饿狼出没 - xp1024.com
《饿狼出没》


请假条

亲爱的们:

今儿老同学生日,晚上下班要去嗨一番,不定几点回来……正好明天周末,补个双更哦~

楔子

静谧的森林,远远望去,如一幅写意的油画般,一颗颗高大挺拔的大树遮挡住了午后毒辣的阳光。

而此时,在这原始森林的深处,数十名身穿迷彩作训服的年轻人,两两分散在各处,正静静的蛰伏在地面,高高的草垛和密林遮挡住了身影。

一处缓坡的草丛中,狙击手端着枪,身上铺满落叶,一旁的狙击副手手握望远镜,戒备的打量着四周。

不多时,二人的无线耳机中传出了简短的信息:“猎鹰猎鹰,目标已靠近,一点钟方向,三分钟以内进入包围圈,听到请回答。”

“猎鹰收到,完毕。”狙击副手轻声回答后,和狙击手轻微打了一个手势,瞄准点已经重点放在了一点钟方向。随后,狙击副手悄无声息的爬上了附近的高树,眨眼间,就已经隐藏了起来。

果然,两分钟不到,一点钟方向,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踩踏声音,和隐忍的咳嗽声。

由远及近,走来一小波人,其中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壮汉,背着登山包,手中都是轻便式勃朗宁手枪,神情肃穆,成包围状,将三个男人围在中心。而猎鹰十多人的目标,就是这三个男人,国际潜逃犯,大毒枭崔获三兄弟。

其中身穿棕灰色大衣的瘦弱男子,就是大哥崔获,两天前从边境逃脱时,身上受了伤,刚刚隐忍的咳嗽声,就是他发出的。

两个弟弟搀扶着受伤的大哥,对于艰苦的丛林环境已经熟视无睹,只是嘴中不时传出愤懑的咒骂。

不知不觉二十几人已经走进了狙击手的狙击范围内,树上的狙击副手,也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妈的,这次回去了,老子再也不和这群杂种做生意了,货丢了不说,大哥还差点儿……”不等左侧的光头大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身在中间的大哥崔获,脑门顿时被开了一个血洞,顺着惯性向后倒去,还在说话的光头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扶着崔获的右手顺势用力,已经死透的崔获一下子扑在了光头大汉身上。

周围的二十多个黑衣大汉闻声就知dào

出事了,顿时缩小了包围,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连续半个月的逃亡,已经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

右侧的高个男子反应迅速,闻声就抱头弯下腰,冲着光头大汉喊道:“三弟!大哥怎么样?”

不等光头大汉出声,猎鹰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哒哒的响了起来,打断了光头大汉的回答。

狙击手的得手,打响了小队这次突袭的暗号,随后,分散在四周的十多人,都加入了单方面的枪战中。

而被困的二十几人,由于近半个月的奔波,精神已经临近了崩溃的边缘,更何况老大的死,更是让他们没了希望,自乱了阵脚。

抱头弯腰的高个男子气急败坏的拉着光头大汉,冲着黑衣大汉们高喊:“都顶住!出了森林,我们就有活路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还抱着崔获尸体的光头,神情已经呆滞,口中还喃喃说着。显然,不能够接受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大哥,这会儿已经死了。

“老三!快走,不然等会儿咱俩也得交代在这儿!”

高个男子用力拉开光头抱着尸体的手,一边弯腰向着茂密处跑去。

这时被困的二十几个黑衣男子,已经剩下不到十人,还在树上的猎鹰,望着逃窜的两人,口中利索的下达了命令:“九点钟方向,一号和我去追猎物,其余继xù

打扫战场,速战速决。”

“明白。”同样的两个字,通过无线耳机传过来十一次,说明这次行动的十二人,无一人伤亡。

猎鹰把枪挎到背后,手脚并用,利索的下了树,和一号汇合后,直追逃窜的二人。

高个和光头在密林中走的不快,不多时,猎鹰和一号就已经追了上来,二话不说,两人飞扑而上,外强中干的两个大男人,一个回合就趴在了地上。

猎鹰利索的铐住了高个,一号也把光头大汉反剪在地上。

高个男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恨恨的盯着猎鹰,冷笑道:“哥几个还真不服气,没想到栽在了个娘们儿手里。”

猎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狼狈的男子,也不回话,只是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而听到讽刺的一号,却不禁上了火气。

“娘们儿怎么了,一帮大男人,不照样不中用?”说完一脚把男子又踹翻在地。用力呸了一下。

“一号。”猎鹰皱眉,出声制止道。

猎鹰小队隶属特种大队,是国家最尖锐的刀锋小队,但这个小队的区别在于,全队24人,都是女子,分为猎鹰一队和猎鹰二队。

而代号为猎鹰的女子,就是这两个小队的队长,特种部队陆军少校,舒槿画。

而这次的任务,就是击毙国际通缉犯,大毒枭崔获,并且要抓获他的两个亲弟弟,就是这两个逃跑的男子。

一号听到上司略带警告的声音,撇撇嘴,瞪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不再说话。

两人站了片刻,舒槿画的耳机中就传出了战场打扫完毕的回答。

舒槿画示意一号带着光头,四人原路返回。

高个男子略显挣扎,冲着舒槿画大喊,“你们这群娘们儿,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二十多个人,全被你们杀了!还有我大哥,也是被你们杀死了!你们没有好下场,全都会给我大哥陪葬的!”

舒槿画对于男子的话,无动于衷,可手下却用力,拽的男子一个列跌,差点儿趴到地上。

而一旁从崔获死后就目光呆滞的光头,听见大哥两个字,浑身一阵,随后目露凶光,大吼一声,一下子把拽住他的一号推开。

舒槿画反应迅速,一记手刀劈在高个后颈,高个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随后舒槿画助跑跃起,用力踢倒了光头。

可还没有拉起倒在一旁的一号,被一脚踢倒在地的光头,却大笑着喊道:“哈哈,你们谁都别想跑!杀了我大哥,你们都去陪葬吧!”

舒槿画心中一跳,身体比大脑更先有反应,看也不看,一下子把一号护在身下,卧倒在地面。

还不等说话,轰的一声炸响,俨然是手雷的爆裂声。

舒槿画暗暗后悔,刚才没有仔细检查光头,居然没有发xiàn

他身上还带了手雷。

可后悔也无用了,舒槿画双耳嗡嗡震响,身后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身下眼中充满焦虑的年轻女孩儿一眼,嘴角带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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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白留山

白留山位于大夏国东北端,南邻大夏国的国界,因地理位置靠北,从而山顶常年白雾笼罩,远远望去,飘渺空灵。而且山中的长白观,曾经出了两位举世闻名的大祭司,从而白留山被誉为大夏国的仙山。

说是山,但却绵延数千里,横亘大夏国四座城,而长白观,就坐落在群山当中,一处较缓的山岭上。

白留山的夜晚,安宁而祥和,没有空洞的寂静,更多的,是夏季里,虫鸟的欢鸣。

山脚下,蜿蜒的缓坡小路,两个纤瘦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掠而上。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即使被人看见,也以为是夜晚较黑,看花了眼。

身穿道袍的两个身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现在了长白观的山门下。

两人刚刚站定,从石门内就匆匆跑来一个同样身穿道袍的女孩儿,不同于两个矫健的身影,跑来的女孩儿明显身体不好,跑了几步,就已经呼吸急促,脸色酡红。

“初雪,你慢点儿,我和小姐回来了。”个子稍矮的瓜子脸女孩儿说道。声音如同她矫健的身姿一般,清脆沉稳。英眉斜挑,大眼囧囧有神,更显的英姿勃发。

名叫初雪的女孩儿跑到二人跟前,微微喘着粗气,娇嗔道:“可把我急坏了,回来就好,小姐,您再不回来,初秋可就要顶不住了!”

初秋不同于初雪的英挺,更多了女孩儿的玲珑精致,笑眯眯的桃花眼,配上软糯的声音,让人见了就打心里喜欢。

舒槿画笑着拉了拉初秋的手臂,“信里和你说了,不用在此等我,你偏不听,看你,身子还没好,急急的跑了出来,等下不舒服了,可不要和我说。”虽然嘴里说的是责备的话,可初秋知dào

,也只有小姐,能时时刻刻的关心着她的身体。

“就是,按照我和小姐的速度,你就放心吧。”一旁的初雪也出声安慰着初秋。

“嗯,我都知dào

,可就是放心不下。”初秋微微低头,抿了抿嘴角,笑着说道。

“小姐快回观里吧,时间不早了,观主说您回来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去见他们。”初秋可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苦等了两天,终于把小姐和初雪盼了回来。不然,她一个人,真的应付不了那牙尖嘴利的人。

舒槿画轻声说好,初秋初雪二人簇拥着她回了长白观后院的一处独立小院儿。

进了卧房,舒槿画就注意到了还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回头看着初秋叹了口气,她就知dào

,想让这丫头老老实实的待着,比什么都难。

“初秋,你身体还没好,又烧水又拎桶的,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回去了?”舒槿画无奈道。

“小姐说的什么话,初秋是您的奴婢,如果照顾不好您,那初秋还有什么脸面和您一起回去?”初秋知dào

舒槿画关心她,对她和初雪两人从来都没有大声斥责过。而且她也知dào

如何让舒槿画无法拒绝,只要事关她身边的人,舒槿画从来都是妥协的一方。

初雪也是一笑,推搡了一把理直气壮的初秋,快步走到内室,拉起折叠的水墨画屏风,把舒槿画的里衣亵裤也都准bèi

妥当。两人麻利的收拾完,笑着出了内室。

舒槿画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走到屏风后,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浴桶,心里却是狠狠的感动了一番。

当时的任务失败,舒槿画心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从军十年,舒槿画样样拔尖儿,一路晋升到少校,虽然坎坷不多,但却都是她用命换来的。

特种兵不容易,女子特种兵,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她还管理着一群比她更加年轻的女孩儿,可以说,舒槿画从接手猎鹰小队之后,扮演更多的角色,就是那群年轻女孩儿的长辈。

每次出任务,她最怕的,不是能否出色完成任务,而是她能不能,把那群女孩儿安全的带回国家。

当时的任务失败,她有悔恨,悔的是,她事先没有检查出那颗要了她命的手雷;恨的是,她不知dào

,被她压在身下的一号,是否安然无恙……

坐在温度适宜的浴桶中,舒槿画闭着眼,想起她再度睁开眼睛时的场景,着实让处事不惊的她,呆愣了半晌。

过了好几天,才让她慢慢适应过来,那个军中女王的自己,真的不存zài

了,而现在的她,是一个历史上不存zài

的朝代,一个爹不疼,没有娘的官家小姐,犯了错,被扔到白留山修行反省的十三岁少女。

舒槿画叹口气,爹娘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前世的自己,也从没体验过父爱母爱,今生既然也无缘体会,那她也不会强求。

不过让她满yì

的是,就是这具身体的强悍素质了。虽然从第一次睁开眼睛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这具身体如今也才不过十五周岁,可是从小习武,如今能够飞檐走壁,比她前世28岁时,更加具有杀伤力的古武术。这也是舒槿画如今最最满yì

的一点了。

想着自己第一次体验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身轻如燕,飞檐走壁,舒槿画就禁不住嘴角挂笑。

又坐了一会儿,浴桶中的水稍有些凉意,舒槿画才站了起来,拿起一旁六腿圆凳儿上的里衣亵裤穿上,擦拭着已经到臀下的长发。

门外站着的初秋听见屋内的声音,轻声问着舒槿画是否已经沐浴完毕,得到舒槿画的肯定后,才拐出院子,叫了两个一直看门院儿粗壮婆子,一起把内室的浴桶抬了出去。

收拾停当后,已经是亥时,舒槿画让初秋把初雪也叫了来。

舒槿画这次下山,只带了初雪一人,初秋因为身体不好,下山之前刚刚病了一场。也正是因为初秋这一场病,才给舒槿画三人有了反应的机会,不至于泰安城舒家来了人,却不见舒家四小姐的人影。

舒槿画摇着团扇,半躺在拔步床上,懒散的靠着两个厚实的靠枕。初秋和初雪坐在窗下的盘炕上,开着雕窗,剪了烛花,主仆三人闲闲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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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强抢

月光透过雕窗,洒满屋子,即使吹熄了灯,也能看清屋中三人的身影。

舒槿画一手摇扇,一手把胸前的长发拢到脑后,“这么说,父亲只是先着人来通知一声罢。”

初秋一顿,不知如何回答。

初秋和初雪是从小和舒槿画一起长大的,舒槿画从小没了娘亲,又是舒家最小的孩子,老爷从前也是非常宠溺这个幼女的。

就是因为长辈的溺爱,舒槿画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又因为大夏国尚武,舒四小姐不习女红,倒是拳脚功夫进步神速。

初秋自小身体不好,不能像初雪一样陪着舒槿画习武,只能在生活中,更加仔细起来。舒槿画多年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但就算如此,饶是她再细心,也有疏忽的时候。

舒槿画的娘亲去的早,上面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和哥哥,年纪也都是差不太多。而最大的大小姐,却是姨娘所出。

杜姨娘是夫人的陪嫁,嫁进舒家不久,夫人有了身孕,随后被夫人提议,开了脸抬了姨娘。

奈何夫人身子也弱,第一胎没能保住,却让舒家的长女,成了姨娘所出的庶出。

夫人几年后才又有了如今的二小姐三少爷和最小的四小姐,可也没过几年,夫人就去了。

四小姐是舒家最小的孩子,也是老爷最疼的一个,唯一的嫡子三少爷,都没有四小姐在老爷面前说得上话。

舒家老爷的宠溺,养成了从前的舒槿画嚣张跋扈的性格。

四年前,舒槿画刚过完十二岁生辰,因为杜姨娘不小心打碎了舒槿画的一尊玉珊瑚,就被舒槿画生生打断了一条手臂。

当时初秋和初雪不在舒槿画身边,具体的过程细节都不清楚,可她们却明白,小姐虽然自我了一些,但是心思单纯,而且这么多年,从没有因为那些身外之物,而责罚过人,更何况还是她父亲的姨娘。

舒老爷为此第一次惩罚了舒槿画,从前的舒槿画也是倔性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有错。

父女二人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矛盾。而且因为舒槿画的不肯认错,老爷有半年时间,都没有过问过舒槿画。

矛盾,从来没有说随时间而淡化的。

舒槿画被关了大半年,终于允许出府时,是因为堂小姐舒槿初的大婚。

舒老爷官拜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地地道道的京官儿,舒家二老爷却是个从商的商人,二老爷嫡女出嫁,舒大老爷摆足了态度,内侄女从学士府正门出嫁,风风光光嫁了鸿胪寺少卿左忠铭的庶子左弘。

而舒槿画,就是在堂小姐出嫁后,犯了更大的错。

骁骑校尉薛海的长子薛灿桦,和左弘是同学院的同窗,二人交情颇深,左弘大婚,薛灿桦出了不少力。来学士府迎亲的队伍里,就有薛灿桦的身影。

薛灿桦弱冠之年,生的唇红齿白,翩翩君子。京都同龄的贵家子弟,薛灿桦的容貌,排得上名号。

年仅十二岁的舒槿画,第一次见到薛灿桦,是在堂姐舒槿初的婚礼的,而第二次,却是在学士府的后花园。

虽然舒老爷舒越不是武职,但是学士府的家丁护院也不少,根本不可能让陌生男子进入只有女眷的内院来。

舒槿画疑惑,尾随薛灿桦,兜兜转转,薛灿桦却转向了舒槿画的报春阁。

眼看着陌生男子要进了自己的院子,舒槿画再顽劣,也深知其中利害。

舒槿画运起轻功,无声无息出现在薛灿桦背后,只一招,敲在后颈,薛灿桦就软倒在地。

无奈,就在舒槿画还在愁眉如何处理薛灿桦时,舒老爷和杜姨娘,带着一众仆妇匆匆而来。

原本舒槿画见到父亲,正想可以和父亲商量,却不想,舒老爷一个耳光招呼在了舒槿画的左脸上。

原因是舒槿画想破脑袋都不敢想的,强抢?!

舒老爷也被气的面色铁青,自己的小女儿虽然霸道了些,但是从没有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来。刚刚送走迎亲的队伍,转身却被内院一个小丫鬟告知,自己的小女儿,居然迷晕了送亲队伍里,骁骑校尉的长子,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自己原本不敢相信,却不想,站在院门不远的女儿,真的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

舒老爷想也不想,上前就给了舒槿画一耳光。

舒槿画头脑一片空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被扣了如此大的罪过?

事关女子的闺誉,舒老爷并没有张扬,只是着人看紧了舒槿画,把昏迷的薛灿桦安顿好,醒了之后,好生送了回去。

可不想,第二天,全泰安城,街头巷尾说的,全都是内阁大学士舒越的幼女,强抢美男子的言论。

舒越散朝回家,一路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的嘲笑声。

事情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舒越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最主要的,是要挽回他已经所剩无几的颜面!

没过多久,泰安城又传出了舒槿画的消息,不过这次的消息,却真真挽回了舒越的颜面。

大夏朝德高望重的长白观长老,居然收了舒槿画做徒弟。

要知dào

白留仙山,长白观,是大夏朝人人敬重的道观。大夏朝的开国皇帝,就是师从长白观,大夏朝的第一任大祭司,也是长白观的长老。

虽说这些年长白观已经不出世,但是威名仍在,如今的皇帝见到长白观观主,也要恭敬的行礼问候。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舒家的四小姐,那个前段时间还在传出强抢男子的小霸王,居然拜在了长白观长老名下?!

消息一出,各种关于舒槿画的言论也疯传起来。

最终的结论却是,舒槿画走了狗屎运,而长白观的长老,一定是看走了眼。

外人再怎么议论,却也不知学士府,如今仍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入了长白观,就要在白留山修行。

而舒槿画,却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从小的锦衣玉食,如何能受得了道观清贫的生活?

舒槿画从最初的哭闹,到后来的绝食抗议,都改变不了舒越决心送她去长白观的念头。

二小姐舒槿棋和三少爷舒御安也劝了舒越多次,却都没能改变父亲的初衷。

舒槿画最终生了一场大病,却没等病好,就已经被父亲送去了白留山。

而真zhèng

的舒槿画,也是在刚刚到达白留山时,没能挨得过病症,悄无声息的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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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真心

初秋不知如何回答,面色略有尴尬。

舒槿画说完,见初秋初雪二人没了声音,才反应过来,这两个护住的丫头,是替她感到羞愧了。

不过她到觉得无所谓,毕竟舒家对她态度如何,那也是因为这身体的正主的原因,和她并无直接关系。

更何况这三年来,她有意无意的,也把舒家四小姐为何从泰安城,这个大夏国的京都,给送到了如此偏远的白留山。

舒槿画并不替之前真zhèng

的舒四小姐感到可惜,即使她不用脑子想,都知dào

,之前犯得错误,明里暗里,都是有人故yì

为之。

而且就她看来,舒大老爷,把她送到白留山,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说远离那是非圈子,就光听白留山长白观的名号,那都是贵家子弟们,削尖了脑袋,都想来的地方。

不得不说,之前的舒四小姐,真真是直心眼儿,一根筋。说白了,就是没脑子。

舒槿画拢了拢袖子,轻笑了一声,“你们两个,真以为父亲不来,就是不关心我了?”

初秋没有说话,可初雪却是个急性子,“小姐,难道这三年来,老爷关心过您么?三年了,只有一封信……”初雪还想说,却被初秋忙来着了袖子,制止了后面的话。

“你们两个啊……”

舒槿画歪着头,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团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父亲送我来白留山,三年中,我吃过什么苦,受了什么罪么?”

初秋初雪暗暗思考,虽然白留山的生活不如泰安城那么奢华,可是青山绿水的,生活自然,她们心情也放松了很多。最重yào

的,收小姐为徒的玄空长老,真的是本领高强,不仅仅是小姐喜欢的功夫,诗书礼乐,这些只有在书院才能学的才学,玄空长老不仅教了小姐,就连她们两个,都跟着学会了不少。

而且玄空长老道法高深,教导小姐的,不仅仅是书本的知识。每隔两个月,都会让小姐下山历练,了解人文地理,体验不同生活。

她们两个通常都会跟随小姐一起下山,三年来,她们两个见证了小姐惊人的变化。

回想起这些,她们两人才记起,能让小姐有如此变化的,可不仅仅是教授了舒槿画的玄空长老,更应该说,是老爷,给了小姐这次机会。

初秋和初雪恍然大悟,三年来,她们二人对自己老爷,心里的埋怨,可真是不少。可经过小姐一句话的开解,才明白原来老爷,才真是爱hù

小姐的。

“可是老爷即使真的是为了小姐好,也不至于对您一直不闻不问啊。”初雪即使明白了,可还是无法理解为何三年来,老爷却不曾来看望小姐一次。

舒槿画眯着丹凤眼,即使是在夜里,也捕捉到了初秋欲言又止的表情。

“初秋,你说说,父亲真的不关心我么?”

初秋啊了一声,没想到小姐居然看透了自己。抿了抿唇,谨慎道:“奴婢觉得,老爷是最关心小姐的了。”

舒槿画来了兴趣,这两个丫头三年中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也是真心喜爱她们,能够培养成全能人才,她也就能多两个帮手。毕竟她不可能一直生活在白留山,而泰安城的生活,她可不认为能多逍遥自在。

初雪是个爆炭的性子,个性直爽,心眼直。让她打架斗殴什么的,她在行,可说起仔细认真,她可就完全不如初秋了。

“初秋说一说,也好让初雪消消火。”舒槿画打趣道。

“大夏国人人都知dào

,太宗师从白留山,而开国时,太宗的师弟可是大功臣,而且为太宗披挂算命,更是让太宗躲过多次危机,化险为夷。开国后更是成为万人敬仰的大祭司。”初秋说起大夏国历史,可谓是头头是道。

“虽然建国这么多年,成为大祭司的只有两位,但是那也是因为长白观不允许弟子过多的参与朝政当中,都是因为算出了帝王有难,才出山相助的。”

“可是这和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啊?”性急的初雪不等初秋说完,疑惑道。

“你别急啊,听我说。”初秋安抚了一番,接着说道:“我们都知dào

啊,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白留山被称作是仙山,长白观,更是被成为是活神仙的修行之地。而且长白观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轻易收徒的,收徒也是看资质,即使是王公贵族,没有本事,也是进不来白留山的。”

说到此,初秋口气不自觉自豪起来,“而我们小姐,可是玄空长老亲自开口收的徒。”

初雪焦急的要坐不住,可听到这里,脑袋再不好使也明白过来了,一拍大腿,兴奋道:“所以,老爷这三年之所以不看小姐,不是因为不关心小姐了,而且为了保护小姐!”

“没错,父亲之所以不来,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父亲知dào

我什么性子,如果张扬开,只会让泰安城里不安好心的人想尽办法让我不好过。三年前师傅收我时,已经让有心的人不舒服了,再表现的嚣张了,只会过犹不及。”

舒槿画笑了笑,像是自嘲。她之前不知dào

事情的过程时,也真的以为舒四小姐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丫头,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却对舒四小姐羡慕起来,舒越对她,可算是劳心劳力了。

“怪不得小姐从到了白留山之后,再也不吵着要回泰安城了,原来小姐早就明白老爷的用心了啊。”初雪恍然大悟,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又多了些崇拜。

舒槿画失笑,不知如何回答初雪话,毕竟她不是已经病逝的舒四小姐。难道告sù

她们,她是另一个时空的一缕残魂?恐怕她们不仅不会相信,还会以为她得了什么失心疯吧?

“好了,很晚了,明早父亲派来的人就会到,都歇了罢。”舒槿画没了心情,打发初秋和初雪铺好床铺,关好雕窗,三人都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第二天卯时一刻,舒槿画就醒了过来。初雪服侍用了早膳,刚刚收拾妥当,初秋就从外面面含怒色的走了进来。

“小姐,家里派来的人到了,在朝云殿候着呢。”

舒槿画见初秋虽然语言平淡,但难掩面上怒容,就知dào

,这次来的人,定不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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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来客

舒槿画不以为然。

舒家长辈就只有舒大老爷和舒二老爷两兄弟,更何况多年前舒二老爷就搬出了舒府自立门户,虽这些年多有来往,但毕竟事关舒大老爷的家事,不便二房的参与。

而舒家,舒老爷不便前来,杜姨娘更不会自己找不自在,而如果是二姐和三哥,初秋断不会有如此表情。所以,此次前来白留山的人,身份定不会有多特殊。

舒槿画刚刚用过早膳,之前起床后又在后院儿练了套剑法,这会儿身上已经有些见汗。拿了手旁的团扇轻轻摇了起来,“先沐浴,让殿里的人再等等罢。”

初秋刚刚还在生闷气,泰安城里来的人,是伺候老爷笔墨的管事周泰家的媳妇,现在在内院当了个管事婆子,平时就爱捧高踩低。以前小姐受宠,这老婆子没少巴结过,现在见小姐被撵了出来,那副刻薄的嘴脸也露了出来。

刚刚在朝云殿,那老婆子居然让她赶快叫上小姐,说家里来的车马还在山下等着,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初秋一听就来了火气,一个管事婆子,管的事儿再多,也管不到当家小姐头上!当即和周泰家的理论开,初秋再是见多识广,可惜嘴皮子上还是说不过久历内宅之事的婆子,最后气冲冲的回了后院。

初秋掩饰的再好,还是没逃过舒槿画毒辣的眼光。既然小姐看了出来,而且还故yì

晾着,初秋就知dào

,小姐是要给个下马威了。

初雪撤了早膳,已经手脚麻利的把热水准bèi

好,趁着舒槿画沐浴的时间,已经找出了一件绣金边儿桃红色的襦裙。

舒槿画沐浴后擦着头发,走出内室,就看见初秋和初雪正在檀木桌前忙忙碌碌的。

“你们两个,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舒槿画坐在矮榻上,喝了口解暑的凉茶。脑后绸缎般柔顺的长发已经半干。

初雪左手拿着一个青色木兰花的玉簪,右手一个牡丹盛开的流苏金步摇,跑到舒槿画身前,蹲下身子问道:“小姐,你喜欢哪一个?这两个配着那件桃红色的襦裙都好kàn

。”

舒槿画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放在窗下盘炕上的襦裙,又看了看初雪手中的首饰,摇了摇头道:“在长白观,当然是穿道袍了,这些都收了罢。”

初雪愣了愣,虽有疑虑,但却没有问出来,想了想觉得也是,在长白观三年,穿的一直是道袍,这会儿泰安城家里来了人,马上就换回常服,不免叫长白观的师兄弟们议论。

长白观中人人习武,所以道袍也略有不同。纯白色立领里衣,外罩天青色合领四片比甲,同色的腰封和青玉腰带,绣了道家真言的半臂紧袖,下身是深青色裤子和同色的缎面长靴,整体干练爽利,而且习武方便。

长白观收徒严谨,现如今整个长白观才刚刚过百人,而和舒槿画差不多年龄的,也才十八人,其中女孩子,就只有一个,是舒槿画的小师姐。

而就这百人的长白观,上至已经过百岁的闭关长老,下至如同舒槿画等进观不久的年轻弟子,却都是武艺过人。而长白观的道袍,也是非常适合习武之人的。

初雪和初秋现在穿的,也是同样的道袍。

初秋收起来襦裙,拿出刚刚叠整齐的道袍,服侍舒槿画穿好,又把长发简单束起,只简单涂抹了些湿润肤质的香膏,三人就向道观正中的朝云殿而去。

三人刚刚走到朝云殿的廊下,就已经听见殿内传出了尖利的声音:“小师傅,你也知dào

,我们大学士每天要忙于朝政,好不容易得空,让奴婢来接四小姐回去,可四小姐让奴婢等了近半个时辰了!要是耽误了回泰安城,奴婢可担待不起!”

舒槿画听了想笑,刚刚初秋回去已经和她说了今日前来的人只是舒府内院的一个管事婆子,说的明白点儿,也不过就是管理几个丫鬟仆役的人,仍然逃不了是奴才的命。可听这语气,却一点儿没有身为奴才的意识啊。

舒槿画缓步走入大殿,高高束起的头发轻随身形而摆动,双手背于身后,已经十六岁的人,身量已经长开,整个人精神抖擞,一点儿没有女儿家的扭捏。

正在与周泰媳妇周旋的,是舒槿画的同门师兄,白子陌。与舒槿画同辈份的,虽然有十八人,但却不是同一位师傅,玄空长老门下只有两个亲传徒弟,一个是舒槿画,另一个,就是从小就生活在白留山的白子陌。

白子陌见舒槿画三人进了大殿,冲舒槿画摆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师妹,你来了。”

背对舒槿画语气不善的周泰媳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位年纪轻轻长相英俊的长白观弟子说了什么。

周泰媳妇忙转过身,撞入视线里的,就是面前笑的令她胆寒的四小姐。酝酿了一下语气,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不想被舒槿画打断了。

“真是麻烦师兄了,还要你亲自招待。”舒槿画从进了大殿,就没有正眼看过周泰媳妇,但周泰媳妇脸上闪过的轻蔑表情,却没有逃过舒槿画毒辣的眼睛。

“师妹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师妹来了,那为兄就不打扰了。”白子陌轻轻一笑,冲着舒槿画拱了拱手,走出大殿的身影虽然依旧潇洒,却又隐隐带了些焦急。

舒槿画失笑,这七师兄从小生活在白留山,接触最多的,也都是长白观中互相扶持关爱的师兄弟,而平时下山历练,接触的也都是些朴实的平民。像周泰媳妇这么拿腔作势的,还真没见识过,也不怪白子陌对着这么个年长的老妇人,无话可说了。

“四小姐。”站在一旁被无视了半晌了周泰媳妇,冲舒槿画行了一礼。虽然低着头,礼数周全,但声音却因为胸中的一股火气,显得尖锐了许多。

舒槿画略高于周泰媳妇,而此时周泰媳妇还半低着头,所以舒槿画略微俯视着面前故作低态的妇人。

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般,忙上前轻轻扶起,“哎呀,这不是周妈妈么?三年不见,居然没有认出来,周妈妈莫怪。”

身后的初秋初雪双双用手掩住嘴角,差点儿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现在的小姐,可不是以前那个只知dào

用武力解决一切的莽撞少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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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下马威

周泰媳妇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儿喷出来。

她们一行十多人两天前就已经到白留山,第一次上山来时,说四小姐外出历练,并不在长白观内。长白观不似普通道观,不设捐献香油钱,所以并没有客房,无奈,她们只好留宿在山下的小村落里。

今儿一大早,她一个人又爬了大半座山,好不容易到了,却又被晾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一等又是大半个时辰!

朝云殿是长白观众弟子等议事的地方,除了正中一个观主坐的高榻,并没有其他座位,所以周泰媳妇只能站着。爬了半天山,又站了半个时辰,周泰媳妇刚刚还能底气十足的和白子陌叫嚣,已经十分不易了。

“四小姐说的哪里话,您能记得奴婢,可是奴婢的福分呢。”周泰媳妇顺势站了起来,隐晦的打量了舒槿画一眼,三年不见,这四小姐越发的狐媚起来了,即使穿的是道袍,可也挡不住那一双丹凤眼散发的狐媚气!

都说三年前是四小姐掳了那俊俏的薛公子,可是府里的下人们却都认为,俩人是勾搭到一块儿,狼狈为奸了。不然以舒四小姐的样貌,哪个见过的公子哥们儿,不为之动容!

外人都道舒大小姐温柔可人,舒二小姐才情过人,可见了舒四小姐,无人不提及的,就是举世无双的容貌了。

舒槿画和舒二小姐舒槿棋一母同胞,容貌是有七八分相似的,但舒槿画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更加显得妩媚起来。

舒槿画见周泰媳妇打量自己,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挂起一丝笑:“周妈妈一路辛苦了,前天我不在山上,劳烦周妈妈今日又上了趟山,不如去后院小坐一会儿,休息片刻。”

周泰媳妇也想休息休息,可她们从泰安城出发到白留山,已经用了近半个月,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四小姐,她只想赶快道明来意,好下山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不麻烦四小姐了,奴婢只是来向四小姐传达老爷的话儿,一会儿奴婢就下山去了。”

舒槿画笑意不减,“父亲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么,还要劳烦周妈妈亲自跑了一趟。”

“奴婢不敢,小姐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婢了,为老爷传话儿是奴婢的本分。”周泰媳妇连忙解释道,四小姐这是话里有话啊,三年不见,四小姐聪明了不少,周泰媳妇腹议。

“哦?周妈妈也知dào

是本分?”舒槿画语气一变,声音低沉有力,“父亲叫你前来,是让你带话儿给本小姐,不是让本小姐听从你的安排,周妈妈可还知dào

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周泰媳妇腰弯的更低了些,可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的服软,“四小姐这么说,可真是冤枉了奴婢啊。奴婢来了已经三日,可小姐却不见身影,奴婢也是一时着急,但却都是为了小姐着想啊。”

“为了本小姐着想?那你倒是说说,你都为我想了什么?”这老奴声声说的好,但却没有一句不是在指责她这几日不见身影。舒槿画心里也不舒服,有替自己的无奈,也有替以前的舒槿画感到悲哀,这是多失败的一个主子,让家奴都欺负到头上了。

“四小姐,奴婢这次来,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接您回泰安城的。”周泰媳妇顿了一下,双手拢了拢衣袖,“下个月二十八,就是您十六岁生辰,奴婢也是怕误了时间,所以着急了些。老爷说了,见了四小姐,就让四小姐同奴婢一同回去,路上也好有人伺候着。”

“原来是父亲着急让我回去。”舒槿画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上前扶起周泰媳妇,懊恼道:“周妈妈不说清楚,让我以为是周妈妈不愿意来见我,赶快回了话儿,好早早回泰安城享福呢!”

周泰媳妇听到着,心里着实是一惊,懊恼着刚刚就不应该和那个小师傅随口一说,让舒槿画听了去,不想是这么个结果。

“四小姐可真是冤枉了奴婢,三年不见,奴婢想您都来不及呢,这回来接您,奴婢可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着。”周泰媳妇这回说话的语气,不仅没了不满,反而透着些亲切来,“这回回去了,奴婢可还得像她们炫耀呢,能来接您,她们抢都没抢上呢。”

舒槿画心里冷笑,这妇人,不愧是在内宅安稳过了半辈子的,心思转的够快,也还算是识时务。

“有了周妈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毕竟三年不在家中,我还怕这一回去,家里人没有想念我的呢。”舒槿画舒了口气,放心似的拍了拍胸口。

初秋初雪跟在舒槿画身后,见这老奴被小姐三言两语就打发服帖了,心里佩服的要命。看着舒槿画的背景,更加崇拜起来。

两人还在心里夸赞小姐呢,就听到舒槿画叫了二人:“初秋去收拾了你和初雪的卧房,让周妈妈休息休息,初雪去收拾好我卧房的东西,过了晌午,就和周妈妈一同下山罢。”

初秋初雪二人得了吩咐,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周泰媳妇忙忙叫住了:“四小姐,不急,不急。”

舒槿画疑惑道:“周妈妈都来了三日了,还不曾到我住的地方去看看,更何况我们也着急下山,就让初秋初雪去收拾一下吧。”

周泰媳妇轻轻拍着舒槿画的手背,略显亲切道:“四小姐,您随玄空长老外出历练,昨晚才匆忙回来,还不曾好好休息。咱们也不着急这一日半日的,今天啊,您就休息好了,让初秋和初雪两位姑娘收拾好,明日奴婢再上山来接小姐可好?”

“那可真是麻烦了周妈妈,明日还要您再上山一趟。”舒槿画拉着周泰媳妇的手,亲切又愧疚的说道。

周泰媳妇面上略显尴尬,一想到明天还要再爬一次山,心里就把舒槿画又骂了千百遍,可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还要说着不辛苦的话。

和舒槿画又寒暄了几句,周泰媳妇找理由早早下山去了,舒槿画也没有挽留,叫上初秋初雪,三人有说有笑的去找七师兄白子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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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道别

送走了嚣张跋扈的周泰媳妇,舒槿画深吐一口气。杀人越货的事情她倒是长干,但是说道斗心眼儿,舒槿画还真是不太习惯。

可惜,不喜欢和不习惯,都不能当作是逃避的理由,毕竟她已经生活在这个时代,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那就只能尽lì

的去适应这个时代。

不过让舒槿画内心稍有安慰的是,大夏国并没有太严重的性别歧视。士农工商,行行都可见到女子当家作主的,而且女子不仅可以入学,还可以参加科考,现如今的朝堂上,就有三位女官。

大夏朝的制度,让舒槿画重燃战斗的欲火,如果能够再次参军,那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一次。因为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已经过惯了军旅生活的女军人,如何在没有硝烟的内宅生存。

想到以后依旧有机会能够大展宏图,舒槿画心情也明媚起来,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

跟在一旁的初秋初雪见舒槿画并没有被打扰到好心情,也都跟着放下了心。三人有说有笑,片刻,就到了白子陌的禅房。

“七师兄,方才真是谢谢了。”禅房门没有关,白子陌一袭青白道袍,坐在正中的矮榻上悠闲的喝着茶。舒槿画还没进门,远远的就看到了白子陌。

白子陌放下茶盏,请舒槿画坐在矮桌的另一侧,亲手倒了茶,“谢就免了,最后一次,这种事,我可真是应付不来。”白子陌笑着摇摇头,无奈道。

舒槿画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起来,看向白子陌的眼神中带了少许揶揄,“我看七师兄还游刃有余嘛”

“少来打趣我了,初秋初雪也坐,来喝杯茶。”白子陌倒了茶,递给舒槿画身后的初秋初雪。

初秋初雪二人忙上前接过,道了谢,双双坐到侧面的矮几上。

白子陌平时就平易近人,众多师兄弟中,也是脾气最好的一个。虽然初秋初雪名义上是舒槿画的婢女,但是在白留山,却没有明显的尊卑之分,大多数时候,众人相处的都非常融洽,白子陌更是没拿她们当下人看。

“这么说,小师妹这次回家,应该很难再有机会回白留山了罢。”几人聊了片刻,舒槿画就已经把事情始末都和白子陌说清,也道明,此次,也算是告别了。

舒槿画双手握着茶杯,下唇抵在杯沿儿,神情稍显落寞,“机会肯定是会有的,我也舍不得师兄们和小师姐啊。更何况师傅还说过,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白子陌听闻,唇角挂起微笑,安慰道:“怪不得师傅喜爱小师妹,咱们师兄弟十八人,虽然你最晚入门,可也是最好学的一个。”

“七师兄不要打趣儿我了,从大师兄到十七师姐,哪个不是比我优秀?我要是再不认真学,师傅就要撵我出师门了。”话题被带开,几人又是有说有笑。

坐了片刻,舒槿画告别白子陌,三人回了独立的小院子。

长白观的午膳,是在后山比武场右侧的食肆一同进行的。蔬菜大多都是长白观弟子亲手栽种,虽道家不禁荤,但大多数也都是食素。

三人在食肆和众弟子们一同用了午膳后,舒槿画独自去了星空阁。

星空阁是长白观观主清辉道长和众位长老的住所,舒槿画这次回山,还没有来向观主禀告。

得了守门小童的回禀,舒槿画走入星空阁的大殿。清辉道长一袭白袍,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冠中,虽已经年过古稀,但双目炯炯有神,面上也无半点年老之人的褶皱。

“弟子舒槿画,拜见师伯。”舒槿画抱拳行礼,面色严谨。清辉道长不仅是长白观的观主,还是舒槿画的师傅玄空长老的师兄。是整个长白观,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坐。”清辉道长左臂轻抬,广袖舞动,更显的仙风道骨。

舒槿画颔首,即使坐在椅子上,也是腰杆笔直,恭敬无比。

“即使下山离去,也要时刻谨记,什么该做,与不该做,一念之间,却可瞬息万变。”清辉道长缓缓道来。

虽然舒槿画入门晚,但却勤奋好学,心性虽有些冷,但却也知dào

关爱同门。而且还是玄空的入门弟子,他这个做师伯的,也是喜欢的紧。

舒槿画称是,清辉道长德高望重,虽然近些年不经常教导弟子,但长白观上下近百人,无人不敬重有加。她这次下山,不似往常,到底多久能够再次上山,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前来拜别观主,也格外的慎重。

清辉道长又提点了几句,临别时,却给了舒槿画一个精致的荷包。金线绣制的道家箴言,细细的两缕络子,既有女子该有的精巧,又有道家的庄重。

“收着吧,危急时,可助你度过难关。”清辉道长语带关怀,充满了长辈对待晚辈的溺爱。

舒槿画微愣,继而庄重的双手接过,“师伯……”

清辉道长抬手,制止了舒槿画,面容带笑,“去罢。”继而率先离去。

舒槿画望着清辉道长离去的背景,眼睛有些湿润,将手中的荷包仔细放入怀中,转身出了星空阁。

长白观现任的长老,除了玄空长老外,还有一位墨瞳长老,和清辉道长同样是师兄弟。虽为同门,但三人却各有所长,墨瞳长老擅药理,门下弟子除了学习道法武艺,最擅长的,也是石药之术。舒槿画的师傅玄空长老,擅长的,是谋略,门下就只有白子陌和舒槿画二人。而观主清辉道长,擅长的,却是窥探天机的占星之术。

以前的舒槿画是不信这些神鬼之术的,可现在,她本身的存zài

,就是不在科学范畴之内的。更何况了解了大夏国的历史,她此时却是不信也要信了。

占星之术,是窥探天机,以预知未来之事,本身就是超出人身,所以每一次的占星,所付出的代价,也是等量的。

所以,大夏国建国两百年来,只出了两任大祭司,而且都是而立之年,就已仙逝。

长白观的占星之术,虽从未失传过,但却不会轻易施展,这也是为什么,长白观近百年不出一位祭司,依旧被誉为大夏朝的仙山道观。

清辉道长给舒槿画的荷包,就是占星之术得来的破解之法。

舒槿画站在星空阁外,望着头顶缓缓飘过的云朵,觉得怀中的荷包,又沉重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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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下山

舒槿画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坐在廊下的木栏上,背靠廊柱,望着天发呆。

同来白留山伺候的两个婆子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着收拾东西,见到自己小姐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两人也不敢上前去打扰,只是动作更加利索起来。

舒槿画原本只是感动,还有不少的伤感,毕竟清辉道长占卜一次,对自身的损害也是不少的,更何况清辉道长年事已高,舒槿画更是为了老人心疼。

可是回来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是心惊。

师伯亲自占星算命,是不是也预示着,她未知的前路,已经布满荆棘?

舒槿画苦笑,在这与她认知相悖的朝代,本来就已经是步履维艰,现如今细想,前方等待她的,有可能是更大的狂风骤雨啊。

舒槿画还没感叹完,那边儿得知了舒槿画已经回来的初雪已经跑了出来。漂亮的一个空翻,稳稳的翻过游廊,坐在了舒槿画的旁边,“小姐,午后阳光最毒了,您回来怎么不进屋去休息,在这儿坐着晒太阳,多热啊!”

“多晒太阳身体好啊。”舒槿画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懒散道。

初雪瞧出了舒槿画的不对劲儿,但也不方便细问,便软磨硬泡的拉着舒槿画去了后院儿,两人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畅快淋漓的比完剑,舒槿画心情也好了起来,前路再难,也是要继xù

前行的,畏首畏尾,本不是她的作为,今天居然开始瞻前顾后了,舒槿画不禁自嘲。

傍晚时,舒槿画几人的东西就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原本带的东西是不多的,可得知舒槿画要下山回家的消息,长白观众弟子们都送来了不少礼物,林林总总收拾好,居然比原本的细软要多出不少,舒槿画失笑,同门送的东西,都不是多贵重的,但是其中的心意,却是让舒槿画很感动。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主仆三人依旧是一袭道袍打扮,早早就已经等在长白观的山门下。

长白观众弟子,也站满了山门口,为首的,居然是长白观两大长老之一的墨瞳长老,身后,就是舒槿画同辈分的师兄,白子陌等人。

墨瞳长老手握折扇,一袭墨色长袍鹤立鸡群,长相也是英俊潇洒,从面相上看,谁也不会相信这位潇洒之极的人,已经年近五十。

墨瞳长老摇着折扇,从身后小童手中拿过一个玉葫芦,随手扔给了舒槿画,“小丫头,送你点儿好东西。”

舒槿画接住,玉葫芦不大,腰上还绑了红色的搭扣,能够方便挂在腰间。拿起晃了晃,葫芦里响起碰撞的滚动声。

“多些师叔。”舒槿画行了一礼,把玉葫芦挂在了腰上。

舒槿画最崇拜的,是师傅玄空长老,最尊敬的,是清辉道长,而墨瞳长老,却是相处的最要好的。

当初刚刚醒来,为她调养身体的,就是墨瞳长老。

清辉道长多年来经常闭关,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而师傅玄空长老,相处时间虽长,但是却因为是授业恩师的关系,两人师徒感情深,但却少了一些随意。而墨瞳长老,虽然年纪也不轻了,但是为人却是孩子心性,平时就爱和年轻的弟子们相处,而和舒槿画,相处的也是最融洽的。

墨瞳长老身为杏林高手,身上的灵丹妙药不在少数,送给舒槿画的玉葫芦里,就有不少功效的好东西。

随后白子陌也上前,递给舒槿画一块布满红色丝线的白玉。

“汉血红玉?”舒槿画惊叹,汉血红玉种类稀缺,但是功效却比普通的玉石高出许多,不仅养颜活血,更能够延年益寿,佩戴越久,功效越大。而白子陌手中的汉血红玉,品质极佳,及其难得。

舒槿画推脱,并不接过,“七师兄,这汉血红玉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这是十七师妹给你的,连夜飞鸽给我送来的,我只不过是代人给你罢了。你不收,我可不知如何向十七师妹交代啊。”白子陌依旧嘴角带笑,温温柔柔的说道。

“既然是小十七给的,你就收了罢,不要拂了她一片心意。”墨瞳长老接话道,十七师姐金今,是墨瞳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舒槿画唯一一位同辈份的师姐,上面十六位,全都是师兄。

舒槿画见墨瞳长老也开了口,只好接过汉血红玉,直接挂在了脖子上,“师姐回来后,替我谢谢师姐。”舒槿画这次下山回泰安城,十七师姐并不在山上,否则也不会让白子陌替她送了这块儿汉血红玉。

不多时,周泰媳妇带着四个年轻的家丁打扮的男子从山下缓缓走了上来,见到如此多的长白观道长们都在围着舒槿画,心里不禁打了个寒碜,脚下越发快了起来,差不多飞奔到舒槿画身边。

“四小姐,奴婢来了。”周泰媳妇行了礼,身后四个家丁也都低头冲舒槿画行礼。

舒槿画并不多言,吩咐了家丁把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带上。与墨瞳长老和众位师兄们道了珍重,随后一行人向山下走去。

白留山的山路并不算好走。

长白观弟子都是从小习武,山路对于他们这些能够飞檐走壁的人来说,基本是可以被忽略的。更何况长白观多年来很少招待外来人,所以山门下的阶梯,也只有很短的一段。

走下了阶梯,剩下的蜿蜒山路,真的让周泰媳妇感到无望。连续两天爬山,让她的小腿已经酸涩不已,更何况今天还是连续的上山下山,昨天好歹也是在山上休息了半个时辰的啊!

想到这里,周泰媳妇心里越发的憋屈,早知dào

来接四小姐是这么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揽下这活儿的。

初秋同样不会武,但是身边的初雪却一直拉着她,并没有感到多吃力,所以当看到周泰媳妇一脸的憋闷,忍不住捂住嘴角偷偷笑了一下。

初雪扭头见初秋在偷笑,随后心有灵犀的望向了周泰媳妇,这一看,可把初雪吓了一大跳。

周泰媳妇脚下一滑,最后尖叫着摔倒在地,因为山路不平,周泰媳妇本身也瘦,打着滚儿就向山下滑去。

***

周末愉快~

第008章 少年

舒槿画眼疾手快。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舒槿画已经飞身而起,转瞬间就已经出现在周泰媳妇的身前,一把拉住了还在继xù

向下滚去的身子。

周泰媳妇已经被摔的七荤八素,因为夏季穿的都是轻薄的衣服,身上也有几处被划破的伤口。被舒槿画拉起来时,下意识的攀住了舒槿画的手臂。

“周妈妈,没事吧?”舒槿画扶稳,关切道。虽然这周泰媳妇她不喜欢,可也不能见死不救,真要是出了点儿事儿,她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恐怕又要填上一笔了。

周泰媳妇惊魂未定,脚下还直打颤,双手紧紧拉住舒槿画的衣袖,紧闭着眼睛,发髻散乱,额头已经冒了冷汗。

众人连忙都跟了上来,初秋初雪也被吓得不轻,一左一右搀扶着周泰媳妇,初雪见还紧抓着舒槿画衣袖不放,撅着嘴一用力,一把拽掉了周泰媳妇的手。

舒槿画面色不变,忽略掉初雪的小动作,依旧关心道:“周妈妈?没事儿了,不用害pà

了。”

周泰媳妇半天才缓过神来,喘着粗气睁开了眼,见自己没了危险,这才输了口气,随后双腿一颤,坐到了地上。

初秋本就力qì

小,被带的一个列跌,差点儿也摔倒,初雪眼疾手快,连忙闪了过来,扶住了初秋。

可失去了依靠的周泰媳妇却一下子仰了过去,后脑撞在地上,疼得她“哎呦”了一声。

随行的几个男家丁手中都拿着不少行礼,因此并没有上前,靠在后面低语着,隐隐有一丝笑声传出。

舒槿画眼睛扫了过去,几人立马噤声,低下头去。

舒槿画无奈,只好吩咐一直跟随她的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扶起周泰媳妇,虽然摔的不轻,但并不影响走路。几人继xù

下山,只不过一路总是听到周泰媳妇疼的“哎呦哎呦”的声音。

下山的速度受到影响,直过了辰时,一行人才算是到了山下。

白留山下有一个小村庄,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周泰媳妇一行人一直都是留宿在村子里的人家。

一行人先去了留宿地,舒槿画嘱咐初秋先帮zhù

周泰媳妇清洗了伤口,擦了药,忙活到正午,才算是彻底妥当了。

午饭就在农户家解决的,小山村没有什么精致的饭菜,但是管饱,吃多少有多少。舒槿画一直不是挑剔的人,以前为完成任务,窝在深山里十几天,食物不够时,连草根都吃过,现如今的饭菜,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反倒是受了惊吓的周泰媳妇,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

午饭过后,几人稍做休息,告别了农户,启程向泰安城出发。

前来接舒槿画的共有八人,除了周泰媳妇和今早一起上山的四个家丁外,还有三个车夫。

舒槿画直呼舒越有远见,居然派了三辆马车来。就下山时带的行礼和师兄弟们送的礼物,就装了半马车。

随后舒槿画初秋初雪三人一辆,周泰媳妇和两位婆子一辆,一行人向西南而去。

时间原本就很是充裕,所以一行人走走停停,直到了九月初,才过了同嘉关,再走上两日,也就到了大夏国的国都,泰安城。

舒槿画一路走来,心情倒是很不错,原本以为周泰媳妇跟在身边,事事都会来搅上一搅,却不想她得知当初是舒槿画救了她后,反倒是越发勤快起来。舒槿画往东,她绝不往西,舒槿画说要在哪儿停留一天半响的,她也从不反对。一点儿不似当初和舒槿画据理力争的人。

初雪撇着嘴说没想到这势利眼儿还有点儿良心,知dào

是小姐救了她,没有忘恩负义。

舒槿画不作答,只是笑了笑。她可不认为这周泰媳妇是因为她救了她的命,而对她唯命是从的,表现的这么明显,可不像是感恩的态度啊。

一行人过了同嘉关,距离到泰安城的这两天路程里,因为并没有住户和客栈,四周较为荒凉,所以晚上只能是宿在野外。

幸好九月初的天气并没有转凉,晚上点了火堆,围坐着烤火,也别有风情。

夜色稍浓,周泰媳妇和两个婆子年纪稍大,即使是做惯了粗活,连续半个多月的行路也让几人筋疲力尽。

舒槿画走到远处靠着树干坐下,无心睡眠。越是接近泰安城,她越是心焦。摇摇头自嘲,难不成是近乡情怯?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初秋初雪也跟着跑了过来,三人挨着坐在一起,望着星空,随意的聊着。

负责守夜的两个家丁坐的比较远,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干柴,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时响起。

舒槿画闭目,惬意的享shòu

着夜晚的宁静,初秋初雪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四周只有火堆的噼啪声。

舒槿画耳朵灵敏的动了动,随即睁开双目,站起身,向侧方望去。同时站起身的还有初雪,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姐听到了?”初雪问道。

初秋和火堆旁的两个家丁疑惑,但却都没有说话。

“我去看看,初雪留下。”舒槿画想了想,交代道。一行人虽然有七个大男人,但却都不会武,留下初雪,她也能放心。

初雪并没有异议,小姐的功夫她清楚,原本就不弱,如今在白留山学艺三年,更是精进了许多。刚刚她听到远处有细微的呼救声,刚想出声提醒,不想小姐比她更加敏锐。

舒槿画跃上树干,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野外的夜晚静谧异常,越是往前,呼救的声音越是清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舒槿画就已经接近了声源。

隐在树丛中,舒槿画没有马上现身,而是观察了片刻。

一处低洼落叶丛中,一位十来岁的华服少年,侧卧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左腿,面露难色,不时的大声呼救。

舒槿画观察了半晌,这少年八成是左腿受了伤,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扭伤。虽然在呼救,但却并没有太多的紧张,应该是有跟随的。

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出现,舒槿画虽不想多管闲事,但见死不救却也不是她的本性。

从树上轻轻落地,舒槿画靠近倒地的少年,“你受伤了?”

少年惊诧的抬起头,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的人,而是一位容貌惊人的少女。虽心下警惕,但却也知dào

,如果真对自己不利,他也是跑不了的。

第009章 叔叔

少年双手按在左小腿,侧卧在地上,仰着头,注视着舒槿画。并不说话,但眼睛里却充满了审视。

舒槿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穿着不说,单单那一身的贵气,就知dào

是身为高位者所拥有的。她还真是闲的,自找麻烦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不需yào

帮zhù

,那我走了?”舒槿画见那少年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尴尬开口道。

少年半晌没有出声,舒槿画顿觉无趣,认为还是少惹麻烦,潇洒转身,照着来路走了。

“等等!”没走几步,略显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舒槿画面上并无表情,只是心里小小撇了下嘴。这小子,别看年纪小,心眼不少,而且语气也并无求人的意思。

舒槿画转过身,并不上前,“有事?”

少年张张嘴,仿佛下了多大决心般,才别扭着开口:“帮帮忙,我腿扭伤了。”

说完一句话,仿佛力qì

都没了,刚刚还一副高高在长的样子,现在却囊了下去,脑袋上的白玉冠也散了开,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舒槿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少年愣了愣,慌忙把白玉冠捡了起来,想要重新束上头发,却忘了腿伤,哎呦一声又倒了下去。

舒槿画脚步轻快的上前,把少年蜷缩的左腿抬起,搭在自己半跪的膝上,掀开裤腿,检查了一下,发xiàn

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脚踝处稍稍有些青肿。

少年从舒槿画靠近后就僵住了,仿佛并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但却也没有抗拒。

舒槿画多年习武,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总是避免不了磕磕绊绊,所以小的跌打和扭伤,她也能够轻松处理。

索性少年的扭伤不严重,舒槿画也没有避嫌,用了巧劲儿,直接按在了青肿的地方。

舒槿画低着头,脑后的长发顺着低垂的脸颊滑落到胸前。少年一直僵硬着身躯,愣愣的盯着舒槿画的侧脸,顺着下滑的头发,眼光转到舒槿画白皙的脖颈。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少年连忙低下眼睑,脸上哄的一下臊的通红。

笨拙的束上了白玉冠,掩盖性的轻咳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树林里?”

“我的人就在附近,刚刚吃了夜宵,我一个人溜溜食儿,听到呼救,就过来啦。”舒槿画随口答道。

少年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舒槿画的随口一说。虽然他功夫不好,但也是见到舒槿画刚刚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显然是观察了半天的。

小少年腹议了半天,还在垂头不语,就听到舒槿画说好了。

抬头,正撞上舒槿画那一双璀璨的丹凤眼里。

尴尬的用手遮住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回家之后涂一些药油,再揉一揉,两天就好。”舒槿画笑了笑,整理好少年的裤腿,并不提少年为何尴尬。

拍拍手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却不见有任何身影出现。舒槿画皱皱眉,问道:“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身边的人呢?”

少年活动了一下左腿,真不如刚刚那么疼痛了,对舒槿画的警惕又去了三分。

“我是和叔叔一起出来玩儿的,傍晚吃了饭,我……我内急,自己出来的,却迷了路。”少年红了脸,完全看不出刚刚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舒槿画原本不想多事,但看这孩子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剑眉入鬓,一双黑亮的杏仁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舒槿画深知越是富人家,事儿就越多,但却还是狠不下心来。

“那你和我走吧,我家人就在前面,人多些,你叔叔找你也容易。”

少年红着脸,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舒槿画,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姐姐!”

舒槿画错愕,这小孩儿转变的太快,刚刚戒备的很,一句话不说,这会儿居然都叫上姐姐了。

“能走么?我扶着你?”舒槿画上前,扶起少年。

却不等少年说话,舒槿画神色一变,扶着少年的双手变为单手搂住少年的腰,脚尖一点,拔地而起,两人的身影急骤而退。

刚刚站定,舒槿画便托住少年的身躯,用内力把少年移到身后,一手搭在腰间,握住腰封正中间的青玉扣上,潇洒的一抽,内力灌输,赫然是一把宽约两指的软剑。

剑尖所指的地方,出现了一名男子。

“叔叔!”少年刚刚被舒槿画搂住,天旋地转间,差点儿没吐出来,刚刚缓过神,就发xiàn

舒槿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指着的,正是自家叔叔。

舒槿画神色一松,但却并没有放下剑,而是打量起对面的男子。

刚刚她并没有放松警惕,但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才察觉到一丝杀气,如果不是轻功好,此时她很有可能已经气绝身亡。

舒槿画抿了抿嘴,虽然知dào

自身功夫并不是天下无dí

,但是师从白留山,这三年中的苦练,也是让她能够独当一面的。但是今晚,却让她受了挫。

对面的男子身材健硕,交领金边儿的暗色锦服,在夜色中更显的神mì

了些。头发并未束起,而是从两鬓边各有一绺交于脑后,一根同色的缎带固定住,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倒是显得很是飘逸。

不过让舒槿画惊叹的,还是那妖孽一般的面容。

长白观的师兄弟们,也都是个顶个儿的美男,其中白子陌为最,饶是舒槿画前世看多了各种明星美男,在第一次见到白子陌时,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把的。

但是今日见了这男子,舒槿画才顿觉,这才是世间绝美啊。

加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虽然俊美的异常,但却并不显女相。并不粗狂,但却阳刚。

少年跛着脚,冲到了男子的怀里。双手搂着男子的腰,口气中居然有着撒娇:“叔叔,你终于来了!”

男子只是随意的看了舒槿画一眼,随即低头轻声斥责怀中的少年,“不识得路还私自跑!”

男子眼神转换之间,舒槿画顿觉周身的压力一轻。刚刚那男子虽然看着举止随意,手中也没有武器,但却给舒槿画的压力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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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同行

压力骤减,舒槿画随即收回长剑,但却并不敢放松警惕,依旧站在三尺之外。

少年见到了亲人,面上一直笑意未减,兴奋过后才记起刚刚叔叔差点儿误伤了人。

“叔叔,我扭伤了脚,是这位姐姐救了我的。”少年拉着男子的衣袖,扭头冲着舒槿画露出笑容。

男子也意识到刚刚的误会,抬眸浅笑,冲着舒槿画拱了拱手,“多有得罪,多谢姑娘。”

“一场误会,无妨。”

舒槿画笑笑,回了礼。

三年未穿女装,刚刚的回礼差点儿让她弄成在长白观时,师兄弟们的礼数。笑容也差点儿僵住。

而对面的秦溯,却突然对这个举止潇洒的女子产生了兴趣。

身手自是不必说,敏锐且灵活,居然能够躲过他的袭击,而且还很是镇定。就这一点,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

回想她刚刚的轻功,让他有一瞬间,想起了那个熟悉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她的佩剑,居然是名动江湖的青玉软剑。眼神转了转,就已经知dào

这女子的来历。

“在下苏思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秦溯虽想结交,但却只是报出了表字。

少年眨了眨眼,看了看叔叔,没想到一惯眼高于顶的叔叔,居然开始主动套近乎了。但随后又撇了撇嘴,还不敢报真名,居然连姓都换了,那等下岂不是他也要姓苏了?

舒槿画没放过少年脸上的表情,丹凤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却还是如实相告,“舒槿画,泰安城人。”

秦溯见舒槿画面色坦荡,周身气质卓然,兴趣更浓。

可少年却是惊讶了一下。舒槿画的大名,在泰安城可谓是家喻户晓。对于她的言论,褒贬不一,之前他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听,但今日一见,心里却也是有了定数。

“原来是舒姐姐,我叫苏若行,谢谢姐姐刚刚照顾我。”

秦溯暗笑,秦慎这小子,连乳名都报出来了。

叔侄二人热情异常,舒槿画不得以,只好寒暄道:“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秦溯倒是看出了舒槿画的不耐,却坏心的想逗逗她,遂问道:“舒姑娘回泰安城?一人上路么?”

“是回泰安城,家人随从都距离不远。”舒槿画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不知怎的,面前的男人给她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找到了当初潜伏杀敌时的谨慎。近三年的舒适生活,让她安逸了太久,这种感觉一出现,让她稍稍紧张了一下。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秦溯的声音低沉有力,虽句句诚恳有礼,但听在舒槿画耳朵里,却觉得如何理解,都是在威胁。

“能帮的上的,定不推辞。”舒槿画笑笑,看着苏思源的眼神也带上了些探究。

“不知能否与舒姑娘同行?若行的腿不太方便,骑马恐怕行不通。”

“有何不可?方才我也是打算带苏小公子随我一同,马车距离这里不远。”

舒槿画抬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一同走吧,一会儿就能看到火光。”

“如此真是多谢姑娘了。”

秦溯妖孽的俊脸上挂了丝笑,让舒槿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里腹议,这叔侄二人长相都这么俊俏,家庭基因真是不错。

秦溯单手搂住秦慎,跟在舒槿画身后,二人身影闪烁,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舒槿画三人在林间穿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回到了留宿处。初雪见舒槿画带回两个人,并未多问,却打量了两眼。

“小姐,您回来了。”初秋也上前,问候了舒槿画,和初雪一起,也对后面的两个男子福了福身。

“苏小公子的腿扭伤了,初雪去拿些药来。”舒槿画向几人说明因果,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初秋心细,还把马车上的小几搬了下来,添了茶水给二人。

初雪在马车上翻找了半天,拿出了好几种药油,本想亲自上药,却被秦溯接了过去。

舒槿画见了,却是对秦溯的印象好了一些。

擦了药,秦慎感觉好了很多,单脚跳到舒槿画身边坐下,两人居然聊了起来。

净手回来的秦溯就看到了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坐回在小几旁,端起茶抿了一口。

“叔叔,今年冬天,能带我去东北玩儿么?”秦慎见秦溯回来,忙上前双手缠住秦溯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期待。

“怎么想着去东北了?”秦溯笑了笑,并不回答。

秦慎见秦溯的态度,就知dào

希望已经落空,却还是向往道:“舒姐姐见多识广,刚刚就在和我讲东北的事情,冬季里居然也可以有那么多的趣儿事!”

秦溯闻言,并未回话,只是给秦慎倒了杯茶,示意他尝一尝。

秦慎握着茶杯,疑惑着喝了一口。咦了一声,随后细细品了起来。

“这茶是东北白留山特产的雪后青松,种植不易,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几斤而已。”秦溯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舒槿画。

舒槿画接过茶杯,点头示意了一下,挑挑眉,并未出声。

“这是白留山的茶?难怪,宫……宫御茶庄都没有卖的。”秦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不再言语,低头连续喝了三盏茶。

还要再倒的时候,舒槿画连忙按住了壶柄,“这都晚了,可不要喝太多,不然夜里睡不着了。明日白天里随你喝。”

秦慎咧着嘴,嘿嘿笑着放下茶杯,“这茶确实好,让我忍不住喝了这么多。”

舒槿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确实还是孩子,不曾过多掩饰。

初秋初雪已经把马车内收拾妥当,在篝火附近也重新搭起了一顶帐篷。这个朝代有些事物还是很接近现代的,就比如野外露宿的帐篷,虽不是现代才有的材料,做工也不是很精细,但是厚重的毡毯既保暖又防风,也是很不错的。

“苏小公子腿不方便,帐篷没有马车里宽敞,今夜你二人就在马车里吧。”舒槿画叫来初雪,服侍秦慎先上了马车。

“给舒姑娘填麻烦了。”秦溯并未拒绝,只是道了谢,随后也上车。

已经躺在马车里的秦慎舒适的伸了伸腰,拍拍一旁的空位,示意秦溯躺下。

“舒姐姐的马车还真是豪华啊,也够宽敞,居然连睡榻都有。”

“明日再好好谢谢你的舒姐姐吧,把马车让给了你,她倒是去睡帐篷了。”秦溯拿过榻上的引枕,随意靠在了一旁。

第011章 踏云

一夜无话。

刚到卯时,舒槿画的生物钟就准时醒了过来。

在长白观时,卯时一刻就要开始早课了。

舒槿画已经习惯了这个生活规律,和初秋初雪一起起身,走出帐篷望了望,太阳光还不太刺眼,周围的空气虽然比现代的不知强了多少倍,但却没有白留山上那么舒心。

因为还有几人没起,舒槿画打算一个人走走。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儿,舒槿画身心愉悦。站在一处缓坡上眯着眼睛望着太阳,舒槿画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秦溯,不经意间,就发xiàn

了朝阳下,舒槿画嘴角的笑容。

胯下的黑马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思,刚刚还躁动的四蹄也安静下来,只剩下身后的尾巴还在随意的甩动。

秦溯的注视也只是片刻间,垂下眼眸,拍了拍爱马的脖子,向舒槿画走近。

“舒姑娘,早。”拉近距离,舒槿画也已经发xiàn

了秦溯。秦溯并未下马,视线却还是平视着。

舒槿画也收了笑容,礼貌的打了招呼,随后却把目光放到了黑马上。

这个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但却只限于贵族之间,老百姓中家境普通的,就只能雇的起驴车或牛车了。

而且舒槿画也发xiàn

,大夏朝的贵族和富商虽然不少,却没有系统的正规马场,所以马匹的质量不算上乘。

可秦溯的这匹马,四肢矫健,体型线条流畅,毛发也黑得发亮,喂养和护理的都很到位。

秦溯见舒槿画盯着自己的马上下打量,不觉来了兴致。

大夏朝虽然国风开放,男女没有大防,而且女子习武的也不少,但是懂马的,不说女子,就是男子都在少数。

但是看舒槿画的眼神,分明就是对马有了解的。

“舒姑娘对马匹有了解么?”秦溯下了马,顺了顺爱马的脖子。

舒槿画收回目光,却无不羡慕的开口道:“了解算不上,就是比较喜欢而已。不过苏公子的这匹马,确实很不错。”

“踏云确实很好。”

秦溯微微侧身贴近马头,微仰着头看着踏云,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踏云也顺势在秦溯的脖颈处蹭了蹭,打了个响鼻。

一人一马亲昵和谐。

舒槿画挑了挑眉。

昨夜遇见时,秦溯虽然长相俊美,却不怎么笑,整体给她的感觉是强势而阳刚的。但此时,面对他的马,却流露出了一丝柔和。

“踏云?好名字。”舒槿画赞赏道。“苏公子起的这么早,是为了寻回踏云?”

“嗯,昨夜若行迷了路,我去找他时就没带着踏云。”秦溯顿了顿,“不过我倒是不怕踏云迷路,只是平时也是这个时辰起,出来时踏云就在附近,正好就遛了一圈儿。”

舒槿画差点儿没笑出来,这苏思源就是这么当叔叔的?虽然也很关心那个侄子,但却严肃很多,而且也没有哪个叔叔会把侄子和马拿来比较的吧?

舒槿画顿时觉得苏若行那小子可怜了。

两人一马边走边聊,不觉间太阳也已经升上天空。

昨夜下了场小雨,地面还没有干透,舒槿画不经意间的低头,才发xiàn

绣鞋和裙边儿都沾了些泥点儿和草屑。

稍稍皱了下眉,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可一旁的秦溯却敏锐的感觉到了。眼光瞟了一下,已经了然。

“舒姑娘和踏云也算有缘,不如骑马试试?”

“一般宝马良驹不都是只认主人不让其他人碰的么?”舒槿画不解,这苏思源不会是想看她被马甩下来的英姿吧?

“别人的不知dào

,不过踏云性子温和,更何况有我在,踏云不会的。”

“真的可以么?”舒槿画一听,心里也痒痒的,来了这几年,真zhèng

的好马她还没见过呢,今天有幸一见,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没想到还能骑上去。

秦溯递上缰绳,往旁边站了站,示意舒槿画上前。

舒槿画接过缰绳,上前两步,一手轻柔的顺着踏云的鬃毛,拉近关系,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踏云啊,好马儿,乖乖让姐姐上去哦。”

舒槿画有些小激动,一双丹凤眼因为专注而显得更加灵动闪亮,两颊也透出淡淡的粉红。本就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的明艳动人。

秦溯以手遮了一下嘴角,眼神闪了闪。随即看向别处。

舒槿画和踏云互动完毕,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踏云也只是前蹄刨了刨地,抖落了一下脖子,并没有进入暴走状态。

摸了摸踏云的脖子,舒槿画小兴奋了一下,要是自己能有一匹好马,她就是住在马厩里都愿意啊!

双腿夹了下马腹,轻喝一声“驾”,踏云仰着头撩开四蹄跑了起来。

舒槿画微微眯着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松松拢起来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舒槿画并未在意,跑了一圈儿,回到秦溯身边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下了马,舒槿画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头发都散了下来,出来时她随意固定头发的玉簪早就不见踪影了。

秦溯的头发同样也没有全部束起,但和昨晚一样,两缕交于脑后,木簪固定,不过今日却在发梢处绑了黑色的发带。

看到舒槿画的窘态,秦溯姿态随意的掠过脑后的长发,把发带解开递给了舒槿画。

舒槿画正苦于如何处理头发,秦溯递过来的发带无异于雪中送炭,道了谢,舒槿画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双手拢起头发,在肩膀处绑上了发带,虽然随意了些,但总算不是披头散发了。

舒槿画勾了勾风吹到嘴角的发丝,正要把马还给秦溯,秦溯却先开了口,“舒姑娘能否先带踏云过去?我有点儿事情,一会儿直接过去。”

“……好。”

舒槿画顿了顿,目送秦溯身影消失后,才骑上踏云,回了露宿处。

回去时大家都已经起身,四周的几个帐篷也收了起来。初秋和那两个婆子正在忙活着早饭。

秦慎却蹲在地上,拿着把小扇子冲着正在咕嘟嘟冒着泡的锅底猛扇。初雪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嚷嚷着,一副无可奈何要抓狂的表情。

“小姐您回来啦!”见到舒槿画,初雪蹦起来冲到舒槿画身边,“哪儿来的马呀?”

秦慎听闻舒槿画回来,也站起来转过身,正要喊舒姐姐,却立马改了口。

“踏云?!”喊完之后就跛着脚跑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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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进城

舒槿画翻身下马,连忙扶住一路跳过来的秦慎。

“你小心些,腿还没有完全好,再这么跑,要更加严重了。”

“我这不是见到踏云激动了嘛。”秦慎对着舒槿画傻笑,随后冲到踏云面前,双手搂住黑马的脖子,蹭来蹭去,亲昵的很。

“舒姐姐怎么找到踏云的?”

“踏云自己找过来的,你叔叔半路遇到,让我先把踏云带过来。”舒槿画站在一旁看着少年和黑马的互动,心想这又是一爱马的主儿。

“叔叔做什么去了?早早的就起了,现在还不回。”秦慎歪着脑袋问道。

舒槿画接过初雪递过来的湿帕子,还是温热的,擦了擦手,拽着秦慎回到小几旁坐下,“他说一会儿就回来,我也不知dào

他做什么去了。”

小几上已经摆了几样小点心,都是舒槿画平时喜爱的,示意秦慎尝一尝。

小少年撇撇嘴道,“舒姐姐,我都是大人了,可不爱吃这些小糕点。”但却又不好佛了舒槿画的面子,只捻起一小块儿,塞进嘴里动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大人了?舒槿画盯着秦慎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多吃点儿没坏处。”

秦慎鼓了鼓腮帮子,却没有说话。平时装老成已经习惯,而且也已经没有人再把他当作孩子看待。就是叔叔,也是把他当作了成人来对待。因为种种原因,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

看着身旁的舒槿画,秦慎觉得更亲近了几分。虽然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她的成熟稳重,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且对待身边的人,亲切,柔和,但又不是放纵。

随手又捻起一块儿栗子糕,这一次,却是慢慢品尝起来。

舒槿画没有注意到身边小少年的情绪变化,以为美食终究是打动了他。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甜食都是很能俘获他们的胃。

“味道不错吧,这是初秋做的,就是在做饭的那个女孩儿。”舒槿画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忙碌的身影,自豪道,“初秋的手艺可是一绝,我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秦慎安静的吃着糕点,随着舒槿画的手看到了背对着他的初秋,“是很好吃。”

两人说了会儿话的功夫,初秋已经准bèi

好了早饭。

早饭刚刚摆好,只见骑着一匹棕色毛发骏马的秦溯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慎又是一阵兴奋,抱着棕毛骏马又是一通亲热,口里直呼“小骨头”。舒槿画无语,这棕色骏马同样俊逸非凡,只是比踏云体型稍小,可是这么一匹骏马,名字也太有损形象了吧?

示意秦溯坐下一起用早饭,又叫回还在和小骨头腻歪的秦慎,三人围着小几而坐。舒槿画之前作为一名军人,最是讲究食不言。而秦溯叔侄二人,也都是贵族范儿十足,三人一顿饭下来,静悄悄的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早饭后,一行人驶向官道。

来往于泰安城的官道很是热闹,身为大夏朝的国都,泰安城的经济贸易都是空前繁荣,装有各种货物的车队络绎不绝。而且看穿着打扮,也能想象出泰安城里的富庶。

秦溯骑马行在舒槿画的马车旁,秦慎却因为扭伤,不得不和舒槿画一同坐在马车中,但却因为找回了小骨头,所以一路上,他不时探出车窗,眼神时刻盯着自己的爱马。

一行人也不急着赶路,直到申时,才望见泰安城浑厚高耸的城墙。

距离城门越近,秦慎却显得有些焦躁。

秦溯显然发觉了秦慎的变化。

行至车窗旁,对舒槿画说道:“舒姑娘,这一路多谢了,城外还有一些仆人等候,舒姑娘先行进城罢。”

舒槿画也没有多问,叫停了车夫,初雪扶着秦慎下了马车。

秦慎腿脚还不利索,只好和秦溯同乘一骑,坐在秦溯身前,和舒槿画道别,“这一路多谢舒姐姐照顾若行了,有空我可以去找你玩儿么?”

舒槿画笑道:“当然,学士府你也知dào

在哪里,有时间可以来玩儿。”接过初秋递过来的一个方木盒,示意秦慎拿着,“这是雪后青松,给你的,不过因为产量不多,所以我也没剩下多少了。”

秦慎惊喜的接过,却并没有扭捏,只是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谢谢舒姐姐!”

秦溯也拱手道:“舒姑娘,再会。”

舒槿画目送二人离去,方才回到马车中,靠在榻上微眯着眼睛假寐。

初雪张张嘴想说话,却被初秋拉了拉衣袖,一时间,马车中异常安静。

舒槿画并未来过泰安城,三年来虽下山的次数不少,大江南北也跑了不少地方,但却还没进过泰安城。是以,秦溯二人的身份,她并不知晓,昨晚悄悄问过周泰媳妇,但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听说过泰安城是有那么一家苏姓贵族,但苏思源和苏若行,她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舒槿画暗暗皱眉,看秦溯和秦慎的衣着打扮,分明就是贵族无疑,但在泰安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周泰媳妇却没有听说过他二人。这也可以说,秦溯二人在家并不受重视?所以在贵族圈子里并未出现过?可是这也有些说不通,不参与是不参与,却也不能让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啊!

更或者,这二人根本就是不存zài

的,名字也是假的罢了。舒槿画也更倾向于后者。

而且泰安城对于她来说,还是个陌生的地方,虽然她那个便宜老爹是个当官儿的,而且职位不低,但她还是不想惹出太多麻烦。

而秦溯叔侄二人,虽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她还是不太想过多接触的。秦溯给她的感觉不大好,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这个人城府极深,舒槿画和他说话时,明面上好像在聊天,但掌控全局的,却总是秦溯。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自己饶了进去。

相处时间不多,但是舒槿画却要小心翼翼。为此当秦溯提出先行离去时,舒槿画暗暗松了口气。

心里只想,管你到底什么身份,以后见着就躲着。

舒槿画半躺着想事情,片刻功夫,已经行至城门下。

学士府的马车是有标志的。舒家虽然是新进贵族,但却因为舒越位高权重,而且朝堂中不乏舒越的学生,所以在泰安城,舒家也是身在最高圈子里。

看守城门的士兵也都识得舒家的标志,所以并未检查,直接放行了。

三辆马车踏过城门的围墙,算是真zhèng

的进入到了泰安城。

第013章 家人

马车的车窗一直开着,舒槿画从进城开始,就打量起这座大夏国都。

主道开阔,即使是五辆大马车并行也绰绰有余。而且看得出,泰安城的治安管理很不错,街道干净整洁,街边也并没有叫卖的小摊贩,而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商铺。

不过最让舒槿画惊奇的,是这泰安城居然还有“人行道”!街道的两次都有矮围栏间隔,内有近九尺宽的路面。步行的百姓在两侧行走,并不用担心会被中间的车辆碰撞。

舒槿画暗暗点头,即使牛车驴车行驶的慢,但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而有人行道的保护,也就不会让她见识到车轱辘下或者马蹄下一见钟情的狗血情节了。

行过主街道,拐入一处立着“北海巷”石碑的巷口。名字虽是巷,但道路宽敞,两侧高墙林立,俨然都是朱门大户。

一路行过,舒槿画咋舌,这一条巷子,住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一块块彰显地位的匾额,看的舒槿画眼花缭乱。

马车停在巷子深处。

还没有下车,舒槿画就已经听到了朱红大门打开的吱呀声。

踩着圆墩下了车,舒槿画抬头望向前方。两侧威严的石狮子,大门正上方古朴有力的学士府三个大字,都彰显出主人家的显赫地位。

舒槿画还在打量时,正门处冲出来两个身影,快步下了丹墀,奔向舒槿画。

“绯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身着天青色襦裙的女子,抓住舒槿画的手臂,颤着音说道。

舒槿画内心也一阵激动,虽然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但是身体却有着莫名的反应。而且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和她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她怎能不知dào

她是谁?

“姐姐,是我,我回来了!”舒槿画笑着,双手缠上女子的手臂,歪着头轻轻靠在女子的肩膀上。

“你这丫头,只看到姐姐了,没看到哥哥么?”和舒槿棋一同出来的男子打趣道,话虽埋怨,但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显得亲昵。

舒槿画连忙松开一只手,拉着男子的衣袖道,“哥哥某要怪罪我,我这也是高兴呀。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也想念哥哥的紧。”

舒槿棋和舒御安是舒槿画一母同胞的兄姐,两人是双生,比舒槿画大了两岁。三人从小就关系好,舒槿画刚刚去白留山时,舒槿棋不知偷偷哭过多少回。而唯一的哥哥,对她也是疼爱有加,而且舒御安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去年冬季,舒御安居然跟着朝廷赈灾的队伍,去了东北,路过白留山时,特意拜访了玄空长老,借着机会终于见到了她。

舒槿画当时感动的差点儿哭出来,身为殿阁大学士的嫡子,舒御安十五岁就进了朝廷,其中虽然有舒越的打点,但不得不说,舒御安本身也够优秀,年纪轻轻,如今也已经身为国子监司业,十八岁的正六品官,就算是世家贵族中,都是少有的。

赈灾队伍原本用不上舒御安,而且凡是贵族子弟,遇到这种差事,躲都来不及,舒御安倒是毛遂自荐了。为的,不过就是能去看一眼离家在外的小妹妹罢了。

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舒御安,舒槿画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而且也见到了亲姐姐,兄妹三人站在大门口互相关心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快别聊了,回家吧,爹还在等着呢,这一着急,把爹都忘了。”舒槿棋轻拍了下脑门,懊恼道。

兄妹三人有说有笑进了大门,还没绕过影壁,身后就响起了柔媚的女声,“呦,这不是四妹妹么?今天回来了?”

舒槿画脚步一顿,身旁的舒槿棋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过身,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映入眼帘。

女子身着浅紫色曲裾,却因为身量不算高,华丽的曲裾就显得稍有些笨拙,梳着妇人簪,一套金灿灿的头面,面上脂粉有些厚,但却没遮住眼下的憔悴。

跟在女子身旁的男人,一袭深紫色华服,脚踩祥云靴,身形虽显瘦弱了些,但面如冠玉,居然不比美人哥哥差多少。

看向两人,舒槿画就已猜出,面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庶出大姐舒槿琴了。身旁的,应该就是大姐夫。不过舒槿琴什么时候成的亲,她却不得而知。

“大姐。”舒槿画只打了声招呼。

大夏朝虽提升了女子地位,但嫡庶之分还是比较明显的,特别是庶女的地位,更是尴尬。如若是凭着自身的本事,能够走向仕途,那前途自然能够自己说了算,但凭她舒槿琴,也只能是盼望能嫁个好人家罢了。

“大姐,大姐夫。”舒槿棋也问了好,不过对着被称为大姐夫的男人行了礼。

舒御安也叫了声大姐,不过让舒槿画惊讶的是,对面的男人居然先冲着舒御安行了官礼。

舒御安察觉到舒槿画的目光,隐晦的朝她眨了下眼。调皮的模样让舒槿画想笑,心想,这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表情。平时的舒御安,也很显得老成。

“绯儿,这是大姐夫,薛灿桦薛公子。”舒御安介shào

道。舒槿琴和薛灿桦是今年年初成的亲,去年他去看望绯儿的时候,舒槿琴连亲还没有定。

舒槿画眨眨眼,薛灿桦?怎么觉得有些耳熟?不过还是行礼叫了声大姐夫。

薛灿桦抬手虚扶一下,嘴角挂笑,双眼紧盯舒槿画,亲切道,“绯儿妹妹不必多礼。”

舒槿画背后汗毛竖立,绯儿是她的乳名,这么叫她的都是家人,她听着也不觉得如何。可被这薛灿桦一叫,顿觉浑身都不舒服。而且身边的舒槿棋和舒御安都是气息一顿,气氛稍显凝重。

对面的舒槿琴同样沉了脸,刚刚还一副大家好的柔媚样儿,现在却立马拉了下来。

“夫君说的是,都是一家人。更何况四妹妹和夫君也都相识,不用如此多礼。”舒槿琴深呼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道。

认识的?舒槿画不解,难道她以前认识这个薛灿桦?可是不管认不认识,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对于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的大姐夫如此叫她。

“那大姐夫以后同大姐一样叫我四妹妹吧。”舒槿画垂眸说道。她连看薛灿桦一眼都不乐意了。

第014章 父亲

薛灿桦的笑容僵在脸上。

“四妹妹说的是。”薛灿桦收了笑容,却认真打量了舒槿画一眼。

“先去见父亲吧,不要让他老人家等的着急了。”舒槿棋岔开了话,她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这个大姐夫,平时大姐会门儿,她也是能躲就躲着。

学士府占地面积颇大,一行五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看到舒越的正院大门。门内站着一名头戴巾帽的中年男子,见到几人的身影,小跑到近前,躬身道,“各位小姐少爷,老爷已等候多时了。”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舒槿画,“四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声音有些颤抖,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舒槿画能感受到他的激动,也知dào

他是真心实意,心下也温暖起来,“彦叔,您身体还好吧?”

舒槿画其实是不大认识学士府的下人的,就连亲二姐,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不认识,不代表她不了解。和初秋初雪相处三年,她已经把学士府的重点人物都用各种方法做出了了解。舒彦就是其中之一,学士府的大管家,舒越的心腹之一。从能得到主家的姓氏就能看出,舒越有多信任他。

舒彦连忙行礼,“老奴身体好得很,劳挂四小姐惦记了。”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更多了些认同。

舒彦前方领路,穿过堂屋,里间的帘子向两次挂起,就清楚的见到坐在上首正在喝茶的舒越。

舒越已过不惑之年,但容貌依旧俊朗,岁月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痕迹。一袭月牙白的绣暗纹直裾,典型的文士装扮。

“老爷,少爷小姐们都来了,大姑奶奶和大姑爷也回来了。”舒彦上前,恭敬道。

“都进来吧。”浑厚有力的男中音,说话的正是舒越。

几人鱼贯而入,分别见了礼,坐到了一侧。舒槿画最后一个上前,恭恭敬敬跪了下来,“女儿给父亲请安。”

“快起来吧,回来就好。”舒越站起身,亲手扶起了舒槿画,虽语气平淡,但看向舒槿画的双眸中,有着一丝欣喜与激动。

“谢父亲。”舒槿画直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便宜老爹。能看得出,舒家的遗传基因很不错,舒槿画兄妹三人多少都和舒越有些相似,而舒槿琴应该是更像杜姨娘一些,少了许多舒越身上的英气,多了丝娇媚。

舒越拉着舒槿画坐在下首最近的椅子上,居然亲切的拉起了家常。舒槿画一时不太习惯如此的亲近,多数都是舒越和舒御安姐弟问她,她也就捡着些不重yào

的回答。反倒是舒槿琴和薛灿桦没怎么说话。

舒槿画对于这个便宜老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都说世家贵族心性凉薄,不要说兄弟情谊,就是亲生儿女,也都是能够利用的工具而已。但反观舒家的相处,舒越对她宠溺关爱,兄姐和她相处的也随性亲近,一家子其乐融融,舒槿画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能感觉到,舒槿琴对她有丝敌意,薛灿桦看她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但是她打算无视。毕竟不是一个亲妈,对待她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她能理解。而且如此看来,她父亲那唯一的妾室,杜如烟,肯定也是和她相处不来的。

“老爷,天都晚了,四小姐又舟车劳顿,还是先用过晚饭吧。”舒彦领舒槿画几人进了里间之后就一直守在屋外,厨房的管事都来回了三次话了,都让他挡了回去。可这天确实已经黑了下来,已经过了平时用饭的时间,不得已,他只能提醒老爷四小姐如今还饿着肚子呢。

舒越被打断了说话,却没有恼怒,反而哈哈笑了几声,“看我这记性,只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了绯儿还饿着肚子呢。”转身对着舒彦道,“吩咐摆饭罢。”回过身又对薛灿桦说道,“你二人今日也别急着回去了,一道用饭罢。”

“是,都听岳父的吩咐。”薛灿桦起身行礼,“正好让琴儿在家住几日,可以多陪陪四妹妹,不要生疏了才好。”

刚刚还显得和谐温馨的气氛,瞬间就凝重起来,舒槿画用手遮了遮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生疏,大姐和我相处了十多年,都是一家人。反倒是打扰了大姐和大姐夫,大姐几天不回家,要是让薛夫人怪罪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舒越手中的茶杯落在案上发出一声钝响,理了理长袍下摆,“绯儿说的是,琴儿如今是你薛家人,总在娘家住是怎么回事儿?想家人了,以后常走动便好。”说罢,不理薛灿桦,率先走了出去。

舒槿画三人紧随其后,舒槿琴和薛灿桦落在了后头。

薛灿桦脸色不善,被舒越说的耳根发红,狠狠瞪了一眼舒槿琴,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大步走出了里间。

舒槿琴被瞪的吓了一哆嗦,抿抿嘴,双手绞着手里的帕子,柔柔的叫了一声“夫君……”,追着薛灿桦的身影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到正院的饭厅,数名婢子已经摆好了饭。舒越在一位娇小妇人的服侍下,已经坐在了首位。

妇人年纪不到四十,长得娇小玲珑,看上去要比实jì

小上很多,见了几人,互相行了礼。舒槿画知dào

,这位就是舒越的小老婆,杜如烟了。

舒槿琴这会儿见了自己的生母,要比之前开朗了些,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撒娇的味道。舒槿画无语,舒槿琴如今已经二十岁,这在大夏朝来看,已经算是完全成年了,可看舒槿琴,居然还有些幼稚。

大夏朝女子十六岁算是及笄,已经是可以议亲的年龄了,十八岁正式成婚。舒槿琴二十成婚,已经算是晚的了。当然,这是按照世家贵族来说。一般的平民百姓,女儿十六岁出嫁的有的是,毕竟能有出息的女子还是少数。等到年龄大了,别说没有好人家可许,就是做妾,夫家都会嫌弃。

每当想到此,舒槿画都会对身为贵族而感到庆幸。受晚婚晚育的现代教育多年,舒槿画实在受不了十六岁就成亲。而贵族的身份,却能够让她再拖上几年,不说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礼的妥协,最起码,还能让她有时间可以自己找个顺眼的人。

第015章 痴迷

几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净了手,舒槿画三兄妹坐在了舒越的左侧,舒御安为长子,遂坐在正下首,其次是舒槿棋和舒槿画。薛灿桦坐在舒越右下首,下面是舒槿琴。而身为姨娘的杜如烟,却只能站在舒越身旁为其布菜。

要说杜如烟的身份,也确实有些尴尬。身为殿阁大学士的妾室,就是比一些官家太太身份都要高的多,但是她原本却只是舒越的原配,舒槿画的生母陈清泠的一个陪嫁丫鬟,还是陈清泠做主,抬了姨娘的身份。

陈清泠去世后,舒越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纳过妾,是以整个学士府,只有杜如烟一个姨娘。可要说舒越宠爱她,却从不曾把内宅之事交于她打理;可要说不在意,这些年,却也不曾冷落过,对待庶女也从不少过关怀。

舒槿画慢慢用着饭,眼神在舒越和越加温柔的杜如烟身上漂过。思索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只好低头吃饭。

舒越吃到差不多时,才吩咐杜如烟用饭。杜如烟行了一礼,坐在舒槿琴的下首,冲着对面的舒槿画柔柔的笑了一下,才开始用饭。

舒槿画不在意,吃的依旧香甜可口。

用罢饭,舒越就吩咐各自散了,嘱咐在厅外候着的初雪,伺候好舒槿画后,就和舒御安回了书房。

薛灿桦也不好再说让舒槿琴留下的话,两人相携离去。舒槿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望着杜如烟,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杜如烟随后告了声罪,也回了内院。

反倒是舒槿棋,因为好不容易盼回了妹妹,说什么都要和舒槿画一同走。舒槿画也高兴能有个好相处的姐姐,两人一路娇笑声不断。身后的初雪和舒槿棋的大丫鬟碧落碧箐也都是从小就熟识的,三人也小声交谈了起来。

“初雪,你是不知dào

,自从四小姐去了白留山,小姐头一年里都没怎么笑过。就连对老爷都没有好脸色了,后来还是三少爷总是劝小姐,这才好了很多的。不过现在好啦,四小姐一回来,我们小姐也高兴。”名叫碧箐的丫头更活泼一些,在后面挽着初雪的一只胳膊,眉开眼笑道。不过怕被走在前面的两人听到,特意压低了声音。

几人的距离不算远,更何况舒槿画内力不弱,耳力更是惊人,小丫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清楚。

舒槿画握紧了些舒槿棋的手,感动能有一个这么关心她姐姐,但是对碧箐却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个家里几乎没有人不知dào

舒槿画爱武,习武之人五感通透,这么个距离下,她压的声音再低,也是逃不过舒槿画的耳朵的。

或者说,这丫头根本就是打算让她听到的。

舒槿画笑了笑,碧箐说这一番话,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够知dào

舒槿棋是真心关爱她的。看了看身旁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的舒槿棋,舒槿画对她也高看了几分。身边能有一个这么通透的丫头,舒槿棋本身也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贵族小姐而已。和她那个原身比较起来,高低一眼就明了。

直到把舒槿画送回报春阁,又叮嘱了一遍下人们伺候好舒槿画,舒槿棋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跨过院儿门,舒槿画才打量起这座二进的精致院落。能看得出原来的舒槿画也是个会享shòu

的主儿,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样样不少,后院儿里居然还有一小片竹林,看的舒槿画直咋舌。而且一路行来,从一进前院的粗使婆子,到后院的丫头婢子,粗粗算来,居然就有二十多人。这腐败的贵族生活啊,舒槿画心里直喊奢侈。

竹林前方有一座精致的二层阁楼,一层是一个堂屋,连着两间耳房。楼上则是舒槿画的闺房和书房。

扶着楼梯扶手拾阶而上,二楼的布置要更精细一些,处处都能透出女儿家的柔美。立在闺房一侧的博古架,摆了各种奇珍异玩,舒槿画走上前细细打量,这上面的东西,放到现代去,哪一样都是简直连城啊。

欣赏完古玩,舒槿画又到书房看了一圈儿,心里也终于明白了原来的舒槿画为什么那么没脑子了。书房里整整三个大书架,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居然都是簇新的,可能连翻都没翻过,反而是书桌旁的小独立书柜里,塞满了各种武学类的书籍,有的已经被翻的一角翘起,破损的地方也有不少,从位置来看,坐在书桌前,看着也是方便的很。

而另一侧的角架上,放了一些裱好的画,舒槿画打开卷轴,无语了半晌,又卷好放回了远处。可是不死心,又拿起另一个,打开来看,居然和方才打开的差不多,都是武功招式的水墨画……

舒槿画不佩服不行,怪不得年仅十二岁的舒槿画武艺不凡了,就这么个痴迷法,想不学好都难啊。

跟在舒槿画身后的初秋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东摸摸西看看,疑惑道,“小姐,您在找什么东西么?书房一直都是奴婢在收拾的,虽然这三年不在,但是也没人动小姐的书房。”

“没事,就是随便看看,三年没回来,差不多都把书房什么样儿都忘了。”

舒槿画摇摇头,虽然从初秋初雪嘴里套出来不少东西,但是这里毕竟是以前一直生活的地方,她不敢表现的太陌生。

“给我挑几本野史拿到卧房,时间还早,我也睡不着。”舒槿画转身出了书房,向她那豪华奢侈的闺房而去。

晚上在大的能游泳的浴桶中泡了澡,洗去一身疲惫,舒槿画坐在竹窗下的盘炕上看书。

九月份的夜晚已经偏凉,但舒槿画多年习武,并不畏寒,只在腿上搭了缎面的薄被子,窗子也还半开着。

直到快过了亥时,二楼的烛光还亮着,实在看不下去的初雪才冲上二楼,夺了舒槿画手中的书,半赶着人躺在拔步床上,一面收拾盘炕上的被子,一面叨叨着,“都这么晚了,小姐还不休息,以前也没见小姐这么用功过。这都什么时辰,烛火都暗了,对眼睛可有害的,奴婢宁愿小姐不爱看书,也不希望小姐把眼睛熬坏了。”

舒槿画被说了也不恼,反而笑呵呵道,“知dào

啦知dào

啦,我这就睡了,初雪可不要再念我了,都快变成管家婆了。”

第016章 异动

初雪笑的见牙不见眼,手脚麻利的关好窗,道:“奴婢就是成了管家婆,管的不还是小姐?怎么,难道小姐烦了奴婢不成?”

“你这鬼丫头,快下去睡吧,我是说不过你了。”舒槿画躺在床上伸了伸腰,刚刚看书时不觉得如何,这会儿躺下了,困意也上来了。

初雪见舒槿画揉了揉眼睛,知dào

自家小姐也是有了困意,这才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关好门,下楼去。

舒槿画没有让丫头上夜的习惯,不是不习惯附近有人,而是受不了她睡在床上,丫头却要在地上打地铺。所以初秋和初雪有时陪她,也都是在外间烧有地龙的盘炕上睡。

今日初雪是打算在外间的,却让舒槿画劝了回去。初秋初雪都住在一楼,三人距离也不远,而且外面有个什么事情,在一楼也方便些。

舒槿画自来就浅眠,而且习惯使然,从来都是三分醒七分睡。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了微弱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蓦然睁开双眼,舒槿画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好kàn

的叶眉皱了皱,掀开薄被,刚汲上鞋,门外就响起了初雪的声音,“小姐,您醒了?”

“嗯,进来吧。”舒槿画答道。

初雪进了里间,见舒槿画已经起身,忙拿过一件厚实的比甲给舒槿画套上。

“前院儿的动静,初秋已经过去看了,应也没什么事儿,小姐不下去也罢。”初雪口气明显不满,小姐这才休息下,前院儿也不知是哪个不省事的东西,第一天就给小姐添堵。

“无碍,反正也醒了,就过去看看罢,省的浪费了有心人的安排。”舒槿画心里也不爽的很,到底谁这么不长心,还是谁的心思太重,她也需yào

弄明白。

两人下了楼,舒槿画坐在堂屋正中央的高背靠椅上,初雪在身后垫了厚实的靠枕,舒槿画看似懒散的靠着,半眯的眼睛却盯紧了正门的方向。

不多时,初秋领着六七个前院儿的人走了过来。几人在门外候着,初秋快步进了门儿。

“小姐,您怎么下来了。”初秋进了门,问道。原想着先把人关在柴房,天亮了再处置,没想到倒是先把小姐吵醒了。

“问清楚怎么回事了?”舒槿画理了理鬓角,看了看门外的几人。

初秋皱着眉,低声道,“门房的齐婆子说,有个小丫头半夜偷跑,她正好起夜,碰了个正着。”

“偷跑?”舒槿画挑挑眉,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让她们进来回话。”

初秋低声回是,快步出了门,吩咐几人都进了堂屋。

两个身量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压着一个衣着散乱,双手被反剪的小丫头。后面还跟着三个同样年纪的丫头,都低着头,身子不自觉的打着摆子。

六人进了屋,一溜儿的跪好,给舒槿画请安。

舒槿画看了看中间被压着的小丫头,目光凛然,“把头抬起来。”

小丫头哆嗦着身子,半爬在地上,半天也没抬起头。

“小姐的话没听见么!”初雪冷声喝到。

“是……是。”小丫头带着哭腔,战战兢兢抬起了头。

舒槿画上下打了一眼,小丫头哭的满脸泪痕,双颊微红,显然是被扇了巴掌,一双小眼睛也肿了起来。

“哪个是齐嬷嬷?”

“老奴在。”跪在左侧的婆子稳声答道,倒是个沉稳的。

“说说是怎么回事罢。”舒槿画语气不善,半夜被打扰了休息,谁都有火气。

“是。”齐婆子微微福了福身,“老奴是看守报春阁的门房,今日不知是吃坏了肚子怎的,夜里跑了好多趟茅房。刚才老奴才从茅房出来,就见这丫头在院门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老奴跟在后面瞅着,才发xiàn

院门的钥匙不知怎么,在这丫头手中。老奴见院门都被开了,这丫头想出去,这才上前捉了这丫头问话,不想打扰了小姐休息。”

齐婆子说完,还不忘赔罪道:“没看好院门,是老奴的失职,但凭小姐处置。”

舒槿画握着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热水,半响才开口道,“人跑了再罚也不迟,齐嬷嬷先起来罢。”

齐婆子道了声是,起身低头站在了一侧。

舒槿画又问了右侧的婆子,婆子道是被吵醒的,出门看时,这丫头正一脚踢倒了齐婆子,转身就往院门跑。她这才连忙敢上前,和齐婆子联手把这丫头制住了。

后面跪着的三个小丫头,则说是和逃跑的丫头同住一屋,其中一个半夜起来,见少了个人,半晌也不回,这才叫醒了其他两人,出屋去找人,在半路遇到了三人。

舒槿画让其他人都站在一侧,也不问还跪在地上的人,只悠哉的把玩着茶杯。

众人都不出声,拘谨地低着身子,让唯一跪着的人心下惊慌起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舒槿画语气平淡,但却更让人心里打怵。

小丫头跪的双膝疼痛,双手还被反绑着,浑身上下酸疼的厉害,听了舒槿画的问话,更是心惊的要命。

“奴婢……奴婢……只是想娘亲了,想去见见娘亲,求小姐开恩,饶恕奴婢罢。”小丫头说到此又痛哭开。

见娘亲?这借口舒槿画不用想,都知dào

只是托词。白日里告了假,什么时候见不行,偏要半夜里偷跑出去?

舒槿画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初秋。

“小菊的娘是大厨房管火头的葛盛家的,爹是马棚里的马夫。”初秋心思转的快,舒槿画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舒槿画心下也暗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原本的舒四小姐就是个不爱记事儿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不放在心上,脸儿熟可能有,但却都叫不出名字。

“你娘还在大厨房做事么。”舒槿画转头问小菊。

“在,在的……奴婢的娘一直在大厨房。”

“哦,想必大厨房的工作太忙了,不如让你娘和你爹一起去养马如何?”舒槿画放下茶杯,轻敲桌面。一时间,整个堂屋中,只有规律的敲打声。

小菊不明白舒槿画的意思,明明是在审问她为何半夜逃跑,这怎么又扯到如何安排她娘的事情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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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心思

“大厨房工作不累,奴婢的娘也习惯了在大厨房工作了。”小菊虽然心下不解,心里也打着怵,但依然回答道。

学士府主子少,而且各院儿还都有小厨房。平日只需yào

精心预备晚膳即可,轻松自在的很,而且大厨房也是容易捞油水的地方,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大厨房呢,谁还舍得往别处跑?

小菊也不傻,怎么可能让自己娘亲从大厨房被踢出来。

“初秋,报春阁今日忙到何时?”舒槿画又问道。

“回小姐,报春阁前几日就已经收拾妥当,今日只是多烧了些水罢了。”初秋对答如流,“小菊只是打理竹林,今日没什么事要忙。”

舒槿画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似恼怒的坐了回去,一手握拳支着额头,无奈道,“小菊呀,除了照顾竹林,还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奴婢对花草很喜欢,照顾花草也很在行。”小菊越来越糊涂,不明白舒槿画问了半天其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人同样如此,方才还吓的发抖的三个小丫头,现在已经没了刚才的小心谨慎,反而还偷偷打量了舒槿画几眼。

“哦?”舒槿画仿佛来了兴致,“那你跟我说说,大厨房也不忙,我这报春阁也不忙,什么事情把你着急成这样儿,非要大半夜的去找你娘?”

小菊稍稍收起来的惧意,这会儿又被吓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砸了下来。

“奴婢……奴婢只是想娘亲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小姐明鉴,这几日奴婢一直在报春阁,多日不见娘亲,奴婢想念的紧,这才想偷偷跑到前院去见见娘亲的。”

舒槿画实在是没有太多耐心和这小丫头耗着,一拍桌子,声音炸响,吓了周围人一跳,随后吩咐初雪道,“初雪,你带着这丫头。我倒要看看,学士府如今松散到这个地步了?一个小丫头半夜从内院想跑到外院去,当巡夜的家丁是瞎子么!还要看仔细了,这丫头怎么出得去内院,又如何进得了外院找她娘亲的!”

舒槿画的厉声训斥,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小菊更是瘫软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奴婢罢。”

“拖下去,把嘴堵住了。”舒槿画一甩衣袖,吩咐初雪看紧了小菊,让众人都退出了堂屋。

“初秋,你暗地里观察一下,小菊一个人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偷到院门的钥匙。还有,齐婆子的吃食,也查清楚。”

初秋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是。

挥退了初秋,舒槿画独自回了二楼的卧房,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没了困意。索性坐起身,推开了雕窗,夜风吹了进来,舒槿画烦躁的心也安顿下来。

细细回想一下,把今天的事情好好梳理一番。想到舒槿琴时,也想起了那个名叫薛灿桦的大姐夫。

舒槿琴她倒是不太在意,那个人藏不住心事,有点儿小心思也都表现在了脸上。反而是那个薛灿桦,让她多关注了一下。

薛灿桦……薛灿桦……,舒槿画一愣,心里蓦然想了起来。怪不得舒御安介shào

时,她感觉这名有些熟悉,这时才真zhèng

想起,那薛灿桦,不就是三年前被正主舒槿画敲晕的那个么!

可如今怎么和舒槿琴成亲了?舒槿画眨眨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复又想到了那位地位尴尬的杜如烟,看似飘逸的一个人,却也让舒槿画记在了心里。

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感觉到了冷意,舒槿画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的沙钟,都已经丑时一刻了。

关上窗,舒槿画踱步回到床边,抓了抓头发,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卯时一到,舒槿画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但舒槿画依旧神采奕奕。并没有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戴好,舒槿画下了楼。

后院的竹林打理的不错,深呼一口气,满满的都是竹子的清香。伸展了四肢,舒槿画练起剑来。

正在兴头上,初雪就跑了过来。舒槿画迎身而上,手中的剑对着初雪迎面而来。初雪连忙闪躲,两人在竹林里腾挪缠斗,过起招来。

“小姐,剑下留情啊!奴婢认输啦。”初雪缓过一口气,连忙认输不在和舒槿画比试了。

舒槿画收回软剑,活动了一番,身心都舒畅了。面对告饶的初雪,也不禁笑了出来,“好啦,这次放过你,不过记得要好好习武,不然何时能打赢你家小姐我!”

“是是,奴婢记住了,肯定不会偷懒的。”初雪见舒槿画收了剑,放下心来,笑眯眯说道。虽说她家小姐聪明了好多,但这嗜武的爱好可是一点儿没变。以前她还能和小姐打个旗鼓相当,可这两年,她就算全力以赴,也不是舒槿画的对手了。

两人回了阁楼,初秋已经把早饭准bèi

好了。

伺候舒槿画用完早饭,初雪打发了其他人都下去,这才和舒槿画低声说道,“小姐,昨儿夜里小菊娘并没有什么异动。”

舒槿画不为所动,“料到了,巡夜的可有什么动静?”

“一直都是三炷香一轮班,昨夜却有一班人临时去了杜姨娘那儿,说是进了偷儿,惊着人了。”初雪如实回答,却一脸的不相信。

“进了偷儿?还摸到内院来了?”舒槿画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眼初雪。

“是,说是已经捉住了,不过还没有审,一直关着。”

舒槿画轻敲桌面,这个动作是她的习惯动作,想事情时,总是不自觉的敲了起来。

“过去的那班人,时间对得上么?”

“问过了,时间正好。如果齐婆子没注意,小菊进入前院,无人知晓。”初雪咬了咬牙,恨声道。如今才回来,就有人不安分了,她都开始可怜她家小姐了。

舒槿画思索半晌,问道,“如今府里谁掌家?”

初雪一愣,回道,“这个……奴婢没打听。”搅了搅手指,又说道,“奴婢去叫初秋进来。”说完不等舒槿画开口,转身跑了出去。

舒槿画笑着摇了摇头,初雪本就不是细心的人,这几年让她多磨砺了一番,已经长进不少了。能有如今这样,她觉得已经是不错的了。

第018章 后手

初雪出去了片刻,回来的,就换成了初秋。

“小姐,您找奴婢。”初秋沉稳说道。

“嗯,昨夜的事,可有什么眉目了?”舒槿画示意初秋坐到身侧,两人声量不高。

初秋搬来一把小杌,坐在舒槿画下首,想了片刻道,“和小菊同屋的三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是小厨房里的两个人,昨日有些功夫没了影儿。奴婢打听了,却也没问出什么来。”

舒槿画松了口气,不怕有小动作,就怕寻而不得。

“如今掌家的是谁?”

“二小姐。外院的事情大部分还是大总管掌着,内院却是二小姐管着了。”

初秋答的顺溜,大眼睛转了转,笑着问道,“小姐,刚才您也问初雪了罢?”

“嗯。”舒槿画脸上也挂起了笑容,“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跑出去的时候没掉金豆子罢?”

“小姐!就知dào

您在编排奴婢!”守在门外的初雪大声打断了舒槿画和初秋的笑声,娇羞不已。

聊完了正事,主仆三人在院子里又逛了一圈儿。再回到堂屋时,舒槿画吩咐把报春阁上下的下人们都召集了起来。

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舒槿画抬眼看向下方跪着的一群人。

“想必昨夜的事情,大家也都已经知dào

,我也就不再赘述了。”

一群老的少的都点头称是,态度倒是恭敬的很。

“我不管你们在学士府做工多久,老人也好,新人也罢,但是都要记住一条,在这报春阁,只有我一个主子。”舒槿画顿了顿,声音也沉了下来,“规矩都给我守好了,要是有谁受不了,现在就站出来,另择良主,或是辞工出府,我也不会为难。要是不出声,那就都守好本分,再出了什么差池,就别怪本小姐不念主仆情谊了。”

报春阁的下人不全都是死契,有一部分只是短工,按月拿工钱的。

舒槿画也不催促,反而悠哉的喝起了茶。

“老奴愿一直跟随小姐,绝不敢有二心。”第一个说话的是齐婆子,说完冲着舒槿画磕了一个响头。

“起身罢。”舒槿画示意初雪。

初雪上前轻巧的搀起齐婆子,掏出锦缎绣花的荷包,摸出一两碎银,放到齐婆子手中。

“小姐赏的,拿着罢。”初雪大气的说道,很有一掷千金的潇洒样。

齐婆子连忙躬身接过,嘴里不停谢着舒槿画。要知dào

,她的月例银子也不过只有三百文,这赏银,足足赶上她三个月的月例了!

还跪着的众人也惊讶于舒槿画的大方,再看看舒槿画身边的大丫鬟初秋初雪,穿着不知比她们好了多少,每人还有独立的屋子住,顿时眼红起来。

一时间,表忠心的,发毒誓的,声音不绝于耳。

舒槿画不以为然,只有让她们看到了好处,才会奉献出忠心。这样的忠诚,她却也不屑。更何况现在这报春阁里,可是有不少被安插进来的“间谍”。

挥退了众人,舒槿画又问初雪道:“小菊关哪儿了?”

“在柴房绑着呢,早饭也没给送。”

舒槿画笑道:“你家小姐是那么苛刻的人么?虽犯了错,但饭也是要给的。”

眼珠转了转,舒槿画招手让初雪附耳过来。初雪见自家小姐嘴角挂的一丝坏笑,忙兴奋的跑了过去,耳朵贴近舒槿画。

两人小声说了几句,初雪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肯定不给您坏事儿!”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吩咐完初雪,舒槿画叫上初秋,两人出了报春阁,向舒槿棋的慕青园而去。

“绯儿!”还没到院门,却听到舒槿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舒槿画回头,见舒槿棋和碧落碧箐三人快步走来。

“二姐,我正要找你呢。”舒槿画迎上前去,和舒槿棋并肩而行。

已经进入秋天,天气凉的也迅速,可舒槿棋却因走的急,有些微微冒汗。

“原本我也想找你呢,谁想这破事儿不断,可真是要忙坏我了。”舒槿棋用帕子煽着风,拉着舒槿画就往慕青园走去。

进了暖阁,碧落吩咐着上茶。舒槿棋摊在榻上,连喝了两盏茶,这才恢复过来。

“二姐可是为了昨夜摸进内院那小贼的事?”舒槿画见舒槿棋缓了过来,才开口问道。

舒槿棋丢下手中的帕子,连忙拉住舒槿画的手道:“可是吓着你了?”说完,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我这话说的,吓着谁也吓不着你才对。”

舒槿画也笑了出来,反手握住舒槿棋的手,“姐姐这是关心我,即使不害pà

,装也要装一装的。”

点了舒槿画额头一下,舒槿棋白了一眼,娇嗔道:“就你会说。”

说笑完,舒槿棋整了整面容,沉声说道:“哪个小贼有这滔天的胆子,敢在北海巷行偷窃?”

舒槿画听了,心也沉了下来。这才记起,这一整条北海巷,可是住满了达官贵人。虽然富户不在少数,但是这可都是朝廷大官啊,在北海巷偷窃,不管偷谁家的,下场可都不会多美好。

而昨夜的小贼,不仅摸进了北海巷,还进入了位置在最深处的学士府。这就不得不让舒槿画有了想法,看来小贼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二姐可审问出什么了?”舒槿画问道。

“最可恨的就是这了。”舒槿棋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dào

时就赶过去了,那小贼被打的已经昏迷。打人的几个护院我也问了,说辞都一样。”

“二姐几时得知的?”舒槿画心中一跳,忙问道。

“早上才知晓的,那贼进的是杜姨娘的院子,问她什么,就知dào

哭,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舒槿棋也皱眉,突然一下站了起来,“那贼还在海棠苑关着,因为重伤,我就没让人挪动……糟了!”

说完,拉着舒槿画就向外跑去,嘴里恨声道:“爹和御安还没散朝,早上也是他们走后我才得知了事情,要是这小贼出了什么事,可全都是我的责任了!”

舒槿画也气息一顿,原本以为只是冲着她来的。没想到,最终的后手,是为了舒槿棋。

***

今天晚了点儿,么么哒~

第019章 身死

舒槿画虽然无法确定是谁导演了这一出连环计,不过能肯定的是,无论谁中了招,即使后果没有多严重,也是能够恶心恶心人的。

更何况如今掌管内宅的还是舒槿棋这个未嫁女儿,如让外人知dào

了,总归对闺誉有碍。

“初秋,你去大门看着,父亲和三哥一回来,就把二姐这的事儿如实相告。”舒槿画稍冷静些,考lǜ

再三,还是让初秋先去守着大门比较稳妥。

初秋福了福身,向外院儿跑去。

出了慕青园的院门儿,舒槿棋也冷静下来,不过脚下未停,拉着舒槿画的手也没松开,“是我考lǜ

不周,幸好绯儿还想着要告知父亲。”

“二姐也只是不想父亲太劳累罢了,只是这事儿,还是父亲能处理比较好。”舒槿画拍了拍舒槿棋的手背,安慰道。

海棠苑是学士府内院西角方的一处空置院落,平时来这里的人也不多,所以显得很是萧索。今日因为关着一个小贼,遂院门此时是开着的。

舒槿画一行刚刚迈进大门,守在大门儿不远处八角亭里的两个下人躬着身子快步跑了过来,“二小姐,四小姐。”

“人醒了么?”舒槿棋皱着眉,语气不善道。

“回二小姐,人还没醒,不过已经给喂了药,府医说过了晌午遍能醒了。”两个小厮躬身引路,一行人绕过八角亭,向西厢房走去。

一行人还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不弱的争吵声。舒槿画和舒槿棋对视一眼,跟着声音快步而去。

“怎么回事?都守在这嚷嚷什么?”西厢房门前守着四个护院打扮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吵做一团,闻声一看,居然是两位嫡小姐。连忙禁了声,给二人问安。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那贼人么,为何吵了起来?”舒槿棋又问道。

舒槿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距离不算太远,她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似乎就是从西厢房里传出来的。

四人闻言,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地上,低头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四人中最为年长的一个开了口:“小姐,那小贼……那小贼,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舒槿棋惊呼,方才问小厮,府医也给开了药,明明说晌午就能醒过来,可这会儿,却说已经死了!

舒槿画也暗道不好,死无对证么?原本打杀个人对学士府来说也不算什么,人命如草芥,更何况还是个贼人。可麻烦也就在这儿,还没有审问出什么,也没有搜出他都偷了什么东西。谁也证明不了他的身份,而杜姨娘那儿,也是个一问三不知。

毫无缘由的死了个人,即使是学士府,也是要向府尹报备的。这人要是确定就是个贼人,那也就罢了。否则,无辜杀人,对学士府谁的名声都不算好。

舒槿棋拉着舒槿画的手已经微微颤抖,此时她也明白了事情的重yào

性,“人呢。”

“还在里面。”回话的护院也深知舒槿棋此时正在气头上,跪行着退后了些。

舒槿棋松开手,深呼了一口气,抬步就向厢房内走去。

“二姐!”舒槿画没想到柔柔弱弱的舒槿棋要亲自去检查,忙一把拉住了人,“你进去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救活他?”

舒槿棋抿着唇,虽不说话,可一步也不后退,立场坚定。

“你,去把府医叫来。”舒槿画拗不过舒槿棋,指着方才领路的一个小厮说道,“速去速回!”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舒槿画拉着舒槿棋的胳膊,碧落碧箐也上前拦着舒槿棋,说什么也不让舒槿棋进厢房。

“二姐,等府医来了,再一起进去,我绝不拦着。”好说歹说,终于拦下舒槿棋。

四个护院还在一旁跪着,舒槿画问道。“你们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回四小姐,府医说服了药,这人可能会昏昏沉沉醒过来几次,不过要想彻底清醒,需过了晌午之后。小的四人就在门口守着,中间确实听到了几次轻哼,却也没当回事儿。”说话的依旧是年长的护院,说到此,缩了缩肩膀,吞了下口水,接着道,“后来,虎子说他闻到了血,小的这才进去查看。可是这人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你们能看出来么?”舒槿画又问道,方才她也闻到了血腥味。

“应该是咬舌了吧,小的没仔细看,只是那人嘴角和胸前都有血迹。”

舒槿棋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身在她们这个贵族圈子里,哪家都会发生打杀下人的事情,她也听说过不少,可是真zhèng

发生在她身边的,却少之又少。

阳光洒满整个院子,可她怎么也感受不到暖意,两手手心儿也直冒冷汗,攥着的手帕也因为潮湿被折出了许多褶子。

身旁的舒槿画也发xiàn

了舒槿棋的异样。对于勾心斗角,她面对的少,也不擅长。但是死人,她可着实见的不少。可舒槿棋,和她不同。

虽说内宅的勾心斗角并不比朝堂轻松多少,杀人不见血的事情也多了去。但是直直的面对此,想必舒槿棋也是心悸的。

舒槿画上前,握住舒槿棋的双手,满手的湿润让她知dào

舒槿棋此时有多紧张。

“二姐,没事儿,有我呢。”

舒槿画安慰道,她此时也不知dào

安慰舒槿棋有没有用,可看着原本娇弱的二姐硬撑着,她也不好受。

握着的手传递过来一阵暖意,舒槿棋心里安定了下来。望着舒槿画关切的眼神,仿佛一股能量油然而生。

“嗯,有你在,我也放心。”舒槿棋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这个小妹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片刻功夫,小厮已经领着府医匆匆赶了过来。

府医郑老先生已经六十多岁,原本是一位江湖游医,年岁高后,在泰安城开了家医馆,口碑很不错。不过因为年轻时惹的祸,医馆被连砸了三次。

不过这老头也是个倔脾气,砸完了再开。最后惹怒了对方,连人带医馆一起砸了。这事儿正好让舒越给遇到了,顺手救了人。这老头养好了身子,却赖在学士府,当起了府医。

***

周末愉快哈~

第020章 人证

郑老先生须发灰白,但脸色却红润光泽,一身绣暗绿翠竹的梧桐色直缀,右肩背着个药箱,脚下虎虎生风,一旁的小厮要小跑着才跟的上。

“怎么如此重的血腥之味?”郑老先生声如洪钟。一旁的小厮累的说不出话,弯着腰直喘气,瞪着眼睛盯着郑老先生,一脸不可思议。

“郑老先生。”舒槿棋连忙上前,眼中的焦急让郑老先生皱起眉头。

“二小姐不必惊慌,在下进去看看便知一二。”郑老先生来的路上已经知dào

了大概。安慰了一下舒槿棋,撩起袍子,就要推门进去。

“郑老先生。”舒槿画连忙喊住,“大家一起进去吧,万一您忙不过来,也好指使个人跑腿儿。”

郑怀鸣张张嘴,原本是想开口拒绝的。他行医多年,脾气乖张古怪,而且有一条规矩,就是医治时,不许有外人在场。可一想,这人已经是死的了,死前也只有自己经手过。万一是个圈套,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他可真就说不清了。

相反,要是有个人证,能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那就是想推,不也没法子么?

郑怀鸣捻了捻下巴上已经编成一把小辫子的白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舒槿画,“好,在下就听四小姐的,一起进去吧。”

舒槿画暗暗舒了口气。

这郑怀鸣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原本就是一行走江湖的游行郎中,而且性格古怪,不易相处。不过医术超群,武林中的威望名声也还不错。而且武林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杀医大忌,乃是不详之兆,更是让郑怀鸣风头无两。

但马有失蹄,郑怀鸣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受到的敬仰,在世家贵族中,显然不怎么有用。当年得罪的一家子,如今在泰安城也算的上是有些脸面的,得知年老的郑怀鸣定居泰安,不凑上前去得瑟一下,如何能彰显身份?

可想而知,郑怀鸣前几年过的养老日子并不舒心。也幸好是被舒越遇到了,郑怀鸣当机立断,该抱大腿的时候,果duàn

抱住。

舒越也不怕麻烦,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郑怀鸣就此安家在学士府。

这老头儿不喜在人前医治的毛病,舒槿画是知dào

的,但今天情况特殊,她也怕有问题,不得不开口。还好这老头儿虽然脾气倔,但却还算通融,脑袋也够灵活。

郑怀鸣推开西厢的大门,血腥之味扑面而来。

除了郑怀鸣和舒槿画,其他人都皱着眉头,不自觉捂住了口鼻。

“都进来罢。”郑怀鸣抖抖衣袖,面色不改,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对舒槿画和舒槿棋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舒槿画见舒槿棋面无血色,本想出声阻拦,不想舒槿棋拉住舒槿画,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身后的碧落碧箐也忍着不适跟了进来,最后才是小厮和护院。

海棠苑原本就是空置院落,西厢房里也并无多余摆设。因这贼人受伤昏迷,舒槿棋才把人关在这里。距离内宅女眷较远,也比外院的牢房环境好些。

拐进里间,舒槿画才见着了这折腾学士府一晚的小贼。

“你二人扶好你家小姐。”松开舒槿棋的手,舒槿画吩咐碧落碧箐。独自走到郑怀鸣身后,两人一起观察起来。

“绯儿,让郑老先生检查就好,你可不要凑热闹。”舒槿棋依旧受不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站在外间不再向前。

舒槿画随意观察下四周,冲舒槿棋挥挥手道,“二姐放心,我不怕的。”

郑怀鸣则一言不发的开始检查尸体,也没有开口赶舒槿画出去。

西厢房的门窗都没有封死,为防止逃跑,小贼是被捆绑住的。此时的尸体,也是捆绑的结实,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舒槿画观察了半响,郑怀鸣此时也检查完毕。

“郑老先生,如何?”舒槿画问道。

郑怀鸣依旧笑着捻了捻胡须,对舒槿画和舒槿棋说道,“二小姐,四小姐,此人确实是咬舌自尽,不过不是当场死亡,而是流血过多而亡。”郑怀鸣指了指榻上一大滩的血迹,“看这血量也就知晓了,流了这么多,不死才怪了。”

舒槿画深以为然,眼神扫过四名在此看门的护院和两个小厮,眼神暗了暗。

理论来说,咬断舌头是不会立即死亡的。要么痛死,要么血尽而亡。不过不管哪种死法,都不可能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在场的六个人中,肯定是有同谋的。

舒槿棋和舒槿画对视了一眼,也是一片了然的神色。

“郑老先生,等下还要麻烦您。”舒槿棋沉声说道。

“不麻烦,二小姐吩咐便是。”郑怀鸣拍拍药箱,无所谓道。

舒槿棋感激的对郑怀鸣点了点头,拉过碧箐低头耳语了一番。碧箐对二人福了福身,快步出了海棠苑。

碧箐走后,一行人也都出了西厢房。舒槿画吩咐四个护院守好门,谁也不让进去。最先开口说话的年长护院开口问道,“四小姐,这人都死了,还看着做什么?卷了席子扔出去得了,省的脏了咱学士府的院子。”

舒槿画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

护院不解,低头回话了半天,哪知四小姐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自己感觉脊背发凉。疑惑的抬了头,却一眼撞进了舒槿画那一双深邃的凤眼中。护院一个哆嗦,立马激灵起来,这才意识到越距了,弓着身子退后了几步。

碧箐还没有回来,舒槿棋和舒槿画也走不开,遂叫小厮搬来了几把椅子,姐妹二人和郑怀鸣就坐在廊下守着。舒槿画不时还和护院几人聊了几句。

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碧箐才跑回来,舒槿棋明显松了口气。

舒槿棋轻咳一声,正了正身子,高声说道,“你们六人,上前来。”

两个小厮和四个护院均一愣,互相看了看,还是走向前来。

“你们之前说,一直都没有离开西厢房半步,是不是?”

“是,奴才不敢欺瞒二小姐。”一直回话的护院说道。

舒槿棋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让下首回话的护院心里一震。

“好,把人证带上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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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撞树

下首几人一听有人证,纷纷露出慌张的神色,不自觉看向一直回话的中年护院。

碧箐得了令,开口大声喊道,“进来罢!”

八角凉亭处拐进来几人,均是后院做洒扫工作的婆子打扮。三人低头走上前,给舒槿棋和舒槿画问安。

舒槿棋抬抬手臂,示意三人起身,“你们三人仔细看一看,早上看到的可是这几人?”

三个婆子这才抬头认真看了几眼一旁站成一排的护院和小厮,肯定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早上在花园假山后面看见的,就是这其中的五人。”随后指了指年长的护院,“不过没有这位队长。”

舒槿棋不怒反笑,盯着几人说道,“谁来跟我说说,什么时候把人关在花园里,还要去花园守着了?”

六人听见有人证时,就已经心惊胆战,如今被舒槿棋一吓,扑通扑通立马腿软跪倒在地。

“二小姐,饶了奴才这回罢!奴才也不是有意隐瞒啊!”年纪最小的一个小厮已经被吓哭,连滚带爬上了台阶,张开双手就要扑向舒槿棋。

舒槿棋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这小厮居然如此大胆,敢往小姐身上扑。

连忙起身要躲,眼前一暗,舒槿画就已经挡在了身前。就听扑通一声,爬上台阶的小厮已经撞在院子中三人合抱的大杨树上,一声不响的倒在一旁,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站在舒槿棋身后的碧落碧箐也连忙挡在舒槿棋身前,一侧的郑怀鸣也慌忙的站了起来。

众人才反应过来要上前阻止,舒槿画已经一脚解决了问题。

院子中霎时安静下来,下方跪着喊冤的几人也都没了声音。只剩下被撞了的大杨树,枝条还在哗啦啦的想个不听。

“郑老先生。”舒槿画面带微笑,侧着头喊道。

“四小姐请说。”郑怀鸣轻咳一声,收起惊诧的表情。

“还请郑老先生过去看一看,这刁奴要逃跑,我一时没控zhì

好力qì

,他可能受了点儿小伤。”舒槿画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啊这种问题。

郑怀鸣捻着胡须的手一顿,撤的他微微咧嘴。随后拎起椅子旁的药箱,一溜烟儿跑向大杨树。

靠在大杨树下的小厮已经昏迷过去,郑怀鸣扶着躺平,这才目睹了“受了小伤”的小厮的脸。

整张脸已经被血染的通红一片,鼻梁骨显然已经塌了下去,上下两片嘴唇也破了。轻轻捏住两颊,张开嘴,郑怀鸣差点儿老泪纵横。我的四小姐啊,这就是您说的受点儿小伤?满嘴的牙齿,就剩下最里面的后槽牙还好好的长着,剩下的,不是连着一点儿,还在晃荡着的,就是整颗掉了下来啊。

这小厮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被舒槿画这一脚,完全已经提前进入老年期只能喝稀饭的地步了。

这边郑怀鸣颤颤巍巍的正在救治受了小伤的刁奴,那边舒槿画也满yì

的开口了,“你们都慢慢说,不用紧张,我和你们二小姐都是讲理的人,是绝对不会冤枉了好人的。”说着停顿了一下,还瞟了瞟郑怀鸣的方向,接着说道,“但是也不可能放过吃里扒外的刁奴。”

下方的几人明显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这可是四小姐啊!不是好说话,温柔端庄的二小姐,而是武力值爆表,有不顺心事就要武力解决的舒家四小姐!

舒槿画也不催促,反而安慰起来明显被吓着的舒槿棋。

舒槿棋也确实被吓得不轻,原本匆匆忙忙的过来,身边带的人就不多,又见识了咬舌自尽的贼人,这会儿倒好,差点儿被家里的奴才扑倒。要不是舒槿画反应快,这会儿指不定就轮到她咬舌自尽了!

对于这个热爱习武的小妹妹,她头一次觉得,有武功傍身,也是很不错的。

“小姐,小姐……奴才,有话要说。”说话的是名叫虎子的护院,舒槿画对他有些印象,说是他最先闻到了血腥味,要向舒槿棋禀告。

“说。”舒槿画扫了一圈其他几人,让跪在虎子旁边的护院讪讪的收回了揪着虎子袖子的手。

虎子生的浓眉大眼,长相憨厚,当他知dào

看管的小贼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是想要禀告的,但其他几人不同意,就在门口绊起了嘴。舒槿画几人进来时,几人就是在劝诫虎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小姐的话,是因为福生哥和大志哥去了茅房,老半天了也不回来,福叔托我去找人,结果看大门的两个人也不见了。”说着还看了一眼大杨树旁还在吐血昏迷的小厮一眼,“就是他俩。”

“奴才见他们都没影儿,只好出去找人了。不过福叔一直守在门口没走。”说道后来着急的解释道,“真的,小姐,福叔真的一直没出去过!”

舒槿画眯着眼打量几人,又看了看一脸呆像,着急给别人开脱的虎子。心里已经有了计量。

“哪个是福生?”舒槿画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阶,站在几人面前。

“奴才……奴才是福生。”方才拽着虎子袖子的护院说道,年岁也不算大。听见舒槿画点名叫他,吓得声音都颤了起来。

“你说说,花园里有茅房么?”

福生被吓得已经不轻,此时跌坐在地上,望着向他走来的舒槿画,额头的汗珠流了满脸,突然大喊道,“爹!孩儿不想撞在树上!”说完居然大哭起来。

撞树?舒槿画哭笑不得,你以为你是母猪呢,还撞在树上。你以为撞树,树就不疼了?

“小姐,小姐,求您放过奴才的孩儿罢!他只是一时贪玩儿,不是有心的呀。更何况,是大志拉着福生一起出去的呀。”中年护院忙把福生护在身后,冲着舒槿画连连磕头。

“哦?你俩是父子?”舒槿画沉了声,“这么说来,责任在大志身上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志浑身一哆嗦,慌忙爬了过来,狠狠瞪了福叔父子一眼,“小姐,奴才也是受了福叔的蛊惑,是福叔,是他说让奴才和福生先出去的,然后他再把虎子支开!”说着哆哆嗦嗦的在腰间摸出了一个荷包,把里面装着的银锞子都掏了出来,“这都是福叔给我的,他说只要把人都支开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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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布局

舒槿画接过一把的银锞子,拿在手里上下惦着,咂咂嘴说道,“出手还挺大方啊。”

“绯儿!”身后的舒槿棋实在看不下去舒槿画这一身的痞气,下了台阶,把舒槿画拽到一旁,“我的好妹妹!你是个女孩子!”不要总是一副你是大爷的样子啊!舒槿棋最后一句憋在心里,她总不能在外男面前下自己妹妹的脸面。

舒槿画看舒槿棋欲言又止的样子,忙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是是,都听姐姐的。”

这方还没有审问完福叔几人,初秋跟在大管家舒彦身后,也来到了海棠苑。

“二小姐,四小姐,老爷和三少爷已经回来了,请二位一起过去呢。”舒彦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也没问缘由,直接开口请二人去正院。

“彦叔。”舒槿棋上前扶起躬身问安的舒彦,苦笑道,“情况有点儿复杂,那人已经死了。”

舒彦气息一顿,扭头看了一眼关的严实的西厢房门,又和还在救治小厮的郑怀鸣对视了一眼,郑怀鸣微微点了下头,舒彦这才开口道,“小姐路上和老奴说说罢。”

也只能如此了,舒槿棋点点头。

舒彦先吩咐守在院门的一队护院进来,把跪在地上的几人捆绑好,又叫人抬走了昏迷的小厮,西厢房门前也安排了人。一切井然有序。

这才侧身引路,一行人去往正院。

一路上,舒槿棋已经把事情始末细细说明,舒彦也简单询问了几句。舒槿画认真听着,对舒彦却越加佩服起来。

虽然都是舒槿棋在说,但是舒彦偶尔询问的几句话,全都是个个要点,引导了舒槿棋如何简单明了的阐述。不愧是跟了舒越多年的大管家,也是个人精。

舒槿画正在心里佩服着舒彦,跟在后面的郑怀鸣捻着胡须颠儿颠儿跟了上来,“四小姐,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

舒槿画疑惑的眨眨眼,食指卷着胸前垂落下来的发丝,笑道,“请教不敢当,郑老先生要问什么?”

郑怀鸣见舒槿画这一副娇俏的小女孩儿样,哪还有方才踹人时候的凌厉霸道?老脸一红,别过脸去,开口问道,“四小姐方才那一脚,是如何踹的?力道又是如何把握的?又是如何能一脚就踹掉满口的牙齿?”

“啊?”舒槿画一愣,力道如何?一脚踹掉满口的牙?这都什么问题?舒槿画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郑老先生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郑怀鸣一听舒槿画没明白过来,急得双手乱舞,下巴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颤动,“就是四小姐方才是如何踹翻的小厮?”

舒槿画摸摸下巴,歪着脑袋笑眯眯看着郑怀鸣,“哪里有什么技巧啊,当时太着急了,可能脚下力qì

大了些。”

郑怀鸣正期待着舒槿画给他解惑呢,结果人家就说力qì

大一些而已。郑怀鸣笑容一僵,气呼呼扭过头,嘴里却不肯买账,“四小姐真是大力士啊,哪怕一头牛,也不在话下罢。”

舒槿画也不回话,就笑眯眯的看着闹别扭的郑怀鸣。她确实用了些巧劲儿,原本只是踹掉几颗牙而已,但当时也真的把她吓了一跳,脚下力度没有控zhì

好。不过幸好救治及时,命虽然保下了,可也算是毁容了。

只是没想到,郑怀鸣居然能看出来。

舒槿画看郑怀鸣扭着头闹别扭,觉得这老头儿也满有意思的。她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他也就不再问了。

一行人来到正院,穿过层层月洞门来到了大堂屋。舒越和舒御安刚散朝回来,还没有换回常服,舒越身着紫色仙鹤官服,腰间配着金鱼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坐在上首的檀木镂空雕花太师椅上,正和右下首的舒御安说着什么。

见几人进来,舒御安起身上前迎接。

“二姐,绯儿,你们过来了。”

舒御安一袭绿色鹭鸶官服,更显得挺拔俊俏。

兄妹三人互相问了安,这才一同进了堂屋。

给舒越行了礼,舒槿画和舒槿棋坐在了左下方,舒彦则站在舒越身后,向舒越说明了情况。

舒越听后面色不变,反而赞赏舒槿棋和舒槿画二人临危不乱,并没有把事情张扬开。

舒御安则是拧着眉头,放在腿上的拳头紧紧握住,咬着牙一声不吭。

“槿棋和绯儿,此事就交给舒彦处理罢,你们姐妹二人也忙了一大早,先回去歇着罢。”舒越放下茶杯,安抚着说道。

舒槿画挑挑眉,没有出声,询问的看了看舒槿棋。

“那就麻烦彦叔了。”舒槿棋没有疑问,反而对舒槿画点了点头。

“嗯,放心,为父心里有数。”舒越笑了笑,周身的肃穆尽去,平添了一分儒雅。

舒槿画凤眼一转,立即撒娇喊道,“那就再麻烦麻烦爹爹好不好,女儿院子里也出了个小贼呢。”

舒越笑容一顿,问道,“怎么回事?”

舒槿画把小菊偷钥匙逃跑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把在路上遇到的初雪叫了进来,居然又揪出了小菊的两个同伙。

舒越脸上的笑容这回没有绷住,险些摔了桌上的茶杯。

舒御安和舒槿棋也同样震惊,舒御安安抚了半响,舒越才开口说道,“四丫头放心,有爹在呢,不用你操心,爹帮你解决了!”

舒槿画抿抿嘴,她开始只是想试一试舒越的态度而已。对于处理贼人的事情,她的疑惑有很多。但是面对她的问题,舒越是真的在乎她,才会动怒如此生气吧,不然如此儒雅清俊的人,何时发怒到像个莽汉的样子?

忙狗腿的跑上前,轻轻拍着舒越的后背,撒娇道,“谢谢爹,不过您千万别生气啦,不然就是女儿的不是了。”

“好好,爹的乖女儿,也知dào

心疼爹了。”舒越拍拍舒槿画的手背,欣慰的说道。

既然舒越有了安排,舒槿画也就真的撒手不管了。知dào

舒越和舒御安还有公务要处理,姐妹二人相携离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舒越才收起笑容,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道,“她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些。”

舒御安心里也有火,可也知dào

现在只能安抚父亲,“爹放心,二姐和绯儿有我们护着,不会让她太嚣张的。”

“嗯,也只能如此,这盘局布了太久,她这是想要收网了。”

第023章 木匣

舒槿画和舒槿棋道了别,带着初秋初雪回了报春阁。

刚坐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大管家舒彦就带着人亲自前来,舒槿画迎上去招呼舒彦,二人客气的寒暄了半晌。

“四小姐,老奴这就把人带走了。”

小菊被五花大绑的押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同样被捆的结实。舒彦见人被带了出来,起身告辞。

“麻烦彦叔了。”舒槿画扭头示意初秋上前,把怀中的实木锦盒递给舒彦,“这是白留山自产的雪后青松,请彦叔尝个鲜。”

舒彦也不推辞,大大方方接了过来,“多谢四小姐了,昨儿个晚上在老爷那儿老奴有幸品茗了一番,确实是好茶。”

身为学士府的大管家,舒彦也算是见多识广,而且年纪和舒越差不多,舒槿画兄妹几人对他也很尊敬。今后也少不了要找舒彦多帮忙,舒槿画想了想,送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他不一定会多喜欢,而且也没有什么诚意,索性把茶叶又分出来一份,权当是小辈儿孝敬的了。

雪后青松也算是白留山少有的特产了,舒槿画这次回家,差不多把一年的产量都一扫而空。昨天一回来,就把分好的茶叶都送了出去,她自己留下的也不算太多。

果真,舒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舒槿画亲自送舒彦出了堂屋,院子里的下人都井然有序的工作着,除了被捆绑着的三个丫鬟。

“四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罢!奴婢再也不敢了!”小菊哭喊道,双臂反绑着,还被两个护院压住,小菊吓的已经开始战栗。

舒槿画略显烦躁。

从方才舒越的震怒中她隐约觉得,这两件事不可能是巧合而已。可是舒越不太想让她和二姐知dào

,这才推脱让舒彦来接手此事,她也实在没有想插一脚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乐的轻松自在呢。

舒彦见舒槿画眉颦轻皱,知dào

这是不耐烦了,挥手让把人先带走,和舒槿画告了辞,也出了报春阁。

院子里的下人更加谨小慎微,万不敢再出半分差错。

才回来一天,烦心事儿接踵而来,舒槿画没了高涨的热情。上了二楼,关起房门接着看书去了。

因着舒越和舒御安公务繁忙,上午回来打个转儿,随后又都各自忙去,遂午饭都是各院儿自己开火。还不到晌午,舒槿棋的大丫鬟碧落亲自跑了来,请舒槿画去慕青园一起用饭。

舒槿画也没有推辞,换了身蜜合色百蝶纹烟罗沙裙,外罩了件杏色缠枝花的短褙子,发上只用了一个白玉掐金丝的褙子扣固定。显得活泼又不适庄重。

带着初秋初雪,和碧落一起前往慕青园。

舒槿棋虽已经十八岁,在外也素有才女名头,但内里依旧少女心性。早上的事情没有困惑多久,中午又开始想着法儿的吩咐小厨房做了舒槿画爱吃的菜,一时兴起,居然亲自出手,做了道陈皮牛肉。

得知舒槿棋也是现学现卖,舒槿画也很给面子,虽然牛肉火候欠佳,但还是吃了一大半。舒槿棋心情也不错,饭后拉着舒槿画聊了好半天。碧箐不进来嘱咐舒槿棋要午歇,她还不肯撒手让舒槿画回去。

回了报春阁,舒槿画一个人在后院儿的竹林里散步,不多时初雪来回话,说碧落又来了。

舒槿画无奈的笑了笑,这姐姐,是有妹控情节么?时刻都不忘惦记着。

进了堂屋,舒槿画惊诧。碧落身后跟了一溜儿的丫鬟,手里都抱满了大托盘。

“四小姐,请您看看还缺什么,奴婢好再给您添上。”碧落伏身问安道。

“麻烦你又跑了一趟,东西都不缺,二姐这都给多了呢,回去替我谢谢二姐了。”舒槿画示意初秋,初秋在怀里摸出个小荷包,塞到碧落手中。

“劳烦碧落姐姐了。”初秋笑语说道。

碧落接过荷包,又行了一礼,“奴婢应该的,还要多谢四小姐呢。”

领了赏,碧落也不多留,把托盘都交给了报春阁的人,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舒槿棋送来的东西都不少,各色花样儿的布料,头面首饰,脂粉香膏,堂屋的大条桌摆的满满的。另外还有一个上锁的小木匣,钥匙在用午饭时舒槿棋就已经给她了,当时也没说是做什么用的,舒槿画也没多问,只是贴身收好。

这会儿见了这木匣,舒槿画恍然大悟,摸出钥匙,打开了铜锁。

木匣也就只有巴掌大小,轻飘飘的,里面的东西用绸布盖着。舒槿画掀开绸布,愣了半晌。

里面叠放着整整齐齐的大额银票,盖着通汇的印章,是全国钱庄通用的。

初秋在一旁帮着清点放入库房,见舒槿画拿着木匣愣愣的,好奇走上前,见了一匣子的银票,说道,“这么多!二小姐是怎么攒的啊?”

舒槿画也不清楚,盖好盖子,上了锁,钥匙又贴身放好,把木匣交给了初秋。

舒槿画无事可做,只好回房继xù

看书去了。不多时,初秋拎了个食盒进来,放在舒槿画身旁的矮几上,端出一碗熬得软烂的山楂高粱粥,还有两碟码放整齐的柑橘和葡萄。

舒槿画从靠窗位置移至矮几旁,扔了书,捻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午饭用了不少,粥就不喝了,水果放着罢。”

初秋收好食盒,摇摇头不肯退让道,“不行,小姐午饭吃了不少牛肉,而且奴婢看火候欠佳,怕小姐晚上胃不舒服。山楂高粱粥正是养胃消食的,小姐喝一碗罢,水果等下在用一些。”

舒槿画还想争取一下,可初秋丝毫不肯,只好端起青瓷小碗,小口喝了起来。山楂的味道盈满鼻端,高粱米也软烂香甜,舒槿画吃了几口,味道很是不错。

一碗粥吃的干净,初秋这才满yì

的退了出去。舒槿画拍拍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只好起身在里间漫步来回走了好一会儿。

小菊和已经死去的小贼两件事情并没有让舒槿画过多关注。这日之后,舒槿棋晌午都会叫舒槿画一同用饭,下午二人多数是做做女红,看看书,要么舒槿棋弹琴,舒槿画兴致上来,也会舞个剑。几日下来,姐妹二人更加亲密无间。

这让爱女成痴的舒越和同样是妹控的舒御安羡慕嫉妒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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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宫中

九月下旬天气渐凉,平日早上在二门儿嬉笑玩耍的几个小丫头也都躲进了屋子里。做活计时也都换上了厚实的秋装。

舒槿画却是个不畏冷的,卯时起床练功,也没有想着换厚衣服。初雪同样是个心大的,却没有舒槿画身体好,早上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通比试,发了汗,下晌就略微有些低烧起来。

初秋少不了一番说教,可嘴上唠叨着初雪不省心,还是亲自去请了郑怀鸣来给初雪看病。

舒槿画也心有愧疚,对初秋的唠叨也笑眯眯的听着。还让初雪好好休息,不好利索了,不让出门。

初雪是个闲不住的,这一生病不能出门,可让她难受的半天,可也不敢忤逆主子的话,喝了药只好乖乖躺好。

回了闺房的舒槿画却犯了难。

明儿是二十二,和舒槿棋约好去雀屏山赏花的。

雀屏山桂花品种繁多,一年四季繁花似锦,而且每年还有两次赏花宴,今年下半年的赏花宴,正是在九月二十二。

二十八日舒槿画及笄礼,提前几天会很忙碌,趁着现在还不着急,舒槿棋打算带着舒槿画出去游玩儿一番,放松放松。

舒槿画原本打算带着初雪出门的,初秋心细,留下看家护院她能放心。可如今初雪生了病,怕是不能和她出门了。

舒槿画正在犯难,送了郑怀鸣回来的初秋走了进来,“小姐,郑老先生已经送回去了。”

“嗯。”舒槿画心不在焉。

“小姐?您怎么了?”初秋听出舒槿画语气不对,上前问道。

舒槿画也想找初秋细细问几句,遂拉过初秋,二人进了里间的暖阁。

“原本是想让你留下看家,可初雪生了病,明日也不能和我出去了,我这正在犯愁。带你去,又怕这院子里不消停。”

初秋得知舒槿画为了这事愁得皱了眉,大眼睛眨了眨,捉摸着开口说道,“小姐,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能够用的,您放心,那四个丫头都是大管家调|教好的,而且这几天奴婢也都仔细观察了,忠心都没问题。”

“府里的下人都经过大管家的手么?”舒槿画对于学士府的人事变动实在不甚了解,只能问心细的初秋了。

“这些年府里并没有采买太多的下人,不过这事都是内院的管事嬷嬷和人牙婆子来办的,只有小姐们的贴身丫鬟和三少爷的书童小厮,是大管家调|教的。”初秋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早些年听说,老爷刚搬迁至北海巷的学士府时,府中的下人都是宫中给拨过来的。但如今却提都不让提,新人更是不知此事。”

舒槿画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眼神暗了暗,“宫中?”

“嗯,如今府中应是还有当年的人。”

北海巷的学士府,是十三年前舒越入了阁,初当阁老时,先帝赏赐建造的。要说当初一同赏赐的下人,也应是先帝的人,不可能让舒越如此忌讳。

即使当初先帝对舒越有监视之意,可如今武帝也已经登基七年,而且舒越也是越发位高权重。要说处置几个已经没有靠山的下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舒越就是没有这么做,才叫舒槿画更加不解。思索了半晌,也没有什么头绪,舒槿画问道,“那你去把那几个丫头叫上来吧,也好叫我仔细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初秋退出暖阁,跑下楼去。

片刻的功夫,初秋就领着四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来到二楼。舒槿画此时也坐在外间临窗的软榻上,打量着四人。

“都依次说说,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整齐的行了礼,舒槿画开口说道。

最左侧挨着初秋的女孩儿微微上前一步,又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奴婢梅妆,识得几个字,也会打算盘。”

舒槿画点点头,示意后面的接着说。

剩下的三个女孩儿分别叫做兰芷,竹韵,菊清。兰芷擅长吃食,初秋说报春阁的小厨房都是兰芷在打理。竹韵拳脚功夫不错,虽比不得初雪,但三五个成年男子居然都不是竹韵的对手。菊清的针线活儿不错,一手绣艺让府里不少人羡慕。而且四人都是识文断字,这点是舒槿画最满yì

的。

四个女孩儿长相都很清秀,年纪也都是十三四岁,规矩学的也很好,跟出去不怕会坏了规矩。

舒槿画心里觉得还不错,虽然不见得和初秋初雪那么忠心,但还是可以培养的。

恩威并施了一番,四个丫头也更细心了些。定下让梅妆和竹韵跟着明天一同出门儿,舒槿画就让几人先下去了。

舒槿棋忙着准bèi

明日去赏花宴的一应东西,舒槿画下午就没有去慕青园打扰。窝在书房临摹舒越的笔迹。

舒越身为文人之首,自身的学识才情自是不必说的,一手书法更是让人称赞。舒槿画第一次见到舒越的字,还是在长白观时,舒越的一封亲笔信。那时起,舒槿画就不可自拔,每日必会细细临摹一番。

初雪当初还以为是自家小姐想念亲爹了,每日拿着一封信呆呆的看。她自认为是个心大的,还都偷偷哭了好几通,那自家小姐,岂不是更伤心难过?

最后还是舒槿画解释了一番,说只是欣赏亲爹的字,想要好好学,不给老爹丢脸,这才哄住了初雪。

这回了学士府,舒越得知小女儿居然在认真练习写字,高兴的把书房的字帖全搬到了报春阁。原本只是觉得女儿认学了,可看了舒槿画的字后,就真的是兴奋的差点儿落了泪。

舒槿画认真临摹了三年,虽不见得和舒越那般气势十足,但也是有模有样了。舒越寻了一幅整齐的字,叠好后居然放在了贴身的荷包里,当作护身符带着了。

站立写了整整一个时辰,舒槿画才放下笔,伸了伸胳膊,正要去洗笔,初秋上来敲了门,说杜姨娘前来探望,在一楼堂屋候着呢。

舒槿画疑惑,这杜如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晚饭时,这大半个月来,这可是头一次出现。

***

嘤嘤嘤~~今天回来的晚了点儿,还有点儿难产,磨了好几个小时。

看在我这么辛勤的份上,能否赏点儿推荐和收藏哇~么么哒~

第025章 探望

放下墨汁饱满的大狼毫,舒槿画这才发xiàn

广袖上沾了几点墨汁。

“好生招待着,我先去换身衣服。”

初秋应是,转身出了书房。

舒槿画也回了闺房,换了身翠绿色的箭袖小袄,下身扎了条同色绣缠枝花的百褶裙。因是在房里,脚下只穿着绣工精湛的绣鞋。收拾妥帖,这才下了楼。

杜如烟此时坐在小圆桌旁的锦凳上,贴身丫鬟站在身后,正对着堂屋另一侧的楼梯,见舒槿画漏了面,连忙站了起来。

“四小姐安。”杜如烟规规矩矩给舒槿画行了礼,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侧。

舒槿画微微侧了身,并不受杜如烟的礼。

“杜姨娘快请坐,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

杜如烟垂着头应了一声,等舒槿画在临窗的榻上坐在,这才做回锦凳。

初秋上了茶,舒槿画也不问杜如烟来此何意,二人倒是聊起了茶叶。

杜如烟到也是个能挺得住的,洋洋散散和舒槿画聊了小半个时辰。

眼看着到了酉时一刻,舒槿画懒散着说道,“不如杜姨娘一会儿同我一起去饭厅用饭罢。”

杜如烟神色一顿,正在用茶盖儿撇着茶末的手一晃,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震耳。

“四小姐,实不相瞒,妾确实有事相求四小姐。”杜如烟放下茶杯,双手握在胸前,一脸恳求的望着舒槿画。

“姨娘是有何事,要求到我这儿来?”舒槿画嘴角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问道。她就觉得杜如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可能跑她这来串门闲磕牙的。更何况前几年原主的舒槿画可是生生把她的胳膊打断了呢,这搁谁不都是绕着走,怎么可能还凑上来呢。

“四小姐也是知dào

的,前几日大姑爷家传过来消息,说大姑奶奶生了病。”说到此,杜如烟眉头轻皱,眼泪扑朔朔就落了下来。

舒槿画最见不得这种说着说着就开始哭的人,心里虽不喜,嘴上却还要安慰着。

“姨娘莫要哭了,大姐夫不是说大姐只是偶感风寒,而且也看了大夫么。”

薛府前几日确实派人来回话,说舒槿琴生了病,如今正在卧床休息,可能不能来参观舒槿画的及笄礼了。

杜如烟拿着帕子抹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柔样,身后的丫鬟也一个劲儿的劝解着。

“四小姐说的是,可是大姑奶奶大小儿就身子弱,每次生病都要将养好久。这回头一次不在妾身边儿,妾实在是着急。”杜如烟收了眼泪,悲戚道。

舒槿画不明所以,不是说有事相求么,这怎么说到舒槿琴生病上了?“要不和爹说说,让郑老先生跑一趟?郑老先生医术高明,有他去给大姐看看,也能安了姨娘的心。”

杜如烟闲扯了半晌,还没说明自己的想法呢,就听舒槿画说要叫那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去给女儿瞧病,顾不得多想,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大姑奶奶已经嫁了出去,怎好再让娘家请大夫去瞧病呢?让姑爷知dào

了,怕也是不好罢。”

舒槿画点头称是,却也不再搭话了。

杜如烟原以为舒槿画会再问问自己那如何是好。可等了半晌,却不见舒槿画说话,只好再度开口说道,“虽然郑老先生不便前去,可是妾过去探望一下大姑奶奶,瞧瞧病情,也是好的。”

舒槿画挑挑眉,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杜如烟。

“姨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爹还在呢,怎么可能让姨娘去大姐的婆家探望?”大夏朝中,妾室的地位还是很低的。虽然舒越的原配陈清泠已经病逝多年,但是要说去成婚了的女儿婆家看望,也远远轮不到杜如烟。

今日杜如烟提出的要求,不仅会让舒槿琴在婆家难堪,就是舒越脸上,也无光彩。

杜如烟一愣,也忘了要擦脸上的泪痕,讷讷的低了头。心里却不得其解,不对啊,这和以前那个傻呵呵的舒槿画不一样了啊!以前只要自己扮柔弱,在这傻小姐面前哭求一番,她不都不耐烦的答yīng

了么?如今这是怎么了?居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自己不说,还拿身份来压她!

杜如烟眼里闪过一丝怨毒,随后起身赔礼道,“是妾的不是,没有考lǜ

周全。”

“姨娘也是着急大姐而已,快坐下罢。”

杜如烟依言坐下,小心翼翼问道,“四小姐,您明日是要去雀屏山赏花么?”

“嗯,二姐和我一同。”舒槿画捻起一块儿梅花糕,优雅的咬了一小口,口味确实不错,听说是兰芷做的,等下要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口味的。

“妾想去云居寺为大姑奶奶祈福,不知明日可否和四小姐一同出门?”杜如烟抹了抹眼角,一副慈母的样子。

“这话姨娘可是问错了人啦。”舒槿画放下糕点,面上也带了愁容。

“姨娘的一片心意,我也很是感动。可这事儿您要问爹爹,我可做不得主的。”

杜如烟双手一紧,看向舒槿画的目光多了一丝寻味。身后的丫鬟隐蔽的拽了拽衣袖,杜如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下了头,“四小姐说的是,那妾就不打扰四小姐了,先去饭厅准bèi

,等下老爷也要回来了。”

说完,站起身施了一礼。舒槿画也缓缓起了身,微笑安慰道,“姨娘莫要伤心,爹爹会同意您去寺庙祈福的,大姐也是爹爹的女儿啊。”

杜如烟笑着称是,领着丫鬟向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小丫头打了帘子,送杜如烟主仆一同出去。

没了人影儿,舒槿画这才又坐回榻上。可望着方才还觉得口味不错的梅花糕,这会儿也没了胃口。

在榻上呆坐了片刻,舒槿棋带着碧落碧箐欢快的跑了进来。

这二姐,平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规矩礼仪样样让人称赞,可私底下,却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这一阵子,晚饭前都会先跑来找舒槿画,姐妹二人一同去饭厅用饭,美名其曰增进感情。

舒槿画拉过欢脱的二姐坐在身侧,把杜如烟的来意说明了一番。

“别管她,不过你这回是做对啦。以前她一跟你哭诉,你耳根子软,就什么都答yīng

她。”舒槿棋捏捏舒槿画的脸,感叹道,“现在好啦,你可不能再傻乎乎的,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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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赏花

晚上还有一章哦,这章是补昨天的,么么哒~~

***

舒槿画和舒槿棋联袂而来,两人一路欢声笑语,让早早等在饭厅外的舒御安好不羡慕。

“二姐,明知dào

我没什么时间和绯儿好好聊天呢,你这不是眼馋我呢么。”

舒御安一副懊恼的模样,和舒槿棋抱怨道。

舒槿棋也不回话,只高昂着下巴,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舒御安,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舒槿画则笑嘻嘻的走到舒御安身边,拉着三哥的衣袖,讨好道,“哥哥明日不是休沐?我和二姐约好去雀屏山的,哥哥也和我们一同去罢,好不好?”

舒御安宠溺的摸摸舒槿画的头发,随后却垮下了脸,惋惜道,“三哥也想去,可惜明日还有公务,休沐日也占用了。绯儿和二姐好好玩儿罢,下次有机会,哥哥再带你出去玩儿。”

舒槿画虽没能如愿,但也知dào

还是公务重yào

,还嘱咐了一番。让舒御安也不禁感叹说她长大了。

三人一同进了饭厅,舒越也已经换了常服收拾妥当。

见了小女儿,舒越又免不了一番贴心的询问和耐心的嘱咐,舒槿画都笑着应是。在这种封建社会,能有舒越这种真心为女儿着想的父亲,真的是少之又少,舒槿画也怀着感激的心情,享shòu

着这种父爱。

一家人其乐融融,站在舒越身后布菜服侍的杜如烟就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四人用饭时规矩得宜,不过因为舒槿画和舒槿棋明日要出门,而舒越这爱女成痴的人因为不能一同去,所以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偶尔提点几句。饭桌上偶有几句交谈,轻松了很多。

杜如烟觉得舒越今日心情不错,便小声开口说了明日想去云居寺祈福的想法。

“嗯,也好。明日让舒彦送你去,你一个妇道人家,路上恐有变故,有舒彦跟着,我也放心。”舒越没有过多考lǜ

就一口应下,放下了银箸,招过随身服侍的小厮,让去把舒彦叫过来。

杜如烟原本很欢喜,但听到要舒彦随身跟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老爷,大管家平时要服侍您,府里的事物也需yào

大管家打点,妾只不过是去云居寺而已,就不用麻烦大管家了罢。”扭着手里的帕子,又低头道,“妾同二小姐四小姐一起出门也可,云居寺和雀屏山同路的。”

舒槿画兄妹三人一直没开口,听到杜如烟扯上了二人,三人都停了手。舒槿棋忍不住开口说道,“姨娘是为了大姐去祈福,既然要表示诚心,当然是早早的就出发。我和绯儿则是去游玩,晌午的时候过去就可,恐是不能一同前往的。”

舒槿画投去一个支持的眼神。她对这个杜如烟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根本不想过多接触。

舒越也赞同的嗯了一声,驳了杜如烟的话。不消片刻,舒彦赶了过来。舒越交代了一番,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杜如烟心里不喜,可也不能表露出来。

翌日一早,舒槿画练过功,沐过浴,正捧着青瓷小碗喝着红枣粥,梅妆兴冲冲的就跑了进来。

“小姐,杜姨娘已经出门了,大管家亲自护送呢。”

“你这丫头,稳重些,冒冒失失就跑进来了。”一旁服侍的初秋开口训斥道。

梅妆也不怕,反而对着初秋摆了个鬼脸,“知dào

啦,初秋姐姐。”

“你这臭丫头,越发没个正行了。”初秋佯装去打梅妆,两人笑闹起来。

舒槿画也不阻拦,笑着看初秋和梅妆打闹。她本身不是太活跃的人,但是喜欢身边的人活泼些,所以只要不犯错,身边的小丫头嬉戏打闹,她也是愿意看的。

用完早饭,舒槿画被初秋拉去闺房,从里到外开始精心打扮起来。

舒槿画不耐烦,可初秋却振振有词,“小姐这次回泰安城,还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脸。今天去赏花宴,少不了要见到世家贵族们的小姐,小姐可不能穿着太随意了。”

反驳的话都无用,舒槿画只好乖乖任凭几人折腾了。

梳好了发髻,戴上点缀了十六颗小珍珠的流苏步摇,舒槿画照了照妆奁上的铜镜,觉得庄重了许多。

正在欣赏这复杂繁冗的发饰,初秋拿了胭脂水粉就要往舒槿画脸上抹。

舒槿画味到这些浓郁的香味,眉头皱了皱。连忙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初秋,自己拿起了罗子黛,浅浅的画起眉来。

舒槿画平时不爱上妆,面对颜色和气味皆让她无语的古代化妆产品,她更是不敢往脸上抹。

失望的初秋只好放下手中的胭脂水粉,去挑选出门要穿的服饰来。

一切收拾停当,舒槿画不禁舒了一口气,出去游玩一番,就要折腾这么久,她都要考lǜ

要不要当个宅女了。

一应东西都是舒槿棋准bèi

,舒槿画收拾好后带着梅妆和竹韵一同去了慕青园。

舒槿棋做事利落,也已经准bèi

妥当,姐妹二人携手出了学士府,坐进带有舒家家徽的两骑大马车。

车内宽敞的很,舒槿画带的梅妆竹韵,和舒槿棋带的碧箐粉桃,六人一同坐在车中都不显拥挤。

雀屏山位于泰安城的西郊,原是前朝皇帝赠与宠臣的私有地产。大夏朝建立后,私有均被回收。因雀屏山占地不算大,景色却不错,便被太祖皇帝划出来,不禁止百姓游玩观赏。

夏朝的第三位皇帝曾有一宠妃,唯爱桂花,宫中的桂花品种虽齐全,但不知为何,长势并不好。便命人在泰安城寻一处可种植桂花的去处,雀屏山成为了首选。

不得不说,雀屏山的风水确实不错,只几年,漫山的丹桂飘香。宠妃也每年有两次出宫赏花的机会。多年如此,这便促成了如今的赏花宴。

学士府位于城东,去往西郊有一段距离。舒槿画一直没有出门,泰安城的繁华也不曾见识过,出了北海巷,梅妆就遵了吩咐,把车窗打开,放下了纱帘,好让舒槿画能够一饱眼福。

一路行来,舒槿画便陶醉在这古色古香的繁华都城中。

第027章 游园

马车行了两刻钟,便到了雀屏山脚下。

车夫打开车门,垫好了锦凳,退到一侧躬身侍奉。

四个丫头先下了车,舒槿画随后。没用丫头扶,脚步利落的下了车,转身又扶着舒槿棋从车辕上下来。

站在山脚下,舒槿画这才打量起来。

因为赏花宴属于官家宴会,雀屏山今日是禁止百姓游玩的,山下还有官兵把守。平时在雀屏山做些摆摊小买卖的商人,今日也都收拾摊位回家去了。

山下虽没有了摆摊的商贩,但也依旧热闹非凡,各个世家勋贵的豪华马车,停在一侧,去往山中的路上,也不乏各家打扮精致的小姐。

舒槿画姐妹二人下车后,在守卫处交了两张花笺,守门的侍卫这才放行。

舒槿画暗自点点头。虽然如今圣上年纪小,宫中还没有妃嫔,赏花宴宫中并没有贵人前来,但是各个世家贵族的小姐公子们可是不少,这万一守卫工作没做好,伤着了哪个,这些没有背景的官兵可是难逃一死了。

雀屏山这些年间,被修缮的很是规整。通往山顶的路,全部都是青石阶,且路面宽阔。而且距离相隔不远,都会有一个较宽阔的平台,两三个凉亭隐在路边,供爬山之人休息。

爬山对于舒槿画来说,和走平地没有什么区别,但明显缺乏锻炼的舒槿棋,就显得不轻松了。

一行六人走了不消片刻,舒槿棋就只剩下喘气的力qì

了。

“早知dào

这么累,我就不逞能,直接坐软轿上山了。”好不容易爬到凉亭,舒槿棋一下子就瘫在了石凳上。碧箐粉桃也有疲态,但不似娇滴滴的小姐,还有力qì

给舒槿棋打扇。

舒槿画坐在一旁,脸不红气不喘,“多锻炼对身体好,二姐坚持住啊。”

舒槿棋气的牙痒痒,可也拿舒槿画没办法,谁让她当初没有和舒槿画一起习武呢。

“舒姐姐,您也在这儿休息呢?”姐妹二人正在闲聊,凉亭外一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舒槿棋背对女子,起身转过身,这才发xiàn

石阶下的女子,笑着说道,“原来是王妹妹,快进来坐罢,你也没坐软轿上山?”

山脚下有一排的软轿候着,专供小姐们上山使用。大部分小姐们都是选择坐轿子的,舒槿棋今日是陪着舒槿画,不然以她的体力,她也不会徒步上山了。

身着嫩黄色袄裙的亮丽女子,笑着缓步走进凉亭,拉着舒槿棋的双手,柔声道,“父亲总说我身体不好,要多锻炼,今日赏花宴,叫我多走走。”语罢,看向一旁的舒槿画,“这位是四小姐么?多年不见,可真是变了模样了。”

舒槿棋拉过舒槿画,介shào

道,“可不就是绯儿,前些日才回来,一直忙着没有约你们,今日趁此机会,我就带她出来走动走动。”

舒槿棋知dào

这个四妹妹平时大大咧咧,小时候就不乐意和这些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们走动,此时也定是不知dào

面前的女子是谁了。

“绯儿,这位是荆国公府的王文柔王大小姐,年长你一岁。”

舒槿画方才就打量了一番,虽贵为国公府的嫡小姐,但举止并不桀骜,对人谦逊有礼。挂着温柔得宜的笑容,舒槿画行礼道,“王姐姐好。”

王文柔和舒槿棋的关系不错,虽然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但家中长者的官职却都没有舒越高,只是享有爵位而已。所以平时和舒槿棋来往时,二人都没有太守规矩,比较放得开。

舒槿画的大名她也听说过,以前她也只是和舒槿棋来往,舒槿画则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倒是觉得传闻并不属实,舒槿画的一举一动,并不显得粗鲁,反而大方爽朗,心中也是亲热起来。

“四妹妹快请起。”王文柔连忙扶起舒槿画,脸上笑容更深,“我和舒姐姐也算得上是手帕交,四妹妹既是舒姐姐的妹妹,那我也不害羞一回,叫你四妹妹可好?”

“妹妹的荣幸,只要王姐姐不嫌弃我就好。”舒槿画应承道,娇俏的模样让王文柔更是直接跨上了她的胳膊。

多出几个陌生人,舒槿画也并没有不适,反而比平时话要多了些。挨着王文柔坐下,三个小姐妹边赏花边聊天。

舒槿棋则大大舒了口气,原本以为绯儿不喜和外人打交道的毛病还在,她还怕冷场呢。没想到不仅没冷场,绯儿比平时话还多了。

休息了片刻,一行人中又加上了王文柔主仆三人,向山顶的宴会而去。

舒槿画实在高估了两位姐姐的体力,走了盏茶的功夫,两人又气喘吁吁。眼看着一抬抬的小软轿向山顶而去,一行人只能走走停停的休息。

一路休息了五次,舒槿画终于见到了山顶。

赏花宴上并不仅仅只有女子,各家的公子哥也会有来凑热闹的。只是男子们通常都是走侧门小路上山,没有大路平坦,却多了山林的景致。

山顶的景色更加开阔,桂花树的品种也比之山下要多出许多。此时阳光璀璨,花香袭人,三三两两聚集着的花龄少女们,更是给迷人的景色填上了灵动的一笔。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众人也都是随意走动游玩。自上了山,认识舒槿棋的大家小姐们都上前攀谈了一番。舒槿棋也向各位介shào

了近日才归家的舒槿画。

一圈儿下来,舒槿画认识了不少人,但也实在是没有了交际的心情。

舒槿棋看舒槿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想没有直接发脾气走人,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也不再拉着人来应酬,倒是让碧箐带着舒槿画去了僻静的花廊休息。

打发碧箐快回舒槿棋身边,舒槿画坐在花廊下的贵妃榻上闭目休息,身后的梅妆和竹韵也不出声打扰。

花廊在山顶的斜坡后,距离宴会地点稍有距离,所以此时只有舒槿画三人在此,远离了众人,花廊下显得静谧安详。

在另一个山头闲逛的人,正好把这柔美宁静的一幕看的真切。

***

第二章来啦~没有食言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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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争执

舒槿画闭眼小憩了片刻,原本烦躁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下来,不多时倒是真的睡着了。

竹韵性子没有梅妆那么沉稳,靠在花廊一侧的石柱上,揪着攀爬在花廊围栏上的朝颜花。

梅妆见舒槿画呼吸沉稳了许多,就知dào

这是睡着了,转头见竹韵正在揪着花,低声吩咐道,“你去取了小姐的缎面斗篷来,现下虽不冷,可在室外睡着了,总归对身体不好。”

“好,那你守着小姐,我去去就回。”竹韵正闲的无聊,听了梅妆的吩咐,立马精神起来。她脚程要快许多,雀屏山也并不高,来回一趟也用不了多久。

舒槿画虽是睡着,但习惯使然,总是警醒着,听得两人的低声说话,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必了,我也没睡实,略眯眯眼而已。”许是躺的舒服了,舒槿画的声音略带了些慵懒和沙哑。

梅妆一愣,上前扶起半躺着的舒槿画,竹韵也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到舒槿画手边的小几上。

“小姐不睡了?奴婢看午宴还要有一段时间呢。”竹韵摸摸鬓角,懊恼道。打扰了小姐休息,她心里已经开始自责了。

舒槿画拿起茶杯喝了两口,嗓子舒服了许多,看竹韵面带歉意,笑着说道,“本就只是休息一下,要是真这么睡上一觉,那才是失礼了。”

刚刚躺下时,她还是挺舒服的,山上的空气清新,而且现在花期还没过,漫山的花红柳绿,也是赏心悦目。可闭眼小憩了片刻,就有了被盯上的感觉。舒槿画五感灵敏,也意识到这束目光绝不是山顶的哪家小姐,不动声色的等了片刻,直到感觉消失了,舒槿画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竹韵知dào

自家小姐表面冷硬,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心软之人,这话多半也是安慰自己。收起了自责的脸色,更用心服侍起来。

舒槿画也笑笑,把竹韵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起身后舒槿画在周围观察了片刻,并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舒槿画很确信自己的感觉,刚才的目光确有其人。不过来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探查无果后,舒槿画也就不再纠结。

自从回了泰安城,舒槿画还没有出过门。难得一趟,遂带着梅妆竹韵闲逛起来。主仆三人把百尺长的花廊逛了遍,再次走回来时,舒槿棋身边的丫鬟粉桃跑过来叫人了。

“四小姐,午宴要开始了,小姐让奴婢来请您过去。”粉桃在周围已经找了半天的人,语气略显着急。

“这就过去罢,已经耽搁一会儿了。”舒槿画示意粉桃领路,去找舒槿棋。

“是,四小姐随奴婢来。”粉桃躬身引路,态度谦逊。她原本是不太乐意领了这差事的,学士府谁不知dào

四小姐是个爆炭脾气,稍有不顺心,那可都是要武力解决的。可今日跟着小姐出门,近身观察了小半日,倒是觉得四小姐是个好说话的。

午宴在山顶一侧的花厅,八开门的大厅此时全部敞开,里面已经摆了数桌席宴,中间则用一扇八宝琉璃的一人高大屏风隔开,分了两个空间,男女分坐两侧。

粉桃带着舒槿画走入右侧,数张十人座椅的圆桌已经稀稀疏疏坐的差不多。舒槿棋坐在右侧第一张桌,见粉桃带了舒槿画来,招了招手,示意舒槿画过来。

舒槿画笑着坐在舒槿棋身旁的空座,对周围年岁都差不多的女孩子们点头示意。

王文柔坐在舒槿棋另一侧,见舒槿画过来,一手拉着舒槿棋,另一只手拿了帕子压着嘴角,笑着说道,“妹妹惯会偷懒,一个人逍遥去了,却怎的不知叫上我?”

舒槿画摆了一个委屈样子,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想身旁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真是好笑,做什么让人家带上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王文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舒槿棋也收了笑,眉头微微皱了下。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一桌人,此时也都收了声。舒槿画诧异,转过头看向另一侧,随即了然。

说话的女子是司马仪。

大夏朝现如今,剩余的国公,只有两位。一位就是王文柔的祖父,荆国公王子崇。另一位,就是司马仪的祖父,司马诚。要说王文柔和司马仪是身份相当,同为国公府的嫡小姐。但司马仪的外祖家,却是兖州世家,如今的兖州总督,就是司马仪的曾外祖父。虽不在泰安,但却是实权在握。而王文柔的外祖,虽说也是书香门第,但如今在朝官职最高的,也只是翰林院的学士。

司马仪一向看不顺眼王文柔,见面了总是冷嘲热讽一番。而王文柔自知即使和司马仪吵起来,自己得不了好,遂从来都是忍让退避。

司马仪自视甚高,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和同龄的贵女们相处,也都是被溜须拍马的那个。骄傲,目中无人,说的就是司马仪。

舒槿画也是今日才听说这个泰安城的“一霸”,见识之后,就觉得之前人们绝对是夸大了以前的舒槿画。以前的舒槿画顶多就是暴力了些,性子别扭,但总归都是在家里横,没听说过在外面惹事。

可这个司马仪,就另当别论了。今日抢了哪家小姐看中的珠花,明日勒令了哪家看不顺眼的铺子关门。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司马大小姐做不到的。

“司马小姐说的见外了,同桌而食,岂不都是姐妹么,怎么能说是外人?”舒槿画打圆场,王文柔因她而被讽刺,她不想管也得管。

司马仪没想到舒槿画会出声给王文柔台阶下,一手拍桌大声喊道,“舒槿画你什么意思?”

周围几桌的女孩子们都被司马仪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望过来,见是惹不起的司马仪,又都低了头不语。女眷这一侧,一时间寂静无声。

“我哪有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啊,难道司马小姐不当大家是姐妹么?”舒槿画缓缓道来,语气一丝都没变,仿佛没看到司马仪气急败坏的样子。

***

今天晚啦,不好意思,么么哒~

第029章 风波

“舒槿画,别给你脸你不要!算个什么东西!”司马仪心中窜起一股火,她何时受过这种气?平时身边的人可都是奉承着她,就连舒槿棋见了她也都会绕着走,不想让这舒槿画不咸不淡的顶了回来。

舒槿画面上依旧微笑,仿佛没听到司马仪骂的话有多难听,反而是周围的女孩子们变了脸色。世家贵族的教养,可从没教过她们是如同市井泼妇般骂人的。

舒槿棋也变了脸色,看向司马仪的眼神犀利起来。舒槿画察觉到姐姐的变化,不想把舒槿棋也扯进来,先开口回道,“司马小姐注意言辞,这如同泼妇般的话,可有失|身份。”

司马仪却不怒反笑,高昂起下巴,盯着舒槿画的双眼闪过一丝得yì



“和舒槿画你比起来,我这可算是小巫见大巫,最起码没败坏到强抢了男子去。”说完还用帕子捂住嘴笑了起来,接着又来了一句,“听说那人是你大姐夫?怎么,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么?”

方才花厅里还只是寂静无声,此时却已经是一大片的惊诧吸气之声,有些胆大的还在几人身上来回看。隔了屏风的男眷一侧,也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一丝响动都没有。

舒槿画也终于绷不住脸,紧紧抿住了双唇,生怕控zhì

不住,用现代丰富多彩的话语来问候司马仪全家。

三年前薛灿桦的事情,是舒槿画的硬伤。她不是当事人,也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而且事情过去了好几年,舒越也并没有给出什么能够合理洗白的答复。不过毕竟舒越在泰安城也是位高权重,即使都知dào

,也都不会主动提起。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马仪半分情面都没留,**裸的揭了舒槿画的伤疤。

舒槿画正在忍下心中的火,她知dào

要是真的吵起来,只会越来越糟糕,不想身旁的舒槿棋却突然发作了。

“司马仪,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当我舒家没人么!还是温国公府就是这么教养你的?”舒槿棋年长司马仪一岁,平时也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见到了也只是打个招呼,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可今日司马仪却真的犯了舒槿棋的大忌,不然也不可能让好脾气的舒槿棋大怒。

舒槿棋开了口,舒槿画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是要息事宁人的,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她姐妹二人都和司马仪发生口角,影响是肯定好不了的。

司马仪则像是有意要挑起舒槿棋的怒火,还想要开口时,屏风另侧的男眷中走过来一人。

“三妹,不可无理!”男子一袭深褐色华服,外罩一件墨色半臂。身形俊朗,和司马仪有七分相像。走至桌前,训斥了司马仪一句,转身对舒槿棋施了一礼。

“是司马大公子!没想到他也来赏花宴了。”有女声小声说道,见司马大公子来了女眷这侧,同桌的女孩子们都起身问安。

“大哥,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司马仪对这位同胞的大哥略有惧意,虽然嘴上还在反抗,但声音小了许多。

司马律见自家妹妹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面上更加严肃起来,“你若再如此,就家去反省,什么时候认了错,再出门!”

司马仪红了眼眶,还想反驳。身后的贴身丫头顶着压力拽了拽司马仪后腰,示意自家小姐可不要再反驳大少爷了。司马仪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律,也沉默下来。

“舒二小姐,四小姐,舍妹鲁莽,言辞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切莫怪罪。”司马律面带歉意,深深施了一礼。

舒槿画脸上已经重新挂起了笑容,还礼说道,“司马大公子言重了,拌个嘴而已,哪有怪罪不怪罪的。”

舒槿棋同样没有揪住不放,说了几句就把此事圆了过去。

司马律素知自己妹妹的性子,在家里是幺妹,众人都宠着,结果宠出了一副坏脾气。可他也是知dào

舒槿画的个性,要是以往,司马仪和哪位发生了口角,他是能躲就躲的,绝不会主动招惹上。可这舒槿画,也是个不输给司马仪的小霸王,而且武力值可是比司马仪高出了不知几个段位。他今日主动站出来赔礼,就是为了防止舒槿画一言不合,武力“解决”了司马仪。

他站出来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教xùn

”一顿的准bèi

,可和舒家姐妹二人接触了片刻,就对以前的认知产生了怀疑。看舒槿画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司马仪迫于大哥的压力,舒槿画二人也不愿过多纠缠,一场争吵就此落幕。司马律交代了司马仪几句,施礼后也回了男眷那侧。倒是有几个女孩儿一直目送司马律转过屏风,身影消失后还略显失望。

风波过后,主办赏花宴的老嬷嬷才现身,和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退回到了后堂。随后一排的小宫女们鱼贯而入,摆放菜品。

赏花宴一直由宫中举办,即使这几年没有后妃参加,也没有适龄的皇室公主,但每年太皇太后都会让身边的管事嬷嬷来打理。这几年不仅规模没变,反倒更热闹了些,没有了宫中的贵人,众人也都更能放松。

午宴的菜品很是讨巧,都是以花入菜。虽然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妨碍舒槿画欣赏品尝这些新鲜的东西。

王文柔反倒是食欲不大,看向舒槿画二人也带着歉意。一顿午饭下来,不知已经给二人赔了多少礼。

舒槿棋知dào

王文柔的难处,并不在意。看舒槿画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就知dào

也没有怪罪王文柔的意思,对于妹妹的大度,舒槿棋打心里高兴。

午宴后还有许多表演节目,不过并不强求参加。舒槿画对这些个猜谜对对子和歌舞表演没有丝毫兴趣,得了舒槿棋的通融,带着梅妆竹韵去后山溜达了。

后山并没有修缮台阶,一路走来还都是些小石阶,索性山不高,走着也不觉得多累。花丛树木也没有山顶修剪的整齐,反倒多了些随性。三人慢悠悠走了半晌,居然发xiàn

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溪旁也有几处散落的石凳,舒槿画在靠近小溪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和梅妆竹韵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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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留意

在后山闲逛了大半个时辰,舒槿画意犹未尽。竹韵觉得无碍,不想回去就再逛逛好了,没想到遭到了梅妆的鄙视。

舒槿画见两个丫头大眼瞪小眼的,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

不过也确实不想太早回去,看了看天,觉得约的人应该快到了,打发竹韵去接了人来,她和梅妆二人在原地等候。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竹韵带着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的给小姐请安。”男子恭敬的给舒槿画行礼。

“起来回话罢。”舒槿画收起散漫,端庄道。

男子应是,恭恭敬敬站在一侧。

舒槿画还是很满yì

的。

来的人并不陌生,正是上次在海棠苑看守失职的虎子。

虎子姓陆,本就是舒家的家生子,一家子人都是在舒家庄子上做活儿的本分人,陆虎也是个实在的。原本他也应该是同他老子一般在庄子上,可陆虎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身上也有些个力qì

,正好在庄子上养老的舒家老护卫闲的也无聊,就教了陆虎一招半式。

陆虎人看上去呆头呆脑,但学武倒是有些天分,老护卫觉得陆虎是个可用的,拖人把陆虎从庄子上弄到了府里当上了护院。陆虎也是知恩图报,把老护卫当成老子养着。

上次的事情,陆虎到真的是被殃及池鱼。

陆虎个性耿直,自在学士府当了差,一直都很勤恳,也不愿做些欺上瞒下的事。虽然事情的始末舒彦也未和舒槿画详说,但也亲自来告知,福叔父子是收了好处,成了帮凶。而因为陆虎平日最看不上那些收了好处才帮做事的人,遂这次的事情,四个看守的护院,居然只有陆虎一人是无辜被牵连的。

当日舒槿画也细观察了陆虎,长相憨厚,但是五感倒是挺灵敏。而且并没有因为自身的失职而想要欺瞒。

舒彦原本是要把陆虎也撵回庄子上的。但舒槿画觉得再好好调|教一番,此人也是可用的。便主动去找舒彦,把陆虎留了下来。

舒彦倒是好说话,思量了一番,便爽快的答yīng

了。而且特意敲打了陆虎一番,最后说明是四小姐开了口,才让他继xù

在学士府当差。

陆虎原以为闯了这么大的祸,是不可能再留在府里了,就要辜负了师傅的一番心意,还想着等回了庄子,主动和师傅去承认错误。不想大管家居然把他留下了,而且还说是四小姐发的话。

舒彦也只是想,小姐毕竟长大了,也需yào

培养自己的人手,所以才主动和陆虎说了是舒槿画留的人。陆虎也是知恩图报的,留下来后,做事更加上心。舒彦瞧了也暗自点头,觉得舒槿画没看错人。

而舒槿画当初却是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是个可塑之才,不费力的帮了一把,没想到人家倒是把她当成恩人了。

陆虎此时为何在此,就要说起前一日杜姨娘来找舒槿画的事情了。

从舒槿棋那里无意的听了那么一句,说杜姨娘以前有什么事情,总会让舒槿画帮忙周旋一二。舒槿画当时没怎么在意,可后来想想,总觉得很有违和感。

舒槿画以前可不是个凡事愿意插一手的人,而杜姨娘却不寻求好脾气的舒槿棋帮忙,总是找脾气暴躁的舒槿画,这件事情就值得推敲一二。

杜姨娘要去云居寺,并不是多难的事情,舒越也不是多不好说话。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杜如烟却偏偏要找上舒槿画。

舒槿画心里有了疑虑,可不想让舒槿棋担心,晚饭后悄悄给舒彦传了话,想让舒彦明日跟随杜如烟去云居寺时,多加留意一些。

舒槿画知dào

,这事找到舒彦头上,就少不了会让舒越知dào

的。可她也没想着要瞒着舒越,遂大大方方的告知舒彦,若杜如烟有什么异动,让人也告sù

她一声。

舒彦没有当即就答yīng

,傍晚时分,才从前院儿传了话过来,说明日让陆虎跟着一同去。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可舒槿画听了,却是安了心。

早上梅妆出门儿,其实是和舒彦约好时间,在哪个地方接人比较方便。

陆虎跟在大管家舒彦身边,这大半个月可谓是受益匪浅。此时面对大恩人舒槿画,内心则更加感激,也坚定了要跟随舒槿画的决心。

“彦叔可是有什么要你转达的?”舒槿画问道。

“回小姐的话,大管家只说,都在控zhì

范围内,请小姐不用担心。”陆虎恭敬说道。说完,却又疑惑的看了舒槿画一眼。

舒槿画注意到陆虎的表情,先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姨娘上午背着人见了一个老嬷嬷,这嬷嬷不是学士府的人。”陆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彦叔不知dào

么?”舒槿画顿了顿,黛眉轻颦。

“大管家也知晓,说无妨。”

舒槿画想了想,既然舒彦知dào

,却并没有和自己说,那就是应该还在掌握之中。又问了问陆虎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差事,可有什么比习惯的地方。

陆虎一一作答,心里倒是对舒槿画更亲近了几分,这么关心下人的主子可真的不多见了。

该问的也问了,闲聊也聊了半天,舒槿画原想让陆虎趁着后山没人,好偷偷回去。不想陆虎却说,大管家让他和五个护院都来了雀屏山,宴会后和舒槿画一同回府。

舒槿画想了想,也没有反驳。她今日和舒槿棋出门,算是简装轻骑,除了贴身的丫鬟和两个车夫,护院一个都没带。

白天还好,可宴会过后,差不多天也要黑了,从雀屏山到北海巷,距离也不算近,有护院跟随,也有些保障。

竹韵带着陆虎从后山偷偷溜了下去。没办法,陆虎不是跟着舒槿画上来的,而且手上没有请柬,从正门是不会放行让他进来的。约地点时舒彦就说,他知dào

捷径,可以让陆虎偷偷上山,舒槿画这才安心。

送走陆虎,竹韵回来说人已经安全下了山,舒槿画这才起身往山顶的宴会厅走去。走了一半,就见到粉桃慌慌张张的在附近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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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受伤

“粉桃姐姐,怎么了?”梅妆得了舒槿画的暗示,高声喊道。

粉桃正焦急的来回乱撞,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见是舒槿画几人,连忙跑上前来。

“四小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粉桃跑到舒槿画跟前,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先说说怎么回事。”舒槿画心中一惊,却没有表现在面上。粉桃是二姐的丫鬟,她这么慌张的跑来找她,肯定是二姐那儿出了问题。

粉桃哭的一抽一抽的,梅妆上前温声安慰了几句,拿帕子给粉桃擦拭脸上的泪痕。

哭声渐渐制住,粉桃这才开口说道,“小姐正要和王大小姐游天坛,还没下石阶呢,王大小姐不知怎的被推了一把,差点儿掉到水里。小姐拉了一把,可没落了水,却两人一起滚落了石阶,小姐被路旁的断枝伤了腿,碧箐姐姐让奴婢先来找四小姐,她正看着小姐呢。”

“伤的可严重?”舒槿画一把拉住粉桃的手臂,急忙问道,“边走边说!”说完率先朝着天坛的方向快步而去。

天坛建在另一个小山脉,是一个不算小的活水池,周围都是用青石垒起的石阶。天坛中有画舫,要想游水就要下了石阶从码头上船。可听粉桃说,舒槿棋是从石阶上滚落下去的,既然没有掉到水中,那一定是滚落到石阶另一侧的树丛中了。

天坛周围的树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树,定期修整的断枝可能还没有及时清理好。舒槿画想着,希望伤的不算严重。

粉桃被舒槿画拉着,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可也不敢出声让舒槿画放开,只能忍着疼,断断续续说道,“奴婢走的时候太医已经过去了,可奴婢看着,小姐的裤腿和裙摆都被血染红了。”

舒槿画此时恨不得立马出现在舒槿棋身边,可她又不知dào

确切的位置,还不能扔下几个丫头,只能拉着人加快了脚步,不再言语。

四人出现在天坛附近时,三个丫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竹韵虽会武,但内家功夫差一些,一路上还要拽着梅妆,也累的说不出话。舒槿画抬头扫视天坛四周,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回头皱着眉看粉桃。

“在大殿里,小姐受伤后被抬到殿里了。”粉桃扶着树,缓了半晌才有力qì

开口说话。

舒槿画点点头,嘱咐竹韵道,“你们三人先休息一下,我先进去看看。”说完,已经运气轻功,向着大殿的方向奔去。

粉桃还从没见识过这么快的身手,这一路上舒槿画一直拉着她,速度也不慢,她以为这就是轻功。可方才这才一眨眼,四小姐就不见了身影,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

舒槿画心中担心,脚下越发的快,几吸之间就已经出现在天坛入口一侧的大殿前。

守在门口的两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吓了一跳,看清来人,这才福身行礼。

舒槿画心中焦急,可也没忘了现在是出门在外,缓声问道,“不知我二姐是否在殿内?”

一宫女回道,“舒二小姐正在里间,太医也正在诊治,舒四小姐随奴婢进来吧。”

舒槿画道了谢,领一宫女侧身打了帘子,两人前后矮身进了大殿。

正殿此时无人,宫女领舒槿画向侧殿行去。还没走近,就已经能够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进了侧殿的月洞门,平时和舒槿棋交好的数位都在,王文柔坐在靠近里间的位置,正低声哭着,几个女孩子在一旁轻声哄着。

见舒槿画进来,众人都起身互相问了好。王文柔则跑到舒槿画身边,刚刚停止的眼泪瞬间又落了下里,“四妹妹,都怪我……舒姐姐要是……要是不为了拉住……我,也不……不会……”

王文柔已经哭了半天,双眼通红,气息也不够,此时说话已经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了。舒槿画看了看王文柔,虽然已经换过了衣裳,但应该还没来得及重新整理妆容。发髻有些乱,额角缠了纱布,应该是磕伤了。

舒槿画拍了拍王文柔的手,心里着急,可还是先安慰着说道,“这怎么能怪王姐姐,难道还能让我二姐眼看着你落水不成?谁也不想受伤,可总是有意wài

不是?王姐姐快不要哭了。”

王文柔被吓得不轻,本来午宴时舒家这姐妹二人就已经因为她和司马仪大吵一架了,此时舒槿棋又因为救了她受伤。而且还担心舒槿画知dào

后会怪罪她,心里正难受的要命。可得了舒槿画的安慰,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加愧疚了。

舒槿画拉着王文柔坐下,边安慰边问了问舒槿棋的情况。

里间此时关着门,碧箐和王文柔的丫鬟在里面伺候着,舒槿画不好突然闯进去,也只能坐在外间一起等着。

王文柔细细想了想,说道,“舒姐姐被断枝刺中了右腿,太医过来后先制了血,后来才抬到殿里的。”

“我听粉桃说,是王姐姐先被推了一下?”舒槿画问道。方才只顾着着急,细节都没有好好问,此时得知舒槿棋伤的应该不重,放下心来,这才想到两人的意wài

有些蹊跷。

王文柔的脸瞬间惨白,抿了嘴角说道,“是,我是被推了一下,要不是舒姐姐拉住了我,我就要跌下天坛了。”

“王姐姐有看到是谁推了你么?”舒槿画顿了顿,继xù

问道。

“没注意,当时身边围了不少人,都是约着一起上画舫的。”王文柔摇摇头,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四妹妹是怀疑有人故yì

使坏?”

舒槿画眼神暗了暗,笑道,“只是问问罢了。”

王文柔没得到回答,也只是嗯了一声。看舒槿画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也不再继xù

。随后两人又聊回舒槿棋的伤势,一说舒槿棋,王文柔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流了下来。舒槿画无语,心想不愧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没办法,停了话,又开始安慰起来。

第032章 歉意

舒槿画拿这种柔弱的女子最是没办法。

幸好梅妆几人这时也都进了侧殿,舒槿画脸色顿时就明媚起来。梅妆接收到了主子的求救目光,低眉顺眼的上前,接过了安慰哄劝王文柔的任务。

王文柔哭了半晌,换了好几拨的人来安慰,这时竟也不好意思起来。收了眼泪,坐在锦凳上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一屋子的女孩子们很少遇到这种见血的事情,最初都有些害pà

,这会儿静下心来,都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时拧着眉头看一眼关着的里间隔门。

舒槿画面上平静,一丝表情也没有,可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却暴露了她此时心里的焦灼。

又过了一炷香,隔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碧箐拉开门,侧身先请身后的太医先走了出来。

舒槿画眼睛一亮,瞬间站起身,迎了上去。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太医大人,我姐姐的伤势如何?”舒槿画开口问道。

“舒小姐伤势不算严重,伤口也都清理好了,只要好好将养,月余即可痊愈。”太医作揖行礼,恭敬的说道。得知受伤的是舒越的女儿,可把他吓了一跳,背着药箱就跑了来,幸好没有性命之忧。

“多谢大人了。”舒槿画放下心,屈膝行礼道。

太医连忙向一旁闪了过去,并不受舒槿画的礼,“舒四小姐多礼了,下官的职责而已。”

一旁的王文柔几人也都表达了谢意,舒槿画吩咐竹韵送了太医出去,这才和王文柔一起进了里间,看望舒槿棋。

舒槿棋躺在里间暖阁的软榻上,王文柔的两个婢女一个正在整理舒槿棋换下的沾了血的衣裳,一个要出去看着煎药。见碧箐引着二人进来,屈膝行了礼,都没有开口说话。

舒槿画见舒槿棋仿佛是睡着了般,也没有出声,和王文柔一起坐在了软榻前的小杌上,两个婢女继xù

忙碌着,碧箐拉过一条薄锦被,给舒槿棋轻轻盖上。

坐了盏茶的功夫,舒槿棋这才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幽幽睁开了眼睛。

舒槿画和王文柔连忙站了起来,轻声走到榻前。舒槿画贴着榻沿儿坐下,给舒槿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轻声问道,“二姐,醒了?”

王文柔眼中满是歉意,“舒姐姐,你怎么样?”

舒槿棋缓了缓,嘴角挂着笑说道,“没事儿,也不是多大的伤。”

舒槿画捏了捏舒槿棋盖在被下的手,眨了眨眼,放心道,“没事儿就好,这会儿可还疼的厉害?”

方才见了换下来的衣裳,裤腿和裙角上一大片的血迹。此时见舒槿棋还很镇定,舒槿画放下心的同时,也蛮佩服这个姐姐的。

“太医给我喝了止疼的药,已经不疼了,就是没有什么知觉。”舒槿棋语气有些虚,脸色也不算太好kàn

,双唇已经尽失血色。

舒槿画顿时心疼了,以前保护着下属已经成了习惯,虽然舒槿棋是她的姐姐,但也没能阻止舒槿画保护欲的泛滥。

“那快躺好,好好休养,等会儿吃了药,晚上在下山回家。”看了看一旁的王文柔,又说道,“王姐姐也休息一下吧,一直忙活着照看姐姐,你自己也带着伤呢。”

舒槿棋听王文柔也受了伤,连忙说道,“王妹妹伤着了?可看了太医?”

“我无事,只是蹭破了皮儿,姐姐快躺好吧,不用担心我。”王文柔上前轻声说道,“我还没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呢,怎么还好让姐姐担心。”

“说的什么话!”舒槿棋娇嗔道,“你我既然姐妹相称,还用的着说这些?”

王文柔听了,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姐姐说的是。”

舒槿画也扯了扯嘴角,却笑意不达眼底。

她今日才算认识王文柔,并不算深交,对于自己的亲姐姐为了救朋友而伤了自己,她实在笑不出来。

并不是说她不同意舒槿棋的做法,如果是她,当时也是会出手相救,只是心疼受了伤的舒槿棋而已。

三人在暖阁说了会儿话,去煎药的婢女这会儿端了红漆描金边儿托盘走了进来。王文柔伸手接过托盘里的白玉小碗,试了试温度,不烫口后才递给半靠在舒槿画身上的舒槿棋。

“哪用得上你来做这些。”舒槿棋接过白玉小碗,打趣说道。

王文柔虽然一直笑着,但眼中的歉意却一丝也没有减少,低头讷讷说道,“我也就能做这些而已了。”

舒槿棋一顿,喝到嘴里的药都察觉不出了苦涩。

舒槿画看在眼里,插嘴说道,“姐姐知足吧,能让咱们王大小姐伺候,这么享shòu

的事儿,可不是谁能都受的。”

舒槿棋炸了眨眼,表示理解了舒槿画的意思,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了干净,豪气的说道,“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啊,这药都觉得甜丝丝的。”

王文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眼里却不自觉流出了眼泪。连忙低头用帕子擦了擦,嘟囔道,“姐姐和妹妹都知dào

打趣我。”

舒槿画姐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王文柔心里有愧,面对舒槿棋时总是带了歉意,二人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只能尽快开导。

没有了心结,王文柔终于放下心来,说话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舒槿棋喝了药,困意也随即上来。嘱咐碧箐在暖阁照看舒槿棋,舒槿画和王文柔出了里间。

王文柔的两个婢女也一起跟了出来,舒槿画见王文柔也是硬撑着,对二人说道,“扶了你家小姐也去休息罢。”

二人低声应是,上前扶着王文柔。王文柔也确实累了,和舒槿画道了别,主仆三人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守在外间的各家小姐此时也都撒了,王文柔走后,外间只有舒槿画一人。

舒槿画坐在锦凳上,也不言语。

不多时,梅妆几人前后走了进来。粉桃眼睛红肿一片,显然眼泪流了不少。舒槿画挥挥手,让她去了里间照顾舒槿棋。

“都吩咐好了么?”没有了其他人,舒槿画这才开口问道。

第033章 包庇

“山下的护院不方便上来,方才嬷嬷已经吩咐让抬了软轿上来,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梅妆给舒槿画上了茶,低声说道。

“嗯。”舒槿画端起茶杯,握在手中,并没有喝,又问道,“竹韵问清楚了么?”

方才让竹韵出门送太医时,她就已经吩咐了竹韵去打听一下事情的经过了。

竹韵上前了几步,弯下腰,轻声回话道,“奴婢打听到当时距离二小姐和王小姐最近的,是赵侍郎家的六小姐。”

“工部的赵昶?”舒槿画眼睛微微一眯,片刻就已经了然,“确定是她动的手?”

竹韵点点头,没有说话。赏花宴是宫中太皇太后主持的,太皇太后的人还没有调查清楚,这厢她却弄明白了。说出去这不是打脸么,还是只有自己人知dào

就好,竹韵闭口不言。

赵昶是司马诚的门生,而司马仪又是司马诚的嫡亲孙女。赵昶的官运是拿捏在温国公手中的。这也就能看出来,不管赵六小姐是不小心还是有意,都和司马仪脱不了关系。

“小姐如何打算?”竹韵问的直白,看着舒槿画的目光居然带了点儿兴奋。

舒槿画被竹韵盯着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轻咳一声说道,“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竹韵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奴婢没什么好办法,不过觉得先揍一顿解解气。”

竹韵说话的态度真诚无比,让站在她身旁的梅妆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用手捂住嘴,发出几声轻哼。

舒槿画倒是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而且还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简单,粗暴,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其实是她最喜欢的。

“办法可行,不过细节要考究,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舒槿画下了决心。什么把人家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是很不屑的。不是说她玻璃心,而且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只是赵六小姐为了给司马仪出头,那么这次就只找这赵六和司马仪的麻烦就好,犯不上还要拖家带口的。

竹韵一听小姐认为计划可行,一双大眼睛顿时神采奕奕,摩拳擦掌立马就想去找人打一架。

梅妆却是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兴奋的竹韵,小声说道,“你着什么急!小姐也说了,计划还需完善,难道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去揍一顿人家小姐?你这不是报仇,是给小姐找麻烦!”

“梅妆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她们在蹦跶蹦跶。”舒槿画心情明媚了,眯着眼笑着说道。

“她们?除了赵六还有其他人?小姐赎罪,奴婢没打听全。”竹韵蔫了下来,闷声说道。

舒槿画:“……”

默默转过身,舒槿画喝了口茶。

梅妆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竹韵,顿时也不想和她说话了。

“奴婢说错什么了么?”竹韵不耻下问。觉得小姐和梅妆怎么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

梅妆真心无语了,可也不能让竹韵一直傻下去,双手拉过竹韵,认真开口说道,“你不是都打听清楚是赵六小姐下的手了么?”

“是啊,是她,可是就她自己,没别人啊。”竹韵还是不明所以,摸摸脑袋,疑问道。

“这你都能打听出来,难道还不知dào

赵六小姐一直巴结谁么?”梅妆还是不死心,誓要竹韵自己顿悟出来。

竹韵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舒槿画默默放下茶盏,推开门进了里间,不愿再搭理将二货进行到底的竹韵。她方才怎么可能对出了主意的竹韵欣赏起来了呢,一定是她感觉错了……

见主子已经是放qì

了,梅妆却还咬牙坚持,怎么说竹韵也是和她一同进府的,相处了这么些年,她不能让竹韵失宠啊!

舒槿画进了里间,见碧箐粉桃安静的守着舒槿棋,也没让两人出声打扰,在靠窗的贵妃榻上躺下,闭目养神。

休息了不到两刻钟,门外的梅妆前来禀告说宫里的嬷嬷来请舒槿画。

舒槿画扯了扯嘴角,起身整理了下着装,面带笑容的走了出去。

“奴婢见过舒四小姐。”身着宫中服饰的老嬷嬷屈膝行礼道。

舒槿画亲自上前扶起,柔声说道,“嬷嬷快请起。”

两人客套了几句,相扶走到两个挨着的锦凳上坐下,舒槿画又吩咐梅妆竹韵上茶。说话的过程中嬷嬷一直暗中观察舒槿画,心中暗暗点头,大方得体,端庄和慧,这舒家四小姐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上了茶,舒槿画和老嬷嬷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决口不提受了伤的舒槿棋。

老嬷嬷坐了半晌,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这才幽幽开口说道,“不瞒舒四小姐,二小姐的伤,是人为所致。”

“人为所致?”舒槿画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嬷嬷是已经查清楚了么?”

“是。”老嬷嬷放下茶杯,满脸的歉意,“实在是奴婢管教不严,方才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引着二小姐去画舫的一个小宫女,走下天坛石阶的时候不小心撞了王大小姐,这才让二小姐受了伤。”

舒槿画心里冷笑,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些力qì

,面上却不动声色,“真是麻烦嬷嬷了,还劳烦你亲自调查。”

嬷嬷连忙起了身,冲着舒槿画赔礼道,“四小姐折煞奴婢了,让二小姐受了伤,本就是奴婢的错。四小姐放心,那犯了错的丫头,奴婢已经绑着差人送回了宫,太皇太后娘娘一定会给二小姐一个公道的。”

送回宫了?这是连教xùn

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了!舒槿画怒火丛生,她得知司马仪跟这件事有关后,就知dào

宫中肯定不会把事情闹大,顶多就是出现一个顶罪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宫里居然会包庇到这种程度!

心里不管多生气,有多不甘和委屈,舒槿画都没有表露丝毫。稍稍平静了片刻,低声说道,“太皇太后娘娘定能够秉公处理,不会让姐姐白白受伤的。”

嬷嬷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说道,“四小姐说的是,娘娘会给二小姐一个说法的。”

事情也处理妥当了,老嬷嬷也不在和舒槿画闲聊,告了声罪,就起身告辞了。舒槿画依旧笑着让梅妆把人送了出去。

第034章 不安

舒槿画坐着没有动。

身后的竹韵屏息低头,尽量降低了存zài

感。

“啪”的一声脆响,惊的竹韵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觉握在舒槿画手中的茶杯已经碎成数片。茶水顺着舒槿画的手流了一桌子,最后汇聚到一起,顺着桌沿滴落到地面,砸出的小水花也有不少溅到了舒槿画的裙摆,形成了点点滴滴的深色印迹。

竹韵不说话,低着头上前清理桌面上破碎的茶杯,偷偷看了看舒槿画的手,没有发觉受伤后,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舒槿画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竹韵再次进来时,手中端了铜盆,拧了温帕子上前,默默给舒槿画净手。

梅妆送了人回来,愣了半晌,最终也悄无声息的同竹韵一起服侍舒槿画。

刚刚换好衣服,粉桃来回话说舒槿棋已经醒了。

舒槿画轻轻拍了拍脸颊,回头对梅妆竹韵二人说道,“一会儿知dào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

梅妆躬了躬身,轻声回话道,“奴婢省得。”

舒槿画点点头,又看着竹韵嘱咐道,“竹韵干脆就别说话了。”

竹韵张张嘴,想为自己辩驳一番,可忽然想到了方才小姐无声无息捏碎茶杯的场景,缩了缩脖子,低声应是。

收拾好表情,舒槿画面上挂着笑容,进到里间坐在舒槿棋榻沿儿上,探了探舒槿棋的额头,觉得没有发热的迹象,这才开口道,“姐姐睡的可好?”

舒槿棋脸色虽不好kàn

,但这会儿精神头已经大好,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娇嗔道,“好的很,就怕你惦记着,不然能一气儿睡到明早呢。”

“有何不可?姐姐愿意,那就明早再回家。”舒槿画见舒槿棋这会儿还有心情和她玩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说笑了半晌,守在门口的梅妆进来回话说众位小姐前来道别。

看了看摆在桌角的沙钟,已经是申时一刻。舒槿棋受了伤后,她也没心情再参加下午的赏花宴,等到各家小姐前来道别,她才想起赏花宴应该是已经结束了。

舒槿棋不方便起身,舒槿画独自一人出了门。平时和舒槿棋交好的女孩儿这会儿都守在外间,见到舒槿画,都上前打听舒槿棋。

舒槿画一一作答,时间已经不早,女孩儿们问了好后,都约定过几日回去学士府探望舒槿棋,这才告别先行下山。

王文柔执意留下,要陪同舒槿棋一起。舒槿画劝阻无效,也就随她,不再撵人。

舒槿棋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也不愿意一直躺着,最后决定趁着天色还没有全暗,一行人下山回家。

幸好提前预备好的软轿还在,收拾好后,舒槿棋被扶着上了软轿,舒槿画和王文柔跟随在侧,一行人披着晚霞下了山。

山脚下等待的护院此时焦急万分,四小姐把二小姐受伤的消息送下山后,他们已经让人回学士府禀明,可回来的人却说老爷少爷都不在家,大管家陪同姨娘去云居寺也还没有回来,能拿主意做主的人一个都没有。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山下停靠的马车也只剩下他们和荆国公府,想要上山去接人,可守在山下的侍卫却说什么都不让放行。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陆虎心中也焦急万分,他这次是第一次跟着舒槿画,事情没办好,他心里难受的要命,低着头来回踱着步子。身旁的好友开导他好一会儿,这才闷闷不乐的站在一旁。还沉浸在自责中,身旁的好友撞了他一下,大声喊道,“小姐下山了!”

陆虎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看,山路上下来的一行人,的确就是舒槿画几人。

车夫赶着马,把车门冲着舒槿画的方向停好,护院们也都上前接过了软轿。

“四小姐,奴才没把事情办好,老爷和少爷都还没有回府,大管家也还没回来。”把舒槿棋安置在马车中后,陆虎主动站在舒槿画面前认错。

舒槿画笑了笑,浑不在意,“无妨,你也不知晓他们的行踪,更何况事出突然,怪不得你。行了,先回府罢。”

陆虎挠了挠头,闷闷的嗯了一声,转身回到马车旁。

荆国公府的马车也赶了过来,王文柔交代了几句,又走到舒槿画身旁,拉住舒槿画的手,低声道歉,“四妹妹,真是对不住,我……”

舒槿画连忙打断王文柔,拍拍王文柔的肩膀,语气轻柔,“王姐姐不要自责了,事情也不怪你。要是你不放心,有空了就来学士府找我和姐姐,陪姐姐聊聊天就好。”

王文柔点点头道,“好,只要你不嫌我烦,那我天天都去探望你和舒姐姐。”

舒槿画应好,亲自把王文柔送回马车,目送荆国公府的马车先离开后,这才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五个护院都是走路跟随,速度自是比不得上午,马车慢悠悠的驶出西郊雀屏山的地界,往城中驶去。

天色暗了下来,路上也静悄悄的,西郊通往城中的一路上并无住宅和商铺,空荡荡的夜色中,只有马车四角的八宝琉璃盖上挂着的四盏灯笼一晃一晃的移动着。护院围着马车前行,一路上只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和车夫偶尔驾车轻帅马鞭的脆响。

舒槿画不知为何有一种紧张感,和舒槿棋聊天也总是心不在焉。马车行驶了半晌,舒槿画打开车窗向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全暗。

眯了眯眼,舒槿画心中更加不安,轻声招呼过靠窗行走的陆虎,低声吩咐道,“去和车夫说,加快速度,你们几人站在车辕上坚持片刻,先进了城中再说。”

陆虎点头,什么也没问,加快了脚步跑到马前,跃上车辕低声吩咐车夫。

马车停了片刻,五个护院分别站在了马车四周宽大的车辕上,车夫狠抽了两匹马,速度立马快了起来。

车内的舒槿棋被突然加速的马车晃动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舒槿画。

舒槿画正要开口安抚,就听到正在奔驰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马车也随即大力晃动起来,车内的几人纷纷被晃倒,尖叫声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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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搏命

众人来不及反应,已经随着马车的大力晃动而翻滚在地。

舒槿画心知不妙,身体迅速跃起,抓住舒槿棋的手臂把人拽到自己身边,用背部阻挡了翻过来的小几,避免舒槿棋遭到撞击。

“都冷静!固定好身体!”舒槿画来不及照看其他人,只能大声喊道。

竹韵反应也不慢,把身边的梅妆按趴下,身体直扑,坐在对面的碧箐和粉桃也被她护在身下。

两匹马似是受了惊吓,大力的奔跑起来,站在车辕上的五个护院都被突如其来的高速飞驰颠簸的滚到地面。两个车夫死死拉住套车的缰绳,一面用力一面向车中的几人喊着小心。

不知颠簸了多久,失控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舒槿画连忙爬起身,抓住舒槿棋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道,“姐姐,你没事罢?”

舒槿棋一直被护在身下,除了马车刚开始晃动的时候脑袋磕了一下车壁,身上没有半点儿伤,被晃动的脑袋有些晕,此时终于停了下来,这才抿着唇好转过来。

“我无事,你呢?你一直护着我了,你可有受伤?”舒槿棋脸色煞白,双手在舒槿画全身上下摸了摸,“你有没有事?”

舒槿画输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我没事,姐姐放心。”转过身,又问几个哼哼唧唧爬起来的丫头,“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几个丫头还没有说话,马车外的车夫惊恐的大喊出声,“什么人!”

舒槿画一惊,她只顾着身边的舒槿棋,还没来得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此时听见外面的大喊,来不及问,迅速拉开车门闪身出去。

马车的四周围了一圈的黑人蒙面人,个个手持武器,盯紧中间的马车,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站在车前正中间仿佛是头领的人见车门拉开,闪出舒槿画的身影,手中的大刀挽了个花,阴测测的开口说道,“要你命的人!”

说完直直冲了上来,周围的人闻风而动,齐齐砍向马车。

舒槿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见来人不分青红就动了手,心里生生压下的火呼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冲着车中的舒槿棋喊了一声别出来,对着唯一开口说话的蒙面人飞身而去。

车中的舒槿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想探出身询问,被守在车门的竹韵一把拦住,不得已,只好担惊受怕的又坐了回去。

舒槿画今日穿的是一身齐胸襦裙,因没有腰带,常用的软剑只能放在家中,手中没有武器,舒槿画窜出身子时顺手拿起了车夫赶车用的鞭子。

粗制的鞭子不算长,造型也不似特质的鞭子一般夺目。但入了舒槿画的手,鞭子仿佛如一条灵蛇,电射般直奔蒙面人的脖颈。

蒙面人心下一惊,忙撤回攻势,转为防守,堪堪防住了这一击。退后时后心已经一片汗渍,握住大刀的右手虎口一阵撕裂的疼痛,不用看,他也知dào

,只一击,他就受了伤。不难想到,如果没有没有避开这凌厉的一鞭,他绝对会身首异处……

舒槿画栖身而上,不给反应的机会,手中的鞭子连连挥出。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反应也不慢,舒槿画奔出去时,他二人也从贴近车身的缝隙中抽出佩刀,迎击围攻的蒙面人。

车中的几人吓的浑身发抖,碧箐和粉桃把舒槿棋护在身后,梅妆和竹韵堵在车门,不让人窜进车中。外面的打斗声和痛喊声连连传进车中,除了竹韵面无表情,几人已经面色煞白。

蒙面人有二十多个,舒槿画这方才三人,而且为了不让马车中的人受伤,三人都不敢分离太远,不多时,除了舒槿画,两个车夫都受了伤。

舒槿画无心恋战,下手也越发狠辣,弃了鞭子,双手握紧夺过的刀,劈、砍、挑、刺,动作行云流水,二十多人竟有一大半都折损在舒槿画手中。

舒槿画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拼命的时候了。

自来到大夏朝,她虽勤奋练武,但毕竟已经不需yào

执行任务。这三年来,她的双手还没有染过血。

此时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这种需yào

搏命的杀戮,让她隐隐兴奋起来。身体的反应最是明显,不曾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近身格斗,自由搏击,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所过之处,哀嚎四起,血染大地。

二十几人此时只剩下了三人,舒槿画的双眸冰冷嗜血,被盯着的三人毛骨悚然,眼见一起执行任务的众人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也已经无心恋战,双腿不自主的打着摆子,惊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可舒槿画是绝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抬起右臂,灌输内力,用力的一掷,手中的刀脱手而飞,直奔蒙面人的背心而去。

一前一后两个蒙面人轻哼一声,一起摔倒在地,舒槿画手中的刀,竟是透胸而过,把两个人钉在了一处。

剩下的一人吓的腿软,跌倒在地,惊恐的看着缓缓走来的舒槿画,声音尖细的喊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

舒槿画抬眸看了一眼吓的已经**的蒙面人,左手的刀快如闪电,赫然止住了还在惊声高喊的人,随着喊声的消失,普通一声,一颗头颅滚到了一旁。

随手扔了已经卷边的长刀,舒槿画看都没看,施施然转身离去。

渐渐接近马车,舒槿画身上的杀气也逐步消散。走到已经躺倒在地的两个车夫身边时,舒槿画已经又成为了平易近人的舒四小姐。任谁都想不到,和方才仿佛杀神降临的人是一个人。

“他怎么样?伤的严重么?”舒槿画蹲下身,探了探躺倒在地的一人。

令一个伤势较轻的车夫恭敬的回道,“小姐放心,我二人还能驾车,定回护送二位小姐回府。”车夫低眉顺眼,见识到舒槿画杀人不眨眼的英姿,他实在没有勇气敢抬头看。

“那先上马车,把他安置在车里罢,你和我一起驾车。”舒槿画说完,已经跃上车辕,推开了车门,“竹韵梅妆,把车夫扶上来罢,他伤势太严重,恐怕驾不了车了。”

二人虽然知dào

不合规矩,可都不敢忤逆。舒槿画杀人的身姿她俩方才从车门缝中偷偷看过,现在就算借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开口反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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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救人

梅妆竹韵跳下车,合力把伤势严重的车夫扶到了马车靠近门口的位置。

舒槿画随意的抹掉脸上溅到的血迹,也跟着上了车。

“绯儿,你有没有受伤?”舒槿棋也见识了仿佛如杀神般的舒槿画,但再可怕,那也是她的亲妹妹。见舒槿画上了车,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舒槿棋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无事,姐姐不要担心。”舒槿画背后和左手臂上都有伤,幸好伤口浅,血流的也不多,衣服上的血大都是那一伙儿蒙面人的。

舒槿棋不放心,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舒槿画,“你没事就好。”车厢中还躺着一个车夫,即使已经昏迷了,她也不好动手检查舒槿画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

舒槿画也不想让姐姐担心,安慰了一番,就要钻出马车。

安排好车夫的竹韵小心翼翼的上前拦了拦,“小姐还是在车中休息罢,奴婢也会驾车,奴婢出去。”

舒槿画想了想,同意了竹韵的提议。她的伤是不严重,但如果再用力活动,难保不会让伤势加深,回到城中还有一段距离,谁也不能肯定后面的路会畅通无阻。

“你快躺下休息休息。”舒槿棋也拉着舒槿画的手不让她出去,示意碧箐和粉桃也帮忙拉住舒槿画。

点点头,舒槿画挨着舒槿棋躺在铺着软毯的榻上。

竹韵矮身出了车门,和另一个车夫检查了马匹,在一匹马的后腿处发xiàn

了一根箭矢,本就不健壮的棕马已经提不起精神,车夫干脆解了套具,只用一匹马拉车。

一匹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沿着来路缓缓行驶。

舒槿画一直闭着眼休息,车中也寂静无声,只偶尔听到昏迷的车夫痛苦的轻哼声。碧箐守在舒槿画二人身边,粉桃和梅妆则动手稍微给车夫清理了一下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又是一阵嘶喊和兵器交接的碰撞声。

舒槿画的双眼怵然睁开,一旁的舒槿棋身体也是一僵,小声问道,“外面可是又有什么事情?”

舒槿画捏捏舒槿棋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时门外的竹韵悄声闪身进来,对舒槿画耳语道,“小姐,又是一波蒙面人,方才落下的护院已经就剩下两人。他们应该是一路追着马车,结果碰到了那群人。”

舒槿画心下一惊,果然,这伙人是分批来的。

“那群人人数如何?”舒槿画问道。

竹韵略想了想,说道,“不少,还有十多人,不过要想救下那两个护院,也有难度。”竹韵已经看出了舒槿画身上有伤,马车这里目前只有她还有战斗力了。

马车四周的灯笼已经都被吹熄,行在郊外没有丝毫烟火的山林中,竟也没有让那群人发xiàn



舒槿画听出了竹韵的意思,如果此时悄无声息的离去,有很大可能不会被发xiàn

。可让她视人命而不顾,却更是煎熬。

舒槿画看了看紧张的握住她手的姐姐,抿了抿唇说道,“你和我下车,让车夫驾车离开。”

“不行!绯儿,你不能留下!”舒槿棋差点儿尖叫出声,死死拉住舒槿画的手,“我不可能让你留下!”

舒槿画看着面色严厉的舒槿棋,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只要舒槿画不同意,她就要大哭起来。

舒槿画右手迅速的一闪,在舒槿棋的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的风府穴一点,舒槿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软倒在侧。

“小姐!”碧箐惊呼出口,睁大了眼睛连滚带爬的来到舒槿棋身旁,把舒槿棋拉倒自己怀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下手的舒槿画。

“没事,只是让姐姐睡一会儿,你照顾好姐姐,等下车夫先带着你们走。”舒槿画交代碧箐。

碧箐不敢反抗,只能点头答yīng



梅妆胆子大一些,居然自告奋勇的也要留下,被舒槿画严词拒绝。两人下了车,嘱咐好车夫快速离开后,悄声接近远处还在拼杀的一群人。

舒槿画目力惊人,已经看清楚还在反抗的两人中有一个就是路虎。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在节节败退,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后退。

“害pà

么?”舒槿画问身旁的竹韵。

摇摇头,竹韵目光中一片坚韧,“奴婢不怕,奴婢也想如同小姐那般强dà

。”

“好!”舒槿画毫不吝啬的赞赏道,停顿了片刻,已经看准了时机,轻声喝道,“上!”

二人身影闪烁,如猎豹般猛冲进厮杀在一起的人群中。

蒙面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有反应过来何时又来了两人,就已经有四人瞬间折损在舒槿画手中。

竹韵也毫不示弱,抢过一把大刀,如砍菜般一刀一刀挥下。

得了喘息机会的路虎和剩下的另一个护院,见冲入人群的居然是四小姐和竹韵,眼神大亮,顿时有了底气。

舒槿画心里却没有太乐观。

冲入人群中时,她警觉的发xiàn

居然还有几种不明的气息在附近。是和这群蒙面人不同的感觉,让舒槿画认为是危险的气息。

舒槿画不想恋战,凑到竹韵身边低声说了句趁机带人撤走。竹韵点点头,二人边打边接近包围中心的路虎二人。

还没有和二人接上话,舒槿画身体就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反手用刀一挡,叮叮叮的几声脆响,俨然是挡住了一排的暗器。

另一侧的竹韵一声闷哼,显然没有全挡住。

“什么人!只敢在背后偷袭么!”舒槿画逼退身前的一人,大声喝道。

“小丫头,一会儿就你也尝尝我这银针的滋味!”包围圈外果然闪身出现了五个身影,同样黑衣蒙面,可却让舒槿画不敢忽视。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小干囊的矮个子,声音尖细刺耳,又大喝一声,“都退下!”说完居然一脚踹开了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直奔舒槿画而来。

舒槿画无暇再顾及身旁的竹韵,咬牙赢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百招,舒槿画渐渐显露败相。矮个子却阴沉的嘿嘿笑了起来,戏耍般,在舒槿画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就收了手。等缓过气,又栖身而上。

舒槿画气愤不已,这人的功夫和她差不了多少,可她差不多已经力竭,两场搏命般的拼杀,耗损了她太多的体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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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再会

西郊通往城中的小路上,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幽暗寂静的山林中。

两匹黑马并驾前行,一黑一青两个身材伟岸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时而低语,时而轻笑。

“不知dào

这赏花宴有什么好kàn

的,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居然还有一帮男子去凑热闹!”一袭青衣的男子低声嘟囔道,显然忘记了自己也是凑热闹的那帮男子中的一人。

另一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浑不在意的说道,“本王的疏忽,应该好生招待子陌的,没想到倒是让子陌陪着本王耗了一天。”

“王爷见外了,我只是没能见到师妹,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口气差了些,王爷不责怪我才是。”青衣男子虽说着求饶的话,可语气中却无半点奉承告饶的态度,直白的很。

黑衣男子顿了顿,仿佛在思索一般,“子陌的师妹,是舒家四小姐舒槿画?”

青衣男子挑挑眉,扭头斜眼看了看黑衣男子,揶揄着说道,“王爷能不知dào

?我以为王爷应是最清楚不过的。”

两匹马缓缓走出密林,盈白的月光洒下,照在两人两马身上,纤瘦身材的青衣男子,赫然就是舒槿画的七师兄,白子陌。稍显挺拔的黑衣男子,也是与舒槿画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溯。

秦溯被白子陌调笑,也不恼火,面上浅浅的笑容也没有变化,“说起舒四小姐,本王今日到还真见着了。”

“王爷见到了?”白子陌一听,眼神一亮,语气中带了些焦急。

他奉师命前来泰安城给摄政王秦溯送信,以前他是不太愿意来京都的,可这次师傅说可以来见见小师妹,白子陌二话不说,揣着信兴高采烈的直奔泰安城。

他是今日才到泰安城的,给秦溯送了信,白子陌就想去学士府拜访。谁知今日举行那劳什子赏花宴,舒槿画竟然也去了,白子陌只能打道回府。得知秦溯也去了雀屏山,白子陌厚着脸皮也跟了去。

白子陌和摄政王秦溯相识于幼年,当年还是小皇子的秦溯,跟在玄空长老身边三年,和白子陌,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两人私交甚好。

两人身份差别虽大,但秦溯从小就精明,还在留着鼻涕的白子陌,哪能逃得了秦溯有意的亲近,每天追在秦溯后头叫大哥。渐渐长大后,白子陌才醒悟,虽然不服气当了秦溯多年的小弟,但打不过,心眼也玩不过,只能默默憋屈着。直到秦溯掌政,接手朝事之后,白子陌才改了称呼。

秦溯不说话,目不斜视,也不看白子陌。

白子陌知dào

秦溯这是报复自己刚刚揶揄他,遂正了正身,异常严肃的说道,“大哥!小弟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弟一般见识呀。”

秦溯摇摇头,语重心长道,“罢了,你是我小弟,当哥哥的哪能和小弟一般见识?”

白子陌这些年养气的功夫学的不错,而且本身就没脾气,任何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可听了秦溯的话,额头的青筋还是忍不住崩了起来。他给秦溯当牛做马充当打手的那几年,是他二十年来埋在心底的痛。

秦溯见白子陌憋屈的样子,也不忍心在逗弄,轻咳了一声说道,“本王在后山遇到的,不过她不知dào

。”

秦溯想起午后在后山花廊下见到舒槿画,那柔美宁静的一幕,让他英挺坚毅的面容也缓和下来。

白子陌听了不禁懊恼,“早知dào

我就和王爷一起去了。”秦溯去雀屏山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二人独自前往,秦溯邀他去后山时,他嫌人会多,一个人躲清静去了,不想却错过了与师妹相见。

秦溯轻笑一声,轻夹马腹,胯下的踏云奔了出去。白子陌轻喝一声,也加快了速度。

白子陌追上秦溯时,秦溯已经停了下来。白子陌正想出声询问,不想脸色一变,拧眉问道,“有打斗声?”

秦溯点点头,下了马,招呼白子陌跟上。

二人轻点足尖,直奔前方。不过几个呼吸间,已经接近打斗的空地。

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空中,照的地面通亮。白子陌看了场中一眼,就差点儿惊呼出口,那个身上染血的女子,正是舒槿画!

白子陌来不及思考,闪身直奔中央的舒槿画而去。身侧的佩剑一声轻吟,凛冽刺向和舒槿画打斗的蒙面人。

秦溯周身气息一变,无声无息的闪身阻挡了其余四个正要上前的蒙面人。五人瞬间战作一团。

舒槿画没想到居然能遇到好心人,蒙面人被冲上来的人截住,舒槿画有了喘息的机会。几个最后冲上来的小喽啰也有她和竹韵合力解决。

保下了命,舒槿画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没有看还和蒙面人过招的热心人,舒槿画语气真挚的喊道,“大侠!多谢救命之恩!”

白子陌听了哭笑不得,只能大声喊回去,“我是你师兄!哪是什么大侠!”

蒙面人又气又恼,他深知不是白子陌的对手,想着如何能够脱身,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同伴,心里顿时没了底。

和四人战作一团的秦溯不仅没有败象,反而出手狠辣,居然已经有一人惊叫一声倒地不起。一分神,喉间一凉,蒙面人睁大了眼睛,居然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

舒槿画愣了愣,这才认真看了看,那一袭青色道袍,可不就是长白观众弟子的穿着?

白子陌收起佩剑,潇洒转身。舒槿画见了正脸,扔下手中的大刀,兴奋的大喊道,“七师兄,真是你呀!”

白子陌脸上一片阴郁。他和舒槿画自来相处要好,如今眼见舒槿画浑身染血的模样,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竹韵也解决了最后一人,喘着气默默走到陆虎身旁,三人身上也都有伤,知dào

来帮忙的人是舒槿画的师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溯气结。他这方还没解决完,那师兄妹二人居然开始叙旧了!眼神暗了暗,秦溯下手更加狠辣起来,招招攻往要害。

叙旧后的舒槿画眨眨眼,指了指秦溯的方向问道,“师兄,这是你朋友?功夫好厉害!”

秦溯听到舒槿画的评价,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想了想她连白子陌都没认出来,也就释然了。

利落的解决了最后一个人,秦溯慢条斯理的走向舒槿画,淡淡的说道,“舒姑娘,别来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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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身份

舒槿画愣了愣,走近的高大身躯让她有了熟悉的压迫感,微微想了想,羞赧道,“原来是苏公子。”说着,屈膝行了一礼,“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

“舒姑娘不必多礼。”秦溯虚扶一把,随后站到白子陌身旁,并不多言。

“苏公子?”白子陌斜眼看了看秦溯,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王爷什么时候改姓苏了?”

舒槿画正想问白子陌是何时认识了秦溯,却听到白子陌开口叫了王爷,疑惑的问道,“王爷?”

“是啊,堂堂摄政王。怎么,还不以真姓名示人?”白子陌时刻不忘记打击秦溯。

“摄政王?秦溯?”舒槿画皱着眉,低声喃喃道。抬眼打量了一番秦溯,虽然之前就感觉苏思源这身份不太可能是真的,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大夏朝的摄政王秦溯。

“臣女参见殿下。”舒槿画利索的行了跪礼。她自是不愿跪别人,但身为臣子,她不可能只顾着自己,只要舒越还在朝为官一日,她身为子女,总是要跪拜这些皇家贵族。身后的竹韵三人也都听到了对话,没想到居然能够亲眼见到摄政王殿下,诚惶诚恐的跪在舒槿画身后,跟着行礼。

秦溯略显尴尬,但面上并无变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起来吧。”原以为需yào

多费口舌解释一番,没想到舒槿画一句都没有多问。

“谢殿下。”舒槿画低声道谢,缓缓站起身。原本已经受了伤,又全力厮杀了一番,舒槿画起身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白子陌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人。

竹韵也被吓了一跳,顾不上尊卑,站起身在后方托住了舒槿画的身子。

秦溯的手臂微微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师妹,你没事罢?”白子陌眼中满是关怀,焦急的问道。

舒槿画摇了摇头,知dào

自己只是力竭加上失血,还没到要命的程度,“无妨,师兄不用担心。”

白子陌哪能不担心,如果不是遇到他和秦溯,舒槿画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回过头,白子陌只能求救于秦溯,“王爷,您倒是想想办法,不能一直在这儿啊,谁知dào

那伙人还有没有帮手了!”

秦溯想了想,说道,“距离进城不远了,不如让城门使的人罢。”说罢扫了一眼倒地身亡的黑衣蒙面人,“还需处理一下这些人。”

白子陌没有意见,总是要查一查到底是谁想要了舒槿画的命,“好,一切都听从王爷的。”

秦溯打了个口哨,不远处的踏雪听了声音,飞奔而来,身后跟的是白子陌的那匹黑马。

踏云似是还认得舒槿画,居然跑上前用头拱了拱舒槿画的脸。舒槿画心里也欢喜,她对踏云也是真心喜爱,抬手轻柔的抚了抚马头。

踏云亲近舒槿画,秦溯也没有反对,站在一旁眼中居然带了丝笑意。这让白子陌惊讶不已,踏云可不是和谁都亲近的,可看这一人一马的互动,似乎感情还很深厚。

秦溯还没有骑马离去,不远处的城门方向就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跑步声。

“前方可是舒四小姐!”打头的轻甲男子高声喊道。

舒槿画的心放了下来,前来的一队人身着轻甲,手持武器,正是守城军的人。

“正是!”舒槿画高声回道。

一队有五十多人,步伐整齐划一,片刻就赶了过来。领头的男子应是一名队长,对舒槿画行了一礼,声音洪亮的说道,“舒四小姐放心,舒二小姐已经安全进城,城门使大人命我等前来,护送您回去。”

“多谢这位大人了。”舒槿画道谢。转头看了看秦溯,不知要不要把秦溯的身份说明。

秦溯仿佛知dào

舒槿画眼神中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舒槿画垂了眼,不再看秦溯。又和守城军说道,“这些人的尸体大人要收走么?”

“是,大人说要查明身份,看看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行刺舒小姐。”小队长憨憨的说道,一双眼睛瞪得牛铃大小,语罢,还挥了挥手中的长枪。

“那真是麻烦了,除了这里,西行一段路,也还有二十多人,都是这群人的同伙。”舒槿画说明,既然要查,那就不能漏下一人,谁能肯定那二十人中有没有能查出身份的。

小队长愣愣的,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惊讶的问道,“舒小姐是说,除了这里,还有二十多人?”

“嗯,不过大人放心,都已经解决了,大人只要派人去收尸就好。”舒槿画语气淡淡的说道,完全没有害pà

的样子。

小队长偷偷打量了舒槿画一眼,心想这舒四小姐和别的大家千金真不一样,面对这么多具尸体,居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淡定的很。

小队长留下十人护送舒槿画一行人回城,自己领着其他人去收拾尸体。大夏朝没有骑兵,这一队士兵是徒步而来,回城自然也是要走回去。

陆虎二人伤势较严重,是被士兵背着行走的。秦溯和白子陌倒是一人一匹马,二人牵着马,居然都示意舒槿画上马。

舒槿画自然是喜欢更为健硕的踏云,可知dào

了秦溯的身份,哪还敢让秦溯给她牵马,正想开口拒绝,秦溯却仿佛知dào

了舒槿画的想法,先开口说道,“你那婢女也受了伤,正好子陌的马让给她骑。”

张了张口,舒槿画也不好反驳,竹韵的伤势也不轻,而且男女有别,也不好让士兵背着她。可她实在不敢让堂堂摄政王给她牵马啊!

竹韵这时愣愣的开了口,“小姐,奴婢不会骑马。”

白子陌忍住笑意,用手遮住嘴角,心想这丫头可真犀利,大刺刺的就反驳了秦溯的话。

舒槿画无语,心肝儿都颤了颤,不过竹韵给她解了围,心里还是狠狠赞赏了一番。

“那我和竹韵共乘一骑罢。”舒槿画心里高兴,面上却表现出可惜来。

秦溯脸黑的彻底,看到白子陌忍笑的表情,更是恼怒。挑挑眉道,“让白子陌牵着马,又不用疾驰,坐好不掉下来就行。”

第039章 解释

秦溯已经发话,白子陌也不好反驳。舒槿画更是不敢有忤逆摄政王的意思,拘谨地上了马,垂头盯着握在手中的缰绳。

秦溯这才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舒槿画乖乖上了马,潇洒的转身,异常自然的牵起马,率先往城中走去。

白子陌在不远处跟着,温文尔雅的和竹韵聊了起来。相比起来,前面的二人就显得异常安静。

“王爷,您不用牵着马也无妨。”舒槿画干巴巴的开口说道。

“嗯,那共乘一骑?”秦溯想也没想随口说道,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一丝起伏都没有。

舒槿画眨眨眼,她这是被调|戏了么?可说这话的人仿佛在谈论晚饭吃了什么一般自然,实在让她不好往调|戏那方面想。

“同意了?”秦溯轻声问了一句,低沉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丝笑意。

舒槿画懊恼,却没有羞涩。这话要是被其他女孩子听到,可能会浮想联翩,可舒槿画就只是翻了个白眼而已。

“王爷说笑了。”舒槿画撇撇嘴,并没有顺着秦溯的话题。

秦溯笑容一僵,随即正了正面容。虽然他背对着舒槿画,可从语气中也能发觉,舒槿画有意的疏远他。态度虽恭敬,却并不谄媚。

“那日是皇上偷跑出去玩儿,身边也没带几人,我也不方便暴露身份。”秦溯顿了顿,开口说道。

舒槿画哦了一声,并没有接话。她得知苏思源就是摄政王秦溯时,就已经想到了,能叫摄政王叔叔的,也只有当今圣上,夏武帝秦慎了。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秦溯居然主动开口和她解释。

“你应是明白,皇上出宫是大事,更何况他是偷偷溜出来的。”秦溯缓缓道来,语气轻柔,仿佛带了安抚和讨好的意味。

“王爷不必与臣女解释的。”舒槿画心慌了慌,秦溯与她解释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是想拖她下水?要知dào

朝堂上可不是风平浪静的,和皇家沾点儿边儿,即使没事儿,也能硬是扯出些要命的事情。

秦溯的笑容是挂不住了,原本是想解释一下,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份的,可人家根本不想知dào

!秦溯有些挫败,真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舒槿画觉得两次打断了秦溯的话,终是有些不好,可也不知说些什么,遂也只好闭口不言。二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后面的路程居然一句话都没有。

终于进了城,舒槿画大大舒了一口气。城门的士兵早就得了消息,见一行人走近,已经撒腿跑去禀告。

舒槿棋进城后不多时就已经清醒,心里把舒槿画狠狠教xùn

了一顿。可担心是藏不住的,在城门处报了官,就在守城的阁楼里等着舒槿画回来。

心里焦急万分,已经喝了整整两壶茶,正吩咐碧箐再倒茶时,有人来回话说已经看见舒槿画一行人进城了。

舒槿棋扔了茶杯就往外跑,腿上的伤仿佛都不疼了。

舒槿画此时也是刚刚下了马,进城时就已经有人来接应,还没有问舒槿棋如何,就听到一声娇喝,“绯儿!你回来了?”

舒槿画一听,就知dào

是舒槿棋,顾不上还在和城门的士兵道谢,舒槿画转身往声源处看去。

“姐姐,你小心些!”舒槿画吓了一跳,舒槿棋连人都没有扶,一阵儿风似的冲向舒槿画。

连忙扶稳了冲上来的人,舒槿画上下看了看,这才放心说道,“姐姐没事就好,你腿还伤着呢,怎么能这么跑!”

舒槿棋见舒槿画浑身上下通红一片,哪还顾得上自己,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中打圈儿了。可为了不让舒槿画担心,抿了抿嘴,愣是憋了回去,这才说道,“你伤的严不严重?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把我打晕了送走!”

“好姐姐,不要再说我了,我浑身疼的厉害,你再说我,更难受了。”舒槿画也不顶嘴,反而半真半假的撒娇道。

果然,一听舒槿画不舒服,舒槿棋也不再埋怨,转而关心舒槿画的身体。

秦溯和白子陌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可当看到舒槿画居然撒娇,二人双双有了不可置信的感觉。

白子陌也没有多想,舒槿画说不舒服时,也上前问道,“师妹,你要不要紧?”

舒槿棋光顾着紧张舒槿画,这时才注意到白子陌。舒槿画也想起,居然把白子陌晾在一旁了,拉着舒槿棋的手,舒槿画介shào

道,“姐姐,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七师兄,白子陌。多亏了七师兄,我才能脱身得救。”

转过头又对白子陌说道,“师兄,这是我二姐姐,舒槿棋。”

舒槿棋一听是白子陌救了舒槿画,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感激的说道,“真是多谢白公子救命之恩!”

白子陌连连回礼,“舒二小姐太客气了,我与师妹是同门,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白子陌虽然这么说,可舒槿棋还是真心感激,对白子陌的态度也是异常亲切。说了几句话,舒槿棋眼神往一旁一看,顿时一愣。

秦溯她见过,虽然此时灯光昏暗,但舒槿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侧了侧身,舒槿棋恭敬问道,“可是摄政王殿下?”

“嗯,舒二小姐不必理会本王。”秦溯没想到舒槿棋居然认出他来,不想暴露身份,遂如此说道。

舒槿棋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秦溯的话一出口,就已明白。点点头,福了福身,并没有行大礼。

舒槿画知dào

秦溯是想隐瞒身份的,这才没有先介shào

,可没想到舒槿棋是认识秦溯的。眨眨眼,扯了扯嘴角,小声问道,“姐姐,你认识摄政王啊?”

舒槿棋也低声回道,“嗯,见过一回。殿下怎么在这儿啊?”

舒槿画并不知dào

缘由,就把碰到秦溯二人的经过和舒槿棋说了一遍。舒槿棋听后,又隐晦的冲着秦溯道了谢。

一行人都已聚齐,舒槿画轻轻叹了口气。和路虎过来的四名护院,此时只剩下一人,而且和陆虎一样,也是伤势颇重。舒槿画收拾好心情,一行人准bèi

回学士府。

本来陆虎和另一名护院也是被舒槿画安排到马车中的,可秦溯开了口,说不合规矩。众人没有敢反驳的,但也不能让重伤的几人跟着徒步走回去。

最后还是城门的士兵牵来了一驾牛车,把受伤的护院和两个车夫都安顿好,令又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回了学士府。

白子陌并没有同行,而是和秦溯驾马在后面远远的跟随,舒槿画几人进了学士府的大门,这才打马离去。

第040章 送药

和秦溯一同回了宫外的王府,白子陌下了马,来不及打招呼,就施展轻功飞奔回了客院。秦溯并未阻拦,只是吩咐让人盯着白子陌,人出来后,就叫去外书房。

秦溯挥手打发了服侍的下人,在书房内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靠着椅背,双腿交叠搭在了书案另一侧较小的翘头案上,随手拿起了书案上摆放的两个成色大小一致的掌珠把玩,举止慵懒,潇洒异常。

不消片刻,门外的侍卫传来声音,说是白子陌到了。

秦溯姿势未变,对进了门的白子陌示意坐下。

小厮上了茶,躬身退出门外,随手关上了门。白子陌见没了外人,稍显焦急的开口问道,“王爷叫我来有事?”

秦溯放下手中的掌珠,轻轻撇了撇茶末,放到嘴边却并未喝,斜眼看了白子陌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白子陌泄了一口气,放松身体,也靠在了椅背上。无奈的开口说道,“王爷知晓我要出门罢。”

秦溯嗯了一声,收回双腿,正面看向白子陌,“要去学士府?”

白子陌点点头,手下轻点着放在膝上的一个乌漆木盒。

“你要去送东西,也不必亲自前往,使个人跑一趟就行。更何况晚上去,于理不合,而且现在学士府也分不出心思来招待你。”秦溯直言说道。

白子陌手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他只想着回来找出墨瞳师叔的疗伤药,好给受伤的舒槿画送去。可却一时间忘记了这里不是白留山,他不可能在大晚上跑去学士府见舒槿画的。

秦溯提点了一句,就知dào

白子陌已经明白,遂不再多言。

“那王爷方便让人帮我跑一趟?”白子陌思索片刻,仍旧是不放心舒槿画,只好求助于秦溯。

秦溯沉思片刻,喊道,“让流景过来。”

门外的侍卫应了是,转身去找人。

白子陌也是知dào

流景的,身为秦溯的侍卫统领,掌管着秦溯的私人护卫队。

不多时,一名身着深蓝色武士服,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流景单膝跪地行礼,态度恭敬。

“起来罢。”秦溯开了口,语气随和。流景跟随他多年,又忠心可靠,秦溯对他也有些亲切。

流景站起身,对白子陌也友好的打了招呼。

“你亲自跑一趟北海巷的学士府,找大管家,有东西交给他。”秦溯吩咐道,语罢,示意白子陌把东西给流景。

白子陌听秦溯开了口,把膝上的乌漆木盒交给流景,嘱咐说道,“这里面都是我师叔炼制的药,治疗外伤功效甚好。”

流景接过木盒,没问缘由,转身出了书房。

秦溯事情都已交代清楚,就要起身出门,白子陌连忙拦住,“时间尚早,王爷陪我下盘棋如何。”

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子陌一眼,秦溯知dào

他是等不到流景的回话不放心,也不揭穿,二人去了外间,盘膝坐在罗汉床上开始对弈。

白子陌心不在棋上,稍一分神,就已经被杀的丢盔弃甲,失了半壁江山。

收了棋子,白子陌对输赢也不在意,摆开架势要再战一局。

秦溯耐心甚好,二人又厮杀开。第二局开始没多久,侍卫来回话说流景已经回来了。白子陌一听,随手扔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去了里间,在方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秦溯摇摇头,边收拾棋子,边吩咐让流景进来。

流景回了话,事情也已经办妥。白子陌得了答复,这才连说不打扰秦溯休息,一个人回了客院。

……

舒槿画一行人回到学士府时,舒越和舒御安此时还没有回来。去云居寺祈福上香的杜如烟居然也留宿在了寺庙。舒彦也是在下人去禀告他二小姐和四小姐都受了伤,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了解了情况后,舒彦黑着脸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府里只有郑怀鸣一个府医,而此时受伤的几人都需yào

救治,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舒彦正要进了二门去内院看望舒槿画,身后一个小厮边跑边高声叫他留步。

“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舒彦忙的焦头烂额,心里还憋着火,这小厮是正正撞上了。

小厮忙不迭的低头道歉,跑到舒彦身边,这才说道,“大管家,外面来了一人说是找您,自称是王府的人。”

舒彦心下一惊,现如今的泰安城,可就只有摄政王一个王爷,自称是王府的人,自然就是摄政王的人了。

“此人现在何处?”舒彦连忙问道,转身朝外院走去。

小厮在一侧小跑跟着,“已经把人请到门房歇息,大管家放心,并没有怠慢了。”

舒彦来到门房时,流景正端正的坐着,见到舒彦进来,站起身迎了上去,“可是舒大官家?”

“原来是大统领,小人舒彦,见过统领大人。”流景是摄政王府的侍卫统领,是有官职在身的。舒彦见过流景,一眼就认了出来。

流景回了一礼,便把木盒交给了舒彦,“这是白子陌白公子的东西,殿下说交给大管家即可。”

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舒彦问道,“可是长白观的白公子?”

“正是。”流景回道,“东西已经交给大管家,下官告辞。”

舒彦知晓流景定是抽空前来,也不挽留,亲自送了出去。人影消失后,这才拿着木盒,去了报春阁。

此时的报春阁,下人们虽然都忙的脚不沾地,却并不慌乱,各司其职,声音也小的很。

因不放心舒槿画,舒槿棋也跟随一起来了报春阁。她的伤势早就已经处理妥当,此时坐在卧房外间的软榻上,焦急的等着郑怀鸣。

舒槿画是几人中受伤最轻的了,只是衣服上的血迹看着吓人。回到报春阁后,几个丫头吓的差点儿哭出来。

郑怀鸣背着药箱气喘吁吁跑到报春阁时,舒槿画已经稍微清理了一番。搭了搭脉,郑怀鸣这才放下心来。嘱咐好初秋要如何处理好背后和手臂的伤口,又写好药方让人去药房抓药,这才急忙去了竹韵的住处。

得知舒槿画并不大碍后,舒槿棋这才放下心。正想去里间看看,就有小丫鬟回话说舒彦回来了。

舒槿棋被搀扶着下了楼,见了舒彦,忍了多时的泪水差点儿落了下来,“彦叔……”

舒彦心疼的厉害,他至今未娶,膝下更是无子,跟随了舒越三十几年,这些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舒槿棋委屈的表情,让他也心里难受。

第041章 秘辛

舒彦宽慰了舒槿棋半晌,这才让舒槿棋情绪安定下来。

问了问舒槿画的状况后,舒彦把手中的木盒交给舒槿棋道,“这是四小姐的师兄,白子陌交给老奴的。老奴不方便去见四小姐,二小姐代为转交罢。”

舒槿棋接过木盒,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容貌隽永,神情温文尔雅的男子。想了想,说道,“彦叔,明日白公子有可能拜访,我不方便出面,要是父亲和御安还没有回来,就只能麻烦您了。”

“二小姐放心,奴才省的。”

舒槿棋点点头,眼神动了一下,开口道,“杜姨娘可说了为何不回来?”

舒彦一听,面上浮现出愠色,语气却不变,“姨娘说要祈福三日才可体现诚意,如今老爷不在,奴才到底还是个奴才,不敢越距。”

“她也能算个主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舒家可是有对不住她的地方?”舒槿棋大怒,她自来看不惯杜如烟,更何况这些年杜如烟也没少给她折腾出些事儿,可父亲也隐晦的和她说过,杜如烟暂时动不得。她当时不明白,为何一个妾还让舒越有了忌惮。可自从她陷害绯儿,父亲不仅没能把她如何,最后居然是送走了绯儿,她就知dào

,杜如烟身后绝对是有人的。

“二小姐,慎言!”舒彦连忙阻止舒槿棋,“隔墙有耳,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舒槿棋面色戚戚,悲戚道,“彦叔,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可一直这样一知半解,万一以后再吃亏了呢?谁知dào

今日的刺杀,就不是杜如烟的手笔?”

“是老奴的失职!老奴任凭二小姐责罚。”舒彦一听舒槿棋的话,连忙站起身,躬身赔罪。

“彦叔!”舒槿棋气恼,“您明知dào

我是什么意思的。”

舒彦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是不想告sù

她杜如烟背后的人是谁罢了。

“彦叔,我知dào

。父亲不告sù

我真相,是在保护我。可身为嫡女,我却什么都不能帮父亲分担,还要父亲和弟弟的双重保护。我不想一直这样,我也不能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舒槿棋恸声说道。

舒御安六岁时就已经跟在父亲身旁,虽然身为弟弟,但自懂事起,舒御安就如同父亲一样,知dào

要保护好姐姐和妹妹。多年来,舒御安也确实做到了,如今想想,舒槿棋心里却不是滋味。她和舒御安同龄,她还是姐姐,理应是她保护弟弟才对,可这一切,都压在了弟弟身上。

父亲和弟弟的庇护,让她无忧无虑成长。只是今日看到绯儿拼死的保护,她心里实在是唾弃自己!原来家里最没有用处的,是自己。朝堂中,她没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内宅里,她遇到大事情也只知dào

找舒彦。今日这种刺杀,她也只能是躲在马车中,被众人保护的那一个。

舒槿棋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舒彦不忍,可也觉得老爷也没有错。他和舒越一样,都是喜爱孩子的人,特别是舒槿棋和舒槿画小的时候,两个粉嫩嫩的小女娃,总是能够激起长辈的保护欲。

可看到舒槿棋如此的自责,舒彦心里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如山岳般坚挺的背脊也弯了下来,语气里藏不住满满的疲惫,“既然二小姐想知dào

,那老奴就多一回嘴,说一说罢。”

舒槿棋抿抿嘴。她今日是有些胁迫舒彦了。

“二小姐一直都认为,杜如烟是夫人的陪嫁罢。”舒彦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语气虽平淡,但充满了对杜如烟的不屑,“其实不然,杜如烟,是陈家二夫人,胡氏的人。”

“二舅母?”舒槿棋一愣,万万没想到,居然把胡氏也牵扯进来了。胡氏是她外祖家二舅舅的嫡妻,如今仍居住在扬州。

“没错,就是胡氏。”舒彦接着说道,“胡氏的身份,二小姐也是知dào

的。是当今太皇太后母祖的旁支。太皇太后为拉拢扬州陈家,把旁支的嫡女嫁给了二舅爷。只是太皇太后不知,此举不仅没能拉拢到陈家,反而让陈家记恨上了胡家。”

舒槿棋愣了愣,问道,“这是为何?当年先帝势弱,太皇太后一度把持朝政,外祖父怎么还会记恨胡家?”

“陈家岂是看中权贵的。陈家在江南扬州,可是和广亲王并称二王的。更何况二舅爷当年已有心仪的女子,二人已经要开始谈婚论嫁,谁知太皇太后横插一杠。”舒彦叹口气,摇了摇头,“太皇太后下懿旨赐婚,老太爷不可能抗旨。可二舅爷也是执拗,死活不肯,最后,二舅爷心仪的女子投湖自缢了。临终前给了二舅爷一封信,这才阻止了二舅爷抗旨。娶是娶了,可也让二舅爷恨上了胡家。二小姐也知dào

,陈家护短,胡氏进了门,虽不曾受到冷待,但和谁也不热络。连带着,两家姻亲也没什么来往。”

“怪不得……”舒槿棋顿了顿,脸色稍有红晕,“怪不得二舅母一直没有孩子。”

胡氏嫁进陈家二十余年,一直无子,二房的二子一女,都是庶出。当年她还觉得二舅母可怜,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说,三个庶出的子女也都没有记到她名下抚养。现在看来,是二舅舅依然放不下心里的恨。

“胡氏个性张扬霸道,这么些年,依旧不知收敛。当年夫人和老爷成婚,胡氏施计,夫人的养娘和陪嫁的大丫鬟,都在送嫁的半路去世了。夫人身边人手不够,胡氏在半路找的牙婆,给夫人挑了四个丫鬟,其中就有杜如烟。”

舒槿棋皱皱眉,问道,“杜如烟一早就和胡氏串通好了罢。”

“嗯,一开始,夫人并没有在意。”舒彦缓了缓,“杜如烟也一直很老实,出事的时候,就是在夫人第一次有孕时。老爷当年还只在翰林院,政务繁杂,那段时间夫人身体不舒服,老爷便都歇在外院。杜如烟趁此……”说到此,舒彦一顿,这种事情,和舒槿棋这个闺阁女子说,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舒槿棋却听明白了,双眼怒睁,沉声道,“她是主动爬的床?”

舒彦轻咳一声,尴尬的点点头,“不仅如此,她是先下的药……不然老爷如何会……”

第042章 执政

“好一个杜如烟!”舒槿棋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舒彦连忙宽慰了舒槿棋几句,件舒槿棋怒火平息,这才又开口说道,“老爷也气怒,下令要把杜如烟发卖出去。可杜如烟的卖身契却并不在府中,老爷怕夫人知dào

了伤心,便想着先把人关了,对夫人只说杜如烟染了病,送到庄子上养病了。等夫人生产后,再定夺。只是没想到啊,杜如烟居然查出有了身孕。”

舒彦看了舒槿棋一眼,见并无异样,接着开口说道,“杜如烟也是个有心计的,看守的人一个没注意,就让她跑出来了。等老爷知晓时,夫人也全清楚了。夫人第一胎本就不稳,气急攻心,这才落了胎。”

“娘亲就没有处置杜如烟?”舒槿画讶异,也没想到杜如烟会如此大胆。

“夫人落了胎,心里就觉得对不住老爷。可当时杜如烟的胎像稳妥,夫人仁慈,想着如何也都是老爷的骨肉,就留下了杜如烟。谁知,这一留,就撵不走了。杜如烟生产后,老爷是打算把人打发了的。可就在那年,陈家出了事。广亲王遇害,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扬州州牧,当年的扬州州牧,就是陈老太爷。”

舒彦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陈老太爷出事,陈家必败,几家姻亲中,也只有胡氏娘家位高权重。更何况当年审案的,也是胡家人。老太爷下狱,二舅爷不得已,只能求助胡家,谁知胡家只一个要求,就是让杜如烟入府。”

“这么大的手笔,只是为了让杜如烟入府?”舒槿棋不明白,如此大的阵仗,居然只是为了抬举一个妾?

“是,就是让杜如烟入府。”舒彦点头说道。

“这胡家管的也太宽了罢?内宅之事,他们为何如此?更何况当年父亲虽是京官,可也只是在翰林院做些杂事,并不掌权啊?”

“小姐不知,老爷入京,是先皇下的旨意。太皇太后明着阻止不了,只能耍些阴私的手段。也是如此,老爷才知dào

,杜如烟仰仗的,就是胡家。”

舒槿棋不知说些什么好,她完全没想到,杜如烟居然是这般来历。

“老爷当年是极力反抗的,可当时先皇登基不到一年,摄政王也只是两岁的稚童,根基尚不稳,又如何和胡家斗?不得已,为了保住陈老太爷,老爷只能把杜如烟接回府中。”说起当年的往事,舒彦眼中满是不甘。

“可如今摄政王掌政,小皇帝也不负众望,太皇太后这几年也逐渐退出夺权,为何还是不能动杜如烟?”舒槿棋不解,如今胡家已经势弱,外祖父任两江总督,大舅舅也官拜扬州州牧,更何况自己的父亲,乃是殿阁大学士,是大夏朝权利中心的执掌者。放眼整个泰安城,除了皇上和摄政王,就连两位国公爷见了舒越,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舒彦摇摇头,舒槿棋看的还是不算深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姐可知,为何摄政王只辅佐皇上,而不是自己登基称帝?”

“……难道不是先皇传位于皇上么?”舒槿棋不解。

“先皇遗诏所言,是传位摄政王的。虽然胡家当年已经被先皇打压,可要是小皇帝登基,太皇太后不是名正言顺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小皇帝当年才五岁。”

舒槿棋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摄政王秦溯,五岁时就已封王。当年先皇和胡家斗的厉害,为了保住这唯一的亲弟弟,先皇早早就把秦溯送出了泰安城,并下旨,恒亲王秦溯,有生之年,非诏不得入京。

秦溯早年在外游历,学得一身的本事。十五岁时,先皇驾崩,这才传旨令秦溯入京。可谁都没有想到,先皇会传位于秦溯。

秦溯早慧,出生时就没了母亲,是先皇一手养大,对待先皇的感情如兄如父。先皇把皇位给秦溯,也是看重秦溯的能力,他不能让秦家的江山,在他手中,转手送人。

不过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秦溯。他并未登基,而是拥立了先皇的幼子,如今的小皇帝秦慎,自己则以摄政王代为掌政。先皇早年的皇子,都没有成年就已夭折,秦慎这个第六子,也是磕磕绊绊,才长到五岁。

五岁的秦慎登基称帝,秦溯则以雷霆之势,刚硬的手段,除去了大部分有异心的臣子。太皇太后也没有想到,养在外面的秦溯,居然这么不好对付。没有了非诏不得入京的压制,秦溯在泰安城风生水起。

不过此效果也是更为明显,身为摄政王的秦溯行动自由,在保护小皇帝和清理奸臣之间,更是游刃有余。

“没想到摄政王年纪轻轻,居然这么厉害。”舒槿棋无不感慨。

“先皇也是打了张感情牌。”舒彦不禁出声说道,“如若当初直言要摄政王辅佐皇上,摄政王不一定会尽心极力。而且有可能还会……”说着,左手在喉间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舒槿棋一愣,喃喃道,“不能罢?皇上怎么说也是摄政王的侄子,而且听说他们叔侄二人感情甚好。”

舒彦摇摇头,“皇家,哪有什么感情可言?就是先皇当年送走摄政王,谁能知dào

这不是先皇的一个后招?”

“算是罢,摄政王也知晓如何才能让大夏朝的江山更加稳固,即使不为帝,他的地位如今也是不可动摇的了。”

点点头,舒槿棋又问道,“彦叔的意思,是说处理杜如烟,指日可待了?”

“还需再等等,胡家虽沉寂已久,但太皇太后依旧健在,朝中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波涛汹涌,毕竟太皇太后这几十年的布置,也不是说毁就能毁的。而且这次四小姐的及笄礼,陈老太爷来信说,二舅爷一家会跟随老夫人一同上京。”

……

舒槿画眯了眯眼睛,转身回了卧房,身旁跟随的初秋,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

第043章 生病

“小姐,您身上有伤,还是早些歇息罢。”初秋略显紧张的看着站在窗前一言不发的舒槿画。

得知大管家回来,她和舒槿画是要下去看看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多的秘密。此时她的心中也是震惊万分,更何况是小姐了。

舒槿画缓缓伸出手,把雕花窗关上,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初秋,方才我们没有出过房间,知dào

么?”

“是,小姐身子不适,奴婢一直在房内服侍,不曾出过门。”初秋心下警醒,连忙沉声应道。

“嗯,我乏了,这就休息了。”舒槿画轻轻叹了口气,独自走到拔步床。也不用初秋服侍,自己放下了床幔,退了鞋,缩到被子里。

初秋躬身退出房,并不走远,在门外守着。

舒槿棋和舒彦二人又谈论了半响,舒彦繁事缠身,先回了外院。舒槿棋这一日也忙乱的很,腿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可不放心舒槿画,拿着白子陌送来的木盒,轻声上了楼。

“绯儿睡了?”看到初秋守在门外,舒槿棋轻声问道。

初秋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点点头说道,“回二小姐的话,小姐方才喝了药,觉得困乏,已经睡下了。”

舒槿棋嗯了一声,把木盒递给初秋,“这是绯儿的师兄送来的,你拿进去,绯儿醒了记得告sù

她,我也回去了。”

“是,奴婢省的。”恭敬的接过木盒,初秋扶着舒槿棋下了楼,碧箐碧落搀着舒槿棋坐上了内院用的软轿,抬出了报春阁。

初秋送了人回来,轻手轻脚的开门进来,见床内的舒槿画没有动静,把木盒收到箱笼内,又悄悄带上门出了里间。

初秋又去看望了受伤的竹韵,伤口都已经处理好。和竹韵关系好的其他三人都守在一旁。初秋撵了梅妆早些去休息,让兰芷和菊清多照看一二,嘱咐了一遍,这才皱着眉去了初雪的房间。

初雪休息了一日,身子已经大好。舒槿画几人满身带血的回来后,她也忙上忙下的跟着伺候,舒槿画撵了好几遍,才让初雪撅着嘴先回来歇息。

初雪坐在软榻上心里正放心不下,见初秋进了门,忙跳了起来,扑过去就嚷着问舒槿画如何了。

初秋闷闷的坐下,心里却是已经被那个大秘密震的头脑发晕。

“你和我说说呀,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初雪拧着眉,语气不善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姐回来后就忙着清洗伤口。竹韵伤的不轻,梅妆也吓着了。我还没来得及问碧箐。”初秋闷声道。她心里有些自责,如果跟去的是她和初雪,不知dào

情况能不能好一些。

初雪气的一巴掌拍在榻上的小几上,恨声说道,“这帮个混蛋!胆子也太大了!”

初秋默了默,也不吭声,心里苦笑,不知dào

要是让初雪知dào

了当初是杜如烟陷害了小姐,她能不能一气就跑去把杜如烟揍一顿。

和初雪两人一起发了顿牢骚,初秋还是不放心舒槿画。今日梅妆几人脱不开身,守夜的是两个小丫头,初秋怕舒槿画夜里不适,上了二楼近身伺候去了。

……

初秋真恨自己乌鸦嘴。

晚上就担心舒槿画夜里会不适,结果真让她说着了。夜里她起夜,寂静的房间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

初秋放心不下,进了里间,这才发觉舒槿画已经烧的开始呓语。

急急忙忙套好衣服,初秋气急败坏的喊起两个还在睡觉的守夜丫头,打发两人去慕青园找舒槿棋要了腰牌,赶去外院找郑怀鸣。

初秋则打了冷水,拧了帕子贴在舒槿画额头上降温。

不多时,舒槿棋披散着头发就赶了来。见到烧红了脸的舒槿画,吓了一大跳,揪着初秋的衣袖问道,“傍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发热了?”

初秋也着急的抹着眼泪,哽咽道,“奴婢也不知,夜里起来时,小姐就已经发热了。”

两人正说着,衣衫凌乱的郑怀鸣就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来不及打招呼,就已经眯着眼把起脉来。

“四小姐怎么样了?”得了消息赶来的还有舒越和舒御安,还没有进门,舒越拦住一个小丫头问道。

小丫头就是负责守夜的其中一个,夜里没有发xiàn

小姐的异样,本就是失职,此时一听舒越问话,吓的腿软的跪倒在地,哭声说道,“回老爷的话,奴婢也不晓得,郑老先生已经在里面救治了。”

舒越听了此话,顿时火气上涌,可多年的修养让他表面上看着依旧是风度翩翩,只是罩在衣袖下紧握的拳头,表露了心里的愤nù



一旁的舒御安挥手让小丫头下去,父子二人在一楼的堂屋中坐下,舒御安宽慰道,“父亲放宽心,绯儿自来身体要好,更何况有郑老先生在,定不会出问题的。”

舒越不语,疲惫的闭眼扶额,一时间,堂屋中一片寂静。

今日礼部尚书相邀,舒越和舒御安共同前往。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晚了,居然遇到了这种事。舒彦和他说起时,他惊的差点儿晕过去。

再一想到有可能还和杜如烟有些关系,舒越又生出了无力感。这么多年,即使他权力再大,也没能护得他心爱子女的安全。

来来回回忙碌的婢女们,穿过堂屋时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不敢打扰坐在当中的舒越和舒御安。

等到郑怀鸣终于从楼上下来时,舒越这才有了反应,连忙起身就要迎上去。可不想刚站起来,就差点儿跌倒。

舒御安吓得慌忙的扶住舒越,“父亲,小心!”

郑怀鸣也连忙上前,“大人快坐下,我给您看看。”

“无妨,一时不慎,腿有些麻了。”舒越又坐了下来,两条腿保持一个姿势太久,麻的没有了知觉,猛然一站立,顿时感到阵阵钻心的疼。

“绯儿怎么样了?”舒越吐了口气,心中不放心舒槿画。

“大人放心,四小姐无碍。此时已经喝了药,让人守好,不多时就能退了热。”郑怀鸣回道,也是一脸疲惫。

“今日辛苦郑先生了。”舒越见郑怀鸣大半夜也要折腾起来,拱手道谢。

郑怀鸣抬手连忙还礼,“大人见外了,郑某既然投靠大人,自然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当年如若不是遇到舒越,他这把老骨头,可能早就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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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清醒

舒越和舒御安还要上早朝,二人等到舒槿画安定下后,一同回了外院。

郑怀鸣则是得了初秋拿出的木盒,兴奋的研究着里面的各种外伤药和补药。如若不是舒槿棋撵着他去休息,这一晚他可能就要耗在报春阁了。

舒槿棋则留了下来,在侧间里休息,听到一丁点儿动静,都要跑出来看看。

……

舒槿画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浑身疲惫不堪。想起身,却发xiàn

使不出力qì

,手臂抬起时都酸痛不已,张张口,嗓子里也干的要冒火。

“外面的是谁?”舒槿画开口喊道,声音低沉嘶哑。说完话,舒槿画捏着嗓子咳嗽了几声。

“奴婢初雪,小姐您醒了?”外间的初雪听见声音,连忙推门进到里间,挂好床幔,扶起舒槿画。

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就消瘦了许多的人,初雪心疼的厉害,舒槿画给她的感觉是无论何时都强dà

无比,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柔弱过。

“嗯,什么时辰了?”晃一晃脑袋,舒槿画立马有种想吐的冲动,脑袋沉的厉害,让她不敢再动。

初雪倒了杯水,递给舒槿画,又连忙拿了件厚实的小袄给舒槿画披上,“刚刚寅时三刻,时间还早,小姐再休息休息罢。”

“脑子疼的厉害,也睡不好,不睡了。”喝了口水,冒烟的嗓子才有了些许缓和,舒槿画捏着嗓子说道。

“我这是发热了?”浑身酸痛,四肢发软,舒槿画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初雪放好杯子,回到舒槿画身边,担心的说道,“小姐夜里就开始发热,初秋说烫的吓人,丑时才退了热。老爷和少爷在堂屋守了大半个时辰,二小姐就直接歇在侧间了。”

“告sù

下面的人噤声,走动时也不要太大声,免得扰了姐姐。”舒槿画一说起家人,原本就动人的容貌更加柔和,去掉了平时的冷漠,让人移不开眼。

初雪心里赞叹了一声,笑着回道,“小姐放心,奴婢们都省的。夜里二小姐就是这么吩咐的,说怕扰了您休息。”

舒槿画眉头展开,淡淡的挂了笑,“嗯,你也不用去告sù

二姐我醒了,天还早,不急着起。”

“是。”初雪也笑着回道,“小姐既然不想睡了,不如用些吃食,昨儿晚上听初秋说晚饭您都没有用。等下还要喝药,胃里还是有些吃食的好。”

舒槿画也感觉到胃里空空的,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初雪欢天喜地的出去吩咐小厨房,不多时就拎了两个食盒进来。

舒槿画要掀开被子下地,被初雪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无奈,舒槿画只好眼看着初雪把软榻上的小几搬到床上,一步不用动的用了早饭。

早饭之后就是熬得浓浓的一碗汤药,舒槿画眉头都没有皱,一口气喝完。

初雪连忙递上一碟蜜饯,接过药碗时还说道,“不苦不苦,吃几颗蜜饯就好啦。”

舒槿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漱了口吃了颗蜜饯,打发了初雪出去。

药中含有助眠的药物,舒槿画靠在引枕上看了半响书,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初雪轻声走进来时,就看到舒槿画靠着引枕,手中的书已经掉在地上。

默默收拾好,给舒槿画盖好被子,初雪这才退出里间。

许是吃了不少东西,药的作用也发挥的不小,舒槿画这一觉就睡到了午时。

再起床时脑袋也轻快了不少,身上也不那么痛了。

初雪守了大半夜,进来服侍的又换成了初秋。

“姐姐已经回去了罢?”舒槿画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生病了,但还从来没有赖床的毛病。

初秋抿着嘴偷笑,看舒槿画别别扭扭的样子,就知dào

自家小姐担心的是什么,“小姐放心,今日二小姐起的也晚,得知您睡得熟,二小姐还高兴了半天。”

“你这丫头,还敢打趣儿你家小姐?”舒槿画作势拍了初秋一下。

初秋笑嘻嘻的躲开,连声说道,“奴婢哪敢,只是实话实说嘛。”

笑闹了半晌,舒槿画理了理裙面,问道,“父亲下朝了么?”

“老爷和少爷刚回来不久,方才大管家来了,说白公子来拜访,老爷和少爷在外院招待了白公子。”初秋恭敬的回道。

“师兄来了?”舒槿画眉眼中带了笑意。

初秋顿了顿,嗯了半天,见舒槿画疑惑的看着她,这才又小声说道,“来了不久,又被摄政王殿下派人来叫走了……”

舒槿画一愣,继而才想起,白子陌来泰安城,是为了找秦溯的。

“无妨,师兄会在泰安城待一段时间,下次再见面好了。”

初秋看舒槿画心情还算不错,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小姐,老爷吩咐人去了云居寺。”

舒槿画面色一暗,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声音不变的问道,“如何?”

“老爷的话是,既然姨娘要祈福,那就多住段时间好了,家里的两位小姐身子都不舒服,姨娘自来疼爱小姐们,定是不忍看到小姐们受到病痛折磨。”初秋垂着头回道。

舒槿画心里叹口气,舒越是见到她和舒槿棋都受了伤,忍无可忍了。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是不是杜如烟所为,舒越这是迁怒于她了。

“也罢,她不在,过几日的及笄礼也许能少些麻烦。”

舒越和舒御安今日下朝的早,午饭也就都聚在一起。难得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用饭,舒越期间止不住的关心起三个子女。

“方才收到你们二舅的信,差不多明日他们一行人就能进城了。”舒越关心完两个女儿的身体,这才想起方才收到了陈清泽的书信。

二十八日是舒槿画的及笄礼,身为舒槿画外祖的陈家,今年也长途跋涉,从扬州赶了过来。除了在任的岳父和大舅兄,陈家今年算是举家进京了。

舒越心里稍有些矛盾,他和陈清泠年少结识,算是少有的相恋之后才提的亲。二人感情深厚,相对的,他对陈家也有颇多好感,早年时也相处的很融洽。可这其中不包括二舅兄的妻子胡氏。一想到胡氏,他从心里就是满满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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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恩怨

舒槿画和舒槿棋均知dào

舒越的顾虑,纷纷开口宽慰。

舒越则觉得两个女儿更加贴心,想了想早亡的妻子,认为自己即使百年后,也能够安心了。

午后,舒越又出了门,舒御安则留下帮忙。学士府占地颇大,舒家人口又简单,平时能用到的院落也不多。明日陈家进京,肯定是会居住在学士府。舒槿棋几天前就已经吩咐下去,如今已经整理的差不多,舒御安今日则是亲自去看了看,怕会有什么披露。

舒槿画二人因为受了伤,舒御则安全权接手,姐妹二人倒是闲了下来。正好这时王文柔递了帖子来,二人无事,则约了王文柔到学士府来做客。

……

舒越的马车在恒亲王府停下时,恒亲王府的总管蒋妙峰已经恭候在侧。

下了马车,蒋妙峰上前几步,笑着说道,“舒大人到了,殿下等候多时了。”说着躬身亲自引着舒越前往秦溯的外书房。

舒越笑了笑,并不在意蒋妙峰话中的暗讽。

见舒越不接话,蒋妙峰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愤nù



到了外书房,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也没有通报,直接开了门,请舒越进去。蒋妙峰也没有打招呼,目不斜视的转身走人。

舒越挥动两下宽大的袖袍,抬腿迈进书房。

秦溯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斜靠窝在圈椅里,双腿搭在翘头案上,手中把玩着两颗掌珠。

见到舒越进来,秦溯这才收回退,坐正身体。

“微臣参见殿下。”舒越行礼道。

“坐罢。”秦溯嗯了一声,示意舒越随意坐。

舒越坐下不久,就有小厮进来上茶。秦溯抬眼看了看上茶的小厮,眼神不禁凌厉了几分。

小厮感受到了秦溯的目光,身子颤了颤,连忙跪到了一旁,额头贴紧地面,不敢言语。

秦溯看了一眼神态自然的舒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皱着眉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小厮不敢抬头,上身抖了抖,还是回话道,“回殿下,是大管家让奴才进来奉茶的。”

秦溯不再问,反而轻咳了一声,也不让小厮出去,反而又拿起两颗掌珠在手中把玩。

舒越品了品茶,放到一旁不再喝。他最近喝的都是舒槿画给他的雪后青松,这种进贡的茶叶,反而喝不惯了。

放下茶杯时,舒越这才惊讶的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仿佛刚才的一切他都没有见到一般。

秦溯扯了扯嘴角,看着舒越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却是想着,这么浮夸的表情,能忽悠住谁?

“无事。下去罢。”秦溯挥挥手,跪伏在地的小厮得了赦免,连连叩头,腿脚发软的退了出去。

秦溯却突然没有了兴致。

他找舒越来,是为了昨晚西郊的刺杀事件,可被蒋妙峰闹的没了心情。

蒋妙峰是秦溯母后身边的太监总管,他出生后,母后没能熬过半年就已去世,父皇也身体欠安,他唯一的哥哥,也就是先皇,也忙于夺位,护住他的人,就只有蒋妙峰。

蒋妙峰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离京,他身边带的也就只有蒋妙峰。

蒋妙峰的前半生,忠于他的母后,后半生,则忠于秦溯。

秦溯和先皇关系好,忠于先皇的大臣们对秦溯也是敬重。多年前,蒋妙峰对待舒越这个先皇身边的近臣也是很亲近的。

不过因为那件事,蒋妙峰再见到舒越,就如同见了仇人,虽不至于动手,但夹枪带棒的讽刺,明里暗里的也没少折腾了舒越。

这件事在秦溯看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先皇曾经为了绑住舒越,是给舒越下过旨的,旨意则是把舒槿棋指给秦溯为妃。

秦溯当年远离泰安城,京里的消息一直都是蒋妙峰在联络的。当蒋妙峰把这个消息告sù

秦溯时,秦溯是很不以为意的,谁做他的王妃都无所谓。

可蒋妙峰却高兴的很。舒越当时官运一路顺畅,更是皇上身边的人,舒越的女儿要是嫁给了秦溯,秦溯以后的保障则能够更多。

不过让蒋妙峰没有想到的是,舒越宁肯抗旨,也不让舒槿棋嫁给秦溯。

当时真把蒋妙峰气的差点儿吐血,而且皇上居然同意了,赐婚的事就此打住。蒋妙峰从此就从未给过舒越好脸色,即使如今舒越地位显赫,蒋妙峰也是该讽刺时,从来不少。

秦溯宽慰过不少次,不过如今看来,还是没有用。

他让蒋妙峰去接舒越,意思就是要他好生接待,没想到把人送到门口,蒋妙峰就打发个小厮进来了。

舒越见秦溯面露不悦之色,知dào

是因为他和蒋妙峰,遂乐呵呵的开口说道,“微臣可是听说殿下府中的茶一直都是白留山供应的,不知微臣是否有幸能够品尝一二?这各州进贡的茶叶,微臣喝着总觉得不是味儿。”说完,还咂着嘴摇了摇头。

秦溯的脸是彻底黑了下来。

每年长白观的人来泰安城找秦溯,都会给他送些茶叶,这是玄空长老特地交代下的。秦溯也是一直喝惯了白留山自产的茶,不过也因为量少,给他的茶也只是够自己一人。可今年白子陌来时,却是两手空空。

秦溯不禁想到了在城**到舒槿画时的场景,招待他和秦慎用的茶,可不就是他惯喝的?而且分别时,她可是还大方的送了秦慎一大盒。

白子陌和他随意惯了,对于空手而来没什么不好意思,也隐晦的很他说过,今年的茶叶,是被舒槿画一人一扫而空的……

此时见到舒越一脸厌弃的表情,秦溯更加没有了心情。

“舒大人真会说笑,恐怕今后白留山供应的,不只是本王这儿罢?”秦溯淡淡说道,“而且今年,本王这可没有什么白留山的茶叶了。”

舒越哈哈一笑,抖了抖衣袖,“若殿下不嫌弃,微臣那儿的,自然也是殿下的。”

秦溯脸色这才好了些,舒越说这话,可不全是示好,也有他对蒋妙峰的态度。

如今虽然是他执政,朝中大部分势力也归顺朝廷,但其中也不乏有几颗太皇太后的钉子。而执掌六部的舒越,最开始虽说是先皇的人,但如今先皇已逝,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一心站在秦家这方。

秦溯虽不惧,但还是不希望出现变故。蒋妙峰大局观也有,但他以长辈的方式爱hù

秦溯时,却总是放不下对舒越的恩怨。也幸好舒越不在意,不然如今是敌是友,还是未知。

第046章 棋局

“不知dào

舒大人对昨夜在西郊公然行刺的事情怎么看?”秦溯坐正身体,和舒越谈起昨夜的事情。

“虽然遇刺的是臣的女儿,但臣不敢越距,这事儿,还需yào

守备军和大理寺来调查。”舒越转着指间的一枚青玉戒指,虽然嘴角还挂着笑容,但眼神间却流露出了一丝愤nù



秦溯笑了笑,说道,“就是不知dào

大理寺的人,能否为舒大人办妥这件事了。”

“怎么能说是为了臣,这可是为了全城的安全着想。毕竟西郊,可是距离泰安城不远啊。”舒越一脸沉痛的表情,轻轻敲了几下身旁的几案,“胡大人要是办不妥,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毕竟关系到全城百姓的安危。”

秦溯但笑不语,和舒越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谈话除了彼此,谁也不知晓。舒越稍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秦溯亲自送出了书房,站在书房外,秦溯发xiàn

了站在抄手游廊另一端的蒋妙峰。

目送舒越身影离去,秦溯看了看蒋妙峰,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书房。

蒋妙峰立在廊下,身姿挺拔,如若不是因为身着一身宫制的太监服,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个太监。

蒋妙峰眼神暗了暗,他明白了秦溯方才看他的意思。瞥了眼身后簌簌发抖的小厮,蒋妙峰抬步走向书房。

走进书房,蒋妙峰躬身给秦溯行礼。

“峰叔,坐罢,杀一盘怎么样?”秦溯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一颗颗分好矮几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蒋妙峰不语,默默坐在了秦溯的对面。

秦溯执了白子,示意蒋妙峰执黑子先行。

蒋妙峰的棋品正如他的性格,时快时慢,大开大合有,剑走偏锋也不少。

反倒是秦溯,没有了平时一贯的压迫,而是规规矩矩,攻守兼备。

蒋妙峰没少陪秦溯下棋,秦溯的风格多少他也能够摸得清,今日的变化,倒是让他不知所措。

稍一愣神,蒋妙峰的攻势便被秦溯所破,而一但给了秦溯机会,就是不眠不休的追击。秦溯一路势如破竹,蒋妙峰则溃不成军。

“奴才输了。”蒋妙峰手中还握着一枚棋子,盯着棋盘上的战况,口中喃喃道。

秦溯抿了口茶,抬眼看了看蒋妙峰,开口说道,“峰叔觉得今日这盘棋如何?”

蒋妙峰思索了片刻,张张嘴,低声道,“看似只守不攻,不过一但把握住机会,就会逆转局面。”这一盘棋,蒋妙峰下的是惊险万分。秦溯仿佛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给了猎物充分的麻痹时间,但只要他一动,那就是必死局。

秦溯满yì

的点点头,蒋妙峰心思细腻,很多事只要稍一提点,就会通透。

“峰叔看的很透彻,舒大人的棋路,本王也是研究了不少时日。”

蒋妙峰听得秦溯如此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垂着头说道,“奴才知罪,请殿下责罚。”

秦溯缓缓站起身,上前扶起蒋妙峰,叹着气说道,“峰叔,您只要明白了,也就不枉本王一片苦心。”

“是奴才让殿下费心了。”蒋妙峰愧疚道。

秦溯和他下了盘棋,之后又说道这是舒越的棋路,明里暗里都是在提点他,不要和舒越过不去。

他又如何不知?只是心疼秦溯罢了。不过秦溯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他也不能总拿着秦溯对他的感情,去浪费了他手中好不容易抢回的权力。

“本王知dào

您的用心,只是您不觉得,要是这桩婚事真的成了,对于本王,对于皇上,才是真的损失么。”秦溯知dào

这件事还是趁早解决的好,不然等到蒋妙峰磨禁了舒越的耐心,那可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蒋妙峰愣了愣,连秦溯亲自给他拍打膝上的灰尘,都没有躲开。

“可是只要舒二姑娘嫁给您,您和舒大人就是姻亲,不是更加亲密了么?”

秦溯坐回罗汉床上,摇摇头道,“峰叔还是没能看透彻。您也是知dào

的,舒越的大女儿,是如何来的,而舒夫人,又是如何去世的。”

蒋妙峰思索了片刻,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又问道,“可即使如此,舒大人也并未和陈家翻脸呀?”

“他和陈家翻的什么脸,他心里记恨的,可是姓胡的。”秦溯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奴才省的了。”蒋妙峰垂头躬身行礼,郑重说道,“奴才以后不会意气用事,给殿下惹麻烦了。”

秦溯这才放下心来,以前他劝过蒋妙峰,但并未揭开舒越的伤疤。今日说的如此透彻,也是迫不得已。

二人又说了几句,蒋妙峰这才心悦诚服的走出书房。方才进书房奉茶的小厮,瑟缩的守在廊下,见到蒋妙峰出来,又偷偷打量了半晌,见蒋妙峰脸上并没有不悦,这才终于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秦溯一个人盯着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半响后,才笑着摇摇头,抬手慢慢收拾起棋子,分别装进两个白玉棋笥中。

棋子还没有收完,蒋妙峰又快步走了进来,还有来得及通报,身后一个带着变声期特有的嘶哑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皇叔!我来看您啦!”

秦溯听觉惊人,人来没有走近时,他就已经听到了秦慎的脚步声。此时再听到他的喊声,也并不觉得yì

wài



秦慎身着一袭天青色锦服,头戴白玉冠,黑色的斗篷早已经解了下来,挂在一只胳膊上,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功课已经做好了?就敢这个时候跑到我这来。”秦溯瞥了一眼因为跑动而面泛红晕的秦慎,淡淡开口说道。语罢,挥挥手让恭敬的站在一旁的蒋妙峰出去。

秦慎本已经跑到秦溯身旁,斗篷让他扔在了秦溯身后的罗汉床上,本已经缠上秦溯胳膊的两只手,此时尴尬的收了回去,咧开嘴嘿嘿笑了两声,耍赖道,“好皇叔,若行已经好多天没有出来玩儿啦,今日就放若行半天假罢。”

秦溯不为所动,手中收拾棋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说道,“坐下。”

秦慎立马跑到对面坐下,一脸谄媚的看着秦溯。

秦溯看着秦慎年轻的面容,心里也不忍苛责。罢了,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原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就心性不定,其他人家的孩子可能在下学回家后约上三两好友出门游玩儿,可秦慎却只能在深宫中努力学会如何保全自己。

这个唯一的侄子,是他一手带大,也只有在他这里,秦慎才能毫无顾忌的撤下心防,成为一个普通的少年。

“陪我下一局?”秦溯想了想,问道。下棋也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秦慎却连忙摇头,“侄儿哪里是皇叔的对手,还是不要罢?”

要他和秦溯下棋,还不如让他回去继xù

和那群老夫子扯皮。

“既然知dào

自己的不足,那就要想办法弥补。身为帝王,是不允许有任何的不足让敌人探知。”秦溯继xù

收拾棋子。

秦慎又连忙点头,嘴角抿得紧紧的。秦溯说的对,他从来都不会反驳。因为他知dào

,皇叔教给他的,是为了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秦慎虚心听讲的态度,让秦溯欣慰,面容也带了丝柔和。

把两个整理好的棋笥摆放整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顺着抄手游廊走,进了垂花门,二人直奔王府后院的湖心水榭。

恒亲王府占地面积广阔,是早年先皇赏给还是恒亲王秦溯的府邸。秦溯回到泰安城执政称摄政王后,并没有住在宫中,而是回到了恒亲王府。

索性恒亲王府就在皇宫左侧的大街上,地段好,面积大,足够秦溯居住。

王府后院的湖泊是连着城外的护城河,面积大,而且是活水,湖面上还立着一座画舫,从王府后院乘坐,是可以直接驶像城外的。

湖面另一侧架起一座小桥,直通湖中心的水榭。秦溯二人就是往湖心水榭而来。

秦慎来恒亲王府时,身边的内侍和护卫都留在外院,内院自然是由秦溯的人来伺候。身边没有了看管的人,秦慎心情好的不得了。

叔侄二人来到湖心水榭,得了消息的小厮们早早就已经准bèi

好了茶点,待二人坐下,一行伺候的人都悄声退出了水榭,在湖岸上静候。

琉璃飞檐的八个角上面就垂着一个玲珑精致的铃铛,吹来一阵风,湖面上波光粼粼,水榭中也传出阵阵悦耳的碰撞声。

秦慎不顾形象的瘫坐下来,曲起一条腿,搭在铺了柔软毛皮的长椅上,头靠在廊柱上,随手拽过一个缎面引枕立在背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秦溯则坐在水榭中央圆桌旁的红木圆鼓凳上,拿起银箸,吃起桌上的东西来。散朝后他批改了几个折子,因为知dào

舒越会来,他也没有在宫中用饭,回来后也一直没有吃过东西,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秦慎原本有些心事,可看到秦溯在用饭,也知dào

不能打扰。遂一个人坐着,盯着秦溯动作优雅的用饭。

“有事?”被秦慎的目光盯了半天,秦溯头也没有抬,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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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下手

秦慎正了正面色,和秦溯相似的眉头轻轻颦起,有些担忧的说道,“皇叔,今日早朝时说的西郊刺杀案,和舒姐姐有关罢?”

秦溯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接着优雅的继xù

夹菜,问道,“你很关注这件事?”

“事关舒大人,我当然关心啦。更何况舒姐姐对我也不错。”秦慎默默下巴,继而嘿嘿一笑,“要是舒姐姐再小几岁就好了。”

“再小几岁?”秦溯扯扯嘴角,顿时没了食欲,放下银箸,端起早就准bèi

好的茶杯漱了口,瞥了眼秦慎道,“小几岁又如何?你还想让她进宫不成?”

秦慎眼睛一亮,挺身坐直身子,“怎样?皇叔也觉得可行?”

“你确定你是喜欢上她了?”秦溯觉得眼角挑了挑,今天怎么看秦慎都不顺眼起来。

秦慎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下巴,脸色居然微微有些红,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是很喜欢舒姐姐呀,怎么形容呢?就像母后以前搂着我的时候,舒姐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应该就是喜欢罢?”

秦溯不知如何回答。

秦慎的母后,就是先皇的皇后。当年他进京后,皇兄驾崩,还是五岁的秦慎也只知dào

躲在皇后身后哭。皇后把秦慎托付给了他,随后自缢身亡。

秦慎自那以后,从来没有提及过他的母亲。秦溯也当是他年纪小,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可不知,秦慎心里还是念着先皇后的。

“唉,我也知dào

,舒姐姐是不可能进宫的。”秦慎踢着腿,语气淡淡的。

秦溯忽然有些心疼了,不忍打击他,遂也不再开口。

秦慎却自顾自的说道,“不说舒大人不会同意,就是舒姐姐,她要是不喜欢我,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入宫的。”

“怎么会,若行长相俊美,哪个女孩子能不喜欢。”秦溯开口说道,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话居然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哈哈哈!”秦慎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一扫方才的沮丧,挤眉弄眼的看着秦溯,“皇叔到底是夸我还是夸自己呀?谁不知dào

摄政王殿下乃是大夏第一美男子,我不过和皇叔长相有几分相似罢了。”

秦溯被打趣,也不恼,见秦慎心情转好,也跟着笑了起来。

叔侄二人玩笑半晌,秦慎也笑着躺回到椅子上,歪着头问秦溯道,“皇叔查到昨晚的那伙人是为了什么么?”

秦溯背着手站在水榭临窗的位置,望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漫不经心道,“谁关心他们是为了什么?只要知dào

是哪个仇人就行。”

收起嬉笑的表情,秦慎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咬牙说道,“最好祈祷不被抓到,不然一定要让他退层皮下来!”

秦溯淡淡嗯了一声,居然也没有挑剔秦慎情绪外露。显然,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皇叔,赏花宴有意思么?居然都不带着我去。”秦慎撇撇嘴,对于秦溯昨天独自去了雀屏山意见颇大。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有什么意思。”秦溯面不改色的说道。他昨日根本没有出现在赏花宴,只不过是去了雀屏山,在后山溜达了一天。

秦慎虽然年纪不大,但性子随了秦溯,不爱凑热闹。一听秦溯如此说,顿时对赏花宴没了兴趣。秦溯没想到,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打破了多少闺秀们想在赏花宴博得皇上青睐的梦想,因为夏武帝秦慎,自五岁即位起,从来没有踏足过雀屏山。

秦慎赖在恒亲王府,直到晚膳后才回宫。送走秦慎,秦溯来到外院书房。蒋妙峰立在门口恭敬的对着秦溯说道,“殿下,白公子和流景回来了。”

“嗯,叫过来罢。”秦溯点点头,率先走进书房。

蒋妙峰躬身应是,转身去叫白子陌和流景。

片刻,三人推门而入。

蒋妙峰把二人带到里间,转身站到了月洞门外,并不打扰里间三人。

秦溯坐在平头案后,示意二人也坐。

白子陌面色不善,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坐在一旁。流景行礼后坐在了白子陌对面。

“怎么样了?”秦溯率先开口问道。

流景看了看对面的白子陌,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说道,“回殿下,已经撬开口了。”

秦溯点点头。昨夜他解决的四个人里,有一个是女人,当时他并没有下杀手,只不过用点儿手段,让人会误以为是死透了。回府后,则吩咐流景去把人“偷”了回来。今日,白子陌和流景是去审问这个女人了,看白子陌的表情,就能说明,应该是审出了点儿东西。

流景咽了下口水,偷偷瞄了一眼白子陌,说道,“那女人说,是薛大奶奶指使的,给的命令就是……不留活口。”

“薛大奶奶?你确定和胡家没有关系?”秦溯眯着眼,沉声问道。

薛大奶奶指的自然就是嫁给薛灿桦的舒槿琴。

流景额头微微见汗,还不敢抬手擦,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应该不是假话,白公子亲自用的刑。”

秦溯看向白子陌。从进来起,白子陌就没有出声说过话,脸色阴沉,显得煞气十足。

“你亲自用刑了?”秦溯问道。

“你说她们都是亲姐妹,为何非要置之死地?”白子陌答非所问,皱着眉头问道。

秦溯挑挑眉,不以为然,“亲姐妹?亲姐妹是指的舒槿棋和舒槿画,舒槿琴可从来没把她们俩当作亲姐妹。”

白子陌完全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个父亲,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底有什么仇恨,非要下如此的杀手?

秦溯知dào

白子陌的疑惑,叹口气,只好解释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在大家世族,最是平常不过。”白子陌并不清楚杜如烟在舒家的地位,也就不清楚这其中的恩怨了。不过他也不确定的是,杜如烟身为棋子,那么舒槿琴是否在这中间也扮演着什么角色。

白子陌自小生活在白留山,众弟子们也都是相亲相爱,别说痛下杀手了,就连闹矛盾打架,都是少得可怜。突然之间让他接触到身边亲近的人发生这种事,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秦溯也没打算能够一次就让白子陌接受,转而问了流景几个问题。

夜色渐浓,流景和白子陌忙了一天,晚饭也还没有用。秦溯得到了答案,也不留二人,嘱咐月洞门外的蒋妙峰晚饭备好,挥手让三人出了书房。

……

学士府。

舒槿画今日难得困的早,喝了药后趴在拔步床上就不愿起来了。初秋初雪服侍着换了衣裳,留下守夜的兰芷和菊清,悄悄退了出去。

夜里,舒槿画即使睡的再沉,但凡有丝毫异动,也总是能够让她有所感觉。

怵然睁开双眼,舒槿画撩开拔步床的层层床幔,看向窗下条案上多出来的一张小纸条。

舒槿画懊恼,今日真是大意了,居然让人这么容易就摸进了闺房。来人并无现身之意,舒槿画也懒得出去追,施施然走到窗下,把露出一丝缝隙的雕花窗关严,随手打开条案上的小纸条。

室内的光线不暗,即使没有点亮烛台,舒槿画也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纸条上的字。

嗤笑一声,随即揉碎,扔在了条案下方的纸篓里。

舒槿画伸伸胳膊,手臂和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动一动还是稍微有些疼。趴回床内,舒槿画继xù

睡觉。

趴在不远处房顶上的流景等了半天不见舒槿画追出来,摸了摸冻的发凉的鼻尖,一脸敬佩的喃喃道,“殿下太厉害了,连舒小姐不会追出来都算准了……”

……

次日一早,舒槿画和告了假的舒御安一同乘马车去了南城门。今日陈家一行人就能抵京,舒越抽不开身,舒槿棋腿不方便,舒御安只好告了假,陪同舒槿画一起到城门口迎接。

马车停在路旁,二人坐在车厢中,开着车门,城门的方向正好能够看清楚。

等了不多时,十多辆精致豪华的马车驶入城门。守在城门的护院眼尖,看到马车上挂着的陈姓族徽,就知dào

是等的人到了,跑回来一个人连忙通知了舒槿画二人。

舒御安下了车,亲自迎上去。得知是陈老夫人一行人后,舒槿画也下车上前行礼。

“绯儿,快过来!”舒御安冲着舒槿画招手,满脸的兴奋表情。

舒槿画走上前,打量一眼站在舒御安面前的男人。身量颀长,五官俊美,虽然一身儒士的打扮,但却有一种严谨利落的风格。舒槿画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舒槿画。

背着双手,陈清泽暗暗点点头,嘴角带了笑意,眼神也柔和下来,率先开口说道,“这是绯儿罢,这都这么大了。”

“可不就是绯儿么。”舒御安笑着回道,转过头招招手,示意舒槿画上前,“绯儿,快来见过二舅舅。”

第048章 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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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儿见过二舅舅。”舒槿画走上前,屈膝行礼,面带笑容的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绯儿都这么大了。”陈清泽连连点头,嘴里不住的夸着舒槿画。

三人寒暄了几句,陈清泽就示意二人去后面的马车中和陈老夫人打招呼。

舒御安点点头,拉着舒槿画向前走去。二人还没有靠近,前后几辆马车纷纷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两位妇人打扮的女子,一位年纪稍长,应该就是陈老夫人。

见到此人,舒越安越发激动,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还没有走上前,就已经开口喊道,“外祖母,大舅母!”

“哎,哎!是安儿和绯儿!快来快来!”陈老夫人被陈大夫人搀扶着,走上前两步,连连招手道。

“外祖母,大舅母!”舒槿画笑着行礼,面前的两个妇人面容和蔼,看着舒槿画二人,眼中挂满了泪水。

陈老夫人上前握住舒槿画的手,把舒槿画搂在怀中,颤着音说道,“我的乖孙女儿,外祖母可算是见到你了!”

“母亲,快别哭了,这不是见到绯儿了么。以后也有的是时间能够让绯儿陪您!”大舅母尹氏也抹着眼泪劝道。

“是啊,外祖母,您这回进京,就让绯儿陪着您,只要外祖母不嫌绯儿烦,天天粘着您都成!”舒槿画抬起头,笑眯眯的嘟着嘴,蹭着陈老夫人的肩头说道。

“不嫌不嫌,外祖母怎么会嫌弃你这小妮子!”陈老夫人笑着点点舒槿画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尹氏和舒御安都笑出了声,连一像不苟言笑的陈清泽都露出了笑容。

后面几辆车中下来的年轻男女们,也都走上前,互相打着招呼。

陈老夫人拉着舒槿画的手,招呼着孙子孙女们上前来见礼。

“母亲,这不合规矩罢?舒四小姐可都比我们陈家公子小姐们要小。”说话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妇人,众人都和乐融融的互相问候,只有她,独自一人站在一侧,身后站了两个垂头不语的丫鬟。

妇人一句话,就让整个场面冷了下来。陈老夫人眉间显出不悦的神色,尹氏淡淡看了那妇人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小辈们自然不能和长辈顶嘴,说话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陈清泽面色阴沉,盯着妇人沉声的说道,“回你的车上待着去。”

妇人方才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听了陈清泽的话,眉毛立马竖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喊道,“夫君,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做什么又让我一个人回去?”

舒槿画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睛,心里暗道,原来这个就是二舅舅的嫡妻,胡氏。

陈清泽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不愿再和胡氏说话,对站在胡氏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没听见么,扶二夫人上车!”

陈清泽的气场强dà

,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两个丫鬟吓的连连点头,搀着胡氏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胡氏一走,尴尬的场面也随之而去。陈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是随和的性子,小时候和舒家兄妹们也都有过接触,之间又都是表兄妹,自是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舒槿画之前就已经摸清了陈家的人口和特征,见了面前的公子小姐们,也能七七八八的猜出各自的身份。

互相见了礼,舒槿画和舒御安都被陈老夫人留了下来同行。舒家的马车只好空着在前方领路。

舒槿画和大舅母尹氏的两个嫡出女儿和二舅舅的庶出女儿上了同一辆车,舒御安则上了陈清泽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驶向北海巷。

三小姐陈灵儿是大舅母的二女儿,今年十九岁,三女儿陈月儿则排行老幺,是陈家最小的孩子,如今才十三岁。五小姐陈熙儿则是二舅舅的庶出女儿,比舒槿画大一岁。

虽然陈熙儿是庶出,但因为二房并没有嫡子嫡女,陈熙儿和两个哥哥陈桐陈枫自小也是养在老夫人身边,和大房的嫡长子陈柯关系处的也很好。而且陈家家风尚好,嫡出和庶出并没有什么不同,大房嫡出的三个孩子,也没有瞧不上二房庶出的意思。

三个女孩儿都很健谈,上了马车,和舒槿画相处的也很融洽。一路欢声笑语,不多时就到了学士府。

舒槿棋站在门前的丹墀上翘首以盼,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路行来的马车,兴奋的转身拉着碧箐的手臂说道,“来了来了!快,大门都打开!”

学士府的正门不常开,平时走动出入的也都是两侧的小门,今日迎接陈家的到来,舒越昨日就已经嘱咐过,要开正门迎接。

碧箐连连应是,笑着回道,“瞧把小姐急的,一切都准bèi

妥当,您就放心罢!”

舒槿棋拍拍自己的脑门,笑道,“我这不是高兴么,上回没有得到绯儿回来的时间,还是让她自己敲门进来的,这次外祖母来,可真真不能怠慢了。”

“小姐放心罢,四小姐不会在乎这些的。”

“绯儿不在乎是她大度,可做没做好,就是我这个当姐姐的问题了。”舒槿棋淡淡说道,身后的碧箐一愣,不再开口。

马车行到学士府门前,碧箐扶着舒槿棋走下丹墀。一行人开门下车后,舒槿棋上前行礼道,“外祖母,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

“棋儿,好孩子,快让外祖母看看!”陈老夫人对于舒家的这几个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见了谁都要搂抱着亲热一番。

舒槿棋腿上的伤没好,被碧箐搀扶着,走到陈老夫人面前时还是一跛一跛的。

“棋儿,你这……”尹氏眼尖,发xiàn

了舒槿棋的异样,低声问道。

舒槿棋冲尹氏笑了笑,解释道,“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受了点儿伤,不过已经不要紧了,过段时间就能好,让大舅母担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陈老夫人在一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拉过舒槿棋,一脸心疼的说道。

“外祖母,棋儿没事,您老就别担心啦。”舒槿棋安慰道,陈老夫人心软,最是看不得小辈儿的孩子受伤,不好好安慰一番,保不准她要偷偷哭上几回。

“好,好,外祖母不担心,你照顾好自己就成。”陈老夫人点点头,偷偷擦了擦眼角。不能让外孙女儿瞧见,不然惹得这孝顺孩子内疚。

得知舒槿棋腿受了伤,表兄妹们都围上前来,语带关切的,提醒注意事项的,大家的关心都很真切,舒槿画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暖暖的。

一行人进了学士府,女眷们都上了小软轿,被抬着前往内院的院落。男眷们则被舒御安和舒彦引着坐上院内代步的青帷小油车,随后跟上。

三个女孩儿的院落相连,距离报春阁和慕青园都不远,互相走动也都方便。老夫人则被安排在了正院,大舅母和老夫人同住,二舅舅和二舅母的院子在正院左侧的青松院。三位表哥中只有大表哥已经成亲,和大嫂穆氏一同住在内院,二表哥和四表哥则安排在了外院客房。

众人都安顿好,舒槿画这时才觉得背后和手臂都有轻微的痛感,回到报春阁后,叫来初秋给她换药。

和初秋一同服侍的是兰芷,见到换下来的布条上又染了少许血迹,兰芷吓的直嚷嚷要去找郑怀鸣,被初秋一把拉住,好生解释了半天,才把这丫头哄住。

兰芷抖着唇,战战兢兢问道,“初秋姐姐,您一点儿不怕么?我看着小姐的伤口,都觉得疼。”

初秋收拾好换下来的东西,淡淡说道,“都习惯了,小姐这几年在白留山受的伤,不比这轻。”

“啊?白留山不是号称仙山么?难道还毒打过小姐不成?”兰芷惊得长大了最,不可思议的问道。

“瞎想什么呢?”初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我是说小姐为了学本事。你以为白留山长白观是那么容易进门的?小姐这三年可是吃了不少苦,玄空长老是很严厉的,小姐为了努力学好本事,受了不少的伤。”

兰芷一脸心疼的表情,喃喃道,“小姐太可怜了,人人都道长白观的好,谁有知dào

这其中的辛苦呢?”

初秋心里微涩,正如兰芷所说,所有人只看到了表面的风光,内里的努力与汗水,谁又能懂?

捏了捏兰芷略有些婴儿肥的脸,初秋说道,“所以啊,以后要照顾好小姐。小姐好了,咱们才能好。”

兰芷郑重的点点头,认真的对初秋说道,“初秋姐姐放心,奴婢一定会认真照顾好小姐的!”

初秋点点头,二人一同守在了外间,舒槿画换了药就躺下眯了一会儿,二人在外间静悄悄的守着,不敢打扰到舒槿画。

快到午时,舒槿画悠悠转醒。初秋兰芷给重新换了衣裳梳了头发后,舒槿画这才带着人赶往饭厅。舒越此时也已经回来,午饭设在了正院的饭厅,也是为了给陈家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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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怒火

席宴还没有开始,舒槿画来到正院的时候,众人都坐在堂屋里闲聊。

舒槿画上前一一问好,只是没想到,薛灿桦居然也在。心里莫名的烦躁,舒槿画很好的隐藏在了心里,面上还是淡淡的,敷衍着问了好。

舒越心思细腻,看到了女儿见到薛灿桦时那一瞬间闪过的不耐。再看向薛灿桦时,舒越眼里也怎么看怎么让人厌烦。

堂屋正厅里坐的都是长辈,相陪的小辈儿只有大表哥陈柯和薛灿桦。舒越安和舒槿棋则陪着陈家的其他小辈儿们在侧间里闲聊。

陈老夫人招招手,让舒槿画坐在了她身边。拉着舒槿画的双手,嘴里不住的夸着。

舒槿画面对陈老夫人的夸奖也不羞涩,偶尔回一句两句,还逗得老夫人掩嘴大笑。堂屋中的众长辈也都跟着乐呵,气氛异常热闹。

陈老夫人没留舒槿画太长时间,小辈儿的孩子们都在侧间玩儿,老夫人虽然不舍,还是挥挥手,让舒槿画找同龄人去玩儿了。

舒槿画不待见薛灿桦,可一想也知dào

,薛灿桦既然来了,那舒槿琴十有八九也在。这夫妻二人,她都看不顺眼。

和长辈们行礼告退,舒槿画拐入堂屋左侧的小长廊。侧间就在长廊尽头,还没有走进,就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

“姐姐们这是在笑什么?还未走近,我就已经听到啦。”侧间门口的丫鬟掀开门帘,舒槿画矮身进入,见到大家都在,笑着问道。

“四妹妹来得晚,自是不知晓的。表妹们在说扬州的见闻,说到趣儿处,都跟着笑起来了。”陪坐的舒槿琴一副亲热劲儿,见到舒槿画进来,连忙开口说道。

果真,这个前天还在说病的起不来的人,今儿就生龙活虎的坐在这了。舒槿画眼神微微一闪,随即笑着和众人问了好,仿佛没有听到舒槿琴话里有话的解释。

众人笑着和舒槿画互相问好,都没有接舒槿琴的话。舒槿琴尴尬的笑了笑,眼神盯着舒槿画的背影看了看。

“真是对不住,我这回去躺了片刻,却没想到睡着了,嫂嫂姐姐们可不要怪罪。”挨着陈灵儿坐下,舒槿画带着歉意说道。

“绯儿快别这么说,原本我们进城就早,还要劳烦你和表哥去迎接。更何况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对不对大嫂?”陈灵儿笑嘻嘻的说道,还不忘扭头拉上坐在一旁的大嫂穆氏。

穆氏长相柔美,五官小巧玲珑,让人看着就舒服。性格也是好的很,在陈家,和三个小姑处的都不错。

“灵儿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穆氏柔柔的一笑,声音也是轻柔悦耳,“更何况,你和槿棋都受了伤,带着伤还不忘出去迎接,我们心里感动还来不及呢。”说着,不经意看了看舒槿琴。

舒槿画心下了然,这穆氏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那看向舒槿琴的一眼和说的话,可都是带了讽刺的。

舒槿琴也不是真傻,自然也是听了出来,心里稍微不痛快,可还不能表露出来,谁让人家才是亲表亲呢。

陈熙儿也跟着说了几句,既不奉承,也不谄媚。舒槿画对她的印象大好,同是庶女,人家可比舒槿琴显得大气多了。

年龄最小的陈月儿性格则活泼许多,话儿也是敢说的。几人都对舒槿画的晚到表示出了真切的问候,这小丫头则一脸天真的对着舒槿琴问道,“舒姐姐也受伤了么?月儿以为您快中午才来,也是在养伤呢。”

陈月儿这一句话,让舒槿琴臊了个大红脸。虽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家里来了亲戚,她和薛灿桦理应是要过来相陪的。可她实在不愿见到舒槿画,在薛府拖了又拖,快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这才一脸不情愿的回来。

“月儿说的什么浑话,舒姐姐如今是出嫁女,凡是当然是要先顾好夫家的,回来的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陈灵儿拍了下陈月儿的额头,佯装气恼的说道。

陈月儿捂着被打到的额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接着皱着眉头,哀求的摇着陈灵儿和陈熙儿的手说道,“三姐姐和五姐姐以后若是嫁了人,可一定要想着娘家啊。人家若是生病了,两个姐姐不闻不问的,人家非得伤心死了!”

几人都被陈月儿表情丰富的样子逗笑,穆氏更是点了点陈月儿的头说道,“你这小丫头,就念着姐姐了,我这个当嫂子的可是欺负过你不成?”

“哎呀哎呀,人家说错啦,嫂子最好了,你最疼人家了。”陈月儿连忙又去摇穆氏的衣袖,一脸的娇俏可爱模样。

众人又是一阵娇笑,可舒槿琴是想笑都笑不出来,这陈家的几个女人,话里话外的都挤兑她,让她心里如何能舒服的了?

舒槿琴坐在一旁,也不再插话,只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以求降下心中的怒火。而时不时瞟向舒槿画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恨意。

众人也都揭过方才的话儿,又聊起了扬州的各种趣闻。舒槿棋也只是在儿时去过扬州陈家一次,对于当地的各种事物都非常感兴趣,遂听得格外认真。

舒槿画这三年倒是经常大江南北的跑,扬州也去过几次。但明显不如扎根在扬州的陈家人了解的多,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也插嘴问上几句。

聊完了扬州,舒槿棋也开始当起了泰安城的解说员,吃喝玩乐,泰安城有意思的地方,舒槿棋一个部落的说了一遍,陈家几人也都是兴致满满的样子。

除去舒槿琴,侧间的氛围是格外的好。

众人聊的起兴,直到丫鬟来回话说午饭已经摆好,请奶奶小姐们去用饭。众人这才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

相携去了饭厅,长辈们也都是刚到,舒御安和两位表哥也刚刚从游廊走来。

因为是接风宴,也就没有分席而坐。众人按照长幼顺序依次入座,舒越身为主人,对陈家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又因为身为女婿,遂上座让给了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把这个大女婿当成儿子疼,也不和他见外,笑容满面的坐在了上首。

午饭很丰盛,舒越怕陈家人吃不惯泰安城的口味,月初时就已经找好了专做扬州菜的大厨。一大桌子菜,摆放的很是讲究,靠近陈家人的,都是吃惯的扬州口味,其中再掺杂几道泰安城的特色,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陈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午饭后就没什么精神。大夫人尹氏陪着陈老夫人去歇息,陈清泽倒是和舒越一同回了外院,两人有个共同爱好,就是喜爱收集名人字画。舒越的外书房里不知dào

藏了多少的真品,二人兴致高昂,挥散了小辈儿的人,一同走远。

二夫人胡氏好像是知dào

没人愿意和她搭话儿,也转身回了院子。

胡氏一走,剩下的就都是年轻人了。

年轻人精力旺,即使有赶路的疲惫,此时也都抛到了脑后。凑在一起想着要如何消磨午后的时光。

年轻人当中属陈柯和薛灿桦年长,众人凑到一处想主意的时候,二人面带笑容的坐在另一侧,时不时闲聊几句。

坐在一旁的舒槿琴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反倒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薛灿桦即使和陈柯闲聊着,也没有忽略掉舒槿琴那一脸明显的表情。

薛灿桦有意无意的多瞄了她几眼,舒槿琴仿佛也注意到了薛灿桦的目光,撇了撇嘴,别别扭扭的开口插了几次话。小姐妹们也不在意,看到舒槿琴愿意说话了,也就不再故yì

排斥她。

为了照顾腿不方便的舒槿棋和伤口未愈的舒槿画,众人只是想在后花园里品个茶,聊个天,可舒槿棋和舒槿画均不同意。品茶聊天的最是没有趣味,而且是在哪里都可行的。二人又保证伤势绝对没有问题,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学士府外面。

又讨论了半晌,最终,还是舒御安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同。

说走就走,众人稍事整顿,乘坐马车浩浩荡荡的使出北海巷。

目的地并不远,就在北海巷正南方的洪武大街。

四辆马车停在了洪武大街街尾的位置,丫鬟们垫好锦墩,搀扶着自家小姐走下马车。

马车停靠的地方,是一家叫做秀珍阁的三层建筑。门面不怎么显眼,而且此时竟然是关着门的。

舒越安下了马车,熟门熟路的率先上前敲门。

敲了三声,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年纪不大,梳着双丫髻的清秀小女孩儿迎了出来。见到来人是舒御安,愣了一下,最后屈膝行礼。

舒御安显然也是认识这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后说明来意,还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

小姑娘想了片刻,点点头,出门来迎众人一同进了秀珍阁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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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拍卖

跟着小姑娘走进秀珍阁,舒槿画几人都打量起来。

一楼显然只有一个空间不大的接待室,众人走进后就显得有些拥挤。小姑娘也没有让众人在一楼多待,在柜台后拿出一个雕琢精美的小木牌递给舒御安后,就领着众人沿着木质楼梯向上走去。

楼梯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舒槿画一行人排着长队,依次走上楼梯。

小姑娘领着众人直接上了三楼,踏上三楼的木质地板,舒槿画有一瞬间的惊讶。

三楼的空间是围成一圈的长廊,长廊的里侧则是一间间挂着珠帘的小隔间。从三楼的隔间缝隙中向下望,能够一眼看到一楼设计华丽的大舞台。而中间的二楼,则和三楼差不错,只不过不是隔开的隔间,而是由低到高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圈椅,此时二楼已经坐了大部分人,在圈椅后面的过道上,端着点心茶点的丫鬟在中间穿梭。

让舒槿画惊讶的是,整个建筑是没有窗户的,可从一楼到三楼,却又不黑暗。舒槿画四下打量一眼,不由得啧啧两声。这可真是奢侈啊,一楼舞台的四个栏柱上面,都嵌着大小相等的夜明珠,二楼三楼还有顶棚上,都缀着整整一圈稍小于一楼的夜明珠。

舒槿画算了算,这建筑不算小,整个数下来,差不多居然又上百颗拳头大小的上乘夜明珠。这是有多败家,才能拿着夜明珠当烛台使啊……

和舒槿画有同样想法的显然不在少数,舒槿琴看着一楼栏柱上那四颗最大的发了发呆,脸上闪过一丝嫉妒来。

小姑娘停在一间隔间门口,撩开珠帘,伏身请众人入内。

隔间内的装饰也是尽显奢华,一排的软椅,上面都铺着厚实的白裘皮。正对着珠帘的那面墙只到腰间,上半部垂着轻薄的纱帘,从里面能够清楚的看清一楼的大舞台,可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众人随意的坐在周围,小姑娘屈膝行礼后退出了隔间。

不多时,端着茶点的丫鬟掀帘而入,摆放整齐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舒槿画坐在靠近纱帘的里侧,能够清晰的看清对面二楼坐着的人和一楼布置精美的舞台。

众人之所以采纳了舒御安的提议来到秀珍阁,完全是出于好奇。

其实秀珍阁,和现代的拍卖会有些相似。

相似的,就是秀珍阁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奇珍异宝,而且方式也是大相径庭,每件物品都有底价,在底价的基础上可以累计最低的出价,最终价高者得。

不过让人忍俊不禁的是,秀珍阁不只是卖物品,也接一些委托,而这些委托,也可以以拍卖的形式出现,委托的事情可以公诸于世,感兴趣的人则可以接受委托,在委托时间内完成的,则可以收到不错的报酬。

一些自诩江湖侠士的人,受生活所迫,接上几单秀珍阁的委托,则可以潇洒的生活个一年半载。

而且秀珍阁还有对不愿透露身份的人的保护措施,坐在二楼的人群中,有很多都是服饰相同,而且面上附着面具的人。这些人,就是等待接委托,而且不愿露出身份的人。

不过最吸引舒槿画,还是那一条武力至上的条约。

秀珍阁拍卖的物品,价格自然不菲,可有一条条约中写着,没有钱财付清时,则可以选择挑zhàn

秀珍阁的掌柜。

只要打败了秀珍阁掌柜,看中的那件物品,则以最高竞拍价的一成价格获得。

这样的一条条约,既彰显了秀珍阁的财大气粗,又表明了秀珍阁掌柜的武艺高强。因为秀珍阁开业五年来,只有三人从掌柜手中赢得了竞拍物品。

舒槿画对随处都在彰显着奢华的秀珍阁没兴趣,可她对这个掌柜,却是兴趣浓厚。

原因无他,秀珍阁的掌柜,是一位女子。

能够在泰安城最繁华的洪武大街开一家铺子,只有银钱是根本不够看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座精致奢华的三层楼。

而且众所周知,秀珍阁掌柜并不是泰安城人,当年是一人来到泰安城,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让秀珍阁打出了名头。

当舒御安说出可以来秀珍阁时,舒槿画是第一个赞成的。对待什么奇珍异宝她没兴趣,可是这个传说中的掌柜,她可是早就想见识见识。

秀珍阁全大夏朝只此一家,陈家兄妹也只是听说过,得知可以亲眼所见,都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拍卖还没有开始,众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舒御安则安排好众人后,转身出去了片刻。

舒槿画背对着珠帘外的长廊,一面和身旁的陈熙儿聊天,一面竖起耳朵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绯儿,怎么了?”陈熙儿对白留山很有兴趣,正问着舒槿画在白留山的生活,发xiàn

舒槿画正在愣神,不禁出声问道。

“嗯,没事,我们接着说罢。”舒槿画笑笑,和陈熙儿聊起天来。

她方才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秦溯。没想到堂堂摄政王,会来秀珍阁,不过让她愣神的不是秦溯,而是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秦慎。

秦慎虽然才十二岁,可别忘了,这可是大夏朝的帝王,权力最大的人!

秦溯这个叔叔可真是称职,不仅半夜带着皇上出城玩儿,现在连拍卖会都带来参加。舒槿画心里暗道,这秦慎,可真是位贴近生活的皇帝啊。

舒槿画撇撇嘴,反正和她也没有关系,乱操的什么心。扭过头继xù

和陈熙儿聊了起来。

可还没聊上两句,让舒槿画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舒御安掀开珠帘进来,后面居然跟着秦溯和秦慎!

“舒姐姐!有没有想若行?”秦慎显然很兴奋,迈进隔间就冲着舒槿画喊道。

众人见是舒御安带进来的人,心里都有了计较,纷纷起身行礼。秦溯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更何况还是带着秦慎这个皇帝了。

舒御安介shào

时也只是说是苏公子,众人互相问了好,没想到秦溯到也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反倒是秦慎,进来后就直扑舒槿画。

“怎么想着来秀珍阁了?”舒槿画心里知dào

不能暴露秦慎的身份,也就没有对秦慎行礼,反倒是亲切的拉着秦慎坐在自己对面的空座上。

在座的只有舒家三兄妹知dào

这两人的身份,见舒御安对秦溯虽然礼节全,但是说话时也很是随意,也都放下心来,继xù

方才的话题。

秦溯挨着舒御安坐下,两人寒暄了几句。舒御安见秦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也很知趣的不再和他说话了。

秦溯支着头,眼睛透过纱帘不知看向哪里,只是偶尔转到和秦慎正在聊天的舒槿画身上。舒槿画也是及其敏锐,秦溯若有若无看过来的目光,她总是能感觉到。

“舒姐姐?”秦慎张开五个手指,在舒槿画眼前晃了晃,歪着脑袋问道。

“嗯?什么?”舒槿画缓过神,问道。秦溯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的警觉起来,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那让人发毛的目光身上了,秦慎方才说了什么,她还真没注意听……

坐在陈熙儿另一边的舒槿棋额头上又冒出来一层冷汗,这敢无视皇上说话的人,除了自家小妹,可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秦慎不在意,脸上挂着向往,睁着大眼睛又说了一遍,“舒姐姐,有时间了我能不能去找你玩儿啊?”

舒槿画有些为难,皇上出宫,可是有风险的。这万一秦慎在学士府出了点儿什么问题,那可是够让他们舒家死的透透的。同意吧,就是至她的家人于危险中,不同意吧,看着秦慎一脸期待的表情和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舒槿画心有些软。可随即又想到,这可是皇上啊,就算自己说不行,惹得他不高兴,那也是严重到可以掉脑袋的地步。

“这要问你叔叔啊,你叔叔同意你来玩儿,我当然没问题!”舒槿画笑着说道。这种两难的事情,还是让摄政王出马最好了!

秦慎听了,扁着小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幽怨。低下头,淡淡说道,“我知dào

啦,舒姐姐是不欢迎我的。”

舒槿画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捂着嘴拼命的忍了半天,才没有不顾形象的大声咳出来。秦慎这幽怨的小眼神儿,可和他的身份严重不符合啊!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加上他酷似秦溯的俊美样貌,让舒槿画不禁想起现代那些腐女心中想象的小受形象来。

“哎呀,若行,我没有不欢迎你啦!”舒槿画连忙解释道。心里不禁叹息,她还是小看这小子了,没蒙住不说,还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

“真没有么?”秦慎抬起头,眼角居然还挂了两滴眼泪。

舒槿画想扶额,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演技派,要是自己不知dào

他的身份,有可能真被他骗的团团转了。

“是是,当然是真的了。”舒槿画点点头,眼神诚挚。

秦慎破涕为笑,大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我就知dào

舒姐姐不会不欢迎我的!”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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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哦~~

第051章 争吵

陈月儿站在纱帘下,正在望着二楼那些身着同样服饰,脸上还带着面具的人。秦慎就坐在她的左侧不远,所以撒娇耍赖的样子被陈月儿看的一清二楚。

陈月儿身为陈家的幺女,备受宠爱,撒娇这项技术她也是炉火纯青。可关键的是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男孩子,虽然年纪看着不大,可还是让她鄙视了。

秦慎眨眨眼,笑容僵在脸上。

陈熙儿没觉得什么,都是小孩子,打趣儿几句也无妨。可舒槿画和舒槿棋真真是心里焦急了,这可真是初生牛犊啊,什么都敢说。

秦慎扭过头,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嗯,不怎么高,小矮子一个。不过眼睛蛮好kàn

的,大大的,还滴溜溜的乱转。脸蛋儿还有点儿婴儿肥,一看就是没张开。哼,还没有我俊呢!

秦慎脸皮的厚度,完全是在秦溯的鞭挞下磨练出来的,陈月儿一句小小的讽刺,他听了完全没什么感觉。可没感觉是没感觉,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许是秦慎打量人的目光太过犀利,陈月儿瞪了他一眼,撅着嘴嘟囔道,“怎么,还不让人说呀?本来就是……哎呦!”陈月儿还没说完,距离她最近的舒槿画一把拉过人来,按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若行,月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呀。”舒槿画按住陈月儿不让她再说话,一边笑着安抚对面的秦慎。

秦慎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抬手摆了摆,说道,“不会不会,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这位陈妹妹说的对,我是男孩子,总学女孩儿撒娇怎么行。是不是,小妹妹?”前面是对着舒槿画,后面一句,却是对着陈月儿说的。

陈月儿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还一副翩翩有礼的样子,她要再抓着不放,倒显得她不讲理了。再看了看对面的秦慎,觉得也不是那么讨厌。

“是呀,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这毛病还是改改的好。”陈月儿认真的说道,一副淳淳教导的模样。

秦慎瞧着这小丫头,心里也觉得挺好玩儿,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逗得他都要忍不住笑了,“嗯,妹妹说的是。”

舒槿画真想捂住陈月儿的嘴。咳了咳,笑着和秦慎说道,“若行,月儿比你年长一岁,可不要叫妹妹啦。”

“啊,她比我大?”秦慎挑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似笑非笑的看了陈月儿一眼,吐出一句让陈月儿想撞墙的话来。

“长得皱皱巴巴的,我还以为才八九岁呢。”

“你说谁呢!”陈月儿气的两颊通红,坐直了身板冲着秦慎吼了一句。

她个子不高,脸上圆嘟嘟的有些肉,虽然长得不难看,但是一眼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已经十三岁。她最讨厌别人说这些,今日秦慎算是触动她的心伤了。

“除了你还有别人么?”秦慎好整以暇的端坐着,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笑。

陈月儿气的眼睛都红了,可却想不出什么还嘴的话来,骂人她不会,说又说不过秦慎,一时间委屈的要命,扁着嘴赌气的扭过头去。

舒槿画顾不得秦慎的身份,连忙哄着陈月儿。陈熙儿也起身坐到陈月儿的身边,说些好听的逗着。

舒槿画趁机看了看一脸懵懂无知的秦慎,心里暗道这小子可真会扮猪吃老虎,还带记仇的!这是随时准bèi

打击报复呢。

又看了看已经被陈熙儿哄的不再噘嘴生气的陈月儿,暗暗叹口气。这丫头完全不是秦慎的对手呀。

秦慎也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见到陈月儿一副要哭的表情,心里不仅没有悔过,反而觉得有意思。

这边的小闹剧,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总是有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舒槿琴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今天就是看舒槿画不顺眼。方才的一幕她也都看到了,见事情不了了之,她讽刺的来了句。

“四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月儿妹妹可是你的亲表妹,让人这么欺负了,你这个当表姐的不说替妹妹出头,反而处处维护外人,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了。”还特意在“亲”字上加了重音,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大姐,有时候祸从口出,不知你知不知dào

?”舒槿画不想搭理舒槿琴,她要找死,怨不得别人。

“舒槿画,你别不知好歹!”舒槿琴本想激起舒槿画,谁知这丫头根本不上当。

“我知不知好歹也不用告sù

你。”

“你!”舒槿琴气的用手指着舒槿画,胸口因大口的喘息而上下浮动。

呦,胸部还挺有料的嘛!舒槿画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

“大姐,注意下场合,你们薛家不顾脸面,我们舒家还是要顾及的。”舒槿棋平淡的说道。舒槿琴讽刺的可是当今圣上,她已经能预料到今后舒槿琴不可能还有好日子过了。

坐在不远处的陈灵儿和穆氏,原以为只是小孩子互相玩笑,也没有在意,谁知舒槿琴总想着往复杂上弄,此时看舒槿琴的目光中也多了丝厌恶。

男眷虽然坐的较远,但也都听的真切。

陈家兄弟不好开口,舒御安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和没有表情的秦溯一样望着纱帘后方。薛灿桦倒是被气的脸都变了色。

“哼,现在倒是你们姐妹两个一起欺负起我这个外人了!”舒槿琴说不过二人,立马换上一副受气包的表情,泫然欲滴的样子,还真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大姐,你这话说的可有失偏颇,我和二姐可没招惹你,反而好言相劝,是你自己理解不了,还要怪到我们头上来。还有,虽然你现在嫁出去了,可是还要称父亲一声爹,你这自己就说是外人了,是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么?”舒槿画看到舒槿琴那一副表情就心烦,她可真是杜如烟的亲女儿,这扮柔弱博取同情的手段,如出一辙。

“你少拿父亲来压我!明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槿琴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大姐的心思我还真猜不到。”

舒槿琴气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说不过舒槿画,只好把眼神望向薛灿桦。

薛灿桦此时气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除了会填麻烦,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他真搞不懂,都是一个爹,她和另外三个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可气归气,舒槿琴如今在外的形象可是代表了他们薛家,他不可能不给她收拾烂尾。

“三妹妹,我代琴儿给你赔个礼,她说错了话。琴儿心里可是惦记着岳父大人的,她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你可莫要在意。”薛灿桦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话也说的漂亮。

舒槿画瞥了一眼薛灿桦,心里暗暗鄙视,这小白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的比谁都好听,就是不干好事儿。都懒得和他说话,舒槿画扭过头,也不再搭理舒槿琴。

一直放空自己的秦溯眼中精光一闪,在舒槿画和薛灿桦身上来回看了一眼,浑身突然散发出阴冷的气势来。

坐在他身旁的舒御安感觉也敏锐,咬着牙没敢挪动身体,小心翼翼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秦溯冷哼一声,也不搭理舒御安。

舒槿画也注意到了秦溯的变化,疑惑的扭过头来看了一眼。

秦溯正盯着舒槿画看呢,突然扭过头来,二人一时间对视上。舒槿画挑挑眉,意思是怎么了。

秦溯冷静的转过头,没有回应。继xù

看着纱帘外放空。

舒槿画撇撇嘴,感觉自己多管闲事了。

一场风波看似解决了,但在心底留没留下涟漪,只有当事人自己知dào



隔间里平静下来,不多时又传出了欢声笑语,其中偶尔夹着秦慎都弄陈月儿的声音,还有陈月儿气急败坏作势要教xùn

秦慎的娇喊。

舒槿画无力在阻拦,她算看出来了,秦慎这小子完全就是逗猫的心态,看陈月儿一副炸毛的样子,乐不可支。

众人正在说笑时,一楼大舞台上传出一阵叮铃叮铃悦耳的铃铛声。

知dào

这是要开始拍卖了,一行人都坐在靠近纱帘的软椅上,安静的等待着。

“诸位客官,本店的珍品拍卖,现在开始!”说话的是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楼的大舞台上,背着双手,声音沉稳洪亮,响彻整座秀珍阁。

男子又说了一大串的规则和贺词,舒槿画没什么兴趣,捻起桌上的小点心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男子说完,终于轮到拍卖的第一件物品上场了。

物品出场的方式很有新意,是从顶棚放下来的一个可升降的平台。

舒槿画抬头看,这才发xiàn

原来顶棚上是有一个阁楼的空间,放下来的平台在三楼隔间的平行视野内停顿,这样就可以让身处三楼隔间的客人不用俯身低头的往下看。

舒槿画有了兴趣。没想到这创建秀珍阁的老板倒是挺有头脑的,要是能见识一番,就更不错了。

第052章 玉坠

缓缓下降的平台停在三楼中央,坐在隔间里的众人都纷纷望向平台中摆放的物品。

红漆镂空花纹的镶玉托盘中,摆放着一件叠放整齐的小衣。

舒槿画眼力很不错,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件女子常穿的小衣,她现在里面也穿着一件……

即使是舒槿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更别提周围这些地地道道的闺阁姑娘们。陈灵儿陈熙儿连看都不敢看了,舒槿棋也脸色通红的别过头去。

坐在隔间里的男人们也都尴尬的手脚不自在了。

幸好平台没有在三楼停留太长时间,缓缓下降,又停在了二楼。

二楼座位较多,坐着的也都是男人,见到这么一件物品,有的人已经露出猥琐的笑容了。

平台停在一楼中年男子身边后,男子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略显嘈杂的议论声。

“各位,这件金蚕破甲衣,就是今日的第一件拍卖品!”男子压下声音后,洪亮的大声说道。

“金蚕破甲衣?!”二楼有人已经惊呼出口。

“真的是金蚕破甲衣?”一时间,二楼已经沸腾开。

三楼隔间里也能够听到不小的议论声,舒槿画的隔壁中也传出了几声惊叹。

“金蚕破甲衣是什么呀?”在坐的基本都听说过,只有陈月儿还是一脸的懵懂,好奇的问道。

“怀柔的蛊族听说过罢?”秦慎这次倒是没有先开口讽刺,反而是给陈月儿解惑来了。

陈月儿点点头,一脸的好奇。

秦慎立马心情好起来,笑着说道,“怀柔的蛊族擅长养蛊,蛊中之王就是金蚕。传说这金蚕毒性极大,中之即死,而且除了母蛊,无药可救。”

陈月儿听到这里吓的脸色发白,双手连忙捂住小嘴,“好可怕!”

“这也是就这么一说,谁知dào

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秦慎安慰道,“而且这金蚕每十年方吐丝,它吐的丝不惧水火,刀斩不断,蛊族养了上百年的金蚕,才攒够了能够缝制一件衣衫的蚕丝,这件衣裳,就叫金蚕破甲衣。”

“既然是怀柔蛊族的,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呀?”陈月儿问道。

“金蚕破甲衣几百年前出现过一次。当年太祖皇帝征战怀柔,和怀柔公主大战时,就是这件金蚕破甲衣救了那怀柔公主一命。后来怀柔大败,怀柔公主病逝,这件金蚕破甲衣应该是随葬入了陵墓才对。”秦慎也好奇,如今谁也没有见过这金蚕破甲衣,今日出现在秀珍阁的,没人知dào

是不是当初怀柔公主的那件。

三楼隔间中秦慎解释的清楚,一楼的中年男子也对这件衣裳做了简短的介shào



这件看似充满诱|惑的女子小衣,正是当年那件怀柔公主的救命金蚕衣。

男子介shào

结束,给出的起拍价格,居然是八十万两。

舒槿画暗暗咋舌,这价格,也真是高的离谱。虽然这金蚕破甲衣听着很实用,但毕竟是死人穿过的衣裳,这和那些有价值的陪葬品可不一样。要是让她穿,她绝对会浑身不自在。

可就算是价格如此之高,有兴趣的人还是不在少数。摇铃加价的人络绎不绝,一楼的中年男子笑的一脸奸诈。

参加拍卖的客人们人手一个铃铛,要加价时,只要摇响铃铛即可。男子示意竞拍开始后,一阵阵的铃铛声响彻整栋秀珍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居然已经加到了一百七十万两。

一百七十万两,就为了一件衣服。舒槿画感慨,泰安城真是卧虎藏龙啊,这一百七十万两,不知能养活多少平民百姓了。

舒槿画这个隔间里的人都没有参加竞拍的意思,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最终,这件金蚕破甲衣被一位跑船的货商所得。

第一件物品就把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人都在期待着第二件物品是何物。

升降台升回顶棚阁楼,片刻功夫,又缓缓下降,停留在三楼隔间的位置。

这次升降台上放的是个楠木锦盒,锦盒中柔软的绒布棉垫上,放着一块带有血红丝线的白玉。

汗血白玉!舒槿画目光落在汗血白玉上,锦盒内放置的,正是和十七师姐送她的一样,是一品质绝佳的汗血白玉。

舒槿画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片炙热,用手隔着衣衫,摸了摸挂在胸口的汗血白玉。果然,是汗血白玉在发烫。舒槿画不解,这玉坠她带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升降台缓缓下降,在二楼又停留了片刻。

当汗血白玉下降后,舒槿画胸口的炙热也随即消失。舒槿画眯了眯眼睛,难道是这两块玉之间,有什么联系?

舒槿画想不明白,看来以后有机会,她要找十七师姐问问才好。

升降台降到一楼后,中年男子又开始介shào

起来汗血白玉。

汗血白玉的起拍价直接就是一百万两,居然比能保命的金蚕破甲衣还要高。

虽然来秀珍阁的众人都是非富即贵,但是要他们花上上百万两银子去买一块玉佩,虽然听说这玉佩有养颜之效,但愿意为此破财的,还是少数。

摇铃声寥寥无几。二楼的竞拍者只有两位,当喊道一百二十万时,就已经停下动作了。反倒是三楼的隔间,还有两个持续加价的。

舒槿画虽然知dào

这玉绝对不一般,但还是没敢摇铃。她花的可是她老爹的银子,而且她还不确定,她老爹的俸禄,能不能拿得出这么多。

就在舒槿画惋惜的时候,秦溯拽了拽绑在隔间纱帘下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声,打断了舒槿画的思路。

隔间里的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摇铃的秦溯。

秦溯从容不迫,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二百万两。”

声音响彻秀珍阁,二楼此时已经寂静无声。

一楼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接话道,“天字三号间出价二百万两!”

隔间内的众人看向秦溯的目光各有不同,舒槿画倒是不以为然。堂堂摄政王,二百万两只是小意思啦。

身边的陈熙儿倒是小声和舒槿画说道,“这位公子出手真够阔绰的,不过花这么多银子,不用和家里长辈说一声么?”

“他家他说了算,自己赚的银子自己花。”舒槿画只能这么说。

陈熙儿一脸的佩服,感慨道,“看这位公子年纪不大,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舒槿画呵呵笑了几声,可不有本事么,没本事的话,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二人的说话声都很小,可秦溯还是听的真切。听到舒槿画敷衍的笑了几声,好心情瞬间变得阴郁起来。

正巧对面隔间也传出了摇铃声,一阵清亮悦耳的男声从中传出,“二百五十万两。”

二楼沦为看客的众人又是一阵吸气,一下子加了五十万两,可真是大手笔。

不等中年男子喊价,秦溯的铃铛又响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中也带了丝愤nù

,“三百万两。”

这是就连舒槿画的手都颤了颤,三百万两啊!就为了一块玉!

对面隔间顿了顿,随即悦耳的男声笑出声来,“三百五十万两。”

“五百万两。”秦溯已经没有什么耐心,汗血白玉他势在必得。

一下子加了一百五十两,一楼的中年男子已经笑开了花。

“五百万两!天字三号间出价五百万两!”男子大声喊道,大有煽动三楼对面隔间的意思。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兄台喜爱,那在下就此作罢。”对面阁楼的男子一阵惋惜的说道。

舒槿画心里偷着乐,这话绝对能把秦溯气的半死。扭过头看了看秦溯,果然,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睛里绝对可以喷火了。

“阁下若是喜欢,自是不必顾虑在下。”秦溯忍着怒火,他听声音就已经知dào

对面的是谁了,这家伙绝对是找事儿来了!

“哈哈,可惜,今日出门带的银两不多,只能割爱了。”对面的男子仿佛只是为了气秦溯,从他的话语中,可一点儿没听出来有割爱的惋惜之意。

秦溯不再搭话。

最终,汗血白玉以五百万两的超高价格,归秦溯所有。

秦慎也不知dào

自家叔叔为何要买这么一块玉,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国库里各种玉佩玉饰多了去了,为何还要花这么多钱来买。

“叔叔,这汗血白玉有什么特殊的么?”

“嗯,如今成型的汗血白玉,只剩下两块儿了,出现在秀珍阁一块儿,剩下的另一块儿,还不知在何处。”秦溯对面秦慎时,倒是很有耐心,解释的也很详细。

舒槿画听此,不由自主的看了秦溯一眼,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挂着的玉坠。这另一块,不会就是她的这块罢……

舒槿画心不在焉,今日只有五件拍卖的物品,剩下三件也都是比较珍惜的真品,其中有一副已故大儒卫祁之的字画,被舒御安以七十万两的价格入手。

拍卖结束后,秦溯和舒御安被带出去亲自检验物品,众人留在隔间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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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即使(求首订)

物品拍卖后,剩下的,就是一些委托工作。

委托的工作有简单的有比较困难的,不多时,就已经被身着同样衣衫,面上附着面具的人接去。

今日没有出现比武挑zhàn

,舒槿画稍稍有些遗憾。

众人在隔间里等了半晌,没有等回来舒御安和秦溯,反倒是一大群的蒙面人从各个角落飞奔而来。

此时一楼的中年男子已经退出舞台,二楼的人也走了有大半,蒙面人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砍,一时间,二楼惨叫连连。

舒槿画心中一跳,下意识的认为是冲着她们来的。

三楼面向中间的墙壁只有薄薄的一层纱帘,对面长廊上也只是用珠帘隔开而已。

隔间内女眷众多,听得叫喊厮杀声,已经吓得不轻。

舒槿画心急,有抵抗能力的护院都留在了外面,跟进来的丫鬟倒是守在珠帘外面。舒槿画连忙把珠帘外的几个丫鬟都叫了进来,各自守好自家的小姐。

舒槿棋心里也紧张,但是已经见识过,面上也就没表现的太愕然。

舒槿画咬咬牙,把秦慎首先护在了身后。

隔间里剩下的男眷只有陈家三兄弟和薛灿桦,薛灿桦的爹是骁骑营的校尉,可这大儿子却没有学他,反而从了文,如今入了仕,算是个文士。陈家三兄弟虽然也没有专学武,但是防身的功夫也都有几手。

“大表哥,表姐们就麻烦你和二表哥四表哥照看了。”舒槿画把众人集中在一起,两侧都没有门。她顾得了一面,另一面就会防守稍弱。没有办法,只能让陈家表哥们拖上一时半刻。

“表妹。我们不能趁机逃出去么?”四表哥陈枫皱着眉问道,二楼的喊杀声依旧在继xù

,听的他毛骨悚然。

舒槿画摇摇头,叹口气道,“这秀珍阁没有一扇窗户能通到外面,而且要到一楼从正门出去,只能走楼梯,可一楼楼梯处,定然有人看守。想要突围,太难了。”

抽出腰间的软剑,灌入内力,铮鸣声响彻隔间。舒槿画郑重说道,“表哥放心,不会有事的,只要坚持一会儿就好。”

大表哥陈柯点点头,护住身后的妻子妹妹们,看着舒槿画说道。“好,表妹也要小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他们都知dào

舒槿画师从白留山,武功肯定是不弱。可面对这么多的蒙面人,他们心里还是打怵。

今日跟舒槿画出门的是初雪,她站在舒槿棋面前。警惕的盯紧两侧可能出现蒙面人的两个入口。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前天的帐还没有算清呢。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一帮!正好今日好好教xùn

一下,别以为学士府的小姐们都是好欺负的!

趁着众人不注意。舒槿画偷偷低声问秦慎道,“皇上,您身边没有护卫么?”

秦慎眨眨眼,一副吃惊的表情,他可不知dào

舒槿画已经知dào

了他的身份,方才撒娇耍懒的样子可都让她知dào

啦。

秦慎脸上出现了两片可疑的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护卫都在外面,不过舒姐姐不用担心,叔叔发xiàn

异常后,会通知外面的人的。”

舒槿画点点头,他对秦溯的功夫是非常信任的。

“那皇上保护好自己,一定要站在后面,臣女也会尽全力保护好您的。”舒槿画说道。

秦慎摸摸鼻子,低头轻声说道,“舒姐姐,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现在叫苏若行,比你小,你还要叫我弟弟呢。”

舒槿画一顿,点点头。

女孩子们都吓的不轻,被几个男人护在身后,都互相搀扶着,紧张的望着两边出口。

舒槿画严阵以待,盯紧一侧。

果不其然,一阵凌厉的剑锋扫过,舒槿画持剑悍然迎了上去,出奇制胜。蒙面人还没有踏入隔间地面,就被舒槿画一剑刺破了喉咙,向后跌了出去。

从楼梯上来的蒙面人也撩开珠帘冲了进来,舒槿画飞身而上,对陈家表哥喊道,“表哥!你们守住窗口,那里不方便上来,门口这里我来!”

陈家三兄弟应了声,捡起舒槿画挑飞过来的刀剑,紧紧盯住纱帘那一面。

舒槿画一人守住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长廊地方狭窄,上来的蒙面人也施展不开,倒是方便了舒槿画,来一个打一个。

隔壁几个隔间中也有人在,蒙面人闯入后大开杀戒,哭喊声震耳欲聋。

舒槿画面无表情,手中的剑舞的密不透风。堵在隔间门口的蒙面人逐渐减少,倒是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越来越多。

另一面从纱帘飞身上来的蒙面人,被陈家三兄弟和初雪也都解决掉,隔间中众人倒是很安全。

楼梯处暂时没有蒙面人再上来,舒槿画趁机喘口气,转过身看了看众人,见到都没有事,放下心来。

这时,秦溯和舒御安从楼梯下跑了上来,一路踩着蒙面人的尸体,秦溯表情黑的可怕。舒御安背上背着一个装字画的圆筒,跟在秦溯身后,额头上满是汗水,进来后见到众人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躲在最里面的秦慎见到了秦溯,连忙招手喊道,“叔叔,你没事罢!”

秦溯点点头,转头冲着微微喘气的舒槿画点头道谢。

舒槿画笑了笑,并不在意。

“外面还有一拨人,门口被堵住,现在只能从后院逃出去了。”秦溯显然是探查过,进来后率先说道。

“你的人进不来么?”舒槿画知dào

秦溯身边有暗卫,皱着眉问道。

秦溯抿着嘴不出声,看了一眼一大帮不会武的人。

舒槿画了然,歉意的看着秦溯。秦溯如果只带着秦慎,凭借他自身的功夫,闯出去根本不是难题。可看着隔间里一帮不会武的人,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要不你带着若行先走罢,都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舒槿画说道。

“绯儿说的没错,凭你的功夫,两个人要出去没问题。”舒御安也开口说道。他知dào

秦溯的顾及,在场的是舒家和陈家的人,这两家都是摄政王的得力人手,要是年轻的一辈儿都身殒在此,这是对摄政王一方不小的打击。

秦溯想都没有想,开口拒绝道,“不用,这伙人虽然多,但是秀珍阁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去后院的人应该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过会儿就能支援过来。”

摄政王都已经发话了,舒槿画和舒御安对视一眼,也就不再劝解。

对面隔间里方才也传出了打斗声,此时纱帘都已经被扯断,里面一位身着月牙白色锦服的年轻男子,双手撑在半人高的窗框上,对着舒槿画这面喊道,“对面的兄台,不知用不用帮忙呀!”

秦溯听得,慢悠悠走到纱帘前,一挥衣袖,挂在窗框上的纱帘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奔对面锦衣男子而去。

男子笑容一顿,手中握着的折扇挡住飞驰而来的纱帘,稍稍后退了半步,向一旁扫去。纱帘去势不减,一声钝响,竟直直插入了墙壁半寸。男子手中的折扇也啪的一声从中折断。

“哎,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锦衣男子嘿嘿一笑,一副熟悉的样子和秦溯打招呼。

舒御安这时才看见对面男子的长相,喃喃道,“难怪了……”

舒槿画耳朵尖,凑到舒御安身边问道,“三哥,什么难怪了?”

舒御安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楼出口的另一侧吱呀一声响起了推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轻柔的喝声,“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我秀珍阁撒野!”

舒槿画眉毛一挑,又问舒御安道,“三哥,这个人是谁?”

舒御安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秀珍阁的掌柜,唐雪晴。她可总算来了。”

舒槿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跑到窗前向下望去。

一楼打开的门不大,应该是通往后院的暗门。为首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柳叶眉,杏仁眼,琼鼻俏唇,就连声音也都是婉转动人。好一个倾城的美人!就连见惯了美人的舒槿画都不禁感叹。

唐雪晴似是感觉到了被人注视,抬头看向舒槿画的方向。见是一位年轻女子,微微福了福身,继而高声说道,“各位莫怕,今日定叫这群狂徒有来无回!”

跟随唐雪晴进来的是一群手持刀剑的年轻男子,进来后就自动四散开来,奔向还在二楼大开杀戒的蒙面人。

唐雪晴一身天青色襦裙,臂上挂着一条白色披帛,缓缓走向一楼中心的大舞台。面含怒色的看着几个围上来的蒙面人,寒声怒喝,“不知好歹的东西!”

语罢,臂上挂着的披帛直直朝着几人袭取,凌厉的风声让蒙面人大惊。来不及躲避,被披帛直击到门面,蒙面人一阵胸闷气短,眼前一阵发黑,脚下踉跄着仰面摔倒在地。

唐雪晴乘胜追击,披帛被她舞的仿佛一把利剑,只几个照面,蒙面人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唐雪晴身后还站着两个手中拿着麻绳的丫鬟,见几人全都倒地不起,手脚麻利的上前挨个捆绑起来。(未完待续……)

第054章 针对(二更 求订阅)

唐雪晴带来的人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可能单个人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但配合的很是默契,基本上两三个人同时行动,蒙面人往往都会招架不住。

攻上三楼的人数不多,更何况还有秦溯这个大杀神在,舒槿画更加轻松起来。

正当解决的差不多时,秀珍阁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撞开。

身着轻甲的士兵涌入秀珍阁,不论是蒙面人还是参加拍卖的客人,一律全都被绑了起来。

唐雪晴被两个手持长枪的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紧,不紧不慢的把披帛重新挂在臂弯里。看了一眼为首身着将领服饰的中年男子一眼,唐雪晴冷声问道,“不知钟大人这是何意?”

闯入秀珍阁的是京城守备军的人,泰安城的治安问题,就是归他们管。

“唐掌柜稍安勿躁,有人报官称,秀珍阁里出现了匪盗,本将着实担心唐掌柜的安危,带人前来缉拿这些猖獗的匪盗。”中年男子一张圆脸,络腮胡子把整个下颚盖的严严实实,从舒槿画这个角度看去,整张脸,也就那双牛铃大眼能够看清楚,其他的全都被长胡子覆盖住了。

“那钟大人这枪头,可是要对准了人才好。”唐雪晴来回看了看面前两个一动不动指着她的士兵,“守备军中的士兵,眼神儿不怎么好罢?”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络腮胡子。

这话说的络腮胡子涨红了脸,哼了一声道,“本将也是为了唐掌柜好。您要是一不注意,伤了哪位王孙公子的。您这秀珍阁,恐怕也就开到头了。”

“这么说。小女子还要感谢钟大人的关心了。”唐雪晴扭过头,冲着在二楼和蒙面人拼杀的人喊道,“都住手罢,守备军的人来了,自有官家人出面。”

唐雪晴的手下动作灵活,听得唐雪晴的话,二话不说,也不管还在打的热火朝天的蒙面人,转身就跑。

扔了手中的武器。唐雪晴的手下规规矩矩的站在唐雪晴身后。

守备军人数众多,人海战术运用的非常彻底。不多时,负隅顽抗的蒙面人都被擒拿住。

蒙面人率先被押走,守备军井然有序的检查了一番,把受伤的人都搬到了一楼的大舞台上。跟过来的还有几名在军中颇有盛名的军医,见贼人都已经被押走,这才背着药箱鱼贯而入。

受伤的大部分都是在二楼的商人,有一些距离门口近的,早已经没有了气儿。在三楼隔间的人大部分都是携带家丁护院的。反而伤情没有多严重。

守备军也不管三楼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部都撵下楼梯,聚集在一楼。

对面隔间那个和秦溯抢汗血白玉的年轻男子,背着双手。仿佛是在逛自家后花园般闲散,晃晃悠悠的走到秦溯一群人这里。

“啧啧,真是壮观啊。我这才来泰安城一天,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情。真是开了眼界了。”年轻男子不知又从哪儿弄来一把折扇,遮住嘴角。笑着和秦溯说道。

“有戏看还堵不住你的嘴。”秦溯往一旁移了移,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哎,这么说,是冲着你来的?”男轻男子又贴近一步,浑不在意秦溯厌弃他的样子。

躲在后方的秦慎见了男轻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挤到二人中间,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说李景隆,你没事儿总往泰安城跑什么?”

李景隆嘿嘿一笑,隐晦的行了一礼,小声说道,“皇上啊,您又不是不知dào

,臣一直思念皇上,前段时间更是想念的夜不能寐,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到泰安城来,臣的思念之情,皇上可能感受的到?”

李景隆身为淮南王世子,是大夏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爷李珂的长子。

淮南王的封地在徐州淮南,也是位手握兵权的主。当年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就是因为有淮南王的镇压,才没有让秦家的天下易主。如今秦慎登基,秦溯执政,淮南王也是公开支持这叔侄二人的。

李景隆为人圆滑,不管是在徐州封地,还是泰安城,都混得风生水起。可唯一拿不下来的,就是秦慎。

就连秦溯这个面瘫,都被他攻克下来。二人虽然不常联系,但秦溯遇到难处时,也是会想到有他这么一号人。

而秦慎为何看不上他,也是有渊源的。

他刚登基时,秦溯为了稳定朝纲,在泰安城的日子不算多。那几年,跟在秦慎身边保护他的,就是李景隆。

李景隆性子野,虽然为了天下大业而自愿留在泰安城,但为了找乐子,那几年,也没少欺负了还是个五六岁的小秦慎。

秦慎虽然小,但是能当得了皇帝的人,就不能总是拿年龄来说事儿了。

秦慎隐忍不发,等到终于站稳脚跟后,胖揍了李景隆一顿。

李景隆不能还手,心里还想着真不愧是秦溯的侄子,能忍了这么久他的折腾,也能够让他另眼相看了!

可惜,他想另眼相看秦慎,秦慎倒是看不上他了。

虽然这人的能力他承认,但这人品,他可从来不敢恭维。

自那时起,李景隆只要来泰安城,秦慎都会提起十二分的谨慎,就怕这人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捉弄他。

听到李景隆一脸认真的说,秦慎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躲了躲,差点儿恼羞成怒,“少说这么恶心人的话!”

李景隆摇摇头,一脸受伤的表情,挤眉弄眼道,“臣说的是真的,皇上不相信?”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秦溯冷冷的开口说道,看向李景隆的目光中含了一丝警告。

李景隆耸耸肩,不再说话。

站在秦溯另一侧的舒御安把几人的对话听得真切,李景隆方才的表现,完全毁了他在舒御安心中的形象。拍拍胸脯,舒御安不敢置信。李景隆是他佩服的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之一,可他今日这个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当初那个敢和御林军对阵的淮南王世子……

秦溯这方的一拨人,是少数没有受伤的,其他三楼隔间的公子小姐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惊吓。

络腮胡子看着军医忙活着医治,秦溯为首的一群人倒是站的笔直。在秦溯身上扫了扫,络腮胡子吞了下口水,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指着秦溯一行人大声喝道,“你们!和那群蒙面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何只有你们没有事?难不成和他们是同伙?”

什么关系?秦溯冷笑。他可不相信这身为守备军分队将领的人,会不认识他。

舒槿画也愣了愣,她开始以为这群蒙面人和前天的是一伙儿的呢,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针对她来的。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吓的瑟瑟发抖舒槿琴,舒槿画这才明白,看来,今天这场戏,是冲着秦溯来的。

“钟大人!你说下官和这些要人命的匪徒,能是什么关系!”舒御安知dào

秦溯并不方便出声说话,毕竟他今日还带着皇上在身边,这要是暴露了,恐怕皇上会更加危险。

络腮胡子只顾着盯着目标秦溯,听了声音,这才看向舒御安。这一看,吓得他冷汗都留下来了。上面没说舒家人也在啊,为了今日的部署,他已经把身家性命都投进去了,这要是出现变故,他一家老小,可就真都活到头了!

络腮胡子神情一变,一不做二不休,大喊一声,“都给我拿下!哪里来的无耻小儿,竟然冒充朝廷命官!”

站在络腮胡子身后的士兵们呼啦啦直冲上来,瞬间就把秦溯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钟鼎!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乃国子监司业舒御安,是我大夏朝正六品官员,你还想杀害朝廷官员不成!”舒御安没想到这络腮胡子完全听不进去,就是要把人都抓起来。

陈家姑娘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站在后面不敢出声。

在另一旁依旧被两个士兵看守的唐雪晴眉头紧皱,对着络腮胡子开口说道,“钟大人,对面的确实是小舒大人,您不可能不认识罢。”

舒越和舒御安也算是秀珍阁的常客,舒越收藏的珍品字画,很多都是在秀珍阁买的。唐雪晴对于这父子二人,自然也是熟悉的。

“唐掌柜,本将劝你还是少说话的好,不然小命可就要不保了!”络腮胡子也懒得再装,今日他带足了守备军,秀珍阁此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要拿下这些受了伤的人,根本不在话下。

围在周围的还有一些伤势较轻的商贾,见到这群士兵竟然把他们都给绑了起来,立马惊吓的大喊大叫。络腮胡子听得不耐烦,挥了挥手。得了命令的士兵则干脆利落的给他们抹了脖子。

整个一楼此时寂静无声,络腮胡子满yì

的点点头,示意把舞台中央伤势较重已经昏迷的人抬出去。

清理好后,络腮胡子双手抱胸,扫视了一眼被士兵看守好的人,阴恻恻的说道,“被匪徒打伤的百姓,已经被本将都救治出去了,而你们。”说着,特意指了指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们,“你们,则被匪徒无情的杀害了,只怪本将来的迟了,没能救下你们。”(未完待续……)

第055章 胆子

络腮胡子的话,无异于是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有些反应快的,明白了自己已经成为了牺牲品。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逃不过一死,他们也都胆子大了起来。

“凭什么要牺牲我们!你这是草菅人命,狗官,你就不怕遭报应!”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响了起叫骂声,不仅如此,还有些年轻人已经开始反抗士兵的捆绑,引起了一片的骚动。

“这也怨不得本将,怪只怪你今日运气不好。”络腮胡子指挥着把这群反抗的人控zhì

住,沉着脸说道。

“钟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唐雪晴也有些慌,这群守备军根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反而是要把问题闹的更大!

“什么意思?唐掌柜放心,你的小命儿,本将会留住的。”络腮胡子色迷迷的看着唐雪晴,语气更是下流无比。

“钟大人,我劝你还是收手的好,不然没有小命儿的,怕会是你了。”唐雪晴忍住要动手的冲动,咬牙说道。

络腮胡子不再搭理唐雪晴,迈着方步,走到秦溯面前。

“把这群人都捆结实了!他们勾结匪徒,在秀珍阁杀人劫财,犯得可都是杀头的罪,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士兵整齐的回应。

“钟鼎,谁给你的胆子?”秦溯站的笔直,目光盯着络腮胡子说道。拿着绳子的士兵们都被秦溯身上的煞气吓的不敢上前去捆绑。

“谁给我的胆子?保护百姓的安全是本将的职责!你们这些大胆狂徒,死到临头了还在蒙骗本将,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络腮胡子心里也在打鼓。他觉得今日的部署还不算全面,而且也太草率。如果不能成事,那死的。只会是他。

秦溯不怒反笑,淡淡的开口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一旁的李景隆也笑眯眯的插了句嘴,“有些人,就是闲命太长了。”

两人的话刺激到络腮胡子,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打一巴掌,可看着两人面无惊惧的样子,挥出去的手生生停了下来。

“哼。趁着还有命说话,就让你们说个够,等脑袋都掉了,想说也说不成了。”络腮胡子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转身走了。

舒槿画心里有些焦急,虽然觉得以秦溯的计谋,不可能会束手待毙,但就这么等着什么都不做,她也心里没底。更何况这群士兵已经拿着绳子要来捆住她们了。总是要想想办法才好。

慢慢的蹭到秦溯身边,舒槿画轻声问道,“殿下,现在怎么办?”

秦溯忽的听闻舒槿画轻柔的声音。心神一愣,面上居然带了窘迫的样子。舒槿画就站在他身后,呼出的呼吸仿佛透过衣料直接接触到了他的皮肤。秦溯耳根泛起红晕,连忙轻咳了一声。回道,“放心。方才我就已经通知了外面的人,不多时就能赶到了。”

舒槿画略微放下心,又问道,“那皇上安全么?”

“嗯。”秦溯感觉更加的敏锐的,整片后背仿佛都要烫起来,不着痕迹的向一旁挪了挪,眼神更是不敢看向舒槿画,敷衍着嗯了一声。

舒槿画不知秦溯为何变得有些古怪,只认为是她问的太多,惹了摄政王殿下不高兴了。撇撇嘴,舒槿画又退回到后面。

李景隆好奇的打量了舒槿画一番,歪着头问秦溯,“这是谁家的丫头?和王爷很熟啊?”

“舒越的小女儿。”秦溯心不在焉,说完,这才扭头看了李景隆一眼,“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能有什么歪主意?”李景隆笑道,继而反应过来,打趣说道,“该不会是我们的摄政王殿下有什么想法罢?”

秦溯眯起眼睛,冷哼一声,“等下你先带着若行回宫,后面的我处理。”

李景隆一听秦溯开始岔开话题,就知dào

这别扭的家伙是不想再提,也顺着他的话说道,“放心,皇上的安危,就交给我罢。”

几人的小声交谈,不过片刻功夫,等士兵们把麻绳都准bèi

好,要上前来捆绑的时候,秀珍阁的大门,又一次被撞开。

就在守备军都顺着声音望去的时候,秦溯大喝一声,“快走!”并率先出手,把面前的士兵扫到一片。

李景隆配合的默契,秦溯大喊出声之时,身体高高掠起,一把搂住秦慎后,几个起落,就已经从被撞开的大门处逃走。

一切不过是在瞬间完成,等络腮胡子反应过来后,早已经没有了李景隆的身影。

“给我抓回来!”络腮胡子气急败坏的喊道,手中的长枪敲的地面砰砰响。

不等守备军的人追出去,闯进来的一伙人已经率先出手,抢占了先机。

舒槿画反应也迅速,李景隆把秦慎带走时,她也开始清理周围的守备军。而被捆绑压迫着的商贾们,也都开始奋起反抗。

里应外合间,守备军傻了眼,等到自己都被捆绑住时,还没有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络腮胡子的脖子上架着好几柄剑,一袭蓝色劲装的流景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络腮胡子痛的拱起身子,脖子上则被利刃割开了几个口子。

“瞎了你的狗眼,殿下你也敢绑。”流景恨声说道。

络腮胡子脑门上一层的汗珠,不知是被流景踹的,还是被吓的。弯着腰痛苦的哼哼,也不说话。

秀珍阁内已经被流景带领的人控zhì

住,随后,舒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站了几个身穿官服的男子。

舒越大步走进秀珍阁,并没有搭理被架住的络腮胡子,而是走到秦溯面前,行了官礼,大声道,“微臣来迟,请摄政王责罚。”

舒越的声音洪亮,整个秀珍阁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还一阵恼火的商贾们此时更是傻了眼,什么?摄政王?这个是大夏朝天神般的存zài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是谁带的头,一大片的跪地磕头声响彻秀珍阁。

站在秦溯身后的舒槿画众人也都随着跪地,口中跟着喊道。

陈家几兄妹倒是显得没有多大的惊讶,反而是薛灿桦,一张脸惨白一片。万万没想到,和他们坐在一起的男人,居然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起罢。”秦溯抬抬手,淡淡开口说道。

能见到摄政王一面,对于这些平民而言,是很激动的事情。此时又听见了秦溯开口让他们起身,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有些胆子大的,

还抬头偷偷看了秦溯一眼。

“舒大人来的及时,应该重赏才是。”秦溯虚扶了一把,示意舒越直起身。

站在舒越身后的几位大人没有舒越的好待遇,秦溯没开口,他们也不敢起身,只好跪伏在地。

“几位大人这是何意?还要本王亲自扶起来么?”秦溯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淡淡说道。

“臣等不敢。”几位大人连忙开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舒越身后。

舒槿画见到了父亲,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舒越也隐晦的看了看几人,见到都没有事,对着舒槿画姐妹二人点了点头。

“几位大人也都看到了,守备军分队将领以下犯上,残害百姓,想必几位也都看到了罢。”秦溯背着手,声音低沉有力。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兵部的一个侍郎壮着胆子低头说道。

“你对本王的话有异议?”秦溯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侍郎吓的腿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已经颤抖,“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嗯,没有就好。”秦溯点点头,继xù

说道,“那就把人押要刑部大牢,好好审一审,到底是给他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

流景领了命,亲自拽着络腮胡子走出秀珍阁,吩咐人押往刑部大牢。

“几位大人都看到了,守备军中出现这种人,应该如何处置?”秦溯轻轻走了几步,貌似随意的问道。

“微臣认为,守备军乃是泰安城的防护军队,竟然出现了这种以下犯上的歹人,应该好好肃清一番,整顿军纪,才不枉我大夏的百姓供他们的吃穿。”舒越率先开口,义正言辞说道。

舒越开了头,后面的几个都应是,一片附和之声。

秦溯嘴角挂起笑容,点点头说道,“几位说的时,既如此,那明日上朝,应该如何上奏,几位也是清楚的罢。”

秦溯的语气听着和蔼,却让人不敢反对。就连略带威胁的话,秦溯都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除了舒越,几位年长的大人都苦笑着应是。

“还有,这些受伤的人,可都是人证,几位应该知dào

要如何安置。”秦溯指了指被当成牺牲品的一群人。

“微臣明白。”大理寺的官员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既然说道了人证,那么就是说这件事情要有大理寺插手,保护好人证,大理寺的人还是很在行的。

“还有,秀珍阁这场无妄之灾,可是因为守备军。”秦溯这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兵部侍郎。(未完待续……)

第056章 秘密

兵部侍郎颤抖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是守备军的过失,那就要由守备军来承担。殿下认为可行?”兵部侍郎咬牙说道。

秦溯满yì

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嗯,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要如何与守备军交谈,就看你的了。”

“是,微臣领命。”兵部侍郎表情扭曲,嘴贱的后果,这次可真是栽了个大跟头。

秦溯一连串的下达了命令,有条不紊的处理了这件事情。而对于意wài

身死的人,也都对其家族做出赔偿。

这些都是在秀珍阁办妥的,亲眼见到摄政王的众位商贾百姓,在大理寺来人接走他们时,都对着秦溯拜倒磕头,口中喊着王爷千岁。

秀珍阁的掌柜唐雪晴,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对于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的秀珍阁,她也没表现出有多不舍。亲自把众人送出门后,这位绝色的大美女,干脆利落的转身回了后院。

守在秀珍阁的士兵换成了摄政王的护卫队,里面还有一部分的尸首没有清理,他们是负责通知死者的亲人,带人来认领的。

出了秀珍阁的大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舒槿棋这才拍着胸口,一脸轻松的对舒槿画说道,“今日可真是惊险,吓的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二姐别担心了,看父亲的表情,就知dào

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舒槿画安慰舒槿棋道,舒越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很淡定,也就说明一切都应该在掌握之中。

舒槿棋点点头。“希望如此罢。不过那守备军将领。不可能不认识摄政王殿下罢?”

“认不认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这件事,可不像是表面这么简单。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蒙面人杀进秀珍阁却没有被发xiàn

,不得不说,京师守备太过懈怠了。”舒槿画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过还有一句没有说,就是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贼喊捉贼。

“我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那个将领。御安也是认识的,可从头至尾,他可从没和御安说过话。”舒槿棋想起,方才舒御安可是说过两人是认识的。

“好啦,二姐,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你就算担心也帮不上忙,咱们姐妹二人,还是照顾好自己。不给父亲和三哥添麻烦就好。”舒槿画搂住舒槿棋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舒槿棋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为了不让舒槿画多想,她也嘴角挂笑的应着。

陈家三兄弟护着妹妹们,跟在一旁,舒槿画二人的对话也都听的清楚,陈柯半搂着妻子穆氏,担忧道,“四表妹说的是,你们照顾好自己,别让姑父担心。那些朝堂上的事,自有男人们去处理,你们多留些心眼儿就好。”

“大哥你就放心罢,我们都明白,不会故yì

惹是生非的。”陈灵儿作为三个姐妹中的大姐,率先表态说道。

陈熙儿自来沉稳,点点头附和道,“没错,大哥放心,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说着拉了拉身旁发愣的陈月儿。

陈月儿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心太大,一直都是愣愣的,不哭不叫,也让人摸不透她到底是怎么了。

被陈熙儿拉了拉衣袖,这才反应过来,迷茫的问道,“五姐姐,怎么了?”

“月儿,你怎么了?吓着你了么?”陈熙儿皱着眉问道。月儿这会儿太沉默了,她可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陈熙儿问时,一旁的兄妹们也都注意到了陈月儿的异常,都关切的看着她,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月儿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嘟着嘴说道,“我没事啦,哥哥姐姐不用担心我。”

“真没事么?可你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四表哥陈枫问道,陈月儿是陈家最小的孩子,平时没少跟在他们后面玩耍,她的一举一动,兄妹几人自然是知dào

的。

“我就是有点儿疑惑啦,真的不是被吓着了。虽然那些人也挺可怕的,但是有哥哥姐姐们保护我,我一点儿都不担心的。”陈月儿笑嘻嘻的说道,以她的性格,确实不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的人。

“那你有什么可疑惑的?可是看出点儿什么了?”陈柯笑着问道。

陈月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声说道,“我和你们说啊,我发xiàn

了一个大秘密!”陈月儿一副兴奋的表情,对于能和大家分享她的秘密,显得很激动。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啦。”二表哥陈桐被陈月儿这副表情逗得笑了起来,催促道。

一群人把陈月儿围在中间,静声倾听。

“你们看哦,摄政王是那个男人。”说着,还隐晦的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舒越说话的秦溯,“那叫摄政王叔叔的,不就是当今圣上了!”

“噗哧。”陈枫没有忍住笑,连忙抬起手臂,用袖子掩住下巴,不让笑声太大。

众人的反应都差不多,一副忍笑的表情看着陈月儿。陈月儿不知所措,恼怒的问道,“你们笑什么呀?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那你们说,那个小子是不是嘛!”

“月儿,快住口!”穆氏连忙上前捂住陈月儿的嘴,轻点着她的脑门,表情严肃道,“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说!既然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这种话,知dào

就知dào

了,可不是能够随意说出口的!”

陈月儿揉着脑门,噘嘴道,“知dào

啦大嫂,我这不也是太惊讶了么。”

“这里都是家人,也就算了。以后这话,就算是心里,也不能多想,知不知dào

?”陈柯说的更严厉些,陈月儿听了,缩着脖子点点头。在陈家,她不怕祖父不怕父亲,唯独对大哥,有些惧意。大哥说的话,有时候比父亲说的都有用。

一行人都在嘱咐陈月儿,唯独在后面的薛灿桦夫妇没有出声。薛灿桦面无表情的背手站立,舒槿琴垂着头站在身后,二人倒是显得有些不合群。

舒御安一直跟在舒越身后,舒越和秦溯谈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注意着不远处的家人。薛灿桦和舒槿琴的异样,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御安,你先和棋儿绯儿回家,为父要和殿下先入宫。家里你照看一下,别让你外祖母和二舅舅担心。”舒越拍拍舒御安的肩膀,沉声吩咐道。

“好,父亲也不用担心,家里儿子会照顾好的。”舒御安点点头,随即又想到背上背着的圆筒,笑着说道,“父亲早些回来,今日儿子可是收了一副卫祁之的字画,等您回来好好评点一番。”

“哈哈,好,正好你二舅舅也在,晚上正好也能和他喝一顿!”舒越笑的潇洒至极。

舒御安点点头,行礼后说道,“那儿子就先送妹妹们回家。”说完又走到秦溯面前,行官礼说道,“殿下,微臣先行告退了。”

秦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舒槿画,又眯着眼,盯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薛灿桦看了看。

舒御安快步走向舒槿画这边,人还没走近,就已经开口说道,“大表哥,让大家都上马车罢,我们先回去。”

陈柯点点头,迎上来说道,“那姑父怎么说?”

“父亲要先入宫面圣,让我们不用担心。家里外祖母和二舅舅还没有知会一声,我们先回去,免得让长辈担心。”舒御安解释道,随后转向薛灿桦两人,笑着问道,“不知大姐大姐夫是否和我们一同回学士府?”

舒槿琴张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意识到薛灿桦还没有表态,只能蔫蔫的又住了口,搓着衣袖垂着头。

薛灿桦顿了顿,苦笑着说道,“我们就不去学士府打扰了,今日大家也都累了,改日我和你大姐再去看望大家。”

“也好,我看大姐也吓得不轻,大姐夫回去可要好生看顾一下。”舒御安似笑非笑的说道,看向二人的目光中也带了一丝深意。

薛灿桦笑容僵了僵,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沉声说道,“我二人就不打扰各位了,再会。”说着,也不等舒御安开口,转身像自家的马车行去。

舒槿琴瑟瑟的看了舒御安一眼,扭头小跑着追上了薛灿桦。

“这两人怎么这样?”陈月儿撅着嘴说道,舒槿琴这一天都阴阳怪气的,让她喜欢不起来。

“她就这样,月儿别放在心上。”舒槿棋摸摸陈月儿的长发,浑不在意的说道。

舒槿琴从小就不爱和他们三兄妹玩儿,成亲后更是离谱,每次回娘家对她都冷嘲热讽的,她开始也会回几句嘴,后来干脆就无视她了。

陈家兄妹自然知dào

舒槿琴和他们不亲近,也不再多言。

等秦溯的马车和护卫先行离去后,舒槿画一行人才说说笑笑的上了马车,往北海巷学士府行去。

舒槿画的伤还没有痊愈,今日又是一番大动作。上了马车,放松下来后,才觉得背后和手臂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初雪看着舒槿画皱着眉头的表情,深知这是伤口又裂开了。

“小姐,您怎么样?伤口疼的厉害么?”初雪忍不住问道。(未完待续……)

第057章 暴虐

“没什么大碍,这几天好好休养,很快就能痊愈了。”舒槿画不在意的说道。

原本不是什么大的伤口,但是因为今日动作比较多,不慎又扯开了伤口。受过伤的人都知dào

,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后,不仅仅是疼,还伴随着钻心的痒,而且还不能用手抓,痛中带痒的,最是难受。

舒槿棋坐在对面,隔着马车中的小几握住舒槿画的手,心疼的说道,“今日真是难为绯儿了,又是让你来保护的我们。”

舒槿画笑了笑,回握住舒槿棋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马车门外的车夫敲了敲车门,低声回道,“四小姐,流景大统领求见。”

流景大统领?舒槿画眨眨眼,印象中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大统领呀。疑惑的望向舒槿棋,问道,“二姐,我认识什么大统领么?”

“流景大统领是摄政王殿下的护卫统领,应该是替摄政王传话的罢?”舒槿棋回道,她也疑惑秦溯的护卫统领找绯儿做什么,不过看绯儿的表情,就知dào

绯儿也是不知dào

的。

“初雪开门罢。”知dào

是秦溯的人,舒槿画忙吩咐初雪打开车门。

正要起身下车,站在马车外的流景已经开口说道,“舒四小姐不必下车,属下只是奉殿下之命,前来送东西给舒四小姐的。”

说着,流景把手中的一个精致细嘴儿长瓷瓶递给车夫,示意车夫转交给舒槿画。

车夫连忙双手接过,上前两步。递给坐在车门边上的舒槿画。

舒槿画接过瓷瓶。不解的问道。“统领大人替我多谢殿下,只是不知这是何物?”

她和秦溯还说不上有多熟悉罢?莫名奇妙的让人给她送东西,有些于理不合。

流景看出了舒槿画的不解,笑着解释道,“殿下知dào

舒二小姐和舒四小姐前日受了伤,今日舒四小姐更是不顾自身安危,带伤保护了殿下,免遭奸臣毒手。殿下特命属下给舒四小姐送来这生肌膏。这药专制祛疤,疗效甚好。殿下赞赏舒四小姐的英勇,更是值得我大夏百姓标榜。”

舒槿画扯扯嘴角,保护秦溯?她自己都不知dào

。不过这生肌膏倒是好东西,秦溯给她送来一大瓶,足够她和舒槿棋一起用了。

转过心思想了想,秦溯给她送东西,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保护有功,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罢了。又想了想如今舒越和舒御安算是和秦溯站在同一阵营,给她送了东西来。也不是没有和舒越示好的意思。

舒槿画安心收好瓷瓶,笑着道谢。“多谢殿下的赏赐,也辛苦统领大人跑这一趟了。”

“舒四小姐见外了,属下的职责。”流景抬了抬手,微微躬身说道,“属下这就回了,不打扰舒四小姐。”

“多谢大人了,也请转告殿下,舒家其他人也都感谢殿下的厚爱。”舒槿画还礼,淡淡说道。

流景笑了笑,点点头,明白了舒槿画话语中的意思。躬身退了两步,飞身而起,转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舒槿画眯着眼看着流景的身影消失,随后转身坐回马车里。

车夫关好车门,上了车辕,驾马继xù

前行。

回到学士府后,众人聚在正院又和陈老夫人和陈清泽说明了情况,表示舒越已经着手处理,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这才安抚了陈老夫人。

晚饭时舒越还没有回来,众人也都热情不高,用过饭后都各自散去,舒槿画也兴致缺缺,和众人分开后回了报春阁。

一夜无话,舒槿画睡的并不算安稳,可清晨起床后,精神倒是不错。

和舒槿画精神抖擞比起来,在薛府的舒槿琴,过的就不算如意了。

舒槿琴刚成亲时,是满怀期待的。薛灿桦身为泰安城有名的学子,自身的才情很是不错,又因为一张俊逸的面容,让泰安城未嫁的女孩儿们争相追逐。

她当初得知自己能够嫁给薛灿桦时,也是欢喜的很。但嫁进薛府后,她才明白,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薛灿桦如今在翰林院做杂事,等于在熬资历,过个两年,就能够有官职在身。今日一早,薛灿桦就已经出门,舒槿琴伺候好婆婆后,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用早饭时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婆婆的衣裳,还惹来一阵训斥。

还不到用午饭的时间,薛灿桦就已经回了薛府,一路怒气冲冲的进了内院,直奔舒槿琴的卧房而来。

守在门口的丫鬟是舒槿琴的陪嫁,还从来没有见过姑爷如此盛怒的模样,不禁吓的低下头不敢看。

“你家小姐呢。”薛灿桦沉声问道。

小丫鬟垂着头,讷讷说道,“回姑爷的话……小姐在房内休息。”

“下去罢,不用守着了。”薛灿桦摆摆手,示意小丫鬟走远。

丫鬟低声应是,小跑着转身向抄手游廊的另一侧而去。跟在薛灿桦身后的两个小厮则站在门两侧,推开门打着帘子,薛灿桦进去后,两人垂头守在门外。

站在远处的丫鬟不敢抬眼,每次姑爷找小姐有事的时候,都不许她们站在门外或窗下,能够守在身边的,都是薛灿桦的人。

薛灿桦进到卧房里间的时候,舒槿琴正半靠在暖阁的软榻上缝制一件秋衫。水绿色的锦缎上绣了已经成型的八宝纹,贴身大丫鬟丹桂则坐在锦凳上打着络子。

见到薛灿桦进来,丹桂连忙放下手中的络子,屈膝行礼问安。

舒槿琴也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薛灿桦身前问道,“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内院来?”

薛灿桦径直走到榻前坐下,挥手让奉茶上来的丹桂出去。

丹桂看了看舒槿琴,迟疑了片刻。

“我说的话不管用么。”薛灿桦皱着眉说道。

丹桂吓的连连告饶,快步走出卧房,见到守在门外的是薛灿桦的人,脸色白了白,随后向游廊另一侧小丫鬟方向快步走去。

卧房没了其他人,薛灿桦俊逸的脸上闪现出阴狠的表情,盯着舒槿琴的目光中居然满是留恋。

“夫人,去把为夫的东西取来。”薛灿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阴沉,可偏偏双目中满是柔情。

舒槿琴此时已经抖得如同糠筛,眼泪扑朔朔落了下来,双腿颤抖着前行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坐在薛灿桦的脚边。

“夫君……妾身……妾身今日不舒服,可不……可不可以……”舒槿琴抖着身子说道,声音也跟着发颤,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薛灿桦咧开嘴笑了笑,低下身子,用手钳住舒槿琴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轻声说道,“夫人这是不想伺候夫君了?”

“不!不是的……实在,实在是不舒服。”舒槿琴连忙摇头,眼里满是恐惧。下颚被捏的生疼,却还不敢反抗。

薛灿桦收起笑容,眼里的柔情也瞬间被暴躁代替,用力的一甩,舒槿琴的身子被代倒在一旁。

“不识好歹的东西!难道还想让少爷我伺候你不成!”薛灿桦恨声怒吼,仿佛是不解气,愤然起身,居然照着舒槿琴的肋下狠狠踹了两脚。

“啊!不要,夫君不要啊!”舒槿琴疼的躬起身体,声音细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该死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你之前擅自做主,今日我能被胡大人揪去挨训?你这个该死的!”薛灿桦嘴里骂着,脚下又踹了几下。呼呼的喘着粗气,蹲在舒槿琴身旁,薛灿桦单手握住舒槿琴一侧饱满的胸部,用力的揉捏着。

舒槿琴疼的额头冒汗,眼泪流了满脸,一遍哭一遍说道,“夫君,夫君原谅妾身罢,妾身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薛灿桦嗤笑一声,厌弃的罢了手。站起身后,居然又恢复了人前那仪表堂堂的模样,仿佛刚才对妻子施暴的人并不是他。

“这阵子你给我老实的待着,再敢有什么小动作,别说少爷我不懂得怜香惜玉。”语罢,也不看躺在地上低声啜泣的舒槿琴,转身走出卧房。

门口的两个小厮见薛灿桦出来,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三人回到内院不过盏茶的功夫,又已离去。

游廊另一侧的丹桂自然也看到了薛灿桦的离去,低声嘱咐小丫鬟道,“姑爷回来的事情,不要对外说,听没听见?”

小丫鬟连连点头,嘴里应着是。

丹桂叹口气,小跑着进了卧房。

果不其然,小姐又是满脸的泪痕,不过稍好的是,今日的衣衫倒还算整齐。

“小姐,奴婢扶您起来。”丹桂什么都不问,低头搀着舒槿琴站起身。

“丹桂,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折磨我?”舒槿琴坐在软榻上,双目空洞,喃喃的说道。

丹桂不知如何开口。

小姐嫁给薛家大公子才大半年,可这大半年过的,真的是如同地狱一般。

薛大公子看着仪表堂堂,可谁能想到,他内里却是个十足的暴虐狂。除了脸,小姐身上其他的地方,一直都是青紫淤痕不断。

小姐震惊过,也回到学士府和姨娘哭诉过,可这桩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058章 处死

“小姐,让奴婢看看您身上的伤罢。”丹桂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的舒槿琴,满脸泪痕,呆坐在软榻上,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疼。

“小姐?”舒槿琴没有反应,丹桂只好又叫了一声,伸手碰了碰舒槿琴的肩膀。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舒槿琴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用力推开丹桂,面容扭曲,看向丹桂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丹桂痛呼一声,一个没站稳,居然被推到在地,放在她身侧的两个锦凳都被撞倒,正好砸在她的小腿上。

来不及查看疼的厉害的小腿,丹桂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上前安抚情绪激动的舒槿琴,“小姐,您冷静冷静啊,奴婢是丹桂!”

舒槿琴仿佛没有听到丹桂焦急的呼喊,反而双手伸向丹桂的脖子,用力的掐住,嘴里狠狠的说道,“都怨你,都怨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再出现?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即使不死在外面,你永远不要回来也好啊,难道当了长白观的弟子,你还不知足么?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呜呜呜……”说到最后,舒槿琴转而大哭,脸上也带着恳求的神色。

丹桂被舒槿琴掐住脖子,本能的用力反抗着。可舒槿琴此时神志不清,力qì

也大的惊人,丹桂不仅没有挣脱开钳制,反而呼吸更加困难起来。不多时,丹桂脸色渐渐变成紫色,挣扎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舒槿琴仍旧用力的掐着丹桂,大声的哭喊着。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听到屋内的叫喊和碰撞声。战战兢兢的走进内室。探着头隔着月洞门看向里间。

里间此时的境况有些混乱。桌椅基本都散乱的倒在一旁。大哭着的舒槿琴还在用力的掐着早已没有生气的丹桂。

小丫鬟心下一惊,不敢上前阻拦。觉得舒槿琴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心慌的退了出去。

跑出卧房的小丫鬟有些魂不守舍,想去上前阻止,可看到舒槿琴如此疯癫的模样,她已经被吓得腿都软了。

细细想了想,小丫鬟颤着身子向下人房跑去。

舒槿琴居住的院落是一个二进的院落,一进的一排房间。住的都是伺候舒槿琴和薛灿桦的下人。舒槿琴的贴身大丫鬟也是住在一进的院子里,只不过是有单独的房间。

小丫鬟跑到大丫鬟月桂的房间门口,敲着门焦急的喊道,“月桂姐姐!月桂姐姐!你在不在?”

月桂前一日陪同舒槿琴回了学士府,在秀珍阁出事时,她不慎扭伤了脚。今日准了假,她正在房间里养伤。听见叫喊声,月桂起身披了件小袄,高声回道,“进来罢!”

小丫鬟推开门。踉踉跄跄的进了房间。见到了月桂,一下子扑倒在月桂的腿边。颤着声说道,“月桂姐姐!你快去看看小姐罢,小姐不太好。”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明白,小姐怎么了?丹桂不是在身边么?”月桂扶起小丫鬟,沉稳的问道。

小丫鬟抹了抹流出来的眼泪,啜泣着说道,“姐姐快去看看罢,小姐掐着丹桂姐姐,还一边哭一边骂,奴婢害pà

的很,去晚了,怕是会出人命的!”

月桂听的一惊,连忙站起身,稍不注意,受伤的脚疼的一顿,又跌坐回榻上。小丫鬟连忙上前搀扶住,嘴里喊着小心。

月桂哪里还顾得上脚伤,抓着小丫鬟的手臂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去掐着丹桂的?”

小丫鬟神情挣扎了片刻,还是不敢隐瞒,小声说道,“方才姑爷回来过一会儿,奴婢和丹桂姐姐都在卧房外面,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姑爷走后,丹桂姐姐就进去服饰小姐了,再后来,奴婢听到了响声,进去看了一眼,小姐就已经掐着丹桂姐姐了。”

月桂身子一颤,又问道,“姑爷说了什么么?”

“没有,不过奴婢看,姑爷好似心情不大好。”小丫鬟摇摇头,回道。

月桂心下了然,知dào

定是姑爷又对小姐“疼爱”了一番,不然小姐是不会无故打骂吓人的。

“先过去看看,不要对外声张,特别是不能让老夫人知dào

。”月桂嘱咐道。小丫鬟点点头,二人往二进内院走去。

老夫人是薛灿桦的母亲,年轻时候就是个厉害的。嫁给薛海后,因为薛海常年在军队,薛府上下都是老夫人一人把持。对于舒槿琴这个大儿媳,老夫人不说厌恶,但也喜爱不起来。

原本顾忌着学士府,薛老夫人并没有为难舒槿琴,但因入府已经大半年,舒槿琴却还没有传出喜讯,这让薛老夫人心里更加不喜。犯了一点点小错误,薛老夫人也会找借口训斥舒槿琴一顿。

小丫鬟搀扶着月桂,二人一路小跑。来到卧房门外,还没有进去,就能听到里面舒槿琴的哭喊声。

月桂四下看了看,幸好每次姑爷要“疼爱”小姐的时候,都会把院子里的仆人都打发下去,此时卧房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人知晓舒槿琴此时的情形。

两人谨慎的走进卧房,隔着月洞门,就看见丹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舒槿琴跪倒在丹桂身边,嘴里还在一边哭一边骂着。

月桂震惊的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小丫鬟的胳膊,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月桂慢慢走上前,不可置信的说道。

舒槿琴坐在地上只知dào

哭,双手在掐在丹桂的脖子上。

月桂壮着胆子蹲下身,用手探了探丹桂的呼吸。手指停留在丹桂鼻端半响,仍没有感觉到。月桂吓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看着舒槿琴的目光中满是惊恐,“小姐……小姐你松手啊,丹桂已经没气了!”

说着,月桂哆嗦着去推舒槿琴。

舒槿琴已经哭的没有力qì

,被月桂一推,双手就松了开,倒向一旁。

“小姐!您没事罢?”月桂连忙跪行着来到舒槿琴身边,让舒槿琴靠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又对吓的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喊道,“快过来扶住小姐!”

小丫头忙不迭的上前,两人合力把舒槿琴扶到榻上做好。

舒槿琴此时已经不再哭闹,只是抽泣着坐着,愣愣的什么也不说。

月桂安顿好舒槿琴,又颤抖着身子跪在丹桂身旁。丹桂满脸绛紫色,眼睛大睁着,舌头也微微吐了出来,颈间一道青紫的掐痕更是明显。月桂不敢多看,扭着头,伸出手合上了丹桂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月桂仿佛被抽干了力qì

,一下子跌坐在一旁。

“月桂姐姐,这可怎么办呀?”小丫鬟哭着上前扶起月桂。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眼睁睁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

月桂抹掉脸上的泪水,冷静下来想了想,又看了看还在继xù

发呆的舒槿琴,握着小丫鬟的手说道,“你在这儿看好小姐,一定不能让人进来,我去找姑爷。”

去找薛灿桦,也是无奈之举。要是舒槿琴此时清醒着,院子里死个把人,自然由舒槿琴处理了,可人是舒槿琴掐死的,此时她还不算清醒,人也不能一直放在屋子里。月桂没有办法,只能去寻薛灿桦了。

小丫鬟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那月桂姐姐你快去快回,我怕小姐再……”说着,小丫鬟小心翼翼看了舒槿琴一眼,生怕她也像掐丹桂一般扑上来掐自己。

“放心,我快去快回。你看好小姐就行。”月桂拍了拍小丫鬟的手背,安慰着说道。

月桂嘱咐好小丫鬟看好舒槿琴,这才忍着脚痛,快步向外院走去。

薛灿桦出了内院后,回到外院之前居住的院子,半躺在书房里的贵妃榻上,侍候的丫鬟在一旁轻柔的捶腿按摩。薛灿桦闭目养神,显得怡然自得。

宁静的时光没过多久,门外的小厮就进来说夫人身边的月桂求见。

薛灿桦皱皱眉,有些不满。

“她的丫鬟来找少爷我做什么?”

小厮低着头,回答道,“听月桂说,夫人好像不大好。”

“让她进来罢。”薛灿桦揉揉额角,挥手让服侍的丫鬟也出去。

小厮和丫鬟垂着头,一前一后退出了书房,随后,月桂拖着伤脚走了进来。

给薛灿桦行了礼,月桂说道,“奴婢给姑爷请安。”

“起罢,听你说,你家小姐不太好?这是又怎么了?”薛灿桦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嘴里说的,并不是他的妻子。

月桂眼里还蓄着泪,听了薛灿桦的话,哽咽着说道,“姑爷,小姐的另一个丫鬟丹桂,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敢动手打小姐,小姐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丹桂,不是从小就和你们小姐一起长大的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薛灿桦眼神暗了暗,月桂说的话,他可不尽全信。

月桂的眼泪扑朔朔留了下来,连忙用手背抹了抹,点头说道,“奴婢不敢隐瞒,丹桂居然殴打小姐,奴婢和文红亲眼所见!见到她如此,奴婢也上前阻拦了,可丹桂不知怎么了,听不进劝,小姐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处死了丹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059章 妥协

月桂口中的文红,就是留在卧房中照看舒槿琴的小丫头。

“你是说,人死了?”薛灿桦皱着眉坐起身,盯着发抖的月桂说道。

“是的,已经死了。”月桂咬牙说道,这个慌已经说出去了,只能尽量圆回来,不可能再松口说其他。

月桂心里也害pà

,这个想法是她在路上想的,唯一的变故就是怕文红说出实情。

薛灿桦盯着月桂,见她一副温柔啜泣的样子,居然让他有了些想法。

缓缓站起身,薛灿桦背着手走到月桂身前。月桂垂着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但却不敢移动半分。

抬起手,薛灿桦用食指挑起月桂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

“从前怎么不知dào

,月桂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儿呢。”薛灿桦温柔的笑着,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润如玉。

月桂垂着眼,并不敢看薛灿桦,对于薛灿桦说的,也不敢有任何反应。

薛灿桦笑笑,并不在意,反而更加贴近月桂,凑到月桂的耳边,薛灿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美人儿,不如跟了少爷可好?不比你做丫鬟强多了。”

月桂低垂的眼睑颤了颤,身子也瞬间僵硬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的。

作为陪嫁大丫鬟,送给姑爷做妾,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她和丹桂的长相都不差。

舒槿琴刚成婚时,她第一次见到俊逸非凡的薛灿桦,也是有瞬间的心动。薛灿桦在外的名声不错。有女儿的人家都把他列在了参考名单内。她开始也窃喜。如若能做薛灿桦的妾室。她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是一个狂躁暴虐的性格。薛灿桦在外时,对待舒槿琴是关怀备注,可关上门后,不仅仅是拳打脚踢,有时更会用鞭子鞭打。而且薛灿桦还有个变|态的嗜好,每次和舒槿琴同房时。总会让丫鬟们在屋内。

舒槿琴痛苦的呻|吟,无望的哀求,让她们听得心惊胆战。

舒槿琴的这桩婚姻,舒家老爷舒越是不看好的。可杜姨娘哭求了好多天,只求老爷能让她做主女儿的婚姻。薛灿桦的父亲薛海也从军营专程赶回来,亲自拜访了舒越,这才让舒越松了口,同意两家的亲事。

舒槿琴当初也是满心欢喜,高高兴兴的嫁了出去。可只过了一个月,就满是惧意的回了娘家。

和杜姨娘哭诉时。月桂也在身边。杜姨娘的态度,月桂也是知dào

的。

月桂隐隐约约觉得。舒槿琴的婚姻,并不简单。因为一手促成这桩婚事的杜姨娘,听说自己的女儿受到暴行后,也是震惊无比。可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把舒槿琴再送回薛家,送人时,杜姨娘说过,舒槿琴是不可能摆脱这桩婚姻的,上面的人,不会允许的。

这个上面的人,月桂不知dào

是谁,可显然,并不是舒家老爷舒越。

而且舒槿琴在薛家的状况,也没有人告sù

过舒越这个当父亲的。

月桂是有野心,也她自此后,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爬上薛灿桦的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月桂的身子一僵,薛灿桦就察觉到了,轻柔的抚摸着月桂的脸庞,薛灿桦轻声说道,“美人儿不想么?”

“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自是由小姐决定,奴婢不敢自作主张。”月桂小声的回答道。

薛灿桦笑了笑,食指从月桂的眉心开始,一点一点向下描绘着,“你们小姐不也是要听少爷我的话么,我说一,她还敢说二不成?”

“小姐自然是听从姑爷的。”月桂忍着恶寒,不敢反抗,小声的说道。

“是啊,你们小姐都要听我的。美人儿跟了少爷我,自然是好处多多,撒个小谎儿,大杀个把人,谁还能追究呢?”薛灿桦眯着眼,继xù

诱惑道。

月桂听了,双眼蓦然大睁,惊恐的看着薛灿桦,连忙跪倒在地,啜泣着说道,“姑爷饶了奴婢罢,奴婢再也不敢了!”她以为她的借口找的很好,可薛灿桦还是一眼就识破了。

薛灿桦怜惜的上前,亲手扶起月桂,心疼的说道,“少爷我最是怜香惜玉了,怎么可能惩罚美人儿呢。不过要是你们小姐,那就不一定了。你说说,你的好姐妹都死于非命了,你还安全么?”

薛灿桦的话让月桂一阵心惊。丹桂是被舒槿琴活活掐死的,这种事发生了一次,难不保下次就轮到她了。

虽然薛灿桦这个人也是阴晴不定,可她从来没见到他对其他两名妾室动过手,而且那两个妾室如今的生活也算如意,薛老夫人从不管薛灿桦房里的事,舒槿琴又是个没注意的,只要妾室不主动招惹她,她也不愿让妾室来碍她的眼。

月桂心思转了转,就已经分析出了利弊。垂着头,娇羞着说道,“奴婢一切都听少爷的安排。”改口叫了少爷,自然就已经说明,她是薛灿桦的人了。

薛灿桦哈哈一笑,顺势搂住月桂,低头在月桂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这才对,美人儿跟了少爷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月桂忍住颤抖的身子,看向薛灿桦的目光中带了丝妩媚。

薛灿桦更是得yì

的笑了笑,月桂的妥协与那丝媚态,都让他异常满yì

。搂着月桂,二人坐到贵妃榻上,薛灿桦更是直接把月桂按在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搂住月桂的腰,另一只手在月桂的红唇上细细的描绘着。

“美人儿说说罢,夫人到底是怎么了?”薛灿桦不在意的问道。

月桂脸色潮红,腰间大手隔着衣衫紧紧贴着她,更何况还在暧|昧的抚摸着,这让她不禁想到了薛灿桦光裸着身子时的样子。心里有了其他的事,月桂也就没多大在意的说道,“小姐不知怎么了,掐住丹桂的脖子不放手,奴婢去的时候,丹桂已经没有气儿了。”

“哦?这么说,丹桂是被夫人掐死的?”薛灿桦手上动作不断,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啊,少爷,捏痛奴婢了!”月桂腰间一痛,薛灿桦不经意间加大了手劲,捏的她痛喊出来。

薛灿桦送了手,送上一个吻,轻声说道,“对不住美人儿,哪里痛了,少爷给你揉揉?”

月桂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少爷不要取笑奴婢了。”

“好,不取笑,那让少爷好好疼疼美人儿罢。”说着,薛灿桦压低月桂的脸,贴了上去。二人呼吸都渐渐加深,薛灿桦更是双手搂住月桂,向后躺倒在贵妃榻上。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深吻,月桂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脸色酡红的喘着粗气,浑身无力的半躺在薛灿桦的身上。

薛灿桦似笑非笑的看着迷茫的月桂,凑上去又亲了亲月桂的脸,把人抱到榻上,柔声说道,“美人儿,在这等着少爷,处理好事情后,少爷再好好疼你。”

月桂轻声哼着,睁着迷茫的眼睛点了点头。

薛灿桦满yì

的笑了笑,起身下榻,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转身出了书房的门。

“回内院。”薛灿桦站在书房门口,对两个小厮淡淡开口说道。

小厮关好书房的门,绝口不提还在书房里的月桂,低声应是。

主仆三人又向内院走去。

内院的寒霜院,是薛灿桦成亲后的住所,主母自然就是舒槿琴。今日薛灿桦回来时,就吩咐了寒霜院的仆人们暂时不要到二进的内院去。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时候,仆人们也都不以为意。主子发话了,她们也正好能偷个懒。

可今日惊奇的是,薛灿桦回来了两次。三人再次踏入院门时,仆人们还都在一进的院子里,二进内院里除了舒槿琴和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再无他人。

薛灿桦得知还没有人进到内院去,也就放下心来,和蔼的冲着众人笑了笑,抬步往内院走去。

“少爷真是有风度啊,仪表堂堂的,长得也俊,夫人真是有福气。”不知内情的丫鬟们在背后小声的说道。这一句话,又迎来了一片的赞和声。

走到卧房的门前,里面低声的啜泣和小声的劝慰,都传入薛灿桦耳中。皱皱眉,薛灿桦推门而入。两个小厮没有守在门外,而是跟了进去。

拐入月洞门,薛灿桦就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丹桂。冷冷的看向舒槿琴,薛灿桦对文红说道,“你出去罢,该做什么做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应该知dào

罢。”

文红不放心舒槿琴,可也不敢反抗薛灿桦,只好松开扶住舒槿琴的手臂,讷讷的行了一礼,退到门外。

薛灿桦厌恶的扫了一眼作为新房的里间,也不坐下,原地站着问道,“你到底发什么疯,在屋子里就把人掐死了?”

听到了薛灿桦的声音,舒槿琴仿佛被惊醒了一般,立即缓过神来,可一看到躺在地上脸色青紫的丹桂,吓的惊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

“闭嘴!我还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人是你掐死的!”薛灿桦怒喝,属近亲的这个样子,让他更是打心底里厌恶。(未完待续……)

第060章 恨意

舒槿琴眼中充满了恐惧。

丹桂是她的贴身丫鬟,可现在她却死在自己的卧房中,而且听薛灿桦说,居然她亲手杀的人!

舒槿琴脑中一片空白,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夫君,夫君……现在可如何是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舒槿琴扑到薛灿桦的身边,一脸煞白的问道。

薛灿桦一挥手,拂下舒槿琴攀上来的手臂,皱着眉冷冷说道,“你到底发了什么疯?你弄死的,你自己不知dào

?”

舒槿琴连连摇头,不敢再看面容扭曲的丹桂,用双手捂住脸,哽咽道,“我也不知dào

……我方才脑中一片空白,丹桂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晓得。”

“没用的东西!”薛灿桦怒极,想也不想的就挥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把舒槿琴打了一个列跌。

“夫君……”舒槿琴歪倒在一旁,半张脸都已经麻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薛灿桦。

“你最近给我老实的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薛灿桦不愿再和舒槿琴多说,一拂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也不再管还在流泪的舒槿琴,薛灿桦来到外间,招手唤过守在月洞门外的小厮。

“里面的尸体处理掉,隐晦点儿。”薛灿桦烦躁的说道。

小厮躬身应是,出门去吩咐下人来抬走里面丹桂的尸体。

进来的几个下人都垂头不语,面对卧房中的尸体也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动作利索的抬走后,还有一个人留下。把里间的桌椅地面都清理了一番。要是不知情的人进来。是如何也想不到。这里方才发生了命案。

一切打理妥当后,薛灿桦挥手让身边的两个小厮也退出去。关好门后,薛灿桦阴沉着脸进到里间。看到舒槿琴还流着泪发呆,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快步走到东暖阁,薛灿桦找到放在暖阁软榻格子柜中的特质皮鞭,握在手中对着空气甩了两下,薛灿桦嘴角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舒槿琴见到薛灿桦手中的鞭子,身子开始不受控zhì

的抖了起来。脸色也是惨白一片,默默地站起身,舒槿琴扶着墙壁颤抖着向后退去。

“过来。”薛灿桦沉声说道,语气中居然带着丝丝兴奋。

“不……不要,夫君,求求你,放过我罢。”舒槿琴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只要薛灿桦拿着鞭子,那她就别想好过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薛灿桦冷了声音,另一只空着的手。扯开了衣领,露出里面的胸膛。

舒槿琴下意识的一抖。两条腿仿佛灌了铅,脑子里是想着一定要跑出去,可身体却不自觉的走向薛灿桦。

“这才乖。”薛灿桦眯着眼摸了摸走到身边来的舒槿琴,随即一把扯断了舒槿琴的腰带,外面的罩衫也被粗鲁的扯掉。

“啊。”舒槿琴惊叫一声,双手慌忙的揪住自己的衣领,向后退了几步。

薛灿桦的残暴,是她最最惧怕的。每次施虐时,他都会耻辱的脱光她的衣服,他则一脸兴奋的挥动着鞭子,除了脸,她的身上,遍布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见到舒槿琴躲避,薛灿桦烦躁的扯了扯自己宽大的衣袖。上前一步,也不等舒槿琴反应过来,动手亲自撕扯起来。

撕拉的一声,舒槿琴身上的衣衫就已经被薛灿桦大力的扯断。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泪痕,舒槿琴此时狼狈的模样激起了薛灿桦暴虐的心理。

眼神中闪烁着兴奋,薛灿桦握着鞭子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活动了一下手臂,薛灿桦有些颤抖着挥向了舒槿琴。

“啊!”比方才更加尖利的叫喊,从舒槿琴口中发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薛灿桦是用了全力的在打她。

听到舒槿琴的叫声,薛灿桦更加兴奋,手中的鞭子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挥向地上的舒槿琴。嘴中还念念有词道,“怎么样,舒不舒服?你很高兴的是罢?不然为什么会叫的这么大声,对不对?”薛灿桦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舒槿琴不放,嘴角挂着残忍的笑。舒槿琴叫的越大声,他的笑容也越加诡异。

舒槿琴跪趴在地上,一面躲着薛灿桦的鞭子,一面哭喊道,“求求你了,放过我罢……我实在受不了了!”

“放过你?怎么可能!你是我的……绯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薛灿桦口中怒吼,手中的鞭子挥动的更加用力,最后的几下,已经让舒槿琴身上见了血。

“绯儿……绯儿!哈哈哈……”舒槿琴被薛灿桦的怒吼惊的愣了片刻,随即大声哭喊出来。鞭打在身上的痛感,竟然不及她此刻心中的痛。

她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人,虽然一直都嫉妒舒槿画姐妹二人,但她也明白自己身为庶女,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比的上身为嫡女的舒槿画。

就连当年得知自己心仪的薛灿桦被舒槿画打晕,传出了她抢占男子的传闻时,她也只是躲在自己房里偷偷的哭泣。

可没想到的是,母亲居然促成了她和薛灿桦的婚事。这让她又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自己心仪与他,没想到真的可以嫁给他。担忧的是,万一他不喜欢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矛盾的等待中,她终于披上了自己缝制的嫁衣,嫁给了他。

起初,他对自己真的很温柔。生活上细心体贴,还会顺着她的小习惯来。就连在婆婆那里受了委屈,他都会温柔的开导她,轻声的哄着她。新婚的那段时间,她真的以为,以后的日子,会一直这么顺心如意下去。

可这种日子只过了不到短短的一个月,他暴躁的性格,变|态的爱好都逐一显露出来。他不再体谅她,有时不顺心,还会辱骂她一番。后来更加让她惊愕的,就是他残忍的虐待。

这一切,推翻了薛灿桦在舒槿琴心目中那个宛如谪仙般的存zài



就算如此,舒槿琴也从没想过要与他和离。回学士府找母亲哭诉,只是她不知dào

该如何与薛灿桦相处。她以为只要她听话,以后薛灿桦还是会好好对她的。

后来,她知晓母亲和薛灿桦之间有着些许的交yì

,她便在其中极力的为薛灿桦说好话。其中有一段时间,薛灿桦对她又如同新婚那般甜蜜体贴。这样她看到了希望,她只要做的更好,薛灿桦还是会她如初的。

可当知dào

舒槿画要回来时,舒槿琴的美梦是完全的破碎了。薛灿桦变得更加暴躁,对她出手打骂更加频繁起来。起初她并不知dào

是为何,只认为是三年前舒槿画做出的事,让薛灿桦觉得没有面子罢了。可她不知dào

,三年前的那件事,是薛灿桦密谋的。不得不让舒槿画远离泰安城的元凶,就是薛灿桦和杜如烟。

舒槿琴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舒槿画,她认为是舒槿画的再次出现,让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又变得如同地狱。

她开始不安,睡不稳,吃不好。最后,她决定去求自己的母亲。

母亲对舒槿画的回来也是心有不满的,她的请求很轻松的就挣得了母亲的同意。母亲把手中的一只刺杀队伍交给自己,嘱咐自己要行事谨慎,万事不可大意。

她暗藏着兴奋,也没有疑惑母亲手中为何会出现这种人。

得知舒槿画去了雀屏山,她和母亲里应外合。母亲负责引开事无巨细的舒彦,她则让人在暗地里埋伏,要让舒槿画再也回不去学士府!

看似准bèi

的很充分,前期也完成的很顺利,可谁也没有想到,舒槿画的功夫居然那么好,最后还遇到了她在长白观的师兄。

舒槿画没有杀成,还折损了全部的人。留在云居寺的母亲得知后,气的差点儿晕倒,她更是被薛灿桦狠狠的骂了一顿。

今日更是不知为何,薛灿桦回来后对她又打又骂,她实在是经受不住了。

而且听到薛灿桦口中居然喊的是舒槿画,这让她更加崩溃。身体的伤痛让她难过,可薛灿桦的话,更加让她觉得屈辱!

她心心念念的人,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就连杀人这种事,她都可以狠下心来。可没想到,他心里念的,却是她从小嫉妒到大的舒槿画!

舒槿琴不再挣扎,趴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薛灿桦抽了半晌,也微微冒汗,喘着粗气停了手,扔下手中的鞭子,一脸扭曲的走到舒槿琴身边,蹲下身子,轻柔的把人抱到怀里,嘴里缓缓说道,“绯儿,绯儿,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

舒槿琴忍着惊恐,压下哭声,一动也不敢动。

薛灿桦抱着舒槿琴,过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心情。松开双手,薛灿桦缓缓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这才皱着眉看向舒槿琴,“你最近老实点儿,学士府你也不要回,你姨娘那里,也不要联系。”

此时的薛灿桦,又恢复到了人前彬彬有礼的模样,嘱咐完舒槿琴,便不再多说其他,转身就走出了卧房。

舒槿琴握着拳头,低头不语。等薛灿桦的身影消失后,这才抬起了头。舒槿琴脸上没有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咬牙切齿,眼中也满是恨意。(未完待续……)

第061章 幕后

散了朝,秦溯留在宫中陪秦慎用了午饭。饭后,又教导了秦慎一些功课,把今日朝堂上的国事也和秦慎细细分析一遍。

秦溯今日仿佛并不着急出宫,一副闲散的模样,在御书房内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把要注意的事情和秦慎说清楚。

秦慎也学着秦溯的样子,懒散的靠在龙榻上,嘴角还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认真些,有什么值得你笑这么长时间的?”秦溯看着手中的奏折,淡淡开口说道。

从下了朝,这小子就一直在傻笑,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让他笑够。

“今儿高兴,心情好。嘿嘿,皇叔,难道你不高兴么?”秦慎笑眯眯的起身,半趴在桌案上,问着对面的秦溯。

今日多名大臣联名上奏,要严惩胡家的侯世子胡广文。

胡广文是京师守备的将领,掌管十万守备军,是泰安城最基本的防守军队。

至于为何要参他一本,就要说到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络腮胡子钟鼎了。

身为守备军参将,钟鼎不仅没有管理好泰安城的治安,让蒙面人在三天之内行凶两次。更离谱的是,他居然当众要抓摄政王,还扬言要砍了摄政王的头,这一点,可是有一大群的证人的。

不说蒙面人的事,单单是那后一项,就够他们钟家从上到下砍两个来回的了。

钟鼎被抓后,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案,没想到。居然问出了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据钟鼎的供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上峰,胡广文授意的。

而胡广文之所以要策划这么一出,是因为几天前西郊的刺杀案。

西郊刺杀案后,摄政王当堂训斥了胡广文,说他办事不力,西郊守卫松散,居然在泰安城外就敢刺杀朝廷重臣的家眷。如若再有此时发生,就要剥了他的职务。

胡广文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身为太皇太后的亲侄子,忠义候府的世子爷,他从来都是训斥别人的。可这个他名义上的表弟,却在朝堂之上,面对文武百官,就这么赤裸裸的训斥他。

胡广文年近四十,是忠义候胡德的大儿子。如今的太皇太后,正是他的亲姑姑。

太皇太后一生无子,当年虽贵为皇后,但却只能过继其他妃嫔的孩子。先皇就是太皇太后过继到膝下的养子。

老皇帝身体不好,病重的那几年。一直养在深宫,太皇太后则渐渐开始把持朝政,养在膝下的太子,倒是成了摆设。

秦溯就是老皇帝在养病时,和一直照看在身边的德妃生下的。秦溯是德妃的第二子,大儿子,就是太皇太后的养子,也就是先皇秦治。

老皇帝驾崩后,传位于先皇。可当时的太皇太后,被权柄所迷惑,先皇登基后,一度都是太皇太后的傀儡。那些年的胡家,也随之水涨船高。

胡广文的这四十多年,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就算是秦溯把持了朝政,太皇太后不得不退居后|宫时,他在守备军中的地位也未曾收到影响。

可谁知,却被比他笑了近二十岁的秦溯当堂怒斥了。

胡广文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家里的老爷子劝解他稍安勿躁,可他还是想让秦溯尝点儿苦头。

他知dào

秦溯一直在收集一些上好的玉佩,他忍痛,把忠义候府库房中最贵重的玉佩全部搜罗了出来。让人伪装成从南边儿而来的玉器商人,把这一批上好的玉佩都寄放在秀珍阁拍卖。

秀珍阁每次有了新奇玩意儿,都会提前告知。他知dào

,要是秦溯得了消息,一定会去秀珍阁的。

他则让一批人伪装成杀手,埋伏在秀珍阁中。如若能够趁机杀了他,是最好。要是不能,则就让趁机闯进去装成是缉拿杀手的守备军把秦溯抓住。这一切,在短短的两天内完成,其实已经算是很周密了。但怪只怪他高看了自己,小看了秦溯。

秦溯身边的护卫,都是经过最严格的训liàn

,不仅武力上能够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就是头脑也都是异常聪慧的人。在秀珍阁中秦溯传出消息后,守在外面的护卫就已经并分两路,一路依旧在暗地观察,另一路人则去通知了舒越等众位朝廷大臣。

舒越等人到齐后,秦溯的护卫这才及时的闯入秀珍阁,钟鼎也正好是人赃并获。

钟鼎被押入大牢后,刑部和大理寺开堂审问。最终,供出了幕后指使的胡广文。

今日上朝,多名官员递了奏折,都是关于胡广文以下犯上,居然胆敢谋害天家皇子。

忠义候胡德气的当场打晕了一名上奏的文官,二儿子胡茂文则力斥这些官员是无中生有,这件事情绝对和他大哥无关。

但这些官员敢上奏,就是有绝对的把握。人证中,居然还有几名当朝官员的家眷,更主要的,那些被抓获的蒙面人,也说出了他们的领头人是胡广文。

忠义候最终无话可说,最后装晕一了百了。

胡广文也被剥了官服,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整件事情秦溯处理的异常迅速,如若不是时机不对,他本想要把胡家连根拔起的。

不过就算只处理了一个胡广文,也能让秦慎笑了大半个时辰。

秦溯抬起头,看了还在傻笑的秦慎一眼,又低下头继xù

看奏折,“这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一个胡广文,倒是让你上了心。”

“实在是胡家太嚣张了,要不容易有一个倒霉的,可不让我高兴么。”秦慎和秦溯单独相处的时候,从来不自称朕。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们二人只是普通的生活在一起的叔侄。

秦慎从小就缺少长辈的关爱,父皇一生都在为了国家操劳,母后自从生下他,身子一直不好,就在父皇传旨让叔叔入京后,母后就病逝了。自那以后,他一直都是被叔叔照顾着。

虽然这七年中他们也总是分别,但每次叔叔外出,都会提前就安顿好他,让他独自一人在皇宫时,也不会觉得害pà

。秦溯对于秦慎而言,是亲人,更是保护神。

“那等到胡德倒霉的时候,你要怎么高兴?”秦溯手中的笔不停,随意的问了一句。

“胡德也要倒霉了么?”秦慎一脸的兴奋,睁着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的问道。

秦溯一顿,放下手中的笔,淡淡说道,“暂时还不行,如若不是意之来的及时,怕是胡德就要倒霉了。”

秦溯口中的意之,就是李景隆,意之是他的表字。

秦慎听闻,也收了笑容,恨声说道,“怀柔是不想过安慰日子了,这才消停了几年,又有打仗的想法了?”

李景隆进京是有要事,淮南王镇守大夏朝的东部,与怀柔接壤。今年入了秋,怀柔军队频频调动,竟有入侵的迹象。淮南王命李景隆进京,就是告知此时的。

如果真的要打仗,那么秦溯就有出征的可能。

而胡家除了胡广文手中的守备军,忠义候胡德手中还有十五万的边防军,同样是驻守在东部,与淮南王的李家军隔了扬州城,成互相牵制的状态。

虽然淮南王不惧区区十五万兵马,可要是和怀柔开了战,胡德趁机在背后捅刀子,那就不是淮南王想看到的了。

这正好也是秦溯所顾虑的。胡德有野心,而且也算是稍有计谋。要是给了他机会,他是一定会抓住的。

要是没有怀柔在一旁骚扰,秦溯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胡家,那听从胡德的十五万军马,他渐渐蚕食分割也不是不可。可现在却没有给他处理那十五万人的时间,他只能先控zhì

住守备军,并且用胡广文的性命来牵制住胡德,让他有所顾虑,不敢把注意打到军队上面。

秦溯按了按额角,向后靠去,闭目休息。

“沉住气,不管是胡德,还是怀柔,都不过是历练你的踏脚石罢了。”秦溯说道,他从来不觉得有这么几个对手是麻烦的事。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完善自身,秦溯从来都是时刻提醒着自己。

秦慎点点头,认真的回味着秦溯的话。

“叔叔放心罢,我会努力的。即使不会如同叔叔这般强dà

,我也不会让人随意就能欺负了去。”

秦溯嘴角挂了淡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叔侄二人相处的很是轻松怡然,可太皇太后的和坤宫,此时却是一片狼藉。

太皇太后这几年隐居后|宫,不问朝事,可这一切都是被秦溯逼的,谁能够真的洒脱大度的放下手中的权力?太皇太后显然不是。

早朝时秦溯下旨把胡广文押入大牢,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会主动去和太皇太后说明。太皇太后一声无子,先皇虽然养在她的膝下,可两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母子感情。对于亲哥哥胡德的两个儿子,太皇太后倒是打心里喜欢的紧。

得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太皇太后气的打碎了和坤宫中所有的瓷器,还把上前劝阻她的贴身女官给下令杖毙了。

这还不够解气,太皇太后带着宫女太监,一大行的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御书房,要秦溯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未完待续……)

第062章 底线

秦溯正在给秦慎剖析与怀柔大战的利弊时,候在御书房外的小太监垂着头进来通传说太皇太后要见摄政王。

秦溯扯着嘴角笑了笑,太皇太后来御书房找他,在他预料之内。

秦慎倒是很不高兴,谁来打扰他都无所谓,唯独这个野心勃勃的老太婆,让他打心底里讨厌。

“不愿见你就到里间去,她不是说只要见本王么。”秦溯不在意的说道,也不在乎还有其他人在场。

“那好,朕去里间躺会儿,忙了一大早上,这会儿也有点儿困了。”秦慎点点头,顺势站了起来,向里间走去。

秦溯也放下奏折,掸了掸衣袖,挑眉说道,“请太皇太后进来罢。”

小太监一直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降低自己的存zài

感。听了秦溯的吩咐,连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压着怒气站在御书房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脸色更加阴沉起来。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都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生怕太皇太后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进去传话儿的小太监快步走出御书房,弓着身子来到太皇太后身侧,尖细的嗓音也因为惧怕太皇太后而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回太皇太后,摄政王殿下请您进去。”

太皇太后深深吸了口气,高傲着头踏入了御书房的大门。

平心而论,太皇太后是很有手腕儿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总想着让胡家取代秦家成为天下之主,秦溯还是很愿意和她和平共处的。

踏入御书房。太皇太后直接坐到秦溯的对面。二人都没有假惺惺互相寒暄的意思。太皇太后阴沉着脸。厉声喝道,“王爷到底想要如何,不如和哀家好好说明白的好。”

秦溯心里不屑,太皇太后虽然已经久居深宫,但她这份敏锐的洞察力,果然还是不简单的。

“不知太皇太后想和本王说明白什么?”秦溯似笑非笑的问道,把问题又推给了对面的人。

“你知dào

哀家说的是什么。”太皇太后轻轻抚了抚额头已经有些花白的发丝,戴在右手上的两个金护甲闪烁着刺眼的金光。

“今日你我二人就把话说开了罢。省的憋在心里,都不舒服。你到底想怎么,也明明白说出来,只要不触碰哀家的底线,也就随你了。”太皇太后叹口气,仿佛是对着自己贪玩的孩子的妥协。

秦溯一顿,周身的气息渐渐变得阴沉,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她的底线?真是好笑。嘴里说着不要触碰她的底线,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在挑zhàn

他们秦家的底线!

“恕本王愚钝,不知太皇太后的底线。说的是什么?”秦溯眯着眼问道。

“咳咳。”太皇太后掩着嘴角轻咳了两声,坐正了身子。缓缓说道,“哀家知dào

,你和侯爷一家有些误会,平时小打小闹的,哀家也就不在意了。可这次做的有些过了,怎么说,广文也是侯府的世子爷,你在朝堂上就剥了他的官服,还押入了刑部大牢。胡家怎么说也是功臣之后,王爷这么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溯放在桌下的手有一瞬间的紧握,气息也变得让人胆寒,可也就是一瞬间,秦溯就已经收起了情绪,从面上看,依旧是一副高贵冷漠的样子。

“那不知太皇太后对于敢行刺本王,还扬言要砍了本王脑袋的人,要如何处理,才是近人情的?”秦溯笑着问道,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哀家认为此事还需细细审查,那些人指认是广文指使的,可谁又知dào

他们是不是故yì

陷害?此事牵连甚广,王爷处理的未免太过草率了。”太皇太后显然是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只要让她说服秦溯把此事拖后再次延审,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一番,那么胡广文也就算是保住了命。

“太皇太后关心胡世子,也是情有可原。”秦溯微微摇了摇头,可惜的说道,“只是胡世子除了刺杀本王,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若不是本王当机立断,先羁押入狱,怕是胡世子此时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太皇太后微微皱了眉,手了顿了一下,沉声问道,“不如王爷和哀家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王爷还要先为了广文考lǜ

了?”

“不知太皇太后知不知dào

,年初时,兖州报出下属十二个县,一百零七个村落,存zài

大量收购粮食,致使兖州今年闹了饥荒的事?”秦溯话锋一转,说到了国事上。

“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兖州总督也把事情始末都调查清楚了。”太皇太后心中一跳,秦溯忽然扯到这件事,难不成胡广文和这件事还有牵扯不成?

“事情是解决了,牵扯其中的官员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但这其中最重yào

的一人,却一直没有被发落。想必,太皇太后应该能猜到,这个人是谁了罢?”秦溯向后靠去,话中带了丝丝的笑意。

“哀家多年不插手国事,这些事的内情哀家自然是不知晓的。”太皇太后开始有些心慌。若这件事真是和胡家有牵扯,那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胡广文如何和秦溯斗,那都是二人的恩怨,她在其中平衡一番,也是能够保住他的。可若是闹到国事上,以秦溯如今的手段,捏死胡广文,就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本王就和太皇太后说明白的好,指使兖州大量低价收购粮食的人,就是胡广文。”秦溯淡淡说道,“而且不仅仅是收粮食,私下还有买卖人口。据兖州的调查,粮食和人口都被运到了交州。而交州边防军,那时正好频繁调动了一番。”秦溯说的隐晦,交州的边防军,就是胡德手中的十五万军马。

太皇太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这件事胡广文真的参与其中,那么胡德肯定是摘不出去的。若是沾染了军队,还是私下里的动作,那么身为上位者的秦溯,是真的能够格杀勿论的。毕竟军队是一个国家最大的保护和力量,这天下是秦家人的,秦溯又如何能让外姓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动了他的根本!

胡德手中的十五万军队和胡广文手中的守备军,都是当年她还在执政的时候,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慢慢掌握住的。除了作为凭仗,还有是为了以后能够有机会夺位的意思。她把这支力量交到娘家亲哥哥手中,也是因为信任他。毕竟她没有孩子,若以后的天下以她为尊,那等她百年后,继承她的人定是胡家人。

可千算万算,她实在没想到,胡德父子居然背着她囤积粮草,还买卖人口来充实军队。这种打击,可比方才听到秦溯关押了胡广文要来的严重多了。

“王爷可是调查清楚了?”太皇太后抿着嘴,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有些颤抖。

“本王可不敢拿这种大事开玩笑,足足调查了半年,这回可不是草率行事。”秦溯好整以暇的说道,话里话外居然带了丝讽刺。

太皇太后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再和秦溯斗嘴,唯一的亲人背着她,不亚于是背叛了她。这让这位一直以手段狠辣著称的太皇太后,瞬间垮了下来。以往雍容华贵的面容,此时布满了不可置信。

“不知太皇太后想让本王如何处理胡广文?”秦溯问道。

太皇太后握住太师椅两侧扶手的双手上,青色血管显得更加突兀。撑着身子站起来,太皇太后语气中带了丝丝落寞,“哀家不问政事,王爷和皇上也就不必和哀家细说了。”

走了几步,太皇太后顿了顿,“胡家这次虽然有错,但哀家希望王爷能给胡家留些脸面。毕竟,哀家也姓胡。”

秦溯依旧闲散的坐在桌案后,对于太皇太后的话,显然是有些不满。

“太皇太后糊涂了,您百年后可是要入秦家的皇陵。您的姓氏前可是要冠上秦姓的,这点,还希望太皇太后不要忘记。”

正在向外走去的太皇太后气息一滞,心里苦笑,并没有反驳秦溯的话。

太皇太后在御书房中与秦溯到底谈论了什么,除了当事人和秦慎外,没有人知dào

。不过让人值得深思的是,一直都为胡家保驾护航的太皇太后,这次居然没有出面为胡广文说一句话。而身为胡广文亲生父亲的胡德,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开始闭门不见。

当然,这都是后话。

太皇太后走后,秦慎从里间走了出来。重新坐回到龙榻上,担忧道,“叔叔,这件事就这么告sù

太皇太后了,不会出什么披露罢?”

“放心,即使有披露,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最起码,胡广文想如何处理,胡家都无话可说。”秦溯收好桌案上的奏折,起身走到秦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我就不陪你用午膳了,子陌和意之都在我府上,我这就先回去了。”

秦慎点点头,拽着秦溯的衣袖跟着起身,亲自把人送出了御书房。

站在门外,秦溯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小太监,回过头对秦慎说道,“皇上进去罢,外面风大,仔细别被风吹了。身边的人也都好好敲打敲打,一些没用的,也趁早发落去处。”(未完待续……)

第063章 内奸

小太监立在一旁,秦溯对秦慎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得清楚。

前面好好的在嘱咐皇上注意身体,话锋一转,后面怎么就扯到这上面了?

小太监能在御书房当差,自然不是个愚笨的,听得秦溯后面的话,心里一凉,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秦慎挺了挺略显单薄的身板,眼神也若有若无的看了小太监一眼,笑着回道,“皇叔说的是,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用着趁手的人了。”

“嗯,皇上自己调动便是。”秦溯说完,转身下了丹墀,随后流景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跟在秦溯身后,二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小太监原本就心绪不宁,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流景出现,一下子又被惊的额头见汗。

秦慎背着双手,在御书房门口来回踱着步。不消片刻,秦慎仿佛有了考lǜ

,转身踏进御书房时,跟立在外面的小太监说道,“进来,朕有话问你。”

“嗻。”小太监连忙掩住脸上的担忧,弓着身子跟在秦慎身后进了御书房。

秦慎盘腿坐到龙榻上,随手把玩着腰间挂着的一颗海南珠。

小太监进来后一直弓着身子不敢有半点儿动作,秦慎不开口说话,他越等越心急。

“你是叫乔玄罢?”秦慎语气平和,和小太监随意的闲聊着。

“回皇上的话,奴才贱命是叫乔玄。”小太监乔玄弓着的身子又弯了弯。

“唔……进宫几年了?”秦慎笑了笑,心情仿佛很是不错。

“奴才是夏武年四年春进的宫,已经三年半了。”

“看你年纪也不大。没想到也算是老人了。”秦慎笑着说道。“在宫外还有家人么?”

乔玄眼神微微闪烁。顿了片刻,这才说道,“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兄长早些年也已经娶亲了。”

秦慎点点头,说道,“怎么想着入宫的?家里母亲不担心么?”

“母亲身子一直不大好,奴才的兄长也只靠打些零工过活,给母亲看病。养活奴才,都只靠兄长一人。后来兄长到了娶亲的年纪,可因为家里穷,一直都没有人家愿意嫁进来,奴才就决定入宫了。一来可以减轻兄长的负担,二来,奴才入了宫,每月的月例银子也不少,还能补贴补贴家里。”乔玄缓缓道来,说到母亲与兄长时。语气中也多了思念。

“嗯,你倒是个孝顺的。”秦慎放下手中的海南珠。双腿伸展开,斜靠了下去,“你还有个同乡,是在忠义候府当差罢。”秦慎用了肯定的语气,淡淡说道。

乔玄弓着的身子一僵,惊得忽的抬起了头,满脸的惊愕。当看到秦慎似笑非笑的脸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直了身子,连忙低下头去,讷讷的不知如何回话。

“朕既然能在这儿问你,就说明朕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想必你也清楚,朕要是想把你如何,也就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秦慎收了笑容,眼神也随即暗了下来。

乔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音的说道,“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

“行了,起来罢。”秦慎不耐烦的说道。

他一直知dào

身边有内奸,也知晓不是太皇太后的人,就是忠义候胡德的人。也只有这两个人,才会有恃无恐的敢在他身边安插奸细了。

之前皇叔为了不打草惊蛇,调查出来后,一直没有着手处理。今日既点明说出来,他就知dào

皇叔在告sù

他,可以随他处置了。

他不算是手段狠辣的帝王,可以说,他内心其实还很优柔寡断。跟在他身边的人也都知dào

,他这个皇帝,可比摄政王和太皇太后好伺候多了。

他自己也恼火过,有一段时间还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当皇帝。可皇叔开导了他,对他说,为上位者,杀戮和残暴并不是好的选择,这样的武治天下,也不会长久。只有懂得如何让这样的人可以为你所用,并且运用得当,以德治天下,才是帝王之道。

他当初也是似懂非懂,也是在渐渐成长的过程中,才明白了皇叔说的这一番话。

乔玄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狼狈的爬起身,弓着身子不言语。

“朕念你还没有犯什么大错,还有一片孝心,也就不打算追究你。可你也不能在朕身边当差了,毕竟,朕不想拿自身安全冒险。”秦慎一脸的心痛表情,“朕自问没有苛责过你,以后更不会为难你,只是这御书房,你是不能待了。”

乔玄听得秦慎的话,眼泪顿时流了满脸,心里也更加愧疚了。暗暗下定决心,就算以后不能在皇上身边当差了,他此生,也只有皇上一个主子。

“奴才自知犯下了错,就算打杀了奴才,也是奴才咎由自取。皇上能饶恕奴才,是皇上大度。奴才不敢奢望得到皇上的原谅,只求后生还能为皇上效劳。”乔玄重重跪倒在地,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般,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坚定。

秦慎点点头,语气中略显疲惫,“出去罢,海德会安排你的差事。朕既然说了不处置你,自然也会保住你的姓名。”说完,闭上眼睛靠在明黄色锦缎引枕上,挥了挥手,示意乔玄出去。

“嗻。”乔玄爬起身,弯着腰退了出去。

乔玄出去了不多时,秦慎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海德轻声走了进来。见到秦慎假寐,顿了顿身子,立在了一旁。

“处理好了?”秦慎没有正眼,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一切都处理好了,奴才把人安排在了内务府。跟在内务府总管身边,侯府那边儿,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海德自是知晓皇上问的是什么,条理清晰的缓缓道来。

“嗯,你办事,朕放心。”秦慎动了动身子,闭着眼说道。

海德见状,很是熟练的上前给秦慎添了一个玉枕在脑后,笑着说道,“能为皇上办事,是奴才的福分。”

秦慎笑了笑,舒服的眯着眼小憩起来。

……

用过了午膳,舒槿画在正院陪着陈老夫人和陈大夫人喝茶聊天。

几个姐妹也都在,为了体谅受伤的舒槿画二人,众人都是围坐在暖阁的罗汉床前,陈老夫人坐在最里面,身边坐着舒槿画。舒槿棋坐在另一边,其他的姐妹们围着床沿而坐,或者搬了锦凳坐在下首。

众人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

“小姐,荆国公府王大小姐递了帖子。”碧箐轻声走进暖阁,来到舒槿棋身边,回话道。

“王妹妹来了?快请进来!”舒槿棋一拍手,高兴的说道。

舒槿画也听到了碧箐的话,支起身子问舒槿棋道,“二姐,王姐姐来了?”

“是啊,碧箐说递了帖子进来,我这就让人把王妹妹带进来。”舒槿棋点点头,转而向陈老夫人和周围的姐妹说道,“王妹妹是荆国公府的大小姐,自来与我和绯儿关系好,经常走动的。”

“嗯,既然是你的手帕交,那也就让你这几个表姐妹们也认识认识,人多了,也更热闹。”陈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不住的点着头。

“母亲是越热闹越高兴。”陈大夫人用帕子掩着嘴角,笑着打趣道。

陈老夫人也不恼,反而更高兴起来,笑的也更灿烂。众位姐妹也都笑着打趣起来。

不多时,碧箐引着王文柔进了暖阁,舒槿画率先下了罗汉床,走向王文柔,众位姐妹也都起身相迎。

王文柔知dào

舒家的姻亲来做客,见到一屋子的人,也没有过多不解,反而笑盈盈的互相点头问好。

“王姐姐,你来啦。”舒槿画上前拉住王文柔的手,笑着说道。

“嗯,听说昨日你们外出遇到了意wài

,我今日来看看你们。正巧也得知陈老夫人进了京,特来拜会。你们没什么事罢?”王文柔关切的问道。

舒槿画摇摇头,把王文柔拉上前,“没事,昨日也算是虚惊一场了。”

“外祖母,这位就是王姐姐。”舒槿画介shào

道。

“文柔拜见陈老夫人。”王文柔盈盈下拜,对陈老夫人行了礼。

“快起来快起来,王小姐不必多礼。”陈老夫人虚扶了一把,连忙说道。

要说王文柔的身份,见了她不行礼都是可以的。

“文柔和舒姐姐绯儿是好友,陈老夫人既是舒姐姐的外祖母,那自然就是文柔的长辈。见了长辈不行礼,回了家,文柔可是要挨祖父祖母的骂了。”王文柔笑语嫣然的说道,即拉近了她与舒家的关系,又表示出了荆国公府对陈家人的态度。

陈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头脑可不糊涂。听了王文柔的话,顿觉这丫头越来越顺眼起来。

笑着说了三个好,当即就拉住了王文柔的说,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

舒槿画哭笑不得,撅着嘴上前道,“外祖母,您这么喜欢王姐姐,可是忘了绯儿了?”

陈老夫人哈哈一笑,宠溺的弹了舒槿画额头一下,“我的小乖乖,怎么还吃上醋了?”

“哪有!”舒槿画无奈道,“您只顾着和王姐姐说话了,把我们都忘到一旁了。”

陈老夫人笑着笑着拍了拍舒槿画的手,扭头对王文柔说道,“看我,一高兴,都忘了给你介shào

这群野丫头了。”

***

谢谢三三可爱的圣诞袜哦~明天圣诞了,大家过的开心哦~(未完待续……)

第064章 撮合

“姐姐妹妹们不嫌弃我失礼就好。”王文柔笑着说道,很自然的给了陈老夫人台阶下。

“王小姐来做客,不怪我们招待不周就好,那些个虚礼,也就不用在意的。”陈大夫人适时的开口说道,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容。

“这位是我大舅母。”舒槿画介shào

道。

“文柔见过大夫人。”王文柔笑着见了礼,“家母说早年有幸识得大夫人,如今大夫人进京来,让文柔代母亲邀请大夫人去做客呢。”

“可不是,年幼时与你母亲相识,这一别,竟也有三十余年了。”陈大夫人感慨道。

“哟,珍儿与世子夫人是旧识?”陈老夫人笑问道。珍儿是陈大夫人的闺名,老夫人和这个大儿媳相处的很是不错,一直都是称呼着闺名。

陈大夫人点点头,解释道,“世子夫人年幼时曾在扬州居住过两年,在官学时,我与世子夫人相识,那时也还年幼,倒是经常在一块儿玩耍。”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娘,您笑什么?”陈月儿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当年我和世子夫人,还一起偷偷用火折子点燃过夫子的胡须,被夫子罚过抄论语。现在想想,就经不住笑起来了。

众人听了陈大夫人的解释,都笑得前仰后和,陈月儿笑的最是厉害,一边笑一边得yì

的说道,“以后若是爹爹再说月儿不认真背书,月儿就说是随了娘。”

陈大夫人宠溺的摇摇头,用指尖戳了戳陈月儿的额头。“你这丫头。最是会油嘴滑舌。”

“总顾着说笑了。还没有给王姐姐介shào

我其他的姐妹们呢。”舒槿画一手拉着王文柔,把暖阁里的人挨个介shào

了一边。

王文柔长相柔美,说话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陈家众人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熟悉了一番下来,自然相处的很融洽。

众人在暖阁中欢声笑语,门外老远就听得一清二楚。

舒御安今日不忙,在国子监处理好事情后就先回了府。得知家人都聚在老夫人这里。他也就率先进了内院。

还没有走进堂屋,就已经听到了从暖阁里传出来的笑声。

舒御安满脸笑意,抬步近了堂屋,还没有拐入月洞门,也跟着笑着问道,“外母祖这是听了什么趣儿事,如此的高兴?”

众人听到是舒御安的声音,齐齐回头。陈月儿更是站起身,扑到舒御安身边,摇着舒御安的衣袖。笑着问道,“表哥。你今天不忙么?回来的这么早。”

舒御安摸摸陈月儿的头,宠溺的说道,“就是忙也要回来陪着小月儿啊,不然让你这小丫头挑了礼,表哥我可就要哭去了。”

陈月儿气哼哼的一扭头,样子娇俏可爱,逗得暖阁内的人又是一通笑。

陈老夫人满yì

的点点头,笑着说道,“月儿莫要烦着你表哥,都是大孩子了,还这么调皮。”

陈月儿吐吐舌头,又蹦回到陈大夫人身边。

陈老夫人一手拉着王文柔,一面和舒御安说道,“柔儿来做客,我这老婆子也跟着凑热闹,和她们这些年轻人热闹热闹。”

王文柔大大方方站起身,冲着舒御安施了一礼。

舒御安面对王文柔时,脸色竟不自觉的有些微红,忙回礼道,“王小姐是家姐家妹的好友,一切随意就好,可不要拘束了。”

舒槿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用眼睛揶揄舒御安,笑着说道,“御安每次见到王妹妹来,都翻来覆去的说这一句,就不怕王妹妹听烦了?”

“哦?御安可是最会能言善辩的,怎么还会儿还嘴笨了?”在舒御安与王文柔身上来回看了几眼,陈大夫人一片了然的问道。

王文柔此时也有些不自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舒槿画。

舒槿画这回是真的有些错愕了,听舒槿棋和陈大夫人的口气,怎么好像这二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气氛呢?

“哈哈,好了,你们就不要打趣儿了,柔儿可是姑娘家。”陈老夫人适时的制止住,可再看向王文柔的目光时,又多了些东西。

舒御安被说的面色通红,也不好意思再和众人待在一起,打过招呼之后,就出了二门,去前院找大表哥几人。

陈老夫人也恋恋不舍的让姑娘们出去玩儿了,有她在,一些小姑娘之间的体己话儿也不方便说,索性,就叫她们自己去玩儿了。

出了老夫人的正院,众人更加放松起来,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一起去后院的大池塘钓鱼。

学士府后院有一个面积颇大的池塘,里面除了观赏用的荷花,也喂养了不少的鱼苗。秋季时,鱼苗已经养肥,正适合垂钓消遣。

几人说行动就行动,舒槿棋也命小厮把钓鱼的工具都准bèi

好,一行人坐着软轿,兴致高昂的去了池塘。

几个姑娘家也就是图个新鲜,真zhèng

会钓鱼的,还真没有。舒槿画也是拿过小厮早就准bèi

妥当的鱼竿,扔进池塘里,干坐着等鱼上钩。

陈熙儿的鱼竿就在舒槿画的一旁,两人也是坐在一起,盯着池塘里的鱼儿来回的游动。

坐了一会儿,舒槿画才发觉身边的陈熙儿有些魂不守舍,用手轻轻拍了拍陈熙儿的肩膀,舒槿画问道,“五表姐,你怎么了?”

“嗯……没事,想些事情,有些走神了。”陈熙儿神情有些慌乱,淡淡开口说道。

舒槿画见陈熙儿并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又继xù

盯着水面发呆。

舒槿画二人这里相对无言,陈月儿那里倒是拉着王文柔一片欢声笑语。陈灵儿率先钓上一条锦鲤,陈月儿兴奋的拍手叫好,王文柔浅浅的笑着,一手则拉着陈月儿,不让她距离池塘边缘太近。

陈熙儿则时不时的望向王文柔,时而皱眉,时而感叹。

众人笑闹时,舒御安和三位表哥也来到了后院,身边还跟着一袭长白观道袍的白子陌。几人循着笑声,从后院的游廊走到池塘这边。

舒槿画虽然眼睛盯着池塘,但灵敏的听觉已经让她听到了走步声,转过身子看去,就见到了白子陌。

“师兄!”舒槿画站起身,像白子陌几人走去,“前几日师兄来,我都没能见到,今日可算是又把师兄盼来了!”

白子陌把舒槿画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放心道,“幸好你没事,我这两天又出了趟城,今早才回来。听说你昨天又遇到了危险,这就过来看看。”

“昨天是虚惊一场,我们一大家子都在,也幸好没有危险。”舒槿画解释道。

“也幸亏是表妹在,不然就凭我们那几下子,别说保护的了妹妹们,恐怕我们都要自身难保了。”陈柯在一旁苦笑道。昨日是舒槿画抵挡住了大部分的人,偶尔进来的几个,也基本是被初雪解决的,他们兄弟几人,也就是挡在了女眷的身前而已。

“大哥二哥四哥表哥,你们都来啦。”陈月儿首当其冲,冲着众人挥手喊道。其他几人也都起了身,看向正在走来的舒御安几人。

“你这丫头,稳重些。”陈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于这个活泼的小妹妹,他们兄弟几人是真的操碎了心。

陈月儿嘿嘿一笑,并不在意。随即眼尖的看到了站在中间的白子陌,又注意到白子陌一身的道袍打扮,疑惑道,“表哥,你还有做道士的朋友啊?”

舒槿画捂住嘴偷了,斜眼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白子陌,只能解释道,“月儿,这是我在长白观的七师兄,白子陌。”

“长白观!”陈月儿一声惊呼,一双杏仁眼大睁,满脸的兴奋,“呀,原来是仙山的小仙人!”

“月儿!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大表嫂穆氏点了点陈月儿的额头,无奈笑道,又对白子陌歉意道,“白公子莫要见怪,家里这小丫头被宠的没了边儿,说话总是不经思索的。”

白子陌不在意,爽朗道,“无碍,能被称为小仙人,还是白某的荣幸。”

白子陌为人随和,又好说话,和众人互相见了礼,一大群人高高兴兴的围着池塘钓起鱼来。白子陌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见见舒槿画,得知她并没有加重伤势,也就放下心来。

快到傍晚时,王文柔告辞回了荆国公府。白子陌临走时又嘱咐了舒槿画一番,让她好好养伤,得了舒槿画满嘴的承诺,这才潇洒的转身向恒亲王府而去。

玩儿了一个下午,姐妹们也都略有些乏,互相告辞后,各自回了院子。

舒槿画跟在舒槿棋身旁,和众人分开后,拉着舒槿棋一脸神mì

的问道,“二姐,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什么事情,弄的这么神mì

?”舒槿棋眨眨眼,笑着问道。

“我觉得三哥哥今日好奇怪呀。”舒槿画说道,一想到舒御安看向王文柔时脸红的模样,她就想笑,“我总觉得三哥哥对王姐姐,有点儿……嗯,不一样的感觉。”

舒槿棋眯着眼笑着说道,“当然不一样啦,世子夫人可是有意撮合王妹妹和御安的。”(未完待续……)

第065章 艳福

“原来如此啊……”舒槿画恍然大悟。

舒御安已经十八周岁,这个年纪的男子,是已经可以议亲的了。再说舒御安本身长相俊美,又是个有抱负的,身份才学在全大夏朝那也是能够排在前面的。和王文柔也正好相配,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

“二人已经交换过庚帖了?”舒槿画问道。

舒槿棋摇摇头,笑着说道,“世子爷今年外放,王妹妹的亲事,怕是要等到世子爷回来后才好商议。不过世子夫人倒是明确说过的,等世子爷回京,两家也就能定下了。”

舒槿画哦了一声。

王文柔身为荆国公府的嫡亲大小姐,成亲的大事,自然不能马虎的。

“我看三哥倒是很满yì

王姐姐啊,不过不知dào

王姐姐对哥哥是个什么态度?”舒槿画难得的起了八卦之心,好奇的问道。

舒槿棋张张嘴,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虽然身边的人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但难保没有说漏嘴的时候,在外议论这种事,终归的不算好的。

眼看已经到了慕青园,舒槿棋见舒槿画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索性招呼着抬软轿的人,两人一起进了舒槿棋的院子。

舒槿画也没意见,进了慕青园,还能好好和舒槿棋聊一聊。

二人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榻上的锦面引枕上,凑到一起议论起来。

“姐姐晓不晓得王姐姐是什么意思啊?”舒槿画问道。舒御安对她是真的关切,她心里感激,觉得如果他能够娶到真心实意在乎他的妻子。她才能够放心。

“你这丫头。怎的如此关心你三哥哥的事情了?”舒槿棋好笑的问道。

“姐姐。我只是想知dào

,哥哥能否幸福罢了。”舒槿画正了色,淡淡说道,“父亲只有三哥哥这么一个儿子,往后我们舒家,也是要靠着哥哥的。若是哥哥的妻子母祖昌盛,对我们舒家自然是有好处的,可若是只为了舒家。而罔顾哥哥的幸福,我觉得,还是不值得。”

王文柔身为国公府的嫡小姐,身份自是不一般。若舒御安真的和王文柔结为夫妻,那舒家和荆国公府就是姻亲。舒家现如今就已经是站在了大夏朝世家的顶端,若再结了这门亲,就更是权势滔天。

可权力再大,位置再高,若是二人之间没有感情,那舒槿画觉得都是不值得的。

舒槿棋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舒槿画的头发,感叹道。“绯儿知dào

为御安考lǜ

,我心里很欣慰。”

一听舒槿棋如此说,舒槿画心中顿觉一凉。难道王文柔看不少三哥哥?可今日看她的样子,面对舒御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啊?

“难不成……三哥哥是一厢情愿不成?”舒槿画愣愣的说道。她这会儿是想明白了,舒御安看向王文柔时,那一脸的不自然,可不就是对王文柔有意思么!

“别瞎想啦,你如何觉得王妹妹对御安没有想法的?”舒槿棋失笑,问道。

“嗯……难道不是?”

“王妹妹从小就爱跟着御安,你忘了?她对御安的心思,可从来没掩饰过。世子夫人也是知dào

的,这才主动与咱们家提出,要结为姻亲的。”舒槿棋解释道。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舒槿画,这些难道绯儿不晓得?

舒槿画心中警铃大作。

她忙着八卦,差点忘了这件事!舒槿画小时候的事,她哪里晓得啊。

“嘿嘿,姐姐你也晓得,我以前光顾着研究我那些功夫了,还真没有在意过哥哥的事儿,再说了,以前我和王姐姐也不熟,自然不晓得她喜不喜欢哥哥了。”舒槿画面色不变,笑嘻嘻的说道。

“也是,你呀,真不知dào

以前是个什么性子。凡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你都不屑。反倒是对那些个打打杀杀的东西爱不释手,弄的都没有个要好的小姐妹。”舒槿棋摇摇头,想想以前舒槿画的作为,也就释然了。

舒槿画连忙点头,附和道,“姐姐说的是。不过自从拜了师,师傅倒是狠教了我一番,我现在也改了许多。姐姐觉得呢?”

“是不错了,如今性子也好了。”舒槿棋打心底欢喜,舒槿画这次归家,变化确实非常大,虽然还是如从前那般闷了些,但也不会抗拒和她接触的人。而且也不会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倒是随和了不少。

“唉,姐姐知dào

你这三年吃了不少的苦,心里也定是对爹爹有怨言的。可是,当初若不狠心将你送走,毁的可是你的名节。虽然咱们大夏朝男女大防不严,但三年前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可不算小。爹爹心疼你,可不忍心让你一辈子都背负了这种事情。”舒槿棋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舒槿画身上,脸上也出现了愁容,叹息道。

“我都明白的,虽然当初也怨过爹爹,可想明白后,也就知dào

了。姐姐,真的,我现在只感谢爹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舒槿画真切的说道。

若没有这种机缘,她可能早就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去了。说是舒越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不为过。可就是有些对不住以前的舒槿画,毕竟她占了她的身体。

舒槿棋满yì

的点点头。这个从小就得宠的妹妹,没什么坏心眼。说明白些,其实就是直肠子,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家里从爹爹到她和舒御安,都是宠她宠到没边儿。

如今这个受宠的小妹妹,也会为了家里人考lǜ

,能够理解了家人,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着实安慰。

舒槿画不想让舒槿棋把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遂又开口问道,“那这么说,王姐姐是一直对哥哥有好感了?”

“是啊,王妹妹及笄后,也有上门说亲的人,不过荆国公府都没有同意。荆国公也是疼爱孙女儿的人,何况王家只有王妹妹一个女孩子,更是得荆国公的喜爱。世子夫人知dào

王妹妹的心思,和国公夫人透露了点儿。没想到,国公爷与夫人倒是一口答yīng

了。就是世子爷如今不在京中,若是今年世子爷能回来,想必御安与王妹妹的好事也就近了。”舒槿棋缓缓道来,御安和王文柔,一个是她的亲弟弟,一个是她的至交好友。若都能够成为家人,她自然是高兴的。

“啧啧,没想到啊,哥哥居然这也算是有红颜知己的人啊!”舒槿画揶揄道,想到舒御安红着脸看王文柔的样子,她就止不住的想笑。

“可不是,不仅有红颜知己,你哥哥可是还有仰慕的人呢。”舒槿棋也乐呵呵的说道。

“啊?姐姐你也知dào

了?”舒槿画问道。

“嗯?我一直都知dào

啊,倒是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舒槿棋有些不解,绯儿是何时知晓的?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人知dào

,当时绯儿还没有回泰安城,她是怎么得知的?

一听舒槿棋这么问,舒槿画就知dào

,她二人说的,可能不是一回事……

“姐姐你先说,有谁仰慕哥哥了?”舒槿画率先问道。

“司马仪啊。”舒槿棋说道。

“司马仪?”

舒槿画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飞扬跋扈的“一霸”,居然会喜欢舒御安。

“难不成她处处针对王姐姐,就是因为王姐姐也心仪哥哥?”舒槿画问道。想到那个处处找茬儿的司马仪,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她成了她的大嫂,她会不会忍不住出手教xùn

她。

“有这个原因,不过司马仪从小就是这性子。王妹妹和她又同是国公府的小姐,二人处处有攀比,也是常事。不过得知王妹妹居然也相中了御安,她倒是越来越跋扈了。”舒槿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对这个司马仪是个什么态度。

舒槿画点点头,想到司马仪那个样子,觉得舒御安肯定是看不上她的。

“对了,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还有人仰慕你三哥哥了?”舒槿棋拽了拽舒槿画的袖子,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有这个意思,不过不太敢肯定。”舒槿画迟疑道,她是觉得有异样,可也不能说死,事关女子的名节,她没有把握,也就斟酌着说了一句。

“和我说说,帮你分析分析。”舒槿棋也来了兴致,小声说道。

舒槿画凑上前,挨着舒槿棋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今日看五表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

“不能罢?和五表妹这才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时还是儿时,她都没有和御安有什么接触,又如何对御安上了心的?”舒槿棋讶异,她口中的五表妹,正是二舅舅的庶女陈熙儿。

舒槿画也不太确定,但还是说道,“今日在外母祖那里,大舅母打趣儿三哥哥和王姐姐时,我看五表姐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后来去池塘钓鱼时,她就坐在我身边,还总是看向王姐姐。等到三哥哥带着表哥他们来以后,五表姐又时不时的看着三哥哥发呆。”

“真要如此,那御安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听了舒槿画的话,舒槿棋有些发愣的说道。

舒槿画扶额,艳福她没感觉到,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好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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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发布,我有罪!!

不过看在剩蛋节的份儿上,原谅我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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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教训

“姐姐……”舒槿画无奈出声喊道,“若只是我的猜测,那是最好了。可要真是如此,这可不是什么艳福啊。”

舒槿棋也是聪明人,略一想了想,也知dào

了其中利害。

和王家,那是已经征得了两家的同意,就差上门提亲了。司马仪,那是她大小姐脾气,她一人一厢情愿罢了,两家都没有这个意思。可若是陈熙儿,还真不好办。

陈家和舒家本就是姻亲,两家若是想亲上加亲,也不是不好,只是舒家只得舒御安一个儿子,还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陈熙儿若真的是心仪舒御安,那只能说是她托付错了人选。

陈熙儿虽说是庶出,可陈家人也是舍不得让她为妾的。可若她真的心仪舒御安,想要嫁到舒家,那么她除了做妾,也别无他法。

不说陈家不能让她做妾,就是舒家,也断不会让陈家女儿来舒家做妾。

一时间,舒槿画二人都无话可说。

“只希望五表妹没有这种心思才好。”最终,舒槿棋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舒槿画知dào

了想知dào

了,还意wài

的得知了一些其他的。

从慕青园出来后,舒槿画带着初秋和菊清慢悠悠的散起步来。她背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今日是为了照顾舒槿棋受伤的腿,这才在内院里也都用上软轿代步。

三人一路向着报春阁走去,舒槿画因为有心事,也没有和初秋菊清闲聊。三人只默不作声的逛着。

慕青园距离舒槿画的报春阁不远。三人走了不多时。就已经能看到报春阁的院门。眼看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舒槿画却听到了一阵哭喊和叫骂声。距离自己不算远,声音还挺大。

停下脚步,舒槿画皱着眉问身后的初秋,“附近有什么管事婆子么?”

初秋不解,可还是什么都没问,回答道,“后院只有三个管事婆子。一个在老夫人院子里,一个在二小姐院子里,还有一个,就是管些杂事的周泰媳妇。她和老爷书房伺候的周泰住在外院,不在内院的。”

舒槿画这么问,是她隐隐约约听到的叫骂声中,有一个明显是上了年纪的。

心里有了计较,舒槿画思索了片刻,还是带着初秋菊清二人向着哭喊声的方向走去。

行了片刻,初秋和菊清也听到了刺耳的喊叫声。二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跟在舒槿画身后。

“你这小蹄子。主子不在,你就敢偷懒耍滑。我看你是皮子紧了!今天不教xùn

教xùn

你,看你还张不张记性!”尖利刺耳的骂声,果然,是舒槿画熟悉的周泰媳妇。

一众丫鬟小厮,都在游廊檐下垂首站立,围在中间的,自然就是双手叉腰,破口大骂的周泰媳妇。她的对面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抓着胳膊,正呜呜的哭着。

舒槿画站在不远处,廊下的一众人都没有发xiàn

她,她反倒是能把她们的表情都看的清楚。

小丫鬟被反抓着胳膊,只要一动,就扭的生疼。她不敢反抗,只低声啜泣着,嘴里哭着说道,“周妈妈饶了奴婢罢!奴婢不是有心的,再也不敢了!”

周泰媳妇反手一巴掌就扇在小丫鬟脸上,啐了一口骂道,“饶了你?饶了你再给你机会犯错?做梦!今日不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怎么让你长记性!”

舒槿画一直觉得这周泰媳妇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此时看到她如此泼妇的一面,这才暗暗点头。这就对了嘛,她就说,那个对她小心赔笑的人,才不会是周泰媳妇的真面目。

又看了半晌,舒槿画这才示意初秋上前开口问话。

初秋点点头,上前两步,高声喊道,“出了什么事,都围作一团?没有事情做了么!”

初秋这一声骄喝,让一众丫鬟小厮都愣住了,扭过头看过来,这才发xiàn

了初秋身后的舒槿画。

顾不得其他,十几个人连忙上前给舒槿画问安。

周泰媳妇也忙掩了脸上的怒容,换上了得体的笑脸,弓着身子上前来问道,“呦,四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就是路过。觉得周妈妈好生威风,忍不住就出声打扰了。”舒槿画面上挂着笑,眼底却冷的摄人。

周泰媳妇脸上的笑意一僵,讪讪的说道,“惊扰到了四小姐,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给四小姐赔罪,您别和奴婢一般见识。”

舒槿画缓缓走上前两步,站在游廊的石阶上,看着周泰媳妇因为弓着身子而对着她的发顶,幽幽说道,“周妈妈快起来罢,这年纪大了,一直弓着身子,对腰可不好。”

“谢四小姐。”周泰媳妇扯扯嘴角,心里怨恨,可嘴上还得说着感谢的话。

“那不知四小姐可有什么吩咐?”周泰媳妇问道。

舒槿画扫视了一圈,正要开口,在后面一直跪着的小丫鬟却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还不住嘴!扰了四小姐,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周泰媳妇回身怒斥,骂完人,转过身又变成了笑呵呵的模样,“四小姐,您莫要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奴婢自会处置她的。”

听了周泰媳妇的话,跪着的小丫鬟一脸的惧意,顾不上挡在身前的众人,连滚带爬的跑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舒槿画的面前。

“四小姐,您救救奴婢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您若是不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是没有活路了!”小丫鬟声泪俱下,说完,竟咚咚的磕起头来。没几下,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初秋和菊清连忙上前,把舒槿画与那小丫鬟隔可开。

“还不把人扶起来!”初秋喊道,示意站在一旁的人把这丫鬟先扶起来。

之前压着小丫鬟的两个粗使婆子连忙上前,两人轻轻松松就把人架了起来。退后几步,垂首站着。

周泰媳妇阴了脸,上前又是两个大巴掌,“倒是学会了告状!等会儿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丫鬟两颊早已被扇的肿了起来,额头也是一片青紫,整张脸让人不敢直视。

舒槿画适时的出声打断了周泰媳妇,“周妈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回四小姐的话,这丫头惰性,手脚还不干净。奴婢正在给她上规矩。”周泰媳妇住了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手脚不干净?怎么个不干净法?”

周泰媳妇看了小丫鬟一眼,有些得yì

的说道,“这丫头不好好干活儿,还偷偷溜到杜姨娘的院子里偷了两颗这么大的珍珠。被奴婢知晓,正要好好教xùn

一番呢。”边说,还边比划了一下珍珠的大小,足足有婴儿的拳头般大。

“周妈妈是如何知晓她去杜姨娘院子里偷东西的?”舒槿画索性坐到了游廊下方的石凳上,笑着问道,“据我所知,周妈妈好像并不是柳絮院的管事。”

柳絮院正是杜如烟居住的院子。

周泰媳妇笑容一僵,随即说道,“这不杜姨娘还没有回府么,柳絮院管事的丫鬟也都不在。这丫头正好是在柳絮院外面打理院子的,得知主子不在,就起了坏心思。被抓住后,柳絮院的下人就把人绑到奴婢这儿了。”

“原来如此。”舒槿画点点头,挑眉又说道,“不过周妈妈许是忘了,柳絮院的主子不在,可这管理整个学士府后院的主子,可是就在慕青园呢。”

不给周泰媳妇说话的机会,舒槿画接着说道,“而且就算绑了人,周妈妈要教xùn

,为何不带到院子里,反而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是觉得我们学士府出了这等偷儿,还不够丢脸的么?”

舒槿画声音轻柔,平时让人听了觉得悦耳动听。可此时,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质问,让一众人丫鬟小厮都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喘了。

周泰媳妇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要是以前的舒槿画,看到此种情形,肯定是要上前打抱不平的呀。可谁能告sù

她,这对着她横眉冷目的,真的是四小姐?

虽然她去长白观接回了四小姐,可这一路上,也没发xiàn

四小姐变化这么大啊。一路上她提了些什么意见的,四小姐都是很爽快的就答yīng

下了,从来没有这么难缠过。

今日的舒槿画,倒是真让她意想不到了。

惊讶的看着舒槿画,周泰媳妇不知dào

怎么说才好。一直抽抽搭搭的小丫鬟,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舒槿画,一副迷茫的表情。

看了众人的反应,舒槿画心里更加确定了。收起严厉的表情,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周妈妈既然想先审问审问,我也就不拦着了。不过,别忘了把此事要禀告二姐。毕竟府中有人手脚不干净,还是偷了杜姨娘的东西,不论是二姐,还是父亲,可都是要过问的。”

周泰媳妇愣愣的应了是,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忙摆着手说道,“哪能劳烦老爷呢,这种小事儿奴婢就能处理好,还是不要惊扰了老爷罢?”

“哦?周妈妈觉得,姨娘房里丢了两个价值连城的珍珠,也算是小事?”舒槿画眯着眼,幽幽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067章 串通

“这……”周泰媳妇愕然,不知如何回答。秋末的傍晚已经是凉风阵阵,可她此时却额头冒汗,贴在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水侵湿,凉凉的紧贴在脸上。

“凡事还要量力而行,是不是,周妈妈?”舒槿画摇摇头,低声说道。

周泰媳妇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舒槿画盯着她看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那周妈妈是如何打算的?”

“奴婢……原打算教xùn

了这丫头,然后发卖出去。学士府可是高门大户,怎可留下此等手脚不干净的人?”周泰媳妇心里犹豫,不知按照原本的话来说,到底还有没有用。

“哦?内院发卖出去的人,好像是要经过二管家罢?”二管家是舒彦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算是舒越的心腹之人。府内的一些琐事,舒彦一个人忙不过来,就都交给了二管家舒左。

“这丫头算是犯了错事,不需yào

请牙婆来记录入档的。卖出去也不能再入好人家为奴为婢的,奴婢也就想着,不麻烦二管家了。”

舒槿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抚了抚衣袖,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周妈妈亲自处理了。不过既然是抓住了她行偷窃,那么那两颗珍珠也是搜出来了。周妈妈处理了人后,别忘了把珍珠还回柳絮院,也要记得去二姐院里找管事嬷嬷,把事情都说清楚。”

“这……四小姐就不管了么?”周泰媳妇一听舒槿画如此说,顿时焦急起来,慌不择言的开口问道。

舒槿画转身缓缓上了台阶。又站回到游廊下。好笑的说道。“周妈妈不是一直在说要全权处理么?不想麻烦二姐姐和大管家,怎么,就想麻烦我了?”

周泰媳妇被这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眼神也开始不停的乱转。

被两个婆子压着的小丫鬟也早就没了哭声,听了舒槿画的说法,又看到慌乱的周泰媳妇,一咬牙,抬起头对着舒槿画喊道。“四小姐!您救救奴婢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姨娘的珍珠,是有人诬陷奴婢的!”

“哪有你这丫头说话的份儿,还不住嘴!”初秋可看出来了事情的不对劲,也知dào

舒槿画是不想插手,遂怒声喊道。

舒槿画也有些不耐烦,这么拙劣的演技,一眼看去就知dào

是安排好的,她已经是耐着心思跟她们周旋了半晌。再留下去,她不知dào

忍不忍得住想揍人的冲动。

“那是谁诬陷你?又为什么诬陷你?”舒槿画面无表情。就连声音中都不露一丝情绪。

“是……是谁奴婢也不知晓,但奴婢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做活儿,也不曾得罪过人。奴婢实在不晓得啊!”小丫鬟摇着头,一脸不知所措。

“表妹?出了什么事?”

抄手游廊处拐过两个身影,正是二表哥陈桐和四表哥陈枫。见到舒槿画就在不远处,陈枫出声问道。

“二表哥,四表哥。”舒槿画对着走近的二人屈膝行礼,脸上也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表少爷。”一众的丫鬟小厮们也都齐齐行礼,周泰媳妇别别扭扭的也小声跟着问了安。

看向还被压着的小丫鬟,又扫了一眼显然是领头的周泰媳妇,陈桐问道,“表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点儿小事而已。对了,表哥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舒槿画并不想让陈桐二人插手,毕竟是她们舒家的事,而且应该还是针对她的,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晚饭后父亲找我二人下棋来着,就在父亲院子里逗留了片刻,这会儿正要出二门,就遇见表妹了。”陈枫在一旁开口说道,说完,还看了一眼稍显不耐烦的周泰媳妇。

陈枫的目光满是戏谑,看的周泰媳妇浑身不自在。

舒槿画自是也注意到了陈枫,心下倒是觉得这还真是个藏不住喜好的人。

“即是如此,那绯儿就不留两位表哥了。要是二门下了匙,可就不方便了。”舒槿画出声,把陈枫的目光引了回来。

陈桐也看出了舒槿画的意思,点点头,笑着说道,“表妹说的是,那我和四弟就先走了。”

拽了拽陈枫的衣袖,陈桐示意陈枫和他一起先离开。

陈枫嗯了一声,对着舒槿画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要和陈桐离去。

“四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罢!”小丫鬟不死心,觉得若是有外人在,舒槿画应该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的。

果真,陈桐和陈枫的身形一顿,疑惑的看向了被压制着的小丫鬟。

舒槿画也没了耐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一众人。

“表妹……咳,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表妹也能够处理,我和四弟还是先走了。”陈桐也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拉着陈枫的胳膊,就想拽着人走。

“让表哥看笑话了。”舒槿画不理叫嚷的小丫鬟,歉意的对陈桐说道。

陈桐笑了笑,欠了欠身,和陈枫一起顺着抄手游廊走远。

二人的身影拐入另一边后,舒槿画这才重新打量起被她忽视的小丫鬟。

步下台阶,走到小丫鬟身前,舒槿画沉声道,“本来不想如何的,可你自寻死路。你说,想让我如何处理你?”

小丫鬟愣了愣,舒槿画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听着叫人心里发寒。她自然也害pà

起来,可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四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啪!”的一声脆响,舒槿画一巴掌甩向了小丫鬟的右脸。因为是用了力qì

的,两个压着人的婆子居然同小丫鬟一般,双双扑倒在地。小丫鬟更是一声不响的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婆子哎呦哎呦的叫的疼,可抬头看见了舒槿画阴沉的脸,连忙闭上了嘴,再疼也不敢再喊出声。

围在一旁的人都被舒槿画的这一巴掌吓了一跳,纷纷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周泰媳妇也吓的不敢作声,唯唯诺诺的搓着衣角,还往后退了两步。

舒槿画扭过头,眯着眼看向周泰媳妇,“不知dào

这么教xùn

这丫头,周妈妈觉得可还好?”

“啊……好……好。”周泰媳妇一个激灵,连忙说道。

“你,过来。”舒槿画伸手指向一个小厮,出声喊道。

“四小姐有什么吩咐?”小厮垂着头,小跑着上前了几步。

“去找二管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讲清楚。让二管家现在就过来,我就在这儿等着。”舒槿画说道。她本不想做的太过,也是怕给舒越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可她一让再让,有的人却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了。

小厮领了命,转身就要往二门方向跑。

周泰媳妇这时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拽住了小厮的衣服,冲着舒槿画说道,“四小姐,依奴婢看,实在是不用惊动了二管家啊。”

“松手。”舒槿画不再想和她浪费口舌,冷冷的说道。

周泰媳妇吓的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松了手。小厮没了阻拦,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

过了不多时,小厮果然带着二管家舒左一起回来了。

“四小姐。”舒左给舒槿画行了一礼,“事情的经过奴才都已知晓,四小姐放心,奴才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敢有异心的人。”

舒左心思细腻,听了小厮的说辞,就已经把事情了解的相当透彻。此时又看到脸色不好kàn

的舒槿画,立即就明白过来这是冲着舒槿画来的了。

舒槿画挑挑眉,有些意wài



舒左是多年前舒越救回来的,听舒槿棋说,舒左以前是被卖到了得玉堂的。

得玉堂,是泰安城出了名的小倌场所。

舒左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多岁,长相也是清俊的很。当年在得玉堂可是名噪一时。

却不知是如何让舒越给带了回来,而且还赐了舒姓。

舒左一直跟着舒彦,是从去年开始,舒彦把学士府的一些琐事都交给了舒左,众人也就称呼舒左一声二管家。

舒槿画对舒左没什么了解,但能够让舒彦放心的人,想必忠诚度是不差的。可也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既如此,那就要麻烦二管家了。”舒槿画点点头,缓缓说道。

“不敢,是奴才的分内事。”舒左退后一步,有行了一礼。

“不过也要劳烦周妈妈一趟,把搜出来的东西都交给二管家。此事交给了二管家,周妈妈也就不用费心了。”舒槿画又对周泰媳妇说道。

“……是。”没办法,周泰媳妇只好咬牙说道。事情何止是没办妥当,这完全是偏离了她们的猜想!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二管家办事。”舒槿画抚了抚额角,顺着游廊向报春阁走去。初秋和菊清跟在身后,三人慢悠悠的走远。

舒左等舒槿画三人走后,示意小厮把晕过去的小丫鬟抬走,又来到周泰媳妇身边,开口说道,“还请周妈妈把这丫头偷的东西交出来。”

周泰媳妇这下慌了神,这件事是她们几人串通好的,偷东西不过是个说辞,她手里哪有什么被偷走的珍珠啊!(未完待续……)

第068章 结识

舒槿画总算是回到了报春阁。

初秋看出了舒槿画的疲惫,一回来,就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准bèi

沐浴的用品。觉得舒槿画晚饭用的有些少,交代了菊清兰芷二人在房内服侍,她自己则跑到小厨房去给舒槿画准bèi

些吃食。

时间尚且有些早,舒槿画原本是打算先去练练字的,可看到菊清二人居然都把热水准bèi

妥当了,这才觉得身上确实有些酸痛,泡泡澡消消乏也是很不错的。

脱了妃色的小袄,直接把缠在腰间的青玉软剑也一同解下。身上只着了纯白的里衣,外面又披了件长到脚踝的薄披风,舒槿画打发菊清二人出去,就这么进了浴房。

浴房中用一个一人半高的大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平时的洗漱在外间就可以解决,里间则是舒槿画分外喜爱的那个超大的能游泳的浴桶。

把披风和里衣脱下挂在了屏风上,舒槿画踏入浴桶。小心翼翼的趴在边缘上,避免了背部伤口碰到水,舒槿画舒服的叹了口气。

水温稍稍有些高,但坐在里面却很舒适,水汽袅袅升起,把浴房笼罩在了淡淡的白雾中,显得飘渺,似梦似幻。

舒槿画浑身畅通,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水汽染上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枕着一只胳膊趴在浴桶边沿的软靠垫上,舒槿画闭着眼睛,不过半晌,清浅的呼吸更显的规律了些。

浴房外间烛台上的烛火微微偏了几分,似是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稍许的凉意。舒槿画警觉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并住了呼吸。

来不及细细的穿好衣衫。舒槿画快速出手。拽过挂在屏风上的长披风,身形也闪电般窜出了浴桶,一个转身,浑身上下就被披风包裹了严实。

快速走出浴房,舒槿画直奔一旁的书房而去。

推开门,舒槿画意wài

的挑挑眉。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舒四小姐,其实还满过意不去的。”坐在书房翘头案对面的圈椅上,唐雪晴笑意盈盈的说道。

舒槿画走进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披风,对唐雪晴说道,“唐掌柜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请。”唐雪晴大方的说道。

舒槿画也不扭捏,回了卧房换好衣服后,又回到了书房中。

坐在唐雪晴对面,舒槿画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唐掌柜有何要事?”

唐雪晴脸色不变,心里却对舒槿画有些刮目相看了。她不请自来,而且还是偷偷溜进来的。舒槿画见了她却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光这份稳定。就够她佩服的了。

“实不相瞒,小女子今日前来打扰,确实是有一件事,想求得舒四小姐帮忙。”

“唐掌柜也应知晓,我一闺阁女子,不参政不掌家的,能帮上的忙,实在是有限。”舒槿画思索片刻,斟酌着说道。

她对唐雪晴是很欣赏的。年纪轻轻的女子,就已经打下了自己的基业。虽然在这个朝代,商人依旧是入不得贵族的眼,但她还是很钦佩。虽然今日唐雪晴偷溜进来让她有一瞬的不满,但想结交的心思还是没变。

唐雪晴面上一喜。

她自然知晓她不请自来多有不妥,可若是走正常路线,以她的身份,可能连学士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四小姐,不知那日和摄政王殿下争夺玉佩的男子,您可识得?”唐雪晴问道。

舒槿画一顿,那日和秦溯争夺的人,正是淮南王世子李景隆。她也是回来后才从舒御安口中得知的,她当时还在心里笑话他的名字来着。不晓得这个李景隆,是不是也和历史中那个自私尊大的人有没有区别。

“唐掌柜找他有要事?”舒槿画问道。

唐雪晴放了心,听舒槿画的意思,就是知dào

那人是谁了。

从怀里摸出一把扇子,唐雪晴伸手递给舒槿画,说道,“这是那位公子落在秀珍阁的,小女子不知那公子身在何处,只好寻到舒四小姐,请您代为转交。”

舒槿画愕然,就为了把扇子,这唐掌柜就夜创学士府了?这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太不把学士府的防伪看在眼里了?

默默接过扇子,舒槿画这才否决了方才的想法。

扇骨是上好的冰玉打造,而且还是骚包的金镶玉,细细的金边包裹着晶莹的冰玉,看上去就知dào

价格不菲。打开扇面,居然是一副瀚轩墨绘制的山河图。瀚轩墨的珍贵程度,就如同茶叶中的雪后青松,是有市无价的。

仔细看了看扇面上那副山河图,舒槿画心中一跳。

合上扇子,舒槿画对唐雪晴笑了笑,“既然唐掌柜信任我,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你放心,这扇子,我一定会交到它的主人书中。”

“真是太感谢舒四小姐了。今日多有得罪,还望舒四小姐海涵。”唐雪晴笑着起身,对着舒槿画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

舒槿画本就不是小气的人,唐雪晴又是个够光明磊落的。她原就喜欢这种独立性格的人,今日虽说时机不怎么好,但也没打消她想结识唐雪晴的年头。

舒槿画也起身,上前扶起唐雪晴,两人一同坐在了并排的两张圈椅上,舒槿画笑着说道,“唐掌柜磊落飒爽,正是我心喜的,哪里谈得上得罪?实不相瞒,上次在秀珍阁一见,我心中甚是欣赏唐掌柜,也有意想与你结交呢。”

听得舒槿画的话,唐雪晴也只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不曾表现出过多的惊喜,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为难。舒槿画也一直注意着唐雪晴的变化,见如此,心里不禁感叹,此女子果真是与众不同。

“能与舒四小姐相识,也正是小女子的荣幸。”唐雪晴声音清脆,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既如此,唐掌柜就不要叫我舒四小姐了,外人都这么叫,我倒不觉得多好听了。唐掌柜不嫌弃,叫我一声槿画就好。”舒槿画心喜,她是真心觉得唐雪晴此人可交,而且不知dào

是何故,她见到唐雪晴,就觉得很亲切。

“好,槿画。”唐雪晴握了握舒槿画的手,笑容更加甜美,“那槿画也不要叫我唐掌柜了,倒是显得老气。”

“那叫雪晴好了,也显得亲切。”舒槿画点点头,“不过雪晴要比我年长,叫雪晴倒是我占便宜了。”

“这样最好,省的总让我想起来自己比你大了好几岁。”唐雪晴笑出声来,说话也随意了很多,二人的关系瞬间就拉近了。

舒槿画心情很不错,方才遇到周泰媳妇时的郁闷也一扫而空。和唐雪晴在书房聊了好一会儿,也让她更加了解了这个秀珍阁掌柜的能力。

唐雪晴不方便多留,和舒槿画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从窗户处又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舒槿画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拿着李景隆的扇子,回了卧房。

守在楼下的菊清和兰芷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小姐都没有出声叫她们上去服侍,二人只好上去询问了。

到了浴房,没见到舒槿画的人影,浴桶中的水也早就凉了,二人这才又转身像卧房走去。

“小姐,您沐浴后也没叫奴婢,奴婢可都担心着您呢。”菊清看舒槿画已经回了卧房,这才放下心来。

舒槿画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把这两个丫头给忘了,“哎呀,我是泡的太舒服了,忘了叫你们上来了。”

“小姐快去躺好罢,奴婢给您上药。白公子送来的药效果就是好,小姐的伤口早上看时就已经大好了呢。”兰芷记挂着舒槿画的伤,进来后就自觉的去取了药箱来,示意舒槿画赶快趴到床上,好方便她上药。

舒槿画脱了外衣,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拔步床上。她这几个丫头平时都听话的很,可一提及她的伤势,她们一致不许舒槿画插手,何时上外伤药,每天喝的中药,一次都不能落下。舒槿画也知dào

她们都是为了她好,也就从来都不反抗。

轻轻褪下舒槿画的里衣,背部那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肩胛处一直横亘到右边手肘的地方,因为方才为了方便沐浴,舒槿画是解开了绷带入得水,右边最下方的伤口处有些碰了水,显得有些发红。

兰芷小心翼翼的涂匀药膏,用洁净的布条把伤口缠上,把里衣重新给舒槿画穿好,这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有没有胃口?知dào

您晚饭用的不多,初秋姐姐准bèi

了些您爱吃的点心和小虾饺,现在差不多都做好了。”菊清轻声问道。

舒槿画趴在床上,没有什么胃口,反倒是有些困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告sù

初秋别忙活了,我有些困了,这就睡下,夜宵就不吃了。”

“是,那奴婢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就叫奴婢,今夜是奴婢和兰芷上夜。”菊清给舒槿画拉了拉锦被,吹熄了卧房内的烛火,轻声退了出去。

舒槿画这一天都没有闲着,此时在床上趴了不消半刻钟,就睡熟了。

外面的下人得知自家小姐早早的就寝,也都放轻了脚步,说话都是凑到一处,低声说上几句。报春阁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忙完各自的活儿,众人也都休息去了。不多时,整个报春阁都陷入了寂静。(未完待续……)

第069章 夜探

亥时刚过,熟睡中的舒槿画幽幽睁开双眼。

动作利落的起身下地,又把床上伪装成有人的样子。轻手轻脚的翻出一套黑色的劲装,舒槿画把头发高高束起,脸上也蒙了黑巾。

因为青玉软剑太具有标志性,她不方便佩戴,只好找出以前防身用的两把匕首,插住长靴中。把李景隆的扇子随手塞入怀中,舒槿画推开窗,轻盈的翻身而出。

没有惊动任何人,舒槿画从后院的围墙翻出学士府。没有走北海巷的大路,而是挑了僻静的小路,向着恒亲王府而去。

舒槿画原本就是部队的精英,又是专攻于暗杀部队,对于潜行和隐匿,本就是精的不能再精。而来到大夏朝后,又学了内家功了用于轻身的轻功,这更是让她如虎添翼。

舒槿画挑的小路房屋少,而且三三两两的都散于树后。舒槿画不用顾虑太多,身形迅捷无比,腾挪转瞬间,就从这家屋顶,闪到了百步之外的树干上。

在距离恒亲王府不远时,舒槿画停了下来,隐匿好身形,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盈绵长。

等了不多时,舒槿画听到了三声一长两短的鸟鸣。身形微动,就消失在隐匿的地方。几个腾挪间,舒槿画出现在恒亲王府不远的一处树林间,而站在她面前的,除了下午约好的白子陌,居然还有秦溯和李景隆。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舒槿画懊恼的扯下脸上的黑巾,怒视白子陌。

白子陌下午去学士府做客时。舒槿画隐晦的和他用长白观的暗语约定了亥时一刻在恒亲王府附近的树林见面。她有事相求。白子陌也答yīng

的好好的。也说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dào

。可谁能告sù

她,这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要怎么解释?

白子陌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脸,小声的解释道,“师妹,真是对不住……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什么有办法没办法的,你又不是和他俩一起睡觉。晚上出来还要通知一声?偷偷出来就不会呀!”舒槿画挫败的很,恨不得要上前去敲开白子陌的脑袋。

白子陌其实是很精明的人,要不然以谋事著称的玄空长老也不可能收他为入室弟子。可白子陌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他真心实意对待的人,他从来不玩儿心眼。这点舒槿画其实是很欣赏的,但真心对待是真心对待,可有些事情是要背地里做的,让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不知dào

是好是坏。

“啧啧,舒四小姐这话说的。就算我和王爷想和小白同榻而眠,也要王爷府中的床够大才行啊。”李景隆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白衫。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无名指中的翡翠戒指在月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莹白的柔光,配上他邪魅的面容,倒是勾人的很。

李景隆的声音也如同他的人一般,有些慵懒的优雅,低沉中带了丝丝的喑哑,很是让人着迷。可他方才说的话,让舒槿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说了什么?同榻而眠?舒槿画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白子陌拽到了她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李景隆。

“喂!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李景隆注意到舒槿画眼中的戒备,还有默默的后退了几步。而且最重yào

的,她干嘛还把白子陌护在身后?

“世子爷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罢?”舒槿画尴尬的开口问道。虽然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被腐女包围,今天这个富豪出柜,明天那个名人出柜的,她也没有反感。但现在可是关系到她师兄啊,再看看李景隆那骚包的样子,就是一副勾人的狐狸精样啊!

“咳咳。”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溯实在忍不住,用手掩着唇角,隐晦的笑了两声。

“你!”李景隆被舒槿画的话气的七窍生烟,可又不能对她如何,谁让他自己嘴贱,说出了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的。

李景隆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哼哼了两声,就又恢复了之前骚包的摇着扇子的贵公子样子。

“舒姑娘多虑了,意之没什么特殊癖好。”秦溯正了色,居然开口替李景隆解释,只是说到特殊二字时,特意用了重音,这里面的意思,舒槿画自然是听懂了。

“呵呵,就算世子爷有,也并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毕竟真爱是不分性别的。”舒槿画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脑子找抽了,顺口就说了出来。总之,她其实就是看到李景隆就像讽刺几句。

李景隆脸色更黑了,手里的扇子也扇的更加用力。

秦溯的笑容则又加深了几分,转过身,用轻咳掩盖了止不住的笑意。

白子陌也不好意思起来,拉了拉舒槿画的衣袖,打起圆场来,“师妹,你不说要抓紧时间么。”

舒槿画挑挑眉,嫌弃的打量了白子陌一眼,“你就穿这一身?生怕不知dào

你是长白观的人罢?”

白子陌依旧是一袭长白观的天青色道袍,夜里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舒姑娘放心,夜行衣已经准bèi

妥当,稍后就能换好。”秦溯又解释道。他这半天就充当了解说员的工作了。

舒槿画面对秦溯时还是有所收敛的,毕竟这是她老爹和哥哥的上司,她一大家子可还指着他呢。

“殿下,都这么晚了,您和世子爷还是回去早些休息罢?”舒槿画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和意之正好无事,凑个热闹而已,舒姑娘不必在意。”秦溯淡淡开口,故yì

无视了舒槿画不想让他和李景隆跟着的意思。

“就是就是,反正闲来无事,我和思源又不会拖后腿,你嫌弃个什么劲儿。”李景隆斜着眼睛看了眼舒槿画,插话说道。

舒槿画不好再开口,想想反正他们也算是同一阵营的人,她今天也只不过是探听一下而已,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就不再开口反驳。

忽然想到怀里还有一把李景隆的扇子,舒槿画连忙摸了出来,一把甩给了李景隆。

李景隆身手也不错,手中的折扇一挡,借力把飞过来的折扇一个旋转,另一之手轻轻松松就接住了。

握在手中那一刻,李景隆面上大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认真的看了半晌,这才抬起头眼中带着惊喜的看着舒槿画,“小丫头,你从哪儿得的这把扇子?又怎么知dào

是我的?”

“是秀珍阁的掌柜唐雪晴送到我这儿来的,她不知dào

你是谁,不过那天看到你站在殿下身旁了。想着殿下可能认识你,她又不好找到恒亲王府去,只好让我代为转交了。”舒槿画解释道,唐雪晴确实不方便去恒亲王府,也只能是拜托她了。

李景隆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把手中的扇子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难言。自己好好检查了一边,知dào

认为扇子没有丝毫的损坏,这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思源,就是这把!总算是又回到我手中了!”李景隆喊道。

秦溯嗯了一声,走到李景隆身旁,伸手接过扇子,打开来细细看向扇面上的山河图。

舒槿画眼神暗了暗,她当然知dào

李景隆为何如此看重这把扇子。

扇面上的山河图,一眼看去,只会认为是一副简单的水墨画,但从军多年的她自然是看出了里面的乾坤。

这山河图,其实是一副地形图。

画的是徐州到怀柔边境的地貌。山形和河道的走向都画的很细致。

“多谢舒四小姐了,这扇子对我很重yào

,原本以为丢了,没想到啊,舒四小姐居然给我寻了回来。大恩不言谢,舒四小姐若有什么用得上李某的,尽管开口。”李景隆心情好的很,爽朗的说道。

“不敢当,我不过就是跑个腿儿,世子爷要谢,还是去谢唐掌柜罢。”舒槿画不敢居功,这事儿主要还是因为唐雪晴,人家冒着危险大晚上的和她说明来意,她怎么可能强人家的功劳。

“唐掌柜要谢,舒四小姐当然也要谢,李某不是小气的人,舒四小姐不必急着推让了。”李景隆是越看舒槿画越顺眼,而且这丫头长得确实好kàn

,偶尔的小毒舌,也就被他忽略了。

“那就多谢世子爷了。”舒槿画微微点头,接受了李景隆的好意。

“好了,先换上衣服罢,速去速回。”秦溯淡淡开口说道。

白子陌和李景隆点头,秦溯示意舒槿画稍等片刻,三人身影消失了片刻,再回来后,居然都换好了黑色劲装,面上也都蒙了黑巾。

“好了,师妹,你说说罢,要如何行动?”白子陌轻声问道。

舒槿画有些为难。

她原本是想着就她和白子陌两个人的。她轻功速度要比白子陌稍好,她则去城外云居寺夜探杜如烟。白子陌则去薛府探探薛灿桦和舒槿琴的。

可现在多了秦溯和李景隆,这二人可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这让她如何好意思指挥?舒槿画犯了难。

看出了舒槿画的顾虑,秦溯问道,“舒姑娘先说说要去的地方罢。”

“云居寺和薛府。”舒槿画说道。秦溯主动问了,若是让他自己选,她倒是真没有意见。(未完待续……)

第070章 密道

秦溯想了想,看向李景隆说道,“你和子陌去薛府,我和舒姑娘去云居寺。”

李景隆怪异的看了秦溯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秦溯的安排。

白子陌却有些不满yì

,嘟囔道,“原本就我和小师妹两个人的……”

舒槿画在后面偷偷拽了拽白子陌的袖子,示意他别反驳秦溯的话。

白子陌默默闭上了嘴,可看向秦溯的目光中带了不满。

秦溯则扭过头,看也不看白子陌一眼。

“现在就行动?”秦溯问道。

“殿下说了算。”怕白子陌又忍不住要反驳,舒槿画连忙说道。

李景隆笑呵呵的上前搭住白子陌的肩膀,打着圆场道,“唉,小白,这么长时间不见,咱兄弟俩还没好好叙叙呢,正巧今儿是个好日子,走走走,咱俩边走边聊……”说着,就把人拽走了。

树林里本就安静,李景隆和白子陌的身影走远后,剩下舒槿画和秦溯两个更不愿意说话的人,倒显得有些尴尬。

“走罢。”秦溯身形微顿,紧接着脚尖轻点,身体迅猛的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舒槿画紧跟其后,微微落于秦溯半个身,两人悄无声息的向着西郊方向而去。

云居寺在城外,要去,自然是要先出城门的。舒槿画跟在秦溯身后,她倒是完全不担心摄政王殿下没有法子出城的。

两人身形轻盈灵巧,不多时就出现在西城门不远处。

此时虽然已经城门大关,但城楼上依旧有巡夜的士兵在。

“你之前是怎么打算出城的?”秦溯问道。他一直在观察着舒槿画。见她到了城门下。也没有露出紧张和慌乱的神色。便知她之前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出城的方法。

舒槿画没想到秦溯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来考验她,眼睛转了转,舒槿画露出迷茫的样子说道,“臣女之前没打算出城啊。”

秦溯一顿,扭过头看着舒槿画,居然带了丝笑意说道,“我没别的意思,问问罢了。”

舒槿画不以为然。可还是恭敬的说道,“臣女说的也是真的。之前是打算让师兄去云居寺的,臣女当然没想过要怎么出城了。”

“子陌的轻功可没有舒姑娘好。”秦溯幽幽说道,颇有深意的打量了舒槿画一眼。

舒槿画面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秦溯观察的倒是仔细,确实,白子陌的轻功没有她好。她也的确是打算自己去云居寺的,可秦溯方才有意的试探自己,她心里的反叛因子作祟罢了。

“臣女是觉得师兄就算晚点儿回去,殿下也不能问什么罢了。臣女若晚上被发xiàn

没在家里。这就不太好说了罢。”舒槿画隐晦的说明自己不能出来太长时间,也稍稍提了提秦溯和李景隆多管闲事了。

秦溯当没听出舒槿画的意思。面色不变的说道,“私下你就不用自称臣女了,我和你哥私下关系也很不错。”

“……是。”舒槿画不明白秦溯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愣了半响才答道。

“走罢。”秦溯对于舒槿画的答案很满yì

,也根本不在意方才舒槿画的暗讽,点点头,率先飞身而起。

舒槿画摸不清秦溯到底想些什么,遂也不再纠结,跟了上去。

城楼上只隔了数十丈才有一盏灯,光线不亮,但巡逻的士兵却有些密集,百步之内就有一队十人之内的小队在来回走动。

舒槿画眼观六路,一直都在注意着士兵小队的巡逻时间和顺序,慢慢摸出了规律来。无声无息的通过西城门,她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秦溯的身形不停,一直奔到了距离相较远一些的城墙附近。舒槿画不做声,默默地跟在后面。

行了不远,在一处偏僻的旧宅子的后门处,秦溯停了下来。

翻身上了后墙的墙头,秦溯轻声喊道,“别瞎想,跟上。”

舒槿画紧随其后,脚尖在墙上借力,轻飘飘的落到了院子内。

秦溯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偏僻的庭院中,在院子后方的一个凉亭前停了下来。

舒槿画一直没有开口,秦溯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

秦溯动作利落,围着凉亭的四根圆柱转了两圈,还在不同的地方拍了几下。他停下后,面前的凉亭居然咔哒咔哒的想起了一阵机关的声音。

舒槿画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在这一片旧宅中,居然有这么庞大精巧的机关!

整个凉亭在一阵机械的响声中,向后方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大洞,还有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

“走罢,这里能够直接通到城外。”秦溯示意舒槿画跟上,率先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舒槿画在震惊中缓过神,撇撇嘴有些不满。有地道方才还要问她怎么出城,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玩儿心眼。

跟上秦溯的步伐,舒槿画也走进了地道。

楼梯不算长,踏到地面后,秦溯又在墙上敲了几声,地面上的凉亭又缓缓的回到了原地,盖住了地道的入口。

地道中没有光亮,应是漆黑一片,可舒槿画发xiàn

,这地道的墙顶居然缓缓散发出一阵柔柔的光线来。光芒不强,但能够视物,整个地道就显得柔和了许多,也不显阴暗。

舒槿画用手摸了摸墙壁,居然一点儿也不潮湿冰冷,这让她更是惊奇。虽然好奇为何会有这么一条隐蔽而又奢侈的地道,但舒槿画并没有多言,跟着秦溯快速行进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又走到了一条向上的楼梯,秦溯轻轻敲击了距离楼梯最近的几块石墙。头顶则响起了机关声。不多时。月光就洒了下来。

走出楼梯。舒槿画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想到,这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居然是掩映在城外的一片密林中,出口的机关也是一个破旧的凉亭,丝毫不会让人起疑。

秦溯关好机关,走到舒槿画身旁,低声问道,“机关都记清楚了?”

“什么机关?这里有机关?”舒槿画心中一跳。秦溯这是又在试探自己?他的密道被她知dào

了,这是在隐晦的告sù

她,不要说去罢?

秦溯失笑,摇了摇头,“机关都记清楚,下次要出城时,就不要想着要翻城墙了,城墙上不仅仅有士兵,凭你一个人,要出城有些难。”

语罢。不等舒槿画反应,秦溯又飞身而去。

舒槿画机械般的跟了上去。心里却大惊。

城墙上不仅仅有士兵,这是说明,除了人,应该是还有能够使人发觉的暗招。若是不知情的人要偷溜,想必十有八九会被发xiàn

了。

可秦溯让她记清楚地道的机关,这是说,地道的秘密这是和她共享了?舒槿画想不明白,秦溯近于讨好的对她,是为了哪般啊!

这一路,就在秦溯心情颇好,舒槿画纠结万分中到了云居寺。

云居寺位于西郊群山当中,距离雀屏山也不算远。二人的身影在云居寺的院墙上一闪而过,直奔客院而去。

云居寺这两天的香客不多,是以,二人只探了几个院落,就找到了杜如烟的住处。

寺院的人休息的也早,此时一片寂静,后院的香客也都入乡随俗,轻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动静。

舒槿画趴在杜如烟卧房的房顶,若是没有动静,她则想进去探一探的。可趴在房顶时,舒槿画蓦地睁圆了双眼,房中有两个人!

舒槿画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溯,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秦溯忙伸出手拉住舒槿画,防止她不小心掉下去。他也听出了下面的房间中不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舒槿画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下方的瓦片,仿佛能够透过屋顶看到下面的人一般。

“要不……先回去,一会儿再来?”秦溯不知dào

如何安慰舒槿画,干巴巴的问道。被她发xiàn

亲爹的小老婆在此偷情,心情怎么可能会好的了。

舒槿画确实是震惊,但却没有什么难过。毕竟对于杜如烟,她除了厌恶和痛恨,其他的感情可是一丝都没有的。

“不必,我倒是想看看,她打着给自己女儿祈福的名头,还会的野男人到底是谁!”舒槿画眯着眼,讽刺的说道。

“……”秦溯不知dào

如何是好,想劝,可又没有好的理由。不劝,让一个姑娘家,看这么香艳的场面,这也说不过去。

秦溯还在纠结,另一边的舒槿画则已经轻手轻脚的掀开了瓦片,弯下身子,向里面看去。

舒槿画的位置选的也好,正下方正好对着床。床上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被压在下面的,赫然就是舒越的妾室杜如烟。

杜如烟此时一头青丝披散在被褥上,双手紧紧搂住身上的男人,微微眯着双眼,一张红艳如樱桃般的嘴唇半阖,一连串破碎的呻吟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

杜如烟身上的男人半跪着,腰身不停的耸动,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杜如烟的身上,一边动,还淫邪的问道,“宝贝儿……和你那……首辅大……人比,谁……厉害啊……”

杜如烟微微抬起头,双手则搂上了男人的脖子,娇吟着说道,“当然……是……老爷您……厉害了……舒越……可从来……没进……进过……妾身的房……呢……”

房顶的舒槿画听了此话,倒是愣了愣。(未完待续……)

PS:这阵子工作稍忙,幽幽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放到晚上啦,非常抱歉哦。

谢谢支持幽幽的亲们,嘴儿一个,么么哒~

第071章 奸|夫

秦溯脸色黑的简直可以媲美眼下的天色。

听着屋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和这活春宫,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可看看人家舒槿画,面不改色心不加速,居然还小声的问他,能不能近距离看一下里面的男人是谁!

“舒槿画!你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女孩子!”秦溯咬牙切齿,可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靠近舒槿画身边,轻声喝道。

舒槿画扭过头,眨巴着眼睛,疑惑的问道,“再过几天我就满十六岁了。”

秦溯额头的青筋凸了出来,恨声道,“这些不是你能看的!”

“我只是想知dào

这男人是谁而已……”舒槿画嘿嘿一笑,不在意的说道,“就这身材,抵不上殿下您万分之一,一点儿看头都没有。”

“你还说!”秦溯听了这话,顿觉心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耳根也不自觉的开始发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说什么?抵不上他的万分之一?哼,还敢拿来和他比!

秦溯咬牙,恨恨的掀起一块瓦片,也向下看去。

“老爷,人家要老爷嘛……嗯……”浑身赤|裸的杜如烟紧紧贴在男子的胸膛上,揉蹭着,还不时媚叫道:“老爷……”

秦溯浑身抖了抖,他平时就不喜有女子近身,恒亲王府更是没有一个女眷。这些年他可谓是过的清心寡欲,忽然之间让他听到这靡靡之音,一时间确实受不了。

身子向一旁闪了闪,秦溯不再看向下方。也把舒槿画拽了过去。

“殿下?”舒槿画不知秦溯有何用意。低声问道。

舒槿画面上一派自然。并没有被下面的两人而影响。秦溯见舒槿画如此,渐渐也把自身的不自在抛到脑后,说道,“你要知dào

这男人是谁?”

“当然了。虽然我爹对她没感情,但好歹她现在还占着我爹小妾的名分呢。这绿帽子也确实是给我爹戴了,要是不弄清楚这男人是谁,怎么给我爹出气!”舒槿画说的自然,一点儿没有窘迫。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秦溯完全没想到,舒槿画是想着要先给舒越出气的……他以为她会抓住了把柄,威胁杜如烟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眼神闪了闪,秦溯腹议,看来舒槿画还是年纪小,虽然心思缜密,但想的还是不够长远。可是他不知dào

的是,舒槿画已经知dào

了杜如烟身后给她撑腰的人是谁了。

舒槿画可完全没想到秦溯心里是这么想自己的,当然,她现在也不知dào

那晚给她送纸条的人会是秦溯的人。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一时间都没了话。可两人的沉默,只是让下面卧房中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的声音更加响亮而已。

屋内传出了阵阵的粗喘气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吟。以及床榻的嘎吱声。女人欲仙欲死的喊叫充斥着整个屋子,连屋外的院子也不能幸免。不知多久,一声沉闷的低吼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房顶的两人也一时无语。

“殿下,想个办法啊。”舒槿画催促道。

秦溯眯了眯眼,转身灵巧的翻到了另一座房顶。

舒槿画紧随其后。

“这人应是会半夜离去,毕竟看守杜如烟的人中还有你父亲的人,这人胆子再大,也不会留到白天。你我二人盯紧了这房门,自是能够看到这人到底是谁了。”秦溯想了想,低声说道。

“万一他真留到了白天可怎么办?咱俩是不能一直守在这的。”舒槿画忍不住打击道。彦叔回城时确实留了人手,可是杜如烟还是敢和这男人偷腥,就可见,不是有内奸,就是这男人是有真本事的。

秦溯扯了扯嘴角,打量着舒槿画说道,“那你拿主意,反正我就是凑个热闹。而且怎么看,你也是有备而来。”

舒槿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长条小盒子,打开盖子,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小节像是笑料的东西,对秦溯说道,“我十七师姐特制,无色无味,点燃后数息内,昏迷的透透儿的。”

秦溯有些无语,堂堂学士府千金,居然也会这么下三路的招数,可看到舒槿画得yì

的样子,又觉得此法甚妙。

两人身形灵敏的出现在杜如烟卧房的窗下,舒槿画示意秦溯摒住呼吸,点燃熏香后,从窗户的缝隙处轻轻的把熏香放了进去。

做完一切准bèi

工作,二人又回到了房顶。舒槿画轻轻又挪开了一片瓦,观察着里面的两人。

果真,方才还在说着情话的两个人,不消片刻,就没了声音。

为谨慎起见,舒槿画又等了半晌,才拉着秦溯跃下房顶。站在门前,舒槿画递给秦溯一个黑乎乎的小药丸。

“这是防止那迷药的,进去了不用闭气。”说完,自己也捏着一颗吞进口中。

秦溯接了过来,想也不想,扔进了嘴里。

轻轻推开门,两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因为是禅房,所以布置的也是很简洁,房间也不是很大,只用了一扇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

绕过屏风,正对面的,就是一张朴素的架子床。舒槿画刚想走近,看看那给自家老爹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是谁时,手臂就被拉住了。扭过头,舒槿画不解的看着拉住自己的秦溯。

秦溯面无表情的把舒槿画拉到屏风另一面,恨声道,“我去看!”

舒槿画无所谓,既然秦溯要去看,那她就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理会秦溯要喷火的眼神,舒槿画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这边舒槿画还什么都没有搜出来,里面的秦溯已经面露尴尬的走了出来。

拽着舒槿画快速的闪了出去,又跃到了不远处的房顶后,秦溯这才开口说道,“事情还真有点儿出乎意料……”

“哎呀,殿下,您就快点儿说罢!”舒槿画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秦溯,着急的说道。

秦溯丝毫没有因为舒槿画打断说话而恼怒,反而有些窘迫的说道,“那个男人……是薛海。”

“薛海?殿下认识?”舒槿画一时间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随口问道。

“薛海!姓薛的!”秦溯几乎是要吼出来了。

“薛……”舒槿画稍微一想,就有了头绪,“他是薛灿桦的……”

秦溯点点头,叹口气道,“他父亲!”

舒槿画彻底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啊……这母女二人,居然……

“真没想到,杜如烟居然好这口。”舒槿画喃喃说道。

秦溯额头的青筋又跳了跳。

“你别管她好哪口,说说罢,你有什么想法?”

“还真没有……我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嗯,一些比较隐私的东西,可没想到居然碰上奸夫了。”舒槿画一脸的无奈。

“信得过我么?”秦溯淡淡说道。面上虽然还是如同平时一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熟悉他的人却能够发xiàn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溯的语速是稍稍有些快的。这表示,他心里也是有些不确定的。

舒槿画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为何秦溯突然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警觉,试探着问道,“殿下这是体恤家父么?”

搬出了舒越,则是隐晦的告sù

秦溯,她们二人目前还是一伙儿的。虽然里面躺着的薛海也是朝廷官员,但是不是和秦溯一条心,还是有待考究的。

秦溯扶额,这丫头,到现在居然还有戒心!难道是自己表达的太隐晦了?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真心相待的人,怎么可能大半夜的陪着去趴房顶!还把自己的密道都贡献出来了!

“不用试探,放心罢!”秦溯恨声说道。

舒槿画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心里也嘟囔道,她这不是也为了谨慎小心么,第一次和古代的皇权打交道,她可不想一个不注意,把脑袋就交代出去了。

秦溯发了话,要全权处理杜如烟和薛海寺庙私会的不耻事件,要为廉洁勤政的殿阁大学士舒越做主。舒槿画放了心,也就不在乎没有找到杜如烟小把柄的事情了。

舒槿画心情颇是不错,也觉得秦溯这个摄政王虽然话不多,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回程时两人居然也闲聊了不少。

从西郊的密道返回后,两人先去了恒亲王府附近的树林,等白子陌和李景隆二人返回。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不远处。

“师兄,没遇到什么危险罢?”舒槿画问道。虽然她知dào

白子陌的实力,但她也知dào

天外有人,不敢大意。

白子陌摇摇头,一脸纠结的表情。

“怎么了?”舒槿画问道。

“我说小丫头,你那大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李景隆看白子陌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看不过去,抢先说到。

“啊?脑子有毛病?你是说舒槿琴?”舒槿画疑惑道。前两天看她也不想是脑子有毛病的人啊,顶多就是脑子有些不够用罢了。

“除了她,还能有谁。”李景隆满脸的厌恶,浑身一抖说道,“真没想到啊,这毛病还不小呢。”(未完待续……)

第072章 遇险

“舒槿琴脑子坏掉了?”舒槿画不确定的问道。

“嗯……小师妹,这事儿也不敢现在就确定。”白子陌斟酌着说道。可一脸的纠结表情,还是让舒槿画觉得,舒槿琴肯定是有毛病了,不然白子陌不可能说的这么不确定。

“快和我说说,她脑子有什么毛病了!”舒槿画拽着白子陌的袖子摇了摇,一脸的兴奋。不能说她幸灾乐祸,实在是对舒槿琴太没有好感了,她丫的居然都雇凶要杀她了,这突然得知她可能脑子有病,能不让她兴奋么。

秦溯看到舒槿画拽着白子陌的衣袖,方才一路回来的喜悦顿时消失无踪,看向白子陌的目光也瞬间冰冷下来,一张俊脸也垮了下来。

白子陌身子瞬间一僵,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秦溯杀人般的目光,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袖子也悄悄的从舒槿画的手中抽了出来。

秦溯这才把目光从白子陌身上挪开。

白子陌也浑身一轻。忍不住叹口气,白子陌隐晦的看了一眼秦溯,眼角跳了跳。

李景隆也注意到了秦溯的目光,又看见了悄悄后退的白子陌。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顿时觉得这个叫舒槿画的小丫头有趣儿起来。

摇着扇子,李景隆施施然走上前,虽然一身黑色劲装,但偏偏让他穿出了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来。

“哎哎,小丫头,小白嘴笨,还是让小爷来跟你说说罢。”

“……也好。”舒槿画看着兴致勃勃的李景隆。不好拒绝。可一想到他开口闭口的叫白子陌小白。她就感到一阵的恶寒。

得了舒槿画的答yīng

。李景隆一脸挑衅的样子看了看秦溯,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在薛府所看到一切。

秦溯即使不满,也阻止不了,谁让他不晓得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景隆言简意赅,但还是讲的绘声绘色。

把舒槿琴晚上突然大喊着要杀了薛灿桦,到她如何大力的挣脱了两个守夜丫头,又是怎么狠狠的敲昏了薛灿桦,都说的一清二楚。

舒槿画听的心里大呼过瘾。这完全是小媳妇大翻身的典范,居然连老公都敲晕过去了!

因为薛府闹的动静太大,李景隆和白子陌不方便探查更多,只好打道回府了。

不过舒槿画意wài

得知了不少的东西,也算是心满yì

足了。

道过谢后,舒槿画婉拒了白子陌要送她回学士府的提议,与三人告别后,按照原路返回北海巷的学士府。

目送舒槿画离开后,秦溯阴着脸对李景隆哼了两声,率先朝恒亲王府而去。

李景隆浑不在意。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面。

舒槿画的速度很快,沿着来时的小路快速的飞奔着。就在她从一棵树干跃到一座民房的屋顶时。心里莫名的一跳,多年的警觉告sù

她,身边有人!

身体灵巧的一躲,险险的避开了来人的一个杀招。舒槿画背后一阵冷汗,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舒槿画二话不说,拔腿飞奔,连后面是谁都来不及看,只把轻功运用到极致,玩儿命的狂奔着。

而身后的人在舒槿画躲过一招后,疑惑的咦了一声,紧接着追了上来。

身后的人追的轻松,可飞奔着逃命的舒槿画则一颗心越来越凉。

这人的功夫,她居然能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自己是连三招都接不住的!

压紧牙关,舒槿画埋头狂奔。

可就在此时,舒槿画的前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前方的人一言不发,冲着舒槿画就下了杀手。

舒槿画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悍然的迎了上去。

前方的人明显不敌,与舒槿画过了两招,就漏了败象。舒槿画则下手不留情,找找致命。就在对方马上要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匕首时,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

舒槿画知dào

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虚晃一招后,又要拔腿逃命。可后面的人却不给舒槿画逃命的机会,那人双眸一眯,手掌凌空一抓。

舒槿画如同被磁铁吸引,再也站立不住,身子朝他的手掌直飞了过去!

及等她回过神来,自个的身子已落在那个人的怀中。

舒槿画吓了好大一跳,这家伙好俊的功夫!她挣动身子便想跳开。无奈那人的手掌如同一个铁钳,紧紧箍住她的腰肢,让她想动也动不了。

她气急败坏之下,不由大骂,“混蛋,放手!”

那人抓她就像抓住一只小鸡,大掌把她面上的黑巾摘了下去,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冷冷地道,“没想到居然是美人儿,正好,爷我还差了个夫人,美人儿就跟了我罢。”

“跟了你?”舒槿画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没听错吧?这见鬼的男人要抓了她当压寨夫人?拜托!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好吧?开口就要强抢民女,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人腾出一只手,又在她的前胸捏了一把,利眸中闪过一抹趣味,“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料的!”

舒槿画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会对自己毛手毛脚的。一愣之下,小脸涨得通红,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叫一声,“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随着她的话声,她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手中握着的匕首狠狠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那人实在没想到舒槿画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一招,这一下相距又近,他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差点被匕首刺个正着。

幸好他武功够高,反应够快,百忙中身子一侧,手掌一推,堪堪躲开了匕首的夺命一刺。也把舒槿画直推了出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这的地是石板地。舒槿画实实在在地摔在上面,直摔得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居然爬不起来。

那人堪堪避过舒槿画的袭击,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地上的舒槿画,不由勃然大怒,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酷绝:“该死的小贱人!胆敢袭击爷,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手掌一挥。一道飙风向着舒槿画狂袭而至!

他显然愤nù

到了极点,这一下出手毫不容情,如被他这一道掌风击实,舒槿画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主子!不可!”方才与舒槿画打作一团的人自旁边闪了过来,伸掌一推,将舒槿画的身子推离了几尺。饶是这样,舒槿画的一只小腿也被他的掌风尾扫到,只听喀地一声骨骼碎裂的轻响,舒槿画疼得额头冒汗,她的左腿生生折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俊脸一黑,“穆哈。你这是何意?”他的声音冷酷而狠辣。充满了嗜血的意味。

那个堪堪把舒槿画推开的男子施了一礼,道,“主子,这女子总归是大夏朝的人,更何况如今我们在大夏朝的地界。为了您的大业,还请暂忍一时之怒,她毕竟只是个女子,若主子喜欢,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便是,要知dào

,能入了主子眼的女子,可不算多。”

那人眼睛一眯,点了点头:“穆哈说的有理,爷让这个丫头气得险些下了杀手。”

又看了地上疼晕过去的舒槿画一眼,一伸手,便将她抓了起来,在她手臂上重重一捏。

舒槿画哼了一声,硬硬地痛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那个男人邪魅的眼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胸。

她大叫一声,“混蛋,王八蛋,你有种就杀了我!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那人邪肆地一笑,在她的脸蛋上重重捏了一把:“杀了你?爷怎么舍得?爷今晚就临幸了你,哈哈,你只要乖乖的,爷就让你做个夫人……”

“呸!”舒槿画怒发如狂,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才不要受这鸟人的欺负!她这时已完全豁了出去,“王八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也配!识相的,趁早杀了老娘,不然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在他手中拼命挣扎。

那人眉头一皱,伸指点了她的穴道,才总算制止住她的尖啸。

呼,总算是耳根清净了……

舒槿画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恨恨地瞪着那黑衣教王,恨不得化身烈火,将这个家伙烧成灰烬。

虽然是被一个女人盯着,那人竟也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挥了挥手,“快去预备一下,爷今晚就和这丫头洞房!”

他这一句话刚刚落地,忽听一个低沉地声音笑道,“想和她洞房?你问过我没有?”

两人脸色俱是一变!舒槿画却蓦然睁大了眼睛。

——秦溯!这竟然是秦溯的声音!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舒槿画竟会觉得这声音会如此好听。如同天籁。她的双眸瞬间晶亮起来。

话音甫落,从四周的民房中冲出来数十个黑袍人,挥着武器冲了出去,却又随着‘飞’了回来,砰砰砰摔在地上,个个都摔得鼻青脸肿,在地上打滚哀嚎……

那人和那位叫穆哈的年轻男人都是脸色大变,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身着深色锦衣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黑衣凛冽,漆黑的长发不曾束起,随意披散着,白玉般的手上转着两颗掌珠,笑的那叫一个绝色倾城,“我的人你们怎么可以随意偷取?”

那人一愣,凝了凝眉,“你是谁?什么你的人?”

秦溯用指尖指点了一下舒槿画,“这是我的人,怎么被你们弄了来?”

他的人?舒槿画小脸顿时黑了一半。这家伙有更好的形容词不?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你就是那个什么‘战神’?”

他实在无法把传言中嗜血的,杀人不眨眼的战神和眼前这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笑容浅淡的人联系起来。

不过看他眼也不眨地随手便将自己的人摔得折胳膊断腿的,身手诡异的可怕,那么十有八九是他了。

秦溯把玩着掌珠,沉声说道,“可不正是在下么?”他一双眼睛环顾了四周一圈,嘴里啧啧有声,“原来怀柔的小王爷就是屈居在这民房中,呵呵,还真出人意料呢。”

他说的甚是云淡风轻,但一双眸子却如同冷电,看得那小王爷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也笑了起来,“战神来了又能如何?只怕是你来得去不得了!”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掌,自四周,又奔出无数黑袍人,将秦溯团团围了起来。

无数明晃晃的武器铿锵做响,在黑夜之中之中,几乎耀花了人的眼睛。

秦溯眉尖一挑,“啊哈,我好害pà

,原来我是只身入了虎穴么?”

他嘴里说害pà

,面上却哪里有半点害pà

的意思?

华丽丽地转了一个身,衣袖一扬,一道寒光蓦然自他腰间闪现,只听一阵断金溅玉之声响起,围绕在他身周的那些兵器全部断为两截。断刀断剑落在地上,激起了淡淡的尘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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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怀抱

“人不少,可惜都是饭桶!”秦溯嘴里淡淡地说着。流光溢彩的宝剑指着那位怀柔小王爷,“怀柔狼子野心,不安于室,而你们也该消失了!”

那些黑袍人眼中终于现出了一抹惊惧,纷纷后退了几步。

那位小王爷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果然不亏是战神呢,有本事!不过……”他的目光蓦然尖锐如针,“可惜,你还是要死!你可知他们的兵器里都藏了些什么?”

“藏了些什么?总不会是什么无色无香毒药罢?”秦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嘿嘿,毒药?那太普通了!他们的刀剑之内都是中空的,里面藏着的,是蚀心蛊,你摸一摸你心脏肋骨之下,是否有一些胀痛?”那小王爷面上满是得yì



秦溯唇瓣一扯,一脸的满不在乎,伸指在自己肋下一按,面上表情丝毫不变,“呵呵,哪里胀痛了?本王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感觉?!怎么会!中了这蛊的人用手一按肋下,绝对会疼得钻心蚀骨,他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莫非,他的身子真的修liàn

成金刚不坏了?

那小王爷目中终于闪过一抹惊慌。他忽然一伸手,便抓住了舒槿画的脖子,食指扣住舒槿画的咽喉,“放下你的兵器,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修长的指尖渐渐收拢,舒槿画本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此刻只觉空气自她肺中缓缓排出,她一阵窒息。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的小脸涨得通红。

秦溯眉尖一蹙,清冷的眼神无从捉摸,忽然微微一笑,“你杀了她好了,省得本王亲自动手。”

“什么?!”那小王爷呆了一呆:“你不是来救她的么?”

“哈!哈!哈!”凤千羽似乎听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笑话,“她一个臣子之女,在我眼中,她仅仅是我大夏朝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我为什么要来救她?”

“那……你巴巴跑来做什么?”那小王爷如何肯相信他的话,他的瞳仁忽然微微一缩,笑了起来,笑容极冷,语气中隐隐透出锋锐,“你故yì

装作满不在乎对不对?她对你是不同的,不然你也不会突然就暴露出来,只身一人前来救她了。”

秦溯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我只是装作满不在乎么?”

一句话没有落地,一道寒光忽然自他衣袖飞出。直奔舒槿画前胸而去!

他这一手谁也没有想到,那小王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舒槿画猛地一拉,终究还是慢了一些,那抹寒光正钉在舒槿画的手臂上。

舒槿画闷哼了一声,左臂上一柄匕首在微微颤动,鲜血顿时奔流出来。瞬间染红了她半个身子。

舒槿画惊得愣住,这混蛋居然对她出手了?!也不知为什么,舒槿画心口蓦然酸胀起来,她瞪视着秦溯,想自他眼中看出些端倪,但,他却再也不瞧她一眼了,就好像,好像她已经不存zài

了一样。

那小王爷万万没有料到秦溯会对舒槿画出手,不及细想,百忙中在她手臂上点了几指,止住了血流。怒道,“你怎么对她出手?!她还只是个女子!”

秦溯悠然地弹了弹剑锋,三尺青锋在他手中嗡嗡做响,“一个卑微的女人而已,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阿颜莫耶,听说你在江湖上名头也自不小,本王早就想向你讨教几招,这次既然撞上,说什么也要请教了。”

那小王爷的名字正是叫阿颜莫耶,他一听秦溯竟然能如此肯定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他对自己等人的来意可能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由得又惊又恼,冷冷地道,“别人怕你这个战神,本王可还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我既然在江湖中齐名,想必手底功夫也不弱了。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秦溯眉峰一挑,微微笑道,“好啊,不过,这个丫头碍手碍脚的,不如先把她杀掉,你我再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如何?”

“杀掉她?休想!”笑话,舒槿画对他来说,还有极大的用途,怎么肯就这么把她杀了。但她既然已不能成为威胁秦溯的砝码,再抓在手里,未免有些碍手碍脚。

他微微皱了皱眉,把舒槿画向旁边的属下一推,“看着她!”

身形一起,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已飞到秦溯跟前,墨色的光华一闪,一柄乌沉沉的宝剑已握在他的手中,做了个起手式,“请!”

两道身影兔起鹘落,斗在了一起。

舒槿画不能动,只能眼睛跟着两人的身影来回转,看的眼睛都花了。但看周围那些属下脸上忽喜忽忧的神色,她便知这阿颜莫耶的武功竟和秦溯不相上下……

她的心也是忽上忽下,心中乱得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虽然秦溯险些杀了她,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盼着他能赢。即便是死在他的手中,也比被这个变态王爷侮辱了好……而且她还隐约能知dào

,秦溯对她下手,应该也是为了麻痹对方。

她的穴道被点,一条腿又断了,手臂上又有伤,所以那名押着她的属下也不怎么用心。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打斗中的双方,脸上是那种习武之人的看到精彩的打斗所流露出来的迷醉……

二人的战团也打越大,整个地面劲风鼓荡,沙飞石走。逼得在一旁观战的人群一步一步后退。

他二人的动作都极快。舒槿画正看得头晕目眩,眼前黑影一闪,舒槿画在她身旁一窜而过。他的衣袖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在她身上一拂。

舒槿画只觉身上蓦然一松,被点的穴道竟然完全解开!

她心中一动,佯装无事,穴道被点久了,她的半个身子都是麻的。秦溯又掠过她的身边,阿颜莫耶紧跟其后。

舒槿画此时身子血脉已经完全畅通,眼看阿颜莫耶在自己面前掠过。她忽然手臂一动,藏在袖间的匕首电闪而出,一下扎在了阿颜莫耶的后心上!

阿颜莫耶万没想到舒槿画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待到听到背后风声劲急,他要躲已经来不及。

舒槿画的匕首扎的颇深,阿颜莫耶踉跄了一下,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扑地一声趴在了地上。

那个看守舒槿画的属下呆了一呆,勃然大怒,大叫一声,手中的单刀朝着舒槿画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舒槿画方才全力的一掷,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那属下就在舒槿画身旁,而现在的舒槿画却根本躲避不开。

眼看那个属下的单刀就要削上了舒槿画的脑袋。一道白光闪过,鲜血飞激,那名属下持刀的手忽然就这么落下地来!

舒槿画眼睛一花,身子已经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也就在顿了一顿的功夫,那些属下已经将阿颜莫耶抢了回去。

那名叫穆哈的属下见小王爷脸色白如金纸,如不及时医治,立马就会翘辫子。也顾不得再和他二人罗嗦,挥了一挥手,率领着那些属下四散奔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舒槿画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觉断腿处和手臂上疼得如百爪挠心一般。冷汗也一颗一颗冒了出来。

“还好吗?”秦溯沉声问,声音极低,却仍没能掩住轻颤。

但,颤抖的不仅仅是声音,舒槿画靠着他,惊诧地发xiàn

,他比她颤抖的还要厉害,心跳快而强劲,甚至不需yào

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就能听到,额头上满是极细的汗珠。

“你……”舒槿画说不出话来。心中五味杂陈。

他,他真的是为自己悬心么?原来,他,原来是在乎自己的……

“走了,回去罢。回个家还能遇到这帮偷偷溜进城的怀柔人,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坏?”秦溯的失态也仅仅有那么一刹,又恢复了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舒槿画低下了头,“……应该不是什么好运气罢。”

秦溯眉峰挑了一挑,“算了,先走罢。”一伸手便抱起了她,向恒亲王府飞奔而去。

“殿下,那个变态的家伙已经被我伤了,你干嘛不追过去直接杀了他?”

舒槿画万分纳闷。情不自禁问了出来,“他们的王爷受伤,现在不正是剿灭他们的机会吗?”

秦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本王自有本王的主意,用不着你这个小丫头多说。”

“哦……”舒槿画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她悄悄伸出手搂了搂自己受伤的胳膊,低着小脑袋,一句话不说。

秦溯微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了?怎么感觉情绪很低落?

“舒姑娘,是在怪本王方才伤了你么?”秦溯绷着一张俊脸。

“怎么会,王爷也是为了大局,再说了,王爷要是真要臣女死,臣女也不得不死。”舒槿画依旧不抬头。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丫头不会忽然之间转了性吧?想起方才她还能张牙舞爪的和阿颜莫耶对骂,现在怎么不言不语的了?

秦溯忽然一阵莫名的紧张,低头看了她一眼,“舒姑娘,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啊?”舒槿画睁大了眼睛,这家伙没吃错药吧?怎么忽然之间问这个了?

“不是月初的时候在城外么,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舒槿画一脸看白痴的神情。

“嗯。”又见到了这丫头那熟悉的表情,秦溯微微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074章 蛊毒

秦溯不再说话,绷起了他那张绝色倾城的俊脸。

舒槿画忽然看他俊脸黑的像包公似的。也不敢再招惹他。

二人走出了树林,看到了远处辉煌的恒亲王府。

舒槿画长舒了一口气,呼,总算是没有危险了!她从来没觉得秦溯的王府这么吸引人过。

秦溯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足下忽然一个踉跄,一张口,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如不是他扭头扭的快,这一口血就会直接喷在舒槿画的身上。

他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正压在舒槿画的身上。

舒槿画猝不及防之下,做了一次肉垫。她个子娇小,而秦溯身子长大,这般压在她的身上,险些把她压得背过气去。

她大吃一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下爬了出来。

“喂,喂,你怎么了?怎么了?”舒槿画看他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鬓角向下直淌,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你受伤了?”舒槿画慌忙检视他的身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看秦溯的脸色似乎是极端痛苦的样子。连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舒槿画见他一只手紧握住心口,心中猛地一动,再也顾不得什么,便解他身上的袍子。但一来她对这男子的服装不那么熟悉,二来也是心中焦急而慌乱,那扣袢竟然解不开。她一着急,干脆哧拉一声撕开了他身上的袍子,露出了他白皙结实的胸膛。

舒槿画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去想这样会有多**。仔细地看了一看。这才发xiàn

他的心口处有一个黄豆大的圆点。随着他痛苦的呼吸在微微颤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突突跳动……

蚀心蛊!原来,他还是中了蚀心蛊了!

只不过他一直勉强用高深的内力压着,不让它发作。此刻却是再也压服不住,心口痛得如刀绞一般……

舒槿画的师叔墨瞳,虽然主攻医术,但蛊术同样有涉猎,她在长白观时也请教过墨瞳蛊术的知识。自然知dào

这蚀心蛊的厉害。她知dào

,一旦中了这蚀心蛊,肋下便就会钻心般的疼痛,而且也必须要立即解救,一旦让这蚀心蛊真zhèng

攻了心,那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救了。

而这个家伙,居然强撑了这么久!他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呀?

舒槿画连手掌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她一咬牙,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他心口一划。登时将那小包划破,同时。她又把自己手臂的伤口扯裂,把自己的鲜血滴在秦溯心口之上。

随着鲜血的覆盖,那个小包忽然鼓动起来,无数细小的朱红色的小虫自那小包中爬了出来,遇到舒槿画的血后,居然颤抖着掉落下来……

过了不多时,秦溯的伤口处终于不再有小虫爬出,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舒槿画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的血还有用……

蛊毒即解,舒槿画也微微吐了一口气。看了看犹自在流血的伤口,不由微微皱了皱好kàn

的秀眉,暗中吐了下舌头。她刚才心太急太慌,匕首扎得深了一些。

“这个家伙是习武之人,身上应该带着金疮药吧?”舒槿画在他的衣衫之中乱翻一通,终于找出了几个小瓶子。

她看了一看,又犯了愁,这几个小瓶子里哪一瓶里面装的是金疮药?她不认识啊!

又一想:“这个家伙不是用毒高手,他身上应该不会带什么毒药。算了!不管哪一瓶了,反正这么多的瓶子总有一瓶是。全给他抹上就是!”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的瓶子都打开,每个瓶子都挖出来一点,给他一层层抹上去。

咦,这个瓶子里的药好香哦,香水似的,却又比香水好闻的多。舒槿画手里抓着一个碧绿玉瓶好奇地看了一看,又闻了一闻:“嗯,这药味道不错,必定是好的。”

她在他的伤口上倒了一点,刚想收回来。一只手忽然被抓住:“舒姑娘,你做什么?”

舒槿画正在专心给他上药,被他这一抓,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那个碧绿小瓶中的药全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香气立即弥漫开来。秦溯刚刚醒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幕,他一闻到那种香气,脸色大变,啪地一掌把舒槿画手中的小瓶打飞出去:“你想干什么?”

舒槿画呆了一呆,一脸无辜,“我给你上药啊。”

“上药?”秦溯咬牙看了看那几个瓶子,脸更黑了,“上药应该是上金疮药吧?!那你打开这么多的瓶子做什么?”

说起这个,舒槿画有些心虚了。不过,她相信自己出发点是好的。所以还是很理直气壮,“你没事装这么多的瓶子做什么,我又不知dào

哪一瓶是金疮药,所以只好全给你抹上了。”

秦溯一头黑线,几乎有些气结地瞪着她,“那如果这里面有毒药怎么办?你想毒死我?”

“不会的啊,一般下三滥的人才喜欢用毒呢。你的武功这么高,自然是不屑于用毒啦。”舒槿画很狗腿地拍他马屁。

“你……”秦溯有史以来会被一个小丫头气得无语,他这些瓶子里是没有毒药,可是却有一瓶媚香。这瓶媚香是一个邻邦小国进贡的。香气奇异,在男女欢爱的时候抹上那么一点,便会激发最强烈的欲望。但它又不同于春药。这媚香对人体是无害的……

秦溯不近女色,自是不会用这种东西,可这瓶是李景隆随手扔在他药盒当中,他出来时没有注意,没想到真给装出来了。

却没想到,今日会被舒槿画一整瓶全倒在他的伤口上!天啊,是整整一瓶啊!足够他变身为狼了!

闻着那股粘腻的香气,秦溯的脸更黑了。他已感觉一股熟悉的燥热在小腹上涌起……

舒槿画惊奇地看着他那白皙结实的胸膛慢慢转为粉红……

她到底是个处子,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手不知死活地摸了摸他的胸膛,一脸的纳闷,“咦,你的身子怎么这般火热,发烧了吗?”

伸手就去触他的额头。

忽觉手一紧,已被人紧紧握住。

“小东西,这是你自找的!”

随着他这迷茫的低喃,舒槿画眼前的景物猛地倒转过来,漫天的星子璀璨,月色朦胧。

后脑重重地撞在山石上,让她一阵眩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唇便压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舒槿画吓了一跳,张口想喊,他灵活的舌头却已窜入她的檀口之内.

舌头卷住她的,掠夺她的呼吸,她的灵魂……

没想到,她的滋味会如此甜美,让他难以自拔。

他扣紧了她的腰,渴求般的啃咬,甜蜜的滋味让他舍不得放开。

舒槿画挣扎起来,她的挣扎却更刺激了他,勾起他疯狂的渴求。

舒槿画不明白怎么会忽然之间到了这个境地。

她想把他推开,但双手被他紧紧禁锢在头顶上方,根本动不了。

舒槿画也吸入了不少的媚香,陌生的情欲早已攒动,

舒槿画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胸口不断地起伏。

她就是再迟钝,也知dào

发生了什么,她拼命拉回被他撩拨的就要妥协神智,蓦然像想起了什么,大叫道,“不要,不要!秦溯,你,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秦溯却恍如未闻,他的神智已完全被媚香控zhì

,他只想好好地爱她。不经意间,他的腿压住了她的断腿,一阵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舒槿画尖叫出声。她的眼泪就这么不受控zhì

地流了出来。

她的眼泪终于唤醒了秦溯就要沉沦的神智,他像被烫着似的蓦然放开了她,看着她苍白的唇被吸允的红肿,清清秀秀的一张容颜狼狈不堪,红白交错,却更有一种让人想要呵怜的心疼……

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的大眼睛里滚落下来。几乎熨痛了他的心。

天,自己做了些什么?!居然强迫了她!

这个识知让他像被雷电击中。但焚身的欲火却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急欲寻找个突pò

口……

他咬紧了牙关,拼命压制着焚身的欲火,一扬手,一道蓝光旗花般升上了天空。

此处离王府已经不远,随着这道蓝光的升空,王府中奔出一队人。这队人转眼间就跑到了他们二人跟前。

看到衣衫不整的二人,这些人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不过秦溯一向行事诡秘莫测,他自己不说,别人自然也不敢问。

秦溯看也不看舒槿画,对着那些士兵的首领吩咐,“带这位舒姑娘回去。”身形一起,他先飞身走了。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士兵就来搀扶舒槿画。

还是那个为首的小将领比较机灵,他看了看舒槿画,开口骂道,“不开眼的兔崽子,你没看到舒姑娘腿有伤么?还不去弄个担架来?!”

舒槿画被他们抬回了王府。

因为王爷没有吩咐什么,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便把她抬到了外院的客房。

舒槿画断腿和伤臂处疼得抓心挠肝的。她呻吟了几声,勉强爬起来。

“这人都不知干什么去了,竟然不给我叫个大夫!”舒槿画心里嘟囔道,勉强爬起来。(未完待续……)

第075章 信任

舒槿画没想到今日出来会受伤,身上带的除了迷香就是迷香的解药,金疮药一律都没带。方才给秦溯上药的时候她也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是有伤的,此时闲了下来,才想起自己身上也疼的厉害。

也幸好她自己也会处理伤口,勉强爬起来后,来到外间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包扎的东西,她一咬牙,撕下了半只袖子,勉勉强强包扎了一下。

拖着断掉的腿蹭回到床上,舒槿画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上的伤倒是好说,但是短腿可怎么办?这里没有夹板啊……

她躺在床上发愁,门口有人影一闪,秦溯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经过那次暧|昧的亲吻,舒槿画再见他时竟然有些尴尬和不安,那可是她两辈子以来的初吻啊!

舒槿画防备的缩了缩身子,“殿下……您来有什么事?”

秦溯虽然还阴着脸,但却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的手里拿着绷带和几块细长的木板。

他看了看舒槿画用衣袖包扎上的手臂,微微皱了皱眉,不悦道,“就这么随意的用衣袖包扎了?你也不怕伤口不容易恢复……”

嘴里说着,已经伸手解开了舒槿画手臂上的衣袖,自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挖出一些药膏,淡淡道,“下次出门千万别忘了自己要记得带药,给别人上药时也别一下子全都给倒上。”

秦溯嘴里说的有些刻薄,但手指却轻盈无比。降药膏涂抹在舒槿画的伤处。又用绷带细细为她包扎好。

秦溯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面颊上。舒槿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颗心擂鼓似的,听到他淡淡的语气,她竟然觉得异常的好听……

他又看了看舒槿画的短腿,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卷起了舒槿画的裤脚。舒槿画今日穿的是比较贴身的劲装,黑色的裤子包裹着她笔直修长的长腿,并不算好卷。秦溯一着急。刺啦一声,竟生生把裤腿给撕了开,露出来她白生生的小腿。

秦溯温热的手掌在舒槿画的小腿上游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舒槿画以前在执行任务时,也有过受伤。受伤后被同伴治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接触,可今日被秦溯这么近距离的触碰下,她竟然红了脸。咬着牙,舒槿画不敢抬头了。

秦溯却浑然不觉,在她的小腿上揉捏了几下。忽然猛地向上一推。

一阵剧痛袭来,舒槿画闷哼一声。冷汗留了下来,咬牙道,“殿下……您正骨也要和我说一声啊。”

这家伙不会是想趁机整她吧?报方才给他用错药的愁?

秦溯抬眼看了她一下,语气不变道,“笨蛋,和你说了,让你有准bèi

,岂不是更疼?这么突然一下就好了,你也不用担惊受怕。”

舒槿画被他抢白的说不出话来。她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那个……殿下怎么突然去了哪里?嗯……谢谢殿下及时就了我。”

秦溯斜睨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流景来报,怀柔潜入泰安城的一伙儿人就藏身在你回学士府的必经之路。又说这群人中有阿颜莫耶,阿颜莫耶武功不低,你若遇到他,定是不敌,我怕你又危险,就过去看看。”

舒槿画虽然感谢秦溯的出手相救,但听他那带着明显鄙视她功夫的语气,她不禁有些气馁,“要是没有那阿颜莫耶,我肯定是能跑的……”

秦溯想到方才看见舒槿画狼狈的样子,一阵心悸,有些担忧道,“现如今泰安城也不平静,你一个人也尽量少出门。虽然你功夫不错,但碰上像阿颜莫耶这样的,吃亏的只能是你。万一真被他带走了,你怎么办?真和他洞房不成?”

舒槿画脸有些红,低头道,“怎么可能,我会想办法逃跑的……”

“想办法?凭你这断了的一条腿跑?”秦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对方是谁!阿颜莫耶,那可是号称怀柔第一勇士的小王爷!他年纪也不算大,本事可不小!你若落到他手中,别说跑了,能留了全尸就不错了!”

舒槿画不服气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知dào

他多厉害!再说,我遇到他之后就开始玩儿命的跑了,可没想到他轻功也那么变态!我愿意遇到他啊。”

秦溯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着莫测的光,令人猜不透任何含义。唇瓣抿成一条线,不再开口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我也讨厌那个家伙,不然怎么可能背后偷袭,给他一刀呢。”舒槿画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不由自主的又解释了一句。

“怎么,以为我不相信?”秦溯反问道。

“嗯……您可是摄政王殿下,要不解释清楚了,您给我安一个通敌卖国的罪证,我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啊。”舒槿画如泄了气的皮球,这个世道,有权力,才有话语权。

秦溯挑了挑眉,站起身,平淡的说道,“和我相处时不用把我当成摄政王,就是普通的朋友就好。”

舒槿画苦笑了一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嘴里如此说,心里却暗暗琢磨,只要他有摄政王的身份,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把他当作普通的朋友呢。

秦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dào

她口不应心,正想再说些什么,忽见她紧皱了眉头,抱着肚子付下身去。

“怎么了?”秦溯心里一沉,“莫非你也中了什么毒?”

舒槿画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些尴尬,摇了摇头,“没,没有。”

“没有?没有你的脸怎么忽然白的像纸一样?”秦溯还是有些不放心。

舒槿画的脸更红了,喃喃道,“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痛。”

“肚子痛?怎么回事?你等着,我去叫太医。”秦溯有些焦急,不等舒槿画解释,已经一阵风的消失在房中。

舒槿画正尴尬着,不知dào

怎么和秦溯说出口,门外又有人影走了进来。

“快点儿!好好kàn

看。”秦溯揪着一个老头的领子走了进来,到了里间,皱着眉说道。

老头正是太医院的大夫,平时在恒亲王府也是轮值守着的,今日被秦溯二话不说就揪到了客房。太医什么话都不敢说,放下药箱后,颤着腿给舒槿画把起脉来。

舒槿画自是知dào

自己没什么毛病,只是痛经导致的腹痛而已。可看到秦溯紧皱的眉头,她倒是不知dào

要如何解释了。

太医只搭了搭脉,就了解了情况。起身回到秦溯身边,垂头躬身道,“殿下,小姐的身子无碍,只是因葵水倒是腹痛而已,臣开副温补的方子,喝上数月,这毛病就能痊愈。”

舒槿画不好意思,扭过头不敢看秦溯。

秦溯也闹了个红脸。他虽然已经二十多,但从未近过女色,这种事情也没有接触过,听了太医的话,尴尬的说道,“那你就先去罢。”

太医背上药箱,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你先休息……学士府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秦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说完,转过身,僵着脊背就向外走去。

舒槿画却着急起来,就这么走了?怎么着也得给她一个能使唤的丫鬟啊,难道让她就这么待着,等着‘血染江山’?

“殿下!”舒槿画不得不开口喊住秦溯。

“还有事?”秦溯头都没回,干巴巴的问道。

“那个……您能给我找个丫鬟过来么?”

秦溯停了片刻,轻声道,“嗯,你等会儿。”说完,身影又飞快的掠了出去。

舒槿画歪在床上,动也不敢动。过了不多时,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混乱的脚步声,舒槿画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可没想到,走进来的人,居然是初雪。

这丫头一看到舒槿画包扎的像粽子似的的腿,便惊呼起来,“小姐,你的腿怎么了?”

舒槿画自然不能对她说实话,干笑了两声,“那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跌断了。”

初雪一脸的不相信,可也知dào

主子不想说,她便不再问了。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舒槿画疑惑道。她让秦溯给她找个丫鬟,他倒好,直接把她的贴身大丫鬟从学士府带来了!

初雪一愣,说道,“不是小姐让流景大人去学士府叫的奴婢么?”

舒槿画心念电转,知dào

这是秦溯的意思,便说道,“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初雪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方才是大管家去的报春阁,直接叫了奴婢出来。说小姐被摄政王大人指派了任务,需yào

一段时间不在家,身边需yào

一个伺候的奴婢,专程派了流景大统领来叫奴婢的。”

“这么说,父亲也知dào

了?”舒槿画连忙坐起身,握住初雪的手臂问道。

“老爷知dào

,奴婢出来时,老爷也特意交代了奴婢,让您安心,不必担忧家里。”初雪看着舒槿画一身的黑色劲装,知dào

小姐这是行动的时候受的伤。再看看包扎了的腿和手臂,眉头皱了皱。(未完待续……)

第076章 夜鹰

“您都受伤了,殿下还给您指派了任务?”初雪一脸的不高兴,自家小姐受了伤,而且看着还不轻,殿下就一点儿不会怜香惜玉么?怎么说小姐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

“哪有什么任务,是我受了伤,殿下救了我。怕爹和外祖母担心,殿下这是给我扯谎呢。”舒槿画不自觉的就给秦溯解释起来。

初雪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殿下会让流景大人去叫来奴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小姐,殿下对您真是不同呢。殿下这么些年,可都是冷硬不近人情的样子,您看他管归谁受伤啊,没想到……他会这么关心您。”初雪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揶揄。

舒槿画瞪了她一眼,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故yì

把脸一绷,说道,“臭丫头,这话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爹是殿下的臣子,素来关系就不错,他关照一下臣子的家眷,也不为过。”

初雪一愣,看舒槿画是真的脸色不善,急忙说道,“是,小姐说的是,是奴婢逾矩了。”

舒槿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以后说话时可要先过过脑子,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摄政王的地盘儿,你胆儿也真是够大,在人家的地盘,就什么话都敢说。”

初雪吐了吐舌头,连连点头。

舒槿画叹了一口气,初雪能来,倒是让她放心下来。

恒亲王府的小厮把热水和干净的衣服送来后就退了出去,舒槿画在初雪的帮zhù

下清理了身子,又换了身衣裳。这才摊在床上舒了口气。

这忙活了大半夜。终于是能够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舒槿画才醒来不多时,就有小厮送来了早饭,看着四五个小厮利落的摆放好早餐,初雪一脸的愕然。

“大早上就吃的这么丰盛,真的好么……”

舒槿画也无语,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她竟然没有食欲了。

坐在桌前,舒槿画和初雪二人相对无言。

两人正在犯愁。外面的人回话说药熬好了,要不要端进来。

初雪上前掀了帘子,迎了人进来。

拎着食盒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面容清俊,气质卓然。

此人正是蒋妙峰。

他昨夜就得知秦溯居然带了个女子回府,也知dào

还受了伤,大半夜秦溯居然揪了太医去医治。他好奇的很,今早更是得知太医居然在亲自煎药,他揽下来,亲自送了过来。也是为了看看这女子的真面目。

蒋妙峰以前是在宫中当差。后来又跟着秦溯跑遍了大江南北,各种各样的女子算是见识了个遍。可见了舒槿画,还是不禁感叹,长相确实没的说。而且一身的气度,即使是受了伤,也不容人忽视。

放下红漆托盘,蒋妙峰施了一礼,“小的蒋妙峰,王府的管家。不知小姐住的可否舒心?王府里院子多,小姐若不如意,也可换一处住处。”

舒槿画连忙站了起来,不受蒋妙峰的礼,屈膝回礼道,“蒋公不必客气,您请坐。”

蒋妙峰的大名,舒槿画可是知dào

的。

他明面上只是恒亲王府的管家,可大夏朝如今的东厂,可是握在他的手中。

大夏朝并没有设锦衣卫,但由宦官形成的东厂,却异常庞大。按理说,东厂应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掌印,不过如今执政的是秦溯,秦慎身边的大太监也是蒋妙峰的徒弟。师父尚在,东厂自是还握在蒋妙峰手中。

蒋妙峰的眼神闪了闪,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从舒槿画的称呼上就能得知,这小姑娘是知dào

他的身份的。蒋公,这是他在东厂的称呼。

“小姐来王府做客,小的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蒋妙峰笑着开口,看着舒槿画的目光中带了丝满yì



“北海巷学士府,舒家,行四,舒槿画。”舒槿画如实回答,面对着笑面虎般的掌权大太监,舒槿画也是有压力的,这可是她见过的最有权势的太监,而且长相还不错,气质非凡,关键没有那些太监们尖细的嗓音和娘气的动作,看上去就和正常男人一般无二。若他不说,没人会认为这个男人居然是个去了势的人。

蒋妙峰的笑容僵在脸上。北海巷……学士府……舒家……居然是舒越的女儿!

霍地一下站起身,蒋妙峰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淡淡说道,“小的就不打扰舒四小姐用早饭了,要有什么事,可以让外面的小厮通知小的,小的先下去了。”说完,不等舒槿画说话,一甩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初雪端着茶杯刚走过来,还来不及奉茶,就见到蒋妙峰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初雪只好把两杯茶都放到了舒槿画面前,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晓得……听说我是舒家人,就走了。”舒槿画也不晓得蒋妙峰为何变了脸。

太医煎的药要早上空腹喝,舒槿画眉都没皱,端起碗就喝了下去。一桌子的丰盛早餐也吃了一些,舒槿画就开始琢磨着秦溯能什么时候过来。

可等了一上午,不要说秦溯了,就连身为她师兄的白子陌都没有出现。舒槿画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按理说她受伤的事情,秦溯不可能会瞒着白子陌的,可现实就是如此,两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秦溯的影子。

舒槿画和初雪就这么憋在了恒亲王府中。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她的腿是骨头断了。她确实是应该好好养着,可明天就是她及笄礼的日子,她不能一直待在恒亲王府。

窗外,清风摇树,还有淡淡的花香飘进屋子,满室的芬芳。

她觉得自己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徒然地向往天空了。

“初雪,推我出去走走罢。”秦溯并没有限制她的出入,只是不让她出府而已。所以她决定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碰到秦溯。

初雪应了一声,推过来一把椅子,酷似现代的轮椅。是秦溯命人送来的,方便她初入。

进入了九月末,天气也逐渐转凉,舒槿画穿了厚衣裳,还披了披风,这才出了门。

“小姐,想去哪里逛逛?”初雪问道。

“随便逛逛罢,反正哪里都有王府的人,不识路就问问。”她难得闲了下来,正好还能够欣赏一番恒亲王府。

后花园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曲曲折折,两边是依旧开的繁盛的鲜花。假山,回廊,小亭,轩阁,布置的颇具匠心。

初雪推着轮椅沿着鹅卵石小路向前走着,舒槿画打量着眼前精致奢华的一切,无聊的叹着气。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花园深处传了出来,舒槿画警觉的让初雪停了下来。

“师兄,不让师妹回去,真的可以么?”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

舒槿画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师姐!这竟然是十七师姐金今的声音!她怎么会来泰安城的?

“谁在那里?”白子陌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也敏锐的发xiàn

了两个呼吸。

“师兄,师姐!”舒槿画惊喜的叫了出来。

“小师妹?”金今没什么耐心,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就飞到了舒槿画的面前。白子陌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

“小师妹,真的是你呀!”金今其实和舒槿画一般年纪,生辰也只比舒槿画早了四个月。只是入门早,排在了舒槿画前面。可她张了一张娃娃脸,个子也娇小可人,看上去竟然显得要比舒槿画小。

舒槿画也激动起来,站起身,迎了上去,“师姐,你怎么也来泰安城啦?”

金今连忙把舒槿画按在轮椅上,检查了一下她的腿,见没有大碍,这才放心的说道,“我就在泰安城不远,正好前两天师兄给我传了信儿,我就过来啦。”

说到白子陌,舒槿画对站在金今身后的白子陌说道,“师兄,你应该知dào

我在恒亲王府罢?怎么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你?”

“说来话长,先去见王爷罢,让他和你说。”白子陌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示意几人跟他一起走。

出了花园,一行人去了外院。来到秦溯的外书房,白子陌率先走了进去。得了秦溯的首肯,舒槿画和金今这才一同进去,初雪则站在了廊下。

书房的外间,秦溯和李景隆并排而坐。白子陌坐在对面,他的下首,坐了一位身着秋瑰色绣拱璧纹襦裙的女子。娴静高雅,气质端庄。

舒槿画进来后和众人问了礼,就不时的在打量这名女子。可越看,越觉得不自在。

舒槿画心里有事,竟连秦溯几人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听。

“师妹,师妹!”金今摇了摇舒槿画,出声提醒道,“王爷叫你呢。”

“哦……”舒槿画收回心思,站起身问道,“殿下有事吩咐?”

秦溯看着舒槿画不太好kàn

的脸色,淡淡的说道,“没事,先坐罢。”

舒槿画只能一条腿用力,断腿也确实不方便,也就依言坐了下来。

“你看夜鹰,可是觉得熟悉?”舒槿画坐下后,秦溯这才开口道。

夜鹰?是那个女子?舒槿画眨眨眼。

名叫夜鹰的女子起身,冲着舒槿画行了一礼。

没错,就是熟悉。舒槿画从进来后,就觉得夜鹰的一举一动,都异常的熟悉。就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她的长相和舒槿画并不同,但是从身形到气质,竟与她异常的相似。(未完待续……)

第077章 替身

“是有些熟悉……”舒槿画回道。

不知怎的,虽然知dào

夜鹰对她没有敌意,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没由来的,她情绪不怎么高。

“嗯,子陌,面具就交给你了。”秦溯按按额头,交代道。

这两天他一直在忙,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总算是能解决一个问题了,他也能闲下来片刻。

白子陌应是,率先起身,叫上了金今和夜鹰,三人去了侧间。

屋里就剩下舒槿画三人,舒槿画莫名的心情不好,自然不愿开口说话。秦溯也稍显疲惫,支着额头闭目养神。李景隆摇着扇子,在两人身上打量起来。

“丫头,听说你把阿颜莫耶差点儿弄死?”李景隆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家伙的武功可是不低,小爷都不敢说能重伤他。倒是没想到啊,你这丫头倒是把他弄了个半死。”

“世子说笑了,殿下武功高强,阿颜莫耶自是不敌。臣女也不过是背后偷袭了一下,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舒槿画敷衍道,垂着眼,没有想和李景隆聊天的意思。

可李景隆却上了瘾,一副好奇的样子,“你和小爷说说,怎么就碰上阿颜莫耶了?他有没有为难你?我可是听说过,阿颜莫耶暴虐的很,被他抓住的人,不死都要退层皮的。”

舒槿画回忆起那个阴冷邪肆的男人,又突然想到了他居然摸了自己的胸,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恨声道。“一个大变态!有什么好说的!”

“啊?他……怎么变态了?”李景隆不明所以。张口就问道。

“少打听这些,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秦溯适时的打断了李景隆,皱着眉问道。

他虽然不知dào

阿颜莫耶对舒槿画做过什么,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阿颜莫耶亲口说要和舒槿画洞房!可想而知,阿颜莫耶是对舒槿画有企图的。想到此,秦溯也沉了脸。

“交给小爷我的你还不放心?”李景隆笑道,见秦溯阴沉着脸,不免想打趣他两句。遂也没管屋子里还有个女孩子,揶揄道,“我说思源,你这一脸阴沉样儿,是昨晚没被伺候好?我可是知dào

啊,昨夜可是一溜儿的小姑娘,排着队进你房呢。”

李景隆本就是叛逆之人,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一脸的坦荡样子,可被揶揄的秦溯。却着实尴尬万分。

“说的什么浑话!没你事儿了就出去!”秦溯恨不得一拳揍到李景隆的脸上,这可是给他泼脏水。子虚乌有的事,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真说中了?你小子行啊,没想到啊,六七名女子都不够你享shòu

的?”李景隆哈哈大笑,浑不在意秦溯快要扭曲的脸。

舒槿画抿着嘴,低头不语,权当听不到李景隆的话,只是缀在腰间的玉压裙被她捏在手里,中间竟然出现了几条裂缝。

“李景隆,别把你行事的作风按到本王头上!”秦溯是真的沉了脸,语气不善的说道。他很少用身份和李景隆说话,今日当着舒槿画的面,被李景隆揶揄,更何况还是莫须有的事情,他不生气才怪。

“恼羞成怒了啊,好好好,不说了。”李景隆摇着脑袋,见好就收。

少了李景隆的声音,屋内顿时静了下来。舒槿画松了手,这才发xiàn

玉压裙竟然成了两半儿。索性一把扯了下来,握在手里。

“殿下,臣女是来告辞的。这几日多谢殿下的照顾,不过家中尚有急事,臣女这就先回去了。”说罢,不等秦溯的回答,竟站起身,单腿用力,运起轻功冲了出去。她坐的轮椅还没有手动行驶的功能,她坐在上面一个人也走不了,索性弃了轮椅,用轻功还快了不少。

秦溯不明白舒槿画这是闹得哪一出,自从知dào

了他的身份后,舒槿画见到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像今天这么语气不善的话,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扔下一脸愕然的李景隆,秦溯闪身追了上去。

舒槿画腿脚不方便,还没有出门口,就被秦溯抓住了手臂。

“回去。”秦溯冷了脸,沉声说道。

“请殿下放手。”舒槿画语气也不善。她根本就没有怕过秦溯,之前也是顾及到舒越和舒御安,可今日她怎么看秦溯怎么不顺眼,什么摄政王的身份,早扔到一边儿去了。

“你腿根本不能用力,回去坐着。”皱着眉,秦溯解释道。他想不明白,一直好说话的舒槿画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臣女在府上打扰了好几日,也该回家了,臣女的伤,回家养着就行。”舒槿画挣脱开秦溯的手,继xù

向门外走。

秦溯眉头紧皱,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火气一上来,不由分说的拦住舒槿画,手上也用了些力qì



舒槿画也不是善茬,虽然手臂和腿上都有伤,但闪躲不是问题。另一只手挡住秦溯,身体灵巧的转向了另一方向。

额上的青筋挑了挑,秦溯没想到舒槿画居然敢躲。栖身上前,势必要拦下人来。

舒槿画原本就不是秦溯的对手,更别说现在是个半残了。秦溯稍一认真,就被抓了正着。

秦溯一不做二不休,弯腰把人扛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舒槿画大惊,一阵眩晕感后,没想到秦溯居然把她扛起来了。腿不敢动,手臂又被钳制住,舒槿画动都不能动。

李景隆错愕的看着两人,手中的扇子都不摇了,“思源……你这……”

“你去让子陌快些,弄好就进来。”秦溯打发李景隆去叫白子陌。

李景隆歉意的看了看倒栽葱的舒槿画,无奈的走了出去。

秦溯把舒槿画放在外间的罗汉床上,避开了她的手臂和断腿,又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确定人不能动后,这才皱着眉坐在了一旁。

“你现在这儿住着,你父亲那儿我都交代好了,你不用着急回去。”秦溯见舒槿画还在怒视着他,开口解释道。

“明日是我生辰,我若不在,像什么话。”舒槿画平息了怒火,半响才说道。

秦溯按了按额头,无奈道,“今日就是想告sù

你,夜鹰会作为你的替身,代你回学士府。你进来后不是也发xiàn

了么,夜鹰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你。”

替身?舒槿画不解,问道,“为何要用替身?更何况我与她的长相根本不同。”

“你受伤这事我让你父亲也暂时保密,所以你的及笄礼,也会按时举行。但是你别忘了,阿颜莫耶可还藏在泰安城。你认为,他会放过你?若你带伤出现,难保阿颜莫耶不会调查你,若让他知dào

你的身份,他势必会找上门去。”

秦溯叹口气,看向舒槿画。这一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舒槿画握着拳头的手,流出了丝丝血迹。外表没有伤痕,应是手掌受了伤。

可他方才根本没有伤着她,哪里弄出的伤口?秦溯不解,上前抬起舒槿画的手臂。

被点了穴,舒槿画一动不能动。秦溯抬起她的手时,她还不知所措。

“殿下,你要干什么?”舒槿画警惕的问道。

秦溯看了她一眼,也不言语,低头轻轻掰开了舒槿画的手。

白嫩的手指被一根根掰直,露出了掌中碎成好几块儿的玉压裙。

秦溯皱着眉,把碎玉轻轻拾起,这才看到了舒槿画掌心好几道的伤口。伤口上还有一些细小的碎玉,染着鲜血,妖异夺目。

舒槿画一直握着拳头,掌心被划破也没有意识到。这会儿被秦溯摊平了手掌,才发觉血流了满手。

秦溯垂着头,仔细的挑着碎玉,小心翼翼的就怕碰到舒槿画的伤口。

看着秦溯认真的侧脸,舒槿画垂眸不语。可心里的怒气和不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掌中碎玉清理干净后,秦溯起身出去叫人宣太医来。

没等到太医,李景隆几人就回来了。

见到换了地方坐的舒槿画,李景隆没什么惊奇,施施然的坐到了一旁。金今则是发xiàn

了舒槿画受伤的手,疑惑的上前来,检查后自腰间摸出了药瓶,动作利落的给舒槿画包扎好。

“师妹,你这手是怎么弄的?”白子陌在一旁也关切的问道。

“没事,不小心把玉佩弄碎,扎到手了。”舒槿画不在意道。

不经意间一抬头,这才发xiàn

了后面的另一个人。

“这……这是夜鹰?”舒槿画惊呼。

不怪她惊讶,夜鹰此时还是那一身秋瑰色襦裙,可整个长相,却是来了一个大变化。

此时的夜鹰,不论是从身形举止,还是容貌上,和舒槿画,一模一样。

夜鹰浅笑着给舒槿画施了一礼,“舒姑娘。”就连声音,都和舒槿画本人一般无二。

看向秦溯,舒槿画张张嘴,嘟囔道,“殿下让夜鹰姑娘当替身,不怕阿颜莫耶找上门么。”

“阿颜莫耶重伤,不可能亲自去。那夜见过你的人也没有几个,穆哈更不可能离了阿颜莫耶。只要查不到符合的伤势,他自然不会找上门去。”秦溯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078章 冲动

秦溯今日的耐心出奇的多,不仅没有怪罪舒槿画,反而解释的尽量详细起来。

一直跟在一旁的李景隆连连摇头,心想秦溯这大冰块儿也有这么和蔼可亲的一面,这是让他长见识了。

“那这样一来,夜鹰姑娘岂不是身处险境?谁也不能保证穆哈一定不会离开阿颜莫耶。”沉思片刻,舒槿画提出了疑问。

“舒姑娘放心,属下自然有自保的能力。”不等秦溯说话,贴了假面具的夜鹰插嘴说道。她此时没有特意模仿舒槿画,声音也变回了她自己。虽然说的话没有毛病,而且也能让人放心,可话里话外,总是带了那么一点儿对舒槿画的挤兑。

“自然,想必夜鹰姑娘若没有点儿本事,也不能在殿下手下当差。”舒槿画淡淡说道。不能怪她看不顺眼夜鹰,这丫头明明对她也是有敌意的。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那隐含的挑衅和不满,舒槿画可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当然。不过就算遇到危险,哪怕是自尽,属下可是不敢等着殿下前去相救。如此一来,不是拖累了殿下么,舒姑娘你说呢?”夜鹰弯着嘴角,说的话更加直白起来。

舒槿画眼神闪了闪,原来是对她不满了。

“闭嘴!”秦溯沉声喝道,皱着眉看向夜鹰,谁给她的胆子,在他的书房就敢如此不知礼数?

“去叫飞鹰来,你不用出任务了,自去领罚。”秦溯面无表情的说道。夜鹰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他的这支鹰组。成员不多。而且都是以情报为主,夜鹰的表现一直很不错,他也很器重她。可没想到,居然让她养成了这种性子。

“殿下!”夜鹰不可思议的喊道,惊愕的看向秦溯。和秦溯充满失望的眼神对视后,夜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也露出了柔弱的表情,颤着音说道。“求殿下开恩!”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秦溯不满,特别是夜鹰此时还是一张舒槿画的脸。

“子陌,先把面具揭下来。”秦溯不悦,示意白子陌快去恢复夜鹰原本的容貌。

白子陌冲着金今眨眨眼。这种面具也是墨瞳师叔弄出来的,如何摘戴都要特殊的手法和药水。身为墨瞳长老的弟子,金今自然是知晓的,这也是为什么白子陌要让金今快马加鞭的赶来泰安城的目的。

金今对夜鹰也有些许的不满,她虽然单纯,但也是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的。撅着嘴,金今半点儿不留情面。粗鲁的揭掉了夜鹰脸上的面具。

夜鹰还跪在地上,没有秦溯的示意。她不敢擅自起身。金今气势汹汹的走来,粗鲁的揭了面具,让她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还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夜鹰轻抚了两下自己的脸,狠狠瞪了一眼舒槿画。

“还不下去!”秦溯喝道。

夜鹰不敢再告饶,躬身退了出去。

“殿下,臣女先回去了。”舒槿画知dào

等下还有人还代替夜鹰,生怕再遇到一个看她不顺眼。夜鹰下去后,她连忙说道。

秦溯上下打量舒槿画了一番,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同意了。

金今等下还要再重新粘贴面具,送了舒槿画出来后,仔细叮嘱了初雪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舒槿画也没有兴致再逛园子,和初雪直接回了客院,坐在窗子前发呆。

初雪方才一直守在书房外面,里面传出的争吵声她也隐约听得见。这会儿见舒槿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初雪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方才和殿下怎么吵起来了?”

“哪有,谁告sù

你我和殿下争吵了?”舒槿画斜睨了初雪一眼,这丫头耳朵倒是挺灵的,在外面就听出来她是和秦溯吵架了?

“好罢,您说什么是什么。”初雪笑嘻嘻的说道。

直到用过午饭,金今才来到舒槿画的住处。初雪知dào

舒槿画和金今关系好,二人定是会好好聊上半晌,奉了茶后,初雪就出了门,不打扰二人聊天。

金今脸上稍显疲惫,不过兴致很高,坐在舒槿画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师妹,你这运气也太差了点儿……这才回来多长时间,就遇到了三次刺杀。这次若不是王爷相助,你可是少不了要吃苦头了。”听舒槿画讲了回到泰安城这些日子的遭遇,金今无不感叹道。

“……这三次刺杀,我好像还都遇到了殿下。”舒槿画这才意识到,她的三次拼命,居然都有秦溯的参与。

“说明你俩有缘分呗。”金今随口说道。

“对了,方才听世子说,你和王爷在书房差点儿动手?怎么回事?”金今吃着点心,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舒槿画。

舒槿画气息一滞,想起她方才还真是大胆的差点儿和秦溯打起来。现在想想,就觉得自己是太冲动了。无论如何,她这都是有点儿以下犯上了。

“是我太冲动了,今天心情不好,犯傻了。”舒槿画干巴巴说道。

“你还有冲动的时候?”

“……是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金今哈哈一笑,捏了捏舒槿画的脸,“和我说说罢,能让你冲动行事,可不能算小事罢?”

舒槿画苦笑,“还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多事了,而且每次我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摊摊手,舒槿画想了想,说道,“师姐知dào

我那个大姐夫是什么人罢?”

“嗯嗯,听说了,不就是几年前被你敲晕的那个么。”金今点点头。

“那人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这次我回家,他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还总找借口带着舒槿琴回学士府。每次都让舒槿琴多和我接触,不知dào

他在打什么注意。”

“你和你大姐关系不好呀?”金今疑惑道,她并不算清楚舒槿画家里的情况,也不知dào

她和舒槿琴的关系如何。

“应该说从来就没好过,她生母并不得我父亲的欢心。”舒槿画斟酌着说道。

“本来薛灿桦就让我挺烦躁的了,结果大前天晚上,我又发xiàn

了一个薛灿桦他爹的秘密。”拿着小银勺杵着小碟里的糕点,舒槿画不知dào

怎么说关于薛海和杜如烟的事情。

“没想到你挖掘秘密的能力还挺强。”金今打趣道。

斜着眼看了看傻笑着的金今,舒槿画叹口气接着道,“那天晚上,我和殿下一起发xiàn

的。薛海和舒槿琴她娘,居然有奸情。”

“噗……”金今一口莲蓉糕喷了出来,来不及管这些,扭过头惊讶的问道,“你姐夫的爹,和你大姐的娘?!”

舒槿画点点头,表示金今没有听错。

“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金今砸吧砸吧嘴,不知dào

说什么好,“那你爹……岂不是戴了……”说到这儿,金今连忙住了口,毕竟是小师妹的父亲,她可不能太口无遮拦。

“我爹对她倒是没什么感情,不过也真让我没想到,她会和薛灿桦的爹搞到一起。”舒槿画摇摇头,不在意金今的话。

“这事儿确定让人难以置信。”金今不可思议的说道。看着一脸无精打采的小师妹,她顿时又同情起来。

“可不,难以置信。”舒槿画赞同的说道,接着皱了眉,咬牙切齿道,“后来我就遇到阿颜莫耶那个变态了,这个大变态,不仅下手狠,还想要轻薄我。”

“什么?!”金今大惊,意识到喊的声音有点儿大,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摇着舒槿画的衣袖说道,“他要轻薄你?”

“嗯,不过后来殿下就到了。不仅救了我,还重伤了阿颜莫耶。”舒槿画点点头,一脸的怒火。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难怪了。前天我收到七师兄的消息,他让我赶快来泰安城一趟,需yào

做一张你的面具,原来是因为阿颜莫耶。”金今挑挑眉,了然道。

“确实都挺让人来气的,不怪你憋出火儿了。”金今拍拍舒槿画的肩膀,安慰道,“不过幸好王爷没有在意,不然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

“师姐,你这是在安慰我么?”舒槿画哭笑不得。

金今捂住嘴偷笑,乐不可支。

“本来这两天就心情不好,今天世子爷又说了些不着调的话,我火儿就上来了。”

“李景隆?他又怎么招惹你啦?”金今问道。

“最近遇到的事都是一些让人无语的男女关系问题,今天李景隆随口说了说殿下和他自己的生活作风,我听着烦,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激动,觉得和他们坐在一起都难受。”舒槿画尴尬的说道。

李景隆调侃秦溯的话,她可听的清清楚楚,不管秦溯是否是像他说的那样,可也说明他和李景隆在这种问题上都不干净。她因为薛海和杜如烟的事情,对这种事本就反感,又突然想到了那天秦溯居然还吻了自己,瞬间就不淡定了。

想想自己保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居然给了如此放浪的人,她觉得她能忍住没上去抽秦溯两个大嘴巴,都是自己太善良了。

“你这是被李景隆的话刺激到了,他们两个不是好东西,又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呀,你看七师兄,就是个大大的好人。”金今开导舒槿画,却还不忘夸一夸白子陌。(未完待续……)

PS:今天下午休息,原本想着小爆fā

一下,结果午觉起来后头晕反胃……我是真心不能偷懒啊,好不容易有个午休,起来就不舒服,呜呜呜……

第079章 啼血杜鹃

舒槿画看着一脸认真的金今,连连点头称是,“嗯嗯,当然了,师兄是大大的好人。”

“对了,师傅交代我,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叮嘱你,今年的啼血杜鹃会提前七天开花。你这两个月要好好养身体,万万再不可受伤流血了。”金今看着舒槿画受伤的手臂和断腿,担忧的说道。

舒槿画点点头,抿唇不语。想到还未开花的啼血杜鹃,皱了皱眉头。

“怎么啦?”见小师妹脸色不太好kàn

,金今问道。

“师姐,我的身体今年一直都很不错,师叔为何还要我服食啼血杜鹃?”舒槿画忍不住问道,每次服用啼血杜鹃,都让她痛苦万分。

金今也有些疑惑。啼血杜鹃乃天地至宝,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称。普通人食用一片,就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可小师妹当年被师傅救活后,竟然年年都让小师妹食用啼血杜鹃,而且是整整的一朵!这让她也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师傅说了,明年再用最后一次,小师妹就不用再服用啼血杜鹃了。”金今说道,突然又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连忙拉过舒槿画,低声嘱咐道,“师傅还说,若遇到怀柔蛊族的人,万万不可接触。”

蛊族?舒槿画心中一跳,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遇到过了,而且还帮zhù

秦溯解了蛊毒。

“师姐……”舒槿画张张口,不知dào

怎么和金今说。

“……怎么了?”金今一看舒槿画的样子,隐隐有些明了。“那阿颜莫耶。可是怀柔的王室。难不成他身边有蛊族的人?”

艰难的点点头,舒槿画说道,“那天殿下去救我时,中了蛊毒。”

“什么?!”金今大骇,震惊的喊道,“可我今日也观察了他半响,没有一点儿中蛊的迹象!”

“他中的是噬心蛊,当天就发作了。我当时一着急。也没有别的法子,就用我的血……给他解蛊了。”舒槿画无奈,只好说了出来。

“你太冲动了!”金今皱眉,小师妹的血不仅能解毒,更有噬蛊的功能,只要不是遇到蛊王,不论母蛊或子蛊,遇血必死。她这一身血的珍贵,听师傅说,也是拜啼血杜鹃所赐。

“我也知dào

当时太冲动了。可他是为了救我。中蛊后他还和阿颜莫耶打了一架,蛊毒根本抑制不住。若我不就他,他必死无疑。”秦溯能中蛊,那都是因她而起。她若是没有办法,那怪不得她,可她明明就能救他性命,若置之不理,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

“王爷知dào

你是怎么解的蛊么?”金今想了想,问道。

小师妹血的秘密,除了观主和两大长老,也就剩下她和几名师傅的亲传弟子知晓,就连七师兄白子陌都不知dào

。虽然秦溯和玄空长老关系匪浅,但事关如此隐秘,她不得不重视。

舒槿画摇摇头,说道,“我给他解蛊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不知dào

我是如何解蛊的。”

“那就好,小师妹,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晓。”金今郑重说道。

“我自然是知dào

的,师姐也不用替我担心,我有分寸。”舒槿画安慰道。

她这一身逆天的血液,听墨瞳师叔说,是因为吃了啼血杜鹃的缘故。当初正牌的舒槿画病死,墨瞳正是用了啼血杜鹃就回了她一条命,只是他们不知dào

的是,舒槿画是救活了,可里面的灵魂,早就换了一个。

救活她后,墨瞳师叔自然是满yì

的。可半年之后,舒槿画突然之间又陷入了昏迷,这让墨瞳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无能为力的时候,清辉道长示意他,可以用啼血杜鹃。

可当时的啼血杜鹃并未开花,墨瞳长老想不明白,难道要她喂花骨朵?

清辉道长倒是干脆,直接取了舒槿画的心头血,一碗血浇下去,啼血杜鹃一个时辰之内就开花了。

食用了用心头血浇灌的啼血杜鹃,舒槿画第二日就清醒了。墨瞳长老直呼惊奇,他翻遍了医书,也没有找到如同舒槿画这般的症状,没想到让清辉道长解决了。

自从那以后,舒槿画每隔半年都会身体虚弱,任何的灵丹妙药都没有起到过疗效。只有用心头血浇灌后的啼血杜鹃,才能让她恢复。不过今年这一年,她的身体一直都不错,上半年也没有出现过体虚的症状。

想想每次取血,再服用被鲜血染得艳红的花朵,舒槿画止不住的一阵心悸。

看着舒槿画面露疲色,金今也就不再拉着她聊天。嘱咐了几句,就回了她住的地方。她连夜赶来,又抓紧时间制作面具,也累的够呛,正好回去可以睡一觉休息休息。

金今走后,舒槿画细细算了算。若啼血杜鹃提前七日开花,那么她就要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回一趟白留山。

烦躁的耙耙头发,舒槿画懒得再去多想。反正十七师姐也说了,顶多明年再服用两次,左右不过再放两次血,忍忍也就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初雪奉命陪着另一个替身飞鹰回了一趟学士府,除了舒越和舒御安,也就只有贴身伺候舒槿画的初秋初雪知dào

回去的是一个替身。

初雪回来后,带了舒越的嘱托,告sù

她安心养伤,家中不用担心。

舒槿画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洗漱过后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了。

一夜无话,清晨醒来后,舒槿画心里默默想到,没想到自己又一次到了十六岁。

用过早饭,本想去看看师姐金今,可随后又得知,师兄师姐居然陪着秦溯出门了……就连李景隆都不知所踪,偌大的恒亲王府中,居然就剩下她这个客人在了。

不过今日秦溯没有禁她的足,思索片刻,舒槿画就决定午后出门去转转。

和初雪收拾了一番,坐着小轿就出了门。

…………

四四方方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低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从窗户到门是七步,从门到窗户还是七步……

舒槿画坐在一堆稻草堆上,抬头仰望着逼窄的小窗子外面的天空,脑海中飘过所看过的关于牢房的描写,唇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这描写很真实。瞧瞧她现在所处的这座牢房,就是这些描写的真实写照。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坐牢的那一天,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摊上人命官司……

她好不容易出趟门,断着腿儿逛了没一会儿,居然就遇到官兵。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她杀了人。不由分说,锁了她就走。以舒槿画的功夫,这些衙役原本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感觉这是个误会,不想得罪官府,省得被一些有心的人利用。

所以便跟着他们来到官府大堂。来到大堂她才知dào

,死的那位是赵六小姐。

赵六小姐死后,官府一直调查他的死因。

查了多日,终于查到了舒槿画身上。

有人看到赵六小姐死的那一天舒槿画身边的丫鬟竹韵接触过赵六小姐。

人证是赵六小姐身边的丫鬟。

物证居然是舒槿画送给竹韵的一条鞭子,如今这条鞭子正巧就在赵六小姐的遇害现场。

有人证物证,舒槿画不论是招或者不招,都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如果死的是别人也还罢了。偏偏这赵六小姐是工部侍郎赵昶的女儿,而赵昶又是温国公司马诚的学生。

虽然这关系有点远,但温国公听说了这件事情还是很不乐意的。

温国公世子更是责令泰安城的府尹限期严查。

泰安城的府尹被逼的焦头烂额。现在好不容易抓住舒槿画,如何还肯放过?更何况有这么充足的人证物证?

于是主审官熊掌拿着惊堂木一拍,舒槿画杀人罪名成立。

被关进这死囚牢中,和蟑螂老鼠来作伴了。

主审官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急着把审理结果上报去了……

其实舒槿画自己心里并不怕的,毕竟竹韵有没有杀赵六,她还是能够肯定的。但是其中又牵扯出了温国公,她就有点儿烦躁了。

虽然舒越位高权重,但温国公司马诚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赵昶本人也是朝廷官员,他的女儿惨死,定是会要彻查一番的。

哗啦一声,沉重的牢房门打开。

一个看守女监的婆子提着一个红漆饭盒走了进来,“舒槿画,吃饭了。”

舒槿画在这里坐了三天的牢,一直是喝稀粥啃窝窝头.

这次的饭菜倒丰盛的很,四菜一汤。她心中一沉,这莫不是断头饭?

果然,那婆子也开了口,“舒槿画,好好再吃一顿饭吧,吃了你也好上路……”

舒槿画暗中握了握拳,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当初被抓的时候,初雪也被一起抓了来,两人被分开关押,她当初还安稳初雪,父亲一定会为她洗刷冤屈的。可现在别说洗刷冤屈了,她连舒越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她自然不能稀里糊涂把命丢在这里。

只是她肩上扛着死囚的木枷,足下锁着沉重的脚镣。

那牢狱的看门婆子原先就算给她送饭也不会进来,从门上的一个小窟窿里塞进来,让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幸好,有这顿断头饭,幸好,这婆子进来了!她只能自己救自己!(未完待续……)

第080章 催眠

舒槿画身上扛着木枷,两只手缩在木枷上,根本无法握筷子。

往日吃窝头清水还好些,现在这些菜却是要用筷子夹的。

她努力了几次,筷子勉强夹起一个丸子。尚没送到嘴边,那丸子便跌落在地上……

那婆子看的有些不忍,但却不敢拿下她身上的木枷。

因为有人告诫过她,这个小姑娘会武功,让她没事离这小姑娘远点。

“大娘,你相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魂?”舒槿画索性放下筷子,忽然开口。

那婆子僵了一下,“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大娘,我是冤枉的,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舒槿画声音幽幽在这深牢之中响起,牢房里的烛光在她身周明灭。也不知dào

为什么,那婆子竟然觉得舒槿画身上有丝丝鬼气。

她哆嗦了一下,色厉内荏地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冤枉了你你去找谁算账,和我一个婆子有什么关系?”

舒槿画叹气,“那些冤枉我的自然逃不开我的报复,不过,我临死之前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吃顿饱饭,只怕对你也是有些怨气的。”

婆子:“……”

“哼,老身在这里看守女监十几年了,送走的女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怨气的,没怨气的,都有。怎么不见她们来找我算账?哼,小姑娘,你休要在这里唬人了。什么厉鬼不厉鬼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原来我是唬你的吗?”

舒槿画笑的有些森森鬼气。“我和别人不同的。我死了会变成厉鬼的。还有。大娘,其实你身边一直有怨灵跟着你……”

一句话让那婆子打了个寒噤,只觉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什么怨灵?!哪有?!”

“原来你不相信么?好,那劳烦大娘把那个装水的小瓷瓶拿过来。我自能证明怨灵之事。”

舒槿画进女监后,身上的东西便被这婆子搜刮一空,不论吃饭喝水都是这个婆子送进来,舒槿画要的瓷瓶。正是喝水用的。

那婆子满腹狐疑,幸好那小瓷瓶也不过就是喝水用的东西,满监牢里都见惯了的。

她拿了过来,“你想怎么证明?”

“唔,这里面的水是经过这监牢怨气的水,你摸一点在眼睛上看看。”

婆子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再看看她,“这就是普通喝的水,有什么特殊的?不会是被你下了毒,要毒死我罢?”

舒槿画叹了口气。“我害你做什么?你如果不放心,可将里面的液体抹到我的眼睛上试一试。”

婆子被她说的好奇心起。果然将两滴液体涂抹在舒槿画的眼睛上。

那个小瓶子里装的就是普通的谁,涂抹在舒槿画眼睛,自然一点事也没有。

舒槿画目光四下一扫,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婆子见她抹上后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也将里面的液体抹了一点在眼睛上。睁开眼睛一瞧,不仅愣了愣。

舒槿画看向她的目光,炫目深邃,一眼望过去,竟深深被吸引住,双眼盯住舒槿画的双眸,竟有些呆滞。

“看到了么……这些,就是那些怨灵。”舒槿画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

婆子呆滞的转动脖子,看向四周。

在这座局促的牢房中,有几个人影在那里飘飘荡荡的……

大部分都披头散发,脸色发青,目光呆滞……

有几个身上颜色微微发红的,伸着两只枯瘦的手,似乎随时都想扑上来!

它们手上长长的指甲惨白发青……似乎要择人而抓!

那婆子吓得几乎要尿了裤子,手中的小瓷瓶失手掉在地上,啪地一声摔的粉碎。随着清脆的声响,婆子眼前一花,那飘荡的几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的人已经情不自禁躲在了舒槿画身后,紧紧闭了眼睛,“快,快,让她们走……走……”

舒槿画叹气,“大娘,它们还只是普通的怨灵,对你虽然有些损伤,但尚要不了你的命。我就不同,我是屈死的,我如果死了就会变成大大的怨灵,你不让我吃饱饭,我就紧紧缠着你……”

她说的无比优雅。

那婆子听着脖子后面却直冒凉风,腿都软了,“你……你想,想怎么样?”

“唔,大娘帮我把这木枷打开,让我好好吃这顿饭,我死后就不缠着你了。我说话算话。”

舒槿画柔声诱哄。

“那……那你趁机跑了怎么办?”婆子还不放心。

“只是摘了这木枷而已。我脚上可还有脚镣呢,怎么可能跑?”舒槿画给她吃定心丸。

“好……好吧。”那婆子终于屈服了,战战兢兢的出了门,过了半响才回来。

手中拿了一大串的钥匙,找了半天,才将舒槿画肩上扛的这木枷打开,卸了下来。

舒槿画这几天一直背着这个枷锁,身子僵的厉害。

手腕处更是磨破了好几处,向外渗着血丝。

好在她这个人常常受伤,这点小伤对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她也不在乎。

活动活动手腕,坐了下来。这几天她一直没好好吃饭,现在也饿得很了,要想跑路,先要吃饱是正经……

那婆子一开始还唯恐她会捣鬼,紧紧盯着她。后来见她乖乖地在那里吃饭,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她也懂些功夫,料想这个女子就算是作怪,她也能跑出去喊人。

这牢房位于大牢的深处,外面都是看守的狱卒。这个女子就算是出了这间牢房,也跑不出去。

但方才那牢房中飘荡的怨灵让她心惊肉跳,直觉眼前这女孩不怕这些东西,情不自禁离她近了些。

舒槿画吃饱喝足,伸了一个懒腰,“好啦,这样死了也不亏了……”

她一抬眸,忽然看着那婆子身后,一跳而起。

一双眸子睁的又圆又大,像是无比惊恐:“你……你的身后!”

那婆子早已被那些飘荡的怨灵吓破了胆,此刻听舒槿画一叫,她只觉脚底心一股冷气直窜上来,全身发僵,下意识地回头:“什……什么……”

她一句话尚没说完,蓦然后脑被重重一击。

她登时眼前发黑,身子软绵绵地卧倒,晕了过去。

舒槿画向外看了看,这间牢房的动静并没有惊动其他狱卒。

她得yì

一笑,没想到好久不用的催眠术居然效果这么好。在这婆子身上搜出脚镣上的钥匙,将那婆子的衣服扒了下来,将自己的囚衣也脱下来,和那婆子对换了。

牢房之中一向是阴暗的,朦胧的,她如果穿上这婆子的狱卒衣裳,再将头发遮了面目,一会一定能蒙混出去。

这法子虽然冒险了些,总有一半的成功机会。强过在这里洗白了脖子等人家来砍。

她的动作快速而麻利,几乎片刻的功夫,她便全部搞定。

将那木枷和脚镣全部套在那婆子身上,那婆子犹自昏迷着,任舒槿画搓圆捏扁……

舒槿画将她弄到柴草堆上,像她平时在这里一样,倚着墙壁坐着,又将她头发打乱,遮住了面目。

囚服本就宽大,这婆子生的又瘦,被舒槿画这么一整,猛一眼瞧上去,倒也瞧不出什么破绽。

舒槿画拍了拍手,搞定!她就知dào

,她命不该绝!

转过身来,拖着断腿,正要走出去,身子却蓦然僵住!

此刻,在牢房门口,倚着门站着一个人。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

一个脸上满是狰狞疤痕,一双眸子却波光流转如潮,“不错啊,丫头,这么快就自己搞定了。”

这人是何时冒出来?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舒槿画握了握拳,这个人善恶难辨,她丝毫不知dào

他的底细。

那男子轻轻笑了一笑。

舒槿画后退了一步,警惕道,“阁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不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就是看了一次你这小丫头的身材,没想到啊,身材倒是很棒!”

也就是说,她刚才和那婆子换衣衫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看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光了!

这个人武功得多高?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自己居然没发觉!

舒槿画握了握拳,冷笑,“非礼勿视,你就不怕长针眼吗?!”

“不怕!”那个人回答的理直气壮,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舒槿画脸上一摸,“既然已经看光了,自然是会负责到底的,放心,我会娶你的,自家娘子的身子看了有什么要紧?”

舒槿画手一挥,将他的手拂掉,冷冷地道,“阁下前来就是来讲这几句废话的?‘

“咦,娘子,你火气不小啊,谁惹你了?”

那男子很有顾左右而言它的本事,一副很义愤填膺的样子。

舒槿画:“……”

她不想再搭理他,侧头看了看躺在角落中的那个婆子。再耽搁的时间长了,只怕这婆子就醒了。现在她要赶紧跑路,不是和这个人废话的时候。

她转身就向外走。

手臂一紧,已被那个人握住,“娘子,你就这么走?”

他用的手劲不大不小,恰好能掌握住的尺度。(未完待续……)

第081章 **

男子的手不会抓疼她,却也让她挣不脱,“娘子,你这个法子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而且这个法子原先也曾经有人使用过了,嗯,还成功了好几次……一直被牢狱中当成反面活教材……”

舒槿画心中一沉!

有人使用过了?

那这牢狱中肯定也有防备了,必然有了对付这种情况的法子……

她心念尚没有转完,手腕忽然被他抓住:“娘子,你受伤了?!”

他的手指滑过她手腕上的伤口,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意和歉疚,“看来我还是来晚了,让娘子受苦了……”

舒槿画瞥了他一眼,忽然淡淡一笑,“世子爷,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也不嫌累?”

她这一番话很有石破天惊的后果。

那个男子身子微微一僵,一双眸子凝注在她的身上,柔声道,“你说什么?”

舒槿画依旧淡淡的,“我说什么我想世子爷是最明白的,再装下去未免没意思。”

那个男子叹气,“你从何看出?”这次的声音变了,清朗的如同早晨第一缕风。

正是李景隆是声音。

他也很纳闷,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李景隆根本不同,她怎么看出来的?

果然是他!舒槿画心中也不知是怒还是笑。他的伪装术果然一流!无论声音,相貌,身材他都有所变化.

她如果不是观察细微,也不能察觉……

可是,无论一个人的伪装术再高。他总有些小习惯。一些他自己或许不以为意的小习惯。

例如一个人说话时的语气。不管声音如何。语气是很难改变的。

而且他走路的样子,每每都是潇洒随性,而且时常使用折扇,即使现在双手空空,他也习惯性的有一些手上的小动作。

这种小习惯或许恨容易让人忽略。

但舒槿画观察人已经成为了习惯,虽然与李景隆见面不过几次,还是注意到了这些。

抬眸直视着他,“世子爷现在易装前来是为了什么?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李景隆微微垂了眼眸。叹息,“小丫头,你可真是让人操心啊。”

舒槿画哧地一笑,有些无奈道,“世子爷以为我想?莫名其妙的就被当成杀人凶手了,关在这破牢房里,难受的要命,我这断腿还没好呢,就又受了伤。”

李景隆不语,只一双眸子凝望着她。半晌,轻叹。“难为你了。”他眸子中划过一抹沉思,又笑了一笑,“这样其实也不错,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往后再遇到这事儿,你也就有经验了。”

舒槿画:“……”

她猛地一下将手臂拽了回来,冷笑,“世子爷您是在开玩笑罢?谁闲的无聊会没事儿来牢房体验生活?我没那闲工夫……”

她转头看了看那婆子,那婆子依旧晕睡如猪。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

门外烛火幽暗,不时有巡逻的狱卒一队队经过。

不行,她不能再耽搁了!时间越长,她逃走的成功几率越低。

只是,如果真像李景隆所说的,用这法子逃走了好几个,成为活教材什么的,外面的守卫肯定严密的不能再严密,这一路出去只怕要遇到各项严查。

坐下来等死一向不是舒槿画的作风,就算是再艰难,她也要试上一试。

强过明天上断头台!

她转身就要向外跑。耳边风声一响,手臂却又被李景隆拉住。

一回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你就想这样跑出去?”

舒槿画挣了两下,没挣动。正想再施展拳脚,李景隆的声音又悠悠响起,“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你和我动手,一来未必能制住我,二来惊动了那些狱卒,你可就……”

舒槿画握拳再握拳,低声喝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嘴里虽然说的冷厉,一颗心却微微提了起来,涌动着一丝希望。

他深夜来这里,是应该来救她出去的吧?他能无声无息地进来,说不定也能无声无息的出去……

如果这次他能带她出去,她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他,不再鄙视他的生活作风问题了。

李景隆眼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悠然一笑,“好法子就是你在这里安生地等着,明天乖乖上法场吧!”

舒槿画:“……”

她冷笑,“乖乖上法场?莫非阁下是想劫法场?这种戏码从古至今更是不少,但真zhèng

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

李景隆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为什么要劫法场?你和我非亲非故,又不愿意做我娘子,那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唔,念在你我认识一场的份上,说不定我会上法场给你送一杯断头酒喝,让你走的安生些。”

他语调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异常冷酷冷血。

“李景隆,我现在没空跟你开玩笑!”舒槿画有些不耐烦。

她和他就算不是熟人,但也算是共过事,她不相信他会真的想害死她。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么?”李景隆凉凉一笑,缓缓开口。

舒槿画暗暗打了个寒噤,抬头看了看他那流光溢彩的眸子,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玩笑的影子。

可惜,她依旧失望了!

从他的眼光中,她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舒槿画忽然想笑,她也真的笑出来:“李景隆,我没刨你祖坟吧?没杀你全家吧?你为什么一心致我于死地?!”

不甘,愤nù

,失望。疑惑……种种情绪在她胸臆间翻腾。面对着这个人。她第一次生出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李景隆不答。只沉沉地看着她。

舒槿画一颗心慢慢沉落,脸色微微发白,后退了一步,“你是觉得我知dào

的太多了?”她突然想到了那把绘制了徐州军事布防图的扇子。

李景隆叹气,“丫头,你很聪明,其实,我也很舍不得……”

他这是间接承认了?

舒槿画一颗心沉到了地底。指尖冰冷,“李景隆,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你无论计划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李景隆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指尖。

他的指尖莹润,指节修长,这样美的一双手却不知dào

结果了多少人的生命。

舒槿画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你一定要我死?!”

李景隆温柔地看着她,“丫头。你乖乖地等明天吧,我可以在这里陪你最后一个晚上。”

舒槿画:“……”

她倒退一步。不相信地看着他。

他温柔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看这样子,为了预防她逃走,他是要亲自在这里盯着她了!

这个人心思缜密,腹黑无比又心狠手辣。他在这里的话,她连一分逃走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她真的要上法场被人砍头?让这一腔热血在天空飞激……

舒槿画脸色终于苍白起来,“李景隆,你卑鄙!”

舒槿画发xiàn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恨一个人。恨不得扑上去扒他的皮,拆他的骨。

“开始恨我了?”李景隆微微眯了眼睛。

舒槿画咬牙冷笑,“你错了,我不恨你,你不值得我恨……”

“不恨么?”李景隆凝望着她的眸子深沉如海,忽然轻轻一笑,“那我就让你恨一下吧。”

他身形一动,舒槿画尚没想明白他想做什么,腰肢一紧,已被他抱在怀中,唇压了下来!

舒槿画大怒,他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想占她便宜?

她的腰肢被他紧紧扣住,她挣脱不开。而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让她的脑袋转侧不得。

眼看着他的唇压下来,她也无力躲开。这个时候,她无比痛恨她和他在体力上的差异,而且她自负的武功,在他面前,也毫无用处!

被他撬开唇齿,她却无能为力……

她想背后捅刀子,让他长长记性。但被说刀子了,双手都被他单手扣在身后,根本无法动弹。唯一能动的,只有两只脚了。

舒槿画几乎是不假思索,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喀!”地一声轻响,像是脆骨折断的声音!

李景隆脸色瞬间一白,眸底划过一抹痛楚,却并没有放开她。

舒槿画心中却掠过一抹报复的快意。无论是谁,敢惹她的就得付出代价!

看他居然还不松手,她恶从胆边生,正要再踩上一脚……

忽觉嘴里一凉,一个东西滚入喉中。

李景隆舌尖向前一顶,那个东西便咕噜噜滚入舒槿画肚中,再也吐不出来。

舒槿画脸色一变。正要再咬他一口,眼前一花,李景隆已经放开了她。

“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舒槿画只觉肚中如同火烧,眼前一阵阵发花,几乎站立不稳。

“穿肠毒|药。”李景隆手指滑过她发白的樱唇,回答的漫不经心,“不能爱我,那便恨我吧!越恨越好……”

“你……你变|态!”舒槿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要自己的命,心里燃烧着怒火和不甘。他这是提前杀人灭口吧?!

李景隆盯着她震惊不信的眸子,微微冷笑,“你不是认为我要害你吗?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

舒槿画全身一寸寸变凉。(未完待续……)

第082章 阿颜千律

舒槿画全身一寸寸变凉,发凉发木的感觉慢慢侵袭上全身,她软软而倒。

李景隆手臂一伸,将她揽到怀中,眼睛凝视着她的眼睛,“丫头,你真的以为我是存心想害你的吗?”

不相信又如何?事情明明白白地发生在那里……舒槿画唇角掠过一抹苦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他的手中!

神魂抽离的一霎那,她冷冷笑出了声:“李景隆,我不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恨……”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唇角流出血丝,衬着她苍白的面容,显得异样的凄美。

李景隆抱着她,眸光深深,手指抚上了她眼睑。轻轻叹了口气,“丫头,一定要原谅我啊……暂时只能这样了……”

角落里那婆子微微动了一动,显然快要醒了。李景隆眸光一闪,指尖一弹。一缕指风射出,那婆子还未苏醒便又晕了过去。

李景隆低头轻轻在舒槿画唇上轻轻一吻,便将她放在地上。将那囚服自那婆子身上扒下来,为她们重新换过来。把脚镣也重新铐在舒槿画的双脚上,木枷放在了一边。

一切恢复原样,他才拍了拍手,环视牢内,再无一丝破绽。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那婆子自昏迷中醒来,一眼便看到舒槿画躺在那里。脸色青白,唇角的那一缕血丝已经凝固。她并不知dào

舒槿画曾经对她做过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试了试舒槿画的呼吸。触手一片冰冷,呼吸也已停止……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那婆子也总算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貌似牢里出现了什么怨灵。然后她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dào

了。

莫非那怨灵将这个女孩的命给索走了?!一念到此。她只觉周围尽是森森鬼气。吓得一声尖叫,跌跌撞撞冲出门去……

一个即将处决的死刑犯自己在牢里服毒死了,这也不算什么很稀奇的事。官府来了仵作验尸完毕,证实她确实已死。便命人将她的尸首用破席一裹,扔到了乱葬岗上。

乱葬岗上野狗成群。这些野狗靠嘶哑尸体为生,凶悍如同野狼。负责抬尸首的衙役刚刚将舒槿画的尸首放下,便看到有两三条野狗直冲过来。他们不敢多看,转身便跑。一溜烟似的去了。

……

富丽堂皇的府邸。

阿颜千律坐在一张铺了白虎皮的太师椅上,悠然拨着手中的手炉。黑眸半眯,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地下跪着的那人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半晌,阿颜千律终于开口,“那个姓舒的女子真的死了?”

“是!属下亲自验看过,确实是服毒自尽。”

阿颜千律满yì

地点了点头,“那莫耶那边有什么动静?”

“禀王爷,舒槿画被抓时小王爷并不知dào

,知dào

了以后一直想法营救,但属下吩咐过那个府尹。让他禁止任何人探望。舒槿画被囚的这几天,也确实无人能探监。大牢中所有的狱卒可以证明……”

阿颜千律点点头,意甚嘉许,“很好,那她的尸身呢?”

“禀王爷,因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舒家至今都不知dào

舒槿画已经死亡,所以死后就扔到乱葬岗了,被野狗吞食了……”

阿颜千律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你做的不错,本王有赏。”

他下巴向旁边的桌上示意了一下,“那个金佛是你的了。”

桌上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尊金佛。纯金打造,造型精致,栩栩如生。张着大嘴笑呵呵的甚是喜庆。

那人眼睛一亮,跪下磕了一个头,诚惶诚恐,“这……这些都是属下的份内之事,属下不敢邀功……”

阿颜千律和颜悦色,“这些是本王赏你的,本王不喜欢啰啰嗦嗦的属下……”

“是!谢殿下赏。”那个人不敢再啰嗦。将那尊小金佛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放在怀中。

“好了,你下去吧。”阿颜千律挥了挥手,脸上笑容温暖,眸底却闪过一抹阴毒。

“是!”

那人倒退着向外退去。

刚刚走出七步,蓦然胸口处猛地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咬了一口!一张脸迅速变黑,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一声不响地死去。

阿颜千律慢慢站起,走到他的跟前。俯首冷笑了一声,低叹,“你知dào

的太多了,不死的话,本王又怎么能够放心?”

自他的怀中掏出那尊小金佛,此刻的小金佛上盘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蛇信子吞吐,看上去极为得yì



阿颜千律用手指弹了弹小金蛇的脑袋,柔声道,“小金,这心脏血液的滋味,还好喝罢。好了,你也该回去再睡觉了。”

小金蛇身子颤了颤,缩了一缩。

又自那小金佛的嘴巴里钻进去,不见了踪影。

阿颜千律心满yì

足地将小金佛又放在盘子里。此刻那个死去的下属尸体竟然在慢慢融化。连皮带骨,就连衣服也不例外。片刻的功夫,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滩黄水。

阿颜千律拍了拍白虎皮的把手,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便又两个小丫头快步走进来。很快的,那一滩黄水也被小丫头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大理石板又光可鉴人,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阿颜千律继xù

拨弄手中的小暖炉。他有个很要不得的毛病,他身子一向畏寒。这才深秋,他便让人在屋里拢上了火盆,暖炉更是不离手。

此刻,他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阿颜莫耶是他的亲弟弟,来一趟大夏朝,没想到被一个女子所伤。

他们怀柔皇室如今只有他们两个王爷。自小他对这个亲弟弟就感情颇好。可他没想到。莫耶被伤后。不仅不想着报仇,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把这名女子带回怀柔去。这一点,他是万万不可能答yīng

的。

没有办法,他只能背着莫耶与大夏朝的暗棋商议,调查了几天,这才查清楚舒槿画的底细。

知dào

今日是她十六岁生辰,他派人在暗处包围了学士府。可不知怎的,舒槿画竟然在他的包围圈中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街上。

不过幸好。一切处理的都十分完美。

莫耶身为怀柔的王爷,后代的血统必须纯正,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大夏朝的丫头来混乱?

这样一个女人无论身份如何,都是他的心头大患。所以,就算没有赵六这件事情,他也会除掉她的!

泰安城的府尹派了衙役来调查赵六小姐这件事。

因为当时有人看到舒槿画的丫鬟打听过她,他灵机一动,正好那这件事情做起了文章。也幸好泰安城的暗棋本事也不小,竟然如此顺利的就结局了这丫头。

就算是莫耶再喜欢这女子,如今她也已经死了。就算他明明白白和莫耶说清楚是他背后下的手。莫耶也不会和他如何的,毕竟他是他的亲哥哥。

果真。当阿颜千律实话对阿颜莫耶说出来后,阿颜莫耶也只是愣了愣神,并没有多言。

阿颜千律很满yì

,自己这个弟弟果然对自己是一心一意,忠心不二。就算是再喜欢的女子,一旦和自己有了冲突,他还是偏向自己这个哥哥的,也不枉他平时这么疼他。

……

舒槿画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云端,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身上有些酸,有些疼,有些僵僵的发木。她缓缓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一片鲜红。

自己躺在一片艳红的锦被当中。旁边一个脸色红红的小丫头。

看她睁开眼睛,那小丫头忙凑过来,“娘娘,你醒了?”

舒槿画愣了愣,娘娘?这是唱的哪一出?这样的场景让她无端地很熟悉。

像是……像是穿越小说中,女主刚刚穿越过去时的场景……

她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一扫周围的景致。

这才发xiàn

自己是身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卧房之中。这屋子很华丽,也很张扬。

就连这张床的四角都悬着明珠,床幔上绣着喜庆的牡丹花儿,针脚细密,丝丝入扣,显然是名家所绣。床顶顶镶嵌着一朵珍珠攒成的百合,华美的不能再华美。

曾经的一切纷纷在心中回笼。阴暗的牢房,火热的吻,穿肠的毒,慢慢软倒的身子……

她蓦然出了一身冷汗!她那时候好像是死了!她甚至能想起灵魂被迫离体的那一霎那!那她怎么又活了?还变成了什么娘娘!

难道——她又魂穿了?附身在这个什么娘娘身上?!

舒槿画只觉脑袋轰然一响,一颗心激跳的不像是自己的。或许这身子也真的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位什么娘娘的!

舒槿画握拳再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吸了一口气,先感应一下自己的身子。全身软绵绵的,一丝力道也提不起来。内力没有了……

抬起手来,十指纤纤,嫩如春葱。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这双手,这双手手型和原先似乎差不多。只是她喜欢指甲上干干净净的,不喜欢涂指甲油什么的,而且指甲也没这么长!

“给我……给我拿面镜子来!”舒槿画抿了抿唇,低低吩咐。她要看看她现在的容貌,十分迫切!

小丫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要照镜子。

但皇上嘱咐过,只要娘娘不跑,她所提的要求尽量答yīng

她。

小丫头在旁边的一个珐琅镶金的首饰盒中拿出一面蛋圆的小镜子,递到舒槿画手中。(未完待续……)

第083章 还魂

舒槿画手指微微有些发抖,接过来照了一照,霎时心如死灰。

出现在圆镜中的,是一张年轻张扬的脸。

双眉弯弯,明眸如水,长睫如扇,樱唇饱满……这张脸美的不能再美。

可是!这不是她!不是她的本来面目。舒槿画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

看来她确实是死了,然后又借尸还魂!附身在这位劳什子娘娘身上!

她握紧了双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她实在是不想放过那个该死的李景隆。她的大仇还没报,怎么甘心就这么重新做另外一个人?

“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哪个国家?”舒槿画困难地问出口。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一张小脸吓的青青白白的,“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少废话,说!”舒槿画没空应付她的害pà

,她只想知dào

她想要知dào

的。

“现在是夏武历七年,这里是大夏朝啊。”小丫头被她吓了一哆嗦,只得回答。

舒槿画身子微微一僵,夏武历七年?大夏朝?居然还是那个年代,还是那个国家!

这么说她并没有再穿越到另外一个莫名的朝代,她只是借尸还魂了!这么说,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再见到该死的混蛋李景隆的,那个莫名其妙杀了她的仇人。

她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娘娘大喜的日子啊。娘娘您怎么了?您……您别吓翠儿。”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望着她。目光中有一丝怜悯。

娘娘自从进了宫。自杀了好几次。都被救了过来。

今日更是拼死也不想完婚,皇上无奈,只好吩咐人把娘娘敲晕,这才顺利的完婚了。

不会是,侍卫那一掌把娘娘给拍傻了吧?!

“我是问你今天是夏武历七年哪一天?!”她自然知dào

是这位娘娘的大喜日子。这大红的喜床,大红的喜服就足以说明了。

“现在是夏武历七年秋,十一月十六……”娘娘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这个叫翠儿的小丫头越来越心惊。

舒槿画闭了闭眼睛。距离她上次死亡的日子过去了一个半月……

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她还有报仇的机会!看来首要任务是先逃出去,然后再伺机找李景隆报仇。

她舒槿画一向是有仇必报的主儿,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在他的手上!哼,他本事再大,只怕也想不到我会借尸还魂吧?

只是……要怎么逃出去呢?这如果是她原先的身体,这问题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她会直接脱下这身喜服走人。

即使是身在皇宫之中,可凭借她的一身功夫,他们也奈何她不得。

但现在却是换了一具身子。而且,这具身子还一点武功也没有。真真zhèng

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她又握了握拳,有些垂头丧气。难道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人了?

嫁给了那个还是一小男孩儿的秦慎?

她起身下地。走出房门,向外观看。

翠儿跟在后面,也不敢说别的。她发xiàn

娘娘从苏醒了以后,身上的气场大了不少。原先那个虽然刁蛮任性,却善良可爱,像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此刻却凭空多了一分理性和冷漠。给她的感觉娘娘像一只慵懒的猫。一只慵懒的,正慢慢舔着爪子高贵的猫……

外面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辉煌宫殿,手持刀剑的侍卫站了一大排,目不斜视。对于突然出现的舒槿画根本不多看一眼。

正在舒槿画沉思的时候,殿门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舒槿画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身子瞬间僵住!

秦慎走在正前方,他的身边,正是一身暗锦华服的秦溯,而秦溯的身后,赫然就是似笑非笑的李景隆!

虽然他走在后面,可是那身姿,那摇着扇子的动作,让舒槿画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舒槿画握拳再握拳,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跳出去当场给他一拳。

“摄政王后面的……是淮南王世子?”她低低询问,声音有些暗哑。

“是……是世子爷啊。”翠儿回答。

“世子爷李景隆?”舒槿画声音里有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是啊。娘娘您……您完全忘记了吗?”娘娘这个样子像是得了失魂症,神神叨叨的。

舒槿画闭了闭眼睛,老天这是在给她机会么?李景隆毒死了她,却没想到她如今睁开眼,就把这个大仇人送到她面前来了!?

“娘娘,快接驾啊。”翠儿看舒槿画一直愣愣的站着,眼看皇上和摄政王就要走近了,连忙扯着舒槿画的衣袖低头小声提醒道。

舒槿画紧握着拳头,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深呼了几口气,垂着头跪下了身子。

“平身。”秦慎嘴角挂笑,上前来亲自搀扶起舒槿画,“下去罢,不用在里面伺候了。”秦慎扶起舒槿画,又扭头对一旁的翠儿说道。

“是,奴婢告退。”翠儿屈膝行礼,垂着头站在了门外。

秦慎仿佛心情很不错,拉着舒槿画进了大殿的门。秦溯和李景隆也不避讳,抬脚跟了进去。

舒槿画走在秦慎的侧后方,后面正好就是李景隆。仇人走在自己的身后,舒槿画的脊背不自觉的有些僵硬。

握了握拳,舒槿画纠结于到底要不要趁机要了李景隆的命,虽然她现在没有内力,身体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qì

,但多年的格斗经验还在,更何况现在李景隆并没有防备,若是她突袭,会有很大把握重创他。

可另一方面,李景隆又是秦溯的心腹。作为大夏朝的肱骨之臣,淮南王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且舒越又是和秦溯李景隆是一根绳上的。她若为了自己而杀了李景隆,于国于她父亲,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虽然现在她不是舒越的女儿了,但想想舒家的人,还是会触动她心底的软弱。

舒槿画不甘心的抿着嘴,李景隆,她是下不了杀手了。

用余光偷偷看了看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秦溯,舒槿画叹口气。也不知dào

她身死的消息,秦溯知不知晓,也不知dào

父亲得知她失踪后,会不会伤心难过。姐姐还说等她生辰后,哥哥就该和王姐姐定亲了,不晓得现在如何了。还有从扬州前来为她庆生的陈家人,慈祥的外祖母,温柔又不失大气的大舅母,严厉的二舅舅,还有表哥和表姐们……

还有长白观里面的众位师兄们,一想到这些,舒槿画不由得心里难过。原来短短的三年,让她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个时空,也有了这么多她舍不下的人。

抽抽鼻子,舒槿画压下想哭的冲动。

“姐姐怎么了?”秦慎拉着舒槿画坐在罗汉床上,看到舒槿画居然红了眼眶,关切的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没事。”舒槿画低声说道。

虽然秦慎是皇帝,但他如今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她比他大了四岁,之前她可是一直把秦慎当成弟弟看待的,如今身份突然变了,不说她还没有适应,就算再过多久,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嫁给了十二岁的正太。

秦慎一手拉着舒槿画的衣袖,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握住了舒槿画的手,担忧的问道,“姐姐可是想家里人了?过段时间朕就让姐姐回家探亲好了。这么久没见,姐姐想家也是应该的。”说着,还冲坐在对面的秦溯挑挑眉,晃了晃舒槿画的手,一脸炫耀的模样。

舒槿画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秦慎的表情,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秦溯阴沉的脸和李景隆纠结的表情。

“多谢皇上。”她现在连这个身体的身份都不知dào

,不过想想也觉得无所谓。能够把已经十五六岁的女儿嫁给才十二岁的男孩儿,这家人也是够了。她也没有心思和这么一群人打交道。

“姐姐跟朕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秦慎满脸笑容,嘴里说着,还不忘挑衅的看着秦溯,拉着舒槿画的手,还用力的捏了捏。

舒槿画不习惯被人拉着手,小心翼翼的把手从秦慎的手中抽了出来。坐正了身体,也不言语。

秦慎的笑脸顿时僵在脸上,双手还保持着拉住舒槿画的动作。

秦溯阴沉的脸缓和了不少,虽然不见笑意,但谁都能感受到,摄政王大人心情很不错。

只有李景隆,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纠结中。,时不时偷偷摸摸的看一眼舒槿画,手里的折扇也让他摇的呼呼直响。

“舒大人也入宫了,不如叫来,一起用晚膳好了。”秦溯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两枚掌珠,把玩在手中。

“好罢,听皇叔的。”秦慎撇撇嘴。舒越若来一起用膳,他就不能再找机会拉着舒姐姐了。

“海德,传舒大人,也一起传膳罢,晚膳就在钟粹宫用了。”秦慎高声喊道。

“嗻。”海德在门外应是,招来两个小太监,吩咐了下去。

听到舒大人三个字,舒槿画彻底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到她这里吃晚饭了?而且一个个还都是一副旧识的样子,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是还瞒着她的?(未完待续……)

第0084章 真身

“咳咳,皇上,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李景隆捂住嘴,咳嗽了几声,起身连忙说道。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舒服了?”秦慎皱着眉,不悦的说道。他对李景隆可算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见他脸色确实不算好kàn

,还忍不住打击道,“你这身体也不行啊,不会已经外强内干了罢?用不用朕给你叫太医来看看?”

秦溯看了秦慎一眼,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满。秦慎立即住了嘴,也不再打击李景隆。

“意之没事罢?”秦溯淡淡问道,不过并没有同意让李景隆离去。

“稍有不适罢了,没有大碍,不过就怕打扰了皇上。”李景隆苦着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特别是偷偷看到了舒槿画不注意间盯住他的眼神,让他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大碍就好,不过难得今日邀了舒大人,你也不能不见面就先回去。”秦溯收起掌珠,端起紫砂茶杯,抿了口茶。

李景隆无奈,只好又坐了下来。

秦慎也不理李景隆苦着的一张脸,又扭过头笑着对舒槿画说道,“姐姐,你是刚醒罢?也不知dào

你在这儿住的习不习惯。不过不用担心,朕已经通知舒大人了,让他把你惯用的那几个丫鬟都带了来,其中还有那个叫初雪的,是叫初雪罢?上次在秀珍阁跟着你的那个,看着功夫还不错。”

舒槿画开始时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可听到舒大人和初雪时,心里穆然一惊。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秦溯。磕磕巴巴的问道。“初……初雪?”

“不是叫初雪么?”秦慎眨眨眼,扭头问秦溯道,“皇叔,姐姐的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

“初雪。”秦溯肯定道。

“没错呀,是叫初雪。姐姐放心,她没事,就是受了点儿伤,不过已经让你师姐给治好了。早就回学士府了。”秦慎安慰舒槿画道。那个叫初雪的丫鬟他有印象,在秀珍阁时,她也一直保护他来着。

舒槿画此时却心里一团乱麻,她现在明明不是舒槿画的身份啊。可看秦溯和秦慎的态度,明显就是把她当作舒槿画了,难不成,他们已经知dào

她借尸还魂的事情了?可是她明明才刚刚醒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我……是谁?”舒槿画颤抖的拉着秦慎的袖子,艰难的开口问道。

秦慎:“……”

秦溯:“……”

李景隆:“……”

一时间,大殿里没有了一丝声响。秦慎愣愣的看着舒槿画,秦溯端着茶杯的手也顿住。李景隆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姐姐……你……怎么啦?”秦慎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舒槿画啊。你难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dào

了?皇叔,你看姐姐,她怎么了?”

秦慎扭过头,一脸着急的对秦溯喊道,语气中居然带了丝哭音。

李景隆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一声脆响,让他浑身一颤,也终于缓过神来。他顾不得捡起扇子,两步跨上前去,也不顾及秦慎和秦溯在场,双手握住舒槿画的肩膀,皱着眉问道,“丫头,我……”

话还没说完,李景隆就被秦溯抓住了肩膀,用力拽了过去,也随即松开了他握着舒槿画的双手。

“意之,越距了。”秦溯语气并没有起伏,但李景隆还是听出了他的不满。

李景隆一顿,眉头渐渐打开,活动着肩膀,捡起了地上的折扇。站起身后,又恢复他潇洒贵公子的模样,仿佛方才慌乱的人,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

坐回椅子上,李景隆不再说话,只是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秦溯见李景隆恢复了常态,也缓慢的走到圈椅旁,坐下后又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舒槿画,问道,“舒姑娘怎么了?”

舒槿画根本没有在意方才失控的李景隆,她震惊过后,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太让人惊讶。听了秦溯在问自己,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抖,“没……没什么,臣女方才是问……现在这个身份,是……是谁。”

秦溯微微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解释道,“舒姑娘不必担忧,你师姐的易容术很厉害,不会被人发xiàn

你的身份。怎么,那天意之去见你,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么?”

事情?什么事情说清楚?舒槿画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她方才不过是试探着问问而已,没想到她现在的身份真的只是个替身!而且听秦溯的意思,她目前只是易容了而已,可为何连内力都没有了?而且当天李景隆去大牢见她,应该是把事情的经过都告sù

自己的,可他不仅没有说,反而给她要杀她的假象!

想到这里,舒槿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景隆。

“咳,回殿下,臣女昏迷的时间有点儿长,有些事……特别是那天发生的事,有点儿模糊,记不清了。”舒槿画模凌两可,她既然不能杀了李景隆,自然也就把李景隆当天的情形说出来了。

秦溯看了一眼李景隆,眯了眯眼。

李景隆不自然的笑了笑,撇过头,不敢看秦溯的眼睛。

“记不清也不碍事。”秦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不过舒姑娘放心,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身上的伤,这一个多月来,也都被你师姐治疗好了。”

舒槿画点点头,师姐金今的医术也很了得,断腿在一个月内治好,对她来说不算是难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大红嫁衣,舒槿画皱着眉问道,“皇上,臣女何时能回家?”

“姐姐,你现在可是朕的妃子,皇宫就是你的家啊。”秦慎歪着脑袋,看着舒槿画认真的说道。

“皇上……臣女只是个替身而已,您真的妃子,并不是臣女。”舒槿画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

“可是朕真的喜欢姐姐啊,姐姐做朕的妃子不好么?”秦慎一脸的天真,紧紧盯着舒槿画。

秦溯放下茶杯,不等舒槿画开口,淡淡的说道,“皇上,该用晚膳了。”说着,率先走入里间。

秦溯毋庸置疑的语气,让秦慎吐了吐舌头,拉着舒槿画手,跟在秦溯的身后。李景隆看着舒槿画的背影,默默起身,走在了最后。

四人在里间坐定,秦慎又开口要挽留舒槿画,舒槿画无奈,只好避重就轻的问道,“皇上,臣女还不知dào

您到底纳了谁家的女儿做妃子呢。”

秦慎熄了火,不满的说道,“凉州白家的嫡女,是胡广文嫡妻的亲侄女。”

“皇上……才十二罢。”舒槿画揪着发梢儿,尴尬的说道。

凉州白家,也是大家世族,更何况和忠义候府还是姻亲,如今的忠义候世子夫人,就是凉州白家的嫡女。秦慎纳的妃子,是现今白家家主的嫡孙女,和太皇太后也是有亲戚关系的。舒槿画自然知dào

这其中的利害,但不是她能够质究的。

秦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自然知dào

舒槿画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姐姐不要误会!朕自然是洁身自好的,虽然纳了妃,但不会招她侍寝的。皇叔说过,不过了十八岁生辰,是……是不可以的。”

“嗯……嗯,殿下说的对。”舒槿画无语,她一个女孩子,怎么突然就在三个男人面前说起这种事情了?

“对了,皇上,为什么臣女要易容成这个样子?”舒槿画不解,好好的为何要冒充这个苏小姐。

“白言语要刺杀朕,被关了起来,但是现在不能杀她,还不能让她刺杀朕的事情暴露,只好委屈姐姐,先冒充她几天。”秦慎不在意的解释道,他口中的白言语,自然就是他纳的第一个妃子了。

一听秦慎这么说,舒槿画不仅咋舌。秦慎纳妃子是不得已,可让她没想到是,这妃子,倒还成了刺客了。而且听秦慎的语气,居然还不以为意,是这种事情太多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罢。

想到这里,舒槿画看着还是孩子样子的秦慎,顿时多了一股柔情。

“姐姐看我这么可怜,就在宫里多陪我几日,好不好?”秦慎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舒槿画一脸心疼的表情,立马就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楚楚可怜的说道。

“若行。”秦溯皱着眉,有些不满的开口喊道。

“叔叔,姐姐还没有说不同意呢。”秦慎也不摆皇帝的架子,拉着舒槿画的袖子撒娇道。

“好罢,那我就留下,不过就几日哦。”舒槿画最是受不了他这一副小正太的模样,不自觉的就答yīng

了下来。

“好,好!姐姐最好了。”秦慎高兴的站起身,挤到舒槿画的身边坐下,脑袋直接靠在了舒槿画的肩膀上。

秦溯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不满秦慎用撒娇博取舒槿画的同情,但舒槿画已经同意了,他就算不满,也不会再说出口。

李景隆提心吊胆了半天,他当天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本想着只是逗一逗舒槿画的,可当她惊讶的问他是不是她知dào

的太多了时,他心里莫名的烦躁,竟然应了是。后面的一切也就偏离了轨道,特别是他竟然不受控zhì

的吻了她,更是让他心烦意乱。(未完待续……)

第085章 撒娇

原本的计划是他秘密潜入,把事情始末都和舒槿画说清楚,然后再把假死药给舒槿画的。可他鬼使神差的,什么都没有说,还骗舒槿画说自己想杀了她,让她以为自己给她喂的是毒药。

一切都和计划的不一样,他回去后,竟然还把事情慢了下来。如今舒槿画醒来,他这才想到,自己要如何和她解释?

李景隆烦躁的扇着扇子,一言不发。

“意之?”秦溯注意到李景隆的不耐,“你没事罢?”

“……没事。”李景隆笑笑,隐藏起脸上的烦躁。

“殿下,不知那日世子爷给臣女的药,是否有什么副作用?”舒槿画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自醒来后,就察觉出身体中内力全无,得知了这还是自己的那具身体,就想到了是否是吃了那药的缘故。

“副作用?”秦溯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词,皱着眉,重复了一边。

“……就是是否会对身体产生损害?”舒槿画连忙解释,一不小心说出了现代名词,怪她自己不严谨。

秦溯恍然大悟,接着关切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那药是你师姐的,那天她只说服用后会产生假死状态,醒来后也会虚弱一段时间,并没有说其他的。”

“原来如此……”舒槿画点点头,看来具体的事情还是要问师姐了。不过对于自己一昏迷就是一个半月,她还是有些不满,遂语气低落道。“我这一睡就是一个多月。也添了不少麻烦罢。”

“姐姐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因为姐姐,长白观的小神医也不会来泰安城。若她不来,我可就非得死在白言语的刀下了。”秦慎这会儿腻歪在舒槿画身边,竟然也不称朕了,一脸小孩子的生动表情。

舒槿画自然知dào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就凭白子陌和秦溯的关系,让金今跑一趟还不是轻松的事儿,和她可真的扯不上什么太大的关系。可秦慎的好意她也会领。不给皇帝面子,她还没有那个胆儿。

令一方面,她也不是爱自怨自艾的人,虽然稍显低落,但也能够马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师姐若听说皇上夸她为神医,定会高兴的。”舒槿画打趣儿道。

“不过也幸亏小神医在,不然哪天真是不好办了。不制造姐姐身死的假消息,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秦慎拍拍胸脯,后怕的说道。

舒槿画心神一顿,想想当时的情况。确实有太多的疑点了,“皇上。赵六小姐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太清楚,叔叔和景叔应该知dào

的比较多。”秦慎挠挠头,不满的说道,“我开始还被他们瞒着呢,若不是舒大人说宫中相对安全些,我还不知dào

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爹也都知dào

了?”一说起舒越,舒槿画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满是真切的笑意。

秦慎点点头,舒越是父皇留给他的心腹大臣,他初登基的那几年,也幸亏有舒越在,才让他在秦溯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能够平安。不然光凭李景隆一人,也是举步维艰。

“皇上,舒大人到了。”门外,海德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刚说到舒越,他这就赶了来。

“快进。”秦慎扬声说道。说完,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坐到了与舒槿画相隔了一个矮几的另一边。

海德引着舒越进了大殿,亲手掀了里间的琉璃珠帘,舒越进去后,他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舒越身着官服,神情肃穆,就算给秦溯二人行礼时,竟也不卑不亢。而且一身严谨的官服,更是衬得他威严挺拔,到是减弱了他文人的气质。

“舒大人免礼,快坐罢。”秦慎面对舒越时,倒也显得很亲切,语气也像是对自家长辈一般。

“舒大人。”李景隆在秦慎说完话后,起身行礼道。恭恭敬敬的样子,让舒槿画吃了一惊。没想到面对秦溯和秦慎都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李景隆,竟然对自家老爹这么恭敬。

“世子爷多礼了。”舒越随意的抬了抬手,施施然坐在了秦溯的另一边。

李景隆苦笑一声,摸着脸,又坐了回去。

舒槿画心情复杂的看着舒越,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忍住,站起身,跑到了舒越的身边,“爹,女儿都想您了。”

舒越一脸心疼的表情,也不管这是在宫中,连忙把舒槿画拉到身旁坐下,摸了摸舒槿画的头,关心道,“爹也想你啊,你这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身体可有不适?在宫中有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都告sù

爹啊。”

秦慎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听说过舒越疼孩子,可亲眼见到这位朝堂中的权臣如此的模样,还是让他觉得惊讶,这完全就是个女儿控,见到他女儿,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dào

。而且也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爹,女儿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出趟门总会出点儿事。”舒槿画说着说着,竟然越来越觉得委屈,面对自家爹爹,竟也撒起娇来,说到最后,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舒越看着又是一阵揪心的疼,一面给女儿擦着眼泪,一面轻声的哄着,“好好,不出去不出去,以后就在家里,家里你说了算,也没人敢欺负你。若有人敢,爹给你出气。乖啊,不哭不哭,都不漂亮了。”

坐在舒越身旁的秦溯面色微红,听着舒槿画柔声软语的撒娇,他竟然觉得异常的动听。不自觉的,就把心神都放到了那一对无视他人的父女身上。直到察觉到手指微烫,这才缓过神。放下握在手中的茶杯,秦溯这才收回心神,继xù

面无表情的坐好。

一旁的李景隆,也是把舒槿画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舒槿画一句都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这更是让自诩潇洒豁达的李景隆感到害臊了。

舒槿画却没有心情理会李景隆,听了自家爹爹的安慰,她破涕失笑,无不羡慕的说道,“怎么不漂亮了?爹爹不觉得女儿现在的容貌,比之以前的更漂亮么?”

“胡说!爹的绯儿最漂亮了,谁也比不得。就白家那丫头,差得远了。”舒越自豪的说道,还不忘把白言语讽刺一顿。

“没错没错,姐姐最漂亮,白言语哪儿比得上啊。”秦慎也插嘴说道,还不忘夸一夸舒越,“舒大人的儿女长相都是顶好的,舒二小姐和御安与姐姐长相接近,都是随了舒大人。”

舒越被夸的高兴,笑容毫不吝啬的挂了满脸,对秦慎满yì

的说道,“皇上说的是,臣的儿女都是好的,不过他们三人长相随母亲多些,比臣可好的多。”

说到了早逝的陈清泠,舒越的语气中明显带了怅然,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舒槿画自然是知dào

爹爹对娘亲的心意,虽然她没有见过那位娘亲,但从舒越身上就能看出来,被舒越这么优秀的人深爱着,自然是不会差的。

“爹爹,您还有绯儿呢。”舒槿画安慰道。

舒越笑了笑,拍了拍舒槿画的手,“你们三兄妹,就你最像……”说到此,舒越顿了顿,复又不满的说道,“还是让你师姐赶紧给你去了这易容,这么难看,爹看着别扭。”

舒槿画:“……”

摸了摸脸,舒槿画竟无言以对。平心而论,这白言语的长相,与舒槿画也是不相上下的。好好的一张美人儿脸,到了舒越这个女儿控面前,居然被说成难看了。

“哎哎,舒大人,这个先不忙罢?”秦慎连忙阻止道,舒姐姐可是答yīng

了他要在宫中多留几日的。而且这些天,还要舒槿画继xù

扮演白言语呢,怎么可能去了易容。

“姐姐这几日还要在宫中,用白言语的容貌要方便许多。”秦慎解释道。

“阿颜千律的人还没有都撤离干净,舒姑娘暂时还不能回学士府,身份也还是先隐瞒下来的好。”秦溯也开口说道,而且他的话,也都是说在正事上。

舒越皱了皱眉,虽然不满自家美美的女儿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但事关国家大事,他还是忍了下来,“不过这白家的丫头张的真不怎么样……”舒越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舒槿画满心欢喜的安慰着自家爹爹,对于舒越认为她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她竟然无耻的接受了。

不过听了秦溯的话,她仍听出了疑点,出声问自家爹爹道,“爹,阿颜千律是谁?和阿颜莫耶有什么关系?”

“阿颜千律是阿颜莫耶的亲哥哥,如今怀柔的大皇子,应该也是以后的新王。”舒越摸摸舒槿画的脑袋,解释道。

“难道……阿颜莫耶知dào

我的身份了?”舒槿画恍然大悟,秦溯方才说阿颜千律的人还没有撤离,她还不能现身。这是不是表明,她遭遇的这一切,都是阿颜兄弟二人的杰作?(未完待续……)

第086章 想法

“还不能确定,不过,阿颜千律确实有置你于死地的心。”秦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了案前,慢慢磨起墨来。

“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么?不然,阿颜千律怎么会为了阿颜莫耶来报仇?”舒槿画不解,自己只是不小心遇到了阿颜莫耶,可置她于死地的却是阿颜千律。

“给本王磨墨。”秦溯绕过案头,执起笔,垂头思索了片刻,却开口命令起舒槿画。

舒槿画无语,松开了舒越的衣袖,就要起身。

舒越一把拉住舒槿画,不满的说道,“乖,你身体还没好呢,磨的什么墨!爹去,爹去。”说着,舒越就要起身代舒槿画去给秦溯磨墨。

舒槿画哪能让老爹动手,连忙按住舒越的肩膀,安抚道,“爹,绯儿没事,而且多活动活动,对绯儿身体恢复也有好处。再说了,磨墨而已,又累不着。”

这边儿舒越父女二人互相谦让,秦溯却也不着急,平静的放下了笔,垂头沉思着。

李景隆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舒槿画,见舒越舍不得让女儿去服侍秦溯,他一收扇子,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舒大人莫要担忧,小侄坐了好半响,正想着要活动活动,这磨墨的事情,就让给小侄罢。”

“就是就是,舒大人还是安心坐好,您是长辈,怎么能劳烦您呢?景叔既然愿意,就让给景叔好了。”看热闹的秦慎帮腔道。他虽然叫着景叔,觉得亲切异常,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对李景隆。可是没事儿就爱拆一拆他的台。

舒越起身行礼。“谢皇上。”语罢,又对着李景隆随意抬了抬手,“那就麻烦世子爷了。”语气松散,还略有不满。说完,潇洒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李景隆尴尬的笑了笑,用白玉扇子刮了刮额角,“舒大人太客气了。”

“景叔,快点儿磨墨罢。我叔叔等着呢。”秦慎抬抬下巴,满脸得逞的笑容,示意李景隆赶快去给秦溯磨墨。

李景隆斜眼看了秦慎一眼,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开始磨墨。

“意之方才不是说身体不适么?怎么,现在好了?”秦溯沾了沾墨汁,开始在平铺的宣纸上写字。

“无妨,无妨……”李景隆的手顿了顿,接着磨墨,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秦溯没有回答舒槿画的话。反而开始默默地写起字来。舒槿画不好再问,只能低声又问起舒越来。

舒越想了想。也低声说道,“听闻这兄弟二人关系不错,但若是涉及到怀柔王位,谁又能说的清楚。”

舒槿画眼睛转了转,叹了口气。不论关系多亲密的兄弟,若是生在帝王家,这可怜的兄弟情谊,迟早都会被磨灭掉。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垂头不语的秦溯,舒槿画忽然觉得他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强dà

了。

又看了看独自坐在罗汉床上得yì

的笑着的秦慎,也觉得他还算是幸运。虽然小小年纪就经lì

宫变这么大的事情,但可以看出来,他依旧还保留着人类最纯粹的感情。不论是对秦溯的亲情,或是对李景隆所表现出来的友情。

身为帝王,虽富有四海,但缺少的,唯独是那虚无缥缈的感情一说。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是历史上每一代帝王都经lì

过的。但看着被秦溯保护着的秦慎,舒槿画觉得他很幸运。

舒越了然的看着舒槿画脸上的表情,深知她心里所想。摸了摸舒槿画的长发,舒越悠然开口道,“皇上现在虽然年纪小,但日后成长起来,定会是一代明君。”

点点头,舒槿画笑道,“爹爹看的通透,自然也是大大的忠臣。”

舒越哈哈一笑,被女儿夸奖,心情无比通畅。

“舒大人这是和姐姐说了什么,这么开心?”秦慎一直在用眼神挑衅李景隆,听到了舒越的笑声,感兴趣的问了起来。

“臣被女儿夸奖了,自然心中爽快,不自觉就笑了出来。”舒越还是满脸的笑意,宠溺的看着舒槿画。

秦慎正要问舒槿画夸了他什么,大殿外的海德垂首走了进来,站在琉璃珠帘外,询问道,“皇上,晚膳已经准bèi

好了,是否现在就用?”

“嗯,摆膳罢。”秦慎想了想,意识到舒槿画这时应该也饿了,吩咐外面的海德道,“摆好就退出去,里面不用侍候了。”

“嗻。”海德行了礼,退出去吩咐开始摆膳。

“叔叔,先用晚膳罢?”秦慎在面对秦溯时,从来都是以晚辈之礼相处,此时虽然还有其他人在,但他也不会摆出皇帝的身份,依旧恭敬的问道。

“嗯,先过去罢。”秦溯停下笔,抬起头来,看了看还在磨墨的李景隆,带着笑意问道,“意之也停手罢,心不在焉的,墨汁要溢出来了。”

李景隆撇撇嘴,扔下手中的墨块。

秦溯眯了眯眼,起身绕过翘头案,和秦慎并肩而走。

舒槿画三人跟在后面,走到了月洞门外面的圆桌旁。

此时外间已经垂首站立了一排的宫女太监,桌上也竟摆好了晚膳,海德正站在桌旁,恭候秦慎一行人。

因得了秦慎的吩咐,众人入座后,海德又率领一众的宫女太监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舒槿画胃里确实有些空,见到了一桌子的珍馐美味,更加觉得饥饿难耐。可为了保持仪态,她不得端端正正的坐直身板,谨慎小心的垂首不语。

秦溯貌似随意的看了一眼众人,等太监们都退出去后,淡淡开口道,“都随意罢,吃个晚饭,没那么多规矩。”

秦慎跟着点点头,连忙问舒槿画道,“姐姐一定饿了。快吃饭罢。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道菜对你胃口的?备膳的时候我竟然忘了问问姐姐有没有爱吃的了。我的疏忽。”

语罢。还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多谢皇上体恤,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舒槿画忙道谢,她此时只想着能填饱肚子就行,那还讲究什么爱不爱吃的。

“那就用膳罢。”秦溯落下一语,率先动起手中的象牙箸。

秦慎也不再多言,认真的吃了起来。几人随后也动起手来。舒越貌似不是第一次和秦溯叔侄二人同桌而食,一顿饭吃的半点儿不紧张。反而和在学士府中没有丝毫的差别。一边吃还不忘给舒槿画夹一些她喜爱的食物。舒槿画渐渐也放松下来,一顿饭吃的异常满足。

饭后,几人又略坐了坐,舒槿画也询问了下家中的情况。舒越气息一顿,安慰了舒槿画一番,随后寻了借口,先行离去了。

李景隆自从来到钟粹宫见了舒槿画,就一直不自在,见舒越已经走了,他说要去找白子陌。也一阵风似的跑出宫去。

秦慎今日忙了一整天,用了晚膳。歪在罗汉床上就打起吨来。

秦溯不忍打扰他,把人抱到里间的床上,又叫了海德进来服侍。

一时间,偏殿中只剩下舒槿画和秦溯二人。

舒槿画单独面对秦溯时,总是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干巴巴的相对而坐,舒槿画稍显尴尬。

秦溯淡淡撇了一眼舒槿画,站起身,又走到翘头案后。

看秦溯又执起笔来,舒槿画撇撇嘴,只好认命的走上前,拿起墨块,动手磨墨。

秦溯不语,又写了几个字后,停了笔。示意舒槿画也停手后,开口问道,“那日在牢中,意之是如何对你说的?”

“嗯……不太记得了。”舒槿画心中一惊。果然,她的疑惑和李景隆的不自然,都被秦溯看的真切。可她之前就已经说了,是自己不记得细节了,若现在和秦溯说明,算不算是欺君?

秦溯眼神暗了暗,似是不悦的说道,“以为本王是这么好骗的?”

“殿下想问什么?”舒槿画竟然抵不住秦溯的眼神,懊恼的说道。

“欺瞒了本王,你还不奈上了?”秦溯好笑的摇摇头,见舒槿画不悦的皱着眉,语气还满是不善。

“怎么敢,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舒槿画只能拍马屁,惹不起,她只能顺着来了。

秦溯点点头,这才满yì

的说道,“说说罢,意之找到你,是怎么和你说的?”

一想到李景隆当日的所作所为,舒槿画就气不打一处来。后退了两步,做到侧面的圈椅上,舒槿画恨声把在牢中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把她用催眠和李景隆吻她的那两段都省略了。只不过说道李景隆骗她要毒死她时,她还“不小心”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说完后,舒槿画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秦溯片刻。没见他恼,也没见高兴,依旧是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舒槿画心里打鼓,不确定秦溯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必舒姑娘醒来时很恼怒罢。”平静了片刻,秦溯幽幽的开口说道。

舒槿画一顿,这是在试探她的想法了?若她说实话,岂止是恼怒,是恨不得把李景隆大卸八块了,他会不会为了李景隆,对她暗下杀手?毕竟李景隆不仅是他挚友,还是大夏朝唯一的异性王,李珂的独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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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命运

“是有一点儿,不过后来知dào

了实情,也就没什么了。”舒槿画斟酌着说道,有真话,也有假话。毕竟要说一点儿不恼怒,谁都不会信。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人想要她的命,她难道还不能怨恨了?

秦溯自然是听出了舒槿画的意思,见她一副忍耐着的表情,也不再提李景隆。

把手中写了字的纸张递给舒槿画,秦溯淡淡说道,“看看,有什么头绪没有。”

舒槿画原本也好奇秦溯在写些什么东西,接过纸张来,还没有认真看,就被这一手潇洒凌冽的字体吸引住了。

撇撇嘴,舒槿画这才看起纸上写了些什么。

“殿下,请恕臣女愚钝,看不出什么头绪。”舒槿画恭敬的把纸放回到案前,既不好奇的询问,也不怕被秦溯嫌弃她愚笨。

“坐罢,一件件和你说明白。”秦溯揉揉额角,好笑的说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舒槿画虽然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可心里却一点儿不怕他,不然也不会别扭的找不自在。

舒槿画一声不吭的坐回去,等着秦溯的解惑。她一睡就是一个半月,不用想也知dào

,肯定是又发生了许多事,不然她也不会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了。

秦溯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一阵规律的闷响,沉默了片刻后,这才缓缓道来。

“我记得当日说过,你最好不要出府乱走的。”沉默了半天,秦溯开口竟然是不满舒槿画当天私自出府这件事。

舒槿画一愣,讪讪道。“殿下只是说让臣女安心养伤。没有明确说明不许出去罢?”

秦溯嗤笑。摇了摇头,不再和舒槿画争辩。

“事情其实没多复杂,就是阿颜千律知dào

了你的存zài

,又从那天晚上的属下那里听说,阿颜莫耶有把你带回怀柔的打算。阿颜千律怕你坏事儿,就想办法把你这个不确定因素先扼杀掉了。”

“泰安城也太不安全了罢?好歹也是大夏朝的国都,让怀柔人就这么放肆?”舒槿画听秦溯说的轻巧,可她明白的很。阿颜千律在泰安城能做到如此程度,这可是说明了泰安城中可有不少他的内应。

“嗯,这点确实是疏忽了。”秦溯点点头,坦然的接受了舒槿画的批评,“虽然一直都知dào

阿颜千律兄弟二人野心不小,不过没有想到他们能这么迅速的打入到内部来。”

“殿下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了么?想必阿颜千律的内应,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能够布置兵马司的人直接抓了他,可见阿颜千律的手,伸的确实够深。

一说到此,秦溯的脸色就不怎么太好kàn

了。在得知舒槿画失踪后。他第一时间就展开了搜查。循着蛛丝马迹,他确实抓住了几个和阿颜千律有暗地来往的官员。可这几人明显就是小喽啰,幕后真zhèng

和怀柔有牵连的人,他却还真没揪出来。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人权力不会太小,不然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舒越的势力。

看秦溯脸色不善,舒槿画也明白过来,不再接续追问了,反而想起了现在的这个身份,便问道,“殿下,皇上怎么突然就纳妃了?现在还不是选秀的时候罢?”

“忠义候把十五万边防军的兵权上交给太皇太后了。”秦溯缓缓说道,并没有因为事关朝堂而有所隐瞒。

忠义候胡德自胡广文入狱后,就一直托病在家。他从太皇太后的态度中自然是知晓了太皇太后的态度,也就明白了自己手中的兵权是到了还回去的时候了。

他也是个有头脑的人,衡量再三,还是认为和太皇太后保持好关系,要比闹僵了的好。一不做二不休,胡德毅然的把兵权直接给了太皇太后。

十五万兵马,实实在在的又回到太皇太后的手里。

太皇太后这些年和胡家也是有感情的,胡广文算是折了,可他的嫡妻,白氏,娘家的势力却也不小。

太皇太后得了胡德的好处,自然就会替胡家把白家栓牢固了。这就有了白言语入宫一说。

舒槿画就不明白了,既然太皇太后已经和秦溯叔侄死磕到底了,秦溯和秦慎对她也实在没有感情一说,又为何太皇太后要给秦慎纳妃,秦溯却没有反对?

这白言语入宫,明显就是为了监视秦慎的,在身边放一个对手的人,这么明显粗暴的方式,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舒槿画疑惑不小,自然也就问出口了。

“白家和胡家虽说是姻亲,但这些年并没有什么深的来往。而且,白言语也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若是不入宫,恐怕两家已经要结亲了。”秦溯懒散的靠在圈椅的椅背上,一只手放松的搭在扶手上,令一只手又开始把玩起他的两枚掌珠。

舒槿画眉头一皱,“白家知dào

这是太皇太后的手笔了?”

秦溯点点头,表情缓和了许多,赞赏的看了一眼舒槿画。他就知dào

,只要说出来一点,舒槿画就能明白全局。

白家虽然是凉州世家,但并没有什么野心,这点从和胡家的关系上就能看出来。白氏嫁给胡广文近二十年,白家从未想过依靠胡家来得到权势,反而在凉州也越发的低调行事。

上个月突然接到太皇太后的懿旨,竟然是要白家的嫡女入宫为妃。这件事若是落在其他家族中,恐怕是回满心欢心的叩谢太皇太后的大恩,可落到了白家,却是犹如晴天霹雳的。

白言语身为白家家主的嫡亲孙女,更是白家人的掌上明珠。白言语自小就有一个玩儿的来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那男子本身也是个有抱负有学识的青年才俊,今年白言语及笄礼后,两家就已经有意结为亲家了。

可太皇太后一道懿旨,就把喜事给搅黄了。别说要白家感恩了,白家人可是真真把胡家给恨上了。

白言语也闹的不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是每天都要轮一遍。可白家最终还是要妥协的,不然怎么办,还能抗旨不成?

胡家和太皇太后是想着,白家得了好,还不得连恩带谢的巴结上来。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没有谢,白家反倒是想和胡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舒槿画叹口气,想起秦慎之前说过,白言语可是还想着刺杀他来着。可再细想想,白家即使再疼白言语,最终还不是牺牲了她的幸福?一个女儿和一整个家族比起来,孰轻孰重,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殿下这招将计就计,果真是妙不可言。”舒槿画违心的夸赞道,“只是可怜了白言语,最终没能逃脱掉棋子的命运。”

秦溯原本受到舒槿画的夸赞,还心情舒畅来着,可听到后面那句,就不太高兴了。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没能逃脱掉命运,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掌握命运?她一个生养在深闺之中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能力反抗?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你们这些当权者们能够说出的话罢了。若不是因为你们的争斗,又如何会牵扯到她?她明明就已经有了想要嫁的人,可还是反抗不了太皇太后随口的一个懿旨。别说反抗了,她就连自杀,都要先想想,她死后,会不会牵连到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家族。你和我说说,她要如何掌握你所说的命运?”

舒槿画一口气说完,还一脸不满的看着秦溯。当她得知白言语的入宫,不过是当权者们角逐的手段,她就为她感到不值得了。一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她的后半生,有可能就会被这么轻易的葬送掉。

她不是什么爱心泛滥,为白言语抱不平,而是为这个时代的皇权统治感到气愤。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能够在眨眼间改变其他人的一生。

“发泄完了?”秦溯冷声开口,没有和舒槿画辩驳,只是冷静的看着舒槿画怒声的呵斥,等她说完后,他才冷着脸说道。

舒槿画不说话,也不想搭理秦溯,抿着嘴坐着一动不动。

“她生在世家,就要有这种觉悟。你说当权者掌握了她的命运,让她不能反抗。那为什么太皇太后指名道姓的让她入宫,而不是随口说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入宫?”秦溯冷静的给舒槿画分析道。

“哼,平民百姓能给太皇太后带来利益么,她又不傻,当然是回选择能够带来利益的白家人了。”舒槿画嗤笑,她对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太皇太后,全无好感。

“你也说了,白家能够带来利益。这也说明,白家的能力,比普通百姓家好了太多太多。从吃穿中就能看出来,白家一日的用度,就更赶上普通人家几个月乃至一年的用度。白家享shòu

的这一切,也是因为他们是上位者,是有权势傍身的。既然享shòu

到了旁人没有的,那么就要有觉悟,为了享shòu

这一切,有牺牲其他一切的觉悟。”

舒槿画听着秦溯的解释,内心不是不震撼的。她也明白,身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觉悟。这其中,包括生命。(未完待续……)

第088章 昏迷

“我想你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秦溯缓了缓,又耐心说道,“谁不想每天金奴银婢的使唤,吃喝均是山珍海味?想要得到这些,就要有付出。白言语身为白家的女儿,在这种富裕的生活中享shòu

了十六年,她这十六年完全是依附在白家的。说的不好听些,她完全就是没有付出的享shòu

到了这一切,现在只是让她付出了代价而已,我觉得这很公平。”

舒槿画的气焰完全熄了下来,秦溯冷静的解释,虽然很犀利,但是句句都是实情。她又何尝不是在享shòu

舒越给予她的一切?想想前世自己奋斗的前程,虽然辛苦,但是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她心里踏实。

“天也晚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舒槿画挠挠脸蛋儿,别扭的说道。

秦溯轻笑一声,知dào

舒槿画这是想明白,不会钻牛角尖了。把案上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纸篓里。

舒槿画注意到了秦溯的动作,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质问他呢。

“殿下每天是不是都很晚才休息?”舒槿画问了一句。

“嗯?不一定,怎么了?”秦溯以为舒槿画是在关心他,笑着说道。

“呵呵,殿下真是好兴致啊,大半夜的让人去爬窗户送小纸条。看来殿下平时还是太闲了。”舒槿画调侃道。上一次有人半夜给她送了张字条,是说明西郊刺杀案是舒槿琴的手笔。她当时并没有想到是谁给她送的消息,只是方才看了秦溯的字。这才有了印象。

秦溯气息一致。脸上有些尴尬。是他一时大意了。那天写字条时居然没有隐藏字迹。

“咳,我先回府去了,若行醒了就让他回去,在这儿也打扰你。”说着,秦溯收起掌珠,起身绕过翘头案,向外走去。

舒槿画起身相送,可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

秦溯一惊,顾不上其他,闪身就来到了舒槿画身边,把人搂在怀中,阻止了舒槿画倒下去的身体。

“你怎么了?”秦溯被吓的不轻,语气中也显得焦急不已。

舒槿画闭眼缓了片刻,细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顿时苦笑不得。她不知为何失了内力,身体本就不如从前。这一倒下。才让她真的感觉到了麻烦。

眼看快要到啼血杜鹃开花的日子,她的身体竟然也如同前两年那样。不明不白的就开始虚弱起来。

她方才眼前一黑,倒下去后,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从内到外的感受到了湿冷的气息。往常有内力护身,她的感受还不太大,可如今的虚弱状态,来的气势汹汹,让她招架不住。

倒在秦溯的怀中,舒槿画额头止不住的冒出了冷汗,看见秦溯紧皱的眉头,舒槿画硬撑着露出一个笑容,虚弱的说道,“殿下,不知dào

我师姐还在不在泰安城?”

秦溯把舒槿画抱到罗汉床上半靠着休息,有些紧张的给她擦着额头的冷汗,沉声说道,“在,我这就让人带她入宫,你再坚持一会儿。”

舒槿画点点头,闭眼不语。就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冷的开始打颤,后背心已经被冷汗侵湿。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殿中也都烧了地龙,屋中也都摆着烧了银霜炭的炭炉。可舒槿画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秦溯抿着唇,他不知dào

舒槿画到底是如何了,可看她在瞬间就虚弱成这样,还是担忧不已。来不及细想,安顿好舒槿画,他连忙走出大殿,招呼来流景,让他去学士府把金今带进宫来。

流景领了命,飞身而去。

秦溯寒着脸,转身又进了大殿。

舒槿画靠着大红缠枝花锦缎引枕,长发有些散乱的披散在上面,衬着她惨白的一张脸,竟然让秦溯瞬间感到了心疼。

快步走到舒槿画身边,秦溯大惊。舒槿画的体温低得惊人,在温暖的殿内,她周身竟然有丝丝的寒气。

秦溯摸了摸舒槿画的额头,竟让他冰的不自觉缩回了手指。

皱着眉,秦溯把舒槿画半抱着扶了起来,坐到她的身后,秦溯一手半搂着舒槿画的肩膀,一手抵在后心处,运气内力,缓缓输入到舒槿画的体内,用来抵挡住那阵阵的寒意。

几个呼吸间,秦溯猛然撤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上,竟然挂着点点的寒霜。他给舒槿画输送内力的时候,就发xiàn

舒槿画体内空空如也。要说舒槿画的功夫,也不算低了,不可能丝毫感受不到内力的气息,可他的内力刚刚输入进去,就清清楚楚的察觉到舒槿画确实是没有内力的。

不仅如此,他的内力进入舒槿画体内后,竟然不受控zhì

的反噬回来,他只能连忙护住自己的心脉,撤回内力。再看自己的手掌,竟然被舒槿画反噬的也染上了寒意。

不能用内力为舒槿画驱寒,秦溯焦急且苦恼。

舒槿画此时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浑身冷的她直打颤,皱着眉头,靠在秦溯肩膀上时,竟然无意识的往秦溯的怀中钻了钻。

秦溯身体一僵,却并没有起身拂开舒槿画,反而又往里面坐了坐,把舒槿画紧紧搂在怀中。拽过罗汉床里侧叠的整齐的锦被,把两人都裹在里面。

既然不能用内力驱寒,那就用他的体温好了。秦溯低头不语,时不时为舒槿画擦去额头的冷汗。

舒槿画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湿意和阴冷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止不住的颤抖。可不知何时,一阵暖意悄悄钻进了她的身体,让她舒服和片刻。不想让这唯一的暖意消失,舒槿画努力贴了上去。

秦溯垂眼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舒槿画,额头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上,她呼出带了寒意的气息喷在他的胸前,让他觉得痒痒的。她的双手也搂住自己的腰,上半身完全是和他贴在了一起。

秦溯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接近过,可此时搂着舒槿画,他反倒感觉还不错。如果舒槿画不是在生病,那就更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流景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殿下,人带到了。”

“进来。”秦溯微微动了动身体,可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把舒槿画挪开。

流景推开殿门,和金今快步走了进来。撩开琉璃珠帘,流景和金今这才看到盖着锦被的二人。

流景脚步一顿,不知到底是进是退。

金今则是显得有些焦急,流景去学士府找她的时候,她就知dào

坏事了。来不及思考,背着药箱就进了宫。此时看到贴着秦溯已经昏迷的舒槿画,金今可不管他们二人此时到底在做什么,走上前去就要掀开锦被。

“她冷,被子还是盖着罢。”秦溯沉声不满的说道。

流景额头滴下一滴汗,悄悄退到了琉璃珠帘外面。

金今咬牙,“盖着被子也没用!她这是旧疾,我要为她把脉,把被子掀开罢。”

秦溯这才掀了被子,抱着舒槿画往外面挪了挪,方便金今搭脉。

金今深吸几口气,静下心来,无视掉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人,硬是拽下了舒槿画搂在秦溯腰间的一只手臂。

细细搭了脉,又看了看舒槿画的脸色,金今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到底怎么了?突然就倒了下去。”秦溯见金今不语,沉声问道。

“情况有些糟糕,小师妹之前服用的假死药,会导致她内力暂失。是我的失误,竟然没有考lǜ

到她会复发旧疾。没有她本身的内力护体,我怕她的心脉会受损。”金今尽量讲的简洁,可还是让秦溯听的皱起了眉头。

“你就说要如何治疗就好,既然是旧疾,那就是说之前也复发过,之前是如何治疗的?”

“想必王爷也晓得,师妹之前发病时都是我师傅在医治的。能够医治师妹的药材,也只有白留山才有。”金今纠结的说道。能够有效治疗舒槿画的只有啼血杜鹃,可现在是在泰安城,距离白留山要有千里之远。何况现在舒槿画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秦溯沉了脸,把舒槿画重新紧紧搂在怀中,锦被也被拽了回来,重新盖在两人的身上。

“那要怎么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需不需yào

让太医也来看看?”

金今也着急,可太医的水平她也了解。舒槿画的病情,连她师傅墨瞳都没有办法完全根治,泰安城中这些保守不思进取的太医就更不用说了。

“不用,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而是师妹的病情,他们也是束手无策。而且师妹的病,最好也不要宣扬出去。”金今想了想,还是隐晦的说道。

“那难道就让她一直这么冷下去?”秦溯不悦,说了半天,还是没有法子。

“把七师兄叫来罢,我和七师兄先用内力把小师妹的寒症抑制住,之后还是要回一趟长白观。”金今说道。

“本王方才也用内力为她驱寒过,可却被反噬了。这方法也无用。”秦溯说道。(未完待续……)

第089章 治疗

金今大惊,内力被反噬,严重了可是会走火入魔的,可看秦溯的样子,却并不像有事的样子,“王爷,您没事罢?”

“没事,只是她要怎么办?”秦溯摇摇头,担忧的说道。

“王爷放心,我和七师兄的内功心法和小师妹是同宗,并没有反噬的危险。我二人合力,能够抑制住小师妹的寒症。”金今连忙解释,她能看出来,秦溯虽然面上淡淡的,但语气中还是满含关切,小师妹的病情他也确实是关心的。

秦溯这才把悬在半空心放下,沉声喊道,“流景,回王府,叫白子陌来。”

琉璃珠帘外的流景躬身应是,又闪身快步走了出去。

“王爷,我和师兄为小师妹控zhì

住寒症,不过之后还要用到一些药材,我现在手中并不全,还要仰仗王爷。”金今翻了翻药箱,见需yào

用到的药材并不齐全,沉声对秦溯说道。

“流轩,进来!”秦溯面无表情,又高声喊道。

殿门没有响动,就连琉璃珠帘都没有发出碰撞的声音,可随着秦溯的喊声,一名黑衣消瘦的男子鬼魅般闪了进来。

“殿下。”名叫流轩的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秦溯行礼。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但却并不显得难听。

“你写药方,让流轩去太医院取药。”秦溯点点头,应了流轩。又冲金今说道,“还需yào

准bèi

什么,都一并写下来。”

金今连忙跑到翘头案前,执笔快速的写了起来。

秦溯不在理金今。对流轩嘱咐道。“钟粹宫里有不少太皇太后的人。等下想办法都打发了,换上自己人,也好方便行事。”

“是。”流轩不多言,但秦溯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听的异常认真。

金今写好药方的单子,交给流轩,还说道,“还要让人烧热水。越多越好。药材取来后,要按照我写好的顺序依次来熬,要大火,越快越好。”

流轩结果单子,快速的扫了一眼,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点点头,眨眼间就消失在殿内。

金今忍不住一声赞叹,之前就听说过摄政王秦溯有一只暗卫,具体多少人却没有人知dào

。今日这个流轩。听名字,应该是和那个叫流景的统领是兄弟。可这个流轩。明显就是隐在暗处的暗卫。能让秦溯暴露出暗卫的存zài

,看来他是确实很关心小师妹。

东西都吩咐下去准bèi

了,金今也并没有闲着。在白子陌来之前,她还需yào

为舒槿画疏通经脉。

“王爷,您回避一下罢?我要为小师妹施针。”金今从药箱中拿出一套长针,擦拭后,整齐的摆放好。

“你施你的,不用顾忌本王。”秦溯一动不动,依旧抱着舒槿画坐在罗汉床上。

“王爷,我施针是需yào

给小师妹除去衣衫的。”金今垮了脸,怎么和秦溯说话这么累人呢。

秦溯皱了皱眉,过了半响,终于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把舒槿画的手从腰间放下,轻柔的把人抱了起来。他下了床,又把舒槿画放到床上平躺好,给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掀开琉璃珠帘走了出去。

金今舒了口气,动手把舒槿画的衣裳除去,上身只剩下内里的小衣。

捏起一根金针,金今缓缓扎入了舒槿画的体内。这一针,并不是扎入就可,金今牵引着内力,用金针导入到舒槿画的体内,内力只在穴位处疏散,并没有沿着经脉游走。

通过金针缓缓流入的内力,要细小严谨许多,功效当然也更明显。金今轻轻捻动金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松开手。只有短短的半柱香,可她仿佛落入了水中一般,浑身被汗水浸湿,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金今呼吸稍显混乱,颤抖着擦了擦汗。她的金针入穴,练的还不够火候,只是扎住了一根金针,疏通了三个穴位,她就已经后继无力了。

休息了片刻,金今毅然拿起了第二根金针,又重复起方才的动作。

……

白子陌一路狂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也幸好有流景和他一起,不然不等他进入皇宫的朱漆大门,就已经被拦住了。

流景被他催促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他发怒前,两人终于来到了钟粹宫的殿门外。

不等人通报,白子陌已经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王爷……小师妹她……”看到大殿中的秦溯,白子陌慌乱的问道。

“安静。”秦溯不悦,打断白子陌的话,“金今在为她施针,等一等罢。”

“好,好……”白子陌点着头,隔着琉璃珠帘向里面望去,“我进去看看罢,十七师妹的针法也损耗内力,我怕她有事。”说着,就要掀开珠帘进去。

秦溯怎么可能如他愿,连忙抓住白子陌的肩膀,阻止了他掀开珠帘的动作。

“金今说了不能打扰她,且先等等。”

白子陌完全乱了方寸,听见秦溯说是金今不让进去的,只好停了手,颓然的握拳砸向了一旁的博古架。格子里的瓷器随着博古架的晃动,噼里啪啦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秦溯没有阻止白子陌的发泄,也浑不在意摔碎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瓷器。拉着人远离了博古架,坐在了椅子上。

站在殿门外的流景听见响动,忍不住开口询问,“殿下?”

“叫人进来收拾一下。”秦溯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吩咐道。

流景动作利索,叫来的几个小太监都是秦慎身边的人。进来后只安安静静的打扫好地面,随后又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大殿里,秦溯和白子陌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不久,里间的金今虚弱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师兄……进来罢。”

秦溯和白子陌同时浑身一颤,眨眼间就已经闪身到里间。

金今施了三次金针,最终内力不支,只能罢手。坚持着给舒槿画穿好衣衫,她已经浑身无力了。

白子陌进来后,就是见到了浑身瘫软在罗汉床前的踏板上的金今。

连忙把人搀扶起来,白子陌心疼的看着一脸惨白的金今,“你用了金针入穴?”

“小师妹旧疾复发,可现在不方便回长白观,我只能用金针入穴先替她护住筋脉。”金今喘着气,靠在白子陌身上,努力的恢复着体力。

“你先休息一下,小师妹暂且无碍,我一个人的内力也能够压制住寒症。”白子陌把金今安顿在贵妃榻上靠着,嘱咐她先休息。

金今点点头。白子陌不是第一次为舒槿画输送内力,不用她在旁,也不用担心。

在白子陌安顿金今时,秦溯来到舒槿画身前,皱着眉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是冰的冻人。不满的收回手,秦溯只能把锦被在给舒槿画好好盖了盖。

“王爷,交给我罢。放心,小师妹不会有事的。”白子陌走到秦溯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舒槿画,他也不好受。

秦溯淡淡应了一声,向一旁站了站,并没有离去。

白子陌也不在意,把舒槿画扶起来后,坐在了她的身后。双掌抵在后心处,开始闭目运气。

舒槿画自昏迷后,一直都是没有表情的。可白子陌为她输送内力不消片刻,她的眉头就开始慢慢皱了起来。不多时,汗水自额角滴滴落下,她的口中也不是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声。

秦溯紧张的看着舒槿画,见到她流汗,紧皱着眉头,发出痛吟,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手背青筋凸显。可他却不能上前为她拭去汗水,抚平她紧皱的双眉。运功时最是忌讳触碰打扰,稍有不慎,两人都会受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秦溯就这么一直站在罗汉床前,看着舒槿画。不知过了多久,金今已经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溯,金今忍不住说道,“王爷,您坐下休息下罢。”

“她这是什么病?总是复发么?”秦溯没有动,依旧站直了身体。

金今摇摇头,想了想,“小师妹的病因我也不清楚,这些年在长白观,她基本半年都会复发一次。不过师傅已经有办法医治小师妹了,只要明年再服用两次,应该就能痊愈了。”

“每次发作,都……这么痛苦?”舒槿画才去了长白观三年,可这病居然半年就会发作一次,他只要一想像舒槿画如这般摸样已经经lì

过这么多次,秦溯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前几次还好,只第一次和这次,较为严重一些。第一次时是因为突发,都没有准bèi

。这次却是因为我的疏忽了,师妹没有内力护体,寒症没有办法抑制,她身体有些吃不消。”金今自责道,舒槿画这一次的痛苦,完全是因为她的疏忽。

“她内力尽失,是因为吃了假死药的缘故?”秦溯问道。舒槿画还问过他,给她的药是否对身体有害,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没想到,这一个小疏忽,害的她这么痛苦。

“嗯,内力会消失一段时间,调养好,两个月内就会恢复的。可依目前的情况,要想尽快恢复,只能回长白观,找我师傅了。”金今叹口气,她闯下的祸,看来只能指望师傅来收拾了。(未完待续……)

第090章 准备

“她目前的状况,适合回长白观么?”秦溯看着舒槿画虚弱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让她长途跋涉。更何况现在已经入冬,长白观地处东北,冬季更是寒冷,实在不适合让体弱的舒槿画回去。

“不回去,就根本没办法治她的病。”金今摇摇头,来回踱着步子。啼血杜鹃采摘后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服用,否则根本没有效果。可舒槿画的病却只能依靠啼血杜鹃。所以说,舒槿画是必须要回一趟长白观的。

“那把墨瞳长老请到泰安城如何?”秦溯说道。

金今叹口气,她以前怎么没有发xiàn

,摄政王也是这么婆妈的人?

“我师傅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药材!治疗小师妹的药材只生长在白留山,可现在还不到采药的时候,而且此药采下后只能在半个时辰内服用,否则根本没有用。这药材一年之内只有四次的采摘期,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还有半个月左右。”

秦溯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舒槿画的病竟然如此严重。看来,长白观,是非回不可了。

从金今这里了解了情况后,秦溯转身向内殿走去。

秦慎晚膳后打了个盹儿,此时还睡在内殿中。来到内殿,海德一个人正守在殿门,见了秦溯,连忙上前来问安。

“皇上醒了么?”秦溯脚下不停,边走边问道。

“回殿下,皇上还没有醒。”海德跟在秦溯身后,恭敬的回道。

秦溯不语。直接推开了殿门。一个人走了进去。海德默默关上了门。重新站在门外。

秦慎抱着被子,正睡得香甜。

秦溯叹口气,坐在床沿,轻轻晃了晃睡熟的男孩儿。

“唔……叔叔?”秦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等秦慎完全清醒,秦溯这才把舒槿画突发旧疾的事情和他说明。

“嗯……那叔叔是什么意思?要把姐姐送回长白观么?”听了秦溯的话,秦慎担忧道。他才迷糊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亲自去。”秦溯淡淡开口。语气坚定。

“哦……啊?”秦慎惊讶,“可是……那叔叔去了,我怎么办?”

这段时间除了太皇太后在找麻烦,怀柔那边儿动静也不小,他一个人还没有把握能够做到最好。

“意之这段时间不会走,有事找他和舒越。你放心,都已经收尾了,泰安城最近不会有什么事情。”秦溯安慰道,秦慎也已经不小了,他适当的放手。也是为了他好。

秦慎点点头,并没有为难。

“好。叔叔放心,我会做好的。你也要保护好姐姐呀,去长白观这么远,路上可要小心。”

秦溯摸摸秦慎的脑袋,开口说道,“还要准bèi

两天,这两天我会把白言语的替身找好,你也不用担心太皇太后看出来。”

“嗯,那现在去看看姐姐罢。”秦慎起身下床,收拾了一番,和秦溯一起去大殿的里间看望舒槿画。

金今安排流轩准bèi

的药材和烧好的热水也都准bèi

妥当。此时的舒槿画,被放到盛满热水的浴桶中,金今把熬好的药汁一罐一罐的倒入水中,最后她也跳入水中,坐在舒槿画身后,为她运功治疗。

白子陌内力消耗的大,歪坐在贵妃榻上也没力qì

招呼进来的秦溯和秦慎。

秦溯二人和白子陌打了声招呼,就站在浴桶旁关切的看着里面的舒槿画和金今。

有了药材的功效,金今轻松了许多。一个钟后,她就把舒槿画从浴桶中扶了出来。

秦慎早就吩咐海德把初秋初雪带入钟粹宫中,见金今治疗完,连忙让二人进来,服侍舒槿画。

把舒槿画安顿在内殿后,留下初秋初雪照顾,其他人都在大殿中休息。

“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秦溯直白的问道。

“快的话,明日一早就能清醒。这次虽然凶险,但幸好治疗的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金今虚弱的说道。

“那好,准bèi

一下,后天启程,去长白观。”秦溯点点头,下了结论。

秦慎已经了解了情况,也从秦溯的嘴里知dào

他要亲自去长白观,所以并不惊讶。可白子陌和金今却被吓了一跳。

“王爷,您也要去?”白子陌问道。

“嗯。”秦溯不疑有他,对于白子陌的疑问,很是不满。

“如今内忧外患,恐怕不是王爷离京的好时期。”白子陌斟酌了片刻,还是冷静的说道。而且秦溯跟随,安全还是个问题。保不齐半路就会发生刺杀事件。这种事,对秦溯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跳梁小丑而已,不用担心。”秦溯浑不在意。

白子陌扶额,心想谁担心你了,还不是怕你跟着,连累了他们。可这话他不敢说,既然秦溯已经说出口了,谁也不好反驳。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王府准bèi

。”秦溯开始撵人。

“王爷,不如把陈家四公子也带上如何?”金今突然开口说道。

秦溯沉默了半响,问道,“他还没好么?”

陈家四公子,就是舒槿画的四表哥,陈枫。

一个半月前,舒槿画及笄礼当日,陈枫竟然从学士府后花园的假山上跌了下来。当天学士府异常忙乱,发xiàn

已经昏迷的陈枫时,他就剩下一口气了。

也幸好金今在,硬是救回了陈枫一条命。命是救了回来,陈枫在养伤期间,竟然又中了毒。

金今这一个多月,大部分都耗在了学士府,一边替陈枫疗伤解毒,一边和郑怀鸣探讨医术。

陈枫的毒虽然解了,但身体却没有完全好利索。金今回了长白观,就不一定能够再次来泰安城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扔下救治了一半的病人,把陈枫带上,是最好的选择。

“好需yào

些时间,他这段日子是最虚弱的时候。一个不慎,若再次中毒,就算是我师傅,也救不了他了。”金今实话实说。下毒的人虽说是抓住了,可谁都知dào

,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依旧还好好的。稍有差池,陈枫的小命儿就要玩完了。

“好罢,学士府我亲自去一趟。”秦溯点头,同意了陈枫的同行。

确定了舒槿画不会再发寒症,秦溯立kè

动身,和白子陌先回了恒亲王府。打发了白子陌回去收拾东西,秦溯踹开了李景隆的院门。

“呦,是谁惹了我们摄政王殿下不高兴了?怒气冲冲的来踹门?”李景隆一身月白锦衣,怀中抱着一坛酒,歪在房顶。

秦溯原本是想来揍一顿李景隆的,不知为何,听舒槿画说了李景隆在牢中的举动,他就看李景隆不顺眼。可看到李景隆竟然抱着酒坛子,他脚下一顿,止住了步伐。

“来嘱咐你点儿事。”秦溯想了想,淡淡开口道。

飞身而起,落在李景隆身旁,坐下后,秦溯说道,“我后天要去趟长白观,你这段时间在泰安城盯着点儿。”

“嗯?怎么想着去长白观了?”李景隆灌了一大口酒,随意的问道。

秦溯心里不想和李景隆说有关舒槿画的事,可理智占了上风,还是简单的说明了原因。

李景隆抱着酒坛的手臂一晃,差点儿没有抱稳。没有让秦溯看出他的失态,笑着说道,“也好,我就在京中为你守着了。早去早回。”

秦溯淡淡应了一声,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什么时候又喝上酒了?”

李景隆戒酒多年,平时出门也都是以茶代酒。就连在秀珍阁那次,酒壶中装的依旧是茶水。这些年,能让他重新抱着酒坛的时候,可是少之又少。

晃了晃怀中的酒坛,李景隆笑了笑,“酒中滋味,妙不可言。好几年没尝尝了,今日月色正好,附庸风雅罢了。”

“早点儿休息,这段时间,若行就托付给你了。”秦溯不再深究,李景隆不愿说,他就不问。

李景隆点点头,仰头又喝了一口。

抚了抚衣袍下摆,秦溯站起身,招呼也没有打,惊鸿般掠走了。

李景隆失笑,看着秦溯身影消失的方向,淡淡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秦溯亲自拜访了舒越,二人在舒越的书房密探了大半个时辰,秦溯这才满yì

的回了恒亲王府。

秦溯走后,舒越与陈清泽和陈老夫人又商讨了半日。午后,学士府的西角门行出一辆简陋的马车,在泰安城中逛了大半圈后,最终进入和恒亲王府。

皇宫中的舒槿画,在清晨时就已经清醒。初秋初雪二人忙叫来金今,细细查看后,终于放下心来。

舒槿画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

“我这在家住了不过大半个月,又要回长白观了。”舒槿画靠着引枕,笑着说道。

金今给舒槿画掖了掖被子,安慰道,“怕什么,养好了身子,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呗。你的家又不会跑了,担心什么呀。”

“是是,师姐说的是。”舒槿画知dào

金今是在安慰自己,也顺着她的话说着。

她醒来后,金今就把昨晚的事情经过都与她说了,得知秦溯也要同行,舒槿画不知该怎么办。听师姐说,自己昨晚竟然和秦溯搂在一起。一想到自己居然主动搂住一个男人,她就浑身的不自在。(未完待续……)

第091章 出城

安安静静的休息了两日,舒槿画终于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秦溯并没有隐瞒离京的行踪,反而是带了三百护卫,大大方方的出了城门。

不过舒槿画几人却是伪装了一番,两辆朴素的马车,在清晨时,低调的出了城。

舒越带着舒御安入宫见了她一面,除了安安她的心,也带来了家里人的嘱咐。她身体的情况并没有隐瞒舒家人,舒槿棋刚刚从舒越口中得知的时候,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因为阿颜千律的内奸还没有清除干净,所以舒槿画也不宜露面。陈家人那里,舒越也只是说了她要回一趟长白观,正好可以医治陈枫,这才圆了过去。

初秋初雪也并不适合跟随,在送走舒槿画的时候,两个丫头哭的通红的眼睛,恋恋不舍的跟舒槿画挥手。

白子陌和金今跟在舒槿画身边,三人两车,在出城后,才与秦溯的人马回合。

秦溯带了三百护卫,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流景自然也在。不过让她好奇的,是另一个叫做流轩的男人,长相上和流景有八分像,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大不相同。

白子陌和她稍微透露了一些,流轩是流景的亲弟弟,不过并不在军中,而是秦溯的暗卫。舒槿画恍然大悟,也明白过来,秦溯的势力,并不像明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起初舒槿画不明白秦溯为何会带这么多人同行,但得知怀柔居然和金国人勾结到了一起,她也就了然了。

泰安城中有怀柔的内奸。保不准也会有几个金国人的奸细。秦溯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城。也是存了想抓内奸的心思。

一行人走走停停。二十多天的时间,从泰安城一路远来,沿途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连点小小的山贼都没有,委实平静的诡异。

这日天高气爽,众人正行到一荒凉地带,只有沙丘,周围情势一目了然。附近又有暗河,可以补充饮水,在征求到秦溯的意见后,流景选择了这里驻扎。

现下巳经没有了城市的繁华,连村庄也不见一个,到了快接近白留山脉的地带了,在过几天,估计就能进入白留山脉,回到长白观。

因此,流景分外的小心起来。吩咐人随时警戒着,把秦溯和舒槿画等人护在中央。驻扎时候都力求找最安全的地方,实在是不亚于行军打仗的严谨和戒备。

而秦溯也不知dào

是太过持强无惧,还是极有把握,一点也不见他紧张,反而悠闲的很。

“舒姑娘,殿下的食物,帮我个忙送一下,这里现在没人。”沙丘上流轩提着一烤着腿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舒槿画。

舒槿画收回望着夕阳的眼神,起身扫了一眼不远处。非雾和非云确实不知dào

跑哪里去了,他们几人的食物是不能经其它人手的,因为秦溯不信任,所以必须有他们之中的谁看着,现下两人不见,流轩还真走不开。

非雾和非云和流轩一样,都是暗卫出身,是秦溯最信任的手下。这些天来,秦溯几人的食物,都是这几人在负责。

“嗯,好。”舒槿画见此也干脆,伸手接了过来,也没问什么时候他们信任她了。流轩和流景还不一样,他的主子只有秦溯,对他其人,他通常都是无视的。

流轩点了点头笑着指了指远处的一暗河道,“殿下在那边,估计在看水能不能够饮用。”说罢,转身就走了下去。

舒槿画提着烤羊腿,一边撕了点儿自己吃,一边朝那处走去。

转过一片沙丘,一地的芦苇迎风飘扬,白色的絮子轻柔的飞舞着,到让人眼睛一亮,心神具爽。

听的见河水叮咚流淌着,却看不见河面,据流景说这是一条地下河道,汇聚而成,看上去无害,实则要是不小心踏错一步,就可能被整个河道吞噬。谁知dào

它里面哪里深,哪里浅,而且水草众多,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就算是会水之人,也不敢大意。

“秦溯!”高高的芦苇挡住视线,舒槿画看不见秦溯的身影,不由高声喊道。

“站你那里。”远处秦溯应了一声。

舒槿画听言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点一点撕肉吃了起来。

出行在外,秦溯并不太愿意让人称他殿下,白子陌更是欢快的应下,直接就叫起了溯哥。

舒槿画纠结了小半天,哥哥妹妹的,她实在叫不出口。秦溯也好意的来暗示她,可以叫他的字,思源。

舒槿画无语,最终决定,还是叫他大名比较好。

秦溯听后,半响之后才闷闷的答yīng

下来。

片刻功夫后,一片芦苇晃动,眼前从芦苇丛中冒出一个人头来,正是秦溯,一头一脸的水,显然芦苇下就是暗河。

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妖魅之极的脸上水珠乱闪,沿着脸颊滴落胸膛,在顺着赤|裸的胸膛,缓缓流下。

精壮的身体,肌肉分明,流线一般的轮廓下,那蕴藏的爆fā

力,令人心惊,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映衬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居然散发着五色的光晕,邪美的不可思议。

一步一步踏上岸来,黑发缠绕着赤|裸的躯体,无比的妖艳,无比的震撼人心,无比的俊美。

秦溯缓慢的走来,双目定定的注视着舒槿画。站定在舒槿画身前,嘴角勾勒出一丝颠倒众生的笑容,大大方方让舒槿画看。

先下已经十二月,越是往北上,越是寒冷。舒槿画此时已经穿了棉衣,外面也都披了大氅。可看看秦溯,光着上身,竟然也不觉得冷。

舒槿画看着秦溯走近,也不辜负秦溯的大方,上下扫了两眼,表情很淡漠的伸手把提着的羊腿递给独孤绝,一边道,“你的食物。”

秦溯见舒槿画镇定的很,不由挑高了眉头,没接羊腿,双手抱胸看着舒槿画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要什么态度?”舒槿画一派淡然的看着秦溯。

秦溯见舒槿画如此反问,竖起眉头磨牙道,“你……”

哪有见到男人裸|体没有反应的女人,他本没想这么做,不过既然碰上了,他也无所谓,只是,他也没想到舒槿画会这么淡然。

“吃不吃,不吃我拿回去了。”舒槿画依旧面无表情。

见舒槿画泰然自若的好像与平日一样,完全无视他现在的状态,秦溯不由怒也不是气也不是,瞪着舒槿画半天说不出话来。该死的,这也太沉着了吧,可恶,难道他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舒槿画见此懒的理会他,直接拉过秦溯的手,把手中提着的羊腿塞给他。转身施施然的走人,把赤身|裸体的秦溯无视到了极点。

秦溯脸色那叫一个黑,他居然就这么被无视了,火大。

“扑哧。”一声闷笑在不远处响起,立kè

又隠藏了下去,正是非雾的声音,秦溯闻听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居然被手下取笑,该死的。

舒槿画转身走了几步,就看见了秦溯的衣服扔在一只芦苇上,正飘扬着,她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到。

当下缓步走过去,一边伸手去取衣物,一边道,“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话音还没落,云轻突然觉得脚下一紧,一物瞬间缠绕上她的脚腕,心下一动,立kè

抽身后退,五指一飞,就划上了腰间的一排小匕首,一道光刃拼射而出,朝脚下方击去。

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身体也还在虚弱状态,秦溯特地给了她一挂精致的小匕首,挂在腰间,防身用正好。

一丝血水飞速的酝酿了开来,然而就在这血水蔓延的瞬间功夫,脚下一股大力袭来,拽着她就往下拉,力量之强,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噗通一声拽下暗河。

而眼光一直盯着舒槿画的秦溯,在第一时间就发xiàn

了不对,立kè

闪电般扑了上去,五指如勾飞速朝舒槿画抓去,没想对方太快,只来得及撕下片舒槿画肩上的衣服,人巳经没入了水中。

想也来不及想,秦溯一手在地上一撑,人如剑般跟着射入了芦苇下的水中。

而一直严密防守在周围的人,立kè

发xiàn

不对,哨声大作,远处的流景和流轩闻声齐齐变色。

水花四溅,暗潮汹涌,芦苇下的暗河一片刀光剑影。

秦溯一入暗河,还未见舒槿画的身影,身旁两侧寒栗的长剑,一左一右势如闪电的朝他砍了过来,一攻心脏,一攻下三步,全是必救之处,显然是早有准bèi



秦溯眉眼中暴戾之色一闪,间不容发之际,一个收腹含胸,生生移动开一寸空间,猿臂一伸五指狠辣异常的一抓就朝右方之人击去,只见水花一瞬间酝酿出一丝暗红,秦溯的五指巳经插入了对方的身体,同时用力一带,扣着对方的身体,一个反手朝左边之人扔过来。

正好对上那一击不中,再挥剑砍来的另一个人的利剑,剑身轻松的插入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体。秦溯借机手腕一翻,一把夺过此人的利剑,狠绝的一挥,一股血水从那人颈项间迸射开来,一水暗红。(未完待续……)

第092章 埋伏

一个照面几乎未作任何的停留,秦溯巳经手握夺来的利剑朝舒槿画被拽下的地方追去,他刚见识过这个地下暗河的宽阔和诡异莫测,舒槿画要是被拽出了他的视线,想在找那不知dào

有多难了。

同一时刻周围嗖嗖的水流暗箭飞速的朝他身射来,那里面全部是冷绝的杀气。

秦溯眼角间看见舒槿画被一团黑色的东西,飞速的朝暗河最深处拽去,舒槿画离他越来越远。顿时脸色铁青,来不及顾及面前朝他射来的暗箭,一个冲刺,如飞一般朝舒槿画所在的地方追了过去。

暗器水里起不了作用,水波阻挡了暗器对敌人的准确度和力度,舒槿画被拖下来的瞹间发出的暗器,虽然伤了敌人,却无法第一时间给予最致命的打击,水下,是她的克星。

舒槿画学习暗器的第一天,玄空长老就告sù

她水下是最不利于他们发挥的地方,所以早有准bèi

,此时一边不断的朝抓住她的人挥射匕首,一边无比的镇定,尽量挣扎,不让对方轻易的把她拽下去,她知dào

秦溯追上来了。

噗,一声水流的暗撞,发出一片暗波荡漾,舒槿画感知立kè

抬头看来,灰暗的水下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舒槿画只感觉到一道水浪飞快的朝她射来,而在那水浪的身周,几道力量狠命的拦截。

是秦溯,舒槿画立kè

明白,当下手腕一转,不再攻击下方抓住她的人,几道光刃飞快的朝那拦截的力量射去。就算不能杀敌。好歹也能阻止一下。

砰。轻微的水声碰撞。击起一片水色扭曲,少了她的攻击,那身下拽着她的人,动作越发的快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分心而攻,却给了秦溯莫大的裨益,少了身边栏截的力量,秦溯一个猛冲而上,一把抓住了舒槿画的肩膀。手中寒光一闪,一剑挥下,无形的水被生生劈开一道裂缝,凌厉之极的砍上了拽住舒槿画脚的几人。

暗红,诡异的暗红飞速的酝酿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眼周一片暗红之色,血,飞速的荡漾了开去。

舒槿画感觉到脚上一松,那不断拽着她往下拉的力量骤然消失。立kè

脚腕一缩,转身朝秦溯贴来。

滚烫的手一把扣在了自己的腰间。秦溯没有说话。也无法说话,只一把提起来,拦腰就是一抱,紧紧的扣着她贴上他的身体,两人之间无一丝空隙,那手臂那么的坚强,那么的有力,滚热的温度却带来无法言语的心安。

没有时间交流,更加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什么,舒槿画速度很快的取下腰间的暗扣,双手穿过秦溯的仂下,把一排的暗器扣在了秦溯的背上,迎面对上秦溯身后的人。

她在水下很吃亏,但是并不表示她就是累赘,近处的攻击有秦溯,那么远处的攻击就由她来,暗器最擅长的就是远攻和群攻,就算不能杀敌,也要扰乱敌人的围攻。

此时离水面巳经很远了,加之水面上到处都是芦苇,几乎遮挡了视线,投射下来,一片黑漆漆,这个时候只有靠感觉和反应,来自保。

水下一片波浪翻滚,黑影不断的冒出来,波动的水流带着暗剑和偷袭,源源不断的朝两人攻击而来,远处,水流还在不断的推,这水面下不知dào

暗藏了多少人。

杀伐,舒槿画看不见,一切只能感觉到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视线中一片暗色,不知dào

是血水还是什么。

抱着她的秦溯不断的在动着,尖锐的杀气犹如地狱阎罗一般,不断的收割着生命,看不见的厮杀。

空气越来越稀薄,几乎有要窒息的感觉,在水下呆的太久了,她无法呼吸,胸腔一点一点的胀痛,渐渐疼的火烧火辣,那是极度缺氧的表现,她快要坚持不了了。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状态,舒槿画能在水下憋多久时间,他心里有数,不由的眯起了双眼,杀气狂飙,不断的折腾着向水面冲去。

然而,周围的杀手,好像知dào

他的想法一样,没有穷尽一般,一个个死命的冲上来,明知dào

不是他的敌手,却不断的消耗着他的时间,以命相拖,密密麻麻,不停不歇。

恍惚间,舒槿画突觉一物强硬的撬开她紧咬的唇,源源不断的空气传递了过来,清新的让她脑海一震,贪婪的吮吸着。

短暂的迷惑后,舒槿画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咬了咬秦溯的唇,扭头避让了开去,不再吸取秦溯传递过来的空气。

空气只有那么一点,全都给了她,那秦溯自己怎么办?她怎么能只顾自己,不顾秦溯,何况要从这里出去,她只能靠秦溯,她吊着命都行,轻重缓急她还分得清。

没有说话,不过那轻轻的一咬,秦溯巳然明白舒槿画的意,紧了紧抱着舒槿画的手,秦溯突然一个猛然撇开上方和左右的杀手,深深的扎入了暗河深处。

好像没有想到秦溯不冲上水面呼吸,反而朝水下深处冲去,这样自杀式的动作,围的杀手第一时间没有跟上秦溯的想法,微微顿了那么一顿,就巳经给了秦溯太多喘息的时间。

舒槿画被秦溯这样突然的动作也吓了一跳,不过转眼就明白了秦溯的意思,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任由秦溯带着她游向水下深处,上面不通就走下面,水里难道还只有那一条路不成。

身后的杀手疯狂的追了过来,但是秦溯快了第一步,那么就会永远快一步,不过瞬间就失去了秦溯和舒槿画的踪影。

暗河里布满了暗自交错的河道,一个不小心,就不知dào

自己走入了那里,河道里礁石遍布,水流湍急,有的地方平平静静,有的地方暗潮汹涌,布满杀气,乱闯实在是太过危险。

秦溯刚下水查看了一下,深知其中深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想乱闯,然而此时巳经容不得他去冲杀,他能够坚持,舒槿画却坚持不了。

暗黑的河道,交错的水流,无法分辨的情况,加之并不熟悉这里,秦溯几个猛游后,一个暗流袭来,卷着他和舒槿画就带入了另外一个河道,一寸的差别,这边波浪平静,那边波涛汹涌,一寸之长便是两个世界。

尖利的水流击打在身上,宛如刀,锋速度之快,力量之强,秦溯不及防备下,也被一个浪冲出很远,碰的一声撞上河道里的暗礁,然后紧接着在被水浪卷起,咆哮着朝下方冲去。

秦溯紧紧扣住舒槿画在胸前,不断的朝水面拼击,无奈这条暗道,支流太多,水里不断的有旋涡出现,要是一个不小心卷进去,那压力,他可以肯定绝对可以瞬间把他和舒槿画给碾成粉碎。

一面小心的避开避开旋涡,一边静扎着朝水面冲,实在是顾不上暗河里的礁石,只能紧紧的护着舒槿画,不让她撞上去。

舒槿画呼吸困难到巳经四肢酸软,但是却把一切看在眼里,感觉在心上,那紧紧护着她的臂膀,那么刚硬,那么坚定,也许这双手臂可以让她放心依靠,不由靠在秦溯胸前,紧紧的抱紧了他,横过双臂护卫着秦溯的后背。

没有话语,没有眼神,什么都没有,其中滋味自在两人心间。

水流翻滚着一泄千里,咆哮着奔腾而去,秦溯和舒槿画在水中负载浮沉,上下搏命。

光影隠隠约约一现,秦溯瞬间眉眼一亮,不及细想,一脚狠狠一蹬正好冲到他脚下的暗礁,身如利剑就朝头顶斜上方冲去,有光亮,那么……

砰,水花四溅,秦溯抱着舒槿画随着水流重重的撞上了巨大的礁石,然而满天的夕阳,满眼的光亮,却是那么的耀眼,那从来不觉得多好的空气,此时扑面而来,原来,有光亮的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舒槿画靠在秦溯的胸膛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秦溯背靠在那巨大的礁石,上停住身体,任水流冲刷,岸然不动,只低头看着怀里的舒槿画。

“有没有受伤?”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槿画缓缓睁眼对上秦溯的双眼,快速的摇了摇头道,“你呢?”

“没……”秦溯一字才出口,不远处突然水面一动,一黑衣人从水下直冲了上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显然他冲出水面的位置不对,整个背对上了秦溯,没看见秦溯,到让秦溯看见了他。

秦溯眉眼寒气一凛,不待那黑衣人注视上他,手腕一抖,一剑又又快又狠的刺入了随水冲来的黑衣人背心,迸射出的血色,未作一点停留,飞速的消失在那滚滚洪流中。

来不及多说,一剑扔开尸体,秦溯一把抱起舒槿画,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跃上了那冒出水面的礁石上,脚下连点,凭空飞跃在点点露出水面,长短距离不等的礁石上,横渡宽阔的大河,飞速远去。

舒槿画从秦溯肩头上看去,没有芦苇,没有暗地小花,一片茫茫河面,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宽阔的河面,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边,河水泛着黄色汹涌澎湃而去,那河水的怒吼声几乎让这片天地间,只剩下如此的奇迹,轰轰的巨响声遮天蔽日,犹如巨龙嘶吼。(未完待续……)

第093章 横渡

天地奇观,可惜舒槿画这个时候没那个闲心去欣赏,那接连从水面下冒出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照秦溯的方式追了上来,舒槿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杀气。

舒槿画伸手取下另一边腰间,一直里着布却还没用过的龙凤金针,五指一划,一道凤呜之声呼啸而起,精绝天地。

无形的光刃荡漾开去,只三声轻响,五个黑衣人身形骤然一顿,喉头一股血剑喷出,,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没入了茫茫河面。

只要出了水里,那么她的暗器,就可以横行天下。

跟着追上来的黑依人,一见如此,立kè

顿住了身形不再追来,任由秦溯带着舒槿画飞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正面对上舒槿画的暗器,在远距离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离开。

踏波渡江,古有流传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今日秦溯凭空横渡,也着实强悍。

一个雄鹰展翅,秦溯抱着舒槿画穏穏的落在岸边,河水凶猛如虎,岸边到是有零星花草,一地浅草碎花。

上得岸来,秦溯首先看了一眼草地和远处,没察觉到危险后,方提着舒槿画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响,挽起裤腿一看,洁白的肌肤上乌青一片,好生刺眼,不过到无毒伤什么的,只是表面伤痕。

点了点头,秦溯站起身来打量着远处,沉声道,“休息一下。”

舒槿画默默无语看着秦溯查看了她一身有无伤后。转身看向远处。目力所及正好对上秦溯的后背。那宽阔的背上布满伤口,很是狰狞,上面没有血水渗透出来,只是被河水泡的发白,看上去交错密布,密密麻麻。这是在暗河水底的时候,撞上的那些礁石所伤的。

舒槿画知dào

那撞上去的力道,秦溯肉体凡胎。虽然面上不见他动色,所经lì

的疼痛绝对不轻。

然而这个人只关心她,只字不提他自己,这个人啊……

素手搭上那宽阔的后背,轻轻抚摸那些伤痕,没有说话,却仿佛己经说了很多。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动作,转头看着舒槿画,一脸冷酷的道,“没事。”

“抱歉。”抚摸着那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舒槿画低沉着声音道,若不是她。秦溯不会这样一身伤吧,若她谨慎一点,当不会出错。

秦溯闻言皱了皱眉,喝道,“你给我说什么?”

舒槿画抬头对上秦溯恶狠狠的双眼,里面夹杂着骤然而起的怒气,微微思索了一下,舒槿画顿时明白过来,秦溯不要她对他说谢谢,说抱歉,说那些见外的话,这个人这些小事他计较的到是好。

当下轻轻笑了笑,温柔的道,“好,我不说。”此中之情意,也实非上句抱歉可以述说。

秦溯见舒槿画悔过的很快,冷着脸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既然动手了,你谨不谨慎都会被找到下手的机会,我秦溯难道怕他。”

舒槿画听秦溯冷冷的言语,和嚣张的冷哼,却微微一笑,这是在为她开脱呢,不过这也是事实,背后计划的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即使不是她,自然有别人,这说的也无差,不过特意选择水下来动手,不是顾及她是什么,这次针对的就是她呢。

舒槿画心里明白,秦溯心里估计更明白,舒槿画也不说破,针对她,最后还不是为了针对秦溯,一样的,他们两人是一样的。

看着秦溯背上的伤痕,舒槿画顿了一下道,“可有药膏?”这黄色的水看起来脏兮兮的,伤口估计会感染,这在外面能不受伤,能控zhì

就最好控zhì

,拖延反而不好。

秦溯嗯了一声伸手就朝腰间摸去,他随身都携带的有这些东西,不料一手摸了个空,低头一看,那有什么腰带,整个身上就什么都没穿,一片光溜溜的,他的衣服还在那芦苇上挂着呢,那功夫哪有时间去想着穿衣服。

舒槿画也看见了秦溯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秦溯什么都没穿,不由眨了一下眼,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河面。

秦溯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中抢过来的剑,该死的,他秦溯还没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居然大天白日的裸奔,虽然他不怕别人看。

“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舒槿画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一边伸手把自己脱下的大氅递给秦溯。

秦溯看了眼舒槿画递过来的大氅,别扭的挑了一下眉头,接过来后,反而走上前,又重新给舒槿画披上。现在已经入冬,舒槿画还虚弱的厉害,虽然衣裳已经湿了,但有总比没有强,一边披大氅,一边道,“不知dào

。”

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快要落下地平线的夕阳,皱眉道,“换了个方向,刚才太阳在东西方,现在几乎在正东方,我们在另一条线上。

舒槿画点了点头,她也看见了,他们与流景等人巳经完全岔开了。

“走。”不等舒槿画说话,秦溯一把拉着她的手,就朝与河道反方向走去。

舒槿画没有说话,任由秦溯拉着她前行,她明白,这里不安全。

那背后计划着一切的人,既然选择这里下手,那么肯定有完全的计划和手段,不会就这么一点就算了的,现在他在这里,那些追到礁石上的人自知dào

他们在这,只要带够人上岸一搜索,这一片草地平原,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随便选个地方,也比这里强。

流景他们,现在他们两人身上没东西,联系不上,一切只有靠他们两个人了。

快速穿行在草地上,前方隠隠约约有一片山林,起伏跌宕的山脉,渐渐蜿蜒开去,也不知dào

是那里,舒槿画见此不由加快了脚步,山林却比平原好。

才快行了几步,前面的秦溯突然停了下来,舒槿画随时警戒着,当下脚步一顿停在秦溯身边。

但见秦溯皱了皱眉,快速一个俯身贴在了地面上,以耳倾听着什么,舒槿画一言不发的看着,秦溯眼中一闪而过,狠狠的一拳头砸在地上,秦溯一个翻身跃起,一把抓住舒槿画的手,朝着山林所在的地方狂奔起来。

“军队,居然调集了军队包围这里,该死的,真把我秦溯放在眼里。”

舒槿画一听不由跟着皱了眉,对方居然调集军队来杀秦溯,好大的手笔,好猖狂的态度,居然在大夏国境内挥兵潜伏而来,可见真是下了必杀秦溯的心了,当下运起轻功,如飞一般跟着秦溯朝山林扑去。

夕阳缓缓的坠落下地平线,光线缓缓的暗淡了下来,黑夜开始来临。

暗淡的光线下,星星点点的红色在远方跳动起来,密密麻麻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惹眼的很。

舒槿画眼角扫到,双眸快速一转后面色陡然一怔,飞快的道,“放火,他们放火。”

虽然是冬季,但如今还没有下雪,这一片地方全是草丛,虽然不高,但是一旦烧起来,借着风势,那速度无法想象,野火燎原,星星小火就可以烧光整个草原,还不说这一点平原。

秦溯也在同一时刻看见了,当下一声冷哼道,“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说罢手腕一使劲,一把提起舒槿画,身形如剑一般朝山林的方向射了过去,那里有片水域阻隔,他早就看见了,此时就要看看到底是风助火势快,还是他秦溯快。

一凉微风轻吹,小小星火眨就可在平原上跨越百十丈,这小小十丈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而己,他们没有时间了。

水声带动着河面快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河岸边缘几乎巳经出现在了眼里,他们离河边也近了。

然而,此时河岸上整齐的排列着两队人,一队单膝跪下,身前放置着圆形的铁盾,手中握着长矛。另一队站立在他们身后,手中握着尖锐的弓箭,箭都架在弦上,寒利的箭头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森严的冰冷和杀气,正齐齐对准他们,黑色的装束紧紧的里着严阵以待的两队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眸,此时里面火红一片。

铮,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舒槿画第一时间动了,那龙凤金针岂能等闲视之,为争活命,舒槿画一上来便不再姑息,一手抽出腰间的青玉软剑,一手五指如飞一般挥洒着龙凤金针。

能一把火烧了整个平原,这里是唯一能够逃命的地方,岂能没有防守。

杀气配合着光刃,铺天盖地的朝前方严阵以待的两队人马冲去,没有多余动作,龙凤金针脱手而出时带出的破空之声响彻在天际,无比肃杀。

然而在舒槿画动手的一瞬间,对面的人也动了,那最中间的人高高举起的手,狠绝的一挥而下,百把利箭如飞一般朝秦溯和舒槿画射来,箭头破开空气,如流星追月一般射来,密密麻麻的箭头寒光渗人。

这个时候一路飞奔好似没有注意到眼前情景的秦溯动了,只见他长剑在地面一弹,整个身子带着舒槿画陡然拔高丈许,不逃避反而迎着利箭冲上,一脚踩上朝他射来的利箭上,下落的身体借力腾身在往上飞,堪堪扑向射的更高的箭雨,脚下连踩,居然是踏箭前扑。(未完待续……)

第094章 强敌

一切不过是瞬间功夫,那黑衣队一箭射出还没做出任何的调整,那手中的铁弓砰的一声从中断裂而开,光刃穿破飘飞的利箭,射入所有铁弓,废去了所有的武器。

利箭危险,铁弓更危险,利箭只有一批,而有了弓则会有无数的下一批,要毁就毁源头,舒槿画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声音尖锐,龙凤金针,比其它暗器更加冷冽的在天空盘旋,无形的光刃蜂拥的扑了上去。

那站立的一队人,眼前如此,一个个根本不敢抵抗的快速的躲向那身前的盾牌之后,光刃击打在盾牌上,切割出一道一道裂痕。

秦溯没有打扰舒槿画的攻击,脚下连点箭头,从空中迅猛无比的朝那两队黑衣人扑了下去,手中的利剑横空疾扫,一片劲风汇合着杀气,临空砰的一声撞上那眼见情势不好,朝盾牌后隠藏下去的黑衣人。

一片闷哼之声响起,那精铁制作的盾牌,生生的被秦溯砍成两半,那正对着他这一剑的三个人,仰天朝后就翻滚了出去,他们三人居然还抵抗不了秦溯的一剑。

身后的火越来越近了,河面上几乎可以看见倒映在里面,欢快跳动着的火苗,周围的空气一片扭曲,浓重的焦味散发着,舒槿画几乎有一种头发都巳经着火的感觉。

不用回头看,舒槿画知dào

,身后燎原之火巳离他们不足几丈距离,平原上的大火来的太快了,快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喘息时间。

一脸冷沉的秦溯没有回头。血红的眼冷静的吓人。一剑逼退三个黑衣人。不等边上的其它黑衣人补位,秦溯一声长啸,身下不停,一剑撑在地面上,不等身体落地再度反弹而上,一剑就朝那稍纵即逝的破处扫去,同时一脚横踢,直直对上那精铁的盾牌。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一黑衣男子带着那精铁的盾牌,被秦溯一脚踢飞了出去,仰天就向那黑漆漆的河面上倒去。

秦溯没做任何的停留,一步临空踏中那朝河面掉落的黑衣男子胸口,身形不管不顾的就朝前冲。

只听碰的一声重物落水声,那被秦溯踢飞的黑衣男子重重的落入了水里,而秦溯借着这一踩之力,临空飞度,横向就朝河岸对面扑了上去,只一个眨眼间。就没入了对岸。

然而就在这时,那燎原的山火。在一片微风吹动下,整个的吞没了对岸一片草长莺飞之地,在黑夜里越发璀璨的映花所有的一切,跳跃着的山火澎湃着,在那一方平原上,肆意的嚣张着。

舒槿画转头看着对岸一片血红的大火,里面哪里还有刚才那两队人马,这些人明知是死,也要拖住他们,不由微微咬了咬唇,要是他们在晚了一步,那么现在被那伙海吞没的就不差他们两人,太危险了。

秦溯则站定回头冷眼扫了一眼,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转头就没入了黑漆漆的山林,冷静的没有一丝人气,只有无比的冷酷。

夜色来临了,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上,取代差太阳的炙热照耀着大地,清冷的洒下无尽的光辉,照耀着地面上这一地鲜红的火焰,为这夜色平添了几分低迷,几分诡异。

“我能走。”被秦溯背着走了一段路,舒槿画低声在秦溯耳边道,她没缺胳膊没断腿,先是情况紧急说不了了,此时在让秦溯背就没有理了,还是让秦溯留点力qì

为好。

秦溯闻言也不跟舒槿画争辩,直接把她放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在走。

舒槿画见秦溯不动,不由轻声道,“怎么?”难道又有埋伏,对于秦溯野兽一般的直觉和敏锐,她自叹弗如。

秦溯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后,伸手搂过舒槿画,沉声道,“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

舒槿画斤秦溯这么一说,挑眉看着秦溯的双眼道,“前面真有埋伏。”这个时候正是远远离开的好时候,秦溯却说不走,那么除了前方有埋伏之外,舒槿画想不到还有其它。

秦溯低头对上舒槿画询问的双眼,突然勾了勾嘴角,伸手拉过舒槿画抱着,笑道,“聪明。”

舒槿画见这个时候秦溯居然突然冒一句这个出来,不由无语的瞪着秦溯,也没挣开他的怀抱。

一句题外话后,秦溯抬头看了眼天色,无比正色的道,“对,前面有可能有埋伏,他们守株待兔,我们在暗夜里走很不方便,困难会很多。”

舒槿画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也不插嘴静待秦溯往下说。

望着远处半边天空的明亮,秦溯沉声道,“我小看了他们,在大夏朝的土地上,调动军队来杀我,而且布置的如此一环扣一环,把我的性格和能力分析的这样透彻,步步先算我一把,这样的布置,除了阿颜兄弟,别无二人。”

秦溯说到这里,舒槿画巳经明白了,若这次背后的人是怀柔人,那么既然如此大手笔的出手了,就绝对是要置秦溯于死地,意思就是这后面保不准还有多少埋伏等在那里,断没有如此简单。

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山林,行家出手,又对秦溯能力这么了解,那这山林………

“怕什么,这天下还没有我秦溯走不出去的地。”感觉到舒槿画的沉默,秦溯狠狠的搂了搂舒槿画的腰,无比冷酷嚣张道。

舒槿画听秦溯说的这样自信满满,虽然知dào

前方叵测,不过这心还真的不那么惊恐。好像身边有秦溯,直的就什么都不怕一样。这茫茫火海几乎要了自己的命,此时也没多大的情绪起伏,看来自己对秦溯能力的信任,还真是肯定,当下抬头看了秦溯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她却不知dào

,秦溯并没小看身后计划一切的人,能计算到他大夏朝头上,除了怀柔有那个本事,还有谁。秦溯从一开始就把目光定住在他们身上,他不躲不避,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自信应付。

只是没有想到,舒槿画会在他心中占那么重yào

的位置,让他防守反击的策略出现了破绽,一个来不及多想,巳经落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这实在算是他的一个始料未及,不过却并不后悔。

秦溯见舒槿画点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肯定了他的话,不由更加豪情万千,舒槿画开始相信他了。

一念定之,拉着舒槿画往西就走,舒槿画正诧异秦溯不是不走远了,怎么又带她走,就见秦溯突然一把抱起她翻身就上树,在树木顶端跳跃着又折回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寻找了一树枝茂盛的树梢坐下。

舒槿画不太懂秦溯这是为什么,不过这个人心思一向敏锐,他懂的定然比她多,这么做自然有原因,也就不去问他,斜斜靠在树梢上,闭目调息起来。

秦溯见此也不打扰舒槿画,一个飞身又不知dào

窜到了那里去,片刻后回来,手中巳经抱着一堆草果。

“吃点,必须保持体力。”秦溯取过一红果,就往舒槿画嘴里塞。

舒槿画见秦溯毛毛躁躁的,抬眼看了秦溯一眼,沉吟一瞬间,也不矫情,微微张口吃了下去,晚饭的那只羊腿不知dào

扔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一说肚子还真是饿了。

秦溯见此把东西往舒槿画怀里一塞,一把抱起舒槿画坐在他怀里,两人重叠在一起,完全的贴合。

秦溯赤|裸着上身,如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那炙热的体温毫不庶掩的传俤了过来,舒槿画被秦溯完全的抱在了怀里,,先还没注意这个问题,此时一紧紧相贴,那肌肉有多少,有多硬,都纤毫毕现的感觉到,舒槿画瞬间感觉到微微脸红起来。

“坐过去。”扭了扭身体,舒槿画皱眉低声道。

岂料这不扭动还好,一扭动,那身下的身体反应,突然清晰起来,舒槿画先还微微一愣,像是不知dào

是什么,一念下立kè

反应过来,顿时咬牙扭过头去,却是不知dào

动还是不动好了,燥红了耳。

沉默,舒槿画没有说话,秦溯也没有说话,一股**气息浓重的包围着两人。

那略微粗重的呼吸吐在舒槿画耳边,身后的体温更加的炙热了,舒槿画感觉到,不由咬了咬牙,一挺身就要站立,不料身后的秦溯双臂一紧,整个困住她不让动弹。

“只有这里最隠秘。”冷沉冷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溯一点都不轻挑,浑然没有便宜的意思。

舒槿画闻言,在感觉到秦溯在强行克制,这羞怒的心也就抚平了,当下一动不动坐在秦溯怀里,他不是个不分场合胡来的人,这点她到从没错看。

沉默了半响,秦溯突然咬了舒槿画肩膀一下,一边大大方方的张嘴,示意舒槿画喂他。

舒槿画见此深深的看了秦溯一眼,却也遂了他的意,取来红果喂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蛮横强硬,对她到真的好,当下动作轻柔了起来。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温和,不由紧了紧抱着舒槿画的手,闭上眼享shòu

着美人服wù

,嘴角勾勒着若有若无的愉快笑意。

舒槿画见此,仿佛感觉到秦溯的愉悦一般,也微微的一笑,他一个,自己一个的开始吃野果。(未完待续……)

第095章 环伺

温婉的气息流淌在两人身周,那一地风情,无比和谐。

一片静寂中,只剩下天空中时不时响起两声咕咕的鸟叫声,夜,渐渐的深了,一轮明月当空而挂,却射不透这重重树影,山林中一片阴暗。

而此时另外一个方向的流景,脸沉如水,看着不断从暗河中冒起来的人,沉声道,“没有?”

“没有。”流轩从暗河中走出来,他亲自下去还是没有收获,暗河下面太广阔了。

流景紧紧皱着眉头,现下不仅秦溯和舒槿画生死不知,非雾和非云也不知dào

怎么样,这水下的暗道太多,要找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何况现在天色巳经漆黑,更加阻碍找人。

“启程。”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流景突然沉声喝道。

流轩皱眉看着流景道,“哥……”

流景冷然,喝道,“殿下没那么容易对付,与其在这里做没用的事,不如先到白留山脉,既然有人不想我王回归,那么白留山脉绝对是最后的决战之地,殿下定然能撑到那里,我们要先去扫清障碍才是目前我们最该做的事。”

白子陌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一个知大局,善谋略的统领,斩其后即之力,好英明的决断。

“好。”流轩一点头转身就开始准bèi



不想一转头,一片暗红正好入目,流轩不由一楞后,快速道,“那方天色不对。”

流景等由于背对那方都没注意,此时一听齐齐转头看去。刹那之间就明了那光亮的不对劲。

“山火。这么大的山火。不对,是殿下在那里,放火燎原这是要赶尽杀绝。”流景一发xiàn

那亮熊熊的是火光,皱眉沉思一瞬间,突然高喊道,仿若亲见一般。

白子陌面色一沉,皱眉道,“我们赶去也晚了。”没想暗河支流。居然把秦溯等送到另外一个方向,那么远。

流景脸色快速变换,寻思半响,狠狠一握拳道,“不用,殿下没那么弱,我们从这绕过去,殿下绝对会向白留山脉的方向走,这么大的手笔,那里绝对是天罗地网。我们先去撕了那网。”说罢,一转身高声喝道。“上马,跟我走。”边快速朝马匹跑去。

白子陌见流景确定,不由好生佩服,好个过人的胆识。当下纵身上马,朝秦溯那个方向的头前赶去。

相对于流景这边的昼夜奔驰,秦溯那边到是一夜风平浪静。

夜慢慢过去,那黎明的曙光缓缓透出第一缕光亮,整个天蓝的无比的深沉,好像墨水混合着蓝色一般。

踏踏,铁硬的马蹄声,一瞬间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散发出来的一样,有人来了。

树上的秦溯第一时间醒来,却没睁眼,只伸手就捂住了舒槿画的脸,对训liàn

有素的人,眼光是可以被发xiàn

的。

散着绝对肃杀的气息,整齐的马蹄声寻着秦溯昨日留下的地面痕迹,不快不慢的搜了上去,远处铁蹄阵阵,地毯式的推进了过来,闭着眼倾听的秦溯微微皱了皱眉。

蹄声滴答,在这队人过去后,两匹马缓慢的走了过来,好死不死的停在了秦溯所在的树下。

舒槿画不由微微有点紧张,难道是被发xiàn

了,身后的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身体微微紧绷,紧了紧覆盖住舒槿画面颊的手,遮住微微有点快的呼吸震动。

“大人,前方没有人,痕迹突然中断。”一快马飞回而报。

“嗯。”一冷冷的声音应了一声。

“恒亲王秦溯,要是这样都能被人发xiàn

,他早死了千百次了。”另一淡淡的声音响起。

“布毒,逼他出来。”

“是。”来人飞速的离开。

“这一次我等亲来设下这天罗地网,我看他往哪里逃,这里就是他的死地。”冷冷的声音扔下冰冷的话,纵马一步一步远离。

躺在树枝上的秦溯闭眼听着下面的只言片语,眉头紧紧皱了皱,是谁有这么大的气,这天下有谁奈何得了他,难道是──他们?

一念乍现,秦溯唰的睁开眼睛,眉眼中杀过一丝绝杀戾气。

舒槿画陡然感觉到秦溯的杀气,不由微微一怔后,扭头对上秦溯的双眼,那里面的慎重和阴寒,让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几如寒冬。

而就在这同一时间,远处吱吱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太响,只是听起来有点让人骨头都寒了麻痒感觉,这是什么声音?舒槿画不由透过树梢,悄悄朝远处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一见之下,舒槿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声响发出之处,一片黑色,那浓重的黑色不快不慢的朝前蔓延着,所过之处,原本就已接近枯萎的草地,瞬间枯竭,化为了一滩黑色,完全融化,然后在腐蚀着身边的绿草,如此反复推进。

而高大的树木,则顷刻间一片枯萎,叶子不过转眼之间就化为枯叶,从树梢上掉落下来,瞬间变成光秃秃的,一点生气也不存zài



而在它们身后,一身铁衣,把整个人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珠露在外面的铁衣人,大步踏在黑水之上,却不见他们中毒,手中不知dào

拿的是什么,布成合围推进之势,一步步横扫一般逼近而来。

舒槿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毒?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怎么那么厉害,这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纵然人在平静,也还是露出骇然之色,转头看着秦溯。

秦溯也看着远处的情况,此时脸色无比的慎重和肃杀起来,咬牙切齿的低声道,“黄泉露,蛊衣卫,阿颜千律,果然是你。”

这天下能如此夸口的除了这面前的蛊衣卫尽出,能够敢如此放话,余者他还不知dào

有谁敢冒这个口,黄泉露,蛊衣卫双双上阵,纵然嚣张狂妄如他,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舒槿画听着秦溯近似喃喃自语的话声,微微打了个冷战,黄泉露,她听说过,天下第一毒药,腐蚀性极强,粘之即死,而且蔓延的极快,触之则传,空气中也带毒气,乃是最为阴险恶毒的毒药,怀柔的镇国密物。

从来只有耳闻不曾亲见,今日一见之下居然是如此的诡异,这样的规模,不知dào

要多少的黄泉露和蛊衣卫。

卫,乃是怀柔第一军,由皇太子阿颜千律亲自掌管,这么多年来无往不利,极是厉害,乃当今唯一能够跟秦溯掌管的军队,硬碰硬而各有胜负的军队。

现在,这两样象征了背后人的身份的东西都露了出来,阿颜千律必是那背后计划一切的人,答案揭晓了。

居然是他,阿颜千律从泰安城撤走不过月余,这就已经布置好了杀他秦溯的天罗地网,好快的动作,好厉害的手段。

不过舒槿画并没感觉到高兴,同样,她也没感觉到秦溯高兴,阿颜千律既然敢把这压箱低的东西露出来给他们看,那么就说明了他绝对不会让他们离开这里,否则一旦秦溯逃出生天,回过头来找他麻烦,那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好的。

“走。”狠狠握了了一下拳,秦溯一把拉起舒槿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飞速的在林间纵跃而去。

秦溯同样在怀柔也布置过暗棋,而且还被这蛊衣卫围堵过。今日在遇,妈的,秦溯暗骂了一句粗话。

舒槿画没有说话,只紧紧的握住秦溯的手,跟上,身后布满剧毒,他们定要在合围之势成立之前冲出去,哪怕前方布满了陷阱。

穿林过木,找准了朝前白留山脉的方向,秦溯和舒槿画犹如两道林间飞鸟,飞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却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以两人对上千或者更多的蛊衣卫,纵然再强悍,也是不明智的。

空气中挥发出一股焦臭的味道,隐隐约约刺鼻而来,舒槿画不知dào

,秦溯却是熟悉,那是黄泉露腐蚀性的味道,越是吞噬的杂物过多,那种带点酸,带点刺鼻的味就会更重,现下他这里都闻的见,可见那蔓延的速度。

沿途秦溯蜿蜒曲折着走,有时候明明畅通无阻,他去拐个弯走,有时候明明看起来有问题,他却大大方方的前进,舒槿画把这些看在眼里,一声不吭,紧紧跟着秦溯。

阿颜千律定然知dào

秦溯会朝白留山脉走,这个方向陷阱绝对不少,他们定然要小心。

她知dào

,在这机关陷阱上,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何况她如今内力尽失,这个时候是个累赘,定要步步紧跟秦溯,小心在小心。

砰,一群飞鸟被惊动的轰的飞了出来,迎面扑上刚好跃来的舒槿画,舒槿画没想刚好跟一群鸟对上,下意识的一个斜身避让,跃在半空的身形一个不稳,忙一把朝身边的大树按去。

“别按。”拉着她的秦溯立kè

嘶吼,同时加力就把她往前带,然而舒槿画那手却已经按上了树干。

秦溯瞬间脸色一沉,舒槿画见秦溯脸色剧变,立kè

暗叫一声不好,这里不太平。同一时间秦溯和舒槿画默契很好的,纵身就朝前冲。

不料,还没等两人冲上速度,头顶正前方,一张布满尖刺的大网凭空兜头就向两人罩来,那尖刺上的寒光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银光,夹着迅猛的风声,寒光凌厉而来。

舒槿画一眼扫见,一直绑在腰间的匕首,立kè

出鞘,就要以剑刃对上,划开那布满尖刺的大网。(未完待续……)

第096章 三箭

“别动。”秦溯好像知dào

舒槿画的想法一般,飞快的低声喝了一声,舒槿画一听纵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立kè

停下。

舒槿画没见过,不代表秦溯没见过,那迎着阳光扑上来的尖刺大网,上面泛着银色的光芒,若他没有看错,那是天蚕丝制作的,等闲利器根本就划不开,贸然对上吃亏的必定是自己。

生生一顿,在半空停下自己的身形,秦溯想也不想,紧紧抓着舒槿画一脚踢上旁边的大树,借力一个斜身后翻,两人贴着树干斜斜的射了出去,然而这面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根本没有给他地方闪避,砰的一声撞上后面一株大树。

那布满尖刺的大网同一时间罩在了地面,那尖利的倒刺深深的刺入泥土里,若是血肉之躯,可见想象。

身后的大树一阵摇晃,抖落一地树叶,然就在那树叶飞舞而来的瞬间,正对着两人身后的舒槿画,已经看见斜后方,一竹排一般的竹篾,削尖了上面的竹剑,从隐藏的大树身后,正对他们荡了下来,那长长的竹尖几乎有半丈之长。

“后方……”

示警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突然一阵大力袭来,秦溯一把抱着她就往旁边推去,舒槿画一个站立不稳,跟着秦溯就朝左边地上滚了过去,两人紧抱着不停翻转。

在滚动的间歇,舒槿画眼睁睁的看见头顶上呼的刮过一物,正是那她刚才看见的竹篾,几乎贴着她和秦溯的头皮荡了过去。现在已经几乎擦着地面朝前荡去。要是在晚一点卧倒滚过。那从高处荡过来的竹篾,不用在想。

而一个眨眼间她也看清楚了,不仅是两个方向,而是四个方向,四张竹篾从东南西北齐齐射下,迅猛绝伦的冲撞在了一起,那尖尖互相透过各自的竹篾,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舒槿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要是刚才她只顾后面,此时……

一个翻滚滚出去,不待秦溯和她站起,那一方的土地整个的突然下沉,被压在下面的舒槿画,只能看见上面的天空,后背却清楚的感觉到地面的陡然下沉,不由身体一僵,一把捉住了秦溯的肩膀,不用看。她也知dào

她身下有陷阱。

“地在下陷,是松的。”只一个瞬间。舒槿画准确之极的把身下的感觉报了出来,她知dào

此时的慌乱没有作用,清楚的报出所有的情况,才是上上之策。

“抓好。”秦溯听言一声暴喝,一把松开抓着舒槿画身体的手,一手握剑,一手抓着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树藤,一个旋身反转,带着舒槿画缠绕上树藤,临空而上。

舒槿画紧紧一挺身,一把抱紧秦溯,一抱一松间交接的天衣无缝。

就在两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这一丈见方的松土完全的陷落,里面露出了高高的标枪,寒光闪闪的倒插在里面,上面闪着碧绿的色泽,明显是粹了剧毒,人只要落下去别说是被它刺穿,就是粘上一点,凭借楚刑天的手段,估计这毒也会要了人的命。

伴随着带毒的标枪暴露出来,那陷阱的底部咔嚓作响,正斜身对着陷阱的舒槿画,顿时低叫一声,“不好。”

而秦溯动作更快,在抓着树藤的第一时间,就远远荡漾了开去,一荡一拽之间,仿若飞鸟一般高高的飘了出去。

那在两人腾空而去之时,无数的牛毛小针从陷阱底部秉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环环相扣,毒辣万分,若这是普通人,早不知dào

交代在这里多少次了。

远远飞出去的舒槿画抱着秦溯,此时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险。

“他们在这里。”没等舒槿画这口气吐出来,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叫声快速的传递了开来,伴随着沙沙的风声,蛊衣卫追过来了。

“你处理。”秦溯一把把舒槿画朝背上扔去,一边飞快的扔下三个字。

舒槿画一脚勾勒住秦溯的腰,整个人斜身靠在秦溯背上,头面转至后方,双手中闪现出数道寒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后方沙沙声越来越响的山林。

蹄声哒哒,蛊衣卫从四面八方尾追过来,整齐而迅猛,几个呼吸间已经从密林中显露出身形。

舒槿画一眼扫之,十指唰的一声挥出龙凤金针,七道接连不断光刃前后叠加着就朝那冲出来的蛊衣卫射去。

蛊衣卫,威名之下无虚士,因此舒槿画一出手就是全力而为,七重叠加,乃是她目前能够做到的最高程度。

战马嘶嘶,铁衣人混合着战马倒下,鲜血挥洒在山林之间,蹄声重重,血色弥坚。

一个一个倒下,一个一个接着冒出,面无表情,追击间不见一丝迟疑,互相的配合和掩护攻击,演习的犹如浮云流水,万分默契,铁硬而寡情。

舒槿画看着眼前的场景,脸沉如水,不见一丝波澜,十指却更加的快了,手中的暗器挥洒到了极致。

血从一身铁衣的蛊衣卫身上冒出,鲜红的色泽映衬着银色的盔甲,银色红花,分外妖艳。

任你蛊衣卫再厉害,对上秦溯群攻有胜算,对上她那么就要斟酌,龙凤金针对的就是群攻。也幸好,今日她把这珍贵的暗器带在了身上。

一个秦溯已经是近攻的王者,在加一个远攻的舒槿画,这如虎添翼,不外如是。

而把诛杀这追上来的蛊衣卫的任务,交给舒槿画的秦溯,几如飞鸟一般穿梭在林间,不走平坦大道,反而越行越往艰涩地方而去,渐渐把追踪的人朝一狭窄的山涧引去。

“好一个龙凤金针。”淡淡的声音突然凭空传来,正后方一铁色黑马破开林木,飞跃着展露出身形,一冷面男子高坐马上,目光如电一般射来。

没有遮挡容貌,三十来岁年纪,俊朗的容颜上,带有一丝狰狞,一身的冷漠,整个人好像万年的冰块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周身笼罩着一层震慑之力。

身后一同样没有遮掩容貌的男子,面色看似温和,不过那眉眼一片冷情,不冷却胜似冷了。

“隆穆,蛊衣卫第一将军,极精箭术,注意。”飞奔在前的秦溯没有回头,只凭声音已经知dào

来者何人,当即沉声朝舒槿画指点道。

舒槿画手下没停,耳里收着秦溯所言,蛊衣卫除阿颜千律外,隆穆,隆科,隆觉,三大将军,乃怀柔三大上将军,没想第一个就遇上隆穆,当下十指连动,金针紧握,却引而不发。

“本将来会会你。”隆穆纵马追上,一边伸手接过身旁一铁衣男子递上来的铁弓,三箭搭上,箭头瞄准舒槿画,把一个女子当作他的目标,放眼天下估计也就舒槿画有如此的待遇。

三箭齐发,犹如流星追月,直扑舒槿画。

铮,舒槿画眉眼不动,看着那呼啸而来三箭,眉眼中神光一闪,右手两指往上一勾,一道清脆之极的音声破空而去,对上那迅猛之极的三箭。

啪,一音三箭,空中一个对持下,只一声,三箭齐齐断折,箭头由向前射出丈许才从空中落下,跌落尘埃,而舒槿画左手的直没有停歇,依旧攻击着那追上来的蛊衣卫。

“干的漂亮。”秦溯头也没回,反手拍了拍舒槿画的屁股,纵身就朝越来越陡峭的山涧小路奔去。

舒槿画这时那理会秦溯,只森然的看着那隆穆。

“好,在接我一箭。”那隆穆眉眼中寒光一闪,反手而箭就搭上了铁弓,这天下除了秦溯,还没人如此轻松断他三箭。两箭齐发,穿云破日,一前一后呼啸着朝舒槿画射来。

舒槿画见此两箭不似前三箭快速,但是却好像隐藏了更加强dà

的力量,那破空的呜呜呼啸声,隐隐传来,能与空气摩擦产生如此的震动,可想这两箭隐藏的力量。

右手三指一按一勾,飞速的反复射出几次,二十一道光刃在三次反复波动中,叠加起来朝那两箭迎去。

轰,一声沉闷的对撞,舒槿画只感觉胸口气血微微翻滚,二十一道光刃尽皆破碎在半空,手指微微发疼。这是她第一次暗器被对手破碎在半空,虽然那两只利箭也被击碎在空中,但是她知dào

,若是在来更强的,她估计就接不住了。

“左右包抄,拦住秦溯。”正在此时,隆穆身后一直没有发话的一男子,突然高声命令道,正是那她在树上听见的淡然声音。

她此时背对着秦溯飞奔的方向,所以看不见秦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然而面对着秦溯的蛊衣卫却是齐齐看见,秦溯前方那陡峭的绝路,雾气回荡在山涧,看不清楚那绝路前方到底是悬崖峭壁,还是另有洞天,该死的秦溯居然把他们引到了这样的地方。

“哼,就凭你们,抱紧了。”秦溯一声冷哼,突然对舒槿画一声大吼。

舒槿画听之下意识的紧紧勾住秦溯的腰间,这个人要干什么?

心眼还没动,舒槿画但觉身体一轻后突然重心一沉,整个人好像从空中坠落一般,飞速的向下沉去。(未完待续……)

第097章 心动

秦溯背着舒槿画,嘴角带着冷笑,纵身就从山涧的峭壁上飞纵而下,山涧怪石嶙峋,只有几块凸起的同山石从峭壁上凸显出来。

秦溯犹如一只飞鹰,从上空直击而下,其势不可挡。

几个飞跃下,秦溯一个旋身挺立,已经下落到下方一条山涧小道上,抬头望了眼三十几丈高的峭壁,秦溯冷冷一笑,转身背着舒槿画就走,这下,要你们怎么骑马追。

飞速追上的蛊衣卫扑上峭壁,齐齐皱眉,如此高险,在好的战马也下不去,当下一个个立kè

舍马,功力高的,照着秦溯的方式就跳了下来。

“哼,好一个秦溯,在接本将最后一箭。”纵马上了峭壁岩上,隆穆看着下方羊肠小道上,秦溯和舒槿画快隐没的身形,眉眼中杀气一闪,反手在取过一铁弓,双弓合璧,一箭搭了上去。

舒槿画闻言停止了攻击,如此距离,已经出了箭头的射程,她无须顾虑,抬头对上那三十丈高处的隆穆,紧紧握紧了龙凤金针。

一支通体铁色,箭头漆黑,比普通箭身粗了足有两倍有余,布满蜂尾般细密倒钩的箭架上弓弦,尖啸着射向舒槿画。

完全不同与之前箭矢的惊人速度,令空气都发出类似战栗哭叫的声响。这一箭,锋芒锐不可挡。

居高临下,转瞬即至。

舒槿画心下一惊,这一箭好快,当下一咬牙,右手五指齐齐攒紧了金针。深深舒了一口气。

“别接。你接不了。”就在舒槿画五指按下的一瞬间。秦溯突然一声冷喝,反手一把扯过舒槿画扔了开去,一边一个转身停步手中利剑划出一道寒光,就朝那隆穆的第三箭,当空劈了上去。

舒槿画接第二箭的微微一动,他虽然没说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到,舒槿画的暗器还没到能接下这第三箭的程度。

舒槿画措不及防,被秦溯给扔在旁边的草地上。眼睁睁看着秦溯一剑朝那箭头劈了过去。

砰,一声激烈的对撞声响起,那鉄色的长箭被秦溯一剑劈个正着,两强相争,只见那铁色长箭瞬间被劈成几块,朝着四方碎裂开来,箭着的黑色火漆朝着她绽来,而秦溯只微微朝后退了一步。

舒槿画见此没来由的一笑,秦溯出手那自然是没有输的。

“让开。”笑容才微微绽放,边上的秦溯突然一声厉喝。飞身就朝她扑来,舒槿画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溯已经扑在了她的身前。

没有利箭,没有暗器,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念还没动完,舒槿画突然闻到那刺鼻的味道,那是——黄泉露。

当下舒槿画脸色一变,那黑色的不是火漆,是涂抹在上面的黄泉露。

“秦溯。”舒槿画面色一下就变了,从来没有的焦急和复杂情绪绽露出来。

秦溯没说话,反手就是两剑,削去那黑色的黄泉露粘上,并开始腐蚀的肌肤,鲜血瞬间流淌而下,后心和手臂肌肉模糊。

“走。”秦溯一脸铁硬,什么也没多说,抓着舒槿画的手,转身就朝山涧深处奔去,血,溅落一地尘埃。

山涧清晨的云雾散开,耀目的太阳从地平线下跳出来,万丈金光笼罩着整个大地,一片明亮。

风轻轻在山间吹拂,带起淡淡的青草香味,林木森森,从树叶缝中洒下来的金光,带着金丝一般的七色光芒,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那林间的血腥不存zài

似的。

“秦溯,忍着点?”一处峭壁下,舒槿画银牙咬碎找着的草药,跪立在坐着的秦溯身后,面色复杂的为秦溯敷药。

药草本就生在山林中,加之舒槿画原就会治伤,止血药草这山涧到处都是,寻来为秦溯暂时止住流血,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溯仗剑坐在一块岩石上,面色一点变化都没,头也没回的道,“这点伤算什么。”

舒槿画听着秦溯浑然不在意般的答话,微微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秦溯见机极快,黄泉露才粘上身就已经下了快手,那两处肌肤被直接削去,黄泉露再厉害,也没有办法隔空腐蚀,不过看着眼前两块皮肉都没有,血肉模糊的两处地方,舒槿画还是心一阵阵发颤。

轻轻把咬碎的草药涂抹在秦溯身上的两处伤处,感觉到手下秦溯的身体骤然一绷后,立kè

快速的放松,但是就只是那么骤然的一紧,舒槿画也知dào

那是疼痛难忍。

由于在这山涧,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才走的出去,舒槿画采的药只是很普通的止血药,不过她偷偷放了点儿血,混合在草药中,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止住秦溯身上的流血,要不然那么蛊衣卫定然能够尾随着血迹追上来,任凭他们在怎么躲闪也没有用。

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手下却还是一点没停,飞快的把药全部涂抹到秦溯的身上,一边伸手抚摸着秦溯的后颈,一点一点极温柔的抚摸着。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动作,不由微微转头看着舒槿画,这是什么意思?调情?这个时候?他不认为。

舒槿画见秦溯转头看着她,不由轻声道,“一会就不疼了。”小时候自己受了伤后,孤儿院的院长给她上药,不会安慰疼的直哭的她,只会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和颈子,无声的宽慰自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她也留下了这样的动作,那是下意识的温柔和心疼。

秦溯听言,纵然在这个四面楚歌的时候,这是止不住的勾勒了一下嘴角,这是舒槿画在安慰他,这么点小伤那需yào

安慰,不过,这样温柔的舒槿画,他喜欢,很喜欢她这样对他,当下也就不说话,转过头去,任由舒槿画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颈子。

沉默,两人间一瞬间的沉默,不过那围绕在两人身周的感觉,却该死的和谐和舒服。

“为什么要救我?”沉默中舒槿画突然轻声道。

那一瞬间的毫不犹豫,以及迅猛扑来的身影,从来没有人如此的不顾自己的安危,扑在她身前,为她挡去危险,那样的毫不犹豫和理所应当的眼神和做法,让她感到很震惊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起来。

她没有忘记秦溯扑过来时的眼神和动作,没有一丝的迟疑,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没有考lǜ

,没有盘算,那是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那是最自然的动作,那时候秦溯眼中就只有一个她,就只有一个想法,替她挡了。

见多了尔虞我诈,也看多了阴谋算计,这些年行走江湖,她不是没有收获的,然而她不想去理会,并不代表她不懂,没有防备。

有时候一个人救另外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所以以喜欢为诱饵,以救命之恩为牢笼,以生死相许为筹码,困住她,让她为他所用,让她以为得到天下,不过却只是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这样的事情她看见过的。

她不是冷情的人,但是秦溯的做法,却让她感到害pà

。那一瞬间的心动,是她不曾了解过的。

然而今天她看见了,秦溯那冷酷肃杀中的真性情,没有虚情假意,没有利弊计较,他就是真的想救她,没其他的原因就是要救她,要护着她,就这么简单。

轻柔的抚摸着秦溯的颈项,舒槿画眉眼中有叹息,有困惑,有隐隐着自己没察觉的欢喜。

秦溯听着舒槿画的话,顿时皱了皱眉头,唰的转过头来瞪着舒槿画道,“你给我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什么为什么,我秦溯做事想如何就如何,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舒槿画见秦溯一脸怒火的瞪着她,却微微的笑了,是啊,这个人,狂妄不已,他的手段是狠毒的,但是人却是极可靠的。

对上秦溯夹带着怒火的双眸,舒槿画缓缓伸手握住了秦溯的手,温和的道,“知dào

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溯没明白的咒骂一声,不过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的舒槿画,却让他感觉很惊讶的同时,也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握紧舒槿画的手,素手柔荑,感觉真好。

“身上感觉怎么样?”轻轻一笑,舒槿画也不解释,看着秦溯询问道,黄泉露,她虽知名,到底毒性如何,她不清楚。

“无事。”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温柔,不由紧了紧握着的手,很肯定的道。

黄泉露,是够毒,不过他反应的快,只是血气失去了些,其他并无厉害。

舒槿画听秦溯这么说,点了点头不在追问,面前这个人是她真的能相信的。

“走了。”秦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来,拉着舒槿画就朝白留山脉的方向前去,这里血气太盛,蛊衣卫迟早会追上来,舒槿画二话没说,直接跟上。

穿林过涧,埋伏大大的有,陷阱也不少,越是靠近白留山脉,沿途的厉害就越多。

不过秦溯什么人,就算身上有伤,那强悍还是一点折扣都没打,加之有舒槿画的配合,虽然内力没有恢复,但多年的格斗经验和一手惊艳的暗器,纵然你是蛊衣卫,也得送你回老家。(未完待续……)

第098章 脚印

使用暗器越来越顺手的舒槿画,霸气不减的秦溯,一路上也不在悄悄摸摸的前进,公然硬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只是两人行动太快,蛊衣卫才追逐到地方,他们两人已经又不知dào

走到那里去了,致使隆穆一脸铁青。

想当初,秦溯一个人带着三个家臣,纵然一身是伤还是闯过了他们的追杀,今日在多一个如此厉害的舒槿画,两人联手,简直锐不可挡。

时间飞速而过,转眼日头偏西,又说一天要过去了。

而秦溯和舒槿画两人一路直线厮杀而过,距离白留山脉也极近了。

“前面就是白留山脉,一进入你就用暗号,最好能有长白观的人在附近。”背对着夕阳,秦溯看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似笑非笑的说道,进入白留山脉,就是长白观的地盘了。

有长白观的帮忙,看他怎把这两日吃的亏讨回来,他秦溯还没这么狼狈过,都现在都只有一条裤子,连件衣服都没有。

舒槿画听言嗯了一声,长白观有巡山弟子,进入白留山脉,就能碰到巡山弟子。

秦溯见舒槿画不在对他爱理不理的,虽然不知dào

怎么就变了点态度,不过这样好,他喜欢的紧,当然抓起舒槿画的手,就朝拦在两人前方的一条小河,飞跃过去。

嗤,轻轻的几乎低的听不见的一声穿透声响起,刚落地的两人齐齐感觉不对,不需任何的言语。立kè

一个翻身。腾空跃起。

秦溯面色一变。一剑横扫地面,剑qì

荡漾起地面的尘埃,清脆的一声响起,一铁色的小小物体被击飞了出去,两人落下。

“把鞋子脱下来。”一落地,秦溯满面铁青的朝舒槿画吼道。

舒槿画眼看着那小小的一物击飞,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快速除去脚上的鞋袜。白玉般的莲足正中,一红色的小伤口,瞬间转变成黑色,黑血缓缓的渗透出来。

“该死的。”秦溯一眼见之,一把把舒槿画放到在地上,手中利剑一挑,一剑划开那小小的伤口,双手用力一挤,黑色的血液秉射而出,流入草地上。渗透进土壤,臭气难闻。

“我来。你快看你的脚。”舒槿画见此,不由一把推向秦溯,沉声道。她自身本就抗毒,即使这毒霸道,但对她应该没有太大的影响。

秦溯抬眼看了舒槿画一眼,见舒槿画脚上已经不在流黑血,恢复红色,也就将就的放了手。

舒槿画见此毒如此简单就被逼出,看来并不太严重,当即一伸手拉过秦溯的赤足,也照模样给他放血。

然而,一剑划下只流下了点点黑血,便不再流动,不管舒槿画如何使力也是一样,舒槿画不由一愣。

“死不了,走,今天一定要进入白留山脉。”秦溯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冷静沉着的吓人,一把抓起舒槿画,运起功力以剑风扫荡前进的路,抬步就飞速而行。

只听叮叮咚咚声不停的响,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银色的小尖钉子,只露出一点点头在外面,要是不刻意蹲下身子去找,根本就发xiàn

不了这地面有这个东西,因此细致如秦溯,也没那个眼力,从河对岸就发xiàn

的草地上有尖利的毒钉。

舒槿画被秦溯拽着飞速的朝前而去,那速度比刚才还要快,好像秦溯相当迫切的要进入白留山脉一般。

舒槿画被秦溯扯着走,脸色却变了,秦溯的毒放不出来,那不是简单的一逼就出来的毒素,那是剧毒,该死的,既然要的是秦溯的命,对方怎么可能放简单的毒素。

可是为什么她的那么轻易就出来了,就算秦溯晚了一步,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为什么?

“休息一下,敷点药,压抑住毒性,你也能多支撑一些时候。”清淡的开口,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秦溯听言一愣,还不待他反应,舒槿画已经一把拽住他前进的步伐,把他按倒在地上,转身就走开采药去了。

“给我回来,没那么多时间。”毒性猛烈,但他早已试过太多毒,身体自然而然有抗药性,目前还没有问题,却没那么多时间治毒,一切等把舒槿画送到白留山脉,召集人来,那时才有保障。

舒槿画头也没回,越行越远,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你要动了一下,我以后便在不理你。”

秦溯一听不由气结,拿她自己威胁他,该死的,偏生她真的说的出就做的到,当下满面薄怒,狠狠一拳头砸在地上,却真个没有起身来追她。

不一会儿功夫,舒槿画就捧着草药回转,对上秦溯暴怒的双眸,舒槿画什么也没说,只动作相当轻柔的把药草敷在慢慢扩大的黑点上,撕下身下的内衣,紧紧的包扎起来。

“喝了。”伸手递上一个竹筒,舒槿画抬头看着怒眼瞪着她的秦溯。

秦溯怒归怒,却也知好歹,舒槿画这是为他着想呢,当下一边瞪着舒槿画,一边就着舒槿画的手,仰头就喝了竹筒里的液体。

“走。”喝下带有血腥味的液体,秦溯一跃而起,拉着舒槿画就往前走,舒槿画也由着他拉着走。

才行了几步,秦溯突然身体一颤动,一个支撑不住就靠在了舒槿画的肩上,头好昏,秦溯瞬间一怔后,唰的抬眼看着舒槿画。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咬牙切齿的瞪着舒槿画,要是不靠着舒槿画支撑身体的话,看着还像那么回事情。

“看来毒性有些霸道,你先睡一会儿罢。”舒槿画抚摸了一下秦溯的脸颊,轻柔极了的对他一笑。

“你……”秦溯双眼瞬间大睁后,无力的合了上来,整个身体倒在了舒槿画的身上。

舒槿画看着睡过去的秦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实在是强悍到不可爱,明知dào

运功扫荡毒钉,毒气会越来越快的运行在血液中,中的毒会越来越深,却一点也不顾及,这个人……却还是那么强硬的要保护住她,不让她动手,真让她心软啊。

舒槿画侧身吃力的背起秦溯,运起轻功就朝白留山脉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没有在顾及脚下的毒钉,她内力全无,要是一颗一颗的来找,不知dào

要找到什么时候,而她既然本身不惧毒,那么何惧那一点点疼痛。

而且她要快点,她的血虽然在解毒的时候可以致使人昏迷,但是秦溯太过彪悍,估计那血的功效,在他身上只能支持半天,在他醒来之前一定要到白留山脉。

细细的鲜血滴落在草地上,相隔不远就有那么一点,一路延伸了远去,鲜红渐渐转成黑色,洒在夕阳下的余晖里,令人心颤。

夕阳西下,世间万物都被拉下了长长的影子,只见一道分外纤细的身影,背负着另一道身影,一步一个脚印,渐渐远去,火红的光芒下,只剩下那被拉的越来越长的影子。

夜,就那么没有预警的来了,取代了明媚的光明,以黑暗笼罩着大地,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树梢,清凉的挥洒着它的光芒,山风渐渐袭来,带起点点阴冷,夜,来临了。

白留山脉渐渐的近了,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属于白留山脉的山峰,舒槿画见此不由轻轻的一笑。

脚下也早已经踏上了实地,真不知dào

蛊衣卫废了多大的功夫,居然几乎连接着十几里地都是密密麻麻的毒杀,只不过越接近白留山脉越少而已,想来是认为他们到不了那么远吧。

脚早已经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能背着秦溯机械的走着,就算身体里面有解药,估计也要卧床休息几天,舒槿画无意识的勾了勾嘴角,秦溯要是醒过来,不知dào

要怎么生气了。

正想着秦溯的坏脾气,一直垂在胸前的两只手突然动了,紧紧的搂抱住了她的脖子,那紧紧的力度,几乎要让她窒息,秦溯醒了,居然连预计的半天时间都没有,这才两个时辰都不到。

“快没法呼吸了。”舒槿画停下来,苦笑道。

“你知不知dào

你在做什么。”背后的人松了松手,却紧紧的拥bào

住她的身体,锋利的牙齿磨着她的颈项,感觉很想要咬下去,只是一直没有咬,就那么摩擦着,那手臂的力度几乎拧叻碎了她。

“你好重。”

三字一落,秦溯一个翻身从舒槿画头顶跃过,顺手一把打横把舒槿画抱了起来,单膝跪地支撑着她的身体,手一伸就朝那垂在他腿上的双脚看去。

“别看,快走吧,要到了。”舒槿画手一伸拉住秦溯的手,淡淡的道。

秦溯反手紧紧握住舒槿画的手,黑夜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黝黑的眸子,闪着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光芒,心疼,喜悦,恼怒,感动,种种情绪尽在那黝黑的眸子中。

“以后要是在发生今天的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是女人,由我来保护,你敢在擅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冰冷却无比霸道坚决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浓浓的爱恋。(未完待续……)

第100章 不见

第099章

不见

(章节名写错了……求原谅~)

舒槿画听着秦溯的言语,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知dào

秦溯会这样,所以干脆迷倒他。

一把抱起舒槿画,秦溯没有在去看那伤痕累累的双脚,那里不用看也知dào

是什么样子,一握拳头转身就走。

没有了毒钉,秦溯只抱着舒槿画那就轻松多了。

夜,越来越沉,白留山脉遥遥在望。

呜呜,就在这遥遥在望下,突然一阵号角声响起,战马的嘶叫,在暗夜里远远的传了来。

秦溯当即一个停步,那是蛊衣卫的号角声,是全面搜索的号声,居然在如此的距离。

沙沙,沙沙,铁蹄骤响,由远及近,不再掩饰,不再设置陷阱机关,居然是全面封堵,迎头撞上,绵绵长长的火把照耀下的光亮,让四周几如白昼,纤毫毕现。

秦溯眉眼一沉,快速的一转后,突然腾身而起,一把把舒槿画放在了一高大的树木上。

舒槿画此时头昏昏的,那毒毕竟还是有影响,感觉到秦溯的动作,反手一把抓住秦溯低声道,“什么意思?”

秦溯紧了紧握着舒槿画的手,附耳与旁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好好待在这里,我马上就来接你。”说罢就要抽手。

舒槿画闻言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看着秦溯。

秦溯见此狠狠拥bào

了舒槿画一下,俯身重重就亲吻上舒槿画的双唇,印下一个充满掠夺。满是霸道的吻。

舒槿画微微一动。却没有挣扎。

“放心。这天下没人能捉的了我,半个时辰,我一定来接你。”秦溯无比狂妄的扔下一句话,对着舒槿画妖艳之极的一笑,转身就跳下了大树,几个起落就去的远了。

不远处正在逼近的马蹄声,突然一个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马蹄狂乱。应该是发xiàn

秦溯的踪迹了。

舒槿画坐在树梢上,抬头望了望那一轮明月,腿早麻木了,动都动不了,她明白,她身上有血,蛊衣卫一旦搜过来,定然能够发xiàn

他们,而秦溯现下虽然解了毒,但身体还是虚弱了许多。远没完好时灵活,带着她两人估计都讨不了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这个人,怎么总是把危险留给他自己。

靠在树梢上,头越发的有点昏了,伸手正欲掐自己一把,提神,就见一道黑影突然一晃,来到了她的面前。

舒槿画定睛一看,竟然是十二师兄!

不待她欢喜,就见白子皓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的袖子往下看去,舒槿画见此探头一望,树下站着一人,青色的道袍,衬托的他整个人仙风鹤骨,正是她的师傅,玄空长老!

那睿智的双眼,在黑夜中,仰头望着她,身旁悄无声息的尾随着几个长白观的弟子,此时都抬头看着她,好像知dào

这处有危险一般,一声不吭,只那么仰头看着,满眼的亮光。

“师傅!”舒槿画一下心就定了,刚才秦溯离开的时候,那苍茫的,不知dào

什么味道的犹沉,顷刻间就如拨云见日一般,明亮了起来,她的师傅和师兄们来了,他们有依仗了。

“师傅,师兄,你们来了!”舒槿画被白子皓抱下树,来到玄空长老身边。这必然是巡山的弟子发xiàn

了她,只是没想到,师傅竟然亲自来了。

手越发的不受她自己控zhì

了,头越来越昏,毒,毒不死她,不过却让她行动越来越不方便。

使劲咬了一口舌尖,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嘴里酝酿了出来,那昏沉沉的头脑,微微清明了一点,舒槿画知dào

现在不是昏迷的时候,她要把情况都和师傅说清楚。

可玄空长老却不等舒槿画开口,扶了扶快要支持不住的人,安慰道,“先离开这里,不着急。”说完,招呼过来白子皓,让他背起舒槿画,几人飞速的就朝白留山脉奔去,身旁几人伴随,就如来的时候神mì

莫测,走的也悄无声息。

***

夜露开始缓缓的降落,已经发黄的草叶上,渐渐酝酿着一丝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寒霜,风轻轻的吹着,夜深了,寒冷的冬季,让这阴暗的山林更加阴冷。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堪堪到点,远处蹄声阵阵,火把在黑夜里把一面山脚照耀的几乎如同白昼。远远望去,只看见那长龙一般的火龙,在飞速的移动,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动作,只能看见那一缕火光蜿蜒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哼,想捉我,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斤两。”一声冷冷的狂妄声音响起,黑漆漆的树林中人影一闪,一身冷酷的秦溯飞身走了出来。

那修长的身体上,不知dào

遇见了什么,平添了很多道伤痕,深浅不知,上面涂着草叶,制止了血流的蔓延,但是光裸的身子一目了然,必然是经过一番龙虎斗才脱身的。

脸色铁硬,间或中夹杂着点微微的苍白,嘴唇上隐隐约约浮现一丝黑色,一头黑发在夜晚的风中张扬的挥洒着,那模样,不见软弱,居然邪魅肃杀的惊人,好似暗夜阎罗一般,该死的诱惑众生又杀气逼人。

双眸中精光一闪,秦溯一掌拍在舒槿画所待的大树上,飞身就纵了上去,说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他来接她了。

树梢依旧,清风依然,一片树叶都没少,但是,那里坐着的人不见了,清淡的香气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是人却不在了。

秦溯瞬间眉眼一沉,那无法压抑的狂怒杀气秉射而出,远处的寒鸦被杀气所感,嘎嘎叫着远远惊飞了出去。

一剑横扫而过,深深的砍在那树赶干之中,不过顷刻之间,那带着无比自信的双眸,已然血红一片。

一个翻身而下,秦溯握着利剑的手,几乎要生生捏断那剑柄一般,铁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青筋直冒的双手,才可以看见他的情绪波动。

没有大叫,没有发疯,秦溯只是围绕着大树周围,低头快速的查看着,发怒可以,泄愤可以,但是那有什么用,人已经不见了,最要紧的是寻找蛛丝马迹,把人追回来,而不是发疯,无比冷静的秦溯,比任何人都沉,都稳。

他可以很肯定,舒槿画绝对不是自己走的,她没说离开那就绝对不会走,她一定是被蛊衣卫捉去了。

血红的眼不断查看着周围的痕迹,没有铁蹄,只有几个看上去很规律的脚印,看不见是从什么地方走的,秦溯紧紧皱走了眉头。

及其规律的脚印,这是……

秦溯眉眼一亮,还没得出结论,突然一声破空声响起,一道凌厉之极的寒气,从斜后方飞速而来。

秦溯脸色一沉,头也不回,一掌拍打在身边的大树上,一个借力斜身如燕子穿林一般斜斜射了过去,身后一柄利箭,啪的一声射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箭柄几乎没入了一半与地下。

“恒亲王就是恒亲王,我三千铁卫也能被你从容脱身。”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一人手持铁弓,缓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万年冰山一般的脸,不是隆穆是谁。

秦溯一见来者是隆穆,眉眼中秉射的杀气,几乎已万实质,也不离开,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对上隆穆,无比冷冽的道,“人呢?”

隆穆身后的淡漠男子,深深看了秦溯一眼,沉声道,“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杀伐之王,居然本来面目如此妖艳,能送你下地狱,我等之荣幸。”

恒亲王秦溯以铁面征战沙场,从不脱下,前日惊鸿一见没有看清,今日方识庐山真面目,如此妖艳之人,委实与杀伐之王差太多。

“本王问你人呢?”秦溯一声暴喝,根本不理会那淡漠男子的话。

“死了,你今天也要一起死在这里。”隆穆冷冰冰的发话,不管现在那舒槿画在什么地方,今次一定会送她上西天,早也是死,晚也是死。

秦溯一听眉眼中血红之色几乎可以溢出来,一声怒吼,手中利剑突然凌厉之极的横向朝着两人就扔了出去,快如闪电,力量无穷。

利剑飞速旋转着射了过去,几乎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此磅礴的力量,居然连一点破空之声都没有,可见秦溯的暴怒和绝对的力速度,那是惊天一剑。

隆穆和那淡漠男子一见之下,齐齐骇然,想也来不及想,一个后仰,双脚狠命一点地下,整个人贴着草从就朝后射去,一瞬间全身的力量都爆fā

了出来,快如豹子。

嗯,一声闷哼响起,那稍微速度不及隆穆的副将,被秦溯旋转的利剑,一剑当胸飞过,深入胸骨,一片血色秉射而出,只一声闷哼,便再也没有在站起来的一天。

同一时间隆穆一个旋身射入一巨大的大树身后,只听咔嚓一声,一小磨盘大的大树,被拦腰砍断,轰的一声倒塌了下去,那旋转的利刃,却也没有了后继的力量,斜斜从隆穆肩上划过,没入了草丛。

一切,不过瞬间功夫。

只一招,一死,一伤两名大将。

然而就在秦溯出手的瞬间,身周无数的人冒了出来,铁衣冷色,寒箭厉芒,无声无息的就包围了秦溯,远处的火光飞速的朝这边移动来,整个遍布在山林中的蛊衣卫,都在朝这里围拢了。(未完待续……)

第100章 万兽

“秦溯,今日不是你的死地。”隆穆缓缓站起,没有看肩头的伤势,冰冷无比的道。

秦溯看着周围的无数的寒芒,带着黑色的嘴唇,缓缓勾勒了起来,好像在嘲笑,但是那双眼却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冰冷,绝情,肃杀,那里面藏着的是滔天的愤恨,和无法压抑的狂烈。

隆穆慢慢抬起了手,周围的铁卫手中的得箭更加瞄准了秦溯,看着站在包围圈中,却一点惧色也没有,妖艳如罗刹的秦溯,隆穆冷冷的道,“可惜你不是怀柔人,好走。”说着手腕微微一动,就要挥下。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号角声声,穿林追月而来,那整齐的脚步声,那声势浩大的奔腾力量,带动着地面都几乎在颤抖,那是军队的号角声,那是秦溯手下三百护卫的声音,流景,来了。

风云际会,一触即发。

“射。”隆穆面色一变,冷声高喝道,如此时机,就是损万千将士,也要秦溯死,今日若他不死,来日恐再无机会。

万箭齐发,直奔秦溯,秦溯这个时候,动了,只听他一声冷笑,身形一动,冲天而起,几乎有展翅高飞之态,冲天破云之势,身形犹如鬼魅般,超越箭头所笼罩的范围,然后一个转身不退反进,朝着隆穆的所在就扑去,速度和力量居然比飞箭还要迅速。

隆穆脸色一沉,手中铁弓一挥,就对准了扑来的秦溯。

而秦溯手无寸铁,眼看不保。就在这个时候。三道身影。犹如娇龙,如飞一般扑到,寒光耀眼,剑影婆娑,直接飞空万箭,刹那一片刀光剑影。

“殿下。”两声同吼,来人一个反身合并,与秦溯成三角之势。同抵万箭,配合无比默契,居然是非雾非云两人。

他二人从暗河追下去,没追上秦溯,到被冲到了另处一条河里,跋涉间与流景碰了个正着。

而另一个身影,正是流轩,但见他一柄长枪舞动的密不透同风,一个转身间,腰间佩剑唰的扔给秦溯。没有任何话语,四人联手。其利断金。

“杀。”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响起,如飞一般冲来的秦溯属下三百将士,飞速的加入战场,与隆穆的近卫厮杀成一团。

而流景和白子陌几人从后方包抄,与后方的蛊衣卫撞了个正着,刹那间,一片杀气腾腾,一地血腥杀戮,激战疯狂而无情。

圆月高高的挂在树梢,洒下一地的碎月冷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只剩下那火焰传动,杀声震天的迷蒙山林。

相对于这边的杀伐战场,白留山脉却是一片沉静。

朦朦胧胧中,只感觉到一股清甜的汁水注入嘴里,无比舒爽,昏晕之感快速的消失,舒槿画皱皱眉头缓缓睁开眼来。

入眼,正好对上了玄空长老那黑漆漆的眸子,见她醒转,当即露出了笑容。

舒槿画眨了眨眼,动了动手脚,那种麻痹之感早消失了,只是取代麻痹的却是钻心的疼痛,舒槿画不由皱了皱眉,撑起身子坐起。

舒槿画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黑色早已经退尽,脚上的鞋子早已经不知所终,此时上面则涂着一层碧绿的药草,只闻闻那味道,舒槿画便知dào

那是生肌止血的草药,不过却不镇痛,难怪去了毒之后,她五感恢复,会那么的疼。

一念之间,舒槿画当即转头看着玄空长老和众位师兄,满是感谢的温柔笑道,“谢谢师傅师兄。”

玄空长老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你是我徒儿,救你还说什么谢。”

舒槿画闻之不由轻笑。

然而还未笑出,舒槿画就发xiàn

此处并不是她和秦溯约定的地点,满地的淡黄碎花,这是白留山脉独有的草花,这里是白留山脉。

舒槿画一眼扫之,心下立kè

一沉,忙抬头观看月色,已经偏西,时辰已经过了。

秦溯若回来没有看见她,舒槿画眉间紧蹙,那个人……真不知dào

会急成什么样子。

咬了咬牙,舒槿画立kè

调整了一下心神,转头看着玄空长老,飞速的道,“师傅,求您帮帮徒儿。”边说边撑着地面站起来。

雪空长老一见舒槿画的动作,直接把云轻给按了下去,双眼的瞪了舒槿画一眼,示意她不要动。

“我要离开,那里还有人在等我。”舒槿画焦急的说道,比划着朝着山林的方向指着。

“先让子皓带你回去,为师自会去把秦溯带来。”玄空长老淡淡开口。

“师傅,让我跟着一起罢。”见说服不了玄空长老,舒槿画揪着衣角,竟然撒起娇来。

玄空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好不容易找到她,把她带离了危险,谁想到,这丫头竟然还要回过头去。

“你身体还没好,回观里等着就好。”玄空长老还是不放心舒槿画的身体,耐心说道。

“我没事的,师傅,真的。”舒槿画睁大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罢了,就算带着你,那怀柔蛮子也奈何不了老夫。”玄空长老一挥衣袖,霸气十足的说道。

白子皓摸摸脑袋,又背上舒槿画,几人又朝着山林行去。

舒槿画回去了,去寻找遗失了她的秦溯。

在说秦溯这厢,千钧一发之际,两两交手,一片混战。

三百铁骑衷心护主,不管其他,一上来就是辣手无情,蛊衣卫厉害,秦溯这三百近身护卫,更是凶猛,瞬间战在一处,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却成功了牵制了他们,给秦溯腾出了手来。

隆穆一时间脸色铁青,眼看着秦溯就要葬身在这里,居然给他来了帮手,不由怒喝一声,“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秦溯。”

秦溯站在厮杀中心点,身周非雾和非云贴身保护他,流轩在旁边协助,别说杀了他,就是想攻到他身边都困难。

血色弥漫,寂静无声。

秦溯的护卫和隆穆的蛊衣卫,静寂的可怕,只听见骨头的断裂声,和收割生命的声音,而没有任何的叫喊,力qì

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喊叫的。

杀戮,在圆月下更加的疯狂。

隆穆看着我众敌寡的场面,高场喝道,“杀。”一边一挥手,上千的蛊衣卫,步伐森严的朝秦溯等人逼来。

“殿下,你走。”非雾挡在秦溯身前,低声喝道。

“闭嘴。”秦溯冷喝一声打断。

“殿下……”

“你们谁也走不了。”隆穆志在必得的冷声道,蛊衣卫越来越近。

秦溯看了一眼身周厮杀的三百护卫,再看了眼远处的隆穆,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听本王……”

“砰。”秦溯的话才开头,突然一声爆zhà

破云而来,紧接着悠扬的琴声隐隐约约传来,秦溯一愣后,瞬间狂喜,是舒槿画,他的舒槿画。

虎啸,狼吼,野狗的咆哮,在那悠扬的琴声后,铺天盖地而来,犹如那九天的轰雷炸响在天际,一望无垠的黑夜中,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奔腾着,呼啸着,一瞬千里而来。

交战双方瞬间的一楞,齐齐停住手。

“什么东西?隆穆一怔后,来不及顾及眼前凶险的场面,抬头朝着来声处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下任凭隆穆铁般心性,见多识广,也不由骇然的张大了嘴,瞪着远方的情景说不出话来。

无数的豹子,狼,野狗,老虎,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飞速的穿山越岭朝着他们而来,狰狞的眼,血红的口,阴森森的牙齿,离了这么远,几乎都能够看见,那是野兽群来了。

天,这山林中根本没有如此多的大型攻击性野兽,这些野兽是从何而来?他们怎么会碰见这样的场面?

隆穆带领的蛊衣卫,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微微苍白了起来,

他们是厉害,他们是可以一个人当几个人用,但是他们只有几千个人,再厉害,也无法面对这么多的野兽,看那样子,是上万,或者更多,天,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野兽的。

手中的剑没有意识到的离开了针对秦溯等人的方向,蛊衣卫一个个下意识的把武器对准了那呼啸而来的野兽,人人面色无比的慎重起来。

而秦溯手下的三百铁骑,却一声不吭,好像那万兽奔腾而来的场面根本不存zài

一般,一个个铁着脸,面无表情的防守着。

绞结的月光洒在山林间,把一切都照耀的纤毫毕现,那万兽奔袭的最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最是耀眼,那是一只白色的老虎,而那白虎身上坐着一个人,黑发随风飘扬在空中,衣袖翻飞,犹如山中精灵,在月光下那么缥缈,那么神mì

莫测。

来人正是墨瞳长老,他的身后,其他的野兽背上,也驮着数十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手中或琴或笛,都是不同的乐器,在墨瞳长老手中的古琴弹奏声响起后,他们的乐器也紧随其后,一首震人心神的乐曲合奏而出。

而跟在墨瞳的身旁,有几个正在飞奔的人,为首的,正是一脸肃穆的玄空长老,白子皓的背后,则是又虚弱了许多的舒槿画。(未完待续……)

第101章 绝地反击

隆穆一眼见之,不由整个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御兽而来的众人,此时他才注意到寂静的夜空中,飘荡着悠扬之极的琴声,正是那端坐在白虎之上的人弹奏的。

天,是这些人,是他们驾驭着万兽前来,这……

唰的转过头来看着秦溯,隆穆嘴角抽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以音驭兽,居然能够做到以音驭兽,而看秦溯等人的面色平静,好像早就知dào

一般,隆穆一时间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他的情绪了,驾驭万兽,这可他们怀柔蛊族的养蛊可不一样。

隆穆所率领的蛊衣卫也都看见了,一时间惊骇,震撼之情轮番上演在冷面上。

不过隆穆就是隆穆,顷刻之间就恢复了镇定,大吼一声道,“杀。”哪怕把他赔进去,也要杀了秦溯,否则千般谋算,万般策划,都功亏一篑,付之东流,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是。”轰然一声大吼,在场的蛊衣卫齐齐高声应答,他们来就没有想过会话着回去,能与天下驰名的大夏恒亲王同归于尽,是他们的荣耀。

剑,朝着那仅剩三百人的包围中心,杀气,整个沸腾,决绝的一往无前。

“全力防守。”秦溯收回看着舒槿画的眼神,沉声喝道,他只需yào

争取一点时间,争取舒槿画来到他身边的时间。

没有人回答,但是那三百护卫却用最快的速度,整个的撤tuì

了回来,紧紧的内缩成一个圆圈。相互贴靠在一起。而在他们退回来的一瞬间。好像每个人都知dào

自己要做什么似的,有的人抓起尸体挡在了最外围,有的则抢过弓箭,驻守在了内层,还有人抓住火把,站在了最内层。

只是一瞬间,隆穆还没整个的扑上来,秦溯的防守阵势已经做好了。

箭在半空中激荡。杀气狂飙在整个场中,一个一个扑上来,一个一个倒下去,成批成批的扑过来,成批成批的倒下。

血弥漫在这片山林的土地上,那本来快要干枯的草地,早已经染成了血红之色,黄色的土壤已经吸收了太多的血色,呈现出暗红,血腥弥漫在整个空间。

站在最中间的秦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隆穆,嘴角勾勒的是最妖艳的笑容。也是最冷血无情的笑容,看着隆穆一箭一箭朝着他射过来,却一箭又一箭被身边的人抵挡了去,那越来越铁青的脸色,笑容,越发的妖艳和无情了。

飞骑而来的墨瞳等人,眼见隆穆等开始拼命了,不由琴声催动的更快,那丝丝急躁完全的表露了出来。

“嗷。”白虎王一声长啸,万兽呼应,速度,再度提升了。

血色一点一点滴下,包围圈狠狠的推进,孤注一掷的隆穆红了眼,拼命的压上,同归于尽真是他目前的写照。

秦溯的三百护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了,生死存亡几乎就在了一瞬间。

“啊呜。”就在此时,速度最是迅捷的豹子到了,比人还长的的黑豹们,飞腾着四爪临空扑来,血盆大口中白森森的尖利牙齿,雷霆般的咬向在背对着它们的铁衣人的颈项。

嘶吼,最外围的蛊衣卫们,顷刻间被扑倒下来,脖子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在如此的混战中本不显眼,但是秦溯听见了,他的人听见了。

刹那,已经倒下多半的护卫,与万兽一同嚎叫了起来,本已经精疲力竭的身体,犹如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呼啸着,奔腾着,猛烈着,杀的血红了眼的秦溯护卫们,犹如出笼的老虎,再度澎湃和疯狂。

短短时间,明明人数少了不知dào

多少倍的铁骑,骁勇彪悍,狂扫一切,令全军压上的蛊衣卫,一时间居然气势不敌起来。

腹背受敌的隆穆,那脸色已经无法看了,血红了双眼高吼道,“后方抵御,前军,杀。”

要是在把后背留给越来越多的豹子,他们也许还没杀秦溯,自己的人已经全部被野兽给吃了。

当下蛊衣卫一面对上勇猛的豹子,一面加紧攻杀秦溯。

琴声飘荡在天地间,越来越近了,琴声中慷慨激昂的旋律,不知dào

是什么古曲,只是能够感觉到那琴声中的肃杀,和弱琴的怒气。

在如此激昂的旋律下,野兽们本就不懂克制,凶性完全的爆fā

了出来,一个个嚎叫着,无比兴奋和嗜血的冲了上去,大型攻击性野兽的本性,被完全的激发了。

狼到了,野狗到了,两个速度仅仅次与豹子的动物冲上来了,狰狞的爪子,凶猛的牙齿,腾飞的攻击扑上来了。

一瞬间,那外围的蛊衣卫,整个的被陷入了野兽的包围圈中。

一匹狼迎面对着一蛊衣卫冲去,那蛊衣卫手中利剑一挥,狠狠就砍杀了过去,不想他身后两匹野狗嚎叫着就冲了上来,一左一右,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狠狠的咬向了那蛊衣卫的双腿,蛊衣卫见此顾不上眼前冲上来的狼,挥剑就朝咬着他的两匹野狼砍去。

而这个时候旁边一只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豹子,一个猛扑,迅猛绝伦的咬上了那执剑的右手,一口咬下去,尖锐的几乎咬断那铁卫的手,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那蛊衣卫也真彪悍,无物的左手握拳就朝咬着他手的豹子狂击过去,然而他忘记了那最先扑向他的狼,一声狼嚎,只不过眼前一花,左手已经附上那最凶残的狼牙。

边上,一直蹲在旁边没有动的另一匹狼,此时动了,那蛊衣卫觉得眼前一物晃过,咽喉已经被狠狠的咬中,死神,不过就这么一瞬间,就来临了。

野兽间的配合不同与人,但是同样的刁钻和默契。

狡猾,凶猛的野兽,和强悍的人类,战在了一起。

“嗷。”老虎们到了,那看起来笨重的无法跑动的黑熊,居然也跟着到了,一时间风起云涌,一片人兽大战。

隆穆率领的蛊衣卫在没有那个能力,一边抵抗万兽,一边击杀秦溯,此时的他们自身难保了。

一轮圆月高高的挂着,把下面的情景照的纤毫必现,山风吹动,血腥一片。

白虎王远远站定在高处,虎视眈眈的望着一方的战场,那王者风范一览无遗。

舒槿画趴在白子皓的背上,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禁也热血沸腾。

蛊衣卫自顾不暇了,被围在里面的秦溯的护卫,一直手持火把的最内里的人,分开外层人员走了出去,把手中的火把掷在地面,整个的围了一个圈,把所有的人都保护在里面,野兽怕火,乃是天性。

熊熊火光照耀着圆圈里的人,火焰跳动在他们的脸上,映照起一片绯色。

秦溯站在中央,看着外围的惨状,冰冷无比的笑了,嗜血的眼望着脸色相当难看的隆穆,高声吼道,“不要给我放过任何一个,我要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山风吹荡在山林中,把秦溯以内力传出来的话,撒遍了整个山峰。

舒槿画低头看了秦溯一眼,火红中那铁硬的身躯昂然而立,这个人没有出事,真好,还好她来的及时,还好。

琴声越发的激烈了,秦溯的高喊,墨瞳长老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琴声也越发的激扬。

战局越来越一面倒,蛊衣卫在强,也是有数,以有数对无数,迟早的事情而已。

隆穆在眼看杀秦溯无望的时候,飞速的退走了,他不想丢弃他的部下,但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回去告sù

太子,汇报失败,同时更重yào

的是要把长白观中有人能够驾驭万兽的事情禀报上去,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的事情,要是太子不知dào

,迟早他会在秦溯手下吃大亏的。

秦溯一直看着隆穆在,此时见隆穆飞速的在身边一个护卫的拼死搏杀下退走,不由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手一伸沉声道,“拿弓来。”身旁的铁骑立kè

呈上手中的铁弓。

秦溯眉眼中戾气一闪,一手执弓,一手握箭,缓缓瞄准运起轻功飞速逃跑的隆穆。

“隆穆,你也接本王一箭。”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一箭,追风逐月,迅猛无比的朝隆穆身去。

隆穆骤然听秦溯挑zhàn

,立时一惊,想也不想的一回头,手中利剑当头就朝秦溯射来的那箭挡去。

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箭断了,隆穆的长剑与它砍了正着,利箭的末尾缓缓的掉在了地上,然而箭头……

隆穆缓缓低头,那锋利的箭头正稳稳的射在他有胸口,火红的颜色,一点一点渗透了出来,渐渐越来越红,越来越扩散开来,他慢了一步。

“恒亲王,秦……溯……”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还没说完,那一直笔直的如利剑一般挺着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在也没有在站起来过。

“这天下没有人能比殿下的箭快。”流景看着倒下去的隆穆,淡淡的沉声道。

秦溯的箭力道不是最强,但是他最快,快到不需yào

绝对的力量,就可以杀人。(未完待续……)

第102章 大礼

撕杀声在慢慢的减少,野兽的咆哮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已经看不见蛊衣卫的踪迹,只剩虎视眈眈蹲在火圈外瞪着他们的野兽群。

站在山顶的长白观弟子们,曲调一变,不在激昂,乐曲渐渐的温和,轻扬的飘动在天空下,经过血的洗礼的万兽们,快速的趋于平静,蹲坐在一地血色中,摇头晃脑的开始听起琴声来。

“好厉害。”非雾挥洒了一下额头的血水,望着山峰上那犹如谪仙般的众人,满眼兴奋的道。

非云此时完全放松下来,一个支持不住坐在地上,一边抹汗,一边点头道,“以前知dào

长白观的人厉害,没想居然能耐至此。”

秦溯耳里听着非雾等的赞美,一边抬头看着高处的舒槿画,那眉眼中杀气早无,只有得yì

,无尽的得yì

和毫不掩饰的情意。

舒槿画见秦溯看着她,却不敢乱动,不由轻轻一笑。

“嗷。”虎啸骤然而起,夹杂着绝对的威严。

那些摇头晃脑的野兽群,在白虎王一吼声下,居然如潮水一般,缓缓的开始退后,渐渐的隐入山林中。

秦溯仰头看着舒槿画,舒槿画低头看着秦溯,两两相望,仿若隔世。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对方,在没有人能够容纳在那目光之下,无声的凝望,那脸,那唇,那人,那一切。

风轻轻的刮过,树声婆娑,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视半响。秦溯笑了。望着舒槿画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的走上前去。

山峰上,舒槿画见秦溯走上前来,微微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双腿,抬头看着秦溯,见秦溯唇上已经漆黑,不由脸色微变,朝秦溯伸出手道,“师叔在这里。你……”

不等舒槿画说完,秦溯一把握住她的手,一个横手紧紧抱住了舒槿画的腰,紧紧的贴上他的胸膛。

舒槿画感觉到从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有力的心跳,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回抱住了秦溯。

两人安静的拥bào

,无视周遭,无视一切,一腔情谊,尽在不言中。

活着真好。能看见对方真好,能依靠。能依偎,能怒,能笑,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能触摸,这般的感觉真zhèng

的好。

背着舒槿画的玄空长老和席地而坐的墨瞳长老,看着无视了他们的秦溯,眯了眯眼,露出了一副不满的神色。

下方,火圈中的流景,流轩,白子陌等人都昂着头看着山峰上相拥的两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就那么无声的看着。

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两人的身后,清冷的光芒笼罩着他们,在这暗夜里,居然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让人不忍心打扰。

“我师父就是厉害!”良久,一道声音响起,白子陌等寻声看去,金今拽着一个护卫的袖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金今的功夫很一般,来时,白子陌就让秦溯的一个护卫把她远远的带离开,此时战火已经熄灭,二人这才回来。

“你没事就好。”白子陌见金今过来,这才放下心。

山峰上,舒槿画推开秦溯,望向那充满红色的双眼,轻轻抚摸着那赤裸的胸膛上的伤痕,极轻极轻的道,“抱歉,我没等你。”

她没有忘记,这个地方就是秦溯说要回来接她的地方,就是她藏身的地方,秦溯回来接她了。

秦溯紧紧抱着舒槿画,任由舒槿画抚摸着他的伤痕,扫了一眼舒槿画身后的玄空长老,“我知dào

是二长老把你带走的。”那有规律的脚步,他看见了,也知dào

那是长白观轻功特有的步发,所以他不相信舒槿画会死在隆穆手里,纵然他听见的时候无法抑制疯狂的暴怒。

舒槿画听之深深的看了秦溯一眼,没有在说话,只握着秦溯的手。

秦溯看着相握的手,愉快之极的笑了,舒槿画面色虽淡,不过他知dào

她在为他担忧,真好。

“走。”紧了紧相握的手,秦溯一把抱住舒槿画,转身就走,完全无视后面的玄空长老几人。

玄空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是在无声的控诉他偷偷把舒槿画带走吧。无奈,玄空长老搀扶起来墨瞳长老,众人跟在秦溯的身后走下山头。

“你的伤。”舒槿画轻呼。

“死不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去耽搁,不过他就想抱着她,他再也不接受分离了,那一瞬间的不在,几乎让他失去了心跳,以后在不放开这只手,那怕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在不放开。

舒槿画看着秦溯的下颚,那么坚毅,那么执着,不由沉默了,靠着秦溯的怀里没有在反对。

山峰下,流景,流轩等看见秦溯和舒槿画行来,不由都齐齐站起,目光无比恭敬的看着秦溯,还有舒槿画。

经过今日这么一站,长白观本来在他们心目中就不低的地位,现在更加升腾上跟高的一层,而身为长白观弟子的舒槿画,在他们眼中,也越来越顺眼起来。

“怎么样?”走至火堆旁,秦溯沉声问询道。

“死一百三十七人,重伤五十六,伤七十。”流轩立kè

回答,此一战,三百多护卫无一不伤,损失惨重,这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秦溯面无表情不知dào

在想什么,只冷沉着声音道,“全部带回去,厚葬。”

“是。”剩下一百多护卫,立kè

高声应答,能够尸体被带回去厚葬,只有阵亡的将军级别才有,王爷对他们再无二话。

“殿下,这里怎么处理?”流景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秦溯披上,一边问道。

秦溯扫了一眼满地的残肢,冷冷一笑,眉眼中闪过一丝嗜血道,“全部割下首级,给我送回给阿颜千律,本王要送他一份大礼。”

“属下明白。”流景立kè

接过声,该做些什么他清楚的紧,他们在阿颜千律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岂能就送个首级了事。

舒槿画一直靠在秦溯的胸前,没有说话,但是秦溯的意思她明白,不由深深的看了秦溯一按,紧紧握住一直相握的手。

“走。”轻夹马腹,踏云四蹄张开,奔驰而去。

身后轻伤的护卫抱着死去的同伴,什么话也没说,跟随秦溯而去,只留下其中一些继xù

办事。

玄空长老搀扶着墨瞳长老,也不着急走,反而上了舒槿画一直坐的马车,白留山的一行人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夜色偏西,山风越来越凌厉了起来,大颗的雪花一颗一颗连绵着降落了下来,冬季的第一场雪,就那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来临了。

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被行走的人踏出一个个雪白的脚印,天空中白茫茫一片,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那被隆穆带领的蛊衣卫释fàng

的黄泉露,在骤然而致的大雪中,渐渐稀释,渐渐渗入土里,黑色渐渐的淡了。

驰名天下的黄泉露,最毒,但是也是好解,那就是稀释,以大量的水来稀释,降低它的浓度,就如那丹顶鹤一般,一口能毒一人,但是稀释成一江,一河,它还起什么作用。

雪花说来就来,说停就停,不大功夫就云开雾散,东方的地平线上,一缕白光冲破黑夜,缓缓绽放在天际,天,亮了。

归心似箭,在无阻拦。

几日后,白留山,长白观,秦溯房里,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射进来,一室金光。

秦溯靠在象牙床头,赤裸着胸膛,低头看着身边的舒槿画,嘴角含着一丝很满足的笑意。

柔柔的素手轻柔之极的在胸膛上滑动,粘着药膏的手指,划过那密密麻麻的伤口,温柔极了的为他上药,那专注的眼神,那温和清雅的气息,让秦溯觉得本来没什么大事的伤,也有必要成为大事。

“疼不疼?”低沉的三个字,打破一室的柔情气息,舒槿画微微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秦溯,她在为他上药,这话应该她来说吧?

不过,只须眼,舒槿画便明白了秦溯的意思,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疼了。”已经回来两天了,脚下虽然当日受那般苦楚,不过回到了长白观,有了师叔的药,早好了,皮外伤,虽然疼,却不碍事,亏秦溯还记得那么好。

秦溯见此点点头,突然铁臂一伸,一把抱过舒槿画放上床来,把人搂在怀中,他轻叹了一声。

舒槿画不由没好气的捅了捅秦溯的胸膛,又很不小心的碰到了他受伤的伤口上。

嘶,秦溯吸了口冷气,那正是他粘上黄泉露削去的那处肌肤,现在正在缓缓的结疤,生肌,正是疼痒难忍的时候,该死的舒槿画居然给他按了一下。

“伤都没好,乱动什么。”清淡的话语飘荡在耳边,舒槿画轻轻推了秦溯一下,冷冷瞪着秦溯道。

“好了。”秦溯睁起眼睛说瞎话,反正在他眼里,在严重的伤他都受过了,这点确实是小伤。

“好了?”舒槿画一扬眉头,也不跟秦溯争辩,只是那么清清淡淡的看着秦溯的双眼。

那毒素虽然被她的血解了不少,但是中毒很深,需yào

很好的调养,而且浑身的伤势,硬是撑着赶到长白观才治疗,无疑加重了很多,秦溯就算复原能力在强,也要个一月两月的休养,这才两天,好了?(未完待续……)

第103章 求亲

秦溯被舒槿画那么看着,到嘴的反驳硬是说不出来,半响,只能挫败的哼了一声,低头不满的撕咬舒槿画的颈项。

舒槿画见此不由轻轻叹息一声后,看着秦溯的双眼缓缓的道,“身体要紧。”

轻巧的四个字,夹杂着浓浓的关怀,秦溯的眼亮了,当下满眼浓浓的笑意弥漫,双手紧搂,把怀中的人更贴近自己,下巴轻轻的抵在舒槿画的头顶,秦溯舒服的闭上眼,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他痴迷。

“嗷。”正在这一片温情中,一声虎啸突然传来,一只白色的身影,砰的一声穿过窗框,跳进房间,就朝亲密的两人扑去。

“这只畜生!”秦溯唰的睁开眼,头也没抬,顺手抓住床头的利剑,一剑就朝扑过来,打扰他好事的白虎扔了过去,剑光霍霍。

白虎一个飞身跳跃,很轻易的就避开秦溯扔来的剑,转头对着瞪着它的秦溯就是一吼,匍匐在地上,准bèi

再度向秦溯扑去。

舒槿画见此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连忙推开秦溯,一个闪身站到白虎身边,一边安抚的抚摸着白虎的头颈,一边朝秦溯道,“你跟它较什么劲?”

也不知dào

这一人一虎那门子不对劲,白虎是跟着墨瞳长老回来的,可没想到这还是头色老虎,跟在舒槿画后面就不走了。一跟上秦溯就没给它好脸色,这白虎好像也很不喜欢秦溯一般,也不给秦溯好脸色,两家伙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一等一的位置。闹腾起来。直让人头疼。

“滚出去。”被打扰了的秦溯。恶狠狠的盯着白虎喝道。

白虎好像听的懂他的话似的,高傲的一仰头,站起身子就要走,随带的一口咬着舒槿画的衣襟就往外拉。

秦溯见此暴怒,翻身就要下床,驱逐外敌。

“躺着别动。”舒槿画立kè

转头看了秦溯一眼,温和却坚定的道,同时摸着白虎的头颈朝秦溯道。“你先休息,我把它送出去,就过来陪你。”说罢,笑着摇摇头,任由白虎拽着她走出去。

秦溯见此不由脸色铁青,这只死老虎,好好的山中不待,跑来干什么?别以为救了他一命,他就会念情,看他什么时候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居然跟他抢舒槿画。该死的。

一出房间门,居然迎面对上玄空长老,身后跟着满脸无语的流景,想来是玄空长老直接跑来,还不让通报。

舒槿画知dào

师傅找秦溯有事,也就不再打扰,行礼后带着白虎走出了院子。抚摸着白虎朝着水湖边走去,这白虎挺喜欢那湖的,居然在那当巢穴了。

玄空长老捋了捋胡子,这几天他老找秦溯,每每都会碰到舒槿画。这丫头,自己的身体还没好,这就上赶着伺候起别人来了。玄空长老哼了一声,看来事后要找这丫头好好说道说道。

舒槿画带着白虎行至那一池湖水前,也没立kè

抽身就回去,师傅来找秦溯应该就是为了怀柔的战事,和背后的毒手吧。

当日之事,流轩已经快马加鞭回泰安城禀告。得到消息的大臣全部齐聚城门,虽然秦溯并未把事情始末宣扬开,但是后部都是他带出来的人,那眼多厉,一见去时三百多护卫,回归时候居然是如此模样,不由齐齐变色。

过了没几天,一脸菜色的流轩又赶了回来,也带来了泰安城的消息。

一切都是暗中进行,没有人声张。

因此秦溯就安心在长白观歇了下来,好好养伤。

晚间很晚时分玄空长老才走,也不知dào

跟秦溯商量了什么,舒槿画也无意知晓,全当没有事发生过。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秦溯有伤在身,被令其休养,加之他本人也不知dào

怎么想的,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白观的众人也全当他是透明的。

舒槿画自然也更加清闲,天天只陪伴着秦溯就好,这么些日子,不是风里来,就是雨里去,这么个清静日子还真是难得。舒槿画乐意之至,虽然舒槿画知dào

这不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秦溯在阿颜千律手上吃了那么大亏,他岂是送回人头就了事,他在等着什么呢。

不过这些事情她并不担心,只是眼看着啼血杜鹃就要开花了,心下微微担忧,却也没办法。

日子就这么过着,难得很平静,秦溯有伤在身,想折腾,然而舒槿画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铁硬着脸投降了,这么多年难得好好养一回伤,秦溯的手下无不对舒槿画佩服之至。

日子就这么**着,温馨着,飞速的过了。

当然,除了那可恶的白虎之外,还有一事也让温情的日子,过的有那么一点欠缺。

“啊,殿下,快把它弄走,弄走。”一声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在秦溯的客院响起,这是这大半个月来的轮回音调。

秦溯看着眼前的张尚书,那橘皮一般的老脸上,此时不是一贯雍容自信,谈笑间挥洒自如的高深莫测,却是满眼的惊骇,和不停跳动的脸皮,那平日里的淡然,早不知dào

抛那里去了,面无表情的秦溯,冷冷的看着一切,靠在梨花雕木椅子上,神态自若的品着茶。

这个时候,他还是有点喜欢白虎的,当然就只是这个时候而已。

眼前,一老一少坐在八角亭中,浑身不断的发抖,面前,白虎一圈一圈的围绕着两个人的椅子,缓慢的,一步一步,气势逼人的走着,那一双狰狞的眼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时不时张开那血盆大口打一个哈欠,不过那白森森的牙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恐xià



那张尚书身旁二八年华的女子,早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精心装扮的妆容在剧烈的颤动下,早没了那风华绝代的风姿,看上去反而有点扭曲,不过没有被吓的哭出来,还在力持镇定,看来不愧是大夏的子民,心里素质天生彪悍,还比较过硬。

“它不听本王的。”冷冷的开口,秦溯说的那是爱莫能助,听的张尚书和他的小女儿,那是更加的颤抖了。

流景站在秦溯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上神色不动,冷酷的很,暗地里却是暗自好笑。

泰安城的消息隔几天来报gào

一次,他们才知dào

,白留山脉的那一战,是整个的添油加醋,在添油加醋的传播了开,除开长白观的御兽,他们的摄政王也被连带的传的是更上一层楼,那个骁勇,那个无dí

,一个人力敌千人蛊衣卫,最后还怎么着,怎么着,听起来让他们这些在现场眼见为实的人,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等当时看错了,他们家殿下那有那么彪悍。

不过就是这样的传言下,不远万里前来长白观找秦溯求亲的人是越来越多,以前还收敛着,含蓄着,现在一个个亲自带着女儿就上门了。

很知时机的,也很懂分寸的,明里暗里表示,正妃,或干脆侧妃也不嫌弃,想方设法的要把女儿嫁给秦溯。

这不,这么些日子,全泰安城的高官皇族,感觉能够与秦溯一拼地位的,基本都登门了,抱着反正秦溯不会杀了他们,弄的一贯神mì

莫测的长白观,居然热门的好似菜市场。

也是,难得摄政王有清闲的时候,不然哪里去找这个时机。

而他们家王爷在最先开始的冷怒后,发掘了白虎的用处,当即开始作壁上观来了。

要知dào

,湖边可是白虎王看中的地方,它把这当老巢了,除了舒槿画来,谁来都要当入侵者对待,这人一登门求见,秦溯就安排在这里,也不管现在是数九寒冬,不是存心欺人么。

先见识白虎威力的,已经不伤也被吓的卧床三天,在舒槿画劝告了又劝告之下,白虎现在改恐xià

了。

“殿下,那个……那个……”张尚书已经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摄政王怎么纵容自己的属下养只吃人的老虎。

“嗷。”白虎见两人还不滚,不由瞪着两人就是一吼,这下好,吓的一老一少,直接立不起来了,他可是文臣。

“你啊,又吓人了。”舒槿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那湖水般蔚蓝的长裙,衬的她好像越发的轻灵。

秦溯见舒槿画过来,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转头看去。

“舒姑娘,你的老虎不喜欢这些人。”流景相当正经的道。

舒槿画走上前来见此不由看了秦溯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人既然不喜欢这些场面,又干什么让他们跑到长白观来,要她来驱赶出去,真是的。

当下淡淡的扫了张尚书父女一眼,伸手搂过白虎的头,温和的道,“抱歉,殿下身体不舒服,有事请以后在来。”边说边朝秦溯走去,身后白虎昂首就是一吼,骇人啊。

“张尚书,请。”流景接过话很客气的就下逐客令。

一只猛虎逐客,真是有效果,眨眼,张尚书带着他的女儿就跑了。

拉过舒槿画坐在他身边,秦溯笑的很是邪气,舒槿画一边递过调配好的药丸,一边深深地看了秦溯一眼。(未完待续……)

第104章 报复

朝廷命官大老远的跑到白留山,却让她开口撵人,这是让她彰显她是主人的意思么?

秦溯张大口示意舒槿画喂,一边笑了笑,也不说话,只就着舒槿画伸过来喂他药的手,低头就亲了一口。

舒槿画无语,这个人比原来更加变本加厉的喜欢占她便宜了。

身旁的流景见此,低头暗笑,他们家王爷和舒姑娘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了。

白虎在一旁看着秦溯和舒槿画那样亲密,不由虎头一伸,伸舌头就朝舒槿画的脸上舔去,秦溯顿时大怒,扬手一拳就揍了过去,顿时一片虎啸人吼。

“白公子到了。”正在此时,远处的非雾高声禀告了一声,与一身天青色道袍的白子陌走了过来,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人,一个多月没见的李景隆,居然也在一路,三人脸上都是一片压抑的兴奋和冷血的笑容。

秦溯一眼见李景隆出现,不由笑了,那笑看起来分外的铁血和冷酷。

舒槿画看着应该在泰安城的李景隆都来了,师兄也跟在一旁,心下明白,秦溯要办的事,多半已经办妥了。

秦溯靠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定定的看着李景隆沉声问道,“如何?”

李景隆见秦溯一点也不避忌舒槿画,拽着舒槿画的手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把舒槿画完全当自己人看待,不由扫了舒槿画和秦溯一眼,没有出言反驳。

李景隆一身风霜,他快马加鞭赶来。骨头都几乎散了。就为第一时间带来惊天的好消息。当下也不管其他,径直坐下,面上带着一丝遗憾道,“送去的礼物偏差了一点,让阿颜千律躲过一劫。”

秦溯一听,顿时皱了皱眉。

白子陌一见,满脸笑容的走上前,一巴掌拍到秦溯肩头。哈哈大笑道,“不过,也不太偏,短期内怀柔必定大乱。”

秦溯听言,冷冷的看着李景隆。

“怀柔大王暴毙。”轻轻松松的六个字从李景隆嘴里吐出来,却是惊天的大消息。

舒槿画听之,震惊的抬头看着李景隆,李景隆暴毙,秦溯这是动了什么手脚?

“喔。”秦溯笑了,猖狂无比。又分外冷血的笑了。

“没杀成阿颜千律,也要送他一份大礼。怀柔大王暴毙于他的东宫,就算他手眼通天,这次也要他好kàn

。”李景隆喝了一口茶水,笑的邪肆。

“做的不错嘛。”白子陌很是高兴的哈哈大笑道,“怀柔原本三股势力相争王位,太子阿颜千律无疑是最有把握的,今日这么一来,哈哈,怀柔必起内乱,大利于大夏。”

李景隆笑的很平静的道,“欺负我大夏摄政王头上了,我们必十倍以报。”

“对。”流景和非雾无比坚定的同声道。

秦溯桀然的一笑,冷沉的说道,“杀本王不死,后果他就该料到。”说罢紧紧的握了握舒槿画的手。

白子陌看了一眼几人,心情相当好的说道,“王爷看我们是不是要……”

原来那日流景割下所有蛊衣卫的人头回到泰安城后后,李景隆就带着怀柔隐藏在大夏的奸细,去了怀柔,以那奸细之名登门,送上铁木箱子的大礼。

阿颜千律得闻不由大喜,还以为是隆穆带着秦溯的头颅来了,自然是一点障碍都没有就进入了东宫太子府。

只是不想怀柔大王正巧也前来,不待阿颜千律观看,他到好奇阿颜千律的下属送什么前来,径直揭开一看。

庞大的铁木箱子里,有洒了石灰然后保存的很好的隆穆等人的头颅,更重yào

的有李景隆亲手装进去的机关,刹那之间众箭齐发,怀柔大王首当其冲,万箭穿心而死。

而阿颜千律因为恭敬,站在了后面,没想躲过一劫,只受了轻伤。

有心杀阿颜千律而未死,无心杀怀柔大王到是死的干脆,不过阿颜千律虽然没死,怀柔大王在他东宫里,被万箭穿心而死,也绝对便宜不了他。

而且更重yào

的是送上这样东西的是阿颜千律的心腹,不然任凭李景隆有多深的智计,也不得其门而入,而那隐藏再大夏的心腹吴长老,紧接着就吐血而亡,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这下死无对证,阿颜千律在厉害,这事情就算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舒槿画可以想象阿颜千律的愤nù

,明知dào

是秦溯下的手,但是就是抓不到秦溯的把柄,明明知dào

他父王因什么而死,偏生不敢大肆征讨大夏不说,还连发丧第一时间都不敢,把消息紧紧的隐藏着。

因为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不是指着秦溯,而是指向他,以他的心腹谋杀怀柔大王,这可是谋逆大罪,秦溯这一手,阴差阳错,却是给了阿颜千律最致命的一击。

没想过与他们未曾谋面的阿颜千律长什么样子,不过舒槿画可以想象那吐血的神情,唉,惹上秦溯这个有仇必报的人,就只能看谁本事强,手段厉害了。

“好,就这么办。”秦溯点了点头,嘴角流露出一丝冷血的笑意。

舒槿画回过神来就听见秦溯这般样说,也没注意刚才他们商量了什么,想来定然是趁着此时怀柔内乱要开始,怎么着煽风点火,或者渔翁得利吧,对于这些国家大事,她没什么兴趣。

商量完毕,几个都不在正色,纷纷放松起来。

李景隆见舒槿画依旧一脸淡然之极的神色,不由眉眼一挑,看着舒槿画说道,“听说这段时间来长白观求亲的朝中大臣,都被你给赶出去了?”说罢,漂了一眼不远处,踏着雪花玩耍的白虎,直接的不能在直接。

秦溯一听这话就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舒槿画。看她怎么回答。

舒槿画闻言扫了李景隆一眼。淡淡的道,“有什么问题?”

李景隆没想舒槿画会这么反问一句,不由扬起眉头,这反问刁钻的很呢,当下逼视着舒槿画道:“我们的摄政王年轻有为,又正是该成婚年纪,众女爱慕而登门求亲,正该挑选一番。成其大婚,难道没有问题?”

舒槿画听言嗯了一声,淡然之极的看着李景隆道,“世子爷确定你该问的是我?”

李景隆顿时被堵的哑言,这大夏谁不知dào

秦溯秉性怪异,他要是反对,谁敢在他面前做这些事,这摆明了是秦溯纵容吗,本不过想看看舒槿画的心态和如何回答,没想一句话就把问题中心点直接指出。撇了个一干二净,一丝心思和口风都没露。实在是聪慧。

秦溯在旁听言不由微微一笑,舒槿画那是水晶心肝,什么看不透彻,想套她话,早着呢。

李景隆见此看着面露得yì

的秦溯,压下心中的异样,不由摇摇头道,“你这么宠着她,迟早宠到你头上来。”

“我愿意。”秦溯嘴角勾勒出一丝邪气之极的笑容,紧了紧握住舒槿画的手,他的舒槿画岂是那些庸俗女子,想宠她,还得看她要不要。

舒槿画闻言侧头看了秦溯一眼,淡雅的笑了笑,纵然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可那无形的温柔立kè

荡漾了出来,如春风一般让人浑身舒爽。

李景隆见此不由微微眼神一荡漾,那冷漠的神色下,那淡淡的温柔居然如此之让人怦然心动。

流景,非雾在边上看见如此,不由都齐齐暗笑,他们家的殿下可真是喜欢惨了这舒槿画呢。

不过舒槿画也真当值得如此,那绝色的姿容也就罢了,不过是皮相,那一身的气概,温雅的性子,放眼天下就没人能这么与他们家殿下这么匹配过,看着两人在一起,那就是一个舒心。

更何况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真心交付,可是多么的难得,他们可以很肯定的相信,只要眼前的舒槿画真心爱上他们家殿下,那么就是天崩地裂,江河枯竭,也断然是一生一世的事情,绝不相负,这看舒槿画的性子,就能清楚的知dào



他们家殿下能得这么一个女子,也算是不枉苦了那么些年了。

众人并未聊太久,一来秦溯和舒槿画身体都未痊愈,而来,李景隆也是疲惫不堪,需yào

休息。重yào

的事情商量妥当后,白子陌亲自带着李景隆去了他的院落。

舒槿画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也拉着秦溯沿着游廊回了堂屋。

“你对意之还介yì

呢?”秦溯拉着舒槿画的手,强硬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舒槿画反抗了不知dào

多少次,可总是反抗不了秦溯,也就随他去了。撇撇嘴,她能怎么回答秦溯,难道要她实话实说,李景隆曾经强吻过她?

“没有,难道你还想让我和他关系很好,多接触接触?”舒槿画笑道,以秦溯强硬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她去接近其他的男人。

果不其然,秦溯听了舒槿画略带笑意的反问,挑了挑眉,手上一用力,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霸道的说道,“你只能和我多接触。”

舒槿画就知dào

他会这么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头道,“嗯嗯,我晓得。”

秦溯身为决策者,一贯都是发号施令的人。如今虽然心悦于舒槿画,但是相处之道,还处在摸索阶段,两人相处时,大多是时候他也习惯于下达命令的口气,不过好在舒槿画还满喜欢看他一本正经的强硬样子,也都会很给面子的直接执行,想今日这般笑的放肆,还是第一次。

被舒槿画笑话了,秦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态度。缓和了脸色,摸摸舒槿画的头顶,双臂收紧,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中。(未完待续……)

第105章 选秀

两人温存了片刻,秦溯正了正面色后,拉着舒槿画的手试探着问道,“绯儿,你如今也过了十六岁,我今年也都二十二了,你看……”

“殿下,密信。”秦溯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铁色衣着男子突然快步的从门外而来,中拿着一粘贴着鸡毛,看似八百里加急赶过来的书信。

秦溯闻言皱了皱眉,八百里加急,这个时候有什么事会这么急,当下也就停了口没在接着说。

来人飞速的走上前来,恭敬的对秦溯行了一礼,然后才看着舒槿画行礼道,“舒姑娘。”

舒槿画纵然不在意礼节,不过这秦溯的手下,突然对她如此的恭敬,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的好。

她早就知dào

秦溯一手调教出来的下属,眼中只认秦溯一人,除了自家的王爷,其他人都是浮云。可如今竟然对她行这么大的礼,她愣了半响。

秦溯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在意。

“何事?”秦溯看了眼来人沉声道。

“禀殿下,礼部上大夫快马传来密件。”边说边把手中一火漆密封,八百里加急的鸡毛信,恭敬的承上。

秦溯面色冷沉的接来撕开一看后,面色缓了缓,没什么大波动的转手就放在了一旁,一边朝来人挥了挥手,来人立kè

恭敬的退下。

舒槿画等见秦溯并没多大面色波动,看来来信并不是什么坏事,不由得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太皇太后有意为皇上举行选秀。”秦溯看了看送来的密件。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来信的上大夫是他的人。攸关秦慎的事情。所以用了八百里加急,害他吓了一跳。

“经过钦天监演算,定与下月初六进行选秀仪式。没想到动作倒是挺快。”秦溯看着桌上的信纸说道,帝王选妃,自然是大事。可他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如此快的动作。

每代帝王一登基,选秀都是至关重yào

的事情,这不仅关系到皇家血脉的延续。更是朝堂之中权力制衡的关键手段。可秦慎年纪小,登基七年,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大夏的嫁娶年纪,男子的年龄是定在十八岁,可太皇太后竟然不顾礼法,先是弄来一个白言语,现在竟然打起秦慎后宫的注意了。

“什么?选秀?”舒槿画听是选秀的事,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下个月初六,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时间上也很是紧迫了。

“选秀……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急糊涂了……”舒槿画不由得说道。

“她是太闲了。以为十万边防军在她手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秦溯淡淡的说道。只是一巴掌把桌角拍了下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秦溯,又看了看地上弹跳了几下的红木桌角,舒槿画皱皱眉,看他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还是气愤的。

“我不能在长白观陪你了。”秦溯抿着唇,一只手紧紧搂住舒槿画,另一只手则轻柔的抚摸着舒槿画的侧脸。

舒槿画听言点了点头,秦慎的事情不仅仅是他的婚事,还关系到了大夏朝的权力牵制,秦溯不可能不重视。更何况如今怀柔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秦溯能在长白观闲了这么些天,也该是回去处理朝中事了。

“你保重,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硬撑。”舒槿画把额头抵在秦溯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秦溯不语,只是叹了口气,把人搂紧,低头吻了吻舒槿画的侧脸。

时间紧迫,秦溯并没有耽搁太久,抱了舒槿画一会儿,就松开手,披上大氅,亲自出门去了。

舒槿画无事可做,内力还没有恢复,她如今畏寒的厉害,外面也不愿出去。秦溯不在,她一个人无所事是,只好进到里面的卧房,半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丝异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xiàn

坐在身旁凝视着她的秦溯。

“吵醒你了。”握住舒槿画的手,把人轻轻的半抱起来,秦溯略带歉意的说道。

摇摇头,舒槿画停了片刻才彻底清醒过来,“是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走的时间定下了么?走之前还要和师傅师叔说一声的。”

秦溯听着舒槿画喋喋不休的小嘴,没忍住心里的冲动,一把把人拽到自己的怀里,霸道的说道,“你和我一起回去。”

舒槿画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秦溯道,“不太好。”她如今身体还没恢复,更何况啼血杜鹃还没有开花,她随时都有可能在复发,跟在秦溯身边,根本就是累赘。

“我说好就好。”无比嚣张和狂妄。

舒槿画见秦溯如此这样说,不由定定看了秦溯一眼后,半响微微笑了笑道,“我也想和你回去,可四表哥如今身体刚刚起色,不易再动身启程。而且……我的病也有可能复发,跟你回去,会拖累你的。”

“我方才去问了墨瞳长老。”秦溯抵着舒槿画的头顶,语气中略带笑意,“他说他跟着走,一同去泰安城。治疗你的药也会带去。”

“你说好,就好罢。”舒槿画享shòu

着秦溯带给她的心安,娇柔的喃喃道。

秦溯低头看着舒槿画,眉眼中亮亮的,嘴角也挂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

翌日,没有惊动长白观的任何人,一行人走的悄无声息,在天色刚蒙蒙亮时,已经悄悄秘密地下了山,只是一行人中,多了墨瞳长老和他的贴身药童。

一行不过十几二十个人,有男有女,有主子有护卫,看来不过是普通的富贵公子携家眷一起游玩而已。

李景隆一身儒雅公子哥打扮,手挥折扇,掩去那一丝嬉笑之态,看上去到是风度翩翩。

而秦溯则露出那本来妖媚之极的面容,一身的富家子弟打扮,收去了那冷酷肃杀之色,看上去就是一绝代佳公子,一路上引得无数人频频回首,特别是女子。

不过有被强行搂在身前的舒槿画做挡箭牌,那爱慕的眼光到是少了不少,倒是多了不少看着舒槿画流口水的,气的秦溯一脸的铁青,现在他不是摄政王,也没人知dào

舒槿画是谁,那不看白不看,谁怕你。

靠在秦溯的胸膛上,舒槿画看着离白留山越来越远,去向完全不是泰安城的路时,也就沉默着不去问询,他们是有意绕路而行,看来这一路,应该是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人。

一路上行来由于时间紧迫,赶路时候较多,来不及赏什么风景,也谈不上什么说说笑笑,快速而稳妥的走着。

几日后,秀水城,离泰安城不远也不近的一座大城,更加的靠近北边那连绵起伏,看上去跟本无法攀登的一片天险,风景秀丽,来往商人往来不绝,这秀水城的山货可是驰名整个大夏朝的。

热热闹闹的大街,不似泰安城的古朴和大气肃穆,带着点山峦之地的硬气,厚厚的青冈岩石铺陈在地面上,临街的店铺基本全是石头制造,风格很硬朗,线条也明亮的紧,看上去干脆利落,万分豪爽。

舒槿画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游历过秀水城,每每都是匆匆而过,今日看见如此硬朗彪悍的风格,到是很有兴趣。

“竟敢欺我独山恒派的人,好大的胆子。”舒槿画正沿途欣赏着这里的风景时,一愤nù

的声音响起,打断舒槿画的观赏,扭头寻声看去,居然正好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秦溯,李景隆见此齐齐拉停了马匹,站在原地观看着。

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手中利剑一指一剑就朝对方砍去,手下一点情面也没留,直指对方心脏。

而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穿青布短衣的小个子男子,手中握着一把与他身材不相称的雷公锤,一见那白袍男子长剑一点不留情的砍来,当即冷哼一声,一锤子就朝那长剑迎接了上去。

同时吼道,“你独山恒派有什么了不起,我姓汪的就看你们不顺眼,奶奶的。”

那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利剑更加的狠辣起来,两人顷刻间就对战在一处。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官差,一见打斗的人,就那么站在不远处观看起来,也不插手。

舒槿画见此不由微微有点惊讶,大夏最是注重刑法,当街斗殴厮杀,被逮住可是视轻重情况,关押七天到一年不等的,怎么会如此无视这样的场面。

“这人是江湖派系的人,他们拥有特别权利。”好像知dào

舒槿画的微微惊讶一般,秦溯低声在舒槿画耳边道。

舒槿画眨了眨眼,看了一眼那边上从一大门里走出的又几个白衣人,抬头朝他们的头顶上看去,那方的匾额上以黑色白底雕刻了四个字“独山别院”,四字极是工整,看起来冷冰冰的。

舒槿画一眼观之,复低下头来,原来如此。

百年以前,随逢乱世,但惊才绝艳之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除了被成为仙山道观的长白观,江湖中各派学说也都竞相横空出世,一时精彩纷呈,为大夏以重用。(未完待续……)

第106章 怀抱

独山恒派,是除去长白观,又一推举大夏武力的支持者。

百年之前,大夏以蛮夷之地横扫诸国,一统江山,独山恒派的贡献功不可没,所以,独山恒派的继承者在大夏朝受到很高的待遇。只是如今的独山恒派,虽有其名,却并无实权,真zhèng

有能力的继承者,更是寥寥无几。舒槿画只是听说过这些,却没亲眼见识,今日到是可见一二。

砰的一声,那使雷公锤的人既然敢当门挑衅,自然还是有点功夫,一锤子施展开来,砰的一下把那身穿白袍的男子给击打的倒飞出去。

“嘿嘿,独山恒派不外如是,我……”

嚣张的叫嚣声还没说完,那站立在大门口的几个白袍人突然间同时出手,各种武器就朝着那小个子男子击打了去,端的是万分毒辣和快捷,眉眼中都是一片怒火冲天。

剑光乱闪,鲜血飞扬,不过几个照面,那使用雷公锥的小个子,居然以一敌五,还一点败像不露,隐隐约约还有要占据上风的架势,那些个白袍男子顿时脸色铁青,以五对一若是输了,那面子就丢尽了。

“功夫还可以。”流景看了眼那使锤子的小个子道。

“一般。”流轩接过话。

“无聊。”秦溯则搂抱着舒槿画,一脸不耐的道。

流景流轩闻言不由无语,这等段数自然不入他们家殿下的眼。

“也就这么点本事。”使雷公锤的小个子冷笑一声,只身游鱼般的在五人身边游斗。

五人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手中拼命的攻击着。

“哼。无用。”正在这时。独山别院大门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一白袍女子一个飞身射出,手中利剑横空就扫向那个小个子,剑身隐隐约约有风雷之声透出,来势很是犀利。

“咦?”流轩微微咦了一声,有点诧异的看着该女子,这一手可以啊,这等地方也有如此人才。

“没什么看的了。”流景则扔下一句。此人一出手,这局面就已经定了。

搂着舒槿画的秦溯也难得的扫了一眼,面色不屑,到难得没出言鄙视。

人在半空,白袍女子几个腾身连翻,手中寒芒一连剌下十几剑,只听砰砰之声连响,那小个子男子一连挡下十几剑,却也一连退了十几步,面色一片迥异的血红。像是已受内伤。

“好……”

“还是七师妹厉害……”

“好好教xùn

这混帐……”

一时间先前那五个男子立时拍掌大叫。

又是一个斜身翻飞,那白袍女子脚尖一点地。斜身就朝那小个子刺去,姿势无比好kàn

,气势也无比凌厉,风勾起他的衣襟,更添风姿。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被他的身法和剑尖吸引过去的时候,舒槿画却晃眼扫见风吹起的衣襟下,该女子的腰间一个小小的荷包露了出来,舒槿画一见下意识先是一楞,接近着面色微变,这是……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荷包,金线绣制的道家箴言,细细的两缕络子,既有女子该有的精巧,又有道家的庄重,看起来很是好kàn

,风徐徐吹过,荷包没入衣襟下不见。

“好。”轰然的叫好声响起,那使雷公锤的小个子已经被刺中双腿,坐倒在地上。

“官差大人。”那女子收起长剑,看也没看那败在他手下的小个子,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几名官差道。

“当街私斗,按大秦律法,关押。”那几名官差走上前,对白袍男子们一点头,铐镣给小个子一戴,抓起就走。

该女子也不多话,转身便往那独山别院大门里走去。

挡着的路已经让开,秦溯等立kè

一夹马腹就朝前而去,已经耽误他们很多时间了。

马匹与几个白袍男子擦身而过,舒槿画侧头看着那已经走入大门的女子,面色闪过一瞬间的轻微波动。

“看什么?”秦溯见舒槿画居然转头看向其它男人,顿时脸一黑,低沉着声音道。

骏马飞速,转眼就交错而过,什么也在看不见,舒槿画眨了眨眼,神色恢复成本来的平静无波,扭转头回来道,“没什么。”

秦溯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在舒槿画耳边喝道,“不准看其它男人,只准看我。”

舒槿画愕然。

旁边的李景隆纵马在旁,此时扭头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两人。

马蹄嗒嗒,不大功夫就穿过秀水城城中,朝秀水城的西边而去,那里就是他们今日的落脚地。

望向挂着袁府二字匾额的朱漆大门,舒槿画微微有些愕然。她原本以为秦溯会低调行事,可谁知dào

,他带着众人落脚休息的地方,竟然是秀水城中最宏伟的袁府。

看着非云轻车熟路的上前敲门,舒槿画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宅子?”

“嗯。”秦溯心情稍显低落,微微抬着额头,望着那匾额竟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为何是袁府,怎么不是苏府?”舒槿画随口问道,想起初次见到秦溯,他随口胡诌了个苏姓,虽然知dào

他是取的名的谐音,思源也是他的字,但是想着是他上赶着和她攀谈的,却不想连最起码的诚实都做不到,舒槿画就不禁有些气闷。

秦溯似是从舒槿画的语气中知晓了她的心思,双手拢了拢,低下头,贴近了舒槿画的耳侧,诚恳的说道,“以后定不会有隐瞒你的事情,嗯——”那尾音上挑的一个嗯字,让秦溯说的颇具风情。

舒槿画半边身子都被他的这一个字酥了起来,也不再想其他,微红着脸,慌乱的点了点头。

秦溯眼中染上了笑意,亲自扶着舒槿画下了马。也不去理会他人的眼光。拉着人走进了已经被袁府中下人围满的朱漆大门。

袁府的布置就如同秀水城一般。古朴大气,具有北方的特色。舒槿画被秦溯拉着,一路行来,也粗粗欣赏了一番。

见舒槿画颇有观赏的兴致,秦溯干脆让人先去布置住处,他则领着舒槿画逛起了园子。下面的人表情各异,特别是袁府的下人,见到秦溯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女子。一个个都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舒槿画并不是扭捏的人,可见了众人的反应,也意识到有些事情过头了。她虽然和秦溯算是确立了恋爱关系,但这里可不是讲究人人平等,恋爱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大夏朝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没有到男女可以当中拉手拥bào

逛街的程度。

秦溯虽然行事风格都略显强势,也从来没在乎过他人的眼光,但显然,他也忽略了舒槿画身为女子应该注意的。

就这样。两个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行事大胆。当众如此秀恩爱。

舒槿画算是后知后觉,边逛院子边回想这阵子她的行为,不禁暗暗懊悔。她的里子面子,算是在秦溯这个美男攻势下,丢的一干二净了。

思索着能如何挽救她所剩无几的脸面,舒槿画也就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跟在秦溯身旁,舒槿画心不在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秦溯没有忽略掉舒槿画不自然的表情,关切的问道。

摇摇头,舒槿画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怎么跟秦溯开口。思索了半响,还是隐晦的问道,“秦溯,你的下属们,平时也会像你我这般,一起拉着手散步么?”

“流景和流轩很少一起散步,也没这个功夫。”秦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想了想,又说道,“非雾闲时倒是喜欢组织了恒王军的人去闲逛,但是应该不会拉手。”

舒槿画:“……”

舒槿画觉得她不能够和秦溯好好的说话了,她说的其实没那么难懂吧?以秦溯的头脑,难道听不出来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谁问你这个啦。”舒槿画忍不住嘟囔,“难道他们都没有成亲?但总会有心上人罢?”

秦溯好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舒槿画,摸摸她的脸颊,轻声安抚道,“对不起,是我考lǜ

不周了,不过在这里你放心,没人会多舌。”

舒槿画的顾虑他也是知dào

的,他也懊恼自己这一阵子真的是被感情冲昏了头。随心所欲惯了,他并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可他却没有考lǜ

到舒槿画。只顾着享shòu

二人感情的甜蜜,却忘了世俗中人看待舒槿画的眼光。

秦溯的善解人意,让舒槿画心里一热。她何曾想过,两世一来的第一次恋爱,会是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又怎能想到,这样霸道强势的一个男子,会如此细腻的顾虑到她。

看着秦溯带有歉意的双眼,舒槿画上前两步,抿着唇,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直直撞在秦溯的怀里。一面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一面说道,“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有错,是我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别人又没有关系,别人怎么想,我们也不用在意的。”

秦溯趁机搂住舒槿画的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这个一直被动接受他感情的女孩儿,第一次主动抱住他,虽然表情好像有些僵硬,但是却这么善良的在安慰他。(未完待续……)

PS:`(*>﹏

第107章 天机策

舒槿画被秦溯送回给她安排好的院子时,脸上还是热热的。两人算是交心,过程也很是甜蜜。

“小姐,喝口热茶暖暖胃罢。”袁府安排伺候舒槿画的小丫鬟掀开帘子进来,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好像是打扰到这位娇客了。略有不安的看了看还在发呆的舒槿画,小丫鬟偷偷输了口气。

秦溯虽然不常在各地的府院居住,但每一处落脚点的下人们却都是训liàn

有序的老人。小丫鬟虽然年纪小,但是身为家奴,她也算是清楚秦溯的习惯。秦溯这些年也算是清心寡欲了,不要说如此亲密的对待一个女子了,泰安城中的恒亲王府中,可是一个女婢都没有的。其他府上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女婢的人数也是少之又少。

她今日被选来伺候这位舒小姐,可是被不少人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万万不可怠慢了这位殿下心中分量极重的女子。

舒槿画回过神,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青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六安瓜片独特的清香萦绕在舌尖,顺着喉咙流入到胃中,驱散了些许的寒意。

放下茶杯,舒槿画这才打量起面前低眉顺眼的小丫鬟。十四五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鹅蛋脸,五官都很小巧,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是很讨喜,一袭桃粉色的普通下人裙,也让她穿出了明媚的感觉。

见舒槿画在打量自己,小丫鬟不慌不忙的行了福礼,清脆的说道。“小姐万安。奴婢落蕊。是抚梅轩的大丫鬟。”

抚梅轩则是舒槿画居住的院落,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也是袁府中景色最为精致的一处院落了。

“我没什么规矩,总归也就是要在袁府打扰一晚,你们也不用拘束了去。告sù

外面的,平时如何,先下还如何就好。我这里,有你一人跟着就行了。”舒槿画想了想。不温不火的说道。

落蕊笑着应是,掀了帘子出去打发了一众要给舒槿画请安的下人。

休息了片刻,舒槿画觉得因骑马而显得酸软的腰肢也没什么大碍了,就把月洞门外的落蕊喊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

“今日一同前来的其他人,住在哪一处,你可都晓得?”舒槿画问道。

“奴婢晓得,贵客们都安排在了外院。”落蕊想了想,如实回答。秦溯一行人,除了舒槿画。就只有金今一个女子,可她要在墨瞳长老身边。就没有安排进内院。

“我有事要去一趟外院,可否方便?”舒槿画想到在独山别院门前见到的那名白衣女子,心中略有疑惑。

“奴婢去给您去来衣裳。”落蕊痛快的答yīng

,也不用命人去外院禀告,给舒槿画披上大氅,二人沿着抄手游廊,向外院行去。

……

“十八师姐。”墨瞳长老的贴身小药童守在门外,见了舒槿画,行了长白观的道礼。

舒槿画点点头,笑着问道,“师叔是否在休息?”

“三长老小睡了片刻,此时已经醒了。十八师姐进去便是。”小药童摇摇头,答道。

药童并不是墨瞳长老的入室弟子,所以能称呼舒槿画为师姐,却不能叫墨瞳长老师傅。这也是为什么长白观如今的入室弟子只有十八名,可平辈的师兄弟们却又百人之多。

小药童掀了帘子,请舒槿画入内。他则和落蕊一左一右立在了门外。

入了内室,满室的药香便悠悠传来,并不显得刺鼻,还会叫人精神一振。

“小十八来了?”墨瞳长老那慵懒闲散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进来罢,师叔我正闲的无聊呢。”

舒槿画应着是,一面快步走到了里间。

“师叔。”舒槿画行礼,笑语盈盈的望着侧卧在贵妃榻上的墨瞳长老。

“坐。”墨瞳长老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舒槿画随便坐。而他也没有因为小辈的到来而起身,依旧姿态慵懒随意的卧在贵妃榻上。

“师叔身体恢复的如何?”舒槿画搬了小杌子坐在墨瞳长老的腿前,用上了推拿之法,给墨瞳长老揉捏双腿。

墨瞳长老因行了御兽之法,收了不轻的内伤,已经调养了大半个月。此番又为了她而长途跋涉,她心里也有愧疚之意。

“小伤,无碍。倒是你这推拿之法,越发的熟练了,那小子没少享shòu

了去罢?”墨瞳长老调笑道。他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秦溯在长白观养伤,那半个月,可是舒槿画亲自照料的。

舒槿画被墨瞳长老说的面红耳赤,可却并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他为救我而受伤,照料他也是应该的。”

“是是是,知恩图报,不愧是我长白观的弟子!”墨瞳长老放声大笑。

“师叔,弟子有惑,还请师叔赐教。”舒槿画正了面色,沉声说道。

墨瞳长老收了笑声,支着额角,点了点头问道,“说罢,有什么事?”

舒槿画从怀中拿出一个半旧的荷包,打开后,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绣满了道家箴言的真丝荷包,赫然就是当初下山时,清辉道长给她的那枚。

摸了摸上面的箴言,舒槿画问道,“师叔,掌门师伯问卜的天机策,有没有送过除了大夏皇室之外的人?”

天机策,乃是长白观占星卜卦之术。占星卜卦,也算是泄露天机之迷,所以得名为天机策。清辉道长已经多年不曾进行天机策演算,而藏有解密的箴言荷包,更是多年未曾在天下人面前露面。

可舒槿画看的清清楚楚,那独山恒派的白袍女弟子,她腰间挂的荷包,分明是和她手中的这一枚一模一样!也就能说明,她的荷包,也是出于长白观。

听了舒槿画的疑问,墨瞳长老皱着眉坐起身。接过舒槿画手中的荷包,问道,“长白观的天机策,除皇室和同宗弟子,从来没给过其他人。你这一枚,其实还是你初入门时,掌门师兄为你演算的。算算时间,也有三年之久。可再往前,师兄的天机策,也是在二十年前出现过了。可那一次,是给先皇的演算,外人不曾见过。”

“那有没有可能,是多年之前的箴言荷包,落入了其他人手中?”舒槿画不解。按照墨瞳长老的说辞,那独山恒派女弟子,是不可能拥有这长白观独特的箴言荷包的。

墨瞳长老摇摇头,肯定道,“绝无可能,收到天机策的都是知晓长白观的规矩。打开荷包,取出天机后,都是要亲自销毁的。更何况拥有这荷包的人,都算是自己人,还是会遵守规矩的。”

墨瞳长老说的肯定,可舒槿画却不这么认为。什么事情都是有意wài

的,规矩是死的,而且销毁荷包时,也并没有长白观的人在旁,到底有没有销毁,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墨瞳长老这也算是盲目的信任吧,说彻底些,他从小生活在长白观,四十余年都是在长白观的规矩下熏陶长大的,洗脑的彻底,才会如此肯定的说。

而舒槿画是以可观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所以她能以在长白观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下,来设想。

见舒槿画凝眉不语,墨瞳长老这才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不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舒槿画摩擦着手中那枚用来装箴言荷包的略大一些的荷包,想了想,还是没有道出实言,“只是突然想到,这么珍贵的天机策,让我日日带在身上,怕有不妥。原本是想要师叔开导开导弟子的,谁成想,倒是越来越让弟子忐忑了。”

“无妨,外人从未见过这荷包,也想不到是我长白观的天机策。你只管保管好,不用提心吊胆的。这原本是护身符,倒是让你当成烫手的山芋了。”墨瞳长老笑着摇摇头,把荷包递给舒槿画,让她妥善放好。

“师叔说的是,倒是弟子愚钝了。”把箴言荷包重新装在半旧的荷包中,舒槿画又妥贴的放回怀中。

“来来,让师叔看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墨瞳长老有意转移舒槿画的注意力,率先开口说道。拉过舒槿画的手腕,搭起脉来。

几息间,墨瞳长老松开手,微微点了点头,“恢复的还不错,照目前来看,也可以让啼血杜鹃自然生长,不必再放于寒玉盒中了。”

舒槿画之前内力尽失,后来又因为怀柔蛊衣卫的插手,而中毒失血。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用心头血浇灌啼血杜鹃,也万万受不住啼血杜鹃的猛烈药性。

墨瞳长老没有办法,只能把啼血杜鹃置于寒玉盒中,延缓它的开花期。先把舒槿画的身体调养一段时间,再服食啼血杜鹃。

“劳烦师叔了,您的身体没有恢复,还要为弟子奔波。”舒槿画愧疚道,墨瞳长老只所以要同行去泰安城,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且若不是如此,墨瞳长老也不会强行施展御兽之法,险些坏了修行。

“说的什么话,身为师长,为弟子考lǜ

是应该的。莫在说这些有的没有,叫我听了烦。”墨瞳长老皱着眉,轻轻敲了敲舒槿画的脑门。(未完待续……)

第108章 始末

“知dào

师叔是疼我。”舒槿画揉揉被敲的脑门,笑嘻嘻的说道。

墨瞳长老无奈的摇摇头,舒槿画是他难得喜欢的弟子,虽然不是他的亲传,但二人相处的来,他也愿意极力的护着她。

“虽然你内力恢复了,但切记动武,这一段时间你内耗的厉害,若再不好好将养,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了。你那怪病虽然能够用啼血杜鹃医治,但谁也说不准以后是否还会再犯,只有你自己注意,懂了?”

“师叔放心,弟子懂的爱惜自己的身子,犯起病来遭罪的很,弟子可不傻。”舒槿画的忍耐力是很强的,前世身为军人,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是拔尖的。可就算如此,那每年复发的怪病,都能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有办法能够治愈,她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你晓得就好,不过就怕你一遇到某些人的事,头脑发热,又死撑着上前去给别人挡罪受。”墨瞳长老意有所指。

他们回到长白观后,他亲自为舒槿画检查了身体,不说身上的小伤,就那脚底被毒钉划破的伤口,就够让他心疼的了。舒槿画因为服侍了啼血杜鹃,自身的血液具有抗毒性,这些个剧毒,对她来说虽然要不了命,可也会使身体虚弱。

这丫头倒好,本来身体就虚,还不顾自身安危,那毒可差点儿就毁了她的双腿。她倒是松了口气,还庆幸秦溯沾染上的少,还及时喝了她的血。

听了这些。当时墨瞳长老差点儿一口气没顺上来。

舒槿画红了脸。想起她和秦溯共患难的那一个日夜。竟有些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只一天,她就会心悦于他?

想起水下他为她渡气,为护她不受伤,他背上的伤痕;夜晚的树上,他喂给她的果子,现在回想,竟觉得那是世间的美味;保护她不中毒。他毅然决然的手段……此番种种,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看着一脸春心荡漾的舒槿画,墨瞳长老叹口气,真是老了啊!年轻人的情爱,已经远离他太久太久了。

“好了好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要赶路呢。”墨瞳长老重新躺回贵妃榻上,开始撵人了。

舒槿画回过神,看到墨瞳长老那揶揄的神情,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把小杌子放好。起身告辞。

与落蕊回了抚梅轩,舒槿画更加心事重重。不问还好。她这番问过墨瞳长老,更觉得那个独山恒派女弟子的荷包蹊跷。可此时她又不能回到长白观去亲自问一问清辉道长,便更觉得烦躁。

金今忙活好墨瞳长老的药材之后,这才来到抚梅轩看望舒槿画。进得里间,就发xiàn

舒槿画有心事。

“小师妹,怎么啦?心情不好?”走到舒槿画身边,金今抬手在神游太虚的舒槿画面前晃了晃。

抓住眼前乱晃的手,舒槿画无奈道,“师姐,你还真是有活力,赶路这么久,你又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儿不觉得累?”

“你也不瞧瞧我是做什么的,虽然武功平平,但是身为医者,如何能够强身健体我还是略知一二,这才忙了小一会儿,有什么可累的。”金今说的自豪。

舒槿画点头,不免又是一番夸赞。

金今心情不错,被夸赞后更是高兴,坐在舒槿画身侧,撞了撞她的肩膀,问道,“你还没有你怎么了呢,有什么心事啊?”

舒槿画想了想,却并没有说明。并不是她不信任金今,而是事关天机策,还是越少人知dào

越好。

“突然想到四表哥还在长白观养伤,我倒是自己跑了。”陈枫伤的严重,这一次并没有同行,反而留在了长白观。

“不用担心啦,虽然师傅也跟了来,但是有师兄他们,陈公子不会有碍的,而且长白观利于养伤,他恢复的也不错,过一阵子师兄们也会送他回泰安城的。”金今不疑有他,顺着舒槿画的话说道。

“表哥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想起害了表哥的人,我有些生气。”舒槿画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陈枫受伤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只是听秦溯隐晦的说了几句,这件事情里竟然还有薛灿桦的手笔。

金今心思单纯,并没有多少弯弯绕,听了舒槿画说的,就直觉的认为是小师妹想着怎么惩治犯事的下人。

“听说你父亲已经把凶手送官府啦,好像是府中的两个下人,而且还是一对夫妇。”金今想了想,突然说道。

“夫妇?”舒槿画疑惑道。

“嗯嗯,没错,就是夫妇。我是听七师兄说的,好像他也见过。”金今肯定道,七师兄说过的话,她都认真记得清楚呢。

七师兄也见过……舒槿画脑中闪现过一个身影。嘴角擎起一丝冷笑,舒槿画心底火气翻涌。

是夫妇,七师兄还见过,就凭这两点,舒槿画就能确定,致使四表哥陈枫跌落假山和下毒的人,就是周泰夫妇了。

她回想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当初周泰媳妇无缘无故在她的必经之路责罚下人,看来也是有目的的。只是她没有上钩,还把舒左叫了来。

只是她没想到,这周泰夫妇,竟然和薛灿桦有勾结。

“小师妹,你怎么啦,又发呆?”金今噘嘴问道,她是来陪小师妹聊天的,可这都好半天了,师妹就是在发呆!

舒槿画无语,她认真的思考问题,竟然被师姐认为是发呆。不过也难怪,就凭师姐这无忧无虑的天性,可能从来没有过思索分析的情况,反正她有她认为是无所不能的七师兄在。

“好啦,不发呆。师姐今晚就陪我一起睡好不好?不要回去了。”舒槿画缠上金今的手臂,撒娇道。金今心里最重yào

的人,除了七师兄白子陌,就数师傅墨瞳长老了。墨瞳长老身体也还未痊愈,她现在是在贴身照看着。

金今的出发点是孝顺,可这里不是长白观,她一个女孩子,晚上住在外院,总归是有些不妥。

金今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好罢,那我就陪师妹好了。你一个人住的这么远,肯定会孤单的。”金今这略带可怜的语气,让舒槿画哭笑不得。

她是想着人多嘴杂,师姐又是个心思单纯的,肯定不会多想。她这个做师妹的,却不能不为了她的名节着想。可金今倒好,竟然可怜起她是独自一人住在内院了。

舒槿画也不做解释,笑着说道,“那我还要谢谢师姐啦,让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客气什么,你是我师妹,我当然要照顾你了。”金今拍拍胸脯,自豪道。

忍着笑,舒槿画感激的点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早,众人用过早饭后,离开袁府,向着泰安城的方向而去。

清早的空气有些寒冷,秦溯怕冻到舒槿画,并没有骑马,反而把人关在了马车中。他竟然没有粘着舒槿画一同进入马车,而是骑着踏雪,行在马车旁,隔着马车的推窗,两人时不时还能说几句话。

白子陌倒是也跟在了一旁,偷偷看了看后面那辆坐了墨瞳长老和金今的马车,白子陌轻声对舒槿画道了谢。

对于白子陌没头没尾的道谢,舒槿画自然是晓得原因。可秦溯这个大醋缸却沉了脸,一脸阴沉的看着白子陌,把人撵到了一旁。

舒槿画看着发笑,却也不阻止。白子陌一脸无奈,摇着头骑马行到了队伍的前排,和李景隆并肩而行。

巳时一刻,太阳的光亮已经为这寒冷的冬季添上了一丝暖意,众人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不少。舒槿画正在询问秦溯的身体如何时,队伍前方竟出现了喧闹。

“怎么了?”舒槿画拉开车窗,询问道。

“你不要出来,外面冷。非雾。”秦溯安抚舒槿画,叫了身边的非雾上前去。

非雾领了命,打马跑向队伍的前方。

因为前方的喧闹,迫使队伍停了下来。一行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车,这豪华的阵容,让官道上的其他行人羡慕不已。

不消片刻,上前询问的非雾已经问了清楚,回来后向秦溯简单的说了几句。

“独山恒派?”舒槿画皱眉问道。听非雾所说,前方是遇到了独山恒派的人。

“是,昨日那前去独山恒派挑衅的人,竟然有同伙,今日劫了这帮出城的独山恒派弟子。”非雾如实答道。

“独山恒派的人被劫了?”舒槿画不解,昨日看那几个白袍的弟子,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可没想到,竟然会被劫道。

非雾点点头,“前方就是遇到了受伤的独山恒派弟子,他们也是要前往泰安城,询问我们可否捎上他们。”

舒槿画看了看秦溯,这件事还要看秦溯的态度,她并没有决定权。

“几人受伤?”秦溯问道。

“三人,不过并不严重。他们说牛车被劫走了,若徒步前去泰安城,太费时间。见到我们有马车,询问可否同行。”

舒槿画撇撇嘴。大夏朝并不擅驯马,拥有马车的人也是非富即贵。独山恒派的人也会挑人拦截,这官道上并不是只有他们一行人,但乘坐马车的,却就数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109章 孤星

舒槿画一行人共有两辆马车,舒槿画乘坐的这辆是从袁府出发时,秦溯给她安排的。一辆两骑的大马车,里面却只坐了舒槿画一人。

后面的那一辆,是墨瞳长老的,里面也只有金今和小药童跟随。

独山恒派的人虽是上前询问可否同行,但他们没有代步工具,其中三人还受了伤,这明摆着就是想可以乘坐马车前行。

舒槿画不语,是否同意他们跟随,还要看秦溯的态度。

“空出三匹马,让他们两人一骑。”秦溯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上马车来。

非雾点点头,去安排如何空出马匹来给独山恒派的人代步。

舒槿画毫不吝啬的给了秦溯一个明媚的笑容,秦溯也挑挑眉,一手伸进了车窗,摸了摸舒槿画的头顶。

原以为事情好办的很,可谁知,一脸纠结表情的非雾去而复返。队伍的前方又传出了大声的喧哗,其中还夹杂了李景隆的几声调侃。

“主子,那几人问能否让受伤的人乘坐马车。”非雾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他办事不利,而且独山恒派在大夏朝的地位确实尴尬,他们一行人又没有表明身份,也不怪独山恒派的人语气有些嚣张。

秦溯的眉头皱了皱,语气也有些不善的说道,“打发走,继xù

赶路。”

独山恒派这些年来的行径,越发的张扬跋扈,不仅养叼了这些人的胃口。还开始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怪他们不如长白观了。

秦溯自来对独山恒派没有好印象。今日能借他们马匹,已经是他的底线。可他们非但不知dào

感激,还得寸进尺,这也就怪不得他了。

非雾有些欲言又止,却不敢不从秦溯的命令,磨磨蹭蹭的不知是走是留。舒槿画看出了非雾的纠结,开口打破僵局说道,“还是让他们坐马车罢。受了伤确实不方便骑马,我去后面和师叔坐一辆就好。”

她其实是不希望让出马车的,不是她小心眼儿,而是这辆马车是秦溯亲自为她布置的,里面的引枕和毛毯,小几上的水果,都是秦溯摆放的。她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可她也明白,就算如今的独山恒派大不如前,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更何况秦溯以后说不准还有用到独山恒派的地方。给予他们方便,也算是他们欠了秦溯的人情。

非雾连忙点点头。完全同意舒槿画的做法。

秦溯不悦的看了非雾一眼,继而转过头对舒槿画说道,“何必对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步,何况还要你让出马车。不必理会他们,我们继xù

上路。”

“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们也算是你的臣民,见死不救,可不是你应该做的哦。”舒槿画继xù

劝解,“更何况我也正好能够和师叔师姐聊天,你也去前面与世子爷和师兄一同罢。”

秦溯听了更加不悦了,这是在撵他了?可又看舒槿画一脸坚持,秦溯皱着眉,商量道,“那让三长老上这辆车,外人不许进。”

舒槿画妥协,示意非雾去后面问一问墨瞳长老是否方便换一辆车。

墨瞳长老也不是多讲究的人,痛快的应下了。金今和小药童收拾好药箱,扶着墨瞳长老一同来到了舒槿画的马车旁。

“劳烦三长老了。”秦溯微微点点头,和墨瞳长老说道。

墨瞳长老一袭墨色锦袍,外披白毛大氅,乌发散在白色的皮毛上,更显的他英俊邪肆。若认识他的人不说,谁也想不到这么气质卓然的美男子已经是不惑之年了。

要说气质,李景隆是和墨瞳长老最为相似的,二人同样都是一张笑脸,可墨瞳长老却比年轻的李景隆多了些岁月的沉淀。

“无妨无妨。”墨瞳长老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既然是有受伤之人,那与人方便,更是我行医之人应该做的。等下小十七也去给看看,伤得重不重。”

“三长老您果然是德高望重,胸襟着实让小的佩服。”下了马在一旁跑腿儿的非雾不忘拍马屁,笑的一脸恭维样。

“师叔还是先上马车罢,其他的稍后再说。”舒槿画也下了车,亲自把墨瞳长老扶上车辕。

安排好墨瞳长老,舒槿画对秦溯柔声说道,“我晓得你心中不高兴,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担忧我这里,总归还有师叔看着呢。”

秦溯点点头,嘱咐道,“你也快进车里去,我这就去前面了。”

舒槿画坐在车辕上的棉垫子上,目送秦溯打马而去。非雾也跟了上去,安排独山恒派的几人去后面的马车休息。

舒槿画也是好奇,所以并没有立马坐进车中,而是等着非雾把几人带到后面时,想着看一看到底是那几人这么嚣张,竟然连摄政王的车队都拦截了。

可等众人走进,舒槿画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起来。

独山恒派的六人中,赫然就有昨日在秀水城中独山别院门前于人斗殴的那名白袍女子。也就是腰间挂着道家箴言荷包的那个女人。

此时的她稍微有些狼狈,一袭白袍上沾有泥土和点点血迹,被一名没有受伤的男子搀扶着,一行六人缓慢的走向后面的空马车。

几人走近后,舒槿画这才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并不是多么的迷人,但却看上去让人舒心,眉眼中带着孤傲,即使受了伤,也一脸的倔犟。

路过舒槿画的马车旁,这女子稍稍停顿了下,抬头与舒槿画对视了起来。

“七师妹?”扶着她的男子问道。

女子没有回应,反而是对着舒槿画淡淡开口道,“奉劝姑娘一句,还是趁早远离红尘,以免误人误己。”

这女子的一句话,让围在四周的人都发出惊讶的疑惑声。前面因为不放心舒槿画的秦溯和白子陌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舒槿画挑挑眉,嗤笑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与姑娘素不相识罢?”

“你乃天煞孤星,终会害人害己,我言尽于此,端看姑娘你如何选择了。”白袍女子仍旧一脸孤傲的表情,说着劝慰的话,可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她在赏赐一般。

白袍女子一席话,让周围的人多有不解,可见秦溯也跟了来,众人也不敢出声询问。坐在马车中的墨瞳长老自然也听得真切,不免发出一声不小的笑声,但却没有露面。

“同样你们一同上路,就安安静静的跟着,没用的话最好少说。”打马行来的秦溯面上已经积聚了怒火,这女人如此不善的口气对舒槿画,让他异常火大。

“有眼不识泰山!我师妹可是继承了我独山恒派绝密的卜卦之术,今日好心替这女子看了面相,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扶着白袍女子的男人一挺胸,冲着秦溯大声吼道。

秦溯一记眼刀射向那男子,冰冷摄人的目光让那男子不禁瑟缩了一下,方才的气势顿时被吓的无影无踪。秦溯冷哼,若不是舒槿画眼神示意他不要动气,这敢对他大呼小叫的男人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舒槿画见秦溯不再出声,一旁的白子陌和刚刚赶过来的李景隆又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也就不怕这几人再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了。

转过身,对着那女子问道,“姑娘会卜卦之术?”

“略知一二。”那女子虽是如此说,可看她的表情,想来这也就是谦虚谦虚。

见这女子如此说,舒槿画心里摇头,脸上却面带微笑的说道,“姑娘只看了我的面相,就知晓我乃天煞孤星,看来姑娘的卜卦之术,定然已是大成之期。”

“大成谈不上,但看个面相,还是轻而易举的。”

“哦,原来如此。”舒槿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立马又换上了疑惑的样子,问道,“既然姑娘的卜卦之术如此厉害,却不知为何遇到如此遭遇?难道你就没有占卜出你师兄弟们今日有血光之灾?不仅如此,就连姑娘你自己,也伤的不轻罢?难不成姑娘的卜卦之术,只是针对我的?”

不能怪舒槿画言辞犀利,实在是这姑娘莫名其妙,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何必给她按了个天煞孤星这样损的名头?要说卜卦之术,这天下中,还有强的过清辉道长的不成?师伯都没看出来她是天煞孤星,这姑娘倒好,只看了她一眼,就如此草率的断定了。

“你!”这女子原本听了舒槿画的恭维,心里有些不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还不是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可谁知,后面的话,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舒槿画的意思,她听的明白。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这些跟随秦溯多年的护卫,自然不像是普通人那样敬畏独山恒派,原本就有些不悦,见这女子如此败坏舒槿画的名声,也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我劝姑娘还是少说几句,若还想一同上路,就赶紧上车罢,免得落下了姑娘几人,那就可只能靠腿来走路了。”舒槿画沉了脸色,毫不留情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110章 荷包

白袍女子一张脸涨的通红,方才的淡定从容已经无影无踪,恶狠狠的瞪了舒槿画一眼,反而扭过头高傲着下巴,对秦溯说道,“奉劝你一句,你若真的和这女子结合,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及早悬崖勒马,否则等到连我都救不了你的时候,你就等着家毁人亡罢。”说完,也不用那男子扶,一瘸一拐的走向后面的马车。

这女子的嚣张态度,使得四周的护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天下,能用这种语气和秦溯说话的人,不是没有过,只是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舒槿画怒极反笑,若不是她知dào

秦溯与这女子并不相识,她都要以为这女子是来专程搞破坏的了。

秦溯开始是觉得莫名其妙,可后来也明白这女子的意思了。想他秦溯活了二十二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用如此的态度和他说等着家毁人亡……就连阿颜千律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也没设想过能够让他家毁人亡。

秦溯怒极,正在想着要如何处置了这人,一旁的李景隆反而率先动了手。手臂轻挥,带着破空之音划过众人的眼前。那白袍女子惊叫痛呼,一下子就扑倒在地。她身旁的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见师妹的右腿上扎了一根短树枝。

树枝透过女子的小腿,狠狠的钉在了地面,尾部还在轻轻颤动。

舒槿画眼皮挑了挑,李景隆出手也够狠,一下子就来了个对儿穿。

“口出狂言。也不掂量一下几斤几两。卜卦之术岂是尔等轻易就能习得。”李景隆嘴角还挂着邪肆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异常。

“你……你……”男子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女子的伤势,狠狠的看了眼李景隆,可也不敢真的说出什么来。不是他觉得李景隆说的对,而是他清楚的知dào

,他根本不是李景隆的对手。刚才那破空而来的树枝,他根本没有看到。不说那肉眼难辨的速度,就看这钉在地上的力度。他也晓得自己完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前面已经行至马车旁的四个男子,也都去而复返,围在女子的身旁,那两名没有受伤的男子已经拔出佩剑,虎视眈眈的盯着为首的秦溯几人了。

“不知我七师妹有何得罪各位的地方,要下如此毒手?”一名受伤的男子蹲在白袍女子身旁,用内力把树枝震出地面,这才扶着自己受伤的一条手臂,平静的问道。

“不知独山恒派这些年都在做这种拆散姻缘,诅咒家破人亡的勾当。今日一见。当真是新奇的很。”李景隆嗤笑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

那男子凝眉不解。但语气倒是比之前那男子要和善许多,问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我独山恒派向来行的正,绝对没有做过公子所说的那种事。”

“到底有没有,还要问问你那好师妹了。”李景隆玩味的说道。

男子疑惑的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师妹,那最先扶着女子的男子则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这男子似是这几人的师兄,了解了经过后,对秦溯几人抱拳说道,“在下的师妹性子纯良,绝对不会做有违天理的事情。只不过她不太懂的如何婉转表达,说的话有些不中听,还望各位见谅。”

这男子态度倒是不错,舒槿画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只是余光扫到那女子时,又发xiàn

了她戴在腰间的那个荷包。

李景隆对这几人没什么好印象,并不买账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也就没有同行的必要了罢。思源,赶路要紧,还是不要多耽误为好。”

李景隆说的直白,就是不想再和这些人一同赶路了。

“扶他们上车,立kè

赶路。”秦溯最终决定道。

除了还在车中的墨瞳长老三人,外面的众人都惊讶不已。以秦溯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外人如此挑衅他之后,还能够安然无恙?更何况还让他们继xù

跟随,一同赶路了。

舒槿画也略有讶异,转过头看了看秦溯。

秦溯此时却没有注意到舒槿画的目光,反而一脸凝重的盯着那倒地的白袍女子,眼中有疑惑,也有打量。不知为何,秦溯看那女子的目光,让舒槿画心里不太舒服。

“思源?”李景隆也惊讶,他已经说出口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可没想到秦溯竟然否决了他的话。

“非雾,扶他们上车。”并没有回答李景隆的疑问,秦溯吩咐道。

非雾低头不语,快步上前,他身后的两名护卫也一同来扶着三个受伤的人去了后面的马车。

看几人上了车,秦溯这才又说道,“绯儿,劳烦你师姐,去给他们看看伤势。”

“思源!你什么意思?”李景隆火气上来,低声何止秦溯。那女子对舒槿画是何态度,在场的众人都看的明白,可他不禁没有为舒槿画说话,反而还要求舒槿画的师姐去给他们看伤?李景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爆fā

了。

白子陌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神在秦溯和舒槿画之间看了看,并没有言语。

舒槿画盯着秦溯的双眸,半响后才笑着说道,“师姐正在预备伤药,等下会去给他们看看的。”

“舒槿画,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那女人分明没安好心,你难道没看出来?”李景隆就差喷出一口老血了,她被那女人说的如此不堪,竟然还好心的要去给他们疗伤,这两人今天都太奇怪了,他完全理解不了啊!

“无妨。”舒槿画给了李景隆一个笑脸,淡淡说道。再看了看还是一脸沉思状态的秦溯,起身跨进了马车当中。

李景隆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再理会这二人,打马跑到队伍前头去了。秦溯和白子陌等金今背着药箱去了后面的马车后,这才一同回到了队伍前方。

众人继xù

赶路,只是整个车队的气氛,稍显沉重。

舒槿画回到车厢中,靠着车窗坐在矮榻上,望着外面被寒霜和雪花形成了雾凇的树木,五指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白子陌和李景隆一左一右行在秦溯两侧,李景隆因为秦溯莫名其妙的做法有些不痛快,沉着脸不语。另一侧的白子陌则斟酌了片刻,开口问道,“溯哥,不如到了前方的驿站,就和独山恒派的几人分道扬镳罢?我们带着他们,还是有些忌讳的。”

“再说罢。”秦溯凝眉,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白子陌气息一致,疑问道,“这几人有什么特殊么?怎么……”

秦溯抬手打断了白子陌的话,烦躁的说道,“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流景!”

行在三人后方的流景应了声,一夹马腹,上前来。

“你带些人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到泰安城后的动向,都要严密监视。”秦溯沉声吩咐道。

“是。”流景应是,转身就去安排人手了。

秦溯的态度让人摸不清头脑,但显然,李景隆是完全没有了好脸色,一整天都没有再和秦溯说话。

白子陌也不是很赞同,但他没有什么话语权,也不好多说。

秦溯在独山恒派这几人跟随后,就再没来到舒槿画的马车旁,傍晚时分到达驿站时,他才过来问候墨瞳长老几人。

舒槿画陪在墨瞳长老身侧,神色并没有异样,可秦溯还是敏锐的发xiàn

了舒槿画那不自信的神情。

“怎么了?”秦溯走到舒槿画身边,不由分说的拉住了她的手。

摇摇头,舒槿画不语,只是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

独山恒派的六人也下了车,路过秦溯二人时,还坡着脚的白袍女子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离去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外袍,挂在腰间的荷包又露了出来。

秦溯也注意到了,盯着那荷包看了一眼,随后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那女子离去的背影。

舒槿画一直在注意着身边的秦溯,见了他的异样,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苦笑。摇了摇还在相握的两只手,淡淡说道,“进去罢,外面有些冷。”

“好,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快些赶路,傍晚就能到达泰安城了。”秦溯给舒槿画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随后相携走进了驿站。

驿站不算大,秦溯一行人的到来,把驿站所剩不多的房间都包了下来。只是房间数量实在有限,一行人中的三个女子,只好同住一间。

舒槿画和金今倒是无所谓,二人平时也同榻而眠过。只是那白袍女子,此时却一脸的不满。

舒槿画只当没看见,拉着金今的手,就要先回房间。

“你站住!那是我的房间,你们再找其他住处。”见舒槿画和金今就要上楼,那女子连忙出声喊道。

“可是没有其他空余的房间了,今晚我们三人挤一挤好了。”金今一脸的认真表情。

“不行!我不习惯和别人同住一室。”白袍女子不悦,她对舒槿画自来就有敌意,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二人住同一件屋子?

“就剩这一间了,也空不出多余的来。”舒槿画耐着心说道,她心情也不好,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就发火。(未完待续……)

第111章 亲吻

“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不管,反正这间,是我的了。”白袍女子倨傲的说道。

驿站一楼的大厅中,零散的坐了几个行路的路人,见着三个年轻的女子在争吵,都不自觉的关注起来。

听明白了事情的过程,有人出言吆喝道,“小姑娘,你们都是同路的,何必这么霸道呢,反正也就一晚,将就讲究就过去了。”

“是啊,人家小姑娘都不嫌弃你,你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啊。”

“出门在外的,行个方便不行么?”

“……”

众人都在劝说白袍女子,对于她的蛮横无理,想必众人也都看不惯。

白袍女子身旁的男子面上有些尴尬,他倒是想帮师妹说话,可一想起李景隆的手段,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白袍女子气的脸色发白,恨恨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多嘴!”

驿站里的人多数都是平民百姓,何时见过这么凶悍的女子,被她这么一吼,都噤了声,不敢再多言了。

“出了何事?”亲自去安顿踏云的秦溯从外面走来,还没进来时,他就听到了大厅中的喧嚣,见那白袍女子此时一脸的恼怒,他不满的皱了皱眉。

白袍女子许是对秦溯还有些忌惮,收了怒火,依旧不满的说道,“你再给她们另外安排房间,我要自己住一间。”

舒槿画现在已经不知dào

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女子奇葩的脑回路了。他们和秦溯算是非亲非故,她到底是有什么依仗。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使唤起秦溯来了?

果然。秦溯一直隐忍的怒气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越过那白袍女子,秦溯行至楼梯上,霸道的握住舒槿画的手,淡淡的说道,“快上去休息罢,坐了一日的马车,你也累了。你师姐的房间在对面,你两人不用同住一屋。”

舒槿画挑挑眉。手指在秦溯的手心勾了勾,笑问道,“房间不是都不够么?我和师姐同住就好。”

“无妨。”秦溯低头看了看舒槿画,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我的房间在哪里?”依旧端坐在条椅上的白袍女子,见秦溯和舒槿画二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不满的喊道。

秦溯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俯视着下面独山恒派的几人,讽刺道,“你的房间?这驿站已经被我包了。你的房间在哪儿,我怎么知dào

?”

这话说的实在是打脸。可又让人无法辩驳。事实如此,独山恒派的六人只是秦溯好心帮了一把而已,可同意他们同行,又不是事事都要帮衬他们。要住店,可以啊,没人不让他们住,可这女子这趾高气昂的态度,指使下人一般的对秦溯说话,秦溯就是想不生气都难。

何况这住店的费用也都是秦溯的,他们倒是反客为主了。

白袍女子的脸色由白转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楼上冷淡的秦溯,用手颤抖着指向秦溯和舒槿画,大吼道,“你们会后悔的!”语罢,便坡着一条腿,冲出了大门。

其他五名男子只好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

随后进来的李景隆和白子陌,险些被这几人撞上,连忙躲开后,李景隆不悦的说道,“就说这几人是个麻烦!”

白子陌拍拍李景隆的肩膀,耸了耸肩。

站在楼梯上的秦溯见几人跑出了驿站,却并没有让人去追,淡漠的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转身拉着舒槿画上了楼。

整个驿站的三楼和二楼大部分的房间,都被秦溯包了下来。原本给独山恒派空出的两间,可就因为那白袍女子的口出狂言,让秦溯不悦,那两间房显然也不会再给他们留着。

舒槿画对面的那间,原本就是为他们准bèi

的,此时倒是便宜了金今。

也不管身后金今揶揄的表情,秦溯拉着舒槿画淡定从容的走进了房间。

把舒槿画拉到自己的怀里坐下,秦溯的下巴抵在舒槿画的肩膀上,闷声说道,“今日委屈你了,对不起。”

舒槿画看不到秦溯的表情,可从他的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舒槿画心中震惊不少。双手搂住秦溯的脖颈,舒槿画问道,“你今日……是有什么事情么?那独山恒派的女弟子……”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怀疑的地方,本想带着方便监视,不过没想到让你受气了。”秦溯摇摇头,解释道。

“那还是把他们找回来罢,万一真如你所想,被他们坏了事儿可不好。”舒槿画松开搂住秦溯的双手,把人推离自己的肩头,凝眉说道。

秦溯不喜欢看舒槿画皱眉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舒槿画脸红了红,把从眉心一路抚摸到自己耳垂的大手握住,恼羞道,“我说了什么你就嗯?你根本就没听清楚嘛。”

秦溯的心漏跳了几拍,舒槿画羞赧的面容,娇羞的声音,都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喉结动了动,秦溯的眼光闪过一丝幽暗的神色。

望着舒槿画艳红的双唇,立kè

行动起来,搂在舒槿画腰间的手更加用力的把她贴向自己,另一只被握住的手,则扣住舒槿画的后脑,那两片让他心驰神往的红唇,就这样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舒槿画正在抱怨秦溯没有认真听自己讲话,可下一瞬间,她就发xiàn

自己竟然与秦溯在接吻!

两颊轰的一下变得通红,双眼大睁着望着距离她如此近的男子,舒槿画浑身僵硬,不知何如是好。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与秦溯接吻,可这是第一次两人在正常状态下的接吻。第一次是她不小心给他下多了媚药,第二次则是为了给她续命。

可这一次,两个互相倾心的男女,带了欲|望的亲吻,让舒槿画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舒槿画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只是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动也不敢动。

秦溯有些好笑的看着舒槿画表情,他承认,是被舒槿画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给迷惑了,那么可人的女子,他不自觉的想贴近她。所以他遵循自己身心的反应,也就干脆利落的吻了上来。

见舒槿画大睁着双眼看向自己,虽然惊讶,但并没有推开。他心下满yì

,面上也就表现了出来。轻柔的触碰着那两片让他神往的红唇,直到四片唇瓣都变得干燥,秦溯这才伸出舌,在舒槿画的唇角暧|昧的舔了舔。

尝到了她的甜美,秦溯不自觉的想要深入,说道做到,灵活的舌头舔遍那两片艳红的唇瓣,在她想要逃离时,则霸道的长驱直入,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舒槿画被秦溯这充满挑|逗意味的舔弄弄的神志迷离,她第一次知dào

,原来亲吻,也能够让人心跳加速,神志不清。

方才还僵硬的身体,被秦溯的亲吻逗弄而缓缓放松,靠在他的怀中,双手抵在胸前,舒槿画呼吸变得急促。

秦溯的双手也由霸道的紧搂变为轻柔的抚摸,从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摸遍了整个脊背后,从腋下,罩住了她胸前的丰满。

舒槿画被这陌生的触碰感到羞涩,发觉胸前作怪的手时,她已经浑身无力抵抗了。

呜咽着哼了几声,舒槿画费力的抓住秦溯的手臂。秦溯也并不反抗,反而改为双手扶住她的腰肢,把人更向自己贴近。

两人持续的亲吻,使得空气都变得稀薄粘稠起来,坐在秦溯的双腿上,舒槿画发觉了臀下那抵着自己的火热。

她虽然从没谈过恋爱,但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小白,臀下的东西是什么,她自然是知晓的。可就是因为知晓,她才心慌起来。

而此时的秦溯,因为品尝到了怀中女人的甜美,继而唇舌更加肆虐起来,从双唇,到她小巧的耳垂,再吻至那洁白如莹玉般的脖颈,秦溯一路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身体的火热,让他急速的想要怀中的女人,而怀中的小女人似是也发xiàn

了他的饥渴,不住的扭动着。不经意间的触碰,让秦溯喉咙里发出了性感的呻|吟。

停下唇上的动作,秦溯紧紧搂住舒槿画,阻止了她的扭动,也防止她再触碰到自己的火热。

“你还……还好罢?”舒槿画轻声问道,她的大腿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温度,但见他停止了动作,她又担忧起来。因为她听说,一直这么憋着,也是伤身体的……

秦溯气息又混乱了一下,这该死的软糯的声音,让他更加肿胀了几分。

平缓了片刻,秦溯这才把人脱离自己的怀抱,看到舒槿画脖颈和前胸上自己留下的痕迹,他的眼神又暗了暗。

握了握拳,平息了欲|火后,秦溯慢条斯理的为舒槿画整理起衣衫来。

舒槿画粉嫩的脸颊又红了红,忙抬手阻止了秦溯,低头自己整理好被秦溯已经拉扯的凌乱不堪的衣衫。

见舒槿画红艳羞赧的表情,秦溯心情颇好,低沉喑哑的笑声不自觉的传了出来。

舒槿画手忙脚乱,斜眼瞪了一下幸灾乐祸的凶手。

被舒槿画那还带有情|色的眼神一瞪,秦溯刚刚平复的欲|火竟然又有复起的架势。(未完待续……)

第112章 笛声

“你若再这么看我,我不介yì

再重温一遍。”秦溯坐直身子,凑到舒槿画的耳边,轻拂过她的耳廓。

只见舒槿画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僵,也不管衣衫没有整理好,立马逃离了秦溯的怀抱,坐到了离他最远的圈椅上。

“哈哈。”秦溯一扫方才的气愤,放声大笑起来。

舒槿画的心还在不规律的砰砰乱跳,用手拂过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偷偷看了看那让她心驰神往的伟岸男子,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不许再笑了!”她娇声喝道。

秦溯收了笑,宠溺的看着不好意思的舒槿画,虽然也知dào

方才有些孟浪了,但能见到舒槿画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他觉得非常值得,更何况,尝到了她的甜美,他觉得这种事以后应该时不时的来上一次。

看了看腿间已经不再昂扬的火热,他这才理了理衣襟,轻咳一声,缓步行至舒槿画的身前。

“你先好好休息,用晚膳时我再过来。”摸摸舒槿画的头顶,秦溯轻声说道。

舒槿画盯着自己的鞋尖儿,柔柔的嗯了一声,瑟缩了一下身子。秦溯的手掌仿佛带着火,他轻拂过的发顶,让她感觉异常的火热。

秦溯知舒槿画是面儿薄,便不再逗弄她,嘱咐两句后,心情颇好的走了出去。舒槿画则浑身无力的奔到里间的千工拔步床上,缩在锦被中一个人傻笑去了。

众人都得知秦溯不留情面的话让独山恒派的几人没脸在跟随一同上路,一整天的压抑气氛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晚饭时。一帮的护卫情绪颇高。虽然为了谨慎都没有喝酒,但那一个个面带笑容的样儿,让李景隆也心情好了起来。

秦溯和舒槿画则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一同回到了房间用膳,傍晚时还很有兴致的一起去赏了雪。

因为已经接近泰安城,天气并不像在白留山时那样寒冷,即使是在傍晚,舒槿画身披白毛大氅,一丝寒意都没有感受到。

看着天上那轮圆月。舒槿画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吃烤兔子……

吧嗒吧嗒嘴,舒槿画心里想着,嘴里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要是能吃上香喷喷的烤兔子,那就好了。”

秦溯一愣,二人正温存着呢,这丫头倒好,眨巴着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扁着嘴。竟然是想吃的了。

“晚饭没吃饱?”秦溯笑着问道。

“就是突然馋了啊。”舒槿画摇摇头,晚饭吃了不少。她现在也不算饿,但是突然就馋了,想着月下烤野兔的画面,她咽了咽口水。

“先回房间罢,等下我去叫你。”秦溯点点舒槿画的脑门儿,宠溺的说道。

点点头,舒槿画跟在秦溯的身后,回到了驿站。

秦溯把舒槿画送回房间后,并未多留,嘱咐了几句,就转身而去。舒槿画把大氅挂好,挪开罗汉床上的小几,脱了鞋,在罗汉床上做起了瑜伽。

不长时间,秦溯又去而复返,见舒槿画在做瑜伽,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早就知晓她没事儿就爱做这些能够舒展身体,有能够保持身材的怪异动作。

“怎么啦?你没什么忙的么,总往我这跑?”舒槿画吐口气,缓缓说道。

秦溯坐在罗汉床边上,笑着说道,“你不是想吃烤兔子么,非雾和非云去捉了几只,在后院儿那儿正准bèi

着呢。”

“烤兔子!”舒槿画兴奋的大呼,也不做瑜伽了,一下子扑到秦溯的怀里,小脸儿蹭了蹭秦溯的前胸,笑嘻嘻的说道,“那我们快去罢,我要吃烤兔子!”

舒槿画利落的下了床,套上小鹿皮靴,抬腿就要往外跑。身后的秦溯一把拉住,高声说道,“先披上大氅!外面不比屋里,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说着,亲自拿了那挂好的白毛大氅,认真的给舒槿画披好,在胸前系好带子,这才拉着人一同出了门。

舒槿画本着有好吃的要分享的良好素质,把对面的金今也一同叫上。不过隔壁的墨瞳长老以年纪大了要早休息的借口,婉拒了舒槿画的邀请,反倒是嘱咐几人也要早些休息。

舒槿画的兴致颇高,来到后院时,非雾和非云已经架好了火堆,几只还在活蹦乱跳的兔子被绑了手脚,放在一旁。

白子陌和李景隆在驿站的厨房借来了用具,几人就围在火堆旁,一边闲聊,一边等着非云收拾好兔子。

烤肉不需yào

多好的厨艺,但非雾非云都是行军打仗过的人,这些野外生存技能也是手到擒来,不多时,几只兔子都穿好了铁架,架在火堆上就能烤制了。

本想着几人难得这么轻松,能够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可兔子还没烤好呢,流景就来寻人了。

秦溯歉意的看着舒槿画,也无可奈何。

舒槿画表示理解,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流景亲自来寻秦溯,定不会是小事,便催促他们几人快去忙正经事。

李景隆和白子陌也都看着烤兔子眼馋,跟在秦溯身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

非雾和非云则继xù

兢兢业业的烤着兔子,舒槿画和金今二人在一旁打下手。

等非云撒了最后一次佐料后,不大一会,兔子金黄铮亮,香气浓郁,沁入鼻端。舒槿画迫不及待的将那只兔子撕成四瓣,给那二人一人一片,自己和金今也吃了起来。

非雾温润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怀念,微微笑道,“舒小姐,托您的福,我和非云可好久都没吃烤野兔了,今日赏着雪景,吃着美味,果真享shòu

。”

非云也做了一个鬼脸,道,“可不就是拖了舒小姐的福,不然哪有功夫让咱兄弟二人在这享shòu

美食啊,哈哈,让那帮小子羡慕去吧!”

他还没哈哈完,舒槿画就用一根木棍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想着吃独食啊,那还有好几只呢,等下都烤了,你和非雾负责给大家送过去哦。”

“苦命啊。”非云苦了脸,半真半假地问道,“那主子那里,也是我和非雾去送?”

非云的揶揄,让非雾吓了一跳。他这是得yì

忘形了,也不想想,和他说话的,不仅仅是殿阁首辅舒越的女儿,更是殿下的心上人啊。非云说的话,可算是逾矩了。

但是偷偷看看舒槿画,见她没有恼怒的样子,非雾吊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下了一半。

“你小子,竟然敢打趣儿我啊。”舒槿画啃着兔子腿儿,斜了一眼非云,不在意的说道。语罢,又冲着非雾咋了眨眼。

非雾一愣,继而明白了舒槿画的意思,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说说笑笑间,非雾二人又烤了两只兔子,噼啪的火焰映红了舒槿画的脸庞,她双目如星,唇角含笑,她的相貌不仅仅是漂亮的,还总是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明月高照,清风送爽,非雾只觉心神俱醉,看向舒槿画时,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两拍。察觉到了自己的一样,非雾心下大惊,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舒槿画。

四人吃饱喝足,便围在火堆前继xù

烤着给其他人准bèi

的兔子,可就在这时,除了金今外,三人都感受到浓烈的杀气!

杀气几乎是蓦然出现的,一出现便就是铺天盖地而来。伴着浓烈的杀气,一缕细细的笛声悠悠传了过来,这笛声极清亮,又极清雅,如一道冰泉慢慢沁入人的心底。

非雾身子一震,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被压制的几乎说不出话。那笛声明明极平和,但非雾却觉得被压制的透不过气来。他猛地跳起来,大喝一声,“谁?”

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大树树颠,飘飘站着一个人。

一身黑衣在风中翻飞。如鬼魅般站在那里。又见树顶梢在风中来回晃动,这人站在上面却是平稳无比。

容貌俊美,深蓝的眼眸如同世界上最莫测的大海,深邃而妖冶,散发着犹如冰雪的幽幽光芒。脸上有一丝落寞和憔悴,手按短笛,正在吹奏。

非雾和非云惊得怔在那里,他二人竟然都没有发觉那人是何时出现的,要高深的功夫!他们自问武功已算不低,但和眼前这人相比,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单单站在树颠这一项,他们再练二十年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她对这笛声倒是没什么感觉,再看非雾和非云,这二人竟然脸颊火红,随着笛声手舞足蹈起来。但面上神色却惊恐万分,似乎是被笛声操纵,想停停不下来。

舒槿画大吃一惊,蓦然跳了起来,大喊道,“停!停!别吹了!”

笛音一颤,终于停住。金今也惊得呆住,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非雾身旁,探查他的伤势。

非雾和非云则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手足全都酸软下来。

非云站立不住,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舒槿画慌忙一扶,不料手指刚刚碰到非云的半个身子。非云便闷哼一声,整个身子似乎被一股外力拉扯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摔得他头晕眼花的,险些没晕过去。

“非云,你没事吧?”舒槿画跳了起来,想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一头险些撞进一个人怀里。(未完待续……)

第113章 旧识

幸而她内力已恢复,而且她的身手也算灵活。及时煞住步子,正想抬头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却不料眼前一花,腰间一紧,已到了一个人的怀中。

只听耳边一个声音低低叹息了一声,“下丫头,我找你找的好苦!”

这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音。

舒槿画身子登时僵住,抬头一看,不由得一声尖叫,“你是谁?放开我!”

这抱着她的人竟然是刚才稳站树梢的人!

那棵树距离他们足足有十几丈的距离,而那棵树也有几丈高,而一眨眼的功夫,这个人就到了自己眼前!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那人却像是挨了重重一击,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一张俊颜瞬间变得纸般惨白。一双深海般眸子一黯,喃喃道,“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舒槿画谨慎地看着他,说道,“我和你不熟啊,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眸子里似有光波闪过,他和她分别不过短短数月而已,虽然第一次见面,他是蒙面而已,但是声音总是不会变的啊。

她竟然真的不认识自己了!虽然早有这个思想准bèi

,但乍听到她这一句,依旧让他震惊的无法自制。

世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全成了一片虚空,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下来,是从未有过的心如刀绞。

那瞬间涌来的莫大哀痛,顷刻间将他的整颗心席卷了去,仿佛被人一刀刀剐着。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魂魄也吞噬殆尽。

他承认。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小丫头。当他重伤未愈。从兄长口中得知她身死的消息时,他的心就已经麻木了。

可他知dào

兄长说的没有错,他的身份注定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疯狂的想念她!伤好后,他又偷偷溜回了泰安城,经过几番探查,他心喜的发xiàn

,她竟然没有死!

没有人能形容他在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狂喜和心跳。二话没说,他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可就在他每次得到一点儿消息的时候,竟然传来了父王暴毙的消息!

他震惊,心痛,就在想要返回怀柔的时候,没想到,上天竟然她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没错,这个俊逸邪肆的黑衣男子,就是阿颜莫耶。

没有人能形容乍一见她那一刹那。他激动的险些晕过去,抓住身旁的大树。指甲深深没入树身之中。

他的轻功无双,在他来到近前,那四个人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是边吃边说说笑笑。

他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无来由地感到一丝情怯,一时竟不想上前,只站在树巅痴痴地望着她……

看到她没心没肺地和那两个男子说笑,他的心一阵阵绞痛。妒忌排山倒海压过来,让他握紧了拳,指甲深陷肉里。

他又听到了她软糯的声音,可恨的却是那两个男子居然陪在她的身边!嫉妒之火再也压不住,杀气也掩不住,他抽出短笛奏了起来。

他深谙怀柔蛊毒,以音御蛊的小伎俩他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通过乐声,他身上的音蛊可随意控zhì

住一个人,非雾非云稍不提防就着了他的道儿。

若非舒槿画的一声尖叫,非雾非云只怕就会死在他的乐声之下。

可是,她却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阿颜莫耶只觉一颗心似乎又被血淋淋撕开。一口鲜血涌上来,又被他强咽了回去。

不要紧,不要紧,不记得也不要紧,终于他又找到了她,这一次,他死也不会再放手!

望着她惶然的眸子,阿颜莫耶眼眸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

“丫头,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和你之前认识么?”这怀抱没来由的让她战栗,让她有一种莫名想逃离的冲动,她摇摇头,不敢看他那魅惑的眸子,“不过最好先放开我!”

“放开你?”阿颜莫耶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嘴角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先叫我一声相公,我就放开你。你们大夏都是这么称呼的罢?”

舒槿画脸色一沉,本就这人搂住不能动的身子更加僵硬,她想她知dào

这人是谁了。

“阿颜莫耶,放开我!”舒槿画怒吼。

非雾非云此时也爬了起来,非云大喊道,“你这个登徒子,放开她!”语罢,便直直扑了上来。

阿颜莫耶也不回头,衣袖轻轻一拂,非云便跌了好几个跟头,一溜翻滚着差点滚到火堆里去。

非雾到底聪明些,他瞪视着阿颜莫耶,忽然轻笑一声,不屑道,“没想到怀柔的小王爷惯会做这些背后偷袭的事情。”

阿颜莫耶眼眸一眯,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倒是有一双利眼。居然认出了在下。”无形中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非云脸色不由变了,“你……你不在怀柔,来这里做什么?”

阿颜莫耶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来这里做什么,用不着向你报备吧?”

“这个大恶魔,来这里准没好事!舒小姐,快离开他,他居心叵测!”非云大叫起来。

阿颜莫耶眼眸一寒,周身杀气弥漫。

这人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叫舒槿画离开他?!

衣袖一挥,一缕袖风飞出,非云顿时一声闷哼,手臂上已出现了一个如刀割一样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一旁的金今吓的捂住嘴角,尖叫都不敢发出声音。

阿颜莫耶踏前一步,正要再给他点教xùn

,眼前忽然一花,接着胸口猛地一疼,似有一柄利刃插入!他脸色一变,手臂一松,舒槿画动作利落地逃离了他的怀抱。

阿颜莫耶脸色惨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胸口插着的那一柄利刃,手掌也微微颤抖起来,凝视着舒槿画,惨笑一声,“你……又捅了我一刀啊。”

舒槿画也没想到会一招得手,她是知晓阿颜莫耶的身手的。只是眼见非云危急,便也顾不得什么,趁他注视着非云的机会,果决的把绑在手臂上的匕首刺了出去。

她本想着能逼他放开自己,却没想到这一剑会如此轻易得手,不由得也呆了一呆,一颗心噗噗乱跳。

他武功极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刺到?难不成他对她丝毫没有防备?

听到他自嘲似的话语,舒槿画凝眉喝道,“身为敌对,不捅你刀子,难不成还要请你喝酒?”

阿颜莫耶身子晃了一晃,他凄然一笑,“敌对?是啊,本就是敌对,可我就是对你这个敌方的女人,上了心。”

身躯微微一震,那柄匕首就弹了出来,他顺手接住,鲜血也随即奔涌出来。他却生像不知dào

疼痛,一双眸子里满是绝望和痛楚,“丫头,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还是为了报断腿之仇?”

他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黑发无风自舞。

“见面礼谈不上,不过报仇倒是蛮想的。”她一面谨慎的注意着他的动作,一面毫不留情的说道。

阿颜莫耶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憎恨,只觉一颗心几乎要裂开。

他后悔了,他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对她那样恨?原本只是惊讶于她的容貌,可越是往后,他越是想念她那倔犟的神情,还有她在自己怀中那娇柔的身躯。

阿颜莫耶苦笑,舒槿画的憎恨,让他情何以堪?

看她脸色苍白的向后直退,他颓然站住,徒然地伸出双手,“丫头,不要怕我,不要恨我……”

鲜血顺着他胸前的衣衫层层晕开,如同开了一朵血红的莲花。舒槿画直看得心惊肉跳,心也跟着沉了沉。

舒槿画清楚的很,就算阿颜莫耶现在受了伤,可仅凭他们几人,依旧完全不是对手,可看他竟然不想和她动手,舒槿画抿了抿唇,说道,“听说怀柔出了不小的事,小王爷还是以国事为重罢,咱们各走各的,我也不会再想着什么报仇了。”

各走各的?!阿颜莫耶咬牙低语,一双眸子如同深潭,彷佛要把她吃了似的,“休想!丫头,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休想我会再放手!”

舒槿画只觉头隐隐有些疼起来。

晕死,她怎么就惹到这么个煞星?虽然他当初是说过要把她捉走当个小老婆的,可她根本没当真好不好!更何况两人的身份也尴尬的很,阿颜莫耶完全就是痴心妄想,何况还有他那个阴险的哥哥阿颜千律呢。她就算是被他劫走了,想必也是会小命不保的。

必须撇清和他的关系,打消他的妄念!舒槿画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她扫了他一眼,暗衬眼下这人像入魔了似的。恐怕自己三言两语也同他说不清的,看来还是快快摆脱他是正经。只要等到秦溯他们回来,阿颜莫耶想劫走她也是不可能的。

和其他几人打了个眼色,四人迅速会合,舒槿画忽然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泛着冷光的龙凤金针艳自她手中发出。

“叮叮叮!”直奔阿颜莫耶而去的龙凤金针挡住了他的身形,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舒槿画一手拉着一个,金今跟在一旁帮忙扶着非云,“快走!”

四个人连滚带爬地向回跑。

好在四个人轻功都算不错,这时为了逃命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直向驿站跑去。(未完待续……)

第114章 交集

阿颜莫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就像个鬼,身子微微摇晃,手指握紧,指节泛白,怔怔地看着舒槿画她们逃命似的消失,他想追,却抬不起脚步。他知dào

,即便让她们提前一株香的功夫跑路,他想追也能追上。

可是,他却不忍,他不想让她再害pà

……

他一步一步踏过掉落在地上的金针,舒槿画的暗器功夫虽然好,但是对于他,根本没有杀伤性。

没想到长白观珍贵的龙凤金针都给了他,看来她在大夏朝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心中也说不清是为她感到庆幸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忽酸忽苦,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混乱……

舒槿画四个人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狼狈地跑回了驿站。

因为秦溯几人都不在,而且连墨瞳长老也一同跟了出去,舒槿画知dào

就算是驿站中的人一起上,都不是阿颜莫耶的对手,所以她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四个人只悄悄的回到了三楼舒槿画的房间。

呼!终于逃回来了!舒槿画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还在激跳个不停,阿颜莫耶轻功实在是诡异,她险些以为她们四个会逃不掉。

非雾非云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金今则喘着粗气,连忙寻来了药箱,为非雾二人包扎伤口。

非雾皱了皱眉头,道,“这个煞神竟然还在我大夏朝,只怕他的目的并不简单!”

非云接话道,“这厮灭了怀柔周边的好几个小国了。暴戾程度不低于阿颜千律。现在又来到我们大夏。恐怕怀柔是狼子野心,想对我大夏开战了。”

舒槿画也皱眉问道,“怀柔此时不是正在内乱?王位继承人还没有确定,他们能分得出心来打仗么?”

非雾道,“此事绝不简单,必须要尽快报与殿下。”

非云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要尽快报与殿下知dào

。可是……殿下目前分身乏术啊,本来朝中就不太平,怀柔在外还虎视眈眈,可恨!”

想起朝中那些只知动嘴皮子的老不休,尤其是还有异心的胡候一家,非云就气不打一处来。

舒槿画也知晓大夏朝目前的状况,内乱还没有万全平息,此时又来了一个怀柔,正值多事之秋啊。她倒是想阻止怀柔的野心,可凭现在的她。完全就是空想而已。

她脑中不期然地想起了阿颜莫耶那震惊痛楚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怔。在一刹那间忽然好乱。

非雾站了起来,不放心道,“不行,我先去通知殿下,好歹有个准bèi

。”

他一句话尚没有落地,外面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响,紧接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舒槿画脸色一变,阴沉着脸说道,“应该是阿颜莫耶,他还是追来了。”

金今拧着眉,颤声道,“他是不肯放过我们罢?”

非雾那温润如玉的脸此刻也满是阴郁,“舒小姐,您和金今姑娘赶紧从另外的门出去,我和非云能拖一时是一时。”

舒槿画知dào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但是显然阿颜莫耶暂时是不会对她下杀手的,可非雾非云就不同了,方才若不是她出声阻止,这二人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外面传来一阵叫嚷惊呼之声。舒槿画知dào

,凭外面那几个护卫根本就不够阿颜莫耶戳一指头的。

她猛地打开门,高声叫道,“不要为难他们!你要算账就找我!”

院门缓缓打开,阿颜莫耶一袭黑衣就这么缓缓走了进来。趁着月色和莹白的雪地,他仿佛是那索命的死神,惊人心魂。

风吹起了他的长袍黑发,如御风而行。

几乎是在一刹那的功夫,阿颜莫耶已来到舒槿画的近前。

一双眸子深沉如海洋,望着舒槿画说道,“我们又见面了,丫头,我说了,我无论如何不会再放开你的。”

舒槿画后退一步,她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他的胸前。那里已经不流血了,连衣衫也换过了……

她眼神暗了暗,嗤笑一声,“我说过,我与你各走各的路,往后并没有什么交集。”

阿颜莫耶长睫微垂,似笑非笑,撩起她的一缕秀发,缓缓地道,“我说过了,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会把你的骨灰带走的。”

舒槿画干脆豁了出去,冷了脸,也不管阿颜莫耶会不会气急败坏的直接动手,气恼的大喊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就这么喜欢强迫人?更何况你我并没有交集,你何苦非要劫走我?”

阿颜莫耶眼眸中有光芒一闪,身上的衣衫无风自舞。缓缓地伸出一只手。

舒槿画心中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他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把她捏死吧?

阿颜莫耶唇角却勾出了一弯笑意,手指抚过她发白的唇瓣,“我爱你啊,怎么能说没有交集呢?我还要带你回去做我的王妃呢。”

舒槿画一跤差点跌倒。

不会吧?!他刚才说了什么?爱她?他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舒槿画现在开始严重怀疑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她干笑了一声,“可是我不爱你,你也不能强迫我跟你走罢?”

阿颜莫耶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强迫你?丫头,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么?”

“最好放开你的爪子,不然我不肯定你的爪子还在不在你的胳膊上。”一个淡漠清冷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了过来。

众人都呆了一呆,舒槿画却一声欢呼,飞扑过去,撞在他的怀中,“秦溯,你可回来了!”

来人赫然就是被流景叫走有要事相商的秦溯。

此时他的脸色如玉石一般苍白,淡漠的双眸中如水般冰冷,只有唇上确勾起了嗜血的小柔。他似乎很满yì

舒槿画飞扑到他怀中的举动,轻轻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头发,“傻丫头,吓坏了吧?”

他的身子因在外行走的冰冷,但此刻舒槿画抱着他,却感到异常的安心。

好了,秦溯来了就好了。他们几人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阿颜莫耶了。

阿颜莫耶的脸瞬间苍白了下来。他伸出手去,衣带轻柔地在他指缝滑过,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她扑到秦溯的怀抱之中。

手指握得指节几乎泛白,无形的杀气自周身涌出,他身上的衣衫猎猎飞舞,“秦溯!”他唇里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秦溯静静地站在那里,淡淡地道,“我道是谁在此大开杀戒,原来是怀柔小王爷。只是不知,小王爷上次的伤,可是痊愈了?”

阿颜莫耶也静静地瞧着他,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汹涌澎湃。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二人如仙似神般的身影。

他忽然阴沉一笑,“上次交手还没有打过瘾,正好手有些痒,再过几招如何?”

秦溯微微皱了皱眉,双眼眯了眯,从中闪现过一丝阴寒,“我对小王爷的那双手也正感兴趣,若能留下,也正合我意。”

阿颜莫耶自是知dào

秦溯为何动怒,心里微觉苦涩,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他心中也燃起了无名的怒火。

阿颜莫耶看了看这个雅致古朴的驿站小院,笑眯眯的道,“我们是在这里动手,还是去别处?其实我不介yì

拆了这院子的。”

秦溯唇瓣一扯,脸上也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十里外有一片荒野,正是宜打架宜拼命的好地方。”

阿颜莫耶看了他一眼,“好!那我们还等什么?”

舒槿画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知dào

秦溯很厉害,但阿颜莫耶也不是善茬,虽然上次二人交手,是阿颜莫耶不敌,但她就是担心。一把抓住秦溯的手,舒槿画担忧道,“秦溯,我也去!”

秦溯拍了拍她的小手,“你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罢,刀剑无眼的,别伤了你。”

舒槿画忙道,“不怕,不怕,我就是不放心你,更何况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秦溯眸光向阿颜莫耶一飘,见他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不动声色,但一张脸却比他还要苍白,手指缩进了袖里,想必是紧握成拳了……

微微笑了笑,秦溯一扫方才愤nù

的心情,舒槿画关切的目光,让他情绪颇好。

垂头看着舒槿画那担忧的眸子,他摇了摇头,“听话,乖乖的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秦溯转身欲走,舒槿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你一切小心。我等你凯旋归来。”

阿颜莫耶微闭了眼睛,不愿看这让他怒火喷涌的画面,瞥了秦溯一眼,冷冷地道,“罗嗦够了没有?”

身形一起,如同一只大雁般在空中一个转折便消失不见了。再抬头看时,秦溯也不知所踪,想必是去赴阿颜莫耶的约去了。

虽然秦溯说的轻巧,但舒槿画是关心则乱,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她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在大厅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阿颜莫耶来了?”随后进来的李景隆几人,自然也见到了阿颜莫耶的身影,见大厅中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人,李景隆挑眉问道。(未完待续……)

第115章 比试

舒槿画面带焦急的点点头,见到随后走进来的墨瞳长老,舒槿画三步并作两步,忙上前问道,“师叔,离城十里的荒野,具体在哪里您是否知dào

?”

她虽然知dào

秦溯的功夫比阿颜莫耶只高不低,但是关心则乱,她不亲眼看一看,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墨瞳长老怔了一怔,摇了摇头。

离城十里的荒野?这话太笼统了!荒野多了,谁知dào

秦溯那小子又指的哪一片荒野?

舒槿画睁大了眼睛,又求救似的望着李景隆和白子陌,“师兄,世子,你们也不晓得么?”

白子陌叹息了一声,道,“具体是哪里荒野,恐怕只有溯哥和阿颜莫耶知晓了罢。”

舒槿画一咬牙,恨声道,“那我也要去找找看,万一阿颜莫耶带了人呢,秦溯只身前往,怕是不妥。”

李景隆微微一皱眉,斟酌着说道,“带人来是不可能的,阿颜莫耶应该是偶然行至此处,思源应该危险不大。”

白子陌也道:“不错,师妹,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罢,他二人既然说了是要单独比试比试,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阿颜莫耶此人,和他那个兄长可不一样。”

即使李景隆和白子陌都说了让她放心的话,可舒槿画心中还是焦急万分,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你们去不去?”舒槿画问道。

李景隆和白子陌还有些犹豫,他们二人对秦溯的实力是一万个放心的。舒槿画却再也沉不住气。“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就不信我自己找不到!”

语罢。赌气般转身就走。

李景隆和白子陌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乱闯,也只得跟着。

他们三人的轻功都很不错,但方圆十里这个范围却太大了。

三人分头行动,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足足寻找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的听到前面的一处山坳之中传来一阵阵的金铁交鸣之声。无数光波在空中爆破闪烁。

舒槿画心喜,低声说道。“在那里了!”

提起精神,朝那个方向飞跑而去。

这里原本有一个小亭,有数十株大树,还有一些怪石。

现在却像是被龙卷风袭击过一般,小亭的亭顶不见了,只剩下残缺的底座。那些大树有的连根拔起,有的自中间断折,枝条藤蔓散了一地。

那些怪石大都成了齑粉,连影子也找不到了……

这实在是旷古烁今的一场大战。

两条人影兔起鹘落,快如闪电。在空中,在地上分分合合。每次乍一接触便就是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无数光芒闪出……

舒槿画远远地站在那里,只觉眼前像是有十几个人在打斗一般。她努力平复心情,认真的注视着二人的身影。

两个人影的每次乍分乍合,都让她心惊肉跳,唯恐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

两条人影在空中一沾即分,衣袂飘飘分立两侧。

舒槿画也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秦溯的脸色只是白了白,腹部,肩头,衣衫有一些破损,下摆处沾了丝丝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过他的步子依旧稳健,只是微微有些喘息。

反观对面的阿颜莫耶,情况则不太乐观。

他胸口的伤似乎又裂开了,有一大片血渍,甚是触目惊心。一条左臂彷佛有点转侧不灵,他脸上依旧挂着那阴沉骇人的笑容,宝剑斜指,“好,好!痛快!我们再来!”

身形一起,又朝秦溯扑了过去。

还打?!舒槿画脸色登时一黑,情不自禁出声喊道,“好了,好了!不要打了!”

“绯儿,闭嘴!”

“小丫头,闭嘴!”

两个男人同时说了一句。

此时他们专注于寻找对方的每一个破绽,可没空理她。

舒槿画呆了一呆。没想到那二人竟然都吼她。

那两个人又斗在了一起,天昏地暗,沙飞石走。

每一次的交锋都让舒槿画心中激跳不已。她双拳紧握,双眸圆睁,唯恐出现什么意wài



他们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舒槿画一直注视着面前打斗的两人,当秦溯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时,她心中一惊,想也不想的抽出腰间的软剑,双脚点地,身形电射而去。

秦溯心性警觉,自然也是知晓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可见到舒槿画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他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墨瞳长老千叮万嘱,这段时间切勿让舒槿画动武。

可他显然没有做到。

舒槿画没有注意到秦溯眼中的担忧,手中的剑则是狠厉的刺向了那个要在背后偷袭的人。

来人显然没料到看似柔弱无力的舒槿画竟然也是位高手,匆忙间吹响了口中的哨子,随后身形一矮,转身逃命去了。

舒槿画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人,正想追上去,谁知斜后方又出现两个身影,对舒槿画痛下杀手。

手中的剑巧妙的挡住了身后两人的攻势,舒槿画懊恼不已,不知dào

这些人是不是阿颜莫耶的手下,她又和李景隆白子陌分开行动,先下她一人应付,明显有些吃力。

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内力显得有些后力不足,和这二人过了十几招,舒槿画就有些头晕起来。

秦溯心里焦急,他是知dào

舒槿画的情况的。一招逼退阿颜莫耶,秦溯转身奔向舒槿画。

可阿颜莫耶显然不同意秦溯一人前去救美,他微眯了眼,也冲了上去。

和舒槿画缠斗的二人自知不是秦溯和阿颜莫耶的对手。但就此放qì

。也不肯能。狠下心来。二人对视一眼,开始向舒槿画发起猛攻。

舒槿画已经感觉到胸口闷疼,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脚下一个踉跄,就给了对方一个可乘之机。

“绯儿!”秦溯骇然变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眼看对方的剑就要刺入舒槿画的胸前,秦溯手背青筋暴起,气运丹田。力惯于手,手中的剑眨眼间就射入了对方的咽喉。

因为用力过猛,对方的身体随着剑的力道一直飞出丈远。

另一人见势不妙,却并没有想着逃跑,两柄短刃悍然无惧的刺向舒槿画。

秦溯脑中已经无法思考,他奔到舒槿画身前时,下意识的把已经头晕目眩的舒槿画护在身下,那两柄气势汹汹的短刃则全部刺入了他的后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舒槿画尚没有反应过来,已在生死线上打了一个来回。

后赶到的阿颜莫耶则泄愤般徒手捏断了那人的双臂,又利落的卸下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舒槿画眼前能够视物时,就见到挡在她身前的秦溯软倒下来的身体。

她踉跄两步。将秦溯抱住,退了几步,跌坐地上,颤声道,“秦溯……秦溯……”

叫了半天,也不见怀中的人有什么反应,只觉心里有一根弦‘砰’地一声断裂,接着便就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心痛如绞。

紧紧抱住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想止也止不住。

秦溯无力地躺在她的臂弯中,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却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一对眼珠愈发深沉。

舒槿画哽了一哽,“你……你要不要紧?”

秦溯眸中光芒微微一闪,似乎是想笑一笑,来表示自己不要紧。却不料嘴唇刚刚勾了那么一勾,一股热血便再也压不住。

他猛地一把推开她,呛咳起来,大口大口的血就这么喷了出来,鲜红鲜红的,几乎刺花舒槿画的眼睛。

那一推他似乎就用光了力qì

,躺在哪里,微微喘息着,却动弹不得。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般击中了她,让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她扑过去不顾血污紧紧抱起了他,“你……你真傻……为了救我……你不是战神么?怎么会……怎么会……”她还想再说下去,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一滴滴滑落,滴在他的脸上。

秦溯眼眸愈发深沉,他想抬起手,但微微动了一动,却没抬起来。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微微吐了一口气,“绯儿,你是绯儿啊,我不救你救谁……”

舒槿画像被雷劈了般,心里在这刹那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像是无比的酸楚,又像是隐隐有一丝喜悦……竟然只是因为是她,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丫头,把他交给我。”

舒槿画慌乱地抬头一看,就见阿颜莫耶脸色苍白,蹲在地上,正在为秦溯把脉。

舒槿画两只眼睛紧紧盯在阿颜莫耶的脸上,唯恐在他的脸上看到失望……

阿颜莫耶的脸上一片凝重,就连那阴沉的笑容都已不见,他出手如风,先点了秦溯胸口周围的几个穴道,护住了他微弱的心脉,又自怀中取出一个药丸给他吞下去。

秦溯就像个破败的玩偶,任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忽然微微苦笑了一下,“你赢了……”(未完待续……)

PS:补上昨天的,晚一些还有一更

这两天幽差点儿崩溃,家中非常敬爱的长辈,竟然查出患有白血病,这对幽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平时觉得那么遥远的疾病,竟然突然间出现在身边,让人措手不及。昨天奔波了一天,在医院见到长辈时,眼泪差点儿忍不住。对于在幽七岁前一直照顾幽的长辈,突然间苍老虚弱了好多,这种差距,心酸又难过。

第116章 心痛

阿颜莫耶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是你赢了!不过,你可不许死,你死了就输了!”

舒槿画没想到他们此刻还在争论输赢,听到一个‘死’字,她身子一僵,看了看秦溯。他现在的脸色和死人色没啥区别,就是多了一口气而已。

急切地看着阿颜莫耶,舒槿画问道,“小王爷,你的医术很高明对不对?他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舒槿画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她根本不知dào

阿颜莫耶会不会医术,而且也因为心乱了,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若阿颜莫耶趁机用了蛊毒,那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阿颜莫耶眼睛微微闭了闭,似乎是掩住了什么神色,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这要看他的意愿了,如果他一意寻死我也没有法子。”

一意寻死?!这个词惊住了舒槿画,慌乱的看了看秦溯,秦溯的嘴角依旧有血不停涌出,他微闭着眼睛,面孔如玉石般惨白,低垂的睫毛看不出他眸底的神色。如不是看他胸膛微微有些起伏,他几乎已经算是死人。

秦溯唇角动了一动,心头苦笑。

他是练武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伤势,那其中一个短刃直接扎在他的肺上,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而且那短刃上应该也涂抹了东西,不然也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他觉得,这一次。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回天了。

艰难地睁开双眸。看了看舒槿画。见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心中微微一疼,眼眸中似有一丝光芒闪过。她是为自己而哭么?如此坚强的她,竟然为了自己落泪。

舒槿画抓住了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然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秦溯身子微微一僵。她如此难过,是怕失去他么……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别害pà

……我在……”手臂慢慢垂落。慢慢合上了眼睛。

舒槿画察觉他一只温热的手慢慢变凉,只觉一颗心如被生生剜了出去。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在他耳边大吼,“不许死!不许死!秦溯,我不许你死!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秦溯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眼皮动了一动,却终于没有再睁开眼睛……

舒槿画完全傻了!满心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压过来,她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驿站内。

古香古色的纱罗帐。雕花的千工拔步床,古雅的摆设。插着鲜花的水晶瓶……正是她在驿站的房间。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有一刹那间的迷茫和惺忪。床边是她的十七师姐,金今。

一见她睁开眼睛,金今一声欢呼,“师妹,你醒了!”

舒槿画身子微微颤了颤,忽然一把握住了金今的手,颤着音问道,“师姐,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他呢?”

金今一脸的担忧,为舒槿画顺了顺额前的发丝,缓声说道,“你是被七师兄抱回来的,回来时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李世子则背着王爷,你们四人一同回来的。你都昏迷一整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整天了?!舒槿画只觉一颗心似乎沉到冰水里去,颤声道,“秦溯……他……他怎么样了?”

她一颗心提的高高的,唯恐从金今口中蹦出不好的消息。

金今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这个我也不知dào

。李世子把王爷带回来后,师傅就把王爷带到他的房间,一直也没有出来。我一直在照看你,具体事情也不太清楚……”

舒槿画一骨碌跳了起来,“我去看看!”她脚底还有些发虚,踉踉跄跄就跑了出去。

白子陌守在墨瞳长老的房间门口,看到她跑来,眼底露出一丝欣慰,“小师妹,你醒了,没事吧?”

舒槿画也顾不得和他寒暄,揪住白子陌的衣袖,急声问道,“师叔还没有出来么?秦溯呢?他……他没事罢?”

白子陌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师妹,难得看到你如此的焦急啊。就知dào

关心溯哥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和景哥是怎么找到你们的?阿颜莫耶又跑哪儿去了?”

舒槿画愣了一愣,吃吃地道,“我……我自然也关心其他人啊,只是秦溯伤势这么重,而且他是为了救我,我……我关心他也是正常的。”她呐呐地解释着,到最后,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梗着脖子一脸正色。

她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声音,“师叔到底怎么说?还是……海是没救活过来……”

舒槿画不敢再想下去。她再也沉不住气,伸手就想推房间的门。

白子陌忙拦住她,“师妹,别进去!师叔进去时明确下了死命令,他没出来前,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师妹,你关心是关心,但是别乱了分寸。”

这一句话比任何一句话都管用。舒槿画噗地坐倒,双手抱膝,一颗头微微垂在两腿之间,微微闭了眼睛,“好,我等。”

这一等,便又是一天。里面依旧半丝动静也没有。

舒槿画坐在门口,只感觉自己要坐成雕像了。下人送来了饭食,舒槿画也无心看,无心下咽,如不是白子陌逼着她吃了几口,她根本连看也懒得看。

一颗心忽上忽下,如同打摆子。她素来不信鬼神,此刻也忍不住把天上地下各路神仙挨个问候一遍,“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土地爷爷。山神公公……求你保佑他没事,只要他没事,我……我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

从来没感觉,时间是如此的难熬,一分钟也这么漫长的看不到边。

秦溯相救自己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时闪现,让她心一阵阵紧缩,手指握成拳,指甲几乎刺入肉里。

她正怔怔出神。外面忽然有了一些吵嚷之声。兵器叮当之声。接着脚步声繁杂,似乎有许多人闯了进来。

决不能有人打扰了师叔!

舒槿画惊跳了起来。她坐的时间太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这一跳起来,险些跌了个跟头。

白子陌忙扶住她。

也就这么稍一耽搁,外面已有无数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黑脸的官服男子。他身后是数百名士兵。

舒槿画好歹也算是混迹大夏朝官场的人,倒也识得这人的装束,是一名守备军的小将领。只是不知为何,这人带着这么多人,竟然把驿站围了起来。

舒槿画看着面前的人。隐隐有些头疼起来。知dào

这个人这个时候上门绝对没有好事。冷冷地道,“将军带兵来此有何贵干?”

那黑脸将领鼻孔里哼了一声。“本将前来捉拿怀柔的奸细!那个奸细在哪里?交出来!”

舒槿画心中一沉,虽然这里确实来过怀柔人,也就是阿颜莫耶,但当时除了秦溯的人,没有人知dào

他的身份。看来阿颜莫耶来大夏朝的事泄露出去了!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之人派过来的。此刻既然得了这个消息,只怕不会轻易收手。

她一双眸子转了几转,冷冷地道,“奸细?什么奸细?将军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那黑脸将领怒道,“是独山恒派的人告知本将,那还有假?!怀柔的奸细是不是就在里面?”

独山恒派?舒槿画心中一沉,这才想起当时那独山恒派女弟子走时狠毒的眼神。

她转眸看了看白子陌,白子陌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人前天就走了,你也知dào

的。”

那将领也道,“本将无意中碰到独山恒派的人,看他们慌慌张张的,询问之下,才知dào

怀柔的奸细来了我大夏朝,奸细前来来一定没有好事,故此本将特来捉拿他!他在哪里?快把他交出来!”

舒槿画转了转眼珠,缓缓地道,“将军,你来这里可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黑脸将领微微一愣,他一听说奸细在这里,便急如星火地赶来了,更何况他一个守备军外围的小将领,怎么可能去见到皇上?

他怒道,“本将身为大夏朝的守备军将领,自然要保护大夏子民的周全,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也不能放过,怀柔人来到这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本将要捉拿他根本不用请圣旨!”

舒槿画早就知dào

他会有如此一说,冷冷地道,“这里再不济,也是有皇上特令的边行驿站,更何况你可知dào

这里面的人是谁?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我要告你个私闯民宅之罪!”

她这一番话还真差点把黑脸将领唬住。

大夏朝的驿站历来是一个沾染黑色的地带,除了正经的行路之人,许多商贾和江湖中人也会投宿驿站,这些人当中,自然会包含一些身份比较尴尬的人。但大夏朝的刑法中明确规定过,驿站是不完全归朝廷管辖的,自然,守备军也是不可以带兵来抓人的。

但这将领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建功立业,擒拿怀柔奸细的机会,他如何肯轻易放过?

怔了一怔,一挥手道,“管你里面的人是谁,他敢匿藏敌国的奸细,也已犯下滔天大罪,本将又如何搜不得?!来人,搜!”(未完待续……)

PS:心里乱乱的,不知dào

怎样能发泄出来。

晚安,幽要养足精神,做一只打不倒的小强!

第117章 搅局

众兵丁自然听他的号令,一起上前,就想闯进内室。

舒槿画大急,看了一眼白子陌。

白子陌也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更何况他对这些官场的人都没有好印象,此时也沉了脸色。而且不说他长白观的名头,若打扰了墨瞳长老救治秦溯,这些来捣乱的官兵都没有好下场。

见舒槿画看他,目光里有焦急,还有些薄薄的求助。

他暗暗一咬牙,道,“将军阁下,兹体事大,更何况在驿站抓人,将军最好还是先问过将军您的上峰比较好。”

黑脸将军根本不把这个方才一言不发的年轻人看在眼里,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笑,不屑说道,“这事关系着我大夏朝的安慰,闲杂人等还是让开的好。”

一挥手,那些兵卒就想冲上来。

舒槿画如何肯让他们冲进去?一挥手,腰间的软剑赫然绷直,闪着嗜血的寒光,发出一声争鸣。

为首的士兵差点撞上舒槿画手中的剑尖,忙刹住步子。

黑脸将领怒道,“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竟然敢对士兵动武,上,先拿下这个丫头!”

那些手拿长枪的兵卒便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舒槿画虽然身体还没好利索,但对付起这些只有花把势的士兵,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白子陌。

动起手来,舒槿画丝毫不见怜悯,动作干脆利落,往往都是一招制敌。白子陌也皱着眉出了手。二人身前三尺。竟无人再敢上前。

黑脸将领骇然。可此时已经动了手,他也没有了退路。狠下心来,一挥手,有四个士兵把他的大砍刀抬了来。

他抄起来挽了个刀花,冷冷一笑,“让本将会会你!”

说着一刀朝着舒槿画劈了下去。

他功夫平平,但却力大无穷。这一刀下去,也是势挟千钧。

舒槿画应付那些兵卒也是下了狠功夫的。见那将领也冲她而来,冷笑一声,竟然面对面硬接了他那一刀。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舒槿画双臂丝毫未动,可脚下的木质地面,竟然裂开了细密的裂纹。

黑脸将领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也知晓自己的功夫不怎么样,可能够正面硬接他一刀的,就连军中,都只有几人而已。可面前这个女孩子,不仅接了他一刀。反而还把他震退了一步!

惊讶归惊讶,可不能阻挡他要捉拿奸细的目的。趁着舒槿画双臂麻木,他抬脚便从一旁向室内闯去。

舒槿画大急,微微甩了甩麻木的双臂,一咬牙,一横心,“就算把他杀了,也不能让他闯进去打扰秦溯的治疗!”

收了软剑,舒槿画几步就向黑脸将领扑了过去。

那黑脸将领看上去虽然粗鲁,却是粗中有细,自然看到了舒槿画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心中早已提防。

眼前黑影一闪,他便知dào

不妙,身子猛地一侧,舒槿画凌厉的攻势顺着他的侧脸而过。他还没松一口气,舒槿画的身形一个转折,双手成爪,冲着他的咽喉而来。

舒槿画的近身搏斗异常强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打斗的黑脸将领顿时手忙搅乱,应付不暇。

而一旁的白子陌,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解决了大片的士兵。

舒槿画终于能放下心来,正要敲晕这不知好歹的黑脸将领时,身旁白影一闪,就被阻止了自己的攻势。

舒槿画看清来人,顿时一喜,“师叔,你终于出来了……”

一句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她本就是强撑着,现在突然一放松,内里的虚弱就显现出来了。

墨瞳长老看着舒槿画狼狈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傻丫头,你何苦如此卖命。”

一股冰冷的气息自她后背涌入。游走于她的四肢百骸,将她体内乱窜的血气缓缓压了回去……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股冰冷气息终于消失。

舒槿画再次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那些个士兵都规规矩矩的缩在一旁,险些被舒槿画敲晕的将领则满头是汗的半跪在白子陌的身旁,眼神时不时的偷偷看看一脸淡漠的墨瞳长老。

舒槿画微微透了一口气,回头看了墨瞳长老一眼。

墨瞳长老一只手扶在舒槿画的肩头,淡淡地道,“这些人就交给李景隆了,你不用担心。”

舒槿画一向不会违逆长辈,再说见他出来,心中大是安定。

在这同时心中一个疑问也突然冒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师叔……秦溯他……他没事了罢?”

她侧耳听了听,室内之中依旧不闻半丝生息。

她抬头看了一眼墨瞳长老,心中怦怦直跳,竟是没有胆子直接问出口来。唯恐会问出一个不好的消息。

墨瞳长老看了她一眼,这才露出了他惯有的微笑,拍了拍舒槿画的发顶,“放心,师叔出手,还有救不好的?你想看就进去看看吧。”

舒槿画呆了一呆,心头竟是无限欢喜,一颗久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全身忽然虚弱无力,差点儿坐到地上。

舒槿画长吁了一口气,摇着墨瞳长老的衣袖道,“师叔,还是你有办法。”

忽觉墨瞳长老扶着自己肩头的一只手微微有些颤抖,她不由怔了一怔,这才看到墨瞳长老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本来苍白清冷的脸颊变得暗淡无光。凉薄的唇更是没有了丝毫血色。

她大吃一惊,忙反手扶住了他,“师叔,你……你怎么了?”

墨瞳长老微闭了眼睛,挥了挥手道,“没……没事,我不要紧。休息一下便好。”

舒槿画这才想起墨瞳长老为了给秦溯疗伤,已经两日两夜没有休息,肯定是累坏了。看到师叔这个样子,她心中十分歉疚。低下了头,喃喃地道,“师叔,对不起,都……都怪我,是我太莽撞了,您原本身体就没有痊愈,这次又是费了心神……”

墨瞳长老好kàn

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悦的说道,“你自责个什么劲儿,师叔我是那么虚弱的人么?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快进去看看他罢,不都担心了一整天了?”

舒槿画张了张嘴,被墨瞳长老这么一说,面上竟然微微一红,呐呐地道,“他没事便好,师叔,您也快去休息罢,要不我现在去给您做些吃的罢?您都两日未进食了。”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你还是快去看看他罢。”墨瞳长老打断舒槿画,“我想吃什么,自然有人为我准bèi

了,还用麻烦你?你快进去罢。”

舒槿画正想离开的脚步像被无形的线扯住,脸色迅速苍白下来。内心深处似有一根丝线细细一抽,痛了起来。歉意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师叔,有冲着白子陌点了点头,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内室。

墨瞳长老眼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眼见那丫头慌慌张张地跑入静室,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嘴上说的好听,还给他做吃的,结果听了秦溯的情况,还是颠儿颠儿的进去了。

白子陌见墨瞳长老脸色不好kàn

,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关切道,“师叔,您没事罢?”

墨瞳长老微微摇了摇头,闭了眼睛,默默调息。片刻后,听闻消息赶来的李景隆也到了。见这一群士兵装扮的人,皱眉上前来询问。

白子陌简洁明了的说完,李景隆当即气的跳脚。他带着流景流轩去探查阿颜莫耶的消息,没想到这才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有前来闹事儿的了。

那日他和白子陌赶到时,秦溯和舒槿画都已经昏迷不醒,就连阿颜莫耶都身受重伤。他只把那被断了双臂和卸了下巴的人仍在一旁,就转身离去。

他和白子陌顾不上其他,只能先把昏迷的二人带回来。而那名刺杀者,竟然半途撞在石头上,当场气绝身亡。

为了查清楚始末,他也只好去寻找阿颜莫耶了。

了解了大概,李景隆得知秦溯此时也被墨瞳长老捡回一条命,他便对那黑脸将领表明了身份,带着一群人下楼去了。

另一边的舒槿画飞奔入内,可进了里间以后却又踟蹰起来。一颗心怦怦跳个不住。

抬眼望去,秦溯静静地躺在青竹榻上,脸容苍白而瘦削,唇上毫无血色。双目微合,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却好kàn

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慢慢地走过去,怔怔地看着他犹自昏迷的面容,忍不住愧疚心疼。

手指禁不住轻拂过他的眉,他的眼,在他的唇上停顿了片刻,心中猛地一跳,触电般缩了回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眼泪又掉了下来。有两滴还滴在他的脸上。

她忙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掉,嘴里嘟嘟囔囔,“你快些醒来吧,你好歹也是战神呢,怎么能这么不济事?这点小伤就能要了你的命了?快醒醒吧,不然,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再也不见你!”

许是她的威胁有用,秦溯的睫毛竟然微微颤了一颤,虽然还没睁开眼睛,但却不再是毫无反应了。

舒槿画一喜,看来秦溯还是有知觉的,最起码不是完全的昏迷,还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18章 苏醒

舒槿画大感振奋,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他的手微微有些凉意,肤色也如玉石一般惨白。

就这么和他握着,心中没来由地感觉这滋味真是心酸,牵连的心头一阵一阵恍惚。

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唉,哪次和他这么安静的相处,不是因为他受伤,就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唯一那一次……”脑中胡乱地想着,脸上忽然一阵做烧。

慌忙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几日前二人激情亲吻的那个场面来。舒槿画咽了咽口水,懊恼自己什么时候思想这么带颜色了,这人还躺在这里就剩半口气了,自己脑中出现的竟然是他亲吻自己时那略带性感的表情。

瞧了瞧和他互握的手,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叹了口气,慢慢就想撤回来,却不料她的手刚刚一动,秦溯的手忽然合拢,将她抽出一半的手紧紧握住。

舒槿画吓了一大跳,难道——他要醒了?

抬眼看了看他,却见他的双眸终于睁开,一双莫如星斗的眸子锁定她,他嘴唇动了几下,终于说出一句话来:“绯儿,别走!”

声音有一丝丝暗哑,浑不似他原先清亮性感的声线,却又有一点点魅惑。

舒槿画只觉心中猛地一抽,跳如擂鼓,可是面上却不漏痕迹,反而略带赌气般说道,“你醒了?真好!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正纠结着是把你就地葬了的好呢,还是运回泰安城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没心没肺的,但是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关切。秦溯终于脱离了危险。她也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秦溯握着她的手一紧。双眸深沉如漩涡,“绯儿,你盼着我死?”话里隐隐有一丝受伤的意味。

舒槿画心里一紧,叹了口气,好kàn

的叶眉拧了起来,眼中都蓄满了泪水,哽咽道,“你听不出来我什么意思啊?我是气你。谁让你为我挡刀的?你知不知dào

我担心死了!”

秦溯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一双眸子里光波流转不定,似乎有无数情绪闪过,他低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傻丫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在我眼前受伤?不能保护好你,我会内疚死的。”语气里似乎很是黯然神伤。

舒槿画知dào

他是关心自己,可他不顾自身的安危,虽然让她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满心的担忧。

便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道,“好啦好啦,你没事,这便好了。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秦溯微闭了眼睛,“也好。我要吃你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舒槿画呆了一呆,睁圆了眼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弄来什么。”

秦溯自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行军打仗时没有条件让他享shòu

,但是平时的生活,他也是过的异常精细的。从吃食中就能发xiàn

,这大男人竟然还有些挑嘴。不过幸好,今日他亲自点餐,舒槿画倒是也会做。

而且做法倒是不太难,主料就是菠菜,豆腐,再加红柿子椒和熬得半熟的小米。再加一些别的调料即可。

舒槿画对做饭颇有天分,在学士府时,她也为舒越等人下过厨的,而且每一次都会把她做的饭吃得干干净净,给足了她这个小厨师面子。

却没想到秦溯竟然开口让她下厨了。难道——这男人知dào

自己会做饭?

秦溯双眸凝望着她,直到她被望的全身寒毛直竖,他才别开眼睛,“我自然知dào

的。”

“绯儿,你爹每次去我那儿,可没少夸你的手艺,你看我现在这么可怜,不会连一盅汤都不给我做罢?”秦溯竟然可耻的卖了萌,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舒槿画。

舒槿画直感觉浑身肉麻,但却不得不同意,笑了一笑道,“你先休息,我去做。”

看着舒槿画的背影,秦溯嘴角微微一勾,深邃的眸子里波光闪烁,似乎汹涌着某种情绪。他微微吁了一口气,暗暗调息,目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原本已经受了极重损害的肺部,竟然没有多大的疼痛,内伤也好了许多。心中不由一动,看来墨瞳长老出手,还真是没有治不了的伤了。

他微微动了一下,这才发觉当时被被另一把短刃折断的右臂也被接好,缠着绷带,虽然尚不能动,倒有了一点知觉。

他微闭了眼睛,默默调息,让那些凝滞的内力渐渐在身体内游走……

舒槿画做好了汤,先给师叔送去一盅。

墨瞳长老正在打坐,她自然不敢叨扰。又端着一盅,给秦溯送来。

秦溯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才从鬼门关爬回来,身子虚弱的很。

舒槿画本来想把他扶起来让他自己吃。但动上一动,他便冷汗直冒,没有法子,只好坐在他的身边,用小汤勺一口一口喂给他。

秦溯看着她的侧影,看她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吹着,只觉心里暖暖的,只愿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才好。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日。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他,在遇到舒槿画以后,竟然深陷其中。而且自己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生命……

如今躺在这里,虽然身上有些伤处还一阵阵疼痛,但看着她就坐在自己身边,一口口吃着她喂过来的汤,只觉心里一波波的暖意漾上来,这汤也成为天上第一,地下难寻的美味。

一碗汤刚刚喝完。忽听门外隐隐又有吵嚷之声。

舒槿画耳力灵敏,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呼喊,“秀水城知府大人来了!”

“怎么这秀水城的知府也来了?恐怕事情有些棘手,他如果也要杀秦溯可怎么办?”这声音一听便知是太监发出。舒槿画心中震了一震,手中的碗险些打翻在地。她可是知dào

,这秀水城的知府,可是太皇太后那一方的人。

秦溯看了看她忽然发白的脸色,微微笑了一笑,“为我担心了?”

舒槿画一皱眉道,“那个小将军还能糊弄过去,可这知府竟然亲自来了,他如果要对你不利,只怕……”

秦溯唇角勾起一抹淡嘲,“放心,他不敢把我怎样的。扶我起来。”

舒槿画不知他要干什么,一蹙眉道,“你的伤这样,还能起来么?”

秦溯笑道,“放心,我自有主意。扶我先坐起来。”

舒槿画没法,只得将他扶抱着坐了起来。

舒槿画并不是第一次和他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是扶着他半个身子,鼻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脸上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好不容易扶着他坐了起来。他疼的出了一身汗,她紧张的也出了一身汗。

耳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舒槿画紧张的一颗心噗噗直跳。秦溯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舒槿画吓了一跳,低声道,“你……你做什么?”

秦溯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你伤势怎么又重了?谁伤的你?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将军?”

舒槿画没想到他和自己身体甫一接触便已探测出自己的内伤,感到有些窝心。但这个时候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慌忙撤出自己的手腕,“没事啦,一点小伤而已。”

二人说话的功夫,外面已经涌进来两队御林守备军。一个身穿官服的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这人面容清俊儒雅,身材修长,一双眸子深沉而精锐。

他便是秀水城的知府,林阳晨。

林阳晨一进来便看到竹榻上的秦溯。

秦溯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懒洋洋地半倚着床头,嘴角噙着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光。双眸幽深,却极为有神。

林阳晨上前行了一礼,但却明显的看出来是敷衍,“不知王爷竟然来了秀水城,下官居然现在才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秦溯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林大人不必客气,本王来得匆忙,未上府上打扰。”

舒槿画站起来给林阳晨施了一礼,“林大人。”

林阳晨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舒槿画几眼,“不必多礼,下官竟然不知,王爷现如今也有了心上人,怪不得先前看不上下官的女儿了,哈哈。”

舒槿画不语,这个林阳晨,她一点儿都不想有什么接触。

见舒槿画不语,林阳晨又道,“王爷受了伤,在驿站休息还是有些不妥,下官自泰安城而来,正要要回秀水城,这里距离秀水城也只有一日的路程,王爷是否和下官一起去秀水城养伤?”

秦溯眼也没抬,淡淡地说道,“林大人有心了,不过本王只是小伤,修养两日就好。不过本王还是好心提醒林大人一句,秀水城的守备军,还是好好整顿一番的好,不然这不顾刑法的人都能当上我大夏朝的将军,说出去,本王都觉得丢脸。”

语罢,也不看林阳晨瞬间阴下来的脸,挥了挥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不悦道,“林大人还是快赶路罢,本王也要休息了。”

看着秦溯一副撵人的姿态,林阳晨即使再好的涵养,也差点儿破了功。眉头皱了皱,语气淡淡的说道,“那下官告辞了,王爷也好好休息,不然伤势加重了,皇上可就要苦恼了。”(未完待续……)

第119章 顾虑

林阳晨语罢,转身看了看舒槿画,“这位姑娘趁着还能见到殿下,尽心尽lì

的伺候罢,不然回了泰安城,姑娘可就进不了殿下的府门了。”

舒槿画怔了一怔,随即心里不免一乐,看来这林大人,还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呐。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对林阳晨说.她勉强笑了一笑,垂下头,扮作一副娇柔样,“借大人吉言,我会好好伺候殿下的。”

林阳晨忙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道,“本官可不敢当。”

林阳晨又在这里和秦溯寒暄几句,这才去了。

这些人刚刚离去,舒槿画便拧眉问道,“秦溯,你……”正想问他几句,顺便说说自己的看法,却不料一回头,居然看到秦溯已然躺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满头的大汗滚落,微闭了眼睛,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下她吓了一大跳,登时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里,跳过去叫道,“秦溯,秦溯!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边说边摇晃他.

秦溯却紧闭了眼睛,动也不动,一张脸愈加苍白.

舒槿画心中不由的急了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竟把她吓了一跳,居然没有气息了!

这下舒槿画真急了,师叔身体受损,方才她去送汤的时候,小药童就说师叔竟然昏迷了半响,再去叫师叔,她怕等不及了。

她在屋里像推磨似的转了一圈.猛然想起现代所学的急救知识。

不管了!好歹试上一试!

她走到他的身边,先用手在他胸腹处按了几按,然后捏了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就扑了过去。按照现代的急救知识。嘴对着嘴猛吹了几口气。

这个方法倒很是有效,刚刚吹了十多口,这最后一口刚刚吹出去,秦溯幽幽地睁开了眼。舒槿画和他大眼对小眼对了几秒钟,忽然退了开去。

她原本吹气吹得头晕眼花,这下立即神清气爽,一张小脸红的像个苹果,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非礼你,我是给你做人工呼吸……嗯,嗯,人工呼吸。”

她虽然也和秦溯接过吻,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虽然是本着救他的目的,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红。

秦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估计他还没听说过人工呼吸这个词。他舔了舔嘴唇,唇上还有她甜美的气息。

呼,还真是让他流连忘返啊。难得这丫头忽然这么主动,看来以后还要多晕几次……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算计的光芒。不过这光芒一闪而过,舒槿画并没有看到。

他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和**,舒槿画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你——刚才精神蛮不错的,怎么忽然又晕过去了?”

心中忽然泛上一个词——回光返照,他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秦溯一看她的脸色便知dào

她在想什么,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淡淡地道,“放心,我不是回光返照!刚刚林阳晨来,我是不得已才打起的精神,不过也就仅仅能勉强坐住而已。”

舒槿画听了不怎么高兴,道,“你伤成这个样子,他来就来,你不起身他还能怪你不成?何必勉强自己?”

秦溯忽然笑的如春风荡漾,“绯儿,你是心疼我么?”

舒槿画脸腾地一下红了,啐了一口,“美得你!哪个心疼你了?师叔好不容易将你救活,可不能让你再这么轻易的挂掉,刚刚你怎么忽然厥过去了?”

秦溯心中苦笑,虽然也知dào

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没有亲口听她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失落。

他刚才会忽然昏厥倒不是内伤发作,他自小修liàn

了一种龟息功,这种功夫对治疗自身的内伤极有好处。

他强撑着等林阳晨出去,便再也坚持不住,龟息功自动开始。这也是他身体机能保护自己的一种有效手段。这种功一发动,呼吸心跳都会变得极为缓慢,好像死了一样。

也难怪这个丫头会误会,竟然自动送上了香唇……他决定,这个功夫还是当成秘密吧,不告sù

她。

他坏心地笑了一笑,面上却闪出忧愁之色,叹了一口气,“唉,我也不知dào

怎么会突然厥过去,难道——我真的要驾鹤西归了?”

他满面的萧瑟,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样子。他伤势本就极重,不用装倒也很像。

舒槿画想起了师叔说的那一番话,似乎是说秦溯随时都会死去。心中咯噔一跳,竟然有些恐慌,忙忙安慰,“没事啦,你好好将养将养应该没问题。”

秦溯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绯儿,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舒槿画心中一沉,竟然不敢想象他死了自己会如何。牵动嘴角笑了一笑,干巴巴地道,“这么遥远的问题,等真要发生的时候再说罢。”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舒槿画决定绕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我以为那个林阳晨会是来抓你的呢。没想到他却是来探望你的。嗯,你居然还好脾气的和他聊了这么长时间。”

秦溯嘴角一牵,露出一丝淡笑,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你以为他不想抓?只是还不是时候罢了。”

舒槿画一愣,“不是时候?那林阳晨只是个知府罢了,借他个胆子都不敢抓你罢?”

秦溯微闭了眼睛,“傻丫头,咱们这一行,根本就没有暴露身份,路过秀水城时,这林阳晨并不在城中,可他今日从泰安城回来,竟然专程来驿站探望受伤的我,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这下舒槿画彻底呆住。“我以为他是和那个黑脸将军一起来的……”

秦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傻丫头,你以为那林阳晨还真是来探望我的?”

舒槿画一怔,“不是?虽然他态度真不像一个下属来探望主子,可是他既然是路过,遇到了主子,不是来探望是干什么的?”

秦溯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唉。绯儿

,你虽然也算聪明伶俐,但对这政治争斗看的还是不那么清。林阳晨这次来原本应该是打了什么主意的。如不是我反应快,这时候你看到的我只怕真是一具死尸了!”

舒槿画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听他继xù

说下去。

“他和那黑脸将军肯定是一伙儿的,而且很明显,那将军只是前来打探虚实的,这林阳晨,是胡家派系的人。自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应该一早就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而且。我认为,那水秀城中独山恒派的人,和他们也应该是一伙儿的。那日你我遇到的刺客,明显就是他们的人,若能杀了我,自是好说,若是不能,受了伤也是好的。而且正赶上阿颜莫邪在,他们便可大摇大摆的以捉奸细的名头控zhì

住驿站。只是没想到,一行人中,除了意之,还有三长老这些长白观的人。”

舒槿画没想到刚才的场面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杀机,愣了一愣,道,“那——那他为何并没有下杀手?”

秦溯叹道,“他也是有顾虑的,而且那当做先锋来试探的将军又被意之控zhì

住了。他此番前来,也不过就是看看我的伤势到底如何,够不够让他放手一搏。不过很明显,我方才强撑着,他并不知晓我的伤势。而且他也畏惧长白观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不觉有些疲累,脸色如玉石一般苍白,微微有些喘息。

原来如此!舒槿画总算是弄明白了里面的玄机。

不由摇了摇头,“唉,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复杂,这政治争斗可真够人喝一壶的。互相之间竟然这么多弯弯绕……”

看了一眼秦溯,叹了一口气,“你自己运功疗伤罢,伤势能好的快一些,我先不打扰你了。”语罢,转身就要离开。

秦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不……不要离开我。”他的样子有一丝脆弱,似乎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了一样。

舒槿画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不走。我去看看我师叔。他似乎受伤也不轻呢,一会我再回来看你。”

转身就想离开,刚刚走了几步,忽听后面‘扑通’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舒槿画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见秦溯脸色惨白地滚落地上,一双眸子却看着她,“绯儿,别……别走。”

舒槿画心中彷佛被谁撕扯开又揉成了一团。

几乎是想也不想,便飞奔过去。扶起了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喂,你,你干什么?我又不走,你紧张什么。唉,真服……”

她这一句话尚没有说完,腰肢忽然一紧,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眼中汹涌着让她莫名心惊的情绪,“绯儿,你不爱我了吗?”

唇便压了下来。

舒槿画吃了一惊,一愣神的功夫,唇便被他轻易撬开,他的舌头就溜了进来。舒槿画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响,血气直冲头顶,一颗心差点跳出腔子。大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他眼中满是汹涌的激情和痛苦,或咬或吮,十分猛烈用力。似乎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中去。

舒槿画头脑中一片昏然,双唇和舌头都酥麻得厉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等下还有一章,补昨天的……这几天更新都不稳定,请见谅~

第120章 纠缠

“绯儿,闭上眼睛。”秦溯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模糊地说。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大锤,砸得舒槿画瞬间醒过神来。

她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秦溯到底身子虚弱,被她这一推,登时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床脚上,眼前金星乱冒。

模模糊糊中只听舒槿画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倒好,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瞎折腾!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接着便听的‘蹬蹬蹬’的脚步声远去了。

秦溯颓然躺在地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心里竟然有些害pà

起来。当他倒在舒槿画的怀中时,他心里是不甘的。

并不是觉得救了舒槿画他后悔,而是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后悔把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一直都是强dà

的,也都是一直站在她的身前,可当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非常后悔。他怕,他怕自己万一真的不在了,舒槿画会不会也会渐渐把他遗忘掉?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这丫头就在自己身旁,他高悬的心虽然放回了肚子里,可却并不满足二人的现状了。他想着,这次回了泰安城,应该要和舒越讨论一下他的婚期了……

可是——此刻又眼睁睁看她跑走,他竟然连起身的力qì

都没有。

什么时候,自己这一代战神,竟然脆弱成这种德性了?

这一霎那间。无力感。挫败感排山倒海般压过来。

胸中气血上涌。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照射进屋内,在他身上调皮地跳跃。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觉身下软软的,是温暖的被褥,身上也盖了被子。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被挪到床榻之上。

舒槿画坐在离床榻八丈远的一张椅子上。怔怔地看着他。

见他醒来,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小脸却绷得紧紧的,冷冷地道,“殿下,虽然我知dào

您身体好的很,可若是再不顾你自己的身子,我可就再也不会管你了。”

秦溯凝望着她,心中微囧,微微叹息了一声,“绯儿。你不管我,让谁管我?你可是我将来的王妃。”

舒槿画小脸一红。秦溯这家伙竟然什么话都敢说。两人满打满算相处了不到两个月,这家伙就口出狂言了。

她沉吟了一下,斟酌着说道,“秦溯,听说你以前有过未婚妻的?还是先皇保的媒罢?

她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听说先皇可是很热衷为你说媒呢,如今那家的女儿年纪也到了罢?你是不是要先娶了那位呀?”

说到这里,她成功地看着秦溯苍白了脸。

哼,小样,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的底细呢!

舒槿画心中暗暗得yì

,却又在同时,心中某个地方似被什么东西一抽,微微痛楚起来。

秦溯看着她,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dào

这件事是谁告sù

舒槿画的。虽然他是曾有过未婚妻,可是这事儿根本没成。而且这‘未婚妻’还是舒槿画的亲姐姐。

可是这些他又应该从何说起?

他微微叹了口气,“绯儿,在我的心中,王妃当然只有你一个……”

舒槿画摆了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理了理思路,才又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何况我今年才十六岁,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啦。”

她顿了一顿,“不过,你若真的想娶我,就先把你其他的都事情都处理好,你应该也知dào

我的性格,与他人共事一夫,我可做不来,虽然你是摄政王,不过我可不会顾虑你是什么身份。”

她爱秦溯,这不可否认,可她却不能为了爱,而委曲求全。若他真的在打算娶她的同时,又和另外的女子纠缠不清,她宁可退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不然他痛苦,她也痛苦。这样快刀斩乱麻最好。

虽然对他残忍了一点,但她也是为了他好,相信以后他会明白的。

秦溯一双眸子里波光涌动,脸色纸般的苍白,死死地看着她,“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这一句话问出来,他的声音都有了丝丝颤抖。

舒槿画愣了一愣,小脸不由红了,她咬了咬嘴唇,“这个,你无需知dào

,哼,无论我嫁不嫁给你,我都不可能选择一个花心的男人,这种人,我最是讨厌了。”

秦溯手指手指微微有些抖颤,他这完全是暗暗爽的,从来没有一刻,他如此感谢自己这些年来不近女色。

他心里暗爽,可面上却并不露痕迹,只是微微一笑道,“绯儿,你是没有机会去找别人的,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王妃!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

舒槿画顿时满头黑线。怎么感觉像是仇人似的?这家伙还卯上她了!

“你……”舒槿画几乎说不出话来,可看秦溯一脸认真的表情,她还真不忍心打击他了。

不过还是决定先给他一记重锤,让他也有一些危机感,“秦溯,那你可就要对我好些哦,不然,我就嫁给别人去!”

这一席话还真像一个晴天霹雳,秦溯脸色几乎白的发青,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深得像两口古井,没有一丝光色,咬牙道,“你……你开什么玩笑?!他是谁?”

舒槿画此时也索性豁了出去,道,“人可多着呢,那阿颜莫邪,不是一直想要我跟他走么。而且人家的身份也不必你低哦。”

秦溯的一颗心忽悠悠地沉了下去。像是沉进了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如果舒槿画说别人。他不会相信,但阿颜莫邪——

阿颜莫邪虽然开始时伤过她,但并不否认,阿颜莫邪确实是喜欢上了舒槿画,况且他也有并不输给他的身份。

阿颜莫邪的风神和气度不凡,她会选择他也并不奇怪。

想起他二人之间曾有过的拥bào

,他的手指几乎陷进了肉里。

舒槿画这几句话说完,心里也是抖了几抖。几乎不敢看他有些铁青的脸色。仓皇说了一句,“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在厨房对着那锅粥怔了好半晌,心中空空荡荡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说出了有些伤人的话,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感觉这患得患失的样子,真的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眼前闪动都是秦溯那苍白的脸。

眼看那粥咕嘟咕嘟冒出了无数气泡,她顺手拿起一个勺子舀起来尝了一口。

却不料那粥太烫了,她这一口刚刚喝进口,顿时烫得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吐出了那一口粥,只觉嘴里火辣辣的。竟然生生被烫出了几个泡。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喝了一口冷水在嘴里含着,那疼楚才轻了些。

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再见秦溯,便叫来了已经回来的流景,嘱咐她把这粥给秦溯端去。

自己跑回屋里找了一些治疗烫伤的药抹在嘴上,这几天一直状况不断,她也一直没好好休息。

此刻困意却上来了,躺在床榻上,倒头便睡。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处异常华丽的殿宇。

而自己似乎正在昏迷当中,身上一阵阵的冒冷汗。

有一个人则异常温柔的搂抱着自己,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着她。

她还没来得急细想,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屋里空无一人。

她呆呆怔了片刻,昨夜的梦虽然模模糊糊的,却也记住了几个零星片段。

尤其是那人担忧的眼神和异常温暖的怀抱,竟是异常清晰。

回忆起抱她的那个人,她的一张脸呼地一下红了个彻底,心中更是翻了一个个儿。

那——那人就是秦溯。

没想到在梦中他居然会如此温柔。

她和他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很温馨也很甜蜜……

她不由苦笑起来。

这大概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

也或者是因为昨天他的一个强吻,竟然勾出她这样一个春梦,真是好没来由。

她怔怔地呆了半晌.郁闷了.

猛地想起秦溯的伤势,一夜过去了,不知他是不是好些了?

她在屋里再也坐不住,匆匆忙忙来到秦溯修养的房间。

在门口踟蹰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推门进去。

屋中的情景却让她很呆了一呆。

秦溯仰面躺在榻上,脸色比昨日似乎有了一点起色,睫毛微垂,睡得正香。

而在秀水城袁府中服侍过自己的小丫鬟落蕊则站在榻边,拿着一柄扇子轻轻给他扇着。

秦溯伤势严重,屋中光是炭盆就摆放了三个。加上关紧的门窗,屋中显得有些闷热。

可是她没想到,这小丫鬟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睛痴痴地望着秦溯,娇俏的小脸上有一丝红晕。

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舒槿画只觉心‘噔’的一跳,忍不住咳了一声。

落蕊手一抖,扇子失手掉在地上。

她面红耳赤,慌忙站起来,吃吃地解释。“小……小姐,您,您来了。嗯,奴婢见殿下病得如此沉重,而身边也没个人照料,昨日流景大人在府中提起过,奴婢……奴婢就自作主张跟了来,想侍奉殿下……

她这一番话说的结结巴巴,显然心中有鬼。

舒槿画叹了一口气,她知dào

秦溯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招桃花,却没想到连他自家的丫鬟都深陷其中了。(未完待续……)

第121章 野心

瞧这丫头一脸花痴的样子,舒槿画不知dào

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算了,你先出去罢。准bèi

一些清淡的饭菜,一会儿你家殿下醒了正好用饭。”

落蕊答yīng

一声,忙忙去了。

舒槿画不由看了秦溯一眼,心中暗暗纳罕。这家伙平时睡觉比兔子还要警醒,今天怎么睡得这么踏实?莫非——他又厥过去了?

三步两步走到他的床前,用手试了一下他的呼吸。脸色不由一白。

又没气了!几乎没来得及思索,她便俯下头去,想再给他来个人工呼吸。吸一大口气,嘴唇刚刚碰触到他的嘴唇,却发xiàn

他的唇竟然是温热的。

而他的双眸也不知何时睁开,沉黑的如同漩涡,正满眼笑意地望着她。

舒槿画被吓得险些向后倒去,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呐呐地道,“你……原来你并没有晕厥。这就好,这就好。”

不知怎的,竟然记起了昨夜的那个梦,脸红的也更厉害了。

秦溯笑了一笑,淡淡地道,“放心,我这伤好多了。”

看了她一眼,忽然眼神一凝,“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

舒槿画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嘴上尚有烫伤的泡。虽然已经涂了药膏,那泡小了许多,但近看还是能看见的。

脸上不由红了那么一红,用手碰了碰唇上的红痕,说道。“这个——不小心被烫了一下。不要紧。”

秦溯眉峰一动。目光颇为莫测。叹了口气,“是被昨夜粥烫伤的吧?怎么如此不小心?”

舒槿画尴尬地笑了一笑,“那个——我昨夜饿的很了。喝的急了些。”

两人又没词了。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气氛又有些**起来。

舒槿画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见他已经没有大碍,正想找个理由先出去看看。

秦溯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伸出一只手来,招呼舒槿画道,“绯儿。扶我起来。”

舒槿画愣了一愣,心中有点忐忑,呐呐地道,“你,你还是躺着罢,你的身子尚虚,又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干嘛要强撑着起来?”

秦溯苦笑一声,“我这辈子没这么躺过,再躺下去我就生虫子了。放心。我已经好了许多,略坐一坐也无妨的。”

舒槿画没法。只得上前将他扶坐起来。幸好他这次没再借机揩她的油。

秦溯的伤果然好了许多。这么坐着了一会,居然没再像昨天那样猛出虚汗。

恰好落蕊煮了粥送进来,还搭配了两样色香味俱佳的小菜。

连舒槿画看着,暗暗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落蕊的手艺竟然也不错。而且看的她都有食欲了。

不过她可不好意思和病人抢饭吃,正想说出去吃一些。

秦溯却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反正这粥这菜我自个也吃不了,你还是在这里和我一同吃了吧。”

“那好吧。”舒槿画想了想,遍不在拒绝,只得答yīng

了一声。

落蕊在榻上放了一张小炕桌,二人面对面坐着吃起来。

秦溯喝了一口粥,又吃了几著小菜,微微皱了皱眉。

舒槿画一直偷眼看他,见他如此,不觉问道,“怎么?不合你胃口?”

秦溯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我还是喜欢吃绯儿你亲手做的饭。”

舒槿画手中的筷子一顿,差点儿失手掉落。这秦溯,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她昨日也是看他受伤,心血来潮下了次厨而已,这倒好,竟然还让他吃上瘾了。

撅了撅嘴,可看着秦溯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承诺道,“午饭我再给你做罢,早饭怕是来不及了。”

秦溯扫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更是高兴,柔声应了下来。

两人对坐而食,秦溯竟然觉得此时的画面是那样的温馨,让他不想要打破。他微微有些出神。

舒槿画看秦溯发愣的样子,有些好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提醒他赶紧吃饭。

二人吃饭时的气氛很融洽,用过饭,落蕊收拾了碗筷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舒槿画看秦溯恢复的还算不错,就知dào

他自己也运功调理内伤了,见时间也不算早了,起身说道,“不打扰你练功了。我出去瞧瞧师叔的身体怎么样了。”

秦溯略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竟然破天荒没有再缠着她。

舒槿画见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自制的秦溯,微微放下心来。昨日那个和她撒娇耍赖的秦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淡淡地朝他点了一下头,便出去了。

墨瞳长老原本身体就没有恢复,这次为了救治秦溯,更是耗费了心神。想起他为秦溯治病闭关出来时脸色奇差,舒槿画甚是为他悬心。不知dào

他会伤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去看望墨瞳长老时,小药童依旧阻止了她的探视。只是说在疗伤,也没有什么大碍,不日就能够恢复。不过只是不能有人打扰。

舒槿画虽然担心,但是并没有坚持,在师叔的房门前出了一会儿神,舒槿画怅然而去。

没情没绪地信着步子乱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秦溯的门口。

抬头一看,舒槿画不禁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下意识的就想去照顾秦溯。只是秦溯此时也应该在运功疗伤,定然也是不能有人打扰的。

抬了抬手,还是没有推开房门,舒槿画慢悠悠的下了楼。

此时正是用早饭的时间,驿站一楼的大厅中,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李景隆和白子陌也坐在一处,另一桌坐了流景和流轩。

见到舒槿画下了楼,李景隆打趣儿道,“丫头舍得下来啦?”

舒槿画微微一笑,并不和李景隆吵嘴。坐到二人的对面,自己倒了一杯茶。

“距离泰安城还有多久的路程?”她自前几日受了伤,就有感觉,恐怕是快要到她服用啼血杜鹃的日子了。可如今身在驿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她用药的地方。

“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一日也能到。”白子陌摸着稍显粗糙的茶杯沿儿,说道,“小师妹,是不是你……”

白子陌问的,正是舒槿画的身体,他也担心,若一直在驿站耽搁下去,怕是舒槿画会不方便很多。

舒槿画点点头。

李景隆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这二人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虽然好奇,但却并没有问出口。

只是气氛稍微有些沉重。李景隆只好挑了有趣儿的事情说了起来,三人这才又有说有笑。

落蕊亲自为秦溯做了早饭,随后又收拾好二人的餐具,从后院的小厨房出来后,她路过一楼的大厅,见到舒槿画几人都坐在这里时,心下一喜。

正想回到秦溯房间时,却不想舒槿画叫住了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舒槿画的身旁。

“小姐,您叫奴婢有何吩咐?”落蕊行了礼,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是有些怕舒槿画的,更何况方才还让她看到了自己竟然在秦溯的房间里。

“你用过早饭了么?若是没有,现在就去用早饭罢。”舒槿画和蔼的说道。

“奴婢用了过,谢小姐关心。”落蕊盈盈说道,抿了抿嘴,又小心翼翼的征求着说道,“小姐,殿下身子弱,奴婢先去伺候殿下罢?”

李景隆原本不知dào

舒槿画为何要叫住这个小丫鬟,而且还问她吃没吃饭。这一个小丫鬟,何时让她一个千金小姐来关心了。可现在,他是明白过来了。嘴角挂着笑,李景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舒槿画笑容不减,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声音也是柔柔的,“你家殿下在疗伤,身边不宜有人打扰。你若没事,就先歇着去罢。”

落蕊的脸色变了变,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她是什么身份,她自然是知晓的。当初在袁府,她被派去伺候舒槿画,也就说明了,她就是舒槿画的丫鬟了。可现在听了舒槿画说的,让她也后怕起来。

她知dào

自己逾矩了,根本不应该跟了来。可她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想能够跟在殿下的身边,这也就足够了。可听了舒槿画说的,她才反应过来,想跟在秦溯的身边,也只能是她想想罢了。

若真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这都不用细想,她都知晓自己的下场。

垂着头,落蕊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可她却并不感激舒槿画,反而隐隐多了一丝恨意。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落蕊屈膝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等到落蕊的身影消失后,李景隆这才咂巴着嘴,摇头说道,“看来人家根本就没把你说的当一回事啊。”

舒槿画抬眼看了李景隆一眼,冷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反而是另一桌的流景有些尴尬。

他奉命暗中跟着独山恒派的人,那几人走后,并没有去泰安城,反而回了秀水城。他知dào

殿下受了伤,想着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人,便自作主张回了一趟袁府,这才带来了落蕊。可谁知dào

,这个当初被派去伺候舒槿画的大丫鬟,竟然不得舒槿画的喜欢。

若是让秦溯知晓他做了这事儿,不知dào

要怎么被罚呢。(未完待续……)

第122章 驰骋

“小姐……”流景站起身,尴尬的摸摸脑袋。

以前他们倒是称呼舒槿画舒姑娘的,只是自从秦溯霸道的宣bù

了舒槿画是他认定的人后,这帮属下倒是改了称呼。

而且秦溯也是默许了的,这也就隐晦的表明,舒槿画是他们的主子了。

流景实在是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可落蕊是他带回来的,惹了舒槿画不高兴,他也有直接责任。

舒槿画淡淡嗯了一声,没有看流景,也没有问什么,反而老神在在的喝起了茶。

“属下这就把人送回秀水城去。”流景一咬牙,下了决定。

舒槿画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看流景。

“送她回去做什么?正好你家殿下没人伺候呢,这主动要来伺候人的,不用还要送回去?”舒槿画笑的甜美,一派天真的说道。

流景顿时觉得压力大增,看着舒槿画的表情,他怎么觉得这么瘆的慌呢。

干巴巴的笑了笑,流景连声应是,“是是,不送,不送。”

“不送?难道要带回泰安城?”舒槿画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是声音却冷了下来。听得流景浑身一颤。

我的姑奶奶啊,是您说的不送啊!流景心里苦笑,自己这是手欠!以后再这么手欠,非剁了不可!

“那您说怎么办?”流景一副狗腿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舒槿画放下茶杯,冲白子陌和李景隆点点头,无视掉狗腿表情的流景。施施然转身离去。

“小……”流景没敢叫出口。缩着脖子看着舒槿画走远。

“看你这副狗腿样儿。”流轩撇撇嘴。完全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被亲弟弟鄙视了的流景,转头怒视。

“那你说怎么办!”

“你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解决。”流轩冷哼一声,也转身离去。

另一桌吃早饭的护卫,见着了头儿吃囊,想笑又不敢,只好埋头苦吃,不敢出声。一面吃还一面在想。今天这饭有点儿多啊,不然也不会见着头吃囊了,不知dào

一会儿会不会把火儿都发到他们身上……

“世子,白公子,您二位可要救救属下啊!”流景万分无奈,实在是想不出舒槿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求助这两个看热闹的了。

李景隆骚包的摇着折扇,一脸同情的看着流景。

“这事儿啊……”李景隆晃着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事儿。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流景刚刚挤出来点儿的笑容,也瞬间僵硬住。

一旁的白子陌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景哥,你就别逗流景了。”

流景在一旁猛点头,感激的看着白子陌。

“流景你也不用担心,师妹又没有怪你。”白子陌笑着安慰流景道,“她就是有些小情绪,一会儿就好了。”

流景重新僵住,笑脸也垮了下来,“你这说了也是白说啊……”

白子陌摇了摇了,认真说道,“师妹不是小气的人,更不会迁怒人。她也都拎得清,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这事儿又不怪你,何况她也冲你撒过气了,你就不用怕她再怪罪你了。”

流景听了白子陌的话,放心的输了口气,拍拍胸口道,“真是要吓死我了,得罪了这姑奶奶,殿下非要了我的小命儿。”

“你小子看的倒是透彻。”李景隆眼神深邃,喃喃开口说道。

流景不明所以,没有接话。

白子陌看了看一脸怅然的李景隆,微微有些担忧。

他倒是看出来一点儿,李景隆对小师妹,是有些特殊感情的。但是他不能说,李景隆从来没有表明过心迹,他也就没有办法安慰他了。更何况,小师妹选择的人,也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兄弟。

……

舒槿画有些郁闷。

虽然她看不上落蕊的惺惺作态,但也没有真的生气。毕竟秦溯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就算这丫头有爬床的心,恐怕秦溯都不会给她机会。

她也就是有些心塞罢了。

不过让她有些诧异的是,用午饭时,在秦溯房中竟然没有再见到落蕊的影子。反倒是在厨房,看到这丫头一直在忙活着做饭。

一问之下才知dào

,李景隆这骚包的家伙,竟然亲自开口,要求落蕊一日三餐,顿顿都要下厨给他做饭,而且每顿不得少于八个菜……

舒槿画扯扯嘴,知dào

这是骚包世子爷拐着弯帮她呢。虽然觉得做的有些过,但是她还是蛮高兴的。

反倒是改担心的秦溯,竟然不晓得有落蕊这个人出现过……

在驿站又休息了两日,秦溯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众人这才再次出发,前往泰安城。

天气已经不似在白留山时那般寒冷,秦溯也就又把舒槿画拉出了马车,同程一骑。

因为距离泰安城已经不远,秦溯渐渐放下心来,偶尔和舒槿画会脱离队伍,在前方驰骋。

这一日,距离泰安城不过大半日的路程,秦溯带着舒槿画,令其他人继xù

赶路,二人骑着踏云,飞奔而去。

舒槿画骑术不错,但是自从来到这大夏朝,她还没怎么痛痛快快的骑马飞驰过,数的过来的几次,竟然都是骑的踏云。

今日有了机会,她也来了兴致。

把秦溯撵下马,她精神抖擞的一夹马腹,向前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舒槿画心情舒畅了,这才想起来被她遗忘在后面步行的秦溯。

“乖孩子,咱们得回去了,不然你主人要修理我啦。”舒槿画摸摸踏云的棕毛,咧嘴笑道。

再次跑回秦溯身边时,秦溯正老神在在的半躺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枝上。见舒槿画驾着马跑回来。他也潇洒的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回来了?”挑挑眉,秦溯笑道。这阵子都没有再见到舒槿画这么畅快淋漓的笑容,他现在自然也是欢心。

“嗯。”跳下马,舒槿画脚步轻快的来到秦溯身边。

秦溯自然的拉了拉舒槿画的手,可走到踏云身边时,秦溯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啦?”舒槿画注意到秦溯的表情,忙问道。

看着踏云身上缺了一半儿的白玉鞍鞯,秦溯无语的问道。“绯儿,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觉得难受?”说着,指了指缺了一半的鞍鞯。

舒槿画愣了愣,这才发觉。她说呢,怎么回来的途中觉得平衡不好,原来鞍鞯竟然掉了一半……

踏云不满的喷着鼻子,脚下也不停的刨着土,似是在控诉舒槿画。

“哎呀,不就是一个鞍鞯么。堂堂摄政王还在意这个?”舒槿画打着哈哈,浑不在意的说道。

现在她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可不会傻了吧唧的主动说要赔偿的事呢。

不要说赔他的鞍鞯,就是那一个垫子她都买不起。

反正现在那鞍鞯已经没有了,没有了物证,他没有把柄,她就来个死不认账。

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秦溯:“……”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扮成一个男子,行为动作倒也似摸似样,不过男子汉做事要敢作敢当,没想到你现在连这样的担当也没有……”

他这是激将法,嘿,她才不上当!为了行动方便,这两日舒槿画一直穿的男装,骑马也确实方便了很多。

反正她是堂堂女子,又不是男子汉……

所以她笑了一笑,摇了摇手指头,“秦溯,你这一番话有两处错误,第一,我不是男子汉。第二,判罪是要讲究证据,而你,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想让我担当什么?又怎么担当?”

又瞧了瞧秦溯,接着道,“倒是你,贵为堂堂摄政王爷,富可敌国。对待身外之物本应该如浮云,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样斤斤计较,不过就是丢了一个鞍鞯而已,非要扯着一个弱女子硬逼着人家赔你,你于心何忍呐?”

舒槿画口才很不错,这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很不错。

一番话说完,她甚至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秦溯:“……”他瞧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一笑。

手掌抵住额头,像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吧,算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笑如春风,柔柔滑滑的,直渗进人的骨头里去。

舒槿画心头一跳,转开眼睛。

这人不亏是大夏朝第一美男,简直就是妖孽。一颦一笑便让她心中小鹿狂跳。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认输,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抹歉然。

秦溯可是难得这么温柔如水,自己这么欺负人家貌似有些不厚道的说。

她咳了一声,摇了摇秦溯拉住自己的胳膊,“好了,好了,这件事无论怨不怨我,你到底有了损失,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秦溯一双星辉似的黑眸侧过来,看了看她搁在自己肩头的手。

那双手柔白细滑,美如春葱。掌心指腹却微有薄茧,是她常年练武而形成的。

她行为豪爽大方,还又有点鬼精灵。懒懒的样子像个正在阳光下嗮太阳的猫咪。看上去可爱无害,却又让人不能小瞧……

他不动声色揽上了她的纤腰,薄唇抿了一抿。

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有银子吗?”

舒槿画顿了一顿,她因为是跟着大家一同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的。她现在就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一个。

不过,她有的是生财之道。短时间内虽然发不了大财,但吃饭却没问题。

“放心,我有办法。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舒槿画对他心中有愧,很大气地夸下海口。

“呃……”秦溯一双眸子微光闪烁,像是有些狐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舒槿画很豪爽地点头。“自然!”

“好!那我也不好意思点什么龙肝凤髓的。还是简单地吃几样吧。”他垂眸思索了一下。黑黑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闪了闪。

随口说出几种,“鸭舌羹,鹿肚酿江瑶菊花獐腿,魔芋香辣蟹,红烧甲鱼……”

舒槿画:“……”

尼玛,这还是随便几样?!

不随便又是什么样子?

怪不得他长的这么水灵灵的,原来是甲鱼汤补出来的!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她拍了拍秦溯的肩膀。“你说——咱们距离泰安城,还要多久?”

“不过一个时辰。”秦溯乖乖回答。

“那城中有没有赌坊?”

“……理应有吧。你一个姑娘,找赌坊干什么?”

舒槿画眼眸一亮,一把拉了他就走,“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最大的赌场!我们的酒菜就着落在那里!”

秦溯垂眸看了看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她就这么自然地拉着他,没有任何防备和别扭……

二人牵着马,行在官道上。官道上人来车往,倒也颇为繁华热闹。

看着踏云身上只剩下一半的鞍鞯,二人索性把剩下的一半也扯了下来。

舒槿画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秦溯。虽然踏云是匹好马,可也不用白玉鞍鞯罢?真是够奢侈的。”

秦溯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黑气。

揽住她腰的手臂紧了一紧,似笑非笑,“你知不知dào

那匹马可是有名的宝马良驹?名为照夜狮子。全大夏朝也就这么一匹……”

咦,等等。

照夜狮子?

貌似她看的哪本小说中的男主所骑的白马就是‘照夜狮子’。

汗,原来这就是照夜狮子,还真是让人幻灭啊……看着一身黑毛的踏云,虽然潇洒异常,但是在是想象不到,这竟然是照夜狮子……

舒槿画的神魂一霎那飘远,眼前似幻化成那本书中男主的模样——

白衣如雪,鲜衣怒马,倏忽来去。潇洒江湖……

不由得笑了一笑,自己一直向往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大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舒槿画思想一向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

没事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神游。此刻想到美满处,一张俏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盈盈笑意。一双明亮的大眼弯成月牙的形状,白皙的脸庞彷佛刹那绽放出光芒.

潋滟清光,像只妩媚的猫。

一只青葱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绯儿,回魂了。虽然我那马是宝马良驹,但你也不用这样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吧?再说它已经有配偶了,你也不用再肖想了……”

舒槿画:“……”

黑线,什么叫馋涎欲滴?说的她好像是饿狼似的!

一抬头,见秦溯笑吟吟地望着她。

一双墨玉般的瞳仁里波光潋滟,流转着光芒。

她心中一跳。

他离她如此之近,俊脸离她的俏脸不足半尺,他温暖的呼吸氤氲在她的鼻间。

她忽然心跳加速起来,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将他一推,“秦溯,你别靠我这么近,我现在还是男装,两个男子搂搂抱抱的,像兔儿爷似的。不知dào

还以为我们在搞耽美呢。”

秦溯险些被她推了个跟头。听她这一番话,他俊脸发黑。他虽然不懂什么是耽美,但兔儿爷还是懂的。

这个丫头,思想一向这么天马行空吗?更何况,貌似是她先向他靠过来的吧?

她的手臂先攀上了他的肩,他也就随手将手臂挽着她的腰……

看着他有些控诉的眼眸,舒槿画这时候自然也想起了刚刚是谁主动。

俏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哎呀,你看看,话题让你带跑了。我们本来是商量进城后要吃些什么的呢。”

秦溯俊脸一黑,这个把话题扯远了貌似是她吧?看来这丫头功夫一流,这胡搅蛮缠的功夫也不容小瞧。

舒槿画一双大眼像钩子似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掂量他这个人值多少钱。

让他后背发凉,不由后退一步。双手一摊。道。“别看我,我出门也从来不带银子,而且我堂堂王爷也不可能去去赊账……”

舒槿画小嘴一撇,“你就是想赊账也得人家肯赊给你啊。”

探手一抓,忽然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

她动作奇快,秦溯没有防备,根本躲避不开。

他一愣,挑眉问道。“你做什么?抢我玉佩做什么?”

舒槿画将那块玉佩在手中掂了一掂,眯着眼睛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这王爷就是有王爷的派头,身上随随便便的一块玉佩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要弄到现代去,这一块玉佩最少值几十万人民币——

不过,貌似这里羊脂美玉没这么珍贵。

舒槿画摇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笑眯眯地道,“这个城中会有当铺吧?你把这块玉佩当了,就足够咱俩吃饭的了。”

她的算盘打的噼啪乱响,秦溯黑线再黑线。

凉凉地瞧了她一眼,“绯儿。你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亮了吧?是你说了要请客的,为什么又是我付账了?”

舒槿画却早已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大眼睛眨了一眨,眼巴巴地看着他,“摄政王殿下,我现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就认识一个你。你如果都不肯帮我,还有谁肯帮我?你真忍心让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少女流落街头?而且若是我爹知晓我竟然会跟在殿下身边饿肚子,一定会心疼我的……”

秦溯:“……”

这丫头原来这么能扯么?有影子的,没影子的,都被她拉扯到一起……

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当的银子都算是你的。”

舒槿画眼眸一亮,笑的像桃花烂漫盛开。在秦溯肩头一拍,“我就知dào

你够意思!和其他王爷不一样。好,咱们这就进城先当银子去。等吃饱喝足了,我一定会立马去赚钱,帮你把玉佩赎回来的。”

秦溯瞧了她一眼,明显对她这番话持怀疑态度。淡淡地道,“你什么时候能挣到钱?”

舒槿画笑眯眯地道,“咱先吃了饭,我饱了以后立即就能为你赚钱来。不但能赎回你的玉佩,说不定连那白玉鞍鞯的银子我也能还给你。”

她自信满满。

秦溯一挑眉,似笑非笑,“这么有自信?如果还不上怎么办?”

还不上?怎么可能?!她的在现代的时候,赌术可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赌场是最能赢银子的地方,而据她所知,古代的赌场品种很单一,无非就是掷骰子,猜大猜小之类的。

这难不倒她。到里面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她豪气地一挥手道,“不会还不上的。放心,如果还不上,我就……”

她一时想不起赌咒发誓的词。卡在那里。

“你就以身相许?”秦溯代她回答。接着道,“你们女子报答恩人不都是以身相许吗?”

舒槿画黑线。她可说不出来以身相许这么肉麻的话。

不过,她是不会输的。所以就依从他的条件也无不可。

瞪了秦溯一眼,“好了,好了,我答yīng

你,如果还不上,我就以身相许。这总可以了吧?咱们快走吧,我也有些饿了,先去吃饭啦。”

将秦溯往前推了推,她自己跟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

秦溯笑着,随着舒槿画的力道,脚下快了几步。

行了不过一炷香,秦溯脸色未变,却停下来脚步。拉住了一旁的舒槿画,秦溯说道,“绯儿,你等我片刻。”

秦溯的脸色稍显凝重,舒槿画点点头,什么也没问。

秦溯足下如行云流水,看上去散漫随意,如同游山逛水。

他逍遥地行至远处,忽然停下步子,淡淡地道,“出来吧!”

草丛中风声一响,有一个黑衣人跃了出来。深施了一礼,“主人。”

这黑衣人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五官如同立体雕刻出来的一般。三十多岁年纪,俊美倒是俊美,但冷酷的可怕。

整个人像是一柄刚刚出鞘的宝剑,寒光凛冽。

秦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箫夜,大白天的,你这样一身要入室行窃的打扮想吓死人啊?我不是让你在城里等着?又跟着我做什么?”

箫夜垂头,“主人教xùn

的是。不过,箫夜是主人的影卫,自然需yào

时时刻刻待在主人身边。”

秦溯盯着他,悠悠地道:”那我以后洞房的时候呢?你也在旁边看着?”

箫夜:“……”

顿了半晌,才道,“那时箫夜自然也会在门外,不过不会打扰到主人……”(未完待续……)

第123章 挡刀

秦溯看了他半晌,“可我闲云野鹤惯了,不习惯有人跟着。而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人物,像个影子似的跟在我身边,未免可惜。再说对你有恩的是老祖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何必把精力全浪费我身上?”

箫夜垂头不动地方,唇抿成一条直线“老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箫夜答yīng

为他做一事。她让箫夜做王爷一年的影卫,箫夜自然要做到。保护主人不受任何人伤害。”

秦溯笑了一笑,“你倒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族中如果让你杀本王呢?你也会做?”

箫夜一僵,抬头,“主人!老夫人不会的。主人是老夫人最仰仗的人,怎么会?”

最信任的人?秦溯一双眸子闪过一抹微光。如果最信任,又怎么会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如春风里漾开了的第一朵花,充满了暖洋洋的味道。

但问出的话却有些犀利,“我是说假如?假如老祖宗要对我不利呢?”

箫夜僵住,垂下头去,“箫夜……箫夜不知dào

……”

秦溯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一笑。

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箫夜,你很实在,是条汉子!虽然你来到本王身边才不到半个月,但本王已经很欣赏你。放心,我也只是和你说笑罢了。”

箫夜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多谢主人夸奖。”

他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主人。刚刚那女子对主人大不敬。要不要属下对她小使惩戒?”

秦溯眼眸一闪,,淡淡地道,“本王的女人,为何要你来动手?不必了。”

箫夜脸绷的像石头,摇头道,“属下只知dào

她对主人不敬!”

秦溯失笑,摇了摇头。“你倒是个直性子……”

语罢,便不再理他,自顾向前走去。

箫夜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主人,那玉佩不能当。那是娘娘的遗物。”

“嗯,看来你知dào

的真不少。”秦溯停下步子似笑非笑。

“是,属下既然做主人的影卫,自然要对主人多做了解。”箫夜答的理直气壮。

“呃?那你还知dào

我什么?”秦溯笑吟吟地看着他。眸底深处却掠过一抹杀气。

箫夜身子挺立的像一杆标枪,“主人喜欢喝花雕酒,喜欢吃蛇羹。喜穿深色的衣袍……”

他一口气说出来好多秦溯的喜好。

秦溯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幸好你是我的影卫而不是我娘子,不然还真可怕。”

箫夜漠然说道,“只有知dào

主人的喜好,才能知dào

主人需yào

什么,做一个合格的影卫。”

一个合格的影卫么?秦溯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干涉他!无论是什么人,挡了他路的只有一个字——死!

他忽然笑了起来,“好!好!看来老祖宗真的很疼我,为我送来这么好一个影卫。这样我再去游山玩水倒安全的多了。有一个影卫可以为我挡刀了。”

又瞧了他一眼,悠然道,“我那匹马的鞍鞯掉了,暂时骑不了马,想必你应该也为本王准bèi

了其他的马匹了罢?”

箫夜眸子里闪过一抹惊异。都说这位王爷武艺高强,没想到思维竟也如此缜密。

他低头答道,“是!属下在客栈安排了代步的马匹,听候主人发落。”

秦溯点头,“好,那还等什么,我们进城吧。”

“那——那位舒姑娘?”箫夜询问。

“我自有安排。箫夜,你不会是想干涉本王和佳人相约吧?”秦溯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冷意。

他自有一种气场,一种清华高贵,不容人拒绝,不容人窥探的气场。

箫夜身上莫名一冷,忙答,“不敢,属下不敢!”

心中暗自思衬,老夫人说主人并不是个风流种子,只喜好打仗兵法,不过看来老夫人知dào

的也并不全面。

这位舒姑娘是那个大学士舒越的女儿罢?他居然也勾搭上了……

“箫夜。”秦溯忽然开口。

“主人,您有何吩咐?”箫夜躬身。

秦溯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其实在江湖上做个侠客也很不错的。何必鬼迷心窍来趟这个浑水?”

“啊?”箫夜愣住,呐呐地道,“能为王爷效劳是属下的福分。”

“既然这样,那你也就没什么后悔的了……”秦溯低低叹息了一声。

他声音轻柔似落花,手掌抬起,轻轻拍在他的肩上,“一路走好。”他手掌轻的像是替他拍落身上的衣尘。但箫夜却全身巨震,蓦然睁大眼睛!

满脸的不信,似乎不敢相信秦溯会暗算他。他想要回身,秦溯忽然把身子向他身后一缩,一声大叫,“有刺客!”

叫声尚未落地,便有数柄飞刀自草丛中激射出来!

“噗噗噗噗……”数声响,这些飞刀无一例外地都插在箫夜身上!

每一刀插在了要害的位置上。可怜箫夜枉有一身武功,一句话也没叫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大道上行人不少,秦溯人生得俊美,虽然也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但人人行色匆匆的,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主仆二人的谈话。

而秦溯一声大叫,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随后飞刀便射了过来!他时间掐算的精准,几乎是天衣无缝。

人人看到的是箫夜为这位俊美公子挡刀,不幸遇难。根本不知dào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抓刺客!抓刺客……”好多人都叫了起来,纷纷看向射出短刀的草丛。

然而那里只有荒草轻轻摇晃,而刺客早已没有了影子……

大家纷纷报官的报官,安慰人的安慰人,乱作了一团。

没有人会怀疑秦溯,当然,有这些人证在这里,随后而来的官员也没怀疑。

……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舒槿画猫在个个小山坡上,眼巴巴地看着来路,心里开始问候秦溯的上一辈祖宗。

她百无聊赖,干脆靠着踏云坐到了一处高地上,仰望着蓝蓝的天空。天空中有几团白云在飘动,一团团,一片片。像雄狮,像大象,像奔马……不一而足。

她叹了口气。才穿越过来后,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抽水马桶……没有一切现代化的东西,这让她很不习惯。渐渐的,倒也习惯了。

这里也有现代没有的东西,最起码这么澄澈的天空在现代是很少看到了。

她这样思思想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现代,又回到了自己那温馨的小窝。

恍惚中似躺在浴盆中,放了满盘的泡泡。

她惬意地撩起泡泡向身上涂抹上,似乎一天的辛劳也消失无踪。她的胸房饱满而坚挺,粉红的樱尖是她的骄傲。

小腹紧实,白皙如玉,神mì

的三角地带掩映在泡泡下,随着水波的荡漾若隐若现……

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地用浴巾擦拭着这些地方。轻巧地抚摸着,恶作剧地揉了一把,自己咯咯笑了起来。手指不小心掠过胸尖,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她发出满足的叹息……

“绯儿……”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声音柔和悦耳,是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

咦,这声音有些耳熟呢!像是在哪里听过。

哦,她想起来了,她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那里有一位冷漠高贵的摄政王,就是这种磁性的声音。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他也跟着穿越到自己这个时代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绯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自己耳边。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她瞬间酥麻了一下,惊醒过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哪里有自己那现代化的浴室浴盆?四周分明还是荒草地。而在自己头顶上方,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眸光里有一丝促狭,“绯儿,你终于醒了。”

舒槿画瞠大双眸看着他,前情往事纷纷回笼。

终于回过味来,“你……你终于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溯微微一笑,凑近她的耳边,“不长,就在你刚才做春梦的时候。看你那么投入,我不好意思打扰……”

春梦?什么春梦?!她不过就是梦到洗了一个澡而已。和春梦不搭边吧?这家伙怎么误会到那里去了?

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舒槿画蓦然俏脸通红。像是无数红霞飞到了她的脸上。

天啊,她不要见人了!她……她的手,她的手居然还好死不死地放在左胸房上!而且还让他看了个正着!

想起刚刚那个梦,舒槿画几乎想钻到地底下的心都有。晕死,自己刚刚不会是在睡梦中自摸了全身吧?!

这下丢人丢大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她起的太急,差点和秦溯的一张俊脸撞上。

她干干地笑了一笑,“你——你想歪了,什么春梦啊。我,我只是梦到了洗澡而已。这,这身上太脏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呃……原来是梦到洗澡了。”秦溯笑吟吟的,轻轻地重复了一句。眼眸里波光流转,也不知dào

是信还是不信。他这样的说话,这样的口气,让舒槿画无法蛋腚啊。(未完待续……)

第124章 溺水

她一跃而起,咳了一声,忙忙绕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你说只走开一会儿,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语气里很有些嗔怪的意味。

秦溯叹了口气,长长的眼睫毛小扇子一样眨了眨,看上去有些委屈,“我看绯儿你的衣衫都被勾破了,想着先去当了玉佩,为绯儿重新买来一身的,可是当铺找了好久。”

好吧,他是养尊处优的王爷。平时让人侍候惯了,这样的人一般生活自理能力较差,他会找不到当铺也不奇怪。

能买了衣服就不错了,她看了看他手中的一个包袱,料到新衣必然在那里面,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瞧了一瞧,又摸了一摸。心满yì

足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秦溯竟然这么细心,她骑马时不小心把下摆勾破了,他细心的发xiàn

了。而且为了给她换一身衣服,竟然自己先跑进城去当玉佩了。

而且不待她吩咐,他给她买的,依旧是男装。

华美簇新的料子,精美的绣工。不用说穿,摸上去就舒服的不得了。秦溯买衣服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先避让一下,我换下衣服。”舒槿画恨不得马上穿上看效果。

秦溯似笑非笑,“你想在这里换?再说这两日一直在赶路,你这做梦都梦到洗澡了,不想真的洗一洗?”

舒槿画一想,他说的确实在理。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她要去哪里洗澡?

“我知dào

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小温泉,比较偏僻。你如果不算太饿的话。倒是可以去那里洗一下。”秦溯建议。

舒槿画眼眸一亮。她两日没有沐浴了,身上也实在是难受,忙问,“那温泉在哪里?”

“不远,翻过了那座山头,再向东一走就到。”

舒槿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额角滑过两条黑线,那座山头高大陡峭。足有千米高。

望山走死马,这个距离还真不是一般的远!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

提起那个小包裹,在秦溯肩头一拍,“头前带路,走罢!”

秦溯唇角抽了一下,不动声色拂掉她的小狼爪,直接抓在了手中,叹了口气。“好罢,碰到你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我还真无话可说。走了。”

翻过了那座山,又走进一片树林。七拐八绕之下,舒槿画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温泉。

这哪里是小温泉,分明是个大湖!

那大湖掩映在树林之中,湖水荡漾,水清如碧。

湖水中央咕噜噜冒着雪白的气泡。有淡淡的雾气在水面上氤氲。看上去如同瑶池仙湖,清幽美丽。

这是一个温泉湖?!舒槿画眼眸弯成了月牙,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也不枉她翻越千山万水来到这里。

看到清清的池水,她只觉身上痒的更加厉害,恨不得立即跳进去游上一圈。

瞧了身侧的秦溯一眼,舒槿画眯着眼说道,“你回避一下啦,等我片刻就好。”

“好。”秦溯回答的很爽快,转身走开。

舒槿画笑眯眯的看着秦溯的背影,这人虽然闷了点儿,但确实是个君子,知dào

非礼勿视。

直到看着他走远,隐入树林不见,她才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先用脚试了一下水温。身子蓦然一僵,触电般撤了回来!

瓷牙咧嘴的揉了揉还沾着水的脚,舒槿画郁闷无比,这水也太烫了些吧,她进去骨碌一圈儿,都能赶上消毒了。

她不肯相信,换了个地方,又用脚试了一试。没想到,这次的水,竟然温度适宜,不冷也不热。

怎么回事?这难道不是一个湖的水?不然怎么温度都不一样?

此时已是冬季,虽然已经接近南方,但天气依旧还有几分寒凉。

有飒飒的寒风吹过,舒槿画身子一抖,抱了抱手臂。

“咚!”一枚小石头也不知dào

从哪个方向丢出来,落在水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谁?!舒槿画差点跳起来。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她一紧张,“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温暖舒适的温泉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舒槿画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慰。将身子泡进整个湖水中,只露着一个脑袋,向四面观瞧。想看看到底有哪个混蛋在偷窥。这个湖并不大,四周的景致也是一目了然。

石头的湖堤,不远处就是茂盛的树林。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难道刚才那颗石头是自己在湖岸上滚落的?而不是有哪个人的恶作剧?她摇了摇头,干脆不去再想。

这湖水温度宜人,只要不去方才烫人的地方,其他还是很让她满yì

的。在水中泡着,她只觉骨头都要酥了。

泡了半响,舒槿画都要昏昏欲睡了,这才想起秦溯还在等她。忙忙地洗了几把,舒槿画就想上岸。

可谁知,腿肚子突然紧了一紧,疼了起来。

糟糕!小腿竟然抽筋了!而且这种抽筋还不是普通的抽筋。像是有人将自己腿肚子中的筋脉抽出来死命扯着玩似的,疼得抓心挠肝!

她刚才因为害pà

会走光被人看到,跳进去的地方颇深。腿肚子这一抽筋,她再踩不了水,身子不由自主一沉,咕噜噜喝了一口有些烫人的湖水。

只觉一条水线顺着喉咙钻了进去,直灌进胃里,全身几乎都要冒起火来。这水试着不烫,可喝到胃里,竟然烫的她胃都一抽一抽的疼。

不但双腿抽筋,就连两条手臂,肚子也一起抽起筋来。

咕噜噜!咕噜噜!她惊慌之下,又接连喝进去几口湖水。

“救命!”她拼命挣扎起来,再冒出头时,情不自禁高喊出声,极力向岸边上挣扎。

这湖虽然不大,却深不可测,她双腿根本够不到底。

“救命……”她在水中载沉载浮,拼命扑腾,然而水中又没有借力点,她的轻功完全派不上用场。

拼命了几次也只是能将头浮出水面。

腿肚子那里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感觉全身要被烫熟了,从胃里开始往外冒汗。

四肢僵硬,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内心一片绝望,可是秦溯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自己现在又没有一丝力qì

游上去,难道真要窝窝囊囊地淹死在水里?

不行,她不可以死在这里!她还没有回家去见疼爱她的老爹,她发誓要再从军的誓言也还没有实现呢。

她咬牙再次浮出水面,用喑哑的嗓音喊道,“救命……”

声音弱的仿佛可以被风吹散。秦溯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就这么放心大胆地把她扔在这里,也不怕她出意wài



她像颗秤砣一样又沉进了水里,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头脑被水呛得发昏,眼前金星乱冒。

恍恍惚惚中,她仿佛看到了秦溯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

她想喊救命,可是一张嘴又有水灌进嘴里。这么一呛,彻底昏了过去。

秦溯一颗心被狠狠揪了起来,从远处,他看着舒槿画渐渐在水中下沉。她眼睛紧闭,面色被冻得青白,头发散乱开来。手还无意识的攥紧,无力地伸出了水面。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绯儿……”秦溯脸色苍白,轻功运用到极致,眨眼间就掠到了湖边。

飞身而起,凌空踏波而至。探手一抓,便将她赤条条,湿淋淋地提了出来。

再一转身,便又像个大鸟似的掠回岸上。他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这样一来一回间连鞋袜也未湿。

舒槿画脸色青青白白,浑身上下竟然烫的吓人,体温也高的烫人。

秦溯摸了摸她的颈脉,尚有微弱跳动。

他出手如电,在舒槿画的喉咙一点,伸手在舒槿画背心一逼。

舒槿画身子颤了一下,咳了出来。一股水箭随着她的咳声喷出。她连连咳嗽不止,将那些灌进肚子里的冰水全吐出来。

舒槿画嘤咛了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要醒的样子,可挣扎了片刻,又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探了探鼻息,知dào

舒槿画没有大碍了,秦溯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舒槿画在迷迷糊糊中觉得全身热的难受。

她情不自禁伸展了一下身子,恍惚觉得右身侧有些凉意,出于本能,她几乎缩成一个球贴了上去,全身都朝那微凉的地方拱去。

秦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地巴在自己身上。玲珑的身躯钻进自己怀里。眼睛虽然还没有睁开,但俏脸终于不再是火红一片,而是微微透出点晕红……

她很美,美的几乎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他这一生也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美的女孩子。情不自禁,秦溯伸出手,把舒槿画紧紧搂在了怀中。

方才他怕舒槿画尴尬,只好走的远一些,可没想到,竟然出了意wài

。等他循着她的呼救回来时,看到在湖中挣扎的她,那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他,已经离不开这丫头了。

直到把她实实在在的搂在怀中,他悬着心,这才踏踏实实的落了下来。望着舒槿画的小脸儿,秦溯轻轻的印上一个满含疼惜的浅吻。(未完待续……)

第125章 豪赌

一阵悠扬的曲调在身边响起。

曲调很怪,幽幽淡淡,像是春日里落叶在悠闲地回旋,又像是流水在山头叮咚而过。让人情不自禁静心涤虑,浑然忘忧。

舒槿画慢慢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是躺在树林之中。身下是厚厚的落叶,身上盖着一件外袍。

而秦溯背光坐在一块大石上。自树梢上泄露的点点阳光在他发间跳跃。整个人似笼上了淡淡的光环,如梦似幻。

这背影无端地让她心中一颤。心底最隐秘的深处轻轻一动,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他似在吹奏着什么东西,那悠扬的声音正是在他那里传出来的。

舒槿画微微一动,身上披的外袍滑落一点。有风吹过,她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点冷……

等等!裸露的皮肤?!

舒槿画下意识地一看,一张俏脸上飞起红云,几乎要烧起来!她居然依旧是赤裸的!因为她刚刚那一动,衣袍滑落了一些,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肌肤。

整个胸膛险些露出来!天啊!舒槿画几乎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赶紧将衣袍向上扯了一扯,动也不敢动。

“你醒了?”

乐声停止,他开口,声音清雅如水,却并不回头。

“你……”舒槿画想说什么,但呛了水的嗓子火辣辣的。发出的声音暗哑的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先不必急着说话。新衣就在你旁边,你先穿上吧,看看合适不合适?”秦溯截断她的话头。

“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虽然他是背着身子。但舒槿画还是没有胆子在他面前换衣。

“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要避讳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刚刚已经全看到了。”他的声音噙了丝笑意,淡淡地指出了事实。

舒槿画脸上的红云泛滥到耳根子后面。她自然知dào

刚刚是他救的她,也知dào

自己的裸体被人家不可避免地看了个精光!

不过,她刚刚那是昏迷的,是不得已的,被他看也就看去了。现在她可是清醒着的!怎么能再当着他的面再换衣服?她的脸皮还没这么厚!

“哦,好吧,好吧。那我先回避一下。不过。绯儿,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这次不走远,有事你就喊我好了。”身形一闪,他转身走开。

舒槿画见他走远,慌忙扯过旁边那个包袱,将里面的衣衫拿出来换上。

全部穿戴齐整,她才真zhèng

松了一口气。

秦溯果然有品位,他选中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异常合适。不肥不瘦,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看来他对她的尺寸掌握的很清楚……舒槿画磨了磨牙。简直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生气。

怔了片刻,便叫了一声。“我好了,你出来吧?”

半晌,那边没有动静。

“喂,你出来啊,我弄好了。”舒槿画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动静。

那家伙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吧?这深山老林的,可是从来不缺少凶猛野兽的。

舒槿画只好走了过去,当然她是浑身戒备的,随时准bèi

和猛跳出来的野兽大打一架的派势。

拐过一块大青石,又绕过了两棵合抱粗的大树,舒槿画紧绷的心忽然放松下来。

秦溯侧身斜倚在一棵大树上,满头的青丝顺着树干滑落。

他抬头仰望天空,眸子里有丝忧郁。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原来这家伙没出事,是走神了。难得看到他走神,还真稀罕!

舒槿画顺手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指尖一弹,砰地一声打在他头顶的树干上!

秦溯似乎吓了一跳,一坐而起,翻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在舒槿画跟前。

秦溯的轻功也是让人羡慕嫉妒,瞧这落地的姿势,可是潇洒骚包的很。

“摄政王殿下,想谁家小姑娘了?想的这么入神?”舒槿画和他半开玩笑。

秦溯抚了抚额头,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在想你。”

啊?舒槿画心中一跳,脸不自觉的红了红,“想我?想我什么?”

秦溯又瞧了她一眼,一双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忧愁。

叹息了一声道,“本王刚刚看光了你的身子,没奈何就得为你负责,可你的性格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舒槿画装作恼怒的样子问道。

“这么凶巴巴的,像只小母老虎,我怕我会吃不消……”秦溯发愁地看着她。

“……”居然被他嫌弃了!舒槿画恨恨地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他居然为这种事发愁。哼,他就是想跪下来求她嫁他,她还未必乐意呢!

她摇了摇手,咬牙切齿地笑了一笑,“放心,本姑娘不用你负责!你想负责,我还不愿意嫁给你呢!我喜欢的是白衣飘飘,潇洒来去的大侠,可不是你这位倾国倾城的王爷。我又不是小攻,非找个漂亮不得了的小受……”

秦溯前面倒是听的很明白,后面一句却有些糊涂,不知dào

她满嘴跑的什么火车。

一挑眉,“什么小攻小受?”

舒槿画就知dào

他听不懂,呵呵笑了一笑,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你猜。”

语罢,转身向外走去。

秦溯:“……”

这让他向何处猜?

……

泰安城中最大的赌坊为‘四海聚’赌坊。

门口蹲着两尊大铜貔貅,张着大嘴,威风凛凛。一座三层小楼平地而起,四角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鹤立鸡群一样,将一条街上的所有店铺都比了下去。

舒槿画,秦溯身上虽然几乎没有什么首饰。但却自有一种华贵的气度。尤其是那身穿墨色衣袍的男子。气质高华。举止清贵。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派头,不容小瞧。

赌场那些小厮自小练就了一双利眼,自然识得高低进退。热情周到的将他们让进里面。

舒槿画原本以为这古代的赌坊里面的花样不多。进去以后才知dào

自己先前还真的想错了。

里面麻将,纸牌,六幺骰子,推牌九,猜大小……凡是能想出来的东西,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这架空的朝代的人们更喜欢玩……

来这里的明显全是达官贵气,个个衣饰华丽。

有不显山不露水的清雅富贵,也有金光闪闪,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戴在身上的暴发户。有横眉竖眼的,有面善如弥勒佛的……

赌场百相,各种赌徒毕集。

“两位爷,要玩什么?”赌场的伙计鞠躬哈腰地询问。

秦溯抬手一点舒槿画,似笑非笑,“去问这位爷。”

那伙计立即又转向舒槿画,“这位爷。您要玩什么?”

舒槿画向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人吆五喝六的。热闹的很。她微微一皱眉,“这里太吵了,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有,有自然是有的。三楼,四楼设有雅间,那里安静些。”赌场的伙计回答。

“那还等什么?我们就去三楼或者四楼。”舒槿画抬腿就想上楼。

“慢。”那赌场伙计满脸含笑地拦住了她。

“怎么?”舒槿画挑眉。

“二位爷是从外地来的吧?”

“外地来的怎么了?难道这里还不允许外地客进入?”舒槿画挑眉。

“不是,这位爷你误会了。倒不是不允许外地客进入,而是本店有本店的规矩,无论哪里来的客人,来到我们四海聚赌坊,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赌场伙计不慌不忙地解释。

“什么规矩?”舒槿画半靠在楼梯上,懒洋洋地询问。

“想要上这三楼四楼需yào

客人用赌技杀上去,只要公子您能打败每一层的楼主,便可楼上请。”

“好!那这一层的楼主是谁?”舒槿画直了直身子。

那伙计一指中央桌上的一位锦衣汉子道,“就是他。公子只要赢过他,便可上二楼。”

“那好,你把他唤过来,小爷陪他玩一把。”舒槿画目光一扫,随意找了一张桌子,拉着秦溯坐下。

她派头十足,那伙计愣了一下。

赔笑道,“这位爷,请这边请。要想过关,只能在那张桌子上。”

舒槿画冷笑,“为什么一定要在那张桌子上,莫非这位楼主非需yào

那张桌子才敢和人赌?”

一句话刚刚落地,一声颇为粗豪的声音便传来了过来,“放屁!谁说爷爷非需yào

那张桌子?!”那锦衣大汉推开周围的人,大踏步走了过来。

这人相貌粗陋,一双眸子却凶芒毕露,一看就是那种不要命的狠角色。

“原来这位楼主喜欢放屁,好臭,好臭!”舒槿画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敢对老子不敬,不要命了!”那大汉醋钵大的拳头提了起来。一拳就朝舒槿画抡了过来!

舒槿画手一抬,也不见她怎么作势,在那大汉拳头上一搭一带。那大汉立脚不住,一个跟头跌了出去。砸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哗啦一声,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那大汉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舒槿画一眼。目光中有些惊异,“好,你这小白脸有些意思,老子和你赌了!”

大马金刀在舒槿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哗啦!那张椅子生像是纸糊的,碎了一地。那大汉没有防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舒槿画倒微微愣了一愣,这里的椅子都是红木的。坚固异常,怎么这家伙一坐就碎了?是他又向我显露功夫?也不对,他显露功夫也犯不着将自己弄的这样狼狈……

难道是?她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秦溯。

秦溯一脸悠闲地在那里背着手四处观望,也不像是他倒的鬼……

那大汉一张大脸涨的通红,“小白脸。你敢阴我?!”

“威龙。你不要赌了。这一局,我来。”楼梯上一人淡淡开口。众人抬头,下来的是一位青袍男子。三绺长须,看上去像个教书先生。只一双眼睛生的有些凌厉。

此刻正落在舒槿画身上,“这位小哥,在下陪你赌。只要赌赢了在下,公子可以直上三楼。”

那伙计忙在舒槿画身边道,“这位是二楼的楼主孟三爷。”

舒槿画将一粒骰子抛上抛下。懒洋洋地道,“恭敬不如从命,孟三爷要赌什么?”

孟三爷眼眸微眯,“和在下赌,就要赌大一些的,一万两银子起价,公子可带足银票?”

一万两?这赌注确实不小。不过舒槿画对自己的赌术很有把握,自然是赌的越大越好。只不过她现在身上连半两银子也拿不出来。眼睛不由看向秦溯。

秦溯看也不看她,悠然地继xù

四处观望着,“别看我。我的银子全给你买了衣裳了。”

舒槿画:“……”

磨了磨牙,这家伙不是当了他那块玉佩吗?

那块玉佩少说也值一万五千两银子。他就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就全花光了?!

孟三爷唇角牵出一抹冷笑,“二位连万两银子也没有,还想上三楼?”

他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二位还是在这一楼凑合着玩玩罢。”

他起身要走,舒槿画忽然开口,“慢着,看看这个,值不值一万两?”

她将一直放在怀中的翡翠簪子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簪子是中空的,平时她都爱用这簪子藏一些居家旅行必备的药品,今儿还正好用上了。

孟三爷也是个行家,将那枚簪子拿起来看了两眼。点了点头,“这簪子通体碧绿,水头甚足,勉强能值万两。好,我赌了!”

孟三爷所擅长的是掷骰子,对行家来说,这个考验的是人的听力和手上的力量。

“谁先掷?”舒槿画掂量了一下六粒骰子,确定里面没有灌注水银什么的。

“你先来!”孟三爷上下打量了舒槿画一番,感觉这小白脸儿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然就不怕她用内力来作弊了。

舒槿画将手中的骰子又掂了一掂,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擅长这个。不过,既然这是规矩,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她向着骰子吹了一口气,“骰子,骰子,你给我争口气,让我扔个大的出来。”

因为有人来‘打擂’,所以其他桌子上的赌徒全围了过来。见她忽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轰地一声都笑了起来。就连那位孟三爷眼眸里也闪过淡淡的嘲讽。

这小伙子长的皮白肉嫩的,也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看来是他刚刚看走眼了。

懒洋洋催了一句,“好了,快掷罢!”

舒槿画一闭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六颗骰子一把扔了出去。六粒骰子在碗中滴溜溜滚动,终于停了下来。

舒槿画睁眼一瞧,手掌一拍,满面笑容,“好!给力!十七点,孟三爷,你赶吧!”

孟三爷脸上也掠过一丝惊异,看来这小子运气还真是不错。这十七点在赌场上也极少见,算是比较大的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这小家伙还是过于骄傲了,他虽然扔出来一个大的。可是,他却是高手中的高手,平时扔这个东西,想扔出多少点就多少点。

他将骰子拿过来,几乎是看也不看,一把掷出去。六粒骰子在碗里又是一阵滚动,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终于——骰子停了下来。四周蓦然静寂如死。

并没有传来孟三爷平时出手时周围的欢声雷动。孟三爷心中一跳,睁开眼睛向里一瞧,立即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舒槿画笑眯眯的,“十六点。孟三爷,这一局你输了!”

孟三爷愣在那里,他不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自己这次明明想掷个十八点出来啊。

不过,在赌场之上,就得愿赌服输。孟三爷一躬身,“请二位直接上三楼。”

舒槿画啪地一声打开扇子,学足了平时李景隆那骚包的架子。摇了一摇。心中暗暗得yì



这位孟三爷大概输也不知dào

怎么输的。她刚刚向那六颗骰子吹了两口气。骰子上就沾染了她口中的湿气,份量略微重了一点点。

而孟三爷自然没有注意,还是按照原先的手法扔出,自然扔出来的点数会有不同。

三楼上的布置不是一般的奢华。一水儿的红木雕花家具,就连门帘都是用珍珠串成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三楼上的客人并不多,相对底楼而言,清静多了。这个屋子顶上镶嵌着四个夜明珠。幽幽闪着光芒。正中间一盏奇形怪状的大灯。

灯光被纯白的纸板围住,强烈的灯光,照射在中间一张铺着锦绣白玉圆桌上。桌子四周,是几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椅子上铺着金丝软垫。有八个人坐在那里正在推象牙牌九。这些人虽然也吆五喝六,但声音明显比下面轻很多,也文明许多。

舒槿画抬头看了一眼坐庄的人,微微愣了一愣。

坐庄的居然是一位女子。这女子面色极白,面容妖娆,额间一枚牡丹印记。浅棕色的眼眸流光溢彩。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束腰纱裙,一颦一笑间媚态横生。看上去既美艳又伶俐。

赌场伙计低声道。“那位坐庄的姑娘就是三楼的楼主——紫伊人,紫姑娘。二位爷还要不再上四楼?如果想上四楼,就得赢了这位紫姑娘。”

舒槿画看了看桌上那一套象牙的精致牌九。淡淡地道,“还是先在这里玩一会再说。有什么规矩?”

赌场伙计赔笑道,“在这里下注,每一注最少一千两银子,上不封顶,公子爷要不要在这里玩玩?”

舒槿画手里有刚刚赚来的一万两银票,这个时候自然气粗。点头道,“好!先玩两把小的,多赚点赌本也是好的。”

恰好这时坐天门的那一位今天手气不顺,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也赔了进去。在这里概不赊账,所以那人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站了起来。

舒槿画一拉秦溯,走过去坐在天门的位置上。

秦溯则坐在她的后面,像个跟班。那位紫姑娘抬头瞧了舒槿画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秦溯,眼眸中有微光一闪,轻掠了一下云鬓。

嫣然一笑,这一笑之下,娇艳明媚,似乎连头顶上的珠光也逊色不少。

舒槿画也笑了一笑,淡定地想,这位姑娘不会是向自己抛媚眼吧?唔,我如果是个男人或许真会心动的。情不自禁又侧目瞧了一眼秦溯。秦溯坐在那里,手中又摸出了他从不离身的两枚掌珠把玩,目光却落在桌上那幅精美牌九上。

对那位紫姑娘,根本瞧也没瞧。

舒槿画无端地觉得满足,拿出一张千两的银票,轻轻放在桌子上。其中一人掷过了骰子,是七点。一边唱点的人立即喊道,“七对先,天门。”

于是有两张精致牙牌被推到舒槿画面前。

舒槿画将两张牌叠在一起,瞧了一瞧,立即笑的眉眼弯弯。

这是一对天九对,虽然不算是最好,但运气也相当不错了。这一局毫无悬念的,她又赢了。银票迅速地被吃进,赔出。

在这里一夜暴富或者一夜倾家荡产都是常事。

今天舒槿画赌神奶奶照应,连赢了数把,她的面前堆满了银票。一万两银票已经翻成了五万两。两旁的人今天赔了不少,沮丧地叹气。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妒忌。

就连那位一直不动声色的紫伊人目光也禁不住向舒槿画瞧过来。舒槿画面上依旧懒懒的,手指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看上去慵懒而随意。似乎根本不把输赢放在心上。

紫伊人一双眼睛猫似的眯了起来,挥了挥手,笑道,“伊人今天倒算是碰到高手了,我想和阁下单赌几局,不知阁下是否有这个雅兴?”

舒槿画赢了五万两,也差不多够还那白玉的鞍鞯了,原本想今日就此收手。听她这样一说,倒勾起了好胜心。微微一挑眉,“好啊,是不是赌赢了姑娘在下就可以去四楼转转?”

紫伊人微笑点头,“不错,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赢了我杀上四楼的。阁下确定要赌?”

舒槿画洒脱地一笑,“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小爷赌了!”说着,便将赢来的五万两银票都拍在桌子上。

“普通的赌没多少意思,妾身倒想了一个新鲜的赌法。不知阁下可愿意听听?”??(未完待续……)

第126章 赌注

这位紫伊人人生的美,就连声音也极媚。柔软如棉,似乎直痒到人的骨头里。

没有人能抵挡美人的如花娇语,舒槿画好像也抵挡不住。

一双眸子凝注在紫伊人身上,“姑娘请讲,在下无有不从。”

紫伊人掩口笑了起来,“阁下真是一个可人儿。好,那妾身也不罗嗦,将规矩和您说一说。”

她所说的换个新玩法,无非就是换了赌注。因为牌是死的,赌注却是活的。双方下注看牌以后,都可以将手中的赌注加倍。

对方如果不接受,那就连比牌的机会也没有了。对方如果是好牌,还可以再加注。

赌注一直加下去,加到双方都不敢加,也或者一方弃权为止。

这种玩法手中的牌好坏倒不再是至关紧要,博的是智慧技巧和镇定功夫,变数极大。

舒槿画咳了一声,智慧技巧她有,这镇定功夫——她瞧了一眼身后的秦溯。只怕比不上这位不露声色的淡定帝。

不过,她的镇静功夫比普通人强很多,自然也不是问题。

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三局定输赢。开始吧!”

既然是新鲜玩法,赌注自然不小。这次的底限是一万两。三十二颗光亮洁净的牙牌,又整整齐齐码好。掷过了筛子,舒槿画得到两颗牌,低头瞧了一瞧。两个五点。是一对梅牌。

看来上天还是很眷顾她的。这对牌不错。她扣上牌,面上不动声色。看了眼紫伊人。

紫伊人也在看着她,一双眸子似乎是想在她脸上寻些破绽出来。

半晌。她伸出她那双完美白玉般的小手。放下一张银票。“再加一万。”

她这么犹豫,是不是手中的牌不是好牌?想要把自己吓退?也或者她手中也是一对好牌,所以有恃无恐?

舒槿画微微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犹豫。想了一想,咬了咬牙,“好,我跟。在加一万的基础上再加一万!”她将两张万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这一注下来,就是三万两了。

紫伊人一双眸子凝视着舒槿画。舒槿画也回望着她,两个人同样的不动声色。

半晌,紫伊人又加了一张万两的银票,“好,三万两,我看了!”

将牌一翻,是对长三。

舒槿画微微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牌向外一推,“你输了!‘

长三是对好牌,可惜还是不如梅花。

这一局。舒槿画又赢了三万两,赌资已经达八万两。

围观众人眼眸中艳羡之色更重。

舒槿画甚为得yì

。瞧了秦溯一眼,想从他眼里挖点赞许的意思出来。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秦溯在那里微闭着眸子,宛如老僧入定。根本连一个赞许的眼神也吝啬给她。他又在装大尾巴狼了,夸奖我一句会死啊?自己在这里和人拼脑力,还不是想还他的帐?现在做出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世外高人样子给谁看啊?

第二局开始。舒槿画将牌拢过来,瞧了一眼。立即又扣下。

干脆利落地推出一张银票,“老规矩!加一万!”

紫伊人微微皱了皱眉,稍稍犹豫了一下,加了两张银票,“我也再加一万。”

舒槿画这次根本是不假思索,也甩出两张银票,“接着加!”

周围的人见她这样有气势,便知dào

她手中的牌肯定不弱,不像是虚张声势。

紫伊人俏脸微微有些发白,两只眼睛将舒槿画拼命打量。愣了好半晌,开口,“好,我再加两万!”这就是六万辆了。

舒槿画眸光一黯,叹了口气,“好,这一局,算你赢了!”将手中的牌亮了出去。

一点!居然只有一点!

牌九中最小的是憋十,也就是所谓的无点。

而一点则强于憋十。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她拿到这样一幅臭牌也能这样急攻猛进,看向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疯子。

紫伊人也将手中的牌亮了出来,是两个两点。称为板凳。比舒槿画手中的那两张大多了。

舒槿画手中的赌注转眼间又回到了一万两,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

紫伊人瞧了她两眼,“公子,这第三场还要不要赌?”

舒槿画瞧了瞧秦溯,似乎是想看看他的意见。秦溯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中的掌珠。

她双眸一睁,将那一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好,再赌第三局!”

紫伊人身子并不动,俏脸上笑意盈盈。眸子中的光彩却有些尖锐,“可是——你就剩下这一万两了,没有加赌的本钱。”

舒槿画笑道,“这可难说,说不定我这一万两就能再回点本呢?我们先摸了牌再说。”

紫伊人叹了口气,“好吧,就依你。”

第三局开始,舒槿画又分到了两颗牌。她低头瞧了一眼,又扣在了桌子上,开口道,“我再加一万两。”

紫伊人淡淡一笑,“你再加的银子在哪里?本店可是概不赊欠的。”

舒槿画咬了咬牙,晃了晃左手的五根手指,“那我再加我这五根手指头!”

紫伊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赌这个,微微皱了皱眉,“我要你手指头做什么?血淋淋的又不能换钱。”

舒槿画冷笑,悠然道,“赌注谁说一定要是银子的?也可以是任何东西。你如果不服气,也可以赌你那五根手指头!”

紫伊人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如同兰花似的纤纤玉手,到底不敢冒险。

咬牙道,“这五根手指头你预备赌多少钱?”

“一根手指头一万两,五根手指头自然就是五万两。你可以放五万两银子,也可以放你的一只手。”舒槿画一双眸子落在紫伊人的手上。

那是一双晶莹,美丽的手,五指纤长如玉,如同上好的象牙雕成。指甲上涂着浅粉色的蔻丹,这双手美到了极致。

舒槿画笑眯眯地道,“姑娘的这五根手指这么美型,收藏起来一定很不错。”

紫伊人脸色有些发白,微微咬了咬红唇。忽然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十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我再加五万!”

她的眸光有些凌厉,冷冷地看着舒槿画,淡淡地道,“你还要不要再加另外一只手?”

众人眼见一场豪赌居然从银子转变为血淋淋的手指,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dào

是紧张还是屋里确实有些热,舒槿画额角已隐现汗滴。

她随手抹了一把,蓦然咬了咬牙,“好,那就再加一只手!”

所有的人都怔住,秦溯再淡定也有些崩不住了,他只是想着让她来玩玩儿而已,谁成想,这丫头竟然当真了,用手指一敲舒槿画的肩膀,说道,“我们不赌了,一个鞍鞯怎么能抵得上你的手?”

“不!我要赌!”舒槿画像是赌红了眼。抬头望着紫伊人,“我赌了,那你还要不要加?”

她虽然极力镇定,声音却微微有些打颤。所有的人都开始摇头,这个俊俏公子看来真是输红眼了。

这次大概手中的牌不好,所以才拼命加赌注,想把对方吓退,可惜她找错了人。

这位紫伊人做了三楼的楼主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其目光之利,经验之老道,只怕没有人能比得上。想吓退她?只怕不太容易。更何况这位俊俏公子已经把两只手赌上,再赌下去会赌什么?难道还想赌脑袋!

果然,紫伊人上下打量了舒槿画一眼,淡淡地道,“好,那我就再加十万!你这一次还要赌什么?脑袋?”

现在的赌注已达二十万,高的有些吓人了。

舒槿画脸上的汗终于流了下来,她虽然极力镇定,但脸色依旧不可抑制地发白,似乎有些骑虎难下。

她目光向四周逡巡了一下,所见到的都是怜悯的目光。

就连秦溯也微微摇头,皱着眉看她,目光中有担忧,也有不满。

“阁下再不加注的话,那就代表输了。”紫伊人淡淡开口,一双漂亮的眸子落在舒槿画的手上,“阁下这么漂亮的双手我还真不忍心砍下来。不过,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规矩不能废的。来人!”

这样的赌坊中自然养有打手,有两个精明强悍的蓝衫人一个手拿刀子,一个手捧铜盆走了过来。

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自然明白这两个蓝衫人是做什么的。拿刀子是跺手指的,捧铜盆的是接鲜血的。

“谁说我现在认输?小爷还要继xù

赌!”舒槿画双眸闪闪发亮,似乎已经豁了出去。

紫伊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强悍到这个地步,愣了一愣,“那你赌什么?真赌脑袋?!”

舒槿画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道,“不,手割掉还能活,脑袋割掉的话就不能活了。”

“那你还要赌什么?我不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能值几万两。”紫伊人摇头。

舒槿画一仰头,“哼,我身上带的值钱宝贝多了,你只是有眼无珠不知dào

而已。”

“那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什么?”紫伊人也有些好奇起来。

舒槿画漂亮的大眼眯了起来,笑嘻嘻地向身后一指,“我赌他!”

她的纤纤玉指所指方向正是秦溯所坐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127章 输赢

“啪!”秦溯手中的两枚掌珠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滚远了。

他唇角有些抽搐,看向舒槿画的目光中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想把我卖出去?!”

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溯身上,看着这个如花一般的男子。

倾国倾城的美人难得,同样,倾国倾城的美男子更是难得。

人的天性中都好美色,绝世美女受关注,绝世美男同样受关注。更何况大夏朝不禁男风,好多豪门大户家中都养有娈童。

秦溯是大夏朝第一美男子,他这次出来,穿着虽然华贵了些,但并没有表露自己的王爷身份。

刚刚那些赌客已不知dào

有多少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过,掂量他的份量,掂量他的身份,想着圈养他的可能性…。

舒槿画看着他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心中得yì

。终于将他也扯下水了,让你再在那里隔岸观火当淡定帝……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叹了口气,“思源,你就答yīng

我这一次罢,你总不忍心看到我真变成残废吧?”

秦溯:“……”

舒槿画手臂圈上了他的肩膀,“思源,你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她大眼睛里如有水光流动,表情既可怜又无辜。更何况她还叫了他的字,这可是他要求了好久的,可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秦溯,这是有求于自己,终于舍得叫他的字了。

秦溯握拳。无奈叹气。“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舒槿画双眸如星星般闪亮。“做我赌注。”

秦溯闭了闭眼睛,“碰到你我真是走了八辈子霉运……谁让我们是一起来的呢。好,我答yīng

你!”

舒槿画大喜,情不自禁在他肩头一拍,“行!够哥们!你是我的救命菩萨,等这次赢了钱出去,我给你塑个金身供起来!”

秦溯唇角又抽了一抽,顺手将她的小狼爪拍掉。凉凉地道,“我还没死呢!你给我塑的什么金身?!”

“不知dào

你用这位公子赌多少银子?”紫伊人再一次开口。

舒槿画笑眯眯地道,“我这位朋友可是绝世美男子,全大夏朝你也找不到第二个来。你如果把他赢回去,无论做相公还是转手送人做娈童,那都是特有面子的事……”

她这一番狂热推销还没说完,脑袋上便被人用扇子狠狠敲了一记。

秦溯的声音凉凉响起,“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舒槿画脑袋上几乎被他敲了一个大包,差点跳起来。这才省起自己只顾说的高兴,过火了。

她原本一点亏也不吃。别人如果给她这么一下,她早已想法打回来。但对秦溯。她总有那么一丝顾忌。一来还要请他做自己的赌注,二来自己也确实理亏在先。

算了,这暗亏她忍了。就放过他这一次。嘻嘻笑了一笑,“好,算我说错,不过,我把你说的这么厉害,也是想让你更值钱些……”

秦溯:“……”

他握拳再握拳,他怎么突然有了一种想揍这丫头一顿的冲动?

舒槿画有些心虚,不敢看他几乎冒火的眸子,冲着紫伊人晃了晃五个手指头。

“五万?”紫伊人猜测。

舒槿画摇头,“不,是五十……”

她正要说五十万,秦溯在旁边已经淡淡开口,“五百万。”

五百万?!舒槿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周围的看客也是大哗。要知dào

在大夏朝最有名的清倌也就值五万两银子。

这人居然狮子大开口,他就是个金人也没这么贵!

紫伊人禁不住冷笑,“你开什么玩笑?!你们是存心来消遣我的吗?凭你是谁,也不可能值五百万。这赌注不能算……”

“啪!”那两枚骨碌远的掌珠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秦溯找了回来,一把扔到了桌子上,秦溯淡淡开口,“你且看看这个。”

那清脆的响声吓了紫伊人一跳。

她下意识地低头瞧了一眼:“做什么?两枚掌珠而已……”

“仔细看看再说话。”秦溯声音凉凉的。

紫伊人愣了一下,拿起那两枚掌珠,握在手中,低头瞧了一瞧,“就两枚掌珠……”

一句话没说完,脸色忽然大变,将那掌珠小心翼翼地在手中转动,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颤抖着手指在掌珠的纹理上摸了一摸,一双眸子光芒四射。

蓦然抬头,“这——这是太宗皇帝的掌珠!你……您怎么会有……不,这不是真的!太宗皇帝的物件儿流落民间的不多,得到它的人莫不是将它视如珍宝,以宝盒贮之,束之于密室,你怎么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拿出来当普通掌珠使用?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满脸的震惊不信。

秦溯微微一笑,“姑娘也是博学之人,应该知dào

这不是赝品。”

“不错,这确实不是赝品。不知dào

公子自何处求来?”

秦溯懒懒地道,“何必管它的来处?姑娘说,这两枚掌珠可押多少两银子?”

紫伊人眼眸一亮,“公子要赌它?伊人赌东西天公地道,这两枚掌珠差不多能值百万两,就作价百万两如何?”

秦溯笑了一笑,“算你识货。好,就抵百万两!”

舒槿画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秦溯手中的这两枚掌珠竟然是太宗皇帝的东西,这家伙天天拿着转来转去的,也不怕别人给他抢走。

心中庆幸,幸好把他拉下水。要不去哪里整这一百万两银子去?

她精神大振,“好,那就再加这柄扇子,你跟不跟?”

紫伊人僵了一僵,这砝码越赌越大,她心里也开始没底起来。低头思索了一霎,冲着旁边的一个赌坊伙计打了个手势。

那伙计转身下去了,不大一会,拿了一叠银票上来。

她将那叠银票推了出去,“这是一百二十万两,我看了!”

舒槿画看了看她,似乎有些意wài

,“你确定不再加了?”

紫伊人摇头,目光有些冷锐。却也有些得yì

,“不必再加了,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双手,除了这两枚掌珠外,还请那位公子告知掌珠的来历,这样的赌法如何?”

说完这话,她将自己手中的牌亮了出来。

两个六点,天牌!

完美无缺的天牌,几乎算是牌九中的老大。拿到这一对牌,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四周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

舒槿画轻轻叹了口气,“你真好运,居然拿到了一对天牌。怪不得敢这么咄咄逼人。不过,我今天运气貌似比你还要好。所以这次,还是你输了!”

将自己手中的牌一翻。四二配么丁。至尊宝!猴王对!牌九中真zhèng

的老大!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看那对天牌,再看看这对猴王对。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紫伊人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不,这不可能!”

舒槿画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桌上的银票。

抬头瞧了一眼,笑眯眯地道,“为什么说不可能?你以为已经摸清了我出牌时的习惯。这最后一次你感觉不像我的风格?是不是?”

紫伊人吸了一口气,也不否认,“不错!刚刚我早就注意到你,你每次手里有大牌的时候,总是喜欢装出很犹豫的样子引人上当。而手中的牌越差,你越穷追猛打一样拼命加钱,想把对方吓退……这是你的风格,不可能改变的!”

舒槿画看了她一眼,嘻嘻一笑,目光却有些锋锐,“那你有没有想到,我前面是故yì

这么做的?故yì

给你造成这样一幅假象,让你上当?”

紫伊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舒槿画会在最后一局反其道而行之。

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那——如果你手气没这么好,拿到一对差牌呢?”

舒槿画淡淡一笑,伸腰打了个哈欠,“很简单,我会做出非常犹豫的样子,让你早早翻牌……那样我的损失也不会大。”

“姑娘果然聪明。伊人输的心服口服。好,那四楼请。”紫伊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舒槿画倒吃了一惊,“你看出我是女子来了?”

紫伊人微微一笑,“伊人久在江湖,还是有一些眼力的。”

舒槿画黑线,原来人家早看出来了。亏她刚刚还一直摆男人的谱……

秦溯又拿回了自己的掌珠,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丫头,我就说你扮男人不像。”

既然被拆穿了,舒槿画也就无所谓,洒脱地一笑,“不像就不像罢。这说明我到底还是比你漂亮。”

又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紫伊人道,“其实,他也是女扮男装的。你没看出来吧?哈哈。”

秦溯:“……我是女人?!你确定?”他似乎在微笑,但笑容里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舒槿画继xù

拍他肩膀安抚他,“我是说你比女人还漂亮。我这是夸你呢。呵呵。”

秦溯:“……”她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有这么夸人的吗?

紫伊人却笑了一笑,“姑娘说笑了。这位公子可是位货真价实的男子。伊人别的不敢说,这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舒槿画笑眯眯的,“这可难说,毕竟我这位朋友长的比大姑娘还好kàn

……”(未完待续……)

第128章 容貌

秦溯一张俊脸更黑,凉凉地道,“如果以后还想让我帮忙的话,就闭嘴!”

舒槿画赢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自觉腰壮了不少,不过这一次到底是秦溯帮了她不少忙。如果不是他那两枚掌珠,她也赢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所以舒槿画决定给他这个面子,笑了一笑,果然不再多说。

赌坊伙计在旁边点头哈腰,“姑娘,公子,四楼请。”

舒槿画懒懒地摇了摇头,“算啦,我也赢的够本了,就不去四楼晃悠了。”

一拉秦溯的手,笑道,“我们回吧。”

见好就收才是真英雄,这一百多万两银子足够她花了,她没必要再去冒险增加变数。

赌坊伙计脸色微微一变,赔笑道,“姑娘,刚刚您和紫姑娘的单赌就是在打擂,既然姑娘打败了紫姑娘,就必须上四楼了。这是赌坊的规矩,请姑娘不要让小人为难。”

舒槿画一愣,尚没来得及说什么。

紫伊人在旁边也开了口,“四海聚赌坊自开业以来,能上四楼的寥寥无几,上面的布局,上面要赌的东西姑娘是连想也想不到的。姑娘就不好奇?您何不上去瞧瞧。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她声音宛转柔媚,充满了丝丝诱惑。既有威胁,也有利诱。

舒槿画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她勾了起来。有些犹豫。

尚没说话,楼上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下来,“这两位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算了罢!不必来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舒槿画猛地抬头。四楼楼门帘募低垂。根本看不到说话的人。

舒槿画冷笑,“你这个激将法很拙劣,我看出来了。”

“呃?”上面的声音淡淡的道,“那你就当我是激将法算了,那就更不必上来了。”

舒槿画嘻嘻一笑,“我虽然知dào

你这是激将法,但还是要上来的。因为我很想知dào

阁下是哪路的神仙!”

说着,身子在楼梯扶手上一撑。直接飞上了楼,闪进了帘幕之内,“我上来了,你可以得yì

地笑上一笑了……”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惊‘咦’了一声。

秦溯神色一动,不知dào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身形一闪,也上了楼。

这四楼中的布置,和任何地方都不同。地面是用汉白玉铺就,正中画有一个大八卦图。八卦图中央摆着一张翠玉石桌,桌上一个大号的棋盘。桌的两旁是同色的石凳。石凳上坐着一个男子。

白衣白发,微闭着眼睛。面目沉静,不言不动,看上去如同石像。

舒槿画愣愣地看着这个男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呆了片刻,舒槿画脚步凌乱的上前两步,“教官……是你么?你怎么来的?”

那个人看上去竟然和她前世的部队教官并无二致,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材。

只不过教官的头发是黑色的,这人却是银白色的。难道得知了自己的死讯,教官内疚得一夜白头,然后也穿越过来了?

她就知dào

教官一向疼爱自己,不会不管她。

眼见她就要走到那男子身前,那男子手微微一抬,舒槿画面前如同出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再也扑不下去。

“姑娘自重。在下并不认识你。”那男子终于睁开眼睛,淡淡开口。

他容颜如冰雪,声音也冷如冰雪。整个人也像是一团冰雪雕成的。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让人瞧了自内向外冒凉气。

舒槿画满心的火热也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冰雪,霎时冰凉。那人望向她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完全是陌生人的神气。他不是教官!

教官为人虽然严谨了些,但不会像个大冰块。再说教官虽然也是功夫了得,但却并不会此等高深的内功,可这男子的内力,竟然震的舒槿画止步不前。

这人容貌虽然和教官像了个十足十,但气质,神情完全不似。

可是——这世间怎么会有容貌这么相像的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舒槿画呆呆地瞧着那个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肩膀处微微一疼,似乎被人敲了一下,“绯儿,怎么了?”

舒槿画遽然一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认错人了。”又看了看那坐在石凳上的男子,心里暗暗叹气。

整理了一下心情,舒槿画打量起这神mì

的四楼。

这里摆着围棋棋盘,不用说这人擅长的应该是围棋。她又找到一个这人和教官不一样的地方。

教官虽然也爱把自己的屋子弄的像八卦阵似的,但并不喜欢围棋。

“五十万两!”那人忽然开口。

舒槿画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五十万两?”

“一局棋赌注是五十万两,三局定胜负。”紫伊人不知dào

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低声开口解释。

舒槿画面容有些发苦,围棋这个东西可没有多少投机取巧的东西。这人能被像菩萨似的供在这里,棋技只怕是个国手级别。

而自己对围棋只是略有涉猎而已,肯定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这下糟了!

“三局定胜负?是不是三局两胜就算了?”舒槿画询问。

“是。”紫伊人点头。

舒槿画苦笑,“那我不比行不行?”

紫伊人摇头,“恐怕是不行的。你踏入了四楼的门,那就代表应战了。不比说不过去。”

舒槿画还想开口,秦溯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多也就输掉一百万两银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舒槿画:“……”

她唇角抽了一下,这家伙说的好轻松!这是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百两银子。

她为了挣这一百万差点把两只小手搭上,现在却只能扔这里了!可怜那银票她还没捂热乎呢!

怪不得人说好奇心害死猫,自己这一好奇不要紧,一百万两银子眼看就要长翅膀飞走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已没有回头的余地。她洒脱地一挥手,“好,赌了!”

最多也就是连输两局而已。她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傍身呢,也算是小富婆。

大马金刀地向石凳上一坐,舒槿画身子一僵,脸色一白。

这石凳是用冰做成的吗?怎么这么冷?!简直赶上千年寒冰了。

她没有防备之下,差点跳起来!?

“怎么了?”紫伊人眼眸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这石凳是用冰川内蕴藏的千年寒玉所制,带了万载寒冰的寒气。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她见过好几个坐了这石凳后跳起来的人了。

“没什么。”舒槿画吸了一口气,淡定地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被人看笑话,暗中腿上用劲,将屁股略抬高一点,稍稍离石凳几微米的距离。

这个姿势虽然辛苦了些,但好歹不会再冰的她骨头都冒凉气了。

“姑娘可执黑子。”那人又淡淡开口。

舒槿画知dào

黑子可以先走一步,他这样说也就是说要让自己一步棋。不过,以自己的棋艺,只怕他再让十步也没用。既然没用,自己何不做的更大方些?

舒槿画笑了一笑,优雅地道,“我喜欢白子。”语罢,便将白子棋盒拿了过来。

那人眉毛微微一挑,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微微点了点头,“好。”将黑子棋盒拿了过去。

“姑娘可先走一棋。”那人指尖拈起一粒黑子,淡淡开口。

雪白的手指,墨黑的棋子。黑白相衬,愈发显得他的手指如同冰玉。

“围棋规矩,黑子先行。”舒槿画并不看他。

既然输定了,她又何必承他这个情?

那人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丝讶异,但随即便消失不见,“好!”

紫伊人对舒槿画也暗暗佩服。这姑娘有气节,硬是要得!

室内仅有两个供人下棋的石凳,秦溯和紫伊人都只能站在旁边。

秦溯也不说话,只是一只手轻轻敲着另一手的掌心。目光四扫,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啪!”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舒槿画抓起一颗白子,脸色又是一变。手中的白棋子像个小冰球,拿在手中片刻间似乎就将她手上的热量吸走。

她唇角抽了一抽。我知dào

你家的寒玉不值钱,但也不至于连棋子也用那玩意制作吧?怪不得这个楼主像颗冰雕似的,感情是被冰玉给冻的。

她一抬手,便将手中的白子按在棋盘上。

两个人下棋的速度都很快。

那人几乎是不假思索,舒槿画是不用思索。反正是输定了,她没必要拿着白子冰冻自己自残。

很快,这一局尘埃落定。

不出意wài

的,舒槿画败的很惨,几乎是全军覆没。

舒槿画大方地将一百万两银票全拿出来,直接推了过去,“你赢了,这是一百万两的赌注。”

那人不接,淡淡地道,“多了,是五十万两。”

舒槿画哧地一笑,“两局一百万,我提前给你一会而已。”

与其待会还要给,倒不如干脆的一次性清了。

那人:“……”

他终于仔细地看了舒槿画一眼,很实在地指出,“你棋技很臭。”

舒槿画笑的漫不在乎,“唔,这是实话。那第二局还用不用再下?我不在意再舍命陪一下你的。”(未完待续……)

第129章 对弈

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和他下过棋的人不少,但棋技这么烂脾气这么牛的,还真只有舒槿画一个。

两个人的棋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第一局他赢的这么轻松,第二局那更无悬念,还用再下吗?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低头略一思索,摇了摇头。难得碰到这么豪爽的女孩子,他就放过她这一次。

他收起了五十万两银票,将另外五十万两银票推了回去,淡淡地道,“算了,你们可以走了。”

舒槿画一愣,不相信地看着他,“第二局不下了?”

紫伊人也愣了一愣,忙道,“明莲大师,赌坊规矩是三局两胜……”

明莲大师也不抬头,冷冷地道:“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好吧,紫伊人闭嘴。

这是四楼,他的地盘。

到时候他们那神mì

赌坊老板怪罪下来,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舒槿画等于是平白又捡回了五十万两银子,心中喜欢。笑了一笑,便想将那五十万两银子收起。

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按过来,一个清雅的声音在室内淡淡回响,“既然是赌场的规矩,那就不可废。这一局我来下。”

舒槿画诧异抬头,正对上秦溯那笑意盈盈的眼。

他会应战,大出三人意wài



紫伊人眉毛一挑,讶异地看了秦溯一眼。明莲大师也上下打量了两眼。

见他唇角含笑,也看不出他的深浅。他冷冷地道,“中途换人的话是要加银子的。”

“加多少?”舒槿画。秦溯齐声反问。

“再加二十万两。”明莲大师声音淡淡的。话说的言简意赅。几乎没什么起伏。

舒槿画:“……”

靠,那岂不是七十万两?!他这一局如果输了,自己刚刚赢来的银子可就全部不见了!那可不行!

她正要开口拒绝,秦溯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七十万两就七十万两。我们这里刚好还有七十万两,不多也不少。好,我赌了!”

舒槿画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

她想了想,赶紧将他拉到一边。这里空间很大。他们小声说话,别人也不会听到。

“你……棋技怎么样?”舒槿画心里隐隐升起一点希望,她自然知晓秦溯会下棋,身为大夏朝的摄政王,他自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只是到底技术如何,还是要问一问的。

其实她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地败走,如果秦溯能够帮她扳回一局,那也是粉有面子的事。

“应该——比你强一些些吧。”秦溯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确定。

舒槿画:“……”

她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想要暴走的欲望。

狠狠地笑了一笑。“比我强没用,你的棋艺比这位明莲大师怎么样?”

秦溯摇头。

“不如他?”舒槿画一颗心沉了下去。你丫排兵布阵肿么那么厉害,下棋就不精通啦。舒槿画似乎听到了七十万两银票拍翅膀飞走的声音。

“不知dào

。我还没同他比过。”秦溯样子很认真也很无辜。

舒槿画:“……”这丫的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大喘气?!

再一次咬牙切齿的,“秦溯,这个不是闹着玩的,你如果输了,我们可又是穷光蛋了!”

“没关系,穷光蛋就穷光蛋,我们又不是没穷光蛋过。”秦溯很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出了事实。

舒槿画握拳再握拳。

人家那位明莲大师已经放过了她好不好?!如果不是这家伙多嘴,她可以不必再冒这个险的!

“秦溯,你如果这一局把我的银子全输光了,我就再把你送进当铺卖银子!”舒槿画恨恨的,掷地有声地放下了狠话。

秦溯:“……”

他凝眸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绯儿,你又吓我!”

“哼,我这才不是吓你,我是说真的。”

秦溯轻轻又叹了口气,“被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害pà

了。”

“哼,知dào

害pà

就集中精力好好下棋。”

秦溯第三次叹气,“我一害pà

就紧张,一紧张头脑就不那么好使。头脑不那么好使就容易输棋……”

舒槿画:“……”

棋局又一次摆好。

秦溯在那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舒槿画本来坏心地以为他出其不意之下会突然跳起来。

没想到他淡定的眉毛都没动一下,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面,稳如泰山。根本不像她,刚刚是虚坐着,扎马步来着。

舒槿画心里很是佩服,秦溯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让她望尘莫及。

明莲大师深碧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诧异。眼前这位看上去清雅俊秀的男子看来并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黑子?白子?”明莲大师照规矩询问。

“白。”秦溯答的言简意赅,将白子棋盒拿了过来。

舒槿画心中一跳。他要持白子,是因为确实技高一筹?还是说像自己刚才一样,反正是输,干脆输的光彩些……

“啪,啪,啪,啪……”

室内只有清脆的玉石棋子和棋盘互击的声音,舒槿画屏息看着棋局,一颗心跳如擂鼓。她一夜暴富或者一夜成为穷光蛋全在这一局棋中,她没法不紧张。

紫伊人也在关注着棋局,事不关己,她自然就淡定的多。一双妙目看看明莲大师,又看看秦溯。

这二人落子都不慢,明莲大师下棋一如既往的稳健而又狠辣。

秦溯下棋却好像是随性而为。东落一子,西落一子,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

紫伊人暗暗叹了口气。这位看上去俊雅而又清贵的人儿刚才开口应战。她还以为他的棋技最少也是大师水平。没想到现在看上去比这位姑娘也强不了多少。看来。这一局又是毫无悬念,是明莲大师赢了。

转头看看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果然,她的脸色看上去更白了,一双澄澈的大眼看看棋局再看看秦溯,看上去恨恨的。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即扑到秦溯身上咬他两口解气。

紫伊人其实还是蛮佩服舒槿画的。四海聚赌坊自开业以来,能杀败她登上四楼的人寥寥无几,舒槿画是唯一的一位女孩子。

更难得的是。这女孩子还如此漂亮!

性格明朗精明偏偏还带有一丝猫似的慵懒,心理素质极强。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能留在赌坊为赌坊效力,肯定能吸引更多的豪门大户来赌。而且十有八九会输的惨败而归。

自家那位神mì

的主人如果知dào

有这样的女孩出现,只怕也会想法设法留下她为自己效命吧?

心中不由又苦笑了一下,自己尽心尽lì

打理这赌坊三年,可笑能见到主人的次数却寥寥可数。

而且主人每次来都是一身黑衣加身,脸上都带着一枚白玉蝶形面具。她根本不知dào

主人是美是丑,更别提其他的。

她出身在书香世家,八岁时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被自己那无良的兄嫂卖到烟花之地。她心灵手巧,老鸨着意培养。将她培养成一名歌舞伎。?

十六岁时便声名远播,她原本是卖艺不卖身,但她容貌美艳,自有一种风流态度,吸引的大批豪门贵族来捧她的场。

自然也有许多人想破她的处,高价买她的初夜。在那个风尘之地,她虽然想极力留下自己的清白,但根本是痴人说梦。

在她十七岁那年,有一京城大户一掷万金来买她的初夜。贪财的老鸨终于心动,知dào

她是烈性女子,绝对不会同意,便让小丫鬟在她的茶杯中下了迷魂药。

她在要昏迷的一刹那,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虽然满腔悲愤,却已是身不由己。

眼见那位脑满肠肥的公子哥扑到自己身上,她只余一派绝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便发xiàn

自己被人换了个地方,眼前便就是那位戴着白玉面具的神mì

老板。

是这位神mì

的老板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他告sù

她可以有两个选择。一,自主地离去,但十有八九依旧会被那家妓院捉回去。二,和他学习赌技,学成后留在赌坊,他自能保她的平安。

紫伊人聪明剔透,自然明白什么对自己最有利,便选择学习赌技留在赌场。

她于这一行极有天分,而那位神mì

的老板教的也很用心。几个月的功夫,她就学的出神入化,可以独挡一面了。

一开始,她被安排在二楼之中做楼主。看她很胜任,便又将她升了一级,做了三楼的楼主。

她人生的美貌无双,自然吸引着大批的达官贵人,江湖豪客来四海聚做豪赌。

四海聚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万金。至于那四楼的这位楼主,她来时他已经在这里。

除了自家那位老板,没人知dào

他的来历。这人性子古怪冷漠,天天没事的时候就在四楼研究他的棋,他的八卦。谁的帐也不买。

他一局虽然能挣五十万两银子,但能杀上四楼的人实在太少。

所以紫伊人估算,这位明莲大师的家产只怕还没自己多。

每个赌坊都养有一批打手,四海聚自然也不例外。所养的打手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高手,但他们却甘于在四海聚卖命。

虽然没有人见过神mì

老板的真面目,却人人对那位老板十分崇拜。开赌坊免不了有黑白两道的大鳄来找麻烦。

但到了神mì

老板那里,都被很轻松摆平,原本的波涛汹涌变成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第130章 外卖

紫伊人在这里待的很逍遥,也很快乐。神mì

老板对她很宽容,允许她吃提成。她现在的身家足以买下一百家那样的青楼。

按现在的说法,她已经是一名富婆了。她对自家那位老板既仰慕又好奇,自然很想知dào

他的真面目。

但他每次都来去匆匆,根本不会多做停留。而且他自有一种气场,一种让人心惊的气场,让人不敢放肆。

紫伊人现在也算是大胆的女孩子,又为赌坊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她见了这位老板依旧会紧张,一句闲话也不敢多说。

现在见了秦溯,不知为何,她竟然想起了自家那位神mì

老板。

忽然觉得眼前这位美的不可方物的男子和自己的老板有诸多相似之处。

再一比对,却又暗自摇头。自家老板神mì

莫测,气场强dà

。惜言如金。这三年来和她说过的话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

而眼前这位公子,气质温雅如玉,幽默风趣,和自家老板的性格大相径庭……

她又看了看棋局,心中忽然一动!此刻,那二人已经下了百余子。

秦溯下的棋看上去依旧是杂乱无章,似乎是被明莲大师步步掣肘,但却并没显露出败相。

而明莲大师原本有些不耐烦,此刻精神却极为专注,下子越来越慢。

他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

舒槿画一直在关注着棋局的发展。她棋技虽然不好,但是会看。

此刻已经瞧的一头冷汗。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

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而秦溯虽然尚没露出败相,但他一大片白子被黑子围困,左冲右突,根本冲不出去。

显然,这一大片白子被吃也只是迟早之间的事。

她看了一会,只觉头晕脑胀。拼命计算这一大片白棋的死活,想为它们寻条活路。但每一条路都牵涉极多。越算越乱。

再算一会,眼前已有些发黑……她忙定了定神,又看了看秦溯。见他一手还在转着掌珠,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信手而下,似乎对输赢已经浑不在意。

对面的明莲大师面色也没多少变化,但深褐的眼眸中已有放松的意思。

看来这一局棋他已稳操胜券。

完了,这次看来要变真zhèng

的穷光蛋了!舒槿画心底无限悲催,自怀中掏出那七十万两银票轻轻放在桌上。转过身去,不想再看。

“啪!”轻轻一声玉石互击的轻响。

“胡闹!”

一直冷漠如冰块的明莲大师忽然开口,“你怎可如此下?”

能让一直淡定冷漠的明莲大师如此说。秦溯肯定又做出了惊人之举。

舒槿画压不住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看。这一看之下。她俏脸登时一黑!

秦溯那一颗棋子恰好下在了那一大片被围困棋子的棋眼之中。他如果不下这一步棋,那数十颗白子尚有一线活路,这一子落下,自己堵了自己的后路,将那一大片白子全部撑死,简直就等于是在自杀!

这家伙!虽然输出的银子不是他的,但也不能就这样胡乱割肉吧?!这割下的可是她的心头肉。

舒槿画眼前渐渐模糊,似乎看到自己这一方的人马被人家围困,左冲右突,突围不得。

而自己这一方的将领在大急之下,头脑发晕,竟然挥刀将围在自己身边的己方兵士一阵砍杀。

他脑袋进水了!这是舒槿画的第一想法。

“喂,你不能……”舒槿画一急之下忘记了‘观棋不语’的古训,就想开口指责。

“嘘!”秦溯回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紫伊人也一扯她的袖子,“淡定,姑娘,淡定些。”

淡定?!淡定个p!感情要输的不是他们的银子……

不过,棋已经下到了这里,她就算是不淡定,也已经于事无补,回天乏术。

舒槿画长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心中默念几句‘我从来没有赚过这七十万两银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梦……’这样反复念几遍,心中总算不再那么肉疼,也打算接受这个悲催的事实。她自我做了一会心理建设,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忽觉周围静的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连那位紫伊人也一脸凝重,瞧着棋局,眼眸中闪着诧异。

舒槿画心中一跳,莫非又有什么转机?忙向棋盘上看去。看了几眼后,不由也是一呆。此刻的棋局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秦溯自杀似的杀死自己那一大片棋子后,天地为之一宽。

再也不必顾念这一大片白旗的死活,也不会再被自己的白旗处处掣肘,进退维谷。他后面妙着纷呈。几颗白子落下以后,舒槿画蓦然发xiàn

,他原来早已在其他地方布好了局,只等着明莲大师上钩。

接连吃了几小块黑子,黑子便再也布不成合围之势。

明莲大师脸色微变,屏气凝神,半晌也落不下一子。而秦溯却已是成竹在胸,越下越快,到最后已经是不假思索。

到了这个时候,稍懂点棋艺的人也已能看出,黑棋已经没有了赢棋的希望。

终于——明莲大师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必再下了,在下输了!”

这片刻之间的情势急转让舒槿画有些反应不过来。

赢了?!他真的赢了?自己的这七十万两银子不但保住了,而且又赢了七十万两。

秦溯面上却依旧一片云淡风轻,浅浅一笑,“在下赢了这一场实属侥幸,那第三场还要不要再下?”

明莲大师一双眸子紧紧盯在他的脸上,冷冷地道,“公子棋思缜密,棋法奇诡,善于迷惑敌人,杀敌于出其不意,明莲一时不察,着了公子的道儿,再下一局,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秦溯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再杀一盘!”

舒槿画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是三局两胜才能算赢。现在双方各赢一局,最关键的自然就在第三局。

第三局,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一局!

二人又对起弈来。

这一次,明莲大师步步为营,下的格外小心。

而秦溯也一反上一局的散漫,布局落子大开大合,运思极快。杀伐决断,落子之间毫不犹豫。

这一次,无论秦溯怎么下棋,也没人会再觉得他胡闹。他每下一子,明莲大师都会琢磨半晌,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想布什么局等着自己去钻。

二人一快一慢,不知不觉间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双方战斗已呈胶着状态,秦溯的速度也终于慢了下来。

二人都是半晌才下一子。

看来是真zhèng

的棋逢对手。

舒槿画看他俩个下棋,不亚于看一场围棋国手的博弈,也看得津津有味。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舒槿画肚中咕噜噜直叫,向外看了看天色,这才发觉天色已黑。

晕死,她们不到中午的时候来到这里,没想到会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

更过分的是,居然也没人给送吃的来。

她又看了看棋局,依旧是难解难分的状态,估计一时半刻决不出胜负。

再看一眼紫伊人,那丫头已经完全痴迷,愣愣地望着棋局出神。俏脸上表情多变,忽而皱眉,忽而沉思,忽而恍然大悟,忽而凝神思索。

不由叹了口气,舒槿画扯了扯她的袖子:“你饿不饿?”“

饿……呃,观棋不语,不要说话。”紫伊人一双眼睛根本没离开棋盘。

舒槿画:“……”

算了,连主人都入迷了,他们不饿,她还饿。

她还是自力更生,自己下楼找些吃的算了。顺便给他们捎点小包子上来,垫垫肚皮。

她转身就想下楼,刚刚迈出一步,肩头便搭上一只手,“绯儿,你去哪里?”

舒槿画一回头,正对上秦溯笑吟吟的双眼。

这家伙和别人杀的这样你死我活的,还有心注意自己?

“我饿了,下楼找点吃的。对了,你要不要外卖?我给你带上来。”

舒槿画饿的眼睛都要绿了。一时不察,现代话又冒了出来。

“什么外卖?”秦溯随手下了一子,抬头问她。

“外卖就是……喂,你下错了!”舒槿画叫了起来。

这家伙随手下的这一子,又把自己几颗白棋的路给堵死了!

那几颗白棋原本进退有序,十分圆转如意,可不是像上一局一样是将死之棋。

这家伙这么擅长自杀吗?!

秦溯低头一瞧,似乎也发xiàn

了自己的错误。

无所谓的笑了一笑,秦溯坦然说道,“错了就错了罢。落子无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语罢,顺手将那几颗被自己杀死的棋拿了下来。

什么叫错了就错了罢,他输的话,输的可是她的银子!舒槿画无语,感觉这银子可能真的是和自己无缘了。

明莲大师也微微摇了摇头,原本秦溯的白子已经稍稍占了点上风。这一子下错,棋局又一次逆转,换成黑子占了上风。

舒槿画连叫可惜,就连紫伊人也暗暗惋惜。

“你还没告sù

我什么是外卖?”秦溯不以为然,拽着舒槿画的衣袖又问了一句。

这家伙现在还在纠结这个!(未完待续……)

第131章 孤注一掷

舒槿画没好气说道,“外卖就是外面卖的吃食啦。好了,别走神了,专心下你的棋罢!”

“这叫法倒也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是哪里的说法?”秦溯似乎好奇心涌上来,喋喋不休地发问,随手拿起一颗黑子又想放下去。

舒槿画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又是一颗自杀棋!她重重地咳了一声。秦溯倒也很上道,立即省到不对,手指夹着棋子又缩回来。

大概那棋子太多冰冷,他一个失手,白子又落了下去,好死不死地又落在自家的棋眼之中。于是,又有十几枚白子惨烈地宣告阵亡……

舒槿画目瞪口呆,抖着手指差点说不出话来。

秦溯一脸无辜,歉然地一笑,“我手滑了。”

手滑?手滑个p!他这一手滑不要紧,害得她的一颗小心脏差点蹦出来!

她一双眼睛在棋盘上拼命地逡巡又逡巡。只盼这一次秦溯是故yì

错有错着,到最后能反败为胜。但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白子还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

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溯,舒槿画无语道,“你还有什么奇招妙想?快想啊。”

秦溯低头看了看棋盘,摇了摇头,叹气,“回天乏术,这一局,我输了!”

舒槿画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不死心的又看了看棋局。

果然,白棋已经成了散兵游勇,难以再成气候。

“算了,输了就输了吧。反正你刚刚赚了七十万两银子。还给他也就是了。”舒槿画只能这么安慰他。

“不是七十万两……”秦溯慢吞吞地回答。

“不是七十万两?那就是像第一局一样是五十万两了?没事。没事。就是这样你还赚了二十万……”

刚刚第二局开赛的时候,明莲大师说了规矩。舒槿画那时正在走神,没有听清。理所当然地感觉这三局价钱应该是一样的。

“也不是五十万两……”秦溯脸上歉意更重。

舒槿画脸色微微白了,强笑了一笑,“那是多少万两?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翻倍!”秦溯回答了两个字。

翻倍?!舒槿画只觉一口血气冲上了顶门,“也就是说,你这一局输了一百四十万两?!”

“绯儿,你真聪明。”秦溯笑了一笑。拍她马屁。

舒槿画只觉眼冒金星。这些金星在她眼前回旋成一行大字:又成穷光蛋了!又成穷光蛋了!

一个人扶住了她的手臂,那清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绯儿,你怎么了?”

舒槿画定了定神,眼前终于不再发花,无奈的看着秦溯说道,“你先放开我罢……”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掐死他。

这家伙下了两局棋,也让她的心情像是坐了云霄飞车,大起大落的让她想吐血。

秦溯看了看她那张夜叉脸,终于放手。叹气道,“绯儿。你不饿了吗?我还想带你去吃东西的。”

饿?饿个p啊,她气都气饱了!如果自己刚才不说饿,要出去吃东西,这家伙也不会下错棋,也不会输的这么惨……舒槿画几乎是欲哭无泪。

将自己手中的七十万两银票向桌上一拍,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慢!”一直做壁上观的明莲大师忽然开口,“你们还有一局的机会。”

什么?舒槿画愣了一下,回头。不是三局定胜负吗?

现在三局已经下完,明莲大师胜了两局,怎么可能还有一局?

就连秦溯也挑了挑眉,回头望向明莲大师。

明莲大师难得开口解释。原来刚刚第二局棋因为已经中途换人,所以第一局棋便不能算了。

现在算来,是他和秦溯各赢一局,还有一局棋可下。

这是一个难得的反败为胜的机会,舒槿画眼睛一亮。

但按照明莲大师的规矩,每一局过后,银钱都会翻一番。

也就是说,下一局的赌注是二百八十万两白银!这赌注大得吓死人,很有成则王侯败则寇的意味。

赢了就是一金光闪闪的暴发户,败了舒槿画则又背上了巨额债务。

“你敢不敢赌?”明莲大师逼视着秦溯,一向冷漠的眼眸里似燃起了一抹火光。

秦溯回答的也很干脆,“敢,但是没有钱了。”

现在他们所有赢来的银子都已经输了进去。

像来时一样,又是光棍两条。

“我听伊人说,阁下的掌珠可值百万?”明莲大师又一次开口。

“唔,差不多吧。可还是不够。”秦溯摊了摊手。

明莲大师的眸光停驻在舒槿画身上,淡淡开口,“那——就把这位姑娘押上。这位姑娘兰质蕙心,可以押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舒槿画:“……”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冷漠如冰的明莲大师居然会对自己感兴趣。

他想留自己做什么?陪他下棋解闷?

这人虽然长的像教官,但到底不是教官,她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一个冰人唠嗑说话。

她尚没说话,秦溯便已经淡淡开口,“不行!”

“为什么不行?以你的棋技,第三局应该有九成的把握能赢。”明莲大师眼眸深深望着他。

“是啊,这位公子,为什么不能答yīng

呢?刚刚这位姑娘还把你押出去呢。现在你再押她,也没什么不妥。更何况你又有赢的把握。”一旁的紫伊人插话道。

舒槿画脸色微微一白。他会直接拒绝,让舒槿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才她还把他押出去打赌。虽然那时手握至尊宝,自己这方绝对能赢,但到底是自己先对不起他……

一双明眸不由得看向秦溯,心中涌起的也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似紧张又似有些愧疚。

淡淡地道,“其实你把我押出去也不要紧,最多你输了我在这里打杂而已……”

秦溯瞧了她一眼,手掌转着掌珠,悠然道,“你将来可是我的夫人,我怎么可能赌你?”

舒槿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愣怔,也有些脸红,“你……”

却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心口莫名一窒,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紫伊人捂嘴轻笑,“小女子以为这位姑娘是公子的心上人,看来真猜对了。”

刚刚他二人的言行让她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原来还真是。

秦溯淡淡地道,“姑娘眼力不错,猜的很对。”

“呵呵,这就难办了,公子既然不能拿这位姑娘做赌,却又拿什么抵押一百八十万两银子?”紫伊人面上看上去有些为难。

“无妨,麻烦紫姑娘给我取笔墨宣纸来。我自有法子筹得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紫伊人虽然不知dào

他要搞什么玄机,但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便下楼为他取来了笔墨纸砚。

“绯儿,为我磨墨。”秦溯铺开了宣纸,漫声吩咐。?

又要人家给他磨墨……舒槿画狠狠的想着,这家伙逮到机会就爱让她为他磨墨,不知dào

这是什么爱好。

不等舒槿画反驳,秦溯又一次开口,“如果还想让我挣回那七十万两银子,那就快来磨墨罢。”

舒槿画脸还红着,但气势不减的说道,“你以为——我当真很看重那七十万两银子吗?!”

拉着秦溯来赌坊,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也是舒槿画手有些痒,想赌几把而已,可谁想到,竟然这么认真起来。

舒槿画心里有些别扭,她本不应该拉着秦溯来的,现在到好,弄成这么尴尬的场面。

越想越气,舒槿画皱着眉,转身就要走。

“绯儿!”一只如玉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肩膀,“你生气了?为什么?”

舒槿画身子微微一僵,也不回身,只淡淡地笑了一笑,“我回去取银子,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担心。只是麻烦明莲大师可否能稍等一会儿?”

她看着秦溯因为输了棋,而要写信去叫人取银子,她就打心里不舒服。

堂堂摄政王,竟然在赌坊赌的连银子都没有了,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可不仅仅是让人笑话,而是主动把把柄送到了敌对的那一方了。

舒槿画自责,她想了想,觉得自从她和秦溯在一起后,竟然连一件好事都没有过,这不得不让她开始审视自己的人品了。

不想多耽搁,舒槿画倔犟的转身走人。

她走的毫不迟疑,秦溯神色一动,似想再拉住她,但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作罢……

舒槿画头也不回,一路走出了赌坊的大门。

抬头一瞧,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妆点夜色。但好多店铺门口都悬有各色各样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摆,另有一种景致。

舒槿画感觉就像是又走进了哪座影视城。古韵古香扑面而来,她信步在大街上走着。大街上比较繁华,时不时有行人来来往往。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各有各的投奔,各有各的家园。

她抬头仰望天空,将眼中莫名的泪意憋了回去。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一摸口袋,一两银子也没有。

她回头望了望那‘四海聚’赌坊。那里依旧灯火通明,进出的人络绎不绝。(未完待续……)

第132章 病发

她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自己在里面豪赌了大半天,曾经一跃成为一名身家百万的小富婆。

现在却依旧是一名穷光蛋,连吃饭的银子也没有。

夜色中飘荡着各色小吃的香气,让她的肚子叫的更响。她下意识地又摸了一摸身上,忽觉衣袖中有些咯手。

伸手一掏,居然又掏出那根翡翠簪子。咦,这根簪子她不是赌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到自己衣袖中的?而且貌似她也没有在袖子里放东西的习惯。

她拿着那根簪子在灯光下瞧了一瞧,通体碧绿,流光溢彩,是自己那根簪子没错……

“刷!”一个人影猛撞了她一下,舒槿画正有些走神,被他撞了个趔趄。

连忙站稳,正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眼前跑过。这人急着赶去投胎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舒槿画低咒一声,忽然察觉有一丝不对劲,她的簪子!她的簪子居然不见了!

该死!那人是小偷!趁着一撞之力,偷走了自己的东西!

抬头一瞧,正见那个人的背影就要拐进一个拐角。居然敢偷她的东西,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舒槿画身形一起,猛追了过去。她身法轻灵,速度不知比那小偷快了多少倍,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追上了那个小偷。

就在舒槿画眼看要追上那小偷时,从后方怵然闪过一个黑影,掠过舒槿画,直奔那小偷而去。

舒槿画皱眉。却停下了脚步。

原因无他。那追上去的身影。正是秦溯。

秦溯并没有为难那小偷,把那碧玉簪子要回来后,就打发了小偷离开。小偷没想到会栽了跟头,心里想着就要玩儿完了,可谁知对方并没有为难自己,愣愣的把簪子交到对方手中,脚下生风般跑远了。

“怎么发呆了?”秦溯把簪子递给舒槿画,关切的问道。

低头接过簪子。舒槿画不自在的恩了一声,之后在不言语,只是低头用手摩擦着簪子上她之前不小心磕掉的一个小裂痕。

看到舒槿画情绪不太对,秦溯叹口气,上前拉了拉舒槿画的手。因为二人都是身着男装,秦溯也不好太过亲密。

“不开心了?是谁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请我吃大餐的?”秦溯笑着问道。

撇撇嘴,舒槿画把簪子放回怀中,叹气道,“看来大餐只能泡汤啦,不仅如此。现在还背了一身债呢。不过真没想到,那个明莲大师好厉害。”

而且还和教官张的那么像。舒槿画心里加了一句。

“你很崇拜他?”听出了舒槿画那带有崇拜的语气,秦溯吃味了,冷冷的问了一句。

“崇拜算不上,只是觉得他棋技很不错。”没有听出秦溯那充满酸味的不自在,舒槿画还沉浸在为何这两人长相这般相似中。

秦溯有些懊恼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耍什么心计了。痛痛快快赢了明莲,是不是绯儿就改崇拜自己了?

秦溯现在恨不得回去揍一顿明莲,他觉得绯儿对他有些关注过头儿了。

“也就一般罢,算不上多厉害。”

“哦?那你的棋技也很一般啊?”舒槿画惊讶,虽然自己不太会下围棋,但还是能够看懂的。以她观察的那几局来看,不管是明莲还是秦溯,技术明显都是国手级别的,如果这都算是一般,那真zhèng

厉害的,到底是要多高超的技术啊。

“我也一般,不过比之那明莲,稍逊一筹。”秦溯谦虚的说道。

“噗哧。”舒槿画一下子乐了起来。

秦溯是真的谦虚的说,可听到舒槿画耳中,就有些自夸的嫌疑了。

“厉害你还输给人家了?”

“走神罢了。”秦溯淡淡答道。

“好罢,你最厉害了。”舒槿画点头,随后又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欠人家那么多钱,人家会放你出来?”

秦溯拍拍舒槿画的头,斟酌一番,还是说道,“流轩和两名暗卫一直都跟着,方才他们跟进赌坊了。”

舒槿画啊了一声,没有在意。她了解秦溯的谨慎,而且她也认为,以秦溯特殊的身份,若真是独自一人,那才是她该担心的。得知流轩已经把债都还清,舒槿画的心情顿时就雨过天晴了。

可还没等她露出笑容,那熟悉的感觉就已经卷席了全身。瞬间的冰冷,冻的她连话都说不出,那从心底冒出的寒意,仿佛把五脏六腑都冻结住了。

舒槿画连连打着寒颤,脚步踉跄。

一旁的秦溯也感受到了那从舒槿画身上冒出的寒冷,心下一惊,就已经知dào

舒槿画是犯病了。瞬间的慌乱,让他不知所措。

可随着舒槿画的跌倒,秦溯压下恐惧,镇定的抱起身上直冒寒气的舒槿画,运起轻功,极速朝着恒亲王府而去。

“殿下。”从暗中跟上来的流轩也见过舒槿画病发时的状态,见到此时那冷的睫毛都染上一层白霜的舒槿画,流轩也有些担心。

“速去与意之会和,告sù

他们情况,让三长老速来王府。”秦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只是那抱着舒槿画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是。”流轩点点头,让另两名暗卫继xù

跟在秦溯后方,自己则转了个方向,转瞬即逝。

……

“殿下您回来了?”亲自打扫书房的蒋妙峰得知秦溯回来后,兴奋的跑到秦溯的卧房,关心的问道。

刚得知秦溯在白留山脉遭受到怀柔人的暗算时,蒋妙峰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出现在秦溯的面前,可东厂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秦溯不在。他还要在暗处保护小皇帝。他实在是抽不开身。是能天天盼着秦溯早日回来。

终于等到秦溯回来了,可没想到,他刚跑到秦溯面前,就见到了这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奴……奴才去外面候着……”看着搂在一起的二人,蒋妙峰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情。

高兴当然是有的,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殿下搂着一个女子!可让他纠结的是。殿下搂的,竟然是舒越的女儿!

虽然舒槿画穿着男装,但在眼光毒辣的蒋妙峰面前,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峰叔,再抬些炭盆进来,让人把窗子也都关严。”秦溯没心情解释什么,抱着越来越冷的舒槿画,他沉声吩咐道。

“……是。”蒋妙峰这才注意到了舒槿画的异样,什么也没问,就转身出去吩咐小厮去了。

另一边。流轩把轻功运用到极致,终于在城门外。遇上了正在往回赶的大部队。匆匆说明了舒槿画的情况,这才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听到情况的几人,都心下一惊,来不及多说,墨瞳长老吩咐白子陌抱好寒玉盒,二人舍下马匹,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景隆自然也是担忧不已,可这一大队的人,就剩下他一个主子,掩饰下心里的焦虑,他只是吩咐众人加快速度。

……

“怎么样了?”墨瞳长老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房中门窗紧闭,地龙烧的火热,屋内还摆放了好几个烧的通红的炭盆,秦溯搂着舒槿画,裹着厚厚的锦被,一同半卧在盘炕中央。

“刚刚发作,一直在发冷。”秦溯皱着眉摇摇头,更紧了紧怀中的人。

“把她放到床上,你出去。”墨瞳长老接过白子陌手中的寒玉盒,动作利索的开始了准bèi

工作。

“我要在这里。”秦溯不为所动,态度坚决。

他要一直陪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

墨瞳长老回头看了一眼秦溯,见他一脸的坚决,竟然也不反对。只是扭头对白子陌说道,“那你出去罢。”

白子陌到底没有秦溯的胆量,虽然同样担忧舒槿画,但他知dào

只要有师叔在,小师妹定然不会有危险,也就没有坚持,点点头,走了出去。

“那些被子都不用,周围多空出来一些,把外衫除去。”墨瞳长老清洗着手中一个细细的软管,一边吩咐秦溯。

秦溯动作迅速,不疑有他,利落的安顿好舒槿画。

墨瞳长老的准bèi

工作也同时完成,拿着一个用火烤过消毒的和现代手术刀相似的锋利铁片,站到了舒槿画身前。

垂下眼,墨瞳长老把舒槿画胸前的衣衫略掀开来,露出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动作利落的刺了下去……

一旁的秦溯看的心惊胆战,墨瞳长老下手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跳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就那一瞬间,秦溯的额头,冒出了密密的一等汗珠。

而躺在盘炕上的舒槿画,在手术刀刺入胸口的一刹那,也感到了疼痛。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和从身体上感受到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痛哼出声,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看到痛苦呻|吟的舒槿画,秦溯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让自己来代替她的疼痛,她的痛苦……

墨瞳长老划开舒槿画的胸口,在伤口还没来得及冒出献血时,另一只手已经快速的拿起了一旁的软管,轻轻贴在了舒槿画胸前的伤口上。

软管的另一端,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献血顺着软管,缓缓流淌进琉璃瓶中。

在献血装满琉璃瓶后,墨瞳长老这才开始着手处理舒槿画的伤口。

一切处理妥当,墨瞳长老也深深呼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秦溯焦急的问道,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挥斥方遒的上位者模样,反倒是一脸的焦急,显得有些毛手毛脚。

“这才是准bèi

工作,你不要打扰我。”墨瞳长老一点儿不给秦溯面子,该训斥的时候,竟然不留一点儿情面。

“好。”秦溯点点头。真的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反倒是紧紧盯着舒槿画,生怕她露出一丁点儿的异样。

打开寒玉盒,墨瞳长老小心翼翼的松了松里面的土壤,把一棵含苞待放的杜鹃花梳理了一番,这才握着装满舒槿画心头血的琉璃瓶,小心翼翼的浇灌在寒玉盒中那棵杜鹃花骨朵上。

若是让有些见识的人见到,定能够引起大轰动,原因无他。墨瞳长老正在浇灌的花儿,正是举世闻名的啼血杜鹃!

啼血杜鹃,自古就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神效,千百年来,不只有多少人想要求的一片啼血杜鹃的花瓣儿,可这花儿乃是长白观的至宝,而且传说中的啼血杜鹃更是十年才开一次花,就算想求,也是要看机缘的。

可就是那传说中十年一开花的啼血杜鹃,确实被舒槿画的心头血。浇灌的竟然每年能够开花两次。

而这用心头血开出来的花,更是整朵的都进了舒槿画的肚子。

“命人去烧水。烧开后端进来。”墨瞳长老小心翼翼的继xù

着手中的工作,头也不回的吩咐着秦溯。

秦溯则立马转身跑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又快步回了内室。

直到一瓶的心头血都浇灌完,墨瞳长老这才缓缓活动了一下身子。

而寒玉盒中的啼血杜鹃,就在饮饱了心头血后,竟然缓缓的张开了花骨朵,一片一片的花瓣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缓开来。

待到整朵花多开放后,那一直都是淡粉色的杜鹃花,竟然是鲜艳的红色。

看到花开后,墨瞳长老这才真zhèng

的输了口气,满yì

的点点头,面上也缓和了许多。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白子陌的声音,“师叔,王爷,水烧好了。”

“进来。”墨瞳长老扬声喊道。

待白子陌端了沸水进来,墨瞳长老用同为寒玉而知小碗装了大半碗水,又毫不犹豫的用寒玉筷子掐断了啼血杜鹃,把整朵的花都泡在水中。待花朵渐渐融化后,碗中的水也变成了如同鲜血般的颜色。

墨瞳长老点点头,端着碗来到舒槿画身边,正要扶起躺着的人时,突然顿了顿。

“过来把人扶起来来罢。”微微摇了摇头,墨瞳长老对着秦溯说道。

秦溯一直僵直着身子站在一旁,突然听到墨瞳长老叫自己,愣了一下后,两步窜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扶起舒槿画,让她上半身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又把滑落到腰际的锦被向上拽了拽。

墨瞳长老把大半碗融了啼血杜鹃的沸水一点点儿喂进舒槿画的口中,待寒玉碗见底后,又搭了搭脉,这才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怎么样了?”秦溯着急的问道。

“无妨,用过这次药,小十八的旧疾就可痊愈。现在让她好好休息,醒来后就没有大碍了。”墨瞳长老解释道。

听了墨瞳长老的话,秦溯这才算是真zhèng

放下心来。舒槿画突然的病发,让他方寸大乱,失了一贯的镇定不说,还差点儿把自己也给吓晕过去。

轻轻吻了吻舒槿画的发顶,秦溯重重叹了一口气。

“年轻轻的,叹什么气?莫要学些个老头子的样子。”墨瞳长老一边收拾着用具,一边轻松的打趣儿秦溯。

“三长老说的是。”秦溯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欣然接受了批评。这让墨瞳长老顿觉没有意思,摇摇头,收拾好东西,就悠闲的踱着步子,走出了内室。

他还是不打扰这冒傻气的秦溯好,正好这寒玉盒里还保留着啼血杜鹃的根茎,他还是赶紧去培育花的重yào

吧。

从舒槿画发病到现在用了药控zhì

住病情,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可就这半个时辰,却让秦溯犹如在生死线上走过一个来回。

他此时真庆幸舒槿画是长白观的弟子,否则以其他医者的本事,舒槿画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秦溯舍不得放开舒槿画,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避开她胸口的伤,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相互搂抱着,依偎着。

……

舒槿画也不知dào

自己发病后到底是如何了,只是那熟悉的寒冷,和在取心头血时。那一瞬间的痛感。可那之后。自己竟然会安安稳稳的睡着。这让她感到惊奇。

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一点恍惚,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在叫嚣着疲累。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展一下,却仿佛被什么禁锢着,伸展不开。

“唔,绯儿,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心口还疼不疼?”耳边热热的,痒痒的,一个略显慵懒而又充满焦急的声音响起。

舒槿画身子微微一僵。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一双潋滟的眸子凝望着她,目光深邃而又温柔,还带着满满的关切。

自己被他禁锢在怀里,两人外面裹着厚厚的锦被。

已经是深夜时分,透过雕窗,能看到天上繁星漫天,风微微吹着,她并没有感觉到冷。因为秦溯温暖的身体整个的环绕住她。

身下的被褥也软软的,温温的,那感觉就像躺在云被之中……

看看身边的他。舒槿画眨眨眼,这才想起了自己在路中就已经发病的事情。

那刺骨的寒冷。和揪心的疼痛,发生的一切又像录像机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

又注意到此时两人的姿势,舒槿画一张俏脸上如有火焰炸开。

舒槿画埋下头,垂下眸子,动也不敢动,红晕悄悄爬了满脸。她有些纠结,身子动了一动。

“绯儿……”头顶上方原本清浅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一丝絮乱,她和他的身子依旧紧紧相贴,敏锐到感觉对方的身体某一部分起了变化……

“绯儿,你饿不饿?”原本清冷的声音有一丝**的暗哑。

饿?嗯,她白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还真有些饿了。

微微点了点头,“嗯,有点。”

她抬起头,正想问问,不提防被他精准地捉住了双唇。

舒槿画脑子还晕乎乎的,被秦溯捉住后,愣愣的也不知dào

反抗,知dào

这一吻结束,舒槿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让秦溯有些‘上火’了。

“绯儿,谢谢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秦溯窝在舒槿画的颈间,闷闷的说道。

舒槿画身子一僵,继而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抬起双臂,主动搂住秦溯的腰身,柔声说道,“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谢谢你能够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秦溯性感低沉的笑声从颈间传了出来,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轻轻坐起身,问道,“饿了罢?不过三长老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我让厨房备着一些粥,你先用一些,明日能活动了,再用些其他的吃食。”

“有吃的就好,我也有些饿了。”摸了摸快要饿扁了的肚子,舒槿画很好打发的说道。

秦溯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亲,这才满yì

的下了床,出去吩咐人端了饭菜进来。

空气立即弥漫了一股奇异的食物清香。竟然和普通的粥味道不同。

舒槿画食指大动,眼巴巴地看着。唔,闻到这个味道她更饿的受不了了,没想到恒亲王府居然有这么好的大厨,简单的粥品都能熬的这么香。

秦溯在小炕桌上摆好碗筷,把舒槿画扶起来,笑道:“好了,快来吃罢,看把你饿的这馋样儿。”

舒槿画在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只觉那香味几乎是无孔不入,渗入自己全身毛孔,若不是小心隐藏,只怕连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也被他听了去。

听到秦溯这一句,如奉伦音,忍不住就伸出手去端那小碗。

不料尚没碰到那珐琅掐丝的描边儿小碗,便被秦溯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她的手,“绯儿,这么急做什么?小心烫着。”

亲自将小碗端了起来,用汤匙搅了搅,又缓缓吹了吹,直到碗的温度低了些,他才递给她:“好了,可以吃了。尝尝府上大厨的手艺如何?”

舒槿画忙接过来,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尝了一尝。

不知dào

是不是饿极了的关系,只觉这碗粥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她这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啊。

她意甚嘉许地笑了一笑,“不错,不错。都比宫里的御膳要美味。没想到你府上的大厨倒有这么好的手艺。”

她是实心实意地夸赞,一点水分也没有。

秦溯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你若想吃,以后天天都能吃到。”

呃……舒槿画俏脸微微一红,她怎么总感觉他话中有话?她低下头不理他,自顾自吃的高兴。

舒槿画这几天第一次吃的这么畅快,眉眼弯弯的,显得甚是高兴。

吃饱喝足,稍微清洗了一下,舒槿画又被秦溯安顿在床上躺好。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一勾弯月斜挂天边,天上繁星闪烁,珍珠一般洒满了整个天空。

二人偎依在一起,窗外不远处斑蝥低鸣,只觉此情此景如在梦中。

舒槿画窝在他的怀中,心中温暖的潮汐一波波涌上来,她在上一世是个孤儿,又没有兄弟姐妹,军队里的同事虽然亲如一家,但她总感觉缺少些什么,感情上总有些缺失。

现在和秦溯偎依在一起,便觉一切都得到了圆满。(未完待续……)

第133章 潜水

他是自己这一世里除了血亲最爱的人,她的命运也已经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情感绝对是羁绊。特别是身为尖刀的特种军人,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轻易将感情托付。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一个人,却没想到到底还是陷进了感情的漩涡。更没想到的是,原来爱一个人,还被那个人爱着的感觉如此美好。

她悄悄伸出手去,抱紧了他的腰,把小脸埋进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那独有的清香,她只觉心神俱醉……

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而白天的发病又让她一直绷着神经,这时候吃饱喝足,又是偎依在情人的怀抱之中,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困意不觉上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秦溯低头瞧了瞧她的睡颜,月光朦胧,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

她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一张俏脸却白皙如玉,肌肤柔嫩,几乎吹弹可破。

此刻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在月光下,似镀了一层温柔的光辉……

忽然,舒槿画在熟睡中,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眉尖微微皱起,手指颤动,似要抓取什么。

秦溯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左手轻轻拍了拍她。舒槿画把头更紧地向他怀里拱了一拱,重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在她唇边,有淡淡笑容,就这么安心地睡着。

月光下,她的小手娇嫩如葱和他如白玉似的手掌握在一起。看上去是异常和谐。

“绯儿……”他轻轻叹息。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她不敢将情感轻易交付。他又何尝不是?

他所背负的东西更多,而他所处的位置更让他如履薄冰,走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朝他计划好的方向发展,没有偏离预定的轨道。

可是——

可是他却愈来愈不忍,愈来愈不安——

他一向心狠手辣,手腕铁血。胸中沟壑无数却不露声色,韬略算计更是人所不能。他可以轻易看出对方的软肋。并且在应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此刻,心中却有了一些惶恐和忐忑……

他低头在她额头蝴蝶般轻吻,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

……

这一觉舒槿画睡的异常香甜,她是被一阵鸟鸣声惊醒的,慢慢睁开眼睛,空气清新如酒,初升的朝阳晒的身上暖洋洋的。

她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来。四下看了一看。却瞧不见秦溯的影子。不由一愣,他去哪里了?

她一跃而起。在四周转了一转,依旧不见他的踪影。转念一想,这是是恒亲王府,他这次出门时间比较长,应该积压了不少的公务。

此时他不在身边,应该是去处理朝政了,舒槿画渐渐放下心来。看看天色,还不是大亮,舒槿画又爬到床上,拥着被子继xù

睡觉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舒槿画自迷梦中醒来,睫毛颤了一颤,睁开了眼睛。

“绯儿,你醒了?”一道清冷慵懒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秦溯,他回来了。舒槿画终于彻底醒过神来。她揉了揉眼角,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

只听身上一阵‘刺啦’的声响,是身上的衣衫被她不小心扯破了……

“绯儿,你是属小猪的啊?这么笨,睡个觉还能把衣衫扯破。”那清朗的声音有一丝揶揄的意味。

“你才是小猪呢!”舒槿画连忙扯住不断下滑的衣衫,防止自己春光外泄。

“绯儿,你身上也脏了,要不要洗一洗?”秦溯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侧,坐在床畔,笑吟吟地看着她。

舒槿画小脸一红,这家伙又开始调戏她,她横了他一眼,“你出去一下,我就洗。”

他在旁边看着,她总有些不习惯。

秦溯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兔子,你在害羞?你昏迷的时候我又不是没给你清理过身子,如果你是嫌吃亏,那我也让你看着我洗好了……”

舒槿画俏脸涨红,忍不住抢白他,“好啊,既然如此,那你洗给我看。”

这一句话出口,舒槿画又想撞墙。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急于看美男的色女似的。

秦溯眼眸一眯,一脸的恍然大悟,“呃,绯儿,原来你是想看我的身体……”

汗,哪个想看他的?!舒槿画悲愤了,背转过身子不理他。

不过秦溯倒是哈哈一笑,俯身抱起舒槿画,竟然从窗子就飞奔了出去。

“这是要去哪儿?”舒槿画不自觉的搂住秦溯的脖子,好奇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dào

了。”他神mì

一笑,卖起了关子。

恒亲王府占地面积极广,在临近角落的一个高墙院落里,舒槿画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原因无他,在恒亲王府里,竟然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温泉池子!

这池子虽然比不上前两日在城外的哪一处大,但胜在精致,鹅卵石堆砌而成的石阶,把中间冒着热气的温泉围了起来,四周的园艺也修剪的很漂亮,乍一看上去,竟然如同现代的温泉场一般。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呀。”舒槿画感叹。

可不等她观赏完,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舒槿画下意识地一瞧,秦溯已经跳入了水中。

他的身子在水中半浮半沉,露出了一小截白玉般肌理的胸膛,妖娆而魅惑——

汗,这家伙脱衣服也忒快了些!她都没有看到——

秦溯微微一笑,绝美的脸魅惑到了极致,“绯儿,下来罢。”

他虽然担心她胸口的伤势,可墨瞳长老在她的伤处贴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而这东西竟然是能够阻隔水的,这让他惊叹不已,不过这倒是解决了受伤不能碰水的难题。

所以他带绯儿来泡一泡温泉,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汗,他想和她洗鸳鸯浴?舒槿画脸又红了。哼,干嘛自己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她偏偏不和他一起洗。

舒槿画一转身,反而远离了温泉。见不远处的石桌上放着一个包袱,她知dào

这肯定是秦溯安排的,她也不客气打开瞧了一瞧。

里面有几套衣衫,一套男子的,两套女子的。每一套都很精致,舒槿画正愁身上破烂,眼睛不由一亮。

拿出了一套女装,捡看了一下,心中一跳。这一套十分齐全。不但有外衫,连亵衣,裹胸……也一应俱全。

这家伙心倒真不是一般的细,全想到了……

“绯儿,你不下来?”秦溯在水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泼墨似的长发飘散在水中,看上去有一种极致的妖娆。

舒槿画笑眯眯地望着他,顺手拾起一枚小石头一上一下抛着玩,“要洗你自己洗,我一会再说。”

秦溯眸光闪了一闪,笑道,“好,那你随意。”

身子向游鱼一般游远……

舒槿画坐在岸边,向水中看了看,秦溯在水中欢快地畅游,看他在水中劈波斩浪,俯仰自如,劲瘦有力的身躯时隐时现,她不由脸上有点发烫。

这温泉的面积其实也不算小,秦溯似乎不再理会她,游到了另一边。

舒槿画也确实感觉自己该洗一洗澡,趁他游远,忙将外面破烂的衣衫脱掉,终究不敢赤着身子,她穿着裹胸和亵裤跳下了水。

舒槿画原本想赶紧洗两下就上岸的,此刻泡在里面,似乎全身所有的毛孔都透着舒爽,情不自禁向深处游了一游。

别处的水是越深越冷,这里的水却是越深越热,舒槿画好奇心起,这下面不会真有温泉喷口吧?

她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向着深处游去。

她在现代拿过潜水证的,潜水技术不是一般的好,不背氧气瓶也照样能下潜几十米。所以她此时下潜起来自然也是毫无顾忌,一口气下潜了五六十米。

下面依旧蓝莹莹的,看不到底。没想到这湖水竟然如此深,只怕快赶上雀屏山的天池了。

身上的压强越来越大,胸中也有了一些憋闷,她知dào

不能再下潜了。看来,今天是探测不到这湖底的秘密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了,心里叹了一口气,伸臂向上游去。

刚刚向上游了三四十米,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水响,眼前一花,白影一闪,她的腰已被抱住!急速向上冲去,这向上冲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哗啦!”一声响,二人冲出了水面,露出头来。

舒槿画被他勒得腰肢生疼,挣扎了一下,“喂,秦溯,你勒疼我了,快放开。”

抬头一看,忽然呆了一呆。抱着她的确是是秦溯,但此刻的他终于失去了那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闲适淡定。

脸色煞白,嘴唇紧抿。双眸深深地盯着她,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吞进肚子里去。

水沿着他的长发滚落,抱着她的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

听到舒槿画的抱怨,他手臂微微松了一松,却并不放开她。

“绯儿!”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声音沙哑的不像是他的。

舒槿画紧贴在他的怀里,听到他一颗心砰砰砰跳得甚是激烈。愣了一愣,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未完待续……)

第134章 惊慌

舒槿画伸出手去,抚上了他的额头,“秦溯,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白?心跳的这么厉害,生病了吗?”

她一句话没说完,眼前一花,她的唇已被他深深吻住。

他的吻来的又激烈又霸道,让她猝不及防。

他的手臂像烙铁一样牢牢圈住了她,接触到他的每一块地方就像燃烧起来火焰,灼热而滚烫,随着唇舌的深入,他们几乎全身上下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唔……”舒槿画几乎要喘息不过来了,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一点。可是完全没有用,反而引来更加强力的压制。

他的手臂半抱着着她,似乎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头里面去。

舒槿画被他吻的有些发懵。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折断了。

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分别了一早晨,她又潜了一个水吗?他怎么像是抢回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好东西似的,紧抱着不撒手。

过了良久,他才慢慢放开了她。舒槿画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终于顺过这一口气来。但被他吻得大脑缺氧,全身酸软。

他的手臂稍稍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很没用的身子一软,差点沉下去。伸出手臂下意识地一抱,就抱住了他劲瘦的,光滑的腰……

啊?!待到自己反应过来是做了什么后,舒槿画又忙不迭地松手,一张小脸要热爆了。

这家伙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是裸着身子的……

她一双眼不知dào

该向哪里看好,干干地笑了一笑。身子悄悄地想向后退。

不料秦溯早已猜中她的心思。手臂一伸。便又将她抱住,“绯儿,你又想逃?”

舒槿画干干地笑了一笑,目光定格在他胸膛上方,刻意不去看水里的春色,“哪里,哪里,那个——我洗完了。该上岸了……”

秦溯此时终于恢复了镇定。看到她羞囧不已的小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原本冷着一张脸,这一笑之下,如同春暖花开,冰霜消融。清雅混合着邪魅,就这么有机地结合在他的身上,却不让人感觉到别扭。似乎,原本它们就是一体的。它们的结合才是最完美的。

舒槿画呆了半晌,直到看到他眼眸中的揶揄的笑意,才明白自己又被他的美色迷晕了头。心里狂汗了一把。自己不是那花痴的孩子啊,怎么今天总办花痴的事?

这家伙的面貌她都看了好久了。怎么最近频繁被他美色所迷呢,看他居然越看越顺眼……

“绯儿,你刚刚去了哪里?怎么能游那么深?”重新抱到这具温软的身子,秦溯心中无限欣慰和满足。

刚刚真的吓坏他了!刚才他虽然一直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着,但眼角一直注意着这个丫头的动静。知dào

她害羞,便刻意游到了远处。

见她果然忍不住跳下了水,他便悄悄游了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他游泳的技术不错,又有一身好轻功,所以游回来的速度很快。快到跟前的时候,却见她一猛子扎了下去。

他在旁边埋伏好,想等这个丫头再浮上来的时候打她个措手不及。他很想看她吃惊地张着小嘴的模样,却没想到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见这个丫头上来。

这下他焦急起来。唯恐她在水底会遇到什么不测。他游泳技术不错,潜水本领也高超。

可就是因为太过担忧,就在他潜了十多米深时,便头晕眼花再也潜不下去……

只好又游了上来,吸一口气。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那个丫头已经自己游上来了。他四下一瞧水面,鬼影子也没瞧见一个!

这下他算是真zhèng

慌了神,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他不顾一切地一次又一次潜下水寻找,却每一次都是失望……

他要失去她了!他要失去她了!这感觉像噩梦一样跟随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这一生不知经lì

了多少次九死一生,却从来没有怕过。本来以为这一生也不会再有什么害pà

之感。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吓得浑身酸软,眼前发黑……

好在就在他又一次潜下去时候,终于看到了冲上来的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冲上去便将她抱在怀里。唯恐她已经窒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从水里窜出来……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嗅着她温热的呼吸,听到她生龙活虎地说话。

他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盈满整个心胸,抱着她再也不想放开。他伸手将她头上的乱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还有些颤抖,一双眸子深海似的深。

舒槿画心中一动,他刚刚是为自己担心?他也怕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失态呢……

一股热流直涌上来,心里似甜又似酸,涨的胸臆间满满的,忙忙解释,“我想看看这湖有多深,所以下潜了一段。不过,下潜了这么多还是没到底……”

她语气里有些遗憾。

“你怎么能下潜这么深?”他的潜水本领其实也是凭借了高深的内功,可舒槿画明明没有他内功深厚,却可以潜到那种深度。

“呵呵,我之前经常游泳,在水中下潜个几十米都没问题的。你放心吧。”舒槿画笑吟吟地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以前是有学过专业潜水的吧……

“以后再不许这样!”秦溯脸上的神色前所未见,看上去有些冷,有些凶。好像是面临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肃然的近乎严谨。

这样的恐惧他不想经lì

第二次!

“好,好,以后我再潜水一定先通知你一声。”舒槿画心中甜蜜蜜的。

看着他湿淋淋的发,尚有些苍白的脸色,情不自禁凑了上去,主动在他脸颊吻了一下。

正想悄悄退后一点。秦溯手臂一伸,便又重新圈定她。

唇角微勾,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绯儿,你把我吓成这个样子,这就算完了?”

他慢悠悠地说完,低头便又捉住了她的唇,力道十足地将她狠狠折腾一回……

舒槿画心中感动,她知dào

秦溯是真的担心自己,他对自己的爱,炙热而大胆,就如同现在,他霸道的吻,让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属于他的。

这个感觉像潮水似的冲击着她,满心满心都是温暖,让她情不自禁有一种落泪的冲动,想要抱着他,想要窝在他的怀里,直到地老天荒。

他是神mì

的,他是莫测的,他是不可捉摸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他为了她在逃亡之时不顾一切,不计任何后果地就她,只这一条便彻底感动了她。

只要他是真心爱她的,她为何不放手也去大胆爱一回呢。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爱上的唯一一个,也是纠缠最深的一个人。

他的身影已不知何时在她心底密密驻扎,生长成一棵大树,一棵不容她忽略的大树。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一件东西,一个人就在身边的时候,从来感觉不到它的珍贵。

可忽然失去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它对于自己有多么重yào

,失去它是多么的痛不可当。

就像是天下的父母,平时看孩子的时候,孩子在跟前蹦蹦跳跳,觉不出有什么不妥。

孩子淘气的时候甚至让人有些厌烦,可当孩子真zhèng

消失,被人拐走,那种感觉却又像是天塌地陷一样,痛不欲生。好多父母倾家荡产,踏遍全国寻找亲儿……

失去时才觉出痛惜,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舒槿画自然也不例外。

她把身子窝在他的怀中,和他十指相扣。从没有一刻,她感觉他和她是如此的接近,如此的密不可分。

“绯儿,嫁给我好不好?”秦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如流水般悦耳。

“好!”舒槿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回答完毕,她才感觉自己貌似回答的心急了些。那个,自己像是迫不及待要嫁给他一样,有点不太矜持。这家伙会不会笑话她?

舒槿画只觉头嗡地一声,脸蛋热的几乎要炸开,身子不自在地动了一动。

身下的秦溯暗吸了一口气,身子有些紧绷。

舒槿画只觉身下身躯有些火热,似有一物硬邦邦的,顶着她的身子……

轰!舒槿画脸上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她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自然知dào

那是什么。

她慌慌张张的就要起身。

蓦然,她的纤腰被他火热的手掌握住,他一向清冷的声音此时有了一丝情欲的暗哑,“绯儿,你好热情。”

舒槿画眼前一花,秦溯已直起了身子,把她一同带到了岸边。二人目光相对,就这么尽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他轻叹一声,低下头,满是怜惜地亲吻她。从秀气的眉,到水盈盈的眼眸,他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蜻蜓点水一样掠过她粉嫩的脸颊……

他亲吻的很仔细,在她的脸上叠加了一波波的温暖,最后,他缓缓地亲上了她的水润的嘴唇……

舒槿画身子颤了一颤,似有些紧张。虽然从穿越过来和秦溯亲吻了不止一次,但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缠绵而悱恻。

这一次,她身子虽然有些僵硬,但并没有再挣扎。反而悄悄伸出手臂抱紧了他,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未完待续……)

第135章 不离不弃

得到了她的回应,秦溯眸底光芒更深。

日光在他眼眸中跳跃,照见了他眼中澎湃的暗涌,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舒槿画脸上如同火烧,红晕了双颊。

原本白玉似的肌肤上晕染开粉红的光泽,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

“绯儿,绯儿……”他低低呢喃,一声声似乎呼唤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也如熨烫过似的微微颤抖。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脸颊,所过之处如火燃烧。

她双目紧闭,长睫微微颤动,分明是有些羞涩,却偏偏强自镇定。

湿润的嘴唇色泽鲜艳,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全身游走,一阵如同要燃烧的热辣刹那传遍周身。

她全身的感官仿佛丝弦一般紧绷起来,全数聚集在他抚摸过的地方。

突然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胸口,她腰肢一软,登时力qì

全失,软软地倒入他臂弯之中。

“绯儿……”他轻唤,声音如水般轻颤,湿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际,“绯儿,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里似带了淡淡的担忧和惶恐,“绯儿,不要离开我,任何时候也不要离开我。”

舒槿画微微睁开双眼,正对上他大海般深邃的眸子。他的眸子里似有一簇火焰在燃烧,眸底深处却又有一丝不确定。

他是极端强势的男子,这一丝唯恐失去的脆弱登时让她心底烫伤般一窒。

这个男子对自己如此深情,自己也爱他如命。如何还会离开?

她鼓起勇气。更贴近一些。注视着他波光潋滟的眼眸。这样好容貌。好风致,绝世无双。他是她的。没有比这更让她心潮翻涌的了。

“好,我不离开。”她郑重承诺。

这一次和他一起回到泰安城,她便已下定决心要跟他一生一世。

“永远不离开?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秦溯俯视着她嫣红的脸颊,水光盈盈的眸子,再次求证。

舒槿画一愣,她自然知dào

他的顾虑。也知dào

若二人真的在一起后,所要面临的重重困难。

她的身份也注定她和秦溯在一起后不会太平,首先一个会来插手的,就是太皇太后。也许还会多出杀身之祸。

但,那又如何?他会和她一起面对的,有了他,她便有勇气一起去面对,一起去反抗。

即便最后的结局是死亡,她也会毫不犹豫。

舒槿画伸出了手,和他十指交握。如同已经纠缠在一起的心,盈盈一笑道。“永远不离开。只要你不嫌弃,不变心,我永远不离开你。”

她双眸如同星星般闪亮,樱花般的嘴唇有些红肿,散发着水润的光泽,手臂伸出,环抱着他的脖颈,将他拉的更近,轻吻他的面颊。

一连串细碎的轻触,好像蝴蝶的羽翼,但又似更温存数分。温柔呢喃的细语声中,幽回交错着脉脉的情愫,

秦溯眸光一亮,在她耳边长长叹息了一声,“绯儿。”

紧紧抱住她,回吻过去,夺回了主动权……

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热,他和她紧紧抱在一起,如同两条接吻鱼。

“绯儿,我要你。”他的声音沙哑透了。急促的低喘声中,他的双臂撑在她头侧。眼眸深幽,深处似燃烧着火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舒槿画看着他,视线已经迷蒙。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跳突然失去了控zhì

,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连指尖几乎都要发抖……

听到他那一句问话,她全身上下如同火烧。两人都是衣衫半解,就在这幽美的湖水边,目光胶着相对。

她微微闭了眼睛,没有答话,可手臂却圈住了他脖子。

这是无声的邀请。

秦溯眼眸一亮,终于压了下来,深深地吻着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肆意,带着足以燃烧一切的热情。他的吻渐渐向下……

“绯儿,你好热情……”他吻住她颈侧突突跳动的脉搏,反复吸吮。所到之处,如同点燃了片片火光,她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只觉有一股火焰四处燃烧。

难耐地弓起身子,低吟浅叹。心中情感的堤坝决堤,泛滥千里。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眼前的人占据去她所有思绪,让她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她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也知dào

应该做什么,但也只是理论上知dào

而已。

真zhèng

亲身体会时,才发觉理论和实践毕竟不同……

他绵密的吻无处不在,温柔而缠绵,春水般化开。很快地她又陷入如同迷幻般的眩晕里,毫无抵抗之力地任由他随意摆布。

昏昏沉沉里,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柔软的泥,被他捏成各种形状。柔软的肌肤被一遍又一遍地吮吻噬咬。

隐约的疼痛伴随着酥麻的快意,在里外炸开。胸臆间火热里夹杂着生涩。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萌生出无可救药的贪婪,他的身子覆了上来,将她密密覆盖……

当烧灼却幸福的痛楚贯穿身体的那一刻,舒槿画身子一颤。

也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眼角流出了一滴泪珠。心口仿佛有什么跟着被填满,让她只想流泪。

他停下动作,俯下身子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她颤抖着缠绕着他,周身好像浸没在热水之中。神经的每一处末梢都被潮水一般涌来的快意侵蚀着,一层又一层的交叠不断积累。

在到达崩溃的顶点时,猛然的决堤,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仿佛有绚烂的烟花炸开,无数极尽璀璨的光华缤纷四射,让她几乎昏迷过去。

当激|情过后,舒槿画这才反应过来,二人竟然是幕天席地在温泉里完成了这神圣的第一次。

不过也多亏了是在温泉中,这也使得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负担,虽然是第一次,除了有些别扭,其他倒还好。

背靠着湖边,舒槿画侧身躺在秦溯怀中,闭眼小憩。

秦溯则神清气爽,一副周身通畅的得yì

模样。单手搂着舒槿画,另一只手则轻柔的抚摸着舒槿画的脸颊。

嘤咛了一声,舒槿画蹭了蹭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舒坦了。

温泉的温度适宜,即使是在室外,秦溯也不必担心会冻着舒槿画。见怀中的人儿慵懒的神色,秦溯也不忍心打扰,索性就这么搂着,二人放松身心,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温泉。

舒槿画只小憩了两柱香的时间,就被秦溯滚烫的身躯和欲|望浓郁的吻给吻醒了,皱着眉睁开眼,舒槿画撒娇般捶了秦溯两下,“讨厌,人家都要上不来气了。”

“抱歉,只是宝贝儿你太可口了,穿成这个样子在我怀中,这不是诱惑我是什么?”秦溯边吻着她的脸庞,边呢喃道。

舒槿画何时听过秦溯说这么露骨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却并没有再推开秦溯。

二人互相拥bào

着,这样的姿势很容易擦枪走火,秦溯呼吸有些微絮乱,嘴唇贴着她的耳畔道,“绯儿,现在该给你治疗痼疾了。”

舒槿画被他吻得有些昏头涨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痼疾?”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笨蛋,你忘记那疼的要你命的痛经了?”

那种疼得恨不得去撞墙的感觉爬上舒槿画的脑海,她立即神清气爽,睁大一双眸子,看着他,“你有根治的法子?”

秦溯点头。

舒槿画立即张牙舞爪,“你有根治的法子为何不早给我医治?!让我受了好几次活罪!”

她的小手几乎掐上秦溯的脖子。

秦溯似笑非笑望着她,悠悠地道,“又要走光了……”

啊?舒槿画下意识地低头,她的裹胸因为刚才的那个激烈的吻松散开来,随着她抬起的手臂,春光若隐若现……

舒槿画俏脸一红,却抱住了他的脖子,并不放过他,“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不怕!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溯凉薄的唇抿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抚过她的红唇,“不是我不想早给你治,实在是这治疗的法子有些特别……”

“特别?”舒槿画眯了眯大眼,“不会是像武侠小说所说的什么阴阳调和吧?”

秦溯笑眯眯地在她额前吻了一吻,“丫头,你真聪明。”

啊,真是这样?!舒槿画唇角抽搐,哭笑不得。

瞧着他,凉凉地道,“你怎么想到要用这种变态的法子?”

秦溯揉了揉她的乱发,叹了口气,“小笨蛋,你知dào

什么。你的身子原本就有痛经的毛病,而初潮时又受了凉,便更加重了这病情。偏偏你那怪病又凝滞了你一部分血脉,从而导致了你的痛经也更加严重起来……”

他侃侃而谈,尽量把高深的医学知识化为简单的,能让她听明白的词语,解释给她听,其实这些都是他主动去问的墨瞳长老,不然以他那什么都不懂的医学常识,根本不可能说的这么详细。

舒槿画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我每一次会疼得像凌迟,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我们已经那个什么了,是不是我的痼疾就治好了?”(未完待续……)

第136章 倾心

秦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哪有这么容易?普通的阴阳调和是不成的……”

舒槿画黑线,“还有特别的?难道不会是想让我跟多个人……”

她一句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他一记爆栗子,他凉凉地瞧着她,“你敢!”

声音凉飕飕的,险些把舒槿画冻起来。

舒槿画揉了揉脑袋,这家伙一不爽了就敲她的脑袋。不过,看在他是想为自己治病的份上,她便不与他计较。

“到底要什么法子,你就爽快地说出来吧。别吊胃口。”

秦溯眸光一闪,俯在她耳边对她说了几句什么。

舒槿画俏脸微微一红,斜睨着他,“你……你不会是借给我医病为由,行禽兽之事吧?”

秦溯摸了摸鼻子,笑的倾国倾城,“你可以这样想。反正到时候疼的想撞墙的不是我。”

舒槿画磨了磨牙,那痛经之痛她实在有些怕了……一抬头,便看到他温润的黑眸似笑非笑,带点儿揶揄的意味。

微微还有他惯有若有若无淡嘲,彷佛在笑她不敢……

对上他这样的目光,舒槿画理智瞬间被炸得烟消云散。

哼,自己也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主动点怕什么……

罢了,罢了,就按照他所说的做吧,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就是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反正她想把他推倒很久了,平素这家伙总是那般从容不迫显得异常强dà

的模样。现在难得任她推倒,捏扁搓圆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一咬牙。蛇一般盘上了他的身子。

秦溯大概用上了什么春风潮涌的功夫。全身热的像个火炉。

舒槿画估计这辈子也没这么开放过。几乎十八般功夫全使出来了……

当那股炙热的气流在她体内深处冲刷的时候,舒槿画感觉身体中的某个凝滞的部分被热流一冲而开,肚腹瞬间说不出来的舒服。

她一直有下腹隐隐疼痛的毛病,此刻却好像是做足了热敷,暖洋洋的。这水也似乎有特殊的疗效,在二人周身旋转,形成一个热气腾腾的漩涡。涡上方是白色的蒸气,将二人那纠缠的身影完全遮住。

时间不知不觉滑了过去。二人终于爬上岸,舒槿画只觉手足俱软,只想好好睡一大觉。

秦溯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耗费的功力也不少。二人穿上衣衫,舒槿画坐在地上,几乎不想起来,相对于她的狼狈,秦溯反而显得很淡定从容。

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他并没有其他异样。

他在她身旁坐下,一只手揽上了她的纤腰。“绯儿,你热情起来原来如此要命……现在感觉如何?”

舒槿画连耳根子都几乎羞红了。天啊。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还有如此‘狂放’的时候,几乎没把秦溯连皮带骨地拆吃入腹……

她强自镇定,勉强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还……还行。”

秦溯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腕脉,为她切一会脉。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小兔子,恭喜你,由于你如火的热情,你的痼疾已经完全好了。”

舒槿画俏脸一红,这家伙时时刻刻不忘记调侃她,心中又无限喜欢,不过对于秦溯竟然会把脉,也有一丝疑惑,“真的?那真是太好啦。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把脉了?不是忽悠我呢罢?”

秦溯那半斤八两,她可是明明白白,顶多就回个包扎伤口,让他把脉,可能也就是能感觉得到脉搏而已。

秦溯眸光一闪,笑道,“墨瞳长老的医术你还信不过?我可是请教了他有一段时间了。只看你的这个毛病,还是很轻松的。”

专程为了她学的?舒槿画感动。

他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可他竟然会为了她,而专程去请教墨瞳长老,这让她又实实在在感动了一把。

秦溯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将她重新揽在怀中,笑道,“你可是我的夫人,为夫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舒槿画闷闷地道,“我不想当一个只会拖人后腿的拖油瓶,必要的时候,我也想保护你。可是现在想想,每次都是你在为我操心。”

她不习惯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她想和他并肩闯天下。

秦溯眸光闪了一闪,笑道,“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是给我最大的保护……”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xù

下去,笑道,“绯儿,你饿不饿?”

舒槿画身子一僵,险些跳起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饿,不饿……”

秦溯哈哈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你又想歪了。我是问你肚子饿不饿?”

舒槿画:“……”

她磨了磨牙,这家伙故yì

的!

秦溯拍了拍她微红的脸蛋,心情大好,起身自旁边的食盒里取出一碟子糕点,“喏,这是你最爱吃的蟹黄苏。你体力消耗不小,补充一下也是好的。”

体力消耗不小,体力消耗不小……

舒槿画咀嚼了一下这句话,不可避免地又红了脸。这个家伙,估计他会拿这件事糗她一辈子……

她咳了一声,装作听不出来的模样。她小半天没吃东西,也确实有些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吃了起来。

刚吃了几口,一个水袋又递了过来。槿画喝了几口,那水温温热热的,正合她口味。

她侧头看了看他,想问问他饿不饿,却见他坐在那里,微垂着双目,正在调息打坐。

她知dào

打坐的时候最忌别人惊扰,便悄悄向旁边挪了一挪。一边吃东西,一边为他守卫。这个院落修建的到真像是世外桃源,院门关上后,没有其他人来打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野外一样。

舒槿画吃饱喝足,困意便涌了上来。但为了卫护秦溯,却不敢睡觉。大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

见他端坐在那里,眉目沉静,如同佛陀,微风吹起了他的白衣,说不出的风流尔雅。

轻轻叹了口气,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叹气。似乎当人幸福到了极点的时候,也会频繁叹气,来纾解心中那满涨的喜悦感。

他早晨时出去了一趟,想必是去处理朝政的事情了,按理说她父亲一直在泰安城,即使有事,也能够及时处理的。可如今竟然要秦溯匆忙赶回,想必事情不会太简单了。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一幅漫不在乎的样子,事情的发展应该不会太糟……

她坐在他对面,思思想想,不知不觉又开始打瞌睡。

“绯儿,你困的话就休息一会吧。”身后贴上来一个温暖的怀抱。

舒槿画忙睁开眼睛,笑道,“没事,我不困,嗯,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经过这一番打坐,他的脸色好了不少,想必已经恢复。

秦溯点了点头,“好,那我也吃些。”

舒槿画将碟子中码的整整齐齐的蟹黄苏递了过去,“我给你留了几快。”

秦溯眸光一闪,微微一顿,接了过来,慢慢地吃了下去。

舒槿画伸了个懒腰,看着他吃完,叹了口气道,“好了,秦溯,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秦溯身子微微一僵,抬眸看她,“什么?”

舒槿画淡淡地道:“我也不能一直待在你的王府中呀,我回来,父亲一定已经知dào

啦。更何况……我一个未嫁的女子,怎么好一直住在你这里?而且如今朝堂中的事情必定不少,你也不可能一直有时间陪着我。国事重yào

,你还是多操心这些罢。”

秦溯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了一声,“绯儿,你若能够多依靠我一些多好。不用如此聪明,每天只想着粘着我。”

舒槿画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认真地看着他,“秦溯,你当不当我是你的妻子?”

秦溯抬眼望着她,映着日光,他的眸子流离变幻,深邃如海,“当然,绯儿,为何要这么问?”

舒槿画凝眸望着他,淡淡地道,“既然拿我当妻子,那我也应该做一个能够配得上你的妻子。你所背负的希望和责任,我也希望能够替你分担,而不是做一个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花瓶。”

秦溯一僵,似受什么触动。看了看她,抿了抿唇,微微笑了起来。

将她拉坐在怀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绯儿,我不想让你太辛苦的。真的没有什么,国事虽然繁重,但这是从我出生就注定要去承担的。虽然经过也有坎坷,但我并不觉得累。只是有时会觉得孤单,索性现在遇到了你,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我会的,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舒槿画握住了他的手。

秦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轻轻叹了口气,真诚而感动道,“上天待我不薄,把你这个宝贝送到了我身边,我又如何会舍弃你呢。”

舒槿画挑挑眉,傲娇道,“所以啊,知dào

我是宝贝,你就应该对我更好了,不然要是惹恼了我,就别怪我喽,心悦我的人可多着呢。”

秦溯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我对你还不够好?”他眯了眯眼睛,凑近了她的耳朵,刻意放慢语速,“要不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看?”

清朗的声音里有了丝丝暧|昧。(未完待续……)

第136章 归家

舒槿画耳朵一红,跳了起来,信手抓起一把沙子就投了过去,“色狼,满脑子色|情,小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这家伙表面看上去清雅脱俗,原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在他清俊挺拔的外表下藏了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心啊……

秦溯哈哈大笑,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她,“小丫头,你新鲜词倒真不少,难不成长白观的女孩子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拦么?”

舒槿画斜睨着他,“我还是比较淑女的好不好,比我彪悍的人有的是,可惜你去了长白观也不和别人接触,不然绝对能让你看花了眼。”

秦溯笑吟吟地道,“你以为我喜欢彪悍的女孩子?”

舒槿画瞧着他,笑容半真半假,“难道不是么?你喜欢我或许因为我比较新鲜。虽然大夏朝的美女才女不少,但我这样的可能就这么一个。这个物以稀为贵……”

秦溯止住了笑容,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看的她都开始有些紧张,“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秦溯叹了口气,左手撑着头,右手玩弄着她一缕头发。

凉凉地道,“物以稀为贵么?嗯,看来以后我要多找几个女孩儿比较一下喽……”

“你敢!”舒槿画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凶巴巴地道,“你以后的目光只能为我停留,再敢给我勾三搭四的……”

“怎样?”秦溯顺手替她撩开垂在耳旁的乱发,满含兴味地瞧着她。

舒槿画一个翻身起来。压在他的胸膛上。和他眼睛对着眼睛。笑吟吟地发狠。“你知dào

我这个人一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乖乖女,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如果你敢给我惹不相干的桃花,我就把你囚禁起来,一身武功废掉,把你关在一个小院里,和我朝夕相对,让你吃饭也看到我,睡觉也看到我。闭眼睁眼全是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别的女孩子。”

自己把这一套说完,忽然感觉这一段话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不管了,反正能威慑到他就行了!

秦溯眸光闪了一闪,嘴里唔了一声,手指抚过她嫣红的小嘴,“绯儿,听你这样一说……”

舒槿画兴高采烈,“怎样?”吓到他了吧。哼哼。

“听你这样一说,我现在就想去惹些桃花了……”秦溯一双桃花眼微眯。满脸的憧憬。

舒槿画:“……”

貌似她的威胁起了相反的作用。

她的大眼睛一眯,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凶巴巴地道,“好,你真敢去惹桃花,我就把你休掉。踹你下堂,去寻些美男回来,左拥右抱,卧笑桃花间……”

她发狠的话尚没有说完,,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他翻转过来压在了底下。

秦溯唇角似笑非笑,凉凉地道,“绯儿,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甚至关我都不要紧,就是不要说什么休夫的话。你还想卧笑桃花间?你出现一棵桃花我就砍上一棵,出现一对砍一双,把你周围砍的光秃秃的,不要说桃花,就是桃树枝子也不允许出现……”

舒槿画小嘴一撇,“你好霸道,难道只允许你惹桃花?太不公平了吧?”

秦溯点了点她的俏鼻,“好啦,我们说好,以后无论如何,你我二人谁也不许去惹别的桃花,嗯,绯儿,只要我没犯什么桃花,你就得在我身边陪着我。”

舒槿画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正想细细思索,秦溯已俯身压了下来,咬着她的耳珠,低声笑道,“青天白日,无心做事,不如我们做些别的……”

他的吻又压了下来。

舒槿画被他闹得昏昏沉沉的,七晕八素的,早已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

因为这几日的朝事不算忙,,所以二人并不急着出门。

确切地说,是秦溯不急着出门。

舒槿画知dào

他是想多给自己一些温暖,因为出去以后,谁也不知dào

还有多少的事情要忙,舒槿画也要回到学士府中。

心里十分感激他的体贴,一向冷硬的心软软的,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白天,秦溯会和她切磋武功,有时也会指点她一下,偶尔就去泡泡温泉。

夜晚,他们互相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变成两根藤蔓,一辈子缠绕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那些不安,焦虑,不舍,爱恋全部在这夜色中得到释fàng

……

第三天一早,舒槿画早早起身。

经过这几天的温泉浴和墨瞳师叔的治疗,舒槿画自我感觉身轻痊愈了不少。虽然尚没有恢复到顶峰,但也比上两个月强上好多。

“你送我回家罢。”舒槿画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她和秦溯算得上是自由恋爱了,但不管大夏朝如何开放,这儿女恋爱,关系到谈婚论嫁的问题,还是要征得长辈的首肯的。舒越虽然疼爱她,但她自己把终身大事解决了,这要是让舒越知dào

了,指不定要刮起多大的暴风雨呢。

不过暴风雨迟早是要来的,倒不如携手面对。如果父亲生气或者不同意她嫁给秦溯,那她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好。”秦溯眼眸中光芒一闪,他也并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二人携手出了恒亲王府,坐上马车,去了北海巷的学士府。

……

舒越似是知晓舒槿画今日归家,刚进北海巷口,就有学士府的家丁迎上前来。

舒槿画从车中探出头,惊讶道,“父亲知晓我今日回来?你们后面跟着罢。”

舒槿画毕竟是舒越最宠爱的女儿,这些家丁也都点头哈腰的应是,微微让开一条道路。让秦溯的马车先行。他们在后面跟随。

不大一会便来到了学士府的大门。早已有人报进府中,大门口站着一大队的家仆。

为首的正是舒槿画的二哥舒御安。

舒御安翘首以盼,终于见到了行进的马车,微一摆手,门口的家仆都躬身退至两次,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秦溯一袭黑衣,亲自扶着舒槿画下了马车,看着快步走来的舒御安。淡淡开口道,“御安。”

舒槿画也甜甜的叫了一声,“二哥哥。”手却和秦溯紧紧牵在一起,并不松开。

“殿下。”舒御安神色有些复杂,给秦溯行了礼,可回头看舒槿画,却似怒又似生气。

舒槿画笑了一笑,并不为所动,“二哥哥,你怎么知dào

我今天回来呀?外祖母和爹爹也都知dào

么?”

舒御安窒了一窒。哼了一声,有些幽怨的说道。“绯儿,你还知dào

回家呢?外祖母和爹爹可都是数着天过日子呢,就连二舅舅都甜甜念叨你。你不会打算以后就住在王府里了罢?”

秦溯微笑,笑容清浅,有些漫不在乎的样子,“如果绯儿愿意,有何不可?她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更何况,她以后当然是会住在王府的。”

舒御安眸光一闪,苦笑了一声,“这些话殿下还是留着和我爹说罢。”

秦溯一窒,看了看一旁的舒槿画,知dào

舒越肯定是知dào

了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等着自己呢。

“殿下请。”舒御安侧身,抬手请秦溯先行。

秦溯抿了抿唇,握着舒槿画的手,抬步前行。

舒御安叹口气,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舒越心情很复杂。

其实秦溯和舒槿画前几天刚进城时,他就已经得了消息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重病被秦溯直接带回了恒亲王府。

更让他震惊的是,秦溯竟然和自己的小女儿互相喜欢上了。

这让他是又惊又喜。

放眼整个大夏朝,要说得他眼的年轻男子,还真没有几个。更何况是要以未来岳丈的眼光来看,那就更是要挑剔了。

可如果这个人是秦溯,他还真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抛开他的身份,无论是见识才学,还是本身的情感问题,都是能让舒越竖起大拇指的。

可又想想,这个让他竖起大拇指的男子,当年可是差点儿和自己的二女儿定亲的啊。

兜兜转转,没想到啊,二女儿的亲事让他拒绝了,现在竟然和小女儿好上了……

舒越在堂屋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知dào

秦溯和舒槿画快要回来了,可他还是没有调整好心情,来面对秦溯。

“爹!我回来了!”不等舒越整理好心情,舒槿画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顿住身子,舒越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眼前一花,怀中就扑进了一个身影。

顺势搂住怀中的人,舒越连忙拍了拍怀里女儿的脑袋,关切道,“好闺女,回来好回来好。快让爹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师姐来说你生病了,已经痊愈了没有啊?”

见到女儿,舒越早就把秦溯忘到了脑后,首先关心的,就是女儿的身体。

摇摇头,舒槿画黏在舒越身上不起来。近两个月不见父亲,舒槿画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如此想念自己的亲人,“我没事啦,爹,您的身体如何?泰安城冬季有些阴冷,您的腰痛有没有犯?”

舒越前两年不小心伤了腰,一到冬季就有些腰痛的毛病,舒槿画还是从二姐姐舒槿棋那里听来的。她这次见到墨瞳长老后,专程求来了上好的药,专治舒越的腰痛。

舒槿画耳朵一红,跳了起来,信手抓起一把沙子就投了过去,“色狼,满脑子色|情,小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这家伙表面看上去清雅脱俗,原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在他清俊挺拔的外表下藏了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心啊……

秦溯哈哈大笑,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她。“小丫头。你新鲜词倒真不少。难不成长白观的女孩子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拦么?”

舒槿画斜睨着他,“我还是比较淑女的好不好,比我彪悍的人有的是,可惜你去了长白观也不和别人接触,不然绝对能让你看花了眼。”

秦溯笑吟吟地道,“你以为我喜欢彪悍的女孩子?”

舒槿画瞧着他,笑容半真半假,“难道不是么?你喜欢我或许因为我比较新鲜。虽然大夏朝的美女才女不少。但我这样的可能就这么一个。这个物以稀为贵……”

秦溯止住了笑容,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看的她都开始有些紧张,“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秦溯叹了口气,左手撑着头,右手玩弄着她一缕头发。

凉凉地道,“物以稀为贵么?嗯,看来以后我要多找几个女孩儿比较一下喽……”

“你敢!”舒槿画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凶巴巴地道,“你以后的目光只能为我停留。再敢给我勾三搭四的……”

“怎样?”秦溯顺手替她撩开垂在耳旁的乱发,满含兴味地瞧着她。

舒槿画一个翻身起来。压在他的胸膛上。和他眼睛对着眼睛,笑吟吟地发狠,“你知dào

我这个人一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乖乖女,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如果你敢给我惹不相干的桃花,我就把你囚禁起来,一身武功废掉,把你关在一个小院里,和我朝夕相对,让你吃饭也看到我,睡觉也看到我,闭眼睁眼全是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别的女孩子。”

自己把这一套说完,忽然感觉这一段话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不管了,反正能威慑到他就行了!

秦溯眸光闪了一闪,嘴里唔了一声,手指抚过她嫣红的小嘴,“绯儿,听你这样一说……”

舒槿画兴高采烈,“怎样?”吓到他了吧。哼哼。

“听你这样一说,我现在就想去惹些桃花了……”秦溯一双桃花眼微眯,满脸的憧憬。

舒槿画:“……”

貌似她的威胁起了相反的作用。

她的大眼睛一眯,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凶巴巴地道,“好,你真敢去惹桃花,我就把你休掉。踹你下堂,去寻些美男回来,左拥右抱,卧笑桃花间……”

她发狠的话尚没有说完,,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他翻转过来压在了底下。

秦溯唇角似笑非笑,凉凉地道,“绯儿,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甚至关我都不要紧,就是不要说什么休夫的话。你还想卧笑桃花间?你出现一棵桃花我就砍上一棵,出现一对砍一双,把你周围砍的光秃秃的,不要说桃花,就是桃树枝子也不允许出现……”

舒槿画小嘴一撇,“你好霸道,难道只允许你惹桃花?太不公平了吧?”

秦溯点了点她的俏鼻,“好啦,我们说好,以后无论如何,你我二人谁也不许去惹别的桃花,嗯,绯儿,只要我没犯什么桃花,你就得在我身边陪着我。”

舒槿画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

正想细细思索,秦溯已俯身压了下来,咬着她的耳珠,低声笑道,“青天白日,无心做事,不如我们做些别的……”

他的吻又压了下来。

舒槿画被他闹得昏昏沉沉的,七晕八素的,早已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

因为这几日的朝事不算忙,,所以二人并不急着出门。

确切地说,是秦溯不急着出门。

舒槿画知dào

他是想多给自己一些温暖,因为出去以后,谁也不知dào

还有多少的事情要忙,舒槿画也要回到学士府中。

心里十分感激他的体贴,一向冷硬的心软软的,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白天,秦溯会和她切磋武功,有时也会指点她一下,偶尔就去泡泡温泉。

夜晚,他们互相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变成两根藤蔓,一辈子缠绕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那些不安,焦虑,不舍,爱恋全部在这夜色中得到释fàng

……

第三天一早,舒槿画早早起身。

经过这几天的温泉浴和墨瞳师叔的治疗,舒槿画自我感觉身轻痊愈了不少。虽然尚没有恢复到顶峰。但也比上两个月强上好多。

“你送我回家罢。”舒槿画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她和秦溯算得上是自由恋爱了。但不管大夏朝如何开放。这儿女恋爱,关系到谈婚论嫁的问题,还是要征得长辈的首肯的。舒越虽然疼爱她,但她自己把终身大事解决了,这要是让舒越知dào

了,指不定要刮起多大的暴风雨呢。

不过暴风雨迟早是要来的,倒不如携手面对。如果父亲生气或者不同意她嫁给秦溯,那她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好。”秦溯眼眸中光芒一闪。他也并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二人携手出了恒亲王府,坐上马车,去了北海巷的学士府。

……

舒越似是知晓舒槿画今日归家,刚进北海巷口,就有学士府的家丁迎上前来。

舒槿画从车中探出头,惊讶道,“父亲知晓我今日回来?你们后面跟着罢。”

舒槿画毕竟是舒越最宠爱的女儿,这些家丁也都点头哈腰的应是,微微让开一条道路,让秦溯的马车先行。他们在后面跟随。

不大一会便来到了学士府的大门,早已有人报进府中。大门口站着一大队的家仆。

为首的正是舒槿画的二哥舒御安。

舒御安翘首以盼,终于见到了行进的马车,微一摆手,门口的家仆都躬身退至两次,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秦溯一袭黑衣,亲自扶着舒槿画下了马车,看着快步走来的舒御安,淡淡开口道,“御安。”

舒槿画也甜甜的叫了一声,“二哥哥。”手却和秦溯紧紧牵在一起,并不松开。

“殿下。”舒御安神色有些复杂,给秦溯行了礼,可回头看舒槿画,却似怒又似生气。

舒槿画笑了一笑,并不为所动,“二哥哥,你怎么知dào

我今天回来呀?外祖母和爹爹也都知dào

么?”

舒御安窒了一窒,哼了一声,有些幽怨的说道,“绯儿,你还知dào

回家呢?外祖母和爹爹可都是数着天过日子呢,就连二舅舅都甜甜念叨你。你不会打算以后就住在王府里了罢?”

秦溯微笑,笑容清浅,有些漫不在乎的样子,“如果绯儿愿意,有何不可?她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更何况,她以后当然是会住在王府的。”

舒御安眸光一闪,苦笑了一声,“这些话殿下还是留着和我爹说罢。”

秦溯一窒,看了看一旁的舒槿画,知dào

舒越肯定是知dào

了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等着自己呢。

“殿下请。”舒御安侧身,抬手请秦溯先行。

秦溯抿了抿唇,握着舒槿画的手,抬步前行。

舒御安叹口气,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舒越心情很复杂。

其实秦溯和舒槿画前几天刚进城时,他就已经得了消息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重病被秦溯直接带回了恒亲王府。

更让他震惊的是,秦溯竟然和自己的小女儿互相喜欢上了。

这让他是又惊又喜。

放眼整个大夏朝,要说得他眼的年轻男子,还真没有几个。更何况是要以未来岳丈的眼光来看,那就更是要挑剔了。

可如果这个人是秦溯,他还真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抛开他的身份,无论是见识才学,还是本身的情感问题,都是能让舒越竖起大拇指的。

可又想想,这个让他竖起大拇指的男子,当年可是差点儿和自己的二女儿定亲的啊。

兜兜转转,没想到啊,二女儿的亲事让他拒绝了,现在竟然和小女儿好上了……

舒越在堂屋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知dào

秦溯和舒槿画快要回来了,可他还是没有调整好心情,来面对秦溯。

“爹!我回来了!”不等舒越整理好心情,舒槿画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顿住身子,舒越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眼前一花,怀中就扑进了一个身影。

顺势搂住怀中的人,舒越连忙拍了拍怀里女儿的脑袋,关切道,“好闺女,回来好回来好。快让爹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师姐来说你生病了,已经痊愈了没有啊?”

见到女儿,舒越早就把秦溯忘到了脑后,首先关心的,就是女儿的身体。

摇摇头,舒槿画黏在舒越身上不起来。近两个月不见父亲,舒槿画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如此想念自己的亲人,“我没事啦,爹,您的身体如何?泰安城冬季有些阴冷,您的腰痛有没有犯?”

舒越前两年不小心伤了腰,一到冬季就有些腰痛的毛病,舒槿画还是从二姐姐舒槿棋那里听来的。她这次见到墨瞳长老后,专程求来了上好的药,专治舒越的腰痛。(未完待续……)

第138章 求娶

“薛海的?!”秦溯不可思议。

可静下心来想想,又惊讶的问道,“舒大人知dào

杜如烟和薛海的事情?”

“若微臣不给行方便,杜如烟如何时常去与薛海幽会?”舒越淡淡的说道。

舒越的形象在秦溯的心中不禁又高大了几分。可以说,舒越这二十几年,面对一个算计了自己,又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人,他还能够如此的淡定,不得不让秦溯佩服。

“不过这胡广文够狠心,既然他认为薛少夫人是薛海的女儿,当初他们二人成亲之际,他也并未反对。要知dào

,不管是杜如烟还是薛海,可都是他手下的人。”秦溯愕然,虽然他自诩心狠手辣,手腕强硬,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他自问还是做不出来的。

“不管是杜如烟还是薛海,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既然是棋子,又怎会分出心来关怀?不过也就因为他的心狠,如今他的亲生女儿,可是嫁给了那个没什么能耐的薛灿桦。”舒越就事论事,把胡广文的脾性分析的很是透彻。

“舒大人看的倒是清楚,薛灿桦是什么样的人,也很了解啊。”秦溯点点头,对舒越的说法很是赞同。

若胡广文有一天得知舒槿琴是他的女儿,不知dào

他会不会心痛?当然,他不可能是心疼这个女儿在薛家遭受到的不公平,而是心疼白白就这么浪费了一个可以供他用来联姻的工具。

要知dào

,联姻,可是胡家惯会使用的手段。

“听殿下的意思。似乎对薛灿桦也很了解?”舒越问道。

薛灿桦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可到现在在朝堂中也并无建树。要说这人。小聪明和小手段是不少,但都上不得台面。这种人,平时可是从没入过秦溯的眼。

“了解谈不上,只是意wài

得知,薛大公子和薛少夫人,似乎并不和睦。”秦溯从怀中又摸出了他从不离身的掌珠,把玩间,又说道。“本王想知dào

的,只是薛大公子对绯儿,到底是什么心思。”

说到此处,秦溯内敛的煞气毫不掩饰的外露,一双桃花眼也眯了起来,配上他一身的黑人,生生让人觉得这是从地狱出现的杀神。

一向温润如水的舒越,听了秦溯的话,也难得冷了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阴郁。恨声说道,“那个小畜生。他什么心思?哼,竟敢肖想我的女儿,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事关舒槿画,舒越也顾不得秦溯在场,连微臣都省略过去了。

“当初是他设计的绯儿?”秦溯阴森森的问道。

舒越无奈的点点头,解释道,“微臣也没想到那小畜生竟然敢肖想绯儿,那时杜如烟也没有要和薛家联姻的打算。此事是薛灿桦和杜如烟里应外合,想毁坏绯儿的名声,好不得已只能嫁与薛家。只是当时微臣快了几步,众人看到的也只不过是绯儿站在薛灿桦身旁。后来,殿下也是知晓的,微臣还是求了殿下,这才让绯儿能拜在长白观玄空长老门下。”

秦溯咬牙,他前些年并没有见过舒槿画,自然对她也就不上心。当初舒越求到他面前,想通过它让舒槿画进入长白观。

他当时还并不怎么愿意,虽然他和长白观关系匪浅,但无缘无故的塞进去个人,他还是不太乐意的。

只是谁能想到,三年后的今日,他竟然栽在了这个女子的手中。

只能说,造化弄人。若当初他没有应下舒越的请求,没有在玄空长老面前提起这么一个女孩儿,也许就没有他二人的今日了。

若舒槿画听到,一定会惊讶异常。她当初只是知dào

是舒越把她送到长白观的,可谁能想到,舒越竟然是通过秦溯,这才让她有了新生。

“那薛灿桦后来是为何又和舒槿琴凑合到一起了?”这些事关舒越的家事,秦溯并不了解,可又关联到了舒槿画,让他不得不问。

见秦溯问到此,舒越好心情的理了理衣袍,喝了口茶,笑道,“要说起来,只能说薛少夫人眼神儿太好。泰安城的青年才俊可是不少,可薛少夫人就是看上了薛灿桦。薛灿桦和杜如烟密谋,这事儿薛少夫人是不晓得的,据微臣所知,薛少夫人知dào

后,可偷偷哭过不少次。”

说起舒槿琴的不如意,舒越竟然通体舒畅。不能说他太过冷血,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可能对一个算计了自己的女人的孩子有好感。舒越这些年让舒槿琴舒舒服服的活着,已经是他仁慈了。

“……看不出来,舒大人竟然也有小人的心思。”秦溯哭笑不得,舒越的这种态度和做法,竟让他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堂堂殿阁大学士能够做出来的。

“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又何必隐藏小人的本质?”舒越笑呵呵的说道。

秦溯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否认,大夏的权贵中,他最喜欢打交道的,还是舒越这种人。

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气氛,秦溯也放松下来,想了想,觉得时机正好。遂跟着舒越笑了几声后,秦溯正色道,“想必舒大人也应该知晓本王今日登门的目的。”

舒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住,斜眸盯着秦溯看了看,竟然冷哼了一声,“殿下都差不多先斩后奏了,您能来问问微臣的意见,微臣还得感激涕零呢。”

秦溯一张脸被臊的微微见红,可又不知如何反驳。若是让舒越知dào

,他不时差不多先斩后奏,而是已经先斩后奏了,不知dào

这个爱女如痴的舒越,能不能当场就把他给扔出去。

他完全相信舒越有这个胆子,面对女儿的问题,他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想起舒槿画柔若无骨的娇躯,秦溯面容也随即柔和下来。理了一下衣袍,站起身,秦溯行至舒越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真切的说道,“舒大人,今日您不必把我当作是王爷,现在在您面前的,只是一个想求娶您女儿的晚辈。我知dào

,您疼爱女儿,不舍得让女儿面临太多的斗争。可我和绯儿互相倾心,我立誓非她不娶,她也一心非我不嫁。我今日对您发誓,今后会一心一意对待绯儿,决不让她受到委屈,也再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秦溯的话语不可谓情深意切,配上他认真的表情,舒越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不得不说,秦溯的各方面条件都太过优秀了。他虽然疼爱女儿,但却并不认为能够嫁入王府,就是女儿最好的归宿。

皇家事太过复杂,绯儿虽然比之以前聪慧懂事了很多,但他还是不觉得现在的绯儿,能够轻松玩转在皇家。特别是如今的多事之秋,大夏还处在内忧外患之间。

可面对秦溯认真的表情,舒越又实在是不知dào

要如何反驳。

又想到小女儿看向秦溯的目光,舒越叹口气,他说不同意又如何?难不成真的能忍心拆散他们么?

罢了罢了,舒越摆摆手,沉声说道,“殿下,您不用对微臣承诺什么,任何的誓言,都不过是能够轻易说出口的话罢了。多少人都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您今日和微臣许了誓言,万一来日做不到,微臣又能拿您如何?”

舒越掏心掏肺的坦诚,让秦溯愣在当场。他知dào

舒越爱hù

儿女,只是没想到,能有他这种程度。

他并不恼怒舒越质疑他,反而心里是感到高兴的,为了舒槿画能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高兴。虽然他的绯儿从小没有享shòu

到母爱,但舒越给予她的,却是更加宽广包容的父爱。

不自觉的,秦溯又有些羡慕。

他同样没有享shòu

过母爱,他的母后,那个在病逝后才被追封为孝仁皇后的温柔女子,她把她全部的爱,都送给了父皇。他这个从出生就没见过几面的母后,让他虽敬畏,但却又陌生。

而且更可悲的是,他不仅没有过母爱,连父爱,他也从没得到过。

虽然皇兄关心他,但和舒越一比较,这种纯粹的感情,让他生出了无限的向往。

也就是因为舒越的大爱,让秦溯更是坚定了爱hù

舒槿画的决心。

“舒大人说的对,任何能够轻易说出口的誓言,都参杂了太多的功利。但我会用行动去证明,尽我一生所能,去爱hù

绯儿。”

秦溯坚定不移,面对舒越审视的目光,铿锵有力的说道。

“殿下的为人,微臣自然清楚。只是事关微臣的女儿,即使是殿下,微臣也不得不慎重考lǜ

。只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让微臣在闭眼的那一刻,能够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舒越淡淡开口,眼神飘向了远方。

清泠,你也能够看到的罢?我们的三个孩子,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而且让我自豪的是,他们的感情都是纯粹的,就如同你我那时一般。

秦溯由惊到喜,心情也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可是做好了长期征战的准bèi

了,只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一次就说服了舒越。突然而至的幸福感,让他觉得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都能够轻松解决掉。(未完待续……)

第139章 传言

舒槿画还没有走出外院的大门,就被门口的一众丫鬟嬷嬷们给围了上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奴婢了!”说这种话的,可想而知,是舒槿画报春阁的小丫头们,为首的初秋初雪竟然还红了眼眶,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舒槿画,生怕她再撇下他们跑了似的。

“哎呦,四小姐,您身子可是大好了?瞅您都瘦了不少,这回来了,可得好好补一补了。”一旁的嬷嬷婆子们关心的是则是舒槿画的身体状况。

飞鹰虽然在学士府装扮了她不少日子,但后来随着阿颜千律在白留山脉的伏击,舒槿画也随之暴露。舒越也就没再隐瞒,只是告知家中人,不要宣扬此事。

以陈老夫人为首的一众家人们,虽然也都关心,但也都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天天儿的盼着舒槿画和受伤的陈枫早日回来,却并没有向外透露半分。

舒槿画摸摸初秋的脸蛋儿,心里也随即放松下来,笑着对众人说道,“大家快散了罢,我人在这儿,又跑不了,就不用大家这么盯着了罢?”

“小姐就会说笑,奴婢们是想念您了,您这一走两个多月,想必早就忘了奴婢了。”初雪撅着嘴,抱怨道。

她和舒槿画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在长白观,她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在舒槿画身边。这次突然分开了两个多月,让她想念的厉害。

“放心罢,以后走到哪儿都带着你。这下行了罢?”舒槿画妥协。哄着初雪。她和初秋初雪相处的很不错。她也不摆小姐的架子,更是让众人轻松和羡慕。

年纪稍长的嬷嬷是陈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儿了,从儿时就之一生活在大家世族当中,见惯了那些动辄就打骂奴婢下人的主子。可在舒家这几个月中,竟让她生出了向往。

舒家人口简单,这偌大的学士府,也只住了舒越和几个子女,可从舒越这个家主到下面的一儿两女。却都是随和谦逊之人。

现如今的大夏朝,能抵得上舒家显赫尊贵的,怕是没有几家,可就是生活在如此显赫的环境中,舒家人竟都是异常的好相处。

虽然规矩讲究也不少,但这几个主子,却从不会轻易的发落下人。在舒家,只要本本分分做事,下人的日子也都是非常滋润的。

陈家虽然也不差,但多年传承下来的家规和主子们过于死板的思想。让他们在对待家仆的态度上,就自然而然的带了优越感。自然。下人们也就从来没有享shòu

过在舒府的这种放松和舒适。

“表小姐,您回来了就好,老夫人一早得了消息,知dào

您今日回来,早早就等着您呢。”赵嬷嬷是陈老夫人的配房,也是陈老夫人身边最的脸的老嬷嬷,老夫人特意让她来接舒槿画,足以看出对舒槿画的重视。

“劳烦嬷嬷了,我这就去看望外祖母。梅妆,你们几个就先回去罢。”舒槿画原本就想着先去看看外祖母和大舅母,嘱咐了梅妆几人,就带着初秋初雪和赵嬷嬷一同去了内院。

此时刚过了早饭时间,自陈家众人来到学士府后,一日三餐就都在一处同用。陈老夫人和众人都知dào

舒槿画今日归家,遂用罢了饭,也都没有走,而是都围在陈老夫人的主院堂屋中,等着见一见舒槿画。

舒槿画没想到大家都聚在一起,掀了夹棉锦缎门帘进来后,这一屋子的人,可把她吓了一跳。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舅,绯儿回来了。”舒槿画面带笑容,快步走上前,盈盈下拜。

“快起来快起来,快让外祖母看看,我的儿,可苦了你了!”陈老夫人哆嗦着双手,连身旁的嬷嬷都没来得及扶,亲自上前把舒槿画扶起,顺势就搂在了怀中。

“外祖母您快坐下。”舒槿画连忙托住陈老夫人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把老人伏在圈椅上坐稳。

“好,好,回来就好啊。”陈老夫人红了眼眶,一手轻拍着舒槿画的双手,一手摸了摸舒槿画的脸颊,心疼道,“瘦了,这两个月不在家,定是都没有休息好。这回可要在家好好补补了。”

“娘,您也让绯儿先坐下,总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呀。”陈大夫人在一旁为舒槿画解围,这么半蹲在圈椅旁,舒槿画虽然不觉得多累,但表哥表姐们也都在,让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看我,都老糊涂了。”陈老夫人一拍手,这才笑呵呵的让舒槿画坐在自己身旁,手却拉着舒槿画,一直没有松开。

舒槿画感激的冲着陈大夫人笑笑,又看了看虽然依旧一脸严肃,但双眸却充满了关切的陈清泽,说道,“二舅舅,四表哥恢复的也很好,但我回来时天气还没有转暖。师叔说最好让四表哥在长白观将养一段时间,最好是四月份时再回来。”

四表哥陈枫没能一同回来,舒槿画总归还是有些遗憾的,所以在见到二舅舅时,她把陈枫的近况都于他说了一遍。

陈清泽静静的听着,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陈清泽没有坐多久就去了外院,陈老夫人毕竟年纪也大了,在陈大夫人的陪同下,去了卧房休息。剩下一众的小辈儿们,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绯儿姐姐,前段时间泰安城都在传言,说怀柔的大王子竟然在白留山脉狙杀摄政王,这是不是真的啊?”陈月儿探探头,确定三位长辈都已经走远了,这才飞奔到舒槿画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舒槿画笑了笑,没有回答陈月儿的问题,反而问道,“泰安城的传言都说了些什么呀?月儿先和我说说,我先看看泰安城的传言都对不对。”

陈月儿来了兴趣,扭了扭身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了想道,“我也不知dào

我听到的对不对,只是说怀柔人潜入了东北,在白留山脉埋伏了人,可没想到两千的人马,竟然都被摄政王殿下一个人解决了!”

说到此处,陈月儿一双大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舒槿画,“摄政王殿下太威武了,绯儿姐姐你当时是不是在场?殿下是不是这么威武不凡啊?”

嗯……这让她怎么说?说她和秦溯其实差不多是被追杀的狂奔不止,最后还差点儿全军覆没?

要真这么说了,可能秦溯高大上的形象就该瞬间破灭了。又看了看直冒星星眼的陈月儿,舒槿画也不忍心打击她,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追个星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咳咳,差不多罢,摄政王的手下也都很厉害,怀柔的一个大将也没能离开大夏。”舒槿画敷衍着说道。

“这个我知dào

我知dào

!是一个叫隆穆的将军对不对?泰安城都传疯了,说是被殿下一招毙命的,殿下太威武了!”陈月儿句句不离殿下太威武这几个字,舒槿画心里好笑,看这丫头一脸崇拜的表情,她心里想着,不知dào

下次秦溯来学士府,能不能让月儿去见见他?不知dào

月儿见了自己的偶像,能不能激动的晕过去?

“恩恩,很威武。”舒槿画顺着陈月儿的话说道。

“你这丫头,不知dào

问问你绯儿姐姐身体如何了,就知dào

关心其他的事情。”陈灵儿笑着点点陈月儿的额头,无奈的说道。

陈月儿捂着额头,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绯儿姐姐不会怪我罢?”

“当然不会啦,姐姐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舒槿画不在意,陈月儿什么性格,她也了解。平时就大大咧咧惯了,若她上来就关心这关心那的,她还不习惯呢。

众姐妹们聊的正开心,初秋则带着一个捧着一个描金托盘的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荆国公府的王小姐送来的礼物,知dào

您今日回来,特地叫人送来的。”初秋把托盘上的绣花锦帘掀开,笑盈盈的说道。

“四小姐,我家小姐得知您今日回府,叫奴婢给您送来一些新鲜的木瓜和番荔枝,这些都是从沿海运过来的,叫您也尝个鲜儿。”托着托盘的的丫鬟行了礼,柔声说道。

“让王姐姐费心,回去替我说一声,多谢姐姐了。递了帖子,他日我再到府上摆放。”舒槿画笑着说道,示意初秋把东西接过来。

初秋接过托盘放好,又拿了个荷包递了上去。

小丫鬟笑着接了过来,屈膝行礼道,“谢四小姐。奴婢一定给您把话带到,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初秋去送送。”舒槿画点点头。初秋则领着小丫鬟一同走了出去。

舒槿画看着桌上新鲜的水果,顿时觉得满口生津。吩咐丫鬟去清洗了切好端上来,让兄弟姐妹们一起吃了起来。

“王姐姐时常来走动么?怎么我今日回来她也知dào

呀?”舒槿画用小银叉叉了一块儿木瓜,边吃边问道。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她现在可是忙起来了,正准bèi

着嫁衣呢,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玩儿?”舒槿棋捻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番荔枝,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140章 请帖

“嫁衣?”舒槿画的手抖了抖,差点儿没拿住插着木瓜的银叉,“王姐姐要成亲了?”

“是啊,今年的十月十八,时间虽然有些赶,但御安明年要去凉州任职,这一去只怕没有一两年回不来。荆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干脆就定在今年十月了。”舒槿棋点点头,解释道。

舒槿画则是一颗心悬了又放下,初听到王文柔要成亲,她生怕新郎不是二哥哥。可听舒槿棋如此说,这才是放下心来。

“二哥哥倒是下手够快,只是他的调任是什么时候下来的?明年年初就要走,那王姐姐是否也要一起去?”舒槿画拍了下手,兴致勃勃的问道。

“这还没成亲呢,你这当小姑子的就开始操上心了?”大表嫂穆氏打趣道,“不过王大小姐人也确实不错,看你们之间的相处,想必以后也生不出什么嫌隙的。”

“她那人也简单的很,还没什么花花肠子,打小就和御安要好,以后成了亲,我也不怕御安会被媳妇儿欺负了。”舒槿棋笑着说道。她现在则是完全以大姑子的眼光在看待王文柔了,虽然她与王文柔的私交甚好,但到底是没法和亲弟弟相比的。说句不客气的,以后若是他夫妻二人有什么矛盾,舒槿棋还是会向着舒御安的。

“表姐你这话可不能让表哥知dào

,万一让他以为你欺负他媳妇儿了,小心要迁怒你啦。”陈灵儿咂咂嘴,这木瓜的味道真不错,就冲着这些吃食的份儿上。她对王文柔的印象可是又提升了一大截。

“我们家御安才不会呢。只能是我欺负他。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这儿耍横。”舒槿棋挑挑眉,骄傲的说道。

一直没开口的陈熙儿垂着头,听着众人议论舒御安和王文柔的婚事。心里再努力的想着要微笑祝福,可嘴角似是不听使唤一般,怎么也笑不出来。实在是坐不下去了,陈熙儿深吸一口气,对坐在她上首的陈灵儿说道,“三姐。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灵儿愣了愣,看着一脸惨白的陈熙儿,关切的问道,“熙儿,你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郑老先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摇摇头,陈熙儿拒绝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太清楚了。

“熙儿怎么了?”一直听着众人聊天的陈柯也注意到了陈熙儿的脸色,皱着眉问道。

陈柯的开口也都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关心起陈熙儿来。

舒槿画尴尬的扯扯嘴角,她差点忘了。五表妹陈熙儿好像对二哥哥有好感。如今见她的神情和惨白的脸色,就更加确认心中的想法了。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些头疼,可能是昨晚吹着风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陈熙儿解释道。

“没事就好,那熙儿你先回去休息罢,如今天气还是有些凉,回去叫人把地龙都烧上,你也好好休息。”舒槿棋与舒槿画对视一眼,也明白了陈熙儿可能是因为舒御安要成亲的事情而尴尬不已,遂开口说道。

陈熙儿起身施礼,柔声说道,“绯儿,真是对不住,你这刚回来,我就扫了大家的兴。”

“五表姐说的什么话,你的身体重yào

,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罢。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扫兴不扫兴的。”舒槿画连忙说道,要说起来也怪她自己多嘴,明明知dào

陈熙儿也喜欢着舒御安,可她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讨论他和王文柔的婚事。

这也就是陈熙儿性情好,若搁在一泼辣货身上,指不定就要跳脚骂街了。

陈熙儿扯了扯嘴角,点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陪着熙儿罢。”穆氏想了想,走上前,扶着陈熙儿一边的胳膊,“我正好也乏了,回去正好路过你那儿,咱俩正好做个伴儿。”

“那就麻烦大嫂了。”陈熙儿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说道。

陈桐也关心这个亲妹妹,对着穆氏说道,“劳烦大嫂,熙儿就拜托您了。”

“没事儿,你们坐罢,我和熙儿这就回了。”穆氏笑笑,挥了挥手,和陈熙儿相携离去。

直到两人出了堂屋的大门,舒槿画这才垮了肩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也不用这么纠结,感情的事儿,别人也插不上手。”舒槿棋似是知dào

舒槿画的想法,遂开口安慰道。

舒槿画张张嘴,却不知dào

说什么。舒槿棋说的没错,而且就算没有王文柔,想必父亲和陈家人也从没想过再结亲家的。

“怎么了?什么事情要插手啊?”陈月儿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在场的人中,只怕就只有陈月儿是没有明白的了。

拍拍陈月儿的脸蛋儿,陈灵儿嘱咐道,“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就别瞎问了。尝尝这木瓜,可比扬州那儿的好吃。”

果真,陈月儿瞬间就被眼前的木瓜所吸引,不再纠结什么感情的事了。

“不说御安了,棋儿,你的婚期也定下了罢?前几日听说祖母还在和姑父商量来着。”陈柯也跟着转移了话题。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舒槿棋身上,舒槿棋微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嗯,是定下了,明年的七月份,司州那时也暖和,路上也不至于太辛苦。”

“姐姐……你也要成亲了?”舒槿画失声问道。

她这才不在家两个多月,怎么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这也订的太快了吧?

舒槿棋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舒槿画,解释道,“你也认识的,司乘风,小时候你还让他给你爬树摘桃子呢。”

“两年前就已经定下婚事了,只是爹不希望我太早成亲,就把婚期拖了几年。”舒槿画揪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不敢直视众人揶揄的目光。

说到司乘风,舒槿画自然是不认识的。但这两个月跟在秦溯身边,对大夏朝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司乘风,给她的印象也是比较深刻的。

了然的点点头,舒槿画装作熟识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姐姐你定亲的时候我也没在家中,这突然之间得知姐姐也要嫁人了,还真是把我惊着了。”

“不过不晓得明年七月时我们还能不能来泰安城了,表姐你嫁的远,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了。”陈灵儿感慨道。

在学士府住了小半年,她们几兄妹和舒家这几个表姐妹相处的很不错,之间的感情也日益加深。可她们的家在扬州,总归还是要回去的。只是往后还能不能有时间再来,只怕谁也说不准了。

陈灵儿的一句话勾起了大家的心事,氛围也有些凝滞。再没有了谈天闲聊的兴致,大家又坐了片刻,就都各自散去了。

一连几天,众人一直都是蔫蔫的,舒槿画想着要活跃一下氛围,但抵不上她时间实在是紧迫。虽然她回了家,但为了安全起见,墨瞳长老还是让她每日都去恒亲王府治疗一番。

每日的金针入穴,就要浪费到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还要再泡半个时辰的药浴,这大半天的时间,就都浪费在恒亲王府了。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秦溯似乎又忙了起来,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三月末的泰安城已经有了万物复苏的样子,在舒槿画终于不用再被针扎和泡药浴的时候,竟然接到了唐雪晴的帖子。

秀珍阁虽然在去年被毁了大半儿,但唐雪晴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没过多久,又重新开张了。

这次秀珍阁又来了一批奇珍异宝,唐雪晴斟酌了一番,还是把帖子给舒槿画送了去。

“小姐不想去么?”初雪把装着针线的小簸箩放在身边,熟练的打着络子。别看她心大,不仔细,但要说针线上的功夫,整个报春阁,也就菊清要比她强上几分。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去。”舒槿画有些纠结,因为不知dào

唐雪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拿不准到时要如何准bèi



初雪听的一愣,如何去?这又什么好纠结的?

“小姐想怎么去就怎么去啊,府里的马车也够用,就算您不想坐马车去,那走路去也成。”初雪认真的想了想,咧嘴笑着说道。

舒槿画哭笑不得,她就知dào

,和初雪这丫头,说这种深奥的话,她是完全听不明白的。

“小姐是拿不准唐掌柜的态度罢?”在一旁整理舒槿画冬衣的初秋想了想,开口说道。

点点头,舒槿画叹口气道,“是啊,我自问与唐掌柜还有些私交的,但你们也都晓得,能收到秀珍阁请帖的,哪一个不是秀珍阁的常客?

就我所知,哪怕是一次砸个千八百万的人,都没能收到过这请帖。这次唐掌柜破例给我送来一份,我这正愁着该如何回报呢。”

初雪听了咂咂嘴,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么说来,若这次不在秀珍阁花去上千万两,怕是会被笑话罢?”(未完待续……)

第141章 冤家路窄

舒槿画叹口气,不能怪她有点儿小财迷,实在是唐雪晴的秀珍阁是个吸血的地方。而她现在还是个啃老族,拿着老爹的银子去挥霍,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土财主,想必唐掌柜也不能太在意。”把请帖收好,舒槿画想好了,反正她也没有多少银子,到时候意思意思就好。

初秋看着舒槿画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提醒道,“小姐,您忘啦,二小姐可给您送过来不少银票,还有一些铺子的地契和账目。这些都是在小姐名下的,这几年二小姐一直在给您攒着呢。而且这些可都是二老爷在打理的,怎么可能没有银子使?”

“哎呀,看我这记性!”舒槿画眉开眼笑,这才想起来,问初秋道,“那木匣初秋收到哪儿了,能使的银子有多少?”

“您等等,奴婢这就去取来。”初秋关上衣橱的侧门,走到里间,从拔步床的床头柜里拉出箱笼,翻出舒槿棋送来的木匣,给舒槿画送了过去。

开木匣铜锁的钥匙舒槿画放在了贴身的荷包里,打开铜锁,舒槿画数着里面的银票,越数越眉开眼笑。

“这几个月送来的红利,奴婢也给您放好了。这一匣子是当初二小姐送来的,这几个月的也不少呢。”看舒槿画高兴了,初秋紧接着说道。

“还有呐?这是多少铺子的利润啊,二叔可真不简单!”舒槿画感叹道。

舒越的亲弟弟舒逸,也就是舒槿画的二叔。是享誉大夏的最富有的商人。连带着。舒越一家也算是泰安城最富有的官家了。

“二老爷确实是有大能耐的,听说二老爷这次亲自去了一趟海外,带回了不少稀罕物儿呢,有些就连在秀珍阁都从没见到过。”初秋感叹,舒家这两兄弟,虽然发展的方向不同,但都是顶尖儿的人物。

舒槿画点点头,非常认同初秋的话。她这个二叔。她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不论哪一方面,都不输于舒越。虽然商人的地位在大夏朝同样不算太高,但处在舒逸的如今位置,哪怕是官场的官员,不看在舒越的份儿上,也都会给舒逸三分礼遇。

银子的问题圆满解决,舒槿画终于不用在纠结了。给众位姐妹也都送了信儿,就等三天后的秀珍阁拍卖了。

只是让舒槿画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秀珍阁之行。让她下定了足以改变她一生的选择。

“三表哥今日真是英俊潇洒!这在街上行过,怕是泰安城的姑娘们都该尖叫心动了罢?”舒槿画看着面前一身利落靛蓝劲装的陈桐。赞叹的说道。

陈家的三个表哥,一直都是文士打扮,可自从四表哥陈枫受伤后,陈桐就开始学起了拳脚功夫。虽然像他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练出什么成果,但强身健体的功效还是有的。

这才两个多月,陈桐明显壮硕了不少,而且穿上他从没尝试过的劲装,更是显得潇洒干练。

陈桐被说的有些脸红,连连摆手说道,“表妹莫要再打趣儿我了,说的我都不敢出门儿了。”

“三哥,别不好意思呀,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能就此结得姻缘,岂不美哉?”陈月儿晃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啦,别再逗你三哥了,快上马车,这就要走了。”陈灵儿招招手,把陈月儿叫上了马车,“三弟,月儿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少跟她一般见识。”

“二姐,我没事儿。”陈桐点点头,循着陈柯和舒御安而去。

舒槿画笑嘻嘻的也跟着上了马车,和众位姐妹们一同出了门儿。

今日是秀珍阁拍卖的日子,舒槿画告知了家中的姐妹,没想到大家不仅没有排斥,反而都兴致勃勃,期待着今日的到来。

十七师姐金今也被舒槿画邀请前来,此时正在马车中显摆她的医术,和几人打成一片。

舒槿画本也想着请王文柔一起的,可想到未婚的男女不宜相见,只能放qì

。想到此,舒槿画就无法理解,从现在到十月份,可是还有整整大半年呢,半年不见面,不知dào

王文柔和舒御安能不能得了相思病……

从北海巷一路行至秀珍阁,舒槿画的心情一直保持的不错。可就在秀珍阁门口,遇到了温国公府的人后,这一整天,舒槿画都憋着一股火。

看着站在对面一副高高在上的司马仪,舒槿画瞬间就不好了。

虽说俩人没什么仇什么怨,但间接的,舒槿棋上次的受伤,也是拜她所赐。连带着,舒槿画还差点儿惹上人命官司。

再次见到这霸道一姐,舒槿画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可她不想招惹人家,人家显然是不想轻易的无视她。

昂着傲娇的小脸,司马仪对着舒槿画哼了一声,“听说你有病了?”

自从飞鹰扮作舒槿画行过及笄礼后,就一直对外声称抱病在家,这两个月也从没出过门,遂除了家人外,再没有人知dào

舒槿画是和秦溯一同去了长白观。

“知dào

的是晓得司马小姐是关心的意思,若是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和司马小姐是仇敌呢。”舒槿画面色不变,可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儿。这司马仪的嘴,也够恶毒的,有病,你才有病呢。

“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关心你一下,什么仇敌不仇敌的?舒槿画,你故yì

的罢?”司马仪黑了脸,气哄哄的看着对面的舒槿画。

和司马仪同行的是她的大哥司马律和庶出二哥司马彻,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司马仪身旁。司马律作为她的同胞兄长,听了司马仪的话后,皱着眉把司马仪向后拉了拉。

“舒四小姐,抱歉,其实舍妹也是好意,只是她并不太会与人相处,说话不好听,还请舒四小姐多多包涵。”司马律拱了拱手,替司马仪道歉。

一旁的司马彻则是冷眼旁观,见到司马律拱手道歉时,还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

司马律并不在意,反而一直躬身不起,大有舒槿画不原谅司马仪,他就不起身的架势。

“司马公子太客气了。”舒槿画淡淡开口,也不搭理这几人,转身就和众人一同进了秀珍阁。

金今是跟在最后面的,等到她听到说话挤到前面的时候,舒槿画已经要转身走人了。她上下打量了司马仪几眼,想着直接无视她,可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认真的说道,“这位小姐,其实有病的是你。”

说罢,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的跟上舒槿画。

相对于金今的轻松,愣在当地的司马仪则气急败坏的跳了脚,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着金今消失的方向,不管不顾的尖叫起来,“这个小贱人说了什么?!说我有病?看我不去撕了她的嘴!”说着就要冲上去。

司马律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要暴走的司马仪,温柔的面容也不复存zài

,阴沉着脸说道,“还嫌丢脸没丢够?你给我消停点儿!”

“大哥……你凶我?”司马仪身形一顿,顾不上去追金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温柔有耐心的大哥,“你为了一个外人凶我?”

司马律额头的青筋挑了挑,无奈的叹口气,“仪儿,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大哥不可能一辈子都帮你收拾残局,以后万一大哥不在,你这种性格,惹了祸事,可怎么收场?”

“大哥,我可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谁能惹了我?”司马仪不满道。在这泰安城,有几个人是敢给自己使脸子的?就连那舒槿画,不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司马律知dào

自家小妹的性格,也知dào

就这么两句话和她也说不明白,摇了摇头,凝眉不语。

“目光短浅。”司马彻冷眼旁观,没了耐心再和司马仪同行,转身一个人走远。

“司马彻!你……”司马仪咬牙切齿,心里有一丝的委屈。司马彻身为温国公府的庶子,可面对她这个正牌嫡女,却从来没有过好脸子。不是无视她就是冷嘲热讽的,这让司马仪越发的讨厌起她这个庶出的哥哥。

“仪儿!无论如何阿彻也是你的兄长,你这样称呼他的名字,成何体统!”司马律没了耐心,开口训斥起来。

司马仪委屈的撇撇嘴,吸着鼻子阻止眼泪掉下来,可就是倔犟的不向司马律承认错误。

妹妹的倔犟模样,让司马律一阵无语,最终也只好妥协了,“好了好了,还去不去秀珍阁了?”

抹掉眼泪,司马仪点点头,她知dào

今日秀珍阁有一副卫祁之的字画,舒御安和舒越都是卫祁之的推崇者,她想把字画拍下来,好亲自送给舒御安。

司马律并不知dào

妹妹的想法,见她点头,也笑了笑,让丫鬟拿了打湿的帕子,给司马仪净了面,重新上了妆后,这才进了秀珍阁。

正所谓冤家路窄,舒槿画刚刚从司马仪的毒舌中解脱出来,这还没坐舒坦呢,就被又出现在门口的司马律兄妹二人闹的没心情了。(未完待续……)

第142章 丢脸

舒槿画觉得,老天爷也许真的是太寂寞,太孤独了,所以拿她们来逗逗乐子,解解闷儿,乐呵乐呵。

看着舒御安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舒槿画感叹,虽然司马仪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但她在惹恼舒家人的功力上,却不得不让人竖起大拇指。

拍卖已经进行了小半天,舒槿画倒是还真入手了几件小玩意儿,可就在一幅卫祁之的真迹上台之后,就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天字六号间一百三十万!”一楼大厅的拍卖师高声喊道。

舒御安眯了眯眼,摇响了属于天字二号间的竞价铃铛。

“天字二号间一百四十万!”这幅卫祁之的真迹竞拍价格是二十万,如今就只剩下天字二号间和六号间两位竞拍买家。可就算只剩下两位买家,但是价格却一直在往上抬。

舒御安原本的理想价格是在八十万两之内入手这幅真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司马律兄妹二人的天字六号间,竟然一直在和自己竞争。

这让他深深的认为,司马律兄妹二人看自己不顺眼。

“天字六号间一百五十万!”

“天字二号间一百六十万!”

……

直到天字六号间叫到二百二十万两,舒御安叹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看来这幅画是和我无缘了。”

听到舒御安这么说,舒槿画就知dào

,三哥哥这是要放qì

了。

“三哥哥你是为了这幅画儿专程来的?”舒槿画失笑。舒御安上次来秀珍阁也只买了一幅卫祁之的字,这次也只为了这幅画摇了铃。

她知dào

父亲和三哥哥都是喜爱字画之人,可热爱到如此程度,肯花大价钱来竞拍的,却没有多少人。她可是知dào

的清清楚楚,舒越和舒御安手中大部分的银钱,都是花在了字画上面。

舒越安点点头,“秀珍阁每次得了真迹,都会去告sù

我一声,父亲手中现在拥有的六幅卫祁之的字画。都是从秀珍阁买到的。”

“想必父亲和三哥哥爱字画儿的喜好很多人都知晓罢?”舒槿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而且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蹊跷。

“不是很多人,是泰安城的官员,都知dào

此事。”舒御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疑惑的说道。“司马律自然也是知晓的。可看他今日的举动,难不成是专程来给我添堵的?”

“算了,就一幅画儿而已。得不到这幅,下次还有机会买其他的。”舒槿棋对字画没什么看法,她也有些不理解父亲和弟弟为何为了一幅字画可以如痴如醉。在她看来,这些都需yào

供起来的字画,都太不实jì

了。

“是,还是姐姐你想的开。”舒御安从来不和舒槿棋在字画上面过多纠缠,他晓得姐姐是看不上自己和父亲那种为了字画可以倾尽所有的冲动。

其他几人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只能出声安慰几句。这字画最终还是入了六号间司马律兄妹的手中,他们也不可能上去抢。

后面的竞拍舒御安都没了心情,蔫蔫的坐在一旁喝茶。

舒槿画倒是又看上了一对儿用羊脂白玉雕刻的掌珠,从大小到纹理,都栩栩如生,让舒槿画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再没离开过。

最终,这对儿掌珠,以一百八十万两的价格被舒槿画收入囊中。

若是以前,舒槿画可能对这种把玩类的掌珠没什么喜爱,可见过了秦溯那时时刻刻不离身的掌珠后,她竟然对这东西也上了心。

其实要论珍贵程度,自然是这世间难得的羊脂白玉的掌珠珍贵。秦溯的那对儿虽然是太宗的古物,但除了这个名儿,那对儿掌珠其实真的就是很平常的核桃罢了。

不过借着太宗的名,这上百年的两枚核桃,硬是也能抬出个底价上百万。如若不然,那赌坊的紫伊人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秦溯用掌珠代替了百万辆银子。

舒槿画想着何时能把这两枚羊脂玉的掌珠送给秦溯,想象着他见到自己的礼物时的表情,舒槿画就充满了期待。

整整一下午的拍卖,舒槿画共入手了四件东西,舒槿棋也相中了一套用黑珍珠制成的头面,也幸好大夏朝的女子对珍珠的喜爱还没有现代女性那么痴迷,舒槿棋以高于低价五万辆的价格收入囊中。

陈家兄妹和师姐金今也都有买到心仪的物件儿,除了舒御安,大家可谓是满载而归。

拍卖结束后,舒槿画等人去取了自己的东西。唐雪晴亲自陪在舒槿画身边,歉意说道,“真是对不住,那幅卫祁之的闻歌图,原本就是为了舒大人准bèi

的,这次喜爱字画的人,我也只给舒大人送了信儿,可没想到……”

唐雪晴真的是差点儿被气吐血,她为了维护好和舒槿画的关系,可谓是煞费苦心。舒越父子爱字画的爱好,在泰安城无人不知。她这些年收到的卫祁之真迹,也都陆陆续续卖给了舒越。不是说她不会做生意,不知dào

送礼。而是她知晓这父子二人的廉洁程度,若她真的把字画送上门去,反倒是会坏了事。

所以这些年,唐雪晴也只是把字画的消息送到舒越面前,而且在价格方面,多多少少也都会放些水。好几年一直都没出现过什么差错,没想到,今日是彻底搞砸了。

“唐姐姐别这么说,你是做生意的,上门就是客。况且这东西原本就是价高者得,三哥哥既然已经放qì

了,那就断断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舒槿画笑着拍拍唐雪晴的手,安慰说道。

唐雪晴站在舒家马车一旁,瞥了一眼前方舒御安几人乘坐的车厢。小声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手中还有一幅小字,也是卫祁之的真迹。我原打算作为这幅画儿的赠品送给令兄的,可出了这事儿,我临时又把字收了起来。我知dào

令兄今日断不会收,下次若再得到字画儿,我一块儿送过来。”

舒槿画挑挑眉,虽然唐雪晴所说作为赠品的小字应该不是太过珍贵,但作为卫祁之的真迹。怕是不会少于十万两。唐雪晴如此大方的就要把它作为赠品送出来。着实让她惊讶。

“让唐姐姐破费了。”舒槿画没有开口拒绝,她知dào

唐雪晴有分寸,也就欣然接受了。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我可是做了不少学士府的生意。你们可算是我的大买家呢。”唐雪晴放下心来。知dào

舒槿画并没有和她产生隔阂。也大大的输了口气。

又可唐雪晴聊了几句,她秀珍阁的工作实在不轻松,两人也只不过叙叙旧。唐雪晴就被店里的活计催促了四次。

没办法,唐雪晴只能欠了欠身,先回去了。

学士府两辆双架的豪华大马车,正准bèi

绕过大道行去的时候,让舒槿画和舒御安都堵心的司马兄妹又出现了。

马车停下后,舒槿画探出头问驾车的车夫,“什么情况,怎么停车了?”

“回四小姐,是温国公府的司马小姐,在前面拦下了。”车夫把情况和舒槿画解释清楚。

“司马仪?”车厢里面的众人也都听了清楚,舒槿棋不禁疑惑出声。

“她到底怎么回事儿?”舒槿棋不满的嘟囔道。

她可是知dào

司马仪的心思的,可如今舒御安都已经定了婚期了,她还在胡搅蛮缠的,搁谁都觉得心里膈应。

“姐姐别生气,我下去看看。”舒槿画也好奇,这司马仪到底是什么打算。

语罢,利落的跳下车,舒槿画走到已经下车和司马兄妹理论的舒御安面前。

“我说过了,不需yào

!”舒御安显然被气的不轻,两条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沉声喝道。

“我都说了是送给舒大人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开口拒绝是什么意思啊?你能替舒大人做决定?说不定舒大人就喜欢这一幅呢?”司马仪手里捧着一个装字画的长卷筒,跺着脚娇声说道。

舒槿画不知dào

这二人在争论什么,慢慢向后移动了两步,开口问陈柯道,“大表哥,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陈柯扶额,哭笑不得,解释道,“这司马小姐……还真有意思。那幅卫祁之的闻歌图不是被她拍去了么,原本御安就堵心,可谁能想到,这司马小姐,竟然说这幅画儿是她专程为了送给姑父的。这不,拦了马车,就是要御安收下这画呢。”

“啊?”舒槿画愣在当场,她可完全没想到,和三哥哥竞争了大半天的竟然是司马仪,而且人家还是专程为了送给她父亲的。

“她为什么要把高价买来的画送给父亲?”舒槿画一瞬间想不明白,其实也不怪她想不明白,想必能明白司马仪想法的人,本身也没有几个。

“谁知dào

呢。”陈柯耸耸肩,他也不明白。

“……我说了,我不会收的!”舒御安的耐心的脾气想必就快被司马仪磨没了,声音也不禁高了几分。

司马仪也急了,眼圈儿都红了起来。握着卷筒的双手紧了紧,抿着唇,直接走到了舒御安的面前。

举起双手,把卷筒递到舒御安的面前,大有一副你不接就试试看的架势。

揉了揉额角,舒御安后退两步,换了一个口吻说道,“司马小姐,我说过了,不管是我还是家父,都不会收这幅画的。司马小姐还是快回府罢,天色也不早了,想必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也在担心您了。”

司马仪在听到舒御安说不会收画的时候,一张脸都要垮了下来,眼泪也在眼眶中打圈儿。可听到后面的,竟然又兴奋起来,也不管手中的画是两百多万两的珍贵物儿,随手扔在了地上,一把拉住了舒御安的双手。

“你……你是在关心我么?”司马仪热切的望着面前的舒御安。

舒御安显然被司马仪这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拂开司马仪的手。向一旁夺去。

“司马小姐,请您自重!”舒御安咬牙切齿,强忍住要去擦一擦被司马仪握住的手腕。要知dào

,他和王文柔都没有过这么直接的接触!自从他十岁后,就已经鲜少和年少时相处的女性玩伴有接触。这么多年,虽然心里一直装着王文柔,但他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于理不合的举动从没发生过。可谁想到,今日竟然和司马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一下。

“我……我……”司马仪被舒御安拂开后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可她并不后悔。

想想也够憋屈的了。她也是从小就和舒御安相识。而且她喜欢舒越安的事情,也有不少人都是知dào

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最终却要娶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当初听说舒御安和王文柔定亲的消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哭了两天。但她并没有就此气馁。反而越发的坚定了要嫁给舒御安的决心。

要知dào

。以她的身份,大夏朝想要求娶她的青年男子多的是,可她一心都扑在舒御安身上。哪怕是给他做妾,她都心甘情愿。

想了整整一个月,她决定,既然想要嫁给舒御安,除了得到舒御安的喜爱,维护好他父亲也是相当重yào

的。

当她从哥哥那里得到消息,说秀珍阁又得到一幅卫祁之的画时,她就觉得机会到了。

泰安城人都知dào

,殿阁大学士舒越喜爱字画,特别是世家大儒卫祁之的手笔。她深觉这是她的机会,磨了哥哥好几天,这才让他松口带她一同起来。

想必老天也是愿意帮zhù

她的,就在卫祁之的画要拍卖前,哥哥突然有急事,把她留下后就匆匆离去,她这才有机会拍下了这幅真迹。

捧着到手的画,司马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舒越拿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呢,吃人嘴短,那人手软,想必舒越收了她的画后,不可能会反对舒御安娶她的。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不对,是很大的出入。

说好的拿人手软,被她投其所好的收买呢?为什么?为什么舒御安会拒绝自己的画?又不用自己花银子去买,有这种好事,想必是个人就会欣然接受的吧?可是谁能告sù

她这是为什么!

不仅被舒御安狠心拒绝,还要被他深深的嫌弃!

司马仪有些不知所措,愣在舒御安的面前,咬着嘴唇,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仪儿!”不知dào

什么时候回来的司马律急声喊道,快步走到司马仪的身旁,“仪儿,你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司马律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小霸王的性子,只要出门,必然会惹出来一些乱子。

他方才去处理一些急事,走之前嘱咐好妹妹拍卖结束后就在车里等自己回来,可知dào

,他回来后,却不见妹妹的身影。

问了她的贴身丫鬟,才知dào

,这丫头,竟然去拦舒家的马车去了。

“仪儿,你怎么了?”意识到妹妹的状态不太对劲儿,司马律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司马仪不出声,只是在见到司马律后,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吧嗒吧嗒的砸在了胸前的衣襟上。

司马律知dào

自家妹妹的性子,平时可都是她欺负人家的,难得见她哭一次。如今哭的如此伤心难过,让司马律不禁大为疑惑。

“贤弟,不知发生了何事?”司马律见司马仪不说话,又看到了一脸纠结的舒御安站在一旁,只能开口问道。

舒御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微微闭着双眼,摇头道,“司马兄,令妹恐怕有些不舒服,还是尽早回去休息罢。”

司马律一愣,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从舒御安的话中能听出来,妹妹定是又惹了什么祸,不然舒御安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拱了拱手,司马律没了继xù

寒暄的兴致,拉着司马仪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我不走……”司马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依然倔犟的不肯离去。

司马律皱着眉,忍着怒火低声喝道,“还嫌丢人没丢够?是不是要把温国公府的面子都丢光了才罢休?”

司马仪摇着头。不甘心说道,“哥哥……我……还没把画送出去。”

“什么画?”司马律不解,“不管什么画,先回家去。”

说罢,拉着司马仪的手就要走。

司马仪被司马律拖着手,来不及多说,就已经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司马大公子等一下。”舒槿画连忙喊道。

司马律身形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道,“舒四小姐还有何事?”

舒槿画拾起地上的卷筒。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上前递给司马律道,“这是司马小姐买的字画,不小心落下了。”

司马律有些脸红,稍显慌张的接了过来。点点头道谢。“多谢舒四小姐。麻烦了。”

笑着摇了摇头,舒槿画不在意,“没什么。”

不等司马律再说话。舒槿画转身回到了陈柯的身旁。

司马律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说,拉着司马仪上了自己家的马车,随即驾车离去。

等司马家的马车离去,舒槿画这才小声问舒御安道,“三哥哥,司马仪这是还没死心啊?”

“什么死不死心的,就会瞎说!好了,快回车上去,这就回家了。”舒御安哭笑不得,不过也终于放下心来,撵走舒槿画,一行人这才重新出发。

回到家后,舒御安纠结了半天,还是把司马仪的惊天举动说给了舒越。舒越同样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精明的温国公和温国公世子,是如何在第三代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宣传太久,想必温国公府是出面解决了此事。

舒槿画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了两天,在得知秦溯终于空闲下来后,她拿上在秀珍阁买回来的羊脂玉掌珠,满心欢喜的去了恒亲王府。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小口抿着缠枝花粉彩茶杯,舒槿画随意的问道。

秦溯之所以着急回来,就是为了解决太皇太后心血来潮要给秦慎选秀的事情,如今已经过了十多天,泰安城里也并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想必秦溯是解决了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了。

秦溯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舒槿画,一只手还握着舒槿画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喜爱不已。自从二人有过了深入的接触后,秦溯就爱上了抚摸舒槿画的感觉,细细体会着她白瓷般的肌肤,让他这些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嗯,没事了。”秦溯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怎么了?”看出了秦溯的反常,舒槿画立kè

紧张起来。

摇摇头,秦溯见舒槿画不在盯着桌上的点心,索性一把把人抱到自己的怀中,唇在她嫩白的脸颊上摩擦着,闷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舒槿画被秦溯喷在脸上的气息弄的痒痒的,咯咯笑了起来,一边躲着,一边说道,“不要闹啦,快看看我给你带来的东西。”

说着,把一个精致的楠木盒递给了秦溯。

“是什么?”秦溯接过来,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dào

了?”舒槿画从没主动送过礼物,在递给秦溯后,一脸期待又纠结的表情,成功取悦了秦溯。

嘴角挂着笑容,秦溯暂时停下了亲吻舒槿画的动作,缓缓打来了手中的盒子。

两枚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玉掌珠静静的躺在金丝绢布铺垫的楠木盒中,羊脂玉细腻温润的质地和光泽,让这两枚掌珠更显得高贵。

秦溯静静的看着,一语不发。

舒槿画从最初的期待到沮丧,最终还是问出生来,“嗯……算了,我还是拿回去给我爹罢,这东西也适合他那个年纪的人……”

“送出来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秦溯施施然说道,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笑意。

舒槿画一愣,轻轻捶了一下秦溯的胸口,娇羞的说道,“人家还以为你不喜欢呢,谁让你一声不吭的,还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谢谢绯儿,我很喜欢。”秦溯盖好盒子,随后把舒槿画紧紧搂在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中有一丝哽咽。(未完待续……)

第143章 甜蜜

搂住秦溯结实的腰身,舒槿画觉得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甜。

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笑着说道,“是不是感动了?心里一定很高兴罢?我就觉得你会喜欢的。上次我的簪子抵押出去了,你给我偷回来之后,我还高兴了半天呢。这次可是我亲自送给你的,你高兴我也理解……”

听着舒槿画软糯的嗓音在自己怀中喋喋不休,秦溯觉得这种平常的生活真是不错,可听到这丫头竟然说他偷回她的簪子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什么偷回来?我后来有交赎金的。”秦溯紧了紧双臂,让怀中乱扭的丫头安静下来。

“不问自取即为盗,你就是先偷回来的。哎呀呀,堂堂的摄政王殿下,竟然会偷一个小小的银簪子,说出去会不会显得很丢脸?”舒槿画来了兴致,偶尔调戏一下秦溯的感觉,让她兴奋起来。

看着舒槿画容光焕发的笑容,秦溯也不在意她调侃自己,反而应和着说道,“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用不用我去给赌坊道歉?然后再把偷走的簪子还回去?”

“那怎么可以?簪子是我的,只能我做主!”舒槿画不乐意了,她就知dào

,秦溯是不会那么好被调戏的。

啄了啄舒槿画翘着的红润双唇,秦溯的双眼闪过一丝晦暗的神色。喉结上下滚动,喑哑着声音说道,“绯儿,我……”

“殿下。皇上已经在书房等您了。”门外传来非雾的声音。显然,他是不太愿意来传话的,那小心翼翼且还带了丝委屈的声音,显然是被其他人撵来的。

“嗯。”秦溯的声音平淡没有波澜,让人听不出喜怒,可坐在他双腿上的舒槿画却明显看见了他额头隐隐绷起的青筋。显然,摄政王殿下对有人来打扰是非常不满的,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侄子。

门外的非雾完成了任务,不等秦溯有什么指示,火急火燎的跑远了。他的任务只是传话。其他的。谁愿意来谁来吧!

“皇上在等你呢,快过去罢。”舒槿画伸出手,抚了抚秦溯的额头,笑眯眯的说道。

秦溯抿着唇。抓住舒槿画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吻了一边。沉着声音说道,“他来也没什么事儿,先让他等等罢。我想你了……”

说着,微微垂下头,凑近舒槿画的唇,轻轻舔弄起来。

舒槿画被秦溯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可随即就放松下来,感受着秦溯稍带了些急切的索求。

秦溯见舒槿画并没有反抗,越发得yì

起来,不满yì

眼下的浅尝辄止,渐渐加深了力度。吸允着带了香甜味道的双唇,缓缓又加入了灵巧的舌头,撬开舒槿画的贝齿,勾着她的舌一同起舞。

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软,舒槿画沉溺在秦溯的吻中。等到她终于能够顺利呼吸的时候,又忽觉胸口一热。喘着气推拒着埋在她胸口作乱的秦溯,舒槿画发软的说道,“……你快些去罢,别让皇上等急了。”

秦溯不满yì

,在舒槿画瓷白的胸口上又种下一枚吻痕。看着在她胸口前泛着白润光泽的汗血白玉,又看了看一旁刚刚被他吻出来的痕迹,秦溯强忍着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动手整理起来舒槿画被他弄乱了的衣衫。

美人在怀,却只能看着,这让刚刚开过荤的秦溯差点发狂。

舒槿画注意到了秦溯冒着狼光的视线,慌慌张张的就起身。她非常肯定,若再这么坐在他身上,秦溯的定力迟早会被磨光,指不定就会不管不顾的扑上来。

可惜舒槿画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她的双腿早就软的站不起身,稍不注意下,她起身没成功,反倒直直的扑到了秦溯的身上。

靠!舒槿画差点儿爆粗口,这是什么情况啊!她是想着赶紧离秦溯远一点儿,不是负距离啊!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秦溯的脸会埋在她的小乳猪中间?

舒槿画脸色爆红,慌慌张张就要往后撤。可脚下又是一绊,她斜着身子就坐了下去。

“唔……”秦溯一声暧|昧的呻吟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啊!”舒槿画被顶的一声轻叫。

感觉到臀瓣间的坚挺炙热,舒槿画一瞬间就知dào

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明白自己到底坐在了什么上面。

心跳骤然加速,双颊也热的她难受。刚想逃离秦溯的怀抱,却不想腰间已经缠上了两条结实的臂膀。

“快放开我啦!”舒槿画口干舌燥,急急忙忙的说道。

听到舒槿画软软糯糯又带了丝情|欲的声音,秦溯觉得下腹又是一紧,双臂更加用力,把怀中的人儿更贴近自己,哑着声音诱惑道,“绯儿……我难受……去卧房好不好?”

舒槿画被秦溯这性感的要命的声音诱惑的差点儿没把持住,闭了闭眼,默念了两遍清心咒,这才努力镇定下来,抖着嗓音说道,“……你快走啦。”

秦溯皱着眉,却继xù

诱惑道,“绯儿不想我么?你我二人都好几天没见面了……”说着,还动了动下身,火热的源头更是紧紧贴在了舒槿画的臀缝见。

“你先去啦。”舒槿画下意识的就想跳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经不住诱惑了。

秦溯不满的眯着眼,惩罚般狠狠吻了吻舒槿画的双唇,直到舒槿画又一次觉得缺氧晕眩,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人。

“等我。”秦溯在舒槿画耳边轻吐出两个字,这才闪身进了隔壁的浴房。一阵水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过了半响,重新梳洗过的秦溯出现在舒槿画面前。

“你在房中等我,哪儿也不许去。”秦溯看了舒槿画一眼,淡淡开口说道。

舒槿画一愣,他这一去指不定要多久呢,她本想着趁此机会好去和师叔师姐聊天打发时间呢。

“我不能去找师叔师姐么?”舒槿画问道,让她一个人等着,有些无聊啊。

秦溯看着舒槿画的眼神暗了暗,他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此时舒槿画含羞带怯的样子,那一双水润的双唇,明白人一看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这丫头自己还傻呵呵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呢。

“乖,我很快就回来。你若累了,先去睡一会儿,不过不能出房门。”秦溯又叮嘱了一遍,用手指摩擦了几下舒槿画的双唇,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了。

他知dào

舒槿画不是爱惹麻烦的人,他既然强调了两次不让她出门,她就会乖乖的等他。不让做什么却偏要拧着来这种作死的事情,是绝不会发生在舒槿画身上的。

果然,秦溯走后,舒槿画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虽然有些无聊,但她却没想过要忤逆秦溯。

可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见到秦溯回来的身影,舒槿画就有些犯困了,打着哈欠走到里间的卧房,舒槿画揪着秦溯的被子进入了梦乡。

原本就只是小憩,房门发出响动的时候,舒槿画就睁开了双眼。

坐起身,直到走过来的身影确定是秦溯,舒槿画这才又迷迷糊糊的倒在大床上。

“困了?”秦溯走近,坐在床边,笑着问道。

舒槿画扭了扭身子,眼睛也没有睁开的说道,“嗯,你走了好久。”

看着舒槿画这一幅小女孩儿的样子,秦溯不禁轻笑出声,弯下腰,把舒槿画抱了起来,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起来去用晚膳好不好?有你喜欢的素菜。”

摇了摇头,舒槿画撅着嘴,呢喃道,“想睡觉,不要吃了。”

“乖,少吃一些也好,不然夜里饿肚子,你又懒得起来。”秦溯继xù

哄着,在舒槿画身上,他仿佛把前二十多年从不曾展现的温柔全部释fàng

了出来。

“我去给你拿帕子擦把脸,清醒过来你就想吃了。”秦溯说完,把舒槿画靠在床头,起身去浴房用温水打湿了帕子,拿给舒槿画擦脸。

果然,擦了脸,舒槿画的困意也去了大半儿,渐渐清醒起来。重新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襦裙,舒槿画稍事整理了下,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她对秦溯的贴心是满yì

到了几点,自她在恒亲王府养伤时,秦溯就专程在他的院子和舒槿画居住的院子里置满了她的衣物,从配套的发饰到妆面,一应俱全。

这让她少了很多麻烦,对秦溯则是更加依赖起来。看着秦溯的卧房衣柜里,一半的位置上放置的都是她的衣物,让她每次见到都能甜蜜半天。

“饿了没有?”秦溯再次走入卧房,就看到已经换好衣衫的舒槿画站在衣柜前傻笑的样子。走上前,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轻声问道。

“还好,我睡了多久啊?”舒槿画转过身,歪着脑袋看着秦溯。

“酉时三刻,小懒猪,睡了有两个时辰。”秦溯点点舒槿画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糟了!”舒槿画尖叫,“爹给我定了门规,酉时之前必须回家啊。”

舒槿画懊恼,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美色误事啊,若不是秦溯诱惑了自己,自己早就回家了,怎么可能在这里睡大头觉啊。(未完待续……)

第144章 挑明

秦溯身形一顿,就知dào

舒槿画口中的门规,是针对自己的。

怪不得那天舒越那么好说话呢,原来是憋着气给自己使绊子呢。这下倒好,他这还想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可以来一些深层次的感情交流,被这么一个充满针对性的门规一下子打回原形了。

“我叫流景去说一声,留你在这儿用饭罢。”

秦溯不死心,他这一天就下午抽出点儿空和舒槿画腻歪了一会儿,就这么把人送回去,他不甘心啊。

舒槿画不上当,斜睨了秦溯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下次罢,我真得回去了,不然爹再给我下了门禁,连门都出不来了。”

秦溯大囧,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对视舒槿画了然的目光,故作镇定的道,“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

“你有空?”舒槿画问道。

点点头,秦溯上前拉起舒槿画的双手,“没什么事儿了,走罢。”

两人坐马车回到学士府时,果然受到了些波折。

舒槿画倒是没想到,平时宝贝的她跟眼珠子似的老爹,这次为了惩罚她,竟然不给她吃晚饭。

秦溯送她回来后也留了下来,两人在大门处就被一脸尴尬笑容的大管家舒彦拦了下来,找了各种借口,愣是等到里面说晚饭都用过撤了桌之后,才连忙把二人迎了进去。

秦溯理亏,便自觉的不会用身份去压人。虽然气势不减,但面对舒彦的刁难。他却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舒槿画却不像秦溯那般淡定,她觉得,老爹有点儿太不拿王爷当上司了。她现在是幸福中伴随着忐忑,甜蜜中参杂着苦涩。

幸福是有老爹这么爱她的人,忐忑是觉得秦溯肯定会想着法儿要折腾她老爹,甜蜜是秦溯会放下身份真心对她,苦涩则是注定了他们今后不会平静。

心情复杂的跟在舒彦身后,舒槿画觉得今日这条路变得短了不少。

“放心,有我。”仿佛是感觉到了舒槿画的不安,秦溯捏了捏她的手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秦溯的话仿佛一剂定心丸。舒槿画方才的不安和忐忑顿时消失无踪。笑着看了秦溯一眼,这才发觉,他的侧脸看上去,竟也让她觉得高大可靠。

舒彦带着二人直接路过了饭厅。走到待人接客的花厅时。舒彦这才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直到舒槿画行至他身侧,这才小声说道,“四小姐。一会儿老爷说什么您也别还嘴,顺着他一些。老爷其实就是觉得没面子,昨天刚大张旗鼓的定了门规,您转眼就不当会事儿,老爷心里不大高兴罢了。”

舒槿画苦笑着点点头,感激的说道,“多谢彦叔提点,确实是我的不对,爹就算是罚我,我也没有怨言。”

舒彦点点头,又偷偷瞄了一眼舒槿画另一边的秦溯,欲言又止。

“彦叔不用担心,爹是长辈,说我们也是应该的。”舒槿画知dào

舒彦的顾虑,他怕舒越等下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摄政王,怕是学士府的人都不会好过。

舒槿画特意加重了‘我们’二人,既是说给舒彦听的,也是说给秦溯听的。

让舒彦放心了,也是让秦溯忍一忍。

舒彦还是有些忐忑,但他也没办法,家中除了他和三少爷,再没有人知晓四小姐和摄政王的关系,他想找人出主意,也找不到。

引着二人到了花厅,舒彦躬身请舒槿画和秦溯先行。

秦溯给舒槿画一个放心的眼神,率先走了进去。舒槿画深呼一口气,跟在后面进了花厅。

“爹,我回……”不等舒槿画说完,就被眼前的众人吓了一跳。

外祖母、二舅舅、大表哥、三表哥竟然都在。

舒越坐在左上首方,下首则是一脸尴尬表情的舒御安。

不难看出,全家上下的男人们都齐聚一堂了,除了一脸审视目光打量着秦溯的外母祖和不明所以的三表哥,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直接无视了舒槿画和秦溯。

“……外祖母和二舅舅也在啊。”舒槿画顿了一下,扯着嘴角说道。

“快坐罢,傻站着做什么?听你爹说你今日出城游玩儿,我还以为今日不能回来呢,怎么样,有什么好玩儿的?”陈老夫人对着舒槿画招招手,慈祥的问道。

舒槿画走到陈老夫人身旁,老夫人身后的嬷嬷动作麻利的搬来一个杌子,放到了老夫人圈椅一旁,方便舒槿画坐。

舒槿画笑笑,思索着要如何圆谎。

她去恒亲王府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舒越,但却也没有像其他人说明。此时陈老夫人既然说出她是出了城,想必是舒越随口拿来敷衍的。

“入了春,城外的花儿都开了。再过段时间,天气暖和暖和,外母祖也随我一同去踏青罢。”舒槿画说道。

“你不嫌弃外祖母腿脚不利索就好。”陈老夫人点点头,又问道,“这是谁家的公子?长相真是俊俏!”

陈老夫人虽然是扬州总督的夫人,但皇室之人并没有见过,此时见了容貌惊人的秦溯,不禁多大量了几眼。

秦溯坐在了舒御安的身旁,自进来时和舒越陈清泽互相问了好后,就再没出过声。听到陈老夫人的询问,刚想开口,却不想被舒越打断。

“岳母,这就是我当初说过的那位救过绯儿的公子,绯儿和棋儿去年在郊外遇袭,是绯儿的师兄和这位公子拔刀相助,这才有惊无险。”舒越说的就是舒槿琴自作主张派了人去劫杀舒槿画的那次。

听舒越说是救命恩公,陈老夫人顿时热络起来,“真是多谢公子的救命大恩啊,既然救了我这孙女儿,那也是我陈家的恩人,公子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秦溯似笑非笑的看了舒越一眼,也没有拆穿,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陈老夫人的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舒四小姐还是白贤弟的师妹,谈不上什么恩人。”

听了秦溯的话,陈老夫人更是满yì

,看向秦溯的目光更和善了许多,嘴里也不住的夸赞着。

坐在陈老夫人下首的陈清泽努力保持着脸上的表情,虽然他没见过几次摄政王的真容,可秦溯的长相,他却清清楚楚。见母亲如此夸赞,他差点儿憋不住笑出声。

舒越一脸得yì

,他可不会轻易就让秦溯征得陈家人的同意。更何况他竟然是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把女儿骗到手的,不折腾折腾他,他心里别扭的很。

“公子是泰安城人?家中是做什么的?”陈老夫人对秦溯是越来越满yì

,这年轻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可沉着冷静,而且这通身的气势,一看就是大家世族中养出来的。

陈老夫人这一问,让花厅中的众人都是一愣,舒槿画也不知所措,她可没想到,陈老夫人会问这种事情。

“晚辈世代都是泰安城人,祖上曾行过军。现如今家中只剩下晚辈和兄长的遗孤。”秦溯回答。

舒槿画抿了抿唇,暗道秦溯还真是狡猾,回答的也算是实话。

一听了秦溯的话,陈老夫人不免一阵感叹,“这可怜的,就剩下叔侄二人了。不知公子是否成亲了?家中若是有个管家的女人在,你们叔侄二人还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尚未成亲,不过却有了心仪的姑娘。”秦溯说道心仪的姑娘时,目光不由自主的漂向坐在陈老夫人身旁的舒槿画,就连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啊,原来如此。”陈老夫人叹息一声,竟然有些可惜的说道。

看了看一语不发的外孙女,陈老夫人更觉得可惜了。她觉得这年轻人的脾性,倒是蛮适合自己这外孙女的,还想着打听清楚了,撮合撮合呢。谁知dào

人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那可曾定亲了?那姑娘的性子如何?”陈老夫人还是觉得秦溯看着顺眼,心思一转,倒是想知dào

那个让秦溯心仪的女子到底是如何让这么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就连说起她都一脸的柔和。

秦溯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老夫人您也是认识那位姑娘的。”

秦溯这话一说,可把舒越气着了,瞪了秦溯一眼,直接开口撵人,“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府罢,他日舒某定设宴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哪有你这样撵人的?坐下坐下!”陈老夫人不乐意了,挥挥手,让舒越赶紧坐下。“公子别介yì

,方才你说的是……我认识那姑娘?”

一旁的舒槿画一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她到不怕外祖母生气,看外祖母对秦溯的态度,想必她是很欣赏秦溯的。只是看了看气的直瞪眼的老爹,舒槿画就不淡定了。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舒槿画可怜巴巴的看着舒越。

舒越面上的怒色不变,可当看了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就坚持不住了。挣扎纠结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

秦溯淡定依旧,自然也看到了舒越的变化,嘴角微微翘了翘,沉声说道,“晚辈的心仪之人,正是舒四小姐。”(未完待续……)

第145章 跟踪

舒槿画已经不知dào

自己是如何回到报春阁的了。

夜深人静,可她却无心睡眠。躺在奢侈的千工拔步床上,怀里揪着锦被的一角,来来回回翻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可就是睡不着。

回想着傍晚在花厅时秦溯说的话,她忍不住又咧开嘴角傻笑起来。

重活一世,她第一次体会到爱情带给她的震撼。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烟花钻戒,可就是听着秦溯那略显平淡掷地有声的话语,她却觉得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承诺。

她没想到,秦溯会突然有了提亲的举动。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老爹舒越有些瞪眼睛冷哼外,外祖母和二舅舅只是愣了愣,最后也欣然同意了。

二舅舅同意在情理之中,可不知晓秦溯身份的外母祖能同意,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听了秦溯非她不娶的话后,外母祖虽然高兴的脸上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的夸赞秦溯,但还是拿出了长辈的姿态,就差把秦溯的祖宗十八代调查清楚了。

最终陈老夫人还是松了口,不过在同意之前,竟然难得的威严了一把,隐晦的警告了秦溯,若欺负了舒槿画,以后有他好kàn

的。

舒槿画苦笑不得,恐怕在座的这些人,也就陈老夫人敢这么警告秦溯了。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秦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征得了舒家人和陈家人的同意,并承诺择日就上门提亲。

陈老夫人满yì

之余。也流露出淡淡的怜惜。这可怜的娃儿,说亲竟然都要亲力亲为,这没爹没娘的,想想就是可怜。

秦溯满yì

而归,虽然面上还是一副淡然,但周身的愉悦却是让旁人都感觉的到。

秦溯走后舒槿画也晕晕乎乎的回了报春阁,可傻笑的样子直到这半夜,也丝毫没有消退。

“不行不行,要睡觉,要睡觉。”扭了扭身子。舒槿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快睡觉。

可闭上眼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舒槿画皱着眉轻轻吸了吸鼻子。奇怪,怎么有一丝怪味儿?舒槿画心中一跳,直觉告sù

她。事有蹊跷。

可过了半响。除了那丝丝的怪味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难不成是自己多疑了?舒槿画静悄悄的起身,刚想伸手拉开床幔。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一楼有轻微的响动。

此时已经是丑时,一楼厢房的初秋初雪就算是起夜,声音也不会传到二楼来。舒槿画知dào

,定是有外人进来了。又想到方才闻到的那丝怪味,舒槿画了然,想必是迷香一类的东西。

自从服用过啼血杜鹃,舒槿画自身就产生了一定的抗毒性,当初就连怀柔人的毒都没对她造成多大的困扰,今日这小小的迷香,自然奈何不了舒槿画。

这也是为什么她闻到了她迷香的味道,却依然清醒异常。

不知dào

来人是何目的,舒槿画也不想打草惊蛇,既然用了迷香还如此小心翼翼,想必来人并不想下杀手。舒槿画动作利落的趟回到床上,闭上眼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出了之前的一声响动后,来人更加小心谨慎,静悄悄的摸上二楼后,直奔舒槿画的卧房。

舒槿画不为所动,她倒是想看看,这下迷药摸进她闺房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身着一身夜行衣的消瘦身影仿佛对舒槿画的闺房了如指掌,似乎是对自己迷药的功效非常自信,并没有上前来确认舒槿画是否被迷晕,就开始小心翼翼的翻找起来。

舒槿画皱眉,看来这人不是第一次来了啊,竟然如此熟悉她房中的布置。

不多时,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懊恼的嘟囔了一句,又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舒槿画沉着脸,伸手打开了头顶床柜的格子,从里面拿出一身同样的夜行人,一转身就穿戴妥当,把装满暗器的腰带固定好,舒槿画跟了上去。

黑衣人出了闺房,竟然从楼梯处下来后又拐进了初秋初雪住的厢房。舒槿画显示打量了一下在外间上夜的两个丫鬟,见她们确实是被迷晕后,这才隔了段距离跟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在厢房中也没有久留,出了门后就飞身而起,跳过围墙闪身不见了踪影。

舒槿画运起轻功,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倒是想看看,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泰安城不算小,舒槿画跟在后面,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一处点心铺子。这铺子一眼看上去不大眼,在周围多是酒楼客栈的掩映下,就更显得有些破落。

黑衣人围着点心铺子这条街转了两圈,没有发xiàn

异常后,从后围墙直接翻进了院子中。

舒槿画隐藏在点心铺子隔壁客栈高大的屋檐下,显示观察了一番,见四周并没有暗卫之类的人,这才谨慎的跳入了点心铺子的后院中。

这铺子的后院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并不是很大,但格局却有些繁琐。弯弯绕绕的小路,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月洞门,而且这后院儿的房屋建设的还较为高大,和隔壁的三层客栈相比较,竟然矮不了多少。

舒槿画趴在一处房顶,见那黑衣人进了一间厢房,过了半响也不见出来,舒槿画就知dào

,这里想必就是那黑衣人的老窝了。

轻飘飘的落在那厢房的屋顶,舒槿画熟练的掀开了瓦片。

可让她疑惑的是,屋中虽然燃着烛火,却并不见有人影。

换了一处地点,又掀瓦检查,舒槿画确定,这人进了屋子后,确实又不见踪影了。

她亲眼看着那人进来,而且也肯定那人并没有离开,可此时屋中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舒槿画思索,难不成这屋中有密室?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舒槿画跳下屋顶,借着灵敏的身手,闪身进了屋子。

屋中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并不妨碍舒槿画打量这间屋子。里面的空间不大,就连隔间都没有,一眼扫过去,就能看清全貌。

舒槿画这下跟能肯定,这屋中,绝对是有密室的。

认真的观察着,舒槿画试图找到开启密室的方法。可就在她要检查放在角落的一个多宝格时,屋子的另一面墙壁中传来了细小的咔哒声。

舒槿画不宜多想,连忙从窗中翻出,悄无声息的又跳上了房顶。就着那出还没有放回瓦片的缺口,舒槿画看到了那发出声响的墙壁下方,缓缓露出了一个方形的缺口,随后一个身着月牙白裙衫的女子,从那缺口处跳了上来。

光线太暗,舒槿画并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可看身材,又有点儿觉得眼熟。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人。

那女子跳上来后,也不见她动了哪里,那地上的缺口就自动合了起来。那女子理了理衣衫,吹灭了烛火后,出了屋子。拐了两条小路,在不远的厢房停了下来。

敲了敲门,片刻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打开了门,向四周看了看,这才把女子迎了进去。

舒槿画就趴在对面的屋顶,见了那开门的男子,心中一跳,竟然是他?

开门的男子,舒槿画虽然不算认识,但也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第一次见到阿颜莫耶时,那个阻止了阿颜莫耶一掌劈死他的随从,好像是叫做穆哈的怀柔人。开门的男子,就是他。

舒槿画不解,这穆哈是阿颜莫耶的随从,如今大夏和怀柔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这人不跟在阿颜莫耶身边,为何会又跑到泰安城来了?难不成,阿颜莫耶也在泰安城?

想到此,舒槿画呼吸都急促了,若阿颜莫耶真在泰安城,会不会此时也在这个院子中?舒槿画慌了神,虽然她的武功还算不错,但遇上了阿颜莫耶那种顶尖高手,她真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看阿颜莫耶上两次的态度,明显是对她还有兴趣的。

也顾不上那女子到底是要在她房中找什么东西,又和阿颜莫耶有什么关系,舒槿画稳住心神,率先撤到了点心铺子隔壁的客栈房顶。

直到十分确定那厢房中没有阿颜莫耶,舒槿画这才慢慢又摸到了那间厢房的屋顶。

穆哈的功夫也不算低,最起码比那偷溜进她房间的女子要高上几分。舒槿画保险起见,并没有掀开瓦片,而是紧紧贴在了房顶,静下心神,呼吸都变得绵长轻柔起来。

“……放心,一定会找到的。”那女子的声音冷冽低沉,不耐烦的态度让穆哈更觉得窝火。

“是你们联系我的,可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穆哈语气也不善,而且能听得出来,他的大夏语还有些生疏,这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生硬的很。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既然上面的人联系了你,就肯定会给你答复的。”女子低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那迷香快用完了,还要再给我一些。”

“上次给你的就不少,你是如何用的,竟然这么浪费?”穆哈有些不满,语气不善道。

这话让屋顶的舒槿画气结,好啊,这两伙人狼狈为奸,目标竟然还都是她舒槿画!她到底得罪谁了,让大夏人和怀柔人联起手来对付她。(未完待续……)

第146章 密室

“谨慎起见,我是分批送进去的。虽然是浪费了一些,但起码安全很多。”女子难得解释道。

其实按照她的个性,是不屑于和穆哈多做解释的。但奈何还要在穆哈手中要一批迷药,她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分批送进去?这也能叫谨慎起见,为了安全?”穆哈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看这样更容易暴露!你当学士府的人都是傻子?你分批送进去的,指不定会送到谁的手中,难保不会让人发xiàn

,如此一来,暴露的可能性还大大增加了。你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房顶的舒槿画咬牙,看来学士府依旧是出在四处漏风的阶段,什么人都能送进去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整顿一番,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了。

“你用不着担心,何况就算暴露,也不会联系到你身上。”女子一拍桌子,豁然起身,“你只要准bèi

好东西,到时候自然会有你的好处。你应该偷着乐才对,毕竟这事成后,对你家主子的好处可是比这区区几个迷香要值钱的多。”

语罢,女子不再理会穆哈,转身出了厢房。

穆哈冷哼一声,女子走后,他这才关好们门窗,进了里间。

不多时,穆哈居住的厢房也吹灭了烛火,显然,他是直接睡觉了。那女子出了门,也并未走远,进了另一件厢房,随后没有了动静。

舒槿画又在房顶观察了片刻。没有什么响动后,她又静悄悄的腾身而起,来到了那间有暗室的房间。

屋内一片漆黑,但舒槿画却记清楚了房内的布置以及暗室的方位。

脚掌轻轻点地,无声无息的闪到了那女子出现的暗室地道口处。舒槿画记得清楚,她听到机关的声音明显是从墙壁传来的,可暗室的出口却是在地面,这就说明,开关不是在地面就是在墙壁这两处。

动作灵敏的趴到地面,舒槿画侧着脸用耳朵紧贴地面。伸出一只手。不住的在地面敲打。

当舒槿画屏住呼吸。有规律的一阵敲打后,放在墙角的一个琉璃瓷花瓶微微的发出一声轻响。舒槿画动作一顿,伸出手慢慢转动了一下那墙角的花瓶,一阵咯咯嗒嗒的机关声传出。舒槿画身旁的地面缓缓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入口。

舒槿画盯着那暗室的入口。稍稍显得有些紧张。若是平时。她虽然会谨慎,但却不会有紧张。可如今知dào

这件事和阿颜莫耶有关,她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不是她胆小怕事。而是面对阿颜莫耶那种让她反抗无力的存zài

,她想不紧张都难。

缓缓吐了一口气,舒槿画再三斟酌,还是决定进去探查一番。

趴在暗室的入口静静听了听,里面并没有什么声响传出。舒槿画摸了摸腰间的暗器,闪身跳进了暗室。

这暗室是在地下,更准确的说,这应该叫地下室更准确一些。从地面跳下来,舒槿画仰头向上看了看,这才发xiàn

这暗室的入口到地面是呈现了一个正梯形。入口较窄,里面则渐渐向四面延伸。入口处也并没有阶梯,而是垂下来一条较粗的麻绳。

伸手拽了拽绳子,却不想又是一阵咯咯嗒嗒的声音,头顶的入口又缓缓合了起来。

舒槿画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绳子竟然是里面的机关。

暗室关上之后,向里面延伸的道路又恢复了一片漆黑。舒槿画不敢轻举妄动,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渐渐适应了黑暗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

暗室的结构很简单,沿着短短的通道,不过片刻就来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室内。

眼前实在是过于黑暗,舒槿画没有办法,只好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亮后,打量起这个四四方方的暗室。

暗室里面的布置相对也很简单,除了角落里放置了一个四方的柜子外,这暗室中再无其他的东西。

舒槿画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xiàn

其他的暗道后,这才走到那个突兀的柜子旁。

没有立马的打开柜子,舒槿画小心翼翼的在柜子上摸了摸,没有发xiàn

什么机关后这才拉开了柜子。

柜子分为了两格,下面的一格里面放了一套夜行衣,正是那女子之前夜探学士府时穿的那一套。舒槿画并没有太过注意下面的衣服,反而是上面一格里面的一个盒子,引起了舒槿画的关注。

木盒的造型很简单,只是挂在那盒子上的千机锁,让舒槿画不禁多看了两眼。

众所周知,千机锁作为最复杂百变的锁,不单单是它的工艺复杂,还有就是如今仍在在世面上的千机锁,已经不多于五把。

可就是如此珍贵的千机锁,竟然出现在这暗室当中,而且还锁着一个简简单单的木盒子。

舒槿画被千机锁吸引住了目光,伸出手,直直的就朝那木盒摸去。

刚刚碰到木盒,舒槿画心里一惊,怵的一下子缩回了手。那针扎般的疼痛,提醒着舒槿画方才的大意。她实在是被千机锁迷住了,竟然想也没想的就像把盒子拿出来认真的看一看。

可谁知,那盒子上竟然是抹了毒药的。

舒槿画自身不惧毒,可那触碰到毒药的手指,一直变得通红,伴随着阵阵的刺痛,也让舒槿画有些不舒服。

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指,感觉到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后,舒槿画从衣摆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那木盒,又把沾了毒药的布叠起来,确定没有触碰到身体后,这才又把柜子轻轻的关上。

绕着暗室走了一圈,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后,舒槿画又沿着来路回到了暗室入口的正下方。

拉动绳子,头顶的入口缓缓开启,舒槿画提起一口气,拔地而起。上得地面,舒槿画转动那墙角的花瓶,确定那入口关严后,舒槿画悄悄从后院儿绕了出来。

不敢停留太久,舒槿画身形电闪,直到回到了学士府,这才瘫在了拔步床上。

手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舒槿画心情有些低落。虽然知dào

了那女子是和阿颜莫耶有联系,可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夜探学士府,她还是没有头绪。

燃起油灯,舒槿画动作利落的用匕首在红肿的手指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字,不断的积压着放血,不一会儿,红肿就已经消退了。

涂上创伤药,自己又绑上一小节纱布,舒槿画这才放下心来。今日也幸亏是自己去的那密室,不然以这毒药的毒性,即使不会立kè

毙命,但使身体麻痹是轻而易举的。

换下夜行衣,又看了看外间被迷香迷晕过去的两个丫鬟,见她们还没有清醒的迹象,舒槿画也只好又躺回了拔步床上。

夜间运动了一番,舒槿画也没心思再想秦溯,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刚刚卯时,舒槿画就醒了过来。心里放了事情,这一晚,她睡的也不安生,见天色已经放亮,她就打算起床。

刚刚掀开床幔,外间的两个小丫鬟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听见里间有响动,这才慌慌张张的进来服侍。

“看你们不太精神,是没睡好么?”舒槿画不经意的问道。

正在为舒槿画穿衣的小丫鬟闻之一顿,连忙后退两步,跪下小声回道,“小姐明鉴,奴婢并不是要偷懒,只是……”

舒槿画自然晓得是为何,只是想探探她们的口风罢了,见此,也并没有打算深究,“起来罢,没有要罚你。只是见你不太精神,问问罢了。”

“奴婢觉得昨晚睡的很沉,也并没有听到响动。这一阵子一直睡的很好,可不知怎的,白天却觉得乏的很。”小丫鬟见舒槿画并没有要罚她,起身继xù

为舒槿画穿衣,也就随着舒槿画问的,说了说自己这几日确实不太舒服。

舒槿画眼神暗了暗,看来这迷香已经在报春阁燃了有段时间了。只是为何自己昨夜才察觉到那迷香的意味呢?舒槿画不解。

梳洗过后,舒槿画正要动身去正院儿用早饭,路过一楼堂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菊清正在收拾堂屋中的熏香炉。

“菊清,等一下。”舒槿画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连忙叫到。

“小姐,有什么事?”菊清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到舒槿画身边。

“昨夜燃香了?”舒槿画问道。

菊清点点头,告罪道,“都是奴婢的错,昨夜打扫堂屋的小丫头不晓得小姐不喜闻这香味,奴婢昨夜也忘了叮嘱,她竟然私自就在堂屋燃了香。奴婢也是今早才发xiàn

的。”

“这香灰先别倒,我闻着倒是蛮特别的。你把香灰收好,我回来有用处。”舒槿画吩咐,“那个燃香的丫鬟,你也先不用教xùn

她。”

“奴婢省的,小姐你放心罢。”菊清闻言并未多疑,抱着香薰炉回了自己的房中。

舒槿画有些不放心,又叫来了初雪,低语道,“你今日在报春阁多注意着些,有哪些人举动异常,等会儿都要向我说明。”

初雪眼睛一亮,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147章 抽丝

自陈家人来舒家后,学士府就热闹起来。

不过对于舒家而言,麻烦自然也大大的增加了。舒家虽说风光无限,但私下到底有多苦,也只有舒家人知dào



来自各方势力的暗探,棋子,无孔不入的找机会被安插在学士府,这也让舒槿画想找出在熏香中动手的人的难度大大增加了不少。

舒槿画在用早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就怕初雪露了马脚,让对方警惕起来。

“绯儿,想什么呢?”舒槿棋早就发xiàn

舒槿画这一早上都在走神,别人说话她也不参与,叫了她两遍这才有些反应。

舒槿画收回思绪,歉意的笑了笑,回道,“没想些什么,只是昨晚没怎么睡好,这会还有些困呢。”

“我这阵子也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晚上明明睡得很沉,可白天就是身子乏。”舒槿棋接着舒槿画的话说道,“也不知dào

是不是和天气有关,最近天也阴沉的厉害。”

舒槿画闻言心中一跳,思索一番,笑着说道,“昨晚我哪儿的小丫头不注意放多了熏香,姐姐也知dào

,我不喜欢闻那味道,昨夜就有些不舒服,晚上睡得有些不舒坦。”

“哪个丫头如此偷懒?在你院子里做事竟然还不晓得你的喜好?”舒槿棋皱眉,不满的说道。

舒槿画摇摇头,安慰舒槿棋道,“姐姐莫要生气,那丫头也就是没注意放多了些。不过那味道确实不太好。”

“这回的香料是芳香阁新进的料。因为是新货,送来的不多,你若不喜欢,就不要用了。下回还是换回你平时用的罢。”舒槿棋管着学士府内院儿,平日的采买也是她一手包办。

芳香阁?舒槿画暗暗记下,看来有必要也去看一看了。

“姐姐用着这熏香如何?”舒槿画问道,她方才听舒槿棋的意思,她那里也有可能有一些加了料的熏香。

舒槿棋努力回想,断断续续说道,“这次的香。好像味道有些浓。我也不是很喜欢。”

“表姐在说什么呢?”见舒槿棋和舒槿画在聊天,一旁的陈月儿也凑了上来,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绯儿在说她昨夜被熏香熏的没睡好,我也在说这次的香料有些刺鼻。不如之前的好闻。月儿闻着有什么不妥么?”舒槿棋摸摸陈月儿的发顶。柔声说道。

“是新采买的那批香料么?我还没有用。之前的熏香还有不少,那些新的我就没打开。怎么,表姐都不喜欢?”陈月儿问道。“我平时不常用熏香,有时候一年到头儿都想不起来用一用。”

“不用也好,这回的香太刺鼻了。”舒槿棋点点头,又嘱咐陈月儿道,“你回去就吩咐你的丫鬟,那些香就都处理了罢,万一不注意用上了,你又要不舒服了。”

“嘻嘻,知dào

啦。”陈月儿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舒槿画在饭厅又和众人聊了一会儿,就借身子困乏先回了报春阁。陈老夫人又是一阵关心,连连叮嘱舒槿画要注意休息。

舒槿画只能诺诺的应着,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陈老夫人,这才终于脱身。

回了报春阁,舒槿画直接进了书房。初秋是个有眼力价儿的,见舒槿画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房桌案后,脚步放轻,这就下去把初雪叫了上来。

“小姐。”初雪端着一杯茶,放到舒槿画面前的桌案上后,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香炉灰还在菊清那儿呢?”舒槿画抿了口茶,轻声问道。

初雪点点头,躬身小声说道,“菊清也是个有心的,小姐让把香炉先收好,她就直接拿到房里去了,其他人都没碰到过。”

舒槿画嗯了一声,示意初雪走近,在她耳边吩咐道,“你跑一趟恒亲王府,把菊清那儿的香炉灰和我房中床前柜子里的布条交给师叔,让他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初雪一双杏眼闪闪亮亮的,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

“路上小心,不要跟了尾巴。还有,谁都不要说。”

“奴婢省的,小姐就等奴婢的好消息罢。”初雪拍拍胸脯保证。

舒槿画失笑,这丫头,就吩咐她去办点儿事儿而已,就把她兴奋成这样。看来这小半年她是真的在学士府憋的不轻。

“嗯,我看好你。”舒槿画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给这丫头多一些信任,她也能更有动力去办事。

果然,初雪更加兴奋起来,斗志昂扬的跑了出去。

“哎,先回来!”舒槿画一愣,她还没让她走呢,这丫头怎么自己就跑了?

“啊?”初雪一愣,摸着脑袋傻笑着又折了回来,“奴婢以为让奴婢这就去呢。”

“傻样!”舒槿画摇摇头,“早上我吩咐你什么了,还记得不?”

初雪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道,“瞧奴婢这记性!小姐放心,奴婢记得呢!早上负责洒扫的灵灵偷偷出去了一趟,好像是给人送什么东西。奴婢跟的有些远,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和她接头的人是看守后院儿角门的弘文家的。”

“查查灵灵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弘文家的,都要仔细一些。”舒槿画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意wài

自己院子里有被安插的人。只是不知dào

是不知dào

,如今知dào

了,就没有道理还留着人。

“行了,你先去罢。别着急,慢慢来。”舒槿画拍拍初雪的胳膊,示意她现在可以走了。

初雪笑着点点头,这回没有急急忙忙的跑,反而一步一步淡定的走了出去。

舒槿画靠在圈椅中眯了眯眼,休息了片刻后,又练起字来。

时间过的飞快,舒槿画沉浸在练字中不能自拔。若不是初秋上来叫她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她还没察觉到已经到了中午了。

早上在饭厅时舒槿画说了身体不舒服,陈老夫人就已经说了午饭舒槿画不用再去正院。舒槿画偷次懒,中午就让小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菜,一个人吃了起来。

饭后上了一些甜点,舒槿画吃了不少。

“这栗子糕是小厨房做的?”舒槿画觉得今日的栗子糕味道不错,一连用了三块儿。

兰芷在一旁伺候舒槿画,见今日的栗子糕得了眼,开口说道,“是奴婢这两日捉摸着做出来的,前儿小珊从外面买回来几块儿街上铺子的栗子糕,味道很不错,奴婢就想着小厨房能不能自己做着吃。咱们自己做的,也要干净一些。”

舒槿画点点头,输了漱口,问道,“小珊在哪儿的铺子买的?专卖点心的?”

小珊是齐婆子的孙女儿,自出了小菊那件事后,看门儿的齐婆子就被升了上来,她自己的亲孙女,也得了舒槿画的恩赐,从外院儿的粗使丫头进到了内院报春阁当差。

兰芷笑了笑,“小珊说是她跟着采买的嬷嬷出去逛逛,路过七圣街的时候在一家点心铺子买的。”

“味道确实不错,真想尝尝其他的栗子糕。”舒槿画敲敲捉着,意犹未尽的说道。

兰芷垂眼,小姐有吩咐,她这个做丫鬟的,自然是要做到最好,“小姐除了栗子糕,还有什么想吃的么?奴婢听说七圣街有好几家的点心铺子,一家买上一点儿,小姐吃着哪家的好,奴婢就照着那个味儿做。”

舒槿画闻言点点头,赞赏道,“幸好兰芷有一双巧手,不然向我这么挑剔的主子,连饭可能都吃不好了。”

“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分。”兰芷一躬身,大大方方应了舒槿画的赞赏。

“好了,你若不忙,下午你亲自跑一趟,多买几家的,也好有个比对。”

七圣街,舒槿画笑笑,才真是凑巧了,昨夜她尾随那女子去的点心铺子,正在七圣街上。

舒槿画午饭和甜点都用了不少,饭后去竹林散散步,也是不错的消遣。

看着已经渐渐变得翠绿的竹子,舒槿画一扫前日的郁闷,来了兴致,竟然舞起了剑。

“小姐,初雪姐姐回来了!”竹韵脚步轻快的走跑竹林,对着舞剑的舒槿画喊道。

“她动作倒是蛮快的。”收了青玉软剑,在腰间扣好玉扣,舒槿画和竹韵一起回了堂屋。

初雪不若走时那么神采奕奕,反而是一副懊恼加自责的表情。见舒槿画走进来,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舒槿画。

“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到需yào

人扶着的年纪呢。”舒槿画挑眉,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抽了什么疯。

初雪张张嘴,可看到竹韵和菊清还都在堂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舒槿画见到初雪的表情,心想可能是师叔那里有了眉目,初雪欲言又止,可能是觉得竹韵和菊清在场,不方便说话。

“去书房罢。”舒槿画说道。

初雪跟在舒槿画身后,垂着头慢腾腾的上了楼。

“说罢,到底怎么了?走的时候兴致那么高,怎么回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舒槿画笑着问道。

初雪眼睛都红了,扁着嘴,带着哭腔说道,“小姐,都是奴婢没用。身为您的贴身丫鬟,奴婢一点儿都不称职。”(未完待续……)

第148章 剥茧

“你这是怎么了?”舒槿画惊讶,要知dào

,初雪可是她身边的开心果儿,平时若有个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找初雪聊聊天解解闷儿,她八成儿就能立马恢复。

可如今这个开心果儿竟然在她面前抹眼泪儿了,舒槿画心中的惊讶已经大过了想要知dào

结果的期待。

初雪张张嘴,可还不等出声说话,眼泪就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加上那抽搐的表情,舒槿画不地道的有些憋不住想笑。

“小姐……您……您还笑话……话……人家……”初雪越哭越止不住,一面用手背胡乱的抹着眼泪,一面别别扭扭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笑话你。”舒槿画连忙投降道歉,见初雪还没有止住眼泪的架势,只好把人拉倒自己身旁坐下,用帕子给初雪擦脸,“快擦一擦,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又没有外人在……奴婢不怕丢人。”初雪心里酸涩,可又觉得暖洋洋的。

小姐平日对她们几个就好,不仅相处起来和蔼可亲,对待她们也都是像姐妹一样。可越是这样,初雪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

她早上兴冲冲的领命而去,想着一定要办好,为自家小姐解忧。可结果真的出来后,她却觉得无地自容了。

小姐让她拿给墨瞳长老的两样东西,竟然都有大问题。

报春阁平日熏香用的炉子里,竟然被放了大量的迷药。怪不得平日极为警惕的自己最近都那么嗜睡了。可如此明显的异常,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若不是小姐发xiàn

的及时,想必她一直都不会发xiàn

的了。

还有那块儿被密密实实包好的布条,上面竟然染了毒药。墨瞳长老看过之后,直呼用药之人心肠歹毒,听墨瞳长老的意思说,这毒药虽不会立kè

毙命,但却有迷幻的症状。中毒者会在极度恐慌的幻境中被活活吓死。

初雪听闻吓了一大跳,小姐是如何得到这沾染了毒药的布条,她一概不知。

可想也能够知dào

。小姐定是瞒着她们做了什么危险的举动。

从恒亲王府回来时。初雪一直处于自责的状态。终于在见到舒槿画的时候,忍不住爆fā

出来。

这一哭,竟然哄也哄不住了。

“好初雪,乖啊。不哭了不哭了。你看。眼睛都红肿了。变得不漂亮了怎么办?”舒槿画把不擅长的哄人手段都用了出来,还翻出一面手柄美人镜,照着初雪红红的双眼说道。

初雪抽抽搭搭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一看,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个红肿着双眼,面妆都花了的人,真的是自己?她本人都不相信了。

偷偷又看了一眼,初雪垂着头用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终于不在流眼泪了,这才重新抬起头。

舒槿画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没想到,初雪这看似最为坚强的丫头,哭起来竟然也如此厉害。

“快去洗一下,让我对着你这张花脸,我都怕晚上做噩梦。”舒槿画扮作嫌弃的表情,推着初雪去了浴房。

“哦,奴婢晓得了。”初雪闷闷的说道,动手打了水,掬起一捧敷了敷眼睛,红肿胀痛的双眼接触了清凉的净水,让她一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认认真真的洗掉脸上的淡妆,初雪也在这片刻的时间里整理好了心情,确定自己不会再哭鼻子后,这才回到了书房。

舒槿画没有坐在桌案后面,而是在临窗铺了浅蓝色锦缎褥子的矮榻上坐下,见到初雪进来,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还哭不哭了?”初雪闷闷的挪到了舒槿画身边,舒槿画无奈,直接伸出手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坐下,挑眉问道。

初雪飞快的抬头看了舒槿画一眼,又急急忙忙的垂了头,快速的摇了摇头,却并不出声。

“说话。”舒槿画厉声喝道,她不介yì

哄哄心情不好的小丫头,但情绪的外露只能是一时的,发泄过后就应该重拾自信和理智,不应该再畏畏缩缩。

初雪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咬着嘴唇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舒槿画,掷地有声的说道,“小姐放心,奴婢不会再哭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初雪确实已经恢复如常,舒槿画这才点点头,放心道,“没事了就好,不是不准你哭,只是哭过后就应该把心情收拾好。情绪太过外露,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小姐说的是,奴婢省的了。”初雪闻言点点头,细细想了一番舒槿画说的,觉得很有道理。

“嗯,你发泄了发泄好了,这下该和我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罢?”

其实舒槿画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初雪在师叔那里定然是听到了些结果,不然以着丫头心大的性格,不可能回来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果然,初雪把知dào

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和舒槿画说了一遍,说的过程中,这丫头虽然没有再自责的哭出来,但心情确实是低落了不少。

舒槿画叹口气,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她这才让初雪把有问题的香炉和在暗室柜子中染了毒药的布条拿给师叔检查一下。

当确认了她心中的想法后,舒槿画更加能够肯定,这次的事情,是针对她而来的。

见舒槿画沉默不语,初雪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早上吩咐奴婢盯着院子里的人,是不是因为有内鬼?灵灵早上偷偷溜出去,内鬼是不是就是她?”

舒槿画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初雪,随后笑着说道,“有可能是内鬼,要知dào

,学士府最不缺的,就是被安插进来的内鬼。不过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就不一定了。”

“哦。”初雪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是她想的简单了,小姐让她注意一下众人的异常,也确实就让她发xiàn

了一人,可这人到底是不是下迷药的人,还有待商榷。毕竟学士府中还是存zài

被安插的棋子的,谁也不能确定灵灵背后的人,就是迷药事件的主谋。

“不过既然已经知dào

灵灵有问题,那就不能继xù

放任不管,她那里你多注意一下,她平时与谁接触的多,也都记下。”舒槿画想了想,既然要拔钉子,那就要下手快,发xiàn

一颗拔一颗。

初雪眯着眼睛笑了笑,心情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小姐放心,灵灵那里您就放心罢,交给奴婢,保证出不了错!”

“看你得yì

的样儿!”舒槿画失笑,拍了拍初雪的脸蛋儿。

“那小姐要如何查下迷药的人?”初雪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虽然心情好了许多,但改担忧的还是一点儿不少。

“早上从姐姐那儿得知,她这几日睡得也不甚舒坦,夜里睡得沉,可白日里却还是觉得乏力。”舒槿画高深莫测的说道。

“啊?二小姐身子不舒服?那找郑老先生看了没有?最近天气也不好,可不要生病了。”初雪担忧,眉头都皱了起来。

二小姐平日最是疼自己小姐,她们这帮舒槿画的丫鬟,自然对舒槿棋也敬爱有加。

舒槿画无语的眨眨眼,看来培养初雪的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

她方才的那番话,若是初秋,定是能够听出来些什么的。

也不指望初雪立马就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舒槿画耐心的解释起来,“你想想,你这几日,中了那迷香之后,是什么反应?”

初雪开始时还是一副迷惑的表情,舒槿画也不催促她,反而让她自己细细的捉摸。不一会儿,初雪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睁大了眼睛,语速可快了起来,“小姐,您是说,二小姐院子里也被用了迷药?”

舒槿画点点头,露出了微笑,说道,“昨夜有人摸进报春阁,因为我的卧房在二楼,一楼的迷香没飘上去太多。那人上去后,我还清醒着。不过那人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结果无功而返。”

舒槿画其实也闻到了迷香,而且二楼的味道其实也不淡,不然守夜的丫鬟也不至于一点儿意识也没有。不过舒槿画抗毒的体质除了一开始就知晓的师傅几人和后来猜出来的秦溯外,就连初秋初雪都不知dào

,她自然就不会说自己根本不怕迷药了。

“昨夜有人闯进来?!”初雪吓了一跳,随后又懊恼不已,自己中了暗算,睡的昏天暗地,结果小姐的卧房就进了毛贼了。

“没事,我也说啦,我并没有中迷香。那人在我房中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找到,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舒槿画摇摇头,安慰初雪道。

“那这么说来,二小姐的院子也被翻过了。”初雪想了想,肯定道。

舒槿画本不想告sù

初雪自己还悄悄尾随了去,不然这丫头肯定又会炸毛了。可既然要揪出这个背后的人,不让初雪知晓,还有些麻烦。

“应该没有去二姐姐那里,迷香也应该是主要送到报春阁来的。”舒槿画叹口气,还是实话实说好了。

“小姐已经查出来什么了?”初雪睁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兴奋的看着舒槿画。(未完待续……)

第149章 点心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昨晚跟着那人走了一趟,摸到了她的落脚点。”舒槿画笑了笑,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

“什么?!”初雪一下子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这才讪讪的重新坐下,担心的问道,“小姐没什么事罢?您怎么一个人就跟了上去?万一遇到危险了可如何是好?”

舒槿画料到了初雪的反应,见她气哄哄的皱着眉头,只好安慰着开口说道,“这不是没事么,放心罢,你家小姐我武功不能算是天下无dí

,但是逃跑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这是您没事儿,才会这么说。万一遇到了危险,您身边也没跟着个人,您让奴婢可怎么办?”初雪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撅着嘴直直盯着舒槿画,一双手也揪着舒槿画的衣袖不撒开。

“不许再哭了啊!”见初雪眼睛又红了,舒槿画连忙制止她继xù

酝酿感情,“昨晚确实是有些鲁莽了,不过收获还是不少的。那人还有同伙儿,我偷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

初雪被吸引住,好奇的问道,“小姐听到了什么?”

“其实也是我猜测的,那人背后的主子,像是让她来我这里偷东西的,不过昨夜她倒是没得手。那迷香,也是他们送进来的,只不过显然内院儿没有他们的人,所以迷香具体分到我这里多少,她们也并不是很清楚。”舒槿画分析道。她昨夜听那女子的意思,好像迷香只是被送进了学士府,不然她也不可能不放心,还要像穆哈再要一批熏香。

初雪点点头,向前挪了挪,问道,“那小姐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么?若是能知dào

昨夜的人是谁,也能方便揪出她背后的主子了。”

“我不敢太过接近,那人的长相并没有看清楚,不过却能肯定是一个女人。”舒槿画肯定道。说到此。她面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为了探查那个女人出入的暗室,她可是险些中了招儿,回来放了血这才无事。

看了看手指上那细小的一道伤口,舒槿画郁闷。以后那女子若落到自己手中。她可是有的是法子往她身上招呼。

“既然她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那今晚会不会再来啊?”初雪略有些紧张,双手也相握在胸前,不自觉的攥紧了。

“今晚应该不能再出现了。谨慎起见,她不敢每晚都来。而且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惜命的胆小鬼,不然昨晚也不可能略翻了翻就跑了。”舒槿画撇嘴,那女子就连当贼就不专业,更是让她瞧不上了。

“那就好。”初雪输出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小姐放心罢,奴婢一定警醒着,今晚不来也就算了,下次再敢出现,就让她有来无回!”

“看把你厉害的。”舒槿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来到雕花窗前,推开窗子,望着屋外的景色,“你多注意一下平时的熏香,看看有没有再被动过,只要迷香不燃,凭你的耳朵,进来人时就应该听到了。”

舒槿画带有肯定和依靠的话语让初雪瞬间就满心复活,信心十足的一拍胸脯,昂头说道,“奴婢肯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您就瞧好罢!”

“嗯,你私下和初秋也透露一下,不过就你二人知晓就好,不要声张。”舒槿画继xù

叮嘱,初雪的性子有些大咧咧,心里也很少能藏得住事,即使她不说出来,凭借初秋的细心,不多时就能发xiàn

初雪的异常。

“嗯嗯。”初雪连连点头,“初秋脑子好使,奴婢和她说明,没准儿她还能给出出主意呢。”

“好啦,没事儿了,我也再去睡会儿,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有点儿困了。”舒槿画打了个哈欠,拍拍手,打发了初雪。

初雪有些心疼,快步出了书房,去卧房铺好软榻,服侍舒槿画小憩。

……

兰芷儿时是被家中卖出来的,再被第三次转手时,是被学士府的大管家舒彦一眼相中的。

那时的她,胆小瘦弱,被上一家的主子毒打到半死,她就是以这种窘迫的状态,迎接到了她新一任的家主。

舒彦买下她,并没有让她做一般丫鬟做的事情,反而是和另几个年纪相当的女孩儿一同学习。

几人学习的方向也不尽相同,她因为家中穷,从小就没有吃饱过,所以对于吃食,她有着相当大的兴趣。当舒彦知dào

她在这方面感兴趣后,竟然请了师傅专程交她。

兰芷很感激舒彦的救命之恩,也非常努力的在学习着。而当得知她只是舒彦为了自家小姐培养得手的丫鬟时,她依旧是满怀感激的。

所以当她和梅妆几人在八年后一同被送到舒槿画面前时,她们都愿意付出自己的真诚与生命。

不过让她们没想到时,舒槿画这个主子竟然也是意wài

的好相处。在报春阁当差的这些日子,她们都有了些许不一样的体会。

兰芷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只想着能够照顾好自主,就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善于做饭的她,更是每日都埋在厨房不出去。

舒槿画并不挑嘴,可就是不挑嘴,才让兰芷觉得有压力。没有特别喜爱的食物,她就只能够做出更多更好的吃食,争取让主子能够喜欢上。

那日小珊从外面买回来的点心,到真是让她眼前一亮。

改了一下食谱,兰芷试着做出了与平时不同口味的栗子糕。果然,真的让舒槿画特别注意到了。

看着舒槿画吃着自己做出来的甜点,兰芷打心底里高兴。

而当舒槿画竟然指派她去办事时,她更是有了被肯定的感激。

她虽然整天都躲在厨房不愿出去,但她确实是聪明的。舒槿画稍稍提点一二,她就明白了大概。

午饭后,兰芷收拾停当,就和竹韵结伴儿出府去了街上。

来到七圣街,兰芷信心满满。

“是分开来还是一起?”竹韵问道。

兰芷来找她一同出门儿,竹韵想也不想就答yīng

了。

“一起罢,小姐并不着急,你我二人一起,更能仔细些。”兰芷想了想,缓缓说道。

竹韵点点头,摸了摸怀中的银子。小姐还真是大方的厉害,只是让她们出来买点心而已,给的银子竟然就有十多两。

两人认认真真在七圣街上逛了起来,见到一家点心铺子就进去挑选一两样,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手中都拿满了装点心的小方盒子。

“走罢,还有最后一家。”竹韵仰头向前方看了看,一条街快要逛完,这点心铺子,也就剩下那最后一家了。

兰芷也向前方看了看,知dào

这最后的一家,就是小珊买糕点的那一家。

“走罢,小姐赞赏了的栗子糕,就是那家的,今日也去买一些。”兰芷提了提怀中的盒子,和竹韵向前走去。

方成糕点,正是那最后一家点心铺子匾额上的名字,兰芷和竹韵打量了一番这铺子的外貌,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整条街逛下来,就数这一家铺子最陈旧。这铺子建的倒是比其他的铺子要高很多,就和一旁三层高的客栈想必都矮不了多少,可就算如此,也不难看出这房子是建了有些年头了。

房檐下的一些横梁和瓦片都已经破损,门柱的颜色也已经斑驳,可就是这样一个破败的铺子,竟然做得出让舒槿画赞叹不已的点心。

压下心中的不解,兰芷和竹韵双双走入这家方成糕点铺子。

“客官想买些什么点心?我们的点心可是公认的香甜,保证您吃了这一次还想下一次。”铺子中的店小二见到有客人,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跑上前来。

“你们店里最出名的点心是什么?”兰芷直接开口问道。

店小二引着兰芷和竹韵来到一张靠近墙壁的桌案,帮忙把二人怀中的点心盒子都放到桌案上。一点儿没有马虎,嘴里还干脆利落的说道,“马蹄莲栗子糕桂花糕桃花酥牛油糕糖蒸酥酪如意糕玫瑰酥梅花香饼鲜肉月饼灯芯糕,小店应有尽有,包您吃到下次还想吃。”

店小二嘴皮子溜道的很,一大串的点心名字说出来,愣是一点儿没停顿。

一旁的竹韵听的发蒙,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一串的点心就说过去了。

反倒是兰芷,在店小二说的时候就已经聚精会神,暗暗记在了心里。

“果真是来对地方了,其他铺子的点心不仅不齐全,还都不像你这么好客。”兰芷嘴角挂着浅笑,柔柔的说道。

兰芷几人的长相虽不说多出众,但放到平民百姓当中,那也是白白净净的赏心悦目。更何况这些年在学士府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世家的规矩来,这一身的气度就显得不一样。

这么柔柔的笑一笑,更是迷人的很。店小二一个不经意,就被兰芷的笑容勾去了神魂。

“姐姐您就放心罢,小店不仅种类齐全,也干净的很,都是老板亲自做的,他们自家也都吃的。”店小二盯着兰芷的脸,一瞬不瞬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150章 试探

店小二呆愣的表情让兰芷有些脸红,她平日里虽然淡定惯了,但被一个男人用这种目光注视着,她觉得别扭的很。

竹韵一直没有开口,但她却明显感受到了兰芷的不自在。微微向前迈了一步,正好把兰芷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店小二。

店小二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逾矩了,慌慌张张的别过眼,一张脸也瞬间从上红到下。

“咳,两位姐姐有特别喜欢的口味儿么?小的可以给您介shào

一些。”店小二眼神漂到一旁,别扭的扯着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子。

“挑你们店里卖得好的,一样包上一点儿,快去。”竹韵言简意赅,语气不善道。

店小二不敢对视竹韵,点了点头,麻利的去拿了油纸,到木质的柜台后面忙着装点心去了。

兰芷松了口气,拍拍胸脯感激的看着竹韵。

竹韵浑不在意,拉着兰芷在大厅中摆放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兰芷缓了缓,静下心来,这才意识到,进来了半天,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呢。看着柜台后面忙忙碌碌的店小二,兰芷搭话道,“你家的点心味道不错,前几日买过一次,吃过的人都称赞呢。”

“不是小的吹嘘,小店的点心都是老板亲自做的,好吃是出了名儿的,远了不说,就说这七圣街上,还没有哪一家能比得上我们呢。”店小二非常崇拜自家的老板,能把点心做成这样儿。他不佩服都不行。

兰芷点点头,她也是在灶上忙活惯了的人,手艺自然不用多说,不过这家店铺的老板,做出来的点心,她也是真心觉得不错的。

“既然如此的出名,想必生意一定不错罢?”兰芷疑惑,这店里只有这一个小二在忙,而她和竹韵都进来半天了,却并没有见到第二位客人进来。

听到兰芷如此问。店小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苦笑着说道,“不瞒二位,小店这点心味道虽然好,但经不住是新开张的。原来的老板根本不懂如何经营铺子。这铺子在他手中差点儿被他拿去抵押给赌坊。还是现在的老板拿银子买了下来。这才开始精心经营铺子的。”

“哦?新开张的?”兰芷眼睛一亮,终于有了点儿头绪了,“想必现在的老板也是个心善的。不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艺,为何买下了这家铺子?说真的,看这铺子的外观,想必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了罢?”

店小二装好一个木盒,走出柜台把木盒轻轻放在兰芷身旁的桌案上,“可不是,老板确实是个好人,我一直都是在这铺子做事,之前的老板都已经发不出工钱了,还是云老板替他把拖欠的工钱结算了的。”

“云老板?是现在的老板么?”兰芷摸了摸装点心的盒子,又凑上去闻了闻。隔着木盒,里面点心的香味儿都能传出来。

“是啊,云老板年纪不大,可为人和善,这才开张不过半个月,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称赞他人好呢。”店小二说起自己现在的老板,满心都是崇拜,腰杆儿都挺直了,仿佛他口中被人称赞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我看云老板做的点心更偏甜腻,想必是南方人罢?专程来泰安城做生意的?”兰芷的鼻子很灵敏,她那日吃栗子糕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今日又近距离闻了这么多的点心,她更能确定云老板的手艺是南方那边儿的。

店小二伸手挠挠头,傻呵呵的笑了笑,又回到柜台里继xù

忙活,“这个小的我也不确定,听他的口音听不出来,不过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却哪儿的口音都有。”

兄弟姐妹?兰芷挑眉,“哦?那这么说云老板的手艺是祖传的了?家中的兄弟姐妹们手艺都应该不错罢?”

“这个小的也不知dào

,老板的兄妹小的也只见过两次,平时不常在这里的。”店小二摇摇头,他知dào

的也不算多。

“二哥又在后面忙活了?”正说着,从店铺的侧门,走进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长相并不算美,挺多是清秀而已。不过特别的是她的声音,不似年轻女孩儿们的清脆,反而是低沉中还带了丝喑哑,让人觉得沉厚有味道。

一直没有动静的竹韵眼神转了转,看了看那走进来的白衣女子,随后又回到了不闻不问的状态。

“呦,七姑娘您来啦?老板正在后院儿呢,您直接过去就行。”店小二对着那白衣女子躬了躬身,热情的说道。

白衣女子淡淡嗯了一声,路过兰芷和竹韵身边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等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中,那店小二才陪笑着说道,“二位别见怪,这位是老板的七妹妹,平时就是个不愿意出声儿的。”

兰芷点点头,并不在意。

店小二见这二位没什么不满的反应,松了口气,继xù

忙活着装点心。

兰芷微微扭过头,看着竹韵挑了挑眉。竹韵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等到点心都装好后,店小二亲自送了兰芷二人出门,招呼着二人下次再来。

兰芷松了口气,虽然没问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但还是知dào

了个大概,回去后也不至于小姐问起来她什么都不知dào



完成了任务,二人提着满满一怀的点心打道回府。

“回来了?”初秋在院子中指挥着几个丫头在拍打着晒在外面的被褥,见到二人大包小包的样子,笑着问道。

“初秋姐姐。”兰芷和竹韵双双躬身,点头应是。

初秋上前,接过了一些兰芷怀中的盒子,“小姐方才小睡了片刻,这会儿刚醒,你二人回来的也是时候,正好把点心送去,看小姐相中了哪个。”

三人进了堂屋上得楼,就见舒槿画卧房的雕花门大开着,舒槿画正半靠在外间临窗的暖炕上,怀中抱了个粉面儿金丝绣成的布老虎,正在吃茶。初雪和菊清正在另一面抱着簸箩缝衣袜。

“买了这么多?七圣街上的铺子不少啊。”舒槿画眼睛尖,见到初秋三人怀中满满的盒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还真是呢,细细算下来,七圣街上竟然有五家点心铺子。”兰芷把盒子都摆放在暖炕边的炕几上,“小姐想尝尝什么口味儿的,奴婢算了算,大概有三十多种口味的点心。”

“这么多?”一旁正在好奇的初雪惊呼出声,“我还从来没尝过这么多种点心呢。”

舒槿画笑了笑,宠溺道,“看你那馋猫儿样,先把针线放下罢,都来尝尝,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的了。”

初雪眼睛一亮,也不拘谨,扔下针线,飞快的窜到炕几旁,看着眼前的盒子无从下手,“兰芷,你快来说一说,哪些是平时吃的少的,我闻着味道都已经馋了。”

兰芷面上一直带着笑容,但态度却依旧恭敬,她跟在舒槿画身边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也没有初秋初雪那样放得开。看到初雪已经奔到一旁就差自己先动手了,她却依旧站在一旁等着舒槿画的指示。

舒槿画笑了笑,说道,“兰芷快给初雪说道说道,看她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得了舒槿画的令,兰芷这才上前来,不过最先挑出来的几个精致的盒子,让她放到了一旁。在剩下的那些中,她拿出一盒装了蜜桃饼的点心,打开放到初雪面前,“初雪姐姐偏向甜食,这蜜桃饼香甜软糯,而且多食也无恙,正适合初雪姐姐。”

初雪眼睛一亮,捻起一块儿圆圆扁扁的蜜桃饼,送入口中。

其他人也都在兰芷的推荐下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点心,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舒槿画特意让兰芷挑出来一些留给没在房中的小丫鬟,剩下那些一早就被兰芷拿出来的,则吩咐初秋给外祖母等人送去。

舒槿画只留了些自己喜欢的栗子糕和糖蒸酥酪,见丫头们都欢天喜地的拿着赏赐的点心吃起来,她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

下午茶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舒槿画抿了口茶,示意兰芷说一说这一趟的收获。

兰芷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舒槿画特别叮嘱过的方正糕点铺子里的情形都细细说了一遍。

当兰芷说到那家店铺老板的七妹妹时,舒槿画心中一跳,爱穿白衣,声音低沉喑哑,这和她跟踪的那个黑衣人是如此的相似。舒槿画暗想,这个七妹妹,很有可能就是那人。

“而且奴婢发xiàn

,那女子是功夫的。”一旁的竹韵插话道。

“哦?你发xiàn

了?”舒槿画问道。

竹韵点点头,说道,“她并未刻意隐藏,从她的步伐和呼吸中就能判断的出,是个练家子。”

听了竹韵的话,舒槿画更加肯定了。这家方正糕点铺子,就是那伙人的藏身之地,想必和他们有交yì

来往的穆哈更或者是阿颜莫耶,都在那家铺子当中。

既然已经知dào

了对方的老窝,那么剩下的,就是钓出这伙人的头目,或者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了。舒槿画跃跃欲试,心里渐渐火热起来。(未完待续……)

第151章 亲密

“小姐,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初雪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舒槿画,一副兴奋难掩的样子。

“……我是让你盯着院子,今晚我要出去,你警醒着些,有什么动静也别冲动,静观其变。”舒槿画看了看初雪,虽然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实话实说。

“让奴婢和您一起去罢!”初雪嘟起嘴,有些幽怨的说道。

舒槿画耐心解释道,“家里没有人看着我也不放心,院子里就你和竹韵还有些本事,你跟我去了,这一整个院子的人,你都扔给竹韵了?”

初雪扁扁嘴,还是肯定的说道,“小姐放心罢,奴婢一定看好院子。”

舒槿画这才笑着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边。

吃过晚饭后,舒槿画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今晚再次夜探一番,遂叫来初雪,叮嘱她今晚仔细些。

等到夜幕降临,报春阁已经陷入一片漆黑,舒槿画在拔步床上休息了片刻,等到外间守夜的丫鬟睡熟了,她这才悄悄起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

方正糕点铺子的后院,舒槿画一袭黑衣,静静的趴在房顶,放缓了呼吸。

“……人手怎么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师兄已经联系了,把人已经安排在郊外了。”说话的女声正是昨夜那个黑夜人,低沉喑哑的独特嗓音让人一听就能够记住。

“那就好。等下我和师兄去安抚一下,你今夜就先休息罢,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东西还没有找到……”女声有些焦急。

“无妨,我和师兄去找那些人,交代给他们,我们还能轻松些。”男人淡淡说道。

“好罢,那我先回去了。”女子的声音又回归到了平静,缓缓说道。

等到女子走后,不过片刻,男子也走了出去。敲响另一件房门后。半响,两个身形高挑消瘦的黑衣男子趁着夜色向城外奔去。

舒槿画心中疑惑又多了几分,跟在两人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两刻钟后。三人已经来到了郊外。在一片破旧的民房门前。两个男子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没有发xiàn

异常后。才敲门进去。

舒槿画远远的看着,关上门的民房一直没有动静,这才谨慎的跃了进去。

民房中都亮着油灯,舒槿画一间一间的查看,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两个男子。

又当了一回梁上君子,舒槿画熟练的趴在房顶,静静听着下面厢房中的声音。

“明日?”

“嗯,趁早解决,主子要有动作了。”

“地点?”

“学士府,荆国公府,温国公府。”

“……都要解决?”

“不然呢?请你们过来,当然是要一次性解决了。”

“好罢,今晚让大家都休息好,明日动身。”

……

后面又说了一些详细的行动时间,舒槿画心里有些沉重,这些人正在计划的,竟然是要陷害学士府和两大国公府。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是要一次就把这三家打压到底。

等到那两个男子离去,舒槿画离开民房在树林中休息,眯眼想了想,这民房中的人数不是很多,在明面上只有十三人,舒槿画心里算计着,若是今日自己先下手为强,把这些家伙率先解决掉,岂不是解决了后顾之后?

舒槿画决定在天快放亮的时候再动手,她才不会在夜间巡逻最密集的时刻动手。

靠在树上眯着眼,舒槿画抓紧时间休息。

等到东方刚刚显露一丝白线的时候,舒槿画动身了。

她如一道轻盈的影子一般飞窜向对面民房的围墙。

爬墙嘛,她擅长。这城上只要有一条缝,有一小个洞,她就能以一指借力攀上去。

在前面巡逻的人转身的空隙,她如壁虎一样攀了过去,再在另一面飞奔而下,九十度的墙体可以用来奔跑的,只要你速度够快,然后脚下力量够强,找到中间的平衡点即可。这个本领她领了很多年。

当然,也是因为城墙并不是那么高,要是在现代的摩天大楼,她估计就不行了,没办法坚持那么久。

快到地面时,她就势抱头一滚,迅速地滚向高高的草丛后面,再次趴在地面上倾听地下的声音。

不一会,舒槿画便找到了一伙儿聚集在一起的人,那里正有几个人在守着,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舒槿画不想浪费时间,立即捡起几颗石子,冲着最近的两人飞射出去。

“哎哟,哪个王八羔子暗算你大爷!”

话音刚落,那人只听到细微的风声在背后响起,下一秒,他好像还听到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咔嚓。

其余几人立即挥刀冲了过来,舒槿画半点声音都没发出,空手就迎了上去,铁一般的五指抓住其中一手的手腕,猛地向右一折,他手里的刀尖便顶上另一冲上来的同伴的胸口。舒槿画另一手向那刀柄用力拍下去,鲜血射了出来。她一个旋身,同时将那人的腿关节踢下,抓着他手腕再往回拉,那人的脖子正好卡在自己的刀刃上,身后被一撞,刀刃入肉,又见鲜血。

这样眨眼间以力借力借刀杀人,一下子损了两条人命。剩下三人看着胆战心惊,舒槿画已经一箭步又冲向另一人,那人想着要吸取教xùn

,手高举起来,挥刀砍了下来,怕被她抓到手腕,先下手为强,大刀砍向舒槿画的手。

“聪明人。”舒槿画夸了一句,滴溜溜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竟然迎向另一人。

这人心喜,马上冲同伴叫道,“砍她手!”

另一人听言,便同时举刀砍向舒槿画的手。舒槿画再一转身,他立即追上,“哪里跑”

跑字说得已经有些勉强,他低头一看,自己腋下插着几根发亮的长针,举着刀的手怎么也放不下来了。

舒槿画道。“这些做废了的针。正好便宜了你。”闪电般欺身而上,轻易就夺过他的刀,平执,一抹。对方脖子便出现了一划血口。

解决掉五个人。花了舒槿画几分钟的时间。她将五具尸体拖到位于一棵大树底下的草丛中。掩盖好后,这才继xù

向里面摸去。

两刻钟后,舒槿画气喘吁吁的开门走了出来。回身看了看寂静无声的民房,舒槿画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后,扔到了门内。

别说她狠,她自小就知dào

要怎么样最快地适应所在的环境,怎么样令自己过得最好。来了古代,她难道还要记着现代那些杀人是犯法的戒律吗?

再说,她本就记仇,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但若她不趁早下手,明日倒霉的就改是她了。

舒槿画回到了饶府,从后门进了报春阁,初雪正抱着膝坐在院子里,拿着半截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初雪?”

初雪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蹦了起来,“小姐,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一夜未眠?”舒槿画看着她淡淡的青眼圈,讶然问道。

初雪嘟着嘴道,“也不知dào

是不是奴婢命不好,怎会跟上这么一位主子的?三天两头往外跑不说,还经常夜不归宿!还不说明白去了哪里,可真叫人担心死了。”

舒槿画笑了起来,“哟,还编排起主子的不是来了!”

“本来就是啊,小姐,您到底去了哪里了?这一身衣服!”初雪这才发xiàn

她一身脏兮兮的,味道还不怎么好,一下子就慌了,“老爷和老夫人要是看到您这模样,以后定不让您出去了!”

“你别告sù

他们啊,没见我先往院里跑么,初雪,帮我备些水,我去沐浴,你去睡觉,只能睡一个时辰哦,一个时辰后叫醒我好去正院用早饭。”

“小姐,您这不好好跟奴婢说说,奴婢就跟老夫人说您半夜不回来。”

“好初雪,等你睡醒再说好不好?你小姐我困死了,沐浴完也要睡会的。”别说,舒槿画真的快累趴了,她今日的运动量可是严重超标了,“对了,让人炖锅鸡汤去,我睡醒要喝。”

初雪无法,只好赶紧去安排。

舒槿画第一时间好好洗了头,再泡在温热的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是有个家好,一回来就有热水可泡,还有人帮着炖鸡汤,还有人为她牵肠挂肚,真不错。所以,她更要好好地保住这个家,不能让人毁了。

谁让她是是享乐主义呢?要是穿得连饭都吃不饱,她可是会烦躁的。

突然,她全身汗毛一竖,立即就伸手去拿放在一边小杌子上的衣服,一只手比她更快,将那身白色里衣拿了过去。

舒槿画将身子都沉进水里,抬头望去,便看到了秦溯一脸黑沉如墨的脸。

绷紧的弦突然就松了下来。

她还没开口,秦溯已经冷冷地出声了,“精神看来还不错。”

舒槿画瞪他,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殿下,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淫|贼了?连姑娘家的浴房也闯!你不是说过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还看!转过身去!非礼勿视懂不懂?”舒槿画心里埋怨着,可看了看眼前男人的表情,就知dào

这人指定是晚上就摸过来了,见自己不在,这才黑着一张脸。

切,有什么帐可算的!借了他两员大将么?还是越过他,跟他的顶头上司六皇子接上头了?

秦溯其实很自觉的只看她的脸,目光并没有移向她脖子以下,但是这是浴房,她在沐浴,只是想着她不着寸缕,只是闻着这里面的女子香气,他全身都不受控zhì

地绷紧了。

他转过身去,咬牙切齿地道:“你当本将军愿意进来?”

舒槿画哼了一声:“难道还是我求你进来的?”她迅速地抹干身子。急急跨出浴桶,却没料到眼前一黑,惊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小姐,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初雪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舒槿画,一副兴奋难掩的样子。

“……我是让你盯着院子,今晚我要出去,你警醒着些,有什么动静也别冲动,静观其变。”舒槿画看了看初雪,虽然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实话实说。

“让奴婢和您一起去罢!”初雪嘟起嘴。有些幽怨的说道。

舒槿画耐心解释道,“家里没有人看着我也不放心,院子里就你和竹韵还有些本事,你跟我去了。这一整个院子的人。你都扔给竹韵了?”

初雪扁扁嘴。还是肯定的说道,“小姐放心罢,奴婢一定看好院子。”

舒槿画这才笑着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边。

吃过晚饭后,舒槿画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今晚再次夜探一番,遂叫来初雪,叮嘱她今晚仔细些。

等到夜幕降临,报春阁已经陷入一片漆黑,舒槿画在拔步床上休息了片刻,等到外间守夜的丫鬟睡熟了,她这才悄悄起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

方正糕点铺子的后院,舒槿画一袭黑衣,静静的趴在房顶,放缓了呼吸。

“……人手怎么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师兄已经联系了,把人已经安排在郊外了。”说话的女声正是昨夜那个黑夜人,低沉喑哑的独特嗓音让人一听就能够记住。

“那就好,等下我和师兄去安抚一下,你今夜就先休息罢,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东西还没有找到……”女声有些焦急。

“无妨,我和师兄去找那些人,交代给他们,我们还能轻松些。”男人淡淡说道。

“好罢,那我先回去了。”女子的声音又回归到了平静,缓缓说道。

等到女子走后,不过片刻,男子也走了出去,敲响另一件房门后,半响,两个身形高挑消瘦的黑衣男子趁着夜色向城外奔去。

舒槿画心中疑惑又多了几分,跟在两人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两刻钟后,三人已经来到了郊外,在一片破旧的民房门前,两个男子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没有发xiàn

异常后,才敲门进去。

舒槿画远远的看着,关上门的民房一直没有动静,这才谨慎的跃了进去。

民房中都亮着油灯,舒槿画一间一间的查看,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两个男子。

又当了一回梁上君子,舒槿画熟练的趴在房顶,静静听着下面厢房中的声音。

“明日?”

“嗯,趁早解决,主子要有动作了。”

“地点?”

“学士府,荆国公府,温国公府。”

“……都要解决?”

“不然呢?请你们过来,当然是要一次性解决了。”

“好罢,今晚让大家都休息好,明日动身。”

……

后面又说了一些详细的行动时间,舒槿画心里有些沉重,这些人正在计划的,竟然是要陷害学士府和两大国公府。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还是要一次就把这三家打压到底。

等到那两个男子离去,舒槿画离开民房在树林中休息,眯眼想了想,这民房中的人数不是很多,在明面上只有十三人,舒槿画心里算计着,若是今日自己先下手为强,把这些家伙率先解决掉,岂不是解决了后顾之后?

舒槿画决定在天快放亮的时候再动手,她才不会在夜间巡逻最密集的时刻动手。

靠在树上眯着眼,舒槿画抓紧时间休息。

等到东方刚刚显露一丝白线的时候,舒槿画动身了。

她如一道轻盈的影子一般飞窜向对面民房的围墙。

爬墙嘛,她擅长。这城上只要有一条缝,有一小个洞,她就能以一指借力攀上去。

在前面巡逻的人转身的空隙,她如壁虎一样攀了过去,再在另一面飞奔而下,九十度的墙体可以用来奔跑的。只要你速度够快,然后脚下力量够强,找到中间的平衡点即可。这个本领她领了很多年。

当然,也是因为城墙并不是那么高,要是在现代的摩天大楼,她估计就不行了,没办法坚持那么久。

快到地面时,她就势抱头一滚,迅速地滚向高高的草丛后面,再次趴在地面上倾听地下的声音。

不一会。舒槿画便找到了一伙儿聚集在一起的人。那里正有几个人在守着,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舒槿画不想浪费时间,立即捡起几颗石子,冲着最近的两人飞射出去。

“哎哟。哪个王八羔子暗算你大爷!”

话音刚落。那人只听到细微的风声在背后响起。下一秒,他好像还听到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咔嚓。

其余几人立即挥刀冲了过来,舒槿画半点声音都没发出。空手就迎了上去,铁一般的五指抓住其中一手的手腕,猛地向右一折,他手里的刀尖便顶上另一冲上来的同伴的胸口。舒槿画另一手向那刀柄用力拍下去,鲜血射了出来。她一个旋身,同时将那人的腿关节踢下,抓着他手腕再往回拉,那人的脖子正好卡在自己的刀刃上,身后被一撞,刀刃入肉,又见鲜血。

这样眨眼间以力借力借刀杀人,一下子损了两条人命。剩下三人看着胆战心惊,舒槿画已经一箭步又冲向另一人,那人想着要吸取教xùn

,手高举起来,挥刀砍了下来,怕被她抓到手腕,先下手为强,大刀砍向舒槿画的手。

“聪明人。”舒槿画夸了一句,滴溜溜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竟然迎向另一人。

这人心喜,马上冲同伴叫道,“砍她手!”

另一人听言,便同时举刀砍向舒槿画的手。舒槿画再一转身,他立即追上,“哪里跑”

跑字说得已经有些勉强,他低头一看,自己腋下插着几根发亮的长针,举着刀的手怎么也放不下来了。

舒槿画道,“这些做废了的针,正好便宜了你。”闪电般欺身而上,轻易就夺过他的刀,平执,一抹,对方脖子便出现了一划血口。

解决掉五个人,花了舒槿画几分钟的时间。她将五具尸体拖到位于一棵大树底下的草丛中,掩盖好后,这才继xù

向里面摸去。

两刻钟后,舒槿画气喘吁吁的开门走了出来,回身看了看寂静无声的民房,舒槿画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后,扔到了门内。

别说她狠,她自小就知dào

要怎么样最快地适应所在的环境,怎么样令自己过得最好。来了古代,她难道还要记着现代那些杀人是犯法的戒律吗?

再说,她本就记仇,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但若她不趁早下手,明日倒霉的就改是她了。

舒槿画回到了饶府,从后门进了报春阁,初雪正抱着膝坐在院子里,拿着半截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初雪?”

初雪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蹦了起来,“小姐,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一夜未眠?”舒槿画看着她淡淡的青眼圈,讶然问道。

初雪嘟着嘴道,“也不知dào

是不是奴婢命不好,怎会跟上这么一位主子的?三天两头往外跑不说,还经常夜不归宿!还不说明白去了哪里,可真叫人担心死了。”

舒槿画笑了起来,“哟,还编排起主子的不是来了!”

“本来就是啊,小姐,您到底去了哪里了?这一身衣服!”初雪这才发xiàn

她一身脏兮兮的,味道还不怎么好,一下子就慌了,“老爷和老夫人要是看到您这模样,以后定不让您出去了!”

“你别告sù

他们啊,没见我先往院里跑么,初雪,帮我备些水,我去沐浴,你去睡觉,只能睡一个时辰哦,一个时辰后叫醒我好去正院用早饭。”

“小姐,您这不好好跟奴婢说说,奴婢就跟老夫人说您半夜不回来。”

“好初雪,等你睡醒再说好不好?你小姐我困死了,沐浴完也要睡会的。”别说,舒槿画真的快累趴了,她今日的运动量可是严重超标了,“对了,让人炖锅鸡汤去,我睡醒要喝。”

初雪无法,只好赶紧去安排。

舒槿画第一时间好好洗了头,再泡在温热的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是有个家好,一回来就有热水可泡,还有人帮着炖鸡汤,还有人为她牵肠挂肚,真不错。所以,她更要好好地保住这个家,不能让人毁了。

谁让她是是享乐主义呢?要是穿得连饭都吃不饱,她可是会烦躁的。

突然,她全身汗毛一竖,立即就伸手去拿放在一边小杌子上的衣服,一只手比她更快,将那身白色里衣拿了过去。

舒槿画将身子都沉进水里,抬头望去,便看到了秦溯一脸黑沉如墨的脸。(未完待续……)

第152章 委屈

舒槿画很愤nù

。这一愤nù

,她也就不管了,裹紧了锦被就从床上下来,秦溯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没有拉住她。

“绯儿,你?”舒槿棋转过来一看,吓了一跳。

“姐姐,我刚才沐浴后没穿衣裳呢,我现在去穿。”

舒槿画摇摇晃晃地走到柜子旁要去拿衣服,舒槿棋赶紧走过来帮她拿,“你这丫头,再懒也不能如此啊,虽说这是在自己闺房,但万一有什么登徒子突然跑进来看到了怎么办,你的名节可就毁了,万一真让人看到你的身子可就没办法了。”

舒槿画身子一僵,语气就有点不好,“被人看到身子又怎么样了?也不用就嫁给他吧!”

床上的秦溯咬牙。

舒槿棋摇了摇头,“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对方要是还有些可取之娶,自然是得嫁与他的,不是姐姐吓你,所以绯儿啊,你做其他事都好,可千万别把名节毁了。”

舒槿画拿着衣服到屏风后面穿上,体力透支,穿好衣服她都累得站也站不住了。

“姐姐,来扶我嘛。”舒槿画突然觉得很委屈,她想撒娇了。

舒槿棋赶紧过去扶她出来,让她在软榻靠坐着,又去盛了一碗鸡汤,“多喝点。”

“鸡汤真好喝,好香。”舒槿画故yì

说道。让你饿着,让你馋着。

怎知秦溯从来没有听过她这样软绵绵地撒娇,倒忽略了饥饿。心里痒痒的,只想着拉她入怀继xù

亲。

与舒槿棋说了一会话,舒槿画的怒火才慢慢退去,重新冷静下来。

碧箐和初雪提着食盒过来,每个食盒里都有好几样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还有一大碗米饭,一副碗筷。

舒槿画瞥了一眼拉紧的床帘。

“好了,姐姐。你带着她们快去绣帕子吧。我想自己慢慢吃,吃完我再睡会儿,你在这里我老想边吃边聊天来着。”舒槿画对舒槿棋说道。

舒槿棋笑了笑,点点她的额头。“好好好。那你要多吃点。”

“知dào

了。初雪顺便给我把门带上。”

舒槿棋带着碧箐和初雪出去。舒槿画坐到桌边,看着一桌子饭菜觉得胃口大开。

还是先把体力补充回来再来,她今晚还要继xù

关注店铺那边呢。风花雪月事小。

秦溯下了床来,看了一眼,便拿了她喝鸡汤的碗勺过去,自己盛饭,开吃。不吃饭他就想吃她,总得有事情转移注意力。

“王爷还真是不客气。”舒槿画边吃边白了他一眼。

秦溯淡定,“你在气什么?”

“你说我气什么?登徒子。”舒槿画泄愤地用力嚼着肉,说道,“你听到我姐姐刚才的话没有?今天这事可不许你说出去,别坏了本姑娘的名节!”

“我说了我会负责。”

“谁问你会不会负责啊?”舒槿画气愤不已,这个榆木脑袋,怎么现在转不过来了。“我说的是你半夜闯我房间的事情,堂堂摄政王殿下,夜闯大臣女儿的闺房,这事儿万一传出去,坏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秦溯这才恍然大悟,他是关心则乱,一直都是在担心她的安慰,想的也是她的名声。可显然,舒槿画想的却是他的声誉。

脸上这才又露出了笑容,动手亲自给舒槿画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儿,和我说说,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舒槿画斜眼瞪了他一下,看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就觉得又气又笑。来者不拒,秦溯夹给她的菜她都一股脑的吃了下去。

垫了垫肚子,舒槿画不觉得心慌了,这才放缓了速度,幽幽开口说道,“前日夜里,有个黑衣人溜了进来,像是要在我房中找什么。”

“什么?!”秦溯一听,饭也顾不得吃了,筷子还放在嘴边,也不送到口中,直接啪的一声扣在了桌子上,高声问道。

“你小点儿声!”舒槿画连忙轻声斥责。

“你没什么事儿罢?谁这么大胆,竟然半夜摸进学士府?”秦溯一把抓住了舒槿画的手臂,态度强硬的把人直接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皱着眉上下打量舒槿画。

舒槿画别扭的扭了扭,不满的说道,“我还在吃饭呢,抱着我做什么?”

秦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火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双臂紧紧搂住怀中的人,毫不退让,“你先和我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dào

去告sù

我,嗯?”

越想越觉得来气,秦溯恨恨的俯下身,泄愤般碾压着舒槿画的双唇。

被打断了吃饭,舒槿画本就不太高兴,有被这般粗鲁的对待,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情绪,紧紧闭着嘴不让秦溯的舌进来,双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秦溯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即使再生气,他也不会真的把气撒在舒槿画身上。迅速控zhì

好了情绪,当秦溯再次抬起头时,这才发xiàn

舒槿画竟然一声不响的在啪嗒啪嗒掉眼泪。

秦溯慌了神,他最看不得舒槿画落泪了,平时那么要强的一个丫头,就连受伤时都能面不改色,可此时这番委屈嘟嘴的表情,真真是要了秦溯的命。

“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哭了。”秦溯手忙脚乱的帮舒槿画擦眼泪,方才还充满愤nù

的双眸也被担忧所代替,一脸的紧张。

“我就是不想让你太担心而已,你就这么凶我。”舒槿画心里觉得委屈,眼泪像控zhì

不住一样流个没完。

“是是,是我不对,我道歉,只要你不哭,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秦溯难得的柔声哄人,还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舒槿画也不搭理他,尽量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想想也觉得够讽刺的,她昨天才训过初雪,大言不惭的告sù

她要懂的控zhì

情绪,可到了她自己,每当面对秦溯的时候,她的情绪好像都会不由自主的失控,导致她不止一次的在秦溯面前丢脸。

舒槿画只能感慨,这就是报应啊,该,让她在初雪面前装,这回垮了。

连哄带割地赔款的,秦溯终于是把舒槿画哄的不哭了。见她红红的双眼和还微微噘起的双唇,秦溯大大舒了口气,得罪谁都能不再得罪舒槿画了,她这一哭,他都跟着心肝儿疼。

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双眼,秦溯叹口气,起身去了隔壁的浴房。

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块儿帕子,坐在舒槿画面前,异常认真的给她擦拭着。

舒槿画一愣,带着温热湿气的帕子轻轻敷在她的双眼上,让她因为哭过显得有些紧致的肌肤得到了缓解。

“眼睛疼么?都肿起来了。”秦溯充满担忧的语气传入舒槿画的耳中,因为眼睛被帕子隔住,双耳的听觉自然更加灵敏,此时秦溯那带有担忧的低沉男音,让舒槿画不自觉的红了双脸。

轻轻摇了摇头,嘟囔道,“不疼,就是不大舒服。”

秦溯叹口气,又去浴房把帕子重新打湿,给舒槿画敷着双眼。重复了两三次后,舒槿画的双眼这才消下去红肿。

“再喝些汤罢,放置了一会儿,已经不热了,口感正好。”秦溯殷勤的为舒槿画盛了一碗汤,试了试温度,舀起一汤匙,递到舒槿画嘴边。

舒槿画没有驳秦溯的面子,就着他的手,乖乖喝了下去。

秦溯面上的表情一松,卸去了方才的紧张不安,接着一匙一匙的喂给舒槿画,见她也放松了许多,这才又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那和我说说你都知dào

些什么罢,你什么都没告sù

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自然是紧张了些。”秦溯这回学乖了,懂了迂回运用感情,目的和方才一样,但听上去,却让舒槿画舒服了许多。

舒槿画示意秦溯不必再盛汤,拿帕子擦了擦嘴,小声开口道,“那个人背后的主子,和阿颜莫耶应该有联系,我跟着到了七圣街的一家铺子里,见到了阿颜莫耶身边那个叫穆哈的侍卫。”

“阿颜莫耶?又是和怀柔有关系?”秦溯挑眉,他和阿颜莫耶,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都注定是死敌了,现在又听到了关于死敌的消息,他说不出来的心烦、

舒槿画点点头,接着说道,“他们双方好像有什么交yì

,而且听那人的意思,怀柔想要得到的东西,好像就在我手中。”

说到此,舒槿画停顿了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秦溯。

“接着说。”秦溯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那人在我这里没有找到东西,打算更加简洁的直接毁了。”舒槿画的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些人商量好,今晚要在学士府和另外两大国公府动手,至于如何动手,动手的目的如何,我就不知dào

了。”

“今晚?”秦溯喃喃自语,忽地又突然想到舒槿画昨夜一夜未归,惊异出声问道,“你一个人就摸到他们老窝去了?今早回来如此虚弱,你是一个人把他们都解决了?”(未完待续……)

PS:话说手机热点上传可真够慢的,一个网页开了快五分钟……我也是醉了o(>_

第153章 密报

舒槿画不语,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秦溯,面上还带着难得一见的讨好神色,让秦溯还没起来的气儿,半路又憋了回去。

“算了,看你这表情,我就知dào

了。”秦溯以手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只要她没事,其他的都不算事儿。

“我也是憋气嘛,凭什么老来招惹我啊,我没招谁没惹谁的,结果都以为我好欺负了!迷香成批的往府里送,半夜还把学士府当后花园儿逛,结果逛的不顺心了,还想直接来点儿暴力,凭什么啊?”舒槿画也实在是气愤,她已经老老实实的当她的学士府千金了,结果麻烦却总是主动找上门儿来,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麻烦体质了。

秦溯捏捏舒槿画气鼓鼓的小脸儿,怜惜道,“委屈你了,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事儿还不算完,后续就交给我了。”

“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舒槿画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要亲力亲为,可无奈手中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交给秦溯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你说我会不会打草惊蛇?他们昨晚才商量好今夜要有行动,结果天没亮人就全死光了,还守在那个铺子里中的人得到消息,会不会直接跑了?”舒槿画皱眉,她昨夜也是被气晕了头,行动实在是有些大胆。现在想一想,才意识到会让那些守在铺子中的人提高警觉。

“现在才想起来后果?”秦溯嘴角挂笑,无所谓道。“放心罢,就算是跑了,也会让他们尽快露头儿了。”

舒槿画点点头,控zhì

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又落下一滴眼泪。

秦溯爱怜的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再去睡一会儿罢,一夜没休息好,看你精神都不太好。”

“好久没有动手了。感觉自己都懒了。昨夜活动了一番,虽然累了点儿,但是我觉得自己的功夫更好了些。”舒槿画拉下秦溯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手中。愉悦的说道。

“听三长老说。你那旧疾痊愈后。功夫就能精进不少。你这才刚刚痊愈,还是再养一段时间,练功也不着急。”秦溯也不抽出手。就让她那么拉着,轻声说道。

舒槿画点点头,恍然大悟。不过她虽然有些兴奋,但实在经不住困意,连忙把糕点铺子的地址和那暗室机关告sù

了秦溯,就打着哈欠回到了里间,趴回拔步床上小憩去了。

秦溯见外面已经亮了不少,怕打扰到舒槿画睡觉,轻手轻脚的把床幔又放了下来,挡住外面的光线。静静坐了片刻,察觉到舒槿画呼吸已经平稳,这才悄悄的飞掠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秦溯的身影刚刚从学士府出现,守在暗处的流轩就迫不及待的现了身,来到秦溯身边,垂首说道,“殿下,东郊的一处民房起火,水龙局的人前去灭了火,发xiàn

了二十具无名尸体。”

秦溯一怔,东郊的民房,正是舒槿画昨夜夜探的地方,想到这火是舒槿画放的,秦溯又气又恼,这丫头,还真是杀人放火,都做全了。

“有什么动静么?”秦溯脚步不停,在窄巷中穿梭着。

“消息并没有传出来,是发xiàn

不对时,放让人来禀报了。”流轩的速度也不满,紧紧跟在秦溯的斜后方。

秦溯淡淡嗯了一声,吩咐道,“封锁消息,不得流露出来,尸体尽快处理掉。”

“是。”流轩点头,见秦溯没有其他的吩咐,转了个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秦溯回了恒亲王府,吩咐了人准bèi

沐浴,就直接回了卧房。他昨夜在学士府外面守了一夜,身上也脏的很。

拿了换洗的衣物,正要往浴房去,蒋妙峰就已经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殿下,东边儿传来消息,怀柔的大军有了大动作。”

秦溯脚步一顿,脸色阴沉了些,冷声问道,“已经动身了?”

怀柔一直都有攻打大夏的野心,只不过这些年因为秦溯明里暗里的阻拦,怀柔内部也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去年更是怀柔大王暴毙在太子阿颜千律的东宫之中,更是让怀柔发生了不小的内乱,只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竟然就要挥军直攻大夏。

蒋妙峰点点头,担忧道,“东厂暗探的八百里加急,说是隆科隆觉率领十万怀柔大军和两万的蛊衣卫,目的是攻入青州。”

青州是大夏距离怀柔最近的一个州郡,也是防守要塞,如今镇守青州的八万边防军则是舒槿画的姨母陈清滢的夫君,从二品的护国将军,尹毅。

秦溯皱眉,青州的驻守兵力虽然不算多,但个个儿都是历练多年的精英,和怀柔大军对上,并不是没有胜算,但为确保万一,八万的兵力对上对方的十二万人,压力也不算小。

淮南王驻守的徐州距离青州不远,平日两州郡也都是互有通信。目前最快的方法也只能是让徐州的三十万兵马抽调一部分,增援徐州。

“去叫意之,即刻入宫。”秦溯冷静的开口,顾不得沐浴,随便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秦溯和李景隆在宫中待了足足一日,傍晚回到恒亲王府后,李景隆更是马不停蹄的动身回了徐州。

秦溯一脸的疲惫,放下了公务,他一个人缓缓的在后花园中逛着,不知走了多久,竟然来到了温泉院落。

看着紧闭的院门,秦溯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和舒槿画在这里泡温泉时的场景,那丫头游水的功夫了得,在温泉里自由自在的如一尾欢唱的鱼儿……

想到了舒槿画,秦溯突然觉得泡泡温泉也不算是浪费时间了。

推开院门,秦溯来到温泉边,退了衣衫,靠在一处缓坡上,闭眼轻叹了一声。

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秦溯满身的疲惫已经尽去,但依旧闭着眼,可是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半夜摸进别人的院子,看来是上瘾了?”秦溯的语气中充满了笑意。

“你听见啦?”舒槿画撅着嘴,从温泉不远的一颗数上跳了下来。

她依旧是一身的黑色紧身衣,可就是这毫无特色的黑色,更是凸显出了她的身材,令她多了一丝魅惑的味道。

秦溯抬眼望去,看到她这一身装扮,竟然突然想到了早上抱着的不着寸缕的她。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秦溯又是刚刚尝过肉味儿的血性男子,此时见到另一种风格装扮的心上人,心跳加速火力上窜,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招招手,示意舒槿画走进。

舒槿画不疑有他,她本来想的是来找秦溯一同去糕点铺子看看的,可问了流景,这才知晓秦溯一个人在泡温泉,她想偷溜进来观察观察美男的裸体的,谁知dào

才刚来,就被美男发xiàn

了。

来到秦溯面前,舒槿画刚想开口说话,谁知dào

泡在水中的裸|体美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顺势蹲了下来,然后则是快脚地扯开了舒槿画的黑衣衣襟。

“你做什么?”舒槿画按住秦溯的手,他正在解开她腰间的腰带。

“到温泉中去须得将衣物褪下,绯儿不是连沐浴也得和衣进行吧?”秦溯笑,继xù

解开舒槿画的腰带,一句话落下的同时舒槿画的外袍已经被褪下丢在大石上。

“你,不要!”舒槿画惊叫着揪住衣襟挡开秦溯的手,“我,谁说我要沐浴的。我在家都洗干净了,才不要再洗了。”

秦溯抚额,最后实在忍不住朗声笑起来。这个丫头!真是令人又可气又可笑,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别扭的女子。不过就是这样的舒槿画才可爱,可爱得想让人——

他坏坏地笑,当着舒槿画的面缓缓从水中站了起来,“这温泉泡的是真舒服,要知dào

全泰安城在府中有温泉的可只有我这恒亲王府,绯儿若是不愿享shòu

这大地恩赐之水,我自己享用也罢。你可想好了,机会难得,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哦。”

“你这人……”舒槿画立在当地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对这人这么毫不顾忌的袒露身体,她真不知是躲好还是若无其事好。

秦溯走到了较为深些的地方,缓缓又坐了下去,故yì

大声地叹息呻吟,“啊,好舒服,嗯,我竟然才发xiàn

这湖水太美了。”

舒槿画站在岸边想着,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她之前在这温泉中泡了好几天,早就爱上了这种滋味,此时让她看着秦溯在那边一脸享shòu

的样子,她已经心痒难耐了。

咬咬牙,舒槿画只把黑色的外衫褪下,穿着雪白的里衣,稍微卷起绸布亵裤的裤腿,只是坐在岸边一块大石上将白皙无暇的双足浸入温泉水中。

不料舒槿画刚坐下就被一股力qì

大力往水里一拉——

“呀——”

“哗啦”一声响。

“哈哈,哈哈!!”

舒槿画整个人落进水中,挣扎了一下,攀扶着水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秦溯则一把捞起舒槿画抱在怀里,见别人狼狈她笑得更开怀。

“你这人坏死了,怎么这么粗鲁!”舒槿画气得低声斥责秦溯。

“怎么样,温泉里舒服吧!坐在岸边有什么意思。”秦溯笑得更放肆。(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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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缠绵

然而笑着笑着,秦溯收起痞子气的笑意,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幕多么的相似,那日在盛开着朝颜花的温泉湖盼,他也是如此把这个高贵清雅如女神般的女子搂在怀中,这样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日的阳光很温暖,照在她如同丝缎般柔滑的肌肤,让他一样的心驰神往。

“绯儿,你可还记得?那一日的你也是这样美丽,你是我在湖畔寻觅到的仙女。你是我的洛水女神,就如同曹子建赋中的神女一般荡人心弦……不,比赋中更美……”秦溯柔声在舒槿画耳边呢喃,止不住心中的爱意轻轻吻着她。

舒槿画闭着眼微微扬起头,她如何能忘记。这世间的机缘让人感慨,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巧合,究竟是奇缘还是孽缘呢?舒槿画接受着秦溯缠绵的拥吻,郊外树林中冷目她的人,半夜和她一同爬房的人,白留山脉相依为命的人,和温泉里拥吻她的人。种种的情绪、不知名的心悸交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彻底地乱了,自从爱上他,她知dào

自己的心再也不同于以往。

这温泉湖走进去才会知dào

它的奇特之处,湖岸不是泥土而是一块块巨大而平滑的黑礁石,脚底下是细幼的沙粒,偶尔还能感觉到脚底涌出细细的温泉水,让人感觉生动而有趣。

然而舒槿画此刻已经无暇感受这种奇特,秦溯借着温泉水的浮力微微将舒槿画抱起压靠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热烈狂肆地深深吻住舒槿画。用力地吮吸舒槿画的唇瓣和舌尖,霸道地将舌尖探入撬开舒槿画的贝齿探索着她的每一寸甜蜜,全然占有,不留一丝余地。

秦溯一手环住舒槿画的腰际,另一手慢慢地从舒槿画的襟口探入,拉开湿透而贴在她肌肤上的单衣,掌心整个覆盖住了舒槿画胸前白皙饱满的柔软。

舒槿画的身子并不算熟悉情欲,这样异样而酥麻的刺激让她有些心悸,细嫩的手掌扶在秦溯的肩头想要推拒她,“你别这样……”

秦溯却更快地褪下了舒槿画身上的里衣和亵裤直至她有如初生婴儿一般。指尖揉弄着那处柔软的山峰顶端成熟鲜艳的红莓。

闭着双眼的脸上布满爱恋和情欲的狂乱。“绯儿,我爱你,爱着你……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求你。不要在现在……我想要你……”

他一边呢喃着热烈的亲吻一路从舒槿画的脸颊到颈项。再顺着在舒槿画肌肤上滚动着的水珠,从锁骨一路吮吸吻到那处浑圆的隆起。在那颗晶莹的水珠滑动到舒槿画红润的小草莓的同时,用唇将它们同时含入口中。

“啊……”舒槿画轻吟着。为那瞬间从胸口处发散到全身各处的酥麻感觉而喘息。

秦溯趁势不依不饶地大力吮吸着口中含吻住的柔软,贪婪而霸道得就像婴孩一般。定要刺激得舒槿画羞怯地娇吟喘息出声,再将手探到水底,将舒槿画稍稍一抬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跻身站进。秦溯埋在舒槿画的心口间吮吻她,半没在水中,鼻尖几乎贴着水面,一手在舒槿画身上温柔地爱抚,一手慢慢地滑过舒槿画平坦的小腹最后快速占有她腿间最娇弱的柔软。

“唔,不要……”舒槿画突地清醒过来,到那处私密传来被侵入的感觉,她被惊得不敢动弹。她今日前来只有流景一人知晓,而秦溯的府中各个角落都是布满暗卫的,谁知dào

这院子周围有没有人,她惊的不敢动弹。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在她怀中受惊而僵硬的身子,小心地移动探入的指尖,用指腹轻柔地揉按着羞怯的神mì

之处,耐心地勾动着舒槿画的情欲和快乐,温柔地吻她,“别怕,别害pà

,绯儿……不要拒绝我……”

舒槿画轻蹙黛眉,难耐地将绝色的容颜埋在秦溯的身上,甚至不敢挣扎着抗拒,害pà

那羞人处传来更多异样的感觉,“你不要这样做……我的身子不舒服……”

舒槿画辨不清这样酸麻战栗的感受是痛苦还是欢快,仿佛和那日一样,当时那种疼痛羞恼和不知名的感觉再度被封闭的记忆回忆起,让她感觉身子和以往不同。

“就要!”秦溯一句话说得完全不给人家辩驳的机会,顺着舒槿画已然变得滑腻的蜜处更深入地探进,然后缓缓地撤出,再滑进……

“绯儿绯儿,我会让你舒服的,我要你,我爱你……”

“啊呃……”舒槿画再也忍不住娇声地低喊,感觉到那人热烫的身体紧贴在她的身上,肌肤坚硬,就连那人身上肌理分明的硬肉贴在她身上的感觉也是如此的清晰。舒槿画伸手贴在礁石上,想要抓住一些依靠来忍住这样的激荡,那个人的指在她的身体里探索滑动,间或轻拢慢捻地对她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从不知dào

自己的身子能产生这样的感觉,如此的难耐,却又奇异地令人无法逃开。舒槿画的心跳越来越快,酸软的私密处越来越频密地抽搐着,让她觉得,觉得……

“绯儿,你可有喜欢我?说你也喜欢我!”秦溯急喘着,指尖更缠绵地逗弄着舒槿画。

舒槿画忍住不断飘逸传来的呻吟,并不答秦溯的话。

“说你喜欢我!”秦溯张嘴咬住舒槿画细嫩颈脖继xù

逼问,甚至恶意地缓下手里的动作,故yì

让舒槿画卡在半空中得不到解脱却又逗弄着她不至于忘记了需yào

。秦溯执意要逼迫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舒槿画知dào

秦溯在恶意逗弄自己,难耐地咬紧下唇,被逼得委屈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手平放在秦溯肩上徒劳无功滴想要推开她。

秦溯伸手抚摸上舒槿画的唇,不让她咬伤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倔女人,算你狠!”

话音一落,将手从舒槿画身下退出,双手握紧她的腰肢往上一抬,秦溯整个钻入水底拉开舒槿画的双腿,迅速地用唇占据了舒槿画滑腻的温暖。

“啊!”舒槿画惊喘着吸一口气,止不住全身因这样强烈的刺激和欢愉不住地颤抖着。她,她的亲吻她的亲吻,那里怎么可以!

秦溯以唇完全包覆住舒槿画,极尽缠绵地吮吸,以舌尖轻轻挑开舒槿画沾染着花蜜的瓣蕊,舔吻勾动。直到她感觉到舒槿画身体的颤抖和越来越频繁的抽动,她知dào

舒槿画要到了——舌尖寻到羞怯地隐匿在花瓣中的小核,轻轻刷过,再将它含在嘴里使力一吮——

“啊,啊……”舒槿画觉得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止不住身下羞人的抽动将四溢的热气全数传播到全身。这是多么让人期待而又心惊的结果,舒槿画只能任自己失去控zhì

地承shòu着这样悸动的来临,一下又一下。她几乎不能确定这是愉悦还是痛苦的感受,也不能确定它的来临是自己的默许还是不能抗拒那人的强势。看不见黑漆的天幕,听不见自己令人害羞的娇吟,只感觉到周身围绕着的热气蒸腾的温泉水,还有那人热烈的亲吻,她被烫坏了……

秦溯“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张开双手抱住瘫软下来的舒槿画,拉起舒槿画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腹轻轻摩挲在那处已经情动到极致的火热。顺势吻住舒槿画的唇,急促地喘息着缠绵亲吻,呢喃着说,“绯儿,绯儿……你是我的人,我爱你,我的绯儿……”

舒槿画的身子已经软的没有力qì

,攀附在秦溯的身上,努力的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听着他动情且惑人的话语,舒槿画的心如同她的身体一般柔软沉迷。

过了不多时,舒槿画终于从极致的欢愉中缓了过来,可发觉自己手中握着的火热,脸上腾的又红了个彻底。

秦溯轻笑一声,故yì

贴近她,动了动腰,轻声说道,“……绯儿,我还在难受呢……”

舒槿画一惊,连忙放开手,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可秦溯哪里肯让她逃,栖身而上,让她的背部又贴在了大石上。借着水中的浮力,他轻松的把舒槿画的双腿分开,挤了进去。

这个姿势让他的火热轻易的就触碰到了她的柔软,在轻轻触碰了几下之后,借着水势,秦溯耸腰,瞬间就被温暖所包裹。

“嗯……”低沉喑哑的男声中充满了情|欲,秦溯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此时身心通畅。

舒槿画被他顶弄的也禁不住发出了细小的呻|吟,可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她咬住下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停了片刻,秦溯感觉舒槿画渐渐放松下来,这才加快了速度,力度也在缓缓攀升。

水波随着两人的动作而层层叠叠的晕开,舒槿画眯着眼,破碎的呻|吟止不住的从她口中传了出来,就连背后的石面,都因她的摩擦而变得温热。

就在一阵极速的抽送中,舒槿画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动,那一阵紧随而来的欢愉,让她的脚趾都缩了起来。

秦溯也在舒槿画那一阵不规律的收缩中释fàng

了出来,缓缓呼出一口气,懒懒的趴在了舒槿画的身上。

这一晚,舒槿画自然是没有去成糕点铺子,反而是被秦溯半胁迫着留在了恒亲王府,至于都做了些什么,从秦溯卧房中一夜都没有停歇的呻|吟和一直传出的吱嘎声就能得知。(未完待续……)

第155章 相遇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碧绿色的草原上,几个大帐篷稳稳地扎在山石边。周围的牛羊在悠悠地吃着草,时不时哞哞,咩咩地叫着。中间的白色帐篷外,一个身着窄袖白衣的男子以手为枕,慵懒地躺在了柔软的草上,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十分惬意。

而此时数十里之外,却是另一番场景。

风萧萧兮易水寒,杀气铺天盖地迎来。

二十个黑衣人来势汹汹,所有矛头都指向被他们所包围的三个人。

只见那三人,两女一男。站在中间的女子神情淡然,眉目间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反倒是她身边的一男一女身体紧绷着,神色十分凝重。

空中布满的杀气令人心寒。

不过奇怪的却是,两方人竟此般死死地对峙着,互相大眼瞪小眼。

按照道理来说,二十个对三个,理应是占了绝对性的优势,只是为何那二十个黑衣人却动也不动呢?

实则,二十个黑衣人对那三人皆有忌惮。

那三人,唯一的一个男子名叫严律,严律十四岁时就以一身神力名扬大夏,他武功路数平平,但却内力深厚,放眼中原,他也算是能够排得上名号的人物。而这么一个有名望的人,却跟在唐雪晴身边做了一名侍卫。

最右边的女子,唤作云萝,纤纤十指,绣功出神入化。一根绣针,利如匕首。杀人于无形,江湖人称绣娘子。云萝杀人之狠,二十个黑衣人尽是皆知。

而站在中间的女子,则是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承南伯的嫡女,唐雪晴,也正是二十个黑衣人的目标。

严律和云萝之所以不愿先动手,自是知晓二十个黑衣人的来历,以一敌十,还要保全小姐,的确有些难度。

于是。就造成了两方对峙久久不动的场面。

或许是不耐烦了。带头的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严律,英雄惜英雄。只要你肯把唐雪晴交出来,回去后。我定会向主子为你美言几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云萝却啐了一口,“我呸。狗熊都称不上,还英雄!”

黑衣人气得横眉倒竖,一急之下,大手一挥,二十个黑衣人挥剑结阵,杀气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严律和云萝互望了一眼,纷纷拔剑出针。

双方开始大打出手。

真真zhèng

正的风萧萧,水寒寒。

唐雪晴处于正中,被严律和云萝保护得极好。耳边只听到呼呼传来的刀剑碰撞的叮叮声,还有刀剑划过皮肤时的咝咝声。

刀光剑影,血色飞舞。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过了十年,那人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那高高在上如此尊贵的人,竟然想着要赶尽杀绝。她嗤之以鼻。

她隐姓换名,虽然依旧生活在泰安城,但十年来也相安无事,但为何如今那人又要下杀手了?她这次跟随商队去了西北,回来时翻山越岭,眼看就要进入徐州境地,可追杀依旧不断,换了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武功更是一批比一批高。

如果可以,她真想亲自问那人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没错,要杀她的,是当今的太皇太后,更是她父亲的亲姑姑,她的姑祖母。

唐雪晴原姓胡,大夏朝承南伯胡广阳的嫡女。

只是不想,曾经显赫一时的承南伯,竟然会勾结敌军。而身为亲姑姑的太皇太后,则是以国家大义为由,亲自下旨,承南伯一家一百三十六口,满门抄斩。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借口罢了。唐雪晴知dào

的内幕,那勾结敌军的人,赫然就是下旨杀她全家的姑祖母。

他们一家只是做了替罪羊罢了。

有时候唐雪晴也会想,虽然她的祖父和太皇太后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是一个爹,为何她能够下次杀手,但显然,她至今也不明白。

蓦地,耳边传来云萝的一声低呼。

唐雪晴回神,只见云萝的衣袖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丝从嫩白的肌肤里了沁了出来。而她左边的严律,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脸热汗,不似往常的轻松自若。

倏然,白光一闪,一剑竟趁着严律和云萝应顾不暇间,硬生生地向唐雪晴刺来。唐雪晴立即折腰一闪,足尖微点,跳到了一里之外。

黑衣人皆是一愣。

不是说唐雪晴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么?怎么竟连轻功也这般出色?上面无人告之?

云萝和严律却是脸色一变,当下齐呼了一声,“小姐!”

唐雪晴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从地上执起一把染着血的剑。风,微微拂起,唐雪晴衣袂飞扬。

“告sù

你们的主子,不要因为我隐忍,就以为我可以任人欺负。事情的真想到底是如何,他心中有数。我既然以前没有说过,以后也不会说。”

话音未落,唐雪晴挥剑,在臂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顺着锋利的剑身流到了地上。

一滴一滴的血瞬间染红了翠绿的草。

严律和云萝看得触目心惊。

唐雪晴却依旧一脸淡漠,声音多了几分冷冽。

“以血为誓,从今日起,我唐雪晴再也不踏进泰安城半步!”

说罢,扬手一掷,手中的剑直直地擦过带头的黑衣人脸侧,划开一道鲜红的口子,随后笔直地插在了草地上,闪着冰冷的寒光。

所有黑衣人皆是愣住了。

唐雪晴不仅会轻功而且会武功?

带头的黑衣人心中更是惊诧,刚刚那一剑。如若没深厚的内力,绝对是使不出来的。

唐雪晴淡淡地看了一眼严律和云萝,转过身子,挺着背,一步一步地迈了开来,血顺着洁白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像水一样流落到草地上。

云萝看不下去了,眼眶瞬间红了,她喊了一声,“小姐。”

唐雪晴的身子顿了一下,口中淡道。“云萝。严律,不用跟着我了,从此各自天涯。”

带头的黑衣人盯着唐雪晴挺直的背,一头乌发在风中飞扬。瘦弱的身子却有着铮铮的傲骨。他打心里钦佩。

直到唐雪晴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里时。带头的黑衣人比了比手势。齐齐退去。

云萝有些怔忪,目光依旧紧紧地望着唐雪晴消失的地方。

“云萝,回去吧。”

“怎么可以回去!小姐刚刚用了内力用了轻功。又受了伤,我们怎么可以弃小姐于不顾!要回你自己回!”

严律拽住云萝的手臂,“小姐让我们别跟去,自有她的道理。更何况前面有几处人家,小姐定会没事。”

云萝想了想,顿觉有理,她问道,“我们回哪里?”

严律却淡淡一笑,“回我们该去的地方。”

云萝一怔,扭过头看着严律,一抹惊讶浮上眉间,“你的意思是……”

严律但笑不语。

云萝的眼睛亮了起来,“对。我们就该为小姐争口气!那个老太婆!竟然敢这样对小姐,我势要搅得她鸡犬不宁!”

……

草原的地很柔软,绵绵的,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走起来煞是舒服。

只是,这样的草地却让唐雪晴走得汗流浃背,面色苍白。

她一边捂着受伤的手臂,一边迈着极为艰难的步子向前着。这一路来不知摔了多少次,随后又咬着牙爬起来。身上洁净的衣裳,染满了泥泞和血液,就连她平时最为疼惜的三千青丝也早已凌乱不堪。

唐雪晴何时受过苦?

堂堂伯爷府的嫡小姐,谁敢让她受苦?答案自是没有的。

只可惜,自承南伯府一夕间灰飞烟灭,死里逃生的嫡小姐就成了眼中钉。现下,便是她受苦的开始。

唐雪晴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不怕苦,我什么都不怕。我要活下去,我要每天一杯香茗,一卷书,一抹斜阳,一壶酒,一世逍遥。

不知走了多久,唐雪晴眼前出现了几顶帐篷。

唐雪晴大力咬住了下唇,保持自己的清醒,唇上传来的血腥味让她眼前本是模糊的景色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前去。

随后,倒在了一块白布之上。

其实,白布不是白布,只是在唐雪晴的意识里,她把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当成了一块白布。

华灯初上,草原上的帐篷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光。

唐雪晴昏睡了很久,意识稍微清了些后,她听到了几道夹杂在一起的窃窃私语。

“爷,这个女人,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她自己扑上来的。”

唐雪晴的眉毛动了动。

“哇,爷,经我刚刚观察这位姑娘的脏到不能脏,黑到不能再黑,乱到不能再乱的面相后,我可以断定这位姑娘是北方人。爷,您的魅力越来越大了。没想到连北方女子都被你引过来了。你瞧瞧,这位姑娘又流血又经脉受损的,肯定是为了来见爷你一面,冲破了种种阻挠,不远千里,翻山越岭,途中遇到野兽袭击,最后含着一口气见到了爷您,于是就决定死在爷您身上了。哈,死得真有……真有……”

李沐白说得津津有味,说到最后却倏然瞪大了一双眼睛,露出了惊恐之色。

原因无它,只是唐雪晴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好像一湖死了的水。

“你……你……你……”

唐雪晴并不搭理他,目光在帐篷里的三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后,最后落到一个身着白色直缀的男子身上。

只见那男子容貌俊美,身材修长,潇洒不凡。一双丹凤勾人魂,两只黑眸吸人心。他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姿态潇洒,飘飘然竟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逍遥。

唐雪晴的眸子眯了眯,直直地看向站在中间的白色直缀的男子,她的声音微微提高,“淮南王世子李景隆?”

李景隆,何许人也?放眼中原,无人不知。

他乃是中原第一风流美男子也。(未完待续……)

第156章 答应

李景隆的唇角勾出一个笑容,十分大方地承认。

“如你所见,货真价实。”

唐雪晴看了李景隆很久,眼珠子眨也不眨的。

李景隆身边的李沐白和李伯也是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唐雪晴,片刻后,他们两个在李景隆身后飞快地

比了两个手势,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会后,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继xù

死死地盯着唐雪晴,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如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这两个李氏男子不怀好意。

殊不知,他们只是在打一个赌。

他们赌床上那个姑娘等会究竟会不会含情脉脉地和他们家世子说,“世子爷,我仰慕你已久了。”

由于此等状况,自从李景隆进入东部草原后,已经发生的次数比帐篷外面的草还多,所以他们已是司空见惯。

于是乎,这便成了他们取乐的方法之一。

李景隆十分淡定地站着,不言一发。

在这个十分激动人心,咳,至少在李伯和李沐白眼中,确实如此。唐雪晴终于动了动,只是目光却转到李沐白

身上,她淡淡地道,“你,过来。”

李沐白愣了愣,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再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李景隆和故作高深的李伯,他眨了眨眼,随即绽

开了一个比在地上捡到银子还要高兴的笑容,屁颠颠地走向唐雪晴。

哈。他李沐白多年来无人问津。如今终于有一个姑娘在他家世子爷美色前发xiàn

了他和金子一样美好的内在。

唐雪晴扫了他一眼,依旧淡淡说道,“扶我起来。”

李沐白喜滋滋地照做。

唐雪晴此时扬着下颚,一双毫无波澜的水眸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俊美男子,许久,漾起了一丝涟漪,她十分平

静地说,“李景隆,我要当你丫鬟。”

李沐白一听。脸色顿时一白,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掉了。

唐雪晴一个不稳。毫无力qì

的身子直直地向李景隆倒去。

李景隆很习惯地接住了。

于是。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李景隆的鼻子动了动,一股刺鼻的味道从唐雪晴身上迎面扑来。从鼻子里传遍了全身,李景隆身子一抖,下一

刻倒在了地上。

唐雪晴虽有了李景隆垫底。但依旧吃痛地皱了皱眉。

李伯和李沐白目瞪口呆。

这……这……这是什么回事?霸……霸王硬上弓?

唐雪晴很艰难地从李景隆身上爬了起来。她望了望李沐白。李沐白竟非常自觉地过去扶起她来。

唐雪晴看向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十分淡定十分从容地说道,“你们世子爷答yīng

了。我姓笑,亦名笑。从

今以后。请两位多多指教。”

李景隆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的事了。他二话不说,冷着脸,策马冲了出去。唐雪晴只觉眼前宛如划过一道流

星。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边。

李沐白在一旁解释,“是这样的,我们世子爷不喜臭味。王爷这是去那边的碧草河洗澡去了。”

唐雪晴点头,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满身臭烘烘的她一靠在他身上。他就立即倒了下去。原来是被她臭晕的。

李伯从帐篷里走出来,对唐雪晴说道。“笑笑,你伤还未好,不宜出来走动。”

唐雪晴笑道,“没关系的,休息了一晚,所伤的经脉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外伤,不足为患。”

李伯眉头一蹙,执起唐雪晴的手腕,把了把脉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的体质竟异于常人,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

唐雪晴却打了个寒颤。

她只觉李伯望她的眼光就像一只老鹰盯着它的猎物,目光炯炯,恨不得将它的身体撕开,一样一样地品尝。

她轻咳一声,低声说道,“李伯,我还是先回帐篷休息了。”

李沐白也连忙道,“笑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集市买。”

唐雪晴一怔,“这里有集市?”

李沐白咧开嘴,嘻嘻一笑,“是呀。每逢十五十六,东郊都有集市。里面的东西可多了,有吃的,玩的,穿的

,用的,数不胜数。”

唐雪晴沉吟了会,摇了摇头,客气而疏离地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李沐白垮了张脸,五官都快要在一起了。他有些灰心丧气地低声说道,“哦。”随后,目光还一直眼巴巴地看

着唐雪晴消失在帐篷中的背影。

蓦然,一股力道从耳边传来,李沐白啊了一声,吃痛地捂住了耳朵,眼睛瞪着李伯,“你干嘛捏我耳朵!”

李伯敲了一把他的头,“沐白,笑笑不适合你。你趁早打算妄想罢了。”

李沐白不服,气鼓鼓地问道,“没试过,你又怎么知dào

适不适合?”

李伯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昨夜我诊治了一晚,发xiàn

笑笑身上的经脉被封过。你想想,怎样的高人才能封人经

脉?而我们见到她时,她满身鲜血污泥,定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一个柔弱女子,没有绝世的武功,怎敢千里迢

迢地翻山越岭跑到这徐州草原来?再者,你瞧瞧,她身上穿着你的衣裳,明明是破烂的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却

有种贵气逼人之感。若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地供着,怎可能会有贵气可谈?”

李沐白扁了扁嘴,“李伯。我也没说喜欢她呀。”

李伯挑挑眉,“没有最好。她绝对不会在草原里久留。”

李伯向来自认自己说话不会有错,却没想到这次却载到了唐雪晴和他家世子爷身上。

几个时辰后,李景隆牵着马慢悠悠地跺着小步子走回了帐篷。这时,夜幕已然降临,天空里布满了星子,一闪

一闪的,漂亮极了。草原上也生起了一堆火,篝火上,架着几只烤得流油的野鸡。

而唐雪晴。李沐白。李伯则是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李景隆安置好马后,看到的便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他的眉毛一挑,居高临下地看着唐雪晴,冷声问道。“是谁允许你留下来的?”

唐雪晴眉也不抬。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火上的野鸡。启唇,轻吐一字。

“你。”

李景隆皱了皱眉,回想了下昨晚的事情。想了好久,仍然没想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答yīng

她的。

“我没答yīng

你。”

唐雪晴淡道,“昨晚你抱着我的时候,在我耳边说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勾起了李景隆昨夜被臭晕的回忆。李景隆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李沐白一见,连忙道,“是呀是呀,昨晚爷你答yīng

笑笑的,我听到了。”

“笑笑?”

“有事?”唐雪晴终于抬眼,直直地盯向李景隆的眼睛。

李景隆只觉心中猛然一惊。

那双眼,淡漠得不见一丝波澜,冰冷得让人如置寒谭,似有层妖娆的雾气,遮住了黑得可以滴墨的瞳眸。

“……你叫笑笑?”

唐雪晴点头。

李景隆摸着下巴,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唐雪晴挑眉,“那又如何?”

李景隆也挑眉,“没如何。只不过,我们这里不收女眷。”

两个人争锋相对,就连一边的李伯和李沐白都能感觉到话语间的挑衅味,两个好像快要打起来似的。

虽然说,他们的世子爷不会打女人。只是如若让对话继xù

下去,恐怕这个惯例会就此改变。

于是,李伯连忙拽住李景隆的手,递上刚烤好的野鸡。

“世子,野鸡烤好了。你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香喷喷的味道传来,李景隆的确也饿了,他接过野鸡,撩开衣摆,席地而坐,正对着唐雪晴。

李沐白也拿下一只烤好的野鸡,准bèi

递给唐雪晴时,却倏然想起了李伯今早说的话——

“……若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地供着……”

他收了回来。

李景隆见状,很是满yì

,准bèi

夸赞李沐白时,却见李沐白将野鸡撕下一块一块的放在了木碗里,随后一脸羞赧

地递给了唐雪晴。

唐雪晴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

李沐白飞快地跑回帐篷里,拿出了一双木筷和倒了一杯白水出来,然后再次十分羞赧地递给了唐雪晴。

唐雪晴平时自是习惯了人家服侍,但是见李沐白此般殷勤,她心中也有几分暖意。

平日里,她是大家小姐,就算是家毁了,她也凭借秀珍阁跻身成为泰安城的富豪,所以周围的丫鬟奴仆才会如

此殷勤地伺候她。而如今,她什么都不是了,却依旧有人此般对她。她不由感叹,这徐州草原的民风果真纯朴善良

热情呀!

如此一想,唐雪晴难得一现的笑靥,竟在这漫天星辉的黑夜里如烟花般绚丽地绽开。

李沐白看得脸红耳赤,心神荡漾。

李伯目瞪口呆,暗叹沐白不争气,转眼一见世子神色难测,他悄悄凑上去,说了句,“世子,沐白似乎很喜欢

笑笑姑娘。”

李景隆只觉那笑容分外刺目,他眯了眯眼,冷声道,“笑笑,你之前说要当我的丫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三五()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157章 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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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晴慢条斯理地吃下一块肉后,才慢吞吞地答道,“是。”

是你还对他家小厮笑得这么灿烂?“那还不快滚过来伺候本世子用膳!”

这回轮到李沐白目瞪口呆了。

什么时候世子爷的性情竟变得如此粗俗?连“滚”字都用上了?

李伯轻轻“咦”了一声,有些惊讶地看向李景隆。这……这……不是变相答yīng

了要让笑笑留下来了么?

唐雪晴心中十分欢喜,轻移步伐,在李景隆身边坐了下来。

李景隆板着一张脸,把手里的野鸡推到唐雪晴面前,面无表情地命令,“撕!”

唐雪晴的两只剪水秋眸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烤得金黄的野鸡。

想想也是,唐雪晴自小便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哪里会晓得怎么撕野鸡?

于是乎,唐雪晴如今的表情十分茫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李景隆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怎么?连撕个野鸡都不会?你这怎么当丫鬟?”

唐雪晴扫了他一眼,说道,“谁说我不会?”

话音未落,她便单手握着插好野鸡的棍子,另一手则是握住野鸡的一只腿,使劲地掰。她的眉头微蹙,手里传来的油腻感让向来喜爱洁净的她有些反感。但是顾及当下自己仅仅是一介丫鬟的身份,她咬了咬唇,继xù

掰。

不久,整只野鸡被撕得惨不忍睹。唐雪晴的手亦是油腻腻的。

李景隆却有些怔忪。

火光映衬下,那双洁白无暇的纤纤玉手铺满了一层层的油。他有种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应该锦衣玉食的被人伺候,手执小圆扇,巧笑嫣然。而不该在这荒芜的草原上,做着脏兮兮的粗活。

唐雪晴瞄了李景隆一眼,心中暗叹。怎么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他有世外高人的脱俗?他分明就一个只会欺负人的坏人!

她暗叹一口气。继xù

撕。

李景隆开口,“可以了。不用再撕了。”他夺过唐雪晴怀里木碗,面不改色地将已经不能称之为肉的东西吃了下去。

李沐白松了一口气,把唐雪晴的木碗递给了她。“笑笑。快吃吧!都凉了。”

唐雪晴刚接过木碗。李景隆的眼睛又微微地眯了起来。

怎么总觉得她身上的衣裳似曾相识?疑是在沐白身上见过?

“笑笑,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回,李沐白抢先答道。“爷,笑笑没衣服换洗,所以我就把我的衣服先借给她穿了。”

李景隆依旧面无表情,他缄默了好一会,在所有人都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他抛下一句话。

“笑笑,明日跟我去集市。姑娘家的穿什么男子的衣服,不像话!”

李伯和李沐白惊得不能言语,唯有唐雪晴很淡定地应了声,“哦。”

翌日,李景隆果真没有食言。一大早,天色还未全亮,就把帐篷里的唐雪晴揪了起来,往马鞍上一扔,也没问她会不骑马,马鞭一扬,草地上尘土飞扬,两匹褐马逐渐消失在草原里。

不久后,帐篷里走出了两个男子。

较为年长的是李伯,较为年弱是的李沐白。

只听李伯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对李沐白说,“沐白,你不能喜欢笑笑。世子对笑笑……很特别。”

“可……可是爷也不像是喜欢笑笑呀。”

“不,笑笑的眼睛很像王妃。”

四月蔷薇花开,为了应景,集市的门前插了好几株刚摘下来的蔷薇花,火红火红的,就连门上的牌匾也写成了“蔷薇集市”,牌匾左下角还画了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

唐雪晴往里面一瞧,只见里面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乐歌。

和数十里之外宁静的草原,俨然有很大的不同。

李景隆下了马,将马绳随意地绑在了一棵树上。唐雪晴也下马,照做。绑好后,她问道,“不会有偷马贼?”

李景隆甚是自豪地大笑,“徐州民风纯正,多年来,从未有人丢失过东西。”

唐雪晴不作言语,迈开步伐,跟着李景隆走进了集市。

果真十分热闹,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摆了上来。唐雪晴看得眼花缭乱,大多数是她未见过的物品,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蓦地,她见着一物。

一对一小一大的小球,状似葫芦。浑身晶莹剔透,小球上勾画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似一对在眨着眼睛的小人儿,煞是可爱。

街道上很多人,李景隆走没几步,就会扭过头看看唐雪晴是否还在。于是,当这次他扭过头来时,哪里还能见得着唐雪晴的身影。

他微微蹙了下眉,向四周望了望,刚想喊唐雪晴名字时,他眼睛一亮,发xiàn

唐雪晴在不远处的摊子前站着发呆。

他快步走了过去,拽起唐雪晴的手,二话不说就拉着她走。

唐雪晴踉跄了一下,随即抿起唇瓣,默默地跟着李景隆走。

直到一家布店前,李景隆才停下脚步。

唐雪晴抬起头,看了一眼。

一个很有趣的店名,叫“没有布店”。

李景隆撩开衣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笑容可掬。

“没有老板。”

唐雪晴心想:老板名字也很有趣。

“呀,是世子爷。好久没见世子爷来了。世子爷这次是想买什么?难得一月两次集市,我定算便宜点给你。”

但见来人一把粗嗓子,穿着一身草绿色短打,面容却十分憨厚。

“有现成的衣裳没?”

李景隆扯过唐雪晴,推到没有老板面前,“就她,适合她穿的衣裳。”

没有老板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人,虽说是作男子打扮,但是女儿家的身份却是显而易见。虽是一身粗布衣裳,但身上的贵气却甚是逼人。面貌也相当姣好。水灵灵的胜雪肌肤,仅是目测,就觉得比他布店里最名贵的绸缎还要滑。

“有,有。有。烦请王爷稍等。我这就去拿出来。前天刚刚剪裁好的。绝对适合这位姑娘。”

片刻后,没有老板捧了一套粉紫色的衣裳出来。李景隆瞄了一眼,对唐雪晴说道。“去试试。”

唐雪晴摇头,“不要。我不喜欢……”

那件衣裳太过招摇,适合唐雪晴,不适合现在的笑笑。

李景隆皱眉,干脆直接命令。

“本世子让你去试就去试。”

唐雪晴听他又拿出“本世子”三字来威胁,也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接过没有老板手上的衣裳,进去了里面的一间小房。

不久,唐雪晴走了出来。

李景隆神色难测,一双俊目盯在她身上,嘴却紧紧地抿着。

反倒是没有老板眼睛亮得比外面的太阳还要亮,他摩挲着拳头,上下打量着唐雪晴,啧啧赞叹,“这衣服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姑娘你裁剪似的,十分合身,十分漂亮,宛若天仙下凡。”

唐雪晴面上没任何的喜色。身上的衣裳虽是质料很好,穿起来也很舒服,但是真的不适合现在的她。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李景隆。

“我不喜欢。”

李景隆也点头,神色微松,他对没有老板说道,“这衣服不适合丫鬟穿。给我弄两套丫鬟穿的衣裳,就按她身上这件衣裳的大小。”

没有老板双眼圆瞪。

“什么?这位姑娘是个丫鬟?”

唐雪晴却笑了起来,“嗯,我是丫鬟。”笑得很舒心。

没有老板摇头感慨,这世道果然奇怪。

走出没有布店后,李景隆一直在唐雪晴耳边唠叨,“这年头的衣裳真贵。几块破布,就骗去了我一两银子。”说着说着,她停下来看着唐雪晴身上的鹅黄色罗裙,继xù

摇头,“啧啧,这套衣裳够我喝半个月的酒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雪晴突然扑哧一笑,眉眼间却带了几分笑意。

这下的李景隆倒有几分隐世高人之感。

李景隆瞧了瞧她,问道,“你笑什么?”

唐雪晴沉吟了会,道,“笑你堂堂世子爷,却如此落魄。”

李景隆挑眉,“落魄又如何?能有如此惬意自由的生活,每日以酒为伴,岂不快哉?”

唐雪晴一听,心中似有涟漪荡漾,她大力地点了个头。

“对。”

回到草原时,天色已晚,李伯和李沐白早已准bèi

好晚饭。李沐白见到唐雪晴一身女装,目光马上就紧紧锁在了她身上。后来想起今早李伯和他所说的一番话,便沮丧地移开了目光,默默地低着头。

而唐雪晴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直到入睡之前,还在想着她和李景隆去安置马匹时,李景隆忽然扭过头,他那双俊目用很深很深的眼神凝视着她。

随后,他眼里竟涌现出一丝柔意。

他说,“笑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kàn

。”

唐雪晴不是没有被人夸奖过,正相反,她的长相,虽然不似泰安城第一美人儿舒槿画那般夺目,但见过她的人,还没有不赞叹过的。

自小从这种称赞中长大,唐雪晴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可没想到,李景隆那淡淡的声音传入她的双耳时,她竟然愣住了。

一整晚,她翻来覆去入不了眠,只要一闭上眼,李景隆的音容面貌就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唐雪晴心绪不宁,她只是想凭借李景隆保得一时安宁而已,希望这段时间不会发生让她意wài

的事情。

可唐雪晴没想到,老天似乎总是在和她开玩笑。(我的小说《饿狼出没》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158章 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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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呆了一月有余后,唐雪晴发xiàn

她十分喜欢此处的生活。

经她观察,她发觉李景隆此人脾气甚是不好,有时爱对她大吼大叫,常常吐出“本世子”三字来命令她做事,只是却从不责怪她,无论她做得有多么不好。

比如,前阵子,李景隆让她去洗碧草河把他的脏衣服都洗干净。

她的确去了,也洗了,只是回来时,李景隆的脸色很难看,但目光却在她的手上停留了很久,最后他叹了口气,自己去河边再洗了好几遍。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yì

的。

再比如,李景隆让她拿羊毛去集市换些银子,她直到日落西山了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递上所换得的银子,李景隆脸色黑了,却未说些什么,他只是用十分无奈的目光看着她,最后一脸认栽的样子。

从此,李景隆再也没让她做过任何事情。

她倒也落得个清闲,每每兴致一起,想去帮李沐白或李伯的忙时,他们皆是一脸恐慌地拒绝。

李伯板着脸,道,“不敢劳烦笑笑姑娘。”随后,便转身落下一个坚决的背影。

李沐白则是赔着笑,说道,“不要不要。这活儿不适合笑笑你做,我来就可以了。”接着。他便急急地去干活,一副怕别人抢了他的宝贝似的。

于是,她整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吹着凉爽的轻风看望天上云卷云舒,时不时去李景隆的帐篷里拿几本书看看,遇上集市便去凑凑热闹,虽有时三餐不继,但却过得甚是惬意。

时间一久,唐雪晴忽觉有些不妥。

她问李沐白:“沐白,最近是否活儿太重?”

李沐白一脸茫然地摇头。

她再问,“那为何你最近愈发消瘦?”

李沐白却脸色一红。“没、没。”

唐雪晴微微皱眉。

李沐白有些结巴地说。“可……可能是最近吃得比较少。”

唐雪晴点点头,沉思了好一会,走去问了李伯同样的问题。

李伯神色微冷,看了看她。答道。“这恐怕得问笑笑姑娘你自己了。”

唐雪晴依旧不解。她应了声,转身走进李景隆的帐篷。

李景隆正在书案前全神贯注地看着一轴书卷,连她进来也未曾发觉。她垂眼瞄了瞄。是史书。

她略微有些惊讶,却不露于神色。

此时,李景隆已收好书卷,淡淡问道,“作甚?”

唐雪晴道,“没什么。”但心底却有些好奇,她问道,“你喜欢看史书?”

李景隆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不。只是对有些皇家历史甚是好奇。”

唐雪晴闻言,点了点头。

李景隆见唐雪晴许久未曾出声,挑眉道,“量你一介女流,也定然不知宫廷之事。”微微一顿,他的眸色加深,似有万般玩味在里头。“若有机会,定要仔细研究研究,特别是大夏朝近年来的事情。”

唐雪晴默不作声,随后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缘由。

不知为何,到了李景隆此处,她却不愿问得那般直接了。她唯好不经意地说道,“最近,你似乎瘦了些。”

李景隆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古怪,“有吗?”

唐雪晴走前了几步,略微低下了身子,注视着他。最后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

李景隆一听,倒是很认真地沉吟了会,才答道,“大概是最近少喝了些酒。”

唐雪晴开始沉思起来。

李景隆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似有波光流转,“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唐雪晴却是睁大了眼睛,反问道,“有吗?”

“没有吗?”

唐雪晴想了想,最后道,“哦,那就有吧。”

李景隆一愣,恍惚了一下,只觉有些奇妙的情绪在心中莫名地飘动。缓过神来,唐雪晴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实则,是唐雪晴想通了。她终于明白为何她觉得他们有些不妥。原是他们本是拮据,却把他们该吃的那份分给了她,于是便日益消瘦。

唐雪晴有些良心不安,只觉心中有愧。

于是,她便策马到了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里当了她的孔雀开屏玉簪,而后买了些酒食。

直到戌时,才回到了草原。

夜色似水,炎热如七月,草原的夜晚依旧凉爽。

李景隆穿着一件极其朴素的衣袍,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闭着双眼,似在打瞌。蓦地,他耳朵一动,眼睛睁也不睁,幽幽地道了一句。

“去哪儿了?”

唐雪晴刚放好马匹,轻挪着步子,在李景隆身边蹲了下来。

她眨眨眼不说话,却将腰间挂着的一坛酒拔开了塞子。

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顿时飘散开来。

李景隆猛地从草地上坐起,一双俊目见着唐雪晴手中的酒坛时,眸色立即一深,他道,“醉花音。”

唐雪晴点头,“正是。”

他面色一喜,不由分说,一把拿过酒坛,仰头就是一大口。

酒进口,再入肠,化作无数香醇。

李景隆一脸意犹未尽,刚想喝多口,酒坛却被唐雪晴夺了过去。

唐雪晴煞有其事地道,“要留点给沐白和李伯。”

李景隆眼睛一眯,十分轻易就夺回了酒坛,咕噜咕噜地一头仰尽后,他挑高着眉,面上似有得yì

之色。

唐雪晴咋舌。怎……怎么这人如此赖皮?

“无聊。”她轻吐二字。随后起身,准bèi

走去李伯和沐白的帐篷。好在她还留了些给他们。

怎知李景隆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醉花音,徐州璃镇的醉香阁的招牌酒,一两银子一坛。

据他所知,笑笑身上分无一文。

唐雪晴有些生疼,她皱了皱眉,轻描淡写了一句。

“我当了我的发簪。”

李景隆神色一紧,目光立即锁在她的发髻上。果真比平日少了些东西。他脸色微沉。“哪家当铺?”

唐雪晴抿唇,“忘了。”

李景隆松手,转而扣住她的腰肢。他离她很近,鼻尖几乎能碰触到她的额头。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笑笑。你给我记住。本世子还没落魄到要一个女人去当她的东西!”

……

草原上的夜晚。蚊子特多特扰人,咬了人后,偏要在人的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仿佛在耀武扬威似的。

唐雪晴往常睡得早,也没什么察觉。

可是今日,耳边蚊子嗡嗡叫,她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

一闭眼,就浮现李景隆怒气腾腾的样子。一睁眼,脑子里依旧是李景隆。

她只觉心中有几分烦躁,比耳边的蚊子还要恼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雪晴的背部流了好些汗,如今湿淋淋的黏着衣裳,煞是不舒服。她起身,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牵来一匹马,跑向碧草河。

碧草河周围的草长得很高,足有一人高,如若不是李伯带她来这里,她恐怕是难以发xiàn

,这草原上竟有条如此清澈的小河。

唐雪晴望了望四周,发xiàn

无人时,才放下褪去衣裳,缓缓地步入小河中。清亮的河水碰触到肌肤时,唐雪晴呼了一口气,心里的几分烦躁顿时去了一分。

草原上很安静,碧草河也很宁静,唯有月色洋洋洒下,似添了层见不着的神mì

和朦胧。

蓦地,碧草河的几里外响起了两道极轻的脚步声。

唐雪晴并未听到。

“世子,据探子回报,怀柔大王纳了一位异国美人。如今,沉迷于美色,已多日未上过早朝。怀柔老将军多禄和穆而善纷纷进谏,皆被阿颜千律罚闭门思过。”

李景隆微微沉吟,道:“多禄有一兵符,能号令汴京禁军七万。穆而善,听闻足智多谋,是怀柔的智多星,若是能先除去这二人,怀柔不足为惧。真没想到,这阿颜千律自从当上了怀柔大王,竟然堕落的如此之快。”

暗影接着道,“那世子的意思是?”

“明日你把本世子的密信送至汴京,再让韩相亲自送上多府和穆府。三日之内,如若他们未去丞相府,你再让程中去走动走动。”他顿了顿,李景隆似想到了什么,好一会才说道,“多禄较为顽固,更是怀柔多年的老将军,不是能够容易打动的。”

“世子,可是要让他们内部瓦解?”

李景点点头,“如今隆科隆觉的大军已经离开汴京,阿颜莫耶又不知所终,就阿颜千律如今的状态,应该是比较容易得。”

“世子好谋略,只是……”暗影欲言又止。

“何事?”

暗影忍了忍,还是说道,“世子,您在草原训兵已有两月有余,王爷想您的紧。”

李景隆微微一笑,说道,“抽空我会回去的。”

“是,世子。”

夜风吹起,李景隆微微仰头,倏然发xiàn

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下栓着一匹黑色的马,如若不是月光从云朵里出来了,他定发xiàn

不了。

他扬扬手,压低了声音。

“暗影,你先行退下。”

待暗影离开后,李景隆走到了那匹马身前,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是从自己帐篷里的马匹。

略微沉吟了会,他迈开步子向碧草河走去。

月色清朗,倒映在碧草河里的月光也十分明亮。

李景隆拨开了人高的草丛,映入眼里的便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和浸在河里的白似美玉的雪背。

唐雪晴听到声响时,下意识地潜进了河里。

恰好此时。来了阵风,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朵后。顿时,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唐雪晴趁机游到河边,刚拿过岸上的衣裳准bèi

穿上时,却被一只手大力地扣住了手腕。

黑夜中,只听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半夜偷溜出来的鱼儿,可抓住你了。”

唐雪晴听出了李景隆的声音,面上一红,嘴里却哼了一声。“我不是小鱼。”

李景隆笑了声。“我可没说你是鱼。”

“我也没说我是鱼。”

唐雪晴在嘴皮子上不愿认输,只是此时心里却有些窘迫,她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夜空里,微风一吹。隐然就有了冷意传来。“李景隆。你放不放手?”

李景隆道,“呆会就烤鱼吃吧!碧草河里的鱼儿味道可是极其甜美。”

唐雪晴挣扎,无奈李景隆力qì

甚大。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被扣住的手。她一气,另一只来闲置的手忽地掬了一把河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李景隆洒去。

李景隆自是没预料到,硬生生地湿了衣衫。

他眼睛微眯,竟也跳入了河中。

唐雪晴一惊,急忙缩入了水里,却没想到李景隆竟依旧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脚下一滑,整个人身子不稳地向后倒去。

李景隆一听声响,微微用力,扯过她的身子,随后左手放在了她的腰身上。

两个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因是夏季,李景隆仅是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如此一来,温香软玉入怀,李景隆不禁心神一荡。再加上掌心处传来的柔软,腹中燥热顿生。

唐雪晴则是满脸通红,只觉李景隆的身子热得快要烧起来。

“放……放手……”唐雪晴想很有气势地吼一句,却不知为何,说出来后,竟带了几分娇嗔之感。

李景隆搂得更紧了,单手抚上了唐雪晴的脸。

在唐雪晴还未反应过来时,李景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靠着感觉准确无比的吻上了他渴望的唇。

唐雪晴更是挣扎。李景隆抓住了她两条乱晃的手臂,轻笑了声,“真是不听话呀!”笑罢,又继xù

欺身压住她的红唇,温柔至极。

渐渐的,唐雪晴由挣扎到不动再到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来。

唐雪晴边在心中啐骂自己,可是身子却仿佛不受自己控zhì

一般,竟深深地贴紧了李景隆。

两个人吻得昏天暗地,竟连月光从云后出来了也未曾发觉。

月色一点一点地铺了下来,整个大地宛如披上了层诱人的银纱。只是月色虽美,却及不上碧草河上风月无边。

唐雪晴虽是动情,但却及不上李景隆动得深。因此,当唐雪晴发xiàn

周围一派月色时,她眼里迅速由迷离变为澄明。

她迅速点了李景隆的身上的几个穴道,随后潜入水中,拿了岸上的衣服穿好后,她踱着步子,走到李景隆身边,瞪着他。

李景隆却笑道,“碧草河的小鱼果真甜美,让我回味无穷。”

唐雪晴一听,两腮顿时飘上两朵红云,她杏眼圆瞪。

李景隆一瞧,只觉她煞是可爱,更是不由得笑了声,“小鱼儿,不是么?刚刚,你可也享shòu

得很。”

唐雪晴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她不说话,李景隆道,“小鱼儿生气了?”

唐雪晴沉默。

小时候,父亲告sù

她,面无表情的沉默便是一种易让人压抑的气势。

片刻后,唐雪晴挑了挑眉,淡道,“李景隆,敢这样占我便宜的,你是第一个。”

李景隆也挑眉,“然后?”

唐雪晴赤脚踏入河里,直直地看着李景隆,“女子向来记仇。我更是。有仇必报,这是我的天性。”

话音未落,唐雪晴便开始解起李景隆的衣衫。

李景隆一惊。

须臾,李景隆便全身赤|裸地站在碧草河里。

唐雪晴笑笑,“月色如此美妙,赤身对明月亦别有一番情怀。这么喜欢小鱼儿,你就在这碧草河里慢慢地和小鱼儿嬉戏吧!”

她回到了岸上。顺带拿走了李景隆的衣衫。

李景隆面色一青,吼道:“笑笑,给本世子回来!”

唐雪晴打了个哈欠,“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笑笑,本世子命令你回来!”

唐雪晴却背对着他伸了个懒腰,“世子爷,下次想风流,可要选好牡丹花。”

说罢,唐雪晴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唐雪晴一夜好眠。

翌日见到李景隆时,李景隆一身玄色长袍。如明月般清朗。只是脸色却甚是不好。他抬手的时候,唐雪晴十分细心地发xiàn

了他的手背上有几个红点,疑是蚊子所咬。

李景隆见唐雪晴此般打量,下意识地将手缩进了袍袖里。

他冷了一张脸。“笑笑。敢如此对本世子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唐雪晴没有接话,反倒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李景隆有些不自然,“怎么?可是想再尝尝昨夜的滋味?”

唐雪晴却慢悠悠地道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穿玄色衣衫不好kàn

。”

李景隆一愣。

其实。以李景隆的身姿,无论穿什么,都是极其俊朗的。就好像现在的这件衣袍,朴素无华,却更显得他玉树临风,俊朗不凡。若是李景隆的神色能稍微温润点,便隐隐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只不过在唐雪晴的眼里,却有一个更适合穿玄色衣袍的男子。

唐雪晴垂下眼帘,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那人,如明月,出尘脱俗;似清风,难以捉摸。

一袭玄色锦袍,一把古琴,一抹温和笑容,便已成了他。

回过神来,唐雪晴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李景隆,又强调了遍。

“真的不好kàn

。”

李景隆瞪她。

“说本世子不好kàn

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

唐雪晴淡笑,目光落到李景隆的唇时,昨夜的记忆倏然如潮水般地涌来。

妖娆的月色,冰凉的河水,缠绵的亲吻,唇齿的交融,无边的暧昧。

唐雪晴的脸瞬间红了。

李景隆刚想说些什么时,瞥见了那抹令人心神荡漾的嫣红,顿时教他心痒难耐,心中极想再尝那般销魂的滋味。

帐篷里,突然就这么静下来了,仿佛有什么在空中滋长着。

面对着李景隆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唐雪晴只觉脸上愈发烫热,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李景隆亦是如此。

后来,是李沐白打破了这危险而又暧昧的氛围。

只见李沐白撩起帐布,人还未进,声音便传了过来,“笑笑哇,我帐篷里的醉香阁一品鸡是你买的么?”

李沐白进来后,轻轻的“呀”了声。

“爷,您也在呀?”

李景隆脸色顿冷,“沐白,以后没本世子的命令,不能随意进出笑笑的帐篷。”

唐雪晴自李沐白进来后,就松了口气。刚刚的氛围让她几近窒息。她对李沐白感激地笑了笑,点头,“嗯,是我买的。”

李沐白却脸色一红,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羞答答地说道,“笑笑,原来你这么关心我。连我喜欢吃什么都知dào

。”

唐雪晴一怔。

李景隆的脸黑了。

“巧合”二字还来不及出口,唐雪晴就眼睁睁的看着李沐白被李景隆踹了出去。

唐雪晴摇了摇头,叹道,“对待下人,要脾气好点。”

李景隆皱眉,“你心疼?”

唐雪晴只觉莫名其妙,“什么心疼?”

李景隆不答,只是大力地抓住她的手腕,随后扯了她出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李景隆共骑一马。

“去哪里?”

“去把你那该死的发簪赎回来。”

到了璃镇后,已是黄昏时分。

镇上炊烟袅袅,饭香飘飘,街道上,游人不多,摆在街道两边的摊子也所剩无几了。微风一拂,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此时场景有几分惨淡。

李景隆和唐雪晴下了马。

颠簸了好几个时辰的唐雪晴本就有些饿了,一闻到饭香,肚子便咕咕一叫。她望向李景隆,道了句,“我饿了。”

李景隆奔波了这么久,自是也饿了。他点点头,“先去赎回发簪,再去吃些东西。你在哪家当铺当掉的?”

唐雪晴道,“其实我不太喜欢那发簪。”

“哪家当铺?”

唐雪晴只好道,“璃月当铺。”

李景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随后拉过唐雪晴,走进了璃月当铺。

当铺的老板眉目慈善,长了一张和蔼的脸孔。

“两位是要来当什么?”顿了下,却对唐雪晴笑了起来,“姑娘面孔好生熟悉,莫不是昨日来过?”

李景隆开门见山。

“我是来赎回昨天她当的东西。开个价吧。”

老板面露为难之色。

李景隆眉一挑,目光微冷,“说个价。”

唐雪晴忽然打量起眼前的老板来。

昨日她急着回去,并没留意。今日一来,她发觉这璃月当铺的老板,口音虽是和当地的极像,但却有那么一点操着北方的口音。

唐雪晴未作多想,她对李景隆摇了摇头,“不要赎了。我不喜欢那簪子。”(小说《饿狼出没》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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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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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却异常固执,眼睛看都没看她,直直地盯着老板。

最后,那老板却叹了口气,他道:“昨日姑娘你走后不久,便有人来要了你的簪子。”

李景隆冷笑一声,“据我所知,所当之物,十日为期。如若物主没有赎回,才能转手卖给其他人。”

老板道,“的确如此,只是这位姑娘昨日是死当。”

李景隆一听,马上瞪向唐雪晴。

唐雪晴却笑道,“算了,赎不回来便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

李景隆依旧固执,“老板,是谁赎的?”

老板眯眼一笑,十分和善地道,“公子此言差矣。想必当铺的规矩,公子也清楚。我们璃月当铺可是五六十年的老字店铺,你去外面随便抓个人来问,谁人不知dào

璃月当铺最看重的就是保密二字。”

老板这话说得头头是道,李景隆倒也不好继xù

追问下去了。

出了璃月当铺,李景隆一言不发。

唐雪晴转了转眼珠子,劝慰道,“李景隆,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你就请我吃一顿好的。那簪子的事,就此作罢了吧。”

李景隆瞧了瞧她,落日余晖洋洋洒下,那双秋眸似聚集了万千光华,如今,正含几分笑意。棕色的眼珠子忽地转动了下,他只觉转到了他的心底。

他的神色柔了起来。笑道,“好。我们去摘星楼。”顿了下,他又十分固执地重复了一遍,“那簪子的事,我定会给你寻回。”

唐雪晴只觉无奈,唯好当作没听到他的后一句话,接着道,“走吧,去摘星楼。”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摘星楼的楼名正是取自李太白的诗。

实则,这不过是文人骚客的庸风附雅罢了。

只不过,摘星楼确实是很高。

李景隆和唐雪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随后叫了几个小菜,一壶酒。起初,唐雪晴对李景隆最后是否能付得起银子有些担心,但最后李景隆却仿佛看出了她的担忧,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本世子可不是什么落魄户。如今还正是受宠的时候呢。”

唐雪晴不再做声。

草原上的几个月来的日子,她几近忘记了李景隆的身份,她只当他是个草原牧人。如今他一提,她心中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也不知是对这个身份的反感还是因为恰好这个身份是李景隆。

菜上齐后,唐雪晴默默地吃着。

李景隆见她沉默,眉心微微一拧。手上的筷子夹了些菜放进了她的碗里,他故作不经意地道。“吃多点,你太瘦了。”

唐雪晴依旧不做声。但却吃进了碗里的菜。

李景隆见状,眉心才平了些。

“笑笑。”他唤道。

唐雪晴轻轻地“嗯”了一声,神色十分平静。

李景隆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筷子,撑着下巴,凑近了唐雪晴的脸,他问道,“笑笑,你喜欢吃什么?”

唐雪晴想了想,答道:“月白酥。”

“月白酥?”李景隆沉思了会,道,“这不是泰安城的糕点么?”

唐雪晴点头。

月白酥,形似月牙,色如白雪,甜而不腻,酥而不软,初尝生甜,再尝生香。若说是泰安城的糕中圣品,也不为过。

李景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吃?”

唐雪晴抿着唇,摇了摇头。

她曾发过誓,再也不踏入泰安半步。而如今又处南方边疆之地,这辈子,恐是再也没机会吃到月白酥了。既然是奢望,那又何必说出来?

瞥见唐雪晴眼里的一抹黯然,李景隆有些心烦意乱。

两个人静了好一会后,李景隆忽然道,“边疆的夜色极美,在高处看,更是妙不可言。”

唐雪晴放下碗筷,抬起头时,眼里一片澄明。

“嗯,去看看。”

摘星楼有处观星台。

每逢天气晴朗时,观星台上的人便会多如牛毛。

李景隆和唐雪晴踏上观星台后,却发xiàn

今日人不多,约摸数了下,只有依稀七八个。

“如此良辰美景,竟甚少人欣赏,实乃可惜。”李景隆感慨道。

唐雪晴自从踏上观星台,看到如此浩瀚无边的星空时,已是处于惊艳中,哪有心思去听李景隆讲了些什么。

万里无云的夜空,满是星辰,星辉闪闪,璀璨绚丽。不远处,一大群星辰密密麻麻地挤在了一起,宛若一条闪动的银河在空中浮动,又好似一堆宝石镶嵌在了如墨的衣裳上。

她仰着头,睁大着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夜空里。她的一头随意挽起的青丝柔顺地披在了脑后,直直地垂到腰间。

唐雪晴赏星辰,而李景隆则在赏唐雪晴。

她的头发很黑,像极了这夜空,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抚摸一把。

就在李景隆心痒难耐时,唐雪晴忽然扭过头来,对着李景隆嫣然一笑。

“果真美得妙不可言。”

李景隆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可是就不知为何,他偏偏就无法抵挡她的笑靥。只觉她笑起来,确是有倾国之姿,让他体内的血沸腾了起来。

于是,李景隆失态了。

血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的脸瞬间红透。

好在现下是夜晚,唐雪晴并没发xiàn

。她很快地就扭回了头,继xù

观赏星辰。

李景隆松了口气,连忙把注意力转到星空上,望着浩瀚无边的夜空。他的心逐渐沉静。

唐雪晴看久了,转过头。刚想和李景隆说话时,她蓦然惊住了。

尽管是黑夜。但在众星的光芒之下,她将李景隆此时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小时候,姑祖母曾带着她和哥哥登上大夏朝的最高山朝露山。在朝露山上,姑祖母问她和哥哥,你们看到了什么?哥哥答曰:“全景。”她答:“雾气。”姑祖母叹口气,道,“和儿,雪儿,你们还没长大。”当时。她就十分不解地问道,“姑祖母看到了什么?”姑祖母微笑着,眼里仿佛装进了整个天地,她道,“天下。”

现在想来,唐雪晴才能领悟,原来当初的姑祖母,是在传授她和哥哥帝王之术。

要当帝王,首先必须心怀天下。

而此时此刻。李景隆的眼神和姑祖母的眼神所差无几,那种君临天下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唐雪晴默默地转回头,垂下了眼帘。再也无心思观赏眼前的美景。

古人有云:“心之所向,眼之所见。”

是她看漏人了。浅水焉能困蛟龙?李景隆此般人中龙凤,怎可能委屈在那小小的一方帐篷之内?那双俊目里掩藏的勃勃野心之火。又岂是她能所浇灭?

浇灭?唐雪晴忽然一惊。

她为何要去浇灭?这……干她何事?

唐雪晴望向李景隆,恰好李景隆也扭过了头。两个人直直相望。此时李景隆的眼里坦坦荡荡,什么都见不着。反倒是有几分柔意。

他将唐雪晴额前的发拂到耳后,笑道,“可是乏了?若是乏了,我们在此留一宿,明早再回去。”

仿佛已经练就了千百回似的,李景隆这个动作做得十分自然,自然到连唐雪晴也没有任何的反感。

唐雪晴点头。

她怔怔地瞧着他,心头百转千回。

她忽然问道,“权力,当真有如此重yào

吗?”

李景隆神色微变,但也仅是一瞬。他微笑道,“因人而异。”顿了顿,他反问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唐雪晴抬首,目光在浩瀚星辰上流连了好一会后,才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李景隆挑眉,“什么往事?”

当初,他留了她下来,并没过问任何关于她的事情。李伯说她经脉被封过,亦说她双手娇嫩,浑身贵气,必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他当时不以为然,虽然唐雪晴隐姓埋名,但他和她又不是第一次相见了,泰安城秀珍阁的唐掌柜,他还是所有了解的,只是李伯不知dào

罢了。他留下她,也不过是想看看,能让养尊处优的唐大掌柜如此狼狈,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没想到她一留就是数月,且还留住了他的目光。

如今,他迫不及待得想知dào

他眼前人的所有过往。

唐雪晴淡道,“没什么好提的。”

李景隆皱眉。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他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怀。

唐雪晴身子微微一动,最终却没有离开李景隆的怀里。

李景隆的唇压至她的耳垂,他压低声音道,“快讲,你若不讲,我就当众吻你。”

唐雪晴蹙眉,她摇头,“我不想讲。”

此时,李景隆声音柔了下来,他埋在唐雪晴颈间,低低地道,“笑笑,我想听。”

这一声,柔得似水,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她的心底。

唐雪晴神色颇柔,只是口气依旧是淡淡的。

“你先放开我,我便与你说。”

李景隆见得逞了,心中虽是欢快,但却依旧留恋佳人香肩,在其上磨蹭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世子也知dào

我到底是谁,这些年走南闯北,结下的仇家也不少,这次更是遇上了我灭门的仇家,朝廷权贵的,我一个小女子当然斗不过,只好弃了产业,逃了出来。”(小说《饿狼出没》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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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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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的几句,却是听得李景隆心中怜意大起。

见他眼里柔光更甚,唐雪晴心中略微有些愧疚。

她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她和太皇太后的恩怨,她不愿和李景隆说。那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她如今只是草原上的笑笑而已。

忽地,一阵喧哗。

宁静的观星台倏然涌进了不少人。只听他们吵吵闹闹的,似在争吵。

唐雪晴和李景隆望了过去,只见有两个男子分别领着两群人,正面对面的争吵着,吵得面红耳赤。双方似有打起来的趋势。

“这观星台也不过如此。这栏杆,木质低劣,也不知建得稳不稳。啧啧,这是什么花呀,都枯成这样了,还放在这里,不是丢人现眼么?陈老板,依我之言,你早日将这摘星楼结束了吧!”

“哼。李老板,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勉强唤你一声老板。只是这璃镇谁人不知,摘星楼这名字可是当今状元郎所取,你怎敢擅自盗用?”

“你有状元郎撑腰,我亦有王中书撑腰。状元郎又能奈我什么何?当今朝廷,小小一个状元郎在王中书大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哗然。

唐雪晴皱了皱眉,心里下意识地排斥这些权力纷争。她扯了扯李景隆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走。”

李景隆摇了摇头。随后继xù

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的话语,眼里深不可测。

唐雪晴十分不喜欢如今李景隆的眼神。她蹙眉淡道。“你不走,我先走。”

说罢。便抬步匆匆离去。

唐雪晴走出观星台,回过头见李景隆依旧没出来,她微微气结,心下生起了一股无名火,便大力地扭回头,准bèi

迈开步子时,却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一阵淡香迎面扑来,唐雪晴的心中猛然一紧。

还未抬头,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

“姑娘。安好?”

唐雪晴一愣,待抬起头时,那人却早已消失了身影。如若不是手心里多了张纸条,她定会以为刚刚那道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还未来得及看手里的纸条,李景隆扣住她的手臂,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怎么走得这么快?”

唐雪晴握紧手里的纸条,对他说道,“我不爱听他们说那些话。”

李景隆闻言,神色一柔。松下她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道:“也罢。下次不能丢下我先走。否则,我定会让你好kàn

。”

当晚。李景隆和唐雪晴在摘星楼住了下来。

夜色沉沉,星光闪闪。

唐雪晴端坐在木桌旁。她衣着整洁,明明已是深夜了。却一点睡意也无,眼里眸色颇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手里揉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木桌上点了一支蜡烛,唐雪晴望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后,便让烛火给烧成了灰烬。

此时,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雪儿,你真残忍。”

唐雪晴淡道,“数月未见,没想到云大人竟成了梁上君子。”

一道白影从梁上跃下,轻盈落地。

只见来人一袭白色锦袍,手执玉扇,温文儒雅,气质出众,宛如误入黑暗的谪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着温和之极的笑意。

云飞扬白玉扇一摇,温和的笑意愈发浓厚。

他道,“云某人只愿当雪儿的梁上人。”

云飞扬,年仅十七便已官拜大理寺丞而名扬天下,与唐雪晴青梅竹马,更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世人皆知,寺丞大人云飞扬温文儒雅,红唇皓齿,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如梦如幻。传闻无论心情如何的悲伤或极致的暴躁,只要目光落入这双眼睛里,心中似有春风拂过,所有情绪得以安抚,堪称神眼。

唐雪晴盯着云飞扬,沉默不语。

云飞扬轻摇玉扇,踱步到木椅边,撩开衣摆,优雅坐下。他凝望着唐雪晴,也久久不语。

许久,他轻叹了一声,道,“雪儿可是怨我当初没有救你?”

唐雪晴抿了抿唇,想到眼前人曾是自己未婚夫婿,清冷的神色逐渐淡去,她轻声道,“云哥哥,我从未怪过你。”

云飞扬微微一笑,道,“那雪儿跟我回去?”

唐雪晴蹙眉,“回去作甚?”

“如今太皇太后已经是穷途末路,摄政王殿下已经手握大权,伯父的冤案,也指日可待了。”

唐雪晴一惊,“你知dào

了?”

云飞扬点头,“我这些年在大理寺任职,翻查了许多案宗,以前的事情,多少还留有一些蛛丝马迹。雪儿不会怪我这么多年才注意到罢?”

唐雪晴淡笑,“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云飞扬怔了怔,随后温和一笑,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脸庞上。

他起身,走至唐雪晴身后,伸手拔下挽发的发簪,随后从衣襟内拿出一把檀木梳,动作轻柔的梳着唐雪晴的乌发。

“雪儿,你出生的时候,头发也是此般乌黑柔顺。”

唐雪晴出生时,云飞扬五岁,跟随父亲拜访胡家,却误闯了唐雪晴的闺阁。见到襁褓里的唐雪晴,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唐雪晴立即哇哇大哭,引来了丫鬟。丫鬟见着突然出现的小男娃时,也是吓了一跳。整个院子里乱成一片。后来,胡母却甚是喜欢生得如精雕细琢一般的云飞扬。再后来,得知云飞扬是云家之子时。更是十分欢喜,便让云飞扬常来走动,陪伴唐雪晴。

而云飞扬和唐雪晴一起时,最常做的事便是帮唐雪晴梳发。他极爱唐雪晴的一头乌发。唐雪晴对此也十分享shòu



唐雪晴懒懒地趴在了木桌上,任由云飞扬梳弄,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时,鼻子间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檀木香味。

唐雪晴猛地坐直了身子。

云飞扬却温和一笑,停下手里的动作,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雪儿,早点休息吧。我迟些日子再来看你。”

唐雪晴手里忽然多了一物,正要低头看去时,云飞扬在她侧脸轻吻了一下,他道,“不要忘了。”

话音一落,云飞扬便从跳出了窗子,消失了。

唐雪晴这才低头看去。

在烛光的照耀下。手心里的檀木梳木质暗红,散发着一种年代遥远的气息,梳面上刻着华美而精致的暗纹,还刻有一个“雪”字。

她的眉头蹙了下来。

这把檀木梳。这是她过了及笄礼时,云飞扬送给她的檀木梳。

不要忘了……

是要她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婚约么?

她早已不是胡家的娇宠嫡女,云飞扬究竟还在打什么主意?

唐雪晴冷笑一声。扬手便将手里的檀木梳扔到了角落里。

翌日,回草原时。唐雪晴和李景隆依旧是同一匹坐骑。唐雪晴本是不愿,最后被迫上马时。她扭头瞪了一眼李景隆。

“你昨夜不是说你好歹也是个受宠的世子吗?区区一匹马,你也弄不回来?”

话刚出口,唐雪晴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她扭回头,垂下了眼帘,手却是握成拳状。

原来,她竟是如此在意昨晚他所说的话。

李景隆见状,双腿夹紧了马腹,一扯马缰,马迅速地飞奔起来。而他的另一手则放在了唐雪晴的腰肢上。

他低声道,“笑笑,等回了徐州城,我定会让你再过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日子。”

唐雪晴闻言凝眸,她似乎听到心中有一身极低的叹息声。

它在叹:“终究不是一路人。”

回到草原时,远远的,唐雪晴便见到有一辆奢丽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帐篷边,马车外的帷布绣着精致的雀鸟,栩栩如生,仿佛欲要展翅高飞。

她感觉到背后的人身子僵了僵。

李景隆道,“笑笑,我的表妹来了。”

果不其然,刚下马,一着粉色华裳的女子便向他们奔来,发髻上步摇摇曳,金晃晃的。唐雪晴还未看清女子的面貌,那女子便已扑进了李景隆的怀中。

只听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表哥,朵儿好想你。”

李景隆抚摸着她的头,笑道:“朵儿怎么来了?”

朵儿还未答话,一道阴阳不分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世子爷,朵儿县主想念你了,嚷着郡主要来探你。郡主也十分挂念世子爷,于是便派老奴陪同县主来了草原。”

唐雪晴抬眼望去,但见来人,一身太监装扮,生得一副惹人憎厌的模样,说话声音珠圆玉润,却字里含针。

李景隆面上带笑,“原是得公公。得公公此趟,实让本世子惊喜。本世子也十分挂念姑姑。姑姑,最近安好?”

得公公道,“郡主身体健朗,自是安好。”

此时,李景隆怀里的朵儿抬起了头,扯着李景隆,向帐篷里跑去。“表哥,我带了好多东西给你。你快来看看。”

得公公也跟着走了过去,独自剩下唐雪晴一人在草原上站着。

唐雪晴凝眸望了望李景隆消失的背影,心中隐然有些失落。

她想,或许她该离去了。(小说《饿狼出没》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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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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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草原上升起了一堆篝火。

夜色连天,星光烂漫,篝火边,围了三人。李景隆,朵儿县主,还有唐雪晴。他们身后分别站着得公公,李伯,李沐白。

草原无风,略微有些沉闷。

朵儿县主依偎在李景隆身边,睨了唐雪晴一眼,美眸里满是不屑,她高声道:“表哥,她是谁?”

李景隆将酒杯里的酒一仰而尽,随后淡淡地看了唐雪晴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丫鬟。”

朵儿县主嗤笑了一声,“放肆,小小丫鬟也配和本县主一起用晚膳?”

唐雪晴没有丝毫胆怯,慢条斯理地吃下碗里的菜肴,才淡淡地道。“我何时和你一起用晚膳了?”

“现在不就是?”朵儿县主一瞪。

唐雪晴挑眉,“有吗?”

李沐白闻言,笑出了声来。

本是不解的朵儿县主经李沐白一笑,立即明了,一张瓜子脸气得通红,手指直直地指着唐雪晴。

“你这无礼的贱婢!得公公,给本县主掌嘴。”

李景隆抬手按住朵儿县主的手,他淡笑道,“朵儿,数年未见,今日刚见,你就要掌表哥的人的嘴?”

朵儿县主面有不甘之色,最后在李景隆的安抚下才就此罢休。

她道,“不掌嘴也行。让她给本县主道歉。”

李景隆望向唐雪晴。

唐雪晴十分坦然地接受他的目光。然而此时,她只觉心中微痛。似有波涛在翻滚,心情就如这夜色一般黑得让人难受。

李景隆道。“笑笑,给县主道歉。”

唐雪晴一听,眸中骤寒,目如利箭,她冷笑一声,“李景隆,你凭什么。”

李景隆也微微恼怒。

“凭你是我的丫鬟。”

唐雪晴淡道,“我和你并无立契,当初只凭口头之言。不足为据。我若要走,即刻便能走。”顿了顿,唐雪晴撑臂而起,她扫了李景隆一眼,“如今,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我明日便走。多谢世子多日来的照顾。”

说罢,转身离去。

至始至终,她并没望朵儿郡主一眼。

朵儿君主却愣愣地坐在草地上。刚刚唐雪晴一起来,那气势,竟让她动惮不得。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得公公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景隆眉头微皱。眼里神色复杂,他对李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追上去。李沐白却抢先了一步。他对李景隆道“爷,我去看看笑笑。”

李景隆点了点头。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

草原的星空十分干净,漫天的星子似乎都在绽放着纯净的笑容。与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十分相称,都是如此令人无忧无虑。

唐雪晴走得很慢,到后来走乏了,她干脆躺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夜空,眸里有几分恬静。

她在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她以为在这里,能找到她的梦寐以求,能找到与她有相同心思的良人,殊不知,道不同终究不能为谋。

她承认,她对李景隆确实是动心了。

只是,却是淡淡的喜欢,还来得及拔出。只要离开了这里,不需数日,她定能将李景隆忘个干净。

她性子本是淡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稳稳地在她的心里留下根。

李景隆,也应当如此。

只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

忽地,一道极浅的脚步声响起。唐雪晴睁眼,来人一身蓝衣,挠着头,双眼正亮晶晶地瞧着她。

这不是李沐白是谁?

唐雪晴坐直了身子,淡道,“有事?”

李沐白坐了下来,问道,“笑笑,你要离开草原么?”

唐雪晴点头,“明日就走。”

李沐白垮了张脸,“啊?你不是喜欢世子爷么?”

唐雪晴摇头。

李沐白面色似喜似悲,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地闭上。过了好久,他叹了声,“走了也好。世子爷,并不适合你。”

唐雪晴神色古怪地盯着他。

随后,她伸了懒腰,躺在了草上,目光在夜空里的繁星上流连,神色十分平静安详。

李沐白又叹了声,悄声离去。

唐雪晴依旧在仰望星空,周围万籁俱静。

忽而,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的视线,密密麻麻的气息迎面扑来,隐隐带了几分酒气。

唐雪晴扭头,翻身一坐,神色冷淡地瞧着李景隆。

李景隆摸了摸鼻子,眨眨眼,道,“生气了?”

唐雪晴淡道,“没有。”

李景隆也坐了下来,继xù

眨眼,“吃醋了?”

唐雪晴闻言,眉眼一动,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不打算搭理他。

李景隆也跟着躺了下来,不过却是单手撑着头颅,侧躺着,一双俊目锁在唐雪晴的脸上。

“笑笑。”

“……”

“笑笑。”

“……”

“笑笑,你笑笑。”

唐雪晴冷着一张脸。

李景隆也不知哪来的耐性,他好言相劝,“你好歹也吱一声吧。”

唐雪晴闻言,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李景隆叹了一声,忽然说道,“你曾问我权力是不是真的如此重yào

?你知dào

朵儿为何会如此骄横?她一个县主,在我这个世子面前都敢如此,就是因为她的母亲。祁山郡主有权罢了。这世上,没权。定会让人欺你。”

唐雪晴睁开了双眼,静静地听着。依旧不出声。

“刚刚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得公公是来监视我的,我的一切举动会让你深陷险地。朵儿欺负你,我知以你的性子,定不会咽得下这口气。只是如今,郡主一家势大,我父王都不远与她们对上。”

李景隆扳过她的身子,对上了她幽深的双眸。

忆起初见时,她眸子里的寒光和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气。他的心骤然痛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五指与之相扣。

“笑笑,别这样看我。”

唐雪晴的眸里起了一丝波澜,她启唇轻声道,“我明日就走。”

五指倏然一紧,她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发xiàn

李景隆的手依然握住了青筋。他咬牙切齿地道:“本世子不准你走。”

唐雪晴冷笑一声,“我已经不是你的丫鬟。你凭什么命令我?”

李景隆倏然扯过她的手臂,随后身子一翻。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唐雪晴还未得及推开他,铺天盖地的吻就像暴风雨一样落了下来。

“你……”话还未出口,口中便窜入一条湿嫩的舌,搅得她气喘连连。

唐雪晴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躺在了草地上,不反抗也不说话,身子逐渐冰冷。

李景隆停了下来。

他轻叹一声。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嗅着淡淡的芬芳。他柔声道,“笑笑。不要走,好不好?我喜欢你,想日日都见到你,想随时都可以亲到你,想与你一起携手同行。”

唐雪晴一颤,她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如此示弱,那般温柔的嗓音,那般缱绻的情意,那般绵绵的誓言,竟让她的心软了下来,就连想要离开的念头,也在他的缠绵风雨里摇摆不定。

“我明日就赶朵儿走,你不要走。”

“你不走的话,我就去学做月白酥,然后天天做给你吃。”

“你想骑马的话,我也不和你抢马匹。我把我的坐骑给你。”

……

唐雪晴一直在听着,唇角悄悄地弯了起来。

李景隆忽而撑臂起身,从腰带上挂着的锦囊里拿出一样东西,他两指捏着,在唐雪晴眼前晃了晃。

唐雪晴凝眸一看。

是一对小巧的耳坠子。

一小一大的小球,状似葫芦。浑身晶莹剔透,小球上勾画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似一对在眨着眼睛的小人儿,煞是可爱。

竟是她第一次和李景隆去集市时看到的小玩意。

她眉眼一喜,接过那对耳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小玩意,眸里浮起了几分惊喜之色。

李景隆见状,心里十分欢喜,他笑道,“我就知你会喜欢。那时,你盯着它看了好久。”

唐雪晴咬了咬唇,瞧了瞧手里的耳坠子,又瞧了瞧李景隆,倏然伸出手把耳坠子塞到李景隆怀里,她道,“我不要了。”

李景隆一愣。

唐雪晴继xù

道,“一对耳坠子就想让我留下,太不划算了。”话虽说如此,但唐雪晴的眉眼间却隐约可见几分娇嗔之意。

李景隆沉吟了一会,道,“你想要什么?”

唐雪晴挑眉,“我想要走。”

李景隆扣住她的手腕,“你敢?”

唐雪晴耸耸肩,“我为何不敢?”

李景隆盯着她,见她双眼亮晶晶的,心中不由一软。他撩开她耳际边的发,将耳坠为她戴上,随后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整个人都给你。”

唐雪晴脸色一红,“……谁稀罕。”

李景隆双臂环抱着她的腰肢,“我不准你不稀罕。”

唐雪晴伸手摸了摸耳上的坠子,光滑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甜,那个离去的念头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眉飞色舞,只是语气却有些闷闷。

“李景隆,我不要当你的丫鬟。”

李景隆的头蹭了蹭她的香肩,低低地哼了声,“好好好。从现在起,你不是我的丫鬟。”

“那我是谁?”

李景隆抬起头,只见她眸里波光流转,眨眼时颇有媚惑之感。他轻啄着她的红唇,笑道,“是李景隆的笑笑。”

唐雪晴哼了一声,头埋入了李景隆的怀里。

李景隆抱紧她,笑问:“那你还走不走?”

她答:“不走啦。”

平日素来冷静淡定的唐雪晴,初尝情滋味,只觉心头缠绕着千万糖丝,甜得浑身酥软。如今哪里还有平日的威仪,就一副娇羞小女儿姿态,哪里还记得前不久自己还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

故有人曰:“女儿万般才,只被情缘误。”

翌日,朵儿县主竟当真如李景隆所言,乖乖地收拾行李回徐州去了。临走前,得公公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唐雪晴一眼。

李景隆和唐雪晴二人过了一段极其甜蜜的日子,唐雪晴每日与李景隆一起扬鞭策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痛快地飞奔。累了便品一壶好茶,一坛好酒,一起对对弈,弹弹琴,说说情话。

唐雪晴过得十分快活。

一杯香茗,一卷书,一抹斜阳,一壶酒,一世逍遥。

这是唐雪晴的梦想,如今却多了一个愿与之相陪的良人,遂唐雪晴日日笑颜逐开。

殊不知,半月后,草原上来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近日边庭告急,外番怀柔屡犯我边境,为扬我大夏国威,教化番邦刁蛮,宣朕之仁义,兹任命淮南王世子李景隆为大元帅,统兵三十万,讨伐凶逆,务使边疆小民知我大国威武,臣服于我。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望卿勉励,不负朕托。?钦此!”(小说《饿狼出没》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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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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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寺,大锦国声名最鼎盛的寺庙之一,因为它是皇家寺庙,专供后|宫娘娘们礼佛用的。

三伏的天儿,没有娘娘会出来礼佛,落玉寺很是安静,只寺外的蝉,在树上聒噪不已,惹人心烦。

后院,一处独立的厢房。

“砰”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赵妈妈。”厢房里,两个穿浅粉色长裙的丫鬟听得响声一愣,带着怒气走向门口,看到来人以后又是一愣,勉强忍着怒气行了一礼。

赵妈妈看上去五十多岁,方脸小眼,带着一股凶煞之气,睨了两个丫鬟一眼,对着屋子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道:“十五小姐,请随奴婢下山吧。”

语气更多的像是命令。

轮椅缓缓的转过来,坐在上面的人不过十一二岁年纪,穿素白的纱裙,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用缎带束在脑后,头上再没有任何装饰。女子五官很是清秀,只可惜脸色蜡黄,神情疲惫,看上去病怏怏的。但那双眼睛却是清澈透亮,像有让人安定的力量。

“咳咳……”木青歌还未说话,先猛地咳嗽了一阵,小脸涨的通红,像是要把心都给咳出来了。

赵妈妈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退后几步,不耐烦的道:“十五小姐快准bèi

准bèi

吧,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站住!”稚气的嗓音却透出冷冰冰的味道。

赵妈妈一愣,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

“这便是老夫人教给赵妈妈的规矩吗?见了主子就是这样说话的?”木青歌看着赵妈妈道。

赵妈妈又是一愣。木青歌也敢和自己这样说话了?顿时怒了,高声道:“主子?十五小姐这样的人,身子羸弱,性子古怪,能为木家做什么?说你是主子,那是大家仁慈,要认真说起来,你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

木青歌表情依然很淡定,心里却在皱眉,这原主到底是有多不受欢迎?连一个仆妇也敢这样说她?

木青歌淡定不代表别人也淡定。两个丫鬟已经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又对赵妈妈似乎颇为忌惮,不敢轻易说话。

“赵妈妈,您怎么可以这样说青歌妹妹呢?”娇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三小姐。”赵妈妈对木青瑶行礼。

“赵妈妈带人去替青歌妹妹收拾行礼吧。”一袭紫裙。明眸皓齿的木青瑶道。

看赵妈妈走了。才来拉着木青歌的手低声道:“好妹妹。何必和她一般见识?祖母向来信任她,别因为一点小事惹祖母不开心。”

一点小事吗?木青歌盯着木青瑶道:“三姐姐,我不想回去。”

“说什么傻话。四叔四婶因为惦记你。夜夜睡不好觉,你怎么可以不回去?这里毕竟是寺庙,哪里是一个女孩子能长住的?”木青瑶安慰着木青歌,像哄小孩一般。

木青歌神色不变,嘴里淡淡的道:“那好,便依三姐姐的。”

“这样才乖嘛。”木青瑶摸摸木青歌的头,转身去指挥丫鬟仆妇们收拾行礼。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刚进城门,便看到一群带刀的侍卫在清理街道,边走边嚷嚷着:“三皇子回京,闲人回避!”

木青歌微微一怔,商祺睿回来了?

他的伤应该还没好吧?

不是说过了不能过度运动吗?

看来,他担忧的事情确实是在京城里,而不是战场上。

仿佛又看到商祺睿微皱的眉心,眼底的挣扎,那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木青瑶听到“三皇子”几个字,也是怔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对木青歌道:“妹妹身子不好,就不必下马车了。”

说完,自己便跳了下去。商祺睿此番带兵打退石涧蛮夷,收复了晋城,在大锦百姓的心里,俨然已经成为新一代的“战神”。

木青瑶低着头,目光却是向上,远远的便能看到着红袍的商祺睿骑在白马上,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尖叫声。

鲜衣怒马少年时,怎不惹人心动?

木青瑶和商祺睿的目光一接触,立kè

羞红了脸,娇羞的垂下了头。

商祺睿看到木家的马车以后,立kè

变了脸色,走到马车面前时忽然停下,从马上一跃而下。

在一片尖叫和叹息声中,木青瑶脸更红了,对商祺睿行了一礼,娇声道:“参见三殿下。”

“车内何人?”商祺睿表情很奇怪,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木青瑶一愣,半晌才想起来回答:“是……”

“唰!”等不及木青瑶回答,商祺睿已经一把拉开了马车的帘子。

木青歌淡定的望着商祺睿,她非常笃定他认不出自己。

可是,看到他眼里燃烧的愤nù

时,木青歌还是怔了一下。

若是认出自己,那便该是感激而不是恨。若说是针对原主,可据说原主因为身体羸弱,从未出过门,和三皇子更加不应该有接触才是,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商祺睿看到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时也是一愣,怎么和记忆中好像不太一样了?

记得她的眼眸总是深邃看不透的,几时变得这么清澈了?还有,为什么这清澈也似带着几分熟悉?

“殿下,我妹妹因为身体羸弱,受不了这么烈的太阳,也是怕冲撞了殿下,所以才没有下车,希望殿下宽恕。”木青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壮着胆子在一边为木青歌求情。

商祺睿回过神来,看着木青歌波澜不惊的模样,怒气更甚:“又以身体羸弱来博人同情?可惜没用。歹毒的心思终究有藏不住的一天,本殿下今日便杀了人为木家除害!”

话音刚落,长刀已经架在了木青歌的脖子上。

木青歌神色依然,眼神平静至极,淡淡的说道:“三殿下既然这般说了,那便请举出小女子心思歹毒的例子,否则,殿下便是诬陷。”

“别以为本殿下当真不敢杀你!”商祺睿眸子闪过危险的光,手上一使劲,刀已经划破了木青歌的肌肤。

“三殿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忽然冲到跟前。跪在商祺睿跟前。

商祺睿手一顿。眼里的怒气退去一大半,看向老者的目光变得温和:“纪军医,这是为何?”

他回头去看纪军医,就没注意到木青歌对纪军医微微摇了摇头。

纪军医咽了咽口水。道:“这位小姐的身体怕是拖不了几天了。殿下没必要对她动刀。这满大街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拖不了几天?”商祺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纪军医低下头:“是的。”

商祺睿回头看了一眼木青歌依然不变的神态,忽然厉声对纪军医道:“你既能看得出来,那一定还有救。她便交给你了,一定不能让她死了!”

众人都愣住了,刚才嚷嚷着要杀了木青歌的也是他,现在要救木青歌的还是他,三皇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商祺睿将头凑近木青歌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的,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收回来!”

木青歌眉头微皱,商祺睿已经别过脸去。

“纪军医,你便跟着十五小姐去木府吧。”商祺睿对纪军医吩咐完,转身上了自己的马,并不多看众人一眼。

木青瑶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关切的问木青歌:“青歌妹妹,你没事吧?”

“三姐姐,我没事。”木青歌摇摇头。

“三小姐,十五小姐脖子上有伤,微臣想先替她治伤。”纪军医站出来道。

木青瑶脸色变了变,让开身体来:“有劳纪军医了。”

纪军医上了马车,木青歌拉下车帘,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不要让任何人知dào



纪军医替木青歌包扎好脖子上的伤,表示晚一点会亲自上门诊治便离开了。

木家的家主木奇是帝师,人如其名,是个奇人。

木奇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也因此,木家是整个大锦最炙手可热的家族。只可惜,大约是木家的灵气都集中到木奇身上了,他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担大任。

木奇有四个儿子,老大和老四是嫡出,老二和老三是庶出。

木奇嫡妻早死,现在的老夫人是续弦,但老夫人没有生养儿子,加上木家一直是木奇亲自掌家,所以四房间的情形有些微妙。

好在木奇孙子辈倒是出了一个人才,便是木青歌的嫡亲哥哥木文翰。

木文翰不仅样貌出挑才华出众,更兼谦和大度,是京城“四君子”之首。

据说,木青歌这次能够从落玉寺被接回家来,也是这个哥哥的功劳。

一行人回到木府,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出来说老夫人不舒服,正在休息,便不见木青歌了,让她自己回房去。

“青歌,我的孩子……”

刚回到原主的月影阁,就看到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裙的年轻妇人正泪水盈盈的望着自己,木青歌知dào

,那便是原主的生母夏氏了。夏氏眉眼如画,长的很漂亮,但看上去身体也不怎么好,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病态美。

“你的脖子怎么了?”夏氏看到木青歌脖子上的伤,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哎哟,人都要死了,一点小伤还计较个什么呀?”

木青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极具讽刺和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抬头看到那一袭大红的裙子木青歌便觉得脑袋有些发疼,这大热的天,穿的跟一团火一样,也不怕烧着自己?

“三嫂,你怎么,可以这么咒青歌呢?”夏氏看到来人,结结巴巴的道,声音低柔,一点底气也没有。

看来。这浓妆艳抹的便是三房的正妻小秦氏了。小秦氏乃老夫人娘家侄女,在这个家里,说话做事都比别人横上几分。

“我可没有咒青歌啊,四弟妹可别乱往我身上安罪名。这是人家大夫说的话,弟妹不信,你问问青歌不就知dào

了?”小秦氏一点不见外的坐下来,笑着道,“我就是听说了这事,过来看看青歌。”

当然,她是过来看青歌笑话的。

“青歌啊。到底怎么回事?”夏氏的眼泪根本就没停过。

苏木稳重一些。三言两语将路上的情况讲了,末了安慰夏氏道:“夫人放心,那纪军医医术高明,他已说了。定能治好小姐的病。”

“大夫安慰病人的话。也能信?”小秦氏有点尴尬。后面纪军医的话怎么没人告sù

她?

“看起来,三伯母对我快病死了这件事,很是期待呢?”木青歌脸上并没有小秦氏预料中的愤nù

委屈。淡淡的问道,好似浑不在意。

“青歌怎么能这么说伯母呢?我也是担心你娘,你娘身子弱,性子也柔弱,我怕她突然听到噩耗承shòu不了,所以先来告sù

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bèi

。”小秦氏笑意不减,道,“弟妹别难过,就算没有青歌,你也还有翰哥儿和青璇啊。翰哥儿那么能干出众,青璇又娇俏可人,不都是你的福气吗?”

言下之意,只有木青歌是个拖累,早就该死了。

“可,青歌也是我的孩子啊……”

夏氏柔柔的一句话,让木青歌瞬间无语。难怪原主会被赶到落玉寺病死都没人知dào

,亲生的娘亲都这么不待见,别人又怎么可能对她好?

“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青歌?”一道愤nù

的声音在门口想起。

木青歌看向门外,心情大好。那个少年穿蓝色长衫,长身玉立,眉眼如画,明明风尘仆仆,明明满脸的愤nù

,却还是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木青歌知dào

,这便是木文翰了。

“翰哥儿,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夏氏惊讶的迎上去,表情却瞬间转为高兴,对木文翰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若不早点回来,又怎么能够知dào

有人背着我欺负妹妹呢?”木文翰瞪了小秦氏一眼,走到木青歌身边,蹲下来仔细打量。

“翰哥儿这话可没道理了,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这是关心青歌,谁欺负她了?”小秦氏不服气的道。

“我又没说是三伯母欺负了妹妹,三伯母这么着急做什么解释?难道是心虚了?”木文翰看木青歌神色平静,显然没被小秦氏的话打击到,略略放下心来,反驳小秦氏道。

小秦氏本就不是什么心思敏捷之人,平时也是仗着老夫人的势横一些,现在被木文翰这么一反问,就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愣了一下,才勉强道:“什么心虚?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四弟妹,你就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青歌,快给你三伯母道歉。”夏氏不敢得罪小秦氏,又不忍为难木文翰,便冲着木青歌道。

木青歌眉头微皱,虽说本来就对夏氏没抱什么希望,但是这表现也太让人失望了。

“娘,妹妹又没错……”

木文翰话说到一半,就被木青歌给拦住了:“三伯母,对不起。的确是我们做小辈的不懂事。”

顿了一下,看到小秦氏面有得色,才笑眯眯的道:“三伯母作为长辈,这么‘关心’我们这些晚辈。我们作为哥哥姐姐,理应去‘关心’‘关心’七妹妹和八弟弟才是。”

木家的七小姐和八少爷是小秦氏的一双儿女,木青歌这么说话,表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小秦氏知dào

自己所谓的“关心”是什么意思,现在听了木青歌的话自然心里不舒服,可她又不能明着说木青歌不对。这心里着实有些堵得慌。

“都没几天活头了,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小秦氏很不高兴的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三嫂……”夏氏没能留住小秦氏有点担心,转向木青歌道,“你这孩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呢?”

“娘,您不能这么说妹妹,她又没做错什么。”木文翰不满的道。

夏氏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小丫鬟冲进来道:“夫人,十八小姐摔倒了。”

“怎么会摔倒了?伤到哪里了?伤的重不重?”夏氏着急的询问,立kè

跟着小丫鬟向外走去。

“倒是没看到有伤……”

远远的听到小丫鬟的声音传来。

“妹妹……”木文翰担忧的看向木青歌。

“我没事,哥哥。”木青歌眉眼弯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木青歌了,夏氏还伤不到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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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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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了?”木文翰着急的问道。

“哥哥放心,我没事,纪军医说了,要是没碰到他,我可能真的就活不了几天。可既然遇到了他,他能根治我的病。”

“真的吗?”木文翰欣喜的神情让木青歌心里暖暖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哥哥了?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纪军医就要过府来,你当面问他不就知dào

了。”

木文翰离开一会儿,就有小丫鬟来报,纪军医到了。

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苏木和茯苓在门口守着,木青歌才将纪军医请了进来。

“师傅。”木青歌先开口。

纪军医满脸复杂的表情,连连摇手:“可不敢再这么叫了,是老朽有眼无珠,没认出木小姐来,要不然是万万不敢收小姐做徒弟的。不过,小姐的脉象……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忽然病的这么重?”

“连师傅也骗过去了?看来,我的医术长进不小。”木青歌笑眯眯的道。

“小姐的医术本来就比老朽厉害,老朽惭愧,所以更加不敢当小姐的师傅了。”纪军医摇头道,听说木青歌的病是假的,倒是放心了。

“叫了一声师傅,您这辈子就别想赖了。”木青歌笑着道,“待会儿我就告sù

爹娘去,正式拜您为师,以后就名正言顺了。”

看到纪军医还要拒绝。木青歌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师傅,您帮了我那么多次了,就再帮我一次吧。要是别人问起我为什么会医术,我怎么说呀?”

纪军医认识木青歌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木青歌平时总是一副沉着冷静淡定从容的表情,现在这么一撒娇,纪军医就再也拒绝不了,只能点头应下。

“那好,我这便告sù

爹娘去。”

木青歌让纪军医先等着。带了苏木。往夏氏的君秀院而去。

夏氏正在和六岁的木青璇玩耍,满脸都是开心的笑。看到木青歌过来,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散了一大半。

木青歌看着娇俏可人的妹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难怪原主总不讨人喜欢了。

“娘。女儿缠绵病榻多年。知dào

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纪军医他随时可能会随军出征,女儿想拜纪军医为师,他不在的时候。也不必再求别人。”木青歌直接道明来意。

“胡说!女儿家学什么医术?即便是纪军医出征了,京里还有那么多的大夫呢,便是宫里的御医,你祖父也能请来的,哪里需yào

你亲自去学?堂堂木家小姐去学医,你让别人怎么看木家?”夏氏不赞同的道。

木青歌本已猜到可能夏氏不会同意,但是听了这番话还是有些生气,冷冷的道:“在娘的眼里,所谓的木家名誉,还比不上女儿一条命吗?再说了,学习医术怎么就见不得人了?这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哪里丢人现眼了?再说京里的这些个大夫,这些年来,御医请过不少吧?为何女儿的病却是一天重似一天?”

夏氏看着木青歌的眼神有些复杂,女儿这次回来以后,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母亲,妹妹说的是。”木文翰刚好过来看木青璇,听到了母女二人的对话,忙跟着道,“会点医术其实是好的,又不是真的要出去摆摊看诊,丢不了木家的脸。”

木青璇看到木文翰,急忙冲过来钻进他怀里,甜甜糯糯的叫着“哥哥”。木青歌想着木青璇看到自己时半点反应都没有,再次为原主感到一丝伤感。

“可是,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得问你父亲。”夏氏对儿子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态度立kè

变了。

“父亲呢?”木青歌问道。

“你父亲正在画一副重yào

的画,你先不要去打扰他。”夏氏急忙道。

木青歌有点想发火了,木文翰放下木青璇道:“反正就算告sù

了父亲,他也一样做不了主。正好我要去见祖母,要不青歌你和我一起去,看祖母怎么说?”

“哥哥你帮我问祖母一声吧,我就不去了。”木青歌相信有木文翰出马,纪军医又是三皇子举荐的人,拜师的事一定能成功。老夫人又不想见自己,何必去惹她不高兴呢?

果然,木文翰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说是已经得到了老夫人的批准,木青歌可以拜纪军医为师。

也不再去请夏氏他们了,就让木文翰在一旁做个见证,木青歌行了拜师礼,敬了茶,这师徒的名声就顺了。

木青歌这病拖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治好,现在纪军医能治,木文翰对他也是千恩万谢的。

开好方子,自有小丫鬟去煎药。木青歌吵着要纪军医教自己医理,木文翰便告辞了。

“青歌,你离开以后,三皇子一直在找你。回京以后,还派了许多人暗中查访你的下落。”纪军医知dào

木青歌留下自己是问什么,便把知dào

的都说了。

“他不知dào

我女扮男装的事吧?”木青歌问道。

“这个不知dào

,没有人怀疑,谁能想到一个小丫头能混进军营去?而且,三皇子一直在找的,也是一个小子。”纪军医摇头苦笑,他和木青歌相处了好几个月,也没能看出来自己的徒弟是女扮男装的。

“那就奇怪了。他今天为何想杀我?我看他是认真的,可不是开玩笑啊。”木青歌疑惑的道。

“你也不知dào

?”纪军医奇怪的道,他本来以为是木青歌以前和三皇子有过节,所以没好问,没想到,木青歌自己也不知dào



木青歌摇头:“在那之前。我从没和三皇子见过面。”

小丫鬟煎好了药,苏木亲自端了进来,闻了闻,木青歌顺手将药倒进一旁的花盆里。

看到纪军医不解的目光,木青歌轻声道:“加了东西。”

纪军医一愣,拿过药碗嗅了一阵,奇怪的道:“刺角芽?”

“刺角芽能凉血止血,祛瘀消肿,但不利于胃弱气虚脾虚者。”木青歌点头,才刚回来。就忍不住了?

“有人要害你?”纪军医大惊。

“六七年了。”木青歌眼神一黯。“师傅记得,第一次遇到我时的情形吧?”

纪军医一愣,第一次见到木青歌时,她的身体的确很不好。一个人在山上采药。差点死于蛇口。自己救了她。也收了她做徒弟。只是,后来木青歌的身体迅速的恢复,他倒是渐渐忘记了木青歌的身体本来是不好的。

纪军医一辈子多生活在军营中。军中的人多是直爽之辈,不会暗中干这些害人的勾当,他一时间没办法想象,会有人给自己的亲人下毒。而且一下就是六七年,那个时候的木青歌也不过才五六岁,怎会有人忍心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纪军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知dào

是谁干的吗?”纪军医知dào

自己不该卷进这种争斗中,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总会知dào

的。”木青歌又恢复了淡定从容,“希望师傅代为保密。”

“放心吧。”纪军医点头。

看到天色渐渐晚了,纪军医便告辞了。

送走了纪军医,木青歌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有丫鬟着急匆匆的跑进来通报:“十五小姐,三皇子来了,老太爷让您速去会客厅。”

商祺睿来了?还让自己去会客厅,他又想干什么?木青歌皱了皱眉头,这商祺睿和原主到底有什么交集呢?从碰到商祺睿到现在,身边一直有其他人在,木青歌也没机会去询问苏木和茯苓。既然商祺睿都上门了,不见是不可能的,递给苏木和茯苓一个安心的眼神,木青歌示意苏木推着自己去了前院。

“参见三殿下。”木青歌让苏木等在外面,独自推着轮椅进去见商祺睿。

商祺睿还是之前的装扮,一袭红袍衬的年轻的脸更显意气风发。显然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过来了,什么事这样着急?木青歌愈发的困惑。

“免礼。”商祺睿不动声色的免了木青歌的礼。但看着木青歌脖子上包扎的白布,眼里迅速的闪过鄙视,不过就破了一点儿皮,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还是想扮柔弱博同情吧?

虽然商祺睿鄙视的眼光转瞬即逝,但以木青歌敏锐的观察力自然感觉到了。不过,木青歌更多的注意力却在木奇的身上,知dào

商祺睿不待见自己,她没必要在意他的眼光。虽然年纪大了,但木奇儒雅的气质配上一?无?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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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缕长胡子,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倒对得起他“奇人”的称号。木文翰的气质,就颇像木奇,难怪木文翰在木家能备受瞩目,怕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博学多才。

商祺睿也看出来木青歌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莫名的有些愤nù

,直接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早就听闻过十五小姐的大名,想着木家的小姐定然不同反响。今天在街上偶遇十五小姐,本只是想开个玩笑,不想误伤了小姐,着实惭愧,睿是特地登门赔罪的。”

这是在暗中讽刺自己不配做木家的小姐了,只是木青歌还是有些吃惊,商祺睿堂堂的三皇子,没道理就为了暗中讽刺一句便跑来家里吧?抬头对上商祺睿的眸子,轻易便发xiàn

他真诚的目光后面影藏的嘲讽和恨意,既然不待见自己,又何必做这些?这个商祺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三殿下言重了,本来就只是一个玩笑,何来赔罪之说?”木青歌的惊讶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淡定无比的回道。

对上木青歌清澈的眼神,商祺睿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为什么总感觉木青歌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十五小姐这么说,想必是还不愿意原谅睿。若是今日因为睿的莽撞对小姐的名声有损。睿愿意承担责任,娶十五小姐为妻。”

商祺睿这次的话带来的就不仅仅是震惊了。一向从容的木青歌也淡定不了了,自己才十二岁,人人皆知的病秧子,这些个暂且不谈。商祺睿明明是恨自己的,谁会有病到娶一个自己恨的人?而且,商祺睿这理由很是牵强,别说他是皇子,毁了姑娘的清誉也可以不负责任。即便是别的男子,大锦的民风算是开放的。还不至于见一面说几句话就能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木奇震惊过后却是不安。皇上迟迟未决定太子人选,这个时候木家的女子嫁给任何一位皇子都是不明智的。虽说皇子的身份现在看着是高贵,可一点点的疏忽,那便是万劫不复。

虽说三皇子现在是炙手可热。可枪打出头鸟。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论是立长还是立贤,都轮不到他这个三皇子。商祺睿最后的结局还真不好说,木家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可。三皇子都提出来了,要是直接拒绝,惹恼了他,也是极不明智的。

商祺睿很满yì

的看到木青歌脸上不再是淡定从容的表情,笑着问木青歌:“不知十五小姐意下如何?”

木青歌将所有的情绪压下,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三殿下抬举小女子了,不过今日之事并未对小女子的名誉有丝毫的损毁。更何况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和小女子讨论这个,怕是有些不妥。”

商祺睿像是别人揍了一拳,表情都有些扭曲了。随即却又笑了,木青歌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明,善于伪装。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被她骗了,他要一点一点揭穿她的假面具,让她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

木奇这次不等商祺睿再说什么,便抢过木青歌的话头道:“三殿下光明磊落,老臣很是佩服,但老臣也不能害了殿下。青歌这丫头,身体羸弱,什么也做不了,怕是担不起皇子妃的重任。”

这便是婉拒了,只是商祺睿却好像没有听出来,笑着道:“太傅不必担心,这次在军营,我发xiàn

了一名神医,医术极高明,他定然能治好十五小姐的病。我已经吩咐过纪军医了,让他过来为十五小姐诊治。”

木奇有点笑不出来了,勉强道:“有劳殿下操心了。只是,这皇子妃的事情,怕还是要先经过圣上的同意。”

“父皇那里,太傅就更不必担心了,自有我去说。好了,便这么定了吧,我先告辞了。”商祺睿站起来告辞,“太傅不必相送。”

路过木青歌身边的时候,商祺睿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等着为你的残忍付出代价吧。”

声音坚决如铁,带着无尽的恨意。

送走商祺睿,木奇自然问起木青歌和商祺睿的事情,木青歌自己都不知dào

商祺睿为何老抓着自己不放,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强调自己的确不曾和商祺睿见过面。

木奇虽不很相信木青歌的话,但也没为难木青歌,万一她真嫁给了三皇子,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只提醒道:“今日三殿下回到宫里,面见陛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三殿下就表示了要娶你为妻的意思,更是执意和我一起回来看看你。皇上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不过,我希望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sù

其他人。毕竟,皇上一天没有下旨,这事就做不得准,现在要是传出去,对你对木家都没什么好处。”

木奇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丫头不过才十二岁,自己怎么把她当大人看待了?

连皇上也知dào

了?这么说来,自己嫁给商祺睿,是极有可能的事了?木青歌有点无奈,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想着,幸好原主年纪小,自己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嫁人的事情。

可谁想到,才刚回到木家,这婚事几乎就算定下来了。不过,木青歌也不是很着急,凭着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天才医学少女的能力,还对付不了一个落后几千年的古人?

当然,对于木奇的顾虑,木青歌还是深表赞同的。自己从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病秧子,都有人处心积虑的下毒,现在要是和三皇子的婚事爆出去,还不定得惹出多少麻烦来。做人,尤其是对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低调一点好。

“祖父放心,我知dào

怎么做。三皇子或许是认错人了,或许是一时兴起,可能过段时间也就忘记这事了。”木青歌道。

木奇看向木青歌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孙女儿他是听说过的,身子弱性子怪。可就今天的表现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无意识的将她当做大人,而她更是惹得三皇子对她一会儿要杀,一会儿要娶的,绝对不简单呐。

到底是背后有人,还是从前影藏太深?看来,得让秦氏好好管管后宅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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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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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知dào

商祺睿今天要回来,伺候的人都在门口守着。

为首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一袭粉色长裙,眉目清秀,算得上绝色了。更难得的是有一股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婉,光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殿下回来了。”不知是谁轻声道。

众人都抬头,便看到商祺睿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回来了,看不出喜怒。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卫表情都有些忐忑。

“给殿下请安。”众人忙行礼。

商祺睿在看到那粉衣女子后,迅速的换上温柔的表情,双手扶起女子:“媚儿快起来,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不用行礼。还有,这大热的天,怎么还跑出来了呢?万一热着了怎么办?”

声音表情动作都温柔到了极点,像是生怕吓着了这美人儿。

“能看到殿下平安归来,妾心里欢喜,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文媚儿看着商祺睿,眸光流转,柔情似水。

看着相携进屋的两人,两名侍卫对视一眼,脸上不安的表情更明显了一些。

“殿下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累了。先沐浴更衣吧?妾去准bèi

晚膳。”文媚儿柔声征求商祺睿的意见。

“好。”商祺睿在文媚儿额头印下一吻,看到后者羞红了脸,方才满yì

的转身,随婢女去沐浴。

准bèi

好热水,伺候的婢女自觉的退出房间。

商祺睿褪下衣裤,露出因为长时间练武而倍显精壮的身材。视线向下。看到大腿上略显狰狞的伤疤,商祺睿微微愣了一下。

夏日里只要不感染,伤口还是好的快的。想当初刚受伤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以为这条腿会就这么废了。但是那小子小小年纪,却是胆大心细,给皇子动起刀来也绝不含糊,连手都没抖一下。

这才几天的功夫,伤就好了这么多。不知dào

那小子现在在哪里?商祺睿一边想着待会儿要让纪军医过来一趟,一边毫不顾忌伤口的下了水。

水温刚刚好。连日来的疲惫和担忧都似被泡走了。商祺睿舒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享shòu

这难得的舒适。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商祺睿忽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薄纱,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妩媚婢女。

婢女被商祺睿冷漠的眼神吓到抖了一下。但看他并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便大着胆子上前。柔声道:“殿下,娘娘让奴婢过来伺候您……”

声音娇柔,配上她这一身打扮。带着无尽的诱|惑。商祺睿表情没有变化,径直从浴池里站起来。

婢女在看到没穿衣服的商祺睿后,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但还是快速的靠过去,伸手抚上商祺睿结实的胸膛:“殿下……”

“你,可是叫丁香?”商祺睿忽然问道,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婢女大喜:“正是奴婢……”

“来人!”商祺睿忽然冲着外面叫道,顺手从旁边的衣架上取过一件长衫披在身上。

婢女还来不及反应,两个侍卫就冲了进来。

自己的打扮怎好见别的男子?婢女下意识的想躲到商祺睿的身后。

“拉出去,杖毙!”商祺睿冷冷的对两侍卫吩咐,根本不看婢女一眼。

直到被两名侍卫抓住,婢女才回过神来,慌乱不已的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侍卫看商祺睿脸色不好,急忙拖着婢女出去了。外面很快传来婢女的惨叫声,商祺睿眼眸黯了黯,脑子里闪过一些纷乱的画面。怔了一会儿,才走出房间。

看到皇子府伺候的人都在外面站着,商祺睿冷冷的道:“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我不希望这种事还有下一次。”

“是。”众人胆战心惊的应道,三皇子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脾气变差了许多。

“殿下。”温柔的声音一听就知dào

是文媚儿的。

商祺睿脸上的冷漠瞬间消融,笑着迎上去:“媚儿,你怎么来了?回去吧,这种事就别看了,万一吓着你。”

“殿下,丁香她……”文媚儿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丁香,眼里闪过不忍,想要替她求情。

“别替这种人求情,不值得。”商祺睿揽着文媚儿的腰走向后院,“我说过,只对你一个人好的。”

直到商祺睿的身影看不到了,站着一旁的下人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对娘娘可真是好……”有婢女小声感叹,三皇子从前也有几个侍妾,半年前忽然被他全部发卖了。然后不顾皇上的反对,执意娶了文媚儿。自此便专宠文媚儿一人,就连皇上送的美人都被三皇子推了,府里的婢女更是不会再多看一眼。但说来也奇怪,三皇子那么喜欢文媚儿,却也只让文媚儿做了侧妃。虽说文家如今势弱,可依三皇子对文媚儿的喜欢,按理不该在意这个的。

“是啊,说起来丁香也真是够冤的,什么都还没做……”有人看到丁香的惨样有些不忍,攀高枝的想法很多婢女都有。丁香长的出众,三皇子从前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本想着三皇子打了一个多月仗,没接触到女人,想要趁机捞点甜头。却没想到,反而白白送了一条命。

“哼,她冤?要是没有不该有的想法,何至于落到这地步?”有人不屑的道,“又不是不知dào

殿下沐浴从来不让人伺候。”

“殿下和娘娘也敢议论,嫌命大吗?”管家走过来呵斥道,这才刚打死一个,也不知dào

长点记性。

众人这才忙都散了。

“你。”管家顺手拉过来一人,“去丁香家里说一声。让她父母来领尸体回去。”

“是。”那人忙答yīng

着去了。

管家看看丁香血肉模糊的尸体,也有点回不过神来,这半年来,殿下变的他都快不认识了。

“媚儿,你又亲自下厨了?不是说过吗,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我娶你,可不是让你来受累的。”商祺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眼就看出来是文媚儿亲手做的。

没听到文媚儿的回答,商祺睿奇怪的回头,看到她皱着眉头。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刚才吓到你了?”商祺睿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温柔的问道。

文媚儿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有。”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不会怪你。”商祺睿更加温柔的道。

文媚儿犹豫了一下,才大着胆子道:“殿下对妾的好。妾都知dào

。也很感动。可。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妾心里难过……”

商祺睿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又忍住。顿了一下。才换了笑脸道:“好,我答yīng

你,以后绝不轻易杀人了。”

文媚儿一怔,本来还以为会惹恼了他,没想到自己说话竟然这么好使。

“满yì

了吧?”商祺睿摸摸文媚儿的头,宠溺的道,“满yì

了就快吃饭,我都饿坏了。”

…………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从会客厅回来天色已晚,苏木担心木青歌饿着了。

“还和从前一样吧。”

许是这病看着败人胃口,原主的饭菜从来都是小厨房单做的。

苏木答yīng

着,刚要去准bèi

,小厨房已经把饭菜送过来了。

苏木眉头一皱,很是不快,小姐还没吩咐呢,这些人就会自己做主了?

木青歌摇摇头,示意苏木稍安勿躁。

“奴婢看时辰不早了,怕小姐饿着,便先做好了饭菜送来。”厨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仆妇。

听这语气,似还想邀功。茯苓气愤不已,分明就是想早点完事自己去休息。

“好。”茯苓还来不及发火,木青歌就开口了,只说了一个字。

厨娘顿时喜笑颜开,将饭菜都摆了上来。

苏木看着几样菜都是清汤寡水,看一眼就没有了食欲,眉头皱的更紧。

“小姐一向不喜油腻,奴婢便做的清淡。”厨娘不忘解释一番。

木青歌不答话,示意苏木舀了一碗小米粥慢慢吃起来。

厨娘等了一会儿,看木青歌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讪讪的道:“那小姐您慢用,奴婢先退下了。”

木青歌眼里似只有那一碗粥,厨娘干笑一声,转身退出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木青歌说:“饱了,撤了吧。”

厨娘回头,就看到茯苓和苏木在收拾碗筷。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木已经到了跟前:“既然周妈妈还在,就麻烦你带回去吧。”

说罢,将碗筷塞到厨娘的手里。

“小姐,您吃那点东西怎么行?难不成,菜里也放了别的东西?”苏木看到没旁的人了,才担忧的问木青歌。

“那倒没有。我吃的少,别人才放心。”木青歌摇头,想了想又道,“那菜看着也确实没胃口,现在又不饿。晚些你再去弄几样糕点就是了。”

苏木答yīng

下来,眼里闪过心疼。

六月的天,到了晚上也还有些燥热。木青歌睡不着,便带着苏木和茯苓出来走走。这院子毕竟是原主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要尽快熟悉。

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木青歌心里忽然便多了几分欢喜,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晚上和白天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仔细想想,在木青歌的记忆里,竟然不知dào

月亮挂在天空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小姐,这儿有树挡着了,那边的月色更好。”苏木细心,看到木青歌嘴角的笑意。难得她开心,便高兴的提议再走走。

穿过来半年了,木青歌还是没习惯古人的作息时间,这么早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便顺着苏木的意思,几人绕过一排大树,果然月色更好。

苏木高兴的看向木青歌,却发xiàn

她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了?小姐?”苏木不安的问道。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木青歌一边问。一边凝神细听。

苏木和茯苓都安静下来,也跟着侧耳倾听。

“没什么声音啊……”

“有人!是喘气声!”苏木的话还没说完,就改了口,显然茯苓和木青歌也都听到了。

苏木和茯苓两个急忙一前一后的挡在木青歌身边,同时叫道:“什么人!出来!”

木青歌心里感动,柔声道:“你们别急,不是坏人!是有人病了。”

“病了?”两人诧异的重复,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是的,你们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人。”木青歌点头。听声音。似是有人哮喘发作了。

苏木和茯苓答yīng

着开始小心翼翼的查找。

“啊!”

茯苓忽然的尖叫吓了苏木一跳,看看没事才镇定下来,随即又斥责道:“你别大惊小怪的,吓着小姐了……”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木青歌。后者坐在轮椅上却是面不改色。苏木惭愧的止住了后面的话。

“发xiàn

什么了?”木青歌微微一笑。问茯苓。

“那,那儿……”茯苓脾气虽暴躁一点,胆子却是极小。颤抖着指向树丛后面。

透过树丛能看到一颗头发花白的人头在不停的颤抖,难怪茯苓被吓坏了。苏木也差点尖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脸都白了。

“别怕,应该是个人,她病了。”木青歌安慰两人,推着轮椅当先走了过去。

苏木和茯苓虽然怕的要命,但还是迅速的跟了上去。

果然是一个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倒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身体被树丛挡住了,难怪刚才只看到一颗头。

看到是人,苏木和茯苓就松了一口气,人也正常起来。

“把她扶起来。”木青歌对二人道。

两人上前,扶起老人。

“秦妈妈?”苏木忽然惊呼一声。

“认识?”木青歌四下看了一眼,指着不远处道,“那里有间屋子,先把她扶过去。”

“是咱们院子里负责养花的秦妈妈。”苏木一边扶着秦妈妈跟着木青歌,一边回答,“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间屋子就是秦妈妈住的。”

秦妈妈喘气困难,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小……姐……”

“先别说话。”木青歌示意秦妈妈别急,又指挥苏木和茯苓,“将她放到床上。”

从怀里掏出金针,木青歌在秦妈妈的定喘、天突等穴位分别下了针,缓缓的捻动。

苏木和茯苓睁大眼睛在一旁看着,知dào

小姐学了医术,却是第一次看她施针。一双手半点颤抖也没有,稳妥的很,简直就像行医多年的老郎中。

过了一会儿,秦妈妈的急喘慢慢平复下来,木青歌也收了针。

“感觉怎么样?”木青歌问躺在床上的秦妈妈。

“奴婢好多了,谢小姐大恩。”秦妈妈感激的道。

木青歌却是微微一怔,秦妈妈满脸的感激,但眼底更多的却是疑惑。

“不必客气。”木青歌缓缓的扫了一圈,房间简单干净整洁。除了床铺,也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把梳子和一面铜镜。

看到梳子和镜子的时候,木青歌眼光微微停留了一下。

“奴婢只是听说小姐今日回来了,这老毛病犯了,怕吓着小姐,便没有去给小姐请安。没想到,小姐出去短短半年的时间,便学得了一手好医术,真是让人高兴。”秦妈妈激动的道。

“秦妈妈误会了。”木青歌抢在茯苓开口前道,“我这半年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罢了。不过,今天倒是拜了一个师傅。这针灸也是今天师傅刚教的,刚才也就是一试,没有把握的。”

秦妈妈面色变了变,木青歌又道:“秦妈妈好好歇着吧,明日待师傅过来了,我再问问他你这病可还有法根治。”

苏木忙推着木青歌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笑着道:“秦妈妈你放宽心,小姐的师傅是三殿下推荐的神医,你的病一定有法根治。”

远离了秦妈妈的屋子,苏木才低声问木青歌:“小姐,那秦妈妈可是有问题?”

“难道她是装病?”茯苓也问道。

“她的病是不假,但这个人你们不觉得不像是普通的下人吗?她见了我没有请安,我救了她的命,她虽表现的很感激,实jì

上却很镇定。换做是其他下人,怕早已跪在地上磕头了吧?另外,她屋子里虽然简陋,可那梳子和镜子却比我用的还要贵重。”木青歌说出自己的疑惑。

苏木和茯苓对视一眼,梳子和镜子她们没注意。但是小姐说的没错,要是有人救了她们的命,她们第一反应一定是跪下磕头,而不是关心她怎么学会的医术。

“那,这秦妈妈目的何在?”苏木不放心的问道。

“或许并不是针对我的,你们不要急,明天先打听她的来历吧。”木青歌淡定的道,这个宅子里,什么心思的人都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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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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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木青歌刚起,赵妈妈便过来传话,说老夫人想见她。因着木青歌的病,素日里是免了木青歌请安的

苏木和茯苓两个丫头有些不安,老夫人向来不喜木青歌,每次见面都是训斥。木青歌倒是早有准bèi

,昨天商祺睿来的事情木奇定不会瞒着老夫人。她要是今天还不想见自己,才是奇怪呢。

“小姐,您看今天穿哪件?”茯苓手里拎着好几件色彩斑斓的衣裙。

“那件白色的不是挺好吗?”穿白色衣服已经成为木青歌的一个习惯。

苏木看着木青歌,略有些忐忑的劝道:“小姐,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喜欢热闹,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

木青歌一愣,明白了苏木的意思,在老年人的眼里,穿纯白色多少有些不吉利的意思。老夫人是木家的实jì

掌权人,得罪了她,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从前的原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木青歌最终挑了一件天蓝色的襦裙,天蓝色衬肤色,自己现在服了药脸色不好,穿那些大红大绿的更难看。头发依然只用缎带束在脑后,再不肯多戴一样首饰。

苏木看木青歌已经妥协到不穿纯白色了,便也不再坚持,将那些首饰收起来。

“妹妹早该换身装扮了,看这衣服穿上多漂亮。”木文翰刚好过来接木青歌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见了她的打扮开口称赞。

木青歌一笑。知dào

自己现在的容貌实在和“漂亮”挂不上钩,木文翰这个哥哥对妹妹倒着实不错。

刚想说话,门口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哥哥,我们去给祖母请安吧。”

是粉团一样可爱的木青璇。

“青璇,进来吧,我们一起去。”木文翰笑着向木青璇招手。

“不要,我不能进那病秧子的屋,不然我也会生病的。”童言无忌,木青璇并不懂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木文翰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沉声对木青璇道:“谁教你这些的?”

木青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估计根本不知dào

病秧子是什么意思。想必是听旁人说的。

“娘和妈妈们……”

木青璇被木文翰的态度吓到了,实话便脱口而出,旁边伺候的下人吓坏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匆忙解释:“公子。小姐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乱说的,您别和她计较。”

“青璇不懂。你们也不懂吗?”木文翰很生气,又怕说的太重木青歌反而更难过。回头去看时,却见木青歌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来喜怒,不禁愣了一下,这反应好像不太正常。

“哇……”木青璇没见过这么严厉的木文翰,心里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又是自己亲妹妹,木文翰正想安慰木青璇几句。却看到夏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搂着木青璇:“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快给娘说说……”

“哥哥和姐姐欺负我……”木青璇边哭边道,她的世界里还分不太清楚谁欺负了谁,只知dào

是屋子里俩人惹自己不高兴了。

“你是姐姐,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该让着妹妹一些,怎么能欺负妹妹……”夏氏不高兴的冲着木青歌道,说到一半看到木青歌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后面的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娘,您怎么……”

“青璇,走,娘带你去祖母那里,不和他们一路了。”夏氏不等木文翰说完,拉着木青璇转身走了。

木文翰内疚又心疼的看些木青歌,他记得娘亲小的时候对青歌也和现在对青璇一样,捧在手心上疼着的。可从什么时候起,因为什么?竟然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们走吧,要是祖母等急了,怕会不高兴。”木青歌没事人一般道,示意苏木推自己出门。

“我来。”木文翰是聪明人,知dào

现在再提刚才的事是不明智的,便亲自推着轮椅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苏木和茯苓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急忙跟上。

“妹妹,我一会儿要去见三皇子,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我给你带回来。”木文翰找了一个话题。

“哥哥和三皇子很熟?”木青歌没想到木文翰和商祺睿还有私交,那商祺睿不是更不应该那样对自己?

“是的,我们是好朋友。不过,这一趟出去,也有半年没见过三殿下了。”

两人闲聊几句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木奇四房儿子到现在已经有了快三十个孙子孙女,乌泱泱的站了一屋子,凳子根本摆不下,干脆就都不坐了。

木青歌忽然觉得,自己这轮椅挺好,至少不用站着听训了。

她这想法才刚冒出来,便有人也想到这个了:“还是十五妹妹特别,给祖母请安还自带着凳子。”

说话的人是七小姐木青萱,她是小秦氏的女儿,性格和小秦氏颇像。仗着老夫人的关系,平日里也不大把别人放在眼里,对木青歌更是不喜。

木青萱这话摆明了是讽刺木青歌,所以她话音一落地,便有各种含义的目光聚集到木青歌的身上。

“七姐姐这话,是在讽刺我吗?”木青歌淡然的看着木青萱问道。

众人都是一愣,木青萱这是讽刺,谁都能听出来。可,木青歌这么直接问出口,木青萱反而不能承认了。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目光又集中到了木青萱的身上。

这种讽刺的话竟然还有人会直接问出来,木青萱又气又急,只得道:“当然不是。”

“那七姐姐是嫉妒我?你也想坐轮椅?”木青歌依然很淡定。

木青萱却不淡定了,谁有病想坐轮椅。木青歌这不是咒人吗?

“自然不是。”

“那我明白了。”木青歌轻笑一声,“七姐姐想必是不满yì

来给祖母请安,连坐的凳子都没有……”

“不是的,姑奶奶,您别听她挑拨……”木青萱一急,用了私下里的称呼。

“够了!”老夫人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

这一次,她却是在生木青萱的气。没有脑子还要去挑衅别人,结果一步步被逼到自己失了道理。这里是木家,怎么可以叫“姑奶奶”呢?不过,看来。从前确实小看了木青歌。

没人敢再多说。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换了和蔼的表情道:“好了,都回去吃饭吧。青歌,翰哥儿。你们且留下来。半年没见了。祖母实在想念的紧。”

木青萱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瞪了木青歌一眼。方才离去。

木青歌倒是不着急,既然还留下了木文翰,自是不会为难自己了。

果然,老夫人一直很关切的在问木青歌的身体怎样,吃的住的习不习惯。老夫人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宜,本来长的也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慈眉善目的。只是,在木青歌的心里,祖母终究不该是这样的。

闲聊几句,老夫人果然说到了正题:“在落玉寺住着,见到不少贵人吧?”

很随意的一句话,意思可不少,木青歌笑笑:“祖母您是不知dào

,我自进落玉寺那天开始,便病倒了,卧床好几个月才勉强能下地。别说见那些贵人,便是听都没都没精力听呢。”

这话说的轻巧,木文翰在一边听的却是面色大变,当初他一离京,这些人便将木青歌送到落玉寺。每次写信回来,他们都说青歌很好,没想到却是在鬼门关打转。

老夫人面色也是微微一变,叹气道:“唉,真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便要吃那么多苦。不过,送你去落玉寺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在落玉寺这半年,很难熬吧?”

“也还好,落玉寺有许多医书,平日里我就看看打发时间。”木青歌笑笑,很轻松的模样。

医书?老夫人眉头微皱。

“老夫人。”李妈妈忽然进来。

“什么事?”

“纪军医来给小姐诊脉了。”李妈妈道。

“那青歌你快回去吧,祖母待会儿再过去看你。”老夫人和蔼的道。

木青歌行了礼,退出来。

“小姐,那秦妈妈原是老夫人房里的人。”苏木推着轮椅,瞅瞅左右没人,低声道。

老夫人房里的?还姓秦?木青歌微微点头,没多说。

“师傅,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木青歌看到纪军医,笑着打招呼。

“顺便来蹭顿早饭,可好?”纪军医笑着道。

木青歌眸光微闪,笑着对苏木道:“你去吩咐厨房,做些早点过来。”

苏木点头,将房间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吩咐过厨娘后,便在门口守着。

“出什么事了?师傅。”木青歌看向纪军医,这么一大早来,定是有要紧的事吧?

“昨天晚上,三皇子叫我去了。”纪军医很满yì

木青歌的聪慧,一点不像是十二岁的小孩子。

“他的伤有什么问题吗?”木青歌不解,三皇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伤倒是无碍。”纪军医摇头,“三殿下要我无论如何找到秦歌。”

秦歌便是木青歌,在军营那段时间的化名。

不就一个学徒吗?何必如此执着?三皇子到底想要什么?

“我看三皇子很是在意这件事情,便特地来提醒你一下,别被看出来什么破绽。”纪军医道。

“谢谢师傅,我都明白。”木青歌点头,“不过,他肯定想不到我便是他要找的人,您不必太过担心。”

纪军医也是点头,是啊,现在病怏怏的木青歌和活蹦乱跳的秦歌怎么会是一个人?自己都想不到,三皇子肯定也想不到。只是,这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

“你家里的事情怎样了?查出来了吗?”

纪军医问的是下毒的事情。

木青歌摇头:“能知dào

利用刺角芽,定然是懂医术的,这个家里没有人懂医术。这事不能急,还得慢慢查。”

“小姐,早点来了。”纪军医还想说什么,听到外面苏木的声音,便住了嘴。

“送进来吧。”木青歌吩咐。

厨娘带着笑走进来:“今日听说纪军医也在,便多做了几样菜。”

依然是小米粥,几样清淡的炒青菜。

纪军医皱眉,木青歌倒是没事人一样:“师傅,这就是我日常吃的,您吃得惯吧?”

纪军医换了笑脸:“自然,打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饿肚子的情况,有的吃就不错了。”

茯苓和苏木忙盛好了饭,站在一旁伺候着。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的吃饭。

吃到一半,外面传来请安声,是老夫人来了。

竟然没有人进来通报一声,木青歌放下筷子。

“祖母,您这么快就过来了?还没用早膳吧?要不要一起?”木青歌笑着道,坐着轮椅不方便,她也不用出去迎接。

纪军医也忙对老夫人行了礼,太傅夫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军医随便就能见的。

“纪军医也在呢?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人客气的点头回礼,“这孩子这病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好转。幸好有你,治好了她,我们全家都感激你。”

这话说的,纪军医正色道:“三殿下吩咐了,小的一定会尽全力。”

好吧,这是三皇子的面子,和木家没什么关系。老夫人觉得无趣,去看桌上的饭菜,顿时皱起了眉头:“青歌,你早饭就吃这些?再怎么说,纪军医在这里,你也不能这么节省啊。”

“祖母,我这病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就省得浪费了。今日就因为师傅在,厨娘还特意添了菜呢。”木青歌笑眯眯的看着老夫人。

据说,这厨娘也是当年老夫人派来的。

“这是什么话?”老夫人不高兴的道,“你是我木家嫡小姐,吃几个菜怎么就浪费了?”

转头又看着厨娘:“你们也别偷懒,欺负十五小姐脾气好。往后十五小姐的饭菜份例,只能比别的小姐多,不能比别的小姐少,记住了吗?”

众人忙应是,木青歌微微皱眉,这是真的不知dào

呢?还是在演戏?

老夫人又转了话题,问些纪军医关于木青歌的病情,态度很是诚恳。

纪军医自是一一的回答,末了道:“老夫人放心,十五小姐的病,小的已经找到治疗的法子了。假以时日,定能痊愈。不过,十五小姐也要放松心态,尽量多吃点东西。有机会的话,多出门走走,这对恢复身体有很大的帮zhù

。”

“那可就太好了。”老夫人很高兴,再次冲着厨娘道,“你们每天要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青歌,知dào

吗?”

众人慌忙答yīng

,木青歌对苏木使了个眼色。

苏木笑着道:“老夫人放心吧,纪军医的医术可厉害了,据说还在战场上救过三皇子的命呢。小姐拜了纪军医为师,不过才一天的功夫,昨天晚上就救了一个人呢……对了,小姐,那秦妈妈的药方,您还没拿给纪军医看吧?”

老夫人面色变了好几次,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道:“什么秦妈妈?”

“哦,就是那个养花的秦妈妈,好像是得了痨病。昨天晚上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危险了。幸好小姐散步遇到了,救了秦妈妈一命。只是,药方小姐却不敢乱开,得先问过纪军医……”

“青歌竟然这么厉害?那我得去看看……”老夫人听了苏木的话,脸色控zhì

不住的变了,转身出门而去。

“奴婢带老夫人去吧。”苏木在后面喊。

“不用你去。”李妈妈拦下苏木,跟在老夫人身后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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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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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军医看出来木青歌还有事,便告辞了,木青歌也不挽留,遣了苏木去送。

苏木回来的时候,却是和木青瑶一起的。

“青歌妹妹。”木青瑶不等苏木说话,便急走几步,拉着木青歌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还习惯吧?”

木青歌轻笑一声:“三姐姐这话说的,这是我家,如何会不习惯?”

木青瑶面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看我这话问的,是我的不是。唉,你走了这段时间,我可是真的很不习惯。”

“谢三姐姐挂念。”

“你怎么这么客气呢?”木青瑶有些不高兴的道,“才半年没见,就和姐姐生疏了。姐姐不挂念,谁挂念你呢?”

这话说的,除了你就没人挂念?又不是没有家人了,木青歌摇摇头,还是道:“我知dào

三姐姐对我好,这是感激,不是生分。”

下毒的人还没查出来,木家的任何人都可疑。但在心底,木青歌还是不希望这个人是木青瑶或者木文翰,因为据两个丫头说,这两人自小就很照顾原主。木青歌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便是当面说好话,背后捅刀子的人。

“好了,逗你呢,我还能真和你生气吗?”木青瑶噗嗤一笑,随即又收了笑,“听说昨天晚上三皇子到家里来找你了?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说是自己无礼在先,来道歉的。”木青歌没有提说亲的事。

“专程来道歉?再没有别的事了?”木青瑶明显不信。

“还应该有什么事吗?”木青歌不解。

“好妹妹,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得罪三皇子了?”木青瑶拉着木青歌,有些急切,“他毕竟是皇子,我们吃点亏去给他道个歉也无所谓,你是女子,名声要紧,不能和三皇子一直纠缠不清。”

明明是一句好话,怎么听来总有些不对劲呢?木青歌微微皱眉。

“三小姐,我们小姐之前连三皇子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得罪他?更不存zài

纠缠不清了。”苏木在一旁忍不住插嘴。

木青瑶也皱起了眉头。三皇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到底为了什么呢?

皇宫,御书房。

商祺睿正和皇上对坐饮茶。

皇帝本比木奇要年轻十来岁,但或许是忧国忧民太甚,他看起来倒是比木奇还显老。不过。王者的气势还是让人不敢直视。

“这次表现很好!很好!”皇上眼里有一丝激动。他这几个儿子。平日里争宠倒是来劲,真有事的时候却躲避不及。现在,总算有一个真zhèng

能担重任的了。

“父皇谬赞了。儿臣这次是运气好。”商祺睿的眼神迷迷蒙蒙,看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再说了,打了胜仗,其实功劳都是那些将士的,儿臣什么都没做。”

“胜不骄,不争功,好。”皇帝更是高兴,“这次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朕都许了。”

到底是皇帝,即便再高兴,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说话还是留有余地。

“儿臣想要的,昨日已经告sù

父皇了。”商祺睿低头。

“嗯?”皇帝一愣,他好像不记得商祺睿有提出什么要求。

“娶木家十五小姐为妻。”商祺睿道。

“那个病秧子?”皇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隐隐有怒气,“她到底哪里好?年纪小就不说了,身子还弱,说直白点,连孕育子嗣都困难,你娶她有何用?”

“不能生育更好。”商祺睿喃喃道,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身侧。

皇帝并没有看到,甚至连他的话也没听清:“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她到底是木家小姐,身世还是不错的。”商祺睿抬起头,微笑。

“木家是不错,可她那爹……”皇帝叹了口气,“木家那么多小姐,谁都比她好。”

“她有个能干的嫡亲哥哥。”商祺睿随口道。

“你是为了笼络木文翰?”皇帝脸色有些奇怪,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结党营私?老三原不是这样的性子啊,果真是变了?

商祺睿暗中懊恼的叹气,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真是!但面上,商祺睿还是不动声色:“倒不存zài

笼络谁,木文翰我还是了解的,他对我大锦的忠心绝对不输木太傅。”

他说的是对大锦的忠心,皇帝心里多少安心了一些。

“那木青歌还小,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你前段日子不是吵着闹着刚娶了文家的女儿吗?这么快就厌倦了?”皇帝沉思了一会儿,道。

“那便依父皇的,过些日子再说吧。”

商祺睿这么轻易便让步了,皇帝倒有点惊讶。

“对了,父皇。”商祺睿想起一事,“今年夏天天气热的极不寻常,儿臣觉得,可能会发大水。磷河多年未曾修葺,万一发大水,沿途的百姓受灾就多了。要不,提前让人做些准bèi

?”

磷河几乎贯穿整个大锦国,一旦出什么意wài

,灾情的确很恐怖。只是,这么多年,磷河从来没出过事,老三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皇帝有点犹豫。

“派人去查看一番,早些做点准bèi

,也耗费不了什么。但能让百姓看到父皇的仁心,也是好事一桩。”商祺睿看皇帝有犹豫,再劝道。

“好,难得你如此用心,朕便着人去查看一番。”皇帝终于点头。

“父皇英明。”商祺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就知dào

前一个要求不答yīng

,后一个提议便容易多了。

刚从皇宫出来,商祺睿便在宫门口碰到了木文翰。

“三殿下。”木文翰笑着迎上去,两人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脾性也相投,算是最好的朋友。此前两人分别离京,有半年未见了,此番相见,木文翰很高兴。

商祺睿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并没有木文翰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像是有些为难:“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吗?你又打了胜仗,实在可喜可贺。知dào

你肯定会进宫,便想着等你出来了,我们去庆祝一下。”木文翰并没有发xiàn

商祺睿的异常。“我还请了柳公子他们一起。”

“但是我今天不想喝酒。”商祺睿淡淡的道。

“你怎么了?”木文翰看出来商祺睿的不对劲。也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商祺睿在心里再三对自己说,终于露出一个微笑来:“不是,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样吧。过些日子。我再请你们怎么样?今天实在抱歉了。”

请客自没有强请的。木文翰只得道:“那也行。”

“对了,你妹妹还好吧?”商祺睿看木文翰没提木青歌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她还好。”木文翰想起来纪军医的事情。忙道谢,“对了,还没谢你推荐的神医呢。他说能根治我妹妹的病,真是太好了!”

看到木文翰高兴的样子,商祺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用客气。转告你妹妹,我空了就去看她。”

侍卫牵了马过来,商祺睿说完就上了马。

看着商祺睿的背影,木文翰有点懵,他和青歌好像有很熟悉的样子?

老夫人自秦妈妈那里回来的时候,纪军医已经告辞了。

“怎么让他走了?该让他给秦妈妈诊下脉的。”老夫人略有些不高兴。

“师傅说了,秦妈妈那是多年的旧疾,只能慢慢治,方子他都留下来了。”木青歌将桌上的方子递给老夫人。

“还能治好?”老夫人没接药方,语气里有高兴也有怀疑。

“自然能治,不过时间久一点罢了。”

木青歌说的轻松,老夫人却是将信将疑。痨病,是不治之症,这个老夫人是知dào

的。纪军医果然是神医?以前怎么没听过?不过,不重yào

,能治就好。

“那青歌你要多看着点。”

怎么听着有一丝请求的意味?木青歌微微一怔,老夫人又解释了一句:“毕竟是府里的老人了,不能让下人看了心寒。”

还特意解释?有此地无银的嫌疑啊。

“这是自然,祖母放心。”木青歌笑着道。

老夫人许是也觉得自己说多了,闲话两句便离开。

“走,我们去看看秦妈妈。”

木青歌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么多人,也不知dào

从哪里查起。现在就从这个秦妈妈开始吧。

秦妈妈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不少,正闭着眼倚靠在床上,旁边还有个小丫头伺候着。

痨病在古代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这小丫头倒是有情义,或者是不得已吧?

“秦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木青歌坐过去,一边诊脉一边问。

秦妈妈睁开眼,看到木青歌有点诧异,随即又转为恭敬:“多谢十五小姐,奴婢没事,小姐不必费心了。”

这是拒绝?昨天晚上只是疏离,怎么老夫人来看过之后,反而连病都不愿意治了?

“秦妈妈不能讳疾忌医啊。”木青歌看着秦妈妈道。

“奴婢不是讳疾忌医,反正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什么用了。这病,好不好都无所谓。”秦妈妈又闭上了眼睛。

讳疾忌医都懂,这能是普通下人吗?这话里的意思,更多的是赌气吧?

有点意思,木青歌笑笑,道:“秦妈妈别急,你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拖的时间久了点,稍稍费力一些罢了。”

痨病还不是大病?能治?秦妈妈也忍不住睁开眼睛。

木青歌却不再看她,示意苏木将药丸递给小丫头,嘱咐她一日三次按时给秦妈妈服用。

“小姐,这秦妈妈……”苏木欲言又止。

“老夫人对秦妈妈的关心超出了主仆之情,可秦妈妈。似乎并不想要这份关心。”木青歌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们别着急,要慢慢打听。”

“是。”苏木不是话多的人,虽然不大明白,还是乖乖应下。

回到月影阁,木青歌就看到等候在院子里的木文翰,不由惊讶。

“哥哥今日不是和三皇子有约吗?怎回来的这么早?”

“三皇子另有要事。”木文翰脸色不大好,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妹妹。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告sù

我。”

“好,哥哥请问。”看出来木文翰的顾虑,难道三皇子又耍了什么花样?

“你和三皇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那日,为何会当街拦下你?”

果然是三皇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确实不知。哥哥也知dào

。我自小身子弱,也出不了门。在落玉寺的日子,也一直病着。连床都下不了。那日,是我第一次见三皇子。”木青歌这也算是实话,军营里的那个人,不能算木家小姐。

听了这话,木文翰便想到木青歌在落玉寺受的苦,心里怜悯。又知dào

木青歌素来不会骗人,想必这事还是只能去问商祺睿,态度便温和多了。

“没事就好了。等殿下空了,我回头再问问。”

“哥哥,那三皇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木青歌对商祺睿还真有几分好奇,既然木文翰和商祺睿是好朋友,想必对他很了解吧?

木文翰听了木青歌的问题怔了一下,奇怪的看向她:“你不知dào

三皇子是怎样的人?”

木青歌一愣,自己应该知dào

吗?刚才说自己没见过商祺睿,他也没觉得不对啊?

“公子,小姐初到落玉寺的时候,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些天,醒过来以后,以前的事情就有些记不清了。”苏木倒似是明白温和的意思,忙在一旁解释。

“我说呢,我以前不是经常给你讲三皇子的事吗?三皇子也送过你礼物的。”木文翰这才了然,又觉得愧疚心疼,“都是哥哥不好,要是不出门,便不会任由他们送你去寺庙了。”

经常说起三皇子?还送过原主礼物?真的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了?那商祺睿更没有道理那样对自己啊。

抬头看到木文翰俊美的容颜,一个极其没有节操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不是腐女,但是接触的病人各种各样,她还记得那个女病人对她说“男人和男人才是真爱”时的激动。

在现代社会,她没法想象男人怎么会爱上男人。但是在古代,她觉得可以理解。男人和女人成亲前都见不上一面,哪里来的爱?倒是男人和男人天天混在一起,还真容易日久生情吧?想想商祺睿和木文翰,一个冷酷有型,一个温润如玉,他们俩在一起,还真是绝配。三皇子不会真的是因为吃醋,才找自己麻烦的吧?

“妹妹,你怎么了?”

木文翰忽然拔高的声音终于将木青歌拉回现实,差点一口咬着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些呢?

“你没事吧?”木文翰担心的蹲下身来,抓着木青歌的手。

虽然是原主哥哥,但是被男人这么抓着,木青歌还是有点不习惯。正想抽回手,脑子里却自动脑补出木文翰和商祺睿在一起的画面,她顿时好受多了。

“我没事,哥哥还是给我说说三皇子吧,我想想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三皇子文武兼备,性子又温和,你不必担心。就算得罪他了,我去说说,也不会有事。”木文翰微笑着道。

文武兼备她信,性子温和?那是商祺睿吗?

“不过,这次回来看到三殿下,倒是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木文翰又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大概是他的处境更难了吧,他也不容易。”

商祺睿的处境艰难,木青歌是能猜到的。当今圣上文帝,有四个皇子。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先皇后所出,二皇子是贤妃所出,四皇子是淑妃所出。

文帝一直没有选定太子,大皇子是嫡长子,二皇子在朝中素有贤名,四皇子是现在执掌后.宫的淑妃之子。从前三皇子是最没有威胁的,可现在,晋城胜仗之后,三皇子的威望突然大涨,自然会被人所忌惮。

但是,木青歌直觉,商祺睿针对自己,绝对和他的处境没有关系,他是真的不喜欢原主,但他又送原主礼物。若木文翰和商祺睿真是一对,是不是可以考lǜ

答yīng

商祺睿的提亲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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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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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皇子府。

近来商祺睿的脾气不大好,自上次打死婢女丁香后,短短几天又发卖了两个小厮。府里的下人现在当差都小心谨慎得很,偌大的府邸,看得见人来人往,却几乎听不到一丝声响,安静中总似带着几分不安。

就连侧妃文媚儿的文香阁也是静静的,商祺睿和文媚儿正在用膳。两人都没说话,商祺睿不时示意身边布菜的婢女将自己认为好吃的菜放到文媚儿面前的碟子里。文媚儿也每次都温柔看向商祺睿甜笑,可仔细看来,就会发xiàn

她的眼底藏着一丝惶恐。

“对不起,媚儿。”商祺睿放下筷子,终于开口了。

文媚儿身子一抖,脸色苍白了一些,微微颤抖着嗓子:“殿下何出此言?发生何事了?”

“上次我向父皇提议修葺磷河,父皇答yīng

了。可是,这些日子为着去查看河防的人选,朝堂上一直争论不下,父皇最后定下来让我去查看磷河的情况。”商祺睿看着文媚儿道。

“殿下不是一直放心不下磷河的情况吗?现在圣上让您亲自去查看,这是好事啊。”文媚儿虽然还是不解,但神情已经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才刚成亲我就带兵去了晋城,好不容易回来,没待几天,现在又要去查看磷河。这一去,时间也短不了。本来当初说过,要好好陪着你的。现在却总是食言。”商祺睿歉意的道。

“殿下是整个大锦的殿下,怎能为了妾一人为耽误殿下的大事呢?妾不觉得委屈,反而很开心,殿下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文媚儿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殿下就放心的去吧,妾会好好在家里等着殿下回来。”

商祺睿没再多说,只紧紧拉着文媚儿的手,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半晌才道:“谢谢你,媚儿。”

声音中仿佛带着点鼻音。文媚儿一惊。抬起头时,商祺睿已经放开她的手,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了:“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还有许多事情要准bèi

。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文媚儿冲着商祺睿的背影行礼:“恭送殿下。”

回头看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的人。文媚儿忍不住拍拍胸口,放松的笑了。

“小姐,殿下对您真的是没话说。您这样。殿下会难过的。”周妈妈是文媚儿的奶娘,自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仆妇,私下里还是会称呼文媚儿为“小姐”。

“可是我真的害pà

嘛。”文媚儿没有了面对商祺睿时的端庄温柔,调皮的冲着周妈妈吐吐舌头,“跟殿下面对面真的压力好大。”

周妈妈示意屋子里另外一个丫头去门口守着,这才对文媚儿道:“小姐,奴婢真的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对殿下?三殿下的样貌自然不用说了,那是没得挑的,又是文武双全。最要紧的,他对您好啊。您看看,这偌大的一个皇子府,除了殿下,就您一个主子了。那些个婢女,殿下是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咱们不说皇家,便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至少也得有几个通房吧?再说了,现在咱们文家……小姐别说是嫁进皇家了,便是稍微有点威望的家族,那也会觉得咱们高攀。小姐,三殿下这么好,奴婢真的不明白,您到底怎么想的?”

听得明白周妈妈的苦口婆心,但文媚儿还是撇着嘴道:“原来在周妈妈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好。”

周妈妈有点急了,又有些心疼:“小姐在奴婢的心里,那自然是谁也比不上的。可小姐,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文家着想吧?难道小姐希望,文家就此销声匿迹?如今殿下还没有娶皇子妃,小姐您自然是一人独大。可殿下总是要娶皇子妃的吧?有了皇子妃以后,小姐如果还失去了殿下的宠爱,那日子可还怎么过?当年文皇后……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虽然如今形势还不明朗,可不管是王爷还是……小姐,您要提前做好准bèi

才是。”

听到周妈妈提到文家,提到文皇后,文媚儿终于收起了那些漫不经心。是啊,她本就不是普通女子,如何能奢求过普通女子的生活?

过了许久,文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周妈妈,我都听你的。等到殿下巡查磷河回来,我一定用心和殿下过日子,可好?”

“小姐想通了就好。”周妈妈眼里有泪光闪烁,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周妈妈你说的对,殿下真的是很好,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文媚儿扬起笑脸,“我会努力爱上殿下的。”

周妈妈也笑了:“那小姐早点歇息吧。”

“不,厨房还有甜汤吗?我去看看殿下。”文媚儿忽然道,看到周妈妈不解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殿下常说,什么事情想到了就要马上去做,不要等到以后。因为,或许以后就不再有机会了。”

问清楚了商祺睿在书房,文媚儿端着甜汤径直走向书房。

守门的侍卫看到文媚儿,略略有些奇怪,但还是客气的行礼,然后进去通报。

“媚儿,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早点歇息吗?冷不冷?”商祺睿亲自迎出来,看到文媚儿关切的问道。

面前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啊,可他这么体贴周到,文媚儿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周妈妈说的对,一直都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扬起小脸,文媚儿笑的灿烂:“殿下说笑呢?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妾就是想到殿下要准bèi

许多东西,怕是要熬夜。送些甜汤过来给殿下润润口。”

“辛苦你了。”商祺睿也笑了,接过文媚儿手里的汤,一口气喝下。

文媚儿看的好笑,便转头去看商祺睿的书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书房,看到桌子上有一幅半卷的画,不禁有些好奇:“殿下在看画吗?这是谁的画?”

商祺睿一愣,随即冲在文媚儿前面,将画收了起来:“没什么,随便画的。回头等我回来,替你也画上一幅。”

很明显。商祺睿不想自己看到那副画。文媚儿不至于傻到还吵着要看。只是刚才瞟了一眼,似乎看到了轮椅。殿下画轮椅做什么?

心里虽然疑惑,文媚儿却也不会问,笑着道:“殿下还会作画呢?真是了不起。”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是每个皇子都要学的。”商祺睿道。

“殿下您忙。妾就不打扰了。您也早点休息,身子要紧。”文媚儿说完,就行礼告退了。

商祺睿看着文媚儿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天气一直热的不像话,今日虽然看不到太阳,但闷热的空气还是让人很难受。

午后,老夫人便带着夫人小姐们在荷花池边赏花。这里时不时的有些凉风吹过,倒比闷在屋子里舒服。

“祖母,这西瓜我特意冰镇过的,现在吃可解暑了。”木青萱端着一小碟冰镇西瓜,递给老夫人。

看到老夫人接了西瓜,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木青萱得yì

洋洋的扬起下巴,对木青歌投来轻蔑的一撇。就你一个病秧子,也想和我在祖母面前争宠?

木青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祖母伤风,你还给她吃冰镇西瓜,这不是害她吗?”

“哈,祖母是热伤风,吃些凉性的东西才好呢。”木青萱更加的得yì

,为抓着木青歌的把柄而兴奋,“这道理我都懂,亏你还好意思说拜了一位神医为师,快别给人家纪军医丢人了!”

上一次木青歌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人,木青萱说完这段话不知dào

心里有多得yì

,恨不得大笑几声。可为了大家闺秀的面子,她只能忍着。

木青歌悲悯的看了木青萱一眼:“谁告sù

你祖母是热伤风了?”

“这三伏天,难道还能是冷伤风?”木青萱觉得这时候不能笑出来真是折磨,“再说了,太医看了也说是热伤风,怎么,你比太医还厉害了?”

“太医也说是热伤风,那为何这么些天了,祖母药也吃了,身体却不见好转?”木青歌也不急,平静的问道。

“这……”木青萱一下愣住了,她又不是大夫,如何知dào

这些?

老夫人一开始听着两人的争论,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倒是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西瓜给放下了。

“那,你说是为何?”木青萱反应过来,反问回去。

“很简单,祖母并非热伤风,而是冷伤风。太医诊错了脉,药不对症,自然好不了。”

“哈哈,真是好笑!你才学了几天的医啊?就敢在这里说太医的不是了?你自己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呢,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么热的天,你说祖母是冷伤风,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木青萱越说越觉得好笑,可看到老夫人根本没笑之后,她就有点笑不下去了。

木青歌倒是一直神色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

跟着的其她小姐夫人一开始也跟着木青萱在笑,现在也都慢慢停下来了,看着木青歌和老夫人。

“你的意思,太医诊错脉了?”老夫人问木青歌。

“就和七姐姐的惯性思维一样,太医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么热的天,伤风定然是热伤风了。再加上,冷伤风若是治疗不及时,也会导致会外邪内进引致便秘或拉肚子等和热伤风相似的症状。所以,太医误诊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赵妈妈,你去请王太医过来一趟。”老夫人吩咐赵妈妈,眼睛却盯着木青歌,似在等她反悔。

木青歌微微一笑,并不多说。要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没一点拿得出手的本事,是不行的。

老夫人看着木青歌也在思量,自从落玉寺回来以后。这孩子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先是三皇子要杀她,后又要救她,最后竟然还想要娶她。然后在家里,先是救了秦妈妈,现在又说太医诊错脉。看来老太爷说的没错,他们是小看了这个病秧子。

太傅夫人有请,王太医自是不敢怠慢,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来了。

王太医四十上下年纪,见了老夫人急忙请安,急切的询问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也不着急。状似随意的开口:“麻烦王太医跑一趟了。老身只是不解。这次这伤风,吃了你的药一直不见好转,别是有什么大问题吧?”

老夫人态度温和,王太医也松了一口气:“老夫人不要着急。这历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是要慢慢养的。您就是普通的伤风,不要担心。”

有权有势的人家就是怕死,一点小伤风就要死要活的。当我们这些太医真是没事干吗?王太医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暗自腹诽。

“老身也听说过,这伤风也是分冷热的,会不会这次是冷伤风啊?”老夫人试探着道。

真是无知!王太医摇摇头,还是笑着道:“老夫人,您想啊,这冷伤风,顾名思义,不得冷吗?这么大热的天,哪里冷了?您啊,就别多想了,慢慢养着吧。小人好歹也是凭本事考进太医院的,这点小病还是能治的。”

这是不高兴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了,老夫人也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听了那孩子几句话,就怀疑起太医来了呢?

正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王太医,木青歌却已经抢先道:“王太医这话我倒是不敢赞同了,这天虽然热,可晚上也有凉的时候吧?若是劳累,没休息好,再在晚上吹点凉风,可不就是冷伤风了?王太医你都不诊脉就下结论吗?”

木青歌这话说的不客气,她做了那么久的医生,最恨的就是那种自以为了不起,凭着经验和感觉就随便下结论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殊情况,治病也要因人而异,如果每种病都固定一个药方就可以,那还要医者做什么?大家按方抓药不就好了?其他事情马虎一下,造成的损失或许还能挽回。可医者大意一下,造成的损失很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王太医被老夫人质疑已经不开心了,看到木青歌一个小孩子,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也来质疑自己,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但他又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不能和木家过不去,只能看向老夫人。木家好歹也是有名望的家族,怎么会教出这么没礼貌的孩子,老夫人怎么也要管管吧?

谁知dào

,出乎王太医预料的是,老夫人竟然跟着木青歌道:“老身也觉得,王太医还是诊一下脉妥当。”

原来刚才木青歌说到劳累休息不好,又吹了冷风,老夫人便想起自己这病就是上次看了秦妈妈以后,晚上睡不着觉,出去吹了冷风后才发病的。加上最近吃了药一直没好转,所以在老夫人的心底,已经更偏向于木青歌的说法了。

王太医脸都气变色了,还是无可奈何的去替老夫人把脉。这一把脉,脸色却更是变得难看,还有难堪。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看这架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何况木家的名声要紧,老夫人笑着道:“麻烦王太医再给开个方子吧。”

等到王太医脸色极其难看的走了以后,木家众人才用各种眼神盯着木青歌。

“这下子可把王太医得罪了吧?你有多了不起啊?瞎逞的什么能?不知dào

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大夫吗?”木青萱不爽木青歌又出尽了风头,找了个借口对木青歌开炮。

“连一个小小的伤风都能诊错的大夫,你还敢留着他为你治病?就不怕他下次诊错,直接要了你的命?”木青歌还是很淡然。

“你怎么说话的呢……”

“青歌说的没错!”老夫人打断木青萱的话,“王太医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一些。不过,这件事就别往外说了,我木家可不出那种长舌妇。你们记住,以后有事,别请王太医了。”

众人忙答yīng

着。

“青歌真厉害,要是早点让她给祖母看就好了。”一个低低的声音传到木青萱的耳朵里。

“那,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告sù

祖母?白白害祖母受这么多天的罪,你是故yì

的吧?”木青萱立kè

扬声道。

看到老夫人也看过来,木青歌有些无奈:“我这些天,有机会见着祖母吗?”

“好了,好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向着青歌学学,她身子不好,还能自学医术救人。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也不脸红?”老夫人训斥了众人一番,又对木青歌道,“青歌,要不,就由你来给我开方子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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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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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萱再不服气也只有跺跺脚走了,木青歌留下来开了方子。她心里明白,这是老夫人对自己的考验。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所谓的亲情之中,一定夹杂着利用。没用的废人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从荷花池回来,刚到院子,便发xiàn

有两个小丫头躲在一旁说着什么,并没有发xiàn

木青歌等人。

“那不是伺候秦妈妈的王芝吗?”苏木奇怪的道,“她不在秦妈妈那里呆着,跑这里来干嘛?”

木青歌本来要离开,听了这话,便示意苏木茯苓停下来,站在一旁听着。

“……你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被老夫人发xiàn

你就惨了。”穿粉色裙子的丫鬟道。

“玉儿,我是真不想回去,秦妈妈是痨病啊,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王芝带着哭腔道。

“不是有小姐和纪军医给秦妈妈治着呢吗?肯定没事的。”玉儿叹了口气,“再说了,这是老夫人的命令,你要是敢违抗,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转低:“那秦妈妈的来头可不简单,据我娘说,当年的大小姐有一次呵斥秦妈妈,就被老夫人罚跪了祠堂。那时候,秦妈妈在老夫人屋里,吃的穿的用的都和主子一个级别,连老太爷都对她不一般。”

“秦妈妈竟然这么厉害?那为何又被放到这个无人问津的院子里了?”

“那我哪儿知dào

呢?反正看现在老夫人的态度,还是对秦妈妈很好的。好的东西都往她那里送。你还有爹娘亲人在这个家里,可别任性胡来。”

沉默了一会儿,王芝垂头丧气的往前走去:“好吧,我听你的,这就回去伺候秦妈妈。”

“这才对了嘛。”玉儿跟着王芝,两个人渐渐走远了,一直没发xiàn

在一旁的木青歌等人。

“小姐,您猜对了,这秦妈妈和老夫人关系还真不一般。”茯苓很是惊讶,“老夫人竟然为了她惩罚大小姐?”

木青歌点点头。重点是。老夫人那么在意的一个人,怎会在这月影阁养花?

“十五小姐。”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是木文翰身边的春妮。

“这是公子买给小姐的。”春妮递给木青歌几串糖葫芦。

糖葫芦?木青歌有点哭笑不得:“哥哥呢?”

“三皇子请京城四君子吃饭,公子赴约去了。走在街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卖糖葫芦。想起十五小姐说过。还不曾吃过糖葫芦,便让奴婢送回来了。”

这便是亲哥哥了,木青歌心里一暖。笑着接过糖葫芦。

醉美仙居是京城档次最高的酒楼,每天出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但是今天酒楼众伙计的态度明显比往日更加恭谨。因为,今日来的贵客是三皇子和京城四君子。京城四君子本就是民众喜欢的贵人,身世显赫,还待人有礼。而三皇子,现如今更是大锦百姓心中的英雄、战神,他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敬让几分。

“殿下,这杯我敬您,恭喜殿下凯旋归来。”说话的是京城四君子中排行第二的柳咸宁,此人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着实不凡。

商祺睿却似没有听到柳咸宁的话,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怔怔的出神。

木文翰看气氛有些僵,忙对剩下两人使个眼色,三人一起举杯,齐声道:“我等也敬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商祺睿这才回过神来,也举杯一饮而尽:“多谢诸位。”

“半年多不见,殿下怎的和我们生疏了?这么客气,我都有些不习惯了。”说话的是四君子排最末的薛安,此人长的略为粗狂,表情也更豪迈,倒更像个武人。

封玉茗是四君子中行三的,手里拿着把折扇,很是潇洒,听了薛安的话,便笑了:“殿下可不是和我们生疏了,他是心里有事呢。”

“这话怎么说?”薛安问道,其他几人也把目光聚集到封玉茗身上,连商祺睿也看着封玉茗。

“殿下半年前才娶了文家大小姐,可这半年来,殿下先是带兵收复晋城。现在又要去巡查磷河,根本没有时间陪我们的皇子妃,殿下是重情重义的人,心里自然舍不得。”

封玉茗说完,大家都笑了,商祺睿神色微微一动,也跟着笑了。

“其实殿下完全可以带着文妃去巡查磷河,边游玩边巡查,公事私情两不误,岂不妙哉?”柳咸宁笑着建议。

“柳公子说的是,要不是乡试在即,我也想随着殿下去看看磷河的奇丽呢。”封玉茗接着道。

木文翰看商祺睿神色不对,心里知dào

要遭,殿下是去巡查,排除磷河全隐患的。在朝堂之上,已经被人说成是游玩敛财,身为朋友,怎么还提这一茬呢?

“我这次不是出去游玩,是去治理水患的。”商祺睿声音有点冷,显然心里不大高兴。

都是聪明人,自然都听得出来。气氛果然尴尬起来,这三殿下现在也不喜人开玩笑了。

“哎,秋闱在即,你们猜猜,这次谁能中得解元?”薛安着急打破僵局,却又让众人陷入另外一场尴尬中。

在座的五人,除了商祺睿,都要参加这次的秋闱。四人又是众学子中学问最拔尖的,解元肯定是四人中的一人。只是大家都是朋友,公平竞争,心里明白,但都不会提到桌面上来说。现在被薛安这么一提,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

“自然是木公子了,那还用猜吗?”柳咸宁最先打破沉默,“木公子的学问那是全京城人都知dào

的,又有木太傅亲自教导,你还想和他争解元啊?”

“我那点名声。全是仰仗着祖父来的。要说真才实学,还是柳公子为最。”木文翰急忙回道,现在还没考呢,怎么敢说自己一定是解元这话?

“二位别争了。”封玉茗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看了看几人,“你们这是谦虚,反正解元肯定是你二人中的一人。不过这问题既然是薛公子提出来的,那薛公子你便说说你心里的人选吧?”

薛安看看柳咸宁,又看看木文翰,摇摆不定。看到商祺睿目光又飘远了。干脆道:“殿下,您觉得是谁呢?”

“什么?”商祺睿收回目光,不解的看向众人。

“您觉得,今年的解元会是谁?”薛安解释。

“解元啊?”商祺睿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奇怪的笑容。看看几人。最后指着薛安道。“你。”

众人一愣,薛安更是不解:“我怎么了?”

“你是解元啊。”商祺睿笑道。

“殿下您别开玩笑了,我这点水平。能中个举人就不错了。”薛安很有自知之明的道,明白商祺睿不过是不想扫了大家的面子,才说了自己这个最不可能的人。

“你也和他们一样,并称京城四君子,何必这样妄自菲薄?”商祺睿道,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薛安一呆,木文翰也笑着接过话头:“殿下说的没错,还没考呢,大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但是再也没人敢提敏|感话题。这次的聚会,最终是在有些尴尬的氛围下结束的。

…………

今年的天气着实反常,几日不见太阳,还是闷的难受。

“妹妹,我带你出府走走吧?整日闷在家里也不好。”木文翰和木青歌聊着天,说到木青歌从来不曾出门逛过街,忍不住提议。

“好是好,就怕祖母不会同意。”

“自有我去说,保证同意。”木文翰很开心,从前木青歌总是不愿意出门,现在她能想开就太好了。

老夫人果然同意了,一来是因为木文翰,二来则是上次木青歌开的方子很管用,老夫人心里对木青歌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反正还未及笄,也不怕被人看见不好。

木青歌平日里坐轮椅只是身子虚弱,不耐长时间的站立走动,现在要出门游玩,自然是舍了轮椅。带着苏木和茯苓,坐了马车出门。

说是游玩,但到底身体不好。木文翰直接让马车将人拉到了醉美仙居的门口。自有伙计上来迎着几人上了楼上厢房。

“从这里看下去,整条街的景象几乎都看到。又凉爽又饱眼福,是最好的选择。”木文翰怕木青歌难受,特别把醉美仙居夸赞了一番。

木青歌嘴角弯弯,她并不在乎游玩,只是想找借口出府罢了,自然不会伤心。

不过认真说起来,前世的时候,木青歌从懂事开始就跟着爷爷认药。没错,木青歌是外科医师,但她的爷爷却是远近驰名的老中医。木青歌小的时候是学中医的,后来觉得中医也有中医的局限,大学的时候才选择了临床外科。所以,木青歌其实真zhèng

算得上是中西结合。因此,木青歌前世二十多年的时间,几乎都奉献给医学了,逛街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干过几次。

古代的集市当然比不得现代集市的热闹,但好歹是帝都,虽然天气闷热,却也不会冷清。街上还有许多现代见不到的纯手工的东西,木青歌看的也很好奇,不断问身边的木文翰那些是做什么的。

木文翰自然耐心回答,心里却酸酸的。哪怕是穷人家的孩子,对这些东西也不会陌生。木青歌说起来身世不错,可实jì

上呢,过的日子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他这个做哥哥的,虽然心痛,却也无能为力。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街中间的人流迅速的向着两边躲避。

“真是没教养……啊……”木文翰说到一半,发出一声惊呼。

苏木和茯苓也跟着惊呼。

木青歌看向街中间,行人都散开了,只有一个小孩子还全然不知危险,蹲在那里玩耍。

眼看一匹枣红色的健马已经奔到眼前,那小孩马上就要丧生在马蹄下。几个人都不忍再看,却听到街上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再看下去的时候,马匹已经过了,只有骑马者留下的一句骂人的话。

而刚才那小孩子,被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书生抱在怀里,险险躲过一场致命的危险。那书生脚下一个趔趄,不知是被马伤了,还是自己崴了一下。

“柳公子!”木文翰忽然冲着下面大叫看来认识那救人的公子。

那公子果然抬头,看到木文翰也露出一个微笑。恰好孩子的父母赶了过来,那公子将孩子还给孩子父母,也顾不得听听道谢,就急急忙忙的往醉美仙居跑上来。

“木公子,难怪约你说没空呢,原来是在这里陪小-美……”那柳公子上了楼就直奔木青歌他们的厢房,看到木文翰就打趣,还故yì

拉长了声调。

“你别胡说,这是舍妹。”木文翰急忙介shào



又对木青歌道:“这位是柳公子。”

木青歌看这人看上去和木文翰年纪相仿,虽不如木文翰长的好kàn

,但也是温文尔雅,让人望之心中就喜欢。再加上刚才他的义举,木青歌对他映像还是很好的。毕竟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一个书生敢冲上去在马蹄下救人,也是需yào

勇气的。

听了木文翰的介shào

,她就知dào

这人定是京城四君子排第二的柳咸宁,礼部尚书家的公子。穿到大锦这半年来,木青歌一直在看书,看的可不是医书,落玉寺那几本医书她就能背诵了。她看的是和这个朝代相关的东西,所以对这些当红的人事,她还是了解的。

“见过柳公子。”木青歌向着柳咸宁点头致意。在大锦,民风尚算开放,木青歌又未及笄,倒是不用避着柳咸宁。

“原来是十五小姐,对不起,是柳某失礼了。”柳咸宁对着木青歌作了一揖,为刚才的玩笑道歉。

“无妨,柳公子不必介怀。”木青歌笑着道。

看出来他眼底闪过的惊艳,木青歌心里暗自好笑。在有心人的散布之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dào

,木家十五小姐是个病秧子,长的还很丑。柳咸宁虽平日里听木文翰说木青歌如何好,却也只当做是木文翰心疼妹妹故yì

夸大。可现在看到木青歌,年纪虽小,但和木文翰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容却绝不是能形容为丑的。相反,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灵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苏木和茯苓对视一眼,都偷偷笑了。看来,出门的时候,逼着小姐抹了一些脂粉还是有用的。

“柳公子,你的脚,怕是要去医馆看看才行。”木青歌看着柳咸宁走路的姿势,好心劝道。

柳咸宁一听,只以为是木青歌关心自己,忙笑着道:“多谢十五小姐关心,柳某刚刚不过小扭了一下,没大碍的。”

木文翰听了木青歌的话,倒是劝道:“柳公子,我妹妹也是懂些医术的,她既然这么说了,要不你去看看吧?万一刚才伤到筋骨了呢?大意不得。”

“无妨,无妨。这时候已不觉得疼痛了,柳某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柳咸宁听说木青歌会医术,倒是有些诧异。但他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算从小就学医,又能学到什么程度?不过是想获得别人的认同罢了。

想到这里,又加了一句:“没想到十五小姐还会医术,可真是奇女子,柳某佩服。”

“柳公子过奖了。”木青歌回礼,不再坚持。

木文翰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又和柳咸宁说些闲话。最后说到三皇子巡查磷河的事情,两人商量着还是要去送一送。

木青歌面色微微一变,直觉这三皇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次巡查磷河,目的又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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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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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木府,进了后院,木青歌便和匆匆跑过木青萱撞在了一起,幸好苏木和茯苓一直扶着木青歌,才不至于摔倒。

“七妹妹何事如此着急?大家闺秀的礼仪呢?”苏木茯苓不敢说木青萱,木文翰可是不会客气。

木青萱被说的脸一红,正想说什么,在看到木青歌后却呆了一下。她平日里见惯了坐在轮椅上的木青歌,脸色蜡黄,病怏怏的。可今天的木青歌好好的站立在她面前,上了脂粉的脸上也是白里透着红,加上精致的五官,竟然是个活脱脱的小美女。

心里没来由的就很生气,木青萱指着木青歌怒道:“看看你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生着病还打扮成这样跑出去丢人现眼!真是丢尽了木家的脸!”

木青歌没吭声,木文翰刚才是不客气,现在可是真生气了。只是他是君子,不善与人吵架,只不高兴的道:“七妹妹这话说的可严重了,难道七妹妹就没出府玩过吗?纪军医说了青歌这病需yào

多出去走走,再说了,这也是祖母同意了的,你在这里是质疑祖母的决定吗?”

都抬出老夫人来了,木青萱不敢再多说。

“五公子,十五小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呢?祎少爷等你们好久了。”有小丫头跑过来道。

祎少爷是谁?

“表弟来了?我们马上过去。”木文翰欣喜的往前走去。

“祎少爷就是表少爷,小姐您的表哥。”苏木看木青歌的样子就知dào

她不记得了。在她耳边提醒。

原主的表哥夏祎,貌似对原主还是不错的。木青歌也高兴起来,跟着木文翰的脚步,往父亲的院子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木青萱站在原地,明显在生气,可眼神里还有羡慕不甘等情绪。

“小姐,表少爷小的时候在家里住过一段,七小姐。喜欢和他玩。”苏木看木青歌看木青萱。再次在耳边道。

原来如此,木青歌忍不住微笑。

夏家的基因真是不错,夏祎和木文翰站在一起,颜值上也毫不逊色。但因为夏祎习武。所以看起来气质上更豪迈一些。

“表哥和表妹可真是好心情。这么大热的天。还出去逛街,害的我好等。”夏祎看到二人进来,就笑着道。

可见。关系是极好的。

“大夫说了,多出去走走,有利于青歌恢复。”木文翰也笑着道,“表弟越来越精神了,看来武艺长进不小啊。”

夏祎看向木青歌,微微一怔,眼底闪过惊艳。他记得这个表妹,总是坐在轮椅上,冷漠的像块冰,那时候他觉得她可怜,对她也是关心的。可现在,她站在那里对自己笑,明眸皓齿,灵动优雅,哪里还有过去的影子?简直活脱脱换了一个人,夏祎心头不自主的跳了一下。

“表妹的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真是可喜可贺。”

木青歌扫视了一圈,夏氏的眼里也有惊讶,她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从小就不被人喜欢的女儿,也有这么美的一天吧?至于父亲的影子,还是没看到。

“师傅说了,我这病多走走,慢慢养就能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木青歌不耐久站,坐下来道,“说也奇怪,今天出去走了一趟,不仅没觉得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只可惜,今年这天气太热,哥哥马上又要参加乡试。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出门了。”

木青歌说完,看向夏祎,很遗憾的表情。

看到众人都沉默,木青歌又笑着道:“不过,表哥来了,也可以陪我出去走走的。只是京城太热,不知dào

表哥习不习惯。”

夏氏的娘家在芜城,那里依山环水,四季如春,是个极妙的所在。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天热。”夏祎被木青歌一看,莫名的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很重的担子似的,忍不住挺直了脊背。

心念转动,夏祎急急的又道:“对了,表妹,你这身体能出远门吗?要不,随我去芜城住一段时间吧?芜城气候好,适合你养病,出门的时候,母亲和祖母就一直念叨着你们。”

真是个聪明人!木青歌心里一喜,扬起笑脸,期待的看着夏氏:“母亲,可以吗?”

被木青歌这么一看,夏氏心里一跳。记忆中这个女儿总是各种别扭,现在竟然也会这小女儿的姿态了?那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为了妹妹的身体嘛,母亲怎么会不同意?是去外祖母家,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木文翰接过木青歌的话头道,“反正纪军医因为要随三皇子离开,这段时间用的方子早开好了,妹妹去芜城住一段也好。当然了,这事肯定还是要告sù

祖母的。我去和祖母讲好了,祖母那么关心妹妹的身体,一定会同意的。”

经木文翰这么一说,夏氏自然没有理由再拒绝。

不出木文翰所料,老夫人果然也同意了。去外祖母家避暑,天经地义的嘛。

既然说定了,京城又这么热,大家商量一下,便决定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木文翰要准bèi

乡试,自然不能同去,只有木青歌带着苏木和茯苓两个丫头去。

大家伙正热火朝天的收拾东西呢,木青萱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你真是不要脸!我们自己家里怎么就住不下你了?还跑别人家里去住!祸害完自己家,又去祸害别人家!”

木青萱是真的很生气,好不容易等到夏祎来玩,却只待一天便要走。为什么一进门的时候没说要接木青歌去玩,见了面之后才改变主意的?肯定是这个女人偷偷说了什么。木青萱又生气又难过,都快哭出来了。

“那是我外祖家,对你来说,那是别人家,对我来说,不是!”木青歌也不生气,一字一句的对木青萱道。

反正你就是个外人,而我是自己人!

木青萱气的只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她自己也去外租家住过的。

“对了,表哥的画技可是一流的。这次去了芜城。倒是有时间让表哥多画几幅带回来。”木青歌笑着对苏木道。

“是的,表少爷的画可是千金难求的。不过,对小姐,自当别论。”苏木很懂事的捧场。

木青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木青萱。认真的道:“对了。七姐姐,你不也喜欢画吗?用不用我给你带几幅回来?”

“你,你……”木青萱气的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回答用?可是,又怎么舍得不用?

明明是来羞辱她,却怎么反被羞辱了?这还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备受欺负的病秧子吗?

说走就走,虽然不受待见,但该来送行的人还是都在,木家怎会做落人口舌的事情呢?下人和主子,熙熙攘攘的站在木家的大门口,每个人都在说着祝福和关心的话。

木青歌对众人施礼,转身在苏木和茯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众人看到马车远去,方才依依不舍状的回头。

“哎呀,遭了。”木文翰忽然惊叫一声,飞快的跑回屋子里。

读书人向来最重礼节,木文翰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失礼?

“五哥,出什么事了?”木青瑶将大家的疑问问出来了。

“今日三皇子离京,我说好要去送的……”木文翰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原来是三皇子离京,那确实该送送的,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唯独木青瑶皱紧了眉头,看了看木青歌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三皇子也是今日离京,会不会太巧了?

“慢点,我们又不赶时间,表妹身子弱,受不得颠簸。”夏祎骑着马跟在木青歌马车边,不停的叮嘱车夫。

“祎表哥,天气这么热,要不你别骑马了,也坐会儿马车吧?”木青歌掀开车帘,冲着夏祎道。

夏祎回过头来,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dào

是晒的还是别的原因。对着木青歌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表妹不用担心我,我是练武之人,身体好……”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木青歌唰一下放下了车帘。夏祎一怔,自己说错话了吗?

“驾……”

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从身边冲过,看样子很着急。幸好夏祎骑术好,马也是好马,才不至于骤然受惊惊了马或者撞到一起。

原来木青歌是看到这群人来了,才放下帘子的。夏祎心里释然,又愤愤:“京城的人还真是跋扈!这官道又不是谁家的,这么横冲直撞撞到人怎么办?”

“小姐,怎么了?”苏木却是看出来木青歌脸色不大对劲。

“是三皇子!”木青歌喃喃,本就是想避开他,却怎么这么巧?偏偏又碰到他?

“哦,三皇子离京巡查磷河,原本预定的就是今日离京。没想到,倒是在这里碰上了。”茯苓却没注意到木青歌的脸色不对,兀自道,“不过,三皇子那么着急的赶路,却不像是巡查啊。”

同时,疾驰而过的商祺睿忽然放慢了速度,回头张望。

“殿下,怎么了?”侍卫也紧张的回头,除了一辆马车,一个骑马的小子,并没有什么不对。

“马车里的女子,好像有点熟悉。”其实刚刚不过是一闪而过,根本没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只是感觉熟悉罢了。

“怎么?殿下又想掀人车帘了?”纪军医上前几步,半开玩笑的问道。

商祺睿一怔,摇头:“哪里,只是感觉有些熟悉罢了。”

“殿下若是认识车里的女子,就一定会认识马上的男子吧?”纪军医道。

也对,若要认识谁家的女眷,必定会先认识家里的男人。那个骑马的少年,气度不凡,想必也不是普通人。自己却不认识,想来这队人马并非京城的人,刚才定是看错了。再说了,认识又怎么样?认识就一定要打招呼吗?

“走吧,大事要紧。”商祺睿脚下一使劲,骏马又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驾!”侍卫也急忙跟上。

纪军医被落在了后面,趁人不注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并不看后面,也跟着向前跑去。

“表哥,那是三皇子。”木青歌掀开车帘,对夏祎一笑。

三皇子?夏祎一怔,那个收复晋城的三皇子?倒是个人才,不过,现在又借着巡查的名义,出去游玩,却不是什么好作为了。

“三皇子又怎样?便能随意在官道横冲直撞吗?若不是有表妹在,定要和他理论理论。”

夏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

木青歌不禁好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少年人的意气吧?不愿意别人觉得自己比别人差,想要表现出自己不惧权贵,大义凛然的态度。

“祎表哥说的极是,所以,我们不用和那种人计较。”木青歌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双眸亮晶晶的。

烈日下,夏祎觉得这笑已经明亮过天上的太阳了,绚丽夺目。

“前面有个城镇,我们去歇息一下吧,中午的太阳太烈,不适合赶路。”夏祎匆忙移开目光,匆忙的道。

木青歌这十二岁的身体里住着的可是快三十岁的灵魂,有些事情虽然没经lì

过,但也见过。为了防微杜渐,她收起笑脸,应了声好,便放下了帘子。

“小姐,那三皇子……”苏木心细,想的自然也多。

商祺睿提亲的事情,木青歌并没有告sù

这两个丫头。不是不信任,只是不希望她们跟着担惊受怕。木青歌记得商祺睿离京的事情,木文翰早几天就提过,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倒是茯苓连日子都记着了。

“不用担心,三殿下离京是一早就定好的。而且,他也是去做正事的,只是碰巧罢了。”木青歌安慰苏木。

“正事吗?人们私底下都在说,三殿下这次就是借着巡查的名义出去游玩呢。不过,三殿下刚立了大功,出去游玩一下也没人敢说什么。”茯苓将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一股脑儿的抖出来。

“不对吧?我倒是听说三殿下是不想走的,殿下才娶了侧妃,就领兵去了晋城。好不容易回来,又被派去巡查。当初三殿下娶文妃的时候,可是受到了很大阻力的,好不容易娶回来了,却没时间好好陪着,他心里估计是真不想走这一趟的。”反正赶路无聊,苏木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三殿下娶亲了?”木青歌一怔,那怎么还来提亲呢?

“小姐,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更何况三殿下还是皇子呢。”茯苓抢着道,“再说了,那文妃只是一个侧妃。三皇子妃的位置还空着呢,这次凯旋,多少人家想将女儿嫁给三皇子啊。我觉得,三皇子就是出去玩的,男人嘛,喜新厌旧是正常的,文妃都娶回家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对呀,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都穿过来半年了,果然还是没习惯啊,竟然连这么大的不同都忘记了。

“看你这丫头,才多大呀,说起来好像很了解男人似的。”苏木打趣,随即又正经的道,“不过,我确实听人说,三皇子对那文妃可是好得不得了。府里的丫鬟都被打发掉了,就只有年长的仆妇和小厮伺候了。”

“小姐,您想什么呢?”两个丫头说了半晌,才发xiàn

引起话题的木青歌一直没吭声。

“我觉得,三殿下这次还真不是去游玩的,说不定,这次他会给人们一个比晋城大捷更大的惊喜呢。”想着在战场上他杀伐果决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会做无用功的人。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这是又把话题拉回去了吗?她们刚才好像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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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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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休息一会儿便要继xù

赶路,夏祎便随便找了家看起来环境好点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木青歌吩咐苏木去买了几套成衣,几人打扮好以后,便去敲了夏祎的房门。

夏祎本就没有午睡的习惯,打开门一看木青歌三人的打扮,就愣住了。

“祎表哥,可以进去说话吗?”木青歌微笑,行的却是男子的礼。

“当然,可以。”夏祎回过神来,急忙让开,视线却移不开。

没想到木青歌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扮男装却自有一股英气,一点不娘气,加上年龄又小,一点破绽也没有。只是不明白她们为何这样打扮?

“祎表哥,我们此去芜城,怕要走十来天吧?”

“现在天热,走不快,十天肯定到不了。”夏祎想也不想便回答,来的时候他一个人也走了十天呢。

“那就是了。我想着我们几个人,只你一个男子,有时候难免顾不过来。女孩子出门在外,又多有不便。所以,我们干脆扮了男装,应该会方便很多吧?”木青歌说了自己扮男装的理由,却是商量的口气。

夏祎去京城本只带了一个小厮,现在又打发了小厮回去报信,就只剩了他一个男子。

夏祎本来还在想木青歌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能力,听到她这么说,倒是释怀了,笑着道:“表妹你年纪小,扮男子没人能看出来。可这两位姑娘就不行了,她们一说话一动作就漏了馅。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们俩是女子。还不如换回女装,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心怀不轨。”

这话很有道理,影藏自己的真面目,总会给人心虚的感觉。而且,木青歌本来也是心虚,虽说碰上商祺睿的机会不大,可万一呢?想想那天在街上碰到的时候,苏木和茯苓都不在自己身边,想必商祺睿那样的人不会注意到这两个婢女。

“祎表哥说的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你们俩回去换回女装吧。”

两个丫头穿了男装正浑身不自在呢。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立马跑回去换衣服。

“祎表哥,我想,我们赶路的速度可以快一些。”木青歌斟酌着道。“我的身体其实没有看上去你们柔弱。这么热的天。赶路也休息不好,还不如早点赶到芜城,好好休息一番。”

虽说有点道理。可夏祎还是不大放心,木青歌病了这么些年,他可是知dào

的。万一有个好歹,他怎么负这责任?

“祎表哥,舅母和外祖母其实没请我去家里玩吧?”木青歌忽然道。

夏祎一惊,又有些尴尬,道:“不是的,母亲和祖母真的有请表哥和表妹去家里玩。这么些年没见,她们也很想念你们。”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只不过她们心里真zhèng

想请的只有木文翰一人罢了。不过,夏祎也不能直接这么说。

“祎表哥,我从前呢,身子不好,有时候难免迁怒于人,所以性子不讨人喜欢。”木青歌当然也明白,她自也不会明说,“在落玉寺住了半年,现在倒是想通了。身子不好,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自怜,更没有必要为此迁怒旁人,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我现在拜了个厉害的师傅在学医呢,师傅说只要我的保持身心愉快,病很快就能好了。”

“是啊,纪军医厉害,我们小姐更厉害。”苏木和茯苓刚好换好衣服过来,茯苓嘴快,接着木青歌的话道,“上次老夫人生病了,太医都诊错了,还是我们小姐开了方子治好了老夫人呢。”

“竟有这样的事情?”夏祎知dào

这种事情茯苓肯定不会撒谎,所以很是惊讶,“表妹真厉害!”

“行了,你们真是!”木青歌看看几人,无奈的道,“我现在是男子,你们怎么还叫小姐、表妹的,这不是一出门就露馅吗?”

“对,对,是我糊涂。”夏祎笑的开怀,木青歌都表示了她自己有信心讨得母亲和祖母欢喜,他自然没有多的顾忌了。

“表……弟既然已经休息好了,那我们便出发吧。早点到芜城也好,那里气候好。”顿了一下,又有些遗憾的道,“我原本还想问问表弟要不要走水路呢,沿着磷河,便能一直到芜城了。只是走水路比陆路要慢上许多,现在看来,表弟也不会想走水路吧?”

芜城依山环水,那水便是磷河。

“不,不。我们还是走陆路吧,我现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怕是坐不惯船的。等回京的时候,再去领略磷河的风光好了。”

木青歌急忙拒绝。开玩笑,商祺睿巡查磷河,那肯定会顺着磷河走。自己还跑去走水路,不等于是往虎口里送吗?

于是,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客栈。

他们的马车刚走,就有一队人也从客栈出来了。正是三皇子商祺睿一伙。

“殿下,您怎么了?”侍卫们忙着准bèi

东西,纪军医看到商祺睿站在一旁发愣。

“像是早上京城外碰到的那群人。”商祺睿盯着木青歌他们车马离开的方向。

“既然走的是一个方向,碰到也是正常的嘛。”纪军医随意的道,提着药箱的手却握的紧紧的。

“殿下,那伙人会不会有其他图谋?要不要属下去查查?”一个侍卫听到两人对话,上前请示。

殿下出行,安全最要紧。现在京城的局势看着平静,实jì

上却暗潮汹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定要小心。

纪军医也看向商祺睿。

“不用了,这些事都不重yào

。”商祺睿摆摆手,问那侍卫。“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回殿下,已经交代好了。我们五人走陆璐,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芜城。陈大人带着余下的人走水路,一路勘察。”侍卫说完,却又不解,“可是,殿下,为什么我们不也走水路呢?您是出来巡查磷河的,顺着水路一直查不是最方便快捷的吗?为何要先赶到芜城?那芜城气候好,发大水的几率也小……”

商祺睿神情微微变了变。有些事情。知dào

该怎么做,却没有办法对别人解释。

“你们想想,今年天气反常,两个月没下雨了。最近这天又闷热难耐。这种情况。最是可能突降暴雨。引发水灾。我们这次出来,带的人手不多,要是沿着磷河一直走。两个月也查不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分开来排查。而且,如果顺着磷河走,沿途那些官员,知dào

我出来巡查,一路上也走不快的。应付官员的事情,便丢给陈大人去应付了。而我之所以先去芜城,是因为大家都觉得那里不易发大水,所以堤防肯定不牢靠。但是芜城因为气候好,人口众多。若是真的有水灾,伤亡损失不可估量。”

虽然真zhèng

的原因没法解释,可也不能不解释。如今的商祺睿很明白,不管做什么事,一定不能让身边的人不放心。

“殿下思虑果然周详,属下佩服。”那侍卫见商祺睿这么详细的对自己解释,很是感动,似乎精神都更加饱满了。

木青歌一行走的很快,刚开始两天,夏祎还担心木青歌的身体受不了,赶了两天路发xiàn

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来,专心的赶路。

“小姐,您身体受得了吧?”苏木和茯苓一边替木青歌打着扇子,一边不知dào

第多少次的问着。

“没事。”木青歌微笑着摇头,没有不耐。

“吁……”

夏祎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木青歌就感觉马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几人不解,苏木撩开了车帘。

这里是官道,路挺宽的。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停着十来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群人忙忙碌碌的。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赶路累了在此休息。

难怪夏祎放慢了速度,这马一跑快了,难免带起尘土飞扬。之前吃过别人的亏,自己就不能那么做。木青歌不禁笑了,这个夏祎,倒真是个体贴心细的,心肠也好。

“爹,您怎么了?”

“爹!”

“老太爷,老太爷……”

那边的人群忽然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十几二十个人乱作一团。

而这时,木青歌的马车刚刚经过。

“没有呼吸了……”

人群里发出更大声的惊呼,紧接着就是哭泣声,木青歌本想放下车帘的手僵了一下。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那些人也不知dào

是什么来历,万一……还是不招惹这些麻烦的好。”苏木看出来木青歌在为难,劝道。

“爹,爹,您醒醒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老者从人群中挤出来。

“停车。”木青歌终于开口。

马车还未停稳,木青歌已经跳下去了。

等到走在前面的夏祎跳下马来,木青歌已经冲到了对面的人群里。

“你放下那位老先生。”木青歌急急的冲着抱人的男人道。

这些人看到忽然冲过来一个孩子,也不认识,心里难过,没心情和他说话,那男人停了一下就继xù

往前走。有下人模样的人过来,对木青歌道:“小公子,我们这里有急事,没法陪你玩了。”

“我是大夫!”木青歌对着男人喊道。

“走开,管你是什……你是大夫?”下人怔住了,这么小的年纪,能治病救人吗?

下人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看向男人。

男人欣喜的回头,看到木青歌只是个孩子,也失望了。

木青歌大步上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脉搏心跳,道:“你现在放他下来,我或许还能救他。若是你就这么带着他赶到前面的城镇,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你真的能救我爹?要是治不好呢?”男人盯着木青歌问道。

“我不过是本着医者的仁心,看这位老者生命垂危,想要尽lì

救治。救不救得了,我也不敢保证。你若是信不过,大可以不理我。”

木青歌退开两步,那男人反而僵住了。

“老爷,让他试试吧,我怕爹真的撑不了多久了。”一个妇人跑过来,对男人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那好,你治吧,要是……”在妻子的阻碍下,后半句话到底没说出来。

“将他放到地上。”木青歌示意男人。

“我们家马车……”

“放地上!”

男人一怔,忽然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不自觉的就将老者放了下来。

木青歌示意他将老人放到平坦的地方,看了看周围围的死死的人群,皱了皱眉。

“都散开一些。”

男人攥紧了拳头,妇人忙让众人散开一些。

一回头,就看到木青歌半跪在地上,双手按压着老者的胸口。按了几下,又停下来,用手捏着老者的鼻子,嘴对嘴的替老者渡气。

这边的众人只是呆住了,夏祎三人却是差点晕倒。

“小……”

茯苓的惊叫才到嘴边,便被苏木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同时,夏祎也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别吵,他们不知dào

她是女的。”

茯苓回过神来,小姐现在是男装,他们不知dào

她的身份。要是叫出来,反而会坏了小姐的名声,忙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袖,盯着木青歌那边的动静。

“好了,扶到阴凉一点的地方去。”木青歌抹了一把满脸的汗珠,抬头对男人道。

“好,好了?”男人反倒傻了。

还是那妇人先反应过来,冲过来摸了摸老人的呼吸和心跳,激动不已:“真的,真的好了,有呼吸,有心跳了……快,快,扶老太爷起来,车上有冰,快扶到车上……”

车上有冰?木青歌抽了抽嘴角,一看这群人的打扮和说话的架势,就知dào

是有钱人。可有钱到这份上,赶路还带着冰,也真是够奢侈了。

众人将老者扶到马车上,那妇人正要对木青歌道谢,木青歌已经转过头去看夏祎他们了:“苏木,去取我的银针来。”

苏木答yīng

着去了,木青歌跟着上了马车,不由得咂舌。

这马车从外面看去,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上三倍左右,但布置还是很低调的。可马车里面,摆着床也就不说了,连座椅上铺的都是云锦做的垫子。即便是在木家,也不是人人都能穿上云锦做的衣服。这家人,竟然拿云锦来做坐垫!而且马车里确实也放着几盆冰,天气太热,那些冰已经化掉了大半,可也是冰啊!这个年代,冰在皇宫里也不是想用就有的!总算见识了真zhèng

的壕!

“公子,银针。”苏木将银针递过来,打断了木青歌心里的各种猜测。

之前那男人和妇人都在马车上守着,其他下人则在外面守着。

木青歌下了针之后不久,老者就悠悠醒了过来。

“爹,您醒了?”眼都不敢眨的两人都急忙冲了过去。

“老人家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你们弄点水来给他喝吧。如果有盐巴、醋和糖的话,放一些在里面。”木青歌道,看他们这么多车马,这些东西,想必也带着吧?

“好,好。”两人这才想起,还有木青歌在一旁。

妇人下车去叫下人准bèi

东西,那男人对着木青歌大礼参拜:“多谢恩人!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恩人,还希望恩人不要介怀。”

“我说过,我救人只是本着医者仁心,和你们并无关系。我不会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将些许小事放在心上。”木青歌说的很随意,她救人是因为尊重生命,不是为了谁的好话或者利益。

“表弟。”夏祎到底不放心木青歌,站在马车外叫了一声。

木青歌不再管那男人,下了马车,却看到夏祎盯着男人发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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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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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木青歌不解的看着夏祎。

马车上的男人听到声音,也看向夏祎。

“是庄老爷吗?”夏祎有些尴尬的抱拳。

男人的神色微微一变,盯着夏祎:“恕老夫眼拙,不知公子是?”

“这不是夏公子吗?”之前的妇人拿了木青歌要的东西,过来问要怎么用。刚好kàn

到夏祎,很是惊喜的模样。

“夫人认识这位公子?”

男人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木青歌也询问的看着夏祎。

夏祎和那位庄夫人忙解释了一番,原来这庄老爷竟然是芜城的首富,难怪如此的奢华。夏家在芜城虽然有些名望,但到底比不得庄家。尤其夏家乃书香世家,而庄家则是商贾之家,两家素日里并无往来,所以庄老爷不认得夏祎。夏祎认得庄老爷则是因为庄老爷经常赠济穷人,在芜城几乎无人不识。而庄夫人认得夏祎,却是因为有次夏祎在街上为小乞丐鸣不平,被过路的庄夫人看到了。

没想到还是同乡,这一来,相互间的话就多了起来。

“这位小神医是?”庄夫人惦记着木青歌的救命之恩,忙不迭的问她的姓名。

“哦,这是我表……弟,秦歌。”看到木青歌的眼色,明白她现在还不想表露真实身份,夏祎只得撒谎。

“夏老爷是有个姐姐嫁了户姓秦的人家,只是你们怎么从京城方向而来?”庄老爷奇怪的问道。

夏祎一愣。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回答。

“我和表哥去看京城的姨母。”木青歌已经抢先回答了。

这个庄老爷明明不认识夏家的人,却对夏家的情况如此熟悉。连哪个女儿嫁了什么人,住在哪里都清楚,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吗?

“哦,是嫁到太傅家的那位吧?”庄老爷颔首,赞叹道,“那可真是大户人家啊。”

庄夫人在旁边轻轻扯了扯庄老爷的衣袖,知dào

他们是有话要说,木青歌也就没接庄老爷的话。

抱歉的对木青歌笑笑,庄夫人拉着庄老爷到一边。两人轻声说了几句话。还不时的看看木青歌。庄老爷面色似有些为难,却最终点了点头,朝着木青歌走过来。

“秦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厉害的医术。想必令师一定很出名吧?”庄老爷客气的请木青歌和夏祎坐了。随口问道。

“我师傅是军医。普通人很少听过他的名字。”木青歌平静的回答。

庄老爷面色又是微微一变,这些学艺的人有时候就是有些奇怪的规矩,比如不喜欢透露自己的师门。

“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dào

秦公子能不能答yīng

?”庄老爷又道。

这语气不大像求人的,夏祎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事,庄老爷不妨说来听听。”木青歌却没什么反应,要帮忙总得先说事吧?

“秦公子,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在外地做生意,这次急着赶回家是因为小孙儿前些日子从假山跌下来,一直昏迷不醒。请了许多大夫看了都没用,爹就是因为担心重孙,着急赶路,这才病倒的。秦公子您的医术如此高明,连停止呼吸的人都能救过来,能不能求您救救我孙儿?”庄夫人忽然在一旁开口说明了请求。

木青歌沉吟了一下,没看到人,她也没办法说能不能救。

“秦公子,求您救救我孙儿。只要您救得了他,不论什么,只要我们拿得出来的,都可以给您。即使要我们的全部家产都没有关系。”庄老爷忽然跪倒在木青歌面前,激动的道。

木青歌一惊,这算什么?

“庄老爷,您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木青歌示意夏祎去扶庄老爷。

“求秦公子救命。”庄老爷一个头磕下去,却不起身。

木青歌就有些生气了,这算怎么回事?对付年过半百,自己不过十来岁,按照古人的说法,这样对自己磕头,不是折自己的寿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救人,只是因为医者的本心,非是为了名利。不管是马车里的老者,还是你们家里的孩子,我遇上了若是有办法,我自然会治。但是治不治得好,没看到病人,我没法保证。”木青歌看着跪在地上的庄老爷,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可是,庄老爷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挟持我的仁心,来要挟于我吗?”

木青歌虽然救了老者一命,但他的年纪,在庄老爷看来,或许不过是运气罢了。他是芜城首富,一直以来打他们家主意的人是多不胜数,所以他时时事事难免小心谨慎。这时候听了木青歌这番话,却是面红耳赤,起身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尴尬不已。

还是庄夫人伶俐,一边扶起庄老爷,一边对木青歌道歉:“秦公子,你救了我爹,便是我们庄家的大恩人。我们是断不敢为难你的,更别说挟持的话了。只是,老人疼爱孩子,那是我们唯一的孙儿,老爷也是太过于担忧了。我在这里给秦公子陪个不是了,希望秦公子不要生气。”

这庄夫人的年纪,都快赶得上秦氏的年纪了,木青歌一向对老年人最是宽容,她都这样说了,木青歌自不会再为难。

“等我到了芜城,可以替令孙看看,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保证。”

“太感谢秦公子了。”庄夫人激动不已。

顿了一下,又道:“既然我们都是去芜城,不知dào

可不可以结伴?我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我担心他路上再有个什么,我们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如果有秦公子同路,可以帮忙照顾一二。”

既然木青歌说自己救人是医者本心。庄夫人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说想要她路上照顾那老者。

木青歌没有多做犹豫,答yīng

了下来。

“小姐,那庄老爷,明显对我们不信任,何必答yīng

他呢?”回到自己的马车,苏木不解的问。

“我说过,我救人是因为医者本心,你们不会也不信吧?”木青歌看着两个丫头,为什么哪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看到别人做好事总是觉得别有用心呢?

苏木和茯苓被木青歌看的有些发毛。又有些愧疚,不敢多说。

同一时间,庄家的马车上,庄夫人也在问庄老爷:“老爷。我看那秦公子是个好孩子。你刚才何必那样做?多为难人家啊。”

“好孩子?”庄老爷轻哼了一声。“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好人?还不是冲着我们家的银子来的。”

“人家秦公子救爹的时候。也不知dào

我们是谁呀,你这样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庄夫人不赞同。

“我小人之心?”庄老爷有点激动,“就算那姓秦的不认识我们。姓夏的认识吧?再退一步讲,就算之前不知dào

,看我们的打扮也知dào

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了。他们的马车之前跑的那么快,看到我们的时候就慢下来了。犹豫了那么久才过来,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在考lǜ

我们值不值得救吗?再说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我看,爹可能根本就没事,我们也是自己吓自己。”

庄夫人摇头,但知dào

自家老爷的性子,也不多劝,反问道:“那你为何还对他下跪,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你都吓到我了。”

“下跪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今日的一切得来有多不容易,是跪了多少次才换来的?我今日给别人下跪,是为了明日有更多人跪我。”看到庄夫人脸色变了,庄老爷放柔了声音,“你别这样,如果那秦公子真能救得了泽儿,我跪他一下又何妨?就算救不了泽儿,他不是还救了爹吗?跪一下也不吃亏。”

“借口,你不过就是怕人家狮子大开口罢了。”庄夫人毫不留情的指出丈夫的居心,“可是,人家根本就不要钱。”

哼,不要钱,是想后面要更多钱吧?什么医者本心,说的好听,不过欲擒故纵罢了。庄老爷摇摇头,却并不和庄夫人多争执。

“你放心,我都听你的,定不会再为难于他。”

庄夫人也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小姐,前面就有镇子,可以歇歇了。”茯苓掀开车帘看了一阵,兴奋的对木青歌道。平素不怎么出门的人,一直赶路,终究是有些累的。

木青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庄夫人的声音:“秦公子,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儿吗?”

“停车!”

木青歌下了马车,对庄夫人点头示意:“庄夫人有话请讲。”

对这个聪明心善的夫人,木青歌还是很敬重的,所以会以礼相待。

庄夫人似有些为难,但还是一咬牙直接道:“是这样的,你看现在天色尚早。我们若是现在就去镇子里休息,有些浪费时间了。我家泽儿在家里,生死未卜,我这做祖母的,实在是夜不能寐。能不能麻烦秦公子,我们先不休息,再赶一段路?”

“可是,过了这个镇子,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一个休息的地方了。”夏祎为难的道,他很理解庄夫人担心孙儿的心情,可到了晚上,就一定是要休息的啊。

“秦公子你看,我们的马车够宽敞舒适,干粮和水也带的足够多,这六月的天,便是在外露宿一宿,也不打紧吧?”

木青歌看了看庄夫人,这主意不像是她想的,多半是庄老爷的意思。只是,一个大男人,自己不放心,却要夫人出面,真是!木青歌在心中暗自摇头。

“不行,表……弟身子本来就不好,哪里能够在外露宿?”夏祎立kè

反对。

“原来秦公子身子也不好,那是我失礼了,对不住。”庄夫人行礼,歉意的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木青歌叫住了庄夫人,“我们继xù

赶路吧。”

众人都是一愣。木青歌却不管他们,上了马车,对车夫道:“继xù

。”

“小姐,您不用这么拼命吧?那些人,不知dào

打的什么主意呢?”苏木跟上马车,极不赞同的道。

“不管怎么说,救命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和死神在赛跑。我们反正也无事,尽快赶到芜城也是好事。”木青歌认真的道。

苏木不懂木青歌明明不是个大夫,学医只是为了自救而已。却这么卖力做什么。但是。木青歌决定的事情,她却不会过多置喙。

“你满yì

了吧?”庄夫人也回了自己的马车,对庄老爷道,“等露宿野地你就舒服了。”

“夫人别生气。你看那秦公子不是答yīng

了吗?我们早点赶回去。早点救泽儿不是好事吗?”庄老爷微笑着道。一点也不因为庄夫人的态度而不高兴。

“你哪里是为了泽儿?不就是害pà

那秦公子在镇子里有埋伏吗?”庄夫人不满的道。

“夫人也这么想不是吗?”庄老爷高兴的道,“你看,若是到了镇子上。有人对我们下手,我们岂不是防不胜防?”

“我哪里和你想的一样?人家秦公子根本就不是你想那种人。你看,你说赶路,人家不也就同意了吗?”庄夫人还是不高兴。

“他同意也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啊,知dào

被我们看破了,为了掩饰不得不同意嘛。”庄老爷显得有些兴奋,“下午过去的那几匹马你看到了吧,肯定是他们的同谋。赶到前面去埋伏的,多少人打着我们家的主意,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

看庄夫人根本不理自己了,庄老爷又放低了姿态,道:“好好,就算我小人之心吧。反正天还早,现在又不冷,我们快点赶路也没错吧?”

“爹他那么大年纪了,而且秦公子身子也不好,你这样……”

“他不是神医吗?自己身子不好?这不是闹笑话吗?可见神医之名,其实不符吧……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大不了等到了芜城,我多给些银子,好好的报答他不就成了吗?”

庄夫人本想说人家根本不在乎银子,但看到庄老爷脸上的笑就没了说话的心情。倚靠在座椅上,神情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有什么办法呢,再不赞同他的做法,不也是自己的丈夫吗?

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人正好行到一处小树林旁。大家便停了马车,庄家的婢女们便开始埋锅造饭。庄家带出来的东西,果然够齐全,木青歌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的一路上都是露宿野地的?自己错怪了庄老爷?

苏木和茯苓知dào

木青歌身子不好,虽说是六月的天,夜里也是会凉的,便单独生了一堆篝火起来。

庄家的晚饭做的很是丰盛,一点不比在客栈吃的差。等吃过晚饭,已经到了亥时,但是因为有月亮,倒不觉得有多晚。

庄家老太爷年纪大了,又生着病,这露宿野外便有些受不了,一直有些咳嗽。庄夫人正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老人,又按照木青歌的方子熬了汤喂老人喝。看着清冷的月光撒在地面上,木青歌心里便有些不平静了。

已经许久没看过这么纯净的夜空了,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夜空是七岁那年。那时候还跟着爷爷在偏远的乡下行医,因为贪玩,不小心水果刀插进了大腿,伤到了动脉。爷爷做了简单的处理后,便抱着小小的她在夜空下奔跑。那个时候,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交通一点都不方便,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那一天的夜空也像这么明亮,皎洁的月光洒在爷爷的身上,虽然腿很痛,心里却觉得很安心。

后来,木青歌常常在想,之所以会选择临床医学,应该便是那次出事起的苗头吧?饶是时空转变,时间改变,月亮还是一样,没变。苏轼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是,爷爷,你和我看的是同一轮明月吗?

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都说医者仁心,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为什么,爷爷一辈子救了那么多的人,最后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爸爸死的时候,爷爷一夜间头发全白了,现在自己也不在了,爷爷的日子该怎么过?一直记着爷爷的教诲,尊重生命,能救人的时候绝不犹豫。可为什么,还是不能和家人团聚?为什么还是要爷爷一而再再而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庄夫人安顿好老爷子休息后,便去张罗木青歌睡觉的马车。他们自己的马车太小,睡觉不舒服。弄好了以后,庄夫人便想着过来告sù

木青歌一声。

结果,却看到木青歌一个人坐在火堆边垂泪。火光的照耀下,那泪珠似也变得分外的灼人,能将人的目光烫伤。夏祎三人不远不近的站着,都不敢过去打扰木青歌。自己这边的人,三三俩俩的坐着在聊天,也没人注意到木青歌。

庄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木青歌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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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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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正沉浸在回忆里,眼前忽然多了一方罗帕。

木青歌一愣,抬起婆娑的泪眼,便看到庄夫人正慈爱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了解和怜惜。心里一暖,接过罗帕拭干脸上的泪痕,低声道:“谢谢夫人。”

“想家人了?”庄夫人在木青歌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来,状似随意的问道。

木青歌一愕,点头:“是。”

“我们是商人,一年到头,东奔西走的,很多时候都不能和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每当离开家人的时候,总会有许多的牵挂思念和不舍。但是我心里明白,不管我走到哪里,家人都在我心里,家人的心愿就是我们都快乐平安,这就够了。”庄夫人抬头看天,似也陷入了回忆。

不管走到哪里,家人都在心里?木青歌一震,只要爷爷活在心里,就够了吗?爷爷的心愿,除了快乐平安,还有救死扶伤吧?木青歌也抬头看天,嘴角慢慢浮起一丝浅笑。爷爷,您放心吧,不管我在哪里,您都永远在我心里。

庄夫人也笑了,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马车边。

“他跟你打听什么了?我们家的情况?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庄老爷看见庄夫人急忙问道。

庄夫人皱了皱眉头,和庄老爷擦身而过,并不搭理他。走了两步,却又转回来,低声问道:“你知dào

夏家嫁到京城那个女儿的情况吗?”

“你说太傅家那个?”庄老爷有些诧异。

“是的。”庄夫人点头。

“太傅府可是京城最大的……”

“我不问太傅,我就问夏家那女儿嫁过去以后过的怎么样?她有几个孩子?好像没见回过芜城。”庄夫人打断庄老爷的话。

“这要是别人家你问这么细。我不一定知dào

,但太傅府的情况我还是知dào

的。”庄老爷本想炫耀,看到庄夫人脸色不对,忙道,“那夏氏嫁的是木家老四,她男人是个只爱琴棋书画的人,无心功名。好在对夏氏倒是不错,一直也没有纳妾。夏氏生育有三个儿女,长子聪明能干,名满京城。女儿嘛。一个天生是病秧子。一个还小。”

原来如此,庄夫人点点头,那就没错了。那个秦歌便是夏氏那个病怏怏的女儿吧?她之前靠近木青歌,已经感觉她是女扮男装了。所以才起了疑心。来问庄老爷。难怪要独自哭泣。在那个家里。她这样的出身,定是不受待见的。

“唉,你怎么问完就走了。你问这些做什么啊?”

庄老爷不高兴的道,回答他的是庄夫人的一声惊恐的尖叫。

所有人都被这声尖叫吓到了,看过去的时候也都吓坏了。他们休息的地方,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歹人,每人手里都提着刀,为首的一人离庄夫人不到三尺距离。

“你,你们什么人?干,干什么……”庄老爷已经傻了,就是担心镇子里有埋伏,才坚持连夜赶路的。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设计好的?

“抢劫杀人看不懂啊?”为首的劫匪似是觉得庄老爷的态度侮辱了他的职业,很不爽的吼了一嗓子。又向前迈了一步,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庄夫人砍下去。

“别!”

庄老爷大叫一声,想扑过去救人,却被人一把抓住扔到一边。然后便是刀剑相碰的声音,庄老爷忍着疼痛抬头,便看到夏祎已经救下了庄夫人,正和为首的匪徒打斗。木青歌扶着庄夫人退开了几步,苏木和茯苓跟在她们身边,自家那些仆人反而躲的远远的。

庄老爷挣扎着爬起来,挡在庄夫人和木青歌的身前,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打斗,倒没注意到木青歌诧异的眼神。

夏祎武功不弱,比那匪首还要略胜一筹。只是,匪徒有二十来人,看到夏祎厉害,便有几人加入进来。夏祎的优势一下子全没了,没几个来回便落了下风。

“这小子武功还不错!”几个劫匪打的兴奋起来,攻势愈加的凌厉。

夏祎心里又急又悔,早知dào

就该坚持在之前那个镇子住宿的。要是木青歌真有个什么,他死了都不会瞑目的。心里越是着急,手上反而越不顺。一个不小心,手臂就中了一刀,长剑掉落。那匪首的刀正好劈向他的脑袋,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正是木青歌和庄夫人,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走到前面来了。

趁着那匪首一愣的时间,夏祎已经狼狈的退回来了。他不是傻子,不会做无谓的逞强。

“你们不是打劫吗?我们带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杀人。”庄夫人急急的开口,对那匪首道。

庄老爷在旁边咽了咽口水,没吭声。

木青歌则在替夏祎查看伤口,幸好伤的不是很严重。

那匪首听了庄夫人的话,有些犹豫。

“大哥,这些人不能留,他们一离开这里就会去报官,到时候我们又会很麻烦。”一个高瘦的男子道。

“我们不会报官,我们保证不报官。”庄夫人急忙保证。

“大哥,要不,算了吧?”一个胖乎乎的男子道,看到这一群人大多是女眷,似有些不忍。

“大哥!规矩不能坏!”那高瘦男子瞪了胖子一眼,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对匪首厉声道。

“罢了,罢了。”匪首摆摆手,道,“动作快一点,一个不留!娘还等着银子请神医救命呢。”

“是。”

众匪徒提着刀围上来。庄老爷一把将庄夫人拉到自己身边。

“等一下!”正在替夏祎处理伤口的木青歌忽然道。

“小子,对不住了。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那匪首看木青歌是个清秀的孩子,倒是没有发火。

“你们是不是有病人?”木青歌道,“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那匪首一喜,忙对手下喝道,“停!”

“大哥,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称得上大夫?他这是拖延时间,你别被他给骗了!”那瘦高男子有些不耐烦的对匪首道。

匪首一看木青歌果然只是个孩子,暗道自己确实太心急了。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不禁很是失望。

“你们可别看这位公子年纪小,他的医术可了不得,我爹之前都没呼吸了,他也把我爹救活了。”庄老爷忽然冲上来。对那匪首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说的话谁信?”那瘦高个不等匪首说话。直接道。

“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并不认识,就是因为我爹生病了。这位公子救了我爹,我们才一起走的。”庄老爷急忙道。

瘦高个还想说话,那匪首一把推开他,一把抓住木青歌的胳膊道:“你真的是神医?你真的连死人也能救活?”

木青歌看了看匪首的手,平静的道:“我不敢自称神医,死人我也确实救不活。但是,我可以去看看你家的病人,如果治不好,随便你们处置。”

“表弟!”

“公子!”

“秦公子!”

几声呼唤都带着不赞同。

“他自己都承认不是神医了。”瘦高男子看着匪首,有些无力的道。

“可是,他也说了,治不好,随便我们处置。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敢说的。”那胖子又上前来,对匪首道。

“我觉得我要是你,便试试看。试了或许能救活你想救的人,不试就没有或许了。”木青歌看着匪首道。

“小……公子……”苏木和茯苓一直在旁边拉着木青歌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冒险。

木青歌却只认真看着你匪首的眼睛。

“好,我便让你去试试。”匪首终于点头,“要是你敢骗我,哼!”

“我和你一起去。”夏祎看已经无法改变木青歌的想法,便打算和她一起面对危险。

“我们也去。”苏木和茯苓立马道。

“你们谁都不许跟着!”匪首恶狠狠的道,“他要是敢骗我,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老三,你带着人在这里守着,我回来之前,一个人都不许放跑。”匪首又转身对那胖子道。

夏祎还想再说,被木青歌用眼神制止了。

“走!”匪首拉着木青歌,和那瘦高个一起,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众人。

夏祎和庄夫人着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你给我说说病人的情况吧。”木青歌一边和匪首聊天,一边观察一路的环境。

“我娘她平时身体很好的,可是,最近老是肚子痛,痛起来吓死人,可痛一阵又好了。隔段时间又会痛,找了好多大夫,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病。”那匪首本来不大瞧得上木青歌,但是也抱了一丝希望,就仔细的将病人的情况讲了。

“原来病人是你娘。”

木青歌的回答让匪首有点懵,这好像不是重点。

“你别想打什么主意。”

匪首还来不及反应,那瘦高个就抢先道。

“你娘的病,我可能知dào

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没看到人,我不敢完全确定。”木青歌根本不理会瘦高个,只对那匪首道。

“真的?”匪首顿时惊喜不已。

“当然,我的小命都在手上,我骗你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木青歌笑笑,用清澈透亮的眼神望着那匪首。

匪首对木青歌的印象已经好了很多,也笑着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娘,你的那些朋友都不会有事。”

“谢谢,不知dào

大哥怎么称呼?”

木青歌抓紧时间和匪首聊起来天。知dào

了匪首叫李欢,瘦高个叫黄粱。

那黄粱个还想阻止,李欢却不怎么搭理他了。

这伙匪徒的据点离木青歌她们休息的地方不远,这是木青歌一早就想到的。不然李欢不会让胖子他们守在那里。木青歌没想到的是,山寨里居然有很多老弱妇孺。

看到李欢等人回来,那些人急忙迎上来,有人在问为什么还有人没回来。也有人着急的告sù

他,李大娘的肚子又痛了。

“快,快去看看我娘。”李欢拉着木青歌一路冲过去,众人急忙散开,随后又跟着跑起来。

李欢带着木青歌冲进一个小屋子,李大娘正痛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满脸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掉。旁边一年轻妇人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让开。我来看看。”

“大娘。这里痛吗?”

木青歌迅速的开始替李大娘检查身体,这里没有b超之类的,只能靠脉象和经验了。李大娘这是结石无疑,只是在这里什么激光电疗通通不能用。只有用草药慢慢化了。

“拿我的银针来。”先得替李大娘止痛。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因为不放心,木青歌的小箱子一直是李欢的人拿着的。

一番忙乱之后,木青歌替李大娘施了针。李大娘的疼痛慢慢舒缓。因为太累,便睡着了。

李欢又惊又喜,跟在木青歌身边急急的问李大娘是什么病。

“你别急,大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木青歌又写了药方,自然是海金沙、金钱草一类化结石的药。结石在现代不算什么,可在这里,还属于未曾命名的疑难杂症。

自然有李欢的手下拿着药方去了,木青歌等人便退出了李大娘的房间。

“大娘的肚子里有几颗小石子,用草药化掉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木青歌尽量简洁明了的做了说明。

李欢还是有些疑惑,也不知dào

该不该信木青歌的话。毕竟那么多大夫都说的很严重,只有木青歌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木青歌年纪又那么小。而且肚子里有石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李大娘现在没痛了,睡着了也是事实。

李欢还在纠结,忽然进来几个手下,将木青歌抓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木青歌大怒。

“你们……”李欢也愣住了。

“大哥,这小子的话不可信,不能轻易放他走了。”黄粱从外面走进来,道,“什么肚子里有石头?这慌也撒的太没有水平了。押下去!”

木青歌被押到了一个小屋子,这屋子除了门,连窗户都没有一扇,屋内也只有几张凳子。想来,这是他们专门用来关押人的吧?

“你最好老实点!”几个大汉将木青歌扔进屋里,又恐xià

了几句,便在门口守着。许是看着木青歌年纪小,倒没有把他捆绑起来。

木青歌又急又怒又悔,多年行医的习惯让她养成了实话实说的习惯。可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刚才就该恐xià

威胁他们一番,或许还能离开,现在再威胁却也没用了。也不知dào

,夏祎他们怎么样了?真不该答yīng

赶夜路的。

“夫人,你不能进去!”

外面的声音让木青歌精神一振。

“让开!”是之前那个年轻妇人的声音,“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今天我一定要进去。”

外面又争执了一番,房门终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之前那个年轻妇人。

“公子,对不起,让公子受苦了。”

那妇人愧疚不已的道歉,又跪下行大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看来,这妇人是个明事理的,从中作梗的是那个黄粱。

但是木青歌面上还是冷冷的,道:“你们不是不信我吗?”

“不,我知dào

,娘也知dào

,公子你医术超群,你说的话我们都信。只是,只是……反正公子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护公子周全的。”李夫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保得了我周全又如何?我的亲人朋友还都在你丈夫手里呢。再说了,在这山寨,你说得上话吗?凭什么来保我周全?”木青歌毫不客气的道。

李夫人怔怔的看着木青歌,木青歌说的都是实话,她反驳不了。可更加然她震撼的是,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像个孩子。

“那公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李夫人不由自主的便问出这句话,没来由的就相信眼前这个孩子有办法解目前的困境。

“你先给我说说山寨的情况吧。”

木青歌倒是不急了,知己知彼,才能找到应对的策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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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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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黄粱是官府的人?”木青歌也被吓了一跳,官府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山寨当头,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是啊,当时老李他们抢了一位官老爷,县太爷怒了,要围剿咱们石光寨。寨子里的兄弟哪里是官兵的对手?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黄粱来了。他说,县太爷知dào

咱们山寨向来扶贫济弱,心存体恤。说要围剿,不过是看在那位官老爷的面子上。如果我们愿意和官府合zuò

,山寨自然能得以保存。县太爷如此有心,咱们自然是选择和官府合zuò

了。”李夫人有些感慨,看起来对官府还是心存感激的。

“那,你们和官府具体怎样合zuò

的?你们和官府合zuò

,一直都只有黄粱一个人出面吗?”木青歌听了这番话,更加觉得这黄粱来历可疑了。

“黄粱确实是官府的人,他有官府的凭证。具体合zuò

方式便是山寨每年对官府缴纳银钱,官府不对山寨下手。黄粱留在山寨协助老李管理山寨,或者说是监视吧。”李夫人是个聪明人,木青歌的问题一出来,她就明白她想知dào

什么了。

“砰”木青歌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用的力道很大。

来的是黄粱和李欢。

“大嫂在这里做什么?”黄粱盯着李夫人,明显很不高兴。

“我不过是来询问秦公子,娘的药该怎么服用。二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还是说,我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先向二弟汇报一下?”李夫人也不示弱。反问回去。

黄粱面色更加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大嫂误会了,小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小子心怀鬼胎,大嫂又是个善良的人,我怕大嫂吃亏上当。”

“我看二弟是觉得我蠢,好骗吧?”李夫人轻哼一声。

黄粱冷着脸看向李欢,李欢忙出来打圆场,对双方都安慰了一番。

“秦公子救了娘的命,你们最好对她客气一点!”李夫人最后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小子,老实交代。大嫂都告sù

你什么了?”黄粱一把掐住木青歌的脖子。厉声问道。

“李夫人说,她觉得你心怀鬼胎。”木青歌毫不犹豫的将黄粱对自己的评价还了回去,一点儿也不急躁。

“你……”

黄粱手上用力,却被李欢拦住了:“二弟。你还信不过大哥大嫂吗?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欢愤愤的收回手:“大哥。你们真的太善良了。这小子混进山寨,明显……”

木青歌忽然手一扬,一把粉末洒向黄粱。

黄粱一惊。怒道:“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木青歌淡淡的道,“你最好别随便乱动,这毒、药可不简单。”

黄粱额上已经见汗,但还能努力保持镇定:“你以为我会怕你吓唬吗?要是你有毒/药,你在山下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木青歌看着黄粱笑而不语,黄粱愈加惊恐,还想说什么才发xiàn

根本动不了,很快便软到在地。

“李大哥别急。”木青歌看着已经拔出刀来的李欢,“他只是中了迷药。”

“你,你什么意思?”李欢手里还握着刀,但到底没砍向木青歌。

“你们都下去吧。”李夫人的声音适合的在门口响起,“寨主和二当家都在,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他们有重yào

事情要谈。”

“是,夫人。”

李夫人推开门进来,看到软倒在地上的黄粱并没有很意wài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李欢看看李夫人又看看木青歌,一头的雾水。

“我只是想救秦公子,他救了娘,咱们不能对他下手。咱们虽然是草寇,却也不能恩将仇报。”李夫人看着丈夫,认真的道。

“我也没想为难秦公子,可毕竟二弟是官府的人,万一惹怒了官府,咱们山寨都会不保的。”李欢有点着急,黄粱不是可以随便得罪的人。

“李大哥可能需yào

好好查查这位‘官府’的人。”木青歌道,“首先,官匪本就是对立的两方,即便私下里有勾结,也绝不敢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还放自己人在山寨,这不是留把柄给你们吗?其次,你们可曾见过县太爷?你们交的银钱,都给了这位黄粱吧?如果县太爷真是因为体恤你们扶贫济弱才放过你们,又怎么可能要你们缴纳银钱?”

“可是,黄粱的手里,确实握有官府的凭证。”李夫人道,她不想伤害木青歌,可对黄粱的身份,她也是忌惮的。

“官府的凭证?我记得,夫人说过,李大哥当初惹祸所抢劫的那位,就是一位官老爷吧?”木青歌轻笑一声。

李欢还有点愣,李夫人眼睛却是一亮,难道那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多谢秦公子提点,我明白了。”李夫人再次行了大礼,黄粱确实需yào

好好调查一番。

“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具体的事情还很麻烦,你们要小心应对。”木青歌看看李夫人,想了想,又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当初也是无奈才落草为寇。有没有想过,换个行当?毕竟你们做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你们从来不曾伤害过无辜,你们的父母妻儿背上的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再说了,你们并非没有伤害过无辜。”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李欢说的了,李欢能成为一寨之主,也不是笨蛋。他从刚才木青歌和李夫人的对话中,已经想明白了黄粱身上的问题。他和黄粱相处的时间多,更加明白黄粱的野心,所以对木青歌的猜测也是相信了。这时候听到木青歌这样一说。脸就红了,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丧气的道:“这些我也知dào

,可官府要捉拿我们,我们这些人又没有别的技能,还要养活妻儿老小,如何能活下去?”

“你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做的事情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说些丧气话让妻儿老小跟着担心!这是懦夫的行径!”木青歌毫不客气的道。

李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作为山寨的大当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抢白,偏偏对方还是他的恩人,他又不能对他怎么样。最要紧的,这孩子说的都是实话!

“秦公子。老李他也是不得已……”李夫人有些惴惴。她当然知dào

木青歌是为她们好。可李欢毕竟是她的丈夫,她也一向对李欢是崇敬有加的。即便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她也不曾怨过他。现在听木青歌说的重了。她便忍不住想要替李欢辩解几句。

“我自然知dào

他是不得已,可是,活在这世上的人,有谁没有不得已的时候?”木青歌看看李夫人,从随身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我看过了,这石光寨的地势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好地方。而且,这里的环境也好,山上还有许多珍贵的草药。我这里有本书,就送给你们吧,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李夫人还真是个识字的,接过书一看,上面是一些药材的辨别、用法、栽培技术的介shào

。想到刚才木青歌说山上的环境好,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李夫人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木青歌送这书的意思了。

“多谢秦公子。”李夫人再次大礼参拜,这个时候除了谢,她真是不知dào

还能说什么。

“秦公子,我们本来对你不怀好意,你却不仅救了娘的命,还送我们东西。我们真是……请公子受我一拜。”李欢虽不知dào

木青歌送的书到底有什么用,但看到自家娘子的反应,也知dào

是大有用处了,便也对木青歌行了大礼。

木青歌避开李欢的礼,道:“救你母亲,只是为了自救。赠书是因为和夫人投缘,我对李大哥你没什么恩情,你不必如此。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记住我的话,对大嫂好一些便是了。”

“我想明白了,以后正正经经的找事情做,不再干这些杀人越货的事情了。”李欢忙道,却又一皱眉头,“不行,还有一伙人要解决。”

木青歌皱了皱眉头,李夫人不高兴的道:“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还这样?”

“夫人难道忘记了,前几天京城来的那伙人?要咱们杀了那五个人。”李欢看了看木青歌,还是没有避讳。

京城来的?杀五个人?木青歌心里一动,现在天气热,赶路的人不多。商祺睿他们一行,正好是五个,在路上的时候碰到过。她真的搞不明白商祺睿为什么会舍弃水路走陆路,要早知dào

,她就该走水路的,不然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吃这些苦?

“你们说的五个人,可是三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年人?他们骑马,赶往芜城方向?”木青歌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正是。秦公子你怎么知dào

?难道你们是,朋友?”李欢吃惊的反问。

“朋友谈不上,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木青歌摇头,“那几个人,只一个,便足以解决你们所有人。你们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好别出手。当然,如果有把握,最好更加不要出手。因为如果他们出事,你们大概会被株连九族的,一个也别想跑掉。”

“这,这,那些人……不是说是普通商人吗……”李欢和夫人对视一眼,都惊恐不已。

他们现在不怀疑木青歌的话,所以才对那些人的身份起了怀疑。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的劝。”木青歌认真的道,“不过,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秦公子你尽管讲,我们一定做到。”这转变有点快,李欢还怔着,李夫人忙道。

“如果你们真的有把握杀了他们,请你们不要为难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年人,他是我师傅。”木青歌对着李欢和李夫人行了一礼。

李欢夫妇这次完全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前面说连朋友都谈不上,现在又说里面有自己的师傅。

“秦公子放心,您的师傅,我们一定不会为难的。”还是李夫人反应的快。

“那便多谢二位了。”木青歌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不知dào

我可以走了吗?我的朋友还在山下等着,万一出什么意wài

不好。”

“对,对,我马上送公子下山。”李欢也回过神来,亲自送木青歌下山。李夫人也含泪和木青歌道别。

一路山,李欢都想问那伙人的身份,却一直没敢问出口。

到了山下的时候,夏祎等不及,正和胖子他们起了冲突。

“住手!住手!快住手!”李欢一叠声的叫着,跑过去拦住了要拔刀的胖子。

“表弟!”

夏祎和苏木茯苓则是急忙跑过来查看木青歌,看她并无损伤,才放下心来。

李欢又带着胖子他们过来,对木青歌再三的道谢并致歉。

夏祎等人虽然不高兴,但好在并无损伤,知dào

对方毕竟是匪徒,目前这情况下也不好轻易得罪,也就做了罢。

那胖子听说木青歌救了李大娘,“扑通”跪在地上“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大哥的娘便是俺的娘,公子你救了俺娘,便是俺的恩人。以后,公子要有什么事,便来找俺,俺一定赴,赴……上刀山下油锅都不怕。”

木青歌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亲自扶起胖子:“你倒是个汉子。不过,救人是我的职责,你不用如此……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李欢听了这话,忙拉着胖子走了。

“此番真是多谢秦公子了。”庄夫人和庄老爷这才过来道谢。庄夫人的神色还有些愧疚。明明是他们的钱财惹了祸事,却要木青歌独自一人去闯山寨,不过,这也说明木青歌医术真的高明,庄夫人还是很高兴的。

折腾了一晚,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大家也不能在马路上休息,便收拾收拾又上路了。

“今天真是对不住秦公子了。”庄夫人惭愧的自言自语。

“哼。”庄老爷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怎么?你还在怀疑秦公子?”庄夫人皱眉,不悦的问道。

“哪里就那么巧了?大半夜的遇上劫匪,劫匪家里还正好有病人,那小子轻而易举便救了人家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的人。你不觉得巧合的过分了吗?”庄老爷也沉着脸道。

“那人家不也什么都没要吗?要真的都是秦公子安排的,他图什么呀?再说了,人家本来不想赶路的,是你非要赶路。他如何知dào

,怎么可能提前安排?”

“这便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了,定是看出来我心里已经起疑,才假意要投宿,引我赶路。至于他们图的嘛,我看比你想的要大多了。回到芜城以后,我一定要报官来剿匪。”

“我看你是魔怔了。”庄夫人摇头叹气,“反正我相信秦公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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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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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看什么呢?”苏木不解的看着木青歌,她时不时的掀起车帘在看,脸上明显写着担心。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木青歌放下车帘,笑笑:“我就看看石光寨的人讲不讲信用。”

苏木和茯苓对视一眼,询问的看向夏祎。夏祎手臂受了伤,不好再骑马,便和木青歌一起乘了马车。夏祎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木青歌到底怎么回事。

木青歌大概讲了一下在石光寨的见闻,略去李欢他们准bèi

刺杀商祺睿一节不提。

虽然这些事和木青歌一直看马车外面没有关系,但其他三人明显被石光寨的事情吸引了。

有了石光寨的教xùn

,庄家再不敢晚上行路了,早早的便在路过的镇子歇下。

“秦公子……”庄夫人再次站在木青歌房间外,欲言又止。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木青歌笑笑,并不在意。夏祎三人却是瞪着庄夫人,脸色不善,庄家人每次来都没好事。

“按照行程来看,明日我们便可以赶到芜城了。”庄夫人也是不好意思,却不得不厚着脸皮,“你看,我们家在城北,进城门就是。夏公子家却在城南,要赶很远的路。秦公子,可不可以先去我们家……”

“不行!”夏祎不等庄夫人说完,就直接拒绝。

“秦公子……”庄夫人假装没听到夏祎的话,只看着木青歌。

“如果是顺路的话。便先去看看病人也无妨。”木青歌点头。

庄夫人兴高采烈的走了,夏祎气的都想跺脚了。

“表妹,那庄老爷,明显不是什么善茬,你应该躲着他。”

“庄家在芜城很有势力吧?躲得过吗?”木青歌看着夏祎。

夏祎一噎,在芜城,夏家和庄家比起来,确实一点优势也没有。就说知府大人也和庄家颇有交情。

“不管怎样,我定会护着你,不然庄家为难于你。”夏祎最后道。

“首先。你护着我了。夏家怎么办?其次,庄家现在是找我治病,又不是真的要为难于我,或许治好了庄泽。便什么事也没有了呢?以后有事。以后再说吧。”木青歌认真的道。随即又笑笑,“我知dào

祎表哥是真的关心我,我都记着呢。谢谢祎表哥。”

夏祎被木青歌闹了个大红脸,反而扭捏起来。

官道上,商祺睿一行还在疾驰。

“殿下,离芜城已经不远了,您已经跑了一天了,要不先歇息吧?”侍卫策马跟在商祺睿身边,不放心的道。

从前三殿下做事也认真,这次却像是在拼命一样。对,三皇子在战场上也是这种状态,最后受伤很重,现在又是这样,他不能不担心。

“无妨,我们争取今天能进城,水患的事情总得早点解决还能安心。”商祺睿对侍卫说完,才看向一边的纪军医,“纪军医你跟得上吗?要是累了,你便留下来歇息一宿,明日再进城也可。”

“微臣也是常年跟着军队跑的人,这么一点路还不算什么。”纪军医无所谓的道,眼睛却看向一边的胡力。

胡力是商祺睿不知dào

从哪里找出来的,据说其对水利一道甚是有见解。胡力对水利怎么样大家都不知dào

,但是他明显不习惯骑马,赶了一天的路,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看到纪军医看向自己,胡力正准bèi

表一表决心。从前觉得皇子都是只知dào

吃喝玩乐,这次跟了三皇子,对他是佩服得不行。却没想到,三皇子根本不没问胡力,见纪军医不愿意留下,便又抽了一鞭子,向前跑去。

赶到芜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两名侍卫想要去叫城门,被商祺睿拦住了:“不必麻烦了,现在天气这么热,就在外面住一宿有什么关系?”

“殿下……”两侍卫很犹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出点什么,他们怎么担当得起?

“几个大男人,还怕露宿野外?”商祺睿轻笑一声,转身边走。

侍卫无奈,也不敢违逆商祺睿的意思,只得打定主意一晚上不睡觉,好好守夜。

商祺睿倒像是早就算好了会露宿野外,早上的时候便让准bèi

了干粮和饮水。

找到露宿的野地,纪军医先在周围撒上一些药粉,避免虫蚁毒物靠近。两个侍卫则忙着生起一堆篝火,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等他们忙完,才发xiàn

商祺睿和胡力两个人正相谈甚欢。也不知dào

为何,三皇子现在对水利如此感兴趣?

一夜无话,第二天城门一开,商祺睿几人便进了城。

“我们直接去见宋知府。”商祺睿道。

一行人骑马到了府衙门外。

“下马!下马!府衙也是你们能随便骑马的?”两个衙役本还迷迷瞪瞪的没睡醒,看到有人在府衙门口骑马,瞌睡顿时跑了,立马威风起来。

拦下两个不忿的侍卫,商祺睿道:“我们是京城来的,要见你们知府大人。”

“就你们这样,还京城来的?管你哪里来的,知府大人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吗?”衙役平日里见多了想来见知府大人的人,哪里把商祺睿一行放在眼里。

“把这个交给你们知府大人,他自然知dào

见不见了。你们最好快去,如果误了大事,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商祺睿递上一封公文。

两衙役看商祺睿说的如此严重,又气势不凡,还真给震住了。对视一眼,一个人便拿着商祺睿的文书进衙门去了,另外一个则在门口守着。

“三殿下!微臣接驾来迟,三殿下恕罪!”

商祺睿几人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一个做作的声音从衙门里传了出来。

宋知府四旬左右年纪,面白无须,身材臃肿,一跑起来身上的肥肉都在打颤。

商祺睿本就等的不耐,看着他做作的样子更是生气。

“微臣参见三殿下!”宋知府看到商祺睿脸色不郁,急忙跪下。

他之前看过商祺睿的画像,知dào

这是真的三皇子。

两衙役听说这人竟然是三皇子,吓得都傻掉了,半晌才跟着跪下。

“宋大人客气,我们进去说话吧。”商祺睿忍着气。对宋知府道。

“是。是,是,三殿下您请。”宋知府不敢多说,线报明明说三皇子还要过几天才能到。怎么这样快就来了?现在看起来。三皇子是在生气。他也不敢多问。只得按着商祺睿的意思来。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磷河的防汛事宜,叫上通判大人。我们一起去磷河看看吧。”虽然不满宋知府,但商祺睿知dào

事情紧急,也不愿这个时候来纠结,直接说重点。

“三殿下一心为民的心意,实在叫下官感动不已。但是殿下一路奔波,定然是累了,还是先歇息吧。芜城的环境得天独厚,有许多其他地方看不到吃不到玩不到的东西,殿下可以慢慢欣赏。”宋知府为官多年,于说话一道是极有心得的。在他看来,商祺睿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芜城,不过是想捞个好名声,再好好游玩一番罢了。谁会真的认为芜城有水灾呢?

“本殿下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芜城,你当真以为是来游玩的吗?”商祺睿怒了,“有你这样的父母官,难怪芜城会……若是真的有水灾,你知dào

什么后果吗?你担当得起吗?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罪!”

“殿下息怒,是下官错了,下官立kè

通知吴通判。”宋知府诚惶诚恐的道,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早已攥成拳头。

吴通判来的很快,此人长的很普通,却极有眼色。看着宋知府脸色不对,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走吧。”商祺睿惦记着磷河的情况,并不和他们多说。

磷河几乎贯穿了整个芜城,商祺睿沿着磷河越看脸色越难看。

“我们直接去三元口。”

宋知府和吴通判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三元口在磷河中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如果真的有水灾,三元口便是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没想到,远在京城的三皇子,居然也知dào

三元口。

“胡力,你来看看这里的形势。”商祺睿一跳下马就招呼胡力。

吴通判看了看宋知府的脸色,也跟上去。

“殿下,情况很严重啊。河底河沙堆积很严重,堤坝不仅未达标,还……破坏严重。只要连续下上几天暴雨,这堤坝一定会被冲毁。这里要是出了问题,下游的百姓农田,就全毁了。”胡力面色凝重,商祺睿在京城找到他的时候,他也以为商祺睿不过是哗众取宠。可是,现在在实地看了情况,胡力才明白,商祺睿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重铸三元口堤坝,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吴通判,这是归你管的,你来说说你的意见。”商祺睿转头对身后的吴通判道。

吴通判脸色早已变了,他虽是通判,可说实话,这三元口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本来修筑堤坝这类事情,就费时费力费财还不讨好。大家又都知dào

芜城气候好,从来都风调雨顺的,谁会花钱财精力来管这些?

可是现在三皇子亲自来了,吴通判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道:“胡先生是殿下看中的人,他说的很有道理,下官非常赞同。”

商祺睿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怒火,道:“那,重修堤坝的事情就交给通判大人了?”

“不,殿下,殿下您听下官说。”吴通判急了,“这重修堤坝,实在是,实在是……”

“有什么为难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是,是。修筑堤坝需yào

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吴通判再抹了一把汗,三皇子这简直是来要命的。

“朝廷每年不都拨了大量的银子用于治理河道?你们拿了银子,做的事情呢?这就是你们治理的河道?”商祺睿指着三元口怒道,“现在本殿下还没追究你们的失职,你倒先哭上穷了?”

说罢,转身欲走。

“殿下,殿下。”吴通判一下跪在商祺睿面前,“殿下说的,下官不敢说不对。可事实上,每年我们能领到手的用于治理河道的银子,不过数百两……殿下你就算立kè

杀了下官,下官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这是威胁吗?过了很久,商祺睿扬起的手才放下,咬牙切齿的道:“那你说,修筑这堤坝要花多少费用?”

“胡先生对这块很熟悉,殿下可以问胡……”

“你才是通判!”商祺睿到底没忍住,踢了吴通判一脚。

“保守估计,大约,大约二百万两白银……”吴通判又抹了一把汗,这回是痛的。

二百万两!商祺睿也懵了,什么都想到了,却忘记了银子这一块!现在就算再向皇上请示,也来不及了。再说了,请示了也定不会批的。

另一边,回家心切的庄夫人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礼。一行人走到芜城门外的时候,时辰还早。庄家的下人早早的便等在城门外了,一行人进城的阵势极大。庄老爷庄夫人在芜城又是家喻户晓,走到哪里都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好像生怕谁不知dào

他是首富似的,这么大的架势!”茯苓不满的嘟囔,庄夫人还好,庄老爷一路上的态度连粗心的茯苓也看出来了。对他是极为不满。

“表哥,芜城不是号称四季如春吗?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么热呢?”木青歌关注的却是芜城的天气。

“是啊,今年真的有些反常。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么热呢。”夏祎也有点懊恼,他一直在说芜城的气候好,现在却还是一样的酷热,“或许只是这几天吧?可能过两天就好了。芜城的夏天不可能热很长时间的。”

反常?木青歌没说话,心里却忽然想到了商祺睿。根据她的了解,商祺睿不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那么,商祺睿一定要来芜城,是不是意味着今年的芜城真的会有水灾呢?上一次在战场上也是,石涧的兵马在最不该退走的时候退走。所有人都以为是对方的计策,是商祺睿笃定对方是真的退走,坚持追击,最后取得了大胜,收复了晋城。

自己即便是穿越来的,可因为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大锦这个朝代,所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不清楚。

商祺睿这么笃定,是不是因为他也是穿越的?从另外一个朝代穿越来的?或者说,他是重生的!

“秦公子,到了。”庄夫人亲自在马车外面招呼木青歌,看的一圈下人傻了眼,顿时一圈人围到木青歌身边。

“我们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庄夫人看木青歌的态度一如从前,并没有什么改变,心里对她更加的喜欢。

“娘,您赶路累了,媳妇带这位公子去吧。”说话的是庄夫人的儿媳妇庄程氏。看到带回来的大夫是个小孩子,有些失望,也并没有把木青歌放在心上。但面子上,还是对木青歌很恭敬的。

“不,我亲自陪秦公子去。”庄夫人示意庄程氏在前面带路。

庄泽不过七八岁年纪,小小的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木青歌先大概的检查了一下庄泽的身子,有点诧异:“腿也摔坏了吗?”

“是,当时就摔断了,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可怜的泽儿……”庄程氏捂着嘴流泪。

“也不是不能治……”

木青歌一边说,一边替庄泽把脉,神色却是一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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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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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庄夫人一直关注着木青歌,看到她神色有变化,立kè

问道。

木青歌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摇摇头,道:“没什么,庄小公子的脉象有些奇怪,我要再看看。”

“媳妇,你带夏公子他们去休息吧,这一路上真的辛苦他们了。”庄夫人示意庄程氏带夏祎他们出去。

“可是,娘,我想知dào

泽儿……”

“你放心,你是泽儿的娘,等秦公子这里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庄夫人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好吧,那媳妇告退了。”

庄程氏有些不情愿的带着夏祎他们走了。

“秦公子,我孙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庄夫人急急的抓着木青歌的手,看到小孙儿躺在床上的模样,庄夫人真是难受得不行。

“夫人别急,庄小公子这种情况,我初步断定,是中毒。”木青歌道。

“中毒?”庄夫人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幸好有木青歌扶着。

“中的什么毒?还有救吗?”庄夫人反应过来,又急急的问道,死死抓着木青歌的手。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木青歌拉着庄夫人坐下,又看了看外面。

庄夫人本是聪明人,也反应过来。庄泽不过是个小孩子,家里照顾的人也多,能对他下毒的,多半还是自己家里的人。

看庄夫人镇定下来,木青歌才接着道:“庄小公子中的是一种叫狐狐草的毒草。这种毒草只生长在极寒地带。所以,很少有人知dào

。这种毒草很霸道,只要开始发作,便再也没救了。”

看庄夫人脸色惨白,木青歌忙道:“庄小公子的毒还未发作,这次摔伤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这话怎么说?”庄夫人不解。

“根据庄小公子的情况来看,下毒之人大约怕被人发xiàn

,每次下的量极少,但已经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小公子的身体才这么遭。小公子这次摔伤。下毒之人大约以为他必死无疑。便停止了下毒。否则,我们现在看到的怕已经是庄小公子的尸体了……”木青歌面色也不大好。

当初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的状况就和现在的庄泽差不多。怕吓着苏木和茯苓,每日里都偷偷的给自己扎针。锻炼身体。那段日子。想起来都是折磨。

“那,秦公子你能救泽儿吗?”庄夫人看木青歌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不安的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木青歌回过神来。歉意的道:“这种毒草我也不曾见过,我之所以会知dào

这种东西,是因为师傅给我讲过一次。师傅说过这种毒没有解药,我也配不了解药,但我可以试试用针灸的方法将毒迫出来,只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庄夫人也纠结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治不好反而把人治死了怎么办?可是,别的大夫连庄泽到底是什么问题也诊不出来。

庄夫人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道:“我相信秦公子,请你放手治吧。成不成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你也不必如此沮丧,虽然师傅说没有解药,但或许下毒的人,能有法子解毒也不一定。毕竟能用这种毒草的人,想必对它很了解。”木青歌宽慰庄夫人,“庄小公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样?泽儿怎么样?”看到木青歌和庄夫人出来,庄程氏顾不得失礼,急切的问道。

“庄小公子的脉象特殊,我没有把握,还得回去再想想。”木青歌有些惭愧的道。

“那就有劳秦公子了。”庄程氏的失望溢于言表。

另一边,商祺睿看着跪在地上的宋知府和吴通判,终于气得一甩手走了。

“殿下,您去哪儿?”两个侍卫急忙跟上。

“那两个混蛋!”商祺睿气愤不已,不管自己怎么说,俩人只咬死了没银子。偏偏这个时候,又没有时间去查这两个混蛋贪污的证据,等到暴雨一来,整个芜城就废了。

看着大街上热闹的人群,想着不久以后,这些人就将家破人亡,商祺睿脚步就迈不动了。

“这些人怎么都在说庄家?庄家很了不起吗?”纪军医明白商祺睿生气,找了个话题转移视线。

“庄家你们都不知dào

啊?外来的吧?庄家可是我们芜城的首富,又是大善人,可惜了,老天不保佑好人……”一个站在旁边的老者热心的道。

老人后面说了什么商祺睿没听,听到庄家的时候他就差点跳了起来。庄家,首富!

“殿下,您去哪里?”纪军医几人急忙追了上去。

“去庄家!”商祺睿有些激动的道。

庄家?首富?难道是去向庄家借银子?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这种事情,怕不好办啊。

商祺睿问明了庄府的路,便直直的奔了过来。刚到门口,就看到大门自里面开了。商祺睿反而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秦公子,那麻烦你了,我明天等你的消息。”庄夫人送了木青歌一行出门。

木青歌一出门就看到商祺睿五人站在外面,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庄夫人说了什么也没听到。

“秦歌,真的是你吗?”商祺睿看到出来的木青歌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喊道。

“三,见过三殿下。”木青歌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一路上都有意的躲着,没想到,还是这里碰上了。不过幸好,他没认出自己是木青歌来。

商祺睿却跨前两步,盯着木青歌打量了一番,忽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真的是你!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dào

我找了你好久?”

众人全都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尤其是知dào

木青歌真实身份的纪军医夏祎等人,都快急死了,却又毫无办法。

木青歌身子一僵,这个登徒子!奋力的将商祺睿推开一点,木青歌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吧,你又不是女子,怕什么?你这小孩,心思忒多了。”商祺睿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开了木青歌。不知dào

为什么。看到他瞬间心情就好了许多。

“咳咳。”木青歌极不自然的咳嗽两声。然后回头对庄夫人道,“庄夫人,这位是三皇子殿下。”

庄夫人之前就听到了木青歌的称呼,只是不敢想象面前这人是三皇子。所以没有动作。这个时候听到木青歌介shào

。忙带着一群人跪了下去:“参见三殿下。”

夏祎等人也跟着跪下。只剩下木青歌一人傻傻的站着,不知dào

现在是跪还是不跪。

纪军医趁着这个时候,一把将木青歌拉到一边:“这怎么回事?”

“师傅。”木青歌也在着急。“你们怎么会来庄家?”

纪军医想了想,在木青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木青歌一惊,回过头看商祺睿,才发xiàn

他已经被庄夫人请进去了。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也附在纪军医耳边说了几句话。纪军医表情变的有些奇怪,诧异的看向木青歌。

“师傅,我们先走了。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找你吧。”木青歌带着苏木等人告辞。

“纪军医,三殿下请你进去。”一个侍卫从庄家出来,看到只有纪军医一人,有些奇怪,“咦,秦兄弟呢?”

“哦,他们已经走了。”纪军医状似随意的道,一边说一边抬脚往里走。

侍卫愣了一下,看看已经没有了木青歌的影子,只得跟着进去。

纪军医走进屋子的时候,商祺睿刚刚把自己的话说完,看到只有纪军医一个人进来,忍不住问道:“秦歌呢?”

“他还有事,先走了。”纪军医故yì

很轻松的道。

“你就让他走了?”商祺睿皱起眉头,不悦写在脸上。他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的人,就这么走了?

“殿下别急,秦公子明日还会来给民妇的孙儿治病。”庄夫人是个聪明人,忙对商祺睿道。

商祺睿脸色这才好转,又象征性的问了庄夫人的孙儿是什么病,怎么和秦歌认识的。

庄夫人大概的将路上的情况讲了,也说了庄泽的情况。

“秦歌说没有把握?”商祺睿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纪军医道,“这位就是秦歌的师傅,要不,让他再看看?”

庄夫人之前只顾着诧异商祺睿的身份了,并没有听到木青歌管纪军医叫“师傅”。想到木青歌说那狐狐草便是她师傅告sù

她的,或许这个纪军医有办法解毒呢?庄夫人顿时大喜,一口答yīng

下来。

忙站起来冲着商祺睿和纪军医分别行礼:“多谢三殿下,那便劳烦纪先生了……民妇带纪先生过去,殿下你们聊着。”

商祺睿本来也没想去看庄泽,他只对庄家的银子感兴趣,便顺着庄夫人的话坐着没动。

纪军医却是有苦难言,木青歌的医术,可不比他差。他这个师傅,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所以,看到庄夫人喜悦的脸色,纪军医感到很愧疚。今日,注定是要她失望了。

可是,把完脉,纪军医脸色就变了。这么特别的毒,他到底要不要说呢?

“是狐狐草吗?”庄夫人看出来纪军医的为难,主动开口问道。

“秦歌已经告sù

你了?”

“是,先生能治吗?”庄夫人满脸期待的问道。

“秦歌既然诊出来了,就该告sù

你了,这毒没有解药吧?”纪军医有些不忍的道。

“秦公子说,可以试试用针灸将毒迫出来,可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庄夫人失望不已,“先生也没有别的办法吗?”

纪军医苦笑着摇头,别说别的办法,就是针灸技术,他都没有木青歌厉害。军医跟擅长的,还是外伤。

再回到会客厅。纪军医和庄夫人都发xiàn

气氛有些尴尬。

“殿下,实不相瞒,草民家里的事情,向来是由夫人做主。所以,殿下所说的事情,草民还要和夫人商量一下方才能答复殿下。”看到庄夫人来,庄老爷非常认真的对商祺睿道。

纪军医几人都愣住了,庄老爷就算不愿意借银子,也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吧?还把自己妻子推到前面,真是让人看不起!

商祺睿眼中反而带着一丝敬意。道:“看来庄老爷也是性情中人。本殿下没有不答yīng

的道理。”

庄老爷道声得罪,带着庄夫人离开。

过了不大一会儿,庄老爷和庄夫人就回来了。

“殿下,您修筑堤坝。这是造福整个芜城百姓的事情。民妇感激在心。也想出一份力。但是。二百万两白银,这实在不是一份小数目……”这次是庄夫人直接开口,为难写在脸上。

虽然都知dào

她是在拒绝。可也没办法反驳。就算是芜城首富,也没道理一下子就能拿出来二百万两银子吧?再说了,这是借银子,本来就是官府的事情,和百姓借银子已经够丢人了,难道还能明抢吗?

商祺睿本来也没想要庄家出全部的二百万两,听了这话便想厚着脸皮说能出多少出多少。

纪军医却先开口了:“不知dào

庄家具体做些什么生意?”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愣住了,还是商祺睿最先反应过来,眼里闪过喜悦,道:“没错,修筑堤坝用的东西,如果由庄家提供的话,应该能省不少银子吧?”

庄夫人和庄老爷对视一眼,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庄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修筑堤坝用到的东西多是石块土壤,这些也花不了庄家多少银子,她没有不答yīng

的理由。

想着商祺睿的身份,以及木青歌和商祺睿间亲密的关系。庄夫人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芜城的东边,有一条街叫住凌云街,那边住的全是芜城最穷苦的人,一日三餐都吃不饱。殿下如果让这些人来修筑堤坝,他们可以不要工钱,只要一天三顿饭就满足了。”

商祺睿的眼睛更亮,对着庄夫人作了一揖:“多谢夫人。”

庄夫人自然不敢受商祺睿的礼,但还是被感动了。堂堂的皇子,都能为了百姓做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殿下,修筑堤坝人员的饮食,就由庄家负责吧。”临走的时候,庄夫人再道。

商祺睿这次没有作揖,而是很认真的道:“庄夫人,你放心,这一次,我定不会叫你庄家吃亏。”

庄夫人心里一动,没有多问,只说些为民为国的好话罢了。

出了庄家,商祺睿的神色明显大好,现在已经解决了一大部分的难题。再去让宋知府出点银子,大概也就够了。

“殿下,微臣有个提议,不知能不能行?”纪军医默默的跟着走了一段,终于开口道。

“纪先生请说。”商祺睿现在对纪军医是越发的尊重了,没想到从前漏掉了这么大一个人才。不仅医术了得,对很多事情也有独到的见解。

“依着宋知府和吴通判的表现来看,殿下怕是靠不上他们什么。”纪军医斟酌着用词,“如今汛期就快到了,光是那些穷人来修筑堤坝,怕是来不及。”

商祺睿皱眉,这的确是来不及,纪军医只是猜测,他却是肯定。

“那纪先生是有办法了?”商祺睿知dào

纪军医既然提出来了,必然有办法解决,有些欣喜,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倒是有个法子,不知dào

能不能用。”

“但说无妨。”

“衙门的大牢里,应该有许多囚犯。”纪军医想着木青歌的话,一咬牙道,“其中大部分囚犯都不是什么重罪,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纪军医的话没说完,商祺睿就明白了。可以让罪犯去修筑堤坝,到时候将功抵过。让这些人来修筑堤坝,自然也不需yào

什么工钱。

“纪先生,妙计啊。”商祺睿大赞,纪军医年纪不小了,脑子倒还灵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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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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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可不妥!”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却是不赞同。

要想那些罪犯认真干活,救得先许下将功抵过的承诺。可是,即使犯的罪再小,那也是罪犯。一个皇子,凭什么赦免罪犯,凭什么对他们许下将功抵过的承诺。这件事情一旦做了,哪怕最后商祺睿的功劳再大,都给别人留下了把柄。臣子越矩,已是惹人猜忌,皇子越矩,更是可怕。

再说了,那些人可是罪犯,谁能保证他们不干出点别的事情来?

两个侍卫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商祺睿如何会想不到?只是,他明白芜城这一次的灾难有多严重,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理。

“不必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就去找宋清。”商祺睿直接下了结论,要芜城衙门的人,自然要去征得宋知府同意。

“殿下,要不您再考lǜ

一下吧。”纪军医忍了许久,还是劝道。

商祺睿一愣,主意本是纪军医提出来的,他现在又劝自己再考lǜ

一下?

“纪先生,这主意是别人出的吧?”商祺睿忽然道。

纪军医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道:“是秦歌。”

商祺睿眸子闪过一抹亮光,那小子,是真聪明!小小年纪便如此机敏,等这次忙完,就带他回京城吧,他那样的人才,不该埋没了。

不再追问,商祺睿径直去了府衙。

和预料中一样,宋知府是不同意放出那些囚犯的。商祺睿不得已。没功夫和他啰嗦,直接命令他放人。

“三皇子这是想争功想疯了吗?”等到商祺睿离开。吴通判才喃喃。

“哼,这是他自找的。”宋知府冷哼一声。“刚才接到京城来的消息了。”

当马车停在夏府门口的时候,木青歌已经在马车里换回了女装。

比起木府的大气,庄府的奢华,夏府实在有点寒酸。

“哥,你回来了?”一个穿着嫩黄色刺绣百蝶穿花纹花裙的小姑娘一下子跳到夏祎的怀里。

小姑娘和木青歌年纪不相上下,容颜姣好,肤若凝脂,看到木青歌神情颇有些骄傲。木青歌知dào

,这便是夏祎的嫡亲妹妹。夏裳了,夏裳比木青歌小两个月。

“这便是青歌表姐吗?不是说是个残废吗?怎么看起来好好的?”

夏裳一句话出口,便让所有人尴尬不已。夏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苏木茯苓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发作,至于夏家的人,则是不动声色。

反倒是木青歌无所谓的笑笑:“所以说嘛,百闻不如一见。我一直听祎表哥说二表妹端庄大方、聪慧机敏呢。”

众人一鄂,木青歌这话明显是说夏裳不够端庄大方。可她又没有真的说出口,脸上还带着真挚无比的笑容。让人想要反驳也无从下口。

“表小姐,快里面请。夫人和老夫人等知dào

您要来,一大早就等着呢。”夏家的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将木青歌往里请。

“有劳了。”木青歌大大方方的进了夏府的门。好像刚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

夏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木青歌刚才拐弯抹角的骂了她。

眼一瞪,眉一挑。夏裳正要发火,被夏祎一把拉住:“妹妹。青歌妹妹身子不好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骂她残废。实在是过分了。”

夏裳一愣:“我没有骂她啊,只是奇怪嘛。”

夏祎知dào

自己这个妹妹没什么心眼,看她这样也明白刚才不是有意的,叹了口气,道:“算了,以后别那样说话了,多伤人。”

夏裳本来还不高兴墨桑榆骂她,现在想着木青歌从小就被人骂残废,不知dào

有多可怜。心里倒同情起木青歌来,点头道:“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青歌表姐的。”

木青歌虽进了门,夏裳声音不小,这句话她倒是听到了,脚步微微一顿。

夏祎摇摇头,怕母亲和祖母为难木青歌,也不多说,大步跟了进去。

夏老太太和夏夫人打扮的都比较低调,夏夫人略胖,夏老太太略瘦,但长相都温和可亲。木青歌一见之下,心里就升起了亲近的感觉。到了古代这么久,就只有这两位给她的感觉是单纯的长辈。在木家,秦氏等人也都会做温和状,可她一眼便看出来那是装的。

苏木说过,小的时候来夏府,她们对原主也是极好的。

“青歌给外祖母请安,给舅母请安。”木青歌急走几步,在夏老太太和夏夫人面前俯身行礼,声音轻柔,笑容真挚,态度亲密。

夏老太太和夏夫人从前也都曾见过木青歌,知dào

她因为常年生病,性格古怪,极不好相处。所以得知木青歌来府里的时候,她们心里其实是不大愿意的,主要是怕一个不小心惹得木青歌不高兴了,好心最后反而办了坏事。现在看到木青歌不仅身体好了,性格也讨喜多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夏老太太更是亲热的拉了木青歌起来,将她搂在怀里问长问短。

木青歌乖巧的在夏老太太怀里巧笑嫣然,说京城和一路上的趣事,当然隐瞒了自己扮男装救人那一类的事情。逗得夏老太太和夏夫人都高兴不已。

“芜城果然是福地呢,祎表哥到京城的时候,我还坐在轮椅上。没想到赶了这些路,一到了芜城,身子反而好了一大半。”木青歌高兴的道,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夏祎几人在一旁总算是放下心来,跟着笑了。苏木笑着笑着,却忽然背过身去,将眼角的泪悄悄擦去。小姐总算是愿意和长辈亲近了,这些年,在木家。可真为难了她。

“既然是福地,那一定要多住些日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女儿。见到如今的木青歌,夏老太太哪里能不喜欢。搂着都舍不得放手。

又拿出了事先就准bèi

好的见面礼给木青歌,是一个碧玺的手镯。夏夫人的礼物也是早备好的,紫玉的耳环。

木青歌在木家也算见过大世面的,认真说来夏老太太和夏夫人的礼物,其实不算特别贵重。但木青歌还是高兴不已,当场戴上便不愿意拿下来。送出去的礼物得到喜欢,夏老太太和夏夫人也更加高兴。

木青歌也拿出了夏氏准bèi

好的礼物,分别送给夏家的长辈。

“这位便是青歌表姐吗?真是漂亮,和传说中不一样呢。”

正在送礼物的当口。又进来两个女子。一个看上去比木青歌大一些,一个小一些。都和夏裳一样,打扮的很精致。这番话虽然说的含蓄,可意思和刚进门时夏裳话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夏裳是无心,这两位却不像是无心。

夏夫人给木青歌介shào

了一番,年纪大的叫夏洛,年纪小的叫夏荷,都是夏家庶出的女儿。

木青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大锦待了这么久,她也知dào

嫡庶分别是很大的。说难听点,庶出的子女在家里,和奴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便是在木家。那些庶子庶女也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在夏家,这夏荷和夏洛。完全是和夏裳一样的待遇。

木青歌当然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正好她还没送夏裳礼物。便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发钗。拿了一支递给夏裳。剩下的两支则示意苏木和茯苓分别递给夏洛和夏荷。

三支发钗看上去差不多,可仔细看来就会发xiàn

。夏裳的发钗是羊脂白玉的,而另外两支只是质地较好的普通白玉做的。

夏洛看木青歌让丫鬟给自己送礼,已经不高兴了。这时候又看到夏裳的发钗更好一些,便对夏荷偷偷耳语了几句。

夏荷只有九岁,听了夏洛的话脸色就变了,立kè

跑到夏裳面前,道:“二姐,你的发钗比我们的好。”

夏裳看了看夏荷手里的发钗,又看了看自己的,顿时喜笑颜开,道:“没错,我的就是比你的好。”

完全是炫耀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惊喜。

木青歌忍不住摇头,然后就看到夏洛一副委屈不已的神色望着夏老太太。

看到夏老太太想说话,木青歌急忙给夏祎递了个眼神。她第一次和这些姐妹见面,有些话不好说,夏祎却是可以说的。

“妹妹你是嫡女,你的东西本就该比别人好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夏祎倒是聪明,看出了木青歌的意思,“青歌妹妹可是太傅的孙女儿,这嫡庶规矩她最是懂的。”

夏老太太听了这话又把嘴闭上了。

夏荷年纪小,还不大懂得这些话里的意思。夏洛却是立kè

变了脸色,但看到夏老太太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又挤出笑意来。只有夏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是真的高兴。

夏家对嫡庶分别并没有那么明显,夏老太太又是个心善的,尤其夏洛的娘还是夏老太太塞到夏永图房里的。所以,对府里的姨娘,庶子庶女,夏夫人向来是不敢苛刻的。相反,怕别人说她虐待庶子庶女,有的时候还不得不刻意对他们好一些。

现在,木青歌来了,一来就没给两位庶女留脸,还说是太傅府的规矩,夏夫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春天要到了。对木青歌,也更加的喜爱了。

“瞧我也真是高兴坏了,青歌身子不好,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都累坏了,我们还在这里拉着她说话。”夏夫人笑着打破屋子里的尴尬,“青歌,你要休息一会儿吗?让裳儿陪你去吧。”

“那就麻烦表妹了。”木青歌顺势退了出来,并偷偷给夏祎递了个眼色。

“娘,我带表妹熟悉一下夏府的环境。”夏祎请示后也退了出来,跟上木青歌。

夏府并不大,给木青歌住的房间就在夏裳的隔壁,小巧温馨,木青歌很是喜欢。

“祎表哥,我想请你帮我弄点东西。”木青歌看看没有别的人,打发走了夏裳才对夏祎道。

“表妹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拼了命也一定给你弄回来。”夏祎看到木青歌那么信任自己。心里瞬间升起一股自豪感,拍着胸脯保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木青歌看的好笑,也真是没忍住笑出来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用拼命。我就是想要一些粘土和石灰。”

“这……”夏祎一下子又是尴尬又是疑惑,脸也红了,“表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等我成功了我再告sù

你吧。”木青歌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些东西好找吗?”

“好找,好找,你要多少都行。”夏祎正想拍胸脯。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讪讪的又将手放下来。

“用不了多少。”木青歌忍住笑道。

夏祎去买粘土和石灰了,木青歌坐在一旁却没有休息。

“小姐,您要粘土和石灰做什么?”茯苓不解的问道。

木青歌却没回答,她穿来大锦半年多了,一直没有习惯自己现在身处古代这件事。之所以会选择跟夏祎来芜城,想躲开商祺睿是一个原因,不想在木家看众人勾心斗角也是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可是,现在才发xiàn

。夏家也不是安宁的。难道,在古代,宅斗真的是必备技能吗?

木青歌握了握拳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弄巧成拙,那权当这趟是来锻炼自己宅斗技能的了。

“你们怎么了?”木青歌这才注意到苏木和茯苓奇怪的看着自己。

“表妹。”

恰好,夏祎买东西回来了。木青歌忙去查看。

“表妹你看,是你要的吗?要是不合适。我再去买。”夏祎莫名的有些忐忑,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让表妹瞧不起?

“就是这个,谢谢祎表哥。”木青歌一回头,看到夏祎殷切的眼神,愣了一下,避开他的眼神,道,“对了,明天还有一件事要祎表哥帮忙。”

“什么事?”夏祎急急的问道。

“我明日要是给庄小公子治病,还要表哥帮我想个法子出府一趟才是。”木青歌望着夏祎笑的很甜。

夏祎本想劝木青歌别和庄家走的太近,但看到她的笑颜,心里一跳,出口的话便成了:“好,没问题。”

“那就多谢表哥了,时间也不早了,表哥也去歇息吧,要是被人看到你一直待在我房间,怕有人会说闲话呢。”木青歌还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夏祎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还是礼貌的告辞:“那我回去了,表妹……有需yào

可以来找我。”

“小姐,表少爷怕是误会了。”茯苓看着夏祎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

“他误会什么?”木青歌微微挑眉。

“误会小姐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啊。”

“我本来就是利用他啊。”

木青歌的话让茯苓怔在原地。

“茯苓,你看不出来小姐的苦心吗?怎可以这样误会小姐?”苏木到底心思敏捷,悄悄对茯苓道,“小姐是木府的嫡小姐,有个名满京城的哥哥,是不可能嫁给表少爷的。表少爷对小姐有意,便是自找伤害。小姐为了让表少爷他日不受伤,故yì

将自己表现成一个势力的人。你跟了小姐这么久,还不知dào

小姐的性子吗?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苏木的声音虽然低,木青歌还是听清楚了。不禁有些诧异,苏木蕙质兰心她一向都知dào

,但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懂自己的心思。虽然她没有苏木说的那么伟大,但想要的效果确实是一样的。苏木这丫头,做个下人还真是可惜了。

“小姐,对不起,奴婢有眼无珠,误会小姐了。”茯苓是个直性子,听了苏木的话,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木青歌正打算将茯苓拉起来,那丫头却又喃喃道:“只是,表少爷也太可怜了一些。”

“你这丫头!”苏木拍了茯苓一掌,“表少爷是夏家的嫡子,多少姑娘喜欢他,哪里需yào

你来可怜了。”

“起来吧。”木青歌还是将茯苓拉了起来,“只要不去肖想不该是自己的东西,便没有谁能伤得了谁。”

茯苓轻轻的哦了一声,苏木却是神色一动,小姐这话,一语双关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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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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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木青歌看到了夏永图的几个姨娘。冷眼旁观,夏家规矩还真是不多,这些姨娘和夏夫人的待遇差不多。甚至几个庶女甜言蜜语的,比夏裳还要得夏老太太喜欢。

木青歌自然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什么,但用过晚饭后,单独和夏夫人夏老太太聊天时,她便笑着讲了一些京城大户人家的八卦。多是些宠妾灭妻,最后不得好下场的故事。

夏夫人是个聪明人,听了故事便道:“这些大户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每个人有不同的心思。还是我们这样的家族好,简单,没有那么多是非纷争。”

“可不是吗?”木青歌跟着感叹,“我在京中的那些朋友,谁不是活的小心谨慎的?幸好,我爹还没有纳妾,我倒是比她们幸运多了。不过,我还是愿意待在芜城,这里比京城好。”

“这次一定要多住些日子,过两年你也该出阁了,到时候哪里还有机会来看外祖母?”夏老太太也跟着笑了,颇自豪的道,“芜城气候好,适合你调养身子。我们家里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你就放心的住吧。”

“谢谢祖母,谢谢舅母。”木青歌红着脸乖巧的道谢,和夏夫人交换了个眼色。

第二日天气不错,微风徐徐,不像昨天那么炎热。

吃过早饭,木青歌给夏祎递了个眼色。

“祖母,表妹第一次来芜城,我带她出去转转怎么样?在京城的时候。那神医就说了,表妹的身子多出去走动走动才好的快。京城气候不好。她也没机会出去走。今天天气好,不热。我们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夏祎昨天晚上虽然有些难过,现在倒是已经缓过来了。

木青歌还未及笄,大锦民风开放,又有夏祎陪同,夏老太太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倒是爽快的答yīng

了,还嘱咐夏祎好好照顾木青歌。

“祖母,我也要和表姐一起出去,我对芜城可熟悉了,可以给表姐当向导。”夏裳一听。立kè

跟着道。正是爱玩的年纪,谁愿意一直关在家里?

“祖母,我也陪表妹去吧?”夏洛也笑着道。

“祖母,我也要去。”夏荷也不甘示弱。

“祖母,芜城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在京城,已经及笄的女孩子都不可以轻易露面,即便是家里来客也不能随便见。没想到,大表姐还可以随便出去游玩。我要是回去给我那几个堂姐说了,她们定会羡慕得不行。”木青歌扬起小脸。无比娇憨无比羡慕的对夏老太太道。

夏夫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之前夏洛偶尔也会出门游玩,她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经木青歌这么一提,便觉得这几个孩子确实没有规矩了一些。

“妹妹。我就是带表妹出去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芜城玩的都腻了,还跟着去干嘛?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保护表妹一个人自然没问题。若是还要保护你,哪里顾得上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啊。下次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城去玩。”夏祎接着木青歌的话对夏裳道。完全没有顾及夏洛和夏荷。

夏老太太听了木青歌的话心里也是动了一下,要知dào

这个年代,一切的流行指标都是按照京城来的。这时候听了夏祎的话,忙附和道:“没错,你哥哥说的是,你们就都别去了。祎儿你带青歌出去玩吧,注意安全,别玩太久了。”

“知dào

了,多谢祖母。”

“多谢外祖母。”

木青歌假装没看到夏洛和夏荷的脸色,带着苏木和茯苓,跟着夏祎出了夏家的大门。

夏祎这次带了一个叫四海的小厮,几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庄府而去。木青歌在马车上换了男装。

庄夫人一早就等着木青歌,见了她来高兴不已。

“秦公子,你可算来了。”庄夫人拉着木青歌的手,低声道,“就按你的法子来吧。”

“怎么?那人也没解药?”木青歌也压低了声音,她相信,凭着庄夫人的本事,不难查出来下毒的人是谁。

庄夫人神色一黯,顿了一下,才道:“我现在还不能和她撕破脸,既然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有解药她也不可能给。我昨天见过你师傅了,他说没有别的办法。就请你施针吧,后果我们自己负责。”

木青歌脚步一顿:“我师傅?”

庄夫人简单的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木青歌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庄府的人一大早就这么忙,原来是在准bèi

饮食。夫人心怀天下,善良慈悲,定会有好报的。”

“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当不得公子这般夸奖。”庄夫人急忙摆手。

“那我们去看庄小公子吧。”

木青歌也不多说,去看庄泽。

照例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庄夫人一人。木青歌小心翼翼的开始施针,这个针法还是前世的时候爷爷教的,木青歌除了上次在自己身上用过,便再也没有使用过。

庄泽的毒比原主的毒严重多了,木青歌施完针已是满头大汗。

“怎么样?”庄夫人细心的递过干净的罗帕,紧张的询问。

木青歌又把了把脉,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情况不错。继xù

这样施针,三天功夫小公子便能醒来了。到时候再施针一段时间,配合服用一些药物,便能彻底痊愈了。等小公子身上的毒全解了,我便替他治腿。”

“泽儿的腿也能治?”庄夫人惊喜不已,其实昨天木青歌见庄泽第一面的时候,便说了腿不难治,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注意,想着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听说不仅能保命。还能治好腿,怎么可能不喜出望外?

“能治。不过要吃点苦头。这个具体的方法,到时候再说吧。”木青歌顿了顿。有些为难的道,“有件事情,想要请庄夫人帮个忙。”

“秦公子有事请直说。”庄夫人忙不迭的答yīng

,“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没那么严重。”木青歌摆摆手,“不知dào

庄夫人知不知dào

哪里有炼丹炉?我想要炼制一些药丸。”

炼制药丸并不一定非要炼丹炉,但是木青歌既然这样说了,庄夫人也不问,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城外的玉龙观便有丹炉。”

“那。不知玉龙观的丹炉能外借吗?”木青歌再问,这才是最要紧的,夏祎也知dào

玉龙观有丹炉,可他没那么大的面子,借不出来。

“我陪着秦公子走一趟吧,我和玉龙观的观主有几面之缘,他可能会卖我个面子。”

庄夫人说的很客气,木青歌却知dào

,她既然这样说了。最起码也得有个八成的把握。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些做生意的人,不管是佛寺道观,都会去捐点香油钱。所以人脉会比较广。

庄夫人安排心腹好好的守着庄泽,才带着木青歌一行去玉龙观。

刚出了庄泽的房间,便看到庄程氏焦急的等在外面。

“娘。秦公子,泽儿他怎么样了?”

“你且放心吧。我和秦公子现在去玉龙观借丹炉炼药。若是能炼出丹药来,泽儿就有救了……”

“那媳妇陪着你们一起去吧。”庄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庄程氏就急急的道。

“不必了,我们答yīng

了三殿下要给修筑堤坝的人准bèi

饭菜,你在家里督促大家好好准bèi

。只要丹药炼成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庄夫人拒绝了庄程氏的好意。

木青歌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暗自奇怪。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对媳妇撒谎吧?”坐在马车里,庄夫人直接说出木青歌的疑惑。

这是别人的隐私,木青歌直觉要摇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庄夫人既然提出来,便是想说。

“因为程氏并非泽儿的亲生母亲。”庄夫人慢慢的道。

木青歌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一直奇怪的是,庄程氏作为庄泽的母亲,应该是最没有嫌疑的。如果她不是庄泽的亲娘,那就有理由了,难怪庄夫人一直避着她。

“程氏的祖籍在天山。”庄夫人继xù

道。

天山,在极北之地。狐狐草便是来自极北苦寒之地。

可是,庄泽是庄家唯一的孩子,也是养在庄程氏名下的,她不应该这样对庄泽的。而且,就算想要庄泽的命,似乎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还有,庄夫人说现在不能和庄程氏撕破脸。似乎是对庄程氏有顾虑,这顾虑,竟然比孙子的命还重yào

。木青歌心里有许多疑惑,却没有问出来,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庄夫人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

庄夫人也不再多说,马车很快就到了玉龙观。

玉龙观的观主是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看样子和庄夫人很熟悉。当庄夫人提出想要借用炼丹炉的时候,他也没有犹豫,直接答yīng

了。

木青歌道过谢之后,才让夏祎将昨天买的石灰和粘土拿到炼丹房去。

毕竟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木青歌没有让大家跟进来观看。

原料是昨天早已磨好的,直接便放进炼丹炉里煅烧。

约莫等到过了一个时辰,木青歌打开炼丹炉,看着里面的水泥熟料,长松了一口气。

商祺睿一大早便去芜城府衙的大牢提了囚犯出来,昨天晚上他便根据卷宗记录,找出了合适的人选。又亲自去城东的凌云街,表明自己的身份,说了修筑堤坝的事情。这些穷人几辈人也没见过京城来的官,更别说皇子了,顿时兴奋不已,纷纷表示愿意去修筑堤坝。还跪着对商祺睿磕头,感谢他为芜城百姓考lǜ



商祺睿也被这些人的热情感动,越是生活在底层的百姓,要求越是简单。可为官者,却往往连他们最简单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一上午的成果很是不错,大家的激情都很很高,庄家也很守信。答yīng

送来的材料一样不缺。中午的饭菜也是早早的便送到了。

“殿下,这样下去。堤坝很快就能修好了。”胡力在一旁也是看的热血沸腾,没想到那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在三皇子的尽心筹谋之下,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胡力从前空有一身的抱负,却一直被人瞧不起,施展不了自己的才华。没想到,三皇子会亲自上门找他,和他谈论水利知识,不顾别人的嘲笑带他来芜城。在今天之前,商祺睿于胡力来说,只有知遇之恩。可现在。他对商祺睿已经是打心底里佩服了。

“要是能这么顺利就好了。”商祺睿叹了口气,不知dào

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知dào

商祺睿这一趟芜城之行承shòu着不小的压力,胡力正打算安慰安慰商祺睿,却见他忽然笑的很开怀,之前的担忧疲惫全都不见了。

诧异的顺着商祺睿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木青歌正看着他们笑的很开心。

对于木青歌,胡力从两个侍卫口里已经听说了。商祺睿在收复晋城的战役中,腿上曾受了很重的伤。就是这个秦歌和他的师傅纪军医替商祺睿治的伤。据侍卫说,当时商祺睿腿上的伤他们看了都害pà

。纪军医久经沙场,面对商祺睿的伤沉着冷静还说得过去。秦歌那么小的年纪,第一次上战场。在给商祺睿处理伤口的时候,连手都不曾抖一下。两个侍卫说起来,都是佩服不已。胡力知dào

这世界上有许多的能人异士。也明白跟着三皇子的两个侍卫比自己见多识广。所以,他并不会因为母亲年纪小。便看不起她,反而觉得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扬。很了不起。

商祺睿已经几步跨到木青歌面前,高兴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去替庄小公子治病,听说殿下在这里修筑堤坝,我便过来看看。”

木青歌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感叹,商祺睿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很不讲理的人。真不知dào

原主是怎么得罪的他,还让自己不得不冒着暴露的危险来帮他。

“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商祺睿问了几句庄小公子的情况,忽然道。

“谢我什么?”木青歌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谢你的建议啊。”商祺睿指着干活的人,“真不知dào

你脑袋怎么长的,那么快就想出那么好的点子来,我都佩服你了。”

一边说,还一边揽着木青歌的肩膀,揉了揉她的脑袋。

木青歌现在身形小,力量又弱,根本就挣不脱商祺睿的魔爪,苦笑着道:“殿下,那可不见得是一个好提议。”

真是没想到,纪军医居然告sù

了商祺睿那主意是自己出的。

“我说是好提议就是好提议,你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个提议都和你没关系。”商祺睿保证道。

木青歌越看越觉得商祺睿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说。”商祺睿豪气的将手臂搭在木青歌肩膀上,毫不犹豫的道。

“您这么着急的重修堤坝,是因为你知dào

芜城会有水灾吗?”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一沉,商祺睿看向自己的眸子瞬间变的凌厉,木青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嘴里却轻松的道:“殿下难道还会看天象?好厉害。”

商祺睿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太谨慎,放松了表情对木青歌道:“我也不会看天象,但是有人会看。”

“我好崇拜会看天象的人。”木青歌用略夸张的语气道。

看到干活的人都已开始准bèi

做事,木青歌便和商祺睿告辞。商祺睿也没有多留,只说忙完这段便去找他。

木青歌一回到马车上,便看到夏祎的表情很难看。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木青歌并没有带夏祎和苏木茯苓去见商祺睿,可是,他们的马车离的不远,想必刚才商祺睿的动作夏祎都看在眼里了。

“表妹,看起来,你和三皇子很熟啊。”夏祎终于忍不住道。

“三皇子和哥哥的关系不错,我在京城的时候,偶尔也女扮男装出去游玩,碰到过而已。”木青歌有点头疼,她一向不喜欢撒谎,因为撒一个谎就需yào

无数个谎来圆。可是,有些时候,又不能说实话。

“那三皇子并不知dào

表妹的身份了?”夏祎的语气里有惊喜。

“是的。”木青歌只有点头,这倒不是撒谎,商祺睿确实不知dào

秦歌就是木青歌。

“那我就放心了。”夏祎喃喃道。

木青歌一愣,正要开口。夏祎忽然又道:“表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三皇子走的太近才是。”

“表哥此话怎讲?”

“三皇子是皇子,皇家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尤其是,现在三皇子声望太高,这树大招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夏祎说着说着看到木青歌变了脸色就自动住了嘴。

“祎表哥,我很感激你关心我的一份心。但是,第一,我和三皇子并没有什么。我帮的,也不三皇子,而是芜城百姓。第二,皇家的是非,还是少议论的好。”木青歌淡淡的道,这次并不是有意想要给夏祎难堪,只是有些话的确不能乱说。

夏祎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转身跳到前面,和小厮一起赶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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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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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军医一直等到木青歌离开,才带着一盒子东西过来。

“纪先生,你拿的什么好东西?”商祺睿心情不错,看到纪军医就主动和他打趣。

没想到纪军医居然真的把盒子递了过来,商祺睿反而愣了一下:“我和你开玩笑呢,哪里能要你的东西。”

“这东西本来就是给殿下的。”纪军医神色有些奇怪。

“什么?”商祺睿带着疑惑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灰色的沙土一样的东西,更是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dào

。”纪军医也伸过脖子来看,随即又解释,“这是秦歌给的,说是有大用处。”

“秦歌给的?”商祺睿更加奇怪,“他刚刚才走,怎么不直接给我?”

我怎么会知dào

?纪军医在心里暗自纳闷,也不敢明说,只让人去找了水来,岔开话题道:“既然秦歌说了有用,我们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吧。”

按照木青歌说的,用水将那些沙土和匀了,敷在两块石块上面。

“秦歌那小子,脑子好使,想出来的东西应该差不了。可是,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还是没看出来。”商祺睿并不打扰纪军医的动作,但还是掩不住好奇的问。

“秦歌说,等干了就能看出来它的神奇之处了。”纪军医按照木青歌的解释道。

“这东西叫什么?”商祺睿干脆也不走了,坐下来等着。

“秦歌说。叫水泥。”纪军医自然也不能走了,跟着坐下来。

“水泥?水做的泥吗?真是有趣。”商祺睿看向纪军医,“你在哪里收的这么有趣的徒弟?”

“回殿下,秦歌这孩子……其实命很苦。”纪军医也有自己的打算,斟酌的将自己和木青歌相遇的情况讲了,“那个时候,我去山里采药。碰到了大病初愈的秦歌,他身子很弱,走两步都费劲。却要独自一个人去采药,他本不懂医理。为了给自己治病才去学医。那天他在山上碰到了毒蛇。身子不灵活,被毒蛇咬了一口。眼看着快要没命了,刚好碰到我。其实我不知dào

怎么救他,是他告sù

哪种药材可以解那蛇毒的。后来。他非要拜我为师。说是报答救命之恩。但其实。他的医术比我高明多了。看秦歌的样子,虽说是孤儿,可也像是出身不错的……”

“这倒是。那孩子无论从胆识还是见识,都不像是普通人。”商祺睿听了纪军医这段话,对秦歌更加的好奇,暗自想着以后一定要问清楚他怎么会成为孤儿的。若是有条件,一定要帮帮他。

“殿下,微臣有一句话,不知dào

当不当问。”纪军医犹豫了许久,还的开口了。

“纪先生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商祺睿还沉浸在秦歌的故事里。

“殿下,和,木府的十五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仇怨?”纪军医一问完就接触到商祺睿冷冰冰的目光,那其中包含的仇恨和愤nù

让纪军医生生的颤抖了一下。

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商祺睿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的深邃:“她欠我的,不仅仅是一条命……”

这话纪军医听不太明白,也不敢再多问。心里却在叹气,欠人一条命已经是够大的仇恨了,木青歌欠商祺睿的还不仅仅是一条命。这让纪军医深深的为木青歌以后的处境而担忧,也不知dào

商祺睿要是知dào

秦歌就是木青歌,会有什么反应?

“纪先生为何提到她?”

商祺睿问的平静,却然纪军医感受到了压力:“突然想到罢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哼……”

商祺睿轻哼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纪军医打断了:“干了。”

商祺睿冷了一下,才明白纪军医说的是秦歌给的那“水泥”。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纪军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手里的两块石块。

“我来看看。”商祺睿去拿那石块,一不小心却掉在了地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商祺睿眼睛一亮。

使劲想要将两个石块掰开来,却没有成功。又将石块扔在地上,用别的石块敲打,还是没有将成功。

纪军医脸上也是越来越惊喜,和商祺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感叹:“太好了!”

有这么牢固的水泥,就不用再担心修筑起来的堤坝管不了多少时候了。

“秦歌还说了,这水泥是防水的,在水里浸泡再长的时间也不会散。”纪军医努力的表达着木青歌告sù

他的水泥的特点。

“这么好?”商祺睿喜悦的心情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了,“这东西哪里来的?”

“秦歌给了制造水泥的方子。”纪军医将一张纸递给商祺睿。

“太好了!”商祺睿激动的拿过方子,“也不是很难,马上派人去修窑炉,快去!”

胡力是最先得到这一消息赶过来的,看到水泥的成功也是大声感叹。商祺睿忙忙的调派了人手去修窑炉,寻找材料。一时间人人忙碌,却又人人欢喜。

“纪先生,秦歌在哪里?我要去见他!”商祺睿寻找还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那个……”纪军医额头冒汗,犹豫着道,“秦歌说,殿下您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抓紧时间修筑堤坝。暴雨说不准哪天就突然而至,堤坝早一天修好,芜城的百姓就早一天安全。他说等到殿下修好堤坝的时候,他一定回来祝hè殿下的。”

话说完,纪军医有点怕,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万一他一个不高兴非要去见秦歌,他也阻止不了。

商祺睿听了这番话却是忽然冷静下来了。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久,却还不如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想的深远。水泥这种东西的出现,固然令人欣喜,可更要紧的是,抢修堤坝。

“我知dào

了。”商祺睿居然对纪军医抱拳道,“谢谢你,纪先生。”

纪军医差点就跳了起来,避开商祺睿的礼:“这,这和微臣没关系。这都是秦歌。秦歌说的,做的。”

“他还教了你什么啊?”商祺睿有些好笑,顺口问道。

“教了一套针法,治疗庄家小公子的。”纪军医想起这个就头疼。那可是剧毒啊。可木青歌说她不方便出门。纪军医也是很无奈。

“哦?他要离开吗?”商祺睿本想离开了,这时候脚步一顿,有点着急。

“不。不是。他说这几天有点别的事情。”纪军医无奈,只得继xù

替木青歌撒谎。

“哦。”商祺睿缓步离开,心里却起了一丝疑惑,这秦歌到底什么来历?小小年纪,便会这么多东西,行踪也是神mì

莫测。

木青歌回到夏府的时候,夏裳就在门口等着。

“你们怎么才回来?”语气表情有些担忧,有些责怪。

“外祖母生气了?”木青歌笑笑,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

“你知dào

还这么晚才回来?”夏裳有点不高兴了。

“谢谢表妹。”木青歌递给夏裳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去给夏老太太请安。

夏老太太、夏夫人,还有几位姨娘和夏洛夏荷都在,木青歌一眼扫过去就发xiàn

夏夫人有些担心。夏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剩下的姨娘和夏洛夏荷则是嘴角带着得yì

的笑。

“哎呀,看来我们芜城真的很好玩呢。”

木青歌刚给夏老太太和夏夫人行过礼,夏洛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很明显是想挑起夏老太太的怒火,她自以为说的高明,不露痕迹。夏老太太果然看向木青歌,神色有些不郁,似在等木青歌的解释。

木青歌微微一笑,假装没看到夏洛等人得yì

的脸,也不去接话。一时间气氛很尴尬,等到夏老太太快发火了,木青歌才忽然道:“哎呀,表姐刚刚可是在和我说话?对不起啊,我们京城的规矩,一向是长辈没开口说话,晚辈是不会先开口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是抱歉。”

哪里只有京城是这规矩?哪个家里也是长辈先说话的。夏洛果然变了脸色,夏夫人则微微松了口气,夏老太太脸色也微微一变。

木青歌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夏洛解释之前,又抢着道:“表姐说的是,芜城真是个好地方,很好玩。”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对夏洛露出一个极甜美的微笑:“不过,很可惜,我今天都没能好好玩玩。”

大概是这个家里的人宅斗技能都不高,也或者是被木青歌的笑刺激到了,夏洛果然沉不住气了,冷哼一声道:“表妹这是当我们都是傻子呢?你出去玩了这么半天,还说没有好好玩?那你要怎么才算好好玩?玩一整天不回家吗?这就是你们京城的规矩?”

夏洛最烦木青歌动不动就说到京城的规矩,好像她比自己就高人一等一样,不就是个不受待见的病秧子吗?所以,不自觉之中就带出了情绪来。

木青歌神色一黯,看向夏洛,弱弱的道:“表姐是在生气吗?为什么?因为我们今天出去没带你一起吗?可是,我在京城的时候,的确是及笄的女孩子都不能随便出门的啊。”

木青歌这一示弱,越发显得夏洛刚才的无理取闹。就算木青歌做的不对,也不该由夏洛来教xùn

她。

夏洛自然也感觉到了,着急扳回一城的她有些急了:“你知不知dào

,我们一直等你回来吃饭呢。”

木青歌暗笑一声,你等我吃饭很了不起吗?转头看向夏老太太,木青歌脆生道:“外祖母,我今日真不是因为贪玩才回来晚的。实在是因为今日在芜城,居然偶遇了我师傅。祎表哥说,师傅到了芜城,我们该尽尽地主之谊,所以请师傅吃了一顿饭,这才回来晚了。”

“你师傅?”夏老太太有些奇怪的开了口,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木青歌。闺中小姐,哪里来的什么师傅?

“哦,我师傅是一位很厉害的军医呢。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因为师傅是军医,不能一直待在京城。所以,才收了我做徒弟,我现在也能治病呢。”木青歌的话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夏老太太一听,已经完全被神医给吸引过去了:“原来是治好你病的神医,那确实该请他吃饭的。但是你们也太不懂事了,这饭应该来府上吃才是,怎么能随便在外面请呢?你师傅现在在哪里?快去请他来。”

夏老太太之前听木青歌说过纪军医治病的事情,知dào

他是三皇子举荐的人,心里自然而然觉得纪军医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是能来府里做客,旁人对夏家都要高看几分了。

“你不是说你师傅是军医吗?怎么会有空来芜城?”夏洛的蠢还真是超出了木青歌的想象,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敢抢话。

这次,连夏老太太也不满的看了夏洛一眼,木青歌笑着道:“外祖母别急,师傅来芜城是有公干的,他现在很忙,没有空来家里。不然,我和祎表哥肯定会请师傅来的。”

“哦。”听说是有公干,夏老太太表示很理解,“你师傅不是军医吗?他有什么公干?需不需yào

我们帮忙?毕竟,在芜城,我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外祖母应该听说了吧?三皇子带着人在修筑磷河的堤坝呢,三皇子对师傅信任有加,是要师傅跟在身边,万一有什么意wài

,也好及时处理。”

“三皇子?”这下子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夏家虽有个女儿嫁进了太傅府,但因为木青歌的父亲木元封极不喜交际,和夏家也并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夏家并未沾到多少木家的光,在芜城,夏家都不是大家族,更何况整个大锦?所以,听到三皇子在这里,木青歌的师傅又跟在三皇子身边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些小小的心思。

“我也听说了三皇子在芜城,没想到是真的。”夏洛再次抢了话头,不过这次没人不高兴她,“表妹,那你是不是也见到三皇子了?”

看得出来夏洛的眼睛明显亮了几倍,木青歌有点诧异。难道夏洛对商祺睿起了什么心思?夏洛是长的不错,但大概还不在商祺睿的眼里,京城那么多美女对商祺睿示好,他也只娶了文媚儿一个。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京城第一美女,夏洛这样的姿色,怕是轻易打动不了商祺睿。而且,听说夏家已经在为夏洛议亲了。

虽然不喜欢夏洛,可也不希望夏洛给夏家带来麻烦,木青歌沉吟了一下,道:“我只见了师傅,倒是没有去见三皇子。一来,三皇子忙着修筑堤坝,定然没有时间。而且,我和三皇子也不算熟,他毕竟是皇家的人。二来嘛,三皇子家里娶了个京城第一美女做侧妃,在外面不大喜欢和女子打交道。”

后面一句话说的就有些露骨了,若是夏洛聪明一些,就该打住那些不切实jì

的念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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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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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夏洛是聪明的,她听懂了木青歌的暗示。

但是,她对木青歌的用心持了怀疑的态度。在夏洛的心里,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外面找女人?商祺睿见惯了京城的美人儿,或许正好就喜欢她这种小地方出来的呢?木青歌不过是不喜欢自己,怕自己抢了风头罢了。

夏洛心里虽然有了结论,却也不会笨到当众说出来,只是心里的心思却更加坚定了。

夏老太太等人对于见商祺睿的心思倒没有那么强烈,听了木青歌的话以后,便打消了请三皇子来家里沾沾光的想法。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木青歌都规规矩矩的待在夏家,再不提要出去游玩的事情。这让一心想跟着出门的夏洛着急不已。

第三天,夏洛终于忍不住了,用过早饭看木青歌又乖乖的准bèi

回房,忙将她拦了下来:“表妹,在芜城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木青歌本就不是小孩子,如何会不明白夏洛的意思?别有深意的看了夏洛一眼,客气的道:“多谢表姐关心,我很习惯。”

“祖母,表妹一直在说喜欢芜城的风景,却一直没机会出去转转。不如今天,我带表妹出去逛逛吧?有些东西,还是要女儿家在一起才方便的,老是然哥哥陪着表妹,也是不方便。”

夏洛却是直接对夏老太太道,木青歌暗自摇头,目光却冷了下来。非要找死,她就不拉着了。

夏老太太原本就喜欢夏洛嘴甜。看到她之前和木青歌有些不睦,心里也是着急。现在看到夏洛这么懂事,一时高兴,哪里还想得起别的事情?自然是点头应下了。

虽然夏裳和夏荷想要跟着,但夏洛怎会同意?若不是想让木青歌跟着去和三皇子套近乎,夏洛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夏洛带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木青歌带着苏木茯苓,一行人就出了夏府。

一路上,夏洛一直在套问商祺睿的信息。木青歌毫无保留的都告sù

了夏洛,心里却在想。要是夏洛知dào

商祺睿心里恨自己恨的要死。她该是什么表情?

“表妹,你都出来了,不去看看你师傅吗?”陪着木青歌转了两个店铺,夏洛就有些不耐了。

“表姐说的也是。苏木。你去请师傅过来一趟吧。”木青歌对苏木道。苏木办事。她从来不用担心。

“表妹,你是晚辈,见师傅也应该你亲自去见才有诚意吧?哪里能让师傅来见你呢?”夏洛看木青歌居然让苏木去请纪军医。顿时急了。

木青歌冷冷的扫了夏洛一眼,语气轻柔的道:“表姐有所不知,师傅他们在修筑堤坝,那里都是一些男人,我们女儿家怎好前去?而且,师傅对我很好,不会和我计较这些的。”

“可是,可是……”夏洛更急,却又说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

木青歌却无心再听,转身上了一座茶楼。

夏洛紧紧攥着手里的丝帕,气的快吐血了,偏偏还拿木青歌没有办法。

“小姐,要不我们换家茶楼吧?说不定,纪军医会和三皇子一起来呢?毕竟三皇子和小姐也算旧识,这茶楼的档次低了一点。”茯苓和苏木自然知dào

夏洛的心思,一早就商量过对策,这时候茯苓便把事先准bèi

好的话说了出来。

三皇子也可能会来?夏洛一下子冷静下来,殷勤的道:“对呀,表妹,我们换一家茶楼吧,我知dào

哪家茶楼最好。”

“不必麻烦了,三皇子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不挑的。”木青歌故yì

很熟的模样,笑着道。

夏洛一颗心砰砰直跳,果然嘛,她就说三皇子肯定是个好相处的人,之前都是木青歌故yì

骗她的。忍不住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这里也没有铜镜,不知dào

刚才逛街的时候,有没有弄乱了。木青歌冷眼旁观,并不多话。

在夏洛的期盼煎熬中,苏木很快回来了。

夏洛露出自己最得体的微笑迎上去,却只看到一个老头,再无旁人。

“表姐,这位便是我师傅,纪军医。”木青歌刻意的忽略夏洛脸上的失望,热情的介shào



纪军医显然也没有想到木青歌来见自己还带着她的表姐,客套的寒暄了几句,有些话也不好说,疑惑的看向木青歌。

“师傅,三殿下那边忙吗?您出来没关系吧?会不会耽误您的时间?”木青歌笑着问道。

“不会,不会,三殿下也想见你……这都快到饭点了,大家也都该休息了,殿下不忙的。”纪军医收到木青歌的眼神示意,也没把商祺睿想见她的话说完。

“表妹,你和纪先生难得见面,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去前面的绸缎铺子看看料子,替你做几身衣裳罢。”夏洛到底坐不住了,听说三皇子现在在休息,便起身和木青歌告辞。

“好,表姐你当心一些。毕竟是在议亲的关键时候,可别出什么意wài

才是。”木青歌看着夏洛,最后一次提醒道。

夏洛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强笑道:“怎好把这些话拿出来说?”

说罢,不再给木青歌说话的机会,急急的离开了。

“青歌,这到底怎么回事?”纪军医诧异的看向木青歌。

“我的一个庶出表姐,大概是听说了三皇子的威名,很崇拜吧,总想亲眼见见。”

纪军医是个聪明人,木青歌短短的一句话,他就明白了。有些诧异,也有些惋惜,纪军医叹了口气,没说话。跟着商祺睿的时间不短了,对这些一心想攀高枝的女子,他只能说自求多福了。

“对了,青歌。你发明的水泥,真的是个好东西啊。”说到这个,纪军医就很兴奋,“殿下对你是赞不绝口呢,还问要上哪里去找你。”

“先不要告sù

殿下我的真实身份了,他对我有敌意,别影响他做正事,以后瞒不住了再说吧。”木青歌有些颓废,她有预感,如果夏洛出手了。自己的身份怕是就瞒不了几天了。

“小姐。您真的要过去吗?”

修筑堤坝的都是些穷人和囚犯,本就不讲究什么。再加上天气又热,许多人为了方便干脆光着膀子在干活。这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没穿衣服的男人。别说是夏洛。便是两个丫鬟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丫鬟有些怯了。犹豫的拉着夏洛。

夏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粗俗的场面自己走过去。不是更能衬托出自己的高雅美貌吗?于是欣然点头:“当然要去。”

“可是刘公子……”丫鬟还在犹豫,拉着夏洛没放手。

刘公子就是夏家给夏洛选的夫婿人选,还没有定下来。

“刘公子算什么?区区一个秀才,和三皇子那能比吗?”不提刘公子还好点,一提夏洛就更加的生气。刘公子虽然在芜城也算有才名,但刘家家底并不厚实,不然如何肯答yīng

娶庶出的夏洛。夏洛瞧不上刘家,但以前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也无奈。现在知dào

三皇子在这里,荣华富贵触手可及,她如何肯放qì



早就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妻妾成群,夏洛有自知之明,并不想做什么皇子妃,只要能跟在商祺睿身边,就算无名无份那也是人上人。夏洛在芜城也是排得上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她觉得,三皇子没理由看不上自己。

吩咐两个丫鬟不要靠近,夏洛拎起长裙,姿态优雅的向商祺睿走了过去。

知dào

男人干活的地方不怎么雅观,庄家送饭都只派小厮过来,没有丫鬟。这时候忽然来了一个美人,众人自然免不了被吸引,目光都锁在了夏洛的身上。也幸好都知dào

三皇子在,没人敢放肆,不然一些粗俗的话语是免不了了。

动静太大,商祺睿自然也发xiàn

了。他身为皇子,身边从来不乏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一眼就看出来夏洛的企图。

商祺睿本就气质超群,更何况是和这群粗俗的男人混在一起。夏洛眼神再不好也不会认错,径直的走向商祺睿。

两个侍卫跟在商祺睿身边久了,看看他的脸色就知dào

他对这个女人没兴趣,在夏洛靠近之前迎了上去:“请问姑娘找谁?”

地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夏洛都想好了,走到商祺睿面前就直接一跤跌进他怀里去。谁知dào

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夏洛只能硬生生的停下脚步。脸上还不能表现出不高兴来:“我是替我表妹来看望三殿下的……对了,我表妹是太傅府的小姐。”

夏洛说完就想要继xù

往前走,谁知dào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个去通报商祺睿,另一个还是守在原地。夏洛气愤不已,暗自想着,等跟了商祺睿,一定先拿这两个侍卫开刀。

“太傅府的小姐?”商祺睿一愣,立kè

想到了木青歌。

他知dào

,木青歌的外租家就在芜城,这女人是木青歌的表姐?木青歌也来了芜城?她不是要死了吗?来芜城做什么?

眼里闪过慑人的寒光,商祺睿大步走向夏洛。

夏洛没看出来商祺睿的不高兴,心里得yì

不已,瞪了侍卫一眼。看吧,三皇子主动靠近我了。

“参见三殿……”

“你是木青歌的表姐?”夏洛姿势优美的请安还没完成,就被商祺睿打断了。

行礼行到一半就僵住实在算不上好kàn

,但看到三皇子竟然连自己的礼都免了,夏洛还是兴奋不已,娇声道:“回殿下,是的。我叫……”

“木青歌来了芜城?”商祺睿再次打断夏洛的话。

夏洛愣了愣,接触到商祺睿发着寒光的眼睛,急忙回答:“是的。”

“她来做什么?”

“她来……”夏洛眼珠一转,笑着道,“一来是来养病,二来嘛,知dào

殿下您在这里……”

“她知dào

我在这里?”

一直被打断话,夏洛也不敢多嘴了,只能点头。

“她让你来的?”

再点头。

“让你来做什么?”

这次能多说一点话了吧?夏洛斟酌了一下,道:“殿下此举是为芜城百姓造福,我们夏家居于芜城,深受殿下的恩泽,自然是希望可以为殿下排忧解难……表妹原本是和我一起来的,但是路上遇到她师傅,便离开了。我想着,殿下,殿下这里或许需yào

我,们的帮zhù

,所以就独自一人来了。”

商祺睿这次没有打断夏洛,耐心的听她把一句普通好话说出歧义来,又羞红了脸垂下头去。

“这么说,你是专程为了我而来?”商祺睿忽然一笑,柔声道。

夏洛原本就下定了决心,哪怕商祺睿长的像头猪,她也要跟着他。见了面才发xiàn

商祺睿竟然这么帅,一颗心早就砰砰乱跳了,现在更是被他的笑迷的神魂颠倒。完全没注意商祺睿说了什么,就害羞的点头。当然,就算她听清了商祺睿的问题,也照样会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商祺睿更加温柔。

“夏洛。”夏洛的脸垂的更低。

“夏洛,是个好名字。”商祺睿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夏家也是书香门第之后。”

这是肯定句,但商祺睿停下来了。都是夸人的话,夏洛自然忙不迭的点头,心里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

“那,”商祺睿顿了顿,“为什么会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转变太突然,夏洛愣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商祺睿的意思。羞红的脸瞬间就惨白了,楚楚可怜的看向商祺睿:“殿下,我……”

“也不掂掂自己什么东西。”商祺睿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立kè

从这里消失,别脏了我的眼睛。”

夏洛不可思议的盯着商祺睿,眼泪夺眶而出,这次是真的怕了悔了。

“夏小姐,请你离开。”两个侍卫很不客气的将夏洛赶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夏洛完全傻眼了,看着周围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明白自己的声誉算是彻底毁了。以后,在芜城,还要怎么过?夏洛跌跌撞撞的往回跑,连两个丫鬟都顾不上。

商祺睿冷冷的回头,虽然他恨死了木青歌,可他还是相信,这种事情,木青歌是做不出来的。不自爱的女子,他没必要给她留脸。

只是,木青歌为什么来了芜城?她那样的性子,做事一定有目的的。商祺睿的眸子深沉了几分,等到这里的事情完了,他可能真的要去一趟夏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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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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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回到夏府的时候,夏老太太和夏夫人以及几位姨娘正在屋子里闲话,并没有看到夏洛。

看几人神态休闲,应该是还不知dào

夏洛的事情。

见礼后,木青歌直接问道:“大表姐呢?她回来了没有?”

“洛儿早就回来了,她向来不贪玩。”说话的是夏洛的生母,黄姨娘。

这话就是暗讽自己贪玩了?看来,她这个做娘的也还不知dào

发生了何事呢。夏洛胆子还真是不小,这么大的事情,回家居然没告sù

任何人。她以为,这事能瞒得住人吗?

木青歌皱着眉头道:“本来就是大表姐说要带我出去玩的,她怎么偷偷跑回来,也不告sù

我一声?”

众人都看向黄姨娘,夏洛带着木青歌出去,却一个人回来,本来就不应该,刚才黄姨娘还暗讽木青歌,众人更是不满。

“洛儿是身体不适才提早回来的,不是派人通知你了吗?”黄姨娘也不高兴了。

“身体不适?”

木青歌盯着黄姨娘看了一会儿,看得她心里都发毛了,才转过视线看向夏老太太:“外祖母,能不能请大表姐出来?今天芜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问问大表姐。”

夏老太太本来也没什么正想答yīng

。黄姨娘却怒了:“表小姐,我之前都说了,我们洛儿病了。洛儿好歹也是你的表姐,你怎好叫她再来回的跑?你能不能有点恻隐之心?”

“我也算得上是个大夫,叫大表姐出来。若真是病了,我还可以替她治病。”木青歌毫不退让。

“你,大夫?”黄姨娘轻哼了一声,没有多说,明显不信任木青歌。

“青歌,出什么事了?你就说给我们听吧,为什么非要你表姐出来?”夏夫人出来打圆场。

“我觉得,当着表姐的面说好一些。”木青歌道。

“有事就说事,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黄姨娘不耐,又哼了一声。

“黄姨娘确定让我当着大家的面说?”木青歌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

黄姨娘并没有放在心上:“若是你怕见不得人。不说也没人非要你开口。”

“我确实是怕见不得人。”

看到大家都不解。木青歌才缓缓的道:“今天,有件事情在芜城都传疯了。说是有个女子,当众勾|引三皇子,被三皇子臭骂了一顿。丢尽了她家的脸。”

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到夏府。众人听了木青歌这么一说。顿时哗然。女儿家的德行本就比命还重yào

,虽然大锦民风开放,在芜城却不算开放。和男子多说几句话都会惹人非议,更何况是当众勾|引男子?最要紧的,勾|引的还是三皇子,若是成功了,自是没人敢多说,顶多背地里说几句。可现在是失败了,被三皇子训斥了,那就不仅仅是丢人了,还可能整个家族都有麻烦。至少,这个家族的女孩子怕是很难嫁到好人家了。

“谁家的小姐?这么不知廉耻?”惊讶过后,众人都开始好奇到底是谁。

“听说,那女子姓夏。”木青歌盯着黄姨娘道。

夏?怎么这么熟悉?短暂的安静后,屋子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木青歌,你少血口喷人!”黄姨娘最先反应过来,联想着刚才木青歌的态度,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愤nù

不已,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那么丢人的事情。

众人被她吼这么一嗓子也都反应过来了,芜城最有名望的夏家,自然只有自己家。而夏家的适婚女子,只有夏洛一人。再加上,今日夏洛确实出门了,大家都看向黄姨娘,眼神鄙视又愤nù

。古代是以家族为单位,一个人做错了事,全家名誉都会受损,谁能高兴?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请表姐出来的,是黄姨娘你非要我当众说的。”木青歌并不着急,盯着黄姨娘徐徐的道。

“你分明就是蓄意……”

“我蓄意?我不过是将街上的传言说一下而已,我怎么蓄意了?我蓄意将你女儿拉到三皇子面前去的吗?我蓄意让你女儿勾|引三皇子的?”木青歌也有些怒了,她给过夏洛好几次机会。她并不希望夏家名声不好,这样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可是,夏洛一意孤行,她也无奈。这么大的事情,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得早点想法子挽回一二。

“你分明……”

“够了!”夏老太太终于怒了,一拍桌子,对旁边的下人道,“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特别加重了“请”这个音,哪怕夏洛真的病了,这些人也会把她拖来的。

“母亲,您怎么相信一个外人胡说八道呢?洛儿从小跟着您长大,您……”黄姨娘也急了,慌忙想要替夏洛辩解。

“你够了!”夏夫人站在夏老太太旁边替她顺气,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喝止了黄姨娘的辩解。

“外祖母,一个卑贱的姨娘,怎么可以称呼您为母亲?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可会说舅舅不孝的,到时候舅舅的脸面,夏家的脸面,可都让人丢尽了。有如此一个不懂规矩的姨娘,也难怪会教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了。”木青歌毫不犹豫的对着黄姨娘开炮,反正这事也闹开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替舅母立一立规矩,不然慢吞吞的一辈子也改不过来。

夏老太太本就被夏洛气坏了,这时候听木青歌这么一说,对黄姨娘就更加看不顺眼了。其余几个姨娘一听这话不对,却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帮着黄姨娘说话。

“舅母,您也不能再这么心慈了,纵着这些不懂规矩的。出去丢了脸面,丢的不还是夏家的人吗?”木青歌换了柔和的口气道,“我在京城,可还没见过谁家庶出的儿女是养在姨娘面前的呢。”

夏夫人本来也被夏洛的事情吓坏了,听到木青歌前面的话,便清楚的知dào

她是在帮自己立规矩。又听了后面的话,更加觉得惭愧,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还要一个小孩子来帮自己。于是,便想着再也不能这么软弱了。

黄姨娘被木青歌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本出身不好。这时候说不过,就想冲过去打木青歌。

伺候的下人眼疾手快,忙将黄姨娘拉住了。

“来人!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夏夫人怒极,直接给了黄姨娘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黄姨娘懵了。一直以来。夏夫人并没有给府里的姨娘立过规矩。她又是老夫人亲自抬的姨娘。处处都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等,从来没有吃过半点亏,更别说挨打了。这时候自然觉得特别不能接受。

“拖出去!”夏夫人再下令。府里的下人谁也没见过夫人发这么大火的样子,也被吓到了,拖了黄姨娘就去外面。

夏老太太按着胸口,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自然没空去管黄姨娘怎么样。

夏夫人和木青歌一左一右的伺候这老太太,不断说些宽慰的话。

听着黄姨娘的惨叫声,其他几位姨娘也都有些惴惴不安。

夏洛很快被带来了,来的时候正好kàn

到黄姨娘在受罚。

夏洛虽然心高,也做过一些坏事,却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今天的事情一出,她本来就吓了个半死,这会儿看到黄姨娘挨打,更是脚都在打颤。

夏洛也不敢替黄姨娘求情,一进屋子就“扑通”跪下了。

本来大家对夏洛勾|引商祺睿一事还抱有一丝幻想,这个时候幻想就彻底破灭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夏老太太气的快吐血了,“你从前最是懂事听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不光是你,我们夏家也全完了……”

夏洛长的好,嘴又甜,从来夏老太太都很疼她。现在被这么一说,加上受到商祺睿那么大的侮辱,心里一直煎熬着,这时候便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夏洛这么一哭,整个气氛都哀伤起来,夏老太太也住了嘴。

“都是你的错!”夏洛哭着哭着,看到木青歌站在夏老太太旁边,想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木青歌带来的,顿时恨得不行,直接就冲着木青歌扑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夏洛又想着自己现在算是彻底完了,抱着和母亲拼命的心态。旁边的人根本阻拦不及,木青歌就被扑倒在地上,手臂在地上擦伤,火辣辣的疼。脸上也被夏洛抓了一爪,留下几条血痕。

等到下人将两人拉开,都吓坏了。

“快去请大夫!”夏夫人一边着人将夏洛抓起来,一边冲下人吼道。木青歌可是太傅的孙女儿,虽然她在府里可能不是那么受宠,可要是在别人家里受了欺负,那可是打了太傅府的脸。

“算了。”木青歌摆手道,“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自己处理一下就是了。”

夏夫人还在犹豫,茯苓已经去取木青歌的小药箱了。

本来就对夏洛不满了,现在她还打伤木青歌,夏夫人一怒之下又要把夏洛拉出去打板子。吓的刚挨了板子的黄姨娘差点晕过去。

木青歌再次拦住了,走到夏洛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说是我的错?”

夏洛一怔,其实这件事还真和木青歌没关系。她就是觉得,自从木青歌来了以后,家里就不大一样了。看到木青歌就生气,三皇子也是最先从木青歌嘴里说出来的,就把怒气撒到了木青歌的身上。现在说不出有理的证据来,夏洛支吾了半天,才道:“要不是你来我们家,要不是你提到三皇子,哪里会有后面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这是夏洛强词夺理了,纷纷斥责。

木青歌冷笑一声,忽然抬手,打了夏洛一巴掌。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虽然木青歌打人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可有长辈在,她这么动手,还是不礼貌的。

木青歌好像没注意到大家的神情,看着被打懵了的夏洛缓缓道:“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刚才毫无缘故的打我。我不让舅母打你板子,可也不能被你百打。”

众人表情更加奇怪,木青歌这话说的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至于你丢了夏家的脸面,还不知悔改,这些事情,自有夏家的长辈处置,我管不着。”木青歌继xù

道,“但是,有几句话我还是想告sù

你。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三皇子在芜城,却只有你一个人做了丢人的事情,说明不是消息的错,而是你这个人有问题。第二,我已经暗示你很多次了,三皇子家里有宠爱的妃子,对外面的女人不感兴趣,你却当做没有听到。这说明,你不仅不知廉耻,还蠢的要死。就你这样的,即便今天真的成功了,被三皇子收到府里,也很快会被人玩死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其实木青歌心里明白,自己是真的不冷静了,还迁怒于夏洛。夏洛以为自己和三皇子有交情,去的时候定然会报自己的名字。商祺睿就算不喜欢夏洛,也没道理非要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一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芜城。商祺睿这么做,肯定是想要自己难堪,他对自己的恨已经到了要牵连旁人的地步。木青歌心里堵的慌,才会对生事的夏洛气愤不已。

“青歌说的对,这事和青歌没有半点关系,夏洛你……”

安静了一会儿,夏夫人才想起来说话,却被夏洛打断了:“木青歌,你少在这里装清高了。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吗?你在京城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跑到芜城来?还不就是因为三皇子来的芜城,你这么跟来,不就是因为在京城没机会下手吗?你以为三皇子会喜欢你吗?他提到你的时候,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呢……”

夏洛也不是笨蛋,知dào

三皇子定然和木青歌也没什么交情,不然怎么可能让夏家丢脸?她这番话都是自己揣测的,倒是猜对了一半。

“我本来就没说过三皇子喜欢我。”木青歌已经冷静下来了,“我来芜城,是因为祎表哥的提议,我事先也并不知dào

三皇子会来芜城,这件事情祎表哥可以作证。信不信随便你,我不在乎。我只想告sù

你,现在最好还是想想要怎么挽回声誉吧,不然光是你,就是二表妹三表妹的婚事,怕都困难了。”

借口这些都是夏家的家务事,自己不方便插手,木青歌行礼告退,自去治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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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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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必这么委屈自己?按奴婢说,就该让夏夫人打表小姐的板子,再不济也要多扇她几个耳光。”茯苓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看着木青歌脸上的伤,心里不忿。

“好了,小姐这么做,自由她的道理。”苏木扯了扯茯苓的衣袖,小姐今日有些反常。

“茯苓,你去门口守着。”木青歌忽然道。

茯苓知dào

自己的性子,明白木青歌并不是不信任自己,心里倒也坦然,答yīng

一声就出去了。

“小姐?”苏木担忧的看着木青歌。

“苏木,你知dào

吗?三皇子曾经到家里来提过亲,对象是我。”木青歌看着苏木,目光深远悠长。

“什么?”苏木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商祺睿不喜欢木青歌,她是知dào

的,那为什么还要提亲呢?

“那太傅答yīng

了吗?”苏木又追问了一句。

木青歌摇摇头:“没有,不过,三皇子说,他会去请圣旨。”

“圣旨?”苏木更惊,如果出了圣旨,那就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知dào

,三皇子讨厌我。虽然我不知dào

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躲来芜城不过是想清静几天,谁知dào

他也来了芜城,更没有想到,夏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木青歌揉揉脑袋,“三皇子这么不给夏家面子,很明显是因为我而迁怒于夏家。所以,我才会生气。才会失控,因为我真的不知dào

现在该怎么办。”

苏木这才明白木青歌心里的难,难怪出京碰到三皇子一行人之后,她执意要走陆路,本只是想和三皇子错开罢了。结果,没想到,还是到了现在这种局面,夏洛肯定告sù

三皇子木青歌来芜城了。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对付木青歌呢?

“小姐,我们先不要着急。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三皇子那么忙。兴许顾不上我们呢。而且,您是太傅的孙女儿,他也不能真拿您怎么着。”半晌,苏木才略带苍白的安慰着木青歌。

木青歌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就算商祺睿不找自己的麻烦。夏家也会要自己出面的。

夏府的议事厅里。夏洛被训斥了一顿后,夏夫人着人将她押下去软禁起来。

“永图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是……没脸见他。”夏夫人又惭愧又自责。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老太太倒是回过神来了,“立kè

着人去柳家,马上把夏洛的亲事定下来。”

之前因为夏洛嫌弃柳家,亲事一直没有正式的定下来。

夏夫人也醒悟过来,但她还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便有下人急匆匆的来报:“老夫人,夫人,刘媒婆来了。”

刘媒婆就是之前柳家请来说亲的媒人,她这个时候来,大家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

“哎哟,老太太和夏夫人还真沉得住气呢,还有空在这里喝茶。”刘媒婆一进门就笑嘻嘻的道。

只是话里的讽刺意味谁都听得出来。从前的刘媒婆进了夏家的门都是先请安,态度这么嚣张还是第一次。夏老太太直气得想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刘婶子说笑了,快来喝杯茶解解乏,前阵刚送来的西湖龙井。”夏夫人也生气,这种时候却不能和刘媒婆对着干,强笑着示好。

“夏家果然是高门大户,这么难得的茶也能弄到。唉,我老婆子高攀不起,这茶嘛,就无福享用了。”刘媒婆轻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对了,柳家托我带一句话,夏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太过讲究,他们出身贫寒,同样高攀不起。”

夏夫人气的脸都白了,刘媒婆却没给她多说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

“啪!”夏老太太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到地上,一个小小的媒婆也敢上夏家来耀武扬威了,真是岂有此理!

“娘,您消消气,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夏夫人的安慰显的特别的苍白无力,夏洛的事情一传开,怕再也没有媒人会登夏家的门了,这就是刘媒婆嚣张的原因。

“对了,你亲自去一趟王家,先把祎哥儿的亲事稳定下来。”夏老太太也顾不得生气了,匆忙对夏夫人道。

夏夫人一惊,才想起来夏祎的亲事虽然订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成亲。夏洛的事情一出,要是王家退亲,那别人非议的同样是夏家。

“快去准bèi

礼物。”夏夫人匆匆忙忙的站起来。

“老夫人,夫人,王小姐来了。”不等夏夫人走出房间,又一个下人来报。

夏夫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王家也是来退亲的吗?难道夏家真的完了?和王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居然也这么无情?

“老夫人。”婢女的惊叫把夏夫人拉回了现实,幸好夏老太太只是晃了一下,没有真的晕过去。

“娘,您别担心。”夏夫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王家要退亲,就没道理叫王小姐亲自过来。所以,王小姐一定不是来退亲的。”

这话是安慰夏老太太,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不过,很有道理,夏老太太也勉强镇定下来。

王素很快被带进来,礼貌的行礼。

“素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我们正在念叨你好久没来玩了。”夏夫人终究忍不住,寒暄了两句便问道。

“回伯母,我是听说裳儿的表姐来了,特地来看看太傅家的孙女儿长什么样呢。伯母不会不欢迎我吧?”王素看着夏家众人脸上的表情便明白外面的传言不假了,心里暗暗替他们着急。却也不好表现在脸上。

“怎么可能不欢迎呢?素素随便时候来,我们都欢迎。”夏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青歌和裳儿差不多大,是个好孩子,你应该会喜欢的。”

一边又冲着旁边的丫头道:“快去请少爷过来,带王小姐去表小姐那里。”

王素对夏祎的情义夏夫人心里明白,所以这种时候,更要夏祎对王素好。

“不必这么麻烦的。”王素脸上染上一抹绯红,略略垂下头。

“给素素带路怎么会麻烦呢?这是祎哥儿该做的。”夏夫人笑着道。

王素不说话,却暗自叹息。果然夏家这次的麻烦不小。从前虽然夏夫人对她也不错。却不会这么急切的要夏祎和她独处。

夏祎很快来了,看到王素,略有些尴尬。

“你怎么过来了?”从议事厅出来,夏祎才问王素。

“夏洛的事情。我都知dào

了。你们现在肯定很不好过吧?我就是怕你冲动。所以过来看看。”王素对夏祎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道。

夏祎微微一怔,垂下眼眸:“你,你家……”

他只说了几个字。王素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表情有些伤心:“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别人我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你,绝对不是品行不端之人。别说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父母不会因为夏洛的事情退婚,退一步讲,就算我父母起了什么心思,我也断不会答yīng

。”

夏祎又感动又惭愧,心里五味陈杂。他和王素青梅竹马,那感情也是不浅的。可现在,他对木青歌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柳家来退亲的时候,他就在想,王家会不会也来退亲?他是既想王家来退亲,又怕王家来退亲,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现在王素这么表态,他也不知dào

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祎表哥!”夏祎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到了木青歌的声音。

“这位一定就是素……表嫂吧?真真是花一样的美人儿,表哥你有福了。”木青歌不等夏祎回答,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开心的拉着王素的手。

夏祎心里一堵,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青歌表妹?”王素被夸的不好意思,“夏祎,早知dào

你表妹这么漂亮可爱,我应该早点过来的,难怪伯母说我一定会喜欢她的。这么好的女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呢……夏祎,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屋里坐下来谈吧。”夏祎当先离开,掩饰自己的失态。

王素看了木青歌一眼,目光微闪。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尤其是对她在乎的人。木青歌笑着挽起王素的手臂,缠着她讲两人的恋爱史,一口一个表嫂,叫的王素心花怒放。

王素和木青歌还真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倒是夏祎坐在一旁总也插不上话。坐了一会儿,前面来报,说王素的丫鬟来请她回家。

平时王素在夏家玩到晚上再回去王家都不会管她,现在分明是也想避开夏家。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没人说出来。

木青歌亲自送王素离开后,就被夏夫人身边的丫鬟叫住了:“表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早知dào

她们会来找自己的。

“青歌啊,舅母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听祎哥儿说,你和三皇子是旧识,还救过他的命?”夏夫人看来是真急了,看到木青歌就开门见山的开了口。

“是的。”木青歌只能点头。

“夏洛这次的事情,虽然错在我们夏家,但要想挽回夏家的声誉,还是要靠三皇子。青歌,我知dào

这么说很过分,可,你能不能看在夏家的面子上,去三皇子跟前求个情?”夏夫人也不敢看木青歌的眼睛,利用自己的侄女,她也觉得特别歉疚,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舅母,我去。”木青歌并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看到夏夫人大喜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不过,三皇子这个人,有些喜怒无常。其实,他有一次差点当街杀了我。所以,我去求情,三皇子可能反而会更加记恨夏家。”

怕夏夫人觉得自己是推脱,又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希望夏家和三皇子接触的原因,表姐的事情也可能是受我的连累。”

“青歌,舅母相信你。”夏夫人在惊讶过后,也恢复了镇定,“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夏家这样,再迁怒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倒是你,舅母这心里……”

“舅母只要不怕连累,其他的就不重yào

了。”木青歌打断夏夫人的话,“我先回去准bèi

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三皇子。对了,麻烦舅母给我准bèi

一套男子的服装,表姐的事情不能再出第二次了。”

夏夫人忙道还是木青歌思虑周全,着人去准bèi

男装。

第二天一大早,木青歌就换好男装,从夏家离开了。夏祎要跟着去,被她拒绝了。就连茯苓,她也留在了夏家,只带了苏木一人。

木青歌带着苏木,先去了庄家。好几日没来庄家,她还挺担心庄泽的,虽然纪军医说庄泽已无大碍。

“秦公子,快进来坐。”庄夫人看到木青歌,高兴不已。

就连庄老爷见了她也客气了几分,不过没看到庄程氏的影子了。

“我还是去看看庄小公子吧。”木青歌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

“正好,纪先生还在那里呢。”

师徒二人相见,想到昨天的事情,都有些唏嘘,却也不方便当着庄家的人说什么。

“庄夫人,小公子的腿,我有办法医治,但是过程会很痛苦。”木青歌替庄泽把过脉以后,对庄夫人道。

本来庄泽能捡回一条命来,庄家已经是大喜过望,这时候见木青歌还能治腿,更是高兴。

“小公子的腿上的骨肉已经长好了,如果要治,我得先打断他的腿,再重新矫正骨头的位置。”木青歌不得不泼冷水,尽量用了浅显的话语。

“这……”庄夫人大惊,这腿摔断一次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还要再打断一次。不过几岁的孩子,怎么就要受这么多苦呢?

就连在一旁的纪军医也很震惊,他知dào

这方法,可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木青歌这样,太冒险了。

“祖母,我愿意。”躺在床上的庄泽忽然出声。

“泽儿。”庄夫人唤了一声,忽然泪如雨下。

“祖母,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瘸子。我从前在街上看到过那些瘸子,被人辱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不愿意。我都断过一次腿了,就不怕再断一次。只要能好起来,什么苦痛我都愿意忍。”小小的孩童坚定无比的道,让在场的人都心如刀割。

“好孩子,好,咱们治,咱们不怕痛,不怕苦……”庄夫人抱着庄泽,有些语无伦次。

“既然如此,那现在马上开始吧。”木青歌道。

“什么?现在……”庄夫人又惊着了。

“趁着现在他的决心正大,还没有时间去思虑那些痛苦,拖的越久他心里越痛苦,需yào

的东西我已经准bèi

好了。”

木青歌说的很有道理,可庄夫人到底放心不下,非要留下来观看。

“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你们都出去,我和师傅两个人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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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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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的环境下做这样的大手术,是很困难的事情。幸好木青歌早就开始打算了,把手术中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想到了,也做好了相应的准bèi

,所以手术过程还算顺利。

不过毕竟是大手术,等做完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庄夫人看到木青歌和纪军医两人都是满头大汗,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木青歌因为还要去见三皇子,便婉拒了庄夫人留饭的邀请。看到木青歌还带着苏木,庄夫人贴心的特别派了几个丫鬟跟着去送饭。夏洛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芜城,她自然是知dào

的,却不想木青歌身边的人也惹上非议。

一行人到了三元口的时候,修筑堤坝的工人们已经在休息了,看到午饭来了,都跑过去吃饭。木青歌让苏木和庄家的丫鬟待在一起,自己则带了庄夫人特别准bèi

的饭菜去找商祺睿。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商祺睿看到男装的木青歌很是兴奋,水泥的事情还没当面道过谢。

“今天去给庄小公子治腿,顺便来看看殿下。”木青歌笑着将饭菜递过去。

“庄小公子的腿还能治?”商祺睿听纪军医提过庄泽的腿,没想到纪军医都没办法的病,木青歌居然能治,“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我不知dào

呢?我有时候真是怀疑,你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

听出来商祺睿话里的高兴,知dào

他不是真的怀疑,木青歌也顺着他的意思开玩笑:“如果我到了八十二岁还是这个样子。其实我倒是很乐意的。”

商祺睿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正色道:“秦歌,我是真的要特别谢谢你。你的水泥,真是太好了,不仅帮了我的大忙,也帮了芜城百姓的大忙。等回到京城,我一定替你请功。”

木青歌没什么心情和商祺睿说笑,她在想要怎么摊牌呢?要是商祺睿知dào

自己是木青歌,真不知dào

他会更加生气还是让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呢?虽然下定了决心,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正在木青歌为难的当口。两个侍卫带着两个男人过来了。木青歌松了一口气,想要躲开。

“你不必回避。”商祺睿的话让木青歌只能坐着不动。

“殿下,这两人说从地上挖了一块奇怪的石头。”一个侍卫守着两人,一个前来禀报。

“什么奇怪的石头?”商祺睿并不是很感兴趣。

“石头上有奇怪的文字。属下也看到了。确实有些奇怪。”

“是吗?那拿过来瞧瞧。”商祺睿被勾起了一丝兴趣。“石头上居然长有字,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木青歌听了这段对话心里却是一惊,石头上不可能长有字。字都是人工刻上去的。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些人这时候来献石,只怕是不安好心呐。本来不甚在意的,木青歌现在却多了几分心思,这么一仔细观察,就觉得两个男人显得有些紧张。

当然了,和皇子这么近距离接触,紧张也是正常的。所以木青歌没有说破,只紧紧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是什么文字啊?”商祺睿看着石头奇怪的自言自语,上面确实有文字,却不懂是什么文字。

“殿下,文字下面还有图案。”一个男人道,向商祺睿靠近了一些,去指出图案给商祺睿看。

木青歌一直盯着那两个男人,发xiàn

走动的男人左手忽然有白光闪过。木青歌一惊,来不及反应,一把推开商祺睿,然后就感觉背上一凉。

匕首刺进肉里的瞬间,木青歌并没有感到疼痛,等到那男人把匕首拔出来以后,才感觉到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保护殿下!”两个侍卫反应也不慢,一人一个将两个男人截住了。商祺睿则第一时间将木青歌抱在怀里,不让她倒在地上。

木青歌晕过去之前,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商祺睿不敢置信的眼神。

商祺睿将木青歌抱在怀里,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前,入手一片柔软,他心里一抖,难道这是个女子?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他到底是男是女,商祺睿大叫着纪军医的名字。

木青歌来之前已经给纪军医讲过了,她准bèi

和商祺睿坦白。所以纪军医就在不远的地方,想着万一有事还来得及支援。却没想到刺杀发生的这么突然,等他跑过来的时候,木青歌已经晕过去了。

“殿下,先将她抱到棚里面吧。”纪军医勉强镇定下来,冲着商祺睿道。

这里临时搭了一些供大家休息的简易的草棚,商祺睿自然单独有一间。商祺睿忙抱着木青歌进了草棚,将她放在简易的床上。

就是担心修筑堤坝的过程会有意wài

,纪军医的药箱都是随身带着的,这个时候就急忙替木青歌包扎起伤口来。

“她怎么样?”商祺睿没发xiàn

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伤口很深,情况……不怎么乐观。”纪军医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殿下,用小姐的药吧。”苏木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带着木青歌的药箱。

“对,青歌今天给庄泽止血用的那些药,效果非常好,还有剩吗?”纪军医急忙从苏木手里拿过木青歌的药箱,飞快的翻找起来。

两人在慌乱的情况下,都没有注意自己的称呼。一个叫了“小姐”,一个叫了“青歌”。

商祺睿本来用一只手死死的捂住木青歌的伤口,这时候那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殿下,找到伤药了。”纪军医拿着药过来,示意商祺睿放手,“您放心吧,青歌的药向来疗效甚好,这次定然也是一样。”

商祺睿没吭声。站开两步,任由纪军医替木青歌包扎。

“她怎么样?”看到纪军医处理完了,商祺睿才问道。

“伤口太深……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纪军医怕商祺睿担心,尽量说的乐观。

“殿下,两名刺客嘴里藏了**,都自杀了。”两个侍卫一番激战,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一进来就跪下请罪。

“这种事情,留给知府大人去查吧。”商祺睿面色阴沉的可怕。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出了刺客的事件。但堤坝的修筑还不能停下来。

刺客的事情暂时没有结果,木青歌也一直昏迷不醒。

得了消息的庄夫人匆匆赶来,对商祺睿道:“殿下,这里环境不好。又不安全。我把木小姐接到庄府去养伤吧?”

苏木已经替木青歌换回了女装。商祺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们都以为木青歌已经和商祺睿讲清楚了。

商祺睿听了庄夫人的话,没有吭声。他不放心,若是刺客有心下手,怕庄府的那几个家丁根本抵挡不了。

“殿下,民妇说句大不敬的话,刺客的目的是殿下您,木小姐单独一人,并不会有危险。”

这话就是说商祺睿连累了木青歌,虽然是实话,却也真的是大不敬。

两贴身侍卫的面色一变,商祺睿却并没有生气:“那就劳烦庄夫人了,丁墨,你和纪军医一起去庄家。”

丁墨是两名贴身侍卫之一。

“不行!”自然是所有人都不同意。

“殿下,木小姐拼命救了您,可不是希望您去冒险的。”庄夫人再次劝道。

这次,商祺睿并没有妥协。

“殿下,要不这样吧,我们所有人一起去庄府。”纪军医提议。

出了刺客,皇子就吓的躲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好提议。

但是商祺睿却答yīng

了。

“胡力,你留下来监督工事,刺客的目标是我,并不是想阻拦修筑堤坝,不然他们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你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危险,我让知府大人派兵保护你。”

直接将胡力交到宋知府的手上,反而更加完全。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胡力也满口答yīng

下来:“殿下放心,小人一定不辱使命。”

宋知府过来请商祺睿住到府衙去,好派兵保护。被商祺睿拒绝了,宋知府为难的道:“殿下,您住在庄府,离府衙又远,下官怕保护不周啊。”

“本殿下在你的周到保护下,不也遇到了刺客?”商祺睿冷哼一声。

宋知府忙跪下,却并没有特别惶恐:“殿下,是下官保护不力。可是,这些囚犯,本就穷凶极恶,下官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这是直接将刺客的事情推给囚犯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杀人也不需yào

什么理由了。

最后,商祺睿还是带着木青歌纪军医和两侍卫,一起住进了庄府。

刚安顿下来,夏祎就赶来了庄府。

木青歌一大早出门,一直没进回夏家,夏祎是知dào

木青歌不愿意和商祺睿见面的,心里有些后悔让她出来了。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出来找她,却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三皇子遭刺客袭击的事情。

夏祎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到三元口一问,才知dào

木青歌受了重伤,去庄府养伤了,这才又赶来庄府。

夏祎是木青歌的表哥,没有道理不让他见。

“表妹。”夏祎一看木青歌躺在床上的样子,脸色惨白,顿时后悔不已,“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是夏祎告sù

夏夫人,木青歌对三皇子有救命之恩,她又是木府的嫡女。如果木青歌出面,或许三皇子会给夏家留几分面子。所以,夏夫人才会找到木青歌。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木青歌去找商祺睿,却刚好会碰上刺杀。要知dào

是这个结局,他怎么也不能出那主意的。

“表少爷,小姐知dào

是您告sù

夏夫人的,她不会怪您的。”苏木扶起夏祎,“小姐现在需yào

好好休息,您就别打扰她了。”

她竟然知dào

,夏祎心里更是难受。

苏木好说歹说,总算把他给劝了出去。

夏祎提出把木青歌带回夏家去养伤,商祺睿坚决不同意,夏祎也不敢真和商祺睿对着干,只得作罢。

一个人从庄家出来,夏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不知dào

木青歌还能不能醒过来,就算她醒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木青歌,会对她很好很好。可实jì

上,在夏府出事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利用木青歌。

虽然并不知dào

木青歌后来会出这样的事情,可就算没有刺杀的事情,他还是利用她了。木青歌不想和商祺睿打交道,他是知dào

的,可为了夏家,他还是逼她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更可恶的是,还打着亲情的牌子。

满心慌乱的夏祎不想回夏家,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王家。

怎么走来这里了?夏祎转身欲走。

“夏祎?”王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祎只得停住脚步。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素和夏祎青梅竹马,对他再了解不过,看到他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

夏祎在王素面前从来藏不住秘密,几句话就被套了出来。

得知木青歌受了重伤,她也吓坏了,不过,比起夏祎来,王素还算镇定。

“你在这里等等我。”王素转身进了屋子。

“什么?你还要赶着去照顾夏祎的表妹?夏家现在那样,我不提退亲,已经是顾及我们两家的交情了。你是堂堂王家嫡出小姐,还要去替夏祎伺候人,我绝不同意。”王父听王素说要去照顾木青歌,顿时怒了。

“爹,您先别急,听女儿慢慢告sù

您。木小姐现在救了三皇子一命,您觉得,夏家的声誉还挽不回来吗?我想,柳家很快就会再次去夏家提亲的。”

王父也不是笨蛋,被女儿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过来。

看父亲意动,王素再接再厉:“再说了,您想想啊,庄家那是什么人家?还能缺两个伺候的丫鬟?您女儿去了,也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但是如果我现在去了,不管是夏祎还是夏家,都会对我感恩,以后的日子,害pà

过不好吗?”

“还是女儿聪明。”王父终于被说动。

“夏祎,你先回家去,这么大的事情,你先不要告sù

伯母她们,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承shòu不住……”王素得了王父的允许,忙跑出来对夏祎道,“我现在就去庄家,我亲自照顾青歌妹妹,一有什么消息,立kè

派人通知你。等青歌妹妹醒了,你再告sù

家里吧。你别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然伯母一眼就该看出来了。”

“谢谢你,王素,为我做了这么多。”夏祎拉着王素的手,道谢。

知dào

夏祎是真的感动了,王素在心底叹气,谁叫自己爱这个男人呢?

“好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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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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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翻涌的厉害。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之前怎么就能没认出来秦歌就是木青歌呢?有那么多的巧合,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年纪,都是纪军医的徒弟,这么多的线索,居然没认出来。

是真的认不出来,还是不想认出来?商祺睿都不得不这样问自己。

可,这和自己记忆中的木青歌,确实相差太多啊。

记忆中的木青歌,虽身体羸弱,看上去楚楚可怜。实jì

上却心狠手辣,城府极深。

现在的木青歌,不仅身体好了,能活蹦乱跳。还拥有一身厉害的医术,不管是战场上的普通士兵,还是赶路途中偶遇的重病老人,她都能毫无顾忌的出手相救。

这样大的差别,他怎么可能把两个人联想成为一个人?

商祺睿痛苦的揉了揉脑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木青歌?他的记忆不会骗他,过去的惨痛教xùn

让他夜夜睡不安稳。可他亲眼看到现在的木青歌是个善良美好的人,也是事实。

忽然记起,在晋城外,满天星空下,她扬起小脸,道:“我自然相信殿下明天能大胜,殿下这么确定自然有殿下确定的道理。您又不傻,怎么可能劳心劳力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至于原因,我相信,很多时候,我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事情,还真的是不方便对人言。”

那是收复晋城的时候。在和石涧鏖战十数天后,石涧大军忽然撤出晋城。

大家都道那是石涧的诱敌之计,只有他知dào

石涧是真的撤兵了,那就是他一直苦等的机会。可是,他没有办法告sù

大家,他那么肯定的理由。

所有的人,都反对他。只有木青歌,说“我相信殿下明天能大胜”。

后来再相遇,庄家的慷慨出手,表面上看着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其实和木青歌救了庄老爷子和庄小公子也有很大的关系。她还出主意。解决了人手的问题。她又制造出了水泥,让堤坝修筑的更牢靠,更迅疾。

再加上在战场上救自己的那一次,认真算来。木青歌真的帮了自己很多。现在。她更是几乎连命都搭上了。他该怎么办?放qì

报仇?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还是做个忘恩负义的人。继xù

报仇?

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商祺睿烦躁的站起来走到门口。

“殿下,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奴婢来守着小姐。”苏木一直等在门口,听到动静忙探出头来。

“你们都下去休息,我会一直守到她醒过来。”商祺睿顿住脚步,冷冰冰的说完,又转身坐会床边。

苏木无奈,只得离开。

商祺睿刚坐下来,忽然发xiàn

木青歌睁开了眼睛,正怔怔的盯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商祺睿都没发xiàn

自己声音里的狂喜。

“殿下,您没事吧?”木青歌答非所问,极轻的吐出一句话。

商祺睿心头一跳,忙道:“我没事,你怎样?”

“殿下,他们既然出手了,就断不会半途而废,您要当心。”木青歌再次答非所问。

“我知dào

,你……”

商祺睿话还没说完,就发xiàn

木青歌又闭上了眼睛。

“木青歌?木青歌?你醒醒……”

可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纪军医!”商祺睿匆忙跑出去大喊。

虽然夜深了,纪军医可没敢睡,听到商祺睿的声音,立kè

赶了过来:“怎么了?殿下?”

“她刚刚醒了,可现在,好像又昏迷过去了。”商祺睿有些不确定的道。

“如果醒过来了,没有理由再昏迷啊?”纪军医奇怪的道,替木青歌把脉,“没有醒来过的迹象啊?”

“不可能,刚刚她还说话了。”商祺睿反驳。

“她说话了?说什么了?”

“她,她问我有没有事……”

“青歌确实还没有醒过来。”纪军医下了定论,“可能是因为太过担心殿下的安危,才在昏迷中问了出来。”

木青歌发xiàn

自己又回到了现代,放心不下爷爷,她一路飞奔回家。

“爷爷,爷爷,您还好吗?”

终于见到爷爷了,虽然看上去又老了一些,但还好,身体还算硬朗,木青歌开心不已。

“青歌,你怎么回来了?在那边生活不习惯吗?”爷爷看到木青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爷爷,您知dào

我去了哪里?”木青歌更加奇怪。

“爷爷只知dào

青歌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爷爷慈祥的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一点也不好,又落后又无趣,还有人老和我过不去。”木青歌撒娇的靠在爷爷身上。

“那人那么坏呀?”爷爷故作惊讶。

“是啊,可坏了。”木青歌拼命点头。

“那,你还救他?”爷爷又笑了。

木青歌不依的扭头:“爷爷您什么都知dào

,还故yì

笑话我。我救他可不是喜欢他,我是怕他死了,我们其他人都得陪葬。”

“我也没说你喜欢他啊?”爷爷笑的合不拢嘴。

“爷爷!”木青歌跺了跺脚,就快跳起来了,怎么许久不见,爷爷变得这么调皮了呢?

“青歌啊,我的好孩子。”爷爷将木青歌揽进怀里,“你没发xiàn

,你变了许多吗?”

“我哪里变了?”木青歌疑惑不已。

“你想想,从前的时候,你怎么可能和我撒娇呢?你冷静聪明,独立的不像个姑娘家。看到你现在的改变,爷爷就放心了。只有这般随心所欲。才能证明你真的活的幸福。回去吧,去那些能让你幸福的人身边,别担心爷爷。爷爷活不了几年了,知dào

你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幸福,爷爷死也能瞑目了。”爷爷脸上没有一丝伤感,笑的很舒心,“爷爷从前只教你救人,却忘记了告sù

你要活的开心。爷爷这些年一直在后悔,现在,总算能放心了。”

“爷爷。您不要这样说。我不回去了,我哪里也不去,我陪着您。”木青歌哭着保住爷爷。

“去吧,记得要幸福。”爷爷轻轻一推。木青歌就掉下了万丈深渊。再看不到爷爷的脸。

“爷爷!”木青歌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口,痛的“嘶”了一声。

“小姐,您醒了?”守在一旁的苏木惊喜不已的起身扶住木青歌。“您感觉怎么样?”

木青歌四处望了望,苏木已经跑出去叫纪军医了:“纪先生您快来,小姐醒了。”

屋子里忽然涌进来一大拨人,纪军医、庄夫人、王素等等,每个人都关切的望着木青歌。

“好了,没事了,好好调养就行了。”纪军医松了一口气。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师傅。”木青歌虚弱的道谢。

“你不吓我,我就谢谢你了。”纪军医少有的带着责备的语气。

木青歌心里明白,这是因为纪军医真心拿自己当亲人看,真心替自己担心,虽然被责备了,心里却暖洋洋的。

“好了,你好好歇着吧,我去煎药。”终究不忍心,纪军医和缓了语气。

知dào

木青歌需yào

好好休息,众人也都退了出去,木青歌留下了庄夫人。

先问了庄小公子的情况,木青歌放下了一半的心,又道:“我住在这里,真是给夫人添大/麻烦了。”

知dào

木青歌聪慧,庄夫人也不瞒她:“前几天确实有刺客来过,被三殿下的人挡了回去,这两天就安静了。”

“我昏迷很久了?”

“三天。”

木青歌点点头,不说话。

庄夫人倒好奇了:“你为了救三皇子命都不顾了,怎么醒了也不问问他有没有事?”

木青歌轻轻一笑:“如果三皇子有事,你们怎么可能这么镇定呢?另外,我拼命救三皇子,只是因为如果他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话是很有道理,这解释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木青歌对三皇子,终究还是动心了吧?

庄夫人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道:“殿下一直不放心你,整整守了你三天三夜呢。今天早上听纪军医说你没危险了,才暂时离开。”

木青歌微微一怔,商祺睿在得知自己快醒来的时候离开,说明他还是在乎那些仇恨的。只是自己好歹救了他一命,夏家的事情,大概是不用担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商祺睿都没有再出现,但还是派了人手保护庄府。

王素一直在庄家照顾木青歌,凡事亲力亲为,细心体贴,甚至比苏木还上心。

木青歌自然知dào

王素是为了夏祎,有空便和她聊天,一来二去,对这个聪明内敛的女子,木青歌倒是真心喜欢了。

“庄夫人,我身体已无大碍,家里还有亲长,便不叨扰夫人了。多谢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木青歌身体好了一点之后,便向庄夫人告辞。

因为商祺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庄府,夏家的人也没能来探望木青歌,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庄夫人也知dào

木青歌住在自己家里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多挽留。

一行人回到夏家,夏夫人看到木青歌总算放下一颗心来:“青歌,都是舅母的错,不该叫你去找三皇子的。这次,可真的是吓死舅母了。”

木青歌知dào

,这次夏夫人等人肯定吓坏了,当然是真心担心自己,同时也怕自己出了事,她们没办法对木府交代。

木青歌少不得又是一番劝慰,才让夏夫人和夏老太太暂时放宽了心。

“小姐,小姐,柳家来人了。”

木青歌回到夏家第二天,柳家就登门了。

“是来提亲的吗?”不意wài

柳家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是啊,来向夏洛小姐提亲的。说是三皇子亲自保的媒,三皇子一定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出面的。”茯苓有些兴奋的道。

商祺睿出面了,柳家自然不能不娶,只是,这以后会对夏洛怎样,就真的不好说了。若是夏洛在柳家忍让一些,好好过日子,或许也能相安无事。可依夏洛的性子,怕是很难。

“大表姐那边怎么样?”

“自出了上次的事情,大表姐一直被关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里,不能出来。小姐,要去打听一下吗?”这次说话的是苏木。

“不用了。”木青歌摇头,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柳家像是很着急,提亲下聘都是一气呵成,转眼就定好了日子,八月初五成亲。只有一个月的准bèi

时间了。

毕竟是夏家的长女,出嫁也不能太寒酸。夏夫人已经开始着手准bèi

嫁妆了。

虽然大家都不再提那件事,但毕竟发生了。夏夫人和夏老太太现在对嫡庶分别也上了心,总的来说,夏洛的嫁妆,比当初预计的,可是简单了不少。

夏洛再笨也知dào

这次柳家能娶她已经是万幸,更是因为木青歌的面子,所以对于嫁妆,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木青歌的伤虽还未痊愈,普通的行动倒是无碍了。商祺睿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木青歌,倒是纪军医几乎每天必到。

这几天,天气闷热的有些异常。从纪军医那里了解到,商祺睿这些天很着急,甚至晚上都在让大家赶工,想要尽快修好堤坝。

木青歌心里有预感,暴雨大概就在这几天了。

果然,这天傍晚时分,一阵狂风过后,暴雨倾盆而下。

木青歌站在廊檐下,定定的望着雨幕,虽然商祺睿有先见之明,却不知dào

堤坝完工了没有?除了三元口,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危险?

“小姐,您别担心,夫人说了,芜城的雨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天黑,准停。”从前院回来的茯苓看木青歌在发呆,知dào

她向来不喜欢下雨,急忙道。

“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停了。”木青歌喃喃道。

果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大雨还是没停。

“小姐,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天都会看了。”茯苓一边替木青歌梳妆,一边赞叹不已。

木青歌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的事。低声道:“不是我会看天……”

是我太了解商祺睿那个人了,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后半句木青歌没事说出来,弄的茯苓一愣一愣的。

这样看来,商祺睿多半是重生的没错了。因为经lì

过,所以才笃定芜城会有水灾。

只是,重生会产生蝴蝶效应吧?事情真的能圆满解决吗?

木青歌心里忽然一跳,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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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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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雨果然没有停,除了木青歌,都在高兴,闷热许久的天,终于褪凉了。

第二天,大雨还是没有停。夏夫人笑着道,芜城难得接连下两天大雨,倒是看了新鲜。

第三天,有消息传来,东城凌云街上,许多民居漏雨,几乎没法住人了。

第四天,夏夫人皱眉,喃喃的道,这雨到底什么时候才停啊?

第五天,下人回报说,芜城背后的山体多处滑坡,伤了不少人。

第六天,木青歌拦住欲偷偷出府的夏祎。

“表哥去哪里?”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夏祎不敢看木青歌的眼睛。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看夏祎还不打算说实话,木青歌又加了一句,“如果表哥不想说,我就自己出去看。”

“别,表妹你身体还没好,千万别出去。”看木青歌还紧紧盯着自己,夏祎只好道,“听说凌云街的房屋多处倒塌,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你放心,三皇子已经着人在凌云街临时搭建了住所,供那些穷人暂避风雨。我就是去看看,多半也没事的,有什么事我一定回来告sù

你。”夏祎怕木青歌不放心,继xù

解释。

“那好,表哥去吧,注意安全。”木青歌笑着道。

奇怪木青歌今天这么好说话,夏祎迟疑着走了。

“小姐。”苏木和茯苓等到夏祎离开,才从暗中出来。

“小姐。您不许丢下我们自己一个人出去。”茯苓嘟着嘴道。

木青歌讶异的挑挑眉,苏木叹了口气道:“小姐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出门,但是奴婢知dào

小姐……您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吧?奴婢不拦着小姐,但小姐您一定要带我和茯苓去。”

“苏木,你这么聪明,你家人知dào

吗?”木青歌无奈的皱眉。

“小姐,奴婢已经没家人了,只有您。”苏木委屈的低头。

自己果然不适合搞笑,木青歌无奈的摇头:“我带你们一起去。”

凌云街的房屋,大多本就已经摇摇欲坠。再加上这一场大雨。倒塌几间再正常不过。商祺睿这个时候在那里救人,如果不小心碰到房屋倒塌,被砸死也再正常不过了。朝廷也只会将商祺睿当做大英雄供起来,谁会去查背后到底怎么样?

木青歌相信自己能想到的。那些想要商祺睿死的人更加能想到。所以她才不放心。

凌云街热闹非凡。几乎芜城所有的大夫都被召集来了,因为山体滑坡或者房屋倒塌所受伤的人,全部被送到这里来了。虽然官府派了不少人来维持秩序。但现场还是一片混乱。

木青歌看到一间屋子外面标有庄家的标志,便带着苏木和茯苓进去了。

“青歌,你怎么来了?”正在帮忙的庄夫人最先看到木青歌,顿时吓坏了,“你身体还没好呢,怎么又出来了。”

“青歌,你……”正在救治伤者的纪军医匆忙跑到木青歌身边,替她把过脉才稍稍放心,又忍不住责备,“全城的大夫都在这里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师傅,病人还等着您呢。”木青歌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忙推着纪军医替伤者包扎伤口。

不断有伤者送进来,纪军医等人也顾不得木青歌,纷纷忙碌起来。木青歌也跟着动手替人处理伤口,这些多是外伤,木青歌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晋城外的战场上。

“纪军医,快来,这里有两个人伤的挺重。”是丁墨的声音。

丁墨走进屋子才看到木青歌也在,也是惊讶的道:“木小姐怎么也来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木青歌看到丁墨后面还跟了一个知墨,顿时面色一变:“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殿下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丁墨也是面色一变:“有间屋子塌了,这两个人伤的挺重,旁边又没有其他人,殿下就让我们……”

丁墨话还没说完,木青歌叫了声“糟了”,就一个箭步冲进雨幕里。

丁墨和知墨放下伤者,也跟着冲了出去。

“小姐!”苏木和茯苓抓了一把油纸伞急忙去追木青歌。

“夫人,麻烦你找两个大夫过来看看。”纪军医拦住想要跟去的庄夫人,自己跟了去。

凌云街是一条窄长街的街,木青歌都不用多看,直接朝着尽头奔去。

一条街上的房子几乎塌了一半,在这里出点什么事,用意wài

真的能解释通。

丁墨和知墨速度快,很快追上了木青歌。

“刚才就是在这里……”知墨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商祺睿已经不在原地了。

“殿下!殿下!”

木青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一片地势比较开阔,房子比其他地方要多,有倒塌的也有完好的。

“派一个人去看看殿下有没有回去,顺便多带一些人手过来搜寻,其他人,就在这附近找找看。记住……废墟下面也要找找……”

木青歌看丁墨和知墨已经六神无主了,直接做了部署。

“好的。”知墨轻功好,便返回去,丁墨去找人。

木青歌正要走开,头顶忽然多了一把油纸伞。

“小姐,给。”是苏木。

“好。”木青歌接过伞,“你们也跟着找找看吧。”

看到大家都分散开来,木青歌想了想,朝旁边一处有高墙的房子走去。

这房子在这一大片茅草房堆里看起来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现在看上去完好如初,里面甚至还可能住着人。

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房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

大门果然一推就开了。

“殿下?”木青歌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有人吗?”再问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木青歌穿过厅堂,不禁皱了皱眉头,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厅堂后面有个小院子,小院子的边上有间屋子,像是厨房。现在,那屋子,塌了。

握着油纸伞的手不自觉的捏紧,木青歌一步步走向那倒塌的屋子。屋子的旁边有几个巨大的背篓。

这位置太刻意了。木青歌心里一跳,一脚将几只背篓踢开。

“殿下!”木青歌手里的油纸伞再也握不住,飘落在风雨里。

商祺睿倒在废墟下,身上横七竖八的压着许多木料。眼睛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木青歌深吸了两口气。才蹲下来,正要去探商祺睿的鼻息。商祺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木青歌:“青歌。是你来了吗?”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木青歌自然的抓住商祺睿的手。

“谢,谢,你……”商祺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越来越低。

“殿下,您要撑住,千万不要睡……”从未有过的恐慌让木青歌声音有些发抖。

“殿下!”这是知墨的声音。

木青歌一回头就看到知墨完全被吓傻了。

“快去叫人来帮忙!”木青歌倒是清醒了过来。

知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很快带了一群人进来。

木青歌一边指挥众人搬开压在商祺睿身上的东西,一边不断的和商祺睿说话,防止他睡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知墨等人愣住了,有一块断裂的木料,正好插在商祺睿的大腿上,一片血肉模糊,看着就感觉胆战心惊。

丁墨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拔那木料,木青歌急忙制止:“别动,就这样抬回去。”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商祺睿从废墟抬出来,丁墨却忽然呆住了。却是商祺睿眼睛紧闭,似已没有了知觉。

木青歌想也没想,抬手给了商祺睿一个耳光:“商祺睿,你给我醒过来!不许睡!”

如此大胆的举动,众人却没觉得逾矩,只感到心酸。

商祺睿眼皮动了动,又醒了过来。

“抬回去。”

“青歌,要不我来吧?”纪军医看木青歌拿药箱的手到在发抖,忍不住开口,虽然其实他也完全没有把握。

“不用,我亲自来。”

木青歌坚决的道。

“爸爸,你会在天上保佑我的对吧?”木青歌微微闭眼,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纪军医有些惊讶的看着木青歌拿起她自制的手术刀后,整个人迅速的沉静下来。拿刀的手快、狠、准,和上次在战场上所见一模一样。

上一次,木青歌单纯的拿商祺睿当做病患看待。可这一次,两人之间多了那么多纠葛,她却还能完全不受影响。纪军医不得不承认,木青歌真是个天生的医者。

木料被取出来了,商祺睿身上其他的外伤倒不是特别严重,很快处理好了。

“青歌……”纪军医面色凝重。

商祺睿脉象虚弱,若有似无,并且有越来越弱的趋势,整个人几乎已经失去知觉。情况非常不好。

“师傅,取银针过来。”木青歌咬牙道。

“青歌,你想做什么?”

“十指连心,只能用疼痛刺激殿下醒过来了。”木青歌接过银针,欲将银针刺进商祺睿的指甲。

可是,这一次,木青歌反复试了几次,也没能将银针刺进去。

这样的痛,可能没几个人感受过,可光想一想,很多人都会觉得心悸了。

“我来吧。”纪军医再次道。

木青歌这次没有拒绝,她实在下不了手。

“小姐。”苏木看木青歌不忍的转过头,忙过去拉着木青歌的手。

木青歌下意识的攥紧苏木的手,痛的苏木冷汗都出来了,她却没有吭一声。

丁墨等人都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一点声响。木青歌似乎能听到银针刺进血肉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轻轻颤抖着。

一只手都试过了,商祺睿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纪军医的心也越来越沉。

到第九根手指头的时候,商祺睿总算发出一声轻哼。

虽然声音很低很低,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在众人耳里,比任何的天籁都好听。

“够了。”木青歌几乎是同时就转过身来,示意纪军医可以停止了。

商祺睿虽然有了一些反应,但意识还是不很清楚,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呓语。

“纪军医,青歌,这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将殿下转移到我家去养伤吧。”庄夫人道。

这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环境也不好,确实不适合商祺睿养伤。

“那就麻烦夫人了。”木青歌和纪军医对视一眼,就做了决定。

陈大人在堤坝刚修好的时候就赶到了芜城,凌云街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了陈大人和胡力主管。

木青歌和纪军医带着商祺睿和丁墨等人,跟着庄夫人转移到庄家。

“夫人……”

“青歌,你先换身衣裳吧。”庄夫人打断木青歌的话,递过去一套干净的衣裳,“你的身体也还没好利索,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三殿下?”

木青歌身上的衣裳之前被大雨淋的湿透了,后来又给商祺睿处理伤口,一直没有换过。

看了看庄夫人,木青歌欲言又止,还是乖乖的去换了衣裳。

“夫人,这次和上次的情况不同。殿下的伤势很严重,我估计那些人不会轻易罢休,我担心,庄府抵不住。”木青歌道。

庄夫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要除掉商祺睿,这是最好的机会,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那么重的伤势,不死才是奇迹。所以,幕后之人,肯定会尽全力来庄府捣乱。庄府虽然富有,到底只是普通人家,养着的几个打手根本就不管用。

“青歌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庄家有一处别院,几乎没有外人知dào

,位置也隐蔽。我们可以悄悄将三殿下移到别院去,至少短时间之内,那些人是找不到的。”庄夫人信心满满的道。

“太谢谢你了,夫人。”木青歌有些激动,这庄夫人真是福星。

“只是,你们不能全部都过去,两位姑娘至少得留下一个,或者两位大人得留下一位。”庄夫人有些为难的道。

两位姑娘是指苏木和茯苓,两位大人则是指丁墨和知墨。

要想瞒过幕后之人,是得留下他们认识的重yào

人物才行。

商祺睿伤重,木青歌和纪军医是都得跟着去的。那便只剩下两人身边贴身照顾的人了,丁墨和知墨武功高强,当然也是跟在商祺睿的身边更保险。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苏木和茯苓留下一个来。

木青歌有些犹豫,留在这里的人,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情况,可能会有危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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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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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留在这里吧。”苏木主动道。

“可是……”木青歌还在犹豫。

“小姐,二位大人武艺高强,他们的用处比我们大多了。茯苓性子急躁,留在这里怕会露了马脚,所以,还是奴婢留在这里最适合。”苏木聪慧,看的很清楚。

“苏木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庄夫人也同意。

也只有如此了,木青歌只得点头并再三嘱咐:“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什么情况,保全自己最要紧。”

“木小姐放心,属下会调人保护苏木姑娘的。”丁墨道。

事不宜迟,当下庄夫人便找了马车,一行人低调的从庄府后门离开,前往别院。

庄府的别院果然如庄夫人所说很隐蔽,从外面看去,就只是普通的人家。别院里倒是别有洞天,不只日常用品一件不缺,地下还有几间密室,躲在里面很难被发xiàn



商祺睿此番伤的极重,虽然醒过来,人却一直迷迷糊糊的,到了傍晚时分更是开始发烧。喝了药也不见怎么好转。

木青歌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商祺睿的情况有多凶险,所以是一步都不敢离开,一直在商祺睿床边守着。用冷水敷,用白酒擦身体,反正能用到的降温办法,她都一一试过了。

如此,过了三天,商祺睿反反复复的高烧总算是退了。

木青歌长舒一口气,把过脉后。却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起来,拉了纪军医再次确认。

“这下子是真的安全了。”纪军医把过脉后也是高兴不已,眼眶都湿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往常在战场上,他会直接放qì

的,没想到木青歌硬是将他治好了。

丁墨等人闻讯也都进来看商祺睿,虽然他还睡着,大家心里都总算是放下了。

“小姐,您这几天都没休息过,现在殿下没事了。您去歇歇一会儿吧。”茯苓看木青歌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大截。心疼不已,“小姐您的身体本来就还没好呢。”

纪军医等人也跟着劝,木青歌笑着站起来:“那好,我去睡一觉。”

茯苓伸手去扶。木青歌却直接倒向她怀里。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茯苓吓坏了,“纪军医。您快来看看啊。”

纪军医忙过来把脉,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茯苓更是紧张:“纪军医,小姐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累着了吧?”纪军医不确定的道,“先把青歌扶到床上休息一下。”

虽然不太满yì

纪军医这个模糊结论,但茯苓还是决定先把木青歌扶走。

“就在这个屋子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都愣了一下,才发xiàn

说话的是商祺睿。

“殿下,您醒了?”丁墨和知墨激动不已,最先扑向床边。

“在这屋子里加一张床,让木青歌就住这屋子里。”商祺睿一字一句的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是为了我才病倒的,我一定要亲眼看她醒过来。”商祺睿坚持。

“就按照殿下说的办吧。”纪军医是个明白人,最先反应过来。

于是,丁墨和知墨亲自去抬了一张床来,放在商祺睿躺的床的旁边。

纪军医开药方的时候却是犹豫了很久,久的让茯苓都不放心了,再次问道:“纪军医,小姐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你放心吧。”

虽然不怎么满yì

纪军医的支支吾吾,但茯苓还是没胆子在商祺睿面前放肆,只得专心服侍木青歌。

但是,这次纪军医明显失算了,木青歌就这么昏迷了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军医每把一次脉,眉头就更加皱紧一分。

木青歌昏倒的第五天,一直忍着没吭声的商祺睿终于忍不住了,问纪军医:“青歌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之前是伤势恶化?还是……”

“殿下……要不,再去外面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纪军医还是吞吞吐吐的。

商祺睿也皱紧了眉头,吩咐丁墨:“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请大夫?殿下怎么了?”木青歌忽然叫了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吓傻了,木青歌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反应过猛,于是放低了声音:“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到底怎么了?”商祺睿紧张的盯着木青歌,反问。

“我啊?我就是,太累了,睡了一觉……”木青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觉看来睡的时间有点久。

众人再次石化,只有纪军医笑了:“我还以为是我诊错了。”

他这么一说,商祺睿也就放心了,不满的对木青歌道:“你知dào

你睡了多久吗?吓死人了。”

“我睡了多久?”木青歌有些不安的看着众人不敢置信的表情。

“五天了。”

这次轮到木青歌石化了,其实从上次替商祺睿挡剑之后,因为伤没好,她一直休息不好。暴雨开始之后,心里担心很多事情,更是睡不好。后来又为了照顾商祺睿,三天三夜没合眼。她以为自己只是累了,却没想到是累到了极致,一放松下来,居然睡了快五天。

“你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木青歌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对了,大雨停了吧?没出其他事情吧?”

纪军医看的好笑,悬着的心也总算踏实了,便帮着木青歌解围:“大雨在我们搬过来那天晚上就停了,你一直在照顾殿下。所以没注意。殿下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你不必担心。”

“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殿下煎药。”纪军医想起什么,忙拉着茯苓告辞,“茯苓,去给你家小姐熬点粥来。”

“哎……”莫名其妙的茯苓就这么被拖出去了。

丁墨和知墨也找了借口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了木青歌和商祺睿。

木青歌忽然觉得很局促不安,他们两人一直住在一间屋子里好些天了,却一直是一个醒着一个昏迷着,现在两个人都醒着。反而不知dào

说什么。

“为什么救我?”还是商祺睿先开了口。“我对你那么不友好,你却拼了命的救我,还救了两次,为什么?”

木青歌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半晌才问:“殿下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您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青歌?我可以进来吗?”是庄夫人。

庄夫人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她明明知dào

木青歌和商祺睿有话要说。还在这个时候来打扰,那必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顾不得商祺睿还没回答问题,木青歌忙请庄夫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似乎还留着尴尬的味道。庄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商祺睿一眼,才对木青歌道:“青歌,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木青歌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被子。

“苏木姑娘,她,失踪了……”庄夫人艰难的开口。

“失踪?”木青歌吓坏了,“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具体情况是怎样?你别急,慢慢讲清楚。”

她叫庄夫人慢慢讲清楚,自己却急匆匆的问个不停,显然是心里已经乱了。

“已经有五天了……那天我过来的时候,才知dào

你晕过去了,所以没能告sù

你……”

庄夫人五天前来过,但是木青歌昏过去了,她知dào

商祺睿大概是不会把一个婢女放在心上的,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去寻找,所以也没告sù

商祺睿。本来以为,凭着庄府的能力,应该能找到苏木的,谁知dào

这一找便找了五天,却还是毫无音讯。

“五天!”木青歌头一昏,差点自床上摔下来。

“自你们搬来别院,庄府外面一直有许多人在暗中打探消息。苏木姑娘心细,坚持每天都要出门一趟,有时去买吃的,有时去抓药。前面两天都没有问题,虽然有人跟踪,但跟踪之人都没有为难苏木姑娘的意思。第三天的时候,苏木姑娘说出去抓药,却一直没回来。我们派了人去找,却没有查到什么音讯。药铺的伙计说,苏木姑娘根本没去药铺,倒是有几个小贩曾看到苏木姑娘和几个男人说话,但也没有特别留意她最后去了哪里,那几个男人他们也说没见过,像是外地人。这些天,我们几乎将芜城翻了个底朝天,却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庄夫人也觉得有些头疼,她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大多数的事情,用钱财都可以解决。可遇到木青歌商祺睿之后,发生了这么多大事,都是钱财解决不了的,这让庄夫人觉得很无力。

木青歌很认真的听了庄夫人的话,她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分辨不出来。一直在说,苏木是个聪慧的女子,一点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差。可现在,就是因为她聪慧,才会留在庄家,才最终害了她,这实在叫木青歌接受不了。自穿越过来,特别是在落玉寺那艰难的半年,她们三人几乎就是相依为命,木青歌从未把苏木和茯苓当做下人看待。木青歌不太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对苏木和茯苓虽然信任,却也谈不上多热络。现在,苏木失踪了,她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了。

“我要去找她。”木青歌从床上跳下来,朝着门外跑去。

“等等。”商祺睿看木青歌如此冲动,慌忙也跟着跳下床,抓住她的手。

木青歌一怔,看到商祺睿因为腿伤,站立不稳,几乎要摔倒才反应过来。

虽然苏木可以说是因为商祺睿才出事的,但是木青歌还是没有办法迁怒于商祺睿。与她清楚,其说是商祺睿害了苏木,不如说是她木青歌害了苏木。

“殿下,您的伤势还很严重,先上床躺着吧。”木青歌将商祺睿扶上床,稍稍冷静了一点。

“青歌,我知dào

,你和那两个丫头感情深厚,但是你不要自乱阵脚。相信我,苏木还活着。”商祺睿拽着木青歌的衣袖,认真的道。

木青歌眼睛一亮,如果商祺睿是重生的,那他自然知dào

苏木的人生,他说苏木还活着那肯定就活着了。

木青歌太过高兴,却没注意到商祺睿话音刚落,就皱了皱眉头。

没错,他是重生的,所以知dào

上辈子的苏木不会这么早死。可是,上辈子的苏木,却是被木青歌害死的。

有些烦恼的摆摆头,商祺睿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毕竟因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而木青歌,似乎也不是上辈子的那个木青歌了。

“殿下,您怎么知dào

苏木姑娘还活着?”刚才被木青歌的反应吓到的庄夫人这才回过神来,不解为何商祺睿如此肯定。

“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们想想,苏木不过是个下人,她手里既没有掌握什么重yào

的讯息,也没有特别的仇家。如果有人抓了苏木,无非一个用处,拿来要挟青歌。可是,苏木失踪这么久了,没有人到府上说要见青歌吧?这就说明,至少,苏木不是落在了那帮人的手里。还有,如果苏木已经不幸出事了,他们犯不着隐瞒一个下人的死,你们翻遍了芜城,肯定已经找到苏木的尸体了,但你们什么都没找到。所以,根据这些情况来看,苏木肯定还活着,只是,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暂时躲了起来。”商祺睿没办法说出上辈子的事情,再说上辈子也没有芜城这一段,只能就目前的形势来分析。

“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么看来,苏木姑娘,至少应该还活着。”庄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也是为了安慰木青歌,再次确认了商祺睿的观点。

木青歌这时候也冷静多了,她不知dào

商祺睿到底是不是确定苏木没事。但是,苏木是个忠心的丫头,如果没有特别为难的事情,她不可能这么多天不出现。也就是说,即便苏木还活着,也遇到了极大的麻烦,等着他们去解救。

“不过,苏木肯定也是遇到麻烦了。”商祺睿像是木青歌肚子里的蛔虫,“我们现在还是需yào

去寻找她的下落。”

商祺睿叫了丁墨知墨来,吩咐他们安排人手,去打探苏木的下落,并且要特别留意最近几天进出芜城的外地人。

茯苓听说苏木失踪,立kè

就忍不住了:“当初就该我留在庄府的……”

她和苏木一起长大,但是苏木比她心细沉稳,更多的时候像个姐姐般照顾茯苓。所以,在茯苓的心里,苏木的分量很重。

纪军医忙一把将茯苓拉出去:“你这么嚷嚷,是想让你家小姐更愧疚吗?”

茯苓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不敢多说,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

纪军医只能无奈的叹气,怎么就这么多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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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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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常和殿。

大殿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啪!”商景帝忽然气愤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将手里的奏折扔到大殿上。

“陛下歇怒!”站着的大臣们立kè

跪下,异口同声的道。

“歇怒,歇怒。你们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你们想要朕歇怒,就别做这么多让朕发怒的事情啊!”商景帝更气,不停踱着步。

“臣等万死!”大臣们请罪的态度很好。

商景帝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手指着众大臣,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你们每次都拿这句话来堵朕,当朕真不敢杀你们吗?”

大殿上再次鸦雀无声。

“陛下,臣认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营救,而非追责,三殿下还在芜城呢。”说话的是位紫袍文官,六旬左右年纪,长相表情都很严肃,目光深沉,正是当朝丞相文钺大人。

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文钺克己奉公,鞠躬尽瘁,是很得商景帝倚重的。现在他开口了,又说到了商景帝的痛处,商祺睿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你们……”商景帝微叹了口气,也知dào

历朝历代的官员向来如此,现在追究确实不是时候。

“那文卿以为,该如何营救?”压下满腹的不满,商景帝调整情绪,重新坐下来。

“直接从临近芜城的合颍州调人马,去芜城营救殿下并救灾,一切所需的费用物资。也由合颍州先调过去。如果现在自京城发出,就太晚了。”身为丞相,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文钺还是得心应手的。

“文卿说的有道理。”商景帝的目光扫过众大臣,“白吉思!”

“臣,臣在。”虽然是正三品的尚书,在商景帝发火时,白吉思可没有文钺那份镇定。最主要的,这次的事,从根源上看就是他工部出的漏子。

“就按照文相的意思办,具体事情你去安排。另外。你亲自去一趟芜城……”

商景帝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白吉思却是很明白了。如果商祺睿没事,芜城出的漏子可以不牵扯到他。可如果商祺睿真的出了事,他这个工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

“臣领旨。”白吉思不敢多说。

“乔大人,三皇子的折子被压一事。还有三皇子折子上所说的事情。立kè

着手调查。”商景帝继xù

对刑部尚书乔梓晖道。

“臣领旨。”虽然心里叫苦。乔梓晖也不敢多说。

“好了,太傅留下,其他人退朝吧。”商景帝略有些疲惫的挥手。

众大臣陆续的退出大殿。文钺最后离开,经过木奇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皇上最信任的人,果然还是木奇,虽然很多时候,其实他什么都没做。

说不上心里是嫉妒还是羡慕,文钺低头出了常和殿。

木奇心里有事,也没注意到文钺的神情。

“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祺睿去芜城的。你说也真是的,这孩子怎么还说有水灾就真有水灾了呢?”回到御书房,商景帝疲态尽显,看上去更老了。

木奇于商景帝来说,亦师亦友,倒是君臣的关系反而淡薄一些。所以,很多没办法对别人说的话,他却可以在木奇这里倾述。

可是,这一次,商景帝说完,发xiàn

木奇半晌没有回应。顿时觉得很奇怪,虽然他敬木奇为师,但木奇从来紧守本分,不曾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陛下,您担心三殿下的心情,臣能理解。”沉思的木奇感受到了商景帝试探的目光,回过神来,半是解释的道,“因为,臣的孙女儿,现在也在芜城。”

“木卿的孙女儿也在芜城?哪个孙女儿?怎会也在芜城?”商景帝诧异不已,大家闺秀都不可能随便离开家,像男子一样出去游玩,木家的小姐更不可能随便离京。

“说起来,陛下也听过臣这个孙女的。”木奇苦笑了一下,“正是文翰的嫡亲妹子,他们的外租家就在芜城。前一段时间,她表哥来家里做客,说是芜城气候好,适合那孩子养病,才带着她去了芜城。谁曾想,却碰上这样的事情。”

商景帝一愣,他当然不会忘记木青歌。那是商祺睿一心想要娶的女子,这次,两人竟然同时去了芜城,真的是巧合吗?

木奇当然知dào

商景帝肯定会怀疑,可他只能苦笑,因为他都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木卿不必担心,相信木小姐的外租家定会照看好她,不会出什么事。”商景帝自然不会将疑惑说出来,反而安慰木奇。

“臣真是老糊涂了,陛下本就为三殿下忧虑,臣还拿这些琐事来烦陛下。”木奇惭愧不已,“陛下也不要太过担心三殿下,依臣看来,经过晋城一役,三殿下成长颇多,处事冷静沉稳了不少。这次的事情,殿下既然一开始就觉察出不对,想必能够应付。”

就算人祸能应付,天灾呢?天灾加人祸呢?芜城来的奏折,说连降暴雨,预计灾情很严重,具体的数据却还没送到。甚至,三元口到底有没有事也还未知。

商景帝还想再说,却瞥见贴身伺候的太监在门口打量。

知dào

定是有急事,商景帝开口道:“何事鬼鬼祟祟?”

“陛下,芜城传来的消息。”那太监急忙进来禀报。

“快拿来。”

商景帝直接从太监手里扯过那封信函。

看完后,面色却是变换了好几次,最后神色古怪的看着木奇。

“陛下,出什么事了?”木奇看商景帝这样,只好出口询问。

“祺睿在芜城遇到了刺客。”

“啊?那殿下没事吧?”木奇一惊。慌忙问道。

“祺睿没事,但,木小姐受了重伤。”

“木……青歌吗?这和青歌有什么关系?”木奇大惊,生怕木青歌和刺客有什么关联。

“是的,木青歌,她替祺睿挡了刺客的一剑。”

那就说明木青歌不是刺客了,木奇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眉,可是,木青歌怎么会和商祺睿在一起?

看了商景帝一眼,显然他也在疑惑这件事。

那丫头真叫人头疼。木奇心里生气。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这是十多天前的消息了,夏府没有来报信,应该是木小姐性命无碍。”商景帝再次安慰木奇,毕竟木青歌是确实救了商祺睿一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问吧。

醉美仙居。

“秋闱在即。柳公子今日怎用空请我品茶?”木文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问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

“这么看来,木公子当真是不知dào

了?”柳咸宁的话有些奇怪。

“知dào

什么?出什么事了?”木文翰不解。

“昨天上朝的时候,陛下发了大火。”

木文翰更加不解。皇上发火是大事,可对他们来说,却没多少相干,柳咸宁巴巴的请他来说这个做什么?

看木文翰不说话,柳咸宁只能继xù

问道:“木公子可知,陛下为何发火?”

木文翰只能摇头:“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如何能知dào

?”

“我还以为太傅大人回家会告sù

你们呢?昨日他可是被陛下留了很久。”

说完这话似乎反应过来有点过了,柳咸宁紧接着又道:“芜城接连下了好些天暴雨。”

“京城不也下了暴雨吗?”木文翰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安了。商祺睿和木青歌,都在芜城。

“前些日子,三殿下递了折子回来,说是磷河的三元口年久失修,破损严重。如果遇到暴雨,三元口定会决堤,到时候整个芜城都将陷于一片汪洋之中……”

“竟如此严重?”木文翰再也不淡定了,却满怀希望的问,“三殿下既然早早的看到了危险,想必已经处理好了吧?”

“殿下上折子,就是希望朝廷拨款,修缮堤坝。可是,殿下的折子,被人压下了。直到昨日,芜城水灾的折子送到,殿下的折子才被有心人找出来,一并送到了陛下面前。”柳咸宁是礼部尚书的公子,这些事情不难打听到。

“竟有这样的事情!”木文翰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那现在芜城情况如何?”

“不知dào

。芜城距离京城还有十来天的路程,这都是十多天前的情况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这里能有更多消息呢。你妹妹不是就在芜城吗?你外租家没有递消息给你们?”柳咸宁反问木文翰。

“妹妹刚到芜城的时候,送过一封平安信,后来就没有消息了。”木文翰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告辞,“对不起,柳公子,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好,我们改天再约。”柳咸宁顿了顿,“如果木公子有什么消息,能不能告知我一声?我也担心,三殿下。”

“没问题。”木文翰并未注意到柳咸宁的欲言又止,匆匆告辞。

看着木文翰离开的背影,柳咸宁心里浮起一个小小的人儿,明眸皓齿,在阳光下浅笑,让人心神荡漾。那日,木青歌说他的脚伤的不轻,要他去医馆看看。当时柳咸宁并未放在心上,可回家后,脚伤却越来越严重。后来不得已请了太医过来看,说是伤了筋骨,养了好些时候才好。

柳咸宁想起木青歌的话,心里对那小姑娘莫名的就多了几分好感。后来借故去木家做客,想见见木青歌,才得知她去了芜城。

昨日柳尚书回家,说起了皇上大怒的事情。柳咸宁立kè

就想到了在芜城的木青歌,不知dào

芜城的水灾到底多严重,她有没有受到连累?

想了一个晚上,今天柳咸宁坐不住了,特意请了木文翰来喝茶,想打听木青歌的消息。谁知dào

,木文翰也没有消息。

“希望她不会有事。”柳咸宁喃喃道,也离开了醉美仙居。

木文翰回到木家,先去见了木显铭。

“文翰,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这副映日荷花图怎么样?”木显铭看到木文翰有些激动的显摆着手里的画。

木文翰的气质像极了木奇,长相却和木显铭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爹,芜城连降暴雨已经好多天了,您知dào

吗?”木文翰并不去看那幅画,有些着急有些无奈的问道。

“天要下雨,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来看,这幅画可是我……”木显铭毫不在意,依然兴致勃勃的拿起自己的画。

“爹,青歌还是芜城呢。”木文翰有些急了。

“青歌?”木显铭似在回想谁叫青歌,过了一会儿,也不知dào

他到底有没有想起来,很随意的道,“家里的事情都是你母亲做主,有什么事你问她去吧。”

看样子,是和木文翰讨论画作的兴趣也没有了。

木文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退出书房:“那孩儿先走了。”

夏氏正在逗木青璇,母女两个其乐融融的画面,看着木文翰的眼里,却觉得有些刺眼。

“哥哥。”木青璇飞快的奔过来,钻进木文翰的怀抱。

“娘,您知dào

芜城连降暴雨的事吗?”木文翰将木青璇抱起来,问夏氏。

“最近不是哪里都在下雨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夏氏看着木青璇的木文翰怀里不断扭动,担心不已,“青璇,你小心点,别摔了。”

“娘,青歌还在芜城呢。”木文翰真的生气了,将木青璇放下,瞪着夏氏。

“我知dào

青歌在芜城啊,你放心,你外祖母是好人,会对青歌好的。”夏氏一把将木青璇搂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对木文翰道。

“你们……”木文翰甩手走了。

“这孩子,这又怎么了?”夏氏也不是特别在意,转身又开始逗木青璇。

“夫人,奴婢看少爷不是那种不懂礼数的,这次怕是真的有事吧?”倒是一旁伺候的妈妈看出来今天木文翰的反常。

“也是,那你让人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什么事了。”夏氏应道。

木文翰从夏氏的房里出来,直觉得心里赌的慌,一肚子的火气,却不知dào

该向谁发泄。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这些年,真不知dào

青歌是怎么过来的?

“五少爷!”一个老仆看到木文翰,和他打招呼。

木文翰认出来那人是木奇身边的,便叫住他问道:“祖父上朝回来了吗?”

“皇上病了,今天没有上朝,老太爷早就回来了。”仆人道。

皇上病了?木文翰心里一跳,皇上身体向来健康,这次怕是因为三皇子的事。那就是说,芜城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了。

“我和你一起去见祖父。”木文翰急匆匆的赶向木奇的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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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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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秋闱在即,你不温书,怎跑我这里来了?”木奇见到木文翰,心情多少好了一些,这是他寄予厚望的孙子啊。

“祖父。”木文翰有些局促,虽然木奇多是温和的模样,却总能给人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家里的小辈,见到木奇多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孙儿是想问问,芜城的事情……听说,芜城水灾,很严重是吗?”木文翰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在木奇面前,他不敢耍小聪明。

“你从哪里听来的?”木奇脸色沉了沉,昨日才送到的奏折,今日木文翰就知dào

了。

“孙儿今日上街,无意中听到的。”木文翰不敢说出柳咸宁,在木家,朝堂上的事情是从不允许拿来讨论的。这个事情对不对先且不说,若是让木奇知dào

柳尚书将朝堂的事情告sù

家人,难免会让柳尚书在木奇心里的印象打折扣。木文翰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犯这种错误。

“竟然传的这样快?”木奇有点忧虑,却也没有怀疑木文翰,朝堂的事情本就传的快。

“祖父,孙儿并非想打听朝堂之事,只是青歌还在芜城,我想知dào

芜城现在到底怎样了。”木文翰继xù

道。

木奇看了木文翰一眼,神色莫辩。作为一家之主,木奇当然也希望家里的亲人,能够重情重义,彼此关爱。

但是,这里面不包括木文翰。不是说不希望木文翰对家人好,只是木奇对木文翰寄予很大的希望。希望木文翰能做大官,真zhèng

掌大权。他自己虽然得皇上信任,声望也高,却不是真zhèng

的掌权着。在那些掌有实权的大臣面前,他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他这辈子是不能再有所作为了,所以木奇把木文翰当做了自己的替身,希望他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但是要做大事的人,必定不能被太多的儿女私情所牵绊。木文翰若太过重情义,就注定不能在官场走太远。

既然芜城的事情传遍了京城,那木家其他人想必已知dào

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木文翰来关心木青歌。木奇也不知dào

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却忽然有种深深的疲倦感。本以为这一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到最后才忽然发xiàn

。生活中还是处处有遗憾。

“芜城的确下了几天暴雨。幸好是三皇子早就开始防御。所以,相信灾情不会太严重。至于青歌,夏家在芜城毕竟是大家族。定会照顾好她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准bèi

考试。”木奇还是隐瞒了木青歌受伤的消息。

虽然得到了木奇的宽慰,但木文翰离开以后,心情却更加的沉重。木奇所说,和柳咸宁所说,明显又出入。尤其今天木奇的神态一直不对,现在能让木奇忧虑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最大的可能,芜城的情况并不如木奇说的那样乐观。

想着之前木显铭和夏氏的态度,木文翰心里越发堵的慌。在书房走了好几个来回之后,木文翰终于下定决心,提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信,压在桌子上。

木文翰刚走出小院子,就碰上了木青瑶。

“五哥,这是要去哪里?如此着急?”木青瑶看到淡定的木文翰火急火燎的模样,被吓着了。

“我要去救青歌。”木文翰头也不回的继xù

往前走。

“青歌妹妹怎么了?”木青瑶着急的问,木文翰却没有回答。留下一脸茫然的木青瑶。

木文翰一路来到马厩,挑了一匹健壮的枣红马,正要翻身上马,忽然面前人影一晃,脑后一疼,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之后,木文翰发xiàn

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奇怪的转头,就发xiàn

夏氏正泪流满面的坐在床头。看到木文翰醒过来,夏氏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娘,我怎么会在这里?”木文翰奇怪不已,当时他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自己就被袭击了,却不知dào

是什么人干的。

“文翰啊,你怎么可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偷偷离家出走呢?”夏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木文翰却是慢慢想明白了:“是您让人把我打晕,抬回来的?”

“芜城现在还不知dào

是个什么情况呢,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去那里?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夏氏目光闪了闪,还是没有回答木文翰的问题。

这么看来,是没错了。木文翰无奈的叹了口气,好言劝道:“娘,您也说了,芜城现在情况不明,青歌还被困在芜城,我得去救她。”

“不行,你不能去,那里多危险啊,你不能去!”夏氏的态度难得的强硬起来。

木文翰的眼里渐渐起了怒意:“娘,那青歌呢?她身在芜城,不是更危险?”

夏氏扭过头,听到下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后,她也担心木青歌。可是,她不能因为木青歌,让木文翰去冒险。木青歌只是木家一个不逗人喜欢的女儿,而木文翰,却是木家的希望。

“我会为青歌祈福,但是,你不能去。”

“娘,您怎么可以这样对青歌!”木文翰大喊,从床上坐起来,“我一定要去救青歌。”

“你给我乖乖的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是木奇的声音。

木文翰抬头一看,木奇和秦氏在前,木显铭还有大伯大伯母也都跟在后面,正走进来。

心里一沉,这次,怕是真的出不去了,木文翰又是着急又是难过。

“青歌她也是木家的人,祖父您不能不管她。”木文翰最后哀求。

“做大事者,最要紧的是沉着冷静。现在芜城情况不明。你就这样仓促的跑去,除了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还能做什么?这么多年,我就教你这样做事的吗?”木奇沉声道,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木文翰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秋闱,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的读书,哪里也不许去!”木奇又道。

“我……”木文翰大惊。

“你们派人给我将他看住,若是让他偷偷跑了。你们就等着一起挨罚吧。”木奇根本没心情听木文翰说话。吩咐完就转身走了。

其余人或生气或悲悯的看了木文翰一眼,也跟着出去了,门口却被几个会武功的仆人给把守住了。

“少爷,您多少吃点吧。不吃东西。您身体会垮的……”

“滚出去!”

小厮不敢再劝。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木文翰看着桌上的饭菜,想着木青歌也不知dào

现在能不能吃上饭,心里越发堵的慌。伸手将饭菜推到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这两天,木文翰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逃跑,结果都被堵回来了。这让他又是着急又是丧气,同时也更加担心木青歌。

“我就是来给五哥送点吃的,祖父说不让五哥出去,可也没说不让人进去看五哥吧?再说了,要是五哥一直不吃饭,身体饿坏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门口的对话引起了木文翰的注意,听着是木青瑶的声音。

很快房门被推开,果然是提着食盒的木青瑶。守门的两个仆人,飞快的又将门拉上,生怕木文翰跑了出去。

“五哥,这是我亲自做的菜,你多少吃一点吧。”木青瑶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边对木文翰使了个眼色。

不太明白木青瑶的意思,木文翰沉默着没吭声。

“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风都不透,也不怕生病。”

木青瑶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窗户,不出意wài

的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仆人。

木青瑶对他们笑笑,毫不在意的转身,在香炉里添了一块香。

这才走回到木文翰的旁边,塞给他一个药丸,低声道:“香里有迷药,这是解药。五哥,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你去找青歌吧,一定要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三妹妹,你这是……”木文翰有点惊讶。

“那天,若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不定你已经逃出去了。我这些天一直在内疚,而且,我也真的很担心青歌。所以,我偷偷让丫鬟去买了迷药。对了,还有这个。”木青瑶又拿出一个钱袋,一并塞给木文翰,“路上省着点用,别看到逃难的人就一股脑的都给了别人,你还要救青歌妹妹的。”

“三妹妹……”木文翰感动不已,却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木青歌打小不被人待见,除了自己这个亲哥哥,也只有木青瑶对她关心备至。这个时候,父母都不敢违背祖父的意思,青瑶却再次帮了他的大忙。

“好了,五哥快走,迷药已经生效了,你没多少时间,路上小心。”木青瑶推着木文翰到了窗边,看守的两个人中了迷香,已经晕过去了。

“可是你……”木文翰有些担心木青瑶。

“五哥放心吧,我好歹也是木家的女儿,祖父也不会真拿我怎样的,别磨叽了。”木青瑶急忙道。

木文翰对着木青瑶深深作了一揖:“三妹妹,谢谢你。”

看到木文翰的身影消失,木青瑶才微微松了口气。

芜城,庄府。

木青歌风卷残云一般,将面前的食物塞进肚子里,然后将碗一推:“我要先出去找苏木了。”

“小姐……”茯苓担忧的看着木青歌,却不敢阻拦。

好些天了,木青歌一直是这种状态。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苏木。这些日子,大家几乎把芜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一点关于苏木的消息。

大家都很担心苏木,但同时,也为木青歌的状态担忧,她这么下去,迟早得出事。

“木青歌!”商祺睿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了木青歌。

“你干什么!”木青歌忽然大声的吼了回去,对着商祺睿又是踢又是打的,“就是你!要不是因为你,苏木怎么可能会失踪?你现在还阻止我去找苏木,你什么意思……”

众人认识木青歌的日子也不短了,从来不曾看到她这样子撒泼,尤其对象还是三皇子,一时间都傻住了,不知dào

该怎么劝。

“你们先出去吧。”还是商祺睿比较淡定。

众人目带忧虑的退了出去,纪军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木青歌全没注意到旁人的行动,还在不断的踢打。

商祺睿忽然伸手,将木青歌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木青歌一怔,只觉得耳边忽然炸响一声惊雷,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好受一点了吗?”商祺睿在木青歌耳边低声问道,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也带着一丝无奈。

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木青歌挣扎着想要从商祺睿怀里出来,却被后者禁锢的更紧。

“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会让多少人担心?”商祺睿再次问道。

木青歌安静下来,她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可是,苏木,那么好的苏木,就这么忽然失踪了,她又要怎么接受?

感觉到怀里的人真的安静了下来,商祺睿才松开了手臂,一低头才发xiàn

木青歌脸上挂着两行泪。

初升的太阳,透过窗棂,照到木青歌的泪珠上。眼泪反射着阳光,像是宝石散发的光芒,在那一刻,深深的照进了商祺睿的心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商祺睿的话里带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怜惜。

木青歌真的就放声大哭起来,两辈子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哭到声嘶力竭,哭到歇斯底里,哭到,最后在商祺睿的怀里睡着了。

商祺睿将木青歌抱到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哪里来那么多伤心委屈的事情?哭的他都快被吓到了。

木青歌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像是粘住了一般,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知dào

定是哭的太久,眼睛肿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一扭头,却发xiàn

商祺睿还坐在床边,更加不好意思:“对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商祺睿宠溺的摸摸木青歌的脑袋,“你还是个孩子嘛,可不就是该任性的年纪?哭哭闹闹很正常的,不用说对不起。”

木青歌表情一僵,是啊,她还这具身体还是个孩子,要到年底才满十三岁的孩子。可是,这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多岁,不是个孩子了!

“殿下,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木青歌勉强一笑。

“好,有事你叫我。”商祺睿也没有坚持,留下木青歌退出了房间。

木青歌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躺在床上神游,直到夏夫人和夏老太太来看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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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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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为了保护商祺睿,庄府一直封锁消息,连夏夫人她们也没办法来探望木青歌。之后木青歌又忙着寻找苏木,她们也没能见上面。

“青歌,你,身体好些了吗?”有商祺睿在,夏夫人有些局促,问的小心翼翼。

木青歌心里明白,舅母和外祖母是真的担心她,这个不用怀疑。但是,她们的担心中也夹杂着一些恐惧,如果木青歌真在芜城出事,木府必定会迁怒于夏家,与木青歌在木家受不受宠并没有关系。

商祺睿大概也知dào

有自己在,夏夫人她们是不敢放心交谈的,就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几人又随便聊了一些闲话,夏夫人有些为难的道:“青歌,听说三皇子近日要回京,你要和他一起走吗?”

木青歌的笑脸微微一顿,皇上派了人来接应商祺睿。商祺睿对芜城的事情,心里已经有底了,他身上的伤不适合一直待在芜城这个险地,所以决定尽快回京。商祺睿也邀请木青歌和他一起回去,木青歌还没有做决定。毕竟,她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连。

只是,现在这话由夏夫人先问出来了。就说明,夏夫人她们是希望她和商祺睿一起走的。这样,她们就可以少了很多责任。

木青歌很理解她们的想法,从家族的利益考lǜ

,的确该这么做。但不管怎样,木青歌也算是帮过夏家的忙,她们这样。木青歌还是会觉得有些失望。

“我当然是和殿下一起回去,殿下的身上的伤还没好,路上需yào

人照顾。”木青歌只顿了一下,就继xù

微笑。

“我们也很想留青歌在芜城多玩些日子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那我们也就不多留了。”夏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有些愧疚,并不敢看木青歌的眼睛。

“我本来还说要亲自去夏府辞行的,现在看来。我就不再去夏府了。待会儿。就让茯苓跟你们回去,收拾一下行礼吧。三皇子走的仓促,可能明天就会离开了。”木青歌依然笑着道。

“好,那也不用茯苓姑娘再跑一趟了。”夏老太太接过话道。“我们也回去准bèi

一些礼物。下午的时候。把你的行礼一并送过来。”

木青歌没有推辞,答yīng

了。

二人又说了一些要木青歌注意身体,下次再来玩之类的话。就告辞了。

“来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一直没好好吃东西。”等到夏夫人她们一走,商祺睿就端了一碗粥进来,坐在木青歌的床边,很自然的想要喂她。

木青歌脸一红,接过粥碗:“我自己来吧。”

商祺睿也不坚持,却还是坐在床头。

木青歌有点不敢看他,低着头一口气将一碗粥全喝了。

“你慢点吃。”商祺睿有点惊讶的接过空碗,伸手擦去木青歌嘴角粘的一粒米,“看你吃的满脸都是,还真是个孩子。”

木青歌怔了怔,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没病没痛的,怎么还躺在床上由别人服侍呢?

“殿下,我要起床了。”木青歌低声道。

商祺睿目光微微一沉,不知dào

夏夫人她们和木青歌说了什么,她的状态不太对。不过商祺睿也没有多问,顺从的走了出去。

午饭过后,木青歌找到商祺睿:“殿下,我,和你一起走吧。”

商祺睿心里一跳,大概明白夏夫人她们对木青歌说什么了。没想到,木青歌对夏家那么好,为了替夏家求情,甘愿暴露身份也要来求自己。结果,夏家怕担责任,却要赶木青歌走。

不知为何,在一刻,商祺睿竟然为木青歌感到心痛。他竟然在心疼自己的仇人!商祺睿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答yīng

了,并且告sù

木青歌,明天一早就离开。

木青歌没有再出去寻找苏木,也没有回夏家,忽然闲下来竟然觉得很无聊。

庄夫人准bèi

许多芜城的特产送来,又一再的表示,她会继xù

寻找苏木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立kè

通知木青歌。

两人正说着话,下人来报,夏家来人了。

庄夫人心思剔透,商祺睿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想到了。对夏家,庄夫人是不怎么高兴的,所以本该避开的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陪着木青歌。想着若是夏家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就要替木青歌出头了。

但是,庄夫人也没有想到,这次来的是夏裳和夏祎,还有王素。

“表姐,你真的要走了吗?可不可以不走啊?”夏裳先开口,可怜兮兮的道。

木青歌心里一软,想起当初进夏家大门时,夏裳在后面说的那句要保护她,遂笑着道:“表姐只是回家,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啊。”

“表姐,这个给你。”夏裳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依依不舍的递给木青歌。看得出来,这盒子里的东西,她很是珍视。

木青歌接过来一看,是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虽算不得特别名贵,却也是精品,之前听夏裳提过,这是她最爱的耳环。木青歌有点诧异,她和夏裳的关系,似乎没亲密到这地步。

“我知dào

,表姐为我做了许多事情……可是,我,我们反而连累了表姐。这对耳环,就留给表姐做个纪念吧。”夏裳结结巴巴的道。

“表妹真聪明,你既然能看明白我的苦心,那我也就能放心的离开了。”木青歌细眉轻挑,夏裳这番话,明显是别人教的。

“其实,我,我一开始,是不明白,表姐的苦心的。都是,是素素姐告sù

我的……但是,耳环是我真心送给表姐的。”夏裳更加结巴,这番话却不像是撒谎了。

“青歌妹妹你别生气。裳儿她年纪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等她大了,自然就明白了。”看夏裳把自己供出来了,王素只得站出来。

“表嫂多虑了,我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木青歌这次是真心的笑了,“有表嫂在表妹身边,我就放心了。”

又转头笑着对夏裳道:“那我就收下你这对耳环了,以后。你要听你大嫂的话。知dào

吗?”

夏裳急忙点头。

木青歌又嘱咐茯苓去自己的首饰里挑了一对镶金翡翠玉镯送给夏裳和王素。

王素也拿出自己的礼物,还有夏家为木家众人准bèi

的礼物,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忙乱。

夏祎从头至尾一直冷眼旁观,没说一句话。心里却是思绪翻涌。

第一次在木家见到木青歌时。他是有被惊艳到。然后一路上和木青歌到芜城。他被木青歌不同于其她女孩子的性格所吸引,免不了一时的意乱情迷。

其实夏祎和王素是真zhèng

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遇到木青歌之前。夏祎对王素也是极好的。后来,夏祎甚至想过和王素摊牌,向木青歌提亲。

只是,这个时候,夏家出了事情,王素对夏祎的深情,让他开不了口。而同时,木青歌为了夏家去找商祺睿,却替商祺睿挡了一剑。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夏祎心里是很受震动的,但是他告sù

自己,那或许是个意wài

。等到后来,暴雨降临,木青歌带病冒雨的去救商祺睿,夏祎才醒悟过来。木青歌这样的女子,他是爱不起的,她那样浓烈的感情,会让自己觉得害pà

,感到担忧。这么一对比,夏祎才明白,王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夏祎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把那些伤人的话告sù

王素,他们之间,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xù

生活。可是,再面对木青歌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也觉得有些惭愧,他连喜欢她都不敢。

“我原本想,等喝了你们的喜酒再走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东西都送到了,夏祎等人也要回去了,木青歌拉着王素道,“我就只能提前在这里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恩爱白头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希望下次见面,就能看到小侄儿了。”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说什么呢。”王素那样大气的人,听到这种话,也不免害羞。

“表妹,你放心吧,我们会幸福的。”夏祎走过来,搂着王素的肩,看着木青歌,一字一句的道,“表妹,你也要幸福。”

知dào

夏祎是彻底放开了,木青歌松了一口气,真心为他和王素感到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商祺睿等人收拾好,准bèi

出发回京城。

刚走出庄府的大门,却看到外面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吴通判。

“哟,吴大人,这一大早的,就来替本殿下送行?消息够快的啊。”商祺睿对这人心里恨的要死,说话也不留情。

“殿下,罪臣是来请罪的。”吴通判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从前都是罪臣的错,不该被威逼利诱蒙蔽了良心,差点酿成大错,将整个芜城的百姓至于危险之中。”

商祺睿冷哼了一声,这次的事情,虽然因为堤坝的及时休整,芜城并没有受到前世那样大的损伤。但是,芜城的事情很明显已经兜不住了,他一个皇子,几次三番差点死在芜城,皇上不可能不对芜城之事,纠察到底的。这个时候,吴通判跑来认错,不过是看着已经没有活路了,想要扮忠心可怜罢了。

“罪臣虽然做错了许多事,但是因为从前和他们同流合污过。所以,对于那些贪官污吏背后的勾当,却是知dào

不少。罪臣甘愿随殿下回京,面见圣上,指出那些祸害国家的败类。”吴通判没有因为商祺睿的态度而住口,反而更加激动。

商祺睿一愣,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着靠这些来减轻你的罪孽,早干嘛去了?”

“殿下误会了,罪臣并非是想减轻自己的罪孽。罪臣深知罪孽深重,死也不足以弥补,所以罪臣才想为朝廷过百姓做点事情。”吴通判说的是热泪盈眶,看上去真的是忏悔了,“罪臣见到殿下不辞辛苦的修筑堤坝,为了救那些受灾的百姓,更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中。罪臣深受感动,更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如。所以,罪臣揭发贪官污吏,并非为了自保,实在是良心发xiàn

,深深觉得对不起殿下和芜城的百姓。”

商祺睿沉吟了一番,最终道:“那好,既然你有心改过,就跟着我一起进京吧。虽然你的坦白不能替你减刑,但应该能减轻你心底的罪恶感。”

吴通判千恩万谢一番,站了起来,商祺睿才注意到,这人竟然将自己锁了起来。

商祺睿并没有多说,只将人交给了陈大人他们看着。

和庄府的人告别后,商祺睿一行就启程了。木青歌单独坐了一辆马车,想着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她的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茯苓也知dào

木青歌的心情不好,她自己也担心苏木,也不敢多说话,一路上整个马车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纪军医叫木青歌过去替商祺睿看看身上的伤。

“殿下,您真的相信了那位吴通判吗?”商祺睿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木青歌有点不放心吴通判,他这个时候非要跟着,真说不准目的到底是什么。

商祺睿忽然想起,那天木青歌为他挡了一剑之后,昏迷之中,忽然醒过来对他说的话,要他小心,注意安全。看来,她是真担心自己。

“我肯定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不过如果他是真心的,我们就能顺着这条线,抓到一批祸害人民的蛀虫,我乐意冒这个险。”商祺睿温和的道。

“殿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想必也会注意安全,那我就放心了。”木青歌站起来准bèi

回去。

“青歌,你是在担心我吗?”商祺睿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木青歌身子一顿,又回头笑道:“当然。如果殿下出了什么意wài

,我们这些同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命了。”

说罢,木青歌跳下商祺睿的马车,回了自己的马车。

商祺睿看着落下的车帘,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难受死了。

回京的时候,并不像来时那样着急。每一天,都是早早的就在陈镇找客栈歇下来。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直到赶路到了第四天傍晚的时候,商祺睿一行人刚在客栈歇下,就明显感觉有人在跟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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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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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纪军医和商祺睿三人坐了一张桌子,丁墨等人就坐了旁边一桌。

木青歌感觉不远处有个男人一直打量着自己,那男人看起来很平凡,木青歌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会不会是和芜城那些人一伙的?”纪军医问道,显然他们都注意到那个男人了。

“殿下,要不要直接去抓住他?”丁墨也过来,问道。

“不用了。”商祺睿想了想,道,“你们小心一点就是。”

丁墨答yīng

下来。

一顿饭安静的吃了下来,商祺睿等人都认定,那些人晚上肯定会动手。特别将木青歌安排在商祺睿的隔壁,丁墨和知墨两个就在商祺睿他们的房间外面守了一夜。

木青歌也挺紧张的,睁着眼睛不敢睡觉。

谁知dào

,竟然一夜无事。

“莫非那些人知dào

已经暴露了,所以没有动手?”知墨顶着黑眼圈道。

“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我们,但是行踪隐藏的很好。我看昨天或许是我们误会也说不定,那人大概就是看到木小姐长的漂亮,所以多看了几眼而已。”商祺睿看起来倒是神色轻松。

木青歌哭笑不得,丁墨等人忙笑着附和。

不管怎么说,没有意wài

总是好的。大家说笑着,收拾一下继xù

出发。

接下来的日子,暗中跟踪的人还是在,却一直没有出手。那天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就这样,一行人出乎预料的顺利到达京城。

木青歌没有下马车。隔着车帘和商祺睿道别,然后径直回了木府。

木青歌要回来的消息,是一早就送到木府的。

马车刚到大门口,大管家木云就带着一堆小厮丫鬟迎上来:“十五小姐回来了?”

看到木青歌以后,木云怔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道:“老太爷老夫人知dào

十五小姐要回来,一早就等着了。”

木青歌知dào

,自己现在没有服药,五官和之前虽然没有变化。但肤色气质却比以前好了很多。这样看起来。和之前的自己就感觉差别很大,木云会愣住也正常。

但是,木文翰居然没有来接自己,这让木青歌有点意wài



虽然木云说老太爷老夫人都等着自己。但木青歌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所以当木青歌看到木奇真的在等自己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不仅木奇。秦氏,还有几房的正室也都在,但木文翰和木青瑶都不在。木青歌从来不知dào

。自己竟然还能劳动这么多人,看来,芜城的事情,他们是多少知dào

一点了。

木青歌微微皱了皱眉,她并不希望芜城的事情传回京城,甚至商祺睿那边,她也打过招呼了。

看到木青歌的样子,大家和木云的反应差不多,都愣了一下,随即便有喜有愁。

木青歌假装什么都没发xiàn

,规规矩矩的挨个行礼问安。

老夫人最先平静下来,带着几分欢喜:“青歌,看来,芜城的水土确实养人呢,你的身子,看起来好了不少。”

其实,木青歌这段时间先是受伤,后又各种操劳,已经瘦了一大圈,气色也不是太好,但比起穿越之前的原主,还是好了很多。也因为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倒显得不那么突兀。

“是啊,芜城的气候,环境,都挺宜人的。”木青歌笑着在坐下来,说些芜城的趣事,并不提和商祺睿有关的任何事情。

不过,她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

“要我说啊,青歌还真是能干。”小秦氏看到木青歌身体好了,心里就一直堵的慌,这时候看到大家都围着木青歌说笑,更是生气,“去一趟芜城,还能让三皇子亲自送回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

这话是说木青歌暗中勾搭商祺睿了,虽然大锦民风开放,但未婚那女私相授受也不是光彩的事情。木青歌早就知dào

,自己和商祺睿一块儿回京,少不了流言蜚语。但是,这话由小秦氏嘴里说出来,她还是不高兴的。

木青歌面上却不懂声色,看着小秦氏,似笑非笑的道:“三皇子此次去芜城,重修三元口,挽救了芜城一城老百姓的安危。他此番不但艰辛,更是差点丢了性命。要是三皇子知dào

三伯母如此误会于他,想必会很难过的。”

小秦氏一惊,其他人的面色也不大好。

小秦氏本来是想指责木青歌,木青歌却故yì

将她的话引到商祺睿身上。商祺睿这次去芜城,所做出的成绩,朝堂内外都有目共睹。如果有人这时候出来说商祺睿的坏话,那是会引起公愤的,更可能引火上身。

虽然,家里的话,并没有那么容易传到外面,但到底还是要顾忌几分的。

“三皇子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芜城的水灾,也给他算到了。他提前修好了堤坝,拯救了芜城那么多人的性命,真是太让人敬佩了。青歌,你也在芜城,给我们说说那时候的情况吧。”老夫人瞪了小秦氏一眼,刻意的转开了话题。

木青歌想了想,将那日大雨中的情形,大概讲了一遍。

“当时,芜城所有的大夫都被招去救人了,可因为伤者太多,还是忙不过来。我也跟着师傅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医术,便想着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没想到,却刚好遇到三皇子受伤。师傅忙不过来,便让我留下来帮忙。后来,殿下准bèi

回京,师傅怕路上出什么状况,就希望我可以同行。我想着,秋闱在即,我也是要回来的,便答yīng

了。”

木青歌这样,也算是做了一个解释。

小秦氏虽然不满yì

木青歌这样的说辞。但在老夫人的眼神下,也不敢多说。

其他人都跟着感叹几句,说什么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

“青歌,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芜城的那些趣事,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再说。”老夫人和颜悦色的道。

木青歌自然是识趣的告辞。

从头至尾,木奇都没说话,夏氏也几乎没有说话。

木青歌回到月影阁,小丫鬟们都上前来请安。

“五少爷去哪里了?”木青歌不清楚木文翰出了什么事。刚才没敢当众问出来。回来便找下人打听一下。

“回小姐,五少爷之前听说芜城水灾,担心您的安全,便决定去芜城救您。老太爷说。芜城情况不明。他先派人打听。五少爷秋闱在即。老太爷便让五少爷在书房里读书。”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圆脸的三等丫鬟出来道。

木青歌看这丫头年纪不大,不仅口齿清楚。更难得的是,说话极有分寸。短短几句话,既说明了木文翰对自己的担忧,又把老太爷的举动说成是关心。

其实不就是老太爷不希望木文翰去冒险,才把他关起来了吗?

知dào

木文翰没事,木青歌松了口气,先打量了这丫头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听雪。”小丫鬟似没料到木青歌会问她名字,有点激动,但并不慌张。

“很好,你们都下去吧。”木青歌不再多说。

“茯苓,我们去看看哥哥。”木青歌让茯苓准bèi

了几样木文翰喜欢吃的点心,换了身衣裳,就去了木文翰的文华阁。

大约是还未得到木青歌回来的消息,木文翰的书房外还有两个仆人守着,看到木青歌过来,忙上前拦住:“老太爷吩咐过,谁也不许去打扰五少爷。”

木青歌不觉好笑:“祖父将哥哥关起来,不过是怕他跑去芜城救我。现在我人都回来了,你们还怕什么?”

两个仆人一愣,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屋子里的木文翰却是听到了木青歌的声音,匆忙从屋里拉开了房门。

“青歌,是你回来了吗?”木文翰似有点不敢置信。他一直在担心木青歌,现在看到她不仅回来了,还好好的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倒感觉像是在做梦了。

“哥哥。”木青歌推开两个仆人,走向木文翰。

上下打量一番,木青歌皱眉:“哥哥怎清瘦了这么多?如此不会照顾自己,怎让人放心的下?”

“青歌,你好了?”木文翰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完全没注意到木青歌说了什么。

“好了,进去说话吧,别让下人看笑话。”木青歌无奈的拉着木文翰进屋,眼前这个呆呆的木文翰,哪里有半点传说中的玉树临风、**倜傥?

不过,这说明他真是在乎自己这个妹妹,木青歌心里暖暖的,只有和木文翰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有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

木文翰也回过神来,拉着木青歌问了许多芜城的事情。

木青歌捡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和大家都知dào

的事情说了,对自己受伤的事,只字不提。

木文翰随着木青歌的诉说,心情也跟着起伏,庆幸着木青歌和商祺睿最终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是哥哥的错,我该早点去找你的,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木文翰还是觉得很愧对木青歌,她经lì

了那么多,身边却没有亲人陪着。

“因为知dào

哥哥担心我,我才能独自面对那么多困难。所以,是哥哥给了我面对困难的勇气和力量,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千万不要再自责。”木青歌将点心从食盒里拿出来,岔开话题,“我这次回来也没看到三姐姐,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都是我的错。”木文翰更是惭愧,“三妹妹担心你,让丫鬟偷偷买了迷香回来,她借口给我送吃的,用迷香迷晕了守门的仆人。但是我不争气,还没出府,就被祖父给抓住了。自己被关起来不说,还连累三妹妹挨了板子,也被禁足。”

没想到,木青瑶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木文翰是自己的亲哥哥,木青瑶却只是堂姐,她的付出比木文翰更加不易。

“哥哥,你好好休息,祖父应该很快就会放你自由了。”木青歌站起来,“我去看看三姐姐。”

木青瑶的院子里也有人守着,但也没有为难木青歌,木青瑶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伺候的下人也不知dào

哪里去了。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却看见木青瑶正在抄写经书。

“三姐姐。”

木青歌刚唤了一声,木青瑶立kè

抬起头来,却像是被吓到了,愣了一瞬间才回过神来:“青歌妹妹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抄经书为你祈福呢……”

“谢谢三姐姐……”木青歌心里感动,却忽然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来,来,来,快坐下,让姐姐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木青瑶激动的拉着木青歌坐下,“你的病全好了吧?”

“芜城气候不错,师傅的医术又高明,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太好了……”木青瑶高兴的都不知dào

该笑还是该哭了,“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姐妹俩刚说了一会儿话,木奇解除木青瑶和木文翰禁足的命令就下来了。

“今天晚上,请五哥一起过来,我们兄妹几个好好吃顿饭,庆祝你脱险归来。”木青瑶急忙提议。

木青歌点头答yīng

,她和木青瑶接触不多,原主的记忆里,木青瑶是个温婉和顺的大家闺秀,很少看到她激动,平时话也不是很多。今日的木青瑶却显得有些反常,话多了,人也变得易激动。这都是因为真的关心自己,木青歌哪里能不感动?

木青瑶拉着木青歌就不让走了,吩咐厨房准bèi

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糖醋黄河鲤鱼、红棉虾团、四喜丸子、烩白菇、糖蒸八宝饭……几乎全是木青歌爱吃的。

木青瑶倒是有心,木青歌却有点哭笑不得,这些是原主爱吃的,却不是她爱吃的。不过,木青歌自然也不会说,虽然不是顶爱吃的菜,但做的很好,吃起来也是可口的。

木青瑶还偷偷搬来一坛酒,兄妹几个小酌了几杯,木青瑶又缠着木青歌说了许多芜城的事情。

这段饭,一直吃到亥时才散去。

“小姐,还好我们有少爷和三小姐。”茯苓感慨,她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

回来以后,看到夏氏的冷漠也为木青歌抱不平,但没有了苏木在一旁,她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劝木青歌。现在,看了木文翰和木青瑶对木青歌的好,她才敢感叹几句。

“我还有你啊。”木青歌也轻叹一声,没有多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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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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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没有回皇子府,先进了皇宫。

商景帝早就等着了,大皇子商祺暄,二皇子商祺朝,四皇子商祺誊还有皇后娘娘也都在。

“父皇万安,母后金安。”商祺睿先给皇上皇后请安。

“好了,快起来。”商景帝不等商祺睿行礼就制止了他,语气和蔼,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商祺睿又依次和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他们互相见礼,一番热闹后,才分别落座。

“身体可好些了?”商景帝极不放心商祺睿的身体,着急的问道。

“回父皇,纪军医医术高明,儿臣的身体已无大碍。”商祺睿彬彬有礼,按照木青歌的意思,并没有再提到她。

“无碍就好。”亲口确认过后,商景帝总算是放下心来,有些感慨。

“三皇弟此番,真可谓是功德无量,做哥哥的,要向你致谢。”二皇子商祺朝忽然站起来,对着商祺睿作了一揖。

“二皇兄这是做什么?”商祺睿急忙起身避开商祺朝的行礼,面露不解的问道。

“百姓有难,父皇有忧,本该我们这些做兄长的去承担。却让皇弟置身于险境,奔波操劳,皇兄深觉愧对弟弟。万幸的是,三皇弟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否则,我真是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商祺朝认真的

说道。

见商祺朝如此懂事,商景帝更是高兴。商祺暄脸色却不大好,商祺朝只是二皇子。如果他都有责任,那自己这个大皇子怎么说?可商祺朝话已经说了出去,他就算心里不满,也是无可奈何。

商祺睿面色如常,心里却在冷笑。前世的时候,就是这个商祺朝和木青歌联手,谋朝篡位,残杀手足。前世的自己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现在听了这番话,却是觉得也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商祺朝将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不就是已把自己看作天下之主了吗?

“二皇兄严重了,为父皇分忧,是每个皇子的责任。”商祺睿并没有特别针对商祺朝,还有大皇子在。轮不到他来操这份心。

“三皇弟说的没错。我们都要向你学习。多为父皇分忧。”大皇子商祺暄果然接口了。

商景帝看了商祺朝一眼,笑意不改,但很明显。他心里是明白这几个皇子之间暗藏的心机的。

“所幸这次的天灾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总归是好事一桩,大家就不要多讨论了,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冷眼旁观的薛皇后适时的站出来岔开了话题。

“可不是吗?父皇一早就答yīng

了,等到三皇兄回来,要将那坛子葡萄酒拿出来给我们喝的,可不能食言。”四皇子商祺誊立kè

接上,商祺誊今年不过十三岁,长的玉雪可爱。他的生母本是景帝最喜爱的妃子,却因难产而死。四皇子跟在皇后身边长大,也很得景帝喜欢。

“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商景帝大笑。

同时,有太监来报,说饭菜已准bèi

好。

商景帝就让太监去拿葡萄酒出来,招呼众人一起用膳。

“什么葡萄酒?”商祺睿奇怪的问商祺誊,他怎么没听过这种酒?

“是西域小国进贡来的酒,颜色很好kàn

,说是葡萄酿制的。朕看着新奇,就留下了,等你回来一起喝。”不等商祺誊开口,景帝就抢先回答了。

“那儿臣一定要尝尝。”商祺睿一脸的好奇,心里却惊讶不已。按理说,如果是西域小国现在就进贡来的酒,他上辈子应该喝过才对。

可是,上辈子,直到死,商祺睿都没听说过葡萄酒这种东西。

原本以为,重生一世,自己就可以完全掌握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自己都知dào

。可从木青歌到葡萄酒,那么多的事情和记忆中不一样了,这让商祺睿有些恐慌。谁知dào

,未来,事情又会怎样发展?自己前世的经验,还用得上吗?

葡萄酒入口并没有特别好喝的味道,甚至还微微带着一丝苦,可细品之下,苦中又透出一点点的甘甜,和淡淡的果香。商祺睿喝了一口,就爱上了这种味道,赞不绝口。

“既然祺睿喜欢,那剩下的一坛,就赏给你了,带回府去喝吧。”景帝看商祺睿喜欢,很大方的将剩下的一坛葡萄酒赏给了他。

“多谢父皇。”商祺睿没有拒绝。

“父皇,这葡萄酒虽说美味,可三皇弟立了那么大的功,只赏一坛子酒可不够啊。”商祺朝笑着道。

商祺睿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接话。

商景帝似喝的有点醉了,听到这话,一拍桌子:“一坛子酒当然不够,祺睿,你说罢,想要什么?父皇都答yīng

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君无戏言,要是商祺睿出口要江山呢?

“父皇,按理说,儿臣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该要赏。可是,这一次,儿臣还真想问父皇要个东西,准确的说,是一句话。”商祺睿忙站起来,认真的说。

“什么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商祺睿的脸上,有着急也有纯粹的好奇。

“父皇,这次重修三元口堤坝的时候,宋清极不配合。儿臣担心汛期里,大雨随时可能降下,就自作主张,动用了芜城府衙里的囚犯来修筑堤坝。”商祺睿解释道,“儿臣用的都是罪名比较轻或者快要刑满出狱的那些罪犯,儿臣曾允诺他们,若能尽lì

修筑堤坝,救芜城百姓,堤坝修好后,就免了他们的牢狱之灾。”

商祺睿走到商景帝面前跪下:“儿臣身为皇子,是没有权利做出赦免承诺的。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儿臣也是无奈之举,绝无半点不轨之心。儿臣自知逾矩,并不敢逃避责任,但是希望父皇能够答yīng

,赦免了那些人。一来,他们确实尽lì

了。二来,不能让天下人觉得,皇家之人说话不算数。”

商祺睿的话一说完,屋子里安静下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朕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你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嘛,朕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何会因此而怪罪于你?你放心,朕会下旨赦免那些人的。”商景帝一愣之后。轻快的道。“不过。你拿这件事来换赏赐,是不是也太亏了?”

他还以为,商祺睿会再次提出要娶木家十五小姐的。上次景帝拒绝。是因为木青歌身体不好,可能连子嗣都不能孕育。现在,木青歌不仅身体好了,还有了一身厉害的医术,又救过商祺睿的命。他还打算,如果商祺睿再提,就立kè

答yīng

下来,不然他不会当众来问赏赐这件事。没想到,商祺睿却没有提,现在还有其他人在,景帝倒是不好问他原因。

“儿臣谢过父皇,这是儿臣现在唯一的心愿,所以,一点都不亏。”商祺睿笑着道谢。

处理完芜城的事情,商祺睿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些罪犯的事情,是木青歌在路上提醒他的。让他当众对皇上说出来,这样,也就再没有人能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上辈子他就知dào

木青歌聪明,没想到这辈子看起来,好像更加聪明了。关键是,他能感觉到,这一世她的情义不是装的,这让商祺睿心里很乱。

景帝平日里甚少饮酒,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微醺,走路有点不稳。

商祺暄和商祺朝忙扶了景帝去休息,商祺睿微微一笑,和商祺誊送皇后回宫。

“三哥很久没和母后好好说过话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去看三哥。”商祺誊走出御花园就告辞了,他现在没有自己的府邸,还住在宫里。

商祺誊和商祺睿私下里关系很好,都称呼他为“三哥”,只有公众的场合,才会叫“三皇兄”。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亲疏却立现。

“好,四弟去休息吧,我带了你最爱的青花砚,回头给你送进宫来。”商祺睿也不和他客气。

“三哥最好了。”商祺誊高兴的露出了孩子的本性,蹦跳着去了。他喜欢书法,也酷爱搜集砚台。青花砚乃砚中极品,他想要已经许久了。

“芜城并不产砚,青花砚更乃砚中之最,你上哪里弄来的?”笑看商祺誊的身影消失,薛皇后才和蔼的问商祺睿。

皇后保养的好,虽和皇上差不多年纪,看上去却像四十不到的。今日穿了一身百鸟朝凤的明黄色宽袖长裙,更显得雍容华贵。皇后待人向来随和,很多人都以为皇后只是靠着皇帝的恩宠过日子,商祺睿却知dào

,自己这个母后,绝不简单。不管多复杂的事情,她总能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不过,心软随和倒也是事实,上辈子就是因为心软被自己连累,后来惨死。重活一世,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母后,不能让她再被奸人所害。

“母后真是渊博,什么都知dào

。这青花砚乃是芜城首富,庄家所赠,孩儿想着,四弟喜欢,就收下了。”除了重生的事情,商祺睿并不会欺瞒薛皇后什么事。

“芜城首富?”薛皇后语气微扬,商祺睿不是乱收东西的人,这么看来,他和这个庄家倒是交情不错。这么短短的时间,他要治理水患,怎么能结交到那样的人家?

商祺睿便将芜城发生的事情,一一的讲了。

“这么说来,这次,那位木家十五小姐倒是帮了你大忙。”薛皇后再次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母后看问题总是这么精准。”商祺睿笑道,他已经尽量将和木青歌有关的事情简化了。

“上次听你父皇提起过,你想娶的就是这位木家十五小姐吧?你们去芜城……也是说好的吗?”

“芜城之行,真的只是巧合。”商祺睿想了想,道,“孩儿说想娶木家十五小姐,初心也只是可怜她的身世。她的滴亲哥哥是木文翰,和孩儿交好。所以孩儿知dào

木青歌在木家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孩儿见过她一次,她……很聪慧,是个不错的姑娘。”

这话其实也算不得谎话,因为上辈子的时候,商祺睿的确是因为觉得木青歌可怜,再加上皇上有意要他娶木家的小姐,他最后才娶了木青歌的。

薛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商祺睿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明白他是个心善的人。本来看他近来的行事,以为性子已经有所改变,现在看来,却还是老样子。只是,婚姻大事不是做善事,两个人过日子,并不是靠着同情心就能过下去的。

“母后知dào

,你是个好孩子,母后不期望你能人人敬仰,只想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成亲,最好还是选个自己心爱的姑娘更好。”薛皇后斟酌着道,她有两个亲生儿子,按祖制,自然是商祺暄继位登基。

就算皇上对商祺暄的才干不是很满yì

,有心想要立一个贤明的太子,薛皇后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她作为皇帝的女人,比谁都知dào

皇上有多难做。如果可以,她是希望两个儿子都不要和皇位扯上什么关系的。

但是商祺暄明显对皇位是有心的,毕竟他是顺位继承人,薛皇后虽然无奈,却也不会阻止。好在,商祺睿对皇位没什么兴趣,这让薛皇后和开心。私心里,她也更加喜欢和商祺睿亲近,所以,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坏了母子间的感情。

“母后说的是,所以这次看到木青歌的身体已经好了以后,孩儿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现在的木青歌,不仅聪慧,还有一身厉害的医术,想必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商祺睿有点感慨,前世的时候,母后就是这样规劝自己的。可那时候,他觉得他做的是一件大好事,全没把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木青歌毕竟才十三岁不到,说两人有私情却是不太可能。所以薛皇后虽然奇怪商祺睿这么轻易就改变了心思,却也没有往别的上面去想。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救过你的命,你倒是该好好感谢她的。”薛皇后又道,“要不要我将她召进宫来,好好赏赐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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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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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的凤仪宫出来,商祺睿才发xiàn

商祺暄和商祺朝还在宫门口等着他。

“两位皇兄还没走呢?”商祺睿向二人行礼。

“我们兄弟,要这些虚礼做什么。”商祺朝先道。

“可不是吗?我们特意等你,再出去喝一杯,庆祝你芜城之行圆满成功。”商祺暄也接着道。

商祺睿目光微闪,这个商祺暄,大概又被商祺朝利用了。

“两位皇兄相邀,做弟弟的本不该拒绝。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纪军医再三叮嘱不能饮酒。今天只怕要扫两位皇兄的兴了,好在我们兄弟以后的日子还长,下次小弟做东,请两位皇兄吧。”商祺睿做为难状,拒绝了二人的邀请。

都拿身上的伤说事了,这二人自不好为难,商祺朝先开口:“是皇兄考lǜ

不周了,皇弟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皇兄再去看你。”

商祺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

商祺睿也不多说,登上马车,转身离去。

“殿下,大皇子会不会多想?”知墨迟疑着问道,他知dào

商祺睿不喜欢身边的人多嘴。但是,他和丁墨是商祺睿破格提拔起来的,他对他们又信任有加。所以,哪怕明知dào

可能会惹商祺睿不高兴,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二皇子的贤明有多少是做出来给人看的,他们心里都有数。但是,大皇子毕竟和三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生了嫌隙。倒是不好。刚才商祺暄的神色就不怎么好kàn

,明显是觉得商祺睿不给他面子。

“这不过是二皇兄的雕虫小技,不必在意。如果大皇兄这点都看不破,这江山,他也别想了。”就在知墨以为商祺睿不会回答的时候,商祺睿才缓缓开口了。

“你们要多留意二皇兄那边,我估计,他最近会有所动作了。”不等知墨说话,商祺睿又吩咐。

“是。”知墨不敢大意,还在再问。却看到商祺睿已经闭上了眼睛。就闭了嘴。商祺睿觉得有些疲惫,前世,他对皇位没有半分肖想,但是。终究还是成为了别人的严重的眼中钉。商祺朝也就罢了。他毕竟和自己不是同一个母亲。陷害自己还情有可原。可是,商祺暄,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前世。商祺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助商祺暄登上帝位。结果,他受到商祺朝的挑拨,反而来推波助澜,最终害死了自己。

要说不恨商祺暄,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母后期盼的神情,商祺睿还是不忍主动为难商祺暄。

罢了,只要不太过分,就算了吧。

只是,前世自己什么都没做,商祺朝还是不能放过自己。这一世,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更是他们的眼中钉了吧?所以,这一世的陷害应该会提前了。

商祺睿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以至于下马车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

“殿下,您回来了。”文媚儿迎上来,娇声请安。

她今日穿了一件细腰宽袖拖地粉色丝质长裙,将曼妙的身姿展露无遗。满头青丝松松的绾了一个髻,只用一支碧玉簪子固定住,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更衬的她绝美的容颜愈加的脱俗,美到能让人忘记呼吸。

“媚儿,你怎么又在这里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等我。”商祺睿立马换上了笑脸,几步上前,将文媚儿扶起来。

“妾听说殿下今天回来,便想着等殿下回来一起用膳……”文媚儿就势拉着商祺睿的手臂,边走边道。

“真是对不起,先去了皇宫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准bèi

了晚宴。”商祺睿觉得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等我,该给你捎个信的。”

“无妨啊,殿下您尝尝就好,都是妾亲手做的呢,殿下赶了这远的路,怕也有些饿了吧?”文媚儿笑意不减。

“你亲手做的?”商祺睿有点诧异,他记得文媚儿对他一向是不主动的,这次竟然会亲手为他做饭了?

“那我一定要尝尝。”

文媚儿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商祺睿却觉得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忽然就饿了。

“今天父皇赏赐了一坛子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我尝了,味道很特别,你也尝尝。”商祺睿也不管已经吃过饭了,让人将那坛子葡萄酒搬来,和文媚儿坐下来又吃了一次。

等到一餐饭吃下来,一坛子葡萄酒也去了一大半,商祺睿今天喝了不少酒,有点醉意了。文媚儿更是脸颊通红,眼神迷离,说不出的诱人。

“殿下,妾服侍您休息吧。”文媚儿红着脸靠近商祺睿,也不知dào

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害羞。

商祺睿微微一怔,他娶文媚儿,只是因为前世,到他死的时候,身边只剩了一个文媚儿。文媚儿嫁过来以后,对商祺睿的惧怕很明显,商祺睿娶文媚儿本就只是为了报恩,当然不会为难于她,反而对她宠爱有加。所以,到现在,虽然两个人成亲大半年了,却一直没有圆房。

今天,文媚儿却忽然变得主动起来,她是对自己有感情了吗?商祺睿其实在娶了文媚儿以后,是有点后悔的,他那个时候刚重生,受到前世爱恨情仇的影响,极不冷静。娶了文媚儿以后,才后知后觉,文媚儿并不喜欢他,他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商祺睿愣神的时间,文媚儿已经替他脱下了外衣。

“殿下,您想什么呢?”文媚儿媚眼如丝,伸手去摸商祺睿的脸颊。

商祺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腿却不小心撞到旁边的凳子,碰到了腿上的伤口,痛的低呼一声,什么意乱情迷都消失不见。

“殿下。您没事吧?”文媚儿也吓了一跳,羞红的脸瞬间苍白。

“没事,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先睡吧……”

商祺睿几乎是逃出了文媚儿的房间,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顿时懊恼起来。文媚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只是,都这样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便转身去了书房。

书桌旁还放着一幅画。是离京前,商祺睿画的记忆中木青歌的画像。

商祺睿愣了好了一会儿,才展开那幅画。

画中的木青歌坐在轮椅上,虽然满头珠翠、锦衣丝履。却难掩她病怏怏的容颜。瘦削的脸颊、冰冷的眼神。总给人凌厉的气势。

真是可笑,前世的自己是什么眼神呢?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人可怜?

商祺睿冷笑一声,却又想起星空下。木青歌仰起头明媚的笑,那样纯净的笑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能有的。

可是,她一个世家小姐,乔装打扮跑到军营,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到芜城去治理水患,她也刚好出现在芜城,并再次救了自己的命。这些都是巧合吗?

商祺睿沉着脸,在书房站了许久,才慢慢收起那幅画,并叫了一声:“知墨。”

“殿下。”知墨很快推门进来。

“你派个得力的人,暗中留意木府的动静……尤其是木青歌。”

商祺睿脸上毫无表情,知墨甚至不懂他是不信任木青歌还是想要保护木青歌,但知墨并没有多问,便答yīng

着退了下去。

知墨是个聪明人,木青歌几次三番的救了商祺睿,出身高贵,人又聪慧,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知墨是很喜欢木青歌的,甚至觉得她比府里的文妃还要好。只是,知墨也能感觉商祺睿对木青歌有莫名的敌意,虽然不知dào

原因,但他希望可以帮zhù

他们化解恩怨,撮合他们。

所以,知墨故yì

不去问清楚,当做商祺睿的意思是保护好了。

木青歌刚经lì

了一场大劫,身子又才刚好,需yào

休息。老夫人便免了她的请安,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

木文翰要专心准bèi

秋闱,木青歌一个人闲下来倒是有些无聊。躺在湘妃竹制成的竹榻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茯苓见木青歌半晌没动,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木青歌睁开眼想要叫住茯苓,想起她这些日子也累坏了,便又继xù

躺着,没有吭声。

茯苓出去一会儿,外面却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茯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听着像是听雪的声音。

“嘘……你小点声,小姐才睡着了……我,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罢了,不是睡着……”茯苓大约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听雪是个聪明的,立马道:“是我看错了,茯苓姐姐你要不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小姐,等小姐醒了我再去叫你。”

“不用了……你这个时候过来,有事吗?”茯苓拒绝了听雪的好意。

“刚才在秦妈妈那边服侍的王芝过来说,秦妈妈像是不行了。我想着,小姐那时候还亲自替秦妈妈治过病,还是该告sù

小姐一声的。这事也不着急,就麻烦茯苓姐姐,等小姐醒了再告sù

她一声吧。”听雪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木青歌还是全听到了。

“好,我知dào

了,你下去吧,别吵醒了小姐。”茯苓对秦妈妈的事情,显然不怎么热心。

听雪离开了,木青歌却没有吭声。

茯苓当然是忠心的,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伺候在木青歌身边,也着实累坏了。不管怎么不舍得苏木,她现在确实是下落不明,不能再把茯苓累出个好歹来。看来,还是得再找个得力的丫鬟跟在身边才是,那个听雪看起来不错,如果是个忠心的,倒是可以用。

木青歌鼻子有点发酸,茯苓以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苏木告诫了她多少次,她都做不到低声说话。现在苏木不在了,她倒是什么都记得牢牢的,心思也细腻了不少。

又等了一会儿,木青歌才唤了茯苓进来,不好意思的道:“我怎么就睡着了?”

“小姐这些日子累坏了,现在没有别的事,睡会儿又有什么打紧?”茯苓忙安慰道。

木青歌微微一笑:“我睡着了以后,没什么事吧?”

茯苓这才想起来听雪的话,便将秦妈妈的事说了,末了又道:“小姐,奴婢看,那秦妈妈既然不行了,咱们也别去沾那些晦气了。”

木青歌暗中叹了口气,茯苓想问题,还是比不上苏木周全。她怎么忘记了,秦妈妈的病,是自己亲自诊治的,而且说过,一定能治好。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按照我给的方子调养,虽然这么些日子不可能全养好了,却怎么也不至于就要不行了。”木青歌也不恼,慢慢分析给茯苓听。

“这么说来,秦妈妈的病有蹊跷?有人故yì

想害她?会是谁呢?”茯苓吓了一跳。

“没见到人,现在还不好说。反正没事,我们去看看秦妈妈吧。”木青歌站起来,“祖母当时还嘱咐过我,要我好好照顾秦妈妈呢,秦妈妈出事了,祖母那里也说不过去的。”

“对对,奴婢倒是忘记了这一茬。”茯苓忙跟着木青歌往外走。

“对了,既然是听雪来说的,你叫上她一起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她。”木青歌对茯苓道。

茯苓并没有多想,很快去叫了听雪来。

“参见小姐。”听雪给木青歌行礼,倒是落落大方。

“你说秦妈妈快不行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我离开之前,秦妈妈的病是有好转的。”木青歌直接问道。

“回小姐,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奴婢倒是不清楚。只是最近几天,秦妈妈身边伺候的王芝说起,奴婢才知dào

。”秦妈妈只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婆子,她们也不会过多的注意。

“好,你跟我一起去见秦妈妈吧。”

木青歌也不多问,带着茯苓和听雪去了秦妈妈的小屋子。

听雪没料到木青歌会让自己同行,有点惊讶。随即又反应过来,快步跟上。

心里却难免多想,小姐跟前,从前贴身伺候的,只有苏木和茯苓二人。这次回来,苏木就不见了踪影,虽然小姐没说,但从茯苓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苏木失踪了。在芜城都找不到,京城就更加不可能找得到了。

她们私下里都在猜测,小姐会提拔谁做大丫鬟。小姐让自己跟着,是不是有意提拔自己呢?想着这个可能,听雪的脊背又挺拔了几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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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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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苦救难的菩萨,求您保佑,一定不要让我染上秦妈妈的病……”

木青歌几人到秦妈妈的院子时,正好kàn

到王芝在对天祈祷。

“王芝,你做什么呢?还不快来拜见小姐。”听雪吓了一跳,呵斥王芝。

王芝这才注意到木青歌来了,顿时也吓坏了,直接就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参,参见小姐,奴婢,奴婢只是在替,替秦妈妈祈福……”

木青歌扫了王芝一眼,面无表情的道:“我不喜欢别人撒谎。”

王芝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木青歌一眼,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哆嗦道:“奴婢,奴婢是被秦妈妈的病吓着了,奴婢还年轻,不想死……”

这番话倒是实话,说到后面,便有些哽咽了。

“你起来吧。”木青歌面色才稍稍缓和,她能理解王芝心里的害pà

,但她不喜欢身边的人骗自己,“你说说吧,秦妈妈现在怎样了?”

“秦妈妈,现在,已经吃不下东西了……”王芝一提到秦妈妈的病,心里就怕。

吃不下东西?木青歌微微皱眉,有喘症的人,虽然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很吓人,但平常也和好人无异。如果按照她的方子服药,怎么也不可能到吃不下东西的地步。

“小姐……”木青歌刚想进屋,王芝在背后弱弱的叫了一声。

“何事?”木青歌不解的回头。

“秦妈妈的病,据说。很容易……传给旁人的……小姐您的身子本就弱,眼看着,眼看着秦妈妈已经不行了,您就不要进去了吧……”王芝被木青歌一看,又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这是她的本意,倒是个尽职的丫头,木青歌没说话,还是进屋了。

听雪轻轻瞪了王芝一眼,小姐是什么人?她做事会没有思量吗?要一个小丫头来多嘴?

被听雪这么一瞪。王芝更是不安。缩在最后进了屋。

秦妈妈躺在床上,整个人比起之前,瘦了好多,精气神也明显不行。真的像王芝所说。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看到木青歌进来。也没有了第一次的傲气,平静的道:“小姐纡尊降贵,来老奴这里。请恕老奴没办法给小姐请安了。”

这话里,还是有怨气的。

木青歌制止了想要发火的茯苓,搭上秦妈妈的手腕,替她把脉。

“听雪,你去祖母那里一趟,就说秦妈妈快不行了,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趟。”木青歌过了许久才放开秦妈妈的手,对听雪道。

听雪一惊,也没有多问,转身去了。

“王芝,你去将秦妈妈的药拿来。”

王芝一听秦妈妈真的不行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沮丧,全没听到木青歌的话,还是茯苓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也忙跑出去了。

“小姐,这又是何必,奴婢都要,死了,何必去麻烦,老夫人……”秦妈妈身体真是不大好了,说话都提不上气,断断续续的。

“秦妈妈是聪明人,我就问你一句,你的病,是我离开京城以后,开始加重的吧?”木青歌缓缓道。

秦妈妈一怔:“小姐,离开京城?”

“小姐离开京城快两个月了。”茯苓忙道。

秦妈妈一惊,随即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眼睛道:“老奴这身子不中用了,小姐您身子也不好,就不必再为老奴费心了。”

木青歌一听,秦妈妈这话里带着深深的失落,对自己似也有了几分真心。这转变,还真是快。

“小姐,秦妈妈的药拿来了。”王芝这时候已经端着药进来了。她也是个细心的,不仅端来了汤药,还将未煎的药包一起带来了。

木青歌接过那碗药,闻了一下,就皱紧了眉头,又是拿那药包。

果然,方子还是自己之前开的方子,只是里面泽泻的用量加重了不少。

泽泻是治病的药不错,但是服用过量,也是有坏处的。尤其是,秦妈妈这样年纪大了,身子又一直偏弱的人,更是不好。

这两个月,秦妈妈一直服用过量的泽泻,导致脾胃出问题,吃不下东西。上了年纪的人,一直吃不下东西,身体可不就顶不住了?

这人心思还真歹毒,杀人已经够可恶的了,更加可恶的是,让人受尽了折磨才死。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呢?

之前自己的药里,也是被人加了东西,这两个人会是一个人吗?目的呢?看来,这太傅府的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

“小姐,这,这药,有什么问题吗?”王芝看木青歌面色不对,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些药,是你去抓的?”木青歌反问。

“奴婢只负责煎药,药是药库的人送来的。”王芝忙道,语气里的不安却更严重了。

木府是有自己的药库,里面的珍惜药材,不必外面的药铺少,普通的药材更是不缺。所以,府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一般都不用出去买药。只是,木奇一直没寻到合适的大夫,不然早就自己养个大夫了。

管药库的下人,虽然懂一些药理,却不会很精通。

“没事,我就问问。”木青歌看王芝着实吓的不轻,缓和了语气,道,“现在秦妈妈的病情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药就不要用了,等下我重新开个方子。”

王芝答yīng

一声,不敢多说。她也不是刚进府的小丫头,哪里能不知dào

这里面的猫腻?小姐这样子,说明这些药是真的有问题。她是负责伺候秦妈妈的唯一丫鬟,出了这种事情,自己是逃不掉责任的。小姐这么说,就是还相信自己了。只是不知dào

是谁。为什么要害秦妈妈?

在王芝心惊胆战的时候,听雪已经回来了。让她们惊讶的是,老夫人竟然直接跟着听雪就过来了。木青歌倒是似早就料到了,并没有多少吃惊,平静的向老夫人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能治好吗?为什么不仅没有好,现在反而更加严重了?”老夫人看起来是真的着急,对木青歌都没好脸色。一步就跨进了屋子,坐到秦妈妈的床头,满脸的关切。

木青歌看看满屋子的下人。不急不躁的向老夫人行礼:“祖母。您别着急,秦妈妈还有话要对您讲呢。”

老夫人激动的情绪总算平缓了一些,先是诧异的看了秦妈妈一眼,才让众人退下。

木青歌则给茯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门口守着。

“祖母。这是秦妈妈的药。里面泽泻的量比我开的方子多了好几倍,这就是秦妈妈身子越来越弱的原因。”木青歌并未瞒着老夫人,直接道明真相。

老夫人果然震怒了:“谁做的!立kè

给我查……”

木青歌有点诧异。老夫人执掌后宅这么多年,不该如此沉不住气的。

倒是秦妈妈勉强拉着老夫人的手,艰难的道:“老,夫人,不要急……”

老夫人激动的情绪立kè

缓和了许多,反手握住秦妈妈的手,哽咽着道:“小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木青歌冷眼旁观,老夫人的情绪反常。而且之前自己的身体未痊愈的时候,老夫人和自己待在一个屋子里都怕被过了病气,现在靠秦妈妈那么近,还拉着她的手,却一点顾忌都没有。可见,秦妈妈和老夫人之间,一定有很亲密却也很隐秘的关系。

不过,从老夫人的反应来看,秦妈妈药里的手脚,倒真不是老夫人做的。发觉药有问题的时候,木青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夫人。因为秦妈妈一个将死的老仆人,不会有几个人注意,老夫人的注意却超乎她该有的尺度。木青歌原本的猜测,是秦妈妈知dào

了老夫人的一些秘密,所以老夫人才会特别关注,并且表面关心暗中却实行暗杀。可现在看来,老夫人对秦妈妈的情谊不假,那暗中动手脚的人,会是谁呢?

“祖母,幸好秦妈妈服药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所以还不晚。”木青歌话一出口,就看到老夫人果然惊喜的抬头,又道,“不过,到底是伤到了身体,秦妈妈年纪又大了,所以,调养起来比较费时间。”

“你确定你的办法能治好小娥?”老夫人不放心,抓住重点又问了一遍。

“我到底学医的时间不长,祖母如果能请太医院的大人们过来看看,自然更好。”木青歌并没有不高兴。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却道:“太医院的那些人,也不都是中用的。既然你有法子,那小娥就交给你来治了,你务必要尽心竭力,一定要治好小娥。”

木青歌可不认为,在老夫人的心里,自己会比太医院的那帮人有用。老夫人只是不愿意秦妈妈的事情,被更多人知dào

罢了。

“我正当尽lì

。”

木青歌说完,提笔写下了药方:糖、蜂蜜各三两八钱,黑芝麻八两,川贝母三两二钱。上药共研细末,贮瓶备用。每取半钱到一钱,用姜汁调成稀糊状,每天早晚各服一次。

“这,是药方?”老夫人看过后,怀疑的看向木青歌,她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dào

这上面只有川贝母是药材。

“之前我有点急进了,秦妈妈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还是应该以养为主。不管多好的药材,用多了,总是有些坏处的。我会每天来替秦妈妈针灸,再配合这方子慢慢养,这病就能根治了。”木青歌一一解释。

老夫人听的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再多说:“那好,就按照你的法子吧,那你先去准bèi

,我和小娥说说话。”

等到木青歌走到门口,老夫人又叫住了她:“药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木青歌自是答yīng

了,带着茯苓和听雪先回去准bèi

秦妈妈的药。

“小姐,秦妈妈没事吧?”茯苓关切的问道。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木青歌想了想,将刚才写下的药方递给听雪,“你去准bèi

这上面的东西……对了,现在苏木不在,茯苓一人也忙不过来,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听雪大喜之下,免不了千恩万谢一番,才拿着药方去了。

茯苓张了几次嘴,最后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高兴我将听雪提拔到身边?”回到自己的屋子,木青歌才问茯苓。

“啊?奴婢不敢,小姐恕罪。”茯苓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想起了苏木……”

木青歌轻叹了一声,柔声道:“我也想苏木,但是现在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忙不过来。这个府里,玩心眼的人,多着呢。我不确定,在秦妈妈药里做手脚的人,是不是针对我来的。我现在缺人手,听雪看起来行事稳健,心思也活络,如果忠心,是可用之才。”

“奴婢……都是奴婢没用,赶不上苏木,不能替小姐分忧。”茯苓惭愧的低头,“奴婢只是怕,万一那听雪,是个有贰心的……”

“现在我的身边,能完全信任的,也只有你一个了,你怎可以说只有自贬的话?至于听雪,就要靠你多留意了,不过你要沉住气,不管什么事情,别打草惊蛇,听我的再出手。”木青歌有点感慨,她不喜欢宅斗,之前一度想要逃离这深宅,才会去到芜城。

可自从穿越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和争斗脱不了关系了。现在木府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木青歌却能感觉到这平静下暗流汹涌,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既然逃脱不了,她就只有面对,并且早作准bèi



大约是没人见过木青歌这样子的药方,听雪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还说药库的伙计没见识,一直在念叨这药方奇怪。

听雪这么说,是有怕马匹的嫌疑,木青歌微笑受了,轻哼一声:“那伙计,怕也是做不长了。”

听雪惊讶不已,问她为何,木青歌却不肯再说了,听雪也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王芝过来请木青歌,说是老夫人已经离开了,让她过去给秦妈妈施针。

木青歌注意到王芝的眼睛红红的,想是被骂过了。木青歌并没有多问,老夫人心情不好,找个小丫头出去,再寻常不过了。

“你放心吧,秦妈妈的病,不会传给旁人。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给秦妈妈施针,直到她痊愈。”木青歌安慰王芝,又让听雪带着拿来的药,一起去秦妈妈房里,独留下茯苓。

王芝听了木青歌的话,果然开心了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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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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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这几天一直在为秦妈妈的病忙碌,听说,管理药库的伙计被赶出府了,因为他调|戏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木青歌听了忍不住冷笑一声,一个管理药库的小厮,怎么也不至于胆大到去调|戏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再说了,这个时候调|戏,时间选的可太巧了。毫无疑问,这是老夫人故yì

的。

只是不知dào

,老夫人是为了掩饰某些事情,才把小厮赶出去的。还是,老夫人已经查出了小厮背后的人?不管是哪种原因,秦妈妈的背后,必定都关系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过,木青歌现在没有心思去探听秦妈妈背后的秘密。她一番忙碌下来,才注意到已经到了八月初五。乡试的时间是八月初九开始,但是考生要提前一天进入贡院,也就是说木文翰初八就要去参加考试了。

这些天,为了不打扰木文翰,木青歌没有去找他。现在应试的日子既至,木青歌便带了茯苓去看望木文翰。

“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到了木文翰的院子,得到的却是这个消息。

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出门,看来哥哥是胸有成竹了。木青歌无奈回转,却在院子外面遇到了木青璇。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木青歌微笑着和木青璇打招呼:“妹妹也是来找哥哥的吗?”

谁知dào

,木青璇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真是倒霉,又遇到这个扫把星!”

跟着木青璇的仆妇正在教她给木青歌见礼。却不料木青璇竟会如此反应,顿时尴尬不已。

一边道:“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十五小姐呢?”

一边又对木青歌道:“我们小姐还小,不懂事,十五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吧?”

真是好笑,木青璇是个孩子,自己不也还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如果没有人教,一个孩子又怎么会说?越是大家族,越是怕传出家宅不宁的笑话。就凭着木青璇这一句话。木青歌就可以在木府掀起一阵风浪了。

不过,木青歌并没有打算和木青璇计较。

“宝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只是不等木青歌说话,夏氏就急匆匆的赶来了。一把将木青璇搂在怀里。一脸戒备的望着木青歌。

木青歌忽然很想知dào

。夏氏到底是怕自己欺负了木青璇,还是怕自己是个扫把星,将霉运粘在了木青璇的身上?

有了这个疑问要思考。木青歌倒是一点没觉得难受,大方的行礼:“母亲的消息真快。”

“宝……青璇,你先回去,娘一会儿再去找你。”夏氏被木青歌的话弄的有些不自然,将怀里的木青璇交给身边的妈妈,示意她们带木青璇离开。

带着嘟嘟嚷嚷的木青璇离开,夏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一下去了一大半。

“青歌,你知dào

了吧?”夏氏开口,看到木青歌似有些不解,又解释了一句,“你在芜城的时候,你哥哥拼命要去救你。”

不明白夏氏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木青歌还是点头:“我一回来就听说了,我……”

“你哥哥对你这样好,你就别再缠着他不放了。他是要做大事的人,马上要参加乡试,你也不小了,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别再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打扰你哥哥,要真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sù

我,我是你娘,还能不帮你吗?”夏氏无意听木青歌说什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话。

木青歌一怔,情不自禁的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在夏氏的心里,差别就这么大呢?

以前,木青歌还以为,是这具病怏怏的身体,让夏氏不喜。现在看来,不仅仅如此啊。

“母亲,难道您不知dào

,哥哥他出去了吗?”木青歌本想转身就走,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什么?出去了?”夏氏一惊,明显不知dào



木文翰的小厮本就在一旁,这时候忙又过来禀报:“回夫人,是柳公子他们,来请少爷出去了。说是马上就要乡试了,大家聚一聚。”

刚才自己问了半晌,这小厮也就一句话,少爷出去了。现在倒是说的清楚,木青歌笑意更浓,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下人都不待见自己。

“既然是柳公子他们,那自然是没关系了。”夏氏露出笑意,又转向木青歌,“既然知dào

你哥哥不在,你就更加不应该过来了。你哥哥那里,都是准bèi

考试的东西,你一个孩子,弄坏了怎么办?”

现在自己又是孩子了?木青歌已经无力吐槽,只深深看了夏氏一眼。

夏氏话一说完,才想起还有那么多下人在,也有点后悔。被木青歌这么一看,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发毛,勉强端起架子道:“你哥哥不在,你回去吧,你身体才好,好好在屋子里养着,没事就别到处乱跑了。”

“女儿谨遵母亲的教诲。”木青歌特别咬重了“母亲”二字。

夏氏的脸,微微一僵。

木青歌却已不再看她,转身走了。

“小姐,您,您……不要在意,夫人只是,只是……”茯苓跟在木青歌的身后,说不出的难受,小姐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夫人就是不喜欢呢?连累着小姐在府里,也不受人重视。

可惜茯苓不是苏木,她心里对夏氏有怨,安慰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干脆一咬牙道:“小姐,夫人这么做,真的是过分了。您,您要是不高兴,就骂奴婢一顿,出出气吧。”

木青歌听了这话,一时间五味陈杂,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同时也有点心酸。

半晌。才坚定的道:“茯苓你放心,在落玉寺的时候我就说过,再回到木府,我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我要骂,也会去骂那些欺负我的人,怎会骂你?”

茯苓定定的望着木青歌,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委屈怒气却平复了不少。她了解自己的小姐,只要她说了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醉美仙居。

木文翰最后一个到达。才发xiàn

不仅柳、封、薛三人在。商祺睿竟然也在。

“真是对不住,我来迟了。”木文翰忙道歉,倒是有些意wài

,柳咸宁通知他的时候。没说商祺睿也在。这大半年来。商祺睿倒是不怎么喜欢和他们几人打交道了。现在怎么又来了?

“迟到了可不是道歉就可以了事的,得罚酒。”薛安忙叫道,他向来是几人中最不讲究礼仪的。虽名列君子,很多时候却更像市井凡人。

“行,行,我自罚三杯。”木文翰也不推辞,端起面前的杯子,连饮了三杯。

“木公子聚会向来不会迟到,今天是怎么了?家里有事吗?”商祺睿忽然问道。

“唉,这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木文翰感叹一声。

“没关系,我们时间多,木公子可以慢慢说。”封玉茗摇摇手里的折扇,笑着道。

“其实说起来,也是一桩丢人的事情。”木文翰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之前自己欲去救木青歌,却被老太爷关起来的事情讲了,“现在祖父虽然不把我关起来了,却勒令我闭门读书,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溜出来的。”

“哈哈,太傅威武!”薛安大笑,对木奇佩服不已,“你这个人,一犟起来,谁拿你也没办法。也只有太傅大人这法子管用,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太傅!”

这话顿时引来其余几人的赞同。

“你,妹妹没事吧?”柳咸宁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问出口。

感受到商祺睿的目光忽然移到自己身上,封玉茗和薛安也看着自己,柳咸宁有点不自在,不自觉的解释:“我倒是见过那位木小姐一次,她真不愧是木公子的妹妹,不仅长的漂亮,还有一身厉害的医术。”

“没事,这次出去,虽然经lì

了水灾,到底有惊无险。还幸运的治好了身上的顽疾。”木文翰并没有注意到柳咸宁的话有些刻意,又特别对商祺睿道,“说起来,还真的要特别感谢殿下。您提前修筑好了堤坝,救了芜城百姓的命,也救了我妹妹。最后还带着她一块儿回京,照顾她。我一直想亲自感谢您的,只是无奈被祖父管的严。”

其他几人并不知dào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都看向商祺睿。

商祺睿却有点奇怪,看起来,木青歌回去以后,还真的什么也没说。而且,木青歌的身体,明明早就全好了,却瞒着木家所有人。不知dào

,她打的什么主意?

“木公子客气了,说起来,还是令妹照顾我多一些。她是纪军医的徒弟,如柳公子所说,医术很高明。在芜城,救了不少的人,是我该谢谢她。”商祺睿客气的道。

“这么说来,木小姐倒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封玉茗手中的扇子都忘记摇了,目光在几人脸上转过,很感兴趣的模样。

“你家里娇妻美妾都齐了,还敢打木小姐的主意,不怕木公子找你拼命?”柳咸宁好笑的看着封玉茗。

“这就是柳公子你的不是了,我想认识木小姐,可没有什么歪心思,纯粹是佩服她,觉得她是一个奇女子而已。”封玉茗义正言辞的道。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妹妹今年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殿下只是客气,你们还当真了?”木文翰无奈的笑,顿了一下,又认真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们谁要是对她不坏好意,可别怪我……”

话说到一半,接触到商祺睿打量的目光,后半句话又莫名的咽了回去。

其他人只当木文翰故yì

欲言又止,笑着岔开了话题。木文翰却是暗暗皱眉,现在的三皇子身上,老是会出现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商祺睿听了木文翰的话,心里也是不平静,他明明已经上木家提过亲了。虽然说这亲事并没有正式定下来,可从木文翰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知dào

这件事。如此说来,不管是木奇还是木青歌,都没有泄露这件事,他们,就那么不喜欢自己?

几人又恭喜了商祺睿一番,说了些闲话,便散了,各自回家。毕竟都是要准bèi

乡试的,虽说中举基本上没什么意wài

,但也都想考个好名次出来。

木文翰回到木家以后,并没有人告sù

他,木青歌来过。直到晚饭的时候,木青璇跑来书房找他,无意中说了一句:“今天又看到那个扫把星了,害的我倒霉的跌了一跤……”

木文翰奇怪的问道:“谁是扫把星?”

旁边的小厮吓坏了,才将木青歌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木文翰顿时怒了,训斥了小厮一顿,又对木青璇道:“那是你姐姐,不是扫把星……”

“她们都说她是扫把星,就是她把霉运带给我的……”一边说,一边往外跑,还不忘对木文翰道,“哥哥不喜欢我了,我讨厌哥哥……”

木文翰满是无奈和心痛,还是决定先去找木青歌,至于木青璇这里,等乡试完了,再和爹娘好好谈谈吧。

木文翰到了月影阁的时候,木青歌正在做针线,看到他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身体不好,就不要做这些了。”木文翰心疼的道,“我听说你今天来找我了,有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着乡试在即,想看看哥哥有没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木青歌笑着道,“虽然哥哥很能干,可我还是担心哥哥。”

木文翰见木青歌对之前在自己院子里的遭遇,只字不提,心里越发的欣慰,也越发的难过。

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木青歌拿出一件长衫:“这是我第一次做衣服,做的不好,希望哥哥不要嫌弃。”

木文翰完全是惊喜,木青歌身子不好,便是老夫人也没有要她学做这些。没想到,她竟然还给自己做了衣裳。

“妹妹做的,我如何会嫌弃?我要穿着这件衣裳去参加乡试,一定能拿个好名次。”木文翰拿着衣服爱不释手。

“我相信哥哥。”木青歌脸上也满是笑意。

小小的屋子,回荡着兄妹二人幸福的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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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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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初八,木府的人都来送木文翰去参考。

不过,相对于别家的紧张忐忑,木府的人都显得很淡然,木文翰的实力在那里摆着,乡试肯定没有问题的。

“青歌妹妹,五哥向来最是疼爱你了,怎么五哥去参考,你也不表示一下?”说话的是二房的嫡女木清梧,比木青萱只小了几天,行八。

木青歌早料到有人会出来找自己的茬,却没料到是木清梧。

虽说木奇的几个儿子都没什么作为,不能担大任,但好歹也都是品行端正之人。唯独二房的木显易,是个不折不扣的**之徒,家里姨娘小妾加起来就有十多位,他还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不过,老夫人对这木显易最是宽容,宽容到不管他做了多荒唐的事情,都会替他兜下来。据说,木奇也对这个儿子头疼不已,却拗不过老夫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这样一个老爹,木清梧的日子并不好过,庶子庶女一大堆。虽有木奇镇压着,木显易还不至于宠妾灭妻,但明里暗里的争斗却是少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木清梧在木家行事向来低调,存zài

感极低,却没料到,她今天会跳出来说这些话。

“八妹妹误会了,我身上这件长衫,便是青歌亲手缝制的,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木文翰忙帮着妹妹说话,心里也略有些不高兴。

“哟。青歌妹妹亲手做的长衫?”木青萱终于没忍住,接过木文翰的话,拔高了语调,“她那样的人,做出来的衣裳不知dào

有没有沾上她的霉运?五哥,你还是再想想吧,若是因为穿了这件衣裳,丢了一个解元,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这话就真的过分了,平日里她们就算说木青歌怎样。也是私下里说说。现在当众嚷嚷出来。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同时却又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向木青歌。

“七妹妹,你作为青歌的姐姐,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木文翰立kè

怒了。他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双目瞪圆了望着木青萱。

木青萱微微缩了缩脑袋。还是嘴犟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之前就有大师说她克家人,去了芜城。芜城就发大水……”

“够了!”冷眼旁观的老夫人终于站出来,喝止了木青萱。

却并没有重责,马上转向木文翰:“翰哥儿,你早些出发吧,我们就不送你进贡院了。你的才学那都是拔尖儿的,平常心对待就好,我们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木文翰心里再不忿,却也不好和老夫人顶嘴,关切的看向木青歌。

木青歌忙露出一个微笑来,这点事情,还为难不了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送走木文翰,老夫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要和睦友爱之类的话,众人也就散了。

夏氏在木青歌身边嗫嚅着说了几个字,似又觉得不妥,转身走了。

木青歌面色一沉,刚才的几个字,她挺清楚了,夏氏说的是“那衣裳……”

她也觉得自己做的衣裳,带着霉运吧?

“小姐,您别生气,夫人也只是担心少爷,才失了分寸。”听雪显然也听到了,安慰木青歌道。

木青歌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也转身走了。

只是,木青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根本就还没有完。

乡试在大家的忐忑等待中,终于结束了。

自古以来,考完试以后,学子们的状态就各有不同,有长松了一口气的,有更加紧张的,甚至也有不少学子出了考场就直接晕倒的。

木家众人并不担心木文翰,老夫人甚至一早就准bèi

好了庆功宴。

但是,一直到下午时分还未看到木文翰回来,木青歌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了。派了人出去打听,却是说学子们早就离开贡院了。

莫非,真出什么事了?木青歌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去问老夫人。

直到天擦黑,木文翰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没错,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木青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状态非常不好。

参加过高考的木青歌非常清楚,这种状态并不是考题太难了,自己答不上来的那种沮丧。而是,明明很简单的考题,自己却答错了的那种懊恼。

这么看来,木文翰这次乡试,并不理想。木青歌自己对木文翰能不能考上解元,并没有特别的期待。但她明白,对木文翰来说,考上解元,才是他最好的出路。只是,围在木文翰身边的人太多,木青歌一时间却插不上话。

“我这次,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木文翰似被众人的问题和恭贺弄的愈加烦躁了,拔高了声音,“这次乡试的题目并不难,可我答的却极不满yì

。对不起……”

对着众人鞠了一躬,木文翰又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然后,便撇开众人,独自回去了。

果然被自己猜中,可木文翰也不像是心理素质很差的人,却为何又出意wài

呢?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有人便反应过来,道:“翰哥儿是对自己要求过分严格,才会这样说,以他的才能,断没有问题的。”

木文翰若能考的好,将来有权势,对木家众人都好,所以大家也都是真心的希望他考的好。

这话一出便引了一堆人附和,木青歌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还是轻松的,只有木奇面色凝重。看来,只有木奇是相信木文翰真的考砸了。

“哼,如果五哥真的考砸了,一定是穿了那件带着霉运的衣服所致。”这是木青萱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想要离开的木青歌身上。

木青歌脚步一顿,心里窝火。冷冷的盯着木青萱:“七姐姐,你既然知dào

我身带霉运,还敢这么说我,没准霉运明天就找上你了。”

木青萱一惊,真的往后缩了一下,木青歌冷哼了一声。

“够了!”甚少出面管教子女的木奇怒了,看来木文翰考砸这件事对他打击蛮大的,“青萱,你是姐姐,却如此对待妹妹。罚你回去抄《女则》十遍。不许偷懒,抄完了拿给我亲自审查。”

木青萱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但是木奇的威力在那里,她不敢说半个“不”字。其余人也都不敢多说。纷纷散了。

晚上。木青歌让茯苓去打听了。木文翰的小厮说,他晚饭都没有吃。

木青歌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木文翰喜欢吃的菜。去了他的院子。

守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厮,不过这次他对木青歌的态度好了很多。

“少爷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送进去的饭菜,又原样退了出来。十八小姐来找少爷,也被挡在了门外。”小厮一股脑的将木文翰的情况讲了。

“我还是进去看看吧。”木青歌道。

小厮不敢为难,放了木青歌进去。

刚到书房门口,木文翰的贴身丫鬟春妮就看到木青歌了,忙过来行礼。

“你可听说了什么?”木青歌问道,春妮是个机灵的丫头,她打听消息的能力一向出众。

“看来,这次少爷真的考的不太好。十五小姐,您劝劝少爷吧,他向来和您要好。他现在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真的很让人担心。”春妮也很难过,随即又道,“不过,说来奇怪,据书函回来说,柳公子封公子好像也和少爷状态差不多,从考场出来,就一脸的懊恼,彼此连招呼都没打。倒是那个薛公子,平日里学问最差,这次却是喜气洋洋的,看来考的不错。”

书函就是跟着木文翰去贡院的小厮,他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说失误的不止木文翰一个了?大概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哥哥,你在吗?”木青歌敲了敲紧闭的书房门。

半晌,才传来木文翰闷闷的声音:“妹妹有事吗?”

“我想和哥哥说几句话。”木青歌答道。

木文翰这时候是真不想见任何人,但来的是木青歌,他知dào

木青歌性子一向敏感,怕她会多想,最终还是开了门。却看到木青歌手里提着食盒,愣了一下,还是让木青歌进门了。

“这是我亲自下厨炒的菜,哥哥尝尝吧?”木青歌好似全没注意到木文翰的神色,笑眯眯的道。

木文翰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终究是食不知味,但还是勉强道:“妹妹厨艺很好。”

“你还真是个好哥哥。”木青歌无奈的叹气,“明明吃在嘴里的菜是咸是淡都不知dào

,还能违心的夸我。”

木文翰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该怎么反驳。

顿了一下,木文翰忽然问道:“青歌,你信我考砸了吗?”

“我信。”木青歌毫不犹豫的道。

说完才觉得这话好像也不太对,又解释道:“不是不信任哥哥的能力,只是,是人都会犯错,更何况只是失误呢?”

木文翰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木青歌知dào

,这样的安慰最是苍白无力,又道:“更何况,哥哥还不一定是失误。”

“这话怎么说?”木文翰这次是真没听明白,

木青歌一进屋就在打量木文翰,他的脸色极差,双眼不满血丝,眼睛下面一片青紫。看起来,像是劳累过度,也像是身体不适。

“哥哥能说说,你这次为何会失误吗?是不是考试的时候,身体不适?”木青歌没有回答木文翰,反而问道。

木文翰一愣,想了想,才道:“也不是不适,就是考试的时候,明明是很熟悉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木文翰好像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但木青歌已经了解了,又问:“那你这几天,休息的好吗?”

这问题扯的远了,木文翰还是认真答了:“说来也奇怪,虽然考的不好,心里着急,却每天都还能睡个好觉。我真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木文翰一说起来,又满是懊恼。

木青歌忙道:“我听书函说,柳公子封公子他们好像也考的不好,是不是和哥哥你一样的症状?”

木文翰一愣,好像有点明白木青歌的意思了,认真想了想,才道:“考完以后,我没心情和他们聊天,只是碰到封公子的时候,打了个招呼。他说,他自己也是考试的时候,想不起以前学的东西。”

“这么看来,就不是巧合了。”木青歌叹道,“哥哥,我给你把把脉吧。”

木文翰一脸的震惊,还是伸出手来。

木青歌把过脉后,却更是震惊。

“怎么了?”

“从脉象上看,哥哥是中了曼陀罗花的毒,只是很奇怪,这毒现在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木青歌皱眉,这算怎么回事呢?

“中毒?”木文翰再怎么冷静也镇定不了,直接跳了起来。

“是的,中毒。曼陀罗花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它能使人麻痹、昏迷。但是,哥哥所中的毒,怕不仅仅是曼陀罗花,还夹杂了其他的东西,只是现在毒解的差不多了,我却是诊不出来。”木青歌肯定的道。

“你没诊错?”木文翰惊讶不已,他不是不信任木青歌的医术,可是,谁会害他呢?

木青歌当然明白木文翰的意思,沉吟道:“认真说起来,木府的人,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你能考上解元,对整个木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你说封公子和你的状况相似,那么,是不是你身上的毒,是在外面中的?下毒的人,只是不想要你们考中解元,他偷偷的下毒,又偷偷的解毒,可见对你们都极熟悉。”

木文翰冷汗只掉,木青歌分析的太有道理,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哥哥你仔细想想,是只有你们几个人才种状况呢?还是还有其他的学子,也有同样的症状。”木青歌又道。

木文翰已经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他认真回想,却只有他和柳咸宁封玉茗三人有同样的状况。

“如果只是普通的学子,即便是毒倒了你们几人,他也那不了解元,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害你们的人,定然是有机会拿解元的人。”木青歌说这话的时候,便想起春妮说薛安得yì

洋洋的话。

“这,也太可怕了。”木文翰还没办法完全接受。

“当然,也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你只是碰巧莫名其妙中毒,又碰巧莫名其妙解了毒。”木青歌微微一笑。

木文翰脸色一白,世界上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碰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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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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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木文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更不知dào

怎么解的毒,在贡院,学子的吃食可都是统一的。

“哥哥别着急,一个解元罢了,并没有那么重yào

,关键还是后面的会试和殿试。我相信哥哥的实力,就算发挥不好,中举也是没问题的。”木青歌安慰道,“下毒的人迟早会露出蛛丝马迹,不愁找不出来。”

因着木青歌的这个发xiàn

,木文翰心里好受了一些,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寻找下毒之人上,精神头也回来了不少,倒不再将自己关起来。

木奇找木文翰去聊过一次,木文翰没有透露中毒的事情,只说自己没有发挥好。看得出来,木奇是失望的,但也没有多说,只叮嘱木文翰好好读书。至于木显铭,只说了一句“中不中举又有什么关系”,便不再问过。夏氏倒是有心过问,又怕惹怒了木文翰,也没有多说。

至于木家的其余人,在结果出来之前,更是不会多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时间,木文翰到底还是在意,不敢去看榜。

消息还是很快就传来了,这次的解元正是薛安。木文翰只中了乙榜第十名,虽然对大多数学子来说,这名次已经不错了,但于木文翰而言,却是不小的打击。

封玉茗中了乙榜第二十二名,柳咸宁是几人里发挥的最好的,也只中了亚魁。

老夫人思虑再三。还是让全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也算是庆功宴了。不管怎样,木文翰是中举了,接下来还有会试和殿试,若能中个状元,谁会在意他是不是解元?

不过,这顿庆功宴在木文翰吃来,到底是苦涩的,整顿饭的气氛一直比较尴尬。

“哥哥,听说明天有鹿鸣宴呢。你要去吗?”说话的是木青璇。

木青歌忍不住皱眉。鹿鸣宴是为宴请新科举人和内外帘官等而举行的宴席。宴会上歌《诗经》中《鹿鸣》篇,司称“鹿鸣宴”。

木文翰原是解元的热门人选,这次只中了乙榜第十,去了难免被那些早先嫉妒的人明嘲暗讽。木青璇年纪还小。根本不可能知dào

什么鹿鸣宴。明显是有人故yì

教唆的。看来。不仅木府之外的人嫉妒木文翰,就是木府里面,怕也有人看不得木文翰得yì

。这样看来。下毒的人,似乎不应该排除木府的人。

木青璇的问题一出,宴席就安静了下来,气氛更加的尴尬。

木文翰正要回答,却被木青歌抢了先:“既然是鹿鸣宴,哥哥是新科举人,如何能不去?”

语气轻快,好似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木文翰动了动嘴唇,看了一眼木青歌,没说话。

木清梧却扬声道:“青歌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五哥待你那样好,你却推他出去被人嘲讽。”

“八姐姐这话说的,我倒是不懂了,为何哥哥去参加鹿鸣宴会被人嘲讽?莫不是哥哥不是新科举人?”木青歌这次没打算退让了,也扬声道,“难不成,在八姐姐的心里,也是在嘲讽哥哥的?”

木清梧不想木青歌会和自己针锋相对,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我怎么会嘲讽哥哥……”

“如果哥哥被人嘲讽,大约也是因为连他的家人都不理解他吧?”木青歌冷冷的道,“不就是没有中解元吗?还有状元等着哥哥呢,不去参加鹿鸣宴才会被人小瞧了。再说了,为什么没中解元,其中的原因还不好说呢……”

木青歌是故yì

这样说的,如果下毒的是木府的人,听到这句话,必然会心虚。

木青萱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的霉运……”

木青歌暗中观察,却没什么破绽,看来,要不是那人隐藏的太深,要不就真的不是木府的人。所以,木文翰必须去参加鹿鸣宴,不仅仅为了不被人小瞧,也为了找出下毒之人。

“青歌说的对,不去参加鹿鸣宴,反而被人小瞧了,我明日会去的。我木家的男儿,不是输不起的人。”木文翰道,显然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

木奇欣慰的点头,他故yì

不开口,就是想看看木文翰的态度。要知dào

,在官场上,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逆境中的成长更重yào



“青萱、青梧,你们两个,关禁闭一个月,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踏出房门半步,现在立kè

就回去。”木奇缓缓的开口,连原因都不说,就直接说了结果。

木青萱和木清梧两个吓呆了,其他人也不敢多说,宴席上一瞬间安静的掉根针也能听见。

“还不下去?”木奇加重了声调。

众人才回过神来,老夫人想要求情,看到木奇的神色后,又闭了嘴。其他人自然不敢多嘴,木青萱和木清梧想要辩解,可看见老夫人都不敢出头了,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的被带下去了。

“木家是一个整体,谁好了对大家都是有益的。同样的,谁不好,也都会连累整个木家。我不希望,今后再看到兄弟姊妹之间互相算计打压。”木奇扫了众人一眼,“下一次,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末了,又看向木显铭:“青璇还小,你这个做父亲的,更应该多关心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要人品好的,别让人教坏了。”

这些话原是想对夏氏说的,到底不好开口,才对木显铭说了。木显铭自不敢多说,连声应是。

木青歌诧异的看向木奇,他这番话,谁都会认为,他是在帮着自己。不管是上次罚木青萱抄女则,还是这次罚禁闭,明显都罚的重了,不过几句口角。尤其是。两次木奇都没罚自己。

“青歌,你跟我来。”木青歌才想到,就被木奇点名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木青歌自不敢不应,跟着木奇离开。心里却有些忐忑,木奇找自己做什么?

“祖父,您叫孙女来,有什么事么?”木青歌跟着木奇到了他的宇文阁,却见他久久的不说话。只能出声试探。

“听说。你在芜城的时候,替三皇子挡了一剑?”木奇回过神来,看着木青歌的目光分外复杂。

没想到,木奇提的是这件事情。木青歌回来以后。一直没提芜城的事。这件事她也没有听到有传闻。便以为没有人知dào

,却没想到,木奇竟然知dào

了。

“是的。”既然木奇知dào

了。木青歌也不能撒谎,只能承认。

“我记得,上一次三殿下曾登门求亲,你当时没有答yīng

。如果现在后悔了,我可以同意。”木奇平静的道,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木青歌微微一愣,木奇这是试探还是真心?不过不管是试探还是真心,自己的婚姻到底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而且,三皇子也不是良配,家里已经有了娇美的侧妃,又身在漩涡之中,麻烦定然不少。

如果可以,木青歌宁愿背着药箱,浪迹天涯,嫁一个凡夫俗子,过平淡的小日子。

“祖父,关于婚姻之事,上次我就说过,全凭长辈做主,现在我的回答也还是一样的。至于救三殿下一事,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三殿下出了事,我刚好在现场,怕也逃脱不了关系。我当时先比殿下看到刺客,替殿下挡剑的时候,就有意避开了要害部位。所以,我救殿下,其实只是为了自保。”木青歌没办法,只能将夏洛的事情提了一下。反正这些事情,也瞒不过太傅大人。

果然木奇听了木青歌的话,神色有了一些松动,顿了一下,才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从小身子弱,反倒让你专研出了一身医术。”

木奇是谁,当然知dào

,医术这种东西,凭着纪军医短短几个月的传授,木青歌再聪明也学不到现在的水平。

“这大约就是世人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我自知身子弱,带给大家许多麻烦,想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便有意多看了些医书,又得师傅的倾囊相授,倒是侥幸知dào

了一些医理。”木青歌不慌不忙的说道,话虽然恭敬,但态度却不卑不亢。

“你倒是不必过谦,我听说,你还救治了你院子里的一个妈妈?那可是陈年的喘病,太医都没办法,你倒是给治好了,说明你医术已经很不错了。”木奇状似随意的道。

木青歌一怔,木奇说的是秦妈妈吧?没想到,秦妈妈的事,木奇都知dào

了。而且,从木奇的话里,秦妈妈的病,以前还请太医看过?

一个下人,生病了居然能请动太医?老夫人对秦妈妈,已经关心的过分了。现在木奇居然也亲自来过问,而且,听他的话,对秦妈妈的病情,不仅了解,更是一直记的很清楚。这个秦妈妈,也太不简单了一点吧?

如此看来,木奇找自己过来,难道真实目的是问秦妈妈的情况?前面的事情,不过是铺垫?

难道,这老太爷和秦妈妈之间,也有过一段情?被老夫人发xiàn

了,所以将秦妈妈打发到最偏僻的院子里养花。没想到,多年以后,自己无意救了秦妈妈一命,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有更多的阴谋,老夫人才对秦妈妈格外关注。她的关注,却又引起了老太爷的注意。老太爷不好直接问老夫人,这才来找自己?木青歌无法控zhì

的在脑海里想象了一段狗血的剧情,直到木奇不满的咳嗽了两声。

“祖父过奖了,秦妈妈的病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严重,只是她这种病,需yào

慢慢养罢了。而且,现在秦妈妈的病也还没有全好,前段时间,药库的小厮弄错了药,让秦妈妈的病情加重,倒是多受了许多的罪。”木青歌当然知dào

自己想的剧情太过狗血,事实不可能那么简单。所以,故yì

泄露了秦妈妈的药出问题一事。

木奇果然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问,而是道:“难得你出身高贵,倒是个体贴人的。虽然救人要紧,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种温馨的话,可不是严厉著称的木奇该说的。木青歌暗笑,这说明木奇的心里已经有些乱了,说这些,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多谢祖父体谅,只要祖父能理解孙女儿的行为,不认为我是给木家丢脸孙女儿就很开心了。”木青歌觉得自己像是趁火打劫。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能用医术救人,我当然高兴。你放心,不会再有人误解于你。”木奇果然顺着木青歌的话说了下去。

木青歌高兴不已,虽然木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知dào

怎么想,木青歌却不在意了。她只是想要木奇一个嘴上的肯定,这样,以后行事,也方便多了。

从宇文阁出来,木青歌直接去看秦妈妈。

秦妈妈在木青歌的精心调养下,精神好了不少。王芝看到木青歌,忙迎上来,汇报秦妈妈的情况。木青歌让王芝心里踏实下来,她现在对木青歌是真心感激。

“秦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木青歌替秦妈妈把完脉,就坐在床边,看似随意的问道。

“小姐为了奴婢这样费心,老奴真是惭愧。”秦妈妈道。

木青歌心里一喜,从前秦妈妈是不愿意搭理人的,虽然木青歌救了她,她却基本不和木青歌说话,不得不说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简短。今天这话,却能听出她真心的感激了。

“秦妈妈千万别这么想,你在我的院子里病了,我都不知dào

,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你可是木家的老人了,祖母对你也是关心有加。我一个晚辈,能为你尽点绵薄之力,那也是应该的。”木青歌很谦虚的道。

“小姐您真是个好人,如今又有了这身医术,往后一定会有好日子的。”秦妈妈这次是真心在祝福木青歌。

“谢谢秦妈妈,您真是善解人意,难怪祖父也问起你呢。”木青歌语气随意,眼睛盯着秦妈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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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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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脸色一僵,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身边的被子,目光锐利的看向木青歌。看到后者一脸无辜的表情后,目光才柔和下来。

“奴婢那个时候,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所以多见过老太爷几次。老太爷记性好,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给奴婢几分薄面。”秦妈妈解释道。

木青歌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秦妈妈这也是不冷静了,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秦妈妈就不会解释这么多了,一解释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你说的是,所以啊,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其实啊,你的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保持心情愉快,才能好的更快。”木青歌并没有步步紧逼,这些陈年旧事,还需yào

慢慢去挖,现在已经知dào

了很多,不是吗?

王芝送木青歌出来,木青歌便问起秦妈妈的情况,平时喜欢做什么,关心什么问题。

王芝并不怀疑木青歌的目的,只以为她是为了替秦妈妈治病,都一五一十的讲了。秦妈妈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王芝也很少话说。只是偶尔喜欢问些府里的情况,没房的孩子,做些什么,有没有出息。

秦妈妈在府里这么多年,难道对这些还不了解?木青歌暗中记下,也不多说,只叮嘱王芝好好照顾秦妈妈。

放榜的第二日,木文翰去参加了鹿鸣宴。

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差。但精神状态还不错,一回来,他就来看木青歌。

“哥哥肯定没吃什么东西,这些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哥哥快来尝尝吧。”木青歌拿出自己做的一些糕点。

木文翰吃了几口,忽然道:“我记得妹妹从前是不进厨房的,什么时候厨艺也这么厉害了?”

木青歌心里一凛,笑道:“还不是在落玉寺练出来的,那里可是皇家寺院,能让我去住已经是开恩了。我哪里还敢麻烦她们给做吃的?有时候想吃了。便和两个丫头琢磨着自己做。倒是练出了一点点厨艺。”

木文翰顿时觉得惭愧了:“对不起,又提起妹妹的伤心事,我只是……”

“没关系,要不。我也提一件哥哥的伤心事吧?”木青歌笑道。

木文翰也笑了。道:“我的事。妹妹都可以提。”

“今天的鹿鸣宴怎么样?哥哥可有发xiàn

蛛丝马迹?”木青歌认真的问道。

木文翰摇摇头,将宴会的情形讲了一遍,他们京城四君子。这次闹出的笑话不小。当然是受了不少的明嘲暗讽,但好在大家都不是那种心眼很小的人,也没有引起大的风波。同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对薛安的吹捧,就明显的多了。

说起薛安,木文翰微微皱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高兴,冲着我们嚷嚷,没想到真的是他拿了解元。后来,听到那些人的嘲讽,薛安比我们还是生气,明着骂了不少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次虽然得了个解元,却也得罪了不少人。他还说自己得解元只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运气好罢了。”

从木文翰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薛安是信任的。木青歌却注意到他说的一句话“没想到真的是他拿了解元”。

“薛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之前就知dào

自己要拿解元了吗?”

“这是三殿下说的。”木文翰便将商祺睿去芜城之前聚会时候的情形,对木青歌讲了一遍,“没想到,三殿下现在倒是快成相师了,说什么都准。”

木文翰明显觉得商祺睿只是碰巧说对了,木青歌心里却不那样认为。商祺睿是重生的,所以他早就知dào

,薛安会是解元。那么,商祺睿会不会知dào

,对木文翰他们下毒的人是谁呢?

从最开始分析的结果来看,薛安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不过,从薛安在鹿鸣宴上的表现来看,他倒不像是下毒之人。一般来说,如果他做了亏心事,肯定不会在那样的场合大声嚷嚷自己中了解元。想必,他是真的觉得,这件事纯粹只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当然,也不排除,薛安是个城府极深的心机男。没有看到本人,木青歌不敢轻易下结论。

“其他的呢?你有没有问问柳公子和封公子,你们一起吃过什么东西?”

“乡试之前,柳公子曾约我们出去吃饭,那天殿下也在。最近的话,也就那一次我们聚在一起吃饭了。但是那天是柳公子发出的邀请,而他自己也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症状,肯定不是下毒的人。”木文翰苦恼的道,他读书行,对这些算计却是不在行。

如果柳咸宁的目的,不是自己中解元,只是不想要木封二人中,或者只想要薛安中,那下毒的人就可能是他。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根据木文翰所说,京城四君子之间,彼此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按照现在看来,柳咸宁、薛安,都有嫌疑。而封玉茗,最没有嫌疑,却也最有可能是他。

木青歌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商祺睿干的?

商祺睿既然是重生的,看他对自己的怨念,上辈子想必是不幸福的。而且,他对自己有恨,木文翰是自己的亲哥哥,就算没有直接得罪他,他也有理由恨木文翰的。至于四君子中的其他几个人,谁知dào

上辈子对商祺睿做过什么呢?

而且,木文翰也无意中透露过,商祺睿这八年来,对他们四君子冷淡了许多。从前,他们关系可是很好的。而乡试之前的那次聚会,据柳咸宁说,原本并没有请商祺睿,是他自己去的。

木青歌想到这里。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妹妹,你怎么了?”木文翰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来。

“啊?我没事,我就是想着这人的心思歹毒,真是心里发寒。”木青歌不敢说自己的猜测,胡乱诌了个借口。

好在木文翰也并没有怀疑,还跟着木青歌感叹了几句。

木青歌却暗自警惕起来,商祺睿很清楚这个世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相比起来,自己这个穿越者毫无优势,如果他有心害自己。自己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不管怎样。还是得小心着商祺睿。

因着木文翰的事情,木府最近气氛一直有些压抑。

再加上木奇为了木青歌,罚了木青萱和木清梧,所以小秦氏和二房嫡妻吴氏都对木青歌很是不喜。

吴氏还好一些。心里不喜。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她和木青歌又接触的少。倒也相安无事。

小秦氏本就对木青歌不满,加上这件事,更是没少找木青歌的麻烦。教唆夏氏和木青璇的事也没少做。木青歌忙着打探商祺睿和秦妈妈的事情,也没功夫和她计较,一般都是忍让过去了事。

九月二十是老夫人的生辰,虽然木文翰这次没中解元很是遗憾,但木奇在朝中的威望还在,老夫人的寿辰,道贺的人自然不少。木府是几个月之前就在开始准bèi

给老夫人过寿了,虽然木府的大权还掌握在老夫人的手里,这寿辰她却是交给了大房的薛氏去准bèi



薛氏便是木青瑶的母亲,比起二房吴氏精明,三房小秦氏的泼辣,四房夏氏的温婉。薛氏真是没什么长处,长的普通,性子也木讷,虽然有个不错的娘家,却并不得老夫人的喜欢。若不是她是长房长媳,这种事情是怎么也落不到薛氏头上的。

薛氏没什么主意,木青瑶免不了要帮着筹划一些,这些年老夫人的寿辰,也还都让老夫人很满yì

。所以,木青瑶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时间过来找木青歌。

只在几天前来过一次,说是商祺睿也要来为老夫人贺寿。知dào

木青歌和商祺睿相识,特来问问她,可知dào

商祺睿有什么喜好或者讨厌什么东西。

木青歌只觉得商祺睿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哪里知dào

他喜好什么?只好带着木青瑶去问木文翰。

木文翰对商祺睿倒是了解,从他喜欢的颜色食物到诗词歌赋,一一道来。末了,却犹豫着道:“这些都是三殿下从前的喜好了,现在可不好说……”

木青瑶忙问为何,木文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是自己的感觉。

木青歌却是心里有数,商祺睿重活一世,怕很多喜好都有所改变吧?为了怕木青瑶弄巧成拙,木青歌劝道:“哥哥既然这样说,想必也是有道理的,三姐姐就不要太刻意了吧。”

木青瑶神色复杂的看了木青歌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是想刻意讨好三殿下?不过是怕惹恼了殿下,为木家招祸罢了。若不是我知dào

青歌妹妹的为人,听了你刚才这句话,怕是会真的以为你是怕我争了你的宠。”

木青瑶这话没头没脑的,木青歌脸色微变,木青瑶并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她这样说,必定是有原因的。

木文翰也是听出来不对,不高兴的道:“三妹妹这是什么话?”

“五哥,不是我不信任青歌妹妹,只是外面有传言,说三殿下来给祖母贺寿,是看的青歌妹妹的面子。”木青瑶顿了顿,又看向木青歌,“青歌妹妹,姐姐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这些传言于你不利,你要小心一些,行事也别太随性,落人话柄。姐姐还要去帮zhù

母亲准bèi

祖母的寿宴,就不陪你了。”

木青瑶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木文翰。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木文翰怒道,“等我找出来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哥哥别生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要说什么随他们去吧。”木青歌道,心里却在苦,其实自己还真的身不正。在这个朝代来看,自己和商祺睿的接触,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男女接触范围。

她甚至还看过他光着腿的样子,不知dào

自己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那场景,木青歌对自己无语到极点。

但是,她和商祺睿,在京城里的接触却很少,所以那些传言,定是有人故yì

放出去的。她最怕的,这件事是商祺睿传出去的。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报复,还没有停止。

木文翰出去帮木青歌打听了,并没有找到是谁放的传言,好在,这传言并不如木青瑶说的那样厉害,知dào

的人并不多。

木青歌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也没空去管那些。

一转眼,九月二十就到了。

因为商祺睿要来,今年来贺寿的官员比往年都多。木奇一边接待,却一边苦笑。他并不想这么早就站队,所以对于商祺睿来贺寿一事,他一点都不高兴,但这事他也做不了主。

商祺睿果然来了,穿一身深紫色雨丝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黄色蟠离纹宽腰带,腰带上缀着碧玉的月牙形玉佩,长发一丝不苟的梳起,用羊脂白玉的玉冠束好。不知dào

是不是上过战场的关系,明明是很文雅的打扮,却透出逼人的气势,加上他深沉的眼神,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虽然很英俊帅气,却也给人巨大的距离感。

商祺睿不仅来了,还带了皇上的旨意来,众人自然都要出来参拜。木家人本就不少,加上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

商祺睿宣读了圣旨,无非是夸赞木奇和木家对朝廷的贡献,又赏赐了老夫人一些东西。

这样的荣耀是很难得的,宾客自都艳羡不已,三呼万岁后,方才起身。

商祺睿示意身后的太监将皇上赏赐的东西抬上来,自然又引起众人一片赞叹声。

这边木奇和老夫人谢完恩,叫了人将皇上赏赐的东西收起来,正要叫女眷退下,商祺睿却又上前道:“老夫人将偌大一个木家管理的如此之好,又在背后支持太傅大人这么多年,大锦上下都感念老夫人的付出。这里有一串佛珠,是我不久前才得到的,我拿着却是没用。听说老夫人理佛,便赠与老夫人吧,祝老夫人福寿绵长,寿比南山。”

众人一看,那佛珠是紫檀木制成,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一尊佛像。只远远的看一眼,便能发xiàn

这珠子价值不菲。其实商祺睿送的礼就足够让大家羡慕了,东西的价值反而在其次。

老夫人自然也是高兴的,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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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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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商祺睿带头,其余来贺的官员也都纷纷拿出自己准bèi

好的礼物。木奇和老夫人忙着收礼物,也不好就叫女眷回避。

等到宾客的礼物收完,就是木府众人的礼物了。

自古以来,送礼物都是个挺让人头疼的事情,又要花银子,又要花心思,最后取胜无非是贵重或者心意。

生辰年年都在过,要想送出什么新意来也难,木府众人的礼物也都是秉着不出错的原则,送些寻常礼物罢了。

木青歌见了这番场景,却是暗暗叫苦,以她在木府的地位,除了木文翰偶尔的接济,根本没有其他的收入,自然没有银子为老夫人准bèi

什么贵重的礼物。

木青歌想了很久,礼物重在心意,想着私下里送了,就算老夫人不满yì

,大概也不会多说。没想到,现在被商祺睿弄的,要当场送礼物,这可怎么好呢?到了现在这关头,要换也来不及了。

前面的兄长姐姐们已经陆续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很快到了木青歌这里。木青歌无奈,从脸都白了的茯苓手里拿过那大盒子,递给老夫人:“青歌没有贵重的礼物给祖母,只有一番心意,恭祝祖母福寿安康。”

已经说的够明显了,老夫人应该不会打开吧?木青歌暗暗祈祷,老夫人脸色微微一沉,不动声色的接过盒子,不疼不痒的夸了木青歌两句。

木青歌正暗暗松了一口气,木清梧却道:“祖母。青歌妹妹向来心思灵巧,她送的礼物,想必最是独特。这么大一个盒子,看着就好奇,祖母您就拆开了给大家伙看看吧。”

看样子,木清梧是恨透了木青歌,明知dào

这种情况下不该多说,却还是冒着再次被罚的危险,要老夫人打开木青歌的礼物。不过是希望木青歌送的礼物不好,留给大家一个笑柄罢了。

木奇虽不满。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出声。而且,木清梧也没有说错话,原本前面的礼物,老夫人也基本上都是拆开来了的。老夫人想着木青歌刚才的话。犹豫了一下。

底下便有官员跟着起哄。要老夫人拆开木青歌的礼物。

老夫人无奈。只得打开了盒子,然后脸色就拉了下来。

众人好奇,木青萱站的近。一眼就看到了,嚷嚷道:“天哪,青歌妹妹你就送了祖母一个枕头?这就是你的心意?你也太不把祖母放在心上了吧?”

话说完了,才捂住嘴巴,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木青歌是欲哭无泪,没想到,今日会丢这么大一个人,却也觉得不能就让人这么取笑了去。

老夫人倒是回过神来了,勉强笑道:“你知dào

什么?这枕头虽说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却是青歌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说到后面也说不下去了,谁家的枕头又不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依我看来,枕头虽然不值钱,却是最贴身的东西,倒是比字画什么的更有意义。”谁也没料到,却是商祺睿站出来说话。

木清梧送的是一幅子,而木青萱送的,则是一幅画。商祺睿这番话,顿时让二人气歪了鼻子,却又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三皇子对着干。

其余众人则开始议论纷纷,商祺睿这番话,可以说是为老夫人解围,为木家解围,也可以说是为木青歌解围。如果是前者,那倒没什么,如果是后者,那就耐人寻味了。要知dào

,在座不少人家的女儿,可都盯着三皇子妃的位置呢。

木青歌深吸一口气,道:“祖母,这虽然只是一个枕头,却也不是普通的枕头。”

老夫人心里不满木青歌的不知趣,自己做出丢人的事情,还要三皇子来解围。如今好容易过去了,她自己还揪着不放了。

“我自然知dào

,青歌你绣的,和旁人不同。”老夫人敷衍一句,就要叫下一个人。

“祖母,青歌妹妹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话,她既然说了不同,自然是有不凡之处的。不如,就让大家开开眼界吧。”这次说话的却是木青瑶,她对木青歌倒是信任的,也想替她挽回几分面子。

老夫人也无奈了,只得道:“那你说说吧。”

“祖母,这枕头,不仅舒适,还可以治病。”木青歌道。

“治病?”这下众人的兴趣更大。

老夫人心里却不以为然,暗道木青歌不懂事,还真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医术,就了不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来炫耀。要知dào

这里来的太医也不少,要是被人找出来她的错处,就更加丢人了。

“不知dào

十五小姐这枕头,能治什么病?”问话的果然是位太医,木青歌还认识,就是上次替老夫人诊错了风寒的太医,他今天也来给老夫人祝寿。

木青歌暗叹世界真小,自己上次让他丢了面子,这王太医肯定怀恨在心,现在一听到自己的话,就赶紧出来找茬了。不过,木青歌不怕,她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怎么不丢人了,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都知dào

,她木青歌的不简单。不然,以后在木府,她还会一直被欺负。

“最近祖母常出现晕眩之症,我知dào

祖母不爱喝那些汤药,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将药碾碎了,掺进枕头里,做成药枕。这样,祖母就不需yào

口服汤药了,每日只需yào

枕着枕头睡觉,也有同样的功效。过得些时日,这晕眩之症自然就好了。”木青歌一一解释道。

“十五小姐这法子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法子有效吗?十五小姐能否说说老夫人的病情?”说话的是太医院的老太爷,姓何。一生致力于研究医术,是大锦人人皆知的医痴。他的医术,在大锦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只可惜此人的精力都用在了研究医理上,反而于人情一道不怎么通达,以至于到老了,连个院判都没混上。但是,他的医术,还是人人称道的。现在一听到木青歌的方法新颖,就来了兴趣。但看木青歌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太相信她的医术,便起了考考她的心思。

“晕眩之症,多因心脾不足、气血两虚、清空失养;或肝肾阴虚、肾精匮乏、髓海不足。此多见于虚症,且多责之于心、肝、肾阴血亏少为患。实证多为风阳上扰清窍;或为水饮阻滞、浊阴上犯清空;或为痰湿中阻、清阳不升;或为气滞血瘀、淤血停着。或为上热下寒。扰及清空等所致。何太医。我说的对吗?”

木青歌这番话。听的在场众人都迷迷瞪瞪的,只有太医院的几位,却是不住点头。

何太医更是高兴:“十五小姐年纪轻轻。却能对医理掌握的如此精通,实在是可喜可贺。”

“何太医过奖了,这些不过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我搬过来用用罢了。祖母的情况,则是上热下寒,扰及清空对吗?”木青歌又问。

何太医愣了一下,上前为老夫人把脉,末了点头:“不错,十五小姐诊断的很对。”

老夫人倒是聪明,适时的道:“青歌,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给我把过脉了,你是如何知dào

我病症的?”

木青歌谦逊的笑笑:“我只是根据祖母进来的表现猜测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木青歌一望便知病因,这和传说中扁鹊有得一拼了,至少,何太医刚才还把过脉以后才确认的。众人又是一片喧哗,大部分人看向木青歌的眼神都开始有了变化。

“十五小姐真乃神技,何某佩服。”何太医是个单纯的人,一听木青歌只看便知dào

病情,对她是真心佩服。

但有人却和何太医想的不一样,谁知dào

这是不是祖孙二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只为了替木青歌打出名声来呢?毕竟,以前木青歌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虽出身在木家,亲事却也不大好说的。不然,今日这事又如何回会这样巧?

这样想的,当然不止一个人,王太医便是其中一个。

“敢问十五小姐,你开的方子是怎样的?”王太医不服气,再次问道。

“野菊花一斤,白芷三两二钱,绿豆衣半斤。”木青歌不慌不忙的道。

“野菊花能疏散风热、消肿解毒;白芷能祛风,燥湿,消肿,止痛;绿豆衣能清热解毒,消肿,解痉。都是对症之药,这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何太医道。

看来,何太医对木青歌倒是很有好感,怕王太医再刻意为难,将每一味药的功能都讲了出来,即便是不懂药理的人也能听明白。何太医这样一说,王太医虽然极不高兴,也真的不好意思再多说。便有不少宾客开始夸赞木青歌,顺便恭维老夫人和木奇一番。老夫人自然是客气,又真心实意的夸奖了木青歌一番。

事情至此,和木青歌预期的期待也差不多了。从今以后,自己身子羸弱,脾气古怪的传言,大约是可以改善了。只是木青歌也没有想到,刚才商祺睿会出言为自己解围。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不自觉的看向商祺睿,却发xiàn

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深邃,被他一看,木青歌心头一跳,忙移开了目光。

不过于宴会而言,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老夫人收了众人的礼物,便请大家入席,这才将女眷请入内院。

既然是老夫人的寿辰,宾客中来的女眷也不少,木青歌却是不认识几个。以前原主身子不好,但凡有个聚会,她都待在月影阁不能出来。

今日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木清梧她们自然更不喜木青歌,各自拉着自己交好的朋友,远远的躲着木青歌。只有木青瑶拉了自己的好朋友介shào

给木青歌,可她自己要忙着接待宾客,也只稍站了一下就走了。

有没有朋友,木青歌倒不是很在意,她却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今天出了那么大的风头,被人注意很正常,可这人一直盯着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能不让人起疑。

木青歌想了想,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个妇人跟了过来。

这个妇人木青歌却是认识的,之前木文翰偷偷给她介shào

过了,这人是薛安的姑姑。今日她身穿一件橄榄绿并蒂莲对襟宫装,逶迤拖地樱红色暗纹刻丝四喜如意纹锦裙,身披黄色印花黄色芙蓉花烟纱古香缎。头绾**别致鸾凤凌云髻,云鬓里插着云形猫眼钏,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腰系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网绦,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袋。

打扮的虽然华贵,人却偏瘦,气色也不是很好。虽然不知dào

她嫁的是什么人家,看来过的也不是很好,只虚有表面的浮华。

“夫人好。”木青歌也不知dào

该怎么称呼,略有些尴尬。

“十五小姐不必客气,我夫家姓孔。”薛安姑姑倒是不介yì

,得体的微笑。看起来,也是个端庄大方的。

孔这个姓可不多,作为圣人的后代,孔家不需yào

入朝为官,朝廷自会供养。所以,孔家在众大家之中,算得上是个特例,名声大、规矩多,但也没有什么实在的权利。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孔家的媳妇,薛安姑姑还打扮的如此华贵,倒是和孔家的的作风不大协调。

“孔夫人见谅,我因为身子不大好,甚少和外面的人接触,有些孤陋寡闻了,不识得夫人。”木青歌重新给孔夫人见礼。

“十五小姐太客气了。”孔夫人看起来对木青歌印象不错,关切的道,“我从前也听说,小姐身子不好。如今看来,却是没什么大碍,已经全好了吗?”

“多谢夫人关心,师傅为我的病花了不少心思,如今倒是好的差不多了。”木青歌见孔夫人把话题往这方面,便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孔夫人怕是有什么不方便对别人启齿的病,才找到自己的。

“我也听安哥儿说过纪军医,是个厉害的,还救过三殿下的命呢。名师出高徒,十五小姐聪慧,将来定然比纪军医还要厉害的。”

安哥儿就是薛安了,木青歌笑道:“夫人过奖了,说起来,我还没恭喜夫人呢。薛公子这次中了解元,实在可喜可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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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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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就是运气好些,一个解元罢了。”孔夫人看起来,对薛安中解元一事,并没有特别的高兴,“倒是木公子,能力出众,将来的状元,必定还是他的。”

听孔夫人这口气,薛家对薛安考中解元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那薛安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解元,对木文翰他们下毒。

“十五小姐,我……有个朋友,身体有些……不适,不知dào

十五小姐能不能帮她看看,是什么原因?”孔夫人终于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结结巴巴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这个所谓的朋友,怕就是孔夫人自己,只是她不明说,木青歌也只有装作不知dào

:“当然可以,夫人的朋友在哪里?或者,夫人把你朋友的情况说给我听听也行。”

孔夫人脸色微微一红,道:“我,那朋友,倒是不在这里。她……才三十岁,葵水,就停了……”

话没说完,孔夫人自己不好意思了。木青歌这么小的年纪,来没来葵水还不好说呢,她居然和一个小姑娘讨论这个问题,果然是病急乱投医,自己都乱了方寸。

木青歌看了看孔夫人,暗自感叹,孔夫人大约是没有孩子,或者是没有儿子吧?

“夫人的朋友,可生育过孩子?”木青歌倒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的灵魂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是学医的,对这些,倒是没有什么避讳。

“生过,可能就是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所以……”孔夫人一边想着不要和木青歌说这些,一边却又不由自主的讲了自己的情况。

“我这里倒是有个方子,并不复杂,或许夫人可以让您的朋友一试。”木青歌并没有多问,直接给了一个药方,“黄花菜根六钱,黄芪九钱,当归六钱,大枣三钱,瘦猪肉九钱。先将瘦猪肉切成小薄片。取水适量。煎煮一刻钟。然后将其他药味一起投入,用火煎至药味发软,放入食盐,待片刻。停火。晾温喝汤吃肉。每日两次。连服十天看看效果。”

孔夫人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看到何太医将木青歌说的很厉害,便想来试试。话一出口才发xiàn

自己竟然忘记了木青歌是个小姑娘。自己都尴尬不已,没想到木青歌倒没觉得尴尬,还真给了方子。虽然不知dào

方子有没有效,孔夫人还是认真记下了。

“其实病由心生,保持愉快的心情,身体也会好很多。”木青歌看着孔夫人清瘦的身材,劝道。

“十五小姐,你还小,好多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孔夫人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

木青歌笑笑:“夫人难道忘记了我也是从小就身子弱的?事情简单或者复杂,不过在于我们自己的心。”

孔夫人看向木青歌,神色有些震惊。和她交谈中,总会轻易忽略掉她是个孩子的事实,木青歌更多的时候像个大人甚至是长者,说出来的话像是历经沧桑的人才有的感悟。莫非,就因为她从小身子弱,所以在木家过的也不好?孔夫人联想到之前送礼物的时候,木清梧和木青萱明显故yì

为难木青歌,木家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再看看木青歌明媚的笑容,孔夫人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女子很聪明,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将来,要是谁娶了木青歌,绝对是捡到了宝。这么一想,便想到了自己娘家的侄儿薛安。薛安人虽然随和,对这婚姻之事却是固执,一心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孔夫人觉得,木青歌这样的女子,薛安肯定会喜欢。

“谢谢十五小姐,我会转达你的话。不知dào

十五小姐有没有空,能陪我在木府转转吗?”孔夫人笑的和蔼可亲。

木青歌哪里能想到,这么一转眼的时间,孔夫人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有心撮合自己和薛安了,自然是答yīng

下来。

凭着木奇的声望,木府的建造自然也是奢华的,后院就有一个小花园。虽然已经入秋,但可赏的花还是不少。

孔夫人有意考校木青歌,便引她给自己做介shào

。听得木青歌一路上引经据典,妙语连珠,见识相当的广博,更是喜欢的不行。

“十五小姐年纪轻轻,便懂这么多东西,实在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汗颜。”孔夫人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木青歌心里却是一跳,一个没注意,又有些忘形了,忙道:“夫人过奖了,我只是看的医书多一点,这些花草虽然多是用来供人观赏,其实大部分都是可以入药的……”

说到这里,木青歌却顿住了。孔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木文翰带着商祺睿和柳咸宁封玉茗薛安等人,正在小花园里游玩,刚好碰上木青瑶,木青瑶正在向几人行礼。

木青歌暗自皱眉,这里是后院,哥哥怎么把那么多男子带到后院来了?虽然大锦并不是很在意男女之防,但若被有心人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毕竟人言可畏。

孔夫人倒是没觉察到木青歌的顾虑,她正准bèi

打发身边的丫鬟去叫薛安来,让两人接触一下呢,在这里碰上了,自然更好。

“是安哥儿他们呢,倒也不是外人,我们也过去打个招呼吧。”孔夫人说完,也不等木青歌反应,当先走了过去。

木青歌再怎么不愿也只能跟上了,哪里有主人撇下客人先走的道理?

注意到木青歌她们的道理,大家又互相见了礼。木青歌看向木文翰,他有点尴尬,估计也是被这几人硬拉来后院的。再看木青瑶,害羞的脸都红了,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

“姑姑,您怎么和十五小姐在一起?”薛安看几人没话说。挽着孔夫人的手臂,没话找话说,显得分外活泼。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也不怕被两位木小姐笑话。”孔夫人柔声训斥了一句,本来也没想会收到什么效果,毕竟薛安性子就是那样。谁知dào

今天的薛安倒是一下子放开手,尴尬的笑了两声,迅速的站好。

孔夫人心里一亮,莫不是这孩子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更是高兴。着实将木青歌夸奖了一番:“我偶然碰到十五小姐。便央她带我来逛花园,十五小姐年纪虽小,人却极聪慧,又见识广博。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木青歌被夸的不好意思。薛安却接着道:“姑姑说的没错。木小姐是很不错。”

这话说的太过明显,除了孔夫人,在场众人都感觉颇尴尬。尤其是木青歌。感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商祺睿的目光,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却给人强dà

的压迫感。

木青歌真尴尬不已,忽然跑过来一个小丫鬟,说是大夫人有事找三小姐。

木青瑶忙对着众人行礼,抱歉的退下。

木青歌忙要跟着退下,却被孔夫人拉住了手:“那边有个亭子,我们去坐下来喝杯茶吧?我也好久没和你们一起说话了。”

木青歌不好甩开孔夫人的手,也不能拒绝,毕竟她还未及笄,要是刻意的躲开,反而显得做作了。

孔夫人怎么也是长辈,她这样说了,其余人也不好多说,木文翰忙招呼众人做到小亭子里,又让下人去准bèi

茶水糕点。

在孔夫人的刻意安排下,木青歌旁边就是薛安,而她的对面,却是商祺睿。木青歌这时候倒是有些明白孔夫人的意思了,却又找不到机会说明。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我还要向十五小姐道歉呢。”看到气氛有些尴尬,柳咸宁开口道。

“什么事情?”木青歌一头雾水,她和柳咸宁不熟吧?

“上次在醉美仙居碰到的时候,十五小姐说我的腿伤的严重,需yào

到医馆去看看。我当时却不相信十五小姐的医术,后来拖了许久才去,导致脚伤很久才好。”柳咸宁似有点着急,急切的道。

木青歌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上次碰到柳咸宁的情形,却更加不解了。他不听自己的话,最后受苦的也是他自己,给自己道歉又从何说起?木青歌想了想,大约是柳咸宁看自己尴尬,故yì

找个话题吧。于是对柳咸宁笑了笑,感激的道:“柳公子言重了,不知dào

公子的腿可全好了?”

“已经好了,谢谢十五小姐惦记。”柳咸宁笑的很开心。

木青歌微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不对?

“十五小姐,刚才那位,是木三小姐?”坐在一旁的薛安明显不在状态,偷偷的问木青歌。

“是的。”木青歌发xiàn

商祺睿的目光更深沉了一些,俊脸也沉了下去,不知dào

谁又招惹他了?心思都在商祺睿身上,木青歌也没注意到薛安问的有什么不对。

“十五小姐医者父母心,对自己的患者都那么上心,真是让人佩服。”孔夫人毕竟是过来人,既然有心撮合木青歌和薛安,便不高兴别人和木青歌亲近。

木青歌一愣,才明白过来孔夫人说的是柳咸宁,其实她和柳咸宁,根本就算不上医患关系。

正准bèi

解释,商祺睿却忽然开口:“十五小姐毕竟是闺中小姐,也快要及笄了,我想你的主要角色并不是医者吧?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不能什么人的病都治。”

木青歌被这几人弄懵了,商祺睿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说自己不守规矩,不该出去替人治病?她也没出去替谁治病啊,要真说给其他人治病,她也就给商祺睿治过几次吧?这人说话总是这样,木青歌有些无奈,怎么自己是秦歌的时候,会觉得他是个好人,交流起来全无障碍呢?

“三殿下说的有道理,十五小姐身份可不一般,不是谁都能让你治病的。”孔夫人对商祺睿的话倒是赞同,附和道。

柳咸宁的脸色就白了几分,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不就是说自己吗?

“好了,这些是我府中大厨的得yì

点心,大家都尝尝吧。”木文翰看到小厮送来糕点,慌忙接过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青歌,你尝尝这个……”

孔夫人拿了一块红豆糕,正要递给木青歌,却被一个小丫鬟打断了。

“何事?”孔夫人心里不满,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那小丫鬟附在孔夫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孔夫人面色微微一变,忙站起来:“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先离开了……青歌,你不必送了,就在这里歇会儿吧。”

木青歌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相送,就被孔夫人把话堵回去了。她甚至也不叫自己“十五小姐”,而是直接称呼名字,很亲切的样子。

看着孔夫人离开的背影,木青歌只能叹气。这孔夫人无疑是个好人,也端庄大方、知书达理,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不免热心过度。这样的性子,在孔家那样的书香世家,不用想也知dào

,多少都会受到排挤的。难怪她郁郁寡欢,三十岁就闭经。

孔夫人一走,木青歌旁边,就变成了摇着折扇的封玉茗。

“十五小姐,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气氛很怪?”封玉茗用扇子挡着半张脸,偷偷对木青歌道,眼睛却看向商祺睿和柳咸宁,露出戏谑的笑。

木青歌从前偶尔会看电视,总觉得古装剧里那些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男人,特装。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和一个拿折扇的男子坐的这么近。不过,封玉茗手里拿着折扇,却一点不觉得装,反而给人很潇洒的感觉。而且,她觉得封玉茗这样的说话方式很亲切,很可爱。

“封公子的意思是?”木青歌感觉来自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有点想逃离的冲动。

“要不,我们去看花吧?躲开这群烦人的家伙,这些糕点,难不成你还没吃够?”封玉茗笑道。

“甚合我意。”木青歌也笑了。

两人同时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到身后的凳子,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下子,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封玉茗和木青歌,气氛更加尴尬。

“嘿嘿,我们只是……”

“十五小姐!”

封玉茗刚想解释,却被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小厮打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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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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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木青歌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一个小厮的出现。

“老……老夫人,请您……快过去,八……八少爷溺水身亡……”小厮因为跑的太快,一口气喘不过来,又着急,更加的结结巴巴。

“在哪里?”木青歌脸色也是变了,八少爷便是小秦氏的嫡子木文攀,木青萱的亲弟弟。虽然小秦氏和木青萱多番为难自己,但木青歌不会不管木文攀。

“荷,荷花池……”

小厮话还没说完,木青歌已经拔腿跑开了。

包括小厮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古代对女子要求颇多,走路稍快了都会让人认为是轻浮不稳重,更别说像是木青歌这样直接开跑的。但木青歌是为了救人,大家都有种感觉,这个时候谈那些规矩礼仪很可笑。

“对不起,各位,失陪一下。”木文翰也反应过来,抱歉的冲众人点头,也赶向荷花池。

“我倒是小看了十五小姐,说不得要去……”

封玉茗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商祺睿和柳咸宁已经跟在木文翰身后离开了,忙也拔腿追上。

木青歌老远就听到小秦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赶到荷花池的时候,正看到王太医在摇头:“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夫人节哀吧。”

小秦氏的哭声顿了一下,更响亮的响起,老夫人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木青歌喝退围观的下人,挤过去将木文攀从小秦氏的怀里解救出来。的确是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但体温正常,面色也正常,看样子应该才停止呼吸。木青歌不确定还能不能救回来,但好歹要试一试。

将木文攀放在地上,木青歌跪在一旁,替他做心肺复苏。

小秦氏再不待见木青歌,这个时候也不敢去打扰她,并且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木青歌能让奇迹出现。

王太医自从木青歌一来,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今天他虽然没有正面丢脸。但看到木青歌出风头。心里总是不痛快的。所以大家在宴席上谈笑风生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出来到处逛逛。木府他从前是常来的,自从上次木青歌发xiàn

他诊错了老夫人的风寒后,木府便再也没请过他了。这时候再走在熟悉的院子。王太医心里是颇多感慨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呼救声。木奇毕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王太医还是希望自己能和木府再走近的,便顺着呼救声来到了荷花池边。

他也想救好了木文攀。让木家众人对自己感恩戴德,无奈木文攀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他也确实是无能为力。谁知dào

,这个时候木青歌又来了,还做出了一副有救的样子,王太医心里的怒火全被勾起来了。

“十五小姐,虽说你和三夫人不和,可八少爷已经去了,你就别折腾他的尸体了吧?”王太医嘲讽的道,在古人看来,死者为大,折腾死人的尸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听了王太医的话,小秦氏愣了一下,犹豫的看向老夫人,她自然希望木青歌能救活了木文攀。可是,王太医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木文攀已经死了,木青歌这样折腾,那不是死了还受罪吗?

老夫人看了王太医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不满了,谁都看得出来,木青歌是在尽lì

救人,就算最后救不了木文攀,那至少也努力了。王太医因为和木青歌之间一些芝麻绿豆大的恩怨,便这样来挑起小秦氏和木青歌之间的矛盾,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被恨意所蒙蔽的王太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老夫人心里的形象已经彻底毁灭了。

木青歌一心救人,压根就没注意到王太医说了什么,按压了几下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好转。木青歌决定先对木文攀进行人工呼吸。

谁知dào

,她刚一俯身,便被一股大力离开。

木青歌一惊,这时候若被打断,按压的质量就会下降。

一抬头,便看到商祺睿的脸近在咫尺。

木青歌一呆,商祺睿张嘴吐出来两个字:“我来。”

木青歌来不及多想,抓住商祺睿的手,放在木文攀的胸口,简单的介shào

了技巧。又就着商祺睿的手按压了几下,示意他注意频率和用力,这才让开一点,在旁边观察木文攀的情况。

商祺睿也没多说,全按照木青歌的指示来做。

他们两个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旁边的人却都看傻了眼。三皇子和木青歌一起救人,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可他们亲密的姿势,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好了。”木青歌一声惊喜的呼喊,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攀哥儿!”小秦氏最激动,惊叫一声扑过来。

商祺睿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放开木文攀,站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好像刚才出手的人根本不是他。

“咳咳……”木文攀轻咳两声,缓缓张开了眼睛。

“攀哥儿,你醒了?吓死娘了……没事了,没事了,娘在这里……”小秦氏激动的语无伦次,将木文攀紧紧搂在怀里。

“三伯母不要抱的太紧,先将八弟弟放到床上,我还要检查一下。”木青歌提醒小秦氏,别一个激动,再将木文攀给憋死了。

“好,好,好。”小秦氏这时候对木青歌的话是毫不怀疑了,立kè

抱着木文攀回了自己的屋子。

木青歌急忙也跟了过去。

老夫人看木青歌的样子,便知dào

木文攀大约是无碍了,便阻止了众人跟过去,只叫了身边的妈妈去打听消息。

“多谢三殿下的救命之恩。”老夫人很清醒,对商祺睿行了大礼。

“老夫人客气了。都是十五小姐的功劳。”商祺睿好像全没看到众人复杂的眼光,落落大方的道。

“王太医,多谢你为攀哥儿出的力。”老夫人又对一旁震惊的王太医道,接过李妈妈递来的银锭,塞给王太医。

王太医刚才笃定已经死透了的人,被木青歌给救了回来,他刚才还那样说木青歌,脸上本就已经挂不住。只盼着大家都发xiàn

不了自己,好偷偷溜走。谁知dào

老夫人却当众叫住了自己,还拿银子给自己。

王太医直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自不敢接受老夫人的银子:“我什么也没能帮上,哪里还能收老夫人的银子?”

话音一落,转身逃也似的离开,大家都明白王太医的心情。也不去挽留。

下人很快来报。木青歌说木文攀已经没事了。她给开了压惊的方子,养一养就好了。

“真是对不住,家里孩子贪玩。打扰大家的雅兴了。”有许多闻讯而来的宾客都聚在荷花池,老夫人见木文攀已经没事,便客气的请大家到前面吃东西。

木青歌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的寿辰,最大的赢家却是自己。经过之前的药枕事件,还有现在木文攀掉水之事,现在宾客之中到处都在谈论自己。

想着商祺睿他们几人,莫名其妙的态度,木青歌借口累了,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老夫人现在当然不会再为难她。

谁曾想,木青歌一进自己的院子,却发xiàn

商祺睿正等在那里。背负双手,优哉游哉的赏着院子里的花木,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殿,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木青歌吓的都结巴了,她院子里的丫鬟一个都没见到,也不知dào

有没有人看见他在这里。

“怎么?不好意思了?”商祺睿回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木青歌,“刚才抓住我手不放的时候,怎么没有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话?刚才是为了救人,什么叫抓住他的手不放?木青歌欲哭无语,欲辩无词,回头对茯苓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外面守着,不能让别人进来撞见了。

“怎么?怕被人看见了?刚才已经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商祺睿继xù

取笑。

木青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抓手有什么大不了?我还看过殿下……”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住,一张笑脸憋的通红。她是想说她还看见过他没穿裤子的样子,当时是为了救人,木青歌自然不会多想。可现在想起来,忽然就觉得脸红。没想到,没能调|戏成商祺睿,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还是脸皮太薄。

“怎么不说下去了?”商祺睿忽然靠近。

商祺睿身材高大,木青歌现在就是个小豆芽,站在他面前,压力颇大,还要抬头仰视才能和他说话。

木青歌抬头,却发xiàn

商祺睿的脸上也有一抹可疑的红色,到底是古人,还是不够开放的。

木青歌大笑:“殿下怎么也脸红了?难不成殿下也会害羞?”

商祺睿神色一僵,没话可说,干脆直直的盯着木青歌。

木青歌被商祺睿看的笑不下去了,想起他和原主可能的恩怨,更是心烦。收起笑脸,认真的道:“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商祺睿看木青歌笑的开心,想起她在星空下扬起的笑脸,很久没看到她这样自在的笑过了,心里也跟着宁静起来。

谁知dào

木青歌说变脸就变脸,前一瞬间还开那种玩笑,下一个瞬间就像和陌生人说话一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商祺睿顿时也觉得有些生气,又不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道:“我是来告sù

十五小姐,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yào

,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木青歌心里一喜,商祺睿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和原主过去的恩怨可以化解了?

木青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问出口。可能商祺睿只是单纯的为了报恩,他曾经说过,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万一说破了,他还没有放下,岂不是连目前的和平都没有了?

“既然殿下这样说了,我倒是真有件事情,想要问问殿下。”木青歌道。

“哦?何事?”商祺睿奇怪的道。

“我听哥哥说过,殿下一早就预言,薛公子会是这次乡试的解元。我知dào

殿下有过人的能力,能知dào

一些未来的事情。我就想问问,殿下可知dào

,下毒之人是谁?”木青歌想了想,照实说道。

商祺睿目光一闪,眼神变的凌厉。她竟然知dào

自己能预见未来的事情?

“殿下上次在晋城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有些事情,明明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能对人言。我并不想知dào

殿下怎么知dào

那些事情的,只是想知dào

下毒之人是谁?”木青歌对商祺睿也有些了解了,每次他这种眼神的时候,都是心中动了杀机,忙解释道。

商祺睿的脸色果然慢慢缓和下来,却奇怪的道:“什么下毒之人?”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木青歌心里也不知dào

是失望还是高兴,商祺睿不知dào

下毒之事,那就说明他不是下毒之人。如果下毒之人是商祺睿,会很难对付,如果不是商祺睿,要再找又困难了许多。

“我哥哥他们,在考试之前,都中了毒。”木青歌也不瞒着商祺睿,将木文翰他们中毒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不是薛安的嫌疑最大吗?”商祺睿听完,立kè

便道。

“可是,如果是薛公子做的,也太明显了不是吗?而且,我今天见了薛公子,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木青歌认真的道。

商祺睿轻哼一声:“你倒是会看人了?见了一面,便知dào

他是好人?”

这话说的,木青歌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薛公子做了那些亏心事,还能这样毫无芥蒂的和哥哥他们在一起玩耍,城府也太深了一些。但是……”

“好了,你是要我替你找出下毒之人吗?”商祺睿打断木青歌的话,似很不耐烦。

木青歌一愣,她好像没有这个意思吧?

“哦,不用,我想,还是我们自己找吧……”但是她没想麻烦商祺睿,还是拒绝道。

“那好,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我答不上来,欠你的事情还作数。记得,有事情需yào

帮忙可以直接来找我。”商祺睿再次打断木青歌的话。

怕自己再多说又会被打断,木青歌只回答了一个字:“哦……”

谁知dào

商祺睿也不说话了,气氛又尴尬起来。

“我走了。”商祺睿闷闷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哎……”木青歌觉得莫名其妙,却又忍住了没叫住商祺睿,她本来就想他走的。

“小姐,三殿下,这是?”茯苓回来,担忧的看着木青歌。

“谁知dào

他想做什么?他是皇子,想做什么,谁又能拦得住?”木青歌不满的道,“罢了,随他高兴吧。”

茯苓点头,虽然担心,却也真的很无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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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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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回到府里的时候,文媚儿依然在门口等着。

“媚儿今儿可做了好吃的?我都有些饿了。”商祺睿没再说不让她出来接自己的话,反正说了她也不听,就懒得再多说了。

“殿下去参加木老夫人的宴席,却连饭都没吃饱吗?要是木老夫人知dào

了,怕是会难过的。”文媚儿笑道。

“咳,那么多人,一个个的笑的假兮兮的,看着他们都倒胃口。还是对着媚儿你吃饭,胃口好。”商祺睿搂着文媚儿往里走,“不会没有给我做饭吧?”

“当然做了。”文媚儿红着脸,窝进商祺睿的怀抱,脸色却慢慢变了。

今天去参加木老夫人的寿宴,商祺睿本该带着正妃去的。他没有正妃,自己是他的侧妃,也是府里唯一的女主子,跟着去也无可厚非,甚至更加合理。可是,早上文媚儿和商祺睿说的时候,商祺睿却拒绝了:“那样的宴席,没什么意思,你何必去受那个罪?”

文媚儿不知dào

自己如果执意要跟着,商祺睿会不会同意。如果那宴席真像他说的那样没意思,他又何必巴巴的跑去?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只送了礼物,他却亲自跑了去。

当初商祺睿离开京城去芜城的时候,文媚儿听了身边婆子的话,决心对商祺睿好。便想着帮他收拾一下书房,却在书房里发xiàn

了一幅画。文媚儿记得,那天晚上。她去他的书房,他就在画这幅画。

文媚儿没忍住,打开了画卷,看到上面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说实话,那女子长的并不是特别漂亮,和自己比起来,实在是差的远了。可是商祺睿将她画的那样传神,活灵活现的,可见她是深深印在他心底的。

文媚儿当时气极了,却不认识这女子是谁。回去以后。和身边的妈妈说起。周妈妈却是个有见识的,道:“要说起来,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坐在轮椅上的。也只有木家那位十五小姐了。她的嫡亲哥哥就是京城四君子之首的木文翰。娘娘想必听说过。”

文媚儿当然听过木文翰的名头。想着木青歌是木文翰的亲妹妹,木文翰又向来和商祺睿交好,心里更不是滋味。

“娘娘。您还记得吗?殿下从晋城回来那天,正好是木家十五小姐从落玉寺回家。奴婢后来听说,当时殿下和木十五小姐在街上遇到了,殿下还掀了人家小姐的车帘。就在当晚,殿下从皇宫出来,又去了木家。”周妈妈又接着道。

文媚儿更加难过,却又觉得自己的家世比不上木青歌,顿时沮丧起来。

还是周妈妈道:“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奴婢听说,那木家十五小姐身子羸弱,能活几年还真不好说,而且,将来不能生育子女。小姐您长的花容月貌,比那木家十五小姐不知dào

强到哪里去了,又是殿下请了圣旨娶进来的,还用怕那木小姐?退一步讲,就算她将来进了门,你也比她先进门呢。只要小姐您牢牢抓住殿下的心,管她什么小姐,都不是事儿。”

文媚儿思付过后,觉得周妈妈说的很有道理,便按照她的意思,偷偷将画卷放了回去。商祺睿回来以后,她也绝口不提木青歌的事,谁知dào

,商祺睿却是和木青歌一起回来的。而那天晚上,她想要和商祺睿做真zhèng

的夫妻,商祺睿却推开了她。

文媚儿当时是羞愤难当,还是周妈妈安慰了她,要她不要急躁,慢慢来,怎么也要把握住商祺睿的心。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商祺睿对她也是不错的。只是,木老夫人的寿宴,商祺睿眼巴巴的跑去,还不带自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文媚儿也是有心机的,偷偷让人去木府打探消息。谁知dào

,得到的消息却更加让她生气。商祺睿不仅为木青歌说话解围,还当众和她手牵手。

若不是有着周妈妈劝解,文媚儿今天是不会去门口等商祺睿的。

现在,文媚儿手上用力,抓紧了商祺睿的衣袍。不管怎样,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把商祺睿留住。

“殿下,这菜还合您的胃口吗?”文媚儿坐在商祺睿身边,娇笑着夹了一筷子八宝肉,非要喂给商祺睿吃。

商祺睿感觉今天的文媚儿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却也顺着她的意思,吃下了那八宝肉,笑道:“媚儿做的,当然好吃。”

“那,比起木家的饭菜呢?”文媚儿到底没忍住,脱口而出。

旁边站着的周妈妈脸色一变,趁着商祺睿不注意,瞪了文媚儿一眼,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呢?

商祺睿倒是没明白文媚儿的意思,木家的饭菜怎么了?

“虽然太傅大人老是夸赞他家的大厨很厉害,但在我看来,比起媚儿你做的菜,却是差太远了。”商祺睿不明白文媚儿的意思,却还是夸赞了文媚儿一番。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女人都喜欢被夸奖,自己说点好听的话,总是没错的。

文媚儿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体贴的为商祺睿道了一杯酒,道:“殿下既然觉得好吃,今天可要多吃点。”

商祺睿本没想喝酒,但文媚儿既然倒了,他却不好扫了她的面子,只好接过来喝了。

谁知dào

一杯刚下肚,文媚儿又立kè

倒上一杯。

“媚儿这是想要灌醉我吗?”商祺睿并没有多想,笑道。

“殿下要是怕,妾陪着殿下喝。”文媚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看不出来,媚儿也是好酒量。”商祺睿有些吃惊,上辈子他不记得文媚儿会喝酒。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周妈妈看气氛差不多了。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事实证明,文媚儿是不会喝酒的,几杯酒下肚,很快醉眼朦胧了。但她定力倒是不错,还记得要把商祺睿灌醉,明明自己已经醉了,还分要给商祺睿倒酒。

商祺睿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刚才周妈妈出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虽然一直没和文媚儿洞房,是他不对。但他只是想给文媚儿时间。不希望她愉快。没想到,文媚儿却也有这样的心思,竟然想灌醉了自己,来个酒后乱性。

经过上辈子的事情。他最恨的事情。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重活一世。他原本只想娶文媚儿一个。但是皇上嫌她出身低,不愿意给正妃的位分,他才不得不先娶了她做侧妃。

“小姐。小姐,三夫人过来了。”木青歌正在屋里看书,茯苓急匆匆的跑进来,额头都见汗了。

从前小秦氏经常过来月影阁找茬,木青歌不搭理她她就拿下人出气,所以整个月影阁的人见到小秦氏过来都极不喜欢。

但那是从前了,老夫人寿宴的时候,自己救了木文攀,小秦氏不至于这么恩将仇报吧?

不过,也难说,小秦氏本就是个冲动的性子,没准被谁一挑拨,又会出来生事。

“请进来吧,你也别这副表情了,免得又被三伯母说你不敬。”木青歌放下书本,对茯苓道。

茯苓答yīng

着出去了。

“青歌……”小秦氏进了屋子,见木青歌还是从前的模样,有些意wài

,一把拉过跟在身后的木文攀,道,“快,给十五姐姐磕头,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三伯母,这是做什么?”木青歌急忙起身拉住木文攀,不让他真的跪下去,“攀哥儿也是我的弟弟,救他本就是应该的,三伯母这样,可就是让我为难了。”

“青歌啊,从前伯母有眼无珠,分不清好坏,对你不好,你却能够放qì

前嫌,救了攀哥儿的命。伯母这心里,实在是,实在是又感动又惭愧,本来早该来道谢的,却一直都不敢来看你。伯母今儿过来,给你陪个不是,再郑重的向你道谢。你要是心里还不痛快,就骂伯母一顿出出气,伯母也没有怨言的。”小秦氏一咬牙,噼里啪啦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当时木文攀的情形,都被王太医诊断为死人了,木青歌只要不出手,木文攀就必死无疑,也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了她没有那样做,而是冒着被人诟病的危险,出手救了木文攀,这点真的是让小秦氏很感动。

木青歌没想到小秦氏人虽然冲动,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居然拉得下脸来给自己道谢,也是个性情中人。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喜欢。

“三伯母可千万别这样说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显得生分了。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实都是攀哥儿命大,所以才能等到我去救他。”木青歌笑着道,又从桌上拿过一盘桂花糕,将木文攀拉过来,问道,“攀哥儿现在全好了吧?姐姐这里有你爱吃的桂花糕,要吃一些吗?”

木文攀年纪还小,盯着桂花糕咽了口口水,却不敢伸手去拿,拿眼睛瞟向小秦氏。

小秦氏见木青歌真的没有挟恩报复的意思,才放下心来,笑着道:“姐姐给的,你喜欢便拿着吧。”

木文攀这才拿了一块桂花糕,细声细气的说了声:“谢谢十五姐姐。”

“攀哥儿不必和姐姐客气,喜欢就多吃点。”木青歌看着七八岁大的木文攀,倒是真心喜欢。

不过木青歌心里倒是有个疑惑,上次木文攀掉进荷花池,下人说是他贪玩,趁着大人不备,想去池子里找莲藕,才会不小心跌下去。所以,木青歌以为,木文攀是个调皮的孩子。依着小秦氏和木青萱的性子,木文攀是个调皮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不过,后来接触过几次,包括现在看到的木文攀,都不像是个调皮的孩子,反而安静腼腆的有些过分。

“攀哥儿上次一定被吓坏了吧?现在都不喜欢说话了。”木青歌对小秦氏道,她之前和木府众人接触的少,并不知dào

落水之前的木文攀是什么性子。

“上次确实是被吓坏了,不止是他,我也被吓坏了。不过,说起他的性子,倒是一直都这样,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我这样的性子倒养出了一个安静的儿子。”小秦氏先是有些后怕,说到后面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木青歌心里却一动,状似无意的道:“攀哥儿这样安静的性子,倒很难想象他会跑去荷花池里摘莲藕。”

小秦氏一愣,面色就变了,她性子冲动,可不代表她人蠢,攀哥儿向来不贪玩,他不像是会做出下荷花池摘莲藕举动的孩子。

木青歌再看木文攀,提到荷花池摘莲藕的举动,眼神里分明有不服气,却不知dào

为何,他并没有出声辩解。

“那些个贱婢,竟然也学会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敢对我撒谎了。一定是他们看护不力,等我回去,少不了要他们好kàn

。”小秦氏恨恨的道。

木青歌想了想,还是道:“三伯母,我想,有能力将这件事情掩饰过去的人,必定不是简单的下人。为了七妹妹八弟弟的安全,三伯母最好还是不要先声张出去。”

“青歌你提醒的对,唉,我这性子,就是太冲动了。”小秦氏叹了口气,“我今天若不是……”

说到一半,不好意思的住了口。

木青歌便明白,她今天过来,一定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三伯母若是觉得我还值得信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木青歌道,她倒是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挑拨自己和小秦氏?她早就觉得奇怪,小秦氏这样性子的人,不该和原主针锋相对才对。原主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弱者,小秦氏应该是不屑于和这样的人为难才对。

“那我就直说了啊,青歌你也别生气。”小秦氏极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是听了下人乱嚼舌根,说青歌你医术高明,救得了攀哥儿,自然也……也害得了他,如果我不好好报恩,就……”

小秦氏越说越不好意思,这些话,她居然听进去了,还信了。想想,真是挺对不住木青歌的。

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无语。这传播谣言之人大约便是那暗中在自己药里加刺角芽的人,现在他知dào

自己会医术,怕是毒不倒自己,便想着从其他方面入手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他等不及,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要他继xù

行动,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青歌,是我不对,不该听下人胡说,你不会生气吧?”小秦氏忐忑不安的道。

“三伯母多虑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只是,您院子里的下人,也未免太嚣张了一些,若是被祖母知dào

,怕不是什么好事。”木青歌略带无奈的道。

小秦氏觉得木青歌说的很有道理,拼命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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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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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们又摘了一大筐野菊花。”茯苓拍拍身上的草屑,有点兴奋的冲木青歌道。

自从上次老夫人的寿宴,木青歌当众送了她一个药枕,老夫人用了之后觉得效果很好。不仅晕眩的症状得到很大的改善,连睡眠都感觉好了很好。

老夫人又夸奖了木青歌几次,于是,木府众人都来找木青歌做药枕。

木青歌很是无奈,药枕也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是好东西,可她一解释,别人就认为她是推托之词。木青歌无奈,只能找些有助于睡眠的花花草草,晒干了来做药枕。这可就忙坏了月影阁的下人,要摘花还要管晒。

“慢慢来吧,还得晒干了才能用,你们也别累着了。”木青歌安慰茯苓道。

“奴婢不累,只是,她们从前那样对小姐,小姐为何还要帮她们?”茯苓有点不解。

“帮她们,也算是帮我自己吧。”木青歌叹了口气,这是在古代,她不能太特立独行。如果自己的名声不好,吃亏的终究是自己。帮这些人做一点不算困难的事情,免得她们在背后嚼舌根,也不算亏。

“对了,这些天你都和听雪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木青歌问起听雪的事情。

“听雪,聪明伶俐,反应也快,又会说话,人也勤快,奴婢并没有发xiàn

她有什么不对。”茯苓嘴里虽然夸赞着听雪,表情却不怎么高兴。

“怕她抢了你的风头?”木青歌笑道。

“奴婢只是……”茯苓没有说下去。

木青歌知dào

。她又想起了苏木。其实她也想苏木的,不知dào

苏木现在在哪里?过的可好?

“庄夫人来信了。”木青歌道。离开芜城的时候,庄夫人答yīng

过木青歌要替她寻找苏木,所以两人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

“有苏木的消息了吗?”茯苓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有。”木青歌摇摇头,“我在想,苏木或许早就已经不在芜城了。不然,凭着庄家的势力,没有查不出来的道理。”

“那苏木能去哪里呢?她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

茯苓的话还没说完,听雪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小姐,夫人来了。”

木青歌微微皱眉。听雪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不通报就直接冲进来,这种错误她是不该犯的。

“快请。”木青歌没有多说,示意茯苓准bèi

茶点。

自己则站起来,去迎接夏氏:“母亲。”

夏氏左右看看。才在一旁坐下来。道:“青歌。你住的可还习惯?差不差什么东西?”

木青歌在心底冷哼一声,这里是她的家,从落玉寺回来也快半年时间了。夏氏居然这个时候才来问她住的习不习惯。真是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母亲,您找我有事吗?”木青歌并不回答夏氏明显找不到话说的客套,直奔主题。

自从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出了风头,夏氏对木青歌的态度也变了一些,偶尔会来她院子里坐坐。母女两个却极少有话说,总聊不到一块儿去。

听到木青歌问的如此直接,夏氏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强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上次答yīng

做给你妹妹的药枕,做好了没有。”

只怕要东西是主,看自己才是顺便吧。木青歌也懒得和夏氏计较,道:“都做好了,母亲你要是不过来,我今天就会送过去。”

说完,便示意茯苓去取药枕。

听了木青歌的话,夏氏脸一红,木青歌这是在说她沉不住气吗?

茯苓拿了三个药枕出来,木青歌指着药枕一一道:“这个是做给父亲的,父亲天天低头作画,颈椎不太好,这个药枕能帮zhù

父亲缓解颈椎的不适。这个是做给母亲您的,您身子弱,这药枕温和性平,对您的身子有好处。这个小的,是给妹妹的,有助于睡眠的。”

看到木青歌这样细心,药枕也做的精美,夏氏顿时喜笑颜开,让自己的丫鬟来收了药枕:“谢谢青歌,辛苦你了。”

多么随意的道谢,木青歌正要说话。夏氏却又道:“你哥哥的呢?”

“哥哥的我一早已经送过去了,给哥哥做的是清肝明目的。”

夏氏脸又红了,自己总是觉得木青歌不够得体,可她却什么都想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青歌,你也好好休息吧,别累着了。”夏氏挖空心思才挤出来几句关切的话。

看到夏氏走到门口,木青歌终于没忍住,道:“母亲,您就不怕我做的枕头,沾有霉运吗?”

夏氏脚步一顿,再回头时,脸色就不大好kàn

了:“那些过去的事情,你一再的提起,有意思吗?我听说,你硬是让你三伯母亲自来道歉才罢休,难道你也要母亲给你道歉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大方一点?”

木青歌忽然笑了,轻快的道:“母亲,我只是想告sù

您,如果怕枕头发霉,就多晒晒太阳。”

夏氏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色极其难看。

“我,我走了。”急匆匆的退出去,走了。

木青歌沉着脸,没说话。茯苓跟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听雪却道:“小姐,夫人这么对您,也太过分了一点。别人误会您也就罢了,她可是您的娘亲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您呢?”

看着听雪气愤难平的脸,木青歌又笑了:“听雪,你弄错了,母亲并不是误会我,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听雪语塞,看着木青歌,弱弱的道:“小姐您别生气。”

木青歌道:“我不生气,你去忙吧。”

听雪不敢多说。行礼退出去了。

“你跟着听雪,别让她发xiàn

。”木青歌对茯苓道,“她今天很反常,你性子这么冲动,也知dào

不在我面前说母亲的不好,听雪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必定是有什么事,你跟去看看。”

茯苓答yīng

着,也急忙跟着去了。

木青歌轻轻敲了敲桌子,她一开始对听雪就不信任。听雪出现的时间太巧了。一直不说破。只是想知dào

她背后的人是谁,看来,那人是等不及了。

十一月初九是木青歌的生辰,她年纪小。不能庆祝。但各房的长辈和兄弟姐妹还是准bèi

了礼物。

老夫人更是一大早就将木青歌叫了过去。

“这两个月不错。总算看着长了一点肉。”老夫人拉着木青歌的手,高兴的道。

“都是托了老夫人的福。”木青歌乖巧的道。

“你这孩子,也学会说这些哄人高兴的话了。”老夫人嗔怪道。神情还是高兴的。

“既然是说了能让人高兴的话,多说说又何妨?”木青歌笑道。

“我就喜欢听你这丫头说话,很有意思。”老夫人笑的更加开怀。

看的一旁的木清梧和木青萱满脸不高兴,却又没有办法。自从木青歌救了木文攀,小秦氏就约束着木青萱,不让她为难木青歌。

没有木青萱出头,木清梧也消停了许多。毕竟老夫人会没理由的护着木青萱,却不会没原则的护着木清梧。

“这只五**凤镶钻金钗,就送给你当做生辰礼物吧。这还是祖母年轻的时候,祖母送给我的呢。”老夫人拿出一只华丽的金钗,递给木青歌。

“如何贵重的礼物,青歌怎么敢收?”木青歌有点犹豫,不敢去接。

“再贵重也不过是个物件,你如何收不得?”老夫人故yì

沉着脸道。

木青歌无奈,只得收下:“多谢祖母。”

“我知dào

,你这段日子为了府里的人做了许多的药枕,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些事情,并不是非要你亲自去做的。你毕竟是木府的嫡出小姐,并不是一个医者。”

木青歌明白,这大概才是老夫人真zhèng

想说的话,自己为她做这些事是孝顺。为旁的人特别是那些姨娘,庶子庶女,做同意的事情,就是丢分了。

“青歌谨遵祖母吩咐。”木青歌满口答yīng



“青歌也在这里?倒是省得我跑一趟了。”进来的是木奇,他来自是不需yào

通报,却引得屋子里一阵混乱。

大家匆忙的起身给木奇行礼。

“罢了,都不必多礼了。”木奇挥挥手,在老夫人身边坐下,递给木青歌一个盒子,“这个东西送给你,算我借花献佛,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祖父。”木青歌有些受宠若惊,府里的人过生辰,基本上都是老夫人在准bèi

礼物,连木文翰的生辰,木奇也没有单独准bèi

礼物。

“打开看看,可喜欢?”木奇倒像是来献宝的,竟然要求木青歌当众打开。

感受到木清梧木青萱那边几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木青歌硬着头皮打开盒子。

里面竟然是一本书,《疑难杂症录》,木青歌翻开一页,发xiàn

这书竟然是何太医所著,顿时欣喜异常。

“这是何太医著的书?”木青歌双眼放光,何太医可能做人没有那么成功,可在医学上的成功,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他对中医学的理解,绝对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何太医说,这是他终其一生所学到的医理精华,包括他从古文集上看得到的一些疑难杂症。可以说,这本书是何太医一生心血的凝结。”木奇似有点得yì

,“何太医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医者,他将这本书送给你,希望对你学医有一点帮zhù

。”

穿越之前,木青歌就被誉为医学界的奇才,现在再次听到类似的评价,木青歌瞬间便热泪盈眶。那种感觉,不是旁人能理解的,也不仅仅是因为别人的肯定。

“何太医定然是看着祖父的面子,才这样说的。不过,青歌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祖父。也请祖父代青歌给何太医说声谢谢。”木青歌稳定情绪,对木奇道谢。

“何太医是个直率的人,他既然开口夸人了,那就是你值得夸奖,你也不必过谦。只要不辜负他的好意,就行了。”木奇想着今天在宫里,何太医当着众大臣的面给自己的孙女儿生辰礼物。还夸奖木青歌是奇才,那些个大臣羡慕嫉妒的脸色,心情就很好。

皇上有时候可能会为了安抚人而做出违心的夸奖,何太医却从来实话实说,能得他的夸奖,实在不容易。虽然木青歌只是一个女子,不能入仕做官。但木家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对木家的声誉却是极好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就说青歌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终究都是值得的。现在总算是得到肯定了,姐姐真为你高兴。”木青瑶也为木青歌高兴,真诚的道。

今天的收货不小,木青歌回到自己的月影阁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小姐……”现在木青歌去请安,都带着听你工学,留下茯苓守着院子。看到木青歌回来,茯苓急忙迎上来,看了看听雪却欲言又止。

“听雪,你去看看厨房准bèi

了什么菜?晚上要叫哥哥他们一起过来吃饭的。”木青歌并没有避讳,直接打发听雪离开。

听雪脸色微微一变,也不敢多说,行礼退下。

“怎么了?”木青歌这才问茯苓。

“三殿下给小姐送礼物来了。”茯苓有些紧张的道。

木青歌也愣了一下,商祺睿给她送礼物?

“在哪里?”

“给小姐收起来放在卧房里了。”茯苓边走边道,“三殿下身边的知墨大人,偷偷送来的,吓了奴婢一大跳。”

木青歌脚步一顿,他竟然还是让人偷偷送来的?要是被人看到,反而惹闲话。

“就是这个。”茯苓从木青歌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个月牙形的玉佩,木青歌一愣。想起一件事,在晋城的时候,她晚上对着月亮想念爷爷,商祺睿坐在旁边,问她在想什么。

木青歌回答:“不管我们离想念的人多远,我们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月亮。对着月亮相思,对方是能感觉到的。每次看到月亮,我都觉得,我爱的人离我很近。”

她记得当时商祺睿还说了句:“真的对着月亮相思,对方就能感觉到吗?那等我打了胜仗,送你一枚月亮型的玉佩吧,没有月亮的夜里,你可以对着玉佩相思。”

当时木青歌只当做是一个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倒是还记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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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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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记得,上次老夫人寿宴,三殿下佩戴的,就是一枚月牙形的玉佩。”茯苓不安的道。

木青歌当然记得,商祺睿一直都有一枚月牙形的玉佩。就是在晋城外的那天晚上,商祺睿还笑道:“可惜你是个男子,不然我再寻一个同样的玉佩来,倒是可以凑一对。”

他现在明明已经知dào

自己是女子了,却还是送来了玉佩。

木青歌心里有些烦乱,将玉佩递给茯苓:“把它收起来,注意别让人发xiàn

。”

茯苓知dào

商祺睿曾经差点杀了木青歌,对他也不是很放心,忙将玉佩收了起来。

茯苓刚刚将玉佩收起来,听雪就进来了:“小姐……”

“听雪,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都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茯苓先前得了木青歌的示意,看到听雪闯进来,不客气的训斥。

听雪一愣,有些委屈的看向木青歌,见后者并没有看向自己,忙低下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只是着急进来通报,并不是故yì

的,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茯苓就这个性子,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以后你也要注意,我这里倒是无所谓,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会觉得我木家没有规矩。”木青歌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才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是,孔夫人来看小姐了。”听雪不敢争辩,低声道。

孔夫人来了?又是一个意wài

的。

“快请。”

快两个月不见。孔夫人面色红润了一些,打扮不如上次华丽,却更先精神。看来,自己的药方还是管用的。其实想想也知dào

,若是药方没用,孔夫人今日就不会过来了。

“孔夫人。”木青歌忙迎上去,见礼。

“青歌快别多礼了。”孔夫人忙拉起木青歌,亲切的道,“生辰快乐。”

“多谢夫人。”木青歌没想到她也是为了自己生辰来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孩子的生辰。这么多人送礼。真是受宠若惊。

“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别嫌弃才好。”孔夫人拿出一堆白玉的手镯,直接替木青歌戴上。

“夫人能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怎好再收夫人的礼物?”木青歌更加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孔夫人紧紧拉着木青歌的手。不让她褪下手镯。“其实我今天是陪一个人过来的。也不是特意过来。”

“哦?夫人陪谁来的?”木青歌一怔。

“自然是我那侄儿了。”孔夫人得yì

的道。

木青歌却是一阵无语,两个月了,孔夫人还心心念念撮合自己和薛安呢?

“夫人。那个……”

“他去你哥哥那里了,等下就过来。”孔夫人大方的拉着木青歌在一旁坐下来,反客为主,“你别急。”

我哪里着急了?木青歌满头的汗,屋子里还有几个下人在,也不知dào

等会儿出去会传成什么样子。

“小姐,少爷和薛公子过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很快就有丫鬟进来通报。

木青歌只好把人请进来。

木文翰的表情有些奇怪,看来他也是觉得,薛安他们这样,有些不合规矩吧?

“十五小姐,生辰快乐。”薛安看到木青歌,大方的恭贺。

孔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木青歌毕竟活了两世人,一看薛安对自己的态度,便知dào

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安哥儿还给青歌准bèi

了礼物,是吧?”孔夫人笑着提醒。

“是的。”薛安忙递上一个小盒子。

木青歌只好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糖人儿,他倒是真把自己当孩子了。木青歌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孔夫人却是面色一变,不满的道:“你怎么可以送这么随便的礼物给十五小姐?”

“这礼物哪里随便了?小孩子不都喜欢糖人吗?”薛安不解的道。

木青歌都快笑出声了,忙拦着孔夫人道:“夫人不必生气,薛公子这礼物,我很喜欢呢,谢谢薛公子。夫人,我们里面说话吧,让薛公子和哥哥好好说说话。哥哥,你要好好照顾薛公子哦。”

木文翰也松了一口气,满口答yīng



不管孔夫人脸色好不好kàn

,木青歌拉着孔夫人去了东厢房。

“夫人,不知dào

您那位朋友的病,可好些了?”木青歌为了防止孔夫人再提薛安,自己先提出问题。

孔夫人脸微微一红,道:“青歌果然妙手回春,我那位朋友按照你的方子吃了一个月,就真的好了。”

当时孔夫人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照木青歌的方子吃了一个月,没想到,这个月,葵水就真的来了。她别提多高兴了,也更加迫切的想要薛安将木青歌娶回家。

得知木青歌的生辰,孔夫人就找到薛安,说是孔小姐的生辰,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给她送点礼物。当时薛安不知dào

有多高兴,立kè

答yīng

要来。本以为薛安也对木奇有意的,可看到他刚才的表现,孔夫人真是气死了,难道他真是只是把木青歌当做了小妹妹?

“那真是要恭喜夫人,的朋友了。”木青歌也放心了,这种病她接触的比较少,倒不是很有信心。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孔夫人几次想要把话题拉到薛安身上,都被木青歌岔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雪来请,说是薛公子准bèi

回去了,问孔夫人要不要一起离开。

礼物也送了,孔夫人也不好再久待,自然是和薛安一起离开。

送走了孔夫人和薛安,木文翰和木青歌对视一眼,都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同时笑了。

“孔夫人倒是个热心的,可惜用错地方了。”木文翰感叹。

“哥哥这话,怎么讲?”木青歌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只是还不确定。

“你大概也明白孔夫人的意思吧?薛公子是看上了一位木小姐,却不是妹妹你,而是三妹妹。”木文翰叹了口气,“虽然薛公子人不错,但是这样子的做法,却不好。”

“难怪今天三姐姐没过来,是哥哥给她通风报信了吧?”木青歌恍然大悟。

“是啊。”木文翰倒是不否认。“这样子私下里往来并不好。虽然薛公子是我朋友,但青瑶是我妹妹,我不能让他坏了青瑶的名声。我已经告sù

薛公子了,若是真的有意大可以直接登门提亲。”

话说完。才觉得自己这么和木青歌谈论这些。有些不大好。又加了一句:“你就别搀和这些事了。”

木青歌微微一笑,不语。只要不牵扯到她,她巴不得不搀和呢。

晚上自然又是热闹了一番。等到临睡的时候,小丫鬟来通报,说秦妈妈来了。

木青歌已经已经卸了发髻,就这么披着头发见了秦妈妈。

“恭祝小姐生辰快乐。”秦妈妈非要跪下给木青歌磕头。

“妈妈身体不好,就不必拘这些礼了。”木青歌亲自扶了秦妈妈起来,又问她身体好些了没。

“奴婢身子已经大好了,不然也不敢来见小姐。怕您这里忙,一直到现在才来,没有打扰小姐休息吧。”

秦妈妈经过木青歌这段时间的调理,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听王芝说,她已经又去照顾那些花草了。木青歌嘱咐她不必去管那些,她也不听。

说起来秦妈妈这人,也是有意思。从前不待见木青歌的时候,哪怕她是小姐,还是爱答不理的。现在真的感激木青歌了,又比谁都注重这些礼节。

“这是给小姐的生辰贺礼,奴婢亲手做的,希望小姐不要嫌弃奴婢手笨。”秦妈妈拿出一双精美的鞋子递给旁边的茯苓。

木青歌接过来一看,缎面的鞋面上绣着几朵大红的牡丹花,做工精细,造型精美,一看就知dào

是花了心思做的。

在看到鞋子的那一刻,木青歌是打心里感动了。在现代,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也做过几双布鞋,自己那时候不懂事,嫌弃没有买的鞋子好kàn

,没怎么穿过。奶奶去世以后,就再没有穿过了。

而原主的记忆中,夏氏从来没亲手为她做过任何的东西,原主的衣服鞋子,除了府里统一做的,就都是身边丫鬟做的。原主不得宠,那些个丫鬟婆子也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做东西都是敷衍。后来还是苏木下了苦功夫去学针线活,学会了就包揽了木青歌所有的针线活。

“这么漂亮的鞋子,我怎么可能嫌弃,谢谢秦妈妈。”木青歌的声音有点黯哑。

“小姐喜欢就好了,秦妈妈还担心了好久呢。小姐不知dào

,秦妈妈为了做这鞋子,熬了好几宿呢。”或许是现在的木青歌看起来很随和,王芝也比平时胆大了一些,在旁边插嘴道。她现在和秦妈妈相处的很好。

“你这小丫头,怎么在小姐面前说这些?”秦妈妈的老脸有点红了。

木青歌又和秦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道:“秦妈妈,你愿意到我跟前来伺候吗?”

秦妈妈一愣,道:“奴婢现在不是在小姐院子里伺候着吗?”

“你也知dào

,我身边缺一个管事的妈妈,你是木家的老人儿了,我希望你能过来帮我。”木青歌院子里原先有个管事的婆子,后来因为偷东西,被木青歌赶了出去。不管是夏氏还是老夫人,也不知dào

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反正也没人提给她调一个管事的妈妈。木青歌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就一直这么空着,以前是苏木带着管,现在苏木不在了,就显得有些乱。

听了木青歌这话,旁边的听雪脸色就白了几分。管事妈妈是小姐院子里权利最大的,听雪原本想着,苏木不在了,茯苓的性子不适合做管事,那这位置不就是自己的了吗?谁知dào

,半路杀出来个秦妈妈。

不等秦妈妈回答,听雪就抢着道:“秦妈妈倒是好的,可是,她身子不好,管事妈妈事情多,怕会累着吧?”

木青歌看了听雪一眼,不动声色的道:“听雪提醒的是,秦妈妈你放心,你过来以后,只管管着我库里的东西和那些个不听话没礼数的小丫头就是,别的事情都不要你管。”

听雪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不敢多说。

“奴婢很愿意伺候小姐,可,老夫人……”秦妈妈有些犹豫,当年老夫人将她打发去养花,可不就是不希望她再搀和府里的事情吗?

“你放心,祖母那里,自有我去说,如果祖母不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木青歌都这样保证了,秦妈妈自然是答yīng

下来。

等到人都离开了,茯苓不解木青歌为何要秦妈妈来身边服侍:“小姐不是说,这秦妈妈有问题吗?”

“秦妈妈是有问题,可她不是对我。不管怎么说,秦妈妈的管事能力,是别人比不上我。再说了,将秦妈妈放在身边,才能更快的弄清楚她背后的故事。”木青歌没告sù

茯苓,她被秦妈妈的一双鞋子感动了。

第二天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木青歌说了想要秦妈妈来给自己做管事妈妈的事情。

看老夫人有些犹豫,木青歌笑道:“秦妈妈的身体现在好了不少,有她跟在我身边,对我的帮zhù

自然是极大的。而且,万一秦妈妈身体再有个什么不适,我也能第一时间发xiàn

。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发病的时候没人发xiàn

,多危险哪。”

听木青歌提起秦妈妈上次发病的事,老夫人脸色变了变,随后还是答yīng

了木青歌的提议。

“那便依你吧,不过,秦妈妈毕竟年纪大了。虽说是下人,到底也是木家的老人,跟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她一些。”老夫人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祖母就算不说,青歌也省得的。我要秦妈妈跟在身边,只是想要向她学点东西而已。”

有了老夫人的首肯,一切就容易了。下午的时候,秦妈妈带着一个小包裹就搬过来了。

听雪原先一个人住了一间房,秦妈妈搬过来以后,王芝也回来了。木青歌就让王芝和听雪住了一间,秦妈妈单独住了一间,茯苓也是单独住了一间。

听雪心里的不满愈加强烈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秦妈妈行事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一放好包裹,便将月影阁的下人都召集在一起。

“承蒙小姐看得起,要我这老不死的来做管事妈妈。那我就不能对不起小姐,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小姐的贴身丫鬟还是打扫的粗使丫头,但凡犯了错,老婆子都不会留情。”

秦妈妈本只是先放个话在那里,听雪却气歪了鼻子,茯苓跟在木青歌身边,这里只有她一个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听雪总觉得,秦妈妈这就是故yì

针对她的,大家都偷偷在笑话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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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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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带着人去盘点木青歌的私有东西的时候,夏氏过来了一趟。

夏氏的脸色不大好kàn

,直接问木青歌:“听说你让秦妈妈来做了你的管事妈妈?”

“是的,我这里本来就缺一个管事妈妈,秦妈妈曾经在祖母身边做过管事妈妈,管我这小院子,那是绰绰有余的。”木青歌知dào

自己找了秦妈妈做管事以后,肯定有人会着急,却没想到第一个坐不住的会是夏氏。

“你缺个管事妈妈,给我说一声,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挑来,你何必非要找秦妈妈?”夏氏看起来有点急切。

什么样的没有?木青歌强压下一口怒气,道:“秦妈妈为什么不能做我的管事妈妈?”

“秦妈妈……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夏氏犹豫着道。

“母亲,您觉得,这是理由吗?”木青歌听不下去了。

夏氏看着木青歌,发xiàn

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这个女儿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就看不透她的心思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像青璇那样?有什么心事都告sù

自己,没事的时候撒个娇,开朗活泼一些?

“反正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不想惹麻烦,就不要用秦妈妈。”夏氏最后留下这句话,站起来就走。

“母亲。”看到夏氏走到门口,木青歌忽然出声叫住她。

夏氏回头,就看到木青歌正一脸殷切的望着自己。

“娘,您是我的亲娘。我自然信你是为了我好。”木青歌一步一步走近,她已经许久没叫过夏氏娘了,“可是,有什么事,您为什么不能直接告sù

我呢?”

夏氏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娘。”木青歌已经走到了夏氏的面前,“女儿一个人在这院子里,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主,却又什么事都不知dào

。您说,这样我过的有多艰难?”

夏氏双手攥紧了手中的罗帕。那个时候木青歌身子不好。太医说活不了多长时间。刚好她又怀着身孕,老夫人怕木青歌过了病气给她,便做主将木青歌单独挪去一个院子里,只有一群丫鬟婆子陪着。

刚开始的时候。夏氏还常去看木青歌。后来生了木青璇。事情多起来。木青歌又和她越来越不亲近,渐渐的夏氏便也不去看木青歌了。加上后来有一次,木青歌吓着了木青璇。让木青璇病了一场,夏氏对木青歌越发的不喜欢起来。如此,时间一久,母女之间隔阂便越来越深,演变成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

木青歌现在的这番话,彻底戳到了夏氏的痛处,她一直在怪不如木文翰懂事,不如木青璇乖巧逗人喜欢。却忘记了,木青歌不过也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她也需yào

父母的疼爱。夏氏一直刻意回避的,自己亏欠木青歌的东西,就这样涌上心头。

“青歌,你知dào

吧?秦妈妈是老夫人下令放去养花的。”夏氏道。

“我当然知dào

,所以我也请示过祖母了。”

“你直接去问老夫人,她怎好不同意?”夏氏有点着急,木青歌还小,很多事情没法理解,可她又不能明说。

“娘,秦妈妈到底什么来历?祖母为什么要让她去养花?”木青歌也有点急了,有话直说不行吗?

“我只知dào

,秦妈妈是老夫人自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那时候老夫人对秦妈妈是极其信任的。后来,老夫人回娘家养胎,秦妈妈也陪着回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就不怎么喜欢秦妈妈了。过得了几年,随便寻了个错处,便打发了秦妈妈去做苦力。秦妈妈身子越来越不好,老夫人便将她……打发到你院子里养花。”夏氏无奈,只能将自己知dào

的都说了,“我知dào

的,就这么多了。我嫁过来的晚,这些话也是从一些老人闲聊里听来的。总之,老夫人是不喜欢秦妈妈的,你别为了一个秦妈妈,却惹老夫人不高兴。”

夏氏说的,木青歌基本上也打听到了,只是不知dào

秦妈妈还和老夫人一起回娘家住过一段时间。

“可是,秦妈妈生病,祖母很是着急,我看她也不像是装的呢。”木青歌觉得,老夫人不像不喜欢秦妈妈的样子。

“她们原是关系很好的主仆,想必老夫人看秦妈妈要死了,才念了几分旧情吧?可是,现在秦妈妈身体好了,情况自然又不一样。”夏氏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秦妈妈陪老夫人回去养胎的时候,勾|引秦家少爷,被老夫人撞破。却为了大家的脸面,没有公布出来,这才不喜秦妈妈。”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勾|引秦家大少爷?

木青歌心里一跳,问道:“娘您知不知dào

,秦妈妈有没有许配过人?”

“没有,她一直在府里伺候老夫人。从秦家回来以后,老夫人也曾想给秦妈妈指一门亲事,还是个童生。对一个丫鬟来说,这绝对是高嫁了,但是秦妈妈死活不同意。老夫人便再也没有给秦妈妈指人了。”夏氏压低了声音,这些话,要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木青歌心里一动,她替秦妈妈把过脉,秦妈妈却是生过孩子的。

秦妈妈没有许配过人,却生过孩子。这么看来,勾|引秦家大少爷的事情,怕也并非空穴来风。

“那,秦妈妈和祖母在秦家住了多长时间?”木青歌追问,如果秦妈妈是在木府生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瞒的了这么长的时间。

“住了有一年多呢,老夫人的孩子,都是在娘家生产的。”

一年多?那的确是够生个孩子,不被人发xiàn

了。

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木青歌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yào

的问题。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好了,你也别打听这些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让老夫人知dào

,更加不好。”夏氏叮嘱木青歌,“既然你现在已经要了秦妈妈在身边,马上就赶她走也是不好。不如过段日子,寻个错处,打发了她吧。”

这句话倒像是个做娘的,真心在为女儿操心了。木青歌笑着都答yīng

下来。

夏氏看木青歌笑起来也是明艳喜人的,心里一暖。又说了句:“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我毕竟是你的娘亲。”

秦妈妈做事果然利索,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带着盘点的清单回来了。

木青歌一看,东西少的可怜。基本上都是自己从芜城带回来的。也不知dào

原主是一点私房都没有。还是被那些下人都偷走了?最大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吧。

“小姐,您现在长大了,有必要存一点自己的贴己了。逢年过节的。不管是送亲朋长辈还是打发下人,需yào

用到银子的地方都不少。”秦妈妈看着木青歌的东西,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

“秦妈妈说的是,以后便要秦妈妈多费心了。”木青歌看着单子,缓缓的道,“不过,我记得我还有一支玲珑点翠步摇,一串南海珍珠手串……还有好些东西秦妈妈你都没找到呢,可能是时间久了,放到哪个角落去了。秦妈妈你再好好找找看吧,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

“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您的东西,奴婢一定一样不少的找回来。”秦妈妈明白木青歌的意思,坚定的道。

两人的这番对话,很快传了出去,接下来的几天,木青歌的库房便莫名的又回来了许多东西。

木青歌看着秦妈妈无奈的笑:“能找回来这些已经不错,你记着是哪些人,往后留心一些吧。”

原主有哪些东西,木青歌根本不知dào

,她故yì

和秦妈妈那样说,不过是碰个运气罢了。那些拿了东西怕被查出来的,如果可能,肯定会想着将东西放回去。她们却不知dào

,秦妈妈一直在暗中看着,谁放了东西回去,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然了,这个法子也找不回来多少东西,有些东西早不知dào

被卖到哪里去了。有些人也看出来木青歌的意思,没有回去放东西。

不管怎样,有了秦妈妈的帮忙,月影阁果然有了一番新气象。小丫头们做事也勤快了许多,懂规矩了很多。

木青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那个年代,虽然比现在先进了上千年,在管理仆人这方面,确实是不如古人的。

木青歌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也问起过几次秦妈妈怎么样。看她的神情,倒并不像是夏氏所说那样,不喜欢秦妈妈,还一再的叮嘱木青歌对秦妈妈好点。既然这样,木青歌便也心安理得的留下秦妈妈了。

有了秦妈妈,木青歌轻松了许多,日子一眨眼就到了腊月。

大锦的习俗,到了腊八这天,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去寺庙祈福。而每个庙里,腊八的时候都会派送腊八粥。

其实只要是家境稍稍好一点的人家,都会自己准bèi

腊八粥。但是人们都相信,庙里的腊八粥,吃了更能得到福气。所以,腊八的时候,每个寺庙门口,都会排起长队。

落玉寺也会准bèi

腊八粥,但落玉寺和别的寺庙不一样,不是谁都能去落玉寺的。落玉寺会提前发帖子,只有接到了帖子的人家,才有资格去落玉寺吃腊八粥。毕竟是皇家寺院,总有些特别的。

木家自然是收到了帖子的,可落玉寺又单独给木青歌发了一张帖子。说是木青歌在落玉寺住了半年之久,还在寺里养好了多年的陈疾,说明木青歌和落玉寺有缘。

木青歌也不知dào

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原主是走着去的落玉寺,下山的时候却是坐着轮椅出来的。落玉寺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在落玉寺养好了多年的陈疾。

“小姐,落玉寺毕竟是皇家寺庙,他们既然下了帖子,小姐要是不去,怕是会落人闲话。”秦妈妈看出来木青歌的意思,在一旁劝道。

她跟着老夫人多年,对这些个规矩礼仪,比木青歌清楚多了。

“那便去吧。”木青歌无奈,她本来的确是不想去的,人又多,腊八粥也没什么好吃的。

腊八这天祈福,是不分贵贱嫡庶的,人人都可以去。

到了腊八这一天,木府驶出一长串的马车,气势庞大。到了落玉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

看到木府的马车过来,一大群人迎了上来。

“几个月不见,十五小姐身体好了不少,实在可喜可贺。果然是与佛有缘的人,福报深厚。”落玉寺的主持玄妙大师见到木青歌,也是惊讶不已,嘴上却说的好听。

“全靠了大师的尽lì

照顾,青歌感激不尽。”木青歌笑着道,看到玄妙的脸色果然变得不自然。

在落玉寺的时候,知dào

木青歌是因为不被家里喜欢才送到寺庙的。落玉寺的人怎么可能对木青歌有多好呢?别说照顾木青歌了,看都没看过木青歌几次。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苏木和茯苓在做,问庙里的人借点柴火都糟了不少白眼。

没想到,现在见了面,玄妙大师说出这些话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果然,所谓的佛门,也不见得就是清静之地。

“佛渡有缘人,十五小姐和佛有缘,照顾小姐是我们应该的。”玄妙大师倒真不愧是大师,撒谎大师,谎话简直信手拈来。

“大师,不知dào

我之前住的屋子还在吗?既然来了,我还想去看看。”木青歌不想和玄妙在这里上演虚情假意,借口离开。

“十五小姐住的屋子,我们一直没动过,还保持着原样,小姐随时可以去看。”玄妙其实也巴不得木青歌赶紧离开。玄妙也通一点医理,在木青歌上山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她命不久矣。不然凭着木家的势力,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木青歌的。谁知dào

回去没多少时间,明明快死的人,却忽然好了起来。玄妙觉得,这个木青歌透着古怪,能不接触还是避开的好。

木青歌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茯苓一起去了她之前住的屋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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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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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玄妙师太从前那样对我们,小姐何必对她客气?”茯苓不忿的道,按她说,就该当众揭穿玄妙的假仁慈。

“她只是……”木青歌推开门,却怔住了。

屋里有人,还是她认识的。一身浅蓝色云锦长衫,腰间带着的,还是那枚月牙形的玉佩,看上去儒雅迷人。

木青歌推门的手顿了一下,商祺睿怎么会在这里?

“玄妙大师怎么对你们了?”商祺睿问道,一点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很突兀。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木青歌皱眉。

“我送你的玉佩呢?为什么不戴?”商祺睿也皱眉。

木青歌叹了口气,让茯苓出去守着。

茯苓也是被吓到了,今天来庙里祈福的人多,如果偶然碰到说几句话,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可是商祺睿在木青歌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这要是说出去,可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殿下,我自认为,并没有对不起您。认真说起来,也算帮过殿下几个小忙,您,能不能放过我?”木青歌无奈,打算和商祺睿摊开了说。他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名声迟早不保。他是皇子,倒是不在乎,自己要想在古代混下去,却不能不在乎。

“你要我放过你?”商祺睿忽然靠近几步,紧紧盯着木青歌,眼里似有怒火。

木青歌避开商祺睿的目光,点头:“是。”

“我对你做了什么吗?”商祺睿忽然邪魅的一笑。

木青歌觉得自己很蠢。商祺睿绝对是故yì

的。

“你是木家十五小姐的丫鬟?”外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木青歌微微皱眉,这声音她没听过,这个地方,不应该有别人来才对。

正要说话,却见商祺睿也皱紧了眉头。莫非,是他认识的人?

“奴婢参见文妃娘娘。”是茯苓的声音。

文妃?可不就是商祺睿的那个侧妃?

木青歌看向商祺睿,发xiàn

他脸色极其难看。

“请殿下回避,我不想让文妃娘娘误会。”木青歌压低了声音道。

商祺睿盯着木青歌,发xiàn

她眼里有委屈也有恳求。终究什么都没说,一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木青歌才走到门口。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推开了。木青歌知dào

,外面的人定然就是文媚儿了。

文媚儿身穿一件澹金底撒花缠枝葡萄缎面圆领小上衣,逶迤拖地刺绣织金缠枝纹洋绉裙,身披湖色底滚边碧霞罗古香缎。细柔的长发。头绾**别致回鹘髻。发髻上插着龙凤呈祥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扭丝镯子。腰系柔丝腰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并蒂莲花靴。整个人绰约多姿、一貌倾城。

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木青歌上前行礼:“臣女给文妃娘娘请安。”

“没有打扰十五小姐吧?”文媚儿进了屋子,看似温婉大方,却并没有让木青歌起身。

虽然文媚儿出身比不上木青歌,但她现在好歹是商祺睿的妃子,是皇家的人。她不让起身,木青歌只有僵持着。

“文妃娘娘言重了。”木青歌平静的道。

“你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做什么呢?”文媚儿状似好奇的四处打量,好像全没看到木青歌还保持着半蹲的行礼姿势。

今天腊八,家家户户都要到庙里祈福。落玉寺的帖子,是一早就送到皇子府里的。她兴致勃勃的开始准bèi

,商祺睿却说祈福也不见得有用,不去也罢。

这次文媚儿没依着商祺睿,撒娇说自己想去见识一下落玉寺。

商祺睿还是同意了,转天又说自己陪着她来。

明明是不想来的,过了一天又殷切的跑来,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今天一来落玉寺,商祺睿就不见了人影。说好陪自己来祈福的,却不在自己身边,他陪的到底是谁?文媚儿气极了让周妈妈去打听。却从一个小尼姑那里打听到,商祺睿向她打听了木青歌以前住过的房间。

这下子,文媚儿想要不误会都难了。偏偏这时候木家的马车上山,她听到旁人议论,说木青歌一上山就回去看自己以前曾住过的屋子。

文媚儿气不过,不顾周妈妈的阻拦,直接找了过来。房门紧闭,茯苓在外面守着,明显有鬼啊。

其实文媚儿这次是真的误会商祺睿,商祺睿来木青歌住的屋子,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非常肯定,现在的木青歌和前世的木青歌,有很大的不一样,偏偏她们两个又长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他问过木文翰,木青歌也没有长相一样的姐妹。

商祺睿通过分析,觉得木青歌最可能出问题的时间,便是她在落玉寺住的那一段时间。所以,既然来了落玉寺,他便想着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痕迹。却没想到,会碰上木青歌。

“臣女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既然来了,总想再回来看看,想想过去的日子,倒也没有特别做什么。”木青歌也是学过心理学的,很坦然的望着文媚儿,倒让文媚儿有点怀疑自己了。

她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了,并没有发xiàn

商祺睿藏在这里,或者有其他痕迹。大约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文媚儿才转了笑脸:“哎呀,你看我可真是的,竟然忘记了叫木小姐起身。你也真是的,你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哪里用得着行礼?快起来吧,辛苦你了。”

木青歌平静的道:“谢文妃娘娘,规矩还是要的……臣女看过了屋子。想去讨一碗腊八粥吃,娘娘要一起吗?”

文媚儿爽快的答yīng

了,和木青歌一起出去。她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跟着木青歌,看商祺睿怎么来找她。

几人的身影离开以后,窗户下面才冒出来一个人,可不正是商祺睿。他刚才跳出去后,觉得文媚儿来的太不寻常,便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外面偷听。没想到。文媚儿竟然会那样子为难木青歌。

商祺睿很生气。不是为木青歌心疼,而是想不通,他的媚儿怎么会便成这样?

木青歌和文媚儿出了后院,本想单独离开。文媚儿却提议去看腊梅。木青歌无奈。不好不给皇子妃面子。只得一同前往。

落玉寺的腊梅开的很好,老远就闻到浓郁的芬香。

木青歌向来不太喜欢过分浓郁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文媚儿关切的问道:“木小姐可是闻不惯腊梅的味道?”

“倒也不是闻不惯腊梅的香味,只是陡然闻到这么浓郁的香,有点不适。”

“这也正常。”文媚儿点点头,一副理解的表情,“我们府里也种着不少腊梅,往日闻惯了那味道,我倒是没觉得不妥。木小姐既然对这味道不适,那看过就算,还是不要过多的留恋了。找到属于自己的,才是最明智的,不是吗?”

文媚儿这话,明显是在说自己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她觊觎什么了?木青歌一头雾水,想到文媚儿是商祺睿的妃子,和她刚才的一连串举动。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自己和文媚儿素不相识,更不存zài

有什么过节。她无端的为难自己,怕是为了商祺睿吧?毕竟,关于自己的商祺睿的传言,也是有的。

想明白了以后,木青歌觉得文媚儿有点可悲。她穿到这个年代,都没想过自己能过上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文媚儿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居然还有这样强烈的妒忌心。商祺睿的正妃之位一直空着,等到将来,商祺睿娶了正妃,文媚儿的日子,怕是会毁在自己手里了。

“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对于不属于臣女自己的东西,臣女从来不敢肖想。臣女也相信,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争不抢最后也还是会是自己的。”木青歌这番话,完全是顺着文媚儿的意思在说。

文媚儿听了,却是更生气。说什么属于自己的,不争不抢也是自己的,她不就是在说商祺睿最终还是属于她的,自己再怎么争抢,再怎么先进门,也没有用吗?

“我觉得人还是不要抱着侥幸心理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的。”文媚儿脸都有些扭曲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生气了?木青歌一头雾水,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谁有报应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解了木青歌的尴尬。

“孔夫人。”木青歌忙给孔夫人见了礼。

孔夫人和五六位年轻的妇人在一起,知dào

木青歌不认识,便一一给她介shào

。领头的是大皇子商祺暄的正妃柳氏,其他几位也都是京城有名的人物,木青歌一一和她们见礼。

一通忙乱过后,孔夫人笑着道:“青歌,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木青歌看文媚儿的脸色愈加不好了,忙道:“没什么,文妃娘娘说喜欢这腊梅呢。”

“我从前不爱这些香味浓郁的东西,现在倒是挺爱闻的。”孔夫人道。

木青歌不想再单独和文媚儿待,便接着孔夫人的话,道:“夫人有了身孕,喜好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孔夫人看着木青歌,惊喜不已的道:“青歌,这不会也是你‘望’出来的吧?你可真是神乎其技啊……”

其实木青歌这还真不是望出来,刚才孔夫人拉着她介shào

给那些夫人时,木青歌摸到了她的脉搏。但是,木青歌也没有解释。其她几位妇人便忙问孔夫人是怎么回事。

“青歌的医术极其厉害,望一望便能知dào

别人得了什么病,我怀孕的事情,还没告sù

她呢,她竟然就知dào

了。”孔夫人道,卖力的替木青歌宣传了一番,“我这身病,也是她给治好的。”

想必这几位都和孔夫人交好,知dào

她之前的问题。

“青歌,不好意思,之前我骗你的,我说的朋友其实就是我自己。”孔夫人现在又有了身孕,对木青歌倒是不再隐瞒,又笑着道,“我又忘记了你的医术很厉害,只怕那时候就知dào

病的是我吧?”

木青歌笑道:“孔夫人过奖了,我那点微末技能,实在不足挂齿。只要是夫人福泽绵长,才能治好了身体,又有了身孕。实在该好好恭喜夫人一番。”

这些夫人见孔夫人把木青歌夸的这么厉害,木青歌却一点也不焦躁,心里便有好感了。又听说木青歌连孔夫人的不孕都治好了,更是生了一分亲近的心思。

“我看,孔夫人倒不是过奖。我听说,何太医将他最得yì

的书,都送给木小姐了。何太医还说,木小姐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医奇才,可见木小姐着实了得。”说话的是大皇子妃柳氏,她是柳咸宁的姐姐。

“竟然有这样的事?那木小姐是真的厉害了。”听了柳氏这样说,那些妇人更是对木青歌赞不绝口。

文媚儿在一旁听的气愤不已,这些人看到自己这个皇子妃都没什么表现,偏偏对一个木青歌恭维不已。等到有机会说话,便道:“不过,十五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出去给人治病未免丢了木家的脸面。皇嫂,您说是吧?”

文媚儿这么一说,那些妇人都住了口。孔夫人想要帮着木青歌说话,也被木青歌拦下了。

“古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倒是觉得,治病救人是件高尚的事情,并不丢分。文妃这么说,有些不妥。”柳氏却不怕文媚儿,缓缓的道。

文媚儿出身本就比她低很多,却比她漂亮很多。她自己又是商祺暄的正妃,而文媚儿,不过是个侧妃。却直接叫她“皇嫂”,柳氏自然不高兴,便也不给文媚儿留面子了。再说了,木青歌有个太傅祖父,有个才名满天下的嫡亲哥哥,自己还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医术。柳氏还没笨到要去得罪木青歌,谁知dào

以后会不会有求于她?这些口舌之争,太过没意义。

柳氏开口了,孔夫人她们便再次应声附和。

文媚儿气的脸都绿了,却又没有办法。她出身不高,家里人口也简单,那些小计谋还都靠的是周妈妈。哪里是见惯大风浪的柳氏的对手?

“我想还有事情,便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吧。”文媚儿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自然没有人去留她,还都在心里觉得,文媚儿太过小家子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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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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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过后,就要准bèi

过年了。

看着大家都忙碌起来,木青歌却觉得有些无聊。

“茯苓,我们去看看哥哥吧。”木青歌带着茯苓去了木文翰的院子。

木文翰正在为难,看到木青歌进来,表情很是复杂。

“哥哥这是怎么了?收到的礼物太多,所以烦恼?”木青歌笑着打趣。

谁知dào

木文翰叹了口气,道:“可不就是因为礼物太多,所以在为难?不过啊,这些礼物,可不是送给我的,都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木青歌也很意wài



“这个,是薛安送给你的。这个,是封玉茗送的。这个,是柳咸宁送的。这个,是……三皇子送的。”木文翰从桌子上一堆放礼物中,拿出四个,挨个摆在木青歌的面前。

看到木青歌一脸的茫然,木文翰道:“为难了吧?”

“他们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木青歌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虽然才满十三岁,可我知dào

你心智成熟,不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吧?”木文翰干脆直接明说。

是啊,她都满十三岁了,再过两年,行过及笄礼后,就可以成亲了。

虽说现在还不能成亲,但定亲却是完全可以的了。

十三四岁,正是说亲的好时候。

大锦民风开放,如果是有意的男女,私下里送送礼物,也是允许的。当然最后婚姻大事还是得父母定夺。

“这个,就不考lǜ

了,他喜欢的是三姐姐。”木青歌将薛安送的礼物挑出来,“所以,他的礼物我可以放心的收下了。”

“至于这几个嘛,麻烦哥哥帮我退回去吧。”木青歌没去碰其他几个盒子。

“有礼物不收,还要往外退啊?青歌妹妹真是太大方了。”木青瑶说笑着进来了。

“三姐姐别急呀,这里一定会有你的礼物,对吧哥哥?”木青歌知dào

薛安一定会送礼物过来。

“当然。”木文翰笑着挑出了薛安送给木青瑶的礼物。

“哇,一看这盒子。就知dào

差别有多大了。”木青歌故yì

叫道。薛安送给木青瑶的礼物,明显比给自己的好多了。

木青瑶看到真有自己的礼物,愣了一下,羞红了脸。

“姐姐要不拆开看看吧。好想知dào

里面装的什么。”木青歌难得看到温婉大气的木青瑶也有这样小女儿的一面。继xù

打趣。

木青瑶红着脸去拿那盒子。真的打开了,里面是一串紫色珍珠的手钏。珍珠圆润饱满,一样大小。光泽亮丽,制作特别精美,一看就知dào

不是凡品。

“好漂亮的手钏,姐姐喜欢吗?”木青歌觉得薛安准bèi

这礼物,也是用了心的,若是木青瑶同意,倒是可以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木文翰也是和木青歌同样的想法,满是期待的看着木青瑶。

“手钏倒是挺漂亮的……不知dào

,是谁送的?”木青瑶低着头,声音不比蚊子大。

但是木青歌和木文翰还是听到了,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

“当然是薛公子啊,还能是谁。”木青歌随口道。

谁知dào

木青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颤抖着半晌才道:“薛公子?哪个薛公子?”

“自然是薛安公子了,你还认识哪个薛公子?”木文翰不解的道。

木青歌看到木青瑶眼里似有怒意,过了片刻才忍了下去,平静的道:“可是,我也不认识薛安公子啊?”

“祖母生日那天,薛公子来府里了,你当时不还和他说话了吗?我以为……”木文翰有点诧异,就算木青瑶不喜欢薛安,也应该是认识的吧。

木青歌却能感觉到木青瑶的不快,忙道:“那一日来的宾客那样多,三姐姐就算见到薛公子,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哪里就记得住了?”

木文翰一怔,没明白木青歌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

“可不是吗?那日我帮着母亲准bèi

寿宴,见到了许多的人,却不记得哪位是薛公子了。这礼物,就请五哥帮忙退了吧。”木青瑶强笑着道。

木文翰还想再说,木青歌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聊吧,我刚想起来,我院子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木青瑶不等木文翰说话,就离开了。

“青瑶这是……”木文翰还晕头转向的。

“三姐姐不喜欢薛公子。”木青歌叹了口气。

“可是,她刚才不是还很喜欢那手钏的吗?”木文翰皱眉。

“可能,她以为是别人送的吧?”木青歌想着刚才木青瑶的态度,心里也有点凝重,“哥哥,你说说祖母寿宴那日,三姐姐碰到薛公子的情形吧。”

木文翰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那日三皇子嚷着要我带他逛小花园,薛安他们自然也都跟着来了。到了小花园的时候,刚好遇到过路的青瑶。我就介shào

了他们几人与青瑶认识,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薛安可能当时就喜欢上青瑶了,倒是多问了她几句。”

木文翰想不出来,那日有什么特别的。

木青歌在心里回想了一下,那天见到木青瑶的时候,她脸上的羞红她还记得。和今天刚开始听到有人送她礼物时,一样的羞红。活了两世,木青歌很清楚,木青瑶的表情,说明她心里有人了。

上一次她见到了她的心上人,这一次,她以为礼物是心上人送的。那天在场的人,只有商祺睿和柳咸宁、封玉茗、薛安。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薛安肯定不是了。

那会是谁呢?柳咸宁?封玉茗?还是商祺睿?

木青歌想不出来,也就没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木文翰。只道:“哥哥劝劝薛公子吧,姐姐看来是无意了。”

木文翰虽然为难,但还是点头:“我明天就去退了礼物,薛安虽然是我的朋友,但青瑶是我妹妹。青瑶不愿意,我自然是站在青瑶这一面的……其实,薛安还是不错的,可惜了……”

“哥哥把我的礼物也都退了吧,往后别接这样的礼物了,虽然无可厚非。到底容易惹人诟病。”

木文翰答yīng

了。他其实是很受礼的人,只因为一方是朋友,另外一方是自己的妹妹。他总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找个好归宿,才会为她们制造机会。却没想到。结果弄成了这样。

礼物的事情。只是忙碌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除了木青歌几人,也没有旁的人知dào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木青歌等人自然要陪着老夫人守岁。过了子时,老夫人才让众人散了。

木青歌回到月影阁,看到院子里的下人都聚在一起守岁,很是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心里不由有些羡慕。

在现代的时候,木青歌的除夕,一般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越是喜庆的节假日,事故往往也越多,医生也就越忙碌。来到了古代,虽然也有一大家人,可这些人大部分都不能给木青歌家人的感觉。和他们相处,更多的时候像是在完成任务。所以这个时候看着这些下人简单的快乐,不自觉的就羡慕了。

秦妈妈要去叫那些丫头来伺候,被木青歌拦住了:“她们一年到头也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就别叫她们了。你也跟她们去休息吧,我这里不要人伺候了。”

秦妈妈自然不肯单独扔下木青歌,笑着道:“奴婢老了,喜静,就不去扫她们的兴了,还是陪着小姐吧。”

木青歌见秦妈妈这样说,也不坚持,两人悄悄的回了木青歌的卧房。

“小姐,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些……”秦妈妈话说到一半,发xiàn

木青歌脸色变了。

便停住话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礼盒。秦妈妈替木青歌掌握着一应物品,自然明白,这盒子不是木青歌的。

“许是谁送的礼物吧?找她们来问问就知dào

了。”秦妈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去找茯苓来吧。”木青歌沉吟了一下,这盒子她看着很眼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茯苓很快就来了,路上秦妈妈已经问过她,这时候见到木青歌,便有些不安:“小姐,今日没有任何人来找小姐,也没人送礼给小姐。奴婢晚饭后还整理了小姐的屋子,还不曾发xiàn

这盒子……”

秦妈妈的脸色也微微变了,若是普通的送礼,自然没有避着众人的道理。更重yào

的,有人偷偷溜进了木青歌的卧房,却没有人发xiàn



“或许是其他丫头收到的礼物也说不定,要不奴婢再去问问……”

“不必了。”木青歌摆摆手,“我想我知dào

是谁送的了。”

木青歌终于想起来,上次去木文翰那里,他拿出来一堆礼盒,说是别人送的礼物。当时就有这个盒子,记得木文翰说那是三皇子送的。后来因为木青瑶的事情,木青歌让木文翰将所有的礼物都退了,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盒子再次出现了。

难道是商祺睿偷偷放在这里的?以商祺睿的本事,要想偷偷溜进来不被人发xiàn

,也是件容易的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听到木青歌说知dào

是谁送的,秦妈妈也不好再多说。但看到木青歌准bèi

打开那盒子,秦妈妈还是上前拦住了:“盒子里还不定有什么呢,还是奴婢来打开吧。”

“没事。”木青歌的手微微一顿,还是打开了盒子。

“啊……”两声惊叫分别出自秦妈妈和茯苓的嘴。

木青歌虽没叫出声,脸色也有了大的震动。

盒子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祖母绿夜明珠,虽然因为屋子里燃着烛火,夜明珠的光芒不甚明显。但只看它晶莹光润的外形,也知dào

价值不菲,难怪秦妈妈这样的老人也忍不住惊叹。

木青歌曾看过一本书,知dào

在大锦,夜明珠很稀少,基本上只有皇族才可以拥有。

夜明珠的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木青歌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既然借木公子的手送不掉,我只好亲自送来了。

这的确是商祺睿的字迹,在晋城的时候,木青歌见过商祺睿的字。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霸道也让木青歌头疼。

这位任性的皇子,又想做什么呢?这种皇家用的东西,放在自己这里,不是自寻烦恼吗?可要退给他,又该怎么退?

“小姐?这夜明珠,可是皇家才能用的……”秦妈妈也回过神来,担忧的道。

“先收起来吧。”木青歌无奈的道,她总不能大半夜的跑去三皇子府退吧?还是等过完年,托木文翰去退好了。

“这,要怎么登记?”秦妈妈很为难,木青歌的所有物品,都要登记入册的。

“就不必登记了。”木青歌有些疲惫,登记了不等于给人留下把柄吗?这夜明珠总是要还给商祺睿的。

“是。”秦妈妈答yīng

着拿了夜明珠退出去。

木青歌刚要说话,忽然听到秦妈妈的声音:“是谁?”

青歌一惊,茯苓已经跑出去了。

木青歌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

“奴婢刚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或许是奴婢看错了,惊扰小姐了。”秦妈妈有些不安,解释道。

木青歌皱了皱眉头,她一直知dào

月影阁有吃里扒外的人。只是夜明珠的事情,可轻可重。要真传出去了,倒是不太好。

“反正已经过年了,茯苓,你带着先前准bèi

好的红封,我们走一趟吧。”木青歌沉吟了一下,对茯苓道。

茯苓答yīng

着,拿了红封,和木青歌一起到了下人的房里。大家玩的正开心,看到木青歌过来,慌忙起来行礼。听说是来送红封的,又开心不已。

这么一圈分发下来,木青歌发xiàn

,院子里的伺候的人都在,唯独少了听雪。

难道刚才的人影就是听雪?木青歌忍不住扬了扬眉,听雪有问题她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因为想摸清听雪背后主子的具体阴谋,木青歌才一直忍着听雪。在最近木青歌有些刻意的不公平对待下,听雪露出的马脚已经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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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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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呢?怎么领红封也不积极?”秦妈妈不等木青歌有所表示,便先开口问了。

“刚才听雪说喝多了,要去如厕,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别是掉进茅厕了吧?”特殊的日子,气氛又很好,便有胆大的丫鬟开起玩笑来。

众人都笑起来,木青歌也笑着道:“既是喝多了,你们便去找找吧,别真的在哪里摔着了,可不好。”

听了这话,众人便分散了去找听雪。木青歌在一旁坐下来,她倒要看看,听雪到底去给谁告密了。

可是,出乎木青歌的预料,找了一大圈,把月影阁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听雪的影子。

木青歌隐隐有些不安,听雪是个谨慎的人,就算告密,也会迅速回来的,难道她出事了。

众下人也有些忐忑不安,她们以为听雪是溜出去玩了,怕木青歌会牵连无辜。

既然找不到便罢了,许是躲哪里玩去了。王芝你和听雪住一个屋,替她领了红封吧。”木青歌将听雪的红封给了王芝,便回去休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要是再大张旗鼓的找下去,反倒惹人怀疑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木青歌刚睁开眼,便看到秦妈妈和茯苓着急的站在床边。

“出什么事了?”木青歌忙坐起来。

“听雪找到了……”秦妈妈顿了顿。

“她怎么了?”木青歌心里一跳。

“她……摔倒在月影阁外的假山旁,看样子……伤的不轻……”

听秦妈妈的话。听雪的情况不怎么妙。木青歌没有多问,匆匆披了外衣就去查看情况。

秦妈妈已经指挥人将听雪抬到了她的床上,听雪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看起来真的很不妙。

看到木青歌来,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的众人慌忙噤声、行礼、让开。

木青歌替听雪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心头大震。

听雪这样,是因为头被严重震伤。但她的伤却不是摔伤,更像是被人以内力震伤。这种伤势。在芜城的时候。她曾遇到过一次。只怕听雪就算能醒过来,也会成为废人一个了。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听雪既然出了月影阁,想必是去找她背后主子告密的,可她背后的人。没道理对她下这样的手啊。

假山就在月影阁的外面。从月影阁去哪里都会路过。根本猜不出来,听雪到底想去哪里。

“你们谁最先发xiàn

听雪的?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来。”木青歌转头看向众人。

“是奴婢最先发xiàn

的,因为听雪姐姐一晚上没回来。奴婢放心不下,天一亮就出去寻找,没想到……”王芝站出来道,语音颤抖,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小。

问了几个问题,也找不到一丝痕迹,木青歌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只得作罢。吩咐众人先好好照顾听雪,便离开了。

赶到老夫人的院子时,众人都已经到了。

看到木青歌来,众小辈都已经到齐了。最近一心想抓木青歌错处的木清梧心里大喜,忙不迭的道:“十五妹妹可真是越来越有孝心了,大年初一请安就迟到。”

木青歌先对老夫人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祖母,孙女儿的院子今早出了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所以才迟到了。虽是无心,但孙女儿确实错了,请祖母责罚。”

一边说,一边打量众人的神色。事到如今,她决定打草惊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什么人命关天的事?”秦氏显然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木青歌见众人都只是惊讶,并没有谁有特别的表现,心里不解,按下疑惑,故yì

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雪那丫头爬到假山上玩耍,不小心摔了下来,伤势颇重。虽只是个丫头,到底是条人命,我便替她治了治伤。”

秦氏一听只是丫头摔了,倒不甚在意,松了一口气。

木青歌扫过众人,只有木青瑶的脸色变了,木青歌心里一动,木青瑶已经开口道:“听雪伤的很严重吗?”

“伤势是不轻,但我有把握让她醒过来。”木青歌省略了听雪醒过来后会变成废人的可能。

木青瑶松了一口气:“我看妹妹最近挺倚重听雪那丫头的,若她出了事,对妹妹倒是损失。既然妹妹有把握,我就放心了。”

木青歌一怔,没想到木青瑶会这样说。看她的样子,像是真心希望听雪没事的,难道她真的是只是担心自己而已?

木青歌一个念头刚刚闪过,木青萱已经接口道:“三姐姐惯会为人操心,只可惜有些人是天生的灾星,一靠近她就倒霉,连被她重用的丫鬟也难逃厄运。今天才大年初一呢,真不知dào

这一年要怎么过。要我说,三姐姐你还是离灾星远一点才是,免得惹祸上身而不自知……”

这个时候木奇不在,木青萱没有顾忌,说话就特别的狠毒。木青歌刚要开口,小秦氏已经捂住了木青萱的嘴,厉声道:“青歌是医者仁心,连个丫鬟的命都放在心上。你要是再乱说一句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这话颇重,木青萱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眼眶都红了,却反而说不出话来。

“三伯母言重了,七姐姐年纪还小,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就别为难七姐姐了。”木青歌抬头笑道。

这话听着是好话,可木青歌明明比木青萱还笑,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多的却像是讽刺了。木青萱更是气歪了嘴。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说这些扫人兴的事了,今天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老夫人又出来和稀泥了,偏袒木青萱的意思依然很明显。

出乎木青歌的预料,听雪重伤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虽然意wài

,木青歌也只有暂时按捺下心里的疑惑,不敢有大的动作。

大年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木青歌见到了好几位姑妈。

吃团圆饭的时候。木青歌刚坐下来,木青梧便在一旁尖声道:“有些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是倒霉蛋一个,还不知dào

避嫌。这次也不知dào

会把霉运带给谁?真是倒人胃口。”

木青萱今天倒没有接茬。神色恹恹。大约是被小秦氏给训斥过了。但是大家都明白木清梧说的是木青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木青歌身上。

木青歌已经决定不再客气了,刚要说话。却听到一个刻意的声音:“青梧你这么说,可有证据吗?”

大约是没料到还有人接话,大家都有些诧异,木青歌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三姑妈木灵。

对这些姑妈,木青歌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她之前就感觉到了这位三姑妈对自己是有些敌意的。那个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三姑妈,你可不知dào

,这人倒霉了真的会影响身边的人呢。你看五哥课业那么好,也没能考中解元,就是因为穿了带着霉运的衣服。苏木那丫头失踪,听雪又重伤,这些可都是因为他们和某些带霉运的人接触太多。”木青梧干脆走过去揽着木灵的胳膊,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既然如此,青梧你便在姑妈身边坐吧。你可是二哥最宝贝的女儿,沾不得半点霉运。”木灵拉着木清梧在自己身边落座。

虽然以前的木青歌也不怎么受欢迎。但倒也没人会这么直接的和她从面子上过不去,一时间对木灵的做法都有些瞠目结舌。只有木青梧和木青萱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木青歌面色微微一变。刚准bèi

站起来,身后却忽然一阵骚动。

皱眉看过去,却是秦妈妈摔倒在地。木青歌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和木青梧她们算账,先去看秦妈妈。

秦妈妈已经在周围侍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到木青歌过来,急忙道:“奴婢,奴婢没事,奴婢不小心。打扰了小姐,请小姐,小姐责罚。”

简单的一句话,秦妈妈却说的结结巴巴,满头大汗,脸色也极为难看。秦妈妈是在木府待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普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让她如此失态。

木青歌更加不放心,不顾秦妈妈的反对。一把抓过她的手,替她把起脉来。

把过脉以后,木青歌的眉头皱的更紧,秦妈妈的身体没病。但是心跳脉搏都特别快。很显然正处于激动之中。什么事情刺激到秦妈妈了?她一直在这厅里伺候,也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三姑妈,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连秦妈妈也跟着倒霉了。”木青梧心情大好,忙不迭的扬声道。

奇怪的是木灵这次没有接话。

“三姑妈……”木青梧拉长了声音。

“住口!”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是姗姗来迟的老夫人。

看到木青歌在替秦妈妈把脉,老夫人急忙过来。关切的问道:“她怎么了?”

“奴婢没事,谢老夫人关心。”秦妈妈垂下眼眸,从木青歌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站退了两步。

木青歌一愣,秦妈妈的手在颤抖,而且颤抖的很厉害,她虽然极力忍着,却也没有忍住。

“祖母放心,秦妈妈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最近太忙了,身子有些疲劳,好好养养就没事了。”木青歌替秦妈妈打着圆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夫人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略带不满的对木青歌道,“你知dào

秦妈妈上了年纪,就要照顾着一些,不能让她做太多的事情,免得累着。”

看来,老夫人对秦妈妈的维护是越来越明显,都当众表现出来了,木青歌忙点头应下。

老夫人转头看向木青梧,脸色更加难看:“还有青梧你,身为姐姐,妹妹身体不好,你不知dào

心疼照顾,反而多番嘲讽嫌弃。从前我不责罚你们,只是想等着你们自己反省,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我木家的子孙,没有你这样不仁不义的!”

这番话挺重,木青梧脸色瞬间就白了。一直以来,明里暗里欺负木青歌的事情没少发生,老夫人一般也就和和稀泥,从来没有真的责罚过谁,今天是怎么了?

木灵在旁边脸色也变的很难看,到底不忍看着木青梧难堪,为难的开口:“娘,青梧还小,您就……”

“灵儿,不是娘说你,娘知dào

你心疼青梧,可也不是这种没原则的疼法。小孩子犯了错,就该指出来改正,你做姑妈的,更应该懂道理明是非,哪里能跟着孩子胡说呢?”看起来老夫人挺心疼木灵的,她一开口,老夫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不少,语气虽然有些无奈,到底还是温和的。

“是,我知dào

错了。”木灵低下头,却并没有什么知错的表情。

“你……唉……”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转向木青梧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让我发xiàn

姐妹兄弟不和的,一定严惩不贷。”

木青梧不敢反抗,战战兢兢的坐下。

“秦妈妈身体不好,就在末席加个凳子坐下吧,毕竟是家里的老人儿了。”老夫人顿了一会人,又道。

众人又是一惊,这待遇,会不会太好了一点?

秦妈妈谦辞不过,只得坐了。

因为这些小插曲,这一顿饭,吃的颇有些没滋没味。老夫人看起来不怎么高兴,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大家都不敢放肆,沉默的吃完饭,也就各自散了。

木青歌看秦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大好,就让她先回去。秦妈妈这次也没有推辞,踉跄着走了。

木青歌仔细分析了一下,秦妈妈最开始出现反常,是在木灵开口说话的时候。那是不是说,秦妈妈今天激动的原因,就是看到了木灵?

踟蹰了一会儿,木青歌决定跟着木灵去看看。或许从她身上能找出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毕竟她对自己的敌意也有点莫名其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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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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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们都陪着老夫人在花园里赏梅,木青歌远远的看着老夫人温柔的拉着木灵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神色温和,全不是吃饭时的冷漠。木灵和老夫人长的很像,母女两个促膝长谈的画面很是温馨,木青歌便远远的停住了,没有马上过去。

听说,这位三姑妈木灵是老夫人的第一个亲生女儿,所以老夫人一直很宠爱她,现在看来是不假。

木青歌刚站了一会儿,木青梧也过来了,看到木青歌以后,轻哼了一声,到底没敢再多说,径直向着木灵走去。

木青歌看到木青梧和木灵低声说了几句,木灵便站起来,跟着木青梧走了。

犹豫了一下,木青歌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梅树的外围种了一片四季常青的松柏,木青梧和木灵直接走入了松柏林中。

这里平常很少有人会进去,她们进去做什么?木青歌有点奇怪,又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她们发xiàn



谁知dào

刚走到入口处,木青梧便从松柏林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木青歌吓了一大跳,差点被木青梧发xiàn

。幸好木青梧根本没想过会有其他人来,没有仔细查看,才被木青歌给混了过去。

等到木青梧走远了,木青歌才慢慢的探出头来,却已经失去了木灵的影子。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一起进去的,怎么就木青梧一个人出来了呢?木灵又去哪里了?

走了一小段路。还是没有发xiàn

,木灵的影子。木青歌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嬉笑声。虽然声音刻意压的很低。木青歌却能听出来,正是木灵的声音。

按理说,木灵这样的年纪,该是端庄沉稳的,这样孩子气的嬉笑声,怎会出自木灵?

木青歌不再犹豫,顺着声音又绕过几株松柏,却见前方有一片空地。地上有张石桌,桌上摆着棋盘,倒是个僻静的所在。

石桌边坐了两个人。一个正是木灵。而另外一个,赫然是木青梧的父亲,木青歌的二伯父,木显易。

木青歌大惊。要说这兄妹见面。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木显易和木灵放在棋盘上的手。分明交握在一处。哥哥拉拉妹妹的手,也无可厚非。木文翰也拉过木青歌的手,可木灵脸上娇羞的表情。却让木青歌不能不多想。

“……你个死鬼……好听的……哄我。家里……那么多姨娘……”因为隔的远,木灵的话断断续续的传来。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木青歌更加确定,木显易和木灵之间。一定关系不同寻常。

这兄妹二人,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木青歌虽然来自现代,能接受同性恋,可也接受不了兄妹间的恋情。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同时又觉得很奇怪,木青梧知dào

他们的关系吗?竟然还帮着他们?

木青歌这思绪一飘远,就没听到木灵说了什么,随即看到木显易将木灵的手托起,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木青歌再也看不下去了,又悄悄的从松柏林里退出来,慢慢回到梅园。

看到木青歌回来,守在梅园的茯苓长松了一口气,向木青歌微微摇头,表示她的行踪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看着坐在一旁的老夫人,木青歌有些犹豫。如果让老夫人发xiàn

了木显易和木灵之间不伦的恋情,以她爱面子的性子,或许不会大张旗鼓的处罚木显易和木灵。但是,二房以后,怕是很难翻身了。木青梧也不会再有机会在自己面前乱嚼舌根。

但木青歌的性子,到底不够狠,在芜城的时候,那样对夏洛,她后来都有些后悔。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便打算和老夫人打声招呼就离开。

刚走到老夫人几步远的地方,木青梧忽然从一旁过来,两个人便撞在了一起。不过,显然木青梧是有准bèi

的,只退开两步便站稳了,木青歌却是一阵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哎呀十五妹妹,真是对不住,我只是玩的开心,没注意到你过来,你没事吧?”木青梧倒是学聪明了,看老夫人护着木青歌,不能明着来,便来暗的。撞了一下立马道歉,要是木青歌再多说,便显得小气了。

只是,在木青歌的记忆里,木青梧并不是一个很张扬的人,不知dào

为什么最近如此的针对自己?虽说她这样做,自己可能不好说什么,可老夫人是多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来她是故yì

的?拼着得罪老夫人,也要为难自己,到底为的什么?

“八姐姐不必自责,我没事的。”木青歌笑一笑,忽然指着木青梧的头,“哎呀,姐姐头上有东西,我替姐姐拿下来吧。”

木青梧一惊,也不知dào

自己头上有什么,木青歌已经伸出手来,她也不敢乱动。

木青歌拿下两片小小的柏树的叶子:“奇怪,这不是柏树的叶子吗?这梅园哪里来的柏树?”

木青梧更惊,一把自木青歌手里抢过两片叶子,仍在地上,还踩了踩:“什么柏树的叶子,你看错了吧?”

木青歌并不气恼,看向老夫人,后者果然皱着眉头。

意识到自己的情急失态,木青梧支吾着道:“我,我去看看,三姑妈回来了没有……”

一说完,转身跑了。

看着木青梧离开的背影,木青歌微微皱眉。看样子,木青梧并不知dào

她爹和木灵的事情,不然她不至于当众这么嚷嚷出来。但同时,她也怕人知dào

木灵和木显易在那片松柏林。

“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梅园外面不就是有松柏吗?不小心沾到也正常啊,八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木青歌轻轻自语了一句。才转向老夫人,“祖母,我院子里最近事多,听雪还昏迷着。秦妈妈今天又有些不对劲,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想先告退了。”

“也好,你回去吧。”老夫人眉头深锁,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等到木青歌转身。又加了一句。“小娥上了年纪,许是累着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让她独自歇着吧。”

木青歌答yīng

着。心里却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去打扰秦妈妈。也就是说,老夫人知dào

秦妈妈失态的原因了?

虽然老夫人不想要木青歌去打扰秦妈妈,但木青歌一回到月影阁还是就先去看望了秦妈妈。

“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妈妈正在虔诚的拜佛,看到木青歌来,倒是很惊讶。

看到秦妈妈已经调整好心情,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激动了,木青歌暗暗点头。随意的坐下,道:“我到底不放心你,就禀了祖母,先回来了。”

“奴婢就是年纪大了,不敢劳动小姐这么关心……”秦妈妈攥着佛珠的手紧了紧。

“秦妈妈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又是祖母跟前的老人,我关心你,那也是应当的。不过,看起来,秦妈妈你的身子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要不要我为你再诊诊脉?”

“不,不用了,奴婢,很好……”秦妈妈忙摇头,顿了一下,又试探着道,“不知dào

,几位小姐和姑爷回去了吗?”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倒是还没有走,大概找到了三姑妈就会离开了吧?”

“三姑妈?灵……三小姐怎么了?”秦妈妈大吃一惊,手里的佛珠一下子掉在地上。

“佛祖跟前用的东西,秦妈妈可要拿稳了。”木青歌替秦妈妈捡起佛珠,盯着她道,“我看见三姑妈被八姐姐带走了,或许是去见二伯父二伯母了吧?我刚才用词不太恰当,不该说找到的。应该是等到。”

秦妈妈接过佛珠,脸色变幻不定。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看秦妈妈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三姑妈?”木青歌继xù

道。“听说祖母最疼爱的就是三姑妈了,怎么可能为难她呢?”

秦妈妈更加的局促不安,佛珠在手里死死的攥着,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还是不吭声。

木青歌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有件事情,我不知dào

该不该告sù

你。但是,我怕这件事以后会让三姑妈难堪。所以,还是告sù

你了吧。”

“什,什么事情?”秦妈妈猛地抬头,紧张和不安很明显的写在脸上。

“你自己悄悄去梅园外的松柏林看看吧。”木青歌留下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秦妈妈顿了一会儿,忽然扔下佛珠,飞快的跑了出去。

整个下午木府都风平浪静,回娘家各位小姐姑爷也都各自回家了。只是,秦妈妈一直没有回来。

木青歌不放心,让玉儿去找。玉儿回来说。秦妈妈被老夫人召去了。

看来,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木青歌叮嘱玉儿看到秦妈妈回来就让她来见自己。

秦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因为木青歌一直等着。秦妈妈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过来了。

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老人,木青歌心里有些不忍。秦妈妈本就比老夫人显老。这短短的一天,更像是又老了一大截。

“秦妈妈去过松柏林了?”虽然不忍。问题还是要解决,木青歌轻声问道。

秦妈妈沉默了半晌。点点头:“小姐都知dào

了?”

“我知dào

的也不多,更多的是猜测而已。”木青歌看着秦妈妈,“我并不想知dào

妈妈你的私事,只是现在的情形,似乎不怎么乐观。”

秦妈妈低头沉思,木青歌也不去催她,只坐在一旁等着。眼光一转,却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光?木青歌微微一愣,脸色大变,情急之中,推了秦妈妈一把:“小心。”

一阵火光伴随着刺耳的金铁之声,是刀砍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了。

看到秦妈妈虽然摔倒在一旁,但没被刺客伤着,木青歌微微松了口气。但是提着刀的蒙面人,已经步步紧逼到门口了。

武艺这一行,木青歌一直觉得很神奇,却没有机会学习,这个时候处于完全弱势的情形下,她半点办法也无。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木青歌不断的试图和蒙面人说话,那人却一声不吭,举刀又对准了秦妈妈。

木青歌大急,忽然一个小石子不知dào

从哪里飞来,打偏了蒙面人的刀。

“谁?”蒙面人终于出声了,谨慎的四处张望。

一条人影从窗户外面一闪而过,并对着蒙面人发出一道暗器。蒙面人接过暗器,顾不得秦妈妈,转身追着窗外的人影去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动静跑过来的茯苓,赶到屋子的时候,蒙面人已经走了。看到木青歌和秦妈妈狼狈的摔倒的地上,被吓坏了。一边扶起二人,一边忙不迭的询问。

“我没事,府里有刺客,你去通知……”

木青歌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秦妈妈一把拉住了手臂:“小姐,不要……”

木青歌看着秦妈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明白她心里可能知dào

谁是刺客,心下不忍,犹豫道:“可是,那人是来杀你的。而且,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止你一人,老夫人他们不是也有危险?”

秦妈妈不再说话,颓然的垂下手臂。

木青歌示意茯苓出去示警,将秦妈妈扶到一旁坐下。

木府来了刺客,这是多大的事情,整个木府瞬间便沸腾起来。府里的护院小厮都出动了,去寻找刺客。

也不知dào

刺客看到出手失败就先逃跑了,还是被那神mì

人影给解决了,反正众人忙碌了好久,却一点发xiàn

也没有。

打发走闻讯而来的各路人马,木青歌回到卧房,发xiàn

秦妈妈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一直没有动过。心下愈发的不忍,亲自去扶她:“刺客看样子已经走了,至少今天晚上不会再来。你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经不起折腾,便先去歇着吧,明天要是得到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sù

你。”

秦妈妈却不动,虽抬头盯着木青歌,眼神却并没有焦距。半晌,才缓缓的道:“小姐,您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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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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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知dào

,秦妈妈现在要说的,肯定是自己的故事了,猜测许久的谜团终将解开,便默默的在一旁坐下。

秦妈妈顿了一会儿,似在整理思绪,慢慢开始讲诉。

邕州有一大户人家,祖上也曾是王侯,所以在邕州根基颇深,也很兴旺。但是到了第八代传人的时候,许是真的流年不利,先后死了不少人,家族也渐渐式微。这个家族第九代家主是个颇有大志的人,一心想要重新振兴家族。于是他发愤图强,并娶了一位家世很好的妻子。

这位家主本就很有能力,加上妻子和妻子娘家家族的支持,果然使得家族的势力日渐强dà

,甚至有超越先祖的势头。

这本来是件好事,这位家主也得偿所愿。但是,他的这位妻子却是位妒妇,仗着自己家族对夫家的提携,从不让这位家主接近别的女人,更别提纳妾了。连家里的使唤丫头,也都是尽量挑丑的来。

最初的几年,因为这位家主一心扑在振兴家族的事业上,对女色并不感兴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随着家族的复兴,这位家主越来越觉得和妻子之间沟通很困难。但他又始终记着妻子娘家对自己的帮zhù

,也不忍心伤了妻子的心,只好对妻子的行为一忍再忍。然而一再忍让的背后,这位家主心里却是越来越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这位家主无意中结识了一位特别的青|楼女子。因为认真说起来,这青|楼女子和这位家主也曾青梅竹马。只是青|楼女子的家族衰败的更快。迫使她不得不流落风尘。出于对故人的怜惜。加上这位青|楼女子确实温婉大方。知书达理,很快便让这位家主着了迷。

家中的妻子本就看管的紧,虽然这位家主倍加小心,却还是被妻子发xiàn

了蛛丝马迹。

于是,善妒的妻子找到了青|楼女子,差点害死了这位青|楼女子。

等那位家主找到青|楼女子的时候,才发xiàn

她已经怀有身孕。青|楼女子体谅家主的为难,并无意要一个名分。家主便将青|楼女子秘密安顿起来。细心呵护,直到生产。

青|楼女子最终生下了一个女儿,由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身体不好。生下女儿没几年就故去了。

这位家主很伤心,对这个女儿很好,但他却不敢公开的认这个女儿。只是和对待青|楼女子一样,把女儿秘密的藏起来。提供丰富放物质生活。却很少有空去看望她。

这位家主做的很小心。家里的妒妇并没有发xiàn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位私生女儿的存zài

。却被家中的嫡女无意中发xiàn

了。

这位嫡女倒和她母亲不一样,得知了父亲和青|楼女子的故事后,便主张将这位庶出的妹妹接回府去。方便父女二人常常见面。但是为了瞒过家里的正室,这位庶出的女儿还是没有名分,只是作为嫡女的贴身丫鬟而存zài



好在,这位嫡女对妹妹是真的很好,不仅处处照顾她,还经常的制造机会,让父亲和妹妹相聚,直到嫡女出嫁。

说到这里,秦妈妈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木青歌听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秦妈妈想必就是那位庶出的女子,而老夫人,则是那位嫡女。关于秦家的故事,她也看到过,秦家夫人的善妒,是出了名的。

果然,秦妈妈调整好情绪便讲了后面的故事。

嫡女出嫁,嫁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担心妹妹在家里会被母亲迫害,便带着妹妹出嫁,想着有机会替妹妹也找户好人家。

嫁到夫家以后,嫡女对妹妹依然很好,还要求夫君也要对妹妹很好。

日子本来过的很好,可嫡女是个性格强势的女人,而她的夫君,也同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强者。久而久之,两个要强的人之间,便开始有的解不开的结。

嫡女的妹妹将两人的矛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想着替姐姐分忧,为姐姐在姐夫面前解释一二。谁曾想,妹妹的作为,落在姐夫的眼里,去是不一样的味道,觉得妹妹比姐姐更善解人意。于是,姐夫心里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而妹妹还全然不觉。

事情变的更糟是在嫡女和夫君的一次争吵后,妹妹去劝架,却发xiàn

姐夫在喝酒。本来只是想劝劝姐夫,最后妹妹自己也被灌下了几杯酒。再后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嫡女发xiàn

妹妹睡在自己夫君的床上。妹妹百口莫辩,羞愤欲死。姐姐虽然心痛难当,却不想娘亲和青|楼女子的悲剧再次上演,便主张让夫君娶妹妹过门。谁知dào

,妹妹抵死不从,嫡女只得作罢。嫡女的夫君这才知dào

妹妹对自己其实无意,也很惭愧,却也不再缠着妹妹。

原本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一个月以后,妹妹发xiàn

自己怀了身孕,大惊之下想要堕胎。被姐姐发xiàn

之后,救了下来。可妹妹还是不愿意嫁给姐夫,嫡女最后痛苦的做了一个决定,谎称自己怀孕,带着妹妹回了娘家。

一年后,嫡女带着妹妹生的女儿,回了京城,说是自己的女儿。妹妹可以不对姐夫动情,却没有办法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加上夫君对妹妹还余情未了,嫡女对妹妹,终于也有了一丝的怨怼。

心里有了怨怼,日子过的就艰难起来,姐妹二人的矛盾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妹妹病了,嫡女便打发了妹妹去僻静的院子里养花弄草。刚开始的时候,嫡女还心生不忍,对妹妹多加照顾。可妹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姐姐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掌管一个家。对妹妹也就渐渐的放任自流了。

秦妈妈再次顿住了,木青歌却唯有叹息。

木青歌虽然猜测到木灵可能是秦妈妈的女儿,可怎么也没想到,秦妈妈和老夫人是亲姐妹,毕竟秦妈妈老的更快,两个人看上去并不相像。难怪木灵和老夫人那么像,这大概也是别人不会怀疑的原因吧?这样一来,秦妈妈和老夫人之间的种种便都有了解释。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木灵知dào

自己的身世吗?

似是知dào

木青歌心里的疑惑。秦妈妈颤巍巍的抬起头:“小姐想必知dào

府里流传的那个故事吧?说奴婢和秦家大少爷……有染……”

木青歌一惊。恍然醒悟过来。木灵和木显易想必是知dào

了木灵的真实身世,只是他们知dào

的,是半真半假。也就是说,他们以为木灵是秦妈妈和秦家大少爷的女儿。而木显易是个花花公子。所以两人之间。才会产生了那样的情感。

木青歌张了几次嘴,却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秦妈妈。

“奴婢本就欠了她的,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小姐……还有,奴婢到底觉得对不起她,小姐您一向聪明,能不能替奴婢想个法子,能够……”

秦妈妈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她亲眼看到木灵和木显易之间的不堪。老夫人也发xiàn

了,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却也没有一个好的法子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情。秦妈妈心里悲苦,想着木青歌平日里的聪慧,便不由自主的将这保存了多年的秘密告sù

她了,还希望木青歌能够帮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可话问出口,才想起,木青歌不过十三岁的孩子。

秦妈妈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把木青歌当做了真zhèng

可以依赖托付的主子。这些年来,她也只有当年对老夫人,才有这么放心的感觉。不知dào

是不是年纪大了,竟然会想要依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木青歌也很诧异,没想到秦妈妈现在对自己的信任已到了如此地步。

“妈妈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一着急就容易处理不当。将事态扩大。我想。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吧,看看他们到底……”

木青歌顿了顿,她还真担心木灵和木显易已经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像是才发展起来的。要是真的他们俩剩下个一儿半女,被人知dào

了,不仅他们二人,便是木家。也会大受影响。不管在哪个朝代,乱伦总会会被人唾骂的。

秦妈妈也明白木青歌的意思,很惭愧的低下头,她一直觉得是自己亏欠了木灵。现在木灵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比谁都难受。

木青歌看着秦妈妈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按照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木青歌觉得,整件事情的源头,罪魁祸首是那个秦家的家主,也就是秦妈妈和老夫人的爹。

这位秦老爷简直就是世人眼里的渣男。娶了一个老婆,只会利用。利用完就觉得人家不好,想要去寻找什么真爱。找到所谓的真爱了吧,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爱,还得情|人早死,女儿被当做下人。他还自我标榜有情有义,对发妻不离不弃。这样的男人,木青歌骂他一万句都不嫌多。可是,在秦妈妈看来,这些都不是秦老爷的错,而是那位嫡妻,秦夫人的错。

这就是古代人和现代人思想的区别,他们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正常。而女人,善妒是最要不得的。就连老夫人那么厉害的人物,也会觉得女人不能善妒。所以,她才会在听说了秦老爷和青|楼女子的故事后,将秦妈妈接到自己身边,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悲剧。

“可是,刺客的事情呢?怎么解释?”木青歌虽不想秦妈妈太难过,却必须问清楚木灵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生母。

“奴婢……大约,是觉得奴婢的存zài

,丢了她的人吧?”秦妈妈头垂的更低。

木青歌皱了皱眉,从木灵和木显易的互动来看,木灵明显早就知dào

自己的身世。如果她觉得秦妈妈是自己的生母是件丢人的事,以至于要杀她灭口也在所不惜,那怎么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动手。

“妈妈你这次真的想岔了……”木青歌冷静的分析了自己的意思。

秦妈妈脸上总算有了一些颓败之外的色彩:“那么按照小姐的意思,灵……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现在也猜不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现在不能着急,我想,就从刺客的事情入手,或许解决了刺客的事情,就能找到解决这件事情最妥善的办法。”木青歌慢慢的道,却像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秦妈妈也忍不住跟着点头,好像真的没有那么担心了。

“还有一件事,如果妈妈你认为刺客是三姑妈的人,那么救人的又是谁呢?”木青歌想起当时窗外的人影,那人影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晚一步,她和秦妈妈可能都命丧当场了。

虽然是帮着自己,可想到自己的院子里影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木青歌还是有些胆寒。

“救人的人?”秦妈妈一愣,似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恍然道,“奴婢不知dào

啊。”

本来以为会是老夫人或者木奇派来保护秦妈妈的人,可看秦妈妈的反应,却不是这样,至少她并不知dào

。木青歌有些头疼,解开了一些谜团,却又陷入更大的谜团里。

近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都和自己或多或少有些联系。木青歌不知dào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她知dào

,自己不能一味的沉迷于救人之中了。既然来到了这样的古代,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的。不然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自己。

秦妈妈对刺客的事情确实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木青歌也没办法,只有等明天再去老夫人那里打探消息了。

“妈妈你先去休息吧,不要太着急,明天我们再打听一下消息,你放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木青歌看着这个一直要强的老人,忽然之间的颓废,心里不忍,劝她早点去休息。

虽然还有满腹的担忧,但秦妈妈还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耽搁木青歌,行礼告退了。

守在门口的茯苓这才进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很显然,木青歌和秦妈妈的对话,她听去了不少。

“这些事情,毕竟是陈年旧事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更不要四处打听宣扬。切记,祸从口出。”木青歌对茯苓的性子不是太放心,少不得叮嘱几句。

茯苓忙点头:“小姐您放心,奴婢虽然愚笨,却也知dào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苏木在就好了,奴婢什么都帮不了小姐……”

木青歌看茯苓忽然的伤感,想必是受了秦妈妈故事的影响,不得不安慰了她一番。等到茯苓退出去,木青歌自己却也忍不住会想,要是苏木在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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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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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看着秦妈妈难过,心里也不忍,有些着急的想要替秦妈妈找到事情的真相。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木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风平浪静的有些反常。

便是大年初二那天晚上的刺客事件,最后也老夫人给出的说法也只是一只野猫吓着了木青歌。这让木青萱看到木青歌以后,虽然没有当面讽刺,却也投去了分外鄙视的目光。木青歌当然不在意这个,她奇怪的是老夫人的态度。

老夫人对刺客事情闭口不谈,木灵的事情虽然木青歌旁敲侧击过,她也是假装糊涂。这让木青歌很无奈,却又不敢挑明了多问。

在大家有些焦躁的情绪里,很快迎来了元宵节。元宵节的时候,京都会举办很热闹的灯会。据说,每年连皇上也会微服出来逛灯会,所以灯会便越发的热闹。

木青歌原本不愿意在元宵节出门,可商祺睿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木青歌的卧房留下了一张字条,约她元宵节的时候到醉美仙居见面。

字条上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只说不见不散。木青歌琢磨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赴约。商祺睿的态度忽然变得奇怪,她还也想要和他好好交谈一次,理清彼此间的恩怨,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他现在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秦妈妈最近心情不好,精神打击也蛮大的,到了元宵节的晚上,木青歌便只带了茯苓出门。

元宵逛灯会。有些人喜欢带着面具。木青歌虽然觉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想想从大年初一就开始发生事情。隐隐有感觉。自己最近的事情可能还不少。便也不敢大意,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买了个很丑的面具带着。

灯会真的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或大声活轻声的交谈,穿插在流光溢彩的缤纷之中,让人觉得特别的美好同时也特别的不真实。

木青歌出门的目的虽然只是为了赴商祺睿的约,却还是情不自禁被这些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走的慢了一些。

就在快要到醉美仙居的时候,人群忽然发出了一阵喧哗。本来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但凡有一点点小事。都能引起围观和轰动。木青歌并不打算去凑那个热闹。反而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换了个方向,打算直接前去醉美仙居。

可就在她刚一转身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小姐”。这种灯会。出来闲逛的“小姐”肯定很多。可是木青歌立kè

站住了。因为她听着那声音像极了苏木。

但是周围人太多。木青歌四处张望。却根本没有看到苏木的影子。木青歌有些急了。伸手去拨开旁边的人群,惹得不少人对她怒目而视,甚至有人开始骂骂咧咧。木青歌却全然没有看见。一个劲的往前挤,她觉得,苏木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茯苓原本还想看看面前的热闹,看到木青歌离开,心里还有些遗憾。可这个时候看到木青歌忽然中邪了一样往人群里冲,也吓坏了。愣了一下,才挤上前将木青歌抓住:“小姐,您怎么了?您找谁呢?”

“茯苓,你刚才听见苏木的声音没有?我听到她叫我了,苏木就在这里!”木青歌有些激动。

“苏木?”茯苓一怔,随即劝道,“小姐,奴婢什么都没听到,苏木要是在这里,她怎么不直接回木府找我们呢?应该是小姐听错了吧?这种地方,叫小姐的太多了,可能是和苏木相像的声音。”

木青歌也是一愣,停顿了一下,固执的道:“不,我觉得,那是就苏木。她一定是有苦衷,才没有回去找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说罢,挣开茯苓的手,继xù

往人群里挤去。

茯苓一下没拉住,只好也跟着挤了过去。

好容易挤到前面,却发xiàn

什么事情也没有,自然也没有苏木的影子。

“小姐,我们……”茯苓还想再劝。

木青歌却已经拉住旁边一个人问道:“请问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有个姑娘,说有坏人抓她,结果却是笑两口闹别扭了。你说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呢?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姑娘家……”被木青歌拉住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对刚才的见闻有些不满,逮着木青歌就想要教xùn

一番。

“小姐,我们走吧。”茯苓一听,知dào

木青歌要失望了,劝道,“苏木如果在京都,一定会去找我们的。”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那位姑娘往哪里去了?”木青歌打断老者的话,对茯苓的话却没有回答。

“那边。”老者被木青歌打断以后,很是不满,为了保持风度,还是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木青歌立kè

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而去。

“我觉得我不会听错……不管怎么样,我得追下去看看才放心,如果那真的是苏木,如果她真的遇到了麻烦……”木青歌看也没看身后,便知dào

茯苓会跟上来,解释道。

茯苓虽然粗枝大叶,却也知dào

木青歌的心里,一直对苏木的失踪觉得很过意不去,便顺着她的意思道:“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奴婢也觉得,一般的两口子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闹。或者那位姑娘真有危险,即便不是苏木,我们能救一位姑娘也是好的。”

大约是没料到茯苓会如此说话,木青歌有些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了茯苓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木青歌也没有发xiàn

什么,道路却越来越偏僻。木青歌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

“小姐。我们回去吧?三殿下那里还等着呢,若是他等急了……”茯苓看着这里的行人已经不多,不放心木青歌的安危,劝道。

“也罢。”木青歌想着商祺睿那里还有约,也只好同意。

谁知dào

两人一转身,却听到一声清晰的呼救:“救命啊!”

这一次,便是茯苓也变了脸色,因为她也听出来了,这的确是苏木的声音。

木青歌和茯苓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绕过一条小巷。木青歌和茯苓来到一处空地。这里很僻静,没有人影。没有苏木,也没有其他人。但是刚才苏木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

“小姐,这里没有人啊。难道是我们听错了?”茯苓转了一圈。疑惑的道。

木青歌揭下面具。面色凝重,没有回答茯苓的话,反而看向黑暗深处。沉声道:“出来吧。”

茯苓更加疑惑:“小姐在和谁说话……”

话音未落,周围忽然多了几道人影。每个人都蒙着面,后面还押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苏木。

“苏木!”茯苓已经惊叫出口。

苏木没有答话,微微抬起了头,看向木青歌和茯苓。夜色有些沉,看不出来苏木的表情和眼神,但不用想也知dào

,她定然是惶恐的。

木青歌压制住心里的激动,缓缓开口,冲着为首的蒙面人道:“你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已经来了,就放了苏木吧。”

蒙面人一双深沉的眼眸盯着木青歌看了两眼,忽然道:“不过一个婢女,十五小姐竟然为了救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木青歌倒没料到蒙面人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才道:“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苏木?”

蒙面人眼眸一闪,忽然低笑了一声,阴测测的开口道:“十五小姐觉得,您现在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放了那丫头?您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小姐,别管我……”被押着的苏木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嘶哑。颤抖。能听出来她定然受了不少的苦。

苏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蒙面人给捂住了嘴,还顺便给了苏木一脚。苏木痛的弯下了腰,发出一声呜咽。

“苏木……”茯苓脸都白了,惊叫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蒙面人给拦住了。

木青歌将茯苓拉回来,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着急。

这才转头看向为首的蒙面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了苏木又不杀她,只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想必是有图谋的,直接说你们的目的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和我绕弯子?要知dào

,我毕竟也是木家小姐,我长时间不出现,木家怎么也会派人来找的。在这里拖时间,我倒是无所谓。对你们怕是更不利吧?”

蒙面人眼神一沉,随即笑道:“十五小姐果然聪慧。只是既然是对我们不利,却对小姐有利的事情。我们都不着急,小姐又何必替我们着急呢?”

茯苓一开始看到苏木,太过震惊和担心,一时间倒没有想到别的。这时候听到木青歌和蒙面人的对话,才隐约明白,这些抓了苏木,目的却是木青歌。心里更加的担心,奈何她的心思本就不甚敏捷,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些人的计谋。急的茯苓都快跳起来了,却又无计可施。

“既然你们不愿意开口,那恕我不能奉陪了。”木青歌沉吟了一下,拉起茯苓,“告辞了。”

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

蒙面人怎么也没想到木青歌会说走就走,愣了一下,才扬声道:“十五小姐难道就不管你丫头的死活了吗?”

“你都说了,我毕竟是小姐,不值得为了一个丫头把自己置身险境。更何况,你们抓苏木是为了要挟我,只要你主子还想要挟我,苏木就不会有事,我担什么心呢?”木青歌头也不回,缓缓的道,一点也听不出来着急的意思。

蒙面人没料到木青歌会这样说,顿了一下,一咬牙,冲着身后的蒙面人一挥手:“拦起来,别让她离开。”

一群蒙面人围了过来,很快将木青歌和茯苓围在中间。

茯苓面色大变,想要冲过去替木青歌开路,被木青歌死死的拉住。看到木青歌神色不变,胸有成竹的模样,才稍稍安心。

“十五小姐既然这么沉不住气,那小的只好得罪了。”为首的蒙面人走过来,似在惋惜,“原本小姐这样的人,该荣华富贵到老,享shòu

人生的。但现在,对不住了……”

“终于沉不住气了?”木青歌轻笑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巧可爱的小瓶子,对着为首的蒙面人扬了扬。

“你那是什么东西?”蒙面人问道。

“你大概听你主子说过吧?我是会医术的,我这瓶子看着不起眼,里面的东西,却可以要人命的。你,信不信?”木青歌笑的更加灿烂,“如果你们把我逼上了绝路,我不惜和你们同归于尽。有你们这么多人给我陪葬,也值了。”

蒙面人眼中的神色变换了好几次,似在考lǜ

木青歌这话的真实性。他身后的蒙面人却已经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谁都惜命,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

蒙面人感受到自己这边的人已经产生了惧意,忙稳定了心神,也笑着道:“我不信。如果小姐手里的东西真那么厉害,何必在这里和我们废话,早就杀了我们了。再说了,谁都知dào

小姐仁心,就算不在乎我们几个的命,想必也舍不得苏木的命吧?”

他身后的蒙面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往前站了几步。

“是吗?”木青歌勾起嘴角,再次一笑,“那我们就试试吧!”

话音一落,木青歌便猛地扒开瓶塞,将瓶里的东西往外一撒,众人眼前顿时出现一股浓烟。

木青歌拉着茯苓急忙后退,众蒙面人不清楚木青歌瓶子里东西的底细,一时间都吓傻了,甚至有人发出惨叫声。

那个领头的倒是镇定的多,一面拦住木青歌的退路,一面大声道:“大家不要着急,这东西看着威力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木青歌和茯苓都不会武功,跑不过蒙面人,又被拦了回来。

蒙面人的眼里闪出愤nù

的光,又强忍下怒气,道:“小姐这点小玩意,偏偏小孩子罢了。”

浓烟慢慢散去,其余蒙面人见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倒也信了首领的话,放下心来,又重新围上来。

“在我们学医人的眼里,最厉害的毒药并不是那种能立kè

置人于死地的药。而是那种能在人体内潜伏了许久,却不被人察觉,等到某一天不知不觉要了别人命的毒药。”木青歌并不着急,“你们信不信都没关系。”

为首的蒙面人这次像是真急了,急急的问道:“你刚才放的,真是毒药?”

“你觉得是就是。”木青歌更加悠闲。

“好。”蒙面人一咬牙,“我放了那丫头,你给我们解药,怎么样?”

“可以。”木青歌点头,不顾茯苓的着急。

蒙面人一点头,一把将苏木推向木青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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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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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急忙去扶苏木,木青歌却一把拉开茯苓。

“小姐……”茯苓吃惊的看向木青歌,苏木没有人搀扶,一定会摔倒的。

但是出乎茯苓的预料,本来踉踉跄跄的苏木却忽然站稳了。茯苓还来不及有反应,苏木忽然扑向木青歌。

刀光闪过,茯苓完全不顾手臂的伤,失神的看向苏木:“苏木你……”

刚一开口就住了嘴,面前这个女子,和苏木有几分相似,却分明不是苏木。

茯苓总算明白过来木青歌刚才为什么要拦自己了,可等她回过神来,假苏木的刀已经架在了木青歌的脖子上。

“你是怎么发xiàn

她是假苏木的?”蒙面人首领忽然问道。

这也是茯苓想要知dào

的,所以她迈出去的脚又暂时停住了,想看木青歌怎么回答。

“你不该开口。”木青歌看着假苏木,“苏木是个傻女孩,在那种情况下,她不会故yì

出声,吸引我的注意,引起我的负疚和同情。”

蒙面人的眸光变得更加深沉:“十五小姐果然心思敏捷,只一个小小的破绽都让您看出来了。”

蒙面人的语调转为阴沉:“只可惜,十五小姐再聪明,也只有阎王爷能体会到了。”

“是吗?”木青歌不动声色,反问。

“难道十五小姐还有什么毒药?”蒙面人嗤笑一声,“可惜再厉害的毒药,也没有机会……”

蒙面人的声音忽然停住。因为假苏木忽然倒了下去。

“是谁?”蒙面人大吼。他看的清楚。假苏木是中了暗器。

“是我。”商祺睿施施然的自暗处走出来。后面跟着丁墨知墨。

“三,三皇子……”蒙面人显然是认识商祺睿的,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冲着身后的蒙面人一挥手,“撤。”

一群蒙面人仓皇逃开,商祺睿正要让丁墨知墨却追,木青歌却已经开口:“不要追了。”

“你知dào

是谁要害你?”商祺睿诧异的看向木青歌。

木青歌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商祺睿还想再说什么。背后却传来两声呼唤:

“小姐!”

“青歌妹妹!”

木青歌看着真的苏木和木青瑶也有点懵了,回过神来以后,激动的抱着泣不成声的苏木:“苏木。你总算回来了。”

茯苓也是泪流满面。主仆三人哭成一团。木青瑶本来想和木青歌说话的,这时候被晾在一旁,倒显得有几分尴尬。商祺睿站在一旁,倒是气定神闲。半眯着眼睛打量真情流露的木青歌。

“殿下见谅。青歌妹妹还是个孩子。一高兴起来就容易忘形。希望三殿下不要介yì

。”木青瑶看木青歌完全没注意到商祺睿在一旁。忙替她请罪。

商祺睿盯着木青瑶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里确实没有这个女孩子的什么记忆,最后斟酌了一下。才道:“我自然不会介yì

,青歌重情,我倒是很高兴的。”

木青瑶脸色有点发白,强笑道:“倒是我多虑了,殿下宽厚仁慈,怎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商祺睿又看了木青歌一眼,缓缓的道:“对我来说,青歌倒也不是孩子,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什么?”饶是木青瑶的教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了,身体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木青歌和苏木分开以后,刚好听到商祺睿说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又是惊讶又是愤nù

。正要说话,却看见木青瑶的失态,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吭声。

“木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商祺睿看见木青瑶表现如此激烈,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我没事。”木青瑶脸上已经勉强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仍然复杂,夹杂着各种情绪,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殿下刚才说,青歌是您未来的妻子?”

“虽然现在还未公知天下,但我曾到木府提亲,父皇也已经答yīng

了。这桩婚事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三小姐没听青歌说起过吗?”商祺睿有些不解,“还是三小姐觉得,有什么其他问题?”

“没,没有问题。”即便是月光下,也能看出来木青瑶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只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所以有点意wài

。”

木青瑶看向木青歌,发xiàn

后者也正看向自己,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好的事情,青歌妹妹怎么不早告sù

姐姐呢?害的还要三殿下来告sù

我。不过,还是恭喜妹妹了,以后就是皇子妃了。”

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木青歌总觉得木青瑶这话里带着刺,她的眼神也有转瞬即逝的恨。所以,木青歌只回了一句:“没定下来的事情,祖父嘱咐过不要随便告sù

别人。”

木青瑶却是心头一凉,木青歌果然是知dào

的。

“既然殿下已经找到青歌妹妹了,我便不打扰你们,先告辞了。”木青瑶对商祺睿福了福,又对木青歌一笑,转身离开。

木青歌皱着眉头看了商祺睿一眼,还是先行礼:“参见三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好了,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多礼了。”商祺睿伸手去扶木青歌,很随意的样子。

木青歌不动声色的退开半步:“不知dào

殿下今天晚上约我出来,所谓何事?”

“不过是想见你一面罢了。”商祺睿并不生气,微笑看着木青歌。

木青歌抿紧了唇,半晌才道:“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茯苓又受伤了,我想先回去了,可以吗?”

商祺睿眉头一跳,眼里闪过危险的光,随即又平静下来。柔声道:“自然可以,我送你吧。”

“我自己可以回去。”木青歌急忙道,不明白商祺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今天晚上他竟然说自己是他未来的妻子,木青歌预感,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商祺睿最后没有再坚持,放木青歌走了。

虽然今天晚上遇到了很多事情,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又被商祺睿弄的心烦意乱。但木青歌到底还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便是苏木真的回来了。

“苏木,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快给我说说?你又怎么会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木青歌一坐上马车。便急忙的问道。

苏木见木青歌确实着急。急忙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讲了。

原来在芜城的时候,木青歌和商祺睿搬去了庄府的别院。苏木每日出去买药,也知dào

有人跟着。吸引别人的注意本就是苏木的目的,她自然不会去故yì

躲开那些人。

开始几天都没有什么问题。可那一天。不知dào

是不是那些人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开始着急了。在苏木赶往药店的途中,跟踪的人便堵住了苏木的去路。

因是僻静的地段,也没有旁的人看见。呼救也没用。那些人堵住了苏木便一个劲的逼问她商祺睿和木青歌去了哪里。苏木心里打定了注意,便是死也不能透露木青歌他们的去处,自然是只字不说。

跟踪的人怒了,其中一个提议,把苏木抓起里,逼木青歌出面。虽然觉得此法的可行性不高,但是那伙人没办法,也只得同意了,将苏木抓了起来。苏木却是明白木青歌的,如果她只得自己被抓了,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所以是真的着急了。便想着寻个机会,一死百了。

跟踪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苏木竟然如此烈性,竟会直接求死。虽然救下了苏木的一条命,却也让她受了重伤。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几个出乎苏木意料之外的人。却正是那日来芜城的时候,在路上碰到的石光寨的几位好汉。

其中一个胖子正是那天晚上守着苏木他们的胖子,名叫李梓,他那天和苏木她们待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苏木来。

看到苏木在别人的手里。还受了伤。李梓他们自然以为是对方伤了苏木,二话不说,便和那几个跟踪的人动起手来。李梓他们人多,几个跟踪的不是对手,仓惶逃去。

李梓忙扶起苏木,欲送她去医馆。可对方的人手太多,几个跟踪的人才走没多久,又来了好几个人。苏木担心自己回去会连累木青歌。便央着李梓带她出城,然后便晕了过去。

李梓看自己的人确实打不过那么多人,而且看起来,木青歌她们是遇到大麻烦了。苏木晕过去之前,一个劲的叫自己不能让她落在那伙人手里。李梓虽然忠厚老实,却也不笨,略一犹豫,便按照苏木的意思,带着她出城。

那伙人对苏木,像是志在必得。一直追出城外。李梓无奈,加上苏木伤的也颇重。只好带着她返回山寨。

话说石光寨,自木青歌离开以后,黄粱见李欢他们已经识破自己的诡计,倒也坦白交代了自己的来历。果然和木青歌所猜测的差不离,黄粱就是李欢他们抢劫的那位官老爷手下的师爷。

官老爷离任之后,他也就没了活计。看到石光寨的人虽然凶悍,却是没什么计谋,心里便打起了主意。假借着县老爷的名头,伪造了文书,来山上做上了二把手,收走了石光寨的大部分收入。

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李欢很是后悔。想着木青歌的话,和寨中的兄弟们一商量以后,决定洗手不干了,要靠真实的本事去赚钱养家。李夫人也很开心,说木青歌留下的医书有很大的帮zhù

。便带领寨子里的妇孺在山上采药,种药。

李梓他们这次进芜城,便是想要找个药商,却收他们的药材。没想到,却碰到了苏木,还救了她一命。

苏木伤的很重,虽然李夫人已经精心照料,却一直昏迷不醒。李欢也很着急,带着兄弟们下山去查探了好几次,却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只知dào

芜城里,许多人在找苏木。李欢想着李梓说的那伙人对苏木紧追不舍,以为找苏木的一定是坏人,便也不敢轻易出头,只好等苏木醒过来再说。

苏木这一昏迷,便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算是好了起来。苏木清醒过来以后,才发xiàn

自己是在石光寨。这才把他们在芜城遇到的事情,告sù

了李欢。

李欢一听,便想起庄家的人也在找苏木,可能是木青歌在找。苏木的身体还没全好,不能下床,李欢便急急忙忙的跑到芜城报信。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木青歌他们已经离开。

苏木当时很着急,一心想要跟去京城。还是李夫人劝了半天,才打消了她的念头。安心的留在石光寨养伤,也顺便帮李夫人他们认认药材。苏木跟在木青歌身边不少日子,也多多少少知dào

一些。加上她识字,也更容易理解木青歌留下的医书。

苏木在石光寨住了好几个月,才把伤养好了一大半。虽然李欢打听来的消息,说木青歌已经没事了,苏木还是很挂心,一心想回京城。

李夫人看着年关将近,便劝苏木留下过年。说年后,让李欢他们去京城找个药商,让苏木带他们一起。苏木想着,李欢他们对木青歌是打心底里感激,若是他们到了京城,或许有小姐用得上的时候。便同意了李夫人的建议,按捺住心里的着急,等着过年。

看得出来苏木归心似箭,李夫人也不久留,过完年就收拾行装让苏木他们上路了。苏木到了京都,本想直接去木府,却无意中听到有人说对木家下手没成功。

苏木一边庆幸,一边又想替木青歌看看,到底是谁要对木家下手。便没有先回木家,而是跟踪那人。

还没等苏木调查出个结果来,便到了元宵节,苏木看到了木青歌,欣喜若狂,叫了她一声,却被人群挤散了。再看到木青歌的时候,却发xiàn

她和苏木朝着一个地方跑过去。

苏木跟过去一看,却是有人用假苏木为难木青歌。苏木当即就想站出来,却想到自己几个人也不是那几个蒙面人的对手。想着之前看到商祺睿在醉美仙居的楼下,像是在等什么人,忙跑去找商祺睿帮忙。

商祺睿听到苏木说木青歌有危险,急忙带了知墨和丁墨过来,刚好在最危机的时刻,救了木青歌一命。

苏木一口气说完,听的木青歌和茯苓也跟着后怕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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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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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是怎么会和三姐姐在一块儿的?”一番唏嘘感叹之后,木青歌不解的问苏木。

“哦,我去找三皇子的时候,三小姐刚好和三皇子在说话,听说小姐有危险,也是担心的不行,忙跟了过来。”苏木对木青瑶的关心感叹不已,“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三小姐不顾形象的在街上奔跑。

木青歌却皱了皱眉头,今天木青瑶的表现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商祺睿提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以后,木青瑶很明显没能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她在生气,在愤nù

,在不甘。上次送礼物的事情,木青歌还没有忘记。

那个时候,木青歌和木文翰分析过,木青瑶喜欢的人,是商祺睿、封玉茗和柳咸宁中的一位,从今天木青瑶的表现来看,木青歌觉得她喜欢商祺睿的可能性很大。

木青歌心里有点堵,商祺睿不是一个喜欢随口说笑的人,他今天既然说了那样的话,那自己多半就逃不脱嫁给他的命运了。如果木青瑶真的喜欢商祺睿,那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大好说。因为木青瑶对原主的照顾,木青歌并不想和她有所冲突。

李梓他们毕竟是草寇出身,木青歌也不想贸然的把他们带回木家,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派了人去通知李欢,苏木已经回到木家了,等明天再去和他们见面。

一回到木家,木青歌便发xiàn

气氛不对。本该在逛灯会的木家众人全都在家里。老夫人更是阴沉着一张脸。老远就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怒气。

看到木青歌回来,老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苏木,又看了看茯苓,最后盯着木青歌,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丫头怎么受的伤?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老夫人虽然语气平静,但木青歌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一次和以往每次被木青萱木青梧为难不同,木青歌可以肯定。木家一定出了事情。

奇怪的是。这一次木青梧和木青萱都没有出来职责木青歌,这让她的心里反而更加的忐忑。

“我逛灯会的时候被人袭击。茯苓帮我挡了一刀。所以受了伤。至于苏木。她之前失踪也是因为受伤。被人救了。现在伤好了就赶了回来。”木青歌不敢多问,只能如实回答。

“你跟我来。”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对木青歌道。

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青歌不好多说,跟着老夫人离开。还能听到背后诸人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里愈发的疑惑。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领着木青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这再次让木青歌很意wài



可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木青歌就差点跳了起来。床上的人是秦妈妈。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很显然,秦妈妈受伤了,还是很严重的外伤。

顾不得礼貌,木青歌先上前替秦妈妈把了脉,知dào

她虽伤的重,但救治及时,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祖母,到底发生何事了?秦妈妈怎么会受伤的?”木青歌再顾不得去揣测,直接询问。

老夫人看了看木青歌,沉声道:“难道你不知dào

?”

木青歌一愣,看老夫人这意思,秦妈妈出事,倒是自己的责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青歌认真的摇了摇头,道:“祖母应当知dào

,我对秦妈妈,向来是敬重的,今天看秦妈妈心情不好,所以没带她去灯会。确实并不知dào

家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为什么去灯会?”老夫人微眯着双眼,却闪过锐利的目光。

“我……”木青歌犹豫了一下,道,“三皇子约我出去的。”

老夫人大约并没有想到木青歌会直接承认,倒是愣住了,不由自主的道:“你倒是实诚。”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木青歌很坦率的道。

老夫人脸上的冰霜融化了一点点,话语中反而带出怒气:“你一个闺中大小姐,私自和男人约会,还敢理直气壮的讲事无不可对人言?”

“皇子相约,我确实不敢不赴约。再说了,我和三皇子虽然见面,却也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木青歌镇定的道。

老夫人扔过来一张纸条,有些无奈的道:“就算你们没做什么事情,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木青歌一看那张纸条正是商祺睿留给自己那张,心里一动,听雪已经昏迷不醒了,是谁把这纸条给弄出来的?同时也很庆幸,自己刚才福至心灵,没有撒谎,不然在老夫人面前的形象可就大打折扣了。现在看来,这一关倒是过去了。

“我知dào

错了,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只是,今天若不是三皇子相救,我怕是不能回来木家了。我在灯会被人袭击,秦妈妈在家里,也出了事。祖母,今天晚上的事情绝不是巧合,您能告sù

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木青歌思虑了一下,非常肯定今天晚上是有预谋的。

看木青歌是真的着急,经lì

了生死过后,人也还淡定,老夫人倒是不忍再苛责。当下便将家里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今天元宵佳节,老夫人虽然没去逛灯会,却也不想要过早的休息。想着秦妈妈的事情,知dào

她没出门,便想趁着这时间,去看看她。

谁知dào

到了月影阁,却发xiàn

空无一人。老夫人很是奇怪,让人叫了一声,却听到秦妈妈的呼救声,然后就看到两个蒙面人离开的身影。老夫人也被吓坏了。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秦妈妈。

也幸得老夫人赶来的及时,凶手下手仓促,秦妈妈才得以捡回来一条命。老夫人又立kè

着人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为秦妈妈诊治,将她的伤势稳定了下来。

老夫人盛怒之下,让人追查凶手,却从木青歌的房间里搜出来商祺睿给她的纸条。木青歌和商祺睿一起出现在灯会上,也被人看见了,并且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夫人怒气之下,自然将秦妈妈受伤的事情推到了木青歌的身上。所以。一看到她就没有好脸色。

话说开了。老夫人对木青歌的怒气倒是消了一大半。想着商祺睿对木青歌的态度,又把剩下的一点怒气也忍了下去。

想到秦妈妈生死未卜,凶手是谁也没什么线索,老夫人心里也烦乱得很。知dào

秦妈妈把什么都告sù

了木青歌。对这件事情。老夫人现在倒是也只有和木青歌才能说几句话了。

“那你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被木青歌的态度所影响,暂时忘记了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不自觉想要问问她的想法。

“我感觉,那些人大概是想兵分两路,一边对秦妈妈下手,一边对我下手。”木青歌沉吟了一下,认真的道,“而现在,想要同时杀害我和秦妈妈的,大约也只有因为那件事了。谁不希望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谁就有嫌疑。”

老夫人当然知dào

“那件事”是什么事情,脸色白了一下。没错,木灵的身世如果泄露出去,对木家影响是极不好的。尤其是木灵和木显易的事情,更是可能会令木家受到重创。所以,从木家的声誉来说,其实老夫人不能不承认,她心里也动过那样的念头。所以,木青歌算是说中了她的心事。但是她很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却不是她授意的。

“那你说说,谁有嫌疑?”老夫人干直接问木青歌。

“现在看来,有嫌疑的人证据都不足。不过我想,要是他真的铁了心要杀了我和秦妈妈。就不会就此罢手,所以,只要再等等,就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木青歌心里的确想过,这件事可能就是老夫人或者木奇授意的,但是看老夫人的表现,却像是不知情的。

如果除去老夫人和木奇,自然是木显易和木灵的嫌疑最大。所以木青歌也没把话说的太清楚,毕竟老夫人在木家的权威现在还是不可挑zhàn

的,她得给彼此留下余地。

老夫人心里有太多的事情。对木青歌也没有过多的为难。最后还是让木青歌将秦妈妈接回去照顾了。

看着这才正月十五。院子里就多了两个重伤病员,木青歌都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带着霉运了。

“小姐,您今天也累了,又受了惊吓。快去休息吧。奴婢来守着就好。”苏木安顿好茯苓。过来看着木青歌守在秦妈妈的床边发呆,忙柔声劝道。

有苏木在就是好,院子里的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你坐下来吧。帮我分析分析。”木青歌让苏木坐下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秦妈妈和木灵木显易的事情都讲了,想听听苏木的意见。

一直就知dào

苏木是个聪慧的女子,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再加上苏木这阵子一直没在木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往往能够一针见血。

看到自己离开这么久,木青歌还是对自己如此信任,这样重yào

隐私的事情,一点都没有保留的全告sù

自己了,苏木感动的眼眶都红了。也就倍加仔细的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小姐,奴婢有个地方觉得很奇怪。如果晚上那个蒙面人是想要小姐的命,那她利用假的奴婢把小姐骗过去以后,就该直接动手的。可是,按小姐说来,那蒙面人却是一直没有动手的意思,更多的感觉像是在拖延时间。直到最后小姐非要离开,那蒙面人才动了杀念。”苏木听了木青歌的叙述,却没有对秦妈妈的事情提出看法,反而提醒木青歌那蒙面人的做法有些不对劲。

木青歌一愣,也想起来那蒙面人的特别。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细节。”木青歌嘴角微扬,“那蒙面人知dào

我是木家十五小姐倒也不奇怪,可他对我说话,字里行间都透出不自主的敬意。而且,他一直蒙着面,说话的声音也有刻意压低一些。如此看来,他不仅认识我,还急有可能就是木家的人。”

“啊?”听了木青歌的论断,苏木一惊,随即又释然,“小姐这样的猜测,很有道理。如果蒙面人是木家的人,那么他背后的主子,自然也是木家的人了。老夫人说,看到杀秦妈妈的凶手逃往外院。可是,家丁们搜了那么久却什么也没搜出来,这说明要么那凶手也是木家的,要么木家有他的内应。”

“也有可能,凶手是木家的,木家也有他的内应,他才能消失的如此干净。”木青歌感觉自己快要抓到事情的真相了,却又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如果凶手是木家的人,老夫人也不知情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木显易或者木奇了。

“苏木,明天你去见见李梓他们,告sù

他们在京城多待些日子,我空了去请他们吃饭。”木青歌忽然转了话题,在苏木一脸茫然的表情后,道,“顺便把秦妈妈重伤不治的消息放出去。”

“重伤不治?”苏木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小姐是希望侯夫人得到这个消息?”

侯夫人就是木灵,她的夫家姓侯。木青歌点头,她得确认一下,木灵到底知不知情。这也是为了秦妈妈好,如果真的是木灵下的手,秦妈妈只怕真的会死不瞑目的。木青歌想要查清楚,她也希望木灵并不知情。

苏木也想明白了,自然是满口答yīng

下来。

第二天,经过老夫人刻意的压制,元宵节晚上的事情就这么被压了下去。至少,在明面上,是没人敢议论了。木青歌让苏木准bèi

了一些礼物,去送给李欢他们。她自己则独自去见了木奇。

木奇平时除了木文翰,一般很少见木青歌他们这些小辈。听到木青歌来找自己,倒是有些意wài

,但还是见了她。

“给祖父请安。”木青歌看到木奇简朴的书房,倒是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进木奇的书房,原本以为该是低调奢华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简朴。

“好了,起来吧。”木奇并没有心情寒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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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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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一个做祖父的该有的态度?木青歌暗自腹诽,嘴里却恭敬的道:“孙女儿前来,是有件事情,想要告sù

祖父。”

“何事?”木奇依然没有很在意。

“前些日子,三皇子偷偷给孙女儿送了一张纸条来,说是约我元宵节晚上见面。孙女儿原本不想去,但又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昨天晚上便去见了三皇子,不想在路上遇到刺客,幸好苏木刚巧看见,去请三皇子来救了我一命……”

木青歌说到这里,故yì

顿了一下,观察木奇的脸色。这些事情,如果木奇想知dào

,老夫人肯定不会瞒着,关键是要看到底是不是木奇派人来杀自己的。

木奇听了木青歌的话,倒是实打实的有些震惊。他只知dào

昨天晚上小娥差点被杀,却不知dào

木青歌在外面也差点被杀,本来不甚在意的面色就变得有些凝重了,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木青歌将木奇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顿了一下,又继xù

道:“原本三皇子救了我的命,我实在该感激于他。可是,昨天晚上,三皇子说了一些话,却让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回来以后,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该告sù

祖父您。”

“三皇子说了什么话?”木奇终于问道。

“昨天晚上三姐姐也在,三皇子竟然告sù

三姐姐,我,会是他未来的,妻子。把我和三姐姐都吓坏了。上次三皇子来家里以后,我一直记着祖父的嘱咐。那件事情没敢告sù

任何人。可是。三皇子他……”木青歌又顿住了,她在等木奇表态。

木奇显然也没料到,商祺睿会这样直接的告sù

别人,木青歌是他未来的妻子。按照木青歌在芜城做的事情,和商祺睿现在的风头,木奇知dào

,皇上不会再阻拦这桩婚事。

虽然不知dào

商祺睿未来的情形如何,木奇却也明白,自己现在不适合和商祺睿和皇上起冲突。所以。他也不会再拦着这桩婚事。

而且。据木奇冷眼旁观这么些年。他现在觉得,商祺睿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已经是最大的了。这些日子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即便最后商祺睿失败了。木奇也想好了。他只需yào

舍弃一个木青歌。依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三殿下如此看中于你。殿下此人又重情重义,想必不日就会有圣旨下达。你从小多病体弱,看着像是不幸。如今看来,倒也是老太爷眷顾于你。既然有幸能做皇子妃。便要更加的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能丢了木家和三皇子府的面子。”说到这里。看着木青歌冷冷淡淡的表情,不知dào

为何,心里有点堵。便又加了一句,“当然了,你是木家小姐,便是皇子,那也不会随便欺负了你的。我相信,三皇子会好好对你的。”

木青歌穿过来以后,和木奇虽然接触不多,但看他形势和府里下人的一些议论。也多少看透了木奇几分,这个人,看中的不过名利。自己阴差阳错,没能登上权利的高峰,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再下一辈的身上。他认为,女子最多也就只能掌管家宅后院,自己不如男子有用。所以,木奇对待他自己的女儿孙女儿,其实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木青歌来之前就猜到了,既然商祺睿明明白白的提出来要娶自己,木奇大约也不会再拦着。但现在看他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的体弱多病是老天的垂怜,心里还是有几分生气的。如果木奇知dào

,他口里那个好命的孙女儿,早就命丧黄泉了,不知dào

会作何感想呢?

不过,木青歌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倒也不会节外生枝。将木奇的话一一应下来,便告辞离开了。

从木奇的反应来看,他对自己遇袭的事情,显然是不甚关心的。而且,木奇看见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杀意,这就足以说明,想杀自己的人,并不是木奇。

木奇和老夫人排除以后,就只剩木灵和木显易的嫌疑最大了。

木青歌现在就等着木灵那边的消息了,如果木灵没有出手,那就只能是木显易了。

苏木出去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便回来了,对木青歌说,她运气比较好,在街上刚巧碰到了木灵的丫头,便按照木青歌的话,将消息装作无意的泄露给了那丫头。

木青歌很满yì

苏木的做法,同时又有点担心,木灵的丫头是真的碰巧遇到苏木的呢?还是木灵派她出来打探消息的?如果是后者,那木灵的嫌疑就大了。

“依奴婢看来,那丫头倒是什么都不知dào

,不像是刻意来打探消息的。”苏木看出来木青歌的担心,忙道。

木青歌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吊着一只胳膊的茯苓插嘴道:“奴婢看啊,苏木这些日子不在,倒是开朗了不少,不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不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你个死妮子,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苏木一下子红了脸,跳起来作势去打茯苓。

木青歌原本还没把茯苓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看着苏木脸上的红晕,心里不禁一动。

不等木青歌再问,王芝已经急匆匆的跑进来通报:“小姐,侯夫人来看小姐了。”

来的这么快?木青歌一惊,苏木也忙停止了打闹,看向木青歌。

“快请。”木青歌当然知dào

木灵不是来看自己的,一面让王芝出去请,一面带着苏木迎了出去。

“三姑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

木青歌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就被木灵打断了:“我是来……我就是来看看你……”

顿了顿,四处望了望。道:“怎么没看到老是跟在你身边的……秦妈妈呢?”

果然还是着急了,木青歌暗自打量木灵的表情,想要看出来她是着急还是担心。嘴里一边不急不躁的道:“三姑妈大老远的来了,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看到木灵急的额头都冒汗了,木青歌又加了一句:“秦妈妈,她……有些不大好,所以……”

“秦妈妈她到底怎么了?”木灵忍不住又打断了木青歌的话,急急的问道。

“三姑妈如此着急,莫不是秦妈妈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妈了?那我替秦妈妈给您道个歉,她毕竟也是木家的老人了。现在又生死未卜。您就别和她计较了,成吗?”木青歌没有回答木灵的话,反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木灵气的差点吐血,又勉强忍住怒气。看了看周围的下人。口气极其不善的道:“你们都下去。”

跟着木灵来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木青歌院子里的丫鬟也有两个退了出去。只有王芝、苏木和茯苓还站着没动,眼神看向木青歌。

木青歌微微一笑,对她们点点头:“你们也下去吧。”

苏木等人这才退了出去。木灵又气又急,知dào

木青歌是故yì

的,却也不能在现在和她去计较这些小事。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秦妈妈到底怎么样了?你快带我去见她?”

“带您去见她做什么?”木青歌也变了脸色,冷冷的道,“看看她有没有死透?再补上一刀?”

这话一出,木灵的身体摇晃了好几下,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盯着木青歌,显然木青歌的话对她打击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木青歌将木灵的反应看在心里,缓缓的道:“我给姑妈讲一个故事吧。”

木灵张了张嘴,却没有反对。木青歌语调依然冰冷:“有一位可怜的老人,因为很多原因。不能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相认。几十年来,她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默默的在暗中关心着女儿的一切。原本日子可以就在老人的愧疚和女儿的心安理得中继xù

这么下去,可这个时候,老人发xiàn

女儿做了一件……大错事,老人没有办法再忍下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上不归路,将来被人诟病,老人便亲自去找女儿。可就在老人找了女儿的这个晚上,便有刺客来刺杀老人。这一次,老人的命大。躲过了一劫。可没过几天。趁着老人一个人在家,刺客再次上门。这一次,老人受伤颇重,能不能躲过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老人一生与人为善。没与任何人结仇。姑妈您认为。是谁要杀老人呢?”

木灵原本是绝对没有想到,木青歌能知dào

自己的身世的,所以她一开口。木灵就傻了。越听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等到木青歌说完,木灵身体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三姑妈,您请回吧,即便秦妈妈躲不过这一劫,我也不希望她是被气死的。”木青歌继xù

毫不留情的道。

木灵终于能发声了,嗓音嘶哑,表情痛苦:“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观察到现在,木青歌也相信,木灵对这件事情也是不知情,那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木显易了。木显易这么着急除掉自己和秦妈妈,目的就很可疑了。

“三姑妈,您知dào

吗?我刚才说的那位老人,她的女儿是她和她的姐夫,也就是她当年主子的丈夫所生。她其实是那个家里的庶出女儿,一直没被承认。什么和少爷有染的话,全都是骗人的。”

木青歌这样一番话在别人听来,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木灵听来,却是犹如晴天霹雳。打小的时候她就听说过秦妈妈和秦家少爷的事情,那时候她对秦妈妈是不耻的,虽然秦妈妈待她极好。后来木显易告sù

她,她就是秦妈妈的女儿时,木灵一度难过的想要去死。是木显易一直陪伴着她,安慰着她。

爱上木显易,木灵并没有罪恶感。因为她心里知dào

,自己和木显易虽有兄妹之名,却不是真的兄妹。那个时候,木灵甚至想过把一切挑明,正大光明的和木显易在一起的。可是,木显易不同意,说木家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存zài

。所以,才会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现在木青歌却告sù

她,她和木显易是亲兄妹?这让木灵如何能够接受?

“不,不可能,你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木灵不能不激动,如果不是她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桌子,大概现在已经软倒在地了。

“姑妈!”木青歌上前,抓住木灵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木灵的眼睛,“您冷静下来,想清楚。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没有几个。我已经查过了,凶手就是木家的人,而且不是祖父祖母。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凶手是谁……”

“不,不会的……”木灵自然明白木青歌的意思,反而更加激动,她怎么可能相信木显易是凶手?

“现在最要紧的是……”木青歌抓着木灵不放,全不顾她的挣扎,“他为什么要对我和秦妈妈下手?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真相?”

木灵慢慢停止了挣扎,眼里全是绝望和痛苦。木青歌的意思,她明白。对于木灵是秦妈妈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就算被人知dào

了,至少对木灵和木显易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那木显易这么着急杀死秦妈妈和木青歌,便是为了更加大的秘密。在这件事情里,最大的秘密便是,木灵其实是秦妈妈和木奇的女儿。

所以,木青歌推测,木显易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木灵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看来,木显易的动机就很奇怪了。他明明知dào

木灵的真实身份,还和她在一起,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知dào

这件事情的。

木灵已经被彻底击碎,若不是有木青歌扶着,她便站也站不稳了。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恨秦妈妈的,可听到秦妈妈生死未卜的消息时,她想也没想便来了木家。现在,听到了那么残忍的真相,木灵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了。谁,她也面对不了。

虽然嘴里还在说着不相信,可木灵心里明白,木青歌的年纪,不可能知dào

那些陈年往事。她能知dào

的这么详细,一定是秦妈妈说的,那就绝对假不了。

“我想去看看她……”过了很久,木灵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木青歌知dào

她想见的是秦妈妈,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三五(35zww。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35zww。co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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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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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还没醒过来,木灵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想来,在木灵的心里,其实也不是对这个生母没有一点感情的。只是多年来,被心里的不甘怨恨所掩盖。这个时候,看到秦妈妈生死未卜的样子,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自然而然的被激发出来。

木青歌轻叹一口气,安静的退出来,体贴的守在门口。

屋子里静了很久,木灵才推开门出来,看到木青歌时,脸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张皇失措,现在沉静的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青歌,我听说过,你的医术很厉害,连何太医都对你赞不绝口。我先前因为……对你不好,是我的错,我也没脸请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看在……她对你也算是尽心尽lì

了,好好照顾她……”木灵说的含蓄,木青歌却有些震动。

木灵因为身世的原因,骨子里是个自卑的人,却习惯了表现的坚强。所以,今天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很不容易的。看起来,这些年木灵大约也是被木显易骗了才会变成如今这结果的。

想到自己之前还误会木灵是雇凶杀母之人,木青歌有些歉意,柔声道:“三姑妈不必过于担忧,秦妈妈现在情况虽然不太好,但性命还是无碍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要姑妈您好好的,秦妈妈也一定能快点好起来,您就是她的寄托和希望。”

木青歌之所以加这一句,是因为觉得木灵的反应有些反常。有种决绝的味道。她怕木灵会做傻事。

木灵听了木青歌的话,果然怔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和木青歌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木灵离开,木青歌想想还是不放心,一边叮嘱苏木偷偷的去木显易的院子。她知dào

,木灵一定会去找木显易的。而木青歌自己,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还不知dào

木灵来找木青歌的事情。看到木青歌过来。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姑妈是来了祖母这里呢。”木青歌给老夫人请了安,看还有别的人在。便浅笑着道。“三姑妈大老远的来看秦妈妈。我怎么也得替秦妈妈表示表示。这些点心本来是想送给三姑妈的。没想到她竟然不在祖母这里。”

老夫人一听这话,立kè

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顿时也变了脸色。因为自觉对秦妈妈亏欠。所以老夫人一直纵着木灵,因此知dào

她虽然年纪不小了。脾气却大。性子也不怎么好。

“你三姑妈向来疼爱青梧。或许她去看青梧了吧?要不,你把糕点留在这里吧?我正好要去看青梧,便顺便替你带过去了。”老夫人对木青歌道。

报信的目的已经达到。木青歌又不想卷入太深。自然立kè

答yīng

,留下桂花糕,告辞回去了。

老夫人等到木青歌一离开,便迫不及待的让人拿着桂花糕,直接往木显易的院子而去。这事老夫人不能不着急,这个家里,有些事情木奇知dào

,有些事情他则不知dào

。木显易和木灵的事情,木奇明显不知dào

,老夫人也不敢告sù

他。

虽然嫁给木奇这么些年,夫妻间还是相处很愉快的。可老夫人心里有数,木奇那样的人,其实不像表现的那么有情义。如果你做的合他的心意,他当然可以宠着你,护着你,和你在人前演一出恩爱的戏码。可要是你让他不高兴了,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木显易是木奇的前妻生的,而木灵则是木奇和秦妈妈生的,其实老夫人夹在中间是很为难的,但木奇不会那样想。

再说了,木家到了今天这节骨眼上,也不容易。不管是因为木奇,还是为了木家,老夫人都不想在这时候闹出什么风波来。

木青歌心里其实也忐忑,木灵那样的人,性子多大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不可能和木显易善罢甘休。可只要木灵一闹,这些事儿就瞒不住了。大户人家,就这些小道消息传的最快。

可出乎木青歌预料的是,等她回到月影阁没多久,苏木就回来了,脸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边没出什么事?”木青歌也疑惑了。

“没有。”苏木摇摇头。

“怎么个情况?”木青歌看到苏木一副没什么说的的模样,更加疑惑。

“奴婢按照小姐的指示,直接去了二老爷的院子,偷偷一打听。侯夫人的确是去了二老爷的院子,还直接见了二老爷本人。可是,没过多久,侯夫人就径直离开了。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老夫人也来了,和二老爷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奴婢打听不出来,他们都说了什么。但是,二老爷的院子里的确很平静,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苏木把自己知dào

的都说了一遍。

“那三姑妈和二伯父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他们……有没有争吵?祖母也没有说别的什么?”木青歌还是觉得奇怪。

“没有。”苏木再次摇头,“据说他们见面的时候虽然没有旁的人,但门外也有下人伺候,并未听到争吵。至于老夫人,虽然离开的时候沉着脸,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木青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不知dào

对不对,也没有说出来。只对苏木和茯苓再三重复:“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不许再打听,更不许再议论。”

苏木和茯苓忙答yīng

下来,木青歌正想休息,玉儿匆匆的在外面通报,说是听雪醒过来了。

听雪一直昏迷着,木青歌用了不少的办法和珍贵的药材,才把她的命吊着。现在听到她醒过来。虽然知dào

她没多大可能恢复,还是立kè

就带着苏木赶了过去。

听雪是醒过来了,看到木青歌她们来,就转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木青歌,没有什么反应。

木青歌暗叹了一口气,再次替听雪检查了一遍。

“小姐,听雪,她怎么样了?”一旁的王芝提心吊胆的问道。

“通知家里人吧。”木青歌叹了口气,听雪这样的情况,木家是不可能会再用她了。木青歌虽然可怜她。但也不会为了听雪去和心情正不好的老夫人拧着干。尤其是听雪还是别人放在木青歌身边的棋子。

虽然是这样说,木青歌还是让苏木多备了一些银子,给听雪的家人。看着王芝哭的伤心,木青歌也没多呆。离开去看秦妈妈。

“你怎么了?”出了听雪的屋子。木青歌才问苏木。她看得出来。苏木的表情不大对。

“听雪……”苏木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家里不喜欢她是个女孩。对她不好,所以才会把她卖来为奴为婢。记得有一次,她的弟弟生病,她爹来问着听雪要银子,那时候……听雪没有银子,被她爹差点打死,后来还是三小姐出手才救了她一命……所以听雪的自尊心很强,而且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希望能够被家里人瞧得起。”

苏木再次叹了口气:“她现在这样回去,她爹娘肯定不可能对她好的。不过她现在这样大约也是分辨不出来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了,也不知dào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木青歌明白,苏木和听雪一样,为人奴仆,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轻声劝道:“从前我不信因果,现在,却有些信了。听雪是被她背后的主子所害,也算是一种报应。”

苏木还不知dào

听雪的事情,很是诧异。木青歌也不瞒着她。将她想要重用听雪,却发xiàn

听雪阳奉阴违,后来无端受伤的事情讲了。苏木听了,又是生气,又是后怕,还自责了半天。

听雪一个丫头傻了,被送回家,这样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在木府,除了王芝为她哭了一场,苏木为她感叹了一番。再没引起什么风波。可木家二老爷生病的事情。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木青歌听到苏木报gào

说二老爷木显易病了的时候,心里就顿了一下,怎么会病的这样巧?

“什么病?请大夫看了吗?”木青歌问道。

“说是请太医来看过了,看样子病的挺严重。太医说最好不要出门。一来是容易过了病气儿给旁的人。二来是二老爷那病。也不宜见风。二老爷都上表请辞官了,而且听说,皇上已经准了。”苏木皱着眉头回忆。“那病的名字太医也没说,只说很难治。现在二房那边,全都门户紧闭,连八小姐都被下令在院子里闭门为二老爷祈福了。”

木青歌也皱紧了眉头,木青梧要为她爹祈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可“被下令”是什么意思?谁下的令?

“是老太爷亲自下的令,说是八小姐平日里待姐妹尖酸刻薄,才令二老爷为其受过,得了这难治的病症,不许她再出来了。”苏木自己一边说,一边也觉得奇怪,老太爷这命令,下的实在是有些牵强。

木青歌却是有些了然了,看来,这件事情太大,老夫人终究瞒不过,或者是不想瞒,告sù

木奇了。木奇那样的人,帝师啊,哪里能够容忍家里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不杀了那两个逆子逆女就算是宽大了,更别说只是让一房人不出门了。如此看来,木显易的病,实在病的蹊跷。不知dào

是他自己装病,还是木奇让他装病?或者是木奇让他真病了?

想到这里,木青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从头皮一直凉到脚尖。

原本还在考lǜ

,要不要去二房那边一趟,看看木显易是不是真病了,顺道帮忙治治。现在这念头,也彻底打消了。

木青歌不说话,苏木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小姐,老太爷说八小姐平日里待姐妹刻薄。可,平日里,八小姐,至少表面上对众姐妹还是不错的,唯有和小姐有过几次冲突。老太爷这样,会不会让别人以为,这是小姐在背后使绊子啊?老太爷为了护着小姐,才对八小姐下手的?尤其是,现在小姐和三殿下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木青歌苦笑了一下,苏木担心的很有道理。二房的事情,至少木青梧的事情,肯定会有人算到自己的头上。这个她倒不是很担心,毕竟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dào

,她没那么大能力,能够扳倒整个二房。

可商祺睿的事情,也不知dào

是谁宣扬出去的,最近整个木府都在议论纷纷,羡慕嘲讽的都有,不过都是背着木青歌来。倒不是怕被人知dào

,只是这么明显的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很明显是有预谋的。那只背后的黑手,木青歌一直没查清楚到底是谁。

就在木府为了二房的事情议论纷纷的时候,秦妈妈醒过来了。本来年纪就大,又受了伤,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进食,秦妈妈的状况极其不好。

“秦妈妈,你得撑着吃点东西,不然身体好不了……”

木青歌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秦妈妈终于动了动嘴唇:“她,怎么样了?”

知dào

秦妈妈口中的“她”是指木灵,木青歌心里一酸,安慰秦妈妈:“你放心,大家都没事,她上次还来看你了,嘱咐我要好好的照顾你。”

怕秦妈妈胡思乱想,有些事情木青歌选择了瞒着她,秦妈妈的神色总算好了一些。

可这消息没能瞒的了几天,下人之间总是嘴杂,秦妈妈也不知dào

自哪儿听到二房被关起来的事情。秦妈妈心里明镜似的,知dào

木显易和木灵的那些事情。她立kè

便想到了,二房出事肯定和木灵跟木显易之间的事情有关。

看到秦妈妈拖着病体着急忙慌的来找自己,木青歌也无奈,知dào

瞒不住了,便老老实实的把什么都告sù

她了。

秦妈妈和木青歌想的一样,都认为是木奇对木显易动的手。

“他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女儿就更别说了。”秦妈妈想起这一茬,顿时大急。

“秦妈妈你别急,现在还没听到三姑妈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应该没事。”木青歌忙安慰她。

“不行,我得去找他。”秦妈妈说完,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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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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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妈妈说的“他”,是指木奇。

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秦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愿意见木奇,现在为了木灵,却是想也不想,便去见了木奇。这便是母爱的伟大,只希望,事情能够到此结束。

秦妈妈从木奇那里回来以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气的皮球。

“他说,他没有对任何人下手。”这是秦妈妈告sù

木青歌的唯一一句话。

木青歌一怔,看看秦妈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相信他?”

秦妈妈依然面无表情,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木青歌心里一酸,却说不出话来。

“我明天会出去一趟,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去见见三姑妈。”木青歌最后只能这样安慰秦妈妈。

秦妈妈这才点了点头。

可是,第二天,木青歌没能出门去。原本和李欢他们约好了,要见一面,却没能如愿。

一大早苏木看起来就神采奕奕的,替木青歌收拾东西,谁知dào

正准bèi

离开,木奇身边的丫头便急匆匆的来了:“十五小姐,老太爷请您立kè

去议事厅,三皇子来了。”

木青歌一愣,商祺睿来了?记得她刚到木家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一番情形,这一次,他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刚走到前院,便被院子里一排排披着红色绸布的箱子吓了一跳。这么喜庆的颜色,像是聘礼?

木青歌心头一跳。一只脚刚跨进议事厅的门。便忍不住抬起了头。正好对上商祺睿亮闪闪的眸子,心里再次跳了一下,也不知dào

在慌什么,急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不快给殿下见礼?”木奇带着宠溺的责备让木青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商祺睿不等木青歌有所动作,便急忙开口,听上去很是维护木青歌。

“谢殿下。”木青歌没有坚持,商祺睿的眼神里,情绪很多。唯独没有爱意。

木青歌明白。商祺睿一直想娶自己或者说是想娶原主,却从来不是因为喜欢。

夏氏也在一旁坐着。看到木青歌当真不向商祺睿行礼。有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但看到木奇和老夫人都没说什么。她也不敢开口说话。

木青歌扫了一圈。发xiàn

木显铭没在。心里对这个父亲反倒是多了一分好感。虽说他对儿女对家庭极不负责,但他对他的艺术,倒是真的痴迷。

木奇笑着让木青歌坐下。又说了一段话,大意是商祺睿是来提亲的。皇上的圣旨稍后就会到。原本是不需yào

木青歌出来的。但商祺睿想要见木青歌一面。所以才请她出来。

说完这段话,木奇三人便借故退出去了,让木青歌瞠目结舌。这可是古代。这些人的思想也太开放了一点吧?让木青歌有种现代相亲的既视感。

看到木青歌的神态,商祺睿发出一声轻笑。木青歌被这声笑拉回现实,心里莫名的就多了一些小情绪。自己怎么说也是救过商祺睿命的,可他却一再的不放过自己,虽然他也救过自己的命,可木青歌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把心事写在脸上的木青歌,还是平静客气的道:“上次殿下的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是我的不对。”

话一说完,木青歌才发xiàn

自己的话里还是带出了情绪,不禁有些懊恼。商祺睿自然听出来了,挑了挑眉,轻笑道:“我担心你再被人惦记,过来看看你还好不好。”

这话说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木青歌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商祺睿倒也不为难她,自觉的站起来告辞。

虽然巴不得他早走,但木青歌还是愣了一下。

木奇他们根本没走远,毕竟木青歌和商祺睿单独相处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他们还是要保证不被更多的人知dào

。看到商祺睿这么快就离开,都愣了一下。

木奇亲自送商祺睿离开,木青歌再次皱眉。以木奇的心性和地位,对商祺睿是不应该如此热情的,难道皇上真有意立商祺睿做太子?毕竟木奇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的态度很容易引人遐想。

木青歌猜对了一半,木奇从前在心底里确实是瞧不上商祺睿的。不仅商祺睿,几个皇子他一个都没真的放在心上,那些恭谨不过是礼节。可最近几次和商祺睿接触,他总不自觉的被商祺睿的气势所压迫,渐渐的对商祺睿有了几分真心的敬意。却不是像木青歌想的那样,是因为皇上的态度。实jì

上,皇上根本从来未曾提到过里太子的事情。

木青歌不知dào

木奇的心思,也没有心情和老夫人夏氏寒暄,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回到自己的月影阁。

刚走回院子,便看到茯苓焦急的踱着步子,看到木青歌,急忙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木青歌诧异的问道,她去见商祺睿,便没有带茯苓和苏木。有苏木在,能有什么事情让茯苓急成这样?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三小姐一直等着您呢。”茯苓着急的道。

“三姐姐?”木青歌更是诧异,“三姐姐来就来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虽说木青瑶有段时间没来自己这里了,可也不至于就让茯苓急成这样啊。

“三小姐在屋子里哭呢……”茯苓道,心疼不已的模样。

木青瑶从来都是坚强的大姐姐,什么时候看到她哭过?木青歌也有些震动,脚步就加快了:“为了什么事情?三姐姐有没有说?”

茯苓摇摇头,跟在木青歌后头急道:“三小姐什么都没说。她一来就问您在不在。奴婢便告sù

她您去见三皇子了,三小姐便说要等您回来。可是她坐着坐着便忽然开始流泪,奴婢们怎么劝都没有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苏木现在陪着三小姐……”

除了二房的事情,最近木府也没出什么事啊,二房的事情和木青瑶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她哭什么呢?

木青歌皱着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木青歌看到木青瑶的时候,她正抽泣着在和苏木说什么。看到木青歌来了,慌忙把眼泪一把擦掉。

木青歌先看到的是苏木有些尴尬,有些不忍。有些担忧的神色。心里更加奇怪。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青歌,你快坐,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木青瑶吞吞吐吐的拉着木青歌坐下来。

“你们都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木青歌对苏木道。

看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木青歌才再次问木青瑶:“三姐姐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姐姐哭成这样?”

面对木青歌一连串的问题,木青瑶红着眼反问了一句:“不知dào

。三皇子来找妹妹,所为何事?”

木青歌心里一跳,还是老实回答:“殿下是来提亲的。”

“提亲?”木青瑶一抖,刚端起来做掩饰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粹。

“三姐姐你怎么了?”木青歌心里好像明白了一些。

“青歌妹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我吗?”木青瑶定了定神,认真的问道。

“三姐姐请说。”木青歌示意木青瑶不要着急。

“……你,很爱三皇子吗?”木青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木青歌没有立kè

回答木青瑶的问题,而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木青瑶被木青歌看的极不自在,嗫嚅着道:“我,我只是……”

“不爱。”木青歌终于摇了摇头,对商祺睿,或许有一些喜欢,但还谈不到爱上。

“那我就放心了。”木青瑶长出了一口气,看到木青歌诧异的望着自己,忙掩饰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三姐姐想说什么。就明说吧。”木青歌看木青瑶始终吞吞吐吐的。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道。

“青歌妹妹,我,这些年,待你不薄吧?”木青瑶没有按照木青歌的意思直接说。反而绕了个更大的弯。

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加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想你帮我个,小,小忙……”

“三姐姐对我好,我都知dào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帮姐姐,你直接说吧,希望我帮什么忙?”木青歌已经被木青瑶弄的有点心烦了。

“青歌妹妹,我爱三殿下,我爱的人,是三殿下。”木青瑶闭着眼睛,一口气急急的道。

虽然早就隐约有了预感,但听到木青瑶这样说,木青歌脑子里还是响起一声炸雷,半晌回不了神。

木青歌不说话,木青瑶也不说话,却一直盯着木青歌。

木青歌回过神来以后,才恍然想起来,木青瑶这个时候和自己坦白她的感情,是想做什么?商祺睿今天来和自己提亲了,可木青瑶却在这个时候来和自己说,她爱的人是商祺睿。木青瑶想让自己做什么?

“三姐姐想让我做什么?”木青歌这么一想,便直接这么问了。

木青瑶没有想到木青歌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准bèi

好的话一时间反而一句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道:“妹妹,既然你不爱殿下,你,就,就把三殿下,让给姐姐我吧……”

听到木青瑶终于说出口了,木青歌心里一阵失落,一阵难过,最后只问出了一句话:“姐姐想我怎么让?”

“要不,妹妹直接和三殿下说吧?”木青瑶以为木青歌答yīng

了,心里一喜。

“姐姐知dào

吧?三殿下今天来家里提亲了?”木青歌脸上没什么表情,问道。

“知dào

。”木青瑶脸色一白,又道,“但现在,毕竟又不是圣旨,还可以更改的嘛。”

“毕竟又不是圣旨?”木青歌惊讶的望着木青瑶,“姐姐说的还真是轻松,平常人家定亲尚且不能说退就退,更何况是皇家呢?”

“这样说来,妹妹是不愿意成全姐姐了?”木青瑶的脸色再变,“妹妹你又说不喜欢三殿下,却又不肯把他让给姐姐我,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

“首先,姐姐如果喜欢三殿下,应该直接和三殿下说,而不是来让我让的。三殿下是人,又不是货物,不是随便可以让来让去的。”木青歌认真的道,“我不会去和三殿下说,让他退亲的话。即便我愿意,祖父也不会愿意的。”

看到木青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木青歌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如果姐姐真的喜欢三殿下,这件事情,还是直接去找三殿下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木青歌,你够了!”木青瑶终于气的吼了起来,脸色铁青,眸子血红,和平日里端庄的模样相去甚远,“没想到,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都是白搭,我算是看清你的面目了。这么多年,算是我瞎了眼。”

木青歌听到木青瑶这样说,心里也怒了。木青瑶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在商祺睿提亲之前,自己去争取的。可她却一直拖到现在,等到商祺睿刚刚来提亲,她就让自己去退亲。皇家的亲事,哪里是这么容易说退就退的?

木青瑶不等木青歌说话,转身甩手离去。

木青歌拉不住,也不想拉,便只好由得她去了。

“小姐,三小姐她……”苏木看到木青瑶离开,便走进了屋子,担忧的看着木青歌。

之前木青瑶和苏木也多多少少吐露了一些自己的心思,刚才她们在外面,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苏木又心细,如何能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猜出来了,苏木才更加担心。从前木青歌在木家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木青瑶一个人对她好。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希望木青歌和木青瑶之间有什么隔阂。

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木青歌和木青瑶之间,怎么可能没有隔阂呢?不过,木青瑶这次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理,太为难人了一点,站在木青歌的立场,也的确是怎么办都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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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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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但木青歌怎么也没想到,木文翰居然也很快赶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了?”看到木文翰的面色不大好,木青歌问道。

“妹妹,你……”木文翰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道,“你和三妹妹之间,出什么事了?”

听到木文翰这样直接问出来,木青歌心里反倒轻松了很多:“哥哥是听说了什么吗?”

看到木青歌这样的反应,木文翰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一口气:“我……只是,三妹妹哭的很伤心……”

木青歌怎么也没想到,木青瑶会跑到木文翰那里去哭诉。她当然很清楚,木青瑶既然去了木文翰那里,就不可能只是哭一哭那么简单。虽说木青瑶从小照顾原主,对木青歌也几次三番的维护,木青歌实在不想和她闹翻。但是,看到木青瑶现在的做法,木青歌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在木青歌的心里,喜欢一样东西,就该自己去争取,争取不到也只能怪自己。

木青瑶喜欢着商祺睿,却不直接去找商祺睿,反而想要利用自己,利用木文翰,这是木青歌没有办法赞同的。

“哥哥知dào

三皇子今天来家里了吧?”

“知dào

。”木文翰点头,但是他不知dào

商祺睿来是为什么事情。

“三皇子今天是来提亲的,对象是我。”木青歌平静的道,“三姐姐喜欢的人,是三皇子。”

木文翰呆住了。在路上碰到木青瑶的时候。她哭的抽抽噎噎的,只断断续续的说什么木青歌自己不喜欢的对东西,都舍不得送给她。虽然木文翰在心底里不相信木青歌是那样的人,但他知dào

木青瑶也不是随便乱说话的人,所以才着急过来看看,怕是有什么误会。

现在听到木青歌这样说,木文翰心里也是瞬间就乱了。

“妹妹,你喜欢三殿下吗?”木文翰半晌才问道。

木青歌脸色一边,难道木文翰也和木青瑶一样的想法?

“如果你不喜欢殿下。嫁给他。岂不是不会幸福?我知dào

殿下和你之间,似乎有不少的摩擦……”木文翰不等木青歌说话。继xù

解释道。

木青歌一愣。原来木文翰是担心自己。不由为自己的猜想有些脸红。

“哥哥生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比谁都清楚。皇家的权势,不是那么好挑zhàn

的。祖父说过,皇上已经答yīng

了三皇子。圣旨可能就在这两天会送到。”木青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个客观的事实。

“你说的没错。”木文翰脸色也变了。沉默了一会儿。却又坚定的道。“不过,为了妹妹的幸福,如果你不愿意。哥哥愿意为了你去挑zhàn

皇家的权威。”

木青歌没料到,木文翰会为自己做这么多,要说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我愿意嫁给三皇子。”木青歌思虑许久,终于道。

“可是,皇家的生活,不像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三皇子他……将来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皇位的争夺,这些漩涡……”

“这些我都很清楚。”木青歌当然明白,皇家的生活没有那么容易过,她虽然没有经lì

过,但看历史也知dào

一二。

“但是,哥哥觉得,我有机会选择自己嫁给谁吗?与其嫁给一个我不熟悉,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我反而觉得,嫁给三皇子可能更好。毕竟,至少我和三皇子也算熟悉。而且,他是战神,是京城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去拒绝。”

听到木青歌这样说,木文翰反而更加难过。他是了解木青歌的,她找出这么一大堆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这些是真的理由。只是因为木青歌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她不能不答yīng

。找这些理由是为了安慰别人,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但是木文翰也没有办法,木青歌说的对,他很清楚,要反抗这桩婚事,后果会是什么。而且就如木青歌所说,如果不嫁给商祺睿,嫁给别人就能更好吗?

想到木青歌和木青瑶的无奈,木文翰心里也如一团乱麻一般。

除了木青瑶和木文翰,商祺睿来提亲的事情,木家上下都是高兴的。甚至晚上的时候,夏氏也炖了一盅鸡汤过来,表示关心。

这让木青歌也不知dào

是该笑还是该恼,顿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夏氏毕竟也不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不好也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能这样在表面上维持这样的融洽,已经是不错了。反正她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也不会一辈子和木家的人生活在一起,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不出大家的所料,皇上的圣旨第三天就送到了。木奇带着全家人接旨,悄悄在传旨的太监手里塞了一个玉扳指。

“哎呀呀,太傅真是太客气了!”老太监提高奸细的嗓子,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开出了花,“恭喜太傅大人!恭喜木小姐!木小姐聪慧大方,待人又好,往后做了皇子妃,可是我们大锦人的福气呢。往后老奴还要请皇子妃娘娘,多多关照呢……”

彼此客气一番,老太监才喜气洋洋的走了。

木家上下,自然也是一派喜气洋洋。

等到传旨的太监走了,木青歌应付完众人刚回到院子,却发xiàn

木青瑶又在那里等着她了。

“三姐姐?”木青歌有些诧异,上次过后,木青瑶就再没有来找过木青歌。

今天皇上的圣旨都已经到了,木青歌和商祺睿的事情更没有转圜的余地。木青瑶这个时候来,不知dào

又是想做什么。木青歌有些忐忑。

“怎么这副样子呢?我又不会吃了你。”木青瑶看到木青歌不说话,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微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青歌妹妹不会还在生姐姐的气吧?”

木青歌整理了一下心情,道:“三姐姐多虑了,我从来就没生过姐姐的气。只是……”

“没有生气就好。”木青瑶笑的更加灿烂了一点,“这些天我也想了不少,上次是我太冲动了,还是你的话有道理。是我的错。我太天真了。我向妹妹道歉。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姐妹多年的感情。

三皇子府,一众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站着,表情惶恐又无措的看着正大发脾气的文媚儿。

文媚儿虽然还不是皇子妃。但也是三皇子府现在真zhèng

的女主人。加上商祺睿对文媚儿的宠爱。文媚儿在三皇子府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但是文媚儿性子温和。做人又低调,从来不恃宠而骄,对下人也都体贴温柔。

所以在今天。文媚儿大发雷霆,不仅砸了许多东西,还因为一点小事,就严惩了身边的贴身丫鬟。这让大家吓了一跳之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劝解。

“你这个废物!连杯茶都泡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文媚儿一边怒气冲冲的道,一边一巴掌扇在红湘的脸上

红湘白嫩的脸颊本已经红肿不堪,这时候又添了几个手指印,更显得惨不忍睹。但在文媚儿的暴怒之下,红湘连辩解也不敢。

“你们都下去,别在这里惹娘娘生气!”有事外出,刚刚赶回来的周妈妈见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吓坏了,先将围观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然后才拉住了还想打人的文媚儿:“娘娘,您歇怒,为了一个奴婢,不值得您出手的。”

文媚儿虽然怒极,但对周妈妈的话,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勉强控zhì

情绪住了手,对红湘大吼了一声:“滚!”

“还不快出去!”周妈妈一把掀开还呆呆伫立的红湘。

屋子里没有旁的人了,周妈妈才扶着文媚儿坐下来:“娘娘。出什么事了?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周妈妈……”文媚儿叫了一声,却又说不出话来。

“娘娘,莫不是为了木家的十五小姐?”周妈妈一看文媚儿的样子,想起来她一直温婉,只有在每次听所木青歌的时候,才会情绪波动,所以有此猜测。

“殿下他……去向木家……那个贱人……提亲了,听说皇上连圣旨都颁了……”文媚儿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便说不下去了。

“这……是真的?”周妈妈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却没想到会在文媚儿这里得到证实。

“可不是吗?”文媚儿满脸痛苦的神色。“这么大的事情。殿下居然都没有告sù

我一声。”

周妈妈脸色也有点难看,虽然商祺睿要娶谁,本不是非告sù

文媚儿不可。可是,文媚儿现在毕竟是商祺睿唯一的妃子。事情都过去几天了。他还是没和文媚儿说一声。实在是只能说明他没把文媚儿放在心上。

周妈妈快速的想了一下,冷静下来,对文媚儿道:“娘娘。您要冷静,现在绝对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周妈妈,你叫我怎么冷静?”文媚儿更加的激动,拔高了语调,“你说殿下对我好,喜欢我,要我好好待殿下。我都照你说的去做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殿下反而对我越来越冷淡?现在,他甚至要娶一个女人来,爬到我头上。那个女人有哪里好?一个病秧子罢了,一个黄毛丫头,殿下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周妈妈,你告sù

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看到文媚儿已经说的声嘶力竭,情绪已经控zhì

不住,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忙冲过去捂住了文媚儿的嘴。

“娘娘,您别说了,这些话要是传到殿下的耳朵里,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张的。”周妈妈急急的道,“殿下是皇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这是我们早都应该知dào

的。今天就算没有木家小姐,也会有旁的人。娘娘,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阻止那些根本阻止不了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赢得殿下更多的信任和宠爱。”

文媚儿在听了周妈妈的话以后,总算是冷静了一些,整个人却更加的颓废起来。表情是绝望和不甘:“可是,如果是一个比我优秀的人也就罢了,我还能够说服自己去接受。可木青歌,她哪里都比不上我,除了有一个好的家庭,我真是不甘心哪……”

周妈妈看到自己从小视为珍宝的小姐变成如今这模样,心里也是心酸不已,终于还是咬着牙道:“娘娘,您说的对,那木青歌的确什么都比不上娘娘您。所以,只要我们好好筹划,不愁斗不过木青歌。”

回到府邸,商祺睿便感觉气氛不大对劲,家里的下人都格外的小心。当然了,皇子府里的下人,一向小心。可今天,这些人都小心的有些过分。

“丁墨,今天府里出什么事了?”商祺睿毕竟是两世为人,对很多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丁墨有点犹豫,文媚儿的事情,他当时不在场,但也听说了一些。对于文媚儿,丁墨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丁墨来说,文媚儿是商祺睿的侧妃,他当然应该对她尊敬,除此之外,文媚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丁墨并不想在背后说的太多。

丁墨从小就生活在皇家的氛围之中,对很多事情他明白,文媚儿生气的事情,他也多少知dào

一些是为了什么。在丁墨心里,木青歌自然比文媚儿更好,但他不会直接对商祺睿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直接说事情吧。”商祺睿心里也清楚,府里现在就两个主子,如果是别的事情,丁墨不会这样为难。能让丁墨不愿意启口的,自然是和文媚儿相关的事情了。

丁墨不好再隐瞒,将自己听说的事情讲了,并且强调,只是自己听说的。

商祺睿听了以后,自然清楚,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了。对于文媚儿为什么发脾气,他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没想到,文媚儿现在竟然变得和前世那些女人一样了。商祺睿闭了闭眼,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烦躁。见过了前世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商祺睿这辈子,不想再见到那些肮脏的事情,所以除了文媚儿,没想过再娶别人。只是没想到,哪怕只娶了文媚儿,却还是避免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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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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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翰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见见商祺睿,木青歌和商祺睿的婚事,他始终觉得心里不安。虽然现在,商祺睿和木青歌的婚事,已经基本上没有回旋的余地。

木文翰出了木府,便遇上了柳咸宁。自乡试大家像中了魔一样,纷纷失利以后,木文翰他们几个就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混在一起吃喝玩乐了。所以,木文翰和柳咸宁虽然也见过几次面,却没什么机会坐下来说说话。

“木公子,今天难得碰到,我们要不去坐一会儿吧?”柳咸宁看到木文翰,便热情相邀。

木文翰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听到柳咸宁这样说,也不好拒绝,便答yīng

了下来。

两人便一起去了醉美仙居。

“两位公子可有些时候没来了。”木文翰他们经常来这里,醉美仙居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了,看到两人,便热情的打招呼,还慷慨的赠送了小吃。

只是木文翰没心情吃东西,柳咸宁虽然在笑,看起来却也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公子……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木文翰虽然心里有事,但他向来心细,也看出来了柳咸宁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也没什么事情……”柳咸宁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年过的真是没什么意思……”

听到柳咸宁居然说出这么无聊的话来,木文翰更加肯定他有事。但柳咸宁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随意的附和。

“对了。听说你们家倒是有一桩大喜事?”两人聊了几句,柳咸宁抓着面前的茶杯,手指微微泛白,语调轻松随意。

木文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大喜事?或许吧……”

“或许?”柳咸宁听到木文翰这样回答,也皱起了眉头,握着杯子的手抓的更紧,“这是什么意思?”

这毕竟是自己家里的私事,木文翰并没有想向柳咸宁说太多。柳咸宁却接着道:“我听说。三皇子要娶你妹妹?木家十五小姐?”

三皇子娶亲这么大的事情。又是皇上下了圣旨的,这件事情当然不可能瞒得住。别人知dào

倒也正常。所以。木文翰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好事啊。”柳咸宁将茶杯放下。“三殿下如今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木小姐嫁给他。必定能富贵荣华一生。”

“青歌不是爱慕虚荣之人……”木文翰顿了顿,“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木小姐自然不是爱慕虚荣之人,我有幸见过木小姐。知dào

她是一位好姑娘……”柳咸宁又将茶杯抓起来,盯着木文翰。“怎么听木公子话里的意思。木小姐不愿意这门亲事?”

木青歌和商祺睿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了旨的,一个不愿意就可能惹来极大的麻烦。所以木文翰马上变了脸色,急忙道:“自然不是……”

柳咸宁也回过神来自己说错了话。忙也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一下木小姐……”

话好像越说越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了,柳咸宁尴尬的闭了嘴。

木文翰先去了商祺睿的府邸,下人回报说商祺睿进宫去了。木文翰犹豫了一下,也朝着皇宫而去。

木文翰自然是进不了皇宫的,他在宫门口等着,想要等商祺睿出来。

守宫门的侍卫还不至于眼拙到认不出木文翰来,自然是恭恭敬敬的随他去了。

而这时,商祺睿正在皇后宫里喝茶。

“陛下的圣旨已经到木家了吧?这下子,你可如愿了?”薛皇后优雅的将商祺睿爱吃的糕点推到他面前,语气却是带着一点欣喜一点调侃。

“有劳母后费心了。”商祺睿避过薛皇后的问题,答非所问的道。

薛皇后看了商祺睿一眼,没有继xù

追问,换了个话题道:“我记得,你府里还有一位侧妃的,那也是你自己选的人。虽然这事情不是非告sù

她不可,但好歹是跟着你的人,你还是给她打个招呼的好。一个家里,只有后宅安宁了,你才能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身为一国之母,薛皇后比谁都清楚,后宅里的勾心斗角,所以先给商祺睿提个醒。

薛皇后不提文媚儿还好,她这一提,商祺睿又想起文媚儿的事情,就觉得心里也难受,头也疼。

“怎么了?莫不是,家宅已然不宁?”薛皇后诧异的看向商祺睿,当初商祺睿执意要娶文媚儿,她也是见过那女子的。不仅长的美,又端庄大方,性子也好,荣辱不惊的,所以她才没有阻拦的。难道那时候她那些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没有,怎么会?”商祺睿回过神来,急忙掩饰。

他这样的反应,如何能瞒得过薛皇后去?只是商祺睿既然不愿意承认,便有他不想说的理由,薛皇后不会逼他。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薛皇后还是多说了一句:“这世间的女子啊,大约总是有几分嫉妒之心的。其实那也不是坏事,一个女子肯嫉妒,说明她还是在意那个男人的。”

薛皇后说这番话,只是看商祺睿的表情不对,怕他就此厌弃了文媚儿。也怕商祺睿独宠木青歌,以后会出现更不好的事情。

可是,商祺睿听了这番话,心里却是一动。薛皇后是举国上下皆知的贤后,她母仪天下,从来不在后宫拈酸吃醋,陛下也时时夸她贤良淑德不争宠。按照皇后的话说来,她这是把自己的嫉妒隐藏起来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呢?

看着薛皇后优雅端庄的面容,商祺睿的话在喉头打了好几个转,却终于没能问出来。

薛皇后看着商祺睿奇怪的表情,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气氛尴尬的安静了一会儿。还是薛皇后先开口:“既然那木青歌要做你的媳妇了,什么时候带她来见见我吧?我对这个女孩,还挺好奇的。”

商祺睿一怔,这是皇后第二次提到要见木青歌了,商祺睿不好再拒绝。

“好,下次来见母后,我带上青歌一起。”薛皇后说的是“媳妇”,而不是“皇子妃”,这让商祺睿觉得很温暖,应了下来。

薛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守门的宫女进来通报:“娘娘。柔安公主求见。”

柔安公主的生母位分不高,又在公主出生的时候便难产去世了。所以,在宫里,柔安公主是个不起眼的存zài

。像她的名字一样。柔弱又安静。已经到十五岁了。还不曾定下亲事。

商祺睿从前对这个妹妹倒是有几分关心,所以柔安公主和他的关系还不错。但是重生之后,要做的事情太多。商祺睿便没再顾得上这位公主。

现在听到柔安公主来了,商祺睿本已打算离开的,便又坐了下来。

“快请公主进来。”薛皇后一边说,一边让人去准bèi

公主爱吃的点心。

看薛皇后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都如此周到,商祺睿心里却觉得有些难过,有点堵。不是说不该对柔安好,只是觉得皇后活的太累。

“给母后请安。”柔安进屋先行礼,一抬头才发xiàn

商祺睿也在,愣了一下,才对商祺睿福了福,“三皇兄。”

“快起来。”薛皇后亲自扶起柔安公主,话语里带着真心实意的怜惜,“不是说了你身子没好,不必****过来请安吗……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商祺睿这才知dào

,柔安生病了,抬眼也关切的望着她。

“已经好多了,谢母后挂念。”柔安得体的回答,恭谨却也带着疏离。

“最近太忙,我都不知dào

皇妹病了。什么病?严重吗?”商祺睿站出来,打破屋子里微妙的尴尬。

“我已经没事了,皇兄不必担心。”柔安对着商祺睿柔柔一笑,这笑倒是真了几分。

“柔安打小身子就弱,前些日子天寒,不小心受了凉,反反复复的一直不见大好。”薛皇后接过柔安公主的话头,对商祺睿解释道。

顿了一下,又感叹道:“那些太医也真是没用,柔安这身子。让他们调理了十几年。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母后不必担心,我真的已无大碍……是我的福薄,原也怨不得太医……”柔安急忙道,话语里处处透着小心谨慎。

连个太医也不敢轻易得罪。商祺睿在心底叹气。心里忽然一动。想到了木青歌。木青歌之前的身体也不好,比柔安差多了,可她现在莫名其妙就好了。而且。看起来,木青歌的医术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她,能不能治好柔安呢?

看到柔安如此小心翼翼,薛皇后也不好再多说,屋子里又带着尴尬的气氛安静下来。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她或许有办法治好柔安的身体。”商祺睿终于下定了决心。

“哦,是谁?”薛皇后带着一丝惊喜,立kè

问道。

柔安公主虽然没说话,却也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商祺睿,谁喜欢病怏怏的生活呢?她平时不表现出来,只是因为自知没人管,没人能治罢了。

“母后刚才还说要见她呢。”商祺睿笑着对薛皇后道。

薛皇后一愣,随即醒悟过来:“你是说木青歌?”

语气里带着迟疑和明显不信,商祺睿笑笑,道:“没错,就是她。母后知dào

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吧?可比柔安病的严重多了,可现在她已经能跑能跳,上次淋了暴雨也没事……”

商祺睿说到一半便讪讪的住了嘴,怎么会有种以她为傲的感觉呢?薛皇后只当商祺睿和木青歌早就有情,听了这话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反而对治好柔安的身体生出希望来。

倒是柔安公主见商祺睿这样说话,吓了一跳。因为木奇的关系,她也听说过木青歌的事情,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已经能够又跑又跳了?柔安还不知dào

木青歌和商祺睿的婚事,一边为自己高兴,也一边奇怪着两人的关系。

“如果真的有人能治好柔安的身体,那就太好了。”薛皇后笑着道,看到柔安脸上带着疑问,又道,“柔安还不知dào

吧?这位木小姐,快要成为你的皇嫂了。”

说罢,刻意的看了商祺睿一眼,露出一个笑容。

柔安即便是傻子也该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再说了她本来就心细玲珑剔透,急忙对商祺睿道:“如此倒是要恭喜三皇兄了,我这段时间病着,竟然不知dào

这么大的喜事。回头,一定好好给皇兄准bèi

一份贺礼。”

荣辱不惊的商祺睿,竟然被这两人说的有点害羞起来,故yì

装着不经意的岔开话题:“说起来,柔安你也不小了,回头皇兄一定帮你好好寻一个如意郎君。”

柔安脸色微微一变,她的确不小了,她这个年龄的公主,早该定亲了。可是,她的身份尴尬,真zhèng

有实力的人家看不上她,要是嫁给小门小户的,又丢了皇家的脸面。再加上,皇上也不肯花精力为了这个不起眼的公主去打算,所以婚事便一直拖着了。商祺睿说这番话,本意是打趣,可柔安心里却觉得难过。

薛皇后心里明镜似的,虽然有心帮柔安,但这事却急不得,忙岔开话题道:“既然如此,要不今天就让那木小姐进宫来一趟吧?反正,我本来也想见她的。”

商祺睿话一出口,也知dào

自己莽撞了,忙附和道:“如此也好,早日治好了柔安我们也安心。”

柔安见商祺睿他们这样上心,心里也感动,撇开心底的小难过,道:“那位木小姐,难道是自己给自己治的病?”

“那倒不是,她呀,拜了个厉害的师傅,纪军医说她学医极有天赋,已经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了。再说了,你是公主,还是让木青歌来给你治好一些。要是她治不了,再找纪军医来看看也不迟。”商祺睿急忙回道,自己也没注意,他话里对木青歌极是赞赏。

“说起来,我对这木小姐也极是好奇呢。”薛皇后接着道,“听说,何太医把他用毕生的心血写出来的医书,都送给木青歌了。还说,木青歌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医者。”

“如此说来,我这位三皇嫂很是厉害啊。”柔安在宫里深居简出,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虽然觉得薛皇后和商祺睿可能是夸大了,却也对木青歌更是好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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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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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进宫

当下,为了表示尊重,由薛皇后亲自下了懿旨,派人去请木青歌进宫。

“还是孩儿亲自去一趟吧。”商祺睿在最后站起来道。

薛皇后和柔安公主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的笑意。

商祺睿也懒得和她们解释,拿了懿旨就走。

商祺睿刚出了宫门,便听到有人叫自己,急忙停下来,却看到木文翰站在一旁。

“你在这里做什么?”商祺睿诧异的看向木文翰。

木文翰先对商祺睿行了礼,才道:“不知dào

三殿下有空吗?我想和你说点事。”

商祺睿看了看手里的懿旨,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正好要去你家宣旨,我们一起好了。”

“宣旨?”木文翰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你干嘛这样紧张?又不是什么坏事。”商祺睿摇摇头,“只是去请青歌进宫一趟。”

商祺睿这样一说,木文翰更加不放心了,忙和商祺睿一起上了马车,追问道:“要青歌进宫,是有什么事吗?”

看得出来木文翰的紧张,商祺睿微微眯起双眼,缓缓的道:“不过是皇后娘娘想要见见她儿媳妇,你怎就紧张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怕我们欺负了青歌不成?”

木文翰听说是皇后娘娘要见木青歌,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大意。如果只是普通的想要见见木青歌,何必发懿旨呢?直接派个太监来说一声。也没人敢不从。可现在不仅皇后发了懿旨。还是商祺睿亲自来传的旨,他能不着急吗?可是,这些话也不能明着说。

“殿下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的,当不至于欺负了青歌。”木文翰斟酌着道,“只是,殿下也知dào

,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她打小身体又不好。我这个做哥哥的。难免就为她想的多了一些,总是想要她能过的好一些。希望殿下能够理解。”

若是在平时。木文翰说这些话商祺睿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今天他刚见了柔安。心里也正充斥着浓浓的兄妹情谊。听木文翰这么一说。便觉得特别能理解。

“既然你不放心,那这样吧,待会儿你和青歌一起进宫好了。”

木文翰当然愿意陪着木青歌进宫。宫里毕竟不比别的地方,一个稍不注意。可能就是杀身之祸。木文翰打小就常被召进宫去的。对宫里还算熟悉。可木青歌却是一次也没去过。不过,木文翰也知dào

,即便他是木奇最疼爱的孙子。皇上对他也是青睐有加,但要进宫,也得有旨意才行。

“你放心好了,皇后娘娘刚才还念叨好久没见过你了呢,没事的。”商祺睿道。

这意思便是说木文翰进宫是皇后的意思了,木文翰忙顺势答yīng

下来。

商祺睿和木文翰到木府的时候,木青歌正准bèi

出门去见李欢他们。

一番忙乱之后,木奇等人弄清楚商祺睿来的目的,才松了口气。又忙着让木青歌去换衣服,准bèi

进宫。

因为要进宫,秦妈妈也撑起来为木青歌打扮。

商祺睿没等多大一会儿功夫,木青歌就出来了。商祺睿一抬头,就看到木青歌穿着一袭浅粉色广袖窄腰长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色大氅,一圈白色的绒毛堆在领口,衬的木青歌小小的脸蛋愈发的玉雪可人。水滴型的玉石耳环带着醒目的光,刺的商祺睿的眼睛微微有些疼。

商祺睿忙别开了眼睛,却发xiàn

有人在暗中一直盯着自己,皱着眉头看过去,只见木青瑶躲在一根柱子的后面,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木青瑶不防商祺睿会突然看过来,吓了一跳,随即又回过神来,对商祺睿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微笑。

商祺睿眉头皱的更紧,不带停留的转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木青歌:“走吧。”

木青歌、木文翰和商祺睿三个人坐了一辆马车,气氛反而尴尬起来。木文翰想要和商祺睿说的话也不好意思当着木青歌的面讲。

商祺睿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也没心情讲话。

木青歌第一次进宫,却见皇后娘娘,有可能还会见到皇上。虽然她向来淡定从容,但是想想自己能见到活的皇上皇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期待。但同时,木青歌也有些忐忑,皇后娘娘费这么大的力qì

召自己进宫,怕不仅仅是想看自己一眼吧?

商祺睿注意到木青歌的表情有些忐忑,便开口道:“你不必紧张,皇后娘娘只是想让人看个病人。”

木青歌本能的就想反驳自己没有紧张,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难得和商祺睿和平共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病人?”木文翰却是接过了话头,皇宫里有什么病人,需yào

皇后娘娘亲自下旨找人去看?而且,还找的是木青歌去看。

“是柔安公主,她身体打小就不好。我想着……青歌的身体也是打小就不好,既然纪军医能治好青歌,应该也能治好柔安吧?所以,便向母后推荐了,因此母后便下了懿旨。”商祺睿笑眯眯的道,眼睛盯着木青歌。

果然没那么简单,木青歌暗叹。商祺睿这一招,只怕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所以故yì

试探的吧?只是,不知dào

他嘴里的柔安是谁?木青歌虽然看了许多关于这个朝代的书,但是关于柔安公主的记载本来就少,所以她并不知dào

这个人的存zài



“柔安公主?”木文翰的话给了木青歌答案,“是听说公主身子不好,现在是又病了吗?”

木文翰因为木青歌也是一直身体不好的缘故,对柔安公主莫名的就多了几分怜惜。他不是木青歌。自然知dào

柔安公主在宫里是极不受宠的人。

“是啊,病了好一段时间了。”商祺睿顿了顿,还是看向木青歌,“纪军医毕竟是个男人,不大好往宫里领。他一直在夸青歌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太医也对青歌是推崇备至,想必,你定能治好柔安的吧?”

“殿下太抬举我了。”木青歌提到治病,是一点都不含糊,“在没有看到病人之前。恕我不敢做任何的保证……但我一定会尽心为公主诊治的。”

皇宫果然相当的奢华。随便一条路都是由整齐划一的大理石铺成的,就更别提那些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了。

只是皇宫毕竟不必别的地儿,木青歌虽然好奇,却也不想给人留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学着木文翰的样子。低着头专心的走路。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皇后娘娘的宫里。木青歌和木文翰忙行礼。皇后等到两人行完礼才亲自拉了木青歌的手,让她起来:“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礼。”

没想到堂堂皇后娘娘。一上来就打趣自己,木青歌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抬头,就愣了一下,前世的时候,她见惯了电视里那些装扮的华丽高贵的明星。可说实话,很多人即便装扮的再华丽,还是高贵不起来。

可这位薛皇后不一样,随随便便的往那里一坐,便有股逼人的气势,高贵典雅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木青歌暗暗感叹,不愧是国母,还真是有范!

不等木青歌说话,薛皇后又对木文翰道:“好久没见到翰哥儿了,也不说进宫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对木文翰的到来,薛皇后似一点都不意wài

,好像这的是她嘱咐商祺睿带着木文翰一起来的一样。而且听起来,薛皇后和木文翰是极亲近的,说话都很随意。

“微臣也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只是……实在没脸来见娘娘。”木文翰也放松下来,认真的回道。

“不就是没能考中解元吗?多大的事儿啊。本宫相信,状元迟早还是你的。”皇后笑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说到这里,薛皇后像是才想起身边的柔安公主,对木文翰和木青歌介shào

道:“这位就是柔安公主了,她性子安静,不大出来走动,所以你们应该不曾见过。”

木文翰和木青歌看过去,柔安公主娇娇弱弱的站在一旁,乍一看像是没有什么存zài

感。可仔细看来。却别有一番风情。不高调也不耀眼,就是让人打心眼里想要怜惜。

木青歌只看了一眼,就知dào

柔安公主的身体果然是不大好的,只是比起原主的身体还是好了很多。

两人又忙着给柔安公主行礼。柔安公主也还了半礼:“都是我这身子不顶用。累母后和皇兄牵挂。现在还要麻烦皇嫂,真是抱歉。”

没想到这柔弱的小姑娘,一开口就直接叫自己皇嫂。木青歌控zhì

不住红了脸,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平静:“能够为公主尽一份心力,那是臣女的福气。”

故yì

好像没听到“皇嫂”两个字。

薛皇后轻轻瞥了商祺睿一眼,露出一个浅笑,道:“柔安不必担心,本宫听说,睿儿在芜城的时候,身受重伤,就是木小姐治好的。你这一点小毛病,木小姐必定很快就能治好了。”

看到薛皇后看着自己,木青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件事情,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瞒着,知dào

的人本就不多。皇后娘娘知dào

并不奇怪,可她这么当众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木青歌直觉,这位皇后娘娘,对自己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喜欢。

“母后,您听谁乱嚼舌根呢?治好我的可是纪军医,这丫头不过白捡便宜罢了。”商祺睿笑着出来打圆场。

木青歌还来不及感激,薛皇后已经接着道:“哎哟,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心疼了?她以后是皇子妃,即便大家都知dào

她医术高明,也没人敢随便请她出手,累不着的。”

木青歌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那么端庄典雅的皇后娘娘,竟然当着小辈的面,说这样的话。一张脸瞬间就通红了,看到柔安公主捂着嘴在一边偷笑,更是说不出话来。

正在尴尬,有宫女进来通报,说是皇上请皇后娘娘去御书房。

皇上召见,这是大事了,木青歌忙站起来准bèi

告辞。

柔安公主却已经先开口道:“既然父皇要见母后,不如木小姐先去我宫里小坐吧?”

“如此甚好,反正木小姐还要替你诊治身体呢。”薛皇后不等木青歌表态,急忙替她答yīng

下来,“睿儿和翰哥儿也一块儿吧,木小姐第一次进宫,你们多照顾照顾。”

皇后都这样说了,谁会说不?于是看着皇后上了软轿之后,柔安就带着木青歌三人往她的安靖宫而去。

这一次,有柔安公主陪着,不像进宫的时候走的那样急。柔安公主一边走,一边替木青歌介shào

,哪些宫殿住着什么人,地上的花花草草是什么品种。商祺睿和木文翰陪在一边,反倒接不上话。

安靖宫位置很偏,景致也差了很多。木青歌看着这些还没什么,木文翰心里却是有些难过。他一看到这些,便想起从前木青歌也受过同样的苦,对柔安公主便多了几分真心的怜惜。他从小到大就跟着木奇进过很多次宫,对皇家的公主也不是没有一点印象。可,柔安公主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这里简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柔安公主让人沏了茶来,道,“只有这水是我前年初雪的时候,亲自自梅花上扫下来,一直封存到现在的,还可以一品。”

“公主真是个雅人。”木文翰赞道,当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茶香里又带着梅香,实在是妙。”

木青歌心里却不赞同木文翰的话,什么雅不雅的。依她看来,这柔安公主大概是因为不得宠,没什么事情做,太闲了,才会做那种从梅花上扫雪的事情。

不过,这些话木青歌自是不会说出来的,跟着也夸赞了一番。

待品过茶,商祺睿便道:“青歌既然来了,便替柔安把把脉吧。”

因为有男子在,不方便,柔安公主便和木青歌一起去了内室。

木青歌替柔安公主把过脉以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柔安公主体质很差,可她还常年的吃一些寒凉的食物,身体怎么可能好的起来?联想到原主的遭遇,木青歌有点怀疑,难道皇宫里也是这样?勾心斗角,连公主也害?寒凉食物是别人吩咐的?可柔安公主这样的人,会对什么人有威胁呢?何至于如此对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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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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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木青歌沉吟不语,柔安公主问道:“木小姐怎不说话?可是我的身体已没救了?”

“公主说到哪里去了?”木青歌回过神来,有点犹豫要不要告sù

柔安公主实情。

想了一下又觉得好笑,这些分明是自己的猜测,哪里就一定是实情了?

于是,忙道:“公主的体质确实很弱,所以不适宜食用寒凉的食物。我替公主开个调理的方子,公主吃东西的时候再注意一下,避开寒凉的食物,用不了几个月,身体自然慢慢就好了。”

“如此,便多谢木小姐了。”柔安公主听了木青歌的话,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淡淡的道谢。

木青歌也不知dào

她是不信任自己的医术,还是没听出来自己的话外之音。而且,这个时候柔安也不再称呼自己为“皇嫂”,也不如在人前热情,木青歌也不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好多说,便提笔开始写药方。

待柔安公主拿了方子出来,商祺睿忙接过方子看起来。

“皇兄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医了?”柔安公主笑着问商祺睿。

“我是不懂医术,只是看看……”商祺睿的话没有说完,盯着药方上的自微微皱紧了眉头,这字也和前世不一样了。

木青歌没有注意到商祺睿的表情,她一听商祺睿的话,心里就开始鄙视。不就是怕自己毒害他的妹妹吗?宫里那么多的太医,她才不信柔安公主拿了这药方就用。不去问问那些太医。值得他在这里操这份心吗?

大家各怀心思,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药方有什么好kàn

的,皇兄想看,太医院要多少有多少。”柔安自商祺睿手里拿过药方,顺手递给一边的宫女,“按方子抓药。”

又回过头来取笑商祺睿:“或者?皇兄是因为这是皇嫂写的药方所以才要多看几眼?你放心,等抓完了药,我就把药方送给皇兄。”

木青歌没想到,这柔安公主一眨眼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开起了玩笑来。

“公主快别取笑青歌了。这还没成亲呢,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还不定怎么议论青歌呢……”木文翰见柔安公主一再的拿木青歌打趣。忍不住站出来为她说话。

虽然公主得罪不起。可为了木青歌。他谁都敢得罪。

大概是没料到木文翰会站出来。柔安公主愣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木文翰一眼,又看了木青歌一眼。

“瞧木公子这话说的。我们在这里说的话,旁人怎会知dào

?再说了。皇上都下了圣旨了。青歌就是三皇子妃。谁敢多说什么?”商祺睿不等柔安公主说话,便先开口了。

看起来,商祺睿对柔安公主这个妹妹。倒是真心疼爱的,木青歌暗自道。只是,怎么听都觉得商祺睿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是我说话思虑不周,木公子担心的有道理。”柔安公主笑眯眯的道,好像浑不在意木文翰刚才对她不敬,不过一转头还是不忘再打趣商祺睿,“不过,皇兄你的确是该早点把皇嫂娶回家才是。”

木青歌无奈的扶额,这柔安公主就是故yì

的。木文翰也微微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公主,陛下听说木公子木小姐进宫了,说正想见见二位呢,请几位一起去御书房。”一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道。

众人忙都起身,跟着小太监往御书房去,木青歌却在想,刚才那小太监都没有通报就直接闯进来了。虽然说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可安靖宫也太好进了。难道柔安公主的处境,真和自己想的一样?

皇上穿一件明黄色六龙袍,满脸严肃的坐着。虽然看上去年纪不轻了,威严气势却让人不敢直视。

面对这样的皇上,木青歌自然不敢随意,规规矩矩的行礼。

“罢了,都平身罢。”商景帝高高在上的看了木青歌一会儿,才平淡的开口道。

“谢皇上。”木青歌不敢大意,站起来低头站在一旁。

“恩,模样和规矩看起来都是好的。”商景帝又打量了木青歌几眼,点了点头,对商祺睿道,“你眼光不错。”

商祺睿在商景帝面前也不敢造次,规矩的道:“能得到父皇的肯定,是我们的福气。”

“听皇后说,你这次是进宫来替柔安治病的?怎么样?柔安的身体如何了?你有把握吗?”商景帝又转向木青歌问道。

虽然商景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木青歌却听出来他话里的急切不是想知dào

柔安公主的身体怎样,而是想尽快的结束这个话题。便顺着他的意思,道:“公主的身体,只要好好调养,过几个月便能痊愈了。”

不知dào

是惊讶于了木青歌对自己医术的自信,还是惊讶于木青歌对自己话的理解,商景帝又盯着木青歌看了一会儿,方才道:“你有自信便好。”

顿了顿,又转头对皇后道:“宫里那群太医,倒是越来越没用了,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木青歌心头一跳,不知dào

商景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想惶恐的说上几句话。商景帝却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对木文翰道:“你这次,很让朕失望啊。”

木文翰扑通一声跪下,道:“微臣该死。”

“年纪轻轻的,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嘛。”商景帝对木文翰倒是没那么严厉,看他跪下,忙缓和了神情,“快起来说话……别到处乱跑了,好好准bèi

,朕相信,状元还是你的。”

木文翰这才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道了谢。

商景帝又和商祺睿、木文翰说了一些闲话。把木青歌晾在了一旁。

木青歌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注意到,自己四人打从进来,商景帝对谁都说过几句话。唯有对柔安公主,好似全没看到一般,除了问自己话时提到了几句,却一直没直接和她说过一句话。

木青歌自己从前在木府也是备受冷落的一个人,可木显铭也没有像商景帝对柔安公主这样对自己。木显铭还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心里都难受,柔安公主可该难过成什么样子?

偷偷打量柔安公主。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是恬淡平静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皇上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商景帝很快便让众人散了。比起薛皇后来,木青歌总觉得商景帝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却也只是感觉罢了。

临走的时候。商景帝和薛皇后都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木青歌。看起来,圣眷颇浓的样子。

薛皇后留商祺睿还有事情,他便和柔安公主送木青歌兄妹到了宫门口。

商祺睿轻轻拉了拉木青歌的衣袖。示意她走慢一点。

知dào

商祺睿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木青歌歉意的对正和自己说话的柔安公主笑笑,干脆直接停了下来。

柔安公主也笑了笑,示意木文翰和自己走快了一些。

“木公子对木小姐真是好,连皇宫也陪着她一块儿来。”柔安公主主动开口和木文翰讲话,语气中透出一丝羡慕。

木文翰从小和这些权贵人家打交道,对很多事情,一看便知dào

几分。加上木青歌的遭遇,他更是对柔安公主的处境多了几分了然。

“妹妹身体打小就弱,又……身在那样的家里,我要是再不对她好点,她就太可怜了。”木文翰也不掩饰自己就是为了木青歌才进宫的事实。

说完了后,木文翰顿了一下,又道:“公主您吉人自有天相,把身体养好了,自然什*无*错*小*说m。quledu。com么都好了。”

柔安公主听了这话不禁莞尔,这木文翰还挺可爱,也是个好心的。看了皇室的这些东西,怕自己难过。又碍于身份,便拐着弯的安慰自己。这人能得到皇上和许多人的欣赏,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木小姐运气真好,有三皇兄那样的夫婿,又有你这样的好的哥哥。”柔安公主感叹道。

木文翰顺着柔安公主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商祺睿正在替木青歌理她额前一缕飘散开来的头发,神情认真而专注,让旁人看了都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心里一动,看起来,商祺睿对木青歌还是真心的。便高兴了起来。

“青歌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希望她以后能过的好吧。”木文翰也感叹了一句。

两人不再说话,都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木青歌和商祺睿。

商祺睿看到木文翰两人快步走了,便拉着木青歌站到一旁。

“殿下有什么事?”木青歌见商祺睿不主动开口,只好自己先开口了。好像每次和商祺睿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这样。他只要不开口。自己就拿他完全没有办法。自己这个穿越来的现代人。到底还是玩不过皇权,只能伏低做小了。

商祺睿正要说话,一阵微风吹过。木青歌额前的头发有一缕便顺着清风飘散开来。

商祺睿看着那一缕头发,无端的就觉得心里面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扶那缕头发。木青歌先是吓了一跳,待看到商祺睿眼里的认真时,便有些僵住了。傻站着没有动,任由他将那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这头发也随了你的性子,一眼看去,端庄大方得体。可是呢,又总会在某些时候故yì

弄出点小性子呢,不按常理出牌。”商祺睿完全无视了木青歌的问题,感叹道。

木青歌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就觉得挺怪的。但想着毕竟以后要嫁给商祺睿了,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和他闹的太僵的好,便道:“殿下说错了,这分明就是清风的错,怎么能怪我的头发呢?”

“清风的错吗?”商祺睿哈哈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对,的确是清风的错,吹的人心都乱了。”

木青歌眼皮一跳,假意没听出来商祺睿的意思,定定的问道:“殿下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哥哥和公主,怕是等急了。”

商祺睿抬眼看了看木文翰和柔安公主,那两人飞快的避开他的目光,假装说起话来,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

“柔安是个苦命的孩子。”商祺睿收回目光。说了句和木文翰一样的话。“我相信,你应该很能理解她的处境。”

原来商祺睿留下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尽心救治柔安公主。木青歌点点头,认真的道:“殿下尽管放心。我虽不敢说和柔安公主同命相怜。但对每一位我的病人。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这是我作为一个医者的基本良心道德。”

商祺睿对木青歌的这番真诚的回答,并没有立即赞同,而是皱了皱眉头:“按常理说来。你是木家小姐,学医不过是为了自身的疾病,没有理由以医者自居,更不需yào

对旁人如此上心的。”

木青歌暗叫一声糟糕,总是改不了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脑子迅速的转动,木青歌不动声色的道:“殿下的话不假,可殿下不生病,所以不了解病人的苦衷。我从学医的那一刻开始,便决定了不能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人心都是肉长的,殿下换个角度,站在病人那方去想问题,便能理解我的话了。再说了,师傅对我寄予厚望,何太医把他毕生的心血都交给了我,殿下也这么信任我,荐我来给公主治病,我怎么能不尽心尽lì

呢?”

商祺睿和木青歌接触的时间不短,对她的一些小习惯也是了解的。如此长篇累牍的解释一件事情,不是说明她有道理,只是说明她心里着急了,自己说到她的心坎里了。所以,木青歌其实骨子里便是以医者自居的。这样的话,就很奇怪了,是什么原因让堂堂木家小姐,愿意去做一个医者,从骨子里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医者呢?

微微闭起眼眸,直到看得木青歌有些发虚了,商祺睿才再次开口,说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原本想多给你一些时间的。”

“什么?”木青歌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懵了。

“我原本想,等你再长大一点,再来提亲的。”商祺睿解释道。

木青歌的脸“唰”一下红了,她虽然来自现代社会,可对感情这件事情,她上辈子没有经lì

过,没有办法做到举重若轻。

“可是,皇上下个月要开始选秀了。”商祺睿看木青歌红了脸,觉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爱过,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继xù

解释道,“我怕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便先向皇上讨了圣旨,你不会怪我吧?”

原来是这样,木青歌心里一时间又暖又慌,没想到,商祺睿对自己会这样用心。这到底是他的真心,还是他故yì

做给自己看的呢?

木青歌傻傻的看着商祺睿,一时间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他。

“怎么?你不高兴?”商祺睿看木青歌不说话,有几分急切。

“不是……”木青歌呐呐的开口,她不能否认自己心底的感觉,虽然理智明明知dào

,对商祺睿应该抱怀疑的态度。可她骗不了自己,听了商祺睿刚才的话,心里分明是甜丝丝的。

木青歌在心底哀嚎,没想到,她还是对他动心了。一个见惯了风月的现代人,却对一个对自己怀有恨意的古代人动心了。这可真是宿命,自己穿越千年而来,原来很的有自己的劫在这里。

“殿下如此为我着想,我自然很感动……”木青歌垂下眼眸,不敢看商祺睿,嘴里说着一些得体的话。

“你没生气就好了。”商祺睿知dào

女孩子脸皮薄,也不逼着木青歌多表态,但还是叮嘱道,“因为柔安的事情,你以后可能会经常出入宫廷,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sù

我。”

木青歌点头应下,两人这才快步赶上木文翰和柔安公主,对他们**的笑意,两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们还有事情,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柔安公主客气的和木文翰木青歌道别,“这次真的麻烦木小姐了。”

木青歌也客气的回了几句,方才和木文翰一起出了皇宫。

商祺睿早派了马车等在宫门口,等到木文翰和木青歌一出来,便急忙迎了上去。

“三殿下越发的细心了,看起来,我是不需yào

为你担心了。”木文翰看到刚才木青歌和商祺睿在一起相处的样子,心里高兴,便含蓄的打趣了一句。

“哥哥也来取笑我吗?”木青歌轻轻瞪了木文翰一眼,慌忙的转移话题,“听三殿下说,皇上准bèi

下个月大选?”

“大选?”木文翰显然不知dào

这个消息,也惊了一下,随即道,“三年一次选秀,说起来,确实是时候了……”

木文翰没有多说什么,木青歌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以为然。皇上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要选秀女,那些个选出来的女子,怕是做他孙女儿都够了,他也真下得去手。

不是不知dào

皇上有三宫六院,可现在活生生的见到,木青歌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想到刚才商祺睿的话,心里更是一凛。

商祺睿说,怕出了什么意wài

,也就是说,皇上可能会选自己进宫?后背忽然一阵发凉,木青歌后怕不已,要真是进宫给皇上做妃子,还真不如死了的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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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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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府,夏氏等人还忐忑不安的等着。只木奇看起来神色安然,他见惯了风浪。对皇上的性子也别旁人了解的多,知dào

木青歌此番进宫,定然不会是什么大事。

木青歌只说是皇后请她为柔安公主治病,众人长松了一口气,言道能为公主治病,得皇后娘娘信任,那是木青歌的福气。这次木奇反倒皱了皱眉头,不管怎么说,木青歌是他的孙女儿,是商祺睿的未婚妻,让她去给人治病,虽说是公主,可到底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难道,皇上对木青歌其实是不喜欢的,只是碍于商祺睿的面子才下了圣旨?暗自想着,等有机会,还是要探探商景帝的口气,木家的未来,是开不得玩笑的。

回到月影阁,木青歌才坐下来,木青瑶就来了。

“三姐姐,有事吗?”木青歌换了身素色缎面小袄,卸了珠钗,最近木青瑶来的有点勤了,木青歌心里反倒隐隐有些不安。

“听说你被皇后娘娘的懿旨给召进宫去了,我有些担心,听说你回来了,便来看看……皇后娘娘没为难你吧?”木青瑶把玩着青花玲珑的茶盏,看向素面朝天的木青歌。木青歌自打身体好了以后,越发的漂亮出挑了,即便是不施粉黛,依然会让人移不开眼。而且,木青歌的美不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美,她的美像她的人一样,安安静静的,却叫见过的人就忘却不了。难怪,三皇子会这么迫不及待的。便请了圣旨来提亲。

“皇后娘娘只是让我去替柔安公主瞧瞧病。公主也是打小便身体不好,皇后娘娘觉得,我可能在这方面有经验罢。”木青歌自嘲的笑笑,却发xiàn

木青瑶盯着自己在出神,完全没听自己说的话,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三姐姐,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木青瑶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移开眼。随即又镇定过来,重新看向木青歌。“我是看妹妹越发的漂亮了。心里喜欢……以后嫁到三皇子府。那位文妃娘娘可有苦头吃了。妹妹这模样。三皇子见了,眼里哪里可能还有别人呢?”

木青歌一愣,木青瑶这番话。听着像是夸奖自己,可听着就觉得特别别扭。

“三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木青歌问的有点小心翼翼的。望着木青瑶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出来她心底真zhèng

的想法。

木青瑶一鄂,眼里闪过一丝木青歌看不懂的情绪,很快又笑的甜美:“妹妹说什么话呢?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有些不高兴的。可我们毕竟是姐妹,从小到大的的情分,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男人?而且,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我们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好吗?”

看着木青瑶完美无缺的笑容,木青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岔开了话题:“好,我都听姐姐的。”

木青瑶笑的更甜,顿了顿,有些迟疑的开口道:“我听说,皇上下个月要选秀女了,是不是真的啊?”

木青歌心头一跳,之前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商景帝曾说过,不会再选秀女。所以虽然按照三年一度的选秀,今年该是选秀的时间,但实jì

上没有人往那方面想过。连木文翰都不知dào

,可见这件事知dào

的人有多少,可木青瑶居然也知dào

了。

“三姐姐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木青歌没有掩盖自己的诧异。

“我……有一个朋友,之前原本说了一门亲事,但她不是很愿意,现在却忽然要成亲了。我觉得奇怪,便偷偷问了她。他们家在宫里颇有些关系,得了这个消息,知dào

她的年龄必定要去参选秀女的,不得已才匆匆成亲。”木青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妹妹你也知dào

,皇上都那么大年纪了……”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没有再继xù

说下去。这些话,到底是大不敬的,不敢随便宣之于口。木青瑶能跟自己说的如此直白,已经是因为她相信自己了。

木青歌却从木青瑶的话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木青瑶已经及笄,真是适龄的秀女人选。更要紧的是,木青瑶到现在还没有定亲。如果皇上选秀,自然少不了京城这些名门望族的女儿。以前木家不和皇家联姻,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自己已经要嫁给商祺睿了,按照木奇的性子,他完全有可能为了家族的利益,将木青瑶弄到宫里去。

木青瑶年龄合适,样貌才情又好,加上身在这样的家里,皇上断没有不要她的理由。

想到这里,木青歌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绝对不能让木青瑶到宫里去被那个老皇帝糟蹋。

“好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操心你朋友的事?”木青歌情急之下,抓住了木青瑶的手,急切的道。

“怎么了?”木青瑶看着木青歌紧抓自己的手,有一点奇怪。

“姐姐,你应该为自己打算啊。”木青歌急忙道,“皇上下个月就会开始选秀了,到时候这天下适龄的女子,怕都不能自由婚配了。你要抓紧时间,找个婆家,不然,难道要进宫去吗?”

“下个月?”木青瑶也是一惊,“妹妹你早知dào

这件事了?”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刚刚知dào

的。我要是早知dào

了,能不早告sù

你想办法了吗?”

“今天才刚刚知dào

?难道是皇后娘娘或者柔安公主告sù

你的?”木青瑶好奇的问道。

“是三殿下告sù

我的。”木青歌摇了摇木青瑶的手臂,“我的好姐姐,你现在还问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

“我想什么办法?”木青瑶自嘲的一笑,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我一个女儿家,怎能插手干预?即便是祖父要将我送进宫去做秀女,我也只能答yīng

,不是吗?”

狗屁理论,自己的幸福当然要自己去争取。木青歌在心里腹诽,却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怕吓着了木青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事在人为。现在大家都还不知dào

皇上选秀的事情。姐姐还有机会。”木青歌斟酌的道,“姐姐才情样貌在京城都是拔尖的,又生长在木家,相信只要姐姐愿意。多少少年公子愿意娶姐姐。只要我们在下个月之前。找户人家。把亲事定下来,皇上也就不能召你进宫了。”

“说的容易,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要定下一门亲事,怎么可能?”木青瑶神色恹恹,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木青歌看的心里着急,忽然想到一个人,急忙道:“对了,不是有薛公子吗?薛公子仰慕姐姐多时,只要姐姐松口,相信薛公子会很乐意的。只要交换了庚帖,送了信物,这亲事也就算名正言顺了。”

木青歌越说越觉得此法可行:“也不用大伯母他们出面,只要让哥哥给薛安递给信儿,相信薛家自然就会上门了。”

木青瑶看木青歌如此激动,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奇怪:“薛安?”

“我知dào

姐姐现在还不喜欢薛公子,可薛公子人挺不错的,薛家也是有底蕴的大户人家,还有薛皇后帮村,薛公子这次又中了解元,说明也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样的公子,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嫁给他怎么也比进宫做秀女好吧?这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木青歌真心替木青瑶着急,着实把薛安夸奖了一番。不过平心而论,她也的确认为,薛安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

“妹妹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你去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试试?那人再好,你不喜欢,便也是枉然。再说了,那薛安哪里好了?中的那个解元,也不过是运气好……”木青瑶脸色有些发白,怨恨的话冲口而出。

看到木青歌变了神色,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又顿住。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姐妹二人都不再开口。

“对不起,我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的。只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想到我以后的命运,心里难受,才慌不择言,把妹妹当了出气筒……我们从小就亲厚,妹妹你也该知dào

我的心,当不会生我的气吧?”还是木青瑶先开口,主动和木青歌道歉。

看着木青瑶疲倦的神色,和眼里殷切的期盼,木青歌也气不起来,叹了口气,道:“我明白姐姐心里不好受,怎么会和姐姐生气?只是,我的提议都是为了姐姐好,姐姐你好好考lǜ

考lǜ

吧?”

木青瑶站起来,点点头:“恩,你不生气就好……你才从宫里回来,定然也累了,我就不打扰妹妹,先回去了。”

木青歌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劝,亲自送了木青瑶出院子去。

“小姐,这三小姐是不是还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小姐心里存有芥蒂啊?”苏木之前守在门口,对两人的谈话,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去,心里不免着急。

“我知dào

三姐姐心里还有芥蒂,只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那关系着姐姐后半生的幸福。这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偷偷派人到姐姐院子里了解了解,看看姐姐有没有什么动作。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大伯母说说。”木青歌明白一个人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加上商祺睿娶的又是自己,木青瑶心里难免放不下。

只是进宫这件事,可由不得木青瑶现在耍小性子,要是因为这一时的赌气,而让木青瑶后半生痛苦,那就太不划算了。

苏木虽然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木青瑶有些过分,但她清楚,从小到大,木青瑶就照顾木青歌。所以,苏木也是很关心木青瑶的,得了木青歌的命令,便道:“小姐,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木青歌奇怪的问道。

“石光寨的人,小姐还记得吧?他们都会一些武艺。听力特别好。小姐要不选两个人进府来,安排在三小姐的院子里,这样既能打探到三小姐的消息,又不会引起三小姐的怀疑。毕竟我们院子里的人,三小姐都熟悉了,要是知dào

小姐偷偷让人去打探她的消息,怕是会适得其反。”苏木怕木青歌的好心万一被木青瑶误解了,两人之间的芥蒂会更深,建议道。

“你说的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石光寨的人。虽然过的辛苦一些,但都是自由人。要是将她们弄进府里。为奴为婢,也有点说不过去了。他们救了你,于我来说。是有大恩的。我如何能这样对恩人?”木青歌摇头。不赞成苏木的建议。

苏木听到木青歌这样说,眼眶一红,心里感动。再劝道:“她们进来了,要是做不惯。小姐再放了她们不就行了?再说了。虽然小姐觉得他们帮了我们。可是李大哥他们也常常说,要不是小姐,他们还在石光寨当土匪呢。要是小姐上次不拦着他们对三皇子动手,他们可能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也不一定。而且。小姐还救了李大哥的娘。所以。李大哥他们对小姐。那也是感激在心的。在石光寨的时候,他们便常常说,为了报答小姐的恩情。便是做牛做马都不会介yì

。”

看木青歌还犹豫,苏木又道:“再说了,小姐您可知dào

,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到木家来做奴婢?不仅吃的穿的好,出去以后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体面,木家的主子又都是仁慈的,不会随意为难下人,大家可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进木家的门呢。”

知dào

苏木说的虽然有些夸张,却也不算假话,木青歌最终还是点头了:“既然如此,你去和李大他们说说看。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勉强,他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苏木高兴极了,急忙满口答yīng

下来。

木青歌又拿出一些自己存的贴己银两,递给苏木:“我当时那样对石光寨,其实也是为了自保,初心并不是为了石光寨好。难为他们还惦记着我,足可以见得他们都是一群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帮帮他们,他们现在不是在种植草药吗?你可以让他们把生意做到京城离开,你暗中帮着照拂照拂,不必说是我的主意。”

苏木接过银子,出门去了。

木青瑶得到了皇上要选秀的消息,心里乱的一团糟。她十岁那年,商祺睿来家里找木文翰玩,碰到不小心崴了脚的她。他堂堂的三皇子,居然二话不说,就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去看大夫,还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吧,木青瑶的心里,便住下了一个商祺睿。可是,由于男女之防,木青瑶和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十三岁那年,商祺睿来家里做客,木青瑶偷偷制造了机会和商祺睿偶遇,他夸赞她“温柔端庄,乃女子中的典范,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这话听来,不免有些调|戏的意味,可木青瑶那个时候,却是满心的高兴。这分明就是商祺睿对自己的肯定。

从那以后,木青瑶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就是为了能配得上商祺睿的那句话。后来,商祺睿执意求娶了京城第一美人文媚儿,木青瑶曾为此伤心了很久。但是,文媚儿毕竟不是正宫娘娘,她还是有机会的,木青瑶心里并不是很着急。

却没想到,第三次见面,就是去接木青歌从落玉寺回来的那次,在大街上碰到了商祺睿。他却像是不认识自己一般,眼里只有那个病怏怏的木青歌。当时木青瑶就莫名的有些心慌,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病怏怏的木青歌,竟然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蜕变的如此厉害。

明明是不受大家关注的,躲在角落里的卑微女子,长的也不好kàn

,脾气性子也不好。可是,放佛就是一夕之间,木青歌不仅病好了,变的漂亮了,还学会了厉害的医术。为人处事也忽然大方得体起来,一夜之间,便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都不重yào

,可为什么,她要抢走三皇子呢?

木青瑶想起自己去找商祺睿时候的情形,他居然不记得自己了,面无表情的问自己是谁。

那个时候,虽然心碎,却还是为了争取,讲了两个人以前温馨的记忆。

可是,商祺睿居然说:“就这么点小事啊?亏你还能记那么久。我想你是误会了,本皇子见到姑娘,都喜欢礼貌性的夸赞几句,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你也不想想,我家里还有一个京城第一美人儿呢,哪里会看得上你这种姿色的?”

木青瑶捏碎了手里的茶杯,那种侮辱,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收到了最大的侮辱。可是她还是不死心,问商祺睿为什么看得上木青歌。

“小姐,您的手!”旁边伺候的丫鬟吓了一跳,尖叫声打断了木青瑶的沉思。

“不必包扎了。”木青瑶烦躁的推开拿了药水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丫鬟,“我们出去走走吧。”

丫鬟不敢反驳,将药水带着,随着木青瑶出了院子。

“三妹妹,这是要去哪里?”木青瑶一个不留神,就出了内院,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木文翰。

“我没事,就随便走走。”木青瑶收拾起精神,对木文翰露出一个笑意,“我听说五哥今天进宫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皇后娘娘召见青歌,我有些不放心,跟着去看看罢了。”木文翰对木青瑶,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哦。”木青瑶被自己紧握的拳头里的碎瓷片扎的清醒过来,问木文翰,“怎么样啊?皇后娘娘对青歌妹妹还满yì

吧?”

木文翰并没有注意到木青瑶藏在袖子里的手,笑着道:“满yì

,不仅皇后娘娘,连皇上也见了青歌,夸赞了好一阵呢。我们青歌那么优秀,他们怎么能不满yì

?”

心里一阵刺痛,看着木文翰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木青瑶心里更是堵的慌,转身想走,又想起有一个问题:“那三皇子呢?我还记得,上次从落玉寺回来的时候,三皇子见了青歌妹妹,可是很不客气的。说实话,我还真是担心三皇子娶青歌妹妹是另有目的呢?”

“三皇子现在对青歌好着呢。”木文翰笑的更开心,“落玉寺那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意wài

,在芜城的时候,青歌照顾过三皇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好着呢。”

木青瑶的心里“嘭”的一声,明明在芜城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木青歌居然还不承认,木青瑶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快要爆zhà

了。

“如此就好,青歌能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木青瑶攥紧了拳头,脸上却真诚无比的道。

“三妹妹,谢谢你。”木文翰看木青瑶对木青歌的事情如此上心,心里也很感动,“我原本还以为,因为三皇子……我还怕三妹妹误会青歌呢。”

“五哥说哪里的话?我和青歌是连着血脉的姐妹,岂能因为一个三皇子就……再说了,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希望五哥不要再提了。”

木青瑶强撑着笑意说完,又道:“五哥春闱在即,想必很忙,我还是不耽搁五哥了。”

木文翰见木青瑶如此明理懂事,自然开心,目送着木青瑶离开,才转身想走。

却发xiàn

地上有几滴血迹,心里一跳,想着刚才木青瑶就站在这里。

木文翰顿时急了,怕木青瑶出什么事,可是木青瑶一眨眼就不见了,刚才也没问她要去哪里。

木文翰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去了木青瑶的院子。

“真是没想到,小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院子里的丫鬟正在打扫地上的碎瓷片,一边打扫还一边嘀咕。

木文翰看到瓷片也吓了一跳,忙问小丫鬟出了什么事情。小丫鬟也不知dào

具体的,只说木青瑶心情不好,弄碎了瓷片,划破了手。

刚才看到木青瑶的时候,她明明有说有笑的,又为什么心情不好呢?问了小丫鬟,才知dào

木青瑶是去了木青歌那里以后才心情不好的。

木文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留下来,并叮嘱小丫鬟不要告sù

木青瑶,他来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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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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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瑶遇到木文翰以后,心里更加的烦躁,干脆出了木府,去集市上逛了一圈。

“木三小姐?”木青瑶走了一段路,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正想回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木青瑶回头,就看到薛安、柳咸宁还有封玉茗三个人一起,刚才出声的是薛安。看到木青瑶,薛安眼里有欣喜也有一点黯然。

“三位公子好。”木青瑶不是扭捏之人,既然碰上了,总要打个招呼的。

“真巧啊,木三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三个人忙和木青瑶还礼,封玉茗轻摇着折扇,笑嘻嘻的问道。

因为有薛安在,而且总要避着闲,木青瑶并不怎么想和三人多待。敷衍道:“我出来有点事情,这便要回去了。”

“三小姐,你的手怎么了?”薛安的眼睛一直在木青瑶身上,所以很快发xiàn

了木青瑶的手上抱着白布。

薛安担心木青歌,乍见之下,便有些失态,一边问着,一边向着木青瑶走了几步。

“我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木青瑶不等薛安靠近,便急忙后退了几步。

薛安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木青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但是她不想给薛安不该有的希望。便也沉默着,没有任何解释缓和气氛的意思。

柳咸宁和封玉茗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尴尬。

“三小姐这样的美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轻易受伤才好。”

柳咸宁这样的话,多少有几分孟浪,封玉茗没想到向来稳重的柳咸宁会这样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木青瑶倒是对柳咸宁的话没有多少反应,至少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淡淡的应道:“多谢柳公子。”

薛安见了木青瑶这样的态度。心里便越发的明白。自己是完全没有希望了,黯然的转回了身。

“我的事情办完了,几位公子再见。”木青瑶不再多停留,直接和他们告辞。

三人自然不好留木青瑶。便互相道了再见。

木青瑶经过柳咸宁身边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封玉茗和薛安都没有听到。

木青瑶沉着脸疾步向前。走到街头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拦在木青瑶面前:“小姐,求您救救我吧。”

木青瑶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才发xiàn

拦着她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嘴唇冻的发紫。脸上也脏兮兮的。看起来甚是可惜。

“你,你干什么……”木青瑶有点害pà

,想要往后退。那姑娘却保住了木青瑶的腿,让她退无可退。

“你放开我家小姐……”跟着木青瑶的小丫头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跑过来想要拉开那姑娘。

谁知dào

那小姑娘看起来很弱,力qì

却是不小,她抱着木青瑶的腿,那小丫头和木青瑶两个人都掰不开她的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木青瑶看出来这姑娘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定下心来,问小姑娘。

“木小姐,我知dào

您是木家的小姐。我听人说,木家的小姐最是仁慈。可不可以求小姐行行好,收留我?”小姑娘抱着依然木青瑶的腿,急切的道。

“收留你?”木青瑶还没回答,她身边的小丫头便跳了起来,“你以为木家是随便什么都能进去的吗?你说收留就收留了?”

“小姐,小姐。”小姑娘更加急切,“我叫青青,来自芜城,老家遭了灾,只剩下我和娘亲,为了生活,我和娘亲来京城投靠远亲。谁知dào

亲人早已不在,娘亲又病的很重,求木小姐能收留我,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做,只希望小姐能够救救我娘。”

这小姑娘倒是聪明,说话也条理分明,知dào

自己忽然出现难免让人怀疑,便不等木青瑶询问,就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小丫头听到这小姑娘如此可怜,心里不忍,手下便松了力道。

木青瑶却是面无表情,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是木家小姐?”

“我虽然想要救我娘,却也不希望把自己推进火坑,反而让娘亲为我担心。所以也不敢轻易挂牌子卖身,我之前听到别人说木家小姐都是仁慈的,知dào

这里是通往木家的必经之路,便在这里等着,希望可以遇到木家的小姐。刚才我听到,有小贩和这位姐姐打招呼,听到他称呼小姐为木三小姐,我这才敢上来拦住小姐的。”这小姑娘果然玲珑剔透,木青瑶不过问了一句,她便将木青瑶可能会怀疑的地方一一解释了。

“小姐,便留下她吧?”小丫鬟看青青可怜,已动了恻隐之心,看木青瑶面无表情,便主动替青青求情。

木青瑶看了小丫头一眼,在心里暗自叹气。自己身边,确实没有特别有能力的丫头。

比如今天的事情,这个青青出现的太过突兀。而且,这个青青表现的虽然急迫,但她的神态和话语,五一不表现的心思缜密,淡定从容。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退一步讲,就算这个青青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在这样的处境下,还能保持这份清醒镇定,思虑周全,在这里等着自己,这个小姑娘也不简单。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小姑娘倒是能担大任的。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无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多半是个陷阱。可自己的丫头。什么都不考lǜ

,便为着外人求情,木青瑶只能叹气。

“小姐?”两双眼睛都恳切的望着木青瑶。

木青瑶往周围扫了一眼,发xiàn

有许多路人都望着自己这边。想着刚才这个青青一再强调。木家的小姐都是仁慈的。木青瑶在心底冷笑一声,还真是聪明,知dào

拿话先堵住自己。

今天自己要是不收留这个小姑娘,怕是不仅自己,就连木家的名声,也要受到牵连了。

“你起来吧。跟我回家。”木青瑶露出得体的笑容。将青青拉起来。

“谢谢小姐!”青青在地上“邦邦邦”连磕了三个响头。

“小姐,我……”

“青青,跟了小姐,便要自称奴婢了。”跟着木青瑶的小丫头忙道。

青青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奴婢知dào

了。”

木青瑶笑了笑。并没有多说,带着小丫头和青青一起回木府。

如果这不是一个陷阱。那么有青青这样聪明的一个丫头在身边。自然是件好事。如果这是个陷阱。将青青放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反而更安全。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带着青青一起回去。

回到木府。木青瑶便让小丫头带着青青是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等到焕然一新的青青出现在眼前。木青瑶倒是有点意wài

。这个青青长相其实很普通,只是一双眼睛很亮,引人注目。不过身材比较结实。看起来真像是普通的农家女。

木青瑶又让身边的丫鬟去领了二两银子,拿给青青,让她先回去为她娘亲治病,明天再过来当差。

青青拿着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木青瑶便派了人,偷偷的跟着。

月影阁里,木青歌诧异的看着苏木:“这么快?”

“是啊,今天三小姐刚好出门,便给青青碰到了,这事儿就成了。是我们运气好。”苏木高兴的道。

“青青是怎么和三姐姐说的?没引起三姐姐的怀疑吧?”木青歌有些不放心,毕竟青青生活在山寨,那里的环境简单,她可能不善于撒谎。但是,木青瑶一直帮着大伯母打理一些家事,虽然人很温和,却不是那么好骗的。

如果被木青瑶看破了,在不在木家做这个丫鬟事小,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木青歌忽然有些后悔,怎么就答yīng

了苏木这个建议,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做法。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希望青青没被木青瑶看穿。

“这倒是不清楚,青青一直跟着三小姐,奴婢还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不过三小姐已经打发青青回去看望她母亲了,晚上大概会来给小姐报个信儿吧?”苏木并不怎么担心,“青青虽然单纯,却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不会出什么意wài

的,小姐也不要太担心了。”

木青歌摇摇头,嘱咐苏木:“我知dào

你有办法和李欢他们联系,告sù

他们,今天千万不要青青回来和我见面,你也不要和青青见面。青青在三姐姐那里,便认真替三姐姐做事吧,其他事情都不要她做了。”

木青歌还是很担心,现在和木青瑶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要是再让木青瑶知dào

青青是她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她和木青瑶之间,便真zhèng

要成为敌人了。这不是木青歌希望的结果。

苏木是聪明人,一听木青歌的话,便知dào

她在担心什么。虽然对青青很放心,却也知dào

,谨慎一些更好。

当下也不多说,便偷偷去和李欢他们联系了。说起这个来,苏木也很感激木青歌,她对自己非常放心,李欢他们的事情木青歌都全权交给了苏木去做。甚至连木青歌自己也不知dào

他们的联系方法。

苏木心里暖暖的,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让木青歌失望,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了。

木青歌虽然暂时不敢和青青联系,但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木青瑶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骨子里其实是个有些固执的人。可能一时间想不通,不愿意拉下脸去向薛家妥协。

所以,木青歌已经决定了,要是过两天木青瑶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她就亲自去找大伯母。大伯母虽然没什么主见,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她肯定也不愿意木青歌进宫去给皇帝当妃子的。

谁知dào

,木青歌还没去找大伯母呢,大伯母就先找上木青歌了。

这大伯母性子懦弱。从前是不想和木青歌有什么关联,后来是不好意思和木青歌有什么关联,所以几乎从来没来过木青歌的月影阁。

看着大伯母李氏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木青歌知dào

她来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便一边让苏木去泡茶,一边主动询问了:“大伯母难得来我这里坐坐,可是有什么事情?”

木青歌这样一问,李氏更加的尴尬,绞着手帕“嗯啊”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青歌你今天没进宫啊?”

上次皇后召木青歌进宫,去给柔安公主治病。原本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想见见她罢了。对于木青歌的医术,其实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的。可柔安公主吃了木青歌开的药后,不过两天功夫。反复了许久的风寒立马就好了。这让皇后和柔安公主大喜过望,这才知dào

木青歌的医术还真不是别人恭维出来。知dào

木青歌是有真才实学的。薛皇后心里对木青歌就更加喜欢了。三天两头的召木青歌进宫去坐坐。

李氏这问题本来没什么。但她来找木青歌自然是知dào

木青歌在家的,这么问只能说明她真zhèng

想说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

木青歌心里一动,认真的回道:“柔安公主的身体需yào

慢慢静养。我天天去也没用。”

李氏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老脸一红。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又强打起精神。刻意忽略刚才的尴尬。道:“青歌就是能干……如此说来,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必定都很感激你吧?”

“身为大锦的臣民,为公主治病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怎么能谈感激呢?”木青歌已大约猜到李氏找自己的事情。怕是不简单。还得去宫里向皇后娘娘求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救命之恩,毕竟不同于旁的。”李氏脸色愈加的尴尬。顿了顿,又问,“三皇子对你,可还好?”

虽说是皇上下了圣旨,木青歌也算是商祺睿的未婚妻了,可他们毕竟还未成亲。木青歌和商祺睿平时也没有怎么见面,即便有时候在皇宫里碰到,也都有皇后等人在一起的。李氏这样说,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怕是就有损木青歌的清誉了。

虽然不在乎什么名声,可木青歌觉得,李氏这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这样不考lǜ

后果,也有点不高兴。

“三皇子忧国忧民,自然是好的。”木青歌想了想,这样回答。

李氏见木青歌避而不答,似有点不满,脸色阴沉了一些。

屋子里一时间没人说话,顿了一会儿,还是李氏先开了头:“青歌,大伯母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盯着木青歌,双手藏在袖袍中,满脸的坚毅之色,显然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木青歌微微松了口气,脸色好kàn

了一些。她最不喜欢别人有事不直接说,拐弯抹角的试探。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说,能帮就帮,不能帮大家说清楚就好了,何必搞的那么麻烦呢?

“大伯母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木青歌看李氏终于爽快起来,也客气起来。

“这事于我们是难事,于你却是再简单不过了,你当然能做到。”李氏急忙道。

木青歌一愣,没有接李氏的话,面色有些不豫了。这算什么?找自己帮忙,还要先拿话堵着自己?

“大伯母先说说是什么事吧?于我来说,到底是简单还是难事,恐怕我自己更清楚一些。”碍于木青瑶的面子,木青歌还是接了李氏的话,只是不怎么客气。不过,要是旁的人,她可能就不会接这话了。

“青歌你也知dào

,这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吧?”李氏停下来,看着木青歌。

“是。”木青歌不明白李氏这怎么忽然转了个话题,但她不能不承认,古代的世界的确如此。

“这就是了,普通人家尚且如此,皇家更不能避免,对吧?”李氏再问。

木青歌这次没有回答了,脸色越来越不好kàn



李氏看木青歌不回答,又自己接过话头。道:“你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家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侧妃。以后呢,还会有很多其他的妃子,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你说是吧?”

问出口了似乎才想起木青歌根本不回答,也不停顿,又道:“所以,反正少不了妻妾成群的局面,你还不如成全了你三姐姐是吧?姐妹俩在一起,也好有商有量的。两个人也能互相帮zhù

。互相扶持,不至于轻易被别人算计了,对吧?你打小身子弱,大家对你保护的很好。对内宅那些肮脏龌蹉的事情。并不曾接触过。要是孤身一人嫁去了三皇子府。难保不被那些女人算计。你三姐姐素日里帮着我打理家务,也算是仅仅有条。她要是和你一起嫁过去,还能帮着你打理府里的事务。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对你有利的,对吧?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打小你三姐姐就疼你,以后你们共处一室,她自然会让着你,帮着你的。青歌,你就答yīng

了吧?去和皇后娘娘说说,让你三姐姐和你一起嫁给三皇子,可好?”

李氏自己大概也觉得确实不好意思,中间再不停顿,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还列举了让木青瑶和木青歌同时嫁给商祺睿的好处,又抬出木青瑶从前对木青歌很好的事情来说事。

木青歌在听到三妻四妾的时候,心里已经有谱了。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心里最亲爱的三姐姐,会做这样事情。

“这件事情,是您的意思,还是三姐姐的意思?”木青歌对李氏的话未置可否,却反问了一个问题。

李氏一怔,攥着罗帕,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是我的意思,但,你三姐姐……”

话没说完,木青歌却很明白了,李氏话里的意思是,木青瑶也是知dào

并同意的。但以木青歌对这对母女的了解,这件事情,怕根本就是木青瑶提出来的。

木青歌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之前木青瑶和自己说喜欢商祺睿,她是不反对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可没想到,木青瑶嘴里说着已经放qì

了,却在背地里还打着这样的主意。枉她还对木青瑶的事情如此上心,担心她会被选为秀女,嫁给皇帝。还替她想着薛安的事情。

“青歌你也知dào

,皇上下个月会选秀了。我们木家,总得有人去参选吧?对不对?几个妹妹都没到年龄,这个人选,自然只能是你三姐姐了。皇上,皇上那么大的年纪了,后宫又向来……不太平,你也不想你三姐姐进宫的,对吧?你就当是救救你三姐姐,帮帮她,好吗?”李氏看木青歌不回答,再次劝道,拿出了皇上选秀的事情。

木青歌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一定是木青瑶的意思。木青歌直觉得手脚冰凉,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大伯母,您知dào

吗?”木青歌缓缓的开了口,盯着李氏,道,“在您来之前,我还想着去您那里找你,为的就是三姐姐的事情。”

李氏听到这里,只以为木青歌是要同意了,顿时面露喜色,不停的点头。

“我前两天刚刚知dào

,皇上又打算选秀了,也明白若是选秀,三姐姐一定跑不掉。所以很替三姐姐着急,一直在想着办法。”木青歌不管李氏,继xù

道,“大伯母知dào

薛家吧?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他们家是薛安公子,就是和我哥哥并称‘京城四君子’之一的薛安公子。对了,他去年秋闱还中了解元。薛公子很喜欢三姐姐,之前还差点来家里提亲。不过,那时候三姐姐说不喜欢薛公子,薛公子才没有来的。但是,想必大伯母也是知dào

这件事的吧?我上次还劝三姐姐来着,薛公子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人品学识,那都是没得挑的,姐姐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了。只要姐姐愿意,薛公子立kè

就能来提亲,姐姐自然不用去参加选秀。”

木青歌看到李氏的表情有些惊讶,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木青瑶并没有告sù

李氏这件事情?

“当时,三姐姐是答yīng

了要好好考lǜ

的,她也没有告sù

我她想要去给三皇子做妾。难道,嫁给薛家做正室,不比给别人做妾更好吗?三姐姐要是不愿意,直接给我说就可以了,又何必当着我的面答yīng

,等我在这里替她着急,背着我,却又打着别的主意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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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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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确实不知dào

薛安喜欢木青瑶的事情,这时候也顾不得木青歌的指责,急忙问道:“你是说,薛安公子,喜欢你三姐姐?”

木青歌一听李氏这样问,便清楚木青瑶果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sù

李氏。她这样做,就是因为她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嫁给薛安,她想要嫁的人,只有商祺睿!

“是的,之前,薛安公子曾经托哥哥给三姐姐带了好几次礼物,甚至已经准bèi

来提亲了。”木青歌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不宜说的太多。

不管怎么说,嫁给薛安,都比嫁给商祺睿做妾要好的多。相信李氏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不需yào

她多说。

“可是,你三姐姐喜欢的人,是三皇子……”李氏犹豫着道。

“大伯母也是做母亲的,这件事情,要是换个位置,三皇子要娶的人是三姐姐,我来求伯母让三姐姐去求皇后娘娘,让我给三皇子做妾,大伯母您会怎么想?”木青歌顿了顿,道,“且不说我个人的感受吧,大伯母觉得,我就算按照你们的要求,去给皇后娘娘提了,她就会同意吗?祖父祖母会同意吗?”

木青歌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李氏心里非常赞同她的话,所以更加的为难。

“你救了柔安公主。皇后娘娘不会不给你面子吧?而且,听说你还救过三皇子的命,他应该也会听你的。”

木青歌叹了口气,眼神也变的冷冰冰了。干脆直接拒绝李氏:“对不起,大伯母,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帮您。柔安公主本就没什么大病,我对她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而救三皇子命的。也是我师傅。而不是我。有些事情,大伯母不要想的太简单了,皇后娘娘做事情要考lǜ

很多东西,不会随便答yīng

这种要求的。”

看到李氏的脸色也很难看。知dào

这些话她听了肯定是不高兴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不然这样吧,大伯母去和祖父祖母说说。要是祖父祖母也同意。让我去和皇后娘娘求情。我便去……不过,我还是真心的劝大伯母,考lǜ

一下薛家吧,我真的是为了三姐姐好。”

李氏走的有点匆忙。显然是要回去问木青瑶关于薛安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也认为比起商祺睿来,薛安才是良配。

看着李氏走出去,木青歌都没有力qì

去送。瘫坐在椅子上。

苏木和茯苓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害pà

打扰到木青歌。

木青歌只觉得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尽了,好像是很委屈很难过,又好像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小姐,刚才王芝来报,说秦妈妈今天感觉很不错,想见见您,您要去看看吗?”苏木看木青歌一直坐着不动,出去转了一圈后,回来对木青歌道。

秦妈妈因为年纪大了,受了伤不容易恢复,身体状态一直不好,这些天一直恹恹的,精神不济的模样,木青歌也一直很担心秦妈妈。

木青歌看了苏木一眼,她心里明白,秦妈妈现在如果没事,是不会说想见自己的。苏木就是担心自己想不过来,才跑去和秦妈妈商量,希望她能宽慰自己的。毕竟秦妈妈年纪大了,经lì

的事情又多。这些事情,就算苏木再怎么聪明,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木青歌心里很清楚,嘴上却也什么都没说,站起来便和苏木一起去了秦妈妈那里。她在这个家里,母亲、祖母,都和自己不怎么亲近,平时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和木文翰或者苏木她们商量。这次的事情,她的确需yào

一位有经验的长者点拨点拨,秦妈妈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看到木青歌来,秦妈妈挣扎着要起来行礼。木青歌忙上前按住,不让她起来:“您这身体本来就弱,这么一伤,更是难恢复,便不要多动了。这些个虚礼,何必在意。”

自从知dào

秦妈妈是木灵的亲生母亲,木青歌便将秦妈妈当做真zhèng

的长辈来看待,而不是仆人,所以没人的时候,一般都用敬语。当然了,这件事情,木奇和老夫人压制的很严,没有透出去什么风声。木青歌在外人面前,却不敢这样对秦妈妈的。

“奴婢已经好多了,小姐不必担心。”秦妈妈还是坚守自己的本分,看出来木青歌心事重重的,却也没有在这点小事上坚持。顺从的又躺了回去。

木青歌拿了一个并蒂莲缠枝绣花枕头,给秦妈妈垫在身后,让她坐的舒服一点。然后才让苏木出去守着,有什么事再进来通报。

“出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秦妈妈也不和木青歌打哑谜,直接开口问道,“能让你如此为难的,必定是很棘手的事情了。”

刚才苏木来找她,也没说的很清楚,只说木青歌心情很糟糕,秦妈妈自然着急。

“说起来,也不是很棘手的事情,只是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木青歌叹了口气,把木青瑶和李氏前后来找自己的事都给秦妈妈讲了。

完了之后,又道:“说实话,这件事情,我很生气,三姐姐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和我敞开心扉的说话,她想要做什么,我一直都不知dào

。我知dào

,不管从木家的利益,还是从我个人的利益来说,我都不该答yīng

她们这个要求。可是,三姐姐从小便护着我,家里那么多人不喜欢我,只有三姐姐和哥哥一直对我好。现在,我嫁给了三姐姐的心上人,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却连她想要做妾这样卑微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又觉得,我很对不起三姐姐。”

“奴婢倒是不这么想。”秦妈妈听了木青歌的徐叙述以后,脸色有些沉重。“我们先不说木家和皇家会不会答yīng

这个无理的要求。就单单说小姐您和三小姐,但凡三小姐还拿小姐您当做姐妹看,今天这事她就做不出来。第一次,皇上还没有下圣旨,她来争取,还情有可原。可这次呢,皇上明明已经下旨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居然拿下个月皇上选秀的事情来压你,这不是一个姐姐该做的事情。奴婢觉得。三小姐对小姐您。并不是我们大家看到的那样真心。”

木青歌一怔,迟疑着道:“可是,三姐姐从小就对我好,护着我。这些事情。木家的人都可以举出一二来。不像是假的。”

“不是说事情是假的,而是心!”秦妈妈一语指出其中的关键。

怕木青歌不明白,又解释道:“有些人对别人好。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品行高洁的人。有些人对别人好,只是为了笼络人。有些人对别人好,是为了享shòu

别人的赞美和感激。甚至还有一些人,对别人好,只是为了以后下手的时候更方便一些。”

秦妈妈如此直接的将人性隐藏的肮脏拿出来时候,木青歌心里有些堵,但她不能不承认,秦妈妈说的很对。不愧是在后宅待了几十年的人,大概也看着老夫人惩治了不少的人吧?

木青歌忽然觉得很累,以前听那些小护士空闲的时间谈论电视剧和小说。总爱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女人,怎么怎么争斗,木青歌那时候是很不屑一顾的,多无聊啊,斗来斗去的。可现在身处其中,自己即便不想参与争斗,别人也不会放过。

听了秦妈妈的话,木青歌对木青瑶的用心,真的起了怀疑了。

“小姐其实不必为难,因为这件事情,不要说皇后娘娘,便是木……老太爷那里,也绝对通不过的。”秦妈妈见自己说的木青歌更加情绪低落了,安慰道,“你想想,木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做妾呢?这丢的,可是木家的脸面!除了皇上的妃子,哪个做妾的,能让人瞧得起……”

秦妈妈忽然顿住,木青歌一愣之后,也大惊。

没错,除了皇上的妾,别的妾都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现在的皇上老了,在不久的将来,总有一天要被新的皇帝所取缔。现在,太子最热门的人选,便是商祺睿了。

如果,商祺睿将来做了皇帝,那么他现在的妾,以后就是皇妃了!如果皇子妃死了,就极有可能会把某位侧妃扶正,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木青歌打了个寒战,难道木青瑶的目的在这里?她不是因为喜欢商祺睿,只是想要那个位置,才这么不顾颜面的,非要嫁给商祺睿?

和秦妈妈对视一眼,木青歌摇了摇头,她把人想的太坏了。木青瑶只是喜欢商祺睿,现在虽然商祺睿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但毕竟还不是太子,木青瑶不会这样赌的,一定是她们想多了。

看到木青歌的反应,秦妈妈便知dào

,她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木青瑶的。但秦妈妈想到了这一层之后,却是不敢放松了,权利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小姐,不管三小姐是打的什么主意吧,这件事毕竟和您息息相关。奴婢想着,您还是要多注意三小姐那边的动静,免得受制于人。”秦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木青歌,不想让她太大意。

木青歌心里一动,想到了青青。

“娘,你怎么可以和外人联合起来反对我呢?我才是你的女儿,好吗?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听了别人的教唆,回来教xùn

于我?”在李氏的屋子里,木青瑶正横眉竖眼的盯着李氏大吼,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端庄大方的模样。

伺候的人都吓呆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瑶儿,你这是做什么呢?”李氏被木青瑶一顿呵斥,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柔的拉着木青瑶的手,“娘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你要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不要误会娘的意思啊。娘也只是觉得,那薛家也是不错的人家,皇后的娘家呢。那个薛安,娘也见过一次,长的挺好,又是解元,没准能中个状元回来也说不定呢。要是你嫁了他。往后就是状元夫人了,他又喜欢你,还能不对你千依百顺的?”

“你们都出去!”木青瑶也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先将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走了,才对李氏道,“娘,您说的这些,都只是表面的现象。那薛家,没错,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可是。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您不知dào

吗?她为了替自己争取一个贤良淑德的名声,几时管过她娘家人了?相反的,为了配合皇后的名声,薛家现在还不如从前呢。”

木青瑶顿了顿。又道:“至于薛安的那个解元。您大概还不知dào

吧?五哥他们参加秋闱的时候。京城四君子。四个有三个都生病了,要不然,您以为。那解元能落到薛安的头上,还想状元呢?做梦!薛安那点水平,别说比五哥了,便是和那柳咸宁、封玉茗相比。也是差了一截的。”

李氏对这件事情倒是不知dào

。只知dào

木文翰当时没能考中解元很是意wài

,还以为是薛安平日里藏拙呢。现在听到木青瑶这样一说,惊讶不已:“这事儿怎么没听人说过呢?而且,你怎么知dào

那柳咸宁和封玉茗就比薛安强了?听起来。你对他们很了解?”

木青瑶一愣。面色有点不自然。随即又正色道:“这些自然都是五哥告sù

我的,他要参加秋闱考试,我能不关心他吗?他平日里也会谈论这些。我就听说了。”

李氏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如此说来,那薛安还真不如青歌说的那样好……不过,就算薛安没有难免优秀,薛家毕竟也是大家族。最要紧的是,他喜欢你呀。”

“娘。”木青瑶看饶了半天,李氏还在这样说,有点急了,“您可有想过,为什么秋闱考试的时候,五哥他们三个,全都病了?”

李氏刚才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被木青瑶这么一提,也觉得蹊跷。想到四君子三个生病,剩下的一个中了解元,心里一跳,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瞪着木青瑶:“难道是那薛安……”

“嘘!”木青瑶拦住李氏,“这样的话,不要随便说出来,心里明白就好了。五哥他们都没有证据,我们知dào

就是了。”

李氏忙捂住嘴巴,却还在震惊之中,没想到,木文翰没能考中解元,还有这样的内幕,他们居然什么都不知dào



“所以,娘,您还想把我嫁给那样的人家吗?”木青瑶问道。

李氏一愣,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道:“这不是青歌说……”

“青歌说,青歌说,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青歌是你女儿呢?”木青瑶又有些生气了,提高了声音。

李氏不敢多说,有些畏缩的住了嘴。

“娘。”木青瑶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看着李氏道,“您好好用心想想,这些事情,我都知dào

。青歌是木文翰的嫡亲妹妹,她能不知dào

吗?”

李氏一鄂,抬头看向木青瑶。

“她明明什么都知dào

,却还想要我嫁给那个薛安,娘,您有没有想过木青歌的用心?”木青瑶冷冷的道,“她打小身体不好,老受人欺负,您想想,我帮了她多少次?我从小护着她长大,可她呢?现在身体好了,有本事了,又做了些什么?她故yì

跟着三皇子去芜城,暗中勾搭上。好,就算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还不知dào

我喜欢三皇子。可我明明问过她,她不喜欢三皇子的。却不愿意让给我,为了不让我进皇子府的大门,还硬要把我推给那个薛安。她可是一点都没顾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她现在得yì

了,皇上皇后皇子公主,全都夸她好,她不过是不想要她从前那些不好的事情被他们知dào

罢了。可她用得着这样对我吗?我可是她姐姐!”

木青瑶说的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显得特别可怜。

李氏之前虽然听了木青歌的话,但她心里,肯定还是更信任自己女儿的。这时候看木青瑶这样难过,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忙揽了女儿在怀里,细声安慰道:“我们现在看清楚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值得为这种人难过了。她的事情,我们以后也不要再管了,关起门来我们各过各的就好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那薛安,我们不嫁了,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婆家。”

“不,娘。”木青瑶自李氏怀里抬起头,“薛安不能嫁,但是下个月皇上就要选秀了,您哪里有时间去找别的人家?”

李氏一呆,想了想,道:“虽然你还没定亲,可这些年,娘也一直都替你留意着,手上知dào

不少的好人家,我们……”

木青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李氏手上的那些人家,还不如薛安的家世呢,不过她不能直接这么说。

“娘,您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谁会愿意和我们结亲?我们催的急了,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要是这样,即便是嫁了,那也会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您觉得,这样的话,我还有可能过的幸福吗?”

李氏再次愣住,虽然木青瑶的话有点牵强,可仔细想想,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那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问问你父亲吧?”李氏有些急了,女儿的幸福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手里。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嫁给三皇子。”木青瑶坚定的道。

李氏一愣,心里颇不是滋味:“可……”

“娘,我们去找祖母说说罢?总要争取一下这个机会。”木青瑶劝道。

“瑶儿,你明明知dào

,青歌那样对你,你还要和她嫁到一起?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对,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我。娘,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木青瑶顿了顿,道:“您想想,三皇子喜欢木青歌什么?不过是我们木家这家族罢了,她是木家的人,我难道不是木家的人吗?在这个家里,父亲是嫡长子,原本您该是木家的当家主母,主持中馈,我也该是风光的嫡小姐。可现在呢,三房仗着和祖母的关系,横行霸道。二房,祖母也是无条件的宠着护着。四房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就因为一个五哥,都快成为木家的顶梁柱了。娘,难道您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不甘?”

李氏在木家这么多年,过的也的确是小心谨慎,还没落得什么好,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只是不敢轻易表现出来。现在被女儿这么一问,否认的话却也说不出口了。

木青瑶看李氏这样,继xù

劝道:“娘,三皇子现在……深得皇上的喜爱。如果我能嫁给三皇子,那也是我们家的荣耀。娘,您仔细想想,不管是长相还是才情,我都不比那个性子古怪的木青歌要好得多吧?我就不信,等我嫁到了三皇子府,三皇子会不喜欢我。”

李氏被木青瑶说的心动,又有些担忧:“可你这样嫁过去,就比青歌矮了一截,娘这心里……”

“娘,我们这么多年都忍了,这么一点小事,我还能忍。”木青瑶表情有些狠。

李氏没有吭声,木青瑶心里明白,她这是被自己说动了。

“好了,娘,您就去和祖母说说吧。”木青瑶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握机会,去试一次,万一,祖父就同意了呢?要是祖父祖母同意了,还轮得到她木青歌不同意吗……娘,您就不必说那么多了,只说薛安是个怎样的人就行了。”

木青瑶知dào

自己这个母亲,不怎么会说话,怕她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

李氏想了又想,终究觉得木青瑶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便去和你祖母说吧。”

“商量什么呢?父亲那个人,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事了?只要祖母同意了,父亲哪里会说什么?您还是现在就去见祖母吧,我们可没有时间了。”木青瑶催促着李氏。

“好好好。”李氏被木青瑶说的也急了起来,匆匆换了衣服,就往秦氏那里去了。

木青瑶看着李氏走了,脸上的笑渐渐消散,面无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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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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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被老夫人叫去的时候,便知dào

李氏果然去找老夫人了,心里不免失望。木青瑶还年轻,不懂事,一时意气,非要嫁给商祺睿,还可以理解。李氏活了几十年了,见惯了内宅的勾心斗角,怎么还能忍心送木青瑶去跳火坑?

老夫人看起来也很不高兴:“……李氏简直糊涂了,我木家怎可以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

顿了顿,又缓和了面色,拉着木青歌的手道:“青歌你不要怕,祖母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旁的人去破坏你的婚事。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直接来告sù

祖母便好了,不用和她们废话。”

温和又慈爱,俨然一位真心实意心疼孙女儿的祖母。

木青歌当然很清楚,老夫人不过是看自己现在成了商祺睿的未婚妻,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万一商祺睿将来真的登了大宝呢?万一商祺睿就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呢?所以,才要把从前对自己不好的部分补回来。只可惜,他们都不知dào

商祺睿的心思,只怕这番期待终究只能失望了。

木青歌没有吭声,心里却在想老夫人对木青瑶这件事情的定性,破坏自己的婚姻吗?如此看来,木青瑶只怕是要被冷落了。

叹了口气,木青歌还是道:“是青歌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情不知dào

该怎么处理,幸好祖母宽容,不和我计较。”

老夫人便眉展颜舒,笑意浮上脸颊。

“只是。三姐姐到底只是年纪小,不懂得事情的厉害,她的婚事……”木青歌继xù

道。

却被老夫人打断了:“我原本也疼她素来懂事,可这次,连老太爷都惊动了。亲自下令罚她禁闭三个月。这件事情。你便不要插手了,免得被牵连进来。”

这句话倒是真心为木青歌好的,听说木奇亲自下令关木青瑶三个月,便知dào

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老夫人神色也不怎么好。她向来觉得木家上下和睦。很是骄傲。可如今。接二连三的出事,不论是她自己的面子,还是木奇那里。都有些打脸。所以。才要极力把这些事情压下去。对木青歌自然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

木青歌告辞出来,虽然木青瑶被关禁闭,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选秀在下一个月。这就等于木奇的态度明朗。不会让木青瑶去参加选秀。只要不进宫。婚事还可以慢慢再议。

这倒是木青歌第一次见木奇对家里的女孩子如此上心。

木青歌想去见木青瑶,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说是老太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探视。

木青歌也不强求,其实对于木青瑶,她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基于她对原主的照顾,木青歌单纯的想要报恩。

让苏木偷偷去找了青青,要她好好照顾木青瑶,顺便把人盯紧一点,千万别让她做了傻事。木青歌便将木青瑶的事情放在了一边,等过了这一阵再说吧。

皇后又召了木青歌进宫,说是柔安公主有些咳嗽,木青歌忙去看了,只是一点受凉。木青歌便吩咐宫女每日给柔安公主炖冰糖雪梨喝。

回到皇后宫里,木青歌才发xiàn

孔夫人也来了。之前这孔夫人老想撮合自己和薛安,让她很不好意思,总有意无意的避着薛夫人,倒是有几个月没见着了。

孔夫人三个月的身孕,已经能看出来一些了,她正和薛皇后夸奖木青歌:“……不过几日功夫,便有了效果,倒是真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便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木青歌被夸的不好意思:“不过是夫人福气好罢了。”

孔夫人见了木青歌,高兴不已,忙站起来去拉她的手。

孕妇最是金贵,木青歌吓了一跳,生怕她出点什么问题,急忙扶着她坐下来。

皇后笑吟吟的看着两人,对木青歌道:“你不必不好意思,医术好这是好事,是你的本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孔夫人急忙点头附和,很是赞同的样子。

木青歌只能笑,皇后又叹了口气,道:“其实要是能多一些女子和青歌你一样,学习医术,倒是好事。尤其这女人的病,让那些男大夫诊治,总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孔夫人再次附和。

木青歌没有接腔,她何尝不希望多些女大夫?这样自己也显得没有那么异类。可问题是,在这样的朝代,一个女大夫,天天的抛头露面,给各种人治病,怕是没几个大户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她自己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了。再说了,就木青歌自己,也只给商祺睿、孔夫人、柔安公主治过病,别的人,想要找她治病,也会被拦着的。

当初孔夫人怀孕以后,可是大肆替木青歌宣扬了一番的,当时也有不少的夫人登门,想要找木青歌治病的。可都被木家给拦住了,连木青歌的面都没见到,便被打发掉了。

所以,对皇后的话,木青歌没有发表意见。

皇后又问了柔安公主的病情,木青歌一一答了,连药方也说了,皇后不住的点头:“青歌就是心细,若是太医院那些人,多半是开些苦的难以下咽的药,好像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本事来。青歌这法子多好,不费什么事,人也不遭罪,真该让他们来和青歌学学。”

皇后在木青歌面前,好像总喜欢吐槽别人,这算是和自己亲近吗?

木青歌不是很肯定,孔夫人却对皇后的话非常赞同:“不瞒娘娘说,之前我可是有心将青歌嫁给我那侄儿的,可惜他没福气……还是三殿下福气好!”

木青歌吓了一跳,这话也是随便说的么?可皇后听了却哈哈大笑。并没有生气,反而道:“你呀,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脾气!做事风风火火的,也不看看到底别人是怎么想的。”

看起来,皇后对孔夫人很是宽容,说什么都不介yì

。而且,听这话,倒是很孔夫人很熟悉的样子。

不过也是,看现在的孔夫人。豪爽大方。不扭捏做作,和第一次见面时,端庄大方的孔夫人完全是两个人。看起来,现在这才是真zhèng

的孔夫人了。

又坐了一会儿。木青歌便要告辞。孔夫人急忙也告辞:“我便和青歌一起走吧。顺道送她出去。”

薛皇后想也没想便答yīng

了,叫了人来送两人出去。

木青歌扶着孔夫人,两人往宫外走去。孔夫人笑着说了她和皇后的关系。原来她和皇后小时候便认识,皇后比她大几岁,对她很是照顾。所以,孔夫人在皇后面前,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这次进宫,也是想和皇后分享一下自己终于怀孕的喜悦,也是听说木青歌在宫里,想来见见。毕竟,她不怎么好去木家见木青歌,在皇宫里遇上便不一样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木青歌心里便明白了。替孔夫人号了脉,脉象挺稳的,没有什么问题。又问了一些她平日里的饮食习惯,叮嘱了一些注意的事情。

很快到了宫门口,木青歌看也没什么事了,便和孔夫人告辞。

“青歌。”孔夫人却拉住了木青歌。

“怎么了?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木青歌刚才一路走来,就觉得孔夫人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却一直支支吾吾的没说。

“你三姑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孔夫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木灵?木青歌一惊,她一直想替秦妈妈打听木灵的事情,却一直没打听到,这时候孔夫人这样问,可是知dào

什么了?

“怎么了?夫人为何这样问?”木青歌当然不能把木灵的事情告sù

孔夫人,反问道。

“唉,我也是上次去菩提寺上香,无意中听到的。听说,你姑妈加了设了单独的佛堂……好像是说你姑妈想要皈依,但夫家不同意,这才在家里设了佛堂,带发修行的。”孔夫人将声音放的很低,又解释了一句,“我也不是想搬弄别人家的是非,只是知dào

她是你姑妈,前段时间,好像听说你也在打听你姑妈的事情,这才留意上了,问了几句。你放心,这些话,我可都没给旁人说过。”

木青歌听的心惊胆战的,孔夫人知dào

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会不会旁的人也都知dào

了呢?她哪里知dào

,孔夫人那个时候,一心想把她嫁给薛安,所以才会对木青歌的事情,特别上心的。

“三姑妈是个心慈的人,一心向佛,只是到底放不下家里,所以才……现在这样,怕是终于放下了吧?”木青歌只能这样说,又恳求孔夫人,“只是,这件事情,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dào

了,难免会说三道四。夫人肯为了木家的声誉着想,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真是多谢了。”

孔夫人看木青歌的神色,便知dào

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有她不知dào

的事情。但这毕竟不是她家里的事情,孔夫人也不好多问,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木青歌回到木府,便把这件事情告sù

了秦妈妈。这些日子,自从二房出事以后,秦妈妈得不到木灵的消息,一直都担心不已。老夫人那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木灵的消息也是守口如瓶。

现在想来,大约也是怕秦妈妈伤心难过吧?可在木青歌看来,这件事情秦妈妈不知dào

会更加担心。虽然带发修行也很让人难过,但毕竟木灵还好好的活着,以后也会一直好好的活着,还会活的更加清静一些,倒不是什么坏事。

秦妈妈听了这个消息以后便一直不吭声,木青歌劝了半晌,秦妈妈才道:“如此也好。”

木青歌再说不出话来,也就不再多说。有些坎,还是得自己心理上过去了才能真zhèng

过去。

有了木灵的消息以后,秦妈妈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知dào

木青歌最近事情多。强撑着起来为木奇打点。木青歌劝了几次,她都不听,无奈只得依了秦妈妈。原本还想着,秦妈妈毕竟是长辈,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秦妈妈却说,如果木青歌忽然对她变了,那木灵的身世就瞒不住了。老夫人一直对木灵挺好的,她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还是不要轻易打破这样的平静好。

木青歌只好继xù

让秦妈妈在院子里当差。只是偶尔想想。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整件事情。好像也没有谁对谁错,便是木显易,大约也是真的爱木灵的。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罢了。

日子平静了几日,薛皇后又召了木青歌进宫。这一次是去赏宫里最后一批梅花。

不出木青歌的所料。商祺睿和文媚儿也在。

木青歌想叹气。这两个人她注定避不开,只想在出嫁之前,过过安稳的日子。却也不行。几乎每次进宫。都能碰到商祺睿。也不知dào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yì

为之?

文媚儿见了木青歌,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看的,尤其看到梅花便想到腊月里赏梅时木青歌说过对商祺睿无意的话。这一转眼。却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去。文媚儿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对木青歌一直以“木小姐”相称。话里话外都透出嘲讽的意味。

皇后和许多妃嫔都暗中皱眉,皇后还暗示了文媚儿几次。反而惹来了本就对皇后不满的贵妃娘娘指桑骂槐的一顿数落,说什么有些人看着和善。却专在背后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谁都能听出来,她骂的是皇后。

对于皇后和贵妃的争斗,没人敢吭声,妃嫔们都选择视而不见。木青歌有心想替皇后说几句话,却被皇后以眼色制止住了。她不在乎这些,说酸话的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的人罢了,她没必要和这样的人计较。木青歌不得不感叹,皇后果然是皇后,经lì

过大风大浪的人,胸怀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柔安公主看着氛围不大对,她从来不喜欢介入这些事情里,忙拉了木青歌,又叫了商祺睿和木文翰到别处去赏花。单落下一个文媚儿,气的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柔安公主再不被人重视,那也是公主,她还得罪不起。

“都快没法呼吸了。”木青歌离开了人群后,夸张的舒了口气,她最近和柔安公主相处的不错,在公主面前,偶尔也会很随意。

柔安公主捂着嘴笑,眼睛却看向商祺睿。

商祺睿扯了扯木青歌的衣服,落后两步。木文翰见状,忙急走几步,和柔安公主并肩走在前面。

“对不起啊……”商祺睿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却让木青歌吓了一大跳。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木青歌很是不解。

“文媚儿的事情……”商祺睿欲言又止,像是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很为难的模样。

木青歌猜测商祺睿是重生的,根据他的表现来看,他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娶了文媚儿。这么说来,文媚儿一定是上辈子对他很重yào

很重yào

的一个女人,想到这里,心里无端的便堵的慌。

木青歌笑着道:“她比我漂亮,又比我进门早,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很刻意,语气也是酸溜溜的。

“不是的……”商祺睿有点急了。

“那是什么?”木青歌追问。

“是……”商祺睿又说不出来了。

木青歌心里更难受了一些,低头不说话。

商祺睿也不知dào

该怎么哄女孩子,愣愣的也不说话。

“今天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木文翰装作无意的往后看了一眼,却发xiàn

木青歌和商祺睿低着头,各走各的路。

“闹矛盾了吧?”柔安公主并不回头,偷偷看了木文翰一眼,脸色微红,“大概是青歌不高兴了。”

“青歌为什么不高兴?”木文翰不解,“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你们男人啊……”柔安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呐……”

“这话又从何说起?”木文翰摸了摸脑袋,书上的学问他是信手拈来。可这男女之事,他的确什么都不懂。

“那文媚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讽刺青歌呢,你难道听不出来?”柔安公主无奈的笑道。

“我听出来了啊,可青歌不会生气的,她明白文媚儿只是嫉妒,她心胸开阔,不会和文媚儿一般见识的。”木文翰还是懵懵懂懂的,替木青歌解释。

“唉!”柔安公主神色复杂的看了木文翰一眼。道。“女人为何会嫉妒?那还不是因为在乎。要是她不喜欢一个男人。看到他有别的女人,能嫉妒吗?自然不会,可她嫉妒了,就说明她在乎。我从前还以为。青歌是不喜欢三皇兄的。可今天看来。青歌心里其实已经生气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这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皇兄的。”

“这……”木文翰有点愣住了,他一直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说女人要三从四德。妒妇是被人不耻的。他以为。女人都该是清汤寡欲的,可听柔安公主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好像并不是那样的。

看着木文翰的反应。柔安公主心里一凉。问道:“难道木公子也觉得,女人善妒是不耻的?”

“也不是……”木文翰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现在还没理清楚到底女人该不该善妒。

柔安公主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木文翰却已经接着道:“不过,我如果娶妻,就一定不会再纳妾。”

柔安公主眼眸一亮,定定的瞧着木文翰。

木文翰被她看的脸色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只是,觉得,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好了,何必娶那么多呢,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多不好……”

“万一你父母要求你娶呢?”柔安公主面色微微一僵,再问。

“这……不会的,我爹娘都不怎么管我的事情。”木文翰想了半晌,才道。

这根本不是重点,柔安公主无奈的摇摇头,避开这个话题:“你相信我,青歌今天真的生气了,你回去以后,好好劝劝她吧,她年纪还小,有些东西难免看的重。”

说罢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年纪不小了,不也一样看不开吗?

木文翰不明白柔安公主在笑什么,只觉得她今天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木文翰想问又不知dào

从哪里问起,而且他自己也觉得,今天柔安公主的问题,他老是答不上来。于是木文翰只点头答yīng

,不敢多说。

四个人都沉默的在御花园里逛着,彼此都觉得甚是无聊。

木青歌便和木文翰商量,早些回去好了。

和薛皇后打过招呼,木氏兄妹便相携出了皇宫,却在宫门口碰到了商祺睿。只有商祺睿一个人,没见到文媚儿。

“我送你们回去吧?”商祺睿笑着打招呼。

木青歌想要拒绝,木文翰却想着柔安公主的话,他觉得既然是商祺睿让木青歌难过了,那么商祺睿现在主动来送木青歌回家,她心情应该就会好起来了吧?所以不等木青歌开口,木文翰便答yīng

下来了。木青歌瞪着木文翰,却是无奈。

商祺睿也只当没看到木青歌脸上的不情愿,当先上了马车,直接喧宾夺主起来。

木青歌叹气,跟着木文翰上了马车。

一路上,木青歌不是看车外的风景,便是假装打瞌睡,一句话都没有。倒是木文翰,未免商祺睿难堪,时不时的找些话题来聊上几句。

“木兄放心,以你的本事,中个状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谈到接下来的春闱,商祺睿道。

木文翰的心都在木青歌和商祺睿的事情上,只当是商祺睿安慰自己,并不当一回事,道:“我们大锦人才辈出,有本事的人多着呢。”

木青歌心里却是一跳,如果商祺睿是重生的,那么他当然知dào

,状元是谁了。上一次,商祺睿说薛安能中解元,薛安果然爆冷中了解元,这次他说木文翰能中状元,那十之八九也是真的了。

这么一想,之前的不快都跑掉了,木青歌脸色瞬间明朗起来。

商祺睿看着木青歌面色的转变,有些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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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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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府,看到商祺睿来,自然是人人高兴,老夫人亲自出来陪着商祺睿说了好一会儿话。

商祺睿说要去荷花池看看,老夫人有意让木青歌陪着商祺睿去,便没有跟着。

木青歌心情不错,陪商祺睿到了荷花池边。

“殿下好好欣赏吧,这时节也没有荷花可以赏,我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殿下您慢慢看吧。”木青歌笑靥如花,说完就走了,留下商祺睿一个人愣在原地。她可不想在这里陪着商祺睿,让别人觉得,好像她和他怎么样了一样。

商祺睿愈加哭笑不得,最近他和木青歌经常见面,两人之间聊天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商祺睿慢慢觉得,木青歌和他记忆中的木青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许多观点,一点不输于两世为人的自己,更不要说和那些同龄的孩子比了。这种相处,让商祺睿心里觉得宁静融洽。好像回到了当初晋城之战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彼此无话不谈,相处的很愉快。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商祺睿不忍心去想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没有了那么记忆的羁绊,商祺睿对木青歌就是打心眼里的好。这种情绪,木青歌自然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她现在对商祺睿,也少了一些最初的畏惧和防备。这让木青歌在商祺睿面前,也表现的越来越自然,比如今天,她不想陪着商祺睿,就大方的走了。要是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商祺睿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只要不去想前世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对木青歌真的生气。她要走就走吧,心里却想着,等她一及笄,便娶过门好了,看她还能不能这样避着自己。

正如木青歌所说,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荷花池里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他说来荷花池赏花,不过随便说说。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夫人他们才觉得。商祺睿是想和木青歌单独相处,所以才没跟着的吧。只可惜。有人不领情。走了。

商祺睿轻叹一口气。嘴角却带着笑意。既然她都走了。自己也该离开了。这荷花,还是等到夏天再来赏吧。

“啊……”一声轻轻的呻吟声,让正要拔腿离开的商祺睿顿住了步子。被是木青歌出了什么事吧?

“好痛……”声音继xù

传来,温柔婉转。隐隐约约听的不甚清楚。

商祺睿马上就可以肯定了。这绝对不是木青歌的声音。她要是真的受了伤。早就扯着嗓子大喊了,哪里会这样?虽然那丫头平日里看来是柔柔弱弱,端庄大方的。可他看过她最自在的一面,完全就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什么都敢做。

记得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有三个字:“脱裤子。”

商祺睿脸颊微微有些发烫,那个时候不知dào

她是女孩子,并没有觉得尴尬,可现在想起来,还是挺难为情的。只是不知dào

她一个姑娘家,看着一个大男人的大腿,还在腿上摸来摸去……好吧,是治伤了,她怎么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拿刀的手都没有抖一下呢?

忽然很想去见见木青歌,商祺睿转身就走。

“救命……”那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一次商祺睿听清楚了,那声音就在旁边,很近。

眉头微跳,商祺睿想起来那个拦住自己,说自己对她怎么怎么好,和她多么多么有缘,她又是如何如何爱着自己的女人。他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女人便是木家的三小姐,木青歌曾经还给他说起过,她身体不好的时候,只有这个三姐姐对她好。

商祺睿冷哼一声,这把戏也太弱了一点。

“救命啊……”声音透出焦急,商祺睿顿住了脚步,他不记得那个女人的声音。万一这不是戏,是真的有人受伤了呢?如果是木青歌的家人,她会希望自己能伸手相救的吧?即便真的是那个女人,他也该好好警告她一番了。

荷花池边种了一圈松柏,四季常青,木府的环境,好像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也不知dào

是处于什么安排,到处都形成隐蔽不容易发xiàn

的小块地方。

救命声音便是从松柏后传来的,商祺睿扒开树丛,绕到松柏的后面,便看到了一个着浅紫色单衣的女子摔倒在地上。如此寒冷的天气,她穿的少,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商祺睿的目光溅冷,他还是失望了,这女子果然便是木青瑶。

“殿下……”木青瑶见到商祺睿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娇声唤道。作势想要站起来,却不知dào

是不是伤的很重,才撑起来又摔倒下去,美人儿娇喘一声,“哎呀……”

商祺睿冷眼看着木青瑶的大戏,一句话没说,转身欲走。

“殿下!”木青瑶急了,声音陡的拔高,看到商祺睿看过来,又放柔下来,“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好歹也算您的子民。”

“第一,你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商祺睿转过身来,蹲在离木青瑶两步远的地方,慢条斯理的道,“第二,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不是我的,所以,你是父皇的子民,可不是我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知dào

吗?”

大概是已经想到了商祺睿会是这样的反应,木青瑶并不是很意wài

,但眼眸还是更阴沉了一些,显然心里很不快。

“没什么事的话,告辞了。”商祺睿站起身来,再次准bèi

离开。

忽然他僵住了,因为木青瑶忽然保住了他的大腿。

“你做什么?”商祺睿暴怒,转身瞪着那个抱着自己的女人。

木青瑶却已经顺着商祺睿的身子站了起来,抓着商祺睿的手臂。吐气如兰:“殿下,人家好冷,您帮帮忙吧……”

“你……”商祺睿这次是真的吓着了,堂堂木家的小姐,怎么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

木青瑶一只手抓着商祺睿,一只手也不知dào

怎么一动,身上的单衣便褪去了一半,露出一片白嫩嫩的胸脯。

商祺睿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但转瞬即逝。他并不怕这种纠缠,可万一杀了木青瑶。依木青歌的个性。怕还是会难过的。他还是不能杀了木青瑶。

木青瑶见商祺睿没动,还以为自己的法子奏效了,眼里闪过喜色,抱紧了商祺睿。她知dào

商祺睿来了木府。想尽了办法。才逃了出来。想了这个法子。她事先并不知dào

,自己的法子能不能打动商祺睿。所以她已经叫了贴身丫鬟去找老夫人,过一会儿。便带着老夫人来荷花池边。到时候,不管商祺睿喜欢不喜欢自己,只要老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和商祺睿在一起,还怕商祺睿能推脱责任不成?只要自己嫁到了皇子府,她便有把握让别的妻妾斗不过她。

只是,现在看来,商祺睿倒是有些心动了,早知dào

便不该让小丫头去找老夫人的,木青瑶还有些懊恼,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是丢人的。要是商祺睿能心甘情愿的娶了自己,何必要想这么拙劣的计策呢?

但是木青瑶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三殿下呢?你不是说他们出事了吗?”

“三……殿下,刚刚,刚刚还在这里的……”小丫头的声音里满是不安。

“嗯……”木青瑶的一声轻哼,成功的吸引了老夫人的注意力。

“谁在后面?”老夫人怕是木青歌和商祺睿,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扬声问道。

“啊,祖母……”木青瑶的声音满是惊慌失措。

老夫人顿时面色大变,木青瑶不是被关了紧闭吗?怎么会在这里?木青歌呢?

“你们都退下!谁也不许跟着,这件事,也不许往外传一句!”不愧是在后宅待了多年的老夫人,很快镇定下来,先是打发了身边跟着的下人,让赵妈妈在荷花池边守着。

这才一个人往松柏树后面走去,木青瑶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进来,已经急了,一抬头对上商祺睿黑沉沉的双眼,不由打了个寒战,有瞬间觉得自己干了件傻事。

“你们……”饶是老夫人早有准bèi

,看到面前的画面还是吓到了,又不能对商祺睿怎样,一下子找不到话来说。她原本以为,就算两个人有点什么,也不至于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太过火的事情来,可现在看来,还能有更过火的事情吗?

“老夫人。”商祺睿笑着看向老夫人,“没想到府里还有如此可人的下人,虽然没有礼貌了一些,却也有点情趣,大冷的天儿,穿的如此单薄的往男人身上扑。本殿下虽然瞧不起这样的人,但是玩玩还是可以的。不知dào

老夫人肯不肯割爱?把这丫头赠予我吧?要是实在不愿意,本殿下可以出银子的……甚至双倍的价钱,也是可以的啊……反正这样的丫头,以老夫人的修养,大约也不会愿意养在木府吧?”

商祺睿说的一本正经,木青瑶却已经呆如木鸡。

老夫人也没想到,商祺睿会这样说。这样说起来,即便他愿意收留木青瑶又怎样?

那也不过是个丫鬟的名分,玩过了就算了,别说侧妃了,连个通房怕都混不到,到最后,木家的脸面,怕不得被丢回姥姥家去。

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老夫人心里确实有想过,要不然就将计就计,让商祺睿将木青瑶一块儿娶了算了。这样就算也会闹出闲话来,却也好过木青瑶在家里再生是非。

可商祺睿这样一说,老夫人却是万万不敢答yīng

了,而且,她现在还不能说出木青瑶的真实身份。

商祺睿这样说,要解释起来,那也是为了木家的面子着想。商祺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木青瑶穿着单衣,主动往商祺睿身上扑的。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木家照样一点脸面也无。

反正不管怎样。老夫人都是两难的境地了。她知dào

木青瑶的性子,再加上之前李氏的请求,老夫人心里很肯定,商祺睿说的是事实。

木青瑶却还没想到那么远,她被商祺睿的话彻底镇住了。之前,她还满心高兴,以为自己总算赢得了商祺睿的心。她还天真的想着,就算商祺睿再不喜欢自己,可以他的好名声,他也只能娶了自己。可现在看来。木青歌说的对。她的确是太不了解商祺睿了。平日里的商祺睿根本就是假的!他哪里是什么白马王子,哪里是什么梦中情人。分明就是披着俊秀外衣的魔鬼!

他如此的折辱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的犹豫,木青瑶不敢置信:“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dào

是木青瑶。是木家的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爱着你有什么错。你……”

“住嘴!”老夫人怒不可遏。她还没想出来对策呢,木青瑶已经呼天抢地了,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吗?

“你竟然是木家三小姐吗?”商祺睿轻轻推开木青瑶。像是拿开脏了的抹布,表情却是惊讶无比。“我还以为青歌嘴里的三姐姐。应该个端庄大方的淑女呢?你这样子,也实在差的太远了。我看,你是冒充的吧?或许是你们家三小姐为了什么事惩罚了你,你气恼不过。所以诬陷三小姐的?还有啊。你这话说的没道理。我为什么应该认识你呢?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啊?当然了,或许,我们从前无意识的见过几面?但是很抱歉。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好,对那些肮脏的东西,不好的东西,总是记不住。”

木青瑶气的脸都歪了,老夫人已经上前,紧紧捂住了木青瑶的嘴边。

“对不起,三殿下,是老身管教无方。家里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丫鬟,让三殿下您为难了。”老夫人对商祺睿鞠了一躬。

商祺睿忙还礼:“老夫人实在严重了,您人忙事多,那么多事情需yào

你处理。这偶尔疏忽,让一两个不要脸的丫头砖了空子,不是您的错。”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呢?只能照着商祺睿的话说,木青瑶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挽回木家的声誉,老夫人从商祺睿的话里已经听出来了,只要自己以后管好木青瑶,他不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毕竟,他还要和木青歌成亲,要是木家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对木青歌也是不好。

想到木青歌,老夫人心里又打了个寒战,不知dào

商祺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木青歌也产生什么想法?虽然她并没有多在意木青歌过的好不好,可万一商祺睿因为这件事情退亲,那对木家来说,也是大大的打脸。如果木青歌受到这件事情的连累,嫁到三皇子府以后,不能得宠。那么老天爷的计划,且不是白费劲了?

老夫人一时间想了许多,看到商祺睿态度还算和缓,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又道:“殿下待人宽厚,是我们的福气。但是,我们却不能因为这样便不管了。这丫头,虽然殿下说她还算有趣,想要买回去。但是,老身以为,这样的丫头,实在不适宜待在皇子府。如果殿下不嫌弃,老身可以送殿下几个听话的丫头。这么丫头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当然只能发卖了出去。还希望殿下能够成全,老身这一点薄面。”

商祺睿看看老夫人,故yì

沉思了一会儿,才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既然老夫人如此大公无私,执法严明,那本殿下倒是不好强求了。不过一个丫头嘛,虽然可惜,倒也不重yào

。老夫人要惩罚,我也就不要了。只是老夫人千万不能再让这样的丫头待在家里了,不然,带坏了我的未婚妻可不好。”

后面的话是笑着笑说的,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商祺睿这意思,便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扯到木青歌的身上了。

“赵妈妈。”老夫人怒声叫了赵妈妈进来。

“把这丫头给我押回去,好生看着,别让她跑了,我待会儿要好好审审!”老夫人对赵妈妈使了个眼色。

赵妈妈看到木青瑶的样子,也是吓坏了,但她也不笨,马上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听了老夫人的话,便明白了木青瑶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便是个伺候人的仆妇,赵妈妈也是有自己的喜好的。

木青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自然不会喜欢。而且,按老夫人的说法,和商祺睿的态度,这木青瑶以后也没什么戏唱了。所以,赵妈妈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木青瑶抓在手里,还顺手往她嘴里塞了张罗帕,让她说不出话来。

木青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平日里赵妈妈见了她都是低眉顺眼的,顿时气的不行,却又说不出话来。

赵妈妈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高声回了老夫人:“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把她看好了。”

“好了,带走吧,小心啊,别让她了。”老夫人挥挥手,示意赵妈妈离开,还不忘反复叮嘱。

赵妈妈跟着老夫人许多年了,明白她的意思,是不要让别人发xiàn

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她自然知dào

,信誓旦旦的答yīng

着,去了。

木青瑶又气又急,又是无奈,还想看看商祺睿,却明显没有赵妈妈的力qì

大,刚一回头,便被赵妈妈按了回去。

“既然老夫人还有事情,我便告辞了。”商祺睿和老夫人演了半天戏,也觉得无聊。明明都知dào

怎么回事,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能不无聊吗?

“那老身送殿下。”老夫人巴不得这尊大神快走,忙不迭的答yīng



“这件事情,便不要告sù

青歌了吧?”商祺睿想了想,还是道,“她为了避嫌,不愿意和我一起游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怕她心里会难受。”

老夫人自然是答yīng

,她也本来就没打算告sù

木青歌。商祺睿是木青歌的未婚夫,木青瑶这样做,任木青歌是多大度的人,心里也会过不去那道坎的。

商祺睿很满yì

的点头,然后婉拒了老夫人的好意,不让她送,自个儿出去了。

晚上,木青歌刚吃完饭,木文翰便来了。

“哥哥怎么过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再用点?”木青歌白天还和木文翰待了那么久,没想到他这时候又过来,急忙问道。

“我早吃过了。”木文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出什么事?”木青歌一看木文翰的样子,便知dào

有事,追问道。

对于这个哥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他的事情她都会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虽然木文翰有时候还不是很成熟,但她不能用自己这种活了两世人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要木文翰还愿意和自己说他的事情,她就愿意帮他。

“我今天去祖父那里……”木文翰犹豫了一下,道,“听到祖父在训斥祖母……”

木青歌一愣,木奇训斥老夫人?老夫人虽然是续弦,可这些年,将木家打理的很好,木奇一直也是对老夫人很敬重的,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才会让木奇训斥老夫人的?

“我当时不知dào

,只隐隐约约听到祖父说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住的话,我怕被祖父祖母发xiàn

,没敢靠的太近。”木文翰继xù

道,“过了一会儿,祖母沉着脸走了,看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似乎哭过了。”

哭?老夫人那样的女人,竟然也会哭?想了想,木青歌又觉得好笑,谁不会哭呢?关键是,木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木奇和老夫人如此的失态?

“祖父后来虽然见了我,却也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木文翰叹了口气,“我也没敢问到底是什么事。”

木青歌看木文翰说了半天还没说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些着急:“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dào

,但是……”木文翰顿了顿,“我听说,祖父派了好几个会些武功的是女,去了三姐姐的院子。还听说,三姐姐被关起来了,连大伯母也不让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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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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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一愣,木青瑶被关起来了?可木青瑶原本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想到商祺睿今天来过,莫非木青瑶还是死心不改?木青歌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又马上给否定了,她不能这么揣测。

“三殿下走了吗?”木青歌问木文翰。

木文翰一愣,不明白木青歌为什么忽然问起木青歌,还是道:“早离开了……对了,就是殿下离开之后,祖父训斥祖母的……青歌,你说,这事儿有没有什么联系?”

木文翰也想到了,木青瑶对商祺睿有意思,他是知dào

的。虽然觉得这么想木青瑶有些不厚道,可这的确是他心里的第一想法。

“哥哥没有问问那些下人?”木青歌道。

“一问三不知。”木文翰摇摇头。

“哥哥不必着急,我想办法打听一下吧。”木青歌安慰木文翰,“现在三姐姐正是说亲的时候,便是有什么事,祖父祖母为着三姐姐好,也定不会传了出去的。”

木文翰点头,说了一会儿话,木青歌劝他将心思放在春闱上。从商祺睿的话里听来,这次木文翰是能中状元的。

“三殿下上次说薛安能中解元,可不就中了吗?他说你这次能中状元,自然也不会乱说的。”

木文翰从前被人捧上了天,倒并没有觉得状元是多么难的事情。可经过了秋闱的事情后,木文翰忽然觉得状元真不是那么好考的。虽然他觉得商祺睿说中就未必能中,但能得到肯定。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心情便好了一些。

送走了木文翰,木青歌便叫来了苏木。

“你偷偷去找青青,看她知不知dào

一些事情,今天三姐姐是怎么出去的?出去以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见了哪些人?”木青歌心里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决心要弄清楚。

苏木看木青歌说的郑重,便急忙去了。

苏木去了很久才回来,脸色有些沉重,对木青歌道:“三小姐今天在守卫她的丫鬟吃食里下了迷药。然后带着秋叶跑了出去。青青因为得了命令,对三小姐分外的上心。所以注意到了。她们是往着荷花池的方向去的。青青怕被发xiàn

。没敢跟过去。但是……三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秋叶也不知去向……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青却不知dào

。三小姐房里的人,都被打发走了,全部换上了老夫人房里的人。”

穿着单衣。又是往荷花池方向去的。木青歌闭了闭眼,即便不愿意承认。她也知dào

。木青瑶去的目的。自然是商祺睿了。

真是没想到,木青瑶竟然执着至此。木青歌忽然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成全木青瑶?

“小姐。您不会犯傻吧?这件事情现在已经闹到这么大了,老太爷他们不会同意您再节外生枝的。”苏木到底善于揣测人的心思,尤其对木青歌的心思,看她的表情便知dào

木青歌在想什么了。

木青歌没说话,苏木低声道:“小姐,您仔细想想,要是三殿下对三小姐有意,那今天的事情,便不会是这个结局了。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即便三小姐再怎么做,三殿下也没有那心思。殿下的心,可都在小姐您的身上,您可不能为了三小姐,伤了殿下的心。”

“他的心在我身上?”木青歌笑笑,苏木不知dào

,商祺睿在自己身上的,只有报仇的心。

“我还是去见见祖母吧。”木青歌做了决定,争取一个机会,帮木青瑶了了心愿,也放过自己和商祺睿。

商祺睿只是为了报仇,她已不是前世的木青歌,完全没有必要再纠缠不清。

“三小姐,老夫人心情不好,您……”赵妈妈现在对木青歌尊重多了,知dào

老夫人心情不好,特意提点了木青歌一句。

木青歌进去的时候,老夫人的小丫头正在替老夫人揉着脑袋,老夫人则满脸疲惫的神态,显然心情精神都不怎么好。

“我来吧。”木青歌给老夫人请过安后,走过去接过了小丫鬟的工作。

老夫人没有表态,小丫鬟犹豫了一下,便让开了。

木青歌打小便跟着爷爷学中医,对推拿按摩也是颇有技术的。她这一按起来,老夫人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这人一舒服,心情自然就好了不少。老夫人看木青歌一直不说话,却拿眼神瞟旁边伺候的人。

叹了口气,老夫人对赵妈妈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下人都退出去了,老夫人才对木青歌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看到老夫人这样,木青歌心里其实有些忐忑的,但想到木青瑶,便还是问出来了:“祖母,三姐姐……”

“你知dào

了?”老夫人不等木青歌说完,便打断了她的问题。

木青歌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着急过来,想的都是木青瑶的事情。却忘记了,这件事情,木奇和老夫人是瞒着大家的,她这样跑过来,不等于告sù

老夫人她背着他们在私底下打探这些事情吗?

但是现在要反悔也来不及了,木青歌沉吟了一下,道:“祖母,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我和三殿下,所以,我不放心……”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和你祖父都会为你做主的。”老夫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还以为木青歌是来诉苦的,便安慰她。

“其实,之前三姐姐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三姐姐会这么喜欢三殿下。所以,我想,要不然……”

“不行!”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木青歌的话。

看到走进来的木奇,不仅木青歌也吓了一跳。她都能感觉到老夫人的太阳穴跳了好几下。

“你以为圣旨是儿戏吗?这种事情,有让的吗?”木奇很生气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对木青歌道。

木青歌本就知dào

这件事情的难度,倒也不意wài

。事到如今,也瞒不了木奇了,她只能争取:“可是,一个人一辈子最难的事情,便是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如果能够嫁给自己爱的人,那必定是最幸福的事情。三姐姐平日里那么的端庄大方,为了三殿下。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在木奇犀利的眼神下,木青歌说不出太多的话来。她知dào

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自己的年龄,还没及笄呢。怎么能就说出这些话来呢?可到现在也不能改了。干脆就不说话。等着木奇的反应。

“我对你很失望。”这是木奇的回答。

“老太爷……”

老夫人大概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木奇却并不管她,继xù

对木青歌道:“我原本以为。你和木家的其他女子会不一样,但没想到,你也逃脱不了这些世俗的牵绊。”

木青歌咬咬唇,道:“人活在世俗中,又怎么可能完全脱俗?”

木奇看着木青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斩钉截铁的道:“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如果谁再为木青瑶求情,或者暗中帮zhù

她做些什么,我定不会轻饶。皇上管理这偌大的一个国家,不是什么小事都要他出手的,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

木奇如此坚决的态度,木青歌也是无奈,只得作罢。

木奇显然还在生老夫人的气,并不在这里停留,叫了木青歌和他一起离开。

“做人,有时候不能太心软。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好人并不是对谁都好,也不是一直都好。有时候,可能你最信任的人,就是伤你最深的人。因为你对她不防备,所以才会特别容易着了她的道。你要学会,从表面去看实质。”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木奇便走了。

木青歌心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木奇到底想表达什么东西。可木奇的一句话,却让木青歌心里有了很大的触动,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伤害我们的,往往便是那些我们最相信的。因为,他们不仅掌握了我们的所有弱点,对我们了解的很透彻。最主要的,我们不会防备那些人。

木青歌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很明朗了,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疏忽了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

这件事情,木青歌原是没打算便这么放qì

了,她甚至在考lǜ

,要不要直接找商祺睿说说。

可没等她找过去,商祺睿便主动找木青歌了。

皇后召了木青歌进宫,说是柔安公主想她了。等木青歌到了柔安公主的宫里,却没见到柔安公主,只见到了等在那里脸色很难看的商祺睿。

“公主呢?”木青歌对商祺睿在这里倒不是很惊讶,只是奇怪柔安公主为何不在。

“木青歌!”商祺睿忽然怒吼一声,站了起来。

木青歌被吓了一跳,商祺睿最近都对她挺温和的,很久没有这样了,这突然一下,她很不适应。

“你还真是目中无人啊,见了本殿下都不行礼的吗?”商祺睿看到木青歌被吓的跳了起来,稍稍缓和了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

木青歌也猜不透商祺睿为何突然变脸,忍着没有发怒,对着商祺睿行了礼:“参见三殿下!”

商祺睿看木青歌果然向自己行礼了,心里反而更加气闷,偏偏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还不能收回。

兀自生了一会儿气,才发觉自己活了两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弄的心烦气躁,顿时更加难受。却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看木青歌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倒是很标准,这么小小的年纪,也不知dào

练过了多少次。

“好了,你起来吧。”商祺睿有些无奈,又闷闷的问道,“你可是,不愿意嫁给我?”

木青歌正在揣测商祺睿忽然发怒的原因,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直觉就是否认:“没有……”

刚吐出来两个字。才想到木青瑶的事情,怕是商祺睿知dào

了自己去求老夫人的事,这才这样问的吧?

没空去管是谁把这件事情告sù

商祺睿的,木青歌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和商祺睿说。

听到木青歌说“没有”,商祺睿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谁知dào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木青歌又接着道:“殿下认识我三姐姐木青瑶吧?”

看来,她还真存了那样的心思!商祺睿再次怒了,盯着木青歌,没有说话。

木青歌不明白商祺睿为何又生气了。微微转开目光。低声道:“三姐姐,她很喜欢殿下,不知dào

殿下知dào

吗?”

商祺睿怒极反笑:“是吗?看来你这个三姐姐眼光倒是不错呢。”

木青歌心里一顿。笑着道:“那不知dào

殿下,有没有……愿不愿意娶我三姐姐呢?”

木青歌盯着商祺睿。却在他的眼神看过来时。迅速的移开了目光。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互相纠缠着。绞的生疼。

“我要是说愿意,你就让我娶吗?”商祺睿问道,笑的很灿烂。

木青歌一窒。避开商祺睿的问题,喃喃道:“殿下愿意便好。”

“十五小姐还真是大方呢!”商祺睿笑意不改,“想姐妹俩共侍一夫?这算是买一赠一吗?你就一丁点也不吃醋吗?”

木青歌避开商祺睿的目光:“殿下如果娶了三姐姐。自然便不必娶我了。”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商祺睿笑意一下子不见了。“果然还是不愿意嫁给我,对吗?”

木青歌心里本也不熬过,看商祺睿这样,她完全招架不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商祺睿却想到了前世的事情。木青歌明明都嫁给他了。却还和二皇子联合起来,算计自己,想要除掉自己。没想到。再世为人,还是改不了这结局吗?她还是不想要嫁给自己啊!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商祺睿忽然一把掐住木青歌的脖子。

木青歌冷不防商祺睿会如此对待自己,惊慌失措之下,脚步向后退去。

商祺睿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木青歌,掐着她的脖子,将木青歌逼到墙角。

脊背靠在冷冰冰的墙上,完全不能呼吸,脖子一阵剧痛,木青歌已说不出话来。

“既然重来一次还是改变不了那个结局,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也算是报了前世的仇了!”商祺睿看着木青歌,不由自主的便说出了心里的话。

商祺睿这话,让木青歌彻底的证实了,他就是重生的,原主便是他前世的仇人。

“我,不,是,木,青,歌……”木青歌用尽lì



,从喉咙里憋出来几个字。

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商祺睿还是听懂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他更加震惊的是,木青歌刚才说的话!她不是木青歌?这是什么意思?

手上的力道一松,木青歌便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气,吸的急了,便被呛了,顿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商祺睿没有耐心等她咳完,双手改为紧握住木青歌的肩膀,厉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木青歌?那你是谁?”

刚才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底给露了,木青歌心里飞快的闪过各种念头,嘴里慢慢的道:“真zhèng

的木青歌,早在落玉寺的时候,便病死了。”

商祺睿目光灼灼:“那你又是谁?我看得出来,你并未易容,为何和木青歌长的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dào

我是谁。”木青歌摇摇头,“我也叫木青歌,至于为什么和木府的十五小姐长的一样,我却是不知。过去的很多记忆,我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dào

我的家在哪里,从前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

想着自己再也回不到熟悉的世界里,木青歌还是真心的有些伤感的,所以悲伤也不是装的。

商祺睿对木青歌的话半信半疑,但眼前这个木青歌的确和前世的木青歌完全不一样,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

一个人的性子,没有道理会忽然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所以虽然木青歌的话听来可信度极低。商祺睿却有些信了。

这一世再认识木青歌之后,商祺睿便有意无意问过木文翰好几次。从木文翰的话里也知dào

,木青歌的性子大变,身体大好,都是从落玉寺回来以后的事情。

再联想到自己居然能重活一世,那木青歌忽然变成十五小姐的事情,商祺睿也就可以勉强接受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他还是会再去调查的。如果是人为,找到一个和木青歌一模一样的人。来代替她。想必是有大阴谋的。他知dào

木青歌的性子,现在要再问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减小,木青歌微微松了一口气。知dào

商祺睿暂时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了。

商祺睿心里的怒火确实在得知木青歌不是木青歌以后。消失了一大半。

绕开这个问题。便想到了两人争执的起因,商祺睿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不知dào

为何。现在反而更加愤nù

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娶你姐姐,你好不嫁给我是吧?”商祺睿恶狠狠的道,“那你想嫁给谁?”

木青歌一愣,怎么又绕回去了?

“我告sù

你,你崩想!”商祺睿盯着木青歌,一字一顿的道,“你既然取代了木青歌生活,那你便是木青歌了。我要娶的人,皇上圣旨上要嫁给我的人,都是你木青歌,你不想嫁?那可由不得你!”

没想到商祺睿态度如此坚决,木青歌今天经lì

了太多的转折,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心里却莫名的松了口气。只呆呆的望着商祺睿,忘记了说话。

看着木青歌因为刚才自己的粗|暴,而变得通红的脸颊,商祺睿心里忽然一紧,呼吸急促了起来。

木青歌看到商祺睿的眼睛忽然变得幽深,心跳不由加速,正想说话,嘴却被一片柔软堵住。

脑袋“嗡”的一声,木青歌心里像是忽然断了一根弦,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一直飘飘荡荡,找不到停靠的地方。

商祺睿原本只想亲亲木青歌的嘴唇,可品尝到她的滋味以后,却觉得分外甜美,舍不得放开。干脆一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一手捧着她的脸颊,灵巧的撬开她因为紧张紧紧闭着的唇瓣。

“哎哟,真是抱歉……”

时间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忽然出现的柔安公主的声音将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打回现实。

木青歌惊醒过来,一张小脸充了血似的,红的能滴下来。一双眼睛四处乱转,却找不到一个点停顿下来,干脆垂头看地上。商祺睿的脸也有点发烫,可看了木青歌的反应以后,他的心情忽然大好,看向柔安公主:“妹妹跑哪里去了?青歌可是等你很久了。”

柔安公主笑着看两人,眼里有羡慕也有祝福:“三皇兄其实想说,我回来的太早了吧?”

商祺睿哈哈大笑,并不否认,木青歌好不容易抬起来的目光,又移向了地上。

看木青歌是真害羞了,柔安公主也不好再打趣她,过去拉了她的手坐下来:“真是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我找你来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宫里无聊,想和你聊聊天。”

当公主就是好,木青歌心里暗自腹诽,无聊了便随便召人进宫聊天。她可不知dào

,她这一时心血来潮,差点害死了自己。

想想刚才商祺睿那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木青歌还心有余悸。可恨,前一瞬间还想杀自己,后一瞬间,竟然又吻了自己。最要命的是,自己竟然还不讨厌那个吻!

真是悲剧,木青歌觉得自己已无药可救,想到那个吻,一张脸变的更红。

柔安公主莫名其妙的看着木青歌不说话,一张脸却越来越红:“青歌,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木青歌回过神来,越发的不自在。

商祺睿在旁边看着呵呵直笑,让木青歌气的不行,却又发作不得。

柔安公主这时候才看到木青歌脖子红肿一片,吓了一大跳:“青歌,你的脖子……”

“好了,柔安,你既然没事的话,今天青歌便让给我了吧。我先带她走了,等她空了再来陪你吧。”商祺睿说完,也不等柔安公主同意,拉了木青歌就出门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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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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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直接带着木青歌到了太医院,太医院的众人纷纷行礼,又殷勤的询问需yào

什么帮zhù

,都被商祺睿一一打发出去了。

“你医术那么厉害,当不用那些庸医了吧?”商祺睿拉着木青歌,带着点讨好的味道问。

木青歌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恼怒他的莽撞,可想着商祺睿前世被原主害死,之前还能那样对自己,也算是不容易了。再加上刚才的那个吻,木青歌对商祺睿便也气不起来了。

不知dào

怎么回答,便干脆不回答了,木青歌直接抓了一些田七、重楼等药材。商祺睿忙不迭的接过来:“我来!”

找了捣药杵,亲自帮着木青歌将药材捣碎。看着这样子的商祺睿,木青歌有些不适应,好多问题堆叠在嘴边,却一句也问不出来。

“青歌,对不起。”商祺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捣好了药,手抚过木青歌红肿的颈脖,愧疚不已。

木青歌看着商祺睿黑珍珠般的眼睛里,印出一个小小的自己,心跳忽然加快,喃喃道:“你的怒意不是对我,便没有关系。”

听了这句话,商祺睿愈发的肯定,木青歌绝对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单纯的失忆而已。自己重生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不过才提到了一点点的皮毛,她居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商祺睿目光闪了闪,却并没有问木青歌,好像多问一句。眼前的人就会跑掉似的。

“自然不是对你。”商祺睿更加的温柔。“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哎哟,老头子这是走错地方了吗?”一个明显很生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商祺睿也生气,是谁?这么不知趣呢?

木青歌回头,便看到何太医眯着眼,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不由失笑。在这太医院,大约也只有这位只讲医术,不讲情面的何太医,才会不把商祺睿放在心上吧?他是真的不高兴商祺睿在这里霸占了太医院这件事情。

说起来。蒙何太医看得起。曾经送过木青歌他毕生心血写成的书。木青歌看了以后,的确是获益良多。一直想找机会谢谢这位老太医。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儿碰上了。

商祺睿看到来的人是何太医。怒气也消了。他也拿这位固执的老人没办法。

“何太医,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可真是太好了。”木青歌已经跑过去。对着何太医福了一福。

何太医这才发xiàn

面前的人是木青歌,顿时变了脸色。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原来是木小姐啊?你今儿怎么有空来太医院看看?快坐。快坐……小六子。怎么还不去给客人沏茶?”

最后这句话,却是冲着外面喊的,立kè

有小太监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跑去泡茶了。

商祺睿看何太医完全把自己晾在一边,对木青歌的喜爱却溢于言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高兴。

木青歌见何太医如此热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晚辈只是过来借几味药材,您如此客气,晚辈倒是惶恐了。上次蒙您看得起,赠了晚辈的医书,晚辈看了以后,收获良多。一直想找机会谢谢您来着,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

木青歌愈加的客气,在何太医面前,以晚辈自居,听的何太医连白胡子都快飞扬起来了。

“宝剑赠英雄,那医书虽不值什么,却也是老头子的心血,自然是要赠给识货的人。木小姐若是觉得有用,那便值了。”

“岂止是有用呢?里面好多医理,晚辈还想和前辈请教呢,不知dào

往后可不可以写信向前辈请教?”木青歌趁机问道。

何太医自然是答yīng

了,正说着话,小太监端了茶水进来。小太监自然不会只给木青歌沏茶,商祺睿和何太医都沏了。

何太医像是这时候才发xiàn

了商祺睿似的:“哎呀,原来三殿下也在啊?请恕老头子老了,眼睛不好使,没看到您。”

商祺睿一听便知dào

这老头还为自己“欺负”太医院的人在不高兴呢,也不和他生气,笑着道:“您老是国宝,看不到我也正常。”

何太医也被商祺睿说的忍俊不住,转头看向木青歌,想说点什么。却发xiàn

木青歌的脖子受伤了,他刚才只顾着高兴,又不好盯着人家女孩子瞧,是以一直没发xiàn

。这时候吓了一跳,靠近木青歌查看她的伤势:“这是怎么回事?哪个小王八蛋干的?我去揍他!”

说完,还拿眼睛斜了商祺睿一眼,显然他也觉得,是商祺睿干的。

第一次被人当着面骂小王八蛋,商祺睿摸摸鼻子,心里对何太医的印象反而更好了。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如此对待木青歌,他是真的为她感到高兴。

木青歌虽然觉得商祺睿不应该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他毕竟出生皇族。木青歌也怕何太医因为自己,而得罪别人,忙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都是晚辈自己不小心,和旁人无关。”

“唉!心软的丫头!”何太医叹口气,他当然也知dào

木青歌要嫁给商祺睿的事情,又道,“不过,你放心,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来告sù

老头我。我帮你做主,不管他是谁,我给他下包‘逍遥散’,保准他会乖乖的来求你。”

何太医这里说的逍遥散,并非传统中医里用来调和肝脾,疏肝解郁,养血健脾的逍遥散。何太医在他送给木青歌的书里记载了他自制的一种毒药,虽无大毒,却能让人浑身奇痒无比,狼狈不堪。何太医童心未泯,为其命名为“逍遥散”。

木青歌见何太医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木小姐”变成了“丫头”,知dào

在何太医的心里。对自己又亲近了几分。心里感动,又想着商祺睿中了“逍遥散”的样子,心里还有的一些疙瘩别扭全都消散了。不由展颜一笑。

何太医又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来一瓶药膏递给木青歌:“这药膏是我自制的,消肿化瘀,止疼活血,效果很不错,一并送与你吧。”

何太医的私藏药,效果是毋庸置疑的。商祺睿不等木青歌反应,已经抢先接过来了:“谢谢何太医,我来替青歌上药吧。”

说罢。直接动手。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抹在木青歌的脖子上。

脖子上一阵清凉的触感,果然好受多了,木青歌的脸却红了。

何太医看的心头好笑,知dào

女儿家脸皮薄。故yì

装作没看到商祺睿的样子。只顾这木青歌探讨一些药理方面的事情。

木青歌自然也是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两人兴致勃勃的聊起来,把商祺睿一个人晾在那里。

等到从太医院出来,天都快黑了。

“我送你回家吧。”商祺睿道。

“不用了。”木青歌拒绝。“你每次去我家,总没好事。”

她又想到了木青瑶的事情,今天这事一出,木青歌已经明白了,自己对商祺睿,是真的再没有办法放qì

了。所以,她只能对不起木青瑶。之前还打算暗中帮zhù

木青瑶的,现在她已经不那么想了。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不能让的。如果她不喜欢商祺睿,商祺睿不喜欢她,她还可以让给木青瑶。但是,既然两人彼此有意,要是她再让给木青瑶,那便不是善良,而是傻了。那样做的结果,只能是弄巧成拙,害了三个人而已。

“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商祺睿再次摸摸鼻子,无奈的道,“我就送你到门口,不进你家门,可以了吧?”

商祺睿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木青歌便不再拒绝,上了商祺睿的马车。

“以后,可别干那种傻事了。”商祺睿坐了一会儿,还是道,“你三姐姐那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善良。她之前就找过我,说是喜欢我,还……如果我真的喜欢她,我便不会向皇上求旨要娶你了,你可别再犯傻了,知dào

吗?”

原来木青瑶找过商祺睿,商祺睿也明确的拒绝过她了。木青歌心里涌出一些疑惑,那木青瑶还来找自己?明明知dào

商祺睿不会娶她,她还要那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木奇的话,商祺睿的话,都告sù

了木青歌一件事情,木青瑶真的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不怕别人玩心思,木青歌心情却也跟着低落下来。

“好了,别难过,别人要怎么生活,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便好了。”商祺睿看着木青歌情绪低落,心里不忍,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商祺睿的怀抱,很温暖,很踏实。木青歌以为自己会害羞,可她却只觉得安心。贪恋这种感觉,反正也没旁的人在,木青歌干脆放纵自己,窝在商祺睿的怀里,找寻依靠。自穿越过后,这还是第一次,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两人不再说话,享shòu

这难得的温馨时光。直到到了木府门口,商祺睿才吻了吻木青歌的额头:“到家了。”

扶着木青歌下了马车,商祺睿便真的没有进木府,看着木青歌进了大门,才转身走了。

眨眼便到了二月初,商景帝果然下旨选秀了。但凡有适龄女未嫁,未定亲的,在选秀结束之前,都不允许私自婚配,一旦发xiàn

,按欺君论处。

如此看来,皇上不仅要选秀,还要大肆的扩充后宫。木青歌摇头感叹,真不明白皇上是怎么想的。后宫已经有那么多妃嫔了,各种类型的美人儿都有,他又何必再选?想想薛皇后端庄从容的脸,不知dào

这一次,她心里有没有一点的不高兴?

木家适龄的女子,只有木青瑶一个,木奇早几天就放出话去了,说木青瑶身染重病,需yào

修养一年半载,自然是没有办法参加选秀了。所以,这一次。木家并不紧张,完全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皇上选秀之事。

所以,当二皇子商祺朝来木府拜访的时候,木奇虽然奇怪,却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这太傅府也太朴素了一些……”商祺朝并不谈什么正事,拉着木奇在木府里打转,“不太配得上太傅的地位啊。”

这话听着像是在奉承自己,木奇听着心里却是一紧。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木奇别的本事没有,单从帝王权术这一道来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的喜恶了。

在高位者。最怕的一件事,不是办不好皇上交代的差事。而是太过能干,引起皇上的猜疑。一个人有了超出寻常的威望,便会为皇上所猜忌了。被皇上所猜忌的人。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虽然不知dào

商祺朝这番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木奇都正色道:“老臣文不能治国,武不能上阵杀敌,承蒙皇上不嫌弃老臣。让老臣能跟着皇上,担些许虚名,骗骗世人罢了。哪里真有什么名望地位?即便有,那也是皇上的。老臣所有的东西,都是皇上的。有这一座府邸能容身。已经是感激涕零了,怎还敢奢侈?”

这番话说的小心翼翼至极,商祺朝听了不免在心底暗讽,木奇到底上了年纪。不必当年了。年轻时候的木奇。哪里会把自己看在眼里?心里便越发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太傅太谦虚了,您乃帝师,我们都对您崇拜有加。别说是一座府邸。便是再大的事情,太傅做了,父皇也会为您担着的,您不必担心。”商祺朝笑着道,笑的颇有些不怀好意。

木奇听了商祺朝这番话,心里越发的没底。暗中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确也没背着皇上做什么事情。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道:“不知dào

老臣哪里做的不好?希望二殿下能够明确的告sù

老臣,老臣必定感激不尽。”

商祺朝并不答话,却独自向前走去。木奇不解,只好跟上。

商祺朝走到一处院子前,方才停住脚步,道:“太傅真是严重了,您老怎么会做错什么事情呢?”

木奇眉头一皱,商祺朝已经岔开了话题:“听说,贵府的十五小姐,不仅长的极美,还擅长医术,又端庄贤淑,三皇弟能娶到木家的小姐,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木奇更加不解,以为是木青歌惹出了什么麻烦,只能跟着道:“能嫁给三皇子,那是青歌的造化。”

商祺朝的话题却并不在木青歌的身上:“青歌小姐是十五小姐,那木府,必定还有好些未嫁的小姐吧?怎么这一次,内务府报上来的秀女名单,一位木府小姐都没有呢?”

木奇脸色一变,商祺朝却直勾勾的盯着木奇:“对了,本殿下好像记得,木府的三小姐就是适婚年龄吧?听说三小姐长的如花似玉,又温柔娴淑,在京城闺阁女子中,素有贤名。怎么这次的名单上,没有三小姐木青瑶的名字呢?”

木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商祺朝竟然是为了木青瑶而来。他在脑海里转了千百个念头,也想不出来,木青瑶和商祺朝是怎么搭上线的。关键是,这件事情,本就是木家的不对,要是商祺朝去皇上面前搀和一下,谁也不知dào

后果会是怎样。虽然木奇有八成的把握,觉得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把自己怎么样。可到底还有两层的意wài

,尤其是,这一次,皇上选秀的态度又很坚决很慎重。

“二殿下有所不知……”木奇脑子里一边飞快的想着对策,嘴上也没有停顿,“青瑶那孩子,前些日子病了,大夫说是传染性的病。她现在病还未痊愈,如何好去参加选秀?若是将疾病传给了皇上或是宫里的贵人,那可如何是好?”

木奇顿了顿,又道:“青瑶这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运气不济,若是能进宫服侍皇上,不仅是她也是我们木家无尚的荣耀啊。”

商祺朝似笑非笑的看着木奇,一副“你继xù

编吧,我就是不相信”的表情,看的木奇心里直冒汗,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商祺朝过了一会儿,方才故yì

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原来木三小姐病了?哎呀,这可是大事啊。我既然来了,便去看望看望木三小姐吧?木家于我们皇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三小姐病了,于情于理,本殿下都该去探望的。今日既然来了,便去看看吧。”

说着,便要进面前的院子。

木奇这才注意到,眼前这院子,便是木青瑶住的院子。心里一顿,看来。木青瑶不仅和商祺朝有联系。这联系还不浅呢。

木奇心里大为光火,这偌大的木府,他一直以为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现在才忽然发xiàn

,这府里几乎人人都有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木奇不知dào

商祺朝这么做。到底是不是皇上授意的。也不好和商祺朝撕破脸。只能拦着商祺朝道:“殿下身体金贵,怎能去探望青瑶呢?万一过了病气儿给殿下,老臣玩死难辞其咎。”

“无妨。无妨,本殿下身体结实着呢。没那么容易被传染的,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告sù

父皇的,都算我自己的,可以吗?”商祺朝道,一副不见到木青瑶誓不罢休的模样。

木奇一个脑袋两个大,还不能表现出来,拼了老命的找各种理由拦着商祺朝,这大冷的天,额头都见汗了。

商祺朝看着也闹的差不多了,便退了一步,道:“那也罢了,本殿下今天就不去看三小姐了……不过,三小姐乃京城名门闺秀的榜样,是木家的骄傲,也是皇上看中的人。太傅可不能对三小姐的病过于大意了。”

木奇忙点头,一一答yīng

,只想送走了商祺朝了事。

“对了,木府的十五小姐不就善岐黄之术吗?听闻三小姐和十五小姐素来关系最是要好,想必十五小姐定会尽lì

医治三小姐吧?”商祺朝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回头张望着木青瑶的院子。

木奇真是怕了商祺朝,忙应道:“自然,青歌也正在竭尽全力的为青瑶医治。”

“那本殿下可就放心了。”商祺朝笑着道,“十五小姐的医术,从父皇母后到三皇弟柔安妹妹都赞不绝口,何太医还亲自赠书。本殿下相信,只要十五小姐尽心,三小姐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木青歌,可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要是木青瑶有个什么,就是木青歌不尽lì

吗?木奇的笑容有点僵硬,没有立kè

回答商祺朝的话。

“太傅留步,本殿下知dào

出府的路。府上这么多事情要忙,太傅就不必相送了。还是三小姐的病情要紧,皇上还等着三小姐痊愈呢,一定能赶得上选秀的,对吧?”出了内院,商祺朝站在门口,笑着对木奇道。

最后一句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无比的肯定。

这么说来,商祺朝,或者是皇上的意思,一定要木青瑶进宫了?

木奇心里有些震动,却不好在商祺朝的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胡乱的点头应了。也按照商祺朝的意思,不再相送。

等到商祺朝满yì

的离开,木奇松了一口气之后,怒意就上来了。

直接到了老夫人的屋里,秦氏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木灵和二房的事情,先是被木奇不喜。前些天又因为木青瑶的事情,被木奇训斥。心里一直就郁郁寡欢,加上天气寒冷,便****躲在屋里,不怎么出门。

看到木奇一脸不快的进来,亲事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强撑着去扶木奇:“发生什么事了?”

“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这么连府里这么几个人都管不住?三天两头的出事,要你何用?”木奇摔开秦氏的手,怒气冲口而出。

秦氏一脸的茫然和委屈,又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轻易还口。

赵妈妈反应的快一些,将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木奇还不解气,又噼噼啪啪的数落了秦氏一顿。

等到木奇的怒气发泄完了,才发xiàn

秦氏已是泪流满面。

木奇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有些不忍,这才将语气放柔了一些,把商祺朝今天来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讲给秦氏听了。

讲到后来,怒气又上来了:“好好的关在家里的人,你说,怎么就和二皇子扯上关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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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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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比谁都懂木奇这个人,她向来都知dào

自己面对木奇的时候,该怎么做。

所以,看到木奇已经这样了,便知dào

见好就收。温言安慰木奇:“现在倒不是追究的时候,只要是这个家里的人,还怕查不出来吗?只是,我们现在到底要不要将那丫头送去选秀呢?”

木奇深深叹了口气,半晌才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知dào

这到底是二皇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但这件事情,我又不能去问皇上。所以,只能送她进宫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氏现在在心里,对木青瑶是极不喜欢的,听到木奇这样说,顿时就有些失望了。

“你当我愿意她进宫啊?她这样深的心机,现在又对我们不满,要是真让她进了宫,得了寵,还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木奇又有些生气了。

“那……”老夫人也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变的凶狠,望向木奇,做了一个手势,“要不,我们干脆……”

“不行!”木奇立kè

否定了老夫人的想法,“木家现在,老二老四都靠不上了,要是老大再出点事,可就算完了。而且,我们也不知dào

,那丫头到底和二皇子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这个险,我们不能冒。还是随了她的心意去吧。”

说了这些话,木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弄得如此缚手缚脚的?可现在。年纪大了。又有一个家要支撑,怕的事情就多了,一个小丫头就能让他坐立不安了。

木奇心里极不服气,挺直了脊背,顿了顿,道:“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太得yì

了……我去看看青歌那孩子,你去木青瑶那里一趟,将她放了吧……明日。我便去找内务府的太监。将木青瑶的名字,添进秀女里。”

老夫人知dào

木奇的意思。虽然很不想去见木青瑶。但还是很痛快的答yīng

下来。

“青瑶。好点了没有?”老夫人到底是擅长演戏之人。进了木青瑶的屋子。便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一脸的担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快要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不小心。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往后。要是你嫁了出去。叫我们怎么放心的下啊?”

木青瑶看着老夫人自说自话,心里又是鄙视又是开心,不是很了不起吗?不是要关着自己吗?可还是不是二皇子的对手。有什么好得yì

的?

不过,自己铤而走险,到底算是赌对了一次。木青瑶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狠色,定要让你们这些人,知dào

知dào

我的厉害!

心里一念转过,木青瑶也亲切的挽了老夫人的手臂:“祖母不必担心,托您的洪福,我这病啊,都好的差不多了……您放心,这一次呢,是我年纪小,经lì

的事儿少,所以一不小心,才会病了。下一次啊,我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老夫人脸上还笑着,心里却是像吞了苍蝇一样不舒服。这木青瑶,小小年纪,不仅心思毒辣,还如此记仇。可以想见,以后要是木青瑶真的得了盛宠,木家大概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虽然现在不得不把木青瑶送进宫,但老夫人心里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宫里那些娘娘宫女,许久不曾走动了。自己少不得,要抽空多去宫里走走了。

祖孙二人,一边各自在心里算计对方,一边脸上和乐融融的拉着家常。

这边,木青歌在月影阁,听说木奇来看自己,吓了一大跳。这个祖父,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木奇听说木青歌在陪着秦妈妈,便不在正房等木青歌,叫了小丫头给自己带路,直接去了秦妈妈的屋子。

秦妈妈听说木奇来了,自然是不会陪着木青歌一路,但木青歌才刚踏出秦妈妈卧房的门,便看到木奇施施然的来了。

顿时更加惊讶,愣了一下,才知dào

行礼。那些伺候的下人,更是慌里慌张的,这下人住的地方,怎好让太傅大人踏足呢?

“祖父,这里……还是去我房里吧。”木青歌看看左右,道。

“无妨。”木奇摆摆手,扫了众人一眼,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也是我木家的人,他们都住得,我来看看又有何不可?”

一众下人更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木青歌看着木奇四处打量的目光,便知dào

他是在找秦妈妈。也不知dào

他这次来,是不是特意为秦妈妈来的?

虽然不赞同木奇这种做法,但想着秦妈妈也怪可怜的,木青歌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先打发了一众伺候的下人,木青歌才对木奇道:“既然如此,那祖父到屋里说话吧?”

“也好,听说小翠病了,她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我本该去看看她。”木奇胡乱看看,勉强找了个理由。

木青歌暗暗撇嘴,带着木奇进了屋子,却发xiàn

本来坐在桌子旁的秦妈妈,不知何时,又躺回床上去了。

木青歌暗中叹气,每一次提起这段,秦妈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可在她的心里,对木奇还是有情的吧?只是中间夹了一个老夫人,她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秦妈妈年纪大了,生病了就不容易好,请祖父恕她不敬之罪。”木青歌道。

木奇看着秦妈妈瘦削的身子,花白的头发,哪里还会和她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想着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花一般的容颜,明明是秦氏的亲妹妹,看上去,却比秦氏老了一大截。再想想木灵的事情,木奇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放柔了声音,道:“又不是外人。说这些做什么恩?小翠是木家的老人,就和你的长辈是一样的,虽然她名义上是你的下人。你却不能真把她当做下人一样使唤,要好好待她,知dào

吗?”

木青歌自然是答yīng

,心里对木奇却是鄙视的,不能给秦妈妈一个名分,连光明正大的为她说一句话都不敢。跟了这样一个男人,真是秦妈妈一辈子最大的悲哀。

两人在屋子里这么一来一去的说话,秦妈妈自然没有办法再装睡了。假装一副被吵醒了的模样。挣扎着要爬起来给木奇行礼。

“你好好躺着,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木奇不等木青歌行动,便扶着秦妈妈再次躺回去。

秦妈妈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来几个字:“谢谢老太爷。”

木奇面色一僵。顿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看着秦妈妈满脸的疏离冷漠。心里的那一点愧疚之心也渐渐被烦躁的情绪取代了。

“青歌,我来是想告sù

你一件事的。”木奇不再看秦妈妈,对木青歌道。

原本以为。木奇只是来看秦妈妈,木青歌这时候倒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木奇:“祖父要说什么事情?”

“我们已经打算,送木青瑶进宫。”木奇道。

“什么?”木青歌这下子真的被惊到了,慌乱的看着木奇。

不是把木青瑶关起来了吗?不是不让她进宫吗?为什么忽然又变了主意?

木奇既然打算要木青歌帮忙对付木青瑶,有些事情便也不瞒着木青歌:“今天,二皇子来家里了,特别提起木青瑶,说她是京中闺阁女子的典范。如果木青瑶不进宫,怕是对皇上不好交代。”

木青歌惊讶的张大了嘴,商祺朝?木青瑶是怎么和商祺朝搭上线的?

即便木青歌再怎么不愿意去揣测木青瑶,心里也明白了,商祺朝来木家,提起木青瑶,绝对不是巧合。这就是木青瑶要的结果,她不能嫁给商祺睿,便想要嫁给皇上。

忽然想起前世的时候,人们经常开玩笑说的一句话: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出现在你家的户口簿上。

木青瑶这样做,到底只是一时的意气?还是有别的想法呢?

木青歌心里快速的转过各种念头,才恍然觉得木奇来的目的不单纯。即便是要送木青瑶进宫,他又何必巴巴的亲自跑来告sù

自己一声?

“祖父是想……我去劝劝三姐姐吗?”木青歌故yì

道。

“木青瑶这孩子,城府太深,她瞒着家里,和二皇子互通往来,我是担心……你也知dào

的,她之前喜欢的人,是三皇子……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我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木奇又像打哑谜一样,留下几句话,便离开了。

虽然木奇说的含蓄,木青歌却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来意,他们将木青瑶关起来,是因为觉得木青瑶丢了木家的脸,不想要木青瑶破坏商祺睿和自己的婚事。

可木青瑶现在,明显找到了靠山,万一木青瑶记仇,要对付木家怎么办?自己即将要嫁给三皇子了,三皇子是可以和二皇子抗衡的。那自己,便也有机会,能够制约木青瑶,让她不能对木家下手。

木青歌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呢?回头看了一眼,发xiàn

秦妈妈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木青瑶的名字,很快被木奇找内务府的太监添进了秀女的名单。木青瑶本就出身名门,这个时候出现在名单上大家也没有觉得特别意wài



倒是商祺睿问了木青歌一嘴,他以为,上次的事情过后,木家对木青瑶,怎么也该管束管束了,怎么现在还送她进宫了呢?

木青歌无意针对木青瑶,但她心里很清楚,商祺睿和商祺朝之间,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和谐。所以,考lǜ

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商祺朝来木家的事情讲了。

木青歌的本意,只是想让商祺睿知dào

,商祺朝或许是有别的想法,不然他没道理去帮zhù

木青瑶的。

可是,商祺睿听到这件事有商祺朝参与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上辈子。便是木青歌和商祺朝联合起来,害死了自己,想要夺取皇位。这一世,商祺睿本来是想早早的将木青歌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怎么也没想到,木青歌却换了一个人。

这一世,很多事情和前世不一样了,商祺睿以为,自己能改变许多东西。可现在,他怎么也没想到,没有了木青歌。商祺朝又联合起了木青瑶。

难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这一世的结局还是不能改变?自己最终还是会栽在商祺朝和木家女人的手里?

看到商祺睿的反应实在有些太过了,木青歌有点诧异:“三殿下?”

商祺睿回过神来,目光变的阴沉深邃:“我要进宫一趟。”

他要去找皇上。阻止木青瑶进宫。前世的悲剧。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它重演。

“殿下……”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商祺睿,“我知dào

殿下做事情,自然有自己的依据。但是。很多事情,一点点小小的变动,便会引起结果的巨大不同。虽然我不大信因果轮回,可这世间万物。自有自然的定论。有些事情不可强求。皇上选秀,自然有皇上选秀的理由,你不要太在意了。”

木青歌不能说出“蝴蝶效应”这样的话来,只能含蓄的暗示。她相信。商祺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商祺睿听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决定要进宫一趟。不可强求,不代表什么都不去做。

“我陪着你进宫,我去看看柔安公主。”木青歌本来是和商祺睿在醉美仙居喝茶。听了商祺睿的决定,便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商祺睿看着木青歌这举动,明白她去看柔安公主是假,不放心自己才是真。心里顿时暖暖的,刚才的气愤难过全都没有了。

木青歌现在进宫,有皇后特批的手谕,不用旨意便可以随便进出宫了。不过,木青歌还是不能直接去见皇上,便去了柔安公主处。

“你现在倒是难得主动来宫里找朕聊天,快来看看,这是西域刚进宫来的葡萄酒,朕特意留给你的。”商景帝看到商祺睿,很是开心,拿出特别留给他的葡萄酒。

商祺睿心里愈发的暖,但想到前世的时候,商祺朝为了皇位,害了自己也害了父皇,就更加坚定了要阻止他的决心。

“这葡萄酒,苦中带着甘甜,的确是儿臣喜欢的。就好像生活,很多事情,看着不怎么高兴,可结果却是好的。有些事情呢,看着很美好,却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商祺睿品了一口葡萄酒,意有所指的道。

商景帝眯了眯眼睛,觑了商祺睿一眼:“你这话,话里有话啊?”

商祺睿犹豫了一下,放下酒杯:“父皇恕罪,儿臣确实有一事不明,想问问父皇,希望父皇能为儿臣解惑。”

商景帝看看商祺睿,半晌才缓缓的道:“你是想问选秀的事情吧?”

商祺睿没想到商景帝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有人这样问过了?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商祺睿还是点点头:“儿臣知dào

,父皇的决定不容儿臣置喙,可是……儿臣实在不解,宫里有那么多妃嫔,还有宫女……父皇您也说过,现在有母后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选秀女呢?”

商景帝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盯着商祺睿看。看的商祺睿心里都发毛了,正在考lǜ

要不要跪下的请罪的时候,商景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父皇?”商祺睿心惊胆战,这是气晕了吗?

“朕知dào

,朕忽然下令选秀,许多人心里其实都是不赞同的。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当面来问朕。便是皇后,朕知她心里不开心,却也没有来问一句。朕一直等着,希望有人来问朕,到底怎么想的。没想到,第一个来问朕的,竟然是你。”商景帝好像很感慨,也很高兴的样子。

商祺睿一时间摸不透商景帝心里的真实想法,不敢随便接话,只是傻傻的望着商景帝。

“父皇虽然老了,却也没老到老糊涂的地步。”商景帝收住了笑,“这些秀女,不过是给你们准bèi

的,哪里是父皇想要的。朕故yì

不先说明,其实是想要看看,到底还有谁能当着朕的面和朕说实话。”

听到商景帝这样说,商祺睿真的是很开心。但听到他说秀女是为自己几个准bèi

的,顿时又被吓了一跳:“父皇的意思,这些秀女,是……”

“老四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你们三个,虽然都有皇子妃了,可都还没有子嗣,府里还是需yào

多添些人才是。还有,那些勋贵子弟,有功之臣,还未婚配的,朕也有心为他们撮合一段良缘。总之,这些秀女呢,朕是一个都不要的。”商景帝缓缓道出自己的打算。

自古便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所以有许多人觉得,撮合婚姻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商祺睿多少明白一些商景帝的想法了,人一旦上了年纪,便会想着多多行善。商景帝这次广选秀女,为的大约便是为国家也为自己多多积福吧?

这本也没什么,但是为自己娶侧妃,往府里塞人,这种事情,商祺睿可接受不了。

重活一世,他原本就想着最好不要沾染女人。娶文媚儿是为了报上辈子的恩,娶木青歌,最开始是为了报仇。

现在,就两个妃子,木青歌还未过门。文媚儿就由上辈子那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变成了现在像个怨妇一样。因为木青歌的事情,好几次和自己闹别扭了。他哪里还愿意,再娶别的女子进门?

“父皇,您的想法是极好的。只不过,儿臣的府里,却不需yào

人了。”商祺睿觉得,既然商景帝能和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的说话,他也得和他开门见山,不能绕弯子。

“这是为何?”商景帝脸色不大好,“莫非那木青歌还能管着你堂堂的皇子,不能纳妾?或者是,你担心你府里的侧妃不开心?”

商景帝知dào

商祺睿最近和木青歌经常混在一起,也知dào

商祺睿想娶木青歌的决心。当初便是什么也不要,也要换木青歌做他的妻子,那个时候,木青歌的病还未痊愈,还差不多是一个废人。这便是商景帝一直不怎么喜欢木青歌的原因,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都能把商祺睿迷的团团转,说明这个女人不简单。

而文媚儿,也是当初商祺睿执意要娶的,据说,娶了这个女人进门后,商祺睿就将府里的漂亮丫头都打发了出去。所以,商景帝也不喜欢文媚儿。

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堂堂大锦国的三皇子,怎么能够任由两个女流之辈拿捏?

商祺睿一听商景帝的口气,便明白他这是想找木青歌和文媚儿的茬呢。

虽然商祺睿现在对文媚儿也不是很满yì

,但毕竟是他上辈子的恩人,商祺睿还是打算一辈子好好对待文媚儿的,自然不会让商景帝拿了文媚儿的把柄,去对付文媚儿了。更何况,还有木青歌呢。自从知dào

现在这个木青歌不是前世的木青歌之后,商祺睿对木青歌的喜欢,便一****的加剧。她几次三番的救了自己,又聪明能干,又漂亮端庄,怎么都是值得自己珍惜的人。

这两个女人,对商祺睿来说,是很重yào

的两个女人,所以他不会允许别人有不利于她们的想法,哪怕这个人是皇上也不行。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子,他有义务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人。

“父皇误会了,不过两个女流,木青歌还未过门,文媚儿不过一介侧妃。她们两个,谁有资格置喙这些事情呢?”商祺睿故yì

用很随意的态度道,“只不过,木青歌就快及笄了,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再纳几个人进府,怕是太傅大人的脸上不太好kàn

。儿臣不着急,子嗣的事情,还是大皇兄二皇兄更着急一些。只要他们有了子嗣,我皇家的血脉自然能够传承。”

商景帝的面色还是不怎么好kàn

,但也没有出言反对商祺睿,商祺睿顿了顿又道:“不过,儿臣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替四弟选个好的皇子妃。”

“老四的皇子妃的确要好好选。”商景帝对这个问题很是赞同,认真的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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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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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商祺睿聊的很开心,葡萄酒还剩了一些,商景帝留商祺睿在宫里用膳。

得到消息的木青歌知dào

商祺睿不会有危险了,放下心来,便决定一个人先回家了。

马车走到留禹巷的时候,不知dào

前面发生了何事,挤的人山人海的,马车被堵住了。

“十五小姐,怎么办?”车夫看着前面拥堵的人群,询问木青歌的意思。

“等等吧。”

木青歌倒不着急,留禹巷因为是去京城很多大户人家的必经之路,所以向来很热闹。只要稍稍发生争吵,便很容易发生拥堵。不过,这一片的巡逻力量也强dà

,过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来疏散。木青歌回头看了看,已经陆陆续续的跟上来几辆马车了,要转头也不容易,还不如干脆等等,反正也没什么急事。

车夫倒也是个规矩的,看木青歌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便规规矩矩的等着,没有上前打听。

木青歌坐着也颇有些无聊,便掀开帘子想看看,眼睛一抬,却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木青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的确是木青瑶,上了旁边的茶楼。

木青瑶这些日子被放了出来,木家众人因为之前的态度,怕她生气,对她是很高调的示好。所以,木青瑶会出府来,在这里出现并不奇怪。

可木青歌奇怪的是,木青瑶拿了把团扇。半遮着面。急匆匆的上了茶楼。眼睛还不时的四处瞅瞅,一瞧便知dào

她来这里,是不想被人发xiàn



木青歌忍不住皱眉,大锦民风开放,大家闺秀出来逛逛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木青瑶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呢?

看到木青瑶的眼光看了过来,木青歌急忙放下了车帘。街上人太多,木青瑶并没有发xiàn

木青歌的马车。迅速的望了望。便转身进了茶楼。

木青歌没有再看木青瑶,心里却思虑开了。木青瑶这么小心翼翼。一定是因为她去见的人。不想让大家知dào

。那她去见的会是谁呢?难道是二皇子商祺朝?

没有等到木青瑶出来。前面的道路便疏通了。车夫抽了马匹一鞭。马车便跑了起来。

“转头。我们去河坊街。”木青歌忽然对车夫道。

刚才人多的时候不转头,现在街道都疏通了,反而要转头。车夫一脸的不解。但他也不多问,将马车掉了一个头。

河坊街也很热闹。全国各地做生意的人都集中在这里。这条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大到金银珠器。小到面人儿小摊。反正应有尽有,热闹非凡。但也因为如此,河坊街更是拥挤。车夫看着面前挨挨挤挤的人群,有些为难的道:“十五小姐,这马车怕是不好过去,小姐要买什么东西,奴才去买吧。”

这条街不是回木府的路,木青歌来这里,自然是来买东西的。

“罢了,你把马车停在这里,在这里等着吧。”木青歌看了看,下了马车,对车夫道,“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十五小姐,还是奴才去吧?”车夫看看满大街的人,很不放心,今天木青歌是出来见商祺睿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她要是出个什么事,木家饶不了他,商祺睿也不可能绕了他。木青歌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木青歌了,车夫有些惶恐。

“没事,我去买药,你不懂药材。”木青歌并不知dào

车夫心里的纠结,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再说了,马车也要人看着,我很快就回来。”

木青歌是主子,她的话,车夫自然不能不听,只好苦兮兮的等着,一再的要木青歌小心。

木青歌并买药很在意,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家名为“山中宝”的药店。这药店的名字挺奇怪的,根本不像是卖药材的,倒像是卖山货的。但是,药店的生意很不错,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

木青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无声的笑了,只要生意好便好。

“哎哟,小姐,您要买什么药材呐?小店的药材都是大山里挖出来的,不管是品质药性,那都是一等一的,保证小姐您买了绝不后悔……”门口招呼的小厮口齿极其伶俐,一看木青歌就知dào

是大家小姐,更是不遗余力的推销着自家的药材。

木青歌听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待说话,一个胖子过来,推开了小厮:“去,去,去……”

小厮一脸的莫名其妙:“三当家的……”

“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呢?快,快,里边请。”胖子极其热情,完全无视小厮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三当家的,平日里最不喜欢这招呼人的事情,会儿怎么如此热情?

“李梓,别看了,苏木今天没有跟着我来。”木青歌看着胖子虽然热情的招呼着自己,眼睛却一直不断的往自己身后瞟,知dào

他在看什么,笑着出声调侃。

李梓一张肉嘟嘟的胖脸出现了可疑的红色,笨拙的转移着话题:“瞧小姐这话说的,小的哪里是看苏木呢,小的是看,是看小姐您怎么都没个人陪着呢?”

木青歌笑笑,也不继xù

逗李梓了,道:“我是来找你们当家的,原本没准bèi

来,临时有点事情。”

一听木青歌是来找李欢的,李梓马上不再多问,带着木青歌一路进了后堂:“小姐来的太巧了,今天当家的刚到,大嫂也跟着来了。”

内堂里,两个妇人正在说话,木青歌微微惊讶。年轻的正是李欢的夫人,而年长的,却是庄夫人。

“木小姐来了!”两人看到木青歌,都是既惊且喜。忙不迭的站起来打招呼。

胖子李梓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去找李欢了。

“两位夫人倒是很投机啊。”木青歌看着她们也很开心,笑着道。

“是啊,是啊,还多亏了木小姐引荐。庄夫人帮了我们很多,人又好……”李大嫂对木青歌和庄夫人都是很感激。

木青歌笑笑,当初李梓送苏木回来,也是想来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发展的机会。石光寨的人听了木青歌的话,觉得干土匪不是一件长远的事情。便暗着木青歌留下的种植药材的方子。妇孺便在家里种植药材,男的则出来寻找销路。

木青歌知石光寨的人多是重情重义之辈,有心帮帮他们。便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在京城开了药店。这药店木青歌也没少出力。还找了木文翰从中帮忙。才在河坊街找到这么好一位置。

而同时。庄家因为在芜城的时候,帮了商祺睿的大忙。商祺睿当时便承诺过,要报答庄家的。回到京城以后。商祺睿便和商景帝说了庄家的事情。皇上很欣赏庄家,觉得他们能在那种时候,挺身而出支持商祺睿,说明他们是有眼光是忠心耿耿的。

据说,皇上还亲自见过了庄老爷和庄夫人。总之,那之后,庄家便成为了真zhèng

的皇商。一大半的生意,也挪到了京城。

木青歌知dào

李欢他们缺少资金,便写了信给庄夫人,希望她可以出资,投资李欢他们的药店。

这笔资金对庄夫人来说,本就只是小数目。再加上,庄夫人早就想报答木青歌的恩情,而且,李欢他们的药材,的确是上好的药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便答yīng

了下来。

正是因为如此,李欢的药店才能迅速的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站稳脚跟。

不过,虽然木青歌和两方都关系匪浅,也从中牵线搭桥。

可最近木青歌事情颇多,又怕和她们交往过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其实,不管是李欢他们,还是庄夫人他们,都还没和木青歌见过面。

“一直都想去看你的,就怕你不方便,现在见着你,可太好了。”庄夫人拉了木青歌的手,仔细端详了一阵,露出满yì

的笑容,“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对木青歌的喜欢和牵挂,溢于言表,让木青歌心里觉得暖暖的。

李大婶虽然也是有见识的女人,但面对木青歌,一是觉得对身份太高,又觉得是自己和家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不如庄夫人那样放的开,虽然也挂心木青歌,却显得有些拘束。

“我自己就是个大夫,还能照顾不好自己?”木青歌笑着,一手拉了李大婶,一手拉了庄夫人,一起起坐下来。

又问了庄泽的身体怎么样,李老夫人的肚子还有没有再痛过,面面俱到,热情自然。

看的庄夫人暗暗点头,她自然听说了木青歌要嫁给商祺睿的事情。单纯的从这两个人来说,庄夫人都接触过的,觉得他们确实相配。可商祺睿毕竟是皇子,嫁到皇家,那些困难是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

虽然知dào

木青歌也是大家出身,这些个规矩肯定比自己清楚。可庄夫人和木青歌相处过,觉得她是个性情中人,可能并不太适合那些女人间的小算计笑争斗。所以,还是不由自主的会为木青歌感到担忧。

现在,看到木青歌处事如此成熟,才真的放心了。

李夫人又忙着让下人去准bèi

饭菜,被木青歌拦住了:“饭我就不吃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们,我的车夫还在外面等着。我来,主要是想请李大哥帮我一个忙。”

李夫人还想再留,被庄夫人以眼色制止住了,又忙派人去催李欢。

李欢得了李梓的消息,便赶了过来,但听说庄夫人也在,便以为木青歌她们要叙叙旧,所以一直没进来打招呼。等到小厮来请,才急忙进来,对着木青歌纳头便要拜。

急的木青歌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忙双手将他托住,不让他拜下去。

“木小姐不仅救了我娘的命,更救了整个山寨人的命,若不是……”

李欢还在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谢意,被庄夫人笑着打断了:“李老板。青歌此来,可就是找你帮忙的呢。”

“什么事?木小姐尽管开口,赴汤蹈火我老李绝不皱一下眉头。”李欢把胸膛拍的“咚咚”直响。

木青歌看的好笑,也感动,忙道:“哪里就需yào

李大哥赴汤蹈火了?我不过是想请李大哥帮我留意一个人。我在府里,有许多的限制,不能轻易出府,身边也没几个可用之人。你们在外面,人手也多,行事方便。”

“这简单。药铺的人。山寨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小姐但说要留意谁吧?”李欢语气里有点遗憾,似乎觉得木青歌让他帮忙的事情不够大。显不出他的能力。

木青歌暗笑。也不瞒着他们。将木青瑶的模样讲了:“她是我的三姐姐。打小和我关系便很好,但是最近和我之间有点误会。我怀疑,有人在她背后挑拨。我只想让你们帮我留意一下,三姐姐平时和什么人接触。”

木青歌没让李欢他们去打听木青瑶和别人谈了些什么,能和木青瑶来往,帮zhù

木青瑶和二皇子搭上线,让她进宫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李欢他们还惹不起。

李欢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明白,事情绝没有木青歌说的那样简单,不然她也不会亲自跑来找李欢帮忙了。只是木青歌不说明。李欢也就不多问:“木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密切关注木三小姐的。”

木青歌又将木青瑶今天去的茶楼的名字地址告sù

了李欢。再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帮我包点黄连、连翘、薄荷……”木青歌随口说了几样下火的药材,既然说是来买药的。总得做做样子吧。

木青歌心里很清楚,自打出了木青瑶的事情,虽然木奇和老夫人表面上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其实为了防止自己在暗地里捣鬼,向木青瑶一样,忽然就不受他们的控zhì

了。所以,也在暗地里派了人,时刻留意着自己的动向。

虽然来找李欢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木青歌不愿意惹麻烦,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李夫人亲自包好了木青歌要的药材,木青歌要付银子被李夫人拦住了:“小姐,我们怎么可能收您的钱呢?”

木青歌知dào

自己要是执意给,怕他们觉得自己是瞧不起他们,便也不勉强。提了药材正要离开,却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咦,这不是木小姐吗?哦,不对,是三弟妹才对。”

木青歌一惊,便看到商祺朝站在药店门口,眯着眼睛打量自己。

“二殿下。”木青歌忙给商祺朝行礼,李欢他们一听来的是皇子,顿时乱七八糟的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商祺朝温和的对众人一笑,看上去倒也温文尔雅。

“殿下也来买药吗?这家店的药材不错。”木青歌匆匆和商祺朝打个招呼,便想离开。

“听闻弟妹医术高明,不知dào

能不能请弟妹帮个忙呢。”商祺朝不慌不忙的开口,看样子竟是不想让木青歌离开。

“不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二殿下的?”只木青瑶一件事,木青歌便对这位二殿下没什么好感了,更何况商祺睿还很不喜欢商祺朝的样子。所以,木青歌对商祺朝就不怎么客气,“殿下身边,能人异士众多,有什么需yào

我一个小女子帮忙的?”

似没料到木青歌会如此直接,商祺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弟妹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不过是想,请弟妹帮我选选药材罢了,我想,弟妹很擅长此道吧?”

“这里是药店,店里的每个人,都对药材熟悉的很,殿下在这里买药材,他们会很乐意为殿下效劳的。”木青歌冷冷的道。

李欢忙带着人迎了上来,商祺朝却不看李欢一眼,而是盯着木青歌:“看起来,弟妹和这店里的人,倒是很熟悉啊。”

木青歌一惊,知dào

商祺朝已经起了疑心,想了想,道:“殿下愿意这么想,就随便您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商祺朝没再说什么,庄夫人给李夫人使了个眼色,李夫人忙笑着迎上来,殷勤的对木青歌道:“我送木小姐……”

商祺朝疑惑的眨了眨眼。等到木青歌走远了,他也转身便走。

过了一会儿,有个衣着华丽的人,来到了“山中宝”药店的门口,门口的小厮眼睛放光的迎了上去。

“小哥,向你打听个事。”来人不着痕迹的将一锭银子塞到小厮的手里。

小厮脸都快笑烂了:“您说,您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好像生怕慢了一步,那银子就会长了翅膀飞走了。

“木小姐是不是经常来店里买药材?”来人笑的很和蔼,“我一直仰慕木小姐。所以……”

小厮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随即又满脸的迷茫:“不过,您说的是哪个木小姐?”

“自然是太傅府的十五小姐,半个时辰以前,她不是刚来过吗?你们那么多人送她呢。还连她的药钱都没收。不可能是普通关系吧?”来人笑眯眯道。神色有些急切。

“哦,你说是那个小姐啊。”小厮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熟人了。今儿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你确定没记错?”来人明显不信。

小厮傲娇的一拍胸膛:“小的别的本事没有,这记人却是绝对错不了的,不然掌柜的也不能让我在这里做这份工不是?”

来人略有些不耐的听小厮说完,又问:“那你们掌柜的那么热情,还亲自送人家出来,还不收人的药钱?”

“哎哟,这位先生,我说您长的这么好,怎么就不知dào

……木小姐虽然是第一次来店里,可木小姐是京城的名人,我们掌柜的认识木小姐啊。木小姐以医术出名,要是她能经常光顾我们药店,我们药店的名声可不就出去了吗?您说说,我们掌柜的是聪明的生意人,他能为了那几个药钱,断了和木小姐以后的来往吗?”

小厮言语虽然恭敬,可话里话外还是透露出了“你怎么不长脑子”的意思,这让来人又是生气,又不好生气。

河坊街的尽头,商祺朝摇着折扇,颇有些不耐烦。

“殿下。”刚才出现在药店门口的年轻人,迅速的跑了过来。

“你怎这么慢?”商祺朝有些不满。

“那小子话实在多。”刚来的年轻人有些不安。

“罢了,问出来了吗?”商祺朝换上温和的面容。

“问出来了,那木家小姐今日是第一次去药店,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年轻人急忙道。

“第一次?”商祺朝明显不信。

年轻人急忙将小厮的话转诉了,完了又道:“这小厮并不是那些人带来的,他从前在茶楼跑腿,小的就见过他,所以他应该只是一个做工的,没道理对我们撒谎。”

“看来,真是我们想多了。”商祺朝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样子,“我就说嘛,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女人真是麻烦……”

年轻人不敢多说,跟着商祺朝走了。

“山中宝”药店里,刚才木青歌他们待的那间屋子。

李欢正不安的走动,走了几步,又问庄夫人:“夫人,这事要不要告sù

木小姐呢?我们是不是给她惹麻烦了?”

庄夫人摇摇头,示意李欢坐下来:“你别着急,青歌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从刚才她对那位二皇子的态度,不难看出来,她和那二皇子之间,是有些嫌隙的。既然如此,她肯定会考lǜ

到,二皇子会回来调查。只要你们不自乱阵脚,二皇子查不出来什么的。”

“那要不要把小王辞了?”李夫人在一旁也有些忧心,“他不是我们的人,谁知dào

他会说出什么来。”

“你们要是现在换人,二皇子倒真的该起疑心了。就因为那小王不是你们的人,所以说出去的话,二皇子的人才会信。”庄夫人安慰的拍拍李夫人的手,“所以,至少暂时不要辞退他。不过,你们以后行事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他发xiàn

了什么。”

末了,又道:“你们别担心,青歌比你们想的,要能干多了,这点事情,还不在她的眼里。”

安慰好了李氏夫妇,庄夫人却暗自在思量,看来,木青歌的麻烦不小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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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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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的秀女初选已经结束了,但是因为春闺在即,所以皇上延迟了这些秀女进宫面圣的时间,推到了五月初。

春闱在即,木家一片肃穆,人人行事都显得格外小心。之前,人人对木文翰寄予厚望,可秋闱的时候,他却离解元还又好大一段距离。现在木家众人心里虽然还是有很大的期望,却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了。反倒是木青歌很轻松,她相信,木文翰这次一定可以中状元。

秋闱结束,木文翰表现的很轻松,木青歌更加有信心了。果然,结果下来之后,木文翰考中了会元。

木家自然人人开心,却也不敢大肆张扬,毕竟能不能中状元才是关键。

殿试不日便举行了,木文翰是状元,柳咸宁中了榜眼,封玉茗二甲第四,而薛安,只中了三甲同进士,排名还比较靠后。

木家再一次被众人热议,木文翰一时间更是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选。

鹿鸣宴过后,商祺睿请了木文翰他们一聚。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商祺睿将木青歌也叫上了。

木青歌本无意去,木文翰却说大家都是朋友,去去也无妨。到了醉美仙居,木青歌才知dào

,在座的还有一位女子,长的非常明艳动人,是封玉茗的红颜知己,唤作菲烟。

菲烟和商祺睿木文翰等人明显不是第一次见面,很熟络的样子,对木青歌也很是好奇,问商祺睿:“这便是救了你几次性命的女神医?”

商祺睿也不知为何。特别的开心:“可不就是她?”

“你可真是个自私的人。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家里藏。”菲烟细长的桃花眼流露出风情无限,笑看商祺睿。

“菲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天底下的好东西,可不都是殿下家里的,怎么说殿下往家里藏呢?”柳咸宁也跟着凑热闹,木青歌目光一转,这人身为尚书之子,现在又是新晋榜眼,怎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念头一闪而过。薛安已经在一旁岔开了话题:“要我说啊。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也只有青歌妹子才能配得上我们文武双全的三殿下了……不过。我们的大状元。妹妹都嫁人了。你什么时候给娶个嫂子进门呢?”

原本以为。薛安这次殿试的结果并不理想。可能会多少有些失落。可他表现的却最是平常,木青歌并没有看出来他的失落。甚至,木青歌能感受到。薛安是真心替木文翰几人高兴的。

这样一看,木青歌在心里彻底的将上次下药之人是薛安的嫌疑排除掉了。这样真实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那种暗地里下毒的人。

不过。这样一来。便剩下柳咸宁和封玉茗嫌疑最大了。柳咸宁有点故作老成,封玉茗又有自命风流,倒是都有点嫌疑。

木青歌这次之所以答yīng

跟着出来。便是想见见这几位公子,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所以,对菲烟这个大美人倒不是很感兴趣,反而一直盯着封柳二人瞧。

直到商祺睿都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糖醋鲫鱼放在木青歌面前的盘子里:“没事做就多吃点菜。”

木青歌尴尬的抬头,封玉茗的眼里有捉狭的笑,柳咸宁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眼底却是一片深邃,看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木文翰不知dào

在想什么,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薛安则是一脸的羡慕,而菲烟,嘴角微扬,看不出来是在嘲讽还是在笑。

木青歌没有吭声,低头吃鱼,谁知dào

因为太着急掩饰,却被遇刺卡在了喉咙上。

“啊……”遇刺在喉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难受的木青歌鼻涕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回事?卡住了吗……”商祺睿一脸紧张的望着木青歌,想要用手替她拍拍后背,又怕效果适得其反,一时间弄的手脚无措,像个无助的孩子。

其他几人见了这场面,更加无措,七嘴八舌的出各种主意。

木青歌忍着不适,示意商祺睿取了橙子来,将橙皮切小块,口含慢慢咽下。

直到感觉到喉咙口的鱼刺已经软化掉,木青歌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张脸羞的通红,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被鱼刺给卡住了。

众人都看出来木青歌脸红了,却只当做她是难受的,根本没往害羞的方向去想。纷纷安慰木青歌,问她还有哪里难受。

只有菲烟感叹了一句:“神医果然不愧是神医啊,什么时候都有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法子。”

商祺睿拉着木青歌站起来:“不行,还得去医馆再看看。”

“不用了……”木青歌低声道,想要再坐回去。

“必须去。”商祺睿板起了脸,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木青歌的脸更加的红了,商祺睿却不再管她,对着木文翰等人道:“你们继xù

吧,我们先离开了。”

说罢,不等木青歌说话,拉着她便离开了醉美仙居,弄的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商祺睿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这顿饭记我头上,你们随便吃。”

“这样不好吧?”木青歌不好意思的甩开商祺睿的手。

“为什么不好,快点去医馆。”商祺睿却沉着一张脸,不高兴的样子。

莫不是嫌自己太丢了?木青歌心里一堵,低着头不说话。

商祺睿拉着木青歌到了医馆,老先生给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好了,可以回去了吧?”木青歌情绪低落的道。

“你还想回去?”商祺睿忽然拔高了声音,态度有些激动。

“你怎么了?你不是请他们吃饭吗?你不回去怎么算你请客?”木青歌不解。

“你真是……你就那么想回去见他们?”商祺睿鼻子都快气歪了。

“什么?”木青歌一愣,这怎么又是自己想见了?

他们?他们又是谁?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封玉茗和柳咸宁瞧,在场的人可都看见了。你可别耍赖,不承认啊。”商祺睿怒气冲冲的瞪着木青歌。

木青歌心里不知为何,忽然一松,有点好笑。他以为,自己喜欢柳咸宁和封玉茗,所以才盯着他们看?

看到木青歌的笑,商祺睿更觉得扎眼:“怎么?后悔了?”

“后悔什么?”木青歌更加奇怪。

“后悔答yīng

嫁给我啊……”商祺睿声音有点低。

“你可别忘了,我可没答yīng

嫁给你,只是皇上下了质疑而已。”木青歌干脆起了逗逗商祺睿的心思。笑眯眯的道。

“你……”商祺睿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你什么意思?”

“好了,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木青歌无奈的笑,不敢再惹商祺睿,万一真把他给惹发火了可不好。

“我盯着他们看。只是想找破绽罢了。”木青歌解释道。

“找破绽?什么破绽?”这下轮到商祺睿不解了。

“你还记得之前的秋闱考试吗?我哥哥他们三个都发挥失常。只有薛公子一鸣惊人。夺得了解元。”木青歌盯着商祺睿,这件事情,她一直觉得。商祺睿是知dào

一些什么的,“那个时候,哥哥下了考场回来说,他身体不适,而柳公子和封公子也有同样的症状。所以,我一直怀疑,上次秋闱的时候,一定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做了手脚?”商祺睿的神色变了几变,看着木青歌,“那你最应该怀疑的人,不是薛安吗?他才是嫌疑最大的啊,你怎么会怀疑封玉茗和柳咸宁?”

“薛公子看起来是嫌疑最大,可通过几次接触,我觉得,他是个赤诚之人,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情。”木青歌顿了顿,“而且,要真是他干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看到木青歌对薛安的评价如此之高,商祺睿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傻子罢了,什么赤诚!”

“你说什么?”木青歌一愣,“你一定知dào

什么,对不对?你那个时候不就说了吗,解元会是薛公子的。”

“好了,不管秋闱的时候,有没有人做手脚。现在,你哥哥不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状元郎了吗?你还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做什么?”商祺睿急忙岔开话题,显然不想讨论木青歌提出的问题。

“哪里能就这样算了?他能在秋闱的时候算计哥哥,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算计哥哥,这种人,不揪出来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木青歌愤愤的道。

“那你也不该过了这么久才来查吧?这个时候能查到什么?”商祺睿更加不解。

“那个时候,想的是,那人肯定会在春闱的时候再动手脚,所以一直装作不知dào

,便是想让他自露马脚。谁知dào

,他这一次居然没动静了。真不明白,他上次为什么要那样做?状元难道不比解元更值当吗?”木青歌也不解,她一直以为,春闱的时候,幕后之后会再次动手,谁知dào

,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能真的是你想太多了。”商祺睿揉揉木青歌的头发,叹息一声,道,“罢了,你别费神了,我让你替你去查,好吗?”

商祺睿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全国各地的秀女便已经送往皇宫去了,木青瑶自然也去了。

认真说起来,虽然木家最近事情不少,但喜事也是接二连三。木青歌和商祺睿订婚,木文翰考中了状元,木青瑶又进宫了。

皇上选秀女的真实原因,商祺睿已经告sù

木青歌了,木青歌心里很清楚,木青瑶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只是,木青歌也没有去告sù

木青瑶,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木青瑶没有再来找过木青歌,木青歌也没有主动找过木青瑶。

就算木青瑶曾经对原主很好,那也只是曾经的事情了,原本就和木青歌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按照木青瑶现在的处事来看。她也没有真zhèng

把木青歌当做妹妹,曾经的好,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呢。木青歌心里的那一点愧疚,也就刻意的被她自己忽略掉了。

秀女入宫,皇上亲自上阵,从相貌学问到人品,挨着考问,让大家都觉得很惊讶。

经过几天的挑选,皇上选出了很三十二名秀女,其余的。都放回去婚配了。

出乎木青歌的预料。木青瑶竟然没被放回家来,而是被皇上留下了。再转念一想,或许皇上是想把木青歌许配给哪个青年才俊,毕竟也是木家的小姐呢。要是被退回来。也伤了木家的脸面。

木青歌还兀自在家里猜测。柔安公主的贴身宫女就急匆匆的跑来找木青歌了。

“公主出什么事了?”木青歌很是惊讶,之前进宫。都是皇后出面,柔安公主有什么事情。也是通过皇后,并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看着小宫女急急慌慌的样子,木青歌也被吓到了。

“公主有很重yào

的事情,想要找木小姐商量。”小宫女并不说什么事情,只是着急的想要木青歌进宫。

因为有皇后给的特权,木青歌进宫倒也方便,看小宫女似有难言之隐,便也不为难于她。和她一起进了宫。

刚一到柔安公主的宫里。木青歌便看到柔安公主在屋子里焦急的打着转,身边并没有别的宫女伺候。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公主,您哪里不舒服?这么着急叫我来?”木青歌心里虽然疑惑。还是不敢造次。开口询问。

“青歌。你来了。”柔安公主看到木青歌,顿时眼睛一亮,急忙抓住她的手。

顿了一下。却又似是很为难,又松开了木青歌的手:“我……我只是,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聊天要这么大的阵仗?木青歌心里更加的疑惑,却不好多问。

小宫女却似是等不及了,跺了跺脚,叫了声:“公主,您就告sù

木小姐吧……”

“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啊?”木青歌看向柔安公主。

“没事,没事……”柔安公主反而更加怯弱了,一叠声的说着没事。

木青歌无奈,只好把眼光投向小宫女。

小宫女眼一闭,心一狠,对木青歌道:“木小姐还不知dào

吧?皇上这次选秀女,可不是为了自己选的,是为了皇子们和这次的举人大人们选的。”

木青歌一呆,皇上的用意她当然知dào

,可是即便是这样,柔安公主也没什么好激动的吧?还有小宫女,这么大的反应,到底为什么?

“既然是这样,那木公子,肯定在其中吧?”小宫女看木青歌还是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说的更清楚一点,“木公子还没婚配吧?他是状元,皇上一定会为他选配一个秀女的。”

木青歌恍然大悟,她倒是忘记了这一点。没错,皇上选秀女是为了这些青年才俊,那怎么可能少得了木文翰呢?

“对啊,哥哥还不曾婚配。”木青歌点头,有些欣喜,“莫不是你们已经知dào

了?皇上有意为哥哥选配哪家的闺秀?”

关系到木文翰的终身大事,木青歌自然是上心的,虽说皇上肯定不会亏待了木文翰,可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还真不一定能入得了木青歌的眼。她更希望,木文翰能娶一个知暖知热,会好好过日子的女子。要是柔安公主能知dào

,皇上有意给木文翰许配哪家的女子,她倒是可以先去打听打听。

木青歌这一高兴,就没注意柔安公主和小宫女的表情,如果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柔安公主何必这么急巴巴的把自己叫进宫里来呢?

“木小姐,你……”小宫女又急又怒,瞪着木青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木青歌一怔,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柔安公主脸色有点发白,拉了小宫女一把,对木青歌道:“听父皇的意思,有意把柳家七小姐指给木公子。”

柳家七小姐?木青歌搜索了一下,柳家七小姐名唤柳旭华,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也是柳咸宁的嫡亲妹子,据说知书达理,人也长的很漂亮。

光从表面上来看,柳旭华倒是和木文翰还蛮相配的。但是,木青歌记得,她腊八的时候,见过柳旭华一面,长的是挺明艳的。可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下巴老是高高的扬起,看人的目光都是向下的。这样的女子,便是再优秀,也不适合居家过日子的。

木青歌叹了口气,也没有当着柔安公主的面,说出自己的顾虑。

柔安公主目光却是一亮,看向木青歌:“怎么?青歌你不喜欢柳七小姐?”

“柳七小姐才名在外,我和她又不熟悉,怎会不喜欢她呢?”木青歌自然不好承认,只得道,“只是,这种事情,还得看哥哥的意思。只是,怕哥哥自己也还不知dào

这件事呢。”

“木公子也不知dào

吗?”柔安公主脸色微红,“听说,木公子和柳公子关系匪浅,想必和柳七小姐也是熟识的吧?他们会不会……其实早就有意呢……”

木青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柔安公主这反应有点过了。按理说,即便木文翰陪着木青歌进了几次宫,和柔安公主也碰过几次面,彼此熟悉一点,顶多也就算是朋友罢了。柔安公主为什么会对木文翰的事情,如此上心呢?而且,柔安公主不仅仅是上心,看上去还有点伤心。

木青歌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怕是柔安公主对木文翰是有点别的意思吧?所以她才会对木文翰的事情如此上心,所以才会着急找自己来,却又不好开口。

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木文翰和自己经常进宫,有木文翰在的时候,柔安公主的笑容似乎的确要比平时多一些。自己每每和商祺睿在一块儿,柔安公主也常和木文翰单独相处的。

心里飞快的闪过几个念头,木青歌心里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要认真说起来,她觉得,柔安公主是不错的,虽然身为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人也随和,又知暖知热。的确是比那个什么柳旭华要好得多。可问题是,她是公主啊。

在大锦,驸马是不能做有实权的官位的,这在很多朝代也是有这样的规矩的。驸马可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没有什么实jì

的权利。更别说什么干一番大事业了。

木奇把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木文翰的身上,要是木文翰为了娶一个公主,尤其是像柔安公主这种本就不受宠的公主,丢掉了大好的前途,木奇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木青歌忽然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感觉到自己似乎沉默的太久,木青歌对柔安公主道:“哥哥大约也是认识柳七小姐的吧?不过,是不是有意,却要问过哥哥才知dào

了。这样吧,这件事我还是先回去问问哥哥,他还不知dào

皇上选秀女是要为他们指婚的呢。要是哥哥有自己的心上人呢,那可以先向皇上开口嘛。”

柔安公主面上的红色愈加明显,木青歌心里也更加确定,柔安公主的确是对木文翰有意,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只是,在不明白木文翰的心思之前,木青歌也不敢随便对柔安公主承诺什么,只得道:“还要多谢公主告sù

我这个信息呢,我这便告辞了,先回去问问哥哥。毕竟是哥哥娶妻,他的心意最重yào

。”

柔安公主虽然有心找木青歌帮忙,但她都这样说了,柔安公主也不好多说,只得叫了小宫女送木青歌出门。她相信,木青歌那么聪明,自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木小姐……”小宫女送木青歌到了宫门口,再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木青歌看小宫女也是真心为柔安公主的,对头颇有好感,也不为难她。

“我们公主……听贵妃娘娘说,皇上有意把我们公主远嫁石涧和亲。”小宫女低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嫁到石涧去和亲?木青歌大惊,她自己倒是对那个石涧没什么反感,可一个自小在深宫里长大的公主,要远嫁异国他乡,只想想就够难受的了。

“和亲?可没听说石涧来求娶公主啊?上次殿下不是将他们打败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亲?”木青歌不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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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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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是打退了石涧,可石涧现在换了首领。新首领有意和我们大锦交好,预备送首领的亲妹妹来我朝,给皇上做嫔妃。”小宫女气冲冲的道,“皇上也有意和石涧和平共处,便打算也选一位公主,送去石涧,做石涧首领的夫人。”

小宫女跺了跺脚:“这件事情,皇上还没有正式宣bù

,公主也是从皇后娘娘那里听来的……可是,等到宣bù

,可就晚了。”

难怪这件事情木青歌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估计大概连商祺睿都还不知dào

吧?也难怪柔安公主会如此着急,她喜欢着木文翰,又可能被嫁到石涧那种蛮夷之地去,可不是该心急如焚了?

“你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公主。”木青歌对小宫女道,“公主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定会尽lì

帮公主的。”

“真的?谢谢木小姐!”小宫女激动不已,立kè

就跪了下来。

“你起来。”木青歌见小宫女对柔安公主如此用心,心里也替公主开心,亲手扶起小宫女,“你放心,既然公主想到了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尽lì

。”

小宫女高高兴兴的送木青歌出了宫门,木青歌心里却极不轻松。这件事情,她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木青歌先回了木家,毕竟这件事情最关键的还是木文翰,如果木文翰对柔安公主也有意。事情或许会好办的多。可如果,木文翰不喜欢柔安公主。木青歌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sù

木文翰。总不能让他为了拯救柔安公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

不过,木青歌也想过了,如果木文翰真的不喜欢柔安公主,她就去找商祺睿。商祺睿既然是重生的,肯定知dào

很多别人不知dào

的事情,他应该有办法,可以帮zhù

柔安公主,至少让她不要嫁到石涧去。

木文翰自中了状元之后,来请他出去吃饭玩耍的人就多了很多。所以这段时间他经常不在家。

木青歌心事重重的回到木家。却发xiàn

木文翰在等着她。

“哥哥等我可是有事?”木青歌有点奇怪,木文翰虽然对自己好。没事却也不会来自己房里等着。

“我不知dào

妹妹今日进宫。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木文翰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我听茯苓说。是宫女身边的宫女请妹妹进宫的?可是柔安公主身体又不舒服了?”

看木文翰的样子。的确是有点紧张,木青歌之前没朝那方面想过,倒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知dào

了柔安公主的心事。再看木文翰的行事,便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哥哥怎么如此关心柔安公主呢?”木青歌笑笑。故yì

道。“莫不是看上了公主?哥哥现在考中了状元。要是求娶公主,却也是可以的。”

木文翰没料到木青歌忽然这样说,一惊之下。办起了脸:“妹妹可不能胡说,这样的话传出去,我也就罢了,对公主的名声,可是很不好的。”

木青歌看木文翰这模样,一时间也猜不出来他到底对柔安公主有没有意思,不知dào

该不该把柔安公主的事情告sù

木文翰。

“青歌你别生气,哥哥并不是有意想说你,只是,这样的话,传出去了真的不好。”木文翰看木青歌不说话,放柔了声音。

“哥哥误会了,我没有不高兴。”木青歌想了想,撒谎道,“柔安公主的身体,的确是不怎么舒服……我是有点为难,想早点治好公主……”

木青歌撒谎,只是想看看木文翰对柔安公主到底是不是关心。

“公主的身体怎么不舒服了?可还是老毛病?”木文翰的确挺着急的样子,“青歌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公主那是多年的旧疾,需yào

慢慢调养。”

木青歌反而更加懵了,木文翰是挺着急的,可他的着急,看起来只是对待一个普通朋友,对待一国公主,木青歌听不出来他有别的意思。

“对了,今天在宫里,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哥哥知dào

吗?”木青歌不死心,再问。

“什么事情?”木文翰不解的问道。

“我听公主说,皇上这次选秀,可不是为他自己选的呢。”

“啊?皇上选秀不是为他自己选的?那是为谁选的?秀女不都是准bèi

给皇上的?三妹妹现在都还在宫里呢。”木文翰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对皇上选秀这件事情,也是持反对态度的,不过无力阻止罢了。

“为各位皇子和你们这些刚刚中了举人的才俊啊。”木青歌笑着说,“我听公主说,皇上打算将那些个优秀的秀女,指配给你们呢。”

“什么?”木文翰一惊,显然也没有料到皇上会这样做,一时间不知dào

该作何反应。

“哥哥心里可有喜欢的人选?”木青歌再次试探,“万一,皇上选了一个哥哥不喜欢的女子,指配给哥哥,可怎么办?要是有喜欢的女子,倒是可以先到皇上面前说说,也许就能心想事成了呢。”

木文翰的脸色不怎么好kàn

,也不知dào

是受了惊吓,还是有心事,有些冷淡的道:“既然是皇上指婚,自然是皇上指谁就是谁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没有喜欢的人,皇上给指谁都成吗?

木青歌有点郁闷,不死心的又加了一句:“我听公主说,皇上好像有意将柳家七小姐指给哥哥呢。哥哥和柳七小姐是认识的吧?”

“柳七小姐?”木文翰又是一惊,看了木青歌一眼,似在回忆,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表情,“认识的。”

几乎可以肯定了,木文翰是不喜欢柳旭华的。木青歌在心里叹息。现在就不知dào

他是不是对柔安公主有心了。到底要不要把柔安公主即将远嫁的事情告sù

他呢?

木青歌忽然很郁闷,自己前世的时候,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甚至都没有怎么看过别人谈恋爱。明明应该很容易试探出来的东西,她却是摸不着头脑。

没等木青歌做好决定,木文翰先告辞了:“我还约了薛公子喝茶,先走了,回头再来看妹妹。”

木青歌只能选择什么都不说,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木文翰对皇上指婚的事情。是不怎么开心的。

“小姐……”木青歌还在思考,苏木脸色有些凝重的进来了。

“出什么事了?”木青歌揉揉太阳穴,脑袋“突突”直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我们院子里。有个人……很奇怪……”苏木吞吞吐吐的。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奇怪了?说清楚。”自从出了听雪的事情后。木青歌早就有心诊治自己院子里的下人。正好苏木回来了,木青歌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她去办。

主要是弄清楚,那些被别人收买的人。背后的主子都是谁,倒是先不着急把那些人剔除,只是至少要弄清楚,谁在替谁办事。苏木的能力,木青歌很清楚,她这样为难,想必是有棘手的情况了。

“是,我们月影阁有个打扫的丫头,名唤水鸢。”苏木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的道,“这个丫头,是小姐从芜城回来以后,才来的木家,被分配来我们院子里的。”

水鸢?木青歌想了想,对这个丫头没什么印象。一般情况来说,别人收买也不会去收买一个打扫的粗使丫头,那这个丫头,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原本,奴婢也以为,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收买这样的丫头。而且,奴婢也观察过,这丫头,平日里和咱们府里的那些个主子,也没有什么联系。”苏木继xù

道。

木青歌皱了皱眉头,苏木越是这么说,就越说明这丫头问题大。知dào

苏木是不会说废话的,木青歌也不打断她,耐着性子听苏木说下去。

“可是,今天,奴婢发xiàn

了一件事情。”苏木顿了顿,有点紧张,“这个叫水鸢的丫头,会武艺,而且应该还是个高手。”

会武艺?木青歌一愣,武侠小说里头那些酷炫的武技,她是觉得不可信的。可会武术的人,木青歌亲眼见过,商祺睿身边的知墨丁墨就是两个货真价实的高手。

按常理来说,一个身怀武艺的高手,怎么可能来给人做打扫的粗使丫头?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是怎么发xiàn

她有武艺的?”木青歌也重视起来,一个武功高手,足可以灭了她一个院子的人,她不能不紧张。

“奴婢也是无意间发xiàn

的,从前跟着小姐,见过丁墨知墨几位大人。后来,在石光寨的时候……他们也给奴婢讲过,会武艺的人和不会武艺的人,平时的习惯和反应都是不一样的。奴婢今天看到水鸢和厨房的小红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明明水鸢被撞的很惨,小红走了以后,水鸢却什么事也没有。奴婢觉得奇怪,等她们都走了,才过去看。发xiàn

水鸢摔倒的石板,都裂开了。”

苏木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奴婢仔细回想了一下,水鸢平日里的行为习惯,和他们之前给奴婢讲过的,会武艺的人一般无二。所以,奴婢才赶来通知小姐。如果,水鸢真的会武功,她来到咱们院子里影藏实力,目的可不单纯。”

“你这话不错,不过,水鸢如果真如你所说,武功高强,那你就更要小心,千万别让她发xiàn

了你已看出她的秘密。”木青歌叮嘱苏木,她感觉,那些武艺高强的人,一个不如意,可能就会大打出手,苏木那小身板,哪里是别人的对手?

苏木感激不已,道:“奴婢知dào

了,奴婢一定把水鸢的底细查出来。”

木青歌忙叮嘱她不要着急,心里却在想着,要怎么来查水鸢才安全。

因为心里有了戒备,木青歌和苏木对水鸢就格外的注意起来。这一注意不打紧,越发的觉得。水鸢进来月影阁是别有用心了。

水鸢原本是打扫院子的粗使丫头,木青歌屋子里的事情自然是轮不到她来做的。可只要有机会接近木青歌的屋子,水鸢都会不遗余力的靠近。每次有旁的下人谈论起木青歌的事情,水鸢也常常躲在暗处,一字不落的听着。

水鸢的武功的确如苏木所说,是极厉害的。她躲在树木丛林里听那些小丫头嚼舌根,从来都不会被人发xiàn



苏木有一天晚上起夜的时候还发xiàn

,水鸢也刚好在附近,看她的样子,竟似晚上也歇在木青歌的屋子附近。

偷偷去调查了一下和水鸢同屋的小丫头。发xiàn

水鸢几乎不和她们说话。她们只知dào

水鸢是个孤儿,别的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这和苏木从管家那里调查来的信息一致。

至于晚上,水鸢有没有出去过。同屋的小丫头从来不知dào



苏木越发的肯定。水鸢有极大的问题。极有可能对木青歌不利。苏木强烈的建议。先把水鸢打发出去为上。

木青歌却有些犹豫,水鸢如此厉害,她要是想害自己。自己早死了八百回了。可她并没有对自己下手,那说明,或许她对自己并无恶意吧?

木青歌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对水鸢,却无意中听到水鸢同屋的小丫头说起一件事。那便是听雪受伤的那天晚上。小丫头起床。发xiàn

水鸢不在屋子里。而过后,她发xiàn

水鸢的鞋子上有血迹。小丫头怕事,没敢告sù

别人。

苏木大惊,这么说来。水鸢有可能便是害听雪变成现在这样的凶手?可她的目的呢?是和听雪有私仇?还是别的原因?

木青歌心里却一动。这么说来。水鸢极有可能知dào

,听雪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了?

木青歌不顾苏木的反对,召见了水鸢。

水鸢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依然是秀美的。

“奴婢参见小姐。”水鸢行礼很到位,同时又很有骨气,不像是普通的丫头。

这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孤儿,木青歌心里立马有了定论,水鸢像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做事情有板有眼,还非常注重收敛。只是,可能她本身条件很好,加上自己本已对她起疑,所以才能看出来破绽。如果不是苏木之前做了那么多调查准bèi

,木青歌可能也不会觉得水鸢有问题。

“好了,你起来吧,我不是个规矩大的,你不用这么多礼。”木青歌注视着水鸢,“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便好了。”

水鸢的目光不经意和木青歌相碰,先是镇定非常,过了一瞬间,才开始惊慌,避开木青歌的目光,再次垂下头去。木青歌越发的肯定了,这丫头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

“小姐请问。”水鸢的声音带着丝颤抖,似乎在害pà



木青歌想了想,改变了主意,忽然直接问道:“听雪背后的主子是谁?”

“三……”水鸢刚吐出一个字,便迅速的抬头,顿住了话头,看向木青歌。

那一瞬间的眼神极其犀利,木青歌看了都有一点点的心惊。但木青歌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坦然自若的回望着水鸢,默默的等她说出下半句话。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水鸢又垂下头,故作不解,眼中的光芒也全都散去。

“我都这样问了,你还装,有意思吗?”木青歌更加不着急了,端起桌上精美的青花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小口。

“奴婢,奴婢……的确什么都不知dào

……”水鸢跪下,低头,固执的道。

木青歌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不仅武功好,人也极其聪明。她大约也知dào

,自己掌握的证据还不够,所以不过是在试探。真是沉得住气,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放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做粗使丫头,水鸢背后的主子,还真是大手笔呢。

“你拥有一身高超的武艺,人长的又漂亮,即便是个孤儿,也断断不到要到木府来做粗使丫头的地步。我知dào

,你们这种习武之人,比普通人更不喜欢寄人篱下,你实话说吧,来我院子里,到底是受谁人指使的?”木青歌放下茶杯,敲了敲桌面。“还有,你为什么要对听雪下那样重的手?她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其实你和听雪一样,是听命于同一个主子的?是你主子命你灭口的?”

听到木青歌说出这番话来,水鸢慢慢抬起了头,眼里有些木青歌看不懂的东西。但木青歌看懂了她不再掩饰,恢复了她本该有的神采,还有一丝的懊恼。

“奴婢和听雪,并不是一路人。听雪背后的主子,是三小姐木青瑶。”水鸢缓缓的道。

木青歌问了那么多,水鸢只回答了两个问题。可就这两个问题。已足够木青歌震惊,震惊到快要忘记其他几个问题了。

真的是木青瑶!自从木青瑶来找木青歌,希望她把商祺睿让出来开始,木青歌对木青瑶便开始有了怀疑。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木青瑶会是那种心怀叵测的人。她宁愿认为。木青瑶是因为因爱生妒。

可如果听雪也是木青瑶的人,那说明什么呢?听雪出现在自己眼里的时候,木青歌才刚从芜城回来。那个时候。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和商祺睿有点什么,木青瑶就更加不可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而且,听雪一直跟在原主身边。也就是说了,木青瑶一直有在木青歌的身边,安插人手。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青青也还在木青瑶的身边,木青歌有点疑惑,也或许,木青瑶和自己的意思一样,不过是想了解好姐妹有没有困难?

虽然这个说法,木青歌自己都有点信不过,她不能不承认,她也是因为对木青瑶有了怀疑,才会同意苏木的提议的。

苏木跟在原主身边多年,对木青瑶的感激之情,比木青歌对木青瑶的感激之情,要多得多。所以,苏木比木青歌更加不能够接受水鸢这句话,木青瑶怎会那样做?听雪怎么可能是木青瑶的人?

“你看别血口喷人!别以为听雪被人打了个半死,不能说话了,便任由得你胡说八道。”苏木很生气,斥责水鸢。

水鸢并不看苏木,对苏木的话也不生气,只不卑不亢的盯着木青歌:“奴婢并没有撒谎,听雪的确是三小姐木青瑶的人。”

木青歌相信水鸢说的话,一是她没理由这么骗木青歌,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木青歌和木青瑶还是很要好的姐妹。如果水鸢只是想栽赃的话,不会选木青瑶。二来,则是水鸢的称呼,如果水鸢是木青瑶的人,她不会直呼木青瑶的名字。

“听雪那天晚上去找木青瑶,是因为听雪偷听到了小姐和秦妈妈的对话,知dào

三殿下给您送了一颗夜明珠。木青瑶吩咐过听雪,关于小姐屋里的事情,尤其是和三殿下有关的,一定要全部告sù

她。”水鸢又道,“奴婢不希望夜明珠的事情被闹出去,这样对……小姐不好,所以,奴婢才会出手,伤了听雪。”

没想到,水鸢对这个宅子里的事情如此的清楚,竟然连木青瑶对听雪说过什么话都知dào

,木青歌有点怔住了。

“既然你发xiàn

了这件事情,你又是为了小姐好,为什么不直接告sù

小姐呢?你告sù

了小姐,小姐自然有处理的方法。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对听雪下手?可是怕听雪说出你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苏木对水鸢漏洞百出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我看,你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奴婢对小姐,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水鸢继xù

表着决心,对于苏木的指责,却不肯多半句的解释。

木青歌冷眼旁观,倒是越发的觉得,水鸢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大概真是有难言的苦衷。

“小姐如果信不过奴婢,奴婢随便小姐责罚,绝无怨言。但是,有些问题,奴婢确实没有办法告sù

小姐。”水鸢又道,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木青歌越发的惊奇,这水鸢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水鸢如此听命于他?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把水鸢放到自己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

“罢了,你起来吧。”木青歌心里转过数个念头,亲自扶起了水鸢,不顾苏木反对的眼神,道,“我信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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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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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鸢也没料到,木青歌会这样轻易的便放过自己,还说相信自己。所以她站起来以后,还是很疑惑的看着木青歌。

“你身手不凡,对我又没有恶意,让你做个打扫的粗使丫头也太屈才了,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木青歌拍拍水鸢的肩膀,诚心的道。

水鸢这才确信木青歌是放过自己了,却没有感动,反而表现的有点惶恐,却也并不多说什么。

木青歌并不多说什么,吩咐了秦妈妈和茯苓,带水鸢去新的房间,这才离开。

苏木撅着嘴,不吭声。

“水鸢那样的人,若是对她用强,你觉得有用吗?”木青歌看从前最是稳妥的苏木,现在倒不时的流露出一些女孩子的小情绪,心里欢喜,她一直觉得苏木心思太重,年轻的女孩子就该有年轻女孩子的样儿。

“那也可以直接打发掉了事啊,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身边,多可怕。”苏木还是不高兴。

“你想想,水鸢背后的人,能简单得了?他能弄一个水鸢进来,便不能弄第二个第三个?我们把水鸢明目张胆的放在身边,她反而顾忌更多,我们也好观察她不是吗?”木青歌耐着性子道,她明白,其实这个道理,苏木也是很清楚的,不过担心自己的安危,才故yì

这样说罢了。

苏木果然不吭声了,木青歌笑笑:“我倒是觉得,水鸢背后的主子。未必有什么怀心思呢?没准就是来保护我的。”

这想法未免太乐观。木青歌只是为了逗苏木笑笑。苏木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木青歌:“没准,真的是三殿下派来,保护小姐您的人呢。”

这下轮到木青歌郁闷了,水鸢是她自婺城回来以后,便进府的。那个时候的商祺睿还以为自己是他的仇人,怎么可能派人来保护自己呢?

“苏木啊,不是我说你,自从你谈了恋爱之后。把这个世界想的也太美好了一些吧?”木青歌无奈的笑了。顺道拿苏木来开开涮。

苏木自从在婺城被李梓救了,后又和他们一起去石光寨住了一段日子。虽然李梓长相普通。可架不住人实在贴心。两个人日久生情。早已经互相喜欢了。木青歌待在木府无所事事。无聊之余还真的发xiàn

了苏木和李梓的一段情。

苏木倒也大方。既然木青歌知dào

了,也就坦白承认。木青歌其实很开心,能看到苏木有个好归宿。石光寨的人。她觉得人品是信得过的。而且李梓那个人,虽然看着是个老实的大胖子。心里却也是个有几分见识的。木青歌对李梓的印象不错。便有意放了苏木。让她跟着李梓去生活。

苏木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坚持要等到木青歌成亲,自己再说亲事。还说。即便是真的嫁给了李梓,她也要跟在木青歌的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木青歌感动于苏木的衷心,也觉得有些愧对李梓,便常常开开苏木的玩笑,免得苏木忘记了李梓。

时间久了,苏木也就习以为常了,也不那么害羞了,直接岔开话题:“奴婢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奴婢怎么也想不到,三小姐会是那样的人……”

话一出口,苏木便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木青瑶那样,木青歌心里不知dào

有多难过,自己还专门提起来说。

木青歌也是神色一黯,虽然在木奇和商祺睿分别提醒过她以后,木青歌心里对木青瑶已经是有些怀疑了。可现在,真的证实了,木青瑶其实一早对自己便没有安好心,木青歌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受。

“不过,也没关系。”苏木小心的觑了木青歌一眼,故作轻松的道,“现在三小姐已经进宫了,她以后便是皇妃,和小姐您的交集不会太多……”

苏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呢?老是说错话。木青瑶进了宫,以后是皇妃了。可木青歌以后是要嫁给商祺睿的,那是皇子妃。

这么说来,木青歌一辈子都要比木青瑶矮上一辈了。而且,做了皇家的媳妇,怎么可能不和皇妃打交道呢?以后若是木青瑶得了宠,要为难起木青歌来,只怕反而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苏木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早想到这些,便应该早早的阻止三小姐进宫才是的。

苏木干着急了半天,却发xiàn

木青歌没什么反应,奇怪的看过去,发xiàn

木青歌正若有所思。

听到苏木提起木青瑶会成为皇妃的事情,木青歌才想起来,这一次的秀女,不是为了皇上选的。所以,木青瑶不会是皇妃。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有意把柳七小姐柳旭华指婚给木文翰。而柔安公主,则有可能被皇上嫁到石涧去和亲。

木文翰的心思,木青歌还不敢完全确定,可她知dào

,没木文翰不喜欢柳旭华。而且,她知dào

,柔安公主如果嫁到石涧去,一定不会幸福。

“苏木,我们出门一趟。”木青歌忽然道。

这几天,因为水鸢的事情,她几乎忘记了柔安公主托付的事情。而木文翰这几天,也不知dào

忙什么去了,一直没有现身。木青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慢慢去揣测木文翰的心思了,她必须先去找商祺睿,看能不能找他想想办法,至少先不要让柔安公主去和亲。

苏木被木青歌忽然的决定弄的一愣,但还是飞快的答yīng

着,替木青歌取了披风来,准bèi

出门。

茯苓刚刚和秦妈妈安顿好了水鸢的住处,便带着水鸢过来给木青歌谢恩。

看到木青歌这架势,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小姐这是要出门吗?需不需yào

奴婢做什么?”

“你不用跟着了。我去见三殿下……水鸢,你和茯苓先熟悉熟悉吧……”

木青歌随口应付了两人,因为着急出门,也没注意到,她说了这句话后,水鸢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

因为事情紧急,木青歌又事先没有和商祺睿约好,想了想,干脆直接去了三皇子府。

木青歌没来过三皇子府,守门的小厮并不认得木青歌。但看她这气派。也知dào

是不能得罪的人。客气的道:“不知dào

小姐是哪家的小姐?没有三殿下的命令,奴才实不敢放您进去。请小姐报上您的姓氏,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么大咧咧的闯进商祺睿的府上。要是传了出去。怕是不怎么好听。

要不,便说是姓秦?

木青歌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一个穿着体面的妈妈。看到木青歌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看向守门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这妈妈看起来在三皇子府上很有地位,小厮忙给她行了一个礼:“周妈妈,这位小姐是来找三殿下的。奴才正等她告sù

奴才是哪家的小姐,好进去通报呢。”

那周妈妈听了这话,忙拦住了小厮,斜着眼睛打量了木青歌一番,忽然转头叱骂小厮:“瞎了你的狗眼了!咱们三皇子府是什么所在?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以为凡是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便都是小姐了?你见过哪家的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往男人门上送?依我看,这哪里是什么小姐?怕是见不得人的才是!”

周妈妈这番话,听着是在责骂小厮,可谁都听的出来,她这骂的,可是木青歌。

苏木哪里忍得住,周妈妈一开口,她就想冲上去骂人,但被木青歌拦住了。

小厮被周妈妈骂的一愣一愣的,他常年的守着大门,自然是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从他自己的经验来看,木青歌实在像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但是周妈妈也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周妈妈是文侧妃身边的人,想必比自己更有见识。小厮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始倾向于周妈妈的意思。

木青歌看周妈妈这架势,便非常明白了,周妈妈这样说话,看着像是没认出自己来。实jì

上,她就是因为认出了自己,才故yì

这样的。如果今天来的,真的是别家的小姐,周妈妈绝对不会如此的。

看来,自己还没进这个门呢,那文媚儿便已经恨死自己了。要是自己真的进了这门,还不知dào

多少事等着自己呢。

木青歌忽然觉得有点累,一时间恍惚了一下。

苏木正不懂木青歌的意思,现在这情况,亮不亮出她们的身份,都会尴尬,她还真是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一声惊呼救了苏木。

这一次,从三皇子府里出来的人,是知墨。

知墨或许听到了刚才周妈妈的话,他出来以后,并不看守门的小厮和周妈妈,直接走到木青歌的身边,道:“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快随属下进来,三殿下在书房等着您呢。”

木青歌和苏木跟着知墨进了大门,没再看小厮和周妈妈一眼。

小厮瞪着周妈妈,又急又悔。周妈妈却根本没注意他,一溜烟的跑回后院去了。

“木小姐,这边请。”知墨看到木青歌是真的开心,笑的合不拢嘴,一路带着木青歌直奔商祺睿的书房。

“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木青歌对知墨笑笑,她和知墨也算是老相识了,从晋城之战,到芜城的危机,知墨丁墨二人,对商祺睿的忠心耿耿,木青歌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很欣赏这两个侍卫,便对他们也很是客气。

同样的,木青歌三番两次的救了商祺睿,在知墨和丁墨的心里,都把她当成恩人一样来看待。尤其是知dào

木青歌是木家小姐,并且即将嫁到三皇子府时,丁墨和知墨二人,更是开心不已。

现在听到木青歌这样说,知墨只觉得受宠若惊:“小姐言重了,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小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木青歌笑笑,守门的小厮是眼皮子浅的,那周妈妈却不是。只不过,她还没过门呢,也没必要理会那些事情。

丁墨守在书房外,见到木青歌来,也很开心,急忙进去通报了。

商祺睿很快迎了出来,见到木青歌,眉角眼梢都是笑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青歌。你怎么来了?”

木青歌反而被他的喜悦弄的有点害羞,点头道:“有点事情找你。”

“知墨,你带苏木姑娘下去喝杯茶,丁墨你守着书房。谁也别放进来了。”商祺睿笑的更加开心。对苏木都客气了几分。

商祺睿的书房很整洁。木青歌假装看书。挣开商祺睿的手:“这是什么好东西?”

随手抽开一本书,却掉出来一幅画。商祺睿来不及阻止,画已经散开了。

画上的女子面黄肌瘦。坐在轮椅上,神色阴郁,可不就是之前商祺睿画的木青歌的画像?

这是木青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画像,先是脸色一阵发烫,他居然在书房收着自己的画像。随即又醒悟过来,这画像上的女子坐在轮椅里,容貌虽和自己一般。年纪却要大了不少。怕他画的。是上辈子的木青歌吧?

想必商祺睿画这幅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要怎么复仇吧?木青歌心里一紧,脸色又转白了。

“别看了。我随便画的。”商祺睿抢着将画收起来。扔到一边。“等过几日,我空了,好好给你画一幅好的。”

木青歌扯出一个笑意来:“没想到。殿下作画的水平也很高呢。”

“我还有很多厉害的东西呢,等你嫁过来了,便知dào

了。”商祺睿笑的像个孩子,带着炫耀的表情。

木青歌不禁莞尔,微微凝重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虽然我也很想你来看我,但我知dào

你的脾气,若非有重yào

的事情,你也不会来吧?”商祺睿不放心,再次问道。

“你了解石涧吗?”想到柔安公主的事情,木青歌也冷静下来,坐下来问商祺睿。

“了解一些……为什么突然问起石涧来?”商祺睿更加不解。

“上次我进宫,听柔安公主身边的宫女提起,似乎石涧王送了他的亲妹妹来给皇上做妃子。而皇上,也有意嫁一位公主去石涧,以示追求和平之意。”木青歌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件事情,柔安公主肯定是从皇后娘娘那里听来的。如果皇后想要商祺睿知dào

,他自然早就知dào

了。如果商祺睿现在还不知dào

,只能说明皇后并不想商祺睿扯进这件事里来。可木青歌现在能找到帮忙的人,也只有商祺睿了,她只能赌一把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陪着他。

商祺睿确实不知dào

这件事,听木青歌这样一说,顿时神色一紧,立kè

问道:“这消息可属实?”

不等木青歌回答,又自嘲的一笑:“若不是属实的消息,柔安公主也不能告sù

了你,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忘记……”

“殿下,你……”听到商祺睿的话里有些自责的味道,木青歌有一丝心疼,伸手去拉他的手。

前世的时候,石涧入侵,大锦败的一塌糊涂,不仅割地,还被迫要嫁一位公主去石涧和亲。前世的时候,和亲的公主便是柔安公主。

商祺睿原本以为,这一世自己打败了石涧,什么割地什么公主和亲的事情,便再也不会有了。却没想到,历史的车轮到底还是向着原来的方向前进了。

商祺睿握紧了拳头,不行,既然重生了,能改变一件事,便能改变第二件第三件。他能打败石涧,便也能想出法子来,不让柔安公主嫁去石涧。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让柔安嫁去石涧的。”商祺睿反握住木青歌的手,坚定的道。

“我会帮你。”木青歌一笑,微微低头。

商祺睿心头一阵狂跳,半晌才压下心跳的感觉,对木青歌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吧,若是迟了,父皇的旨意发出去了,要再收回来难度就更大了。”

“也不急在这一刻。”木青歌的手依然被商祺睿攥着,只好不去关注。“我们最好想个稳妥的法子,能一劳永逸,直接说服皇上的。”

“还是青歌你冷静。”商祺睿也镇定下来,又问木青歌,“你既然这样说,想必是有想法了?”

商祺睿看木青歌的说话方式便知dào

,她不是第一天知dào

这件事了,肯定自己有想过处理的方法。

“最直接的法子,便是在皇上下旨将柔安公主嫁到石涧之前,给公主找个驸马。”木青歌说道。说服皇上不要送公主去和亲这样的办法不是行不通。而是难度太大。

说她自私也罢,至少在木青歌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送别的她不熟悉的公主去和亲,怎么也比送柔安公主去和亲。让她心里轻松。

“嗯。不错。”商祺睿点头。“这的确是最好最直接的法子……那我们就替柔安找个驸马吧。”

听商祺睿说的轻松,木青歌不禁好笑:“驸马是那么好找的吗?要是找了个不适合的人,不是反而害了公主吗?这件事其说起来可行。可最大的难度就在于要在短时间里找到一个公主喜欢又能对公主好的驸马。”

“你别急,这次中举的青年才俊那么多,我总能物色到一个好的……”商祺睿忽然顿住,盯着木青歌只看。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娶公主。”木青歌无奈的道。

“你能娶我也不准啊。”商祺睿霸道的将木青歌揽过来,“我倒是觉得,你哥哥和柔安走的很近啊,平日里也关心柔安,他们俩会不会有点意思啊?”

木青歌心头一跳,商祺睿都看出来了,那两个人有意思,是不是代表,木文翰其实也是对柔安公主有意的呢?

“你确定?你没看错?”木青歌怀疑的看着商祺睿,“万一弄错了意思,岂不尴尬?”

“我的眼光,能有错吗?”商祺睿自豪的拍拍胸脯,顿了一顿,又道,“这也简单嘛,我们去问问不就知dào

了?你回去问问你哥哥,我进宫去问问柔安。若是他们真有意,我就直接去找父皇,求了圣旨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这也算是成全了一桩好姻缘。若是他们没有意思,我再去替柔安物色一个好驸马,反正绝不能让柔安嫁去石涧。”

上辈子柔安公主嫁去石涧,便没有好结果。如果今生再任她嫁过去,那结果岂不还是一样?

“万一……他们一个有意,一个无意呢?”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商祺睿一顿,随即便猜到了:“你的意思是,柔安有意,而你哥哥无意?”

木青歌很奇怪商祺睿为何猜的这么准,但想着更重yào

的是解决问题,也不缠着他问原因了,道:“公主的确有意,我哥哥那边,我却不太懂他的意思。而且,祖父那里……”

“你放心,如果你哥哥真的对柔安无意,我绝不会勉强他娶柔安的。”商祺睿拍拍木青歌的手,对木奇的顾虑却只字不提。

“要不这样吧,我亲自去问你哥哥。”商祺睿想了想,又道,“有些话,可能你也不好问出口。”

木青歌点头,想着这件事情毕竟着急,也不打算再停留,便准bèi

告辞了。

谁知dào

才站起来,书房外面却一阵喧哗,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商祺睿脸色沉了下去,木青歌在心底叹气,果然还是来了吗?从周妈妈出现的时候,她就明白,今天可能没那么轻易离开了,没想到这么快文媚儿就来了。

“丁墨,谁在外面吵闹?给我关起来!”商祺睿什么都不问,直接便下了命令,可见他是知dào

外面的人是谁的。

“殿下……”丁墨却忽然推开书房的门,跑了进来,看了看商祺睿又看了看木青歌,表情很是为难的样子,额头都见汗了。

“听不懂我的话吗?”商祺睿怒道。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木青歌却对丁墨安抚的一笑,丁墨如此着急,必定是难以解决的大事。

丁墨松了一口气,假装没看到商祺睿的脸色,期期艾艾的道:“文……文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报,娘娘……肚子痛的厉害,说是……说是胎儿可能……不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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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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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一愣,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掉了,乱成一团。

商祺睿更是惊讶,不可置信的瞪着丁墨,冷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向木青歌。

木青歌已经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殿下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告辞了。”

商祺睿伸手去拉木青歌,木青歌又道:“希望殿下不要忘记了柔安公主的事情。”

别过商祺睿的手,径直出了书房的门。

“知墨。”商祺睿冲着门外喊道,“送木小姐出去。”

丁墨冷汗涔涔的望着商祺睿,知dào

他已经是暴怒状态了。

“文媚儿在哪里?”商祺睿却并没有发怒,只是一张脸沉的可怕。

丁墨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他也知dào

,这种事情不该当着木青歌的面说。可是,他又不清楚文媚儿那边的情况,万一真的胎儿不保呢?他怎么交代?子嗣这种事情,向来是比什么都重yào

的。

知dào

商祺睿肯定会发火,他可以忍受,可商祺睿现在这样面无表情,丁墨心里却是没底。不过,之前怎么也没听说过文妃怀孕的事情,丁墨还是有点奇怪的,殿下对文妃也是极好的,她怀孕了,殿下为什么不说呢?

商祺睿不知dào

丁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已经快气炸了。他和文媚儿,到现在都还不曾圆房,试问文媚儿怎么可能怀孕?如果文媚儿和别人有的私情,所以怀孕。那她自然是瞒着商祺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通知他?所以,商祺睿心里很清楚,文媚儿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明明知dào

木青歌今天来了,故yì

这么说,不过是想恶心一下木青歌罢了。

商祺睿本可以直接对木青歌解释的,可文媚儿是他要求娶进门来的,要是说他们不曾圆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个有说服力的解释。商祺睿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得和文媚儿把话说清楚。否则。以后木青歌进了门,文媚儿再使这些小手段。岂不是很麻烦?

文媚儿果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哪里有不舒服的迹象?

打发掉疑惑的丁墨和其他下人。商祺睿沉着脸坐下来。

“殿下来了?”文媚儿并没有惶恐。反而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脸上带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决绝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商祺睿看到她这副神情,忽然想起前世的事情来。

那时候木青歌和商祺朝要杀自己,文媚儿就是这么挡在自己的前面。虽然害pà

,却故yì

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她当时的表情。便是这样的决绝。商祺睿怎么也忘不了。

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我只是,想见见殿下。”看到商祺睿不发火,文媚儿的气势反而弱了下去。“殿下最近老躲着妾身,妾身已经许久不曾见到殿下了。”

商祺睿叹了口气,道:“你别多想,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最近事情多,我很忙。等我忙完了,一定找时间陪陪你。”

没想到自己撒了那么大一个谎,商祺睿居然都没有生气,反而神情温柔。文媚儿的心思又活跃起来,难道商祺睿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殿下是忙着陪别的姑娘吧?”文媚儿微微垂下头,语气酸酸的,却不过分,让人心里不自觉的发软。

商祺睿眉头跳了跳,耐着性子道:“你别想太多,青歌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她进了门也会和我一样,善待你的。”

这话一出口,亲疏关系立现,文媚儿本来羞红的脸慢慢变的有些发白。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跑了。我还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商祺睿站起来,打算离开。

“殿下!”文媚儿“咻”的站起来,拦在商祺睿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商祺睿问道,脸色微沉。

文媚儿只做不见,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是陛下金口玉言许给殿下的,也是殿下亲自接进这皇子府大门的,我自觉,伺候殿下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殿下如今这般,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商祺睿也吸了一口气,盯着文媚儿:“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

文媚儿被商祺睿的气势一吓,禁不住退了一小步,硬是扬起头,道:“殿下对妾身,是好。可是……殿下到现在,也还没和妾身……”

商祺睿并不接话,文媚儿只能低低的吐出来两个字:“圆房。”

到底是个女孩子,脸皮薄,说完再不敢抬头。

商祺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顿了一下,才道:“我记得,成亲那天你说怕,我就说过,不会勉强你。我尊重你,难道反而不对?”

文媚儿的脸,这次是真的红了:“妾身……现在……不怕了……”

“媚儿。”商祺睿又叹了口气,拉着文媚儿坐下,语重心长的道,“有些话,我想,我们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文媚儿心里一跳,双手紧紧握着,不安的看向商祺睿。

“我知dào

,我自私的把你拉进我的生活,是我不对。”商祺睿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斟酌着用词,“但幸好,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

文媚儿一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商祺睿继xù

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你走,去找你喜欢的人,我绝不会为难你,还是帮zhù

你。如果,你不愿意走,我自然会一辈子对你好,好好的将你养在府里。不过,我现在这样,你跟着我。是福是祸都不好说,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文媚儿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冷。

“当然,毕竟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知dào

,你当初答yīng

嫁给我,便是想借着我的势力。为文家复起打下基础。现在。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帮你,尽快的让文家再次崛起。”商祺睿仔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都可以尽量满足。”

文媚儿的脸色已经不再变化,直勾勾的盯着商祺睿。

“你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说话?”商祺睿看文媚儿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有点发毛。

“殿下这样,是在为木小姐清路吗?”文媚儿忽然开口,不带一丝感情,“您就那么喜欢那个黄毛丫头?”

商祺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我现在在和你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青歌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殿下这话,骗谁呢?您自己信吗?”文媚儿冷嗤一声,“在木青歌出现之前,殿下对我怎样?木青歌出现之后,殿下对我又是怎样?有眼睛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殿下何必不承认呢?我人微言轻,不能得到殿下的爱,我不怨人。可殿下,您要是喜欢木小姐,想让我让路,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为了她,找这么大一堆理由呢?”

商祺睿头有点大,没想到向来最懂事的文媚儿,不讲理起来也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别想太多,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青歌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娶你,只是为了……”商祺睿说了一半又顿住,报恩的话,他也解释不清楚,更没有必要告sù

文媚儿,“总之,你相信我,我们之间的事情,真的和青歌没有关系。”

商祺睿越是这样强调,在文媚儿听来,就越表示心虚。

“您现在连个借口都找不到了,还不愿意承认吗?”文媚儿忍不住讽刺,却又不甘心,“殿下,您告sù

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病秧子了?她比我长的漂亮吗?比我温柔吗?除了家世好一点,她哪里比得上我?”

商祺睿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烈:“媚儿,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这样的女人。不过,这不怪你,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另外,你没必要和青歌比,你是你,她是她。不管你再好,你也替代不了她,和长相家世都没关系。”

商祺睿只是不想纠缠,在文媚儿听来,却是敷衍,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全部爆fā

:“好,很好……殿下您不是让我选吗?那我就选第二条路,我要留在皇子府。我也不要殿下因为我,帮文家怎样。我只要殿下,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妃子就行了。”

“媚儿,你这样又是何必?”商祺睿头越发的大了,女人怎么都是不讲理的动物呢,“你别赌气。”

“我没有赌气,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文媚儿大声的道,“我说过,我选第二条。您可以不喜欢我,不理我,却不能休了我……你不能逼我做选择,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这样,你便可以彻底为她清路了。”

商祺睿觉得自己今天完全是白说了一番话,顿时没有了交谈下去的兴趣,只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随你吧。”

“小姐,出什么事了?”苏木跟在木青歌的后面,看着木青歌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生气或者愤nù

,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说明她现在非常生气。而知墨,也是一脸的惶恐不安,却不敢多问。

“没事。”木青歌冷静的可怕,站在门口,客气的对知墨道,“谢谢你送我。”

知墨小心的送木青歌上了马车,才飞奔回去找丁墨。

这边苏木小心翼翼的看着木青歌,却不敢多问。

原本早就知dào

他已经娶了一个侧妃,那么怀孕生子就是必然的,有什么好气的呢?更何况,先是周妈妈看到自己来了,才有了文媚儿胎儿不稳的消息,多半是文媚儿故yì

来气自己的。她就是希望自己不开心,那就更加不应该难过了,不能让文媚儿得逞才是。

木青歌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反复的说这些话。终于,她觉得已经说服了自己,露出一个满yì

的微笑来。

“小姐。”苏木弱弱的在旁边道,“您心里要是难过,就别笑了,奴婢看着担心。”

“怎么?我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木青歌盯着苏木,奇怪的问道。

“小姐您……笑的比哭还难看……”苏木小心翼翼的瞥了木青歌一眼,看她没有生气,才微微放下心来。

木青歌没有生气,却瞬间像是没了气的皮球。焉了下来。

连什么都不知dào

的苏木。也能看出来自己是真的放不下。她又怎么能做到自欺欺人呢?

木青歌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对苏木说文媚儿怀孕的事情。

苏木毕竟是古代土生土长的人,她定不会觉得,文媚儿怀孕有什么不好的。她也懒得去和她说自己的世界观。

回到木府。木青歌觉得很累。便直接去休息了。

水鸢刚来木青歌身边当差,很是尽职,一直在门口守着。看到木青歌回来。急忙迎上去。

木青歌心情不好。根本没注意到水鸢,直接回了卧房。

“小姐心情不好,你别跟着了,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苏木急忙拦下了想要跟着木青歌进屋的水鸢。

水鸢看起来有些着急。抓着苏木的手,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木本就对水鸢不那么信任,现在看到她太过热情的样子。更是不放心:“没事别随便打听小姐的事情。”

水鸢一愣,也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忙缩回手,不再多说。

等到苏木也进了木青歌的屋子,水鸢才转身,离开了主屋。走到院子里便碰到了采买回来的茯苓,水鸢犹豫了一下,上前替茯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姐姐辛苦了,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不叫小厮送进来?”

茯苓正手软呢,也不客气,笑着道:“那些个小厮,都是不懂规矩的,轻易不能让他们进后院来,万一冲撞了小姐怎么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吃点苦,让小姐能生活的舒适一些,有什么不应该的?”

“是,姐姐说的是。我还是太笨了,以后要多多向姐姐学习。”水鸢跟着笑,又道,“姐姐以后再出去采买,倒是可以叫上我一起。我打小学过几招强身健体的招式,别的不行,一点蛮力还是有的,最适合帮着拿东西了。”

“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了。”水鸢是木青歌亲自交代茯苓照顾的,茯苓又不知dào

水鸢的真实情况,对她很是友好。

两人走了几步,水鸢又道:“我刚才看到小姐回来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姐不是去见三殿下了吗?她都快和三殿下成亲了,应该高兴才对啊?难道,小姐和三殿下有什么……”

“不许胡说。”茯苓打断水鸢的话,又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却也是个爱嚼舌根的。”

“不是,不是。”水鸢急忙拼命摇头,“我只是关心小姐,以后要在小姐身边当差了,我应该要知dào

小姐不喜欢什么,才能尽可能的避免出错啊。”

茯苓看水鸢急了,忙安慰她:“你也别急,我又不会去告sù

小姐。我知dào

你也是想留给小姐一个好印象,不过呢,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我们这些在后宅当差的,最不能的,便是多嘴多舌。人们常说,祸从口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小姐其实对下人很好,不会轻易的迁怒于我们,所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行了。”

茯苓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是出自真心,水鸢感激不已。

茯苓却又笑道:“其实,小姐和三殿下关系很好的,小姐曾经救过殿下的命,殿下也很紧张小姐。所以,如果小姐真的生气了,肯定也和三殿下没有关系。”

水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是茯苓姐姐了解小姐,那你去见小姐吧,我就不陪着你了。”

已经到了正屋,水鸢将茯苓买回来的东西都还给她,独自去了偏殿。

茯苓走进木青歌的屋子,才明白过来。水鸢说的小姐心情不好,是真的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木青歌在一旁练字,旁边的地上有一大堆被揉成团的废纸。显然,木青歌心情很烦躁,练字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苏木。”茯苓将东西放下,走到苏木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丢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苏木轻轻摇头,示意她也不知dào

出什么事了。

茯苓皱眉。瞪着苏木。意思是你跟着小姐出去的,怎么会不知dào

?你是怎么当差的?

苏木也很不高兴,回瞪着茯苓。

“你们俩干嘛呢?干瞪眼啊?”木青歌不知何时已经扔下了纸笔,站在二人面前。

“啊……”两人都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没什么……”

“你们俩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木青歌将两人都打发了出去。

苏木和茯苓无奈,只得退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茯苓很着急。

“我也不知dào

啊,我和小姐进了三皇子府。三殿下和小姐在书房里说话,我就被带下去了。谁知dào

,忽然小姐就要走了,问了也是什么都不说。”苏木很是无奈,这种什么都不知dào

的感觉最难受了,“我在三皇子府,也没听说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忽略掉什么?”茯苓催促苏木。

“没有啊……”苏木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进门的时候,被守门的小厮给拦住了。其实那两个小厮并不想拦我们的,是一个被叫住周妈妈的给误导了。那周妈妈还说,我们小姐是去骗吃骗喝的……你说,会不会是那周妈妈搞的鬼?惹小姐生气了?

苏木都想不通的问题,茯苓自然更加想不通:”小姐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两人也去了偏殿,等着木青歌有事好召唤。

两人离开过后,圆柱的后面,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来,可不正是水鸢?果然不愧是武功高强的,她躲在这里偷听,苏木和茯苓一点都没有发xiàn



水鸢表情有点奇怪,想了一会儿,忽然脚尖在地上轻点,凭空拔起几丈高,一个眨眼,便到了房顶上,没有任何人看见。

水鸢到了房顶,更不犹豫,一溜烟的朝着木府外跑去。在屋顶上飞跑,简直如履平地。

偏殿里,茯苓看着桌子上的热茶,后知后觉的道:“水鸢不是说要来这里等着吗?人怎么不见了?”

苏木对水鸢印象不好,奇怪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水鸢这么要好了?”

“也没有很要好,不过都是在小姐身边当差的,自然要互相照顾。而且,我觉得这个水鸢,比那些偷懒的家伙好多了。她一直很担心小姐,若不是她告sù

我小姐不开心,我还不知dào

呢。”茯苓笑眯眯的道,显然真心觉得水鸢不错。

“是她告sù

你的?小姐心情不好?”苏木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抓不住重点,只好问问题。

“是啊,她不是看见了吗?”茯苓随口道。

“我总觉得,这水鸢有问题。”苏木皱着眉头道,“她说了,要在这里等你吗?”

“是的。”茯苓点点头,“苏木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看水鸢挺好的。”

“你不是说她说了在这里等着吗?你才进小姐屋里多久?她能去哪里了?要不,我们去找找吧?”苏木岔开话题。

“水鸢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走丢了?她说不定有急事去办了呢?或者,去茅房了?”茯苓随口猜测,并不着急。

苏木干脆懒得和茯苓解释,叫了几个小丫头进来,问她们可有看到水鸢出去。

门口的小丫头却道,水鸢跟着茯苓进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

茯苓也有点奇怪了,叫了小丫头去找找茯苓有没有在茅房。

小丫头忙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却说,没有人。

几个小丫头在月影阁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水鸢还痕迹。

苏木的心里,对水鸢的怀疑更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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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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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进宫后,没有先去找皇帝,而是直接找了皇后。

“我何尝舍得柔安嫁那么远呢?”薛皇后叹着气道,“柔安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了,她身体不好,嫁去了石涧,定然生活不习惯……可是,我看,这一次,皇上是下定决心了。”

看到商祺睿面色不怎么好kàn

,薛皇后又道:“你也别觉得你父皇不近人情,他是天子,自然要以天下人为先,做什么事情,都得从大局出发考lǜ

。你虽然是打败了石涧,可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石涧刚好内乱,你才能趁机大败石涧。若是石涧整顿好了,重新再来攻打我们,虽说不一定就会败,可损失也会很惨重的。和亲,也是为了天下安定。身为皇家公主,在享shòu

荣誉之后,自然要有为天下牺牲的准bèi

。”

这话商祺睿没办法反驳,上次他之所以能打败石涧。的确是因为他是重生的,知dào

那时候石涧大王去世,为了王位,石涧内部出现了动乱。所以他才能抓住时机,一举将石涧赶出晋城。可是,他也没能灭了石涧。

薛皇后的话说的没错,柔安公主身为皇家公主,确实有很多不得不尽的义务。可是,商祺睿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他重生一世,明明知dào

柔安嫁去石涧不可能幸福,却还是救不了她,商祺睿觉得自己很没用。

商祺睿没有再去皇上那里,皇后娘娘向来对柔安很好。如果皇上那里能说的通。她就不会劝商祺睿不要管这件事了。

商祺睿决定先去找木文翰,如果木文翰不愿意娶柔安,他就再去寻找优秀的青年才俊,总之是不能让柔安嫁到石涧。

木文翰应柳咸宁他们之约,正在最美仙居吃饭。看到商祺睿来,一行人忙都站起来问好。

商祺睿看了看,大多是今科中举的才俊,心里安定了一些,大锦有如此多的人才。他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好的驸马。

商祺睿本想叫了木文翰就走的,有了这想法之后。都先喝了一杯酒。才对众人道:“我还有事情。和木公子先走一步了。回头再请大家吃饭。”

商祺睿都这样说了。自然没人敢留,有些莫名其妙的木文翰也只好跟着商祺睿出了最美仙居。

看到两人出去,有外地的举人道:“三殿下看起来很是随和啊。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架子。”

“可不是吗?三殿下不仅文武双全,又不恃才傲物。是很出色的一位皇子。”薛安对商祺睿向来是极有好感的。忙接着话头道。

人群中顿时一片附和声。柳咸宁道:“不过,三殿下最近挺忙的,要是你们平时来。三殿下一准会在这里陪着大家吃饭喝酒的。”

“那真是遗憾,不过殿下是皇子,自然忙一些了。好在,还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或许有机会再和三殿下一起吃饭。”有人颇为遗憾的开口。

“怕是要等一段时间了。”柳咸宁笑着道,“我看啊,三殿下估计在忙着婚事呢。”

“婚事?”八卦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喜欢八卦,尤其是这还是三皇子的婚事,关注的人自然更多。柳咸宁的话才落地,还有人着急的问详情。

“我们的状元郎,便是我们三殿下的大舅哥,这件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柳咸宁笑着道。

这件事情,经常里的人几乎都知dào

,可外地的人,却不一定知dào

。柳咸宁这么一问,便有人点头表示知dào

,也有不知dào

的,忙问具体的细节。

“我们状元郎的嫡亲妹妹,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有一身好医术,不久前,皇上亲自下旨,将木小姐许配给三殿下作正妃了。”柳咸宁为众人一一解惑。

“可我怎么听说,状元郎的嫡亲妹子,是个残废呢?”有人是从芜城来的,倒是对木文翰颇多关注,闻言便道。

“可是她又把自己治好了,她的医术,在京城可是鼎鼎有名的,何国医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木家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家族啊。”有人感叹,“木公子中了状元,木小姐又是如此的厉害。”

“那当然!”柳咸宁骄傲的道,“要不然,三殿下怎会对他们另眼相看?”

“是啊,木公子和木小姐都是极好的。”薛安听了这话也极力附和,心中却暗自酸楚,木青瑶更是好的,只可惜他得不到。

封玉茗笑着看柳咸宁和薛安为木文翰兄妹鼓吹,神色有点奇怪,并不怎么搭话。

“出什么事了?”木文翰跟着商祺睿一出来,就看到商祺睿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心里不安,“是不是青歌……”

“不是青歌,是柔安……”商祺睿说了一半就顿住。

“柔安公主怎么了?”木文翰惊呼,完全没注意到柔安公主出事,商祺睿为何会来找自己。

商祺睿看着木文翰,看了一会儿,还是道:“柔安忽然昏迷不醒,可能……没救了……”

“什么?”木文翰大惊,脚下一个踉跄,半晌才稳住心神,“怎么会这样?”

“唉,也只能怪柔安命不好……”商祺睿叹息,避重就轻的回答。

“青歌一直不是说,公主的身体没有大碍吗?怎会忽然如此?”木文翰心里慌乱的不行,根本没注意商祺睿话里的漏洞,“青歌怎么说的?青歌要是不行,就去请何国医啊,还有天底下那么多有本事的大夫,总有一个治好柔安公主的……”

商祺睿摇头,只有三个字:“没救了……”

木文翰拔腿就往宫里跑,被商祺睿拦了下来:“你去做什么?”

“我……”木文翰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去看完柔安公主,声音不由低下去,“我想,去看看公主……”

“公主身边有人伺候。”商祺睿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坚决的拦着木文翰,“青歌已经回家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回去问青歌。”

“殿下,您帮帮忙吧。让我进宫见……见见公主……”木文翰垂头。哀求商祺睿。

“公主现在昏迷着,你见了她她也不知dào

,再说了,宫里那么多人。你去了只怕惹人闲话……难道。木兄你对柔安……”商祺睿诧异的望着木文翰。

“殿下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木文翰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于公主名誉有损。”

“对对,你说的是。”商祺睿附和。“所以,你快回去吧,我就是看着你平日里和公主的关系不错,所以通知你一声。不过,进宫见公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对公主的声誉不好。”

木文翰张口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商祺睿很好心的把木文翰送回木府门口,自己却不进去,告辞离开了。

木文翰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家里,连下人和他问好都没听到。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木文翰到底坐不住,又跑去找木青歌。

木青歌心情不好,正一个人发呆,听到木文翰来,本不想见的。苏木却道:“少爷今天,看起来不大对劲……”

木青歌谁都可以不管,却不能不管木文翰,这才强打起精神来,请了木文翰进来。

一看到木文翰的样子,木青歌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这么消沉的木文翰,她可从来没见过,看来,是真的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哥哥这是怎么了?”木青歌看木文翰张着嘴,半天却问不出一句话来,更是着急。

“公主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你不是一直说,她的身体没有大碍的吗?”木文翰像是忽然捡回了语言能力,噼噼啪啪的问出一长串问题。

问的木青歌一愣一愣的,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木文翰的意思,好像是说柔安公主不行了?

木青歌也吓了一跳,柔安公主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柔安公主这么倒霉,才说要被嫁到石涧,忽然又昏迷不醒?

正要问木文翰,心里一动,木青歌问木文翰:“谁告sù

你公主不行了?”

“你还想瞒着我吗?”木文翰不高兴的道,看木青歌不说话,无奈又道,“是三殿下说的。”

果然是商祺睿,木青歌一下子就明白了,商祺睿这是故yì

的。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木文翰对柔安公主到底什么感情罢了。

心里正不爽商祺睿,木青歌一点都不想配合他演戏。正要说出实话,又想到柔安公主的可怜,便硬生生的忍下了。

“哥哥如此紧张,莫不是真的对公主有意?”木青歌道。

“你们怎么都这样?”木文翰大怒,“公主都那样了,你们竟然还纠缠这些问题。”

“若是无意,哥哥为何如此激动?如此的失魂落魄?”木青歌并不生气,只淡淡的问道。

木文翰一愣,半晌才喃喃道:“她是公主……”

“只因为她是公主?那哥哥不必担心了,堂堂公主,为她担心的人多着呢,轮不到哥哥你。”

木文翰一怔,越发的回答不上来,心里却已经乱了。

“我实话告sù

哥哥吧。”木青歌叹了一口气,“柔安公主身体好着呢,没病没痛的。”

“那为何……”木文翰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并没有生气,只疑惑的问道。

“殿下只是想知dào

,你对柔安公主,到底是什么心思?”木青歌也不瞒着他,道,“柔安公主喜欢哥哥,不知dào

哥哥心里怎么想的?”

“公主喜欢……”木文翰怔住,一时间完全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木青歌知dào

,木文翰虽然聪明,读书也厉害。可他毕竟是没有感情经lì

的少年人,这些事情却不能逼的他太急了。

“公主听说了,陛下有意将柳七小姐许配给哥哥做妻子。心里很难过,托了我们打听,哥哥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木青歌顿了顿,又道,“公主一个女孩子,都能为爱争取,我希望哥哥也能遵从自己的心,勇敢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

木青歌在心底叹气,她还是隐瞒了柔安公主即将被嫁到石涧去的事情,她不能用这个去捆绑木文翰的道德。

木文翰如果喜欢柔安公主。她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的。可如果木文翰只是因为可怜柔安公主即将外嫁,才娶她,那就不是爱情了。

木文翰心里显然还没能消化掉这件事情,呆呆的望着木青歌。半晌说不出话来。

“哥哥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只希望哥哥能和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我不希望哥哥因为外界的其他因素。胡乱选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木青歌说了最后一句话,便送了木文翰出门。

木文翰独自思索了良久,却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他一开始听到柔安公主快要不行了的时候。心里的确是很痛很痛的,可现在知dào

那不过是一个试探。木文翰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恼怒,顺带着对柔安公主也有了几分不满。

“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木文翰还没想出个结果来。小厮便进来通报,木奇有请。

知dào

木奇最瞧不起儿女情长的人,木文翰忙收敛起那些心思,跟着小厮去了木奇的院子。

“怎么?又出去应酬了?”木奇看着木文翰。心里就开心。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考中了状元。也不枉他对他那么高的期望。这下子,木家总算是有寄托了。

木奇心里轻松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对木文翰就分外的和颜悦色。

“是的,今天柳公子相邀,还有一些这次中举的同年。”木文翰不敢看木奇,低着头回答。

“怎么?是不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累了吧?”木奇看出来木文翰的兴趣不怎么高,体贴的道,“没办法,这些都是必经的路。往后你做了官,这些和你同一年考中的人,都可能成为对你很有用的人。所以,虽然现在有些人看起来不那么重yào

,却也要维持着一个和平的关系。免得以后,想要人家帮忙做什么的时候,却开不了口。在官场上混,最要紧的就是人脉。”

木奇只以为木文翰是应酬累了,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木文翰心里却有些发凉,忍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也许,我以后做不了高官,只能领个闲职呢?陛下上次还说,我的学问好,编书一定不错。”

这后面的话是商景帝说的没错,可那个时候商景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木文翰故yì

这样说,只是想看看,木奇对自己不入仕的反应。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娶了公主,就不可能按照木奇的要求,去加官进爵,为木家增光添彩了。

“绝对不会!”木奇一口便否决了木文翰的提问,“皇上上次那样说,不过是夸奖你学问好。陛下也是很看重你的,他上次已经和我说过,有意让你进吏部先熟悉一下……而且,就算皇上现在不给你实权,你放宽了心,还有我在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领一个闲职呢?”

许是心情太好,木奇说话都不如平常那么冷静谨慎。骨子里的傲气和抱负,终于都显露了出来。

木文翰听了,却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看来,他是娶不了柔安公主了。

“孙儿自然相信祖父的能力。”木文翰喃喃的回答,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说了什么。

看木文翰实在不在状态,木奇道:“你既然累了,便回去休息吧。你就放心好了,你的路,我都会替你铺好的。”

木文翰行礼告退,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无根的浮萍,随后可能被风吹走。

第二天,木青歌无所事事,在屋子里练字,想着最近出现的各种烦心事,心里难受,字也写的乱七八糟的。最后,终于将狼毫扔到一旁,打算出去走走。

却听到外面有小声争吵的声音,仔细一听,是苏木和水鸢。好像是水鸢要进来,苏木拦着不让。

“都进来吧。”木青歌扬声道。

“小姐。”果然是苏木和水鸢一起进来了,水鸢还好,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眼,苏木却瞪着水鸢,很是不高兴的模样。

“怎么了?你们俩在外面吵什么?”木青歌看着两人,问道。她知dào

,苏木怀疑水鸢,但苏木是有城府的人,没有证据她也不会为难水鸢。

“小姐,奴婢看这水鸢问题不小。昨天,水鸢一下午都不知去向……”苏木看水鸢不说话,便先回答,将昨天水鸢不见了的事情,先说了一遍。

木青歌也知dào

,水鸢肯定是去给谁通风报信了,转头看向水鸢:“你去哪里了?”

本以为,水鸢会找各种借口来搪塞,谁知dào

水鸢却道:“奴婢去见三殿下了。”

商祺睿?木青歌一愣,原来水鸢背后的主子,真的是商祺睿?商祺睿竟然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

看着木青歌的神色没有变好,反而更加难看了,水鸢急忙跪下:“奴婢擅自做主,还望小姐责罚。”

木青歌盯着水鸢,对她的话未置可否,半晌才答非所问:“你就不想解释什么?”

“奴婢是三殿下安排到小姐身边,保护小姐的。”水鸢倒是乖觉,立kè

解释道。

木青歌忍不住冷哼一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会不让自己知dào

?

“殿下那个时候听说,小姐曾经被人下毒,知dào

小姐身边,一定有居心叵测的人。如果奴婢直接来找小姐,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在小姐都不知dào

奴婢的存zài

时,才能更好的帮zhù

小姐找到幕后的黑手。”水鸢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却没料到,真zhèng

说起话来,却是很有技巧。

苏木惊讶的望着木青歌,木青歌却没有说话。

水鸢接着又道:“而且那个时候,小姐刚从芜城回来,因为芜城的事情,殿下很怕小姐会被牵连。所以,才派了奴婢来暗中保护。实jì

上,那个时候,的确有人想要刺杀小姐,有一些被奴婢挡住了……”

木青歌微微动了动眉毛,想起秦妈妈受伤的事,和院子里几次出现的刺客。想来,那时候帮着自己的,便是水鸢吧。

木青歌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就这么原谅商祺睿吧,她做不到,而且也没法对水鸢说她要原谅商祺睿。不原谅商祺睿吧,好像自己又有点不知趣的样子。

“既然你是殿下的人,又是为了保护小姐而来,那为什么上次问你,你什么都不说?”苏木帮着木青歌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不敢有瞒小姐,殿下之前繁复叮嘱过,不能泄漏了身份,所以奴婢不敢说。”水鸢磕了个头。

“自然,我又不是你的主子,你是可以不对我说说实话的。”木青歌自己都没注意,她的话里有一些赌气的意味,“那你今天又来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敢惹小姐生气,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些日子,也是真心拿小姐当作奴婢自己的主子的。”水鸢也不管木青歌的嘲讽,道,“但是奴婢既然答yīng

过三殿下,自然要对他说清楚。奴婢昨日去见了三殿下,三殿下说,希望小姐今天能去见他一面,他有很重yào

的事情告sù

小姐。”

木青歌一愣,没料到水鸢的话会最后拐到这上面来。她原本是打算,这些日子都不见商祺睿的。却没想到,商祺睿竟然早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现在直接找到自己头上了。

“我没空……”

“小姐。”木青歌话还没说完,就被水鸢打断了,“奴婢人微言轻,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小姐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小姐您想想,殿下平日里对您有多用心,您不应该怀疑他。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得理不饶人了一样。木青歌在心里嘲讽,他有什么需yào

解释的?

不过,木青歌想了想,还是答yīng

了水鸢的要求。她向来是个冷静的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还有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事情,没有解决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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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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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带了水鸢去见商祺睿,刚走出院子,便碰到了路过的木文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哥哥……”木青歌有点心疼,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便要逼着他做残酷的选择。

“妹妹……”木文翰看到木青歌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正想找你呢。”

“哦,有事吗?”木青歌知dào

,木文翰定是已经想好了,她有点紧张,不知dào

木文翰会做何选择。

“嗯,麻烦妹妹替我问候柔安公主。我最近特别忙,应酬也多,祖父又交了许多功课给我,所以我没空去看望公主了,希望公主好好保重。”木文翰闭了闭眼,一口气说完。

木青歌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心里也不知dào

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说了句:“我尊重哥哥的选择,只要你不后悔。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公主的。”

从木文翰的话里不难听出来,这件事情上,木奇给了木文翰不小的压力。木青歌早就想到了,如果木文翰想要娶个公主,木奇肯定会阻拦。

虽然不知dào

木文翰是怎么去问的木奇,显然木奇是没同意的。

看得出来,木文翰对柔安公主也不是全无感觉,只是综合考lǜ

,他选择了放qì

。不管走了没有,木青歌还是那句话,她尊重木文翰的选择。

至于公主那边,只能和商祺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另外找个青年才俊。先替公主把婚事定下来。最好是不要嫁到石涧去。

告别木文翰,木青歌在水鸢的带领下,去了京城郊外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上。

“这山虽不出名,风景却是顶好的,殿下平常最喜来这里散心。”水鸢有点兴奋,替木青歌介shào



木青歌并不搭话,水鸢便也自动闭了嘴。知dào

是自己先骗了她在前,木青歌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却不知dào

,木青歌真zhèng

生气的。却是商祺睿。

木青歌嘴里不搭理水鸢。眼睛却也四处望了望,果然是个幽美的所在。商祺睿倒是会挑地方。

半山腰上有个小木屋。小木屋顶上有袅袅的青烟。小木屋的前面是一片花海。后面是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所在。

水鸢走到小木屋面前,停下通报:“殿下,木小姐来了。”

“进来吧。”商祺睿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听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木青歌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强忍住了转身就走的冲动。在水鸢的示意下。打开房门进去了。

水鸢并不跟着进去,转身去了外面,一眨眼便看不到人了。木青歌只能感叹,武功真是个奇妙的存zài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商祺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吓了木青歌一跳。

扭头便看到商祺睿一手握着锅铲,一手端着一盘菜,虽然一副厨师的打扮,却也帅的一塌糊涂。

不过,最让木青歌惊讶的是,他竟然会做菜!一个堂堂的皇子,竟然会亲自下厨做菜。

“稍坐一下,还有一个菜了。”商祺睿好像并没有看到木青歌惊讶的神色,放下手里的菜,转身又去了厨房。

木青歌愣了一下,才跟了进去。

商祺睿锅里的油已经烧开了,他麻利的下了姜蒜,香味便扑鼻而来。随着“滋啦”作响,是青菜下锅了。飞快的翻动了几下,青菜已经变了色。

感觉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商祺睿就炒好了一盘青菜。木青歌眼睛抑制不住的发亮,她不会做饭。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她忙着治病救人,不是吃食堂便是在外面解决。家里基本上是不开火的,自从奶奶不在了以后。爷爷也是常年的忙着和各种药物打交道,不会做饭。

穿越过来以后,身边失踪跟着有丫鬟仆妇,根本轮不到她去动手做菜。

现在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菜,木青歌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

“来,尝尝我的手艺。”商祺睿再次道,亲自夹了菜放在木青歌面前的碗里,“这些都是,我向水鸢打听到的你喜欢的菜品。”

商祺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提起水鸢,一点也不怕木青歌生气。木青歌很想怒骂,问他为什么派了水鸢来自己身边卧底。

可菜的热气熏了木青歌的眼睛,她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只机械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又嫩又脆,味道是极好的。

忽然就觉得饿了,木青歌吃了一筷子后便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商祺睿看着的喜笑颜开,起身去搬了一个琉璃瓶来,从里面倒出一些红色的液体:“尝尝这个。”

木青歌一看,这不是葡萄酒吗?接过杯子尝了一口,果然是葡萄酒,味道还不错。

她记得,这个朝代是没有葡萄酒的,商祺睿是哪里弄来的?难道也是前世学会的?

木青歌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自己知dào

这东西,商祺睿已经献宝似的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是西域进贡来的好东西,叫葡萄酒。据说,是用成熟的普葡萄酿成的呢。我很喜欢这种味道,西域只进贡了两坛,父皇都给我了。我原本留着一坛,是想要等到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再喝的……”

听到“成亲”两个字,木青歌像是被蜇了一下,差点跳了起来,忍不住冷冷的道:“你们完全可以两坛一起喝掉的,我不稀罕。”

听到商祺睿这话,木青歌心里自然明白,他的另外一坛,是和文媚儿一起喝了。他倒是觉得大方,一人一坛。可惜了,她不领情,不就是葡萄酒吗?她自己想酿多少酿多少。

听到木青歌这样说,商祺睿非常肯定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心里也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丝的高兴。

忍不住拉了木青歌的手,柔声道:“这酒,只为你留着,以后也只有你能喝。”

说着,又笑了,接着之前的话道:“可是,我现在惹你生气了,只好先拿出来赔罪。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再特意去西域买。”

木青歌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用尽了力qì

却没能如愿。只得作罢。生气的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口全灌了下去,瞬间小脸就红彤彤的了。

商祺睿看的心里更加喜爱,微笑着在木青歌耳边道:“我和文媚儿,什么都没有。”

木青歌喝多了酒。精神有点恍惚。只觉得耳边嗡嗡响。半晌没明白过来,商祺睿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我和文媚儿。还没圆房呢。”商祺睿觉得自己真过分,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说这些。可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真的一点也不像十三岁的小姑娘。

商祺睿突然叹了口气,这姑娘要多久才能长大啊?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兴奋的眼睛都发亮了。

木青歌这次听清楚了,却半天反应不过来,他竟然说和文媚儿还没有圆房?那文媚儿肚子里的孩子?

木青歌吃惊的瞪着商祺睿,一个皇子被戴绿帽子了,还能笑的如此开怀?

“傻丫头,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商祺睿无奈的拍拍木青歌的头,“她故yì

那么说,就是想你生气。”

木青歌呼出一口气,心里的郁结瞬间全都消散了,人也跟着醒悟过来,傲娇的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商祺睿看的好笑,却也不再逗她,只道:“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便看着我今天特别为你做饭的份上,不要计较了好吗?”

木青歌其实很想问问商祺睿,为什么和文媚儿成亲了那么久,却还没有和她圆房。她可不信什么他不喜欢她之类的话,那个时候,他还不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娶文媚儿,一定是真心的。

可是,也不知dào

是怕什么,木青歌最终没能问出口。只埋头吃菜,吃到肚皮都快撑破了,才把商祺睿炒的菜都消灭掉了。

“真看不出来,你小小的身体里,居然能装下那么多的食物。”商祺睿故yì

很惊讶的道,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木青歌哼哼唧唧的岔开话题,心里却道,你炒的菜,怎么可能让它浪费掉呢?

“水鸢是杀手出身,武功很厉害,你就让她在你身边跟着吧。你身边总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打转,我实在不放心。”商祺睿又对木青歌说起水鸢。

木青歌提到这个就生气:“是啊,我身边老是有居心叵测的人,还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呢。”

商祺睿面上一红,他当初让水鸢进木府,确实不全是好意的。

“你可不能这么冤枉好人啊。”商祺睿知dào

自己解释不清楚,便笑着打岔,“要不是我派了水鸢跟着,你好多事情都还不知dào

呢。”

“比如呢?”木青歌自然知dào

,水鸢肯定在暗中调查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也想要问问清楚。

“比如……”商祺睿眼珠转了转,“你知dào

,之前对你下毒的人是谁吗?”

下毒?木青歌一愣,莫非说的是在原主的药里添加刺角芽的人?这件事情,木青歌查了很久,却没有查到一点的蛛丝马迹,莫非水鸢已经查出来了?

“是谁?”木青歌有些激动,她一直想要替原主报仇,却没找到凶手是谁。

“木青瑶。”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商祺睿也不想瞒着木青歌,木青瑶的真实嘴脸,早该让木青歌知dào

了。

“什么?”木青歌很是震惊,完全不敢置信,“真的是三姐……木青瑶?”

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木青瑶。毕竟,从旁人的描述里,尤其是几个贴身丫头的话里,木青歌不难判断出,原主虽然病怏怏的,也被人排斥。但是,原主并不是一个性子软弱好欺负的人,相反,还是一个精于算计的高手。其实,这一点,从商祺睿上辈子的遭遇也能看出一二。商祺睿那样的身份,上一辈子却被木青歌一个近乎残废的人给害死了。这样的女人,能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所以,能在原主身边潜伏七八年,一直给原主下毒,却能不被发xiàn

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原主那样的性子,对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肯定会防范甚严。甚至,即便是亲人,她可能都会不那么放心。根据木青歌的推测,在这个家里。原主最放心的人。可能就是木文翰和木青瑶了。

木文翰是个重情重义的哥哥,从他平时对自己的关心来看,也不像是假的,木青歌觉得。他不太可能是害死原主的人。他也没有理由那么做。所以。木青瑶其实是嫌疑很大的。但是,木青歌一直听到苏木她们说,木青瑶对原主有多么多么照顾。她也就很刻意的忽略掉了木青瑶身上的嫌疑。毕竟,一个人一边对另外一个人巴心巴肝的好。一边却又对她下致命的毒药,这样的人,却也太恐怖了一些。而且,原主身上的毒,是七八年前就开始下的。而七八年前,木青瑶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她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原主有计划的下毒,实在让人想想都毛骨悚然。

木青歌一直刻意的不去想木青瑶会是那个下毒的人,直到最近木青瑶做的这些事情,让木青歌心里越来越难过。她甚至还在想,或许木青瑶真的只是一时的因爱生恨。单纯的是因为觉得自己抢走了商祺睿。所以想要报复自己。她还刻意的找各种理由,希望能替木青瑶开脱一二。虽然不如原主对木青瑶的感情深,木青歌还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木青瑶会是那样的女子。

可现在,商祺睿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全部希望都打碎了。果然是木青瑶。竟然是木青瑶!

“你没事吧?”商祺睿看木青歌脸色变的极其复杂。像是陷入了回忆,一声不吭,有些放心不下。出声问道。

“我没事。”木青歌叹了口气,摆摆手,“你怎么确定是木青瑶的?”

真是奇怪,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她竟然没有特别的恨木青瑶。一直想要找到下毒之人,为原主报仇,可现在知dào

了真凶,木青歌却没有那种报仇的欲望了,心里也没有特别恨,甚至都没有很大的情感起伏。

木青歌甚至在想,原主其实运气不错。至少,到死的时候,她都不知dào

木青瑶的真实面目。在她死的时候,她还知dào

有个哥哥有个姐姐是真心对她好的。或许,在那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有点温暖的。

“听雪也是木青瑶的人。”商祺睿的话将木青歌拉回现实,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个时候,还想那些做什么?

“所以,听雪也是被木青瑶灭口的?”木青歌顺着商祺睿的话问道。

“那倒不是。”商祺睿摇摇头,“是水鸢干的。”

“水鸢?”木青歌怎么也没想到,打伤听雪的人,竟然是水鸢,“为什么?”

“水鸢一直待在暗处,倒是很早便发xiàn

了听雪是木青瑶的人。”商祺睿解释道,“那天晚上,听雪是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知dào

我送了你东西,才着急想去向木青瑶报gào

的。因为木青瑶吩咐过,你这边有一举一动都要告sù

她,尤其是和我有关的……水鸢知dào

那礼物会牵扯到我,她不愿意我有什么事情,又鄙视听雪的为人,所以才会出手伤了听雪。”

木青歌听了这番话,方才明白为何那天木青瑶听了听雪受伤之后会是那样的反应了。因为她的确不是伤了听雪的人,但是又担心伤了听雪的人会知dào

自己的秘密。

不过,没想到,商祺睿倒是很能沉得住气,什么都知dào

,却什么都不告sù

自己。想到这里,木青歌忍不住瞥了商祺睿一眼。

商祺睿大概也猜出了木青歌的心思,忙解释道:“我那时候虽然没有把什么都告sù

你,但是我也嘱咐了水鸢,一定要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算听雪是木青瑶的人,那也不能证明木青瑶就是下毒的人啊?”木青歌直接忽略掉商祺睿的解释,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商祺睿忍不住摸摸鼻子,却也没有多说。道:“这个,却是她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了。”

“她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木青歌微微皱眉,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重yào

信息,自己一时半会儿没理会出来。

“是的。”商祺睿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破天荒的没有多说,只说了两个字。

“她怎么会在你面前不小心说漏嘴?”木青歌总算想起商祺睿话里的重yào

信息了,“你们很熟悉吗?经常见面聊天?”

虽然木青歌表现的很不着痕迹,商祺睿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丝的酸味,心里高兴。控zhì

不住笑意就到了脸上:“在木青瑶找你摊牌之前。她就来找过我摊牌。”

摊牌?木青歌皱了皱眉头,才明白过来商祺睿这话的意思。他是说木青瑶在对自己坦白她喜欢的人是商祺睿之前,就已经亲自去对本人表白过了?那也就是说。其实木青瑶在让自己离开商祺睿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了商祺睿心里没有她了?不然的话。如果商祺睿愿意娶木青瑶。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

木青歌瞬间有骂人的冲动。但看到商祺睿脸上的笑意,就自动的把怒火转到了商祺睿的身上:“所以,你和木青瑶。还真的是有一段过去呢。难怪,她会那么和我说。”

“什么还有一段过去,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商祺睿立马喊冤。

“你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木青瑶。一点也没有做过让她误会你对她有意的事情?”木青歌忽然觉得。做个刁蛮不讲道理的女孩子,也是很有乐趣的。

却没想到,商祺睿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出否定的话来。他的确是没对木青瑶动心过。可从木青瑶的话里。他能感觉到。他真的有做过让她误解的事情。

“好啊,还真的有啊?”木青歌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谁知dào

商祺睿却是这样一副表情。顿时不开心了。

“你别乱想,可不是你想那样。”商祺睿急忙道,感觉到已经解释不清了,着急之下,拉着木青歌的手臂,认真的道,“我是有过去,有一些我自己也不想面对的过去……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只看以后,不管从前,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就只有你一个……”

木青歌从商祺睿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真诚,感动之余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只是想要耍个赖,享shòu

一下女孩子无理取闹的感觉。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木青歌是知dào

商祺睿是重生的,那过去,肯定会有很多不好的回忆,甚至,那些回忆,还和自己这原主有关系。商祺睿每次看到自己,大概都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吧?真是难为他了,还这么哄着自己。

木青歌瞬间又觉得很抱歉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像商祺睿一样,随随便便的便将情话宣之于口。

便匆忙转移了话题:“柔安公主那里怎么样了?”

这一着急之下,连木青瑶的事情都忘记问了,直接问到了柔安公主那里。

“我试探过柔安的意思了。”商祺睿放开木青歌,微微叹了口气,“看样子,她对你哥哥倒是情深意重,她表示,如果你哥哥对她无意,她就嫁去石涧。不必再找什么青年才俊了,她一概不要。”

“这怎么行呢?”木青歌有点急了,“石涧那是什么地方?怎么是柔安公主那样的弱女子能待得习惯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柔安说,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那么,便是嫁给谁都一样。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顺了父皇的心意,嫁去石涧呢?这样也算是尽了作为一个皇家公主该尽的义务,和作为一个女儿,能为父亲分担的了。”商祺睿说起来,也无限感慨。

看样子,商祺睿也没能劝得了柔安公主分毫,木青歌心里虽然不赞同柔安公主的决定,可她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的确,身在皇家,享shòu

了别人享shòu

不到的荣誉,自然也该承担常人所不理解的责任。只是,柔安公主也太可怜了一些。

明明是享shòu

最少的,却要付出最多。而且,她身体还不好,去了石涧多半水土不服,加上文化差异。多半是有去无回了。

现在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怕也只有木文翰了。可是,身为妹妹,木青歌也不想勉强自己的哥哥。总不能为了救柔安公主,勉强哥哥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吧?若是有一天,木文翰遇到了一个自己真zhèng

倾心相爱的人,那该怎么办?

看到木青歌一直不吭声,商祺睿也大概知dào

她在想什么。商祺睿也没有想要勉强木文翰的意思,如果是在从前,他或许会觉得。委屈一下。娶了公主有什么不好?就算不喜欢公主,以后也还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姑娘。可是,经过了前世的那些纠葛,尤其是在现在遇到了木青歌之后。商祺睿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如果他之前没有因为想要报恩。而娶了文媚儿。那该有多好?那么他和木青歌之间,应该会少很多矛盾的。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虽然木青歌不说什么。可他都能预料得到,按照文媚儿现在的性子,怕是以后还会生出不少的事端来。

所以,商祺睿现在非常赞同木文翰不娶柔安公主,因为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又真的很心疼柔安,一辈子都没过过什么舒心的日子。却这么快就要被嫁到石涧去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便有些尴尬了。

“回头,我再去劝劝公主吧,或许她能改变想法也不一定。”木青歌不想尴尬继xù

,勉强打破沉默。

“嗯。我也劝劝父皇。看能不能让他收回旨意。”商祺睿也这么说。

虽然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都明白,这两件事都不太可能办得到。

两个人都没什么兴致了,又坐了一会儿。便一起下了山。商祺睿想要送木青歌回家,被她拒绝了。

“好,我不送你也可以,你还是让水鸢跟着你回去吧?你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我不放心。”商祺睿看了看一直委屈跟在两人后边的水鸢,帮她求情。

知dào

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木青歌早就没生水鸢的气了,只是还想逗逗他们,免得他们以后又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我身边怎么会没有伺候的人?苏木和茯苓一直都做得很好啊,水鸢没来的时候,她们就一直跟着我的。”木青歌有些傲娇的道。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商祺睿有些哭笑不得,那么冷静沉着的木青歌,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候,不过他并不排斥,反而很开心。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该这么活泼开朗才对。

“好了,你现在身边还存zài

着危险,水鸢会武功,有她跟着,我才放心,知dào

吗?”商祺睿揉揉木青歌的头发,“乖,听话。”

木青歌脸一红,没料到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他也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忙答yīng

下来:“行,跟着就跟着吧,要是以后再敢瞒着我什么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还不快过来,伺候你家小姐蹬车?”商祺睿看木青歌羞红了脸,想要上自家的马车,却因为心情激动,一下子没登上去,忙叫水鸢过来帮忙。自己却没有伸手,免得木青歌脸皮薄,又羞红了脸。

坐在马车里,水鸢一路上都喜笑颜开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木青歌本来还想训斥水鸢几句,给她点教xùn

的,但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倒也不忍再说其他的了。

回到木府,苏木和茯苓正焦急的等着,看到木青歌回来,急忙迎上前去:“小姐,您怎么去了那么久?急死奴婢了。”

“好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木青歌随口道。

“小姐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去求老太爷派人出去找您了。”苏木委屈的道,本来就对水鸢不放心的,木青歌还跟着她出去了那么久,她能不担心吗?

感觉到两个丫头对自己的感情,木青歌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但是也很认真的对苏木道:“幸好你没去,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去打扰祖父。”

木青歌有不少的事情,都是不想要木奇知dào

的。倒不是说木奇对自己有多不好,事实上,自从确定和商祺睿的关系之后,木奇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了不少的。只是,木奇毕竟是凡事以家族利益为重的立场,很多时候,和自己的立场是相违背的。

就比如木文翰的婚事,就算木文翰喜欢柔安公主,木奇也断不可能同意木文翰娶柔安公主的。所以,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告sù

木奇了。

“可是,小姐的安危……”

“你别担心了,以后有水鸢跟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木青歌将躲在自己身后。明显对苏木有点害pà

的水鸢拉出来。真是奇怪,这丫头之前又镇定又冷静,别说苏木了,便是对自己。也一点不害pà

。现在怎么会怕苏木一个丫头呢?

木青歌哪里知dào

。水鸢之前之所以不怕她们。那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商祺睿。所以。对于外人,那是不用惧怕的。可现在,她已经是木青歌的丫头了,那么对木青歌,对木青歌手底下最信任的大丫鬟苏木,她肯定多少也要有点敬畏的。

因为之前的隐瞒,苏木对水鸢的不满还没有全消:“不用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奴婢们也能保护好小姐的。”

木青歌有点诧异,苏木向来不是小气之人,没想到,居然和一个水鸢扛上了。

“苏木姐姐说的是,奴婢就只有一点蛮力,姐姐们都是靠的智慧,所以有没有奴婢,姐姐都能将小姐伺候的好好的。不过,既然有奴婢这蛮力在,姐姐们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水鸢带着几分狗腿的意思,奉承了苏木一番。

木青歌看的有些呆,果然是商祺睿调|教出来的人啊,能屈能伸的。拍起马屁来,技术也是一流。

苏木果然被水鸢说的不好意思了,人家那么大方,她却还在这里斤斤计较,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看到苏木的脸有些发红,木青歌忙打圆场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以后值夜就都交给你了,反正你武功好,一点点的响动都逃不过你的耳朵,最适合干值夜这种活了。”

“好,没有问题,都交给奴婢了。”水鸢一口答yīng

下来。

苏木却觉得晚上单让水鸢一个人值夜有些欺负人了,忙偷偷捅了茯苓一下。茯苓虽然不机灵,可跟了苏木这么久,却还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忙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水鸢也要休息的嘛,奴婢看,还是我们几个轮着来吧。”

“不用,不用,奴婢一个人就可以。”水鸢就差拍胸脯了。

木青歌也忍不住笑了,看到几人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她们就像是一个小团队,都是自己信任的人。一个团队,最怕的就是不齐心。众人齐心,做事情就能事半功倍。可如果团队不齐心,做事情必定事倍功半。虽然苏木现在还没完全拉下脸来和水鸢说说笑笑,但她们已经在互相迁就,互相示好,这就是很好的了。只要有心,哪怕同一个团队中,都是性格迥异的人,那也能齐心协力,办好事情的。

“好了,既然水鸢都这么说了,便先这么着吧。要是她一个人真的抗不住了,那你们俩再和她轮着就是了。你们这些年,也的确辛苦了,别的人我又信不过,现在好了,水鸢来了,也能分担一些的。”

木青歌这话一出,三个丫头都感动了。苏木和茯苓感动木青歌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信任,虽然也有点诧异木青歌对水鸢的信任,但是同时也明白了,水鸢肯定是值得信任的。

而水鸢呢,看到木青歌这样,更是感动。不管怎么说,自己曾经都骗过木青歌,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伺候木青歌呢?

三个丫头也都忙着表示了一番自己的忠心,看到气氛更加融洽了,木青歌也就放了心。

“对了,少爷下午的时候来找过小姐。”苏木忽然想起来木文翰来过,忙对木青歌道。

“哦?哥哥找我,什么事?”

“少爷没说,听说小姐出去了,又说不用告sù

小姐,他来过了。”苏木微皱着眉头,“奴婢觉得,少爷有点不对劲……听说,少爷这几天都没出去和那些举人朋友喝酒聚餐了。就算有人来请,少爷也是借口病了给推辞掉了。可实jì

上,伺候少爷的小厮说,少爷身体健康着呢,一点病痛没有,倒像是得了心病。”

苏木将自己收集到的消息一一道来,她知dào

木青歌对木府的事情也是很上心的,尤其是对木文翰的事情,所以一有什么消息,她都会好好的先打听一番。

木青歌听了这话,心里却一动。心病?难道,是为了柔安公主的事情?会不会木文翰其实也是喜欢柔安公主的,只是迫于别的压力不敢承认,或者是他自己也根本没有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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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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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哥哥爱吃的点心,我们去看看。”木青歌吩咐苏木。

木文翰觉得心里堵的慌,看到木青歌来的时候,便将不满的情绪发在了苏木的身上:“不是说不要告sù

青歌,我去过吗?”

“哥哥,你说什么呢?”木青歌示意苏木出去,自己拿了点心递过去,“我做了些点心,正好是哥哥爱吃的,所以就拿了一些过来。怎么?哥哥去找过我吗?”

木文翰脸微微发红,才醒悟过来自己的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哥哥,快来尝尝吧。”木青歌笑笑,假装不知dào

木文翰的尴尬。

木文翰只得过去,拿了一块糕点,吃的明显很心不在焉。

“哥哥怎么了?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木青歌坐下来,问道。

“没有啊……”木文翰摇摇头,却还是没精打采的。

“哥哥一定是被那些应酬弄的烦了吧?听说你最近都不去参加他们的聚会了?”木青歌看了看木文翰,替他找了个借口。

“啊?”木文翰想都不想,点头,“是啊,很无聊。”

看木文翰明显就不知dào

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木青歌也不由心疼,不过才十几岁的孩子呢。虽然在古代这个年纪也算大人了,可毕竟是第一次经lì

感情的事情,而木青歌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现代人,所以对木文翰就格外的宽容一些。又加上木文翰一直对木青歌很好,所以。木青歌原本想和木文翰说说柔安公主的事情的。但现在她又不忍心了。

木文翰已经够纠结了,要是再让他知dào

柔安公主的事情,只怕会更加纠结。

“没错,不过呢,别人哥哥不见也就罢了,柳公子哥哥不好不见吧?”但是木青歌心底也还有对柔安公主的同情和一丝抱歉,所以又忍不住道,“毕竟,柳七小姐……”

“什么柳七小姐柳八小姐的。我和她们没关系。你也别拿她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木文翰忽然打断木青歌的话,显得怒气冲冲的。

这反应有些出乎木青歌的预料。原本以为。凭着木文翰和柳咸宁的关系。他对柳七小姐就算没什么好感。也不至于讨厌的。现在看来。木文翰是不仅不喜欢柳七小姐,好像还对她很不满yì



“可是,柳七小姐毕竟是皇上……”

“皇上那里……如果皇上真的下旨了。我也不会接受的。”木文翰坚定的道,“我不喜欢柳七小姐。为什么要娶她?”

木青歌心里莫名的一宽。木文翰这话虽然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虽然可能皇上一旦下旨,也由不得他拒绝。但是,听到木文翰这样说。木青歌还是觉得开心的。

“好了,哥哥也不必烦恼了,事情毕竟都还没有发生呢。说不定,是我们的情报有误也可能呢。”木青歌想了想,又道,“柔安公主说,从来没有出过宫,我们约了去落玉寺上香,三皇子也去的,哥哥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木文翰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不过,看这态度,倒没有像提到柳七小姐的时候,反应那样大,木青歌心里有了一些判断,也不打扰木文翰:“那也好,哥哥好好在家里休息吧。不要太委屈自己了,不管什么事情,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

送走了木青歌,木文翰一个人对着木青歌拿过来的糕点,也吃不下。记得有一次进宫的时候,柔安公主请他吃千层酥,当时他吃着味道的确不好,但他休养很好,自然不会当着柔安公主的面,说不好吃。只是,尝了一口就没动了。他记得,那天柔安公主的脸色都不怎么好kàn

,情绪也很低落。

后来,临走的时候,柔安公主那贴身的宫女打抱不平,偷偷骂木文翰不识好歹。木文翰追问之下才知dào

,原来那千层酥是柔安公主亲自做的。木文翰当时只是觉得自己伤了公主的心,很是过意不去,玉石临走的时候,他去要了那些糕点,说要带回家慢慢品尝。木文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柔安公主飞扬的眉眼,喜悦的神色。许是受了公主心情的影响,回来以后再吃那些千层酥,忽然就觉得好吃了不少,都没舍得让别人吃,他一个人吃的干干净净的。

想来,那个时候开始,柔安公主对他,就是有意的吧?只是,自己太大意,并没有发xiàn

。木文翰有些懊恼的挠头。也不知dào

为什么,对柳七小姐,他可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对柔安公主,他明明没有别的想法,却又狠不下心说决绝的话。

柔安公主托木青歌带话,让他去落玉寺,其实也是想见见自己吧?想想自己这段时间都避着5她,连皇宫也不去了,实在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她身体不好,不知dào

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很伤心难过,然后发病呢?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木文翰才发xiàn

自己的一颗心全都在柔安公主身上打转。顿时更加的烦躁,思量再三,终于决定,以后都不要和柔安公主再见面了。他只是怜惜柔安公主,看到她和木青歌小时候一样,身体不好,所以起了怜悯之心。却没有别的意思,既然没有别的意思,就不该去打扰她。身为公主,想必没有自己的打扰,柔安公主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优秀的如意郎君。

第二天,赵暖进宫去了一趟。先去看皇后,皇后的心情不是很好,看样子还是不知dào

皇帝选秀的真zhèng

用心。人家夫妻俩的事情,木青歌当然不会去多说什么。

倒是皇后看到木青歌,心情好了不少,拉着她问了不少问题。衣食住行一样不落,末了。又道:“老三性子内敛。有些事情不会表达,但他的心,绝对是可以信任的。有些事情,你不要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也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好吗?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最重yào

的,便是互相信任,互相包容。”

木青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后这是在说文媚儿的事情呢。一面感慨皇后的用心,一面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是下了聘礼。可到底还没成亲呢。怎么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了?

木青歌眼珠转了转。笑道:“原来皇后娘娘在殿下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我要告sù

殿下去……”

这话虽然有几分无理。但木青歌肯这样说,而且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那就说明她已经不在乎文媚儿的事情了。皇后当然不知dào

自己的儿子亲自下厨。炒了一桌子的好菜才哄的木青歌不计较那些了。她觉得,木青歌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胸怀。倒是真的很不容易。

对木青歌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也笑道:“这么着急打理家事?那我得告sù

陛下早点为你们办婚礼了。”

木青歌控zhì

不住的红了脸:“我要去看柔安公主了。”

皇后看木青歌不好意思了,也不继xù

和她打趣了,和蔼的道:“去吧。好好劝劝柔安。”

听皇后这话,柔安公主显然还是放不下的,木青歌的心情也沉重了一些,和皇后行礼后退了出去。

木青歌到了柔安公主的宫里,发xiàn

那里比平时还安静不少。柔安公主的宫里平时就不怎么热闹,自从木青歌来给柔安公主治病,常往这里走动以后,柔安公主宫里才热闹了一些。不过,今天,这宫里比以前还安静。

知dào

肯定是柔安公主心情不好,木青歌也不要人通报,直接进去了。

柔安公主正在看书,木青歌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却发xiàn

柔安公主盯着书,却半天没翻一翻。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公主这是看的什么书呢?看的这么入神。”木青歌笑着走过去。

柔安公主被微微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掩饰性的合上书:“没什么,随便翻翻,青歌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木青歌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小宫女看到木青歌来,瞪了她一眼,借着柔安公主让她沏茶的功夫,很不爽的退了出去。

从小宫女的反应看的出来,柔安公主这段时间过的不怎么好。

“你倒是好些天没来了。”柔安公主笑的有一点勉强,两个人都假装没看到小宫女的态度。

“我可是天天想着公主呢。”木青歌这话说的可是真心实意的,“这段日子,有点忙……公主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柔安公主笑笑。

看得出来,柔安公主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木青歌也明白,柔安公主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毕竟和木文翰的事情,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气氛越发的有些尴尬了,出去了半天没回来的小宫女这时候回来了。“咣当”一声,将茶杯放在木青歌的面前。

“木小姐请用茶。”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小芳!”柔安公主站起来,呵斥了小宫女一声,“这么没礼貌,怎么回事!快给木小姐道歉!”

小芳一直跟着柔安公主,又对柔安公主一心一意的,柔安公主平时也都宠着她,所以小宫女不免脾气就有点大,说话做事有时候也不那么讲规矩。尤其是,最近因为木文翰的事情,柔安公主吃不好睡不好的,又极有可能被嫁去石涧,小芳心里也着实着急。木文翰不来宫里了,又不能去找皇帝发脾气,小芳自然将责任都牵;连到木青歌身上了。

木青歌正想说没关系,小芳先爆fā

了:“凭什么要道歉啊?公主您对她这么好,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可木小姐呢,您有把公主放在心里吗?”

“小芳!”柔安公主急了,想要去拉小芳。

“没事,公主,让她把话说完吧,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她心里始终不痛苦。”木青歌反而拉住柔安公主,又对小芳道,“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全都说了吧。”

许是没想到木青歌是这样的反应。有一点点的诧异。不过愣了一眨眼的功夫,小芳又继xù

道:“别以为你摆出来这一副客气的模样,奴婢就真不好意思说您了。”

“说吧,我听着呢。”木青歌好脾气的道,并不因为小芳的话生气,“你说说吧,我怎么没把公主放心里了?”

“你要是把公主放心里了,难道不知dào

公主现在什么心思?你明明知dào

公主心情不好,还可能会被嫁到石涧那种蛮夷之地去。您都不帮着她。木公子不是您哥哥吗?您就不能帮着公主争取争取?您这是什么好朋友?您哪里把公主放在心里了?”小芳心里着实憋了许久。这时候便忍不住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木青歌听完小芳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转身问柔安公主:“公主您也这样觉得吗?”

柔安公主没想到木青歌会突然这样问。愣了一下。急忙否认:“当然不是了……”

但是木青歌在柔安公主这一刹那的反应中能看出来。柔安公主否认的是有些犹豫的,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其实也是认同小芳的想法的。只是,柔安公主当然比小芳素质高得多。所以是不可能直接承认的。

不过。木青歌在心底还是把柔安公主当作很好的朋友的。所以。这个问题,她还是要和柔安公主说清楚。免得她心里有疙瘩。

“其实,你们这样想。我也可以理解。”木青歌在心底组织着措辞,毕竟不是现代人,有些观念还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想问问公主,您觉得,到底怎样才算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呢?”

柔安公主明显不太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小芳却很不服气:“木小姐你现在甚至还在质疑公主的感情吗?”

“当然不是质疑公主的感情,我只是想了解你们的真实想法。”

“真的喜欢一个人,不就想和他在一起吗?”小芳也不是真的很不讲理的孩子,想了一下,还是认真回答了木青歌的问题。

木青歌又看向柔安公主,微笑着等她回答。柔安公主无奈,只得回答:“当然是希望他好。”

“小芳的说话我非常赞同,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能和他天天在一块儿。但是我更加赞同公主的话,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好的。希望对方好,并不是要为对方做多少多少事情。而最重yào

的一点,我觉得,是尊重对方的选择。”

木青歌说到这里,小芳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柔安公主的脸色就已经变了,显然她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

“木小姐,你不用说了,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是小芳不懂事。”柔安公主不等木青歌继xù

说下去,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是真的生气了。

木青歌知dào

,她可能是误解自己的意思,觉得自己是在嫌弃她死缠烂打了,忙解释道:“公主您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柔安公主向来就不强势,也不好阻止木青歌,木青歌也不等她阻止,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两个人结婚,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生儿育女的。如果两个人没有真感情,生活在一起就会很痛苦。这种事情,不像别的事,你做不了的事情,我帮你做了就可以。结婚是不能帮忙的,是要有真实的感情基础的。我觉得,与其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亲,成亲以后对方接二连三的往家里纳妾。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嫁,至少还能在心底留个美好的印象,至少以后回想起来,心里剩下的还是甜蜜。如果你遇到的是一个好人,即便他不爱你,也不愿意纳妾,但是你觉得那样就幸福了吗?你爱的人不幸福,你大约也不会觉得幸福吧?”

小芳是个没有感情经验的小姑娘,听了木青歌的话,就觉得很不赞同:“两个人都在一块儿了,怎么还能不幸福?再说了,公主这么好,怎么就配不上一个木文翰了?”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木青歌有点严肃,“我始终觉得,爱情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不管是帝王还是平民,在感情都应该是平等的。爱一个人和地位和权势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我也认为,公主非常好,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所以,我更加不愿意公主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因为如果那个男人不爱她,就不会珍惜她,这样的话,公主一定会过的不幸福。与其这样,还不如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至少在看到他不爱自己的举动时,心里不会那么难受和受伤。”

“嫁到石涧那种蛮夷之地。怎么可能不受伤?”小芳还是不懂。却又觉得木青歌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她反驳不了。

“所以,公主绝对不能嫁到石涧去。”木青歌也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再劝劝柔安公主。

“青歌。你别说了。”柔安公主的脸上又有了一丝笑意。“很开心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话。我真的是豁然开朗。现在才明白,自己以前是钻牛角尖了。听了你这番话,我心里虽然还没完全放下。却也好受多了。你说的对,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对方的选择。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想要木公子怎么样,只是……不过,我还是决定要按照父皇的意思,嫁到石涧去。既然身为公主,既然没办法嫁给自己爱的人,那嫁给谁不是一样?还不如嫁到石涧去,促进两国和平呢。”

“公主,虽然我说不如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那不包括石涧啊。”木青歌急忙劝道,“石涧不管是环境还是气候,都和我们这里没有办法比,语言也不通。您的身体原本也不好,嫁过去以后,您要怎么生活?”

“是啊,公主,您一定不能嫁到石涧去。木公子也真是的,见死不救!”小芳气鼓鼓的道,显然还是没明白木青歌那番话的意思。

“小芳,不许那么说木公子,他做的没错。”柔安公主这次是真的在训斥小芳了,小芳看了柔安公主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

“其实,我并没有把公主会嫁去石涧的事情告sù

哥哥。”木青歌对柔安公主坦白,“我相信以哥哥的为人,如果知dào

公主要嫁去石涧,一定会娶公主的。可是,我不希望他在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时冲动做下决定,同时,我也不希望公主将来后悔。”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芳惊叫,被柔安公主打断了。

“青歌,你做的对。”柔安公主脸上有了真心实意的笑,还松了一口气,“别告sù

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用意。”

“其实,哥哥他……”木青歌看着柔弱的柔安公主如此的坚强,心里越发的不忍,“或许,哥哥的心里是有公主的,只是,他自己还没发xiàn

罢了。我希望,公主能够多给哥哥一些时间。”

柔安公主眼睛一亮,却又不好意思问,小芳急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哥哥说了,皇上有意将柳七小姐许配给哥哥。哥哥很明确的和我表过态了,他不喜欢柳七小姐,如果皇上真的将柳七小姐指婚给他,他宁愿抗旨也不会娶柳七小姐的。”木青歌道,“这几天,哥哥一直在家里,心神不宁的,连薛公子他们的聚会,他都借口没去。”

柔安公主眉眼弯弯,有抑制不住的喜悦,虽然木文翰还是没表现出喜欢她的意思。但是,当听到他很明确的拒绝了柳七小姐的时候,柔安公主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就算拒绝了柳七小姐,也要娶别的姑娘啊,而且,我们公主就要嫁到石涧去了。”小芳一直很清醒,牢牢的记着柔安公主会嫁到石涧去这件事情。

“公主,您还没出过皇宫吧?我过两日想去落玉寺烧香,您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木青歌懒得和小芳再解释了,问柔安公主。

“落玉寺吗?”柔安公主一愣,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可是,父皇不会同意的吧?”

“如果皇上真的想把您嫁到石涧去,他这个时候一定会同意您去落玉寺上香的。”虽然有点残忍,但的确是这么回事。

柔安公主也反应过来,有点消沉,随即又释然,“你说的没错,我回头就去请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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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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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木青歌和柔安公主的预料,皇上真的答yīng

了让柔安公主去落玉寺上香。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很高兴的事情,因为皇上突然对柔安公主宠爱,只能说明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内疚,所以才会同意柔安公主的请求。

不过,柔安公主经过这么多天的消化,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一个心理准bèi

了。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失望,反而有点点雀跃,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能出皇宫去。

到了和柔安公主约好的时间,木青歌叮嘱了苏木一番,便带着水鸢出门去了。

“小姐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吗?”水鸢在木府待了那么久,自然也听说过木青歌之前被赶到落玉寺的事情。但是因为在外人看来,木青歌的病是从落玉寺回来以后开始有了好转的。所以,没有人会觉得木青歌是被赶到落玉寺去的,反而都在说落玉寺不愧是皇家寺庙,真是灵验。这怕是谁也没想到的,真zhèng

的木青歌在落玉寺丢了性命,她这个假冒的木青歌,倒是替别人做了免费的广告。

水鸢虽然知dào

木青歌去落玉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也以为木青歌的病的确是从那时候开始好的:“这落玉寺倒是不愧为皇家寺庙,奴婢待会儿也要去好好拜拜。”

木青歌虽然非常不想替落玉寺做这个免费的广告,但真实的情况也不能说出来。只得转开话题:“你拜佛想求什么?”

“当然是求小姐和殿下百年好合啊。”水鸢毫不犹豫的道。

木青歌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感动:“你不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来落玉寺吗?还是替自己求点什么吧。”

“奴婢没有什么要求的,奴婢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姐和殿下能够一辈子幸福。”水鸢说的非常认真,一点也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木青歌和水鸢一起回头,就看到商祺睿和柔安公主正相携上山来,看到木青歌只有一个人来,柔安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失落,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不过,这些当然没有逃过仔细观察的木青歌的眼睛。甚至是商祺睿也注意到了。

“这就是我们青歌会调|教人了。”柔安公主笑着接话。掩饰自己的失落,“皇兄你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你怎么说都对。”虽然宠溺的拍拍柔安公主。“反正你们俩在一起。我也只有挨欺负的份。”

几个人都笑起来。气氛很是温馨。水鸢和商祺睿以及柔安公主带来的下人一起退到后面。只远远的跟着。

“要进去看看吗?”因为并没有提前通知落玉寺的人,所以没人知dào

今天会有皇子公主来礼佛,寺庙里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出来迎接。木青歌是对落玉寺没什么好感的,她在询问柔安公主的意思。

“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柔安公主虽然是借着礼佛的借口出来散心的。但是她也和很多人一样。对落玉寺的大名还是有些向往的。有这个机会,当然想要进去看看。

“那好,我们进去吧。”木青歌也笑道。挽着柔安公主的手进了寺里。

商祺睿知dào

,真假木青歌就在这里调换的,所以这个地方木青歌肯定不喜欢的。原本还想说让木青歌不用进去,他陪着柔安公主进去就好。但是木青歌已经先进去了,他也不好多说,紧跟着两人也进去了。心里对木青歌的体贴,也微微有些感动。

“哎呀,木小姐,您来了?”住持见了木青歌,一改从前那副嘴脸,殷勤的迎上来,对旁边的柔安公主视而不见。

柔安公主没出过皇宫,即便是在皇宫里,也甚少见外人,所以这些人不认识柔安公主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木青歌就见不得她们的态度,原主被送上山来的时候,她们都是爱搭不理的。现在,知dào

自己成了商祺睿的未婚妻,身体又好了,还是皇后面前的红人,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一点是木青歌非常不屑的,普通人捧高踩低也属平常,可身为出家人,就算心里也把人分三六九等,那也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公主,您慢点,这庙里有些黑暗,您别摔着了。”木青歌直接忽略了住持的招呼,扶着柔安公主进去,态度比起之前的随和就恭敬了许多。

“公主?”住持听到了,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太莽撞,忙堆了笑脸,“公主里面请,您慢着点……”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木青歌,想知dào

这到底是哪位公主。毕竟落玉寺是皇家礼佛专用的,这里来过的公主可不少,但是住持并没有见过柔安公主,所以有点奇怪。

“这位是柔安公主,住持你是不是该行礼呢?”木青歌笑笑,顺着住持的意思,点明了柔安公主的身份,也顺道明着让她行礼。

听到这位原来是最不受宠的柔安公主,住持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但木青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不行礼。

反而是柔安公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里毕竟是佛门圣地,木青歌这样做虽然是帮着自己,但也不怎么好,忙拦着住持:“大师不必多礼了。”

住持本也没想认真和柔安公主见礼,闻言便放下了手。

“哎哟,这落玉寺好像比以前又气派了一些呢。”跟在后面的商祺睿也进来了,插话道,,“看看大师都比以前有气势了,真是不错。”

住持一听这话,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拿大吗?顿时有些不满。但是她更加不敢得罪商祺睿。再次堆满了笑脸:“参见殿下。”

商祺睿也不想和她计较。毕竟是寺庙里,要是争论起来实在无聊。更何况,这些人本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人。她们怎么样,其实不重yào



“柔安,你想拜哪位菩萨?”商祺睿绕过住持,和木青歌一左一右的扶着柔安公主,低声温柔的问道。

住持这时候才完全反应过来,这位柔安公主虽然不甚得皇帝的宠爱。但是,看起来。似乎三皇子和未来的三皇子妃都对她很好。这样的话。这位柔安公主以后没准能发迹也不一定呢。毕竟,三皇子现在的势头。可是谁也比不了的。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我们庙里的菩萨可灵了。木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了。三殿下和公主殿下肯定也知dào

的吧?不管你们想要许什么心愿。只要心诚。一定能够实现的。”住持笑眯眯的跟在身后,非常郑重的道。

木青歌看她还拿着自己的事情做广告,心里越发的不高兴。但是看到柔安公主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便道:“这里的菩萨灵不灵验我是不知dào

了。反正我没什么心意好许的。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进了寺庙连菩萨都不拜一下,还说那样的话,很明显就是对这寺庙不满。准确的说是对寺庙里的人不满。

住持脸上不好表现,心里却在暗骂,看你当初抬进寺庙的时候,要死不活的模样。在这里养好了病,却翻脸不认人了。住持觉得,虽然木青歌在寺里养病的时候,她们没怎么照顾。但是如果不是庙里风水好,木青歌的病怎么可能好起来的?住持自己是打心底里觉得,木青歌的病是靠落玉寺的菩萨显灵才养好的,所以她对别人说起来落玉寺的灵验,也是信誓旦旦的,因为她自己已经先信了。要是这位住持知dào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木青歌只是一缕魂魄,而之前抬上山的那位真zhèng

的木青歌,早就死了,不知dào

会有什么想法?

“我也没什么心愿啊,而且礼佛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女人做好一些。”商祺睿也接着木青歌的话,笑着道,“我也不去了,柔安你去吧,想许什么愿许什么愿。落玉寺的菩萨这么灵验,一定可以心想事成的。要是愿望实现不了,咱们再来找住持大师理论。我也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

商祺睿这番话半认真半打趣的,说的住持一张脸都快撑不住了,却又不能发作。

“既然如此,两位到厢房喝杯茶吧?我去照顾公主了。”住持将木青歌和商祺睿打发走,现在她才觉得,这位不受宠的公主好伺候多了。

“既然来了,我还是去我的小屋子看看吧。”木青歌并不想喝住持的茶,径直去了后院。

商祺睿一看,忙叫了水鸢她们照看着公主,他自己则跟着木青歌去了后院。

走到后院,木青歌便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情形。想想那时候文媚儿就对自己颇有敌意,故yì

为难自己来着。不由得感叹,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啊。她自己那个时候都没想过,会答yīng

嫁给商祺睿。倒是让文媚儿先有了危机感。

“想什么呢?”商祺睿看木青歌站在院子里不动,问道。

“没什么,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木青歌并没有提到文媚儿,虽然文媚儿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但是木青歌也知dào

,古代的男人,不能奢望他们拥有现代人的先进思想。所以,文媚儿的存zài

,在古代男人看来,并不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既然到了古代,既然决定要嫁给一个古人。木青歌早就有心理准bèi

了,她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古代人。在这样的背景下,商祺睿能和文媚儿什么都没发生,已经很难得了。她一定要加倍的聪明,来处理文媚儿的事情,不能让商祺睿觉得,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女人。有的时候,婚姻是需yào

经营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过的好的。这一点,木青歌早就想通了。

商祺睿不知dào

木青歌心里的想法,其实他刚进来的时候。也想到了文媚儿。心里是有点难过的。不过,木青歌这样说,他还以为她想到的是在落玉寺养病时候的事情。便没有多提别的,只安慰的拍了拍木青歌的肩膀:“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们要向前看,未来会是美好的。”

木青歌笑笑,也不和他解释,推开自己以前住过的小屋子:“这里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呢,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当然要看。”商祺睿抢着先进去。左摸摸右看看。很刻意的问了一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咦,你不是说你不礼佛的吗?怎么这里还供着一尊菩萨?”其实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本来屋子就简陋。当时木青歌带来的东西也不多。后来离开的时候又都带走了。所以商祺睿很快把屋子里看完了。对桌子上的一尊菩萨很感兴趣的模样。

“那是苏木和茯苓。看着……我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心里着急所谓病急乱投医,也不知dào

从哪里找了这尊菩萨来供着。”木青歌微微苦笑摇头。“她们哪里知dào

……当初苏木还想带着菩萨走的,被我拦住了。说菩萨还是供在寺庙里的好……”

木青歌忽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商祺睿看到木青歌的样子。好像不对劲,忙问道。

“这菩萨原本不是摆在这个地方的。”木青歌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打量屋子里的其他东西。

“可能是寺里的大师们来打扫。挪了个位置吧?”商祺睿倒是没怎么在意,随口猜测道。

“打扫?”木青歌反问一声,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指头瞬间就黑了。

“这里很久没住人,也不会有人来打扫。”木青歌摇摇头,“你看看这灰尘就知dào

了。”

“那,你的意思是?”商祺睿也觉得不对,既然没人来打扫,那为什么菩萨会被换了个地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或许是谁进来,翻了一下也有可能的。

木青歌没有回答商祺睿的话,走过去拉开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柜子。柜子里有几样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两个盒子,看起来还是摆的整整齐齐的。木青歌又打开盒子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才关上了盒子。

“怎么了?”商祺睿追问,看起来,这里还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不仅仅这尊菩萨动过了,这柜子里也被人统统翻了个遍。”木青歌拍拍手上的灰尘,“你还认为,这是谁不小心动的吗?”

“或者,是有人知dào

这是你住过的地方,想来看看有没有漏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商祺睿也皱起了眉头,却猜测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太小,因为这个寺庙里的人都知dào

,我的屋子里肯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木青歌肯定的道。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来翻你的屋子,是想找什么东西?”商祺睿也重视起来,不过他还猜不到原因。

“我也说不好,但是很明显,有人来我以前住过的地方翻找,肯定是想找到和我有关的东西。我虽然在京城里的名气不小,但是却并没有和多少人有过接触。更没有和什么人有过恩怨之类,能让别人来我住过的地方翻找。”木青歌很理智的分析了一圈,却也不明白那个来翻找的人到底是什么用心。

“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没有用,要不,出去问问庙里的大师?或许她们会知dào

,是谁进过这间房?”商祺睿提议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木青歌点点头,两个人正要退出去。

外面传来了招呼的声音:“殿下,木小姐,你们出来喝杯茶吧?”

木青歌和商祺睿忙出来,看到的是个白净的中年尼姑,木青歌对她有点印象,在这落玉寺里,这尼姑算是比较有人情味的一个了,只是她也不知dào

这尼姑的法号。

“麻烦大师了。”木青歌对她也就客气一些。

“不麻烦,应该的。”那中年尼姑将两人带去一间雅致的厢房。

“大师,我之前住那地方,有人进去过吗?”木青歌开门见山的问道。

“木小姐问这个做什么?”中年尼姑诧异的看着木青歌,颇感好奇的模样。

“我就是觉得啊。那个房间虽然不大,对我来说,倒是个幸运的所在。所以呢,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尽量把那间房间给我留着。以后我要是再来礼佛什么的,还可以在里面住住。这曾经住过的地方啊,还是有点感情的。”木青歌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听起来倒也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爱做的事情,“只是,就要麻烦你们了。能不能别让旁的人进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办啊。”中年尼姑笑眯眯的道,“木小姐要是喜欢,我们当然可以给您留着。只要不是大规模的礼佛活动。我们这里的厢房还是足够用的。不会占用到这件房。”

中年尼姑也知dào

木青歌现在的身份和从前不一样的。自然对她的要求满口答yīng

,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而且,这房间。除了您姐姐,也没有旁的人进去过。我们想去打扫来着,住持都怕我们动了小姐您的东西。您放心,您要是愿意来住,我们****替您打扫着……”

“姐姐?”木青歌打断中年尼姑的话,“我哪个姐姐?”

“就是上次来接小姐您下山的那位,木三小姐呀。”中年尼姑卖力的道,“若是旁人,我们可不敢放进去的,她是您的姐姐,看那你们姐妹感情又那么好,想必没有什么关系吧?”

原来是木青瑶,木青歌心里已经有些发怒了。看来,木青瑶对自己,还真是上心呢,都找到这落玉寺来了。不过,她到底是在找什么呢?

“当然是没有关系的,不过,木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落玉寺?我们怎么都不知dào

呢?”商祺睿看木青歌已经陷入沉思,怕中年尼姑多想,接过话头问道。

“木三小姐常说,落玉寺治好了十五小姐的病,很是灵验,所以常常都会来落玉寺看看的。你们竟然不知dào

吗?”中年尼姑有些诧异,“昨天,木三小姐和……”

“法景,你怎么在这里?”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住持走了进来,打断了中年尼姑的话,声音有些严厉,“后厨在找你呢,你快去吧。”

中年尼姑忙站起来,带着几分慌张的神情出去了。

“殿下和木小姐还有什么需yào

吗?柔安公主已经理完佛了。”住持笑眯眯的继xù

开口,不给商祺睿发问的机会,“不知dào

你们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房弄些精致的斋饭给你们,我们落玉寺的斋饭也是很不错的……”

“不必了。”商祺睿笑笑,打断了住持的话,却也没有继xù

追问刚才的话题,而是道,“我们自己带了吃的,就不麻烦住持了。”

柔安公主这个时候才走了过来,看起来倒是比来的时候宁静了几分。看来,这礼佛还真是有点作用的,只是也不知dào

那住持对她说了什么。

“皇兄,青歌,你们真的不去拜拜吗?”柔安公主问道。

“不去了,柔安,我带你去后山看看,这边的风景不错。你难得出来一次,不用那么早回宫。”商祺睿站起来道。

“对啊,反正陛下也知dào

的,我们不着急回去。”木青歌也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抢先拉着柔安公主出了厢房。

“多谢大师,告辞了。”几个人中,倒是只有柔安公主记得和住持打了个招呼。

住持一张脸难看极了,硬挤出一丝笑来,送三人出了寺院的门。

“我们真要去后山吗?”柔安公主以为商祺睿刚才不过随便说说,就算不着急回去,她想的也是下山去京城里逛一圈,喝喝茶吃吃饭,没想到,木青歌真的带着他们往山后走去。

“当然了,你相信我,我知dào

一个地方,漂亮极了。”木青歌笑道,一边走一边示意柔安公主跟上,一副你不来你会后悔的模样。

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木青歌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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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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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方,木青歌的确是非常熟悉的,刚穿过来那个时候,原主的身体简直就是弱不禁风。怕吓着苏木和茯苓两个小丫头,木青歌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那个时候她都是借着锻炼身体这样的借口,偷偷去山里寻找一些药材。

说起来,这山还真是宝山,难怪落玉寺这样的皇家寺庙也会选择建在这里。这里不仅风景很是漂亮,珍贵的药材也多。不然,那个时候的木青歌,哪里能好的那么快?

“怎么样?风景不错吧?”木青歌带着几人到了一处凸出的平台。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有风吹过,空气中都带着花香。最主要的,这里地理位置好,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架势。站在这平台上,一眼就能看到远处大大小小的山峰,很是壮观。

便是见过了不少美景的商祺睿也忍不住赞叹,就更加不要说一直待在皇宫里,从来没出过门的柔安公主了。

“从前,大家都说,皇宫是天底下最好的所在。凡是天底下好的东西,都搬进了皇宫。我现在才知dào

,那样的说法有多可笑。”柔安公主忍不住感叹,“有些东西,或许可以搬进宫里,可这样雄奇的景观,怎么可能搬得进宫里?看来,井底之蛙说的就是皇宫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了吧?”

虽然这里没有别的人,并不怕被有心的人听去什么。但这也是柔安公主有生以来,说过的最“大逆不道”的话了。商祺睿觉得很是欣慰。柔安公主终于在慢慢改变了。慢慢的从那个自卑软弱的女子。变得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思想了。商祺睿忍不住又看了木青歌一眼,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柔安公主的这些转变,和木青歌有很大的关系,她对柔安公主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只是可能柔安公主自己都没有发xiàn

这一点。

“其实,皇宫也有皇宫的好处的。皇宫的奇雄之处。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欣赏得到呢?”木青歌并不知dào

商祺睿的想法,但是她听了柔安公主的话。便知dào

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也就不再刻意的去安慰她。很自然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公主****待在皇宫。却第一次见到这样自然的景象。自然觉得皇宫不好,而这里很漂亮。但是,大多数的人却恰恰和公主相反。他们可能经常看到的是我们眼前的景象,却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一睹皇宫的真容。所以。在大多数世人的眼里。皇宫自然是天底下最漂亮最震撼。最神奇的所在了。”

“说的很有道理,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好,就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好一样。”柔安公主点点头。忽然道,“所以,其实是不是,石涧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差呢?”

谁也没想到柔安公主会忽然将这件事情联系到石涧去,而且,看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说明她心底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石涧或许风景是不差,但是文化差异和我们就太大了。”木青歌道,“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文化背景,太难融合到一起了。”

“景色如此,人如此,其实,文化也如此吧?各有各的好,不去体会,就不会知dào

谁更好。换句话说,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到哪里都能发xiàn

美好的事物。”

看柔安公主越说越起劲了,木青歌无奈,只得岔开话题:“说起来,这地方虽然美,我却差点在这里丢了性命呢。”

“啊?怎么回事?”柔安公主急忙问道,商祺睿也紧张的盯着木青歌。虽然明明知dào

她不可能真的有什么,但是还是会心里突然一紧。

“那次,我一个人出来……玩,却碰到了一条毒蛇。我那个时候身体不好,根本躲不开,被那毒蛇咬了一口……”木青歌叹了口气,其实也没多久以前的事情,想起来,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后来怎么样了?”商祺睿比柔安公主还先问出来。

“后来啊,幸好遇到了师傅,师傅救了我,我也是那时候开始跟着师傅学习医术的。”木青歌将那个时候的事情讲了。

商祺睿听纪军医说过,他和木青歌相识,是因为木青歌被蛇咬了,他有心救她,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解不了那毒。还是木青歌告sù

了他解毒的法子,然后他才去找了草药来,救了木青歌一命。纪军医还说,可笑那个时候木青歌说自己只是碰巧在书上看到过解毒的法子,他居然都没有怀疑,还傻傻的收了木青歌做徒弟。其实,她这个徒弟的医术,可比他做师父的,不知dào

高到哪里去了。

纪军医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语气却是很自豪。纪军医也的确是把木青歌当作弟子,当作家人来疼爱的。

商祺睿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那个时候的木青歌古灵精怪的很,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也被她骗过好几次,最要命的是,竟然一直都没发xiàn

她是个女人。

想起那个时候,她霸气的对自己道:“脱裤子!”

想想她那个时候的表情,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那么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的对一个男人说“脱裤子”呢?

商祺睿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回忆了,柔安公主却奇怪了:“师父?你还有师傅啊?”

“就是纪军医啊。”

“啊?纪军医不是三哥介shào

给你的吗?怎么你们之前就认识了?”柔安公主只是知dào

纪军医是木青歌的师傅,具体的可还不清楚。和外面的人一样,她也一直以为,纪军医真是商祺睿介shào

给木青歌,而木青歌的医术,也是跟着纪军医学的……所以现在才特别惊讶。

其实。这些人会这么想,不过是因为她们对医术不了解罢了。真zhèng

的医者,应该都知dào

木青歌的医术不可能是纪军医教的,至少不全是。谁有那本事?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那么高深的学问学的有模有样的?木青歌号称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医学少女,那也是因为自小跟着爷爷打了十几年的基本功的关系。

“是的,其实我和纪军医早就认识了,他也早就是我师傅了。”木青歌看柔安公主不再不断的自我哀叹,开始对其他事情感兴趣。她也就顺着她的话。讲些她敢兴趣的事情。纪军医和自己之前的关系,不告sù

别人。那是怕人家会误会。但是木青歌相信柔安公主。觉得对她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次师傅救了我。我就拜托师傅教我医术了。要不是因为学了师傅的医术。我可能都下不了这落玉寺了……”说到后来。木青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哈哈,那三哥也不知dào

吧?其实,那个时候纪军医是想帮青歌你对不对?三哥还傻傻的让他去给你治病……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三哥这么被人戏耍。青歌你真有本事。”柔安公主看木青歌有些伤感,急忙用轻松的语气岔开话题。

“我可没有戏耍殿下的意思啊。我那个时候。真的就只是想保命而已。你都没看到,他那个时候凶巴巴的表情啊……哇,真的像要吃人一样……”木青歌描绘起虽然第一次见时候的表情。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商祺睿看着两个女孩子发自内心的大笑,一时间有些恍惚。忽然就觉得,如果能每天如此,那些所谓的仇和怨,好像真的一点都不重yào

了,他宁愿什么都不做,只要可以每天如此。

“不过,也真是奇怪啊,三哥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对青歌那么凶呢?你应该不认识她才对啊?”笑着笑着,柔安公主忽然道。

谁也没料到柔安公主忽然会这样问,木青歌有点傻眼,商祺睿也怔住了。虽然并不想瞒着柔安公主什么事情,可重生穿越这些,不能理解也解释不清楚的悬疑故事,还是不能告sù

她的。

“我……那个时候,木公子老是和我们说,他这个妹妹和别的女孩子多么多么不一样。我那天碰巧遇见了,便想着,看看这女孩子到底如何的不一样呢?一般的女孩子都胆子小嘛,我就想着吓唬吓唬青歌,看她会不会怕?没想到啊,她那个时候竟然真的不害pà

。倒是我没掌握好分寸,还伤着她了……”

商祺睿不想让柔安公主发xiàn

破绽,就不断的说,直到发xiàn

柔安公主的神色不大对劲,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在柔安公主面前,提木文翰做什么呢?

柔安公主倒是没发xiàn

其中的破绽,只可惜神情又有些飘忽起来。那天和木青歌约好的时候,木青歌就说了,她回去以后,会和木文翰说这件事情的。柔安公主相信木青歌,她回去以后,一定会告sù

木文翰的。她们这样做,已经就是在邀请木文翰一起来了。可是,今天木文翰人影都没看到,柔安公主虽然说了宁愿嫁到石涧去的话,可是,她的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不难过呢?

“哎呀,都有些饿了,我们不是带了吃的来吗?殿下,让他们把吃的拿过来吧,在这里吃东西,还别有一番风味呢。”木青歌忙岔开话题。

“对,对!”商祺睿忙点头,扭头叫知墨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之前就想好了,说要在外面玩一整天再送柔安公主回宫的,所以木青歌早就让商祺睿准bèi

了不少吃的。

只是,现在吃的也不能吸引柔安公主的注意了。可能女人大多如此吧,陷进悲伤的情绪里就不容易拔出来。

看到柔安公主低落的情绪,商祺睿又自责又心疼,忽然道:“唉,天天吃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思。柔安,你没吃过正宗的野味吧?我去大兔子来给你现烤怎么样?”

“啊?”柔安公主终于回了一点点神,“不好吧?”

“公主你没吃过,吃了一定会说好的。”木青歌也忙跟着道。只要能用其他的事情吸引柔安公主的注意力就好。

“既然你们都说好。那就试试吧。”柔安公主面对大家的热情,也不好拒绝。

“那好,我去打猎,你们等着。”商祺睿兴致勃勃的站起来,准bèi

去打猎。

“知墨,你跟着殿下去,注意安全。”虽然说商祺睿的武艺不俗,这里也不经常有大的猛兽出没,但木青歌还是不怎么放心。忙叫了知墨跟着商祺睿。

“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知墨你在这里守着公主和木小姐。”商祺睿急忙推辞,“我就是去打一只兔子。又不是去做什么。”

商祺睿说完。也不等几人反驳。就抢先进了林子。知墨虽然想跟着商祺睿。却也明白柔安公主和木青歌的安全也很重yào

。所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今天丁墨被商祺睿派去做别的事情了,所以只有知墨跟着,其他几个跟来的都是不会武功的丫鬟。

“我们这里有水鸢护着。没什么事情的。而且,我对这片地方。比殿下熟悉多了。你快跟着他去。”木青歌忙对知墨道。“虽然这一片不常有猛兽出没,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反正我们有这么多吃的。打不打得到都无所谓的。”

“对啊,对啊,青歌说的是,知墨,你快跟着三哥去。”柔安公主也急忙道。

“那小的去了。”知墨作为商祺睿的贴身侍卫,自然是把商祺睿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但是商祺睿的吩咐他也不敢不听,于是又对水鸢道,“水鸢,你要好好保护公主和木小姐。”

“快去吧,等你去了,不用在这里啰嗦,等你去了,殿下的兔子都打回来了。”水鸢笑嘻嘻的和知墨开着玩笑,还推了他一下。

知墨这笑了笑,跟着商祺睿的方向,进了林子。

“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兔子吃啊?”经过这么一闹,柔安公主的心思也从木文翰的身上转开了。看到大家都这么尽心竭力的帮自己开心,她也努力的让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对于那些经常在野外露宿行走的人来说,这可是小事一桩……”木青歌也很配合的给柔安公主讲了一些江湖中的事情。

这些事情柔安公主也是第一次听到,听的津津有味的,末了又奇怪的道:“青歌你也是养在宅子深处的大家闺秀,怎么连这些都知dào

啊?”

木青歌一愣,总不能说是小的时候,爷爷带她经lì

的吧?

“我还不都是在书上看的吗?那个时候病着,不能跑不能跳的,甚至吃都不能吃多的,也只有看看书打发无聊的时间了。”木青歌急忙把功劳归功到万能的书籍上,“只是,我也是照本宣科,不知dào

是不是这么回事。”

“小姐说的很是呢,就像是亲身经lì

过的一般。”水鸢练武,倒是从小过过那些风餐露宿的日子,对这件事情很有发言权。

水鸢并没有怀疑木青歌的意思,木青歌自己却有点心虚,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笑着道:“说明那些写书的人,还是没有骗我的。”

怕被再揪着问,木青歌一句话完了,又急忙道:“殿下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这林子兔子应该不少的啊。”

这话说完,木青歌才隐隐有一丝的不安,是的,商祺睿去了太久的时间了。

“或许,是没遇到兔子吧?”柔安公主并不清楚,打一只兔子需yào

多长的时间,猜测道。

“是久了一些。”水鸢微微皱眉,“小姐,要不奴婢去看看?”

“等等,你别走。”木青歌叫住水鸢,心里不安的感觉又强烈了一点。

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就罢了,可还有柔安公主呢。

“我叫一声试试,或许是他们运气不好,真的没碰到兔子。”木青歌道。

说完,她便到林子前面,喊了商祺睿一声。可是,没有回应,林子里也很安静。

“小姐……”水鸢也有点不安了,柔安公主都站起来了。

“没事,也许在等兔子,怕答yīng

了我们,就吓跑了兔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木青歌安慰着别人,自己心里却在打鼓,为什么不答yīng

呢?

“不行!林子里太危险。”水鸢急忙道,拦住木青歌。

柔安公主也过来道:“是啊,青歌你别进去了。”

“没事,这林子我可是最熟悉不过了,住在落玉寺的时候,可是天天在这里跑呢。哪里有鸟窝,哪里有老鼠洞我都知dào

。”木青歌故yì

很轻松的道,又趁着柔安公主不注意,瞪了水鸢一眼,示意她别吓坏了柔安公主。

“那,奴婢和您一起进去。”水鸢倒也有几分倔脾气,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也不完全听木青歌的话。

“胡闹,你好好的在这里守着公主。”木青歌板起了脸,“你要是敢离开公主一步,我就不要你跟在我身边了,我说到做到。”

木青歌说完,就跟着进了树林。

柔安公主忙对水鸢道:“你快跟着进去。”

“不行。”水鸢摇摇头,“小姐平时虽然好说话,可这种时候,她是说话算数的,我如果真跟进去了,她真的会赶我走的。”

怕吓着柔安公主,水鸢又道:“公主别担心,奴婢就在林子口等着,小姐进去以后,肯定会有声音的,要是情况不对,奴婢立马就跟进去。”

柔安公主第一次出宫,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只有听这些“经验丰富”的人话。

木青歌进了林子,发xiàn

林子里面真的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反倒不敢再喊了,好像喊一声就会出什么事一般。

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安,这片树林她从前真的经常走的,那个时候这树林给人的感觉是很宁静美好的。可现在,她却觉得,这里很诡异。到底哪里诡异,她也说不上来。

只能慢慢的向前走,木青歌很清楚哪些地方是兔子这种小野兽经常出没的,便向着那些地方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却没发xiàn

一只兔子,真是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特别背,所以没有发xiàn

一只兔子?难道,商祺睿他们,真是只是在等待猎物?

木青歌正准bèi

再喊一声,却在话到嘴边的一刹那,发xiàn

了哪里不对劲,吓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边。没错,今天的树林的确很奇怪,真的和平常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往常这树林里鸟语花香,有各种小动物出没的声音。可是,今天,别说兔子,连只小鸟都很少见着。偶尔碰到一只,还叫都不叫一声的躲到树上。

这是什么情况?木青歌心里一乱,如果是商祺睿他们发生了意wài

,小动物不可能收声。就算是有敌人,也吓唬不到这些小动物。至于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武功高手散发出来的能镇住小动物的杀气,木青歌不敢说一定没有,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真zhèng

见识过。

根据木青歌的推断,镇住这些小动物的,不会是什么武功高手,而是兽中高手。多半是这林中忽然来了什么厉害的野兽,所以小动物们才吓得躲了起来。

普通的野兽,不能把整个林子的小动物都吓得躲起来。木青歌腿有些发软,到底来了什么?有这么大的威慑力?真是的,这片树林她以前天天来,从来都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大型的动物,连只野猪都没见过,怎么偏偏今天就遇到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找到商祺睿他们才是最要紧的。

木青歌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xiàn

什么动静。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朝着一个方向慢慢靠过去。

既然来的是能震慑住小动物的大动物,那么小动物最稀少,最怕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大怪兽所在的地方。

木青歌确定了方向以后,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可是她走了好一会儿,都还是没发xiàn

有什么异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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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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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有点沉不住气了,想要再试着喊一声,却忽然听到左边有什么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声,但是人的呼吸声又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动静。

木青歌转动脑袋,看过去以后,立kè

傻了眼。就在木青歌左边,相距大概只有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有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熊,正呼呼的喘着气呢。

木青歌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没发生声响。这片树林,平日里连狼都没机会见着一只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只熊呢?

在黑熊的对面,有棵挺粗壮的大树,木青歌已经看到了,知墨和商祺睿现在就躲在树上。显然,不止木青歌看到了,大黑熊也看到了,因为它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树上的两人。不过,知墨和商祺睿虽然看起来是被困在大树上,但他们并不狼狈,看上去还挺气定神闲的。反倒是地下一片狼藉,大黑熊还喘着粗气,显然是大黑熊没占到便宜。

木青歌有点奇怪,商祺睿和知墨两个人都会武艺,会轻功的,。尤其是知墨,听说还是武林中都排得上名次的高手。就算他们杀不死这大黑熊,逃开总不是问题吧,为什么要在这里和大黑熊耗着呢?莫非,这两人还真想杀了这大黑熊?这冒险也太大了一点。

木青歌还没猜透商祺睿他们的用心,商祺睿就发xiàn

了木青歌的身影。顿时吓坏了,又急又怕。差点就纵身从树上跳了下去。幸好知墨也看到了木青歌。先知先觉的察觉到了商祺睿可能的动作,一把将他死死的按在树上,低声道:“殿下别动,太危险了,对木小姐。”

商祺睿回过神来,他只要一向木青歌行动,大黑熊马上也会发xiàn

木青歌。他们两个人要躲过黑熊的攻击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呢?

商祺睿简直是坐立难安,偏偏他既不敢动也不敢喊。好在木青歌也发xiàn

了他们。也看出了商祺睿和知墨眼里的着急和担忧。

“快走。”商祺睿反复的用嘴型说着这两个字。

木青歌看着商祺睿。忽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和大黑熊对峙,而不是仗着轻功逃跑。

这片山头并不是特别的大。尤其是这片树林。里他们之前休息的平台并不远。要是商祺睿和知墨两个人逃回去。极有可能把大黑熊因回去。他们两个人倒是能仗着轻功逃跑。可木青歌和柔安公主两个弱女子。要怎么逃?

如果把大黑熊引出林子,他们这群人不说,落玉寺都很有可能会遭殃。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商祺睿和知墨才选择守在这里,等着大黑熊自行离去。而不是先顾着自己逃命。

木青歌明白了商祺睿的用意以后。就开始后悔了。自己干嘛来跑这一趟呢?要是被大黑熊发xiàn

了,自己可能会陷入危险,也会让商祺睿和知墨陷入危险。

所幸。现在大黑熊还没发xiàn

自。所以,现在最明智的决定,便是立kè

转身,回去让柔安公主等人先撤tuì

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相信以商祺睿和知墨的武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木青歌对商祺睿点点头,示意他们小心,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往后撤tuì



商祺睿看到木青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也不知dào

是商祺睿和知墨微小的动作和情绪变化引起了大黑熊的怀疑。还是木青歌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吸引了大黑熊的注意。亦或是大黑熊自己无意识的扭头,总之木青歌还来不及躲开,就被大黑熊发xiàn

了。

木青歌正抬起来的腿就僵住了,大黑熊眼睛里发出的看到猎物的欣喜和势在必得的决心,让木青歌看的心里只打颤。

大黑熊盯着木青歌,迅速的转过身来,显然是已经放qì

了树上的两个猎物,把目标对准了木青歌。眼睛里泛着光,两只前脚有些兴奋的在地上动了动。

木青歌不知dào

自己现在是该装死还是该立kè

就跑,一只脚就那么悬着,整颗心也悬着,几乎停止了跳动。

“哈!”自商祺睿看到大黑熊发xiàn

了木青歌,整个人就比木青歌还要焦躁不安。这个时候,看到大黑熊动了,他也忍不住了,在树上喊道,“这里!回过头来!”

他发出第一声的时候,大黑熊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第二声的时候,大黑熊就干脆不理他了。甚至还用前脚掌拍了拍地,更加兴奋的样子。

“不行!”知墨叫了一声,摘了一截树枝,向着大黑熊打过去,一边还叫道,“木小姐快逃!”

知墨丢下的树枝自然伤不了大黑熊,却像是激怒了它,大黑熊将背上的树枝抖落,并没有回头,眼神越发的凶狠。忽然,大黑熊前掌往地上使劲一按,整个跳了起来,方向正是木青歌的方向。

“啊……”木青歌再不敢等,转身开始逃跑。虽然明明知dào

逃不过一头大黑熊,却也不敢在原地装死了。骗不骗得过大黑熊暂且不说,就大黑熊这巨大的体形,只要它跳过来,撞着自己,自己基本上就没什么活路了。

“青歌小心!”

“殿下小心!”

木青歌转身不过跑了几步,就感觉到耳边刮过一股大风。

“我命休矣!”这是木青歌脑子里闪过的一句话,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混乱中倒是听到商祺睿和知墨各喊了一声。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声音很近,就在耳边?木青歌一愣,回头一看,商祺睿提着知墨的长剑,正和大黑熊在对峙,而知墨,倒在自己旁边没有多远的地方。自己当然是没有受到伤害。和大黑熊中间隔着知墨和商祺睿。

原来。刚才大黑熊朝着木青歌冲过来,木青歌吓破了胆,商祺睿更是肝胆俱裂。再也顾不得别的,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挡在木青歌的身后。知墨看到商祺睿的动作,也被吓到了,怎么可能让商祺睿冒险?也跟着一跃而下,挡在商祺睿的面前。知墨的武功比商祺睿要好,后发而先至。直接和大黑熊面对面。

大黑熊很是兴奋。冲过来的劲头大的吓人,直接就将知墨给撞倒了。还踩伤了知墨的脚。幸好商祺睿也到了。手里刚好又拿着知墨的长剑。狠狠的刺了大黑熊一剑。才暂时稳住了目前的场面。

“青歌你没事吧?”商祺睿不敢回头。他盯着大黑熊,却在问木青歌。

“我没事……知墨,你怎么样?”木青歌忙过去。扶起知墨。

“小的没事,小姐你快走!”知墨勉强站起来。还推了木青歌一把。示意她快走。

木青歌却有些犹豫了。刚才她还比较放心,因为商祺睿和知墨的武功不错,而且又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所以。就算大黑熊很厉害,她也不是很担心。可是,现在,商祺睿直接和大黑熊面对面,。而知墨,又受了伤,他们还要掩护自己逃跑。在这样的情况下,木青歌觉得,他们两个人受伤的概率太大。

虽然明明知dào

自己现在在这里其实算是累赘,可木青歌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扔下他们走了,把危险留给自己在乎的人,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她还是做不到。

“青歌。你快走!你在这里没什么用,而且,你要回去先带柔安躲起来。”商祺睿也急急的道,“万一这大黑熊不受控zhì

,跑了出去,柔安一定躲不开。”

大黑熊虽然没有受很重的伤,但商祺睿那一剑,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它。听到商祺睿一开口说话,大黑熊忽然跃起,小山一样的身躯直直的向着商祺睿压过去。

商祺睿逃不开,也不敢逃。他身后就是受了伤的知墨和不会武功的木青歌。商祺睿不敢犹豫,忽然身子一矮,直接从大黑熊跃起的空档穿了过去。但是不等大黑熊落地站稳,他又饶了过来,挡在知墨和木青歌的前面。

“小姐!”知墨急了,又推了木青歌一把。

“你们小心!”木青歌也不再犹豫了,转身跑了出去。

大黑熊听到木青歌跑动的声音,更加的兴奋,忽然站立起来,对着商祺睿走过去。

“知墨,你先上树去!”商祺睿喊了一声,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后面的情形,木青歌就听不到了。她已经决定了,先回去把柔安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她还是要回去找商祺睿的。如果有危险,如果他们有不测,她就回去陪着他。

不过,先要保证柔安公主的安全。不仅仅因为柔安公主是她带出来的,不仅仅因为柔安公主是公主。也因为,柔安公主是商祺睿疼爱的妹妹。如果,柔安公主真的出什么事,木青歌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商祺睿也会非常自责的。

可是,木青歌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她拼了命的跑出来,刚才的平台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柔安公主不见了,水鸢没有了,其他伺候的几个丫头也不见了。

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青歌心已经沉到底了。这平台离林子不算太远,如果这边发生什么重大变故的话,她在林子里一定会听到的。尤其是,之前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在林子里根本没发出过什么声音。

按理说,只要这边有一点响动,她都应该会听到的。可是,现在,柔安公主等人忽然就莫名的失踪了,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商祺睿让知墨他们摆着的零食还是摆在地上的,他们带来的东西也还都留在远处,不过是有些凌乱罢了。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们应该是忽然离开的,因为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可是,看现场,也没有特别的凌乱,更没有打斗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就算柔安公主和那几个丫头都是弱女子,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可还有一个水鸢啊。水鸢会武功。武功还不弱。如果真的有危险,她没道理都不反抗一下,就被人带走的。

可是,如果说柔安公主等人是自行离开的却也说不通。明明知dào

商祺睿和自己都在林子里头,柔安公主怎么可能会下令让大家都离开?而且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木青歌再怎么聪明,面对这样的局面,也猜不透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公主?水鸢?”木青歌试着寻找。却并没有人回应。

回声在空荡荡的山谷回荡。莫名的就觉得有些渗人。

木青歌在附近找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线索。只在一从荆棘旁边。捡到一块儿碎布。看起来。应该是公主身上的裙子上撕下来的。

这只能说明一点。公主的确是离开了。而且,走的还很匆忙。可是,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主他们又去哪里了呢?难道是公主他们也发xiàn

了大黑熊的踪迹,所以先躲开了?

平台上面没有别的线索。木青歌有点犹豫。到底是先找柔安公主呢?还是先去和商祺睿他们汇合?两方都是特别让人牵肠挂肚的人。木青歌心里都快炸毛了。

犹豫了一下,木青歌决定,去落玉寺看看。如果真的是柔安公主发xiàn

了危险。先躲起来,那么落玉寺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如果,柔安公主没有去到落玉寺,木青歌也觉得,可以让落玉寺的人去找人来帮忙对付大黑熊。

打定了主意,木青歌便一路小跑着冲回了落玉寺。这里的路她很熟悉,即便是山路也很快就到了。

“木小姐怎么回来了?”看到木青歌回来,落玉寺的尼姑很是诧异。

木青歌听了这话,心里却是难过不已,这尼姑会这样问,只能说明,柔安公主并没有回到落玉寺。看这尼姑淡定着带着点奇怪的申请,木青歌判断寺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犹豫了一下,木青歌没有提柔安公主失踪的事情。而是对尼姑道:“山上发xiàn

了大黑熊,你们快找人来帮忙,对付大黑熊。”

“什么?大黑熊?”尼姑也被吓到了,顾不得出家人的矜持,吓的尖叫一声,完全不敢置信的模样。

“快去通知你们住持,让她找人来帮忙,殿下还在山上困着呢。”木青歌嘱咐一声,不敢多耽搁,又转身跑上山去。

这一路上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也没有一点关于柔安公主的线索。木青歌又一路小跑,回到了那片树林。可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刚才几个人和大黑熊对峙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大黑熊,也没有了人。地上有些血迹,但是不多,也不知dào

是谁受了伤,还是大黑熊的伤。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一个个的都不见了?

“殿下?知墨?”木青歌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引来大黑熊了,高声叫着商祺睿和知墨。可是,和之前在平台的情形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回应,只有自己的回音。

木青歌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什么殿下公主都只是梦里存zài

的。而她,还是那个孤苦无依的病弱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山上寻找救命的药材。

什么时候,怎么还在这里想这些?木青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现在找人要紧。

挨着林子不断的搜索,并没有看到商祺睿和知墨的痕迹,大黑熊的影子也不见了。林中的小鸟和小动物又开始出没了,虽然脚步还是怯怯的。但是这些小动物最是敏感,他们既然敢出来了,说明,大黑熊已经不在了。既然大黑熊不在了,那商祺睿和知墨就应该在才对啊。

木青歌搜索了很久,却没有发xiàn

一点蛛丝马迹,又着急又担心,难过的都要哭出来了。

忽然,林子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木青歌站住一听,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木小姐”。

真的有人?木青歌兴奋不已,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跑出林子,一边跑还一边叫:“我在这里!”

“你们去哪里了?”木青歌飞快的跑出来,只看到几个人影,还没看清楚人脸,就问道。

几个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木青歌:“是木小姐吧?我们是来打熊的,熊呢?”

木青歌如被雷击,这才看清楚,这几个人,分明就算附件农民的打扮,哪里是商祺睿和柔安公主了?

“你们……”木青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熊呢?”几个猎户有些不安,但还是执着的问道。

“谁叫你们来的?落玉寺的人呢?”木青歌好容易发出声音,却是没啥用处的问题。

“就是落玉寺的大师叫我们来的啊,不是说见到大黑熊了吗?这么危险的地方,咋能让大师们来呢?”有个猎户看起来胆子比较大,对木青歌反应慢半拍的行为有些不满,“小姐不是说有熊吗?熊在哪里呢?我们几个,可是附近最厉害的猎户了,如果真有熊啊,那也只有我们几个才能……”

“熊不见了……”木青歌只能这样说。

“什么?不见了?”有人叫起来,明白不相信的样子。

“看吧,看吧,我就说吧,这山里怎么可能有熊出没呢?定然是骗人的,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那个脾气不大好的猎户更加生气了,“要是真的有熊,怎么可能不见了?你们这些见财眼开的家伙,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嗨,你这小姐,是怎么回事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有意思吗?”

“我看呐,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木小姐吧?我们估计被人骗了……”

一群汉子这时候像是长舌妇一般,议论纷纷,更是对木青歌指责不已。

木青歌也不想和他们计较,提高了声音道:“大黑熊是真的有,不过现在不知dào

去了哪里?你们有没有看到别的人在这山上啊?你们从山下上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啊?”

“这里不就我们和你吗?哪里来的别的人?这一路上来,连个鬼影都没看到,还说什么熊啊,人的,真是见了鬼了!”

“虽然大黑熊不见了,但是你们帮我找人好不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木青歌急忙道,有这些人帮忙找,好像也不错。

“别听她胡说八道了,先是找熊,现在又说找人,一点都不靠谱。我看呐,这就是个骗子。没准啊,还是个疯子,大家伙还是早点下山吧,总觉得这里诡异得很。”

“对,对,对,我们快下山,什么都不要了。”

一伙人再不给木青歌说话的机会,飞快的跑了。这让木青歌自己都觉得,这太诡异了,不过一刹那的时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是继xù

在山上找,还是去山下找帮手?木青歌犹豫了一下,想着知dào

自己出来的人不少,皇帝也知dào

柔安公主和商祺睿都出来了。要是晚一点自己等人没回去,应该都会派人出来寻找吧?

还是不要浪费时间跑来跑去了,木青歌决定,自己还是继xù

寻找才是。

平台的旁边,是悬崖峭壁,下面是山谷,木青歌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声。还是只有自己的回声,实在是诡异。

“刚才柔安公主的裙子碎布是在这里找到的。”木青歌自言自语着走到之前发xiàn

柔安公主裙子碎片的荆棘丛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

这个地方,只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平台,一条就通往山下的落玉寺。自己刚从平台来,自然不会再去平台寻找,所以之前木青歌才会很快的选择了去落玉寺。

不过,现在看来,柔安公主既不在平台,也不在落玉寺。

木青歌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这里只有两条路,是说只有两条被人走出来的路。

可是,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了路。这换个方向去想,就是你看着没有明显的路的地方,其实也是一条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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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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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两条路,但是左边的小树从却有人走过的迹象。难道柔安公主她们,是向着左边的树林去了?

去哪里做什么?木青歌没有答案,也不多想,跟着就进去了。

树林里面果然有人总动过的痕迹,痕迹比外面还要明显,倒像是外面的痕迹被人刻意清理过。

“公主?水鸢?”木青歌一边找,一边喊,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片林子更小,木青歌很快便找到头了,什么也没有,痕迹也消失不见了。

一直不停的在走在找,又没吃什么什么东西,这句身体又不过才十三四岁,木青歌觉得自己已经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路边上。正当木青歌就快要崩溃的时候,隐隐约约听着像是有人在喊“小姐”。

难道是柔安公主他们?木青歌高兴的站起来,仔细听去,却又没有任何声音了。

“难道我竟然出现幻觉了?”木青歌颓然的又想坐回去。

坐到一半的时候,木青歌忽然又站了起来。自己在这里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万一有人来找自己,会不会也就这么错开了?现在是不是回到平台去等,才是最明智的决定?毕竟,苏木她们知dào

自己没回去,也一定会出来找的。

有了这个决定,木青歌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原路返回。

“小姐?小姐您在哪里……”走到一半的时候,木青歌很清楚的听到了水鸢的声音。这一次不是错觉!

本来都快走不动了。听到这声音,忽然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qì



“水鸢,我在这里……”木青歌用尽lì



喊了一声。

“小姐,小姐……”水鸢很激动的喊着木青歌,过了没多达一会儿功夫,她便冲进了林子,到了木青歌的身边。

因为跑的太急,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脸上也被树枝刮伤了。头发也散了。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在这里?您没事儿吧?”水鸢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歌。反反复复的检查她的身体。一连声的问道。

看样子。真是被吓坏了。木青歌很感动,水鸢是商祺睿的人,跟着自己也没几天的功夫。却能如此发至内心的关心自己,也是很不容易i了。

“我还想问你们跑去哪里了呢?怎么我一回来。你们都不见了?”木青歌也是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啊。小姐不用担心。柔安公主已经被木少爷带回木家了。”水鸢微微冷静下来,说了最重yào

的信息。

木青歌却懵了,柔安公主被木文翰带回了木家?这是什么情况?

“我哥哥吗?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当时……”水鸢刚开了口。又忽然顿住,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小姐,找你们只有你一个人?殿下和知墨呢?”

“他们没有和你们一起回去吗?”木青歌一呆,刚才听到水鸢说柔安公主被木文翰带回了木家,她自动的以为商祺睿也跟着回去了,正想问为什么都不通知自己,听到水鸢这样问,也呆了。

“没有啊,木少爷只带走了柔安公主。”水鸢急了,也顾不得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去了木家,站起来焦急的看着木青歌,“小姐您进了树林,也没找到殿下他们吗?”

商祺睿是水鸢之前的主子,又是木青歌的未婚夫,她不能不着急。

“我看到他们了,可是我出来找你们找不到,再回去他们也不见了。”木青歌越发的觉得事情很蹊跷,尽量冷静下来,道,“你先别慌,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会忽然离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是。”水鸢深吸了一口气,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小姐您进了林子之后,我们都不放心,奴婢一直在林子口守着,想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奴婢好进去接应。可是,小姐您进去以后,忽然就没有了声音,奴婢很着急,正想要进去呢,忽然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说殿下和小姐是遇到了大黑熊。她这么一说,奴婢立马就急了,公主也被吓坏了。奴婢想要冲进林子里,却被小姑娘给拦住了。小姑娘说,小姐你们和大黑熊正处于对峙的情形,如果忽然冲进去,可能反而会帮了倒忙。而且,柔安公主又不会武,身体也弱,要是被大黑熊伤到或者吓到,都是很不好的。”

“奴婢觉得小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奴婢又真的很担心,公主也不放心。正在为难呢,小姑娘说,她倒是有个法子,也是小姐您的意思。让奴婢先带着柔安公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奴婢再回来帮忙。她这个法子听来是最好的法子了,但是奴婢也不敢轻易相信她,便问她是谁。她说她是附近农家的女孩儿,以前小姐在落玉寺住的时候,到山上玩耍碰到过她。她对这片林子很熟悉,所以小姐才让她来通知我们的。而且,她还知dào

一条近路,可以很快的赶到落玉寺。”

“小姑娘把小姐的事情说的活灵活现的,奴婢也就相信了她。她便带着我们,下了平台,到了这片林子。公主没走过这样的路,很是不适应,一不小心摔倒了。等奴婢等人将公主扶起来的时候,才发xiàn

那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奴婢这才知dào

是上当了,却又不知dào

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喊了一番,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公主便道,我们还是应该原路返回,小姐和殿下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奴婢也觉得有道理,我们便不再找那小姑娘,开始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

“可是,才走了几步。却发xiàn

。刚才来的路上多出来好几条蛇。看样子,花花绿绿的,像是很毒的样子。女孩子都怕蛇,顿时就是一片尖叫声。这些人里,又只有奴婢一个人武功。其实奴婢也怕蛇的,但是为了救公主,奴婢只能冲在前面,将那些蛇斩于剑下。可是,奴婢杀了一条。又来了两条。简直就杀不尽的感觉……”

说到这里,水鸢身体还有些颤抖。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怕蛇的女孩子不得不杀了很多条蛇时的害pà

。只是。很明显。那些蛇也是有人刻意为之的。竟然有人有这么厉害的驭蛇术。这样厉害的人,却要这么麻烦的将柔安公主带到树林里来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木公子忽然出现了。他说前面的路上都是蛇,我们只有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看到木公子。我们都觉得好了一些。公主也镇定了不少。问木公子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木公子说来不及说这些,先逃命要紧。于是木公子带着我们,从另外一面。直接下了山。奴婢本不想跟着下去的,可是木公子说保护公主的安全是一等一的大事。所幸,这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别的危险。到了山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木公子带公主先去木家,奴婢才又重新返回山上,来找小姐和殿下。但是,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幸好,现在找到小姐您了。小姐你们那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姑娘,您认识吗?”

那个小姑娘,木青歌当然不认识,不过她既然知dào

自己等人遇到大黑熊,和大黑熊对峙的事情,想来她当时就在附近。从小姑娘带着柔安公主去到被毒蛇包围的地方可以看出,她是敌人,可是,为什么她不直接下手,却要用这么迂回的战术呢?

而且,这个季节,毒蛇出来活动的并不频繁,小姑娘却能一下子调动那么多,说明她的驭蛇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既然小姑娘能驭蛇,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驭熊呢?在联想到这附近从来没有出现过猛兽,今天却忽然出来大黑熊这件事情。木青歌越发的肯定,那只大黑熊,一定是有人刻意弄来的。

可是,目的呢?现在的情况来看,柔安公主已经平安了,除了在大黑熊那里,自己一直没有遇到直接的危险。所以,那些人的目的,是商祺睿?

木青歌跳了起来,拉着水鸢就跑:“我们先去找殿下,他现在肯定有危险。”

水鸢也着急,听到商祺睿有危险,更是不再多问,和木青歌一起,再次回到了那片林子。

“这里就是我离开的时候,殿下和知墨与大黑熊对峙的地方。”木青歌看着地上淡淡的血迹,道,“当时大黑熊被殿下的剑伤着了,但是伤势并不严重,而知墨又受了伤,所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这话的意思,就是商祺睿他们输的概率更大,水鸢自然听出来了,着急的蹲下来,想要查找一些线索。

“可是,这里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打斗痕迹,两个大人,一只大黑熊,没有道理忽然消失不见啊?”水鸢也看不出来什么线索,更加着急。

“对,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木青歌看了看周围,道。

“小姐您知dào

了?那到底怎么回事?”水鸢也急忙站起来,问道。

“这里和之前你找到我的那片林子一样,被人动了手脚。”木青歌道,“有人在殿下他们离开以后,掩藏了他们离开的痕迹,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哦,一定是这样。”水鸢也恍然大悟,不等木青歌吩咐,两个人便分别在周围找痕迹。

那么大一只黑熊,它行动过的地方,痕迹肯定不会小。虽然被人刻意的掩埋了,但是只要仔细一找,还是很快找到了线索。

“这里!”水鸢最先发xiàn

那些被掩藏的残枝断杆,以及大黑熊的脚印。

“走,就是这个方向!”

两个人一起,沿着大黑熊足迹的方向向前走。

“咦,又没有了。”水鸢顿住,这里是一处比较开阔的地势。

木青歌面色凝重,这里还有一处深谷。大黑熊的不可能忽然消失,如果真的没有它的踪迹。只能是掉下了深谷。如果大黑熊掉下去了。那商祺睿和知墨呢?如果,两个人没事,自然会回去找木青歌他们,可是,两个人并没有回去。

木青歌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小姐,别灰心,应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水鸢扶着木青歌站稳,安慰她。也给自己加油鼓气。“我们再找找。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呢?”

是啊。商祺睿好不容易才重生一次。还没报仇呢,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木青歌也暗暗对自己道。

“这是什么?”水鸢在悬崖边捡到一个东西,惊讶的问道。

“我看看。”木青歌一接过来。整个人就呆住了,那是一把手术刀。一把她自己自制的手术刀。在古代是没有的。第一次去晋城战场的时候。木青歌就是用它替商祺睿治伤的。那个时候商祺睿见了觉得很独特。很是喜欢。木青歌便把手术刀送给了商祺睿。虽然不知dào

商祺睿竟然会一直随身携带,但是木青歌敢肯定,在整个大锦。也只有商祺睿的身上,才有这东西。

现在,手术刀还在,人却不见了,手术刀又是在悬崖边找到的,木青歌不敢往下想。

“难道,是殿下的东西?”水鸢看木青歌不说话,只看她的神色,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是的。”木青歌将手术刀收起来。

“这……”水鸢也傻了,冲着深谷喊道,“殿下……知墨……”

空荡荡的山谷,只有水鸢自己的回音。如果真的从上面摔下去了,哪里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木青歌可没那么天真,什么被大树挂着的桥段,大概只有小说和电视剧里会存zài



“蛇!”水鸢忽然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哪里?”木青歌知dào

水鸢之前被蛇吓过,现在对蛇肯定特别的害pà



“这,这里……”水鸢说话都打结了。

“没事,已经死了……”木青歌上前看了看,是条她也认不出来的蛇,但是看它鲜艳的颜色,应该是很毒的。不过,这条毒蛇已经被劈成好几段了,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里怎么也有蛇?”水鸢胆战心惊的道。

当然可能有蛇,想必那个驭蛇的和驭熊的,就是同一个人,她如果出现在这里的话,这里有蛇也是正常的。不过,木青歌想到一种可能,跳了起来。

“走,你跟我去个地方。”木青歌有点激动,对水鸢道。

“去哪里?”水鸢一边跟着木青歌走,一边问道。这里不才是最可能有线索的地方吗?

“我知dào

一个地方,或许,殿下他们会在那里。”木青歌镇定的道。

听了这话,水鸢二话不说,急忙跟着木青歌往前走。

“这条路不好走,你小心点。”木青歌一边在前面带路,还一面叮嘱水鸢。

这哪里是不好走啊?分明就不是路好吗?水鸢看着这遍地荆棘的“路”,心里发酸,这木青歌身为木家小姐,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这种地方,她居然也能走的如履平地。

不过,水鸢很快就没有空再怜悯木青歌了。因为她发xiàn

,这遍地荆棘路,也有被人走过的迹象,莫非,真的是三皇子和知墨?

木青歌显然也发xiàn

了,走的越发的快了。水鸢也是兴奋还跟着,甚至都忘记了去问木青歌是怎么知dào

了,只不停的祈祷,希望商祺睿和知墨就在木青歌说的地方。

“咦?”木青歌停下来,水鸢一愣,这里分明就是一片“死地”,已经没有路了。

木青歌没有看水鸢,而是看了看周围,神色却越发的欣喜起来,指着崖壁上的一块小石板,道:“那块石板可以移动,你去把它移开。”

可以移开的石板?难道是密道?水鸢也兴奋起来,急忙跑过去,推开那块石板。连木青歌在身后叫她“小心点”都没听到。

石板推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水鸢还来不及兴奋,便从里面飞出来一块石头。幸好水鸢身手不错,又得了木青歌的提醒。才险险避开了,不过那石头也将她的发髻打散了。

“是知墨吗?”不等木青歌开口,水鸢已经先问道。

知墨的手法,她是很清楚的。

“水鸢?”洞里果然响起了知墨惊喜不已的声音。

“是我!真的是你!”水鸢兴奋的跳起来,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dào

说哪一句,反而语塞了。

“知墨,你一个人在里面吗?”还是木青歌镇定一些,提声问道。

“原来小姐也在!”知墨更加高兴,但马上声音又低了下去。“殿下也在。但是殿下中毒了……”

“什么!”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到知墨的确认,木青歌还是被吓到了,立kè

从那洞口爬了进去。

洞里面有些昏暗。木青歌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商祺睿。

把了脉。木青歌的神色变得凝重。问知墨:“可是刚才悬崖边那毒蛇咬的?”

知墨点头:“是的,虽然杀了毒蛇,可是。现在殿下已经开始昏迷了……都是小的没用,没保护好殿下……”

知墨一个平素里最是坚强的大男人,都快哭出来了。木青歌看他移动非常的困难,脚部已经肿的老高,显然是之前被大黑熊伤着了。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告sù

我,那大黑熊去哪里了?”木青歌飞速的想着办法。

“大黑熊掉下山崖了……”知墨想着商祺睿说的话,忍住了悲伤,回答木青歌的问题。

“那种毒蛇,我也没见过,所以并不能确定解毒的办法。”木青歌对商祺睿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飞快的道,“但是大黑熊的胆,也是解毒的良药,所以,水鸢……”

木青歌看向水鸢,水鸢不等木青歌说完,便立kè

接着道:“奴婢这就下悬崖去取熊胆。”

“好,你自己小心!”木青歌点头。

知墨有点犹豫,他也知dào

水鸢这一去很危险,但是他自己又动弹不得,根本没办法跟着去,顿时懊恼不已。

“你好好守着殿下,我出去一会儿。”木青歌对知墨说了一句话,也立kè

钻出了山洞。

蛇毒很厉害,时间稍长就是要命的事情,她必须争分夺秒。现在木青歌还没有办法立kè

解毒,但是她也知dào

几种法子,能够阻止和延缓毒性的扩散和发作。

知墨还想拦着木青歌,却根本来不及,只能懊恼的打自己。真是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的这么糟糕的?

木青歌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大把知墨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飞快的将商祺睿的伤口割开,放血,上药,一气呵成,把知墨在旁边看的提心吊胆的:“殿下没事吧?要不,小的替殿下把毒吸出来?”

知墨之前就想要替商祺睿吸毒的,但是商祺睿死活不让,等到商祺睿晕过去了,他又不敢冒动。万一敌人来了,两个人都动弹不得,岂不是更加危险?所以知墨的心里,一直度纠结着呢。这个时候,看到木青歌来了,顿时觉得放心多了,便想着替商祺睿吸毒。

“不用了。一来毒性已经蔓延,你根本吸不出来。二来,我现在还能控zhì

,没必要多一个人去中毒。”木青歌道,如果能把毒吸出来,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商祺睿吸出来的。只是,现在这情况,她不能去吸,因为她如果中毒了,商祺睿的毒怕是更加没人能解了。而知墨,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怎么忍心再让他去吸毒呢?

“只要小姐有办法就好。”知墨不懂,却对木青歌很有信心,他已经好几次看到木青歌救人了,感觉就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了的。

“你的脚怎么样了?”木青歌替商祺睿包扎好伤口,便去检查知墨的伤势。

“小的没事。”知墨想要将脚收回来,却发xiàn

根本动不了,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小姐您歇息吧,小的皮糙肉厚的,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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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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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伤成这样了,他还怕麻烦自己。木青歌也挺感动的,这古代的人,忠心二字真是没话说。

“你伤的也很重,别逞强了。”木青歌抓住知墨的腿,不让他乱动。

“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先简单处理了……这些是我刚才采回来的药材,效果不错的。”木青歌替知墨检查了一番,又用刚才采回来的草药揉碎了给他敷在伤口处,随手撕下自己裙子的一条,替知墨包扎起来。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从,知墨看着木青歌好不嫌弃的将自己的脚抓在她手里,还认真的上药,包扎。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早就已经痛到没有直觉的脚,这时候忽然火烧一般,热了起来。也不知dào

是药材的作用,还是心里的作用,知墨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木青歌。

“好了,你可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草药,效果一点不比京城里那些大药房的药差。待会儿你就可以自己走下山了。”木青歌并没有注意到知墨的反常,只以为他还在内疚,所以故yì

说些话来缓和气氛。

“是,小姐说的是……”知墨傻傻的重复了一句,忽然觉得词穷。

“对了,我走了以后,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又会在这里躲着?”木青歌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

“小姐走了以后,大黑熊开始疯狂的攻击我们。”知墨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起发生的事情。“我受了伤。殿下一个人根本不是那大黑熊的对手。我们且战且退,又不敢将大黑熊引到平台那边去,只能往着相反的方向跑。倒也是我们运气好,发xiàn

了那个山崖,殿下以身犯险,自己引诱黑熊去扑他,黑熊掉下了山崖。殿下在爬上来的时候,却被不知dào

从哪里跑出来的蛇给咬了一口。那蛇的颜色鲜艳,一看就知dào

有毒。殿下说我们要尽快赶回去。谁知dào

这时候。却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蒙面人,对我们展开疯狂的攻击。殿下的蛇毒很快发作。我们慌不择路。跑到这里。发xiàn

了这个洞穴。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只能躲了进来。那些蒙面人先前还一轮接一轮的猛攻,殿下进来以后,毒性发作的更快。很快便开始昏迷。我不敢出去,只能守着。虽然知dào

守着也是死路一条。却没有别的办法。没想到。小姐您竟然找来了。”

原来还有人动手,果然,这些人针对的。是商祺睿。只是,很奇怪,现在自己在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帮手,甚至可以说是累赘,那些人为什么不出手呢?

“对了,小姐您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其他人呢?公主呢?”知墨是真的很奇怪,木青歌怎么可能找来这里。

“这话说来就长了。”木青歌将自己回去以后找不到柔安公主,又跑去了落玉寺,再回来的情形讲了,“我看到那刀子,知dào

你们一定在那里出现过。只是不知dào

是掉下去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直到看到那条死去的蛇,我才猜测,你们大概是中了蛇毒,又遇到敌人,所以躲起来了。刚好,我又知dào

和附近有这么一个山洞存zài

。其实,我就是不愿意相信殿下会就那么出事,所以来碰碰运气罢了,没想到,我倒是歪打正着,真的找到了你们。”

“小姐您,真的太厉害了。”知墨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如果换做别的小姑娘,遇到那样的情况,怕不早就吓坏了。可木青歌,却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就是运气好一点。”木青歌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最不习惯别人的夸赞。

“你的意思是,那只大黑熊是那个驭蛇的人刻意引来的?”

“是的。”木青歌点点头,忽然叫了一声,转头看着正望着自己笑的商祺睿,忽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殿下,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醒过来就看到你在,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商祺睿笑意更深。

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如此不正经,木青歌羞红了脸。知墨也有点尴尬的往旁边移动了一点点。

“好了,我没事了,辛苦你了。”商祺睿收起玩笑,拉着木青歌的手,认真的道。

“我没事啦,反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受伤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说出来玩……”木青歌有点愧疚,要不是自己提议出来玩,今天的所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虽然现在商祺睿已经找到了,但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柔安公主也被吓的不轻,还不知dào

他们安全到家没有。若是这事被皇帝知dào

了,怕是柔安公主都少不了一顿惩罚,还不知dào

会不会牵连到木家?想到这些,木青歌就忍不住叹气。

“这怎么能怪你呢?”商祺睿揉揉木青歌的头发,“你难道没有发xiàn

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就算我们今天不来这里,他们也会选择在别的时间别的地点,用别的方式,来对我们下黑手。所以,我们今天就这么撞上了也是好事,我们是临时起意,他们准bèi

的也不充分,说不定,我们顺藤摸瓜,还可以抓到背后想对我们不利的人。”

“殿下说的是,我们一直往下查,一定能查到线索的。”知墨也不忍心看木青歌自责,这本来也不是她的错,便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可话音落地,知墨才觉得自己多嘴了,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根本不可能插嘴的。知墨忍不住,又往旁边移动了一点。

不过,商祺睿和木青歌显然都没有发xiàn

知墨的不对劲。商祺睿还安慰的拍拍知墨的背,“谁都不要自责,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到幕后黑手。”

“是,我们最要紧是。是找人。”木青歌也点头。道,“可是,从哪个方向查呢?”

反正也没事,分析分析案情也不错,商祺睿问木青歌:“我们出来的事情,你告sù

别人了吗?”

木青歌正想摇头,却忽然又顿住,道:“我告sù

了苏木,是为了让她告sù

哥哥的。我是希望哥哥能跟来。公主遇险的时候。哥哥的确出现了,救了她一命。还知dào

公主有危险。知dào

从哪里走安全。这是不是……”

木青歌没有说下去。她对木文翰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就算木文翰知dào

点什么。也肯定只是机缘巧合,他绝对不会是主谋。

“不会的,哥哥肯定不会有问题。不过。他或许知dào

一些什么,我们回去以后可以问问哥哥。”木青歌不等别人说话。又先替木文翰解释道。

“是的。我也相信你哥哥的为人。而且。他绝对不会可能会对你下手的。”商祺睿也跟着道。

这话一出,木青歌却愣了一下。是的,木文翰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是今天的情况来看。的确没有人对自己下手。公主遇到了毒蛇,商祺睿遇到了大黑熊,只有自己是最安全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木青歌慌忙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样想木文翰呢?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还那么想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木青歌摇摇头,赶走自己脑海里那些奇怪的念头。

“只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商祺睿试图站起来,却发xiàn

根本办不到,被毒蛇咬中的腿,完全没有知觉。

“你别乱动,现在毒还没解,你走不了的。”木青歌忙按住商祺睿,“我们只有等人来救我们了。”

“还是小的出去找人吧。”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又有木青歌敷的草药,知墨的脚的确感觉好了不少,都能站起来了。只是,因为确实伤的很重,所以站的摇摇晃晃的,根本站不稳。

“好了,你别逞能了,好好等着吧,我相信水鸢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且,哥哥也知dào

我们在这里,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木青歌忙扶着知墨坐下,安慰道。

知墨乖乖的坐下,脸有点发红,却不敢看木青歌,也不敢看商祺睿。

木青歌也着实累坏了,现在和商祺睿在一起,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抱着腿在商祺睿身边坐下来,身体放松的靠在石壁上,想要休息。

“说来也奇怪,之前那些人一轮一轮的猛攻,怎么现在就不见动静了?”商祺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让木青歌绷紧了身体。

之前自己不在这里,所以那些人不断的猛攻,自己来了以后,那些人就不见了。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那些蒙面人,你们能从他们的出手看出点什么吗?不是说,武功高手都能从对方的招式手法看出来是谁吗?”木青歌也很想搞清楚,她只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那些人并不是特别厉害的,用的招式和武器也是最普通最常见的。所以,判断不出来他们的身份……”知墨和商祺睿对视一眼,都是这个观点。

“但是起码知dào

一点,那些人这种情况下还蒙面,一定是大家熟悉的人。”木青歌道。

“没错。”商祺睿和知墨也都点头。

木青歌却郁闷了,怎么越说,好像木文翰的嫌疑越大呢?

木青歌闷闷的不想多说,商祺睿看木青歌不说话了,自己也不再开口。他非常理解木青歌的心情,同时也觉得,绝度不可能是木文翰做的。第一,他没有理由。第二,这也太明显了一点。但是如果现在说这些,就像是在安慰了,反正清者自清,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商祺睿也不着急。

又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人到来,木青歌有点烦躁起来。水鸢下了山谷去找大黑熊,取熊胆,是很危险也很费时间的事情,没有回来还情有可原。可木文翰呢?木文翰既然接了柔安公主回去,自然知dào

山上出事了,他怎么可能不派人来营救呢?如果木文翰派人来营救,那早该到了啊,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来?

“别急,很快就会有人来了。”商祺睿安慰的抱了抱木青歌。

像是回应他似的。商祺睿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水鸢的声音:“小姐,殿下,你们还在吗?奴婢回来了。”

连水鸢都回来了,木青歌也说不上来自己是难过还是高兴。

还是商祺睿应了水鸢:“进来吧。”

“殿下您好了?”水鸢兴奋的进来,“我找到熊胆了。”

“辛苦你了。”商祺睿也有点感动,一个小姑娘去取熊胆,需yào

多大的勇气。

“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值得殿下说谢。”水鸢回头,朝着洞外招手。“你们快进来吧。”

“外面还有人?”木青歌伸长了脖子看出去。心里充满了期待。

“你们……”

“你们是?”

进来的人是李梓和李欢,还有几个石光寨的兄弟。木青歌愣住了。也不知dào

该不该和他们打招呼。李梓和李欢也傻傻的站着。不知dào

该不该和木青歌打招呼。

“这几个人是苏木从外面请来。上山来找殿下和小姐的。身手都还不错呢。”水鸢兴奋的介shào

,并没有发xiàn

其中诡异的气氛。

“原来是这样,真是多谢几位了。”商祺睿先开口道谢。

“苏木请来的?为什么不直接让木府的人出来找?我哥哥呢?”木青歌却是忍不了了。这么大的事情,三皇子在山上遇到大黑熊。就算木奇不出面。木文翰也该立kè

派人来才是。怎么反而是苏木在安排?而且。还是请的“外面的人”?

“是这样的,小姐。”水鸢倒是一路上把什么都打听了,急急忙忙的道。“少爷回去以后,还没到木府便先碰上了苏木。苏木担心小姐和殿下,也顾不得先回木府,直接就在街上找了几个武艺不错的大哥上山帮忙,就是这几位了。少爷回到木府以后,也立kè

派了人上山来找小姐和殿下。但是,他们并不知dào

小姐和殿下在这里,他们一直在下面搜索呢。奴婢着急取熊胆,直接从山崖上翻下去的,也没遇到他们。直到奴婢取完熊胆,才遇到这几位大哥,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了。也派了人去通知少爷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过来了。”

木青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怎么就忘记这茬了呢?她自己是误打误撞好几次,才找来这个地方的,别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知dào

木文翰一回去以后就派了人来找自己,木青歌瞬间心情轻松多了。看到李欢他们也很开心,笑着道:“真是多谢几位大哥了,不知dào

几位怎么称呼?”

木青歌并没有说自己和他们认识,并不是信不过商祺睿他们,而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李欢他们,还是要问过他们的意思才好。

李欢见木青歌这样问,只当她不想要自己等人的身份曝光,忙客气一番,互相见了礼。

“小姐没事吧?”木青歌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相当不好,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碎了多处,脸上手上也有不少小伤口。李欢看着,实在不放心,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问木青歌。

“没事。”木青歌摇摇头,低声道,“谢谢李大哥。”

两人小声说了两句又迅速分开,却不知dào

这一幕被躺在地上的商祺睿全看在眼里。

“小姐……”

“三殿下……”

越来越近的呼喊声说明,那些来寻找的人都到了。水鸢又急忙忙的跑出去,招呼那些人。

“青歌,你没事吧?”最先进来的人是木文翰,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却让木青歌呆了呆,来的是柳咸宁封玉茗和薛安。

这几个人怎么都来了?

“听说殿下在山上遇到了大黑熊,我们不放心,跟着来看看,都没事了吧?”柳咸宁最先开口,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商祺睿,又看看木青歌。

这几个人倒是真朋友,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来,虽说有护卫,但对这些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来说,也算是冒险了。

商祺睿一一的谢过他们,木青歌又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我们现在必须尽快下山,殿下的毒,还没有全部清除干净,我还要回去想办法。”

“殿下的腿,不会有事吧?”柳咸宁看到商祺睿一直坐在地上,根本起来不了,很是担心。

“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殿下有事的。”木青歌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面对那么多关心商祺睿的人,木青歌总要给他们一点信心。

看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木青歌,柳咸宁呆了呆,被她灿烂的笑容闪花了一眼,感慨道:“木小姐真乃女中豪杰,咸宁佩服!”

“这有什么?柳公子太客气了。”木青歌笑笑,对于这样的夸赞,大部分时候只是别人的礼貌,她不用太在乎。

木文翰想着木青歌可能受到了惊吓,所以特地让人准bèi

了软轿上山来,却没想到,商祺睿和知墨会伤的这么重。软轿自然是拿给伤患用了,木青歌只能走路。

之前一直在忙着找人,又担心各种事情,木青歌一直忙的都没有时间去想累。现在,放下心来以后,就觉得累的受不了,走路的时候腿都在打颤。一个不小心,差点从山道上滑下去了,幸好旁边的水鸢拉了一把,自己却也吓的尖叫了一声。

“小姐!”

“小姐,还是您来坐软轿吧,小的脚已经好了很多,自己可以走了。”知墨挣扎着要从软轿上下来。

“好了,我没事。”木青歌哪里好意思和一个伤员抢软轿,忙拦着不让。

“来,我背你。”木文翰走过去,蹲在木青歌的面前,示意她上来。

木青歌眼眶一红,想着自己刚才还在怀疑木文翰,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不用了,我还可以走,哥哥你也累坏了,哪里能让你背呢?”木青歌觉得对不住木文翰,更加不好意思让他背。

“快上来吧,我不累,没事的。”木文翰坚持。

“对啊,青歌妹妹你就让木公子背吧,他背不动了我也可以背你的。”薛安上次虽然追求木青瑶没有成功,却得知了木青歌帮着自己的种种,真心实意的拿木青歌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连称呼也变了。他这么说,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封玉茗看看他们,忍不住笑道:“我也可以背你哦,青歌妹妹。”

这句话就是开玩笑了,却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善意的玩笑。因为封玉茗很清楚,木青歌不可能让自己背的。

不过,木青歌背众人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先休息一下。”柳咸宁忽然道,“这里离落玉寺已经不远了,我去借一辆轿子上来。”

“不用了,哎……”

可是不等众人反对,柳咸宁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下山了。

“那就坐一下吧,不能浪费了柳公子的一番心意。”倒是商祺睿怡然自得,笑眯眯的道。

商祺睿都开口了,自然没有人会再走。众人原地休息,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柳咸宁果然借了一辆轿子上来。

“谢谢柳公子。”木青歌看着满头大汗的柳咸宁,很是过意不去,“让你受累了。”

“哎,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你是木兄的妹妹,便和我的妹妹是一样的,这点事情,应该做的,不必客气。”柳咸宁喘着粗气,却笑的很开心。

再次为木文翰这帮朋友感动,木青歌也不多废话,上了软轿,众人这才又重新上路。木青歌却没有注意到,落在后面的商祺睿,看着前面的轿子,表情有些微妙。

到了京城里,李欢他们就告辞了,木文翰知dào

是苏木请的帮手,承诺明天会亲自把酬金送上门去。

商祺睿的毒伤严重,木青歌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便道:“殿下今天晚上去木家住一晚吧?反正公主也还在木家,不见到你她也不安心的。我回去准bèi

一下,要替殿下刮毒。”

“好。”商祺睿并没有推辞,答yīng

了。

众人便一起到了木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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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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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众人早在门口候着了,木奇和柔安公主也在。看到商祺睿伤成这样,众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往里抬,还招呼了人迅速的跑去请太医。

众人都围着商祺睿,柔安公主反而挤不进去了,落在后面又是着急,又是难过,眼眶都红了。

“三殿下没事的,有青歌在,一定能治好他。”木文翰也被挤在人群外了,看到柔安公主的样子很不忍心,不由自主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

“哦。”柔安公主稍稍放心,又低下头去,不敢看木文翰。

这里人太多,万一传个什么出去,对谁都不好。

柳咸宁等人也是很重yào

的宾客,更何况三皇子和柔安公主也在,木家今天简直忙到差点翻天。

木青歌可不管这些,直接跟着商祺睿进了屋子,准bèi

替他祛毒。

“青歌,你出来一下。”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木奇叫出去了。

木青歌检查了商祺睿的伤口,现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放心的跟着木奇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木奇虽然极力控zhì

了,但木青歌还是发xiàn

了他隐藏的愤nù

。木奇的性子,向来都是不愿意招惹这些是非的,几十年来,木奇最懂的明哲保身。现在这情形,完全就是揽了一大摊事到自己的身上,到木家身上。木奇如何能不气?只是现在商祺睿和柔安公主都在,就算不在乎柔安公主的想法。可商祺睿木奇是不敢得罪的。所以。有气他也不敢明着发出来。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都是意wài

。殿下的伤势不轻,祖父可容我先替殿下治伤?”今天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怎么说的清楚,而且,要怎么对众人交代,还需yào

再沟通沟通,木青歌可不想在这里和木奇浪费时间。

“站住!”木奇更加生气了,“你是木家小姐!不是大夫!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三殿下是什么身份?他受伤了,再多么厉害的太医请不到?要你在这里献殷勤?万一。你治不好。出点意wài

,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木家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虽然知dào

木奇一生都以荣耀木家为己任。知dào

木奇做什么事情都会先考lǜ

到木家的利益。但是木青歌听到木奇句句话不离木家。她还是有些不开心了。

“祖父。您想清楚了。殿下现在可是在我们的家里。那万一。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太医说是因为救治不及时,祖父怎么和皇上交代?”木青歌反问回去。

“我需yào

怎么交代?治伤本就不是一个太傅的责任。太医是来干什么的?出了事,自然是太医的职责。”木奇冷哼。

“祖父说的没错。我不是大夫。但是京城里许多人都知dào

我是会医术的。尤其是皇上皇后。知dào

的更是格外的清楚。”木青歌也有点急了,商祺睿现在命在旦夕,木奇却在这里无理取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怕自己救治不好商祺睿,而担上责任,看起来也不太像的样子。

“你……”木奇这次是真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只能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一个大小姐能不能有点大小姐的样子!先去整理一下仪容,再说吧。”

“对不起,我没时间。”木青歌真的生气了,几乎可以肯定,木奇这是在故yì

拖延时间。所以,干脆不理木奇了,径直回了屋子,打算开始替商祺睿祛毒。

“青歌,何太医王太医郑太医……都来了,你快出来看看。”木青歌刚进了屋子,老夫人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了。

来的倒是挺快!木青歌心里一动,转身迎了出去。好家伙,这一下子来了十几个太医,一个个的背着沉重的医药箱,迈着小碎步跑过来的。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显然皇上是极其重视的。

“青歌,情况怎么样?”何太医对木青歌的印象最好,先询问情况。

王太医却是极不待见木青歌的,不等木青歌回答,便抢先道:“病人就在屋子里,何大人怎么不自己进去检查?单凭别人的描述,就能治病救人了吗?”

何太医有点生气,却没有和王太医争辩,直接进了屋子。其他的太医见状,更是不说话,纷纷进了屋子。王太医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木青歌并没有空搭理王太医的挑衅,她正看着木奇:“祖父,不知dào

您是怎么对宫里说的?今天的事情,毕竟是我提议出去的,连累了三殿下和柔安公主,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希望祖父帮帮我,别说的太严重,吓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今天的事情,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木青歌不知dào

是谁,但是她能猜到,那人的目的是针对商祺睿的。如果这件事就这么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和商祺睿现在的招摇劲头,不知dào

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儿。现在最好的方式,便是什么都不多说,默默的找到证据再说。但是按照木奇的性子来看,他极有可能会夸大。所以,木青歌要先给木奇打个预防针。

将自己推到前面,说出去游玩是自己的主意。虽然木奇会因此和自己生气,但是至少,木奇想到这件事情和木家有关系,他会谨言慎行的。

果然,木奇一听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看他目露凶光的样子,木青歌毫不怀疑,若是现在不是在公众场合,木奇会毫不犹豫的一个耳光扇过来。

“祖父息怒,我得进去看看殿下的伤势。”木青歌匆匆丢下一句话,又进了屋子。

木奇气的吹胡子,倒是老夫人冷静些。在旁边安慰:“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木青歌进了屋子,便发xiàn

一群人在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各位大人有什么好法子吗?”木青歌问道,看向何太医。

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商祺睿的毒,所以,她也希望这些太医能有更好的法子。可是,从这些太医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都没有解毒的办法。

“没有……”

“一点头绪都没有啊。这是什么毒啊……”

“对啊。见都没见过的毒……”

有几名太医小声嘀咕了几句,无一例外。都是不知dào

该怎么办的。

“三殿下是中了蛇毒。那毒蛇并不很大。体长大约两尺多一点。全身有三种颜色……”木青歌将毒蛇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我并不认识那种毒蛇,几位大人见多识广,不知dào

认不认识?”

这次所有人都在摇头。何太医看着木青歌道:“青歌,我们现在都没有头绪。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我看了你对殿下伤口的处理。感觉很高明。你一定有办法能解殿下的毒,对不对?”

听起来,何太医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何太医都想不到办法,木青歌对其他人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看来,还是得按照自己的法子来。

木青歌正准bèi

开口,王太医已经低声道:“哼,一个黄毛丫头,有多大的本事?也敢在这么多前辈面前,信口雌黄的?不过歪打正着,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少本事了……”

木青歌看着大家在这里眉头深锁,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什么进展,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碍于这些人都是有官职在身,又都是前辈,所以不好发作。

现在王太医这一番话,倒是给了木青歌发作的借口:“王大人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酸呢?医学一道,凭着的都是真本事,靠的可不是资历,王大人要是有法子,就赶快救殿下,如果没有,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木青歌这话极不客气,不仅王太医听了以后涨红了脸,其他几位太医也觉得木青歌太狂妄了一些。哪里有晚辈这样对长辈的?都纷纷露出不满的神情。

但是木青歌这话,却是对极了何太医的胃口。何太医一辈子钻研医术,为人又耿直直爽,最见不得那些虚头巴脑没用的东西。之前何太医对木青歌刮目相看,只是因为她的医术,兼着对晚辈的提携。现在听了木青歌这番话以后,对木青歌的性子也是喜欢起来。顿时觉得,木青歌太好了,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于是,敢在众太医发飙之前,何太医竟然还拍了拍手:“青歌说的太对了,有本事就拿出方法来,没本事就滚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不开心,却不敢多说。一来,何太医的医术,的确是几人中最厉害的。二来嘛,这次是皇上钦点的人来替商祺睿治病,要是出了什么意wài

,他们也别想好过。三来,木青歌虽然狂妄,但她是木家的小姐,状元的妹妹,三殿下的未婚妻,而且医术据说也真的不错。就凭着这么几点,谁又敢真的去得罪木青歌呢?

所以,众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也没人真的离开。王太医看众人都不吭声,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敢太过分。但也不甘心就这么丢了面子,低声道:“说别人好听,倒是自己拿出一个法子来啊。”

木青歌也不想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斗气,耽误了商祺睿治伤的时间,看着何太医道:“我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已经让人将那只大黑熊的胆取回来了,黑熊的胆具有很好的清毒的作用,再配上这个方子……不过,伤口处,毒性较深,还需yào

辅以刮毒疗伤才行……何大人您看看,这个法子可还行?”

木青歌将自己之前写好的方子递给何太医,何太医看了以后,却没有吭声。而是把方子又递给了其他几位太医,方子很快在众人之间转了一圈。大部分太医的反应都是有点震惊有点敬佩的,只有王太医震惊后就是生气和羞愧的表情。

“这方子用法很妙啊,敢问木小姐。这法子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一位比较年轻的太医最后一个拿到方子。带着几分狂热的眼神看向木青歌。

“这方子,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并非出自高人之手。”木青歌如实道。

“那,可有成功的案例?”另外一位太医急忙追问道。

“并没有,第一次使用。”木青歌还是如实回答,在医学上面,她是不会撒谎的。说实话,这方子也是她今天才想出来的,能不能行。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这样的方子,能给殿下使用吗?万一……”众人都开始忧虑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表态。

“我倒是觉得。这方子很妙。应该能解殿下身上的毒,我们可以一试。”何太医开口道。

“可以一试?殿下岂是拿来给你们试药的?”王太医冷哼一声,接口道。

众人更加不敢吭声。默默的往后缩了缩,都望着何太医并不表态。

木青歌又生气又无奈。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说实话。医者这个职业,的确很不容易。是和死神打交道,大多数时候都是生死一线的事情。用对了方子。就是挽救了一条人命,那就是大英雄。可是,要是用错了方子,可能一瞬间就会变成杀人凶手。这样的情况,就导致了很多医者在治病救人的时候,往往不敢创新。多是沿用前人留下的方子,这样最稳妥,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还有可以推脱的借口。

可是,这样的情形也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有些病人,可能冒险去试一下,就能治好的,但是没有人敢去冒险,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不治而死。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医生,因为如果病人治不好,家属会把责任都推到医者的身上。觉得一定是医者用错了药,寻找一定的心理安慰。

于是,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便养成了医者胆小怕事的性子。木青歌以为,在古代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却忘记了,人的本性其实在哪里都一样的。尤其是皇宫里的太医,性子更是胆小谨慎,宁可不做也绝对不能做错。这个时候要他们同意冒险,是绝对不可能的。

木青歌正要站出来说处理事情自己承担,一直闭着眼睛没吭声的商祺睿忽然张开了眼睛,道:“就按照青歌的法子治,出了问题不需yào

你们任何人负责。”

众人还以为商祺睿是晕过去了呢,没想到他什么都听着。这些想要表现的太医就有些不安了。

于是便有人道:“殿下的身体如此金贵,怎么可以用这样没有把握的方法呢?”

“那你倒是拿出一个有把握的法子来啊。”商祺睿冷冷的接口,那人便尴尬不已,再说不出话来。

“本殿下的身体是金贵,那你们都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医治?一个个的,就知dào

推卸责任,还没出事就胆小怕事的,真是……青歌,你动手吧。”商祺睿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皇宫里的人生了一点小病,都很容易就丢了性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太医,一个个贪生怕死的很,半点险都不敢冒。商祺睿也是无奈,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幸好,他遇到了木青歌。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又是女流之辈,却比那些大男人有担当的多,几次三番的救了自己的命。商祺睿忽然觉得,有木青歌在身边,他也不想计较什么了。

木青歌也不再犹豫,拿了苏木送过来的自己准bèi

的手术刀,便开始替商祺睿刮毒。

“你们两个,去把熊胆处理。”

“你们两个,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

“你们,去煎药。”

何太医看木青歌开始动手,转身对那几个太医吩咐道。

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说“不”。但是,一来想看看木青歌的治疗手法,二来他们毕竟也是堂堂的御医,被人这么指使,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很不开心的。所以,一出了门,便忍不住嘀咕开了。

“木小姐年纪小,胆子倒是大得很。”

“可不是吗?敢这么在三殿下身上冒险,如果治好了也就罢了。要是治不好呢……”

“那可不就是木小姐一人倒霉了,木家……哎哟,太傅大人好……”

木奇根本就没有离开,他放心不下商祺睿的伤势。所以虽然不知dào

里面的情形,但是一听这几人的对话,木奇心里也有数的。心里把木青歌快骂死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几位大人怎么出来了?殿下的情形如何了?”木奇笑着问道,要是在平时,他哪里会这么客气?可是,现在他不知dào

里面的情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几个人就是证人,木奇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得罪他们。

“哎哟,我们这不是被木小姐赶出来煎药了吗?”王太医也被赶出来了,他心里最不平衡。以前。在木家。大家最信任的御医。便是他王太医,那个时候不仅木家给的银子多,其他的同行看着他也是羡慕兼示好的。

可自从上次诊错了风寒。被木青歌当面揭穿,木家也不用他了,在同行面前,也丢死人了。所以,现在王太医不仅对木青歌极度不喜欢,对木家的人,也有着深深的怨念。

木奇现在可没有功夫去管王太医的心理活动,听他这么一说,急忙客气的道:“这些事情,怎么能让几位大人动手呢?我这就派人去煎药,几位大人歇着吧。青歌那丫头,年纪轻,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事,你们都是长辈了,别和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这话明着说是木青歌不对,可谁要是再说,岂不是就成了和木青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斤斤计较了?别说别的太医了,便是王太医也不好再继xù

了,只是心里的怨念自然也更深了。

“这毕竟是殿下要用的药,我们还是亲自去吧。”几位太医还是按照何太医的分工,纷纷去忙了。

木奇不再坚持,客气的又叫了几个下人分别跟着。

等到几人走远了,木奇才冷哼了一声。虽然他也对木青歌的做法有很多不满,可木青歌毕竟是他木家的人,哪里能容得外人对她肆意指责呢?尤其是,现在木青歌还是商祺睿的未婚妻,这个王太医也太不懂事了。

屋子里,木青歌可不知dào

外面有那么多事情。给手术刀消了毒,木青歌问商祺睿:“会很痛,这次有麻沸散,需yào

用麻沸散吗?”

商祺睿微微一笑,道:“当然不用,我能忍得住的。”

何太医和剩下的两名太医,对视一眼,担忧的道:“刮毒很痛的,殿下还是用麻沸散吧……”

“不用,这点痛,不算什么,对吧,青歌?”商祺睿还是摇头,看向木青歌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暧昧。

木青歌没有犹豫,已经开始下刀了。她根本就没有准bèi

麻沸散,因为她知dào

,商祺睿肯定不会用的。

何太医他们都有点疑惑,木青歌却很清楚。在晋城的战场上,商祺睿伤的更重,那时候是没有麻沸散。木青歌当时都替商祺睿担心得很,但是他说自己什么痛都能忍。当然,他最后也忍下来了。

当时,木青歌觉得,商祺睿可能就是性子比较刚硬,所以特别能忍痛。可是,后来知dào

商祺睿是重生的以后,木青歌就更加明白了。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痛是不能忍的?所以,木青歌便知dào

,如果真的再有手术,商祺睿也是不会用麻沸散的。果然,他是拒绝的。

何太医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都是又震惊又担心。同时,对木青歌做手术的手法,也是感到极为震惊。实在太巧妙,太娴熟了,他们都自愧不如。几个人不知不觉间,都忍不住想要偷偷记住她的刀法。但是太快,她们都没看清楚,木青歌已经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

“我来包扎,青歌你快歇歇。”何太医忙上前,帮着木青歌包扎。

木青歌也不推辞,看着商祺睿满脸的汗水,心疼又鼓励的笑了笑,商祺睿也回了一个苍白的笑。

何太医这才回过神来,商祺睿不仅没用麻沸散,甚至都没有叫一声,心里顿时佩服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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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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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忙完一切,木青歌感觉自己快要垮掉了,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一直在奔波,找人。现在又替商祺睿治伤,等到一忙完,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但是她还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商祺睿才服了药,药效如何还不得而知,这才是最让人着急的。

“青歌,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情我让人去叫你。”何太医也看出来木青歌很累,善意的劝道。

“我没事,再等会儿吧,这药的效果应该会比较快。如果有用,很快就能看到效果。如果没有用,我们还要想别的办法……”木青歌拒绝了何太医的好意,商祺睿没有脱离危险,她即使再累,又怎么可能休息的下去?

何太医见了木青歌这样,也不多劝,安静的陪着她等。其他的御医更加不会多说,大家都紧张的等着结果。

可是,这时候外面却起了争执,有些奇怪的声音传了进来。何太医忍不住皱眉,商祺睿受了那么重的伤,谁那么不识趣,还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不过,这里是太傅府,他管不着,也犯不着去管。

木青歌根本也就没想去管外面的事情,这个时候在这个家里,能忽然跑来闹事的,还能有谁啊?

“青歌,青歌妹妹……”木青歌不去管,不代表别人就会让她置身事外。

这突如其来的大喊,让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木青歌身上了。木青歌也没办法再装傻。站起来走了出去。脸色却很难看。

自从选秀的事情一出,木青瑶对木青歌可谓是再不掩饰恨意,更别说和她示好。木青歌对木青瑶也是失望透顶,尤其是从商祺睿那里知dào

木青瑶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她更加对木青瑶没有一点好感了。所以,姐妹两个人,到现在几乎都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说话了。

可是,现在。木青瑶竟然还是来了。当然。木青歌很清楚,木青瑶是来看商祺睿的。只是。她现在都是入选的秀女了。而自己。也已经是商祺睿的未婚妻。她竟然在商祺睿受伤以后。不顾颜面。不顾大家的眼光,这么吵着闹着要来看商祺睿。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谁的脸上也没有关。难道。木青瑶就真的那么喜欢商祺睿吗?

木青歌拉开门,木奇正让人准bèi

拖走木青瑶。而木青瑶死死的拽着一棵小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气势。

“祖父,放开三姐姐吧,那么多大人还在里面呢。别让人看了笑话。”木青歌冷冷的对木奇道。

木奇气的说不出话来,木青歌不顾木家的利益,非要把那些破事揽到自己身上。他非常生气,但是也算是可以理解,毕竟,商祺睿还是木青歌的未婚夫。可是,木青瑶呢,她什么都不是,却不顾木家的脸面,非要吵着闹着的来看商祺睿,生怕别人不知dào

一样。木奇哪里知dào

,木青瑶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都看到。就是希望那么没边没谱的谣言,传的越多越好。

商祺睿不喜欢木青瑶,木青歌也不肯让位,这已经让木青瑶的心里开始扭曲了。她得不到的,就算木青歌得到了,也别想留下什么好。

木奇不知dào

木青瑶的心思,却也觉得木青瑶做的太过。看着木青歌和木青瑶这姐妹两个,顿时觉得心都在痛。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的观念有问题了。一直以来,木奇都只顾着培养木家的男孩子,结果并没有培养出什么有用的人才来。而对于木家的女孩子,他向来是不上心的。可是,如今看来,这木家的女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生气,木奇也明白,木青歌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事情,没必要让那几个太医看了笑话。而且,商祺睿还在,还是不要多惹事的好。

下人不再拉着木青歌,木青歌身体一得空,立马跑到木青歌身边,“扑通”直接就跪了下来:“青歌妹妹,求求你,让我看一眼殿下,我就看一眼,绝对不打扰……”

谁能想到,堂堂木家三小姐,会这么不要颜面的当众给人下跪?虽然她跪的是自己的妹妹,可说到底,也是让人会生出许多想法的。木奇已经彻底愣住了,木青瑶这唱的是哪一出?

屋子里的几个太医,虽然没有好意思出来看热闹,但是对外面的情形,却也是偷偷关心着。这时候一看这情形,顿时就傻了眼。随即又兴奋起来,八卦的精神开始疯长,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在低声议论了。

反倒是木青歌最为冷静,不过她也最为失望。之前,她以为,木青瑶这么跑过来,就真的只是想看看商祺睿,那就说明,她心里还是真的喜欢商祺睿的。她真的就是因为担心这个人,所以才来的。

可是,木青瑶现在这动作,立kè

便让木青歌知dào

了,她哪里是喜欢商祺睿,分明就是想让自己下不了台。分明就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才好。要知dào

,今天在场的,都是太医。这些太医,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宫里的娘娘们。等到他们回去了一传,虽然木青瑶的名声也好不了,但是她木青歌的名声,也算是废了。如果木青瑶真的喜欢商祺睿,又怎么会利用他的病来打击自己呢?

“门一直开着,你愿意进就进,没人拉着你。”木青歌并没有和木青瑶争执或者吵闹,只要再争上一两句,必定就会传的更加不像样。所以,木青歌可以忍。而且,说实话,她也实在没什么精神去吵啊闹的。

木青瑶没有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木青歌还是不动声色,根本一点不上当。顿时又是生气又是后悔。却也无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要是她再和木青歌吵闹,或者再多说什么,坏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名声的。现在就算得不到好,她也只能收了。

木青瑶进了商祺睿休息的屋子,先对上的就是众位太医好奇审视的目光。木青瑶心里其实讨厌死他们的目光了,但是也不能表现,只好忍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还略略羞怯的对众人露出一个浅笑。

这才走到商祺睿的床边。众位太医默默的让开一条路。却也没有人就这么退出去,都等着看好戏呢。

木青瑶刚在床头一坐下。眼泪“扑刷刷”就掉个不停。怯怯的拉着商祺睿的被角。楚楚可怜的看着昏迷的商祺睿:“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为了保护别人。把危险留给自己。你怎么这么傻。我都劝过您多少次……”

木青瑶忽然顿住了,说不下去。因为她以为商祺睿昏迷着,所以一边哭一边说。还真有几分感动的样子。可是,商祺睿根本就没有昏迷。只是故yì

闭着眼睛等木青瑶呢。听到这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木青瑶。木青瑶再怎么脸皮厚,也被吓坏了,自然就忽然停住了。

知dào

商祺睿对自己没啥好印象。没木青瑶也想见好就收。看到商祺睿睁开了眼睛,急忙道:“殿下您醒了就好,我就不多打扰了,免得妹妹不开心。”

匆匆说罢,就站了起来,想要出去。却忽然被一只手拉着,走不动了。

木青瑶一愣,回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商祺睿,不知dào

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商祺睿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微微露出一点笑,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

“请问,小姐你是谁?也是木家小姐吗?排行第几?我们从前见过吗?我倒是不记得有和小姐见过面呢。”商祺睿笑的更加温柔,声音也出奇的温柔。

可是,这话在木青瑶听来,却是讽刺到了极点,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

几位太医一听,也都瞪大了眼睛,这又闹的是哪出?木家的戏,也太大,太好kàn

了吧?本来还以为这个姐姐是个受害者呢?毕竟以木青歌的年纪,说谈情说爱似乎还早了一点。而木青瑶和商祺睿嘛,就正好是郎才女貌的典范了。但是,谁都知dào

在木家,最受宠爱的当然是木文翰,木青歌的嫡亲哥哥。所以,如果木青歌用自己的哥哥,抢走了商祺睿也是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商祺睿却当众说,不认识木青瑶。这就让大家的心里猜测更多了。

“殿下这大概是病糊涂了,多少有些失忆,姐姐还是先出去吧。”木青歌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进来了,冷冷的在一边替木青瑶解围。

虽然根本没有人会信她的这句话,但是也至少给了木青瑶一个台阶下。木青瑶再笨也不会在这里和木青歌直接起冲突,狼狈的退了出去。

木青歌对众位太医或明或暗的打量,只当作并没有看到。径直走过去,替商祺睿把脉。

“你干什么要帮她?”商祺睿瞪了木青歌一眼,用眼神示意。

“她也是木家的人,她名声不好,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木青歌无奈的白了商祺睿一眼。

商祺睿摇头,木青瑶就是吃准了木青歌她们的这种心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

“看起来,殿下的毒是解了,这药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木青歌退开两步,扭头看何太医,“何大人,您看看呢?”

何太医原本就一直没把木家姐妹俩的把戏看在眼里,他一直在观察商祺睿的情况呢。这时候刚听到木青歌这样说,立kè

跑过来,有几分激动的抓起商祺睿的手,开始把脉。

“的确是解了,真是秒啊。”何太医不住的点头,又让其他几位太医过来看看。

几位太医这才从八卦里解脱出来,纷纷把脉,末了都有些不安,木青歌这法子,竟然真的解了商祺睿的毒。可是,这只是出自一个小姑娘的手,让他们这一群老骨头怎么好意思呢?

“好了,既然如此,就麻烦各位大人了,我先告辞了。”木青歌见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也就放心了。

这一放心。更加觉得撑不住了,这才急忙告辞。

何太医也看得出来木青歌的疲惫,自然不会留她,商祺睿更加心疼木青歌,更不会留她,其他的人嘛,早就巴不得木青歌早点离开了。

出了屋子,木青歌看外面已经一片寂静了,木青瑶不在。连木奇和老夫人也走了。

木青歌也没精神去向木奇回报了。在一直等在外面的苏木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也不忘记留下水鸢。在商祺睿身边一直看着。

“小姐。您饿不饿?奴婢去拿些吃的来吧?”走到一半。苏木忽然道。

今天因为山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苏木担心木青歌。也没空去管什么做吃的这些事情。这时候看到木青歌累成这样,才反应过来,院子里可能根本没有备有吃的。还是去大厨房拿点的好。

“去吧,我在前面的花园等你。”木青歌也是饿坏了。马上就同意苏木去拿吃的。

这个时候天几乎已经黑透了。花园里只有稀疏的几盏灯笼。光线并不明朗。昏昏暗暗的。

木青歌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想等着苏木回来了两个人一起走。

“木小姐……”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倒是把木青歌吓了一跳。

站起来一看,竟然是柳咸宁。

“柳公子……”木青歌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并不适合见人的,尤其对方又是一个男子。不过,幸好天色不好,柳咸宁估计也看不清楚。

不过,木青歌可不想和柳咸宁多待,忙道:“柳公子还没回去吗?怎么一个人……”

“木小姐这是不喜欢我,不想要我待在木家,希望我早点回去吗?”柳咸宁却忽然打断木青歌的话,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道。

木青歌一阵汗颜,这个号称“四大君子”之一的大男人,说话怎么像是撒娇呢?转念一想,别人或许只是怕自己尴尬,所以刻意这样的吧?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木青歌急忙摆手,“我只是觉得天色晚了,怕柳公子回去不方便。”

“不方便就不回去了嘛,难道木小姐不欢迎我在木家留宿?”柳咸宁走近了几步,望着木青歌,眼睛亮闪闪的。

木青歌有点莫名其妙,她和柳咸宁,好像没有熟到可以这样开玩笑的地步。而且,这话说出来,怎么都有几分别扭。不过,柳咸宁毕竟是木文翰的好朋友,又是柳七小姐的哥哥。

木青歌继xù

笑着道:“哥哥要是知dào

柳公子愿意留宿木家,自然会很高兴的。不过,柳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陪着柳公子?”

面对木青歌一长串的问题,柳咸宁只回答了一个:“我怎么是一个人呢?我这不是和木小姐在一起吗?”

木青歌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没法聊天,这人是故yì

的吧?

“柳公子……”

“青歌妹妹不必如此见外。”柳咸宁忽然变得特别热络,“你是木兄的妹妹,便和我们的妹妹是一样的,青歌你要不,就叫我柳大哥吧?”

木青歌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她也算见过柳咸宁几次,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木文翰对柳咸宁也是诸多夸赞。所以,木青歌一直觉得,柳咸宁是真的像大哥哥一样的存zài

。可是,现在柳咸宁这样说话,却让木青歌觉得心里有些发紧。

“谢谢你,我……”木青歌不知dào

为何,忽然就叫不出那声“柳大哥”。

“你今天一定累坏了吧?”柳咸宁神色一黯,忽然又打断了木青歌的话,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想要早点回去休息。”木青歌急忙顺着他的话说,并且做出想走的姿势。

“怎么会去那里?也太危险了,担心死我……们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柳咸宁却像是没听明白木青歌话里的意思,“怎么会忽然遇到大黑熊呢?三殿下这是被人伤的还是被熊伤的啊?”

木青歌心里一跳,这柳咸宁,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不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拉着自己絮叨这些事情做什么?

木青歌有点着急,真的很想。马上离开,却又不好太失礼。幸好,木青歌就在这时看到了拿着食盒过来的苏木,忙兴奋的冲苏木挥手:“苏木,这边!”

苏木跑过来,看到木青歌和柳咸宁站在一起,也是惊讶不已,却还是得体的对着柳咸宁行礼:“柳公子……”

“好了,柳公子,我等到苏木了。我们要回去了。我回去就叫哥哥来陪你。”木青歌说完。也不等柳咸宁回话,拉着苏木逃也似的离开了。

柳咸宁看着木青歌的背影,脸上现出失落的神色:“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

这边,苏木看着木青歌匆匆的脚步。也是奇怪不已:“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柳公子欺负您了吗?”

“说的什么话呢?”木青歌拍了苏木一巴掌。“柳公子能是那种人吗?我这是饿了,累了,想回去吃东西了。”

苏木不再多说。两个人快步回了木青歌的院子。

刚到门口,就看到茯苓在那里等着。

“你怎么在这里?”木青歌奇怪的道。

“奴婢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小姐呢。”茯苓不高兴的道,“老太爷下了命令,谁都不许过去,奴婢可担心了……对了,少爷和公主也很担心。”

对于木奇下命令不许家里人去看商祺睿,木青歌还是可以理解的,大概都是拜木青瑶所赐。不过,木文翰和他柔安公主?

“哥哥和公主在这里吗?”木青歌有点兴奋。

“是啊,一直在这里呢……”茯苓道。

“快,快进去。”木青歌不等茯苓说完,急忙进屋了。

商祺睿现在是没什么事了,她一整天可都担心着柔安公主呢。按照柔安公主那胆小的性子,今天的事情,一定是吓得她够呛。要不是自己提议出去玩,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柔安公主涉险?而且,等到柔安公主回宫,还不知dào

皇上会怎么生气呢?没准,会很快就将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的。木青歌心里内疚的不行。

可是,她一踏进屋子,却愣住了。柔安公主和木文翰坐在那里,也不知dào

说了什么,笑的像朵花儿一样,哪里有她想象的那些恐惧不安?

“公主……您没事吧?”木青歌自己反倒有些不安了。

“青歌……”柔安公主站起来,脸微微有些发红,笑眯眯的道,“我没事,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一定累坏了吧?对了,三皇兄怎么样了?有你出手的,一定没事了吧?”

木青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人以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可是,青歌你这样子……真的没事吗?”柔安公主很不放心的样子。

“公主,青歌只是累了,没事的。”木文翰走过来,看了看木青歌道,“我这里熬了点粥,你也吃点吧?”

木青歌听说木文翰熬了粥,很是惊喜,端起碗来,才觉得不对。什么叫“你也吃点”?也?难道不是木文翰专门为自己熬的?

木青歌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柔安公主,越发觉得没错了。木文翰平日里是对自己很好,可他向来遵从木奇的教导,从来都觉得“君子就该远庖厨”,他可是从来没有为自己下过厨房的。当然,也没有为其他人下过厨房。

这么看来,如果这锅粥真是木文翰熬的,那一定是为了柔安公主了。

虽然还不知dào

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之间,好像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dào

了。但是木青歌还是很开心,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木青歌还是问了一句:“哥哥,这粥是你亲手熬的吗?”

“当然是,怎么?不好喝吗?那你不要喝好了。”木文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却更加显得心虚。

木青歌忍不住哈哈大笑,挤眉弄眼的道:“第一次喝到哥哥熬的粥,多么难得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喝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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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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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反倒是柔安公主显得很坦然。

木青歌惊讶之余,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埋头吃饭。

等到木青歌一碗饭下肚,柔安公主才在旁边问道:“青歌,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也是我想问的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公主你怎么忽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还有哥哥,你怎么会在山上的?”木青歌也不吃饭了,放下碗问道。

柔安公主简单的描述了自己的经lì

,和水鸢说的差不多。木文翰却没看木青歌,低着头道:“我今天早上听苏木说,你们去了落玉寺上香,便想着……也跟去看看……谁知dào

,到了落玉寺,才知dào

你们去了后山。想着后山毕竟也很危险,我有些放心不下,便跟着你们去了。谁知dào

,却在树林里听到有人说,要想害公主的性命。我急忙上山,刚好听到公主叫救命,便救了公主。送公主回来以后,就急忙上山找你们了。”

木文翰说的也很简洁,木青歌相信木文翰并没有撒谎,却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有讲,不过,木文翰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愿意说的话,自然有不愿意说的道理。木青歌相信,自己一定有办法查到事情的真相的。

原本绝处逢生之后,在乎的人之间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对。可是,现在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这一晚上,木府宁静中总带着点诡异的氛围。

不过。最让木青歌遭心的。却不是这些。

商祺睿那边有那么多太医守着,木青歌也不担心了。吃饱喝足之后,便想要休息了,这一天经lì

的太多,的确是累坏了。

柔安公主今天要留宿木府,自然只有住在木青歌这里了。倒不是别人不让她住,只是她在别处也住不惯。

木文翰倒是像很不放心的样子,一直找各种借口不肯离开。

木青歌都准bèi

开口赶人了,苏木忧心忡忡的进来:“小姐。文妃娘娘来了。”

文媚儿来了?木青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冲着苏木想也不想便道:“三殿下在祖父的院子,你带文妃娘娘过去吧。”

“文妃娘娘正是从三殿下那边过来的。”苏木面露为难的神色。“说是。殿下的意思。请小姐招待文妃娘娘住一晚。”

木青歌顿时就郁闷了。商祺睿这是干什么呢?弄了这么一个讨厌的人进来?虽然极有可能是文媚儿自作主张。可是如果木青歌不让她住自己院子里,明天只怕自己的名声就真的臭到家了。

木青歌兀自做垂死挣扎:“你去告sù

文妃娘娘,我今天晚上要培柔安公主。怕会怠慢了娘娘。要不,去让祖母或者母亲为文妃娘娘安排住处吧?”

“哎哟。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呢?”还不等苏木回答。文媚儿娇媚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了。“有地儿给公主住,就没地儿给我这个小小的妃子住了?”

这不是故yì

来找茬的吗?木青歌头疼的揉揉脑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哪儿敢怠慢文妃娘娘呢?只不过。我这里的确又偏僻又寒酸,最主要的是,离三殿下养伤的地方太远,怕是文妃娘娘会嫌弃。”

谁不知dào

文媚儿大晚上的跑来木府,就是为了和商祺睿在一起?对木青瑶木青歌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可是这文媚儿毕竟是商祺睿明媒正娶的,而且还在她之前进的门。她木青歌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每次见到都心情不好罢了。

文媚儿和木青歌,一个现在是皇子妃,一个现在是太傅的孙女儿,未来的正妃。这种场面下见了,确实尴尬。要说呢,现在的文媚儿的确是比木青歌要高那么一点点,见了面也该木青歌向她行礼的。可是,木青歌又是御赐钦定的未来的正妃娘娘,不论是谁,稍微有点眼色的妃子,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自降身份,先对木青歌行礼的。

但是,文媚儿和木青歌,还没进一家门,就注定了不可能真的成为一家人,没可能好好相处的。所以,现在也都彼此不给对方面子,就这么冷冷的僵持着。倒是让一旁的木文翰柔安公主等人,心里比她们还觉得尴尬。

“木小姐此言差矣,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虚荣心,就不顾殿下的死活,硬生生的非要拉着殿下去不安全的地方,怎么可能因为木小姐这里地势偏僻就不住这里呢?”文媚儿忽然轻笑一声,半点不掩饰自己对木青歌的鄙视。

“文妃这话怕是误会了,今天若不是青歌几次三番的相救,皇兄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青歌呢?”柔安公主并不喜欢文媚儿,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自然是不开心的。木青歌不喜欢争要那些名声,可是,不代表就可以随便别人来污蔑。

“哎哟,公主这话,误会可大了去了。第一,我可没有说木小姐,我没有指名道姓,木小姐更不必着急上赶着来对号入座。第二,我夫君是皇子,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轻易出事呢?就怕有人抓着夫君受伤的事情,小题大做,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文媚儿对柔安公主也不客气。

柔安公主素日里最是温和,哪里和人这样超过架?顿感招架不住,气的涨红了脸,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木青歌正想要呵斥文媚儿,木文翰却在一旁笑眯眯的道:“文妃娘娘说的都对,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现在是想要在青歌这里找个住的地方对吧?您放心,我木家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公主殿下和皇子殿下都能住的地方,想必也是容得下文妃娘娘你的吧?”

木文翰这样一说。文媚儿顿时不知dào

如何接口。木文翰已经对苏木道:“苏木,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文妃娘娘去东厢房休息?累着了文妃娘娘,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东厢房是最好的地方了,不给文妃娘娘住,你还想留给谁?快去,带文妃娘娘过去,别在这里惹人讨厌了。”

文媚儿气的鼻子都歪了,苏木却站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道:“娘娘。您请。”

文媚儿气的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苏木走了。

木青歌看了看木文翰。这个人今天真的很反常。他号称“君子”。也向来是以君子自律的。作为一个君子。不和女子一般见识已经是最基本的礼仪了。以前。木文翰的确是按照这样的标准来执行的。

可是。今天晚上,木文翰的嘴巴却毒的很,哈杀人不见血。让文媚儿敢怒不敢言。真不愧是书读得好的好人,骂起人来也可以不带脏话。还一本正经的。

木青歌忍不住又打量了木文翰一眼。他是在文媚儿对柔安公主不礼貌之后。才开始发飙的,。是不是真的,经过这件事情。木文翰反而发xiàn

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喜欢着柔安公主的?

不过,木青歌没有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本来就够累的了,还住进来一个文媚儿,木青歌更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吩咐苏木让人“好生”照看着文媚儿,如果她有什么事情,就说自己睡着了,一概不见。、她爱干嘛就干嘛去。

得了木青歌的这个吩咐,这一晚上文媚儿可没少折腾,不过都没有折腾到木青歌那里去。

第二天,皇上直接召了商祺睿和柔安公主回宫,想必还是不放心的。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跟进宫去了。

不过,皇上并不想见木青歌,所以木青歌只能去找皇后。

皇后看起来很不好,虽然施了脂粉,也掩盖不住身上疲倦的气息。木青歌顿时觉得特别抱歉,要不是她,商祺睿和柔安公主不会涉险,皇后也不用这样难过。

四皇子商祺誉自打听到商祺睿在山上遇到大黑熊的消息,便担心得不得了。偏偏薛皇后又看着他,不让他离开,不让商祺誉肯定都出宫寻找商祺睿了。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说商祺睿脱离了危险,谁知dào

他却住进了木家,不回皇宫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皇子府也不回去。虽说太医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已经没有大碍了,身后母亲的薛皇后又怎么能够真zhèng

的放下心?

商祺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对商祺睿不满,想着他受伤了,心里又过意不去。于是,满腔的怒火,就转移到了木青歌的身上。如果不是她撺掇商祺睿和柔安公主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她迷惑了商祺睿,至少他们昨天晚上就回宫了。

所以,商祺誉现在看到木青歌,对她真是不满到家里。

“你怎么还好意思进宫来啊?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父皇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已经不计较了,你还跑来招人嫌做什么?”商祺誉也不管皇后对自己拼命使眼色,把满腔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了。

虽然商祺誉很不客气,但是从他的表现里可以看的出来,他对商祺睿还有对皇后的真实情义。所以,木青歌对他的不礼貌,并没有赶到一丝的生气。

“誉儿,你太无理了,这件事情,怎么可以怪的了木小姐呢?而且,你三哥的毒,还是木小姐给解的。你就算不感激人家啊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说木小姐呢?”薛皇后对商祺誉也很是无奈,同时对木青歌也觉得很抱歉,只能这样训斥商祺誉几句。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其实四皇子说的都对,除了一点。”木青歌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商祺誉冷哼一声,却又忍不住好奇,“我哪一点说的不对了?”

“我让殿下住进木家,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为了争宠。”木青歌毫不避讳的实话实说,“那是因为。殿下住进木家。才是最合适的。”

“怎么就住进木家才合适了?难道皇宫不合适?皇子府不合适?凭什么单单就你木家合适了?你木家算什么!”听了木青歌的解释,商祺誉更加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甚至出言侮辱了木家。

薛皇后已经变了脸色,木青歌却道:“就是因为皇宫和皇子府是殿下的家,所以才不合适。”

“那是为什么?”这一次,倒是皇后直接问了。显然,她也不赞成木青歌的这句话。

“因为,在家人面前。每个人都会脆弱。而且,家人都舍不得家人受苦。”木青歌并不着急。而是看着皇后。“如果。让皇后娘娘眼睁睁看着的儿子刮骨疗伤。儿子却还不肯使用麻沸散。痛到差点晕过去,这样的话,皇后娘娘还能看得下去吗?我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面对面的好。”

薛皇后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商祺睿伤的那么重。作为父母在一旁看着。该有多心疼。这样的情绪,反而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所以,其实木青歌做的很对。疗伤的时候,就不该让最亲近的人在旁边看着。

这么一想,薛皇后心里对木青歌就更加的愧疚和佩服了。木青歌和商祺睿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是假的。那么木青歌在面对受了重伤的商祺睿时,不仅不能躲开,还要亲自对他动刀,那样的痛苦,不知dào

她如何忍下来的?

“青歌,谢谢你。”薛皇后拉着木青歌的手,真心实意的道谢。

商祺誉脸色也变幻了几次,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中午时分,柔安公主和商祺睿才得以回来皇后宫里。

商祺睿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他的的伤口经过刮骨疗伤,现在的伤势也不轻,是被人抬过来的。他的脸色倒还平常,看不出来皇帝到底发了多大的火。

柔安公主的道行就低多了,看的出来,柔安公主已经在竭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但是,发红发肿的眼眶,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皇帝一定是生气了,至少是训斥了柔安公主。

薛皇后心疼的搂着柔安公主:“真是委屈你了,出门一趟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幸好吉人自有天相,你们都平安无事。”

“多谢母后,让母后担心了,是柔安不孝。”柔安公主却轻轻挣脱了薛皇后的怀抱,客气而疏离的道。

柔安公主向来对薛皇后还是很亲近的,今天忽然这样,肯定和皇帝有关。木青歌抬眼向商祺睿看去,商祺睿却有意无意的避开木青歌的目光,并不看她。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木青歌暗暗想着要怎么弄清楚发生了何事,柔安公主已经站起来了,客气的对薛皇后道:“母后,儿臣实在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累了自然是要赶紧回去休息。”薛皇后急忙道,又看看商祺睿,再看看木青歌,试探着道,“青歌也等你老半天了……”

“青歌,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真累了,就不请你过去坐了。”柔安公主很抱歉对木青歌笑笑,“三皇兄在这里,他可以陪着你的。”

木青歌无语,自然不好死乞白赖的跟着柔安公主去。

等柔安公主走了,商祺誉抢着问商祺睿:“三哥,柔安姐姐怎么了?可是,父皇说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呢?”商祺睿瞪了商祺誉一眼,“父皇担心我们还来不及,不过是说了几句要小心在意的话,还能说什么?”

商祺誉不说话了,薛皇后也跟着训斥商祺誉:“你这孩子,这么说你父皇,也不怕父皇伤心?”

木青歌看看几人,觉得可能是自己在这里,他们不太方便说话,便起身告辞:“我进攻来就是担心你们因为我被连累,惹皇上不高兴。既然皇上不追究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这便告辞回去了。”

薛皇后看看商祺睿,发xiàn

商祺睿并没有想要留木青歌的意思,便也不多说,送木青歌出门:“你也被吓得不轻,又辛苦了那么久,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过来了,我再请你来宫里玩儿。”

木青歌笑着应下,客气的走了。

这头,等木青歌走了,商祺誉才奇怪的对商祺睿道:“三哥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吗?为什么有话不跟她说?还故yì

让她伤心?”

皇后听了忍不住好笑:“你之前不是还骂青歌来着吗?怎么现在倒帮起她说话来了?”

“你敢骂青歌?”商祺睿忽然瞪着商祺誉,“你小子厉害啊,连嫂子都敢骂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商祺誉顿时觉得委屈不已:“你自己还那样对人家呢?我,我不过是着急,才说了她几句而已……”

“我怎么对她,还轮不到你来管。但是,你不许对她不敬,她是你三嫂,知dào

吗?”商祺睿故yì

恶狠狠的瞪着商祺誉,警告道。

“好了,好了,知dào

了。”商祺誉也知dào

商祺睿是故yì

的,满口答yīng

下来。

“对了,认真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柔安为什么不高兴?”薛皇后看着兄弟俩打闹了一会儿,便出言阻止,问起正事来。

“唉,还不是石涧的事情。”商祺睿眉头紧锁,表情很不好,“父皇今天已经对柔安挑明了,要她嫁到石涧去和亲。而且,石涧的来使已经在路上,据说,今天最迟明天就能到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薛皇后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却又很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战争总归不是好事,能和平共处自然是好的。只是,可惜了柔安,她身在皇家,一辈子没受过什么优待,现在有事了,却要她去出面化解。”

商祺睿当然不赞同这个观点,在他看来,即便战争,也不能把妹妹丢出去。但是看到薛皇后担忧的表情,他又说不出来。

商祺誉倒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转过话题道:“虽然这件事情对大众来讲还是秘密,但是对木……三嫂来说,不是秘密吧?三哥为什么不敢让三嫂听到这个消息呢?”

薛皇后也疑惑的看向商祺睿,这倒是个问题,这件事情木青歌本来就清楚,有什么好瞒的呢?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柔安的意思。”商祺睿眉头皱的更紧。

“为什么啊?”商祺誉更加不解,“难道姐姐怕三嫂瞧不起她?”

“说什么呢?柔安是怕这件事情被木文翰知dào

了。”商祺睿摇摇头。

商祺誉还不太懂,薛皇后却是完全明白了。这个时候,木文翰若是知dào

了柔安公主的事情,没准一个心软就会向皇上求娶公主。但是,木文翰要是娶了公主,一定会影响他的前程。而且,据薛皇后所知,木文翰是不喜欢柔安公主的。这样的话,他即便娶了公主,以后两个人也会有各种矛盾。

怎么就这么为难呢?薛皇后叹了口气,不再继xù

这个话题,而是对商祺睿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中了那么厉害的毒,肯定一时半会儿清除不干净。这几天你就待在皇宫吧,别回你那皇子府去住了。”

“母后,我都成年了,怎好还一直住在宫里?皇子府是我的府邸,我不回去住,会被人笑话的。”商祺睿急忙道。

薛皇后一看他不同意,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态度更加的坚决:“你是皇子,在皇宫住几天,养养伤,谁敢说什么?听我的,不许回去了。”

“母后,不要吧?”商祺睿满心的郁闷,却说不出口。他知dào

,薛皇后是看出来自己的打算了,所以才会想要把自己禁锢在皇宫。没错,商祺睿根本就没打算让柔安公主嫁去石涧,即便木文翰不娶公主,他也会想办法破坏这桩联姻,比如赶走石涧使者之类的。

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薛皇后看穿了。商祺睿深深的感到后悔,早知dào

就什么都不说,先离开皇宫再说了。可是,现在已经这样的情况了,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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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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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想做什么。”薛皇后倒是冷静,毫不避讳的一口指出商祺睿的打算,“作为一个母亲,我很理解你,也很心疼和不舍柔安。可是,作为皇后,我不能让你那么去做。我再怎么心疼我的孩子,也还是觉得,家国大事更加重yào

。身为皇子,身为公主,就必须要为这个国家,承担一些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是你们的宿命,也是你们该做的。”

既然薛皇后都说破了,商祺睿也不藏着掖着:“母后的话我赞同,我们享shòu

了更多,也该承shòu的更多。但是,我并不觉得,将柔安嫁到石涧去,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石涧狼子野心,并不会真的因为柔安的出嫁,便停住对我们的觊觎之心。他们现在不过是因为国内内乱初平,实力不足以对外发动战争,才想着籍由这个和亲的理由,休养生息。等到他们兵强力壮了,还是会发动战争的。到那个时候,母后您想想,已经在石涧生儿育女的柔安,又该如何自处?一边是父母兄弟,一边是丈夫儿女,母后,请问柔安该帮谁?该站在哪一边?”

商祺睿经过了上辈子的事情,知dào

柔安后来的为难和痛苦。可是,薛皇后并没有经lì

那些事情,她只想到了柔安有自己喜欢的人,柔安身体不好,对石涧的环境肯定又不熟悉。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女人,对商祺睿的这个问题。心里真是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别说是嫁到敌国。便是现在,对于娘家有些要求,薛皇后都觉得甚为无奈,颇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处理的为难。想想柔安,要真的是嫁到石涧去,遇到商祺睿说的那种情形,应该如何自处?家人不能忘,丈夫儿女也不能舍。薛皇后愣了半晌,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没有办法回答商祺睿的这个问题。

“三哥,事情不是还没有到那一步吗?或许。石涧真的不会再生事端。从此就两国交好了呢?”商祺誉看气氛凝重。心里不忍。开口劝道。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石涧人生来好战,怎么可能停止争斗的步伐?再说了。即便是没有以后两国兵戎相见的情形。柔安一个人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怕是这一辈子也再也不能相见了。你们何其忍心?”商祺睿看看商祺誉。微微有些失望。他记得。商祺誉最是善良仁慈的,怎么会对自己姐姐去和亲的事情,如此的无动于衷呢?

商祺睿哪里会想到。他自己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不过是因为他经lì

过上辈子的事情,知dào

柔安公主以后的悲惨生活。可是,作为皇室的成员,对于和亲这种事情,其实算是见惯不怪的,便是前世的他,对于和亲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商祺誉只是怕商祺睿和薛皇后母子为了这件事情反目,才不得不选择不帮柔安公主说话,那也是极其无奈的。

“三哥说的没错,可是我觉得,石涧能成长,我们为什么不能?石涧能休养生息到兵强马壮的时候,我们当然更可以成长的比他们更强dà

。”商祺誉微微有些不服气,扬起头,一字一顿的道,“我觉得,要真zhèng

避免和亲这种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对石涧的来使做什么手脚,而是,尽快让我们的国家变的强dà

了。如果我们足够强dà

,何必担心石涧来战?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柔安姐姐嫁到了石涧,石涧也只有对姐姐千依百顺的,更加不会让她为难。”

商祺睿微微一怔,他想的,当然也是让自己的国家变的强dà

。但是,商祺誉这番话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震撼。那个躲在他背后寻求庇护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倒也是很让人欣慰的事情。

还想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了“啪啪”的鼓掌声,接着便是一个严峻中带着欣慰的的声音:“誉儿说的很好,这才是我大锦的皇子该有的气度!”

“父皇!”

“皇上!”

在场的人急忙行礼请安,没料到皇帝竟然来了,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要这些虚礼的。”皇上坐下来,随意的挥挥手,看的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众人谢过站起来,皇后趁着皇上不注意,看了外面的宫女一眼,皇帝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报。宫女小心翼翼而是又委屈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帝不让出声,谁敢出声啊?

皇后微微叹了口气,想到这些日子来,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心情也好不起来,却又不敢对皇上甩脸色。

“父皇……”

“朕知dào

,你心疼柔安,她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她。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过于的儿女情长。你要记得,作为一个国家的上位者,时刻要谨记的是,一个国家的整体利益,而不是私人小小的感情。这一点,你要像誉儿多多学习,我们更多的,是要有血性,而不是妇人之仁。”

听到皇上提到一个国家的上位者,商祺睿还是有点惶恐不安的。可是,到了最后一句话,他又不敢苟同了:“我也觉得父皇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有血性,所以不必害pà

石涧挑起战争。不把公主嫁给他们又如何?只要石涧敢来,父皇,孩儿愿意领命出征,能打败他们第一次,便能打败第二次,第三次……”

“你……”皇帝已经微微有些不悦,“我们是不惧怕石涧,但是能不战争,就应该避免战争。你是上过战场的人,难道不知dào

一场仗打下来,不管输赢,损失都会有多么的惨重吗?你为了一个人,就将千万百姓的生活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于心何忍?”

商祺睿有点急了。这皇上怎么回事,和他讲仁慈的时候,他在说血性。和他讲血性的时候,他又开始讲仁慈了。不过,皇帝说的话,有一点商祺睿非常的赞同。他上过战场,知dào

战争的残酷。晋城外那漫山遍野的尸体,如今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能没有战争。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了。都别争了。老三昨儿才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伤势还未痊愈。陛下就少说两句吧。”薛皇后出来调停。“誉儿。你带你三哥下去休息。记住了。好好照顾他,知dào

吗?”

商祺誉明白,薛皇后这话的意思。便是将商祺睿交给自己了,要自己看住了他。不能放他走了。

“是。孩儿知dào

了。孩儿告退。”商祺誉拉着还不甘心的商祺睿退下了。

“你放开……”

“三哥非要在这里和父皇顶撞吗?事情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父皇也有父皇的难处,只是一味的让父皇为难。也不是我们做儿子该做的事情。”商祺誉拦住商祺睿,语重心长的道。

商祺睿看着商祺誉小大人一般的模样,愈发觉得,商祺誉真的长大了,自己却还停留在过去。这样是不行的,商祺睿默默的不再挣扎,随着商祺誉走了。

“陛下就别生气了,睿儿并非有心想要顶撞于您,他就是心太软,担心自己的妹妹。”薛皇后等到两个孩子都出去了,打发了伺候的人,才娓娓劝说皇帝,一边替皇帝捶起背来。

“唉,我就是担心他这一点呐。”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反手拉住薛皇后的手,“这些事情,你就不要亲自做了,有那么多下人呢……重情是好事,可是,作为一个皇子,有时候太过重情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尤其是,睿儿聪明能干,将来做了……”

“嘘……”薛皇后听话的住了手,却打断了皇帝的话,“皇上可别这么说,睿儿身上还有很多的毛病,或许并不适合担太大的责任。臣妾只希望,睿儿能一辈子平安幸福,便也无所求了……”

“你呀,就是你这不争不气的性子,教的睿儿现在都变得牵挂顾忌太多了。”皇帝嘴里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很是温和平缓,“不过,朕有时候呢,也看重他这一点。要是睿儿将来真的做了皇帝,必定不会对其他兄弟下手的,那样朕死了也就能放心了……”

没想到皇帝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薛皇后心里一颤抖,直接跪下:“陛下,您能对睿儿另眼相看,臣妾很是高兴。可是,正如陛下您所说,睿儿心肠太软,并不适合做一个君主。而且,睿儿的前面,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不论是立长还是立贤,都绝对轮不到睿儿的。这样的话,希望陛下以后不要再说了。”

“好了,你起来,能不能有个皇后的样儿?”皇帝有些生气了,“别的做母亲的,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做皇帝,费尽了心思的去谋夺那个位置,你倒好,送到手上的皇位,还推三阻四的……莫不是,你心里觉得,这皇位该是老大的,所以才不想我把皇位传给睿儿……”

“绝对不是。”皇后急忙摇头,又底下头,不安的道,“老大,资质并不怎么好,其实,也是不适合做君主的……”

“那朕是听明白了,敢请你觉得,这皇位就不该由你的儿子来做是吧?”皇帝冷哼一声,看起来更是不高兴了,“你这到底是怕招惹麻烦呢?还是以退为进?”

“陛下怎么想臣妾都没有关系……”薛皇后听了这话,心里难过,眼眶也红了,“臣妾说的,都是心里话,臣妾的确是觉得,老大和老三,都不适合做太子……”

“那你觉得,谁适合?”皇帝反问,却沉着脸。

“臣妾……臣妾听凭皇上的吩咐,想必陛下一定有人选的……”

“对,没错,朕早就有合意的人选了,便是睿儿!”

饶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薛皇后深深的觉得无奈,这个问题,怕是讨论不清楚了。万一惹怒了皇帝,说不定他马上下个圣旨,封了商祺睿做太子。那就更麻烦了。

“怎么不说话了?”皇帝紧紧的盯着薛皇后。追问道。

“臣妾心里虽然觉得他们不适合,可是,臣妾肯定还是听陛下的。”薛皇后感到深深的无力,“不过,能不能恳请陛下一件事情?”

“何事?”

“陛下正是年富力强的事情,其实完全不用考lǜ

皇位的问题。几个孩子,各有优点缺点,能不能再观察观察,看看到最后到底谁才是合适的人选?”薛皇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神情询问。既然不能劝皇帝放下心意。那便只有拖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希望皇帝能尽快改变主意。

“唉。罢了!”皇帝也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凌厉和不快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深深的无奈。和一丝的容忍,“你每次都是这样,朕也真是拿你没办法。没见过你这样当皇后的……”

“对不起。臣妾让陛下失望了……”薛皇后忽然觉得心酸,想到皇帝大选秀女的事情。心里就难过的要命。嘴里说着自己有多好多好。可到头来。还不是要选别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进宫来?薛皇后并不是善妒之人,也明白身为皇后,不能在这些事情上太过较真。可是。人脆弱的时候,心情难免不好,人心也会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哎哟,你看,你怎么又不开心了?”皇帝也看出来薛皇后的不开心,心里也是一软,“这怎么还哭上了呢?朕说错话了吗?”

薛皇后原本不想哭,可听到皇帝这句话,在眼眶打着转的泪水,便怎么也忍不住,“啪啪”直往下掉了下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自打薛皇后做了皇后,这还是皇帝第一次看到她哭,心里震动之下,更是心疼不已,慌忙抓住她的手,又亲自替她拭泪,“你这到底是为了睿儿呢?还是为了柔安?”

“不是的,都不是……”薛皇后哽咽着摇头,却更加觉得委屈,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臣妾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哭了好一会儿,薛皇后才终于在皇帝的劝说下,慢慢止住了哭泣。

“瞧瞧,眼睛都哭肿了。要是被人知dào

了,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人家还以为朕欺负皇后了呢。”皇帝略有些笨拙的开着玩笑。

薛皇后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就是你欺负的吗?可是,她很清楚,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对皇帝。能够这么一哭,其实已经是奢侈了。薛皇后调整心态,经过这么一哭,心里倒是好受多了,微微有些尴尬:“让陛下看笑话了。”

看薛皇后并不想说自己为什么哭,皇帝也不逼问了。其实她为什么哭,皇帝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数的。他当初选择封她为后,便是看中了她的聪明善良,不争不气的个性。这些年相处下来,对皇后是越发的疼爱的。只是,他也知dào

,皇后的母仪天下的背后,还是会受到不少委屈的。最要紧的,是有些委屈,还不能宣之于口,所以能哭出来,也是发泄的一种,其实也是好事。

“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皇帝温和的一笑,用了“我”。

薛皇后有些感动,却忽然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

看薛皇后的情绪还有些激动,皇帝想了想,决定把原本准bèi

明天再告sù

皇后的事情,提前说了:“明天,石涧的使臣也就到了,我们就趁着这个时机,将秀女的事情,一并宣bù

了吧?一下子促成这么多对姻缘,也算的上是喜事一桩了。”

听到石涧的使臣来,薛皇后心里还是揪了一下。可是,皇帝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她迷惑了。不过,薛皇后却理解错了,以为皇帝说的是明天就接秀女入宫,所谓的喜事自然是皇帝喜事,和石涧的喜事。不过,这两桩事情在薛皇后看来,都不是喜事,所以有些无精打采:“陛下选秀女,自然是极大的喜事。那要不要,今天就通知各位秀女入宫?不然,明天路途遥远的,怕是就赶不上了。”

“什么?秀女为什么要入宫?”皇帝也怔了一下。

“秀女不入宫,她们住哪里?”薛皇后更加奇怪,难不成,皇帝还为这批秀女,单独修筑了什么居住的地方?那这样的话,就太过了,她还是要劝劝的。

“自然是嫁给谁,就住到谁家里去啊。”皇帝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来,“难道你还不知dào

?睿儿也没有告sù

你吗?”

嫁给谁就住到谁家?秀女不都嫁给皇帝的吗?但是,也不能给她们办婚礼吧?不过,自己又有什么不知dào

的?什么事情商祺睿没有告sù

自己?

薛皇后彻底迷惑了:“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完全不明白。”

“难道皇后一直以为,朕这次选那么多秀女,是全部要招进宫里来的?”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皇后,问的更明白。

“难道不是吗?”薛皇后有点傻了,“秀女不都该是招进宫来的?”

“你这傻子!朕早就说过了,有你就够了!这些年来,宫里的这些人,折腾的事情还少吗?朕又不傻,何必再去寻一堆麻烦,住到宫里来?”皇帝忍不住好笑。

薛皇后呆住了,这话皇帝倒也是说过的,不过她怎么能把这样的话当真呢?她以为,不过是皇帝哄自己开心的玩笑话罢了。现在听到皇帝这样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既然不招进宫里来,又选秀女做什么呢?

“朕这次选秀女,不过是想替新科的青年才俊牵红线罢了。”皇帝看得出来薛皇后确实不知dào

,急忙为她解惑,“那些秀女,是要留给孩子们的,可不是朕要的。”

薛皇后这才明白过来,皇帝原来打的是这主意。他这是无聊吗?怎么忽然想到给牵线搭桥做起红娘的事情了?其实,对于这种做法,薛皇后是不大赞同的。所谓的皇帝赐婚,不过是听着名声不错罢了。其实皇帝哪里了解那多,知dào

谁和谁般配?万一两个人过的不好,碍着是皇帝赐婚,却连抗旨也不敢的。不过,皇帝既然这么有兴致,皇后却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面去劝说皇帝,让他不开心。毕竟,不管是媒人介shào

的,还是皇帝介shào

的,都不可能保证每对新人都能过的开心幸福还。

“原来,陛下打的是这个主意?”薛皇后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怎么不提前告sù

臣妾呢?”

“这事儿,睿儿也是知dào

了,朕原以为,他会告sù

皇后的,没想到他竟然没说,或许他以为朕已经告sù

皇后了吧……”皇帝也是意wài

的,商祺睿竟然没说。

两个人都没想到,商祺睿没说,就是希望皇帝亲口告sù

皇后的。皇帝亲口说出来的效果,和他告sù

薛皇后的效果,可是不一样的。

“这孩子……”薛皇后叹口气,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皇后看看,这是朕拟定的名单。”皇帝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名单,递给薛皇后,“这可是朕派人到处打听过后,反复考量,才做出来的决定,皇后看看,可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薛皇后接过来一看,最先便看到木文翰的名字。

木文翰和柳七小姐?从门当户对上来说,这两人倒是极配的,只可惜,真是苦了柔安了。明日她不仅要听到自己被嫁到石涧去的消息,还要听到心上人娶别人的消息,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想到柔安那样瘦弱的身体要承shòu那么多的压力,薛皇后顿时心疼不已,也对这份名单不那么感兴趣了。

皇帝看薛皇后不吭声,便也凑过来,刚巧看到薛皇后也在看木文翰和柳七小姐的名字,便笑着道:“这一对,可是最耀眼的一对了。不仅家世相当,而且木文翰是状元郎,柳七小姐又是京城里才名最盛的女子,两人真是绝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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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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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皇帝对自己的这份安排,甚是满yì



薛皇后心里有点发堵,忽然很想要告sù

皇帝,柔安公主的真实想法。不知dào

在得知自己女儿的真实想法后,皇帝还会不会这么开心呢?

“皇后觉得呢?”皇帝看皇后不说话,便主动问道。

“看起来,倒是真的挺配的,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这两个年轻会不会其实可能有心上人了呢?”薛皇后还是没敢直接说出柔安公主的事情,换了个问法道。

“不可能,朕问过木文翰,他说并没有心上人的。”皇帝哈哈大笑,对柳七小姐的意愿,却是提也没提,“木文翰和柳咸宁本就是好友,他又是才子,自然跟才女更容易走到一起,朕相信,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好。”

薛皇后勉强笑着点头,再没有提柔安公主的事情,因为从皇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对柔安公主的意愿,皇帝也不可能放在心上的。

心里非常心疼哪位柔弱的公主,薛皇后忽然觉得,她不该让商祺誉将商祺睿留在皇宫里的。没准,让他离开了,还能想到办法救柔安呢。

商祺睿和商祺睿正在争执不下,商祺誉斩钉截铁的道:“不行,你不可以离开。你刚才想的法子,我们都讨论过了,根本行不通嘛。”

商祺睿急了:“行不通我还可以再想办法嘛,总之人得先出去啊,在宫里能做什么呢?”

“不行。不想到完全的办法。我不能放你离开。谁知dào

让你离开皇宫,你会做什么傻事呢?刚才你说的几种法子,可都是馊主意。”商祺誉毫不让步,“再说了,你那皇子府,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回去能怎么想法子?还不如就在宫里,安安生生的想法子呢。”

“我的皇子府又怎么了?”商祺睿不解的看着商祺誉。

“你可别当作我们都不知dào

。”商祺誉无奈的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都从母后那里听说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商祺睿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商祺誉说的什么事情。

“对啊,你的皇子妃不是都闹到木府去了吗?那些个太医。一回来可就已经传的满皇宫都知dào

了。”商祺誉没好气的道。他之前是对木青歌不满。可是。比起木青歌。他对文媚儿更加不满。虽说女子以宽容大度为美。可是,要真找几个不善妒的女人出来,也着实不容易。便是皇后娘娘。他也看到过几次她因为皇帝去别的女人那里而黯然神伤呢。

但是女人善妒可以,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知dào

也就罢了。像薛皇后这样。虽然心里难过。却不会去做伤害人的事情。但是文媚儿呢,明明只是一个侧妃,却偏偏都善妒到正妃娘家去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偏偏商祺睿对文媚儿,又好的没话说,什么时候都一副护着她的姿态。昨天晚上还任由她在木青歌家里闹。这件事情,便是他这样的外人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商祺誉才不会将商祺睿放回去,和文媚儿商量事情,和那个女人商量出来的结果,肯定也是馊主意。商祺誉也想救柔安公主,但是更主要的,是要保证商祺睿的绝对安全。

商祺睿怎么也没想到,商祺誉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情。昨天晚上,文媚儿忽然赶到木家,虽然不知dào

是谁把消息告sù

文媚儿的。但是作为他明媒正娶的侧妃,上辈子的恩人,商祺睿对文媚儿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太绝情。尤其是昨天晚上那么多嘴碎的太医在,要是自己赶走了文媚儿,传出去以后,文媚儿就别想好好做人了。他昨天晚上将文媚儿赶到木青歌那里去,便是想借木青歌的手教xùn

教xùn

文媚儿的,他一定是二话不说,站在木青歌这边的。

可谁知dào

,木青歌却并没有什么表示,身为正妃,对文媚儿却是百般忍让,反而要柔安公主和木文翰替她出头。真不知dào

她这样,是不是因为心里没有自己呢?

“早知dào

是这样,还不如把这件事情告sù

三嫂呢,我看她都比你们靠谱。”商祺誉小声嘀咕道。虽然他之前对木青歌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倒是个靠谱的人。其实,气愤过了之后仔细想想,商祺誉觉得,昨天的事情也不能怪木青歌。听了过程之后,反而觉得木青歌处理事情很有胆量和章法,所以对木青歌的印象反而好了起来。

听到商祺誉这样说,商祺睿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却故yì

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一直帮她说话?”

商祺誉白了商祺睿一眼,避开这个话题:“你说,我要是现在传消息给她,还来得及吗?”

“不许告sù

她!”商祺睿厉声道。

商祺誉只能撇撇嘴,木青歌又不笨,商祺睿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能猜不到吗?

木青歌出了皇宫,心里便一直闷闷不乐。她好心的担心别人,一路厚着脸皮跟到皇宫来,却被人家赶出了门,可真是讽刺。

不想就这么回去,感觉怪丢人的,木青歌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便舍弃了马车,独自一个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

走着走着,却到了李欢他们的药铺,想着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和他们道谢,便准bèi

进去说声谢谢。虽然木府已经派人送了银两过来,但是木青歌知dào

,他们来救自己,可不是冲着木府的银两来的。

在门口招呼的门童已经认识了木青歌,对她印象还蛮深,立kè

招呼着木青歌进了里面,又让人去通知李欢他们。

一路去了后庭,便看到李梓一个人。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李梓先打发了门童下去。才对木青歌行礼:“小姐来了?怎么样?昨天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姑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梓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尤其是,他称呼商祺睿为“姑爷”,让木青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商祺睿身为皇子,在李梓的眼里,他却只是“姑爷”,充分说明。在他的心里。自己的重yào

性。

“三弟总是这样,小姐来了。也不先说倒杯茶。怎么就一长串的问题。你让小姐先回答哪个呢?”李欢就在隔壁。听到声音急忙过来。训斥了李梓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木青歌打量,显然他也是不放心的。

“李大哥就不要客气了。我什么事情也没有。今天来,就是来道谢的。昨天真是谢谢你们了。”木青歌很郑重的道谢。真的觉得很感动。

“小姐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了。”李欢摸摸脑袋,有点惭愧,“昨天我们去的太晚。什么忙也没有帮上,连累小姐受苦了,真不值得一个谢字……而且,木家还一大早就送了银两过来,小姐来的正好,就推给小姐吧……”

“银子是你们应该得的。”木青歌笑笑,认真的道,“虽然我知dào

,你们并不是为了银子才去救我的,这也是我来道谢的原因。你们的心意是最重yào

的……不过,银子木家既然送来了,你们就留着吧,木家不差这几个银子,你们也有很多地方需yào

用到银子。”

“小姐总是考lǜ

的这么周到。”李欢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听小姐的,收下了。”

顿了顿,李梓在旁边又道:“若是知dào

小姐要来,倒也不必麻烦青青了,也不知dào

她匆匆赶来,引起别人的怀疑没有?”

“青青?”木青歌一愣,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我们担心小姐的安全,想要知dào

小姐怎么样了,我们自己又不方便出去打听。就送信给了在府里当丫鬟的青青,让她回来问问看看,小姐有没有事情。”李欢瞪了李梓一眼,似在怪他多是,但是李梓既然提出来了,李欢倒也不瞒着木青歌,一五一十的说了。

木青歌再次觉得感动,这些人当真是值得深交的朋友。不过,青青?木青歌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觉得木青瑶有问题,便有苏木引荐了石光寨的青青姑娘进府做丫鬟,跟在木青瑶的身边,原是为了探听木青歌的消息。不过,那个时候,木青歌是出于好心,想要帮zhù

木青瑶。

但是,后来木青瑶的真面目慢慢的暴露,木青歌对木青瑶也失望透顶,便不想再和木青瑶联系。苏木也知dào

这些事情,便不在木青歌面前提起木青瑶的事情。

木青歌却渐渐的忘记了,木青瑶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姑娘,顿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怎么能就这么忘记了呢?也不知dào

,她在木青瑶的身边,过的好不好?

“青青呢?她人在哪里?已经回去了吗?”木青歌决定见见青青,给人家道个谢,也道个歉。然后,就告sù

她没有必要再回木青瑶那里了,木青瑶是什么人她已经很清楚。万一,青青在木青瑶身边露出马脚,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青青就在隔壁,小姐想见的话,我们就去隔壁吧?”李欢虽然不知dào

木青歌想见青青是为了何事,但也殷勤的在前面领路。

想不到隔壁除了青青,还有李大嫂和庄夫人,彼此见过,木青歌忍不住笑道:“看来我运气不错,每次来都能碰到夫人,倒是省了我再去拜访夫人了。”

这话是对庄夫人说的,木青歌自打庄夫人他们来了京城,还没有上门拜访过。为了避嫌,庄夫人他们也没有去过木府。

“其实也不是巧。”庄夫人笑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倒是真的常常来这里,你还不知dào

吧?你李大嫂已经怀孕了。”

“啊?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吗?真的吗?李大嫂,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知dào

的……”一连串问了不少的问题,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一番寒暄过后,木青歌才看向一旁青青,是个挺清秀的小姑娘。真难为她了。在木青瑶身边待了那么久。

“你过来。”木青歌朝青青招手,从脖子上解下一串紫色的珍珠项链,道,“真是很抱歉,我竟然把你给忘记了,让你在三……木青瑶身边待了那么久,真是委屈你了。这项链,算是我的见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青青看了看李欢和李大嫂。略一犹豫。便接过了项链,认真的道:“奴婢谢小姐的赏赐。不过。奴婢是甘心情愿在木青瑶身边做丫鬟的。希望小姐不要自责。为了小姐的安全。奴婢做什么都值得……木青瑶对小姐。居心不良,奴婢一定会找到她的证据和把柄。请小姐相信奴婢。”

“不是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木青歌摇摇头。“我那个时候还不知dào

木青瑶的真实为人,只当作她是个好人。你在她身边当差。即便被她发xiàn

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会同意苏木的提议的。可是,现在我已经知dào

了,木青瑶是什么样的人。她那么心狠手辣。若是知dào

你是奸细,并且是为我做事,那她对你一定不会客气,所以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回去木府当丫鬟了。你放心,你的卖身契,我会想办法帮你弄回来的。”

听了木青歌这话,庄夫人暗中点头,青青却是红了眼眶:“小姐能这么说,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了……小姐不仅救了我们老夫人,还让石光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脱离了山贼的称呼,过上了光明正大的日子。就冲着这个,我们石光寨的人为了小姐便已经是死不足惜,更何况,小姐还对我们这么好。所以,小姐不用担心,让奴婢回去吧。木青瑶对小姐,正在策划一件大阴谋,等奴婢回去,一定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好让小姐能提前有个准bèi

。”

“不必了,她的阴谋我都知dào

。”木青歌撒了个小谎,“你不要再回去了,也不要再自称奴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人了。好好的在你们的兄弟姐妹生活吧。木府的事情,便不要再插手了,你们相信我,既然身在那样的家庭,自然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困难。如果有需yào

,我自然会向各位开口的。”

青青还想坚持,庄夫人在一旁点头道:“青青你就听青歌的话吧,木青瑶那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要是因为这个,有了什么不测,青歌会内疚一辈子的……你们都放心,青歌以后是要做皇子妃的,那可是权力的中心,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还能少的了吗?如果这点事情都应付不去,她将来要怎么生活?”

庄夫人都这样说了,李大嫂也跟着对青青道:“那你便听小姐的话吧,不要再回去木府了。”

“是,奴……我都听小姐的。”

“如此便好。”木青歌点点头,却为庄夫人的话,感到心里有一些难过。对于未来的生活,忽然多了一些担忧。庄夫人说的没错,木府已经那么复杂了,皇子府,皇宫里,更是不知dào

复杂成什么样了。

“怎么了?青歌的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可是,有什么事情?”庄夫人一双眼睛最毒,总是透出一股洞察事实的智慧之光,木青歌的喜怒哀乐掩藏的再好也躲不过她的眼睛。

木青歌还在犹豫要怎么讲,李欢对李梓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站起来借口有事,告辞出去了。只留下木青歌、庄夫人和李大嫂还有青青四人。想来,李欢他们以为,自己只是小女儿家的心思,不方便对别人讲,所以才刻意退出去的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不过李欢和李梓都是糙汉子,这些事情不和他们讲也是对的。所以木青歌也不拦着,让他们走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庄夫人爱怜的拉着木青歌的手,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着常人无法且及的优越生活,其实呢,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是有操不完的心,解决不完的麻烦。

木青歌将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是事情说了,并不保留,反正这些事情,很快就会大家都知dào

,而且这几个人都是绝对信得过的。末了,忧心忡忡的道:“今天,从宫里出来之前。皇上单独见了三皇子和柔安公主。看公主的样子,是哭过了,三皇子也一反常态,不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估摸着,应该是皇上对公主摊牌了……你们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是告sù

我哥哥,还是不告sù

他呢?我担心公主,不愿意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受苦。可是我也舍不得哥哥,我也不希望哥哥为了救别人,牺牲掉自己的前程和婚姻。”

木青歌叹了口气,这是最近一直困扰她的大问题,到底怎么选择,她还没有做好决定。不想对不起公主,也不想对不起木文翰,这便是她为什么不肯回家的原因。因为,她已经猜出了商祺睿不愿意告sù

她的是什么事情。她感激商祺睿和柔安公主的体贴,同时却也觉得更加内疚。

“可是,为什么说会搭上你哥哥的前程和婚姻呢?婚姻我可以理解,前程呢?娶了公主,不是会更有权势吗?”李大嫂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太懂,听的懵懵懂懂的,忍不住问道。

“做了驸马,听起来是挺威风。但是其实呢,在本朝,驸马爷也真的只是听起来威风而已。因为怕公主和驸马的权势过大,本朝有规定,驸马爷都是不可以掌有实权的。也就是说,即便驸马爷当官,也只是那种听上去很好听,却没有实jì

权力的官。说白了,也就只有一个花架子在那里摆着,挣个名声罢了。所以,一般真zhèng

有真才实学的人,其实是不愿意娶公主的。只有那些没什么本事,却又好面子的人,才会想要娶个公主回去,也算光耀门楣。但是,一般也都是娶皇帝宠爱的女儿。皇上不喜欢的公主,是极难嫁进好人家的。”庄夫人对这些东西倒是了解的极其清楚的,一边替李大嫂解释,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以木公子的能力,能考中状元,那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木公子的才名,又素来得人赏识。据我所知,便是皇上也对状元郎青睐有加的。所以,以木公子的条件,娶个公主,实在是委屈了,尤其是柔安公主那样不受宠的公主。”

庄夫人的角度,和木奇的角度其实是类似的,她更多的是站在利益的角度出发。但是木青歌也没有办法否认,庄夫人的说法,是最客观的,所以听了这话,她心里更加的烦躁不安。

李大嫂的角度显然不一样,她对权力的争斗并不了解,只觉得柔安公主很可怜:“可是,公主真的好可怜啊,我们都以为公主是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谁知dào

,竟然这么可怜,还要嫁到石涧去和亲。别的且不说,光是想想石涧那样荒蛮的地方,我都不愿意嫁过去,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呢?唉,听说,石涧的人,可都是吃生肉呢,可怎么下咽啊,真是可怜……”

两个人这么一说,木青歌还是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办,心里不断的叹气,看来这果然是个难题。

“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青青在一旁弱弱的开口。

“你快说。”木青歌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地位比较低,就不注重她的意见,反而眼睛发光,希望青青能给出一个好意见。

青青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一些一样:“其实,我在木家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出来,木公子这些日子,心情不是很好,听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想必就是因为公主的事情吧?昨天,木公子救了公主回来,我不小心碰到他们了,看的出来,木公子对公主,还是很在意的。只是,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xiàn

罢了。我觉得小姐你为难,是因为你想替公子做决定。可是,小姐你毕竟不是公子,不可能将公子心里的想法猜的完全正确。我觉得,如果小姐现在瞒着公子做了决定,将来定然会后悔的。总觉得选另外一条路或者会更好。其实公子也是大人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人。小姐为什么不把真实的情况,告sù

公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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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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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这么一说,木青歌忽然觉得茅塞顿开,自己一直在担心各种问题,怕木文翰知dào

了会纠结。却忘记了,即便纠结,即便做了选择以后木文翰未来会后悔。可是,那都是木文翰的人生,那都是木文翰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可以替别人的人生做决定,做选择,即便你是他的亲人爱人。尤其是打着为别人好的说法,在不让别人知dào

的情况下,就自以为是的替别人做了选择。这样的做法,即使真的的为了对方好,即使真的是做了最好的选择,到最后,也不会是好结果的。因为你不是那个人,所以不知dào

他的真实想法。

木青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困扰了她那么久的问题,总算是找到办法了。木青歌已经决定了,等回到家里,就告sù

木文翰柔安公主的事情。不管他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他的。这才是一个妹妹该做的事情。

听了青青的话,庄夫人也有点诧异,笑道:“我们倒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看问题还不如青青透彻。青青说的很好,别人的人生,我们没有权力替他做主。一个成年人,就该学会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

李大嫂也点头称是:“没错,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主,才不会有遗憾。”

木青歌心情大好,和庄夫人李大嫂她们又闲聊了一番,便有些坐不住了。

庄夫人也不留木青歌,道:“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事情吧。记得。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来找我们说说,或许就真能帮得上忙呢?”

木青歌笑着答yīng

,告辞出来,那门童笑眯眯的迎上来,抢着献殷勤。

叫了马车,木青歌直接赶回家里,却发xiàn

木文翰并不在家。

“柳公子来请,少爷就跟着出去了。”苏木在一旁解释。看木青歌的样子。像是有事,忍不住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点事情。你们告sù

门房一声。哥哥回来了。先来通知我。”木青歌并没有在意。木文翰这些天一直被困在家里,想必也是心情郁结,能出去走走。其实也是好事。

想想他这几个朋友,倒是真不错。只是。想到之前考试作弊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木青歌心里又有点难受。不管那次对他们下手的人是四人中的谁,都会让人觉得心痛的吧?

木青歌原本以为。木文翰很快就能回来了,谁知dào

木文翰到了晚上都还没有回来。

等到亥时过了,门房那边才传来消息,说木文翰回来了。木青歌正准bèi

去找他,却又说木文翰已经被木奇叫走了。

木青歌很郁闷,苏木在一旁劝道:“小姐,要不您先睡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告sù

少爷不行吗?这么晚了,老太爷还叫了少爷过去,想必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已经这么晚了,小姐就不要等了吧?少爷出去一天,回来想必也累了。”

木青歌是因为困扰心里很久的问题有了答案,所以才特别想让木文翰早点知dào

真相,其实也有些好奇,木文翰知dào

了真相过后,会怎么样选择呢?不过,苏木说的有道理,的确很晚了,自己倒是不累,可木文翰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而且不管木文翰最后做什么样的选择,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个轻松的选择。所以,还是不要大晚上的告sù

他,让他连觉都睡不好了。

木青歌也就按照苏木的劝告,先行睡下了,打算明天早上再告sù

木文翰柔安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

木文翰从木奇处回来,听说木青歌来找过自己几次,便赶过来。苏木见木青歌已经睡了,便也没有通报。木文翰也觉得应该没什么重yào

的事情,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条,木青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前天在山上累坏了,这些天心里又有事,所以一直没怎么睡好。昨天晚上,心里轻松了,倒是睡的极好。结果却睡过头了,不过心情却很不错。

等木青歌慢悠悠的吃过早饭,才准bèi

带着苏木去找木文翰。

谁知dào

苏木却道:“少爷一大早就进宫了。”

“进宫?”木青歌一愣,“进宫做什么?”

“一大早来的口信,也没具体说做什么事情,好像是石涧的使臣到了,陛下要为他们接风洗尘。”苏木也是听说,说的有些犹豫。

石涧的使臣到了?木青歌脑袋“嗡”的一声,怎么这么巧?不过仔细一想,也对,商祺睿和柔安公主昨天那表情,不就说明,真的有大事要发生吗?现在对柔安公主来说,最大的事情可不就是嫁到石涧去吗?可是,为什么又要召木文翰进宫呢?真的就只是为了陪客人那么简单吗?

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将柔安公主送到石涧去和亲,自然算是头等国家大事,皇帝必然会选择当众宣bù

的。可是,木文翰也在现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木青歌后悔死了,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多等一会儿呢?要是早点告sù

木文翰,他心里有底了,也做好了选择,今天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木青歌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好一会儿,毅然道:“准bèi

一下,我要进宫去。”

“小姐,今天有石涧的使臣在,怕是没有奉召,是进不了皇宫的。”苏木有些为难的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看。”木青歌还是不放心,也说不上来希望事情怎么发展,反正就是不亲眼见到,心里就觉得不安。

苏木无奈,只得准bèi

了马车,让木青歌赶到皇宫去。

果然是石涧的使臣到了,皇宫外面守卫也更多。木青歌想要进去。也被客气的拦了下来:“对不起,木小姐,皇上有令,今日所有的人,没有奉诏是不能进宫的。”

“可是,我真的有事想见皇后娘娘,麻烦你通报一声可以吗?”木青歌磨着守宫门的小侍卫。

“真的很对不起啊,木小姐,这是皇上的吩咐。小的也不敢违抗。”小侍卫对木青歌倒是有些不忍。却也不敢放木青歌进去。

“我也不硬闯,你们派个人进去。跟皇后娘娘说说。皇后娘娘要见就见。不见我就走。可以吧?”木青歌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赖着小侍卫哀求。

“这个……”小侍卫很是为难,“今天接待使臣,皇后娘娘怕也在宴席上面。我们进去,也见不到皇后娘娘啊……”

侍卫虽然客气。却很明确的表示。不能为木青歌提供方便了。

木青歌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硬闯吧?可是,要这么离开。真的很不甘心。

木青歌就这么在宫门口打着转,想要想个办法进去。侍卫看她不来硬的,也就不去管她,眼睛却一直没敢放轻松。

木青歌正在为难,却见一个人从宫门里出来了,仔细一看,顿时大喜。

出来的人是丁墨,真是天助我也,木青歌高兴坏了,跑过去叫住丁墨:“丁墨,你等等。”

“木小姐?”丁墨看到木青歌,有点诧异,还是先行了个礼,“您怎么在这里?”

“我想进宫,这些侍卫不让。”木青歌一把抓住

丁墨,急切的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丁墨或许是得了商祺睿的吩咐,不能把事情告sù

木青歌,所以躲避着木青歌的眼神,一副不知dào

你说什么的表情。

“你装什么装!”木青歌没好气的道,“我人都在这里了,还能什么都不知dào

吗?石涧的使臣到了?现在皇上说了什么没有?柔安公主怎么样?”

丁墨一听她的话,知dào

她真的什么都知dào

了,顿时就有些气馁:“我就说瞒不过小姐吧,殿下还不信……”

“行了,行了,先说说怎么回事。”木青歌打断丁墨。

丁墨示意木青歌走远了一点,才低声道:“石涧的使臣昨天已经到了,皇上现在带着木公子他们陪着使臣聊天呢。估计,今天就会当众宣bù

将柔安公主嫁去石涧的事情。公主虽然难过,却也还是很镇定。”

木青歌点点头,和自己想的,果然一样,不过,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呢?

“木小姐,您还是回去吧,今天怕是不能轻易进宫了,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丁墨殷勤的笑着,打算离开。

木青歌看着丁墨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再次叫住丁墨:“殿下在宫里,你怎么出来了?知墨的伤应该还没有好,不能陪在殿下身边吧?”

丁墨“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去替殿下取个东西,很快就回去。”

说话的表情却不怎么自然了。

木青歌心里一动,戳破他的谎言:“你去替殿下取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dào

吗?石涧的人,最恨的就是殿下,谁知dào

他们这次来,是真的想求和呢?还是有别的阴谋?殿下现在受着伤,知墨又不在,你也不在殿下的身边,万一石涧来的人中有人想要对殿下不轨,怎么办?你们两个是殿下的贴身护卫,如今一个都不在,殿下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丁墨额头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在皇宫,宫里守卫森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我,我很快就回去……”

可是听到木青歌说的这么严重,他自己心里本来也不放心,现在却是不那么自信了。

“到底要拿什么东西?如此的重yào

?竟然让你舍弃了殿下,跑出皇宫来?什么叫没有大碍?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致命的错误。”木青歌厉声问道。

丁墨彻底傻了,有些慌神,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到底是要回去取什么东西。

“够了。”木青歌轻叹一声,“你还想瞒着我吗?殿下到底让你去对石涧的使臣做什么?”

木青歌没有石涧和丁墨耗,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到木青歌这样问。丁墨长大了嘴巴。果然,木青歌什么都知dào

,那他也就不用隐瞒了。

挣扎了一下,丁墨便实话实说了:“殿下不忍心见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所以想要为难石涧的使臣,让他们知难而退。小的去,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使臣都在皇宫,商祺睿一定是让丁墨去使臣住的客栈放置一些什么东西。可是,这样的话。如果被查出来。一定会引发两国的战争。木青歌相信,这也不是商祺睿想要看到的。而且。作为一个皇子。他做这样的事情。定然会惹皇上大怒。引起大家不满的。石涧也会抓住不放。愈发的刁难大锦。

“你不能去。”木青歌直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现在不要去做。你这样做。只能让殿下陷入不仁不义,不顾全大局的境地。”

“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丁墨也不傻。怎么不知dào

这件事情的后果,但是要救公主,也只有试试运气了。“小姐放心,事情一旦败露,小的会一力承担,说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殿下完全没有关系。”

木青歌感念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同时又有些无奈:“你是殿下贴身护卫,你说这样的话,谁信?即便真的是你背着殿下这么做的,这笔帐也会算到殿下的头上的。再说了,你明明是受了殿下的指使,却又独自去承担,你觉得,殿下的心里能释然吗?他还不得一辈子内疚死啊?最要紧的,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法子。你能保证,你能吓唬住那些石涧使臣?”

“小的……”丁墨彻底傻了,木青歌句句话都说中了他担心的事情,他一句都反驳不了。

“小姐,您可是有什么法子?”丁墨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问道。

“这样,你先进宫,去见殿下,让皇后娘娘召我进宫。”木青歌眉头紧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只是不知dào

行不行得通,“具体的法子,我们进宫以后再商量。”

听木青歌这话,倒是真的有法子,丁墨又惊又喜,便要进宫。

木青歌忙又拉着他,叮嘱道:“一定要说服殿下,让我进宫去。”

丁墨点头,又回宫里去了。他有出入的腰牌,又是商祺睿的贴身护卫,倒是没有受到阻拦。

木青歌无奈的叹气,只能希望丁墨能说服商祺睿了。

商祺睿也跟着皇上一起,在陪着石涧使臣说话。只不过,这样的场面,他实在不喜欢。对石涧的人,他心里再怎么也不能很友好的去对待。虽然说只是因为各为其主,所以才站在了对立面。只要大家议和,还是能做朋友的。

但是,商祺睿觉得,这种话只是对那些坐在京城里激扬文字的文官说的。作为一个在前线浴血奋战过的人,他一看到石涧的人,就能想到晋城外人间地狱般的惨状。所以,商祺睿没有办法对石涧的使臣笑的真心,也没有办法接受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和亲。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因为公主以后会不幸福,他也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其实,商祺睿也能感觉到,石涧使臣对自己,也是打心底里不喜欢的。在晋城一战,虽然大锦这边牺牲惨重,但是同样的,石涧也没捞到好处。更何况,他们还是战败者,所以,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真心的交好呢?其实,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石涧使臣前来议和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不是真心想要和平共处。所以,就更不能把柔安嫁到石涧去了。只是,现在的父皇是听不进去这些言论了,所以他只能冒险。即便不成功,也不会后悔。

商祺睿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问题,便没有怎么注意场中的变化。无意中一抬头,发xiàn

丁墨着急的殿下向自己招手。怎么回事?商祺睿心里“咯噔”一下,丁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被发xiàn

了?不过要是被发xiàn

了,大概就是被押着回来的了。那他这是怎么了?

商祺睿看了看周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石涧使臣的身上,并没有人特别注意自己。商祺睿悄悄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溜了出去。

皇帝自然看到了商祺睿的身影,心里有些生气,又没有办法当众斥责,只能假装看不到。

但是不光皇帝看到了,商祺睿现在受伤,行动不便,出去的动作自然有些醒目。石涧的使臣又一直盯着他,这会儿便操着生硬的汉语道:“看起来,三殿下似乎还对我们心有余悸,所以不是很想和我们在一起呢。”

这人是故yì

的,一副对汉语不是很熟悉的模样,故yì

用了“心有余悸”,羞辱一下商祺睿。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商祺睿不打招呼,偷偷溜出去,本来是不对。要是再和石涧的使臣因为这个冲突起来,就太不明智了。可是,如果不回答,那也显得好像大锦怕了他们似的。

皇帝的脸上就不怎么好kàn

了,商祺朝笑着打破沉默,道:“贵使误会了,我这个弟弟向来任性,不喜欢束缚,这样的场合,他能待这么久,已经是很难得了,破天荒的事情呢……”

这话虽然是解了围,可是众人心里都不怎么舒服,怎么听着怎么也是再向石涧使臣示弱嘛。而且,说的好像商祺睿多不懂事一样。

商祺誉便有些坐不住了,认真的道:“三哥之所以出去不打招呼,不过是怕打扰了大家的雅兴。而且,三哥那么厉害,战无不胜,怎么可能怕了谁呢?他不过是觉得空气中有些难闻的味道,所以出去透透气罢了。”

商祺誉这样一说,石涧使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kàn

了。什么叫“战无不胜”?什么叫“空气中有些难闻的味道”?这不是变着法的骂人吗?可是他要是站出来反驳,岂不是自己对号入座了?

感觉到石涧使臣的尴尬,大锦这边的官员都忍不住有了笑意。今天来陪着接待的,有不少是今科新考中的举人,都还是有血性的。纷纷觉得四皇子好样的,对石涧,就该如此。只有商祺朝的脸色就不怎么好kàn

了,之前有个商祺睿,现在就连商祺誉也知dào

在人前表现,和自己过不去了。

不过,商祺朝的涵养好,心里虽然已经气炸了,面上却半点没表现出来。

皇帝在听了商祺誉的话后,心里也觉得熨帖了不少,笑着岔开话题:“京城有许多独有的美食,你们石涧应该见不到,贵使请品尝。”

商祺睿自然不知dào

他的一个离开,屋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一出门,就被丁墨拉到僻静处。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商祺睿有点紧张。

“小的在宫门口,碰到木小姐了。”丁墨看商祺睿的眉头一皱,急忙不敢停的把木青歌的话都说了一遍。

末了,又急忙道:“小的觉得,木小姐的话很有道理。殿下您身份特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不好交代。但是,柔安公主又真的不能嫁到那蛮荒之地去。小的看来,木小姐不仅医术了得,人也足智多谋,倒是可以把小姐请进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商祺睿心里有些烦躁,都刻意瞒着她了,还是跑来了。原本早上看到木文翰一副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还以为木青歌并不知dào

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她还是知dào

了,只是没有告sù

木文翰罢了。

“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要是出了事,还不是一样?我至少还有皇子的身份在,父皇不会真拿我怎么样?可她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商祺睿不高兴的道,明显是不想要把木青歌牵扯进来。

可是,商祺睿这样一说,丁墨却真的下定了决定,就算商祺睿不同意,他也会偷偷去找皇后,让木青歌一起进来想办法。不是他信不过商祺睿,而相信木青歌。只是,既然这么危险,那他就只能自私一点,选择保护自己的主子了。虽然对木青歌印象也很好,但是在丁墨的心里,到底还是商祺睿更重yà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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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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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哪里知dào

丁墨的想法,叮嘱他别管木青歌,更不要让木青歌知dào

以后,又进了大殿。

丁墨答yīng

了商祺睿,却一溜烟的跑到了皇后的宫里。

皇后还在御膳房监管者招待石涧使臣的菜品,丁墨又急忙跑到御膳房去。

听到丁墨来找自己,皇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心里一直很清楚,商祺睿不可能及这么放任柔安嫁到石涧去。所以,她已经嘱咐过商祺誉了,一定要看好了商祺睿。但是,商祺誉毕竟年纪还小,平日里对商祺睿又特别崇拜,所以难免会把持不住,反而决定去帮商祺睿。

急忙出来,丁墨急急的行礼,把商祺睿交代的事情一一禀报了。

果然他不会甘心,薛皇后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其实很高兴商祺誉这样有血有肉,不像那些皇家的孩子,冷漠无情。可同时,她又对这样的商祺睿,感到无比的担忧。最后只能拍了拍丁墨的肩膀,道:“你做的对,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太小,不能依着睿儿的性子来。千万别去,去了就麻烦了,石涧正想方设法的抓我们的错处呢。虽说议和是他们提出来的,但要是我们现在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就处于被动状态了。”

“其实……”丁墨犹豫了一下,也没敢说自己都准bèi

去了,又把木青歌的话说了。

“青歌?那孩子也是个性情中人……”薛皇后摇摇头,她不相信木青歌能有什么办法。她一直也想救柔安公主。却也没有想到好办法。薛皇后想来,木青歌不过是想拼命的阻止罢了,但是这件事情,又怎么阻止得了?更何况,木青歌还是商祺睿心尖尖上的女子,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商祺睿岂不是又要疯了?

“你也别让青歌进来了,她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办法。还是别趟这趟浑水的好……”薛皇后摇摇头。并不同意丁墨的话。

“皇后娘娘。”丁墨急了,“依小的看来。木小姐的确是有了什么法子。只是太着急。也没来得及问。要不然这样?让青歌小姐进来。小的会负责看着她的。如果真有法子,救得了柔安公主,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她真的没有法子。不过是想乱来,那小的也会看紧了她。不让她乱来。负责把她送出宫去。娘娘看这样可好?”

薛皇后顿了顿。柔安公主在大多数眼里,不过是一个不起眼不受宠的公主。可是这几个孩子,却一个个的为她****不少的心。现在就连一个下人。也知dào

这么着急的为她想办法,哪怕一丝可能,也要帮zhù

柔安脱离苦海。自己这个做母后,怎么能袖手旁观?

“好,那你小心一点,带着我的令牌,去接青歌进来。”薛皇后犹豫了一下,点头答yīng

了。便依了他们罢,若是现在什么都不做,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谢谢皇后娘娘。”丁墨跪下来,“梆梆梆”磕了几个头,非常开心的样子。

“你和公主很熟吗?这么尽心的帮她?”薛皇后有点奇怪,按理说,丁墨是商祺睿出府以后,这两年才收到身边的侍卫,和柔安公主应该不熟悉才对,他这么尽心竭力的,到底是为什么?

“小的没见过公主……”丁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但是,殿下和青歌小姐都想救公主,那小的自然也会想要救公主了。”

薛皇后又感动又欣慰,以前她老担心,商祺睿性子太好,就是识人不明。身边老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敢用。现在看来,他倒是醒悟了。现在身边跟着的人,一个个都是很不错的。

“好,你快去吧。”薛皇后露出一个微笑,让丁墨出去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丁墨急匆匆的出了宫门,就看到木青歌正焦急的在原地打转。看到丁墨来,才松了一口气,道:“怎么那么慢?”

丁墨先把令牌拿给侍卫看了,既然有皇后的令牌,侍卫自然不会再拦着,让两人进去了。丁墨这才悄悄对木青歌说了,包括商祺睿不同意,他又去求了皇后娘娘的事情。

“你倒是机灵啊。”木青歌对于商祺睿不同意的事情,心里又感动又有点生气。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什么事情都不说出来,这是要同风雨的节奏吗?不过,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又不能真的生起气来。

“青歌小姐,小的这次虽然帮你,可本质上,也是为了帮殿下的。小的,小的……”丁墨有些犹豫,生怕木青歌看到自己帮了她一次,便以后又得寸进尺,什么事情都找自己帮忙,特别是违背商祺睿的事情。便像现在府里的文媚儿一样,自己可怜她,帮了一次,她倒是上瘾了,有什么事情都来找自己。

木青歌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丁墨的意思,忍不住好笑:“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人伺候,以后不会麻烦你了。”

丁墨又尴尬,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到了皇后宫里,皇后已经把御膳房的事情交给别人了,在宫里等着。

“参见皇后娘娘……”木青歌想行礼,被薛皇后拦住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要那些个虚礼了。”薛皇后面色凝重,“时间紧迫,按照陛下原订的计划,今天午饭的时候,就会宣bù

公主的婚事。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石间。”

“啊?不是晚上宣bù

吗?”丁墨惊叫一声。

木青歌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想必皇帝还是不放心,怕商祺睿会从中捣乱,所以告sù

他们说晚上宣bù

,实jì

上却准bèi

好了中午宣bù

。难怪商祺睿让丁墨去客栈动手脚呢,他以为世间还够。不然的话。商祺睿应该会直接在宫里就动手脚了。

暗叫一声侥幸。若是商祺睿直接在宫里动手,怕是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皇后显然也明白了丁墨的意思,微微闭了闭眼,道:“陛下故yì

那么说,就是为了让睿儿他们没有时间准bèi

的……青歌,你说你有法子,可能告sù

我们什么法子吗?”

“回娘娘,我是这么想的,石涧娶亲。自然是想娶一个影响力比较大的公主才满yì

。如果。石涧使臣知dào

,柔安公主身体不好。又不得皇上宠爱。怕是不会答yīng

娶柔安公主的。”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气。道。“只不过。这样一来,怕是就会连累别人了。”

薛皇后明白木青歌的意思,如果石涧使臣不答yīng

娶柔安公主。那么自然要选别的人去和亲,这样一来的话。虽然柔安公主会得救。但是总归还有一个人会要嫁到那蛮荒之地去。这样救了一个人。却害了另外一个人。虽然可能另外那个人和他们没有这么亲近,却也是大锦的一个好姑娘,他们又怎么忍心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呢?

薛皇后沉吟了一下。道:“先不说以后人选的事情,单就现在,柔安的身体已经好了,而且我们也不能当面对石涧的使臣说柔安公主不受宠这样的话,这计划怕是……”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这柔安身体一直不好,他们很担心。可现在,这身体好了,却也成了一桩祸事了,真让人揪心。早知dào

,不让木青歌救她,是不是还好些?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办法。”木青歌道。

“什么办法?”薛皇后眼里闪过喜悦的光芒。

“我这里有种药,吃了之后,能让人看起来状态极其不好,就像是大病缠身的样子,即便是把脉也看不出来端倪。”木青歌拿出自己之前炼制的药丸,刚好就还剩了这么一粒,也不知dào

是不是天意,“至于让石涧使臣发xiàn

公主不受宠,其实也简单,只需yào

宴席上一句简单的话就够了。想必,宴席的时候,皇上会让柔安公主出席的吧?”

“是的。你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药?”薛皇后大喜,“走,我们去看柔安。”

既然皇后都决定了,木青歌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让柔安公主躲过一劫,其他的事情,后面再想办法好了。

既然匆匆到了柔安的宫里,却发xiàn

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

“皇后娘娘,木小姐……”小芳正在替柔安公主梳头,看到薛皇后她们,忙过来行礼。

木青歌看着她双目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了。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再看柔安公主时,却发xiàn

她没事人似的,还画着极其精致漂亮的妆容。只不过,神色安静却波澜不惊,显然是已经彻底死心。

薛皇后拉着柔安公主的手,在和她说话,小芳却偷偷拽了拽木青歌的衣袖。

“怎么了?”木青歌奇怪的回头。

“公主偷偷的带了一把匕首在身上。”小芳用极低的声音快速的对木青歌说了一句。

木青歌心里一懵,柔安公主这是,竟然抱了必死的决心吗?她就奇怪呢,怎么她这么安静?原来是已经想好了结局了。不行,不能让柔安公主做这样的傻事。

“别担心,没事。”木青歌轻轻拍了拍小芳的手,把药丸偷偷塞给小芳,迅速的道,“去,放进公主的茶水里。”

小芳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木青歌的态度,也知dào

她是为了救柔安公主来的。现在已经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小芳忙跑出去倒水。

木青歌一回头,看到薛皇后正打算和柔安公主说假药的事情,木青歌急忙上前,拉着柔安公主的手,笑道:“公主今天,可真是漂亮,这一出去,可不得让那些个不长眼的后悔死啊。”

薛皇后诧异的看向木青歌,木青歌不动声色的像薛皇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说。

根据商祺睿前世的回忆,柔安公主是直接嫁去石涧的,并没有自杀。那么就说明,柔安公主自杀的最大原因。可能并不是嫁去石涧。而是因为得不到木文翰,又不愿意嫁给别人。现在木文翰的心思还不得而知,如果和柔安公主说了假药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怕是不会同意再牵连别的姑娘。所以,还是先瞒着她好一些。

薛皇后虽然不明白木青歌的意思,但也配合着没有多说。

柔安公主听了木青歌的话,露出一个虚无凄美的笑。打扮的这么美,不是为了给石涧使臣看的,主要是今天木文翰也在。这大概就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了吧?一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是。

小芳急匆匆的跑进来。端着几杯茶水:“皇后娘娘请用茶。木小姐请用茶。公主,您也喝点水吧……”

木青歌瞥了那小芳递给柔安公主的那杯茶一眼。柔安公主却没有接。反而道:“你放在一边吧。我不渴。”

“哎哟,瞧瞧,这嘴唇都干了。还说不渴呢。”木青歌笑着接过茶杯。很自然的递到柔安公主的手里。“我知dào

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这样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别人看了。也会心疼难受的。”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木文翰了,柔安公主心里一软,又看到皇后和木青歌都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木青歌又说了一些闲话,看柔安公主无意识的把一杯茶喝的差不多了,这才微微放心。回头看到小芳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急忙给她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小芳却不知dào

木青歌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又不敢当着柔安公主的面问出来,紧张的情绪就怎么也缓解不了。

柔安公主正好一抬头就看到了小芳不安的状态,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忧心,叱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来收拾。”

小芳哭丧着脸上前,却忽然惊叫一声:“公主,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柔安公主奇怪的回头,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正慢慢变的蜡黄,神情也萎顿不堪,完全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连之前化了那么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了。

柔安公主惊讶不已,伸手看自己的手,发xiàn

自己的手也变的蜡黄,简直难看死了!

“这……这……”柔安公主忽然发xiàn

自己的呼吸也有点困难,身体也觉得承shòu不住一般,非常难受,不由大惊失色。

小芳并不知dào

木青歌给柔安公主吃的什么药,这时候看到这样,也是吓坏了,扑过去抱着木青歌:“木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给公主吃的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柔安公主一听这话,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茶杯,这才明白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木青歌和薛皇后,哑着嗓子道:“你们,这是……为什么……”

“别担心。”木青歌扶着柔安公主到一旁坐下,“这只是药力的作用,等服了解药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药?”柔安公主诧异的盯着木青歌,她还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木文翰看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不能再瞒着柔安公主了。木青歌这才把这药的效力,和自己的打算都告sù

了柔安公主。

“不行!这样对别人也太不公平了。”柔安公主果然立马就拒绝了。

小芳却在一旁哭着拉住柔安公主的手臂:“公主,奴婢觉得这样很好,就这样吧……”

“你走开……”柔安公主想要甩开小芳,却发xiàn

自己根本使不上力qì

,有些惊慌的看着木青歌,急急的道,“快给我解药,我不能那么做……”

“公主那日在山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可有发xiàn

我哥哥的惊慌失措?”木青歌岔开话题。

柔安公主一愣,提到木文翰,她心里便一阵柔软,同时又难过不已。说到底,他和她,终究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木青歌道,“公主都没有当面告sù

过我哥哥您的心意,就这么快放qì

了?如果,哥哥的心里,也是喜欢公主的呢?那么公主嫁到石涧去了以后,要哥哥如何自处?”

柔安公主被这句话弄的心里瞬间乱了,木文翰喜欢自己吗?有可能吗?如果真的,他就喜欢自己呢?那自己嫁到石涧去,他一定又后悔又自责吧?

早已经下定了的决心,就这么被木青歌一句话,搅的支离破碎,摇摆不定了。

“我也不是想要替公主做什么决定,更不想勉强公主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做选择。只是,我觉得,公主为自己负责,为哥哥负责,还是应该多给彼此一个机会。一旦皇上当众宣bù

了公主和亲的消息,一切便都不能挽回了。”木青歌认真的道。

“青歌说的有道理,柔安你要自己想清楚了,石涧那样的蛮荒之地,实在不是适合你待的地方。而木文翰,我看,他对你也不是无情的,何必就这么断了两人之间的缘份呢?”薛皇后也在一边劝道。

“是啊,是啊,公主,您就听皇后娘娘和木小姐的吧,您一直过的那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珍惜呢?”小芳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也不知dào

是高兴的还是害pà

的。

柔安公主直觉得脑袋里一团遭,这忽如起来的改变,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

“公主!公主……”有太监尖细的嗓音由远及近,匆匆前来。

看了看沙漏,快到宴席的时间了,想必这太监是来催促柔安公主出席的。

柔安公主越发的慌乱起来,木青歌和薛皇后急忙帮忙,帮她整理了一下仪容。

才刚刚收拾妥当,太监已经进来了,看到薛皇后和木青歌也在,有些诧异,却也有些明了。他身在宫里,自然是知dào

今天宴席要做什么的。柔安公主要嫁到石涧去和亲,平心而论,他虽然是个小太监,却也觉得蛮可怜的。更何况是和柔安公主交好的木青歌,和对柔安公主非常疼爱的薛皇后呢?所以,她们在这里,倒也是应当的。

小太监一边想着,一边请安,等到皇后叫了“平身”,他立kè

道:“公主,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让奴才来通知公主,请公主即刻出发去参加宴席。”

没有听到回答,小太监诧异的微微抬头,却看到柔安公主仿佛一夜之间忽然病怏怏的脸色,吓的机灵了一下,心里也愈发的为公主感到难过了。石涧那样的地方,光是想想,也让人觉得很不安的。娇弱的公主要嫁到那里去,一定急坏了,所以病了吧?只可惜,这都是皇命,谁也阻止不了,更不能抗旨。

“好了,你先去回话吧,本宫随后会带公主出席的。”薛皇后将小太监打发了下去。

“走吧,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薛皇后站起来,扶着柔安公主,“母后陪着你。”

柔安公主终于回过神来,脸上也有了一点神采,就当作最后一次赌注吧。就赌,木文翰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小芳抽泣着,急忙跟上,被木青歌一把拦住,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小芳急忙点头,追了上去。

这样的宴席,木青歌自然是不能出席的。但是她也不放心,换了身宫女的服饰,找到了在外面等候的丁墨,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宴席那边。

到了大殿外,薛皇后又柔声安慰了柔安公主几句,才放开她的手,自己先走了进去。

薛皇后的威仪,还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等到薛皇后进了殿,众人才急忙跪下参拜。

皇帝叫了开席,众人才纷纷开始小心翼翼的用餐。喝了三杯酒,石涧使臣站起来,道:“皇帝陛下,此次前来,我还带来了敝国最富盛名的明月公主,献给陛下,愿我石涧与大锦,能够永远和平共处,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贵使有心了,请公主进来吧。”早就安排好的,皇帝自然立kè

点头。

即便那些秀女是给今科举人的,这一个,总是给皇帝的了吧?薛皇后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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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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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欢快的乐声,一个蒙着面纱,穿着暴露的女子跳着舞走了进来。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那一双妖媚的眼睛,和柔软的身段,火辣的身材,还是让在场的人看的目不转睛。

薛皇后握着酒杯的手又紧了几分,这么妖娆美丽的女子,便是女人看了也会挪不开眼睛,更何况是男人?薛皇后忍不住朝身边的皇帝看了一眼,皇上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涧公主,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眼神,但脸上的表情是陶醉的。

薛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石涧公主的表演。

石涧公主舞着舞着,到了皇帝面前,直接略过薛皇后,到了皇帝身边,用白嫩嫩的手臂攀住皇帝的手,用生硬的汉语道:“皇帝陛下,能为我揭开面纱吗?”

大殿里响起几声低低的叹息声,或惊讶或担心或羡慕。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

一手扶着石涧公主,一手揭开她的面纱。

石涧人轮廓比大锦的人要深,五官看起来更为立体,石涧公主又着实漂亮,面纱一揭开,到处都是抽气的声音。

“陛下,我美吗?”石涧公主笑眯眯的问皇帝,想要靠近一些,却发xiàn

皇帝手上用的力qì

很大,她居然靠不过去。

“当然!”皇帝依然笑眯眯的,不断点头,转身叫礼官,“快,扶公主下去用餐,别累坏了公主。”

石涧公主目光闪了闪。看了看旁边的皇后。这才笑眯眯的行礼告退:“那臣妾就告退了。”

这一眨眼,连称呼都变了。薛皇后的手又紧了一下,皇帝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手却悄悄的伸到桌子下面,在宽大的袖袍内轻轻握住了皇后的手。

薛皇后抖了一下,意wài

的看向皇帝,皇帝只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又转向石涧使臣:“贵国的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倾国佳人。也请贵使看看我们大锦的公主如何?正好,朕还有一件喜事要宣bù

。”

“早闻大锦的女子端庄贤淑,想必公主就更是个中典范了。小臣何其有幸。能一睹公主的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石涧使臣站起来。文绉绉的背了一段话出来。

“传柔安公主!”皇帝对身边的太监道。

“传柔安公主觐见!”太监扯着嗓子。朝外面传去。

木文翰在见到石涧公主出场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后来听到皇帝说到大锦的公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不安的感觉。现在听到皇帝要传柔安公主觐见,心里更是完全乱了。这样的场合。本来就不适合公主出来见客。即便要见,那也该是皇帝宠爱的公主出来出出风头。及时轮到柔安公主了?

木文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乱哄哄的。忍不住朝着商祺睿看过去。商祺睿正好也在观察木文翰,看到他听到柔安公主的名字时,脸色就变了。心里也多少有些明白。看到木文翰看过来,他却故yì

别开了眼睛。

不过,商祺睿的心里也在奇怪,不是说晚上才宣bù

吗?为什么现在就要宣柔安觐见呢?难道是现在出来见见,晚上再宣bù

?商祺睿心里也不踏实,总觉得好像不对劲,抬眼去找丁墨,也不知dào

他回来了没有,事情有没有办妥。可是,丁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柔安公主出场的音乐就低调多了,众人也都好奇的看向门口。这次作陪的,大多是新进的举人,对京城的事情,还不那么熟悉。对于柔安公主,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听说过的。但是都想着,毕竟是公主,又是皇上在这种场合下宣出来见客的,一定是不同凡响的。前面的石涧公主已经那么出色了,我们总不能找个公主,还不如人家吧?所以,所有的人目光,都是充满期待的。除了几个老人,知dào

柔安公主的底细,都不由暗自叹息。这情形看来,皇帝是要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了。

柔安公主人才到大殿口,那一袭艳丽的红色长裙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姿态,那气度,果然是不同凡响。于是,期待更大。

可是,等到公主走近了,那一声声惊叹就完全变了味,变成了惊讶。这是公主?怎么脸色如此不好,化了那么浓的妆也掩饰不住满脸病怏怏的神色。这要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相信吧。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是这样的。

石涧公主看了柔安公主以后,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不屑的笑容。石涧使臣见了柔安公主,脸色可就不好kàn

了,这就是大锦最受宠的公主?怎么看也怎么是个受虐待的小宫女吧?

木文翰看到柔安公主,差点就忍不住站起来了。不过一天没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才会如此的?

另外一边,商祺睿看着柔安公主,更是惊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样憔悴不堪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过伤心了?下一个瞬间,商祺睿却忽然觉得,这样的柔安有几分眼熟。仔细想想,他第一次碰到木青歌的时候,木青歌就差不多是这样的状态。

当然了,商祺睿现在知dào

了,那个时候的木青歌是伪装的。那么,现在的柔安是不是也是伪装的呢?商祺睿也有点坐不住了,如果是伪装的,一定是木青歌在背后搞的鬼。难道,丁墨没有听自己的话,还是把木青歌接进宫里来了?

商祺睿心里大怒,看了看周围,还是没有发xiàn

丁墨的影子。急忙看向皇帝,皇后也在看皇帝。皇帝表面上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动,可是他握着皇后的那只手。已经用力到让皇后差点叫出来。所以。皇后心里很清楚,皇帝非常生气。

但是事也至此,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柔安公主蹲下行礼,行到一半,却似是体力不支,直接摔倒在地上。

“啊……”

大殿里一片哗然,木文翰已经站了起来,又强忍着坐下。石涧使臣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了。

一直跟在柔安公主身后。替她牵着长裙的小芳。急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公主身子不好。又甚少见人。所以……”

说到这里。又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模样。匆匆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是,近在咫尺的石涧使臣。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顿时,满腔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石涧送给大锦皇帝的。可是千挑万选的真美女。而大锦呢。却选择了这么一个病怏怏的公主出来凑数,这不摆明了没把石涧放在眼里吗?而且,听那小宫女的话。这位公主甚至都没怎么出来见过人,这可能是个受宠的公主吗?

“砰!”石涧使臣愤nù

的将酒杯往桌上一顿。

皇后看了看皇帝,捏着酒杯那只手,用力的都快把酒杯捏碎了。

“陛下,柔安这些日子病了,可能不大适合见客,要不,还是先让她回去休息吧?”皇后急忙抢在石涧使臣说话之前,柔声劝道。

石涧公主这个时候也不知dào

在石涧使臣耳边说了什么,石涧使臣面色才稍微好点,接过皇后的话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公主病成这样还出来见我们,这番诚意实在让我们感动不已。但是,我们也不忍心公主这么受苦,陛下还是让公主先回去休息吧。”

皇帝哪有听不出来石涧使臣的意思?这就是说,这个公主,我们不想要了,容后再说吧。皇帝又不傻,自然也觉得这柔安公主病的实在蹊跷,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便道:“说的不错,还不快扶公主下去休息?马上去请何太医过来,为公主诊治一番,怎就病的这么厉害了?”

听了皇帝这话,小芳急忙扶着柔安公主下场去了。柔安公主匆匆往木文翰的方向看去,看到他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心里一甜。

皇帝说罢,看了皇后一眼,眼神平静无波,皇后看的心里却打了个颤。再看看自己已经空空的手,心里一阵失落,却还不能表现出来,笑着不断说话,打圆场。

“皇帝陛下刚才不是说有喜事要宣bù

吗?”石涧使臣却明显心里不愉快,故yì

站起来,端着酒杯问皇帝,“是什么喜事呢?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开心开心嘛。”

皇帝看着石涧使臣眼神里刻意的挑衅,气的不行,却也不能现在宣bù

将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那样的公主,大家都看到了,要是就这么嫁到石涧去,实在是也没有什么诚意。皇帝毫不怀疑,他要是这么说了,石涧使臣立马就会当厂闹起来。

皇后急忙在皇帝耳边轻语了一句。

“喜事嘛,自然是有的。”皇帝看了看石涧使臣刻意的眼神,回报了一个微笑,“如果使臣不着急的话,多在京城留几天,到时候还能喝到喜酒,见到不同寻常的喜事呢。”

“哦?不知是什么喜事呢?要真是有趣,小臣倒是很愿意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石涧使臣没料到皇帝居然还敢这样说,立kè

追根问到底。

“朕为今科未婚的举人们,选择了漂亮贤淑的女子,为他们指婚。打算一个月以后,为这些新人举办盛大的婚礼,朕亲自来主持。这样的喜事,够大了吧?这样的婚礼,想必贵使没有参加过吧?”皇帝笑眯眯的道,幸好,还有这件事情,可以暂时抵挡一下。

“为几十对新人举行婚礼吗?”石涧使臣也真的有了一点兴趣,“这样的婚礼,小臣还真是没有参加过。”

底下的举人们,听了顿时也是喜出望外。自古以来,婚事大事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能得到皇帝的亲自赐婚,那可是无尚的荣耀。如果再是皇帝亲自主持的婚礼,那就更没得说了。怎么能叫他们不欣喜若狂呢。

顿时。刚刚还有些尴尬凝滞的气氛,瞬间便转为活跃了。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

只有木文翰例外,木青歌给他说过,皇上给他指婚的,是柳七小姐。因为柳咸宁的关系,他见过柳七小姐,可是,对柳七小姐并没有什么感觉。

上次和木青歌说到的时候,木文翰还曾说过。如果皇帝真的要把柳七小姐指婚给他。他就给皇上说清楚,反正是不会娶柳七小姐的。可是。现在还没等他开口请求。皇帝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件事情来了。要是。呆会儿皇帝直接当众宣bù

。要将柳七小姐指给自己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外国使臣的面,抗旨吗?那样的话。即便他是状元郎,即便皇帝平日里再怎么喜欢他。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了。更何况。刚才因为柔安公主的事情。已经让皇帝很不痛快了。他要是再和皇帝对着干,怕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了,也丢尽了大锦的颜面。

可是。一想到刚才柔安公主的模样,木文翰心里就越发的不想娶那个柳七小姐了。可是,如果不娶,能行吗?木文翰忍不住朝着木奇坐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xiàn

木奇也正盯着自己,眼神严厉,带着责备和警告。显然,自己今天的反常,已经引起木奇的怀疑了。木文翰心里抖了一下,到底要怎么办?

“……哎,你知dào

吧?今天本来是要宣bù

柔安公主和亲的消息的,却没想到,公主病成那个样子,丢尽了我们的脸,陛下才不得不拿这件事出来说的……不然,陛下为你们选秀女婚配已经是极好的了,怎么可能还亲自主持……”

身后两个人的窃窃私语正好传到了木文翰的耳朵里,和亲?木文翰脑袋“嗡”的一声,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难怪柔安公主会病成那个样子呢,皇帝居然要把她嫁到石涧去和亲?石涧那是什么地方,她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承shòu得住?木文翰心里刀割一般的难受。

“陛下,既然是这么大好的喜事,要不,就给我们也说说,到底哪家的闺秀配了哪位青年才俊吧?”有大臣趁着气氛热烈,站出来建议,希望可以让气氛更好一些。

皇后一直在看木文翰,看他的表情就知dào

他在挣扎,万一皇帝当众宣bù

了把柳七小姐指给他,他却忽然当众来个拒婚,那可如何是好?皇帝本来已经够生气的了,再来个抗旨的,她都控zhì

不了。所以,现在听到有人这么提议,不等皇帝开口,便笑着道:“各位也太心急了,现在说出来,多没意思啊,要等到婚礼的时候,再说出来,那才是惊喜呢,对吧?”

皇后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不”呢?

皇后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又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只做不见,端起酒杯:“大家快用膳吧,菜都快凉了。”

木文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顿饭,却始终吃的食不知味。

却说柔安公主被小芳扶着退下来,立马有太监过来,安排柔安公主就住在大殿旁的厢房中。并且立kè

有人跑去请何太医了。显然,皇帝对柔安公主的“病”,也是怀疑的。

有太监守在门口,木青歌怕给柔安公主添麻烦,也不敢进去看她。过了一会儿,小芳倒是跑了出来,一看到木青歌,就立马跪下了:“多谢木小姐,多谢木小姐……您真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以前还顶撞您,奴婢该死,小姐您想要怎么责罚奴婢都行……”

看到小芳声泪俱下的模样,木青歌心里也很感动,忙拉她起来:“别说这些傻话了,我们都为了公主好的。你快去守着公主吧,陛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件事情后面会怎么发展,还不好说呢,你进去,有什么事情你再出来告sù

我。”

小芳这才站起来,又连着道了好多声谢,才又进去了。

何太医给柔安公主把过脉以后,就皱起了眉头。从脉象上来说,柔安公主的确是身体很虚弱的状态。可是,他之前有听说,木青歌已经治好了柔安公主的身体啊。怎么会忽然变的这么糟糕呢?

以前的时候,柔安公主身体不好,何太医也是给她瞧过几次病的,怎么都觉得,按照木青歌的医术,不至于把柔安公主调理到现在这个状态,可是,从脉象来看,这又是事实。难道真的像是那些人所说的,柔安公主是因为太伤心了,所以一夜之间熬坏了身体?

何太医还在纠结呢,皇帝已经匆匆从宴席上下来了,今天柔安公主这一出,可真算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怎么能不生气?

一进厢房,守着的太监正要通报,就被皇帝拦住了。正准bèi

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有非常沉重的喘息声。听上去,的确是很难受的样子。

皇帝的脚步顿了顿,柔安是真的病成这样了吗?因为自己要把她嫁到石涧,所以伤心成这样?

犹豫了一下,皇帝还是掀帘子进去了,首先看到的是柔安公主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疼。然后便看到何太医在一旁纠结的踱步。

“何太医,公主现在是什么情况?”皇帝踏进屋子,问道。

“皇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皇帝有些不耐,又问了何太医一次,“到底什么情况?”

“回皇上,从脉象上来看,的确是身体太虚弱所致。”何太医还是照实回答了,至于他想不通的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是因为他自己也根本没有找到破绽在哪里,另外一个就是觉得,之前毕竟是木青歌在替柔安公主治病,要是那样说了,难保皇帝不会对木青歌有别的看法。对其他人,何太医或许是不会有什么怜悯包庇的心态。但是对木青歌,尤其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何太医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那个孩子。所以,也会想要保护保护她。

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想了想,又有些烦躁的道:“那你还不赶紧开药方?一定要尽快把公主的身体调理好。”

柔安公主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皇帝这意思,还是要让自己嫁到石涧去啊?

何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对不起陛下,公主这不是一般的病,调理身体,是最急不得的。公主的身体又这么糟糕,怕是,短时间内是调理不好的了。”

“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皇帝气急,一巴掌扫落了桌子上的几个茶杯,摔在地上摔的粉碎,“什么事情都是不好做,都是要慢慢养,你们到底能做什么?”

“陛下息怒……”屋子里的人“唰”一下跪倒一大片。

皇帝生气的转了几圈,却又无可奈何。

“陛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但是,效果真的不敢保证。”何太医微微抬头,保证道。说话虽然很客气,神情却是不卑不亢。

皇帝也知dào

何太医的脾气,和他讲那些也没什么用。最终只有生气的一甩袖子,正要说什么,柔安公主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不要怪罪何太医了……”

柔安公主是的确觉得对皇帝很抱歉,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是应该嫁到石涧去的。虽然皇帝并不宠她,但是她始终是大锦的公主。对于用了这个法子去欺骗皇帝,那也是为了木文翰,不得已而做出的选择。如果没有木文翰,她是会乖乖嫁到石涧去的。

因为心里觉得愧疚,所以柔安公主这道歉,就特别的情真意切。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声音显得沙哑而沉重,听在皇帝的耳朵里,也显得分外的沉重和心酸。终究也是不忍心再责怪柔安公主了,一甩袖子,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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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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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急忙扶着柔安公主再躺回床上去,心里却总算松了一口气。

皇帝刚刚走,皇后又进来了,看到何太医还在,知dào

他向来的脾气,也不先去和柔安公主打招呼,而是着急的问何太医:“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何太医又照着之前的话说了一遍,皇后看何太医都查不出来柔安公主的“病”是装的,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柔安,你坐我的软轿,回自己宫里去养着吧。”皇后让何太医下去开方子,自己则带着柔安公主回去了。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万一皇帝又起疑心了怎么办。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碰到商祺睿和木文翰,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dào

有许多话想问。商祺睿还好点,看看有那么多人在场,也没有问别的。木文翰却一直盯着柔安公主看,不过奇怪的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很平常的问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这让柔安公主心里又是一阵发酸,感觉自己白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去装病。

“我送柔安回去吧,母后您去忙您的吧。”商祺睿心里的疑问太多,一点也不客气,坚持要送柔安公主回去。

皇后原本也很忙,又知dào

现在这情况,暂时是没有大碍了。而且柔安的事情,并不怕商祺睿知dào

,也没有多说,叮嘱下人好好送他们去柔安公主的宫里。

商祺睿冷眼旁观。皇后对柔安公主的病情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她更多的是在担心皇帝的情绪。而小芳,跟在柔安公主的轿子旁,脸上却一不小心就会露出开心的表情。

这些小细节都更加说明,柔安的“病”有问题。不过,这一路上人多嘴杂,他也不好问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柔安公主的宫里,却发xiàn

木青歌在那里等着。她果然进来了,商祺睿越发的肯定,柔安公主的“病”。一定是木青歌搞出来的。

“木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那石涧使臣果然派人来打听公主的事情了……”小芳一见到木青歌。就兴奋不已。神采飞扬的描述着石涧使臣来打听消息时候的情形。

木青歌看着商祺睿那没有表情的表情。心里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道:“小芳,好歹殿下来了也是客,你快去给殿下倒杯茶吧。”

小芳一听。才想起商祺睿还在旁边,而且。他似乎还不知dào

柔安公主装病的事情。顿时特别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很担心。以商祺睿对柔安公主的关心,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情抖出去的。于是一吐舌头,蹦跳着出去倒茶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商祺睿坐下来,盯着木青歌,“不是不让你进宫吗?”

“不就是装病吗?”木青歌故yì

很轻松的道,“难道不比你的法子好?你以为那个女人,真的能要挟到石涧使臣吗?”

商祺睿也知dào

自己的法子不好,不过,木青歌这样他还是很生气。装病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皇帝现在已经很生气了,万一他再查出来,这件事情是木青歌在背后搞的鬼,木青歌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公主,您怎么了?好像不开心?”木青歌也看出来商祺睿不高兴,知dào

他是好心,也不和他计较,转而看到柔安公主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的药的确能令人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是一个人开不开心,却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没有……”柔安公主掩饰道,“能够不嫁去石涧了,我怎么会不开心?”

这么说,就更加说明不开心了。木青歌看了看商祺睿,商祺睿给她做了个“木文翰”的口型。

“好了,既然事情暂时解决了,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公主休息了。”木青歌站起来,“公主您吃了我的药,身体就真的会很疲惫,您还是要多多休息。”

木青歌一边说,一边对商祺睿使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

商祺睿无奈,只得也站起来告辞,又柔声安慰了柔安公主几句。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端茶进来的小芳,小芳诧异的看着二人:“殿下和木小姐怎么就要走了?”

“公主需yào

多休息,你好好照顾她,我们就先走了。”木青歌对小芳道。

需yào

多休息?不是假病吗?小芳有点不解,疾走几步,奇怪的问柔安公主:“公主,他们怎么走了……”

话还没问完,却发xiàn

柔安公主在偷偷的掉眼泪,顿时就慌了:“公主,您怎么哭了?”

木青歌和商祺睿出了柔安公主的宫门,一直走到御花园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木青歌才停下来,对商祺睿道:“今天宴席上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详细的告sù

我好吗?公主的情绪不对,肯定是有事。”

商祺睿这才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对木青歌讲了,又道:“许是你哥哥刚才对柔安不是特别热情,所以她心里难受了……不过,我看你哥哥倒是也心神不宁的样子,可能心里也有些犹豫吧……”

木青歌多少懂了一些,木文翰那么聪明的人,从柔安公主的出场当然能猜到皇帝打的什么主意。这样的话,木文翰的心神不宁就怕不仅仅是犹豫了。他怕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心里念头一转,想到一种可能,木青歌紧张的抓着商祺睿的胳膊问道:“我哥哥去哪里了?”

“嗯?”商祺睿一愣,摇摇头,“他先走,我跟着柔安过来找你,倒是没注意他去哪里了,或许……怎么了?”

“我想,哥哥或许去找陛下了……”木青歌一边说,一边抬腿就走。想要去找人问问。

“你别着急。我们先问清楚了来。你说你哥哥去找父皇,为什么?”商祺睿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边一瘸一拐的跟着木青歌,一边拉着她,不让她走太快,嘴里还在问着问题。

“哥哥是知dào

陛下要把柳七小姐指给他的。”木青歌放慢了脚步,扶着商祺睿前行,一边道,“可是。如果哥哥的心里有公主。现在又得知公主会被嫁到石涧去,我猜他极有可能会去向陛下说明情况。转而求娶公主。”

如果真是这样。这对商祺睿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所以他看到木青歌皱着眉头的时候便更加不解:“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木青歌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知dào

。这对公主来说,是最好的。而且。如果哥哥也喜欢公主。那肯定是喜事一桩。但是。一来,现在陛下因为公主这次忽然的‘生病’,心里已经很生气了。虽然他抓不到我们的把柄。但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疑惑。如果哥哥这个时候去说想要娶公主,陛下肯定会认为是哥哥和公主联合起来,破坏两国联姻的。陛下会是什么反应,我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可能欣然同意就是了……第二呢,不管别人怎么看,在陛下开口之前,祖父是一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祖父把木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哥哥的身上了,现在哥哥要娶公主,祖父不知dào

会气成什么样……”

商祺睿刚才只是没有想那么远,经木青歌这么一说,心里当然什么都明白了。对于皇室有关的事情,他比木青歌还要感同身受,当然非常确定,不管是皇帝还是木奇,都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原本还觉得,如果木文翰和柔安公主彼此喜欢,什么事情便都可以解决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粗心了。枉自己还活了两世,竟然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想的周到。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走出御花园,商祺睿一抬头,便看到了刚好经过的丁墨,急忙叫住了他。

丁墨忙过来请安,神情却很是忐忑不安。商祺睿对他和知墨真的是很好,不仅好,还有知遇之恩。所以,丁墨从来都是对商祺睿唯命是从的。但是,今天他却违背了商祺睿的命令,虽然做的事情是为了商祺睿好,最后的结果看起来也不错。但是,丁墨心里对商祺睿,还是觉得又抱歉又惭愧,忍不住便想躲开。这个时候看到商祺睿,心里就更加的不安。倒不是怕商祺睿责罚,主要是怕商祺睿对他失望。

“你小子好啊,知dào

背着我做事了?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胆子不小啊?”商祺睿果然逮着丁墨就训斥了一顿。

丁墨不敢吭声,小心翼翼的垂着头,却又忍不住瞟了木青歌一眼。

“好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也怪不得丁墨,谁叫你自己做事情那么莽撞的?”木青歌轻轻推了推商祺睿,如果是在平时,她是不会去帮着丁墨说话的。虽然丁墨帮的是她,但是丁墨也是商祺睿的人,这是改变不了。但是今天,她还要着急寻找木文翰,便有些呆不住。

商祺睿当然明白木青歌着急的心情,他也不是真的生丁墨的气,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

既然木青歌开口了,商祺睿自然给她面子,对丁墨道:“今天既然是青歌为你求情,便算了,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个时候谁求情也没用了。”

丁墨慌忙点头,表示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心里却是很惊讶,没想到,木青歌的话这么好用。商祺睿平时最不喜欢的,便是不听话的下人,在皇子府里,谁要是敢不听话,下场一定很惨。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至少少不了一顿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算了。对于木青歌在商祺睿心里的位置,丁墨心里又有了新的定义。

“好了,你有看到木公子吗?”商祺睿顺便问丁墨,也没报什么希望。

“看到了啊,木公子去御书房了。”谁知dào

丁墨却真的知dào

,飞快的回答道。

“去御书房了?”木青歌一惊,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丁墨,“好好照顾殿下。”

说完继xù

往前跑,完全不顾及大家闺秀的礼仪。

“这……”丁墨傻眼了。

“快扶我跟上去啊。”商祺睿没能抓住木青歌,他腿又没好,跑不动,只能瞪着丁墨。

“哦,是……”丁墨迷迷瞪瞪的,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扶着商祺睿就往木青歌的方向追去。

却说木文翰见了柔安公主以后。看到她躺在床上脆弱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着疼。简直都快不能呼吸了,慌忙告辞出来。再不犹豫。径直往皇上的御书房而去。

虽然今天的宴席在柔安公主出场的时候。出了一些状况。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没有太过丢人。总算也把场面撑下来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了,他怎么着也得给石涧使臣一个交代。这个交代要么是活蹦乱跳的柔安公主。要么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柔安公主出色很多的公主。

可是,何太医说。柔安公主的身体。不是短时间内能调理好的。而更尊贵的公主呢。不是没有,但是年龄都太小,他也舍不得。现在。要怎么办才好?皇帝气的想骂人,怎么就在这种时候病了呢?是真的病了吗?

正在生气呢,听到外面的太监通报:“陛下,木公子求见……奴才说了您现在不想见客,可是木公子坚持让奴才通禀,说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见皇上您,您看……”

皇帝现在的确是什么人都不想见,如果来的是别人,他肯定直接叫太监轰走了。但是听到来的是木文翰,皇帝烦躁的心情倒还平息了一点。知dào

木文翰向来稳重,既然说是有重yào

的事情,那一定就是有重yào

的事情了。所以,还是见见吧。

“让他进来吧。”皇帝转身坐下,也不愿意木文翰看到自己太失态的样子。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文翰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并且做好了准bèi

,会一直跪下去。

“好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起来说话吧。”皇帝对木文翰向来温和,这次也不例外。可是这次的温和,在木文翰听来,心里却觉得非常的过意不去。皇帝对他,也算是疼爱有加了,他却要让他失望了。

“微臣还是跪着说吧。”木文翰没有动,也不敢抬头看皇上。

“什么事情啊?这么严重吗?”皇帝看木文翰这态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也有点不快,也不再叫他起来,直接问道。

“微臣……”木文翰犹豫了一下,也不知dào

怎么措辞才合适,平日里飞扬的文采现在一点都想不出来了。最后干脆一闭眼,直接道,“微臣爱上了一个女子,想请陛下赐婚。”

“哦?”皇帝心里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要是在平时,木文翰这样说,他必定是开心的。可是,在这种时候,他这样说,皇帝心里就觉得奇怪了,“你今天在宴席上也听到了吧?朕会给今科的举子赐婚,当然少不了你这个状元郎。你且说说,你看上的是哪个女子?看看朕和你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不过,毕竟这也算是喜事一桩,皇帝倒也好脾气的问道,并且暗示了自己已经给他定好人选的。

木文翰心里越发的愧疚,咬牙道:“柔安公主!”

“啪!”皇帝愤nù

之下,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把桌上的杯碗茶盏震的都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微臣爱上了柔安公主,希望陛下成全,能将公主许配给微臣。”说出来过后,木文翰现在倒没有那么害pà

了,不管皇帝怎么生气,怎么罚他,只要他坚持就行了,木文翰已经做好打算了,心里就平静下来。

“柔安公主?你爱上了柔安公主?”皇帝气的快语无伦次了。抓了一个茶杯在手里,直接就朝着木文翰摔了过去。

木文翰也不躲避,茶杯正中额头,额头顿时就一片血淋淋的,看起来挺吓人。

可是,木文翰还是不动,反而把脊背挺直了一些。原本皇帝还有点后悔,看到木文翰这样的反应,心里的火气就再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却也不忍心再拿东西砸向木文翰,只气的在屋子里不断的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稍微平静下来,沉声对木文翰道:“既然你敢来这里说这话,那朕也告sù

你一句实话,朕已经决定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和亲,娶柔安公主?你就别做梦了!”

“陛下,您不能把公主嫁到石涧去啊。”木文翰再也冷静不了,急忙扑过去,抱住皇帝的腿,“柔安公主身体柔弱,一直多病。石涧那是什么地方?蛮夷之地,公主那么柔弱,去了不等于送死吗?陛下您千万别把公主嫁到石涧去……”

“胡说八道!”皇帝一脚踢开木文翰,“石涧的皇家是比不上我们大锦的环境,这是不假。但是,柔安是嫁到皇室去,又不是去种田的,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可怜?石涧的皇宫,和我们的皇宫,又能差到哪儿去?还不是一样日晒不到,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有成群的奴仆可以使唤?怎么就活不下去了?你看看人家石涧送来的公主,不也长的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吧?”

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强词夺理,木文翰一时间倒真不知dào

怎么反驳,只能哀求:“陛下,微臣求您,石涧都是野蛮人,别把柔安公主嫁过去,微臣是真的爱公主……”

“爱?”皇帝愤nù

的打断木文翰的话,“你和柔安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爱早就爱了,怎么偏偏要拖到今天才来求亲?你别以为朕不知dào

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啊,先是让公主生病,然后你又来求亲,不就是想要破坏两国联姻吗?你们一个个的啊,翅膀都长硬了,敢和朕玩这些心眼了……文翰呐,朕一直都觉得,你是最懂事最沉稳的孩子,怎么也跟着胡闹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你祖父会怎么想?你祖父可是把木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你们心疼柔安,这我可以理解。柔安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会不心疼她呢?但是她既然身为皇家公主,必要的时候,就要做出牺牲,这是她的命。你们就别闹了啊,乖乖的回去吧……”

皇帝说到后来,情绪慢慢的也平复下来了,心里认定了木文翰是和商祺睿一起,想要救柔安,所以才站出来,愿意娶柔安,换她不要嫁到石涧去。皇帝觉得,木文翰还是比较听话懂事的孩子,所以认真的劝了一番,还希望能劝动木文翰之后,可以让木文翰顺便劝劝商祺睿呢。

木文翰却听傻了眼,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商祺睿和木青歌他们做的事情,木文翰是一点也不知dào

的。看到柔安公主的时候,也以为她是真的病了。但是,听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装病?或者是有意病了,躲避和亲的?这么一想,木文翰心里开心了不少,只要柔安的身体没事就好。

不过,刚才在大殿上,听到别人议论柔安公主要去和亲时,他自己心底的恐慌是骗不了自己的。所以,木文翰现在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多难,他一定要娶柔安公主。

“对不起,陛下。”木文翰磕头道,“微臣并没有和谁联合起来,想要破坏联姻。微臣迟钝,也是刚刚才发xiàn

自己对公主的心意,所以才着急前来求亲的。微臣不会为了救人去牺牲自己的婚姻。微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微臣想要娶柔安公主,只是因为微臣深爱着公主,并不是为了不让公主去和亲。求陛下成全!”

皇帝听到木文翰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慌了,怎么听木文翰这语气这神态,他竟然真的是认真的?难道不是为了破坏和亲想出来的拖延主意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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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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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样……难道你祖父也同意了吗?”皇帝一急,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的阻止木文翰胡闹的法子。

不管怎么样,木文翰毕竟是木奇最疼爱的孙子,木奇又是自己的老师。虽然自己是九五之尊,但是要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木奇,那传出去也是极其不好的。所以,皇帝想到了最完美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难题交给木奇去处理。虽然木奇有时候爱装装清高,但是他却也从来不掩饰想要木文翰出人头地的决心。所以,要是知dào

木文翰这么想娶公主,木奇一定会比自己更着急的去阻止。

木文翰面对皇帝,都有视死如归不达目的绝对不罢休的气势。但是一提到木奇,他在心里就真的很为难了。皇帝虽然掌握着大权,却毕竟不是自己真zhèng

的亲人。但是木奇不一样,木奇是自己的亲祖父,木文翰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木奇,他还是又敬又怕的。

所以,皇帝说了那句话以后,木文翰顿时就焉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道::“祖父还不知dào

,但是娶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会争取到底的。”

“胡说八道,娶妻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情呢?那是木家的大事,你读了那么多年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知dào

吗?”皇帝看了木文翰的反应过后,心里就放心多了,也没有那么着急了。他非常肯定,木奇一定能阻止得了木文翰的。

木文翰张了张嘴,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正在为难。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木青歌一路跑到御书房。看到有个小太监守着门口,便问他有没有看到木文翰。

小太监也知dào

木青歌是木府的小姐,又是商祺睿的未婚妻,哪里敢得罪她?一五一十的说了。

木青歌顿时就急了,相处了这么久,对于木文翰的性格,她也是有不少的了解了。平日来看上去倒实实在在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是,他一旦执拗起来。那也是认死理的。若是皇帝心情再不好。两个人还不知dào

会闹成什么样呢。当然了,最后吃亏的。一定会是木文翰。皇帝生气起来。那还管你是不是状元郎呢?没准一件就把木文翰的脑袋削下来。木家还不敢说削的不好。

“不行。我得进去。”木青歌一想到这里。就吓得不行,匆忙想要进去。

“不行,木小姐您不能进去。”小太监急忙拦住。“陛下吩咐过了,不见任何人的。您这么冲进去。惹怒了陛下。定然没有好果子吃。奴才……奴才也交不了差啊……”

小太监很郁闷,这木家的小姐少爷,在外面不是名声都很好吗?知书达理。谦和大方,可为什么他看到的貌似和传说中有些出入呢?一个个的都喜欢不把皇帝的圣旨放在眼里,他们倒是胆大不怕死。可怜自己一个小太监,已经够苦的了,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太监越是拦着,木青歌也越发着急。心里作用的问题,木青歌觉得,小太监拦的越凶,说明里面的情况越糟糕,没准木文翰已经怎么了呢。所以,想要闯进去的决心也就越大。

两个人闹成一团,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商祺睿和丁墨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木青歌在和小太监拉扯的画面。

商祺睿还好一点,他知dào

木青歌向来对这些世俗眼里的规矩禁忌不大在意的。平日里的端庄大方,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要是真惹毛了她,她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但是丁墨就吓傻了,这个,还是那个端庄大方的木家小姐吗?

看到丁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商祺睿也不去理他,先跑过去来开小太监和木青歌。

小太监一看,连三殿下也来了,暗自叫着糟糕。他这么对他的未婚妻,三殿下一定会记恨自己的。不过,小太监在沮丧之下,又多了一份期待。希望商祺睿可以快点把木青歌弄走。他应该很清楚,皇帝发起火来,有多么吓人。

丁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想着以前女扮男装的木青歌,忽然觉得,这样的木青歌才真实。恢复了僵硬的表情,丁墨不等木青歌和商祺睿开口,率先对小太监发难:“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木小姐?不想要命了吗?”

小太监一惊,丁墨他自然也认识。这丁墨的态度,不会代表商祺睿的态度吧?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像是转了性子一样,胆子大的不行,还挑的是皇帝生气的时候?不过,小太监也不敢明着和商祺睿过不起,期期艾艾的道:“奴才,奴才……”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玩真的话来。

木青歌急了,对商祺睿道:“你让他闪开,哥哥和陛下在里面,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伴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的是皇帝威严的声音。

木青歌一呆,第一反应是去看屋子里面,木文翰背对着门跪着,也看不到表情,但是看起来,至少没有大碍,木青歌总算放了一点心。

商祺睿急忙一把拉着木青歌跪下:“给父皇请安……”

“安什么安?你们在朕的门口吵成这样,朕还怎么安?”皇帝看看商祺睿下意识护着木青歌的动作,心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又升腾起来了。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不好,儿臣这就离开……”商祺睿拽了拽木青歌,示意她快走。

皇帝看着商祺睿的动作,心里本来已经够生气了,谁知dào

木青歌却挣开商祺睿的手,冲着皇帝道:“陛下,是民女的错,民女只是担心哥哥,所以……”

“对,你刚才也说担心了。”皇帝点点头。把心头的怒火强压下去。盯着木青歌,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倒是和朕说说,你哥哥来见朕,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在担心什么事情?”

木青歌一愣,总算清醒了一点。皇帝常常召了木文翰一起单独聊天,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也不知dào

,木文翰到底对皇帝说了什么,要是自己提到柔安公主,如果皇帝还不知dào

。怕是会坏了大事。可是。如果不提,怕是又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皇帝。很明显。自己这么一闹。皇帝已经极其生气了。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商祺睿及时的站了出来。“是儿臣告sù

青歌的,她哥哥在宴席上的时候,情绪不大好……青歌也是担心兄长。希望父皇不要责怪于她。”

商祺睿知dào

皇帝的脾气,平日里还算是个仁慈的皇帝。可是要真的生气了。那杀起人来。也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不管怎么样,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总比让木青歌担着好。商祺睿想的是。自己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他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着。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看着木文翰为了柔安公主,连前途都不要了,心里已经是非常恼火。现在商祺睿又为了木青歌,一再的维护她,把错处都揽到自己的头上。就更加的生气了。

皇帝现在可不会去管到底谁是谁非,他只是觉得,“红颜祸水”这句话,真是不假。他最喜欢的两个孩子,都为了女人,和他过不去,这如何让身为皇帝的他,不觉得心塞呢?

“你就这么护着这个女人?”皇帝的声音里透出无尽的失望,看着商祺睿,狠狠的道,“好,既然如此,朕便依了你们。你不是说都是你的错吗?那就你们俩一起罚,来人……”

“陛下……”一直跪着没动的木文翰,这个时候终于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来哀求,“都是微臣的错,和三殿下,和青歌,都没有关系,希望陛下责罚微臣一人就好了。所有的惩罚,微臣一个人承担……”

木文翰之前之所以一直没转身,是怕木青歌她们瞧不起自己,也怕会连累到他们。但是现在一听,皇帝竟然连商祺睿也要责罚,那就再也不敢保持沉默了。

皇帝正要说话,木青歌却看到了木文翰脸上的血迹。木文翰之前被皇帝的茶杯砸中,也流了不少的血,他心里有事,压根就没感觉到,自然也没有去擦拭的意思。

现在木青歌一看,却是吓坏了,这满脸的血迹,一看就是身受重伤的迹象啊。

“哥哥,你怎么了?”木青歌彻底忘记了面前的是皇帝,冲过去替木文翰检查伤口。

商祺睿看到木文翰的伤,也愣住了,所以没能及时拉住木青歌。

木青歌一边替木文翰整理脸上的血迹,一边仔细的检查伤口,心里担心的不行。

皇帝之前也是因为生气,木文翰又一直低着头,所以皇帝并没有注意到木文翰已经流了那么多血。现在看到,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心疼,正想要软和下来,却看到木青歌那么夸张的跑过去,心里顿时更加不爽了。这也太无视自己这个皇帝了吧?

“一个大男人,流这么点血,就要死了吗?”皇帝气极了,干脆出言讽刺,“要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

木文翰还没觉得什么,木青歌却气的抬起头来,瞪着皇帝,道:“我向来敬重陛下,觉得陛下是难得的通情达理的皇帝。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如此冷漠无情的皇帝,怎么会是通情达理的呢?血又不是陛下你流的,你当然不觉得疼了……”

反应已经慢半拍的木文翰,在木青歌说了这么多之后,才总算想起来捂住她的嘴。

木文翰和商祺睿,急忙磕头,想要向皇帝求饶。

皇帝却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也盯着木青歌,缓缓的道:“对,朕就是冷漠无情,固执不讲理,那又怎么样?流点血就受不了了?你信不信,朕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木青歌急切的想要说话,却被木文翰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商祺睿大惊失色的爬过去,拽着皇帝的裤脚。哀求道:“父皇……”

“滚!”皇帝大怒。一脚踢开商祺睿,“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就如此沉不住气了!”

商祺睿一愣,有点不敢置信。木文翰一边捂住木青歌的嘴,一边急急的道:“陛下,都是微臣的错。求陛下放过三殿下和青歌,陛下要微臣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皇帝眼睛一亮,道。“那么。收回你之前的请求,别再提娶柔安公主的事情。可行?你只要答yīng

了。朕保证不追究今天的事情。”

木文翰愣住了。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亲爱的妹妹。他要怎么选?为什么会这么为难?

木青歌趁着木文翰愣住的关头,终于甩开了他的桎梏,干脆站了起来。也懒得跪了,对皇帝道:“用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甚至是亲生女儿的命。去换取自己江山的稳定。陛下果然是陛下。比您的儿子和臣子,沉得住气多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的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到。木文翰和商祺睿都完全吓傻了,已经没有力qì

再去阻止木青歌。皇帝却奇迹般的没有发怒。但是他眼底复杂的情绪,却让木青歌都觉得心里直打颤。不过,她不会就这么认输了,即便心里怕了,脸上也是大无畏的表情。

“你知不知dào

,刚才那句话,就足够你死十次了。”皇帝过了半晌,才看着木青歌,很平静的问道。

木青歌心里发寒,强作镇定的道:“我知dào

,您是九五至尊,想要谁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果陛下的心里,真的一点不安也没有,那么,就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杀人。”

说完这句话,木青歌顿了顿,心里的怒火已经奇迹般的慢慢平息,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在陛下的眼里,女人如衣服,可以随时换新的,也可以任意的丢弃。不管是妃嫔还是公主,可能在陛下的心里,她们都不过是匆匆的过客,过眼云烟而已。可是,陛下不知dào

,她们每个人在她们自己的是世界里,都是绝对的主角。这个世界,在她们的世界里,也的为了她们为转动的。我承认,为了一个国家的长治久安,必要的时候,可以做出一些牺牲。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呢?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陛下生生的拆散一对相爱的人,又于心何忍?”

木青歌这番话说完,屋子里更静。木文翰和商祺睿,都觉得这番话说的很好,心里很有感触。但是,同时也很怕这段话会气到反作用,让皇帝恼羞成怒,真的下决心杀了木青歌。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不敢去打扰木青歌和皇帝两个人了。

皇帝听了木青歌这番话,表情也是不断在变化,眼神依然一直很复杂。

“你也赞成你哥哥娶公主?”皇帝最后忽然问木青歌,“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哥哥的前程?而且,公主嫁到石涧去,就是一国之后,难道不比嫁给你哥哥更好?”

皇帝这话一处,木文翰不由颤抖了一下,商祺睿倒是生出几分期待的表情。皇帝肯这样问,就说明,刚才木青歌的话,已经打动他了,至少,他不会对木青歌下狠手。至于柔安公主的事情,还得看木青歌接下来怎么回答了。

“我当然不担心我哥哥的前程。”木青歌也多少读懂了一点皇帝的信息,但是还不敢确定。不过,本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木青歌还是认真的回答,“我从来都觉得,一个人有没有用,看的不是他处在什么位置上。人们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能做出一番成就来的。不是说,一定居于庙堂之高,才会有光明的前程。古往今来,有多少有名的大臣被人记住?又有多少江湖草莽被人传颂?至于公主,即便公主嫁到石涧去以后,立kè

就做了王后又如何?陛下身为堂堂大锦王朝的天子,尚且需yào

牺牲自己的女儿,去换取边境的安宁。那么身为一个小国的王后,柔安公主的难处,岂不是让人想想都发寒?”

这番话依然很大胆,但是木文翰和商祺睿心里的担忧都少了一层。尤其是木文翰,其实他在提出来要娶柔安公主的时候,心里还是犹豫的。没错,娶了公主之后,他就不能做官了。这对于从小就刻苦读书,想要出人头地的木文翰来说,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如果不是,柔安公主立kè

要嫁到石涧去和亲,他是不可能下得了决心来求皇帝的。其实,直到前一刻,他还在担心,要是被木奇很强硬的拒绝,自己能不能坚持要娶公主呢?

可是,现在,听了,木青歌这番话后,木文翰觉得很是惭愧。他一个男人,作为哥哥,看问题还不如柔弱的妹妹来的实在。即便不能做官又怎样?他还是木府的少爷,娶了公主之后,还是驸马。其实,那也是另外的一种权力,如果运用的好,他依然是能够出人头地,为国效力的。这么一想,心里就坦然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决心自然也更加坚定了。

皇帝扫了扫面前的三个年轻人,最后目光在木青歌的脸上停顿的时间最久。

其实,皇帝一直对木青歌都是有不满的。商祺睿对木青歌的迷恋,失踪让皇帝觉得有些丢人。没错,他骨子里,的确是瞧不起女人的。哪怕是他心里最喜欢的薛皇后,皇帝也觉得自己更多的是一种几乎施舍的怜悯。不过是因为薛皇后特别的对自己的口味,所以对她才特别宽容一些。

之前,木青歌忽然间就出名了,大家都在夸她医术了得。皇后和公主更是多次请她入宫,皇帝也是瞧不顺眼的。一个大家闺秀,又不缺衣少食的,何必出来抛头露面?不过,碍于商祺睿的面子,皇帝也没有把自己的讨厌表现出来。

今天,皇帝其实也有借题发挥的意思,想要打击一下木青歌的嚣张态度。结果却没想到,她竟然反而更加的嚣张的。在自己面前,不断的顶嘴,最后竟然还站了起来,连跪都不跪了。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自己。

可是,皇帝越到后来,却越是生不起气来。因为,木青歌的每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他没有办法去反驳木青歌的任何一句话。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这一次,商祺睿和木文翰没有过多的紧张。相反,反而是木青歌心里很忐忑。她总是在情绪很激动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古代环境这件事情。所以,情绪一激动,就老容易说话不是特别的谨慎。今天木青歌说的这些话,要是放在现代,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可是现在,是在古代,她面前的是皇帝。在古代,皇帝可是“君要臣死身不得不死”的君,皇帝的权威,是最怕被人挑zhàn

的。可她今天,偏偏挑zhàn

了。而且,她还是皇帝一向不喜欢瞧不起的女人。

随着皇帝沉默的时间越久,木青歌心跳越快。猛然的一回头,木青歌发xiàn

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所有人都跪着,只有她和皇帝站着。木青歌郁闷了,却又不好现在再跪下去,只能硬挺着。

皇帝想了很久,终于有了决定,却在一抬头的时候,对上了木青歌有些忐忑的小眼神。沉重的心情,忽然就开朗了不少。这个胆大的丫头,原来是还是知dào

害pà

的呢。

感觉到皇帝是视线,木青歌看过去,却发xiàn

了他嘴角的一丝笑意。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了结自己了吗?

“都起来吧。”皇帝对着商祺睿和木文翰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站了起来,也顺便把心放下了,只有木青歌还在继xù

忐忑不安。

“文翰,你的事情,朕不管了。如果,你祖父能同意,朕也不反对,如果他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皇帝对木文翰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石涧使臣,只在大锦待一个月,这一个月朕会稳住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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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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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翰一愣之后,简直欣喜若狂,皇帝竟然答yīng

了?不仅答yīng

了,还说一个月之内,会稳住石涧使臣?木文翰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管怎样,他拼了命,也要把公主娶回家。

商祺睿也很开心,为柔安公主和木文翰,当然也为木青歌。不过对于木青歌,他心里还是觉得心疼和愧疚更多一些。

作为男人,作为木青歌的未婚夫,商祺睿很清楚,自己应该保护木青歌才对。可是,他的保护,却让皇帝发了更大的火。最后,还是要她单独去面对帝王的怒火。幸好,幸好他的青歌够优秀,够聪明,最后不仅化解了危机,还顺带解决了木文翰的事情。商祺睿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内疚的。

木青歌却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冲过去,抱住木文翰高兴的又蹦又跳。她其实一直都很希望木文翰能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一个男人,如果连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勇气都没有,那是多么的可悲。虽然她也知dào

,对于木文翰来说,这条路还很艰难。但是,现在看到皇帝都这样说了,木青歌还是很开心的。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没有想过皇帝会怎么处置自己。

商祺睿活过两世了,对皇帝的为人,还是很清楚的。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替木青歌担心了,但是,看到木青歌和木文翰抱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却觉得酸溜溜的。

明明知dào

他们两人是亲兄妹,也仅仅是兄妹。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有。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断冒着酸溜溜的泡泡。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呢?

商祺睿忍不住轻咳一声,也走过去,抱住木文翰和木青歌两个人:“恭喜你,文翰。”

手臂却不着痕迹的,把木青歌从木文翰的怀里扒拉出来,顺势带进自己的怀抱。

木青歌完全沉浸在高兴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商祺睿的小动作。但是。在一旁旁观的皇帝。却看的一点不漏。

看得出来,商祺睿对木青歌。是真的非常紧张。皇帝现在对木青歌。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讨厌的感觉。但是。说实在的。也没有多喜欢。所以,看到自己最得yì

的儿子,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心里也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都有,简直就是五味杂陈。

“咳咳……”还真是父子俩。皇帝也忍不住轻咳两声。

三个高兴的人在听到皇帝的咳嗽后。瞬间清醒过来。急忙分开,乖乖的站好。

木文翰更是激动的道谢:“多谢陛下的成全,微臣以后不管在哪里。做什么,都一定会尽心竭力为陛下为我们大锦,多出一分力。”

皇帝略略欣慰,知dào

木文翰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这么说了,以后肯定还是会去认真实施的。不过,这话也是木青歌提出来的,所以皇帝也没有特别开心。

看到商祺睿小心的将木青歌散落在耳畔的几根头发别到耳后面,皇帝瞪了木青歌一眼,道:“朕对木文翰宽恕,是因为他向来听话,是个好孩子。也知dào

他是真心待柔安的,你跟着这么高兴,就不担心朕怎么处罚你吗?”

木青歌心里的怨气早已散尽,笑眯眯的看着皇帝:“陛下怎么惩罚民女,民女都不会有怨言。说实话,民女真的没有料到,陛下能如此的宽宏大量。民女为之前的冒犯向陛下道歉,也诚心的谢谢陛下对哥哥的厚爱。关于民女,随便陛下怎么惩罚,民女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木青歌之前就已经有点后悔了,想要对皇帝道歉。但是又一直说不出口。直到现在,听了皇帝对木文翰的话,心里的疙瘩就真的全都没有了。想到作为天子的皇帝尚且能如此大度,自己怎好小气?所以,也把自己心底想说的话都说了,也包括道歉。

木青歌这样一来,又让皇帝有些意wài

了,略带诧异的道:“现在道歉倒是道的挺溜,之前怎么就那么横呢?莫不是怕朕罚的重了,所以着急讨好卖乖呢?”

木青歌一听,这叫什么话?不过,看到皇帝脸上病没有特别明显的怒意。心里一动,便顺着皇帝的话道:“陛下要是这样理解,其实也是不错的。陛下您能对哥哥都那样宽容,要是再对民女也宽容一点,那民女就高兴坏了。”

这话一出,就很明显的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皇帝虽然对木青歌的撒娇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怎样,但是,却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刻意的为难了。到了这个时候,皇帝才猛然发觉,这个女孩子,在不同的情景之下,竟然有那么多不同的面目,完全让人看不透。作为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不简单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朕不宽容你,说出去倒是朕小气了。”皇帝略一思索,微微带了笑意,“不过,朕要是就这么放过你,那也太没面子。传出去的话,对朕的威信也有影响……”

皇帝说到这里,故yì

顿了顿,木青歌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到底是要罚还是不罚?

“陛下不管怎么惩罚,民女都绝对不会反抗。”木青歌再次表达自己的决心。

皇帝脸上的笑意微微加深:“这样吧,朕也同样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弄个有诚意的道歉吧。”

这算什么?木青歌傻住了,有诚意的道歉?跪下来道歉可还行?当然了,皇帝绝对不会是这个意思。

什么叫有诚意的道歉呢?木青歌都快咬手指头了。皇帝看的好笑,心情又好了不少。总算,你也有为难的时候。

“不着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朕等着。”皇帝笑眯眯的对木青歌道。

木青歌却觉得,现在皇帝脸上的笑意,可比之前板着脸的时候,更加的可恶。

不过,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是皇帝的话,还不是只有接下来。

至此,所有的事情似乎暂时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木青歌他们也不多留,知dào

皇帝还要应付石涧使臣,也是蛮累的。都准bèi

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忽然在身后叫道:“站住!”

几人一愣,纷纷回头。皇帝盯着木青歌。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在宫里头?”

木青歌和商祺睿都傻了。之前着急木文翰。可是什么都忘记了。谁也没料到。皇帝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这一茬。这可怎么是好?

“我……”

“青歌是来看我的……”商祺睿抢着道,“昨天晚上我没回去,她担心我的腿。何太医也说。这伤是青歌治的,问问她更好。所以……”

商祺睿也有点说不下去。因为他知dào

皇帝不喜欢对一个女人太好。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木青歌被训斥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皇帝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摆手让他们离开了。好像之前的那句问话,不过是心血来潮时的一句无聊寒暄。

木青歌微微松了口气,一手拉着商祺睿,一手拉着木文翰,快步的出了御书房。可不能再让皇帝给叫住了。

几个人都不知dào

,他们一走,皇帝的脸色就慢慢变的凝重。他始终觉得,木青歌出现的也太巧了。那个丫头那么聪明,主意一定不会少。柔安公主的病,和她有没有关系呢?

皇帝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还是叫了一个太监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他可以适当容忍这些可爱的小辈偶尔在自己面前耍耍小聪明。但是,前提是,这些事情必须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能是背着他玩阴的。

“我们去柔安那里坐坐吧?”出了御书房,商祺睿提议。

木文翰有点犹豫,他不是不想看柔安公主,只是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些难为情。

木青歌想到柔安公主低落的情绪,和瘦弱的身体,也劝道:“是啊,我们一起去坐坐吧。柔安公主病了,身体不好,又一直郁郁寡欢,实在对她的身体不利。我们去陪她说说话,她应该会开心很多。”

木文翰之前听了皇帝的话,也以为柔安公主的病是木青歌他们搞的鬼,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现在听到木青歌这么一说,感觉柔安公主是真的病了,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也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不自觉的就走到前面去了。

木青歌抿嘴轻笑,也跟了上去,还不忘对商祺睿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说漏嘴了,就让木文翰着急着急,也是不错的。

几人到了柔安公主宫里的时候,就看到小芳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很不开心的样子。

“小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公主呢?”木青歌远远的就和小芳打招呼。

“木小姐您来了。”小芳看到木青歌眼神里多了一些光,又分明对商祺睿和木文翰行礼,这才又对木青歌道,“公主累了,在休息呢。奴婢看公主的身体,好像真的很糟糕,木小姐,你的药会不会……”

木青歌忙对小芳眨眼,示意她不要多说。小芳虽然不明白木青歌的意思,却也识趣的闭嘴了。

“我的药已经来了。”木青歌笑嘻嘻的道,“快去告sù

公主,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灵丹妙药已经到了,保管她一见到,病就好了。”

一边说,还一边刻意的对着木文翰挤眉弄眼。

弄的商祺睿和小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木文翰虽然有些尴尬,神情却也是愉悦的。

“谢谢木小姐,奴婢这就去请公主。”小芳更是开心,三步并这一步的进去叫柔安公主了。

柔安公主本就性子比较敏感,想的又多。被木青歌逼着装病以后,心里就老不大踏实,觉得对不住皇帝。虽然皇帝并不宠她,但在柔安公主的心里,皇帝就真的是天一样的存zài

。后来看到木文翰的态度,心里就更加的发凉。以前阻止着木青歌告sù

木文翰自己要嫁到石涧去和亲的消息。一方面是真心的不想给木文翰造成困扰。而另外一个方面。也可以自欺欺人的觉得,如果木文翰知dào

自己要嫁到石涧去,说不定就会提出娶自己为妻呢?可是,现在看到木文翰这样,柔安公主觉得,自己心底那点可怜的自欺欺人的假象,也被彻底打碎了。宴席上的情形,应该在场的人都看出来皇帝的原本用意了。木文翰那么聪明,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看出来以后。反而对自己还不如从前热情。

柔安公主自嘲的笑笑,到底还是自己的奢望。他凭什么能看上自己呢?自己什么也没有。皇帝也不喜欢。如果娶了公主。木文翰还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一开始就不该抱着期待去试探的。现在这样。自己即便不嫁去石涧,又能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以后皇帝发xiàn

自己骗了他,还不知dào

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柔安公主想着。要不直接去找皇帝坦白算了。可是,又怕那样会连累到木青歌和薛皇后。这两个人。对她来说。可是真zhèng

的亲人。而且是一心为了她好的。

柔安公主正在纠结个不停,小芳已经蹦蹦跳跳的进来了,欣喜不已的道:“公主。公主,您快起来。殿下和木小姐来看您了,还有木公子也来了!”

小芳特地把“木公子也来了”放在后面,强调了一下,想着柔安公主会开心起来,自己也开心的不行。

谁知dào

,这话听到柔安公主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不过是木青歌和商祺睿去叫了木文翰来看自己罢了。他们两个人细心,应该看出来自己的难过了。只是,这样的勉强有什么意义呢?徒增伤感罢了。

所以,柔安公主并没有如小芳所料的那样立kè

起身,反而翻了个身,背朝着外面,闷声道:“你去告sù

他们,我累了,不想见客。你请他们都回去吧,我没事。”

啊?小芳彻底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但是,看到柔安公主疲惫的模样,她又不敢为难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只希望柔安公主能忽然叫住她。

但是,直到小芳走出门口,柔安公主都没有吭一声。

小芳满脸失落的走到木青歌面前,道:“公主说她累了,不想见客。”

木青歌眼光一闪,问道:“你可有告sù

公主,哥哥也来了?”

小芳急忙点头:“说了,还特别说了的。但是,公主她……”

小芳没有继xù

说,木文翰顿时又是失落,又是心疼。

木青歌眼珠一转,对小芳道:“你去给殿下和哥哥倒杯茶来,我进去替公主把把脉。”

小芳现在对木青歌,可谓是感激涕零,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木青歌到了柔安公主的卧房,里面有着淡淡的幽香,一如柔安公主这个人。不张扬不耀眼,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这大概也是哥哥会爱上公主的原因吧?

柔安公主面朝着墙壁,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小芳回来了,也不回头,径直说道:“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没有听到小芳的回应,柔安公主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谁知dào

,下一个瞬间,她的手却被人抓住了。

柔安公主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才发xiàn

是木青歌在替自己把脉。

愣了一眨眼的功夫,柔安公主急忙想要缩回手:“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这药效果不错,但是药性也很烈。”木青歌抓着柔安公主的手不放,在确定她真的没有事情之后,心里才真的放心了。嘴里却道,“你身子又向来不大好,怕用了会对你有影响。”

柔安公主也不好意思一再的不领木青歌的情,只能由着木青歌把脉,又有些讪讪的问道:“其实,有事没事都不要紧的。”

“那怎么行呢?”木青歌笑着道,“我哥哥要是知dào

我偷偷给你用药,还伤了你的身体,那他不得找我拼命啊。”

听到木青歌提到木文翰,柔安公主知dào

她是在安慰自己,心里反而更加难过,勉强笑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木青歌略有些夸张的道。“你可是即将成为我大嫂的人了,按照我哥哥那护短的性子,哇,谁要是为难你,那可是不要命了,啧啧……”

木青歌后面说了一些什么,柔安公主完全没有听进去。那一句“大嫂”,已经让她彻底失聪。整个人都傻掉了,什么大嫂?

过了好一会儿,柔安公主才回过神来。又是急切又是不敢置信的问木青歌:“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公主快成为我大嫂了。”木青歌看着柔安公主此时的表情,心里也有些动容。柔安公主向来是不会把过多情绪放在脸上的人,现在她的表情却已经彻彻底底的泄漏了她内心的惊讶不敢置信和欣喜若狂。

“哦。我还忘记告sù

公主了。”木青歌不忍心再看着柔安公主这样。急忙解释道。“哥哥之前去求了陛下,想要娶公主为妻,陛下已经答yīng

了。”

“父皇。答yīng

了?”柔安公主这次更是惊讶,皇帝怎么可能答yīng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他说出来和亲的决定时是那样的坚定,不论自己和商祺睿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现在怎么回事,木文翰一说,他就答yīng

了?难道,都是看在木文翰的面子上?

柔安公主心情澎湃,心里有好多问题,却一个都问不出来,现在只想快点看到木文翰。

木青歌感觉到了柔安公主的动作,猜测她是想见木文翰,急忙站起来,很识趣的道:“哥哥和殿下还在外面,我们出去吧?”

柔安公主这时候也顾不得矜持了,拼命点头。

木青歌急忙想去扶着柔安公主,她虽然是装病,但是由于药效的关系,身体还是很虚弱,行动并不怎么方便。木青歌之前吃了那药,还是一直坐轮椅的。

可是现在,木青歌的手刚刚碰到柔安公主的衣袖,她整个人已经风一般的出去了。

木青歌诧异的看看自己的手,感叹一声,也追了出去。

小芳上了茶,商祺睿还能安安心心的品茶,木文翰却是坐立不安。以前没有发xiàn

自己的心思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却是又想见到柔安公主,又怕见到柔安公主。

正在忐忑不安,就看到柔安公主从卧房里面飞快的出来了,眼睛里根本没有商祺睿,直接走向木文翰,却惊叫了一声:“木公子,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之前因为被皇帝的杯子砸了,木文翰的脸上流了不少的血。不过,他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清理自己的脸。后来木青歌来了,替他擦掉了一些血迹,却也没有全部擦去。所以,虽然现在伤口早就不流血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吓人的样子。

其实木青歌和商祺睿自然都发xiàn

了这一点的,却想着要让柔安公主多心疼心疼木文翰,所以并没有说破。便是连小芳想要尖叫,都被木青歌及时的给拦下来了。

而木文翰自己,经过那么复杂的心里挣扎,早就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有伤的事情。这个时候看到柔安公主又是诧异又是惊慌的表情,他心里忽然一动。要是自己真的就变成现在这样,她还会喜欢自己吗?

或许,每一个爱情里的人,骨子里都是自卑的。虽然是先知dào

柔安公主喜欢自己的。但是,木文翰也只是听木青歌旁敲侧击的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听到。现在就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仗着祖父的本事,有几分薄名。而对方,却是实实在在的公主,她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木文翰心里有些怕,忍不住就没有说破,反而顺着她的话问道:“吓到你了吗?”

柔安公主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过,她更多的是内疚和感动,以为木文翰是这样才换来皇帝答yīng

的。顿时心里难受的不行,同时又很高兴,眼泪便控zhì

不住的掉下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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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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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翰一下子慌了,想要测试什么的心情也没有了,惊慌失措的想要去抓柔安公主的手,却又不敢,只能不断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哭啊,我……”

“你怎么这么傻?”柔安公主抽抽噎噎的道,“就算嫁到石涧去又怎样?你这样子我好心疼,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

柔安公主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芳在一旁也看的眼眶泛红,忽然发xiàn

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正要发怒,一回头却发xiàn

是木青歌。

原来是示意自己出去,也对,这种时候,自己在这里添什么乱呢?于是和木青歌一起,扶着商祺睿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好不容易才可以互相袒露心迹的柔安公主和木文翰。

而柔安公主和木文翰,自然是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木文翰一听柔安公主的话,原来是担心自己,瞬间觉得心里像吃了一罐蜜,甜的都快溢出来了。

有些笨拙的替柔安公主抹去眼泪,木文翰笑着道:“你放心,我没事,只额头有一点点小伤,没有大碍的。”

想到皇帝制造的这点伤,竟然可以让一向沉稳的柔安公主瞬间乱了方寸,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感情。木文翰觉得,真是太值得了。

柔安公主看了木文翰的伤口,这才略略放心下来,但同样也很心疼:“怎么弄成这样了?快吓死我了。”

木文翰不愿意提说是皇帝砸的,笑着道:“不小心碰到的。一直也没有时间处理。你帮我包扎一下吧。”

这后面的一句话,竟然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只是他自己没有发xiàn

罢了。

柔安公主脸一红,叫了声“小芳”,想让她拿创伤药来。但是没有听到回应,一回头才发xiàn

,刚才还在这里的三个人,早已不知去向了。想必是故yì

躲开了,柔安公主的脸更加红了。

“你先等等。我去拿药。”柔安公主低声对木文翰叮嘱一声。转身走开了。

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木文翰自己怎么可能把额头碰那么大一伤口出来?她刚才看到了。伤口里还有很细小的碎瓷片。很明显。是皇帝拿杯子砸的。木文翰不说。不过是不想自己担心。也因为皇帝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这样细腻的心思,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这一天之间,柔安公主觉得自己。经lì

了人生最悲伤和最开心的情绪,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之前以为木文翰不喜欢自己。自己又要嫁到石涧去了。心如死灰。已经下定决心要自杀了。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剧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木文翰竟然要娶自己了?

柔安公主拿着创伤药的手都有点发抖,完全怀疑,这样的美好是真的吗?

小心翼翼的替木文翰处理伤口,但是她毕竟不常做这样的事情。加上现在情绪比较激动,老是控zhì

不住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所以,即便柔安公主已经很温柔很温柔的替木文翰处理了,但还是弄疼了他很多次。

柔安公主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去看木文翰,却发xiàn

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上半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相反,神情还温柔的不行。尤其是那温柔专注的眼神,让柔安公主真想就这么醉死在里面。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看,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柔安公主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木文翰急忙半扶半抱的将她接住。

“怎么样?你没事吧?”木文翰急的不行,一直没有功夫问问柔安公主,她的身体怎么会忽然这样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别担心,青歌说了,这药的药性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的。”柔安公主看到木文翰这么着急,急忙安慰他,身体却没有动。真想就这么一辈子靠在他怀里。

“药?什么药?”木文翰满头雾水,又是青歌?她到底做了多少?

“你不知dào

啊?”柔安公主有些奇怪,急忙解释道,“是青歌给的药,吃了以后,会让人看起来像生了重病一样。”

“这么厉害的药?对身体有没有害啊?”木文翰又是惊奇,又是不安,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同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更是激动,“那这么说来,你的身体没事了?”

“我的身体当然没事,青歌这样,只是希望石涧使臣看到我后,会改变和亲的主意,事情太过仓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你放心,这药要是有害,青歌会给我用吗?你就这么不相信青歌的医术?她知dào

一定会很伤心的。”柔安公主心情好,忍不住拿木文翰打趣。

“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太神奇了。”木文翰略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他怎么可能不相信木青歌呢?原本,木青歌之前在皇帝面前帮着木文翰,甚至都不怕得罪了皇帝,他已经很感动了。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木青歌还做了那么多,他不知dào

的事情。也的确是,要是没有木青歌的药,柔安公主今天一出现在宴席上,怕是皇帝立kè

就会宣bù

和石涧和亲的消息了,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怎么办?肯定会后悔死的。现在皇帝没有下和亲的圣旨,石涧使臣又瞧不上柔安公主,自己才有机会去争取的。

想到这里,木文翰直觉得身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太惊险了。幸好木青歌把什么都做好了,心里又心疼不已。木青歌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可她却一直在为身边的人做很多事情,真是难为她了。

“你怎么了?”柔安公主看木文翰突然沉默了,心里不安。问道。

“你知dào

吗?今天皇上能答yīng

我们的事情。也是青歌的功劳。”木文翰感叹的道。

“啊?”柔安公主比木文翰还要诧异。她是皇帝的女儿,虽然和皇帝不亲近,但是对皇帝的性子,她比很多人都清楚。皇帝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竟然能听进去木青歌的话?

木文翰忙将之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的柔安公主直咂舌:“青歌太厉害了……”

心里对木青歌又是感激又是敬佩,但是这个时候反而说不出来更多的语言,只能反复的说木青歌很厉害。

木文翰说到这里,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不安的对柔安公主道:“现在。皇上是答yīng

了。可是……我知dào

我祖父的脾气,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不管多难,我都会和祖父坚持到底的。”

柔安公主心疼的握住木文翰的手:“我陪着你……只是,我怕你将来会后悔。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公主这个头衔。也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还会连累到你……”

“怎么可能?”木文翰飞快的打断柔安公主的话。“青歌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活法。没有什么才是真的好或者不好的。没有经lì

过的生活,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幸运或者是不幸呢?人也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只是有些人的好是大家都能看到的。而有些人的好,却只有身边的几个人才能看到。但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在乎的人能看到,自己的好,这就足够了,不是吗?正如青歌所说,每个人在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是绝对的主角,别人再光鲜耀眼也不过是匆匆过客。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好是别人都比不上的。别说什么公主是徒有其名,难道你不是真的公主吗?公主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公主能看上我,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公主啊,你知dào

有多少人羡慕你吗……”

柔安公主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心里暖的不行。木文翰总是这样,安慰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说的别人心里想要难过都不行。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熟,木文翰看自己其实骨子里是自卑的,便一直说木青歌的故事,说她怎么怎么变的越来越自强自立的。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自己这个失宠的公主,认真的说那么多废话。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爱上木文翰的吧?柔安公主温柔的看着木文翰的滔滔不绝。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木青歌真是幸运,有个那么好的哥哥。现在,那么好的哥哥,就快是自己的了,柔安公主心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怎么都停不下来,嘴角更是始终上扬着。

木青歌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是便是木文翰一直在说,而柔安公主安静在一旁听。画面是很美好没错,但是木青歌心里很郁闷。她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哥哥,怎么就变成话痨了?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没有下限的。

“咳咳……”木青歌残忍的打断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做呢,陛下可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不着急吗?”

“青歌……”柔安公主回头,没有像木青歌预料中的那样羞红了脸,而是忽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歌,饱含感情的道,“谢谢你青歌,谢谢你这么帮我们……”

“别,别,公主你可别吓唬我,忽然这么热情,就不怕我哥哥吃醋啊……”木青歌嘴里开着玩笑,手上却用力的回抱着柔安公主,这个善良的公主,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希望两个人能挺过那些艰难,尽快修成正果。

“青歌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木文翰过来笑着道,笑容里有一丝的担忧和不安,因为他知dào

,回到木家,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吃过饭再走吧。”红着眼眶却兴奋不已的小芳跳出来道,“咱们宫里,可是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这话听的木青歌心里一酸,她自己其实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商祺睿。商祺睿安慰的搂了搂她的肩膀,微微点头。木文翰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回去以后,对木奇说了实话,不知dào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柔安公主。虽然他下定了决心,但是不代表有觉得就可以说服木奇的。

“好,我们吃过饭再走。”在柔安公主期待的目光中,木文翰也欣然点头。

“太好了,奴婢亲自去下厨。”小芳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她是厨娘出身。做的饭菜的确很是不赖。只是做了柔安公主的贴身宫女后,便没什么机会下厨了。现在她能想到了最好的报答。便是为大家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木青歌四个坐下来。有的没的聊一些寻常话题。都很刻意的没有去提木奇的事情。谁的心里都很清楚。木奇不是一个轻易能说动的人。所以。如果现在提出来,不仅想不到办法,还可能会破坏这极其不容易的可能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难道的欢乐时光了。

小芳的厨艺真是不赖,四人都是吃惯了各种美食的。却也都赞不绝口。木青歌打趣小芳:“好呀。你这个丫头。平时老在嘴里念叨要对我多好多好,可是有这么好的厨艺,都从来没有做过饭给我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以后小姐不管什么时候想吃奴婢做的饭菜了,只管来找奴婢,奴婢一定为小姐做饭。”小芳心情很激动,对木青歌的玩笑也很认真的回答。

木青歌心里微微发酸,也开不下去玩笑,只能道:“行啊,那说好了。”

一顿美味的晚餐过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木青歌四人告辞出宫而去。柔安公主不舍的一直送到宫门口,知dào

这一去他们将面临特别大的考验,心里也是不安。

出了皇宫,商祺睿便和木青歌兄妹分开了,木文翰的事情,他总不能拿皇子的身份去压木奇吧?皇帝对木奇尚且有几分顾忌呢?更何况他一个皇子?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的好,不然木奇可能会更加生气。

木青歌和木文翰坐在马车里,都不说话。木文翰在想怎么和木奇说,木青歌想要安慰木文翰,却也不知dào

如何开口。

再过一条街,就到木府了,木文翰微微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已经坐僵了的身体。

忽然,拉着的马发出一声嘶吼,马车忽然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木青歌急忙的探出头去。

却看到马车前面停了一个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穿一身嫩黄色的广袖长裙,在淡淡的夜色中看来,美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木青歌微微一愣,这女子是谁?为什么要拦住自己的马车呢?那女子也在打量木青歌,眼睛里有微微的疑惑,也没有吭声。驾车的车夫看两个人的模样,也不敢说话。

看木青歌半天没反应,心完全没在这里的木文翰也意识到不对,跟着探出头来。

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奇怪,看着那女子,有些尴尬的打招呼:“柳七小姐?”

柳七小姐?木青歌心里一顿,这就是柳七小姐?她知dào

的柳七小姐,只是因为她的才名,却原来,她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女孩?没想到,这么美丽的女子,木文翰居然都看不上。

“木公子,十五小姐。”柳七小姐看到木文翰以后,表情微微一变,已经恢复了端庄大方的模样,对两人行了礼。

见她这架势,木青歌也不好意思还在车上待着,也下了马车,回了一个礼。心里却在奇怪,看这位柳七小姐的架势,应该是刻意拦下他们的马车的,而不是偶然碰到,打个招呼那么简单。因为皇帝之前替木文翰选的未婚妻,便是这位柳七小姐。在这种时候忽然遇到,木青歌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木文翰的心思本不在这里,他只想快点回家,和木奇说柔安公主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下车和柳七小姐寒暄的意思,想真打个招呼便离开。但是柳七小姐一直站在马车前面,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木青歌也下车了,他要是不下去,就太无礼了。所以,木文翰也只有跟着下车,回礼。

“木公子,好久不见。”柳七小姐开口,神态还落落大方。

她本是柳咸宁的妹妹,木文翰和柳咸宁的关系那么好,和她见过面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么一问,却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倒不像木文翰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好久不见……这么晚了,柳七小姐还不回家吗?”木文翰并没有多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两位是从宫里回来吧?”柳七小姐没有回答木文翰的问题,又反问了一句。

“是的。”看到木文翰微微皱眉,木青歌只好回答,却不明白,为何木文翰好像对柳七小姐很不耐烦的模样?

“宫里今天很热闹吧?石涧使臣长什么模样呢?”柳七小姐继xù

问道,却好像是故yì

找茬,又像是很刻意的要在这里和木青歌两人寒暄聊天。问的都是些很奇怪的问题,就算她是真的对这些问题感兴趣,柳咸宁今天不也在宫里吗?她完全可以回家问柳咸宁去啊,为什么要站在大街上,拦住木文翰的马车问呢?

木青歌心里越发的奇怪,对于柳七小姐的问题,也更加耐心的回答。

木文翰却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在听到柳七小姐问“皇上今天宣bù

什么好消息了”的时候,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么晚了,柳七小姐还是早点回家吧,不然你家人该着急了。”

柳七小姐眉头一皱,看向木文翰:“怎么听木公子这意思,是很不想碰到我,希望我走呢?”

木文翰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怎么好意思说明?

木青歌急忙打圆场:“柳七小姐误会了,哥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七小姐,怕天色太晚了,七小姐的家人担心罢了。这里离木家也不远了,七小姐要是愿意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木家坐坐?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柳七小姐,却觉得很是投缘呢?”

柳七小姐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了木青歌一眼,又回头继xù

看木文翰:“我想,木公子不是担心我,是讨厌我吧?”

木文翰一愣,木青歌已经抢着道:“怎么可能?柳七小姐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会舍得讨厌柳七小姐呢?”

柳七小姐这次却看都不看木青歌了,直直的盯着木文翰。木青歌无奈的耸耸肩,只能也看着木文翰,她果然没有猜错,这柳七小姐就是为了木文翰而来的,所以也只有木文翰自己才能彻底解决了。

木文翰这个时候也清醒了一点,看着柳七小姐的神态,也回过神来自己刚才态度实在不算好。不说别的,就单论和柳咸宁的关系,木文翰也不该这样对柳咸宁的妹妹的。

木文翰知dào

自己是迁怒了,所以调整好心态,很真诚的道:“对不起,七小姐,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所以说话不礼貌。七小姐千万别生气,我怎么会讨厌七小姐呢?七小姐是咸宁兄的妹妹,便和我妹妹是一样的,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妹妹?”

“妹妹?”柳七小姐语调上扬,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又道,“刚才你不是在想事情,是在想别的女人吧?”

木文翰一愣,这柳七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完全和她平日里的形象不符啊?木青歌在一旁看的更是皱眉,这柳七小姐,看起来完全就是来找麻烦的。但是不应该啊,她不是应该什么都不知dào

才对吗?那为什么要来找木文翰的麻烦?

“柳七小姐说笑了。”木文翰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把柔安公主牵扯进来,事情都还没有结果,传出去对柔安公主的名誉也不好。

“说笑?”柳七小姐终于走了几步,到了木文翰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既然木公子说不讨厌我,那,为什么要拒绝皇上的赐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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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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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和木文翰对视一眼,都吓呆了。这柳七小姐,是怎么知dào

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皇帝并没有说出去,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知dào

的。

尤其是,木文翰和柳七小姐配对的事情,还是从皇后娘娘那里传出来的,之前连商祺睿都不知dào

。现在应该也只有他们几个知dào

才对,那柳七小姐是怎么知dào

的呢?

而且,木文翰今天去找皇帝,也是私底下去的,连皇后娘娘都不一定知dào

,柳七小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木青歌心里很是不安,不管是柔安公主还是商祺睿,或者木文翰,都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sù

柳七小姐。那么,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木青歌还想试探一下柳七小姐,木文翰已经很疑惑的开口:“柳七小姐是如何知dào

这消息的?”

木青歌只有叹气,木文翰现在的心情激动,智商也不怎么够用了。他这么问,柳七小姐能说实话吗?而且,没准人家柳七小姐只是试探呢,他这么回答,不就是承认了?

果然,柳七小姐很生气的道:“果然是真的,木文翰,我到底哪里就配不上你了?值得你这么巴巴的跑到皇上面前去,拒绝这桩婚事?我看,你头上的伤是被皇上砸的吧?你就这么讨厌我?为了不和我在一起,宁愿被皇上打死都不妥协?”

木文翰平时是很能说的,现在却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说了。之前因为觉得柳七小姐不可能知dào

这件事情。所以还能对她不耐烦和冷淡。可是。现在柳七小姐已经知dào

这件事了。木文翰也明白,自己就算不喜欢柳七小姐,但是这么拒婚,传出去了,对柳七小姐的名声,也是极其不好的。所以,他心里有了愧疚,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木青歌在旁边听着,倒是听出了一点端倪。似乎柳七小姐并不知dào

柔安公主的事情。她只知dào

木文翰不喜欢自己。所以跑到皇帝面前拒婚。却不知dào

,木文翰是因为心里有的柔安公主。才拒婚的。这么说来。提供信息给柳七小姐的人。知dào

的信息也并不是很全面。

木青歌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她想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出卖了他们。不过,这个透露消息给柳七小姐的人。用心倒也是很容易就能猜到。分明就是想要和木文翰对着干的。木文翰平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谁会和他过不去呢?

不过。木文翰最近风头太劲。现在又是状元郎。有人看不惯他。倒也正常。只是,这人的势力,怕是不小。

“柳七小姐。我能问问吗?你是怎么知dào

这个消息的?怕是其中有些误会。”木青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心里很清楚,柳七小姐是不可能说出那个人的。

果然,柳七小姐看木文翰不回答,木青歌又这样问,心里的怒气更甚,道:“怎么?你们还想找人算账?敢做就要敢承认,怕什么?”

木文翰被这么一激,想到柔安公主,便也认真的道:“没错,是我去向皇上拒婚的。我知dào

是我对不起柳七小姐,但是在我的心底,真的只是把柳七小姐当作妹妹,完全没有别的想法,当然了,更不存zài

七小姐说的讨厌。另外,我觉得,这件事情皇上并没有对外宣bù

,所以应该也不会有人知dào

,应该对柳七小姐的名誉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才对。”

木文翰这番话,当然是大实话,但是在柳七小姐听来,却更是伤人,她一张俏脸已经气的发白,却还是颤声又问了一句:“你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女人?”

木青歌心里一紧,生怕木文翰激动之下,把柔安公主牵扯进来。

“不是,我真的只是把七小姐当作妹妹,和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木文翰虽然现在智商不怎么够用,但是关于柔安公主的事情,他还是很知dào

分寸的,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柔安公主来。

柳七小姐现在心情也是很糟糕,要说木文翰喜欢别的女人,她自然不高兴。可要是木文翰没有喜欢的女人,都不要她,她也不可能高兴的起来。

“够了!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柳七小姐愤nù

还指着木文翰,道,“木文翰,你给我记住了,今天你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说吧,也不给木文翰和木青歌说话的机会,转身跑了。

木文翰本能的想要去拉住柳七小姐,却在走出一步之后,又顿住了脚步。拉住了,又能说什么呢?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娶柳七小姐的。

现在也只有叹息一声,所幸,现在天色已晚,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不然的话,之前几个人的对话传出去,木文翰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重新回到扯上,木文翰的情绪更加低落,本来和柔安公主的事情就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跳出来一个柳七小姐,让人心情糟糕透了。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问木文翰:“哥哥,你和柳七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柳咸宁的妹妹,所以见过几次面而已。”木文翰有点懊恼,以前吧,自己身边一点桃花都没有。那个时候,封玉茗他们还打趣说,明明木文翰长的帅,学问又是拔尖的,为人也好的没话说,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姑娘喜欢呢?没想到,现在倒是有人喜欢了,却又是这样的局面。

“就这么简单?”木青歌有点不敢置信,怎么看柳七小姐今天的表现,都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如果木文翰和她之前,从来没有什么,她这么一来,不是很奇怪吗?

“不这么简单还要怎么复杂?”木文翰不高兴的道。“我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吗?要是我真和她有什么。早就娶她回家了,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

感觉得到木文翰的心情很糟糕,木青歌安慰道:“你别生气,我也没有那意思,只是觉得柳七小姐的表现太过奇怪……”

“可不是奇怪吗?”木文翰无奈的道,“平日里都是温柔端庄的,今天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木文翰这样说,木青歌越发觉得,那个柳七小姐有问题。不过。木府已经到了。木青歌也没有多说。

两个人下了马车,却愣住了。因为木奇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木奇亲自在这里等着?木青歌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事情一件接一件。就没完没了了呢?

“你跑哪里去了?”木奇先问木青歌。语气很不善。

“我……去宫里了。”木青歌微微低头,道。“我不放心,担心柔安公主被吓到了。所以想去看看,没想到正好宫里举行宴席。又看到公主病的那么重。所以耽搁到现在……”

“别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真是神医了。公主病了,宫里那么多太医干什么的?用得着你巴巴的跑去献殷勤?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替公主医治吗?怎么还把公主的身体弄的更加糟糕了?皇上没找你算账就是宽容了,你就别去丢人现眼了。不仅治不好公主。还得罪了一大波太医,你怎么做事就不动动脑子呢?”

木青歌有点吃惊,虽然木奇从前不喜欢自己。但是,自从皇上把自己许配给商祺睿之后,木奇对木青歌的态度就已经转变了许多,很多时候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可是现在,他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这么不留情面的训斥木青歌,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祖父教xùn

的是,孙女儿记下了。”木青歌知dào

,在木奇盛怒的时候,还是不要和他对着干的好。而且,从木奇的角度来说,他说的也没错。木青歌这么一直老往宫里跑,是会让人觉得她在有意讨好皇室中人。而那些太医,不用说心里肯定也是不舒服的。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医术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呢?

木奇似是没有料到木青歌会忽然这么懂事,认错认的如此干脆,他反而不好继xù

训斥了。

“好了,你自己回去吧,女孩子家,不许老是往外面跑。”木奇只能这样说,又转头对木文翰道,“你跟我来。”

木青歌看到木奇看着木文翰的眼神,很是愤nù

,心里多少有点感觉了。难道,是皇上已经把木文翰的事情告sù

木奇了?所以木奇才这么生气?这倒也是说得通的。只能祈求,木文翰能有本事打动木奇了。

在木青歌的心里,木奇是比皇帝还难对付的。关键是她能帮着木文翰那样说皇帝,却不能那样说木奇。所以,在对付木奇这件事情上,木青歌也是爱莫能助了。

木文翰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也正好想和木奇说清楚,便一声不吭的跟着木奇走了。

这边木青歌等到木奇离开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走到花园的时候,却碰到了木青瑶。

这段时间,姐妹俩都很刻意的避着彼此,这个时候在这里碰到,木青歌心里明白,多半是木青瑶故yì

的。看来,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了。

果然,和木青歌对视一会儿之后,木青瑶忽然一笑,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妹妹果然厉害,有了三殿下做靠山之后,便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连父母家族的名誉都不顾了。****在外面瞎晃荡,知不知dào

京城都传成什么样了?当然了,你是不在乎的,只可惜了我们这些无辜受牵连的人……”

木青歌其实心里有数,木青瑶虽然是故yì

来找茬,但她说的话,却是有几分真实的。自己的做法,和这个年代的女人比起来,太过特立独行,很多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是很瞧不上的。不过,正如木青瑶所说,大家看在商祺睿的面子上,不会当面点破罢了,但是在背后,却不知dào

把自己议论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即便如此。木青歌也不想让木青瑶占了上风。微微眯了眯眼睛,木青歌也淡淡的道:“姐姐说的没错,不过,别人会议论我,只是因为他们不知dào

,木家有更丢脸的人,更让木家蒙羞的人罢了。”

这句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很显然是指的木青瑶。木青瑶以为木青歌说的是自己对虽然的那些心思。自然不会承认。但是却也被木青歌说的生气了,咬着牙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胡乱的污蔑。谁信啊?”

虽然已经知dào

了木青瑶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看到她这样,木青歌心里还是会难过。当下便沉了脸色,声音透出几分凌厉:“是么?要证据?不知dào

姐姐说的证据。是勾|引三殿下的证据呢?还是对妹妹下了几年毒的证据?每一件事情,证据我的手里都有。姐姐想看哪一件?还是需yào

我都公布出去?”

“你。你说什么?”木青瑶大惊。对于木青歌知dào

自己对她下毒这件事情,她完全没有心理准bèi



“怎么?害pà

了?敢做还怕被人发xiàn

?”木青歌情绪也激动起来,“你可真是个好姐姐啊。一边对妹妹关怀备至,一边在妹妹的药里下了刺角芽,害的妹妹在轮椅上坐了那么多年,差点……我真的很好奇,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吗?”

听到木青歌提到刺角芽,木青瑶就知dào

了,她这不是在诈自己,而是实实在在的知dào

了,真的有了证据。木青瑶忽然觉得面前的木青歌很可怕,她心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害pà

的感觉,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了。半晌,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

面前的木青歌,不过才十四岁不到,看她的样子,显然不是今天才知dào

那毒是自己下的。可她,却一直没有说过。而且,仔细想来,木青歌从落玉寺回来,就变了很多,极有可能,她那个时候就什么都知dào

了。可是,在姐妹两个彻底闹翻之前,她却也一样的和自己演着姐妹情深的戏。这心思,也太可怕了。

“怎么?觉得我很可怕?”木青歌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透了木青瑶的畏惧,冷笑一声,“我这点道行,和姐姐比起来,可差的太远了。姐姐可是八九岁的时候就在计划着开始给我下毒呢,而且持续了那么多年。我真的很想问一句,我那个时候,不过才五六岁,怎么就让姐姐你那么看不过眼了呢?竟然给我下毒?”

后面的问题是木青歌一直想要弄明白的,到底为什么,木青瑶会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尤其是,她那个时候也还是个孩子。今天既然碰上了,也说破了,她就想问个清楚。

木青瑶现在也镇定下来了,毕竟也是个心思毒辣的人,一时间的惊讶震惊之后,也恢复了镇定。不过,看着木青歌的眼神就有些疯狂了:“我曾经也以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或许错了,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一点没错,你果然是我最大的敌人,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最大的敌人?木青歌一愣,她所知dào

的,和木青瑶能称得上敌对关系的,也只能是情敌了。难不成六七年前,木青瑶就喜欢商祺睿?还能看出来,商祺睿最后会喜欢自己?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她所谓的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木青歌没有办法掩饰的茫然,木青瑶忍不住大笑:“木青歌,你不是一直自诩聪明吗?怎么,也有想不通的时候?”

木青歌语塞,她什么时候自诩聪明了?不过,这倒也没有必要去和木青瑶解释。总不能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笨吧?

“你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有多讨厌吧?”木青瑶大笑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盯着木青歌,眼睛里满是怨恨的眼神,“没错,我是一直给你下毒,因为,我讨厌你,我一直就讨厌你,我从小就讨厌你!”

木青瑶的恨意已经毫不掩饰,木青歌听的心里发寒,也更加意wài



这一次,情绪激动的木青瑶并没有和木青歌打哑谜,说的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你父亲,从来都无所事事,只知dào

钻研他的书画。你母亲,小户人家之女,什么本事都没有,甚至连见识都浅薄得很。而你,打小就体弱多病。可是,就因为你们家有个木文翰,有个深得祖父喜欢的木文翰,有个聪明会读书的木文翰。所以,在整个木家,你们四房就可以横着走,做什么事情都为所欲为。而我呢?我们家呢?我们才是木家的长房,按照规矩,木家是该传到我爹手里的。可是,你看看现在,我爹在木家的位置,多尴尬啊?祖父之所以不愿意把木家传给我爹,谁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啊?不就是想着把木家传给木文翰吗?我们才是长房,我才是长房嫡长女!可是呢?从小我行事就不敢稍有偏差。一直要尽心竭力的做个乖孩子,做个好姐姐,从来不敢任性。我记得唯一的一次任性,却因为把你弄病了,我差点没被祖母打死。木青歌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恨你?不恨你们四房?”

木青歌这是第一次听到木青瑶说这些,只听着这些话,木青歌也能感受到木青瑶心里强烈的不满和愤懑。的确,如果从木青瑶的角度来看,的确是会觉得不公平的,会怨恨上自己这一房的。只是,世界上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什么都公平呢?人活在世上,不能生而平等,原本就不公平。如果你能看得开,不去争抢,照样可以过的幸福安稳。但是,很多人,偏偏就是执念太深,看不开。而木青瑶,就属于这里面很严重的。在她的眼里,世界已经极度不公平了。只要是对她不好的,都会怨天尤人,把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永远不会去想自己的错处在哪里。

木青歌并没有想要点醒木青瑶的意思,因为她知dào

自己点不醒,木青瑶已经入魔了,她根本把她拉不回来。可是,木青歌还是有个奇怪的地方,就算木青瑶不敢和木奇对着干。那照着木青瑶的叙述,她最应该恨的人,不是木文翰才对吗?可是,照木青歌看来,木青瑶对木文翰,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好的。这就让木青歌想不明白了。

木青瑶这个时候倒是聪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了木青歌的疑惑,笑的有几分悲凉:“你在奇怪,我为什么恨整个四房,却只对你下手吧?你父母,本就没什么用处,我没能力也犯不着去惹他们。而你妹妹,还太小,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至于木文翰嘛,我也恨他,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木文翰是木家的骄傲。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我们毕竟都是木家的人,他有本事了,那也是我的依靠。所以,我不仅不会对木文翰不好,反而会处处亲近他。对你好,也是为了讨好木文翰。因为大家都已经不喜欢你了,木文翰却把你当宝一样。我对你好,木文翰看到了,以后你不在了,木文翰不对我好,还会对谁好?哈哈哈……”

木青瑶大笑不已,却把最后一句话咽了肚子里:“不过,现在不需yào

了,现在我已经不需yào

再去讨好木文翰了!”、

木青歌不可能听到木青瑶肚子里的话,她已经被木青瑶嘴里说出来的话吓坏了。那么小的时候开始,木青瑶竟然就有了那么可怕的想法,并且还付诸了行动,还让木家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这真的是太可怕了,木青歌不寒而栗。

“你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木青歌最后只说出了这一句话,她已经词穷语塞了。

等到木青歌离开,木青瑶的笑声才慢慢停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和消沉。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花丛中才颤巍巍的冒出来两个人影,摇摇晃晃的离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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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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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翰也看出来木奇的心情不好了,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心里反倒是镇定下来。

“今天宴席结束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回来?”进了屋子,木奇便将门关上,看着木文翰问道,不论是表情还是语调,都透露出隐忍的怒气。

“回祖父,我去见了陛下。”木文翰一五一十的回答。

“去见了陛下?为什么?”木奇很是诧异。要是木青歌在这里,一定会更加诧异,难道皇帝还没有和木奇通气?那木奇为什么那样生气呢?不过,木文翰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所以并没有发xiàn

不妥。

“我去求陛下成全我和柔安公主。”木文翰跪下来,“也求祖父成全,孙儿是真的爱柔安公主。”

柔安公主?木奇完全被吓傻了,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桌子上。

“你说什么?你和柔安公主?”木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爱柔安公主,我希望祖父能答yīng

我娶柔安公主为妻。”木文翰也心疼木奇,但是为了柔安公主,他没有办法。

“你,你,你……”木奇已经说不出完完整的话来,感觉喉咙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祖父,您没事吧?”看到木奇反应如此之大,木文翰还是吓到了,想到了木奇会反对,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走开!”木奇甩开木文翰来扶自己的手,半晌才略略定下神来。

再看面前的木文翰。只觉得完全就是个陌生人。这哪里还是自己那个听话懂事,能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呢?

“你说,陛下已经答yīng

了?”木奇又过了很久,才定下神来,问道。

“是。”木文翰继xù

跪下,“陛下说了,只要祖父同意,他没有意见。”

“只要我同意?”木奇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可能同意吗?我当然不会同意!想娶公主。你做梦去吧!”

“祖父。我求您了,如果我不娶柔安公主。她就会被嫁到石涧去和亲。石涧乃蛮夷之地。公主她要是去了。定然是生不如死……”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木奇粗暴的打断木文翰的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带着几分期待的看向木文翰,“所以。你是担心公主嫁到石涧去以后,会过的不好。所以。想要拯救她。才想出娶她为妻的法子的吗?”

“我的确是担心公主到了石涧会过的不好。但是,我想娶公主,却是因为我爱她。”木文翰认真的道。

“不。不可能,你哪里懂什么是爱?你不过是想救柔安公主罢了,那只是你一时的心软,是你的怜悯之心让你误会了自己的心意。”木奇急切的对木文翰道,也不知dào

是想要说服木文翰还是说服他自己。

“不是的,祖父。”木文翰摇头,“如果,有人之前就告sù

我,公主会被嫁到石涧去和亲,我做出决定要娶公主,那我可能还会觉得,自己真的只是怜悯。可是,不是的,今天我在大殿之上听到议论,说公主原是要和亲去的。我顿时就慌了,我心痛的不行,我在那一刻忽然发xiàn

,我不能忍受生命中没有公主。所以,我很清楚,我是爱上了公主,不是怜悯。不然,我是不会去和陛下求情的,毕竟那么大的事情。”

听了木文翰心底的陈述,木奇不仅没有被打动,反而整个人都更加扭曲了,怒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柳七小姐,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你娶个公主,让我怎么活?”

怎么祖父也知dào

柳七小姐的事情?木文翰心里闪过疑惑,却来不及问就被木奇最后一句话吓到了:“祖父可千万别这么说,就算娶了公主,我也还是木家的孩子,我也还是我,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的。公主和亲的消息,陛下也并没有当众宣bù

过,知dào

的人不多……”

“你明明知dào

我说的是什么!”木奇暴怒,“我说的是木家的未来!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你,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丢了大好前程的!公主有什么用?娶了公主,你还怎么建功立业?”

“祖父,去我觉得娶不娶公主,我都可以建功立业的。我觉得青歌说的对,人只要有本事,是不在于他居于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的。那些个平民布衣被人记住的,远远大过位高权重之人,这就说明……”

“一派胡言!”木奇已经忍无可忍,“不居于庙堂之高,你无权无势,连生活都困难,何来建功立业之说?要想做出一番成就,壮大一个家族,唯一的路径,便是入仕为官吗,还要做大官……等等,你说青歌?这又关木青歌什么事情?”

木文翰暗道糟糕,一时间却不知dào

怎么把话圆回去。

“这里头有木青歌什么事?是她让你娶公主的?”木奇越想越蹊跷,“我说呢,她今天怎么偏偏跑宫里去了?还和你一起这么晚才回来。好啊,原来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好,好……”

“祖父,不关青歌的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爱公主,求祖父能够成全。”木文翰也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了,只能哀求。

“够了!”木奇大怒,对木文翰一字一句的道,“你这辈子都休想娶公主!我一定不会同意的!”

“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娶公主的!”木文翰也倔起来了,绝对不能投降。

“好,那你滚出木家,我再也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木奇实在忍无可忍。

“祖父……”木文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要知dào

一个被家族赶出去的人。别说做什么事情了。怕是连活下去都难。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谩骂,说他是不肖子孙。而古人最重视的便是孝道,一个不孝的人,是会被万人唾弃的。

木文翰当然不想离开木家,他只是想娶公主,却并没有想要和木家断绝关系。没想到,木奇竟然这么狠。

但是,木奇的狠,显然是超出了木文翰的想象。不管他怎么哀求。木奇都只有一句话:“要么离开木家。你娶谁我都不管。要么,你就乖乖的听话。按照我的安排来娶亲生子。放qì

柔安公主。”

双方僵持许久。还是没有结果。木奇似是没有耐心了:“你想好了没有?木家和柔安公主。你到底选哪一个?”

木文翰看木奇态度如此强硬。心里也彻底失望了,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

“对不起。祖父……”木文翰跪下来开始磕头,“是我对不起木家。辜负了祖父的期望。希望祖父能够身体安康……”

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但是,木奇却更是诧异,更是没有办法接受:“你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放qì

了生养你的家族和亲人?”

“对不起祖父,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生活中没有柔安公主……”木文翰又磕了几个头,含着眼泪站起来,打算离开。

刚走到门口,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木奇忽然在身后道:“站住!”

“祖父,您同意了?”木文翰大喜,回头却看到木奇更加阴沉可怕的脸。

“同意?怎么可能?”木奇凶狠的道,“但是,木家生你养你,把你教育成材,你想说走就走,怎么可能?”

“……”木文翰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面前这个老人,自己从来不曾认识过,这还是那个疼爱自己,总是喜欢以自己为傲的祖父吗?

“您,还想要我怎么做?”木文翰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

“怎么做都不行?不管怎么做,我都不同意,你既然姓了木,那么便生是木家的人,死是木家的鬼。”木奇的表情竟然有些狰狞,“我便是打死你,也绝对不会同意你离开木家或者娶柔安公主的。”

木奇的态度,也让木文翰难过的不行了,硬着脖子道:“不管祖父您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娶定了柔安公主,您打死我,我也要娶她。”

“打死你?”木奇生气的重复了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舍不得打你吗?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出木家的大门,去娶什么公主!”

“你打吧,您打断了我的腿,我爬也要爬去娶公主!”

“好!好!好的很!”木奇在屋子里暴走几步,忽然拉开门,冲着外面喊道,“木塔!请家法来!”

木塔是木奇很信任的一个仆人,人如其名,像塔一样的强壮。之前木文翰和木奇争执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听见了,心里早已不安。这个时候听到木奇的喊声,磨蹭着走过来,还想劝劝木奇:“老太爷……”

“我说去请家法!怎么?我说的话都没有用了吗?”木奇大怒,对木塔的态度更是不满。

木塔不敢多说,忙去取家法了,所谓的家法,其实就是鞭子。可是,在木家,木奇还从来不曾动用过家法。便是之前,二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虽然瞒的很好,但是木塔也是知dào

的。便是出了那样的丑事,木奇也只是找个由头,将二房软禁起来而已,都没有请过家法。因为只要请出家法,就一定会闹的人尽皆知。可现在,木奇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竟然要请家法了。

木塔一边心疼木文翰,也一边在心底很清楚,木奇这次,是真的被气坏了。

不管木塔怎么磨蹭,家法还是请来了。木奇拿着鞭子,对着木文翰就是一顿乱抽。

“啪啪”的声响吓得木塔都打了个寒颤,毫无章法的鞭子抽在身上,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可是,木文翰却咬着牙,一声没有吭。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示弱。这顿鞭子,是他为了柔安公主挨的,他愿意承shòu。不管木奇怎么对他。他都不会放qì

的。

木奇毕竟上了年纪,又处于极度生气的状态,抽了一会儿,整个人便汗流浃背了。偏偏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木文翰,倔起来却像是牛一样,拉都拉不动。不仅没有求饶,连吭都不带吭一声的。

这让木奇如何下得来台?鞭子抽的更加厉害了,木文翰脸上都被抽中了好几鞭子,整个脸都肿了起来。

木塔看着不对。想要偷偷溜出去找人来劝劝木奇。木奇却忽然叫住他:“木塔,你过来!”

木塔大惊。木奇却已经将鞭子塞到他手里了:“打。给我狠狠的打!”

木塔胆战心惊。但是看着暴怒的木奇。他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扬起鞭子。对着木文翰的后背抽下去。

他只是一个下人,对自己的主子下手,怎么能不害pà

?那“啪”的一声响。像是抽在自己身上一般。

谁知dào

,木奇却在一旁吼道:“你没吃饭吗?白长了那副身体!给我尽全力的打!”

木塔无奈。只能加重了力道。虽然都进来小心翼翼的。找的是不是很重yào

的部分下手。可是,都是血肉之躯,又有哪里是不重yào

的地方呢?

木文翰已经疼的满头大汗。浑身是伤,已经痛到感觉不到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掉了,却拼着一口气,就是不愿意放qì

,不愿意认错。

“打!给我使劲的打!”木奇在一边看着,心里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只能不断冲着木塔大吼。

木塔真是觉得自己太煎熬了,他不敢不听木奇的话,可是对木文翰,他真的已经下不去手了。

“打啊,你停手做什么!”木奇怒道。

“老太爷,少爷怕是……不行了……”木塔话音刚落,木文翰便一下子晕到在地上。

木奇一惊,向前走了两步,又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道:“打死了活该!这样的孙子,我只当没有!”

木塔已经顾不得木奇生气了,跑过去抱起木文翰,想要将他送出去治伤。

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进来的是老夫人还有夏氏和小秦氏。

看到眼前的场景,几个人都吓傻掉了。老夫人更是脑袋一懵,差点晕倒在地。幸好有小秦氏在一旁扶着她。

夏氏尖叫一声,冲过去想要摸摸木文翰,却发xiàn

他浑身都是伤,自己竟然无从下手,只能不断的哭泣:“文翰,翰儿,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别吓娘亲……”

木文翰当然没有办法回答夏氏,夏氏愤nù

的看向木奇:“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呢?真的想要打死文翰吗?您不是最喜欢他……”

“打死他倒好了!”木奇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自然更加拉不下来脸表示自己的后悔和关心,硬着心肠道,“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所以才不断的挑zhàn

我的底线!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我木家宁愿不要!”

夏氏被木奇的愤nù

吓傻了,她嫁到木家这么多年来,对木奇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这个时候看到木奇发怒的样子,质问的话卡在喉咙,却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还不快把哥哥抱出去治伤,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匆匆赶来的木青歌看到这样的场面,简直快被气死了,冲着几人吼道。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木塔抱着木文翰,夏氏和小秦氏紧跟着木塔一起,匆匆出去了。

木青歌本也想离开,但还是回头对木奇说了一句:“祖父要是真不喜欢哥哥了,把他赶出门去也就罢了,何必这么折磨于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强加于别人身上,别人做不到还要发脾气,真是好没道理。”

“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呢你!”木奇大怒,却被老夫人拉住了。

“青歌,快去救你哥哥。”老夫人的神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拉着木奇,冲着木青歌道。

木青歌点点头,匆匆去了,她本来也没想管木奇的。心里暗自懊恼,真不该那么大意的。她原以为木奇就算不会同意木文翰娶柔安公主,大不了就是把木文翰关起来,或者象征性的打几鞭子也就是了。却没有想到,木奇这简直就是真的要把木文翰往死里打。这算什么?说到底。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将木家壮大的,从来都只是木奇自己而已。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意愿,这样子对他的亲孙子呢?

也幸好,木奇后来的动静太大,外面的下人也知dào

木文翰对木家的重yào

性,才纷纷跑去报信的。

木青歌一路小跑到了木文翰的屋子里,看着浑身血淋淋,简直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木文翰,鼻子发酸。差点就掉下泪来。

夏氏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甚至都不忍心去看木文翰现在的样子。小秦氏还稍微好一点,知dào

帮着木塔替木文翰处理伤口。只是那满身刺目的伤。也真不知dào

该从何处下手。甚至木塔都不知dào

自己该将木文翰躺着放还是趴着放。

“你们都别动了。我来处理。”木青歌忍着心痛。让木塔和小秦氏站到一边去。

“你们快去请太医来!”夏氏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吗。冲着跟来的下人道。

“弟妹……”小秦氏拉了夏氏一把。不赞同的摇头。青歌的医术,她是心里有数的,自从木青歌救了她的木文攀。小秦氏就觉得木青歌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医者。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太医可好太多了。尤其是,木青歌还是夏氏的女儿。夏氏这么不信任木青歌。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木青歌却好像并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小心翼翼地剪开木文翰身上已经被打成碎片的衣服,小心的替木文翰处理着伤口。

“文翰伤的那么重,她万一治不好怎么办?”夏氏却是不放心木青歌。想要继xù

找人去请太医。

“你要是想哥哥被打的消息早点传出去,你就马上去请太医吧!”木青歌没好气的道,那些个太医,保守又固执,怎么能好好处理这样的伤口?找了他们来,不过是添乱罢了。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对木文翰有什么好处?家里没有自己这医者倒也罢了,可现在自己明明能应付的。虽然理解夏氏疼爱儿子的心,但木青歌的心里,还是很生气的。

夏氏一听木青歌的话,也没有办法反驳,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你最好能治好你哥哥。”

“治不好又怎样?我给他赔命可好?可惜我的命,在您眼里,怕是连哥哥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吧?您要去请别人就去,我不拦着,您随意!”

木青歌快被气炸了,这算什么母亲?不过,她嘴里虽然说着话,手上却并没有丝毫的停顿。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木文翰的伤情看起来虽然很吓人,却绝对不至于致命的。看来木塔下手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打到致命的地方。只是木奇前面几鞭子,胡乱的挥动,造成的伤害还更大一些。

夏氏被木青歌噎的说不出话来,又是心疼儿子,又是着急自己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儿,情急之下,“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小秦氏有些无奈,也很理解夏氏现在的心情,也不去劝她,直接过去帮木青歌的忙。

好不容易处理完木文翰的伤口,木青歌已经是满头大汗。她虽然是个杰出的外科医师,可老太爷也不用这么照顾她吧?最近老是在替人处理各种伤,好像老天爷生怕她手生了似的。

“对不起,十五小姐!”木塔看到木青歌替木文翰包扎完了,“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

木青歌给吓了一跳,看看站在一旁的夏氏,不明白木塔这忽然对自己跪下是几个意思。她当然知dào

他心里的愧疚,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想打木文翰的。只是迫于木奇的压力,才不得不出手。虽然对木塔这种“愚忠”,木青歌没有办法理解。但是她倒也不至于把木文翰的伤迁怒到木塔的头上。只是不明白,木塔为什么不跪夏氏,却跑来跪自己?

“小的该死!打了少爷!求小姐责罚!”木塔看到木文翰的身上的伤以后,就更加后悔自己动手了,那个时候就应该哪怕是违抗老太爷的命令,也不要对少爷动手的。但是听了夏氏的话,木塔对她也很是失望。反而木青歌的坚决果duàn

,让木塔心里很佩服,又知dào

木青歌向来和木文翰感情很好,所以才想也没想,便对着木青歌跪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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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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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我们都知dào

你也不想的。”木青歌扶起木塔,看着这么强壮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木青歌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夏氏越发不满,推了木青歌一下,走过去看木文翰。木青歌无语,转身去替木文翰煎药。

等到木青歌煎好药回来,木文翰已经醒过来,只是由于身上的伤,痛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而夏氏,在一旁拉着木文翰的手,不断的抽泣,问木文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木文翰当然不会告sù

夏氏,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木家,真zhèng

说话的只有木奇一人。夏氏的话,完全没有什么用处的,现在告sù

她,也徒惹她难过罢了。而且,木文翰能感觉得到,在夏氏的心里,也是希望自己能为木家增光添彩的,不会愿意自己娶柔安公主。

“感觉怎么样?”木青歌小心的喂木文翰喝药,“先把药喝了。”

相对于身上的皮外伤,木文翰更痛的是心里的伤,怎么也没有想到,木奇会这样对他。而且,娶柔安公主的事情,木文翰现在心里也没有底了,除了坚持,自己都完全想不到一个能争取的办法。皇帝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要是没有办法打动木奇,柔安公主就要嫁到石涧去了。

所以,面对木青歌的问题,木文翰只微微摇头,但眼底的失望和着急,甚至还有灰心。木青歌还是一目了然的。

“乖乖喝药。把身体养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带着柔安公主私奔。”木青歌低头,伏在木文翰的耳边,低声道。

私奔?木文翰眼睛一亮,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私奔这件事情,因为他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木家。不过,现在这样,就算私奔也未尝不可?

果然。还是青歌聪明。木文翰没有说话,却很配合的大口喝药。

木青歌心里却在叹气。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私奔。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木家的少爷。要是传出去了。外面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呢。当然了,她木青歌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但是别人在乎啊,天底下的人都在乎。

木青歌喂木文翰喝完药。就想离开。木奇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实在超乎她的预料。所以。还需yào

再去了解一下。到底为什么。

木青歌刚走到门口。就愣住了,因为木青瑶来了。

不管和木青歌怎么样,但是木青瑶毕竟还是木家的小姐。和木文翰的关系向来也不错,知dào

木文翰被打,她来看看木文翰,于情于理也说的过去。而且,她和木青歌的那些恩怨,其实木家并没有旁人知dào

的,便是木文翰也不知dào

。今天晚上木文翰被打的事情,整个木府都知dào

了,她来自然没什么。但是,木青歌看不懂木青瑶现在的表情,所以心里就难免没底。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是超乎她预料的。

“怎么?不让我进去看看五哥?”木青瑶微微挑眉,带着几分不屑和好好戏的表情,看向站在门口没动的木青歌。

木青歌还没回答,木青瑶的一句话便引起在场的人的疑惑了。这平时木青歌和木青瑶,向来不是最要好的吗?怎么今天木青瑶这话,听着怪怪的?而且,仔细想想,才发xiàn

以前经常黏在一起的木青歌和木青瑶,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这下子众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对了,纷纷看向门口。

“怎么会?三姐姐好心来看哥哥,欢迎之至。”木青歌让开身体,微微一笑,特别咬重了“好心”二字。

木青瑶微微一笑,优雅的走进来。

“五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痛吗?”木青瑶走到木文翰的床边,看着木文翰满身的伤,也有点诧异。随即便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连语音都带着颤音。

看到木青瑶进来,木青歌自然是不走了,也跟了过来。看到木青瑶这样,心里也佩服她的演技,心里明明那么恨木文翰的,却能在人前表现出这么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木文翰当然不知dào

木青瑶心里的想法,他把木青瑶当作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之一,虽然之前因为木青歌和商祺睿的事情,对木青瑶多少有些不满。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木文翰还是愿意相信木青瑶只是因为爱。他自己现在爱上了柔安公主,却苦苦不能得,自然更加能理解木青瑶的伤心和无奈。所以,心里对木青瑶,更是一点责备的心思都没有了。反而强打起精神,安慰木青瑶:“没事的,三妹妹别着急,一点皮外伤罢了,很快就好了。”

木青瑶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便掩饰过去了。带着几分急切的问木文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打成这样?祖父向来最疼爱的人便是五哥了,我想不管五哥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祖父都肯定舍不得对五哥下手的,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不对……”

木青瑶这话,听着是在为木文翰开解。可听到旁人的耳里,想法就不一样了。木文翰向来得木奇的疼爱,这是大家都毫不怀疑的事情。所以,如果只是误会,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因此,一定是木文翰做了特别不能原谅的事情。这样一来,看向木文翰的目光,便有些变了,就连夏氏,也变了脸色。

“不关祖父的事情,是我不好,惹他生气了,我该打……”木文翰也不知dào

怎么说,又不好不回答木青瑶的问题。

“好了,哥哥伤势很重,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问题,等哥哥好了再问。”木青歌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打圆场,希望大家先离开。

“青歌。青歌你一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木青瑶忽然很激动的冲过来。一把抓住木青歌,恳切的问道。

木青歌一愣,夏氏和小秦氏也都围了过来。

“我……”木青歌还不知dào

要不要告sù

木家的人木文翰的事情。

“青歌,你和五哥一起回来的,一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青瑶继xù

摇晃着木青歌的手臂,一副着急的不行的模样,“求求你了,你就告sù

我们吧,我们可都是很想救五哥。帮五哥的。可是。我们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想帮忙也无处使力……青歌。你就说了吧。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又不是外人。不会说出去的……”

这番话说的。好像木青歌不想救木文翰,而且是因为她自己一般。木青歌当然知dào

木青瑶这是故yì

的,就是想让大家觉得自己自私心狠罢了。

只不过。木青瑶这番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大家也都觉得。木青歌应该知dào

一点什么。所以。便是连小秦氏也开口道:“青歌。你要是真知dào

什么,就告sù

我们吧,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帮到文翰的……”

夏氏没说话,看向木青歌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木青歌有点感慨,这个小秦氏,在自己刚到木家的时候,是最看不惯自己的。现在却是除了木文翰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一个,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们别为难青歌,她什么都不知dào

……”木文翰看到木青歌为难,有些不忍,强撑着在床上道。

大家回头看了木文翰一眼,再看向木青歌的眼神就更加不满了。

“青歌,你看着五哥,你怎么忍心啊……”木青瑶还在摇晃着木青歌的手臂。

木青歌有些愤nù

的抬头,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够了!都回去吧!”

“祖母!”

“母亲!”

来的是老夫人,她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好,很是疲惫的模样。目光扫过木青歌和木青瑶的时候,隐隐带着怒意和厌恶。

“都给我回去!”老夫人扫过众人,厉声道,“别在这里吵吵,让文翰好好休息。”

看这架势,是真怒了,夏氏上前,还想留下来照顾木文翰,被老夫人毫不客气瞪了一眼,语气更是不爽:“你也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氏又尴尬又委屈,却也不敢和暴怒中的老夫人争辩。小秦氏急忙过来,拉着夏氏离开。其他人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多说?纷纷离开。

等出了屋子,离的远了一些,木青瑶冲上去,追到夏氏,低声道:“四婶婶,您回去以后,问问青歌吧……看样子,五哥这次惹下的事情,好像真的很严重,不仅祖父生气,连祖母也生气了……”

木青瑶虽然有刻意压低一点声音,但是因为大家离的都不远,所以木青歌还是听到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继xù

走自己的路。

夏氏咬着嘴唇,看到木青歌这样冷漠的模样,心里更加的生气了。对木青瑶点点头示意,加快脚步去追木青歌。小秦氏有些不放心,也要跟上去。却被夏氏拦住了:“三嫂你回去吧,我去和青歌谈。”

夏氏这样说了,小秦氏也不好跟着,人家毕竟是母女,她夹在中间算什么?但小秦氏还的叮嘱了夏氏一句话:“那好,弟妹你好好和青歌说……”

其实小秦氏心里也觉得不解,这夏氏和木青歌,两个人都是温柔善良之人,待旁人都很好。却也不知dào

为什么,偏偏对彼此,总像是有仇一般,总说不到一起去。

这边木青瑶看到夏氏的反应后,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微笑来,转身离开了。

小秦氏回头的时候,刚好kàn

到了木青瑶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夏氏追上木青歌,忍着怒气道:“你和我好好谈谈吧。”

木青歌想了想,点了点头,母女二人去了夏氏的房间。

进屋以后,两人都愣了一下,木显铭竟然也在。木青歌在木家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对于这个父亲,两人见面的次数,还真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位才子父亲。简直像是在木家过着隐居生活一般。不管多大的事情,都很难令他从书房出来。除非是老太爷或者老夫人的命令。

今天,木显铭出来,显然也是听说了木文翰的事情。木青歌并不觉得,木显铭有多喜欢这个儿子。这只能说明,木文翰对木家的重yào

性罢了。

“你们怎么才回来?”木显铭见了夏氏便问道,也没有去计较木青歌见了自己没有行礼的事情。

夏氏对着木青歌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破,赶紧回答木显铭的问题:“文翰他……被打的简直体无完肤。太可怜了……”

说着。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是真的很伤心难过。

木显铭眼里闪过诧异。温柔的替夏氏擦泪:“好了。别哭了。你先说说。文翰为什么会被打?翰哥儿在木家。地位比我还高,谁敢打他?”

显然,木显铭并不知dào

。木文翰是被木奇所打。不过,他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居然没有直接过去看完木文翰。也真是让木青歌很诧异。

“在这个家里。敢对翰哥儿下手的,除了父亲,还能有谁?”做母亲的。对自己的儿女肯定是疼爱的,尤其是对木文翰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夏氏的话里,便带着一丝对木奇的不满。从看到木文翰受伤到现在,她这才敢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满。

“父亲?父亲不是一向最疼爱翰哥儿吗?”木显铭有些不信,“怎么可能是他打的翰哥儿?到底为了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这是今天木府好多人都想知dào

答案的一个问题。夏氏当然也不例外,从木显铭的怀里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指着木青歌,道:“我也想知dào

为什么呢?你问她啊。”

“青歌?”木显铭不解,“为什么要问青歌,她知dào

什么?”

木青歌不吭声,木显铭又看向夏氏,便带了一丝的不耐。

“没有人知dào

为什么,只有她知dào

。”夏氏道。

原本木文翰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到最后都是瞒不住的。所以,其实木青歌也没有瞒的必要。不过,一来她不想这么快把事情闹的太大,二来嘛,她也不满夏氏的态度。

“青歌,你要是知dào

什么,就说出来吧。”木显铭倒是显得比夏氏温和一些。

“真是觉得很奇怪……”木青歌顿了顿,“母亲凭什么觉得,我会知dào

呢?就因为木青瑶的一句话吗?”

夏氏一愣,的确,木青歌说的很对,她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木青歌知dào

这件事情。但是夏氏就受不了木青歌这态度,强撑着道:“你和翰哥儿一起回来的,他回来就被父亲打了,你能不知dào

为什么?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有规矩一点?青瑶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直呼她的名字?”

如果夏氏不说最后那一句话,木青歌还没有那么生气,顶多也就是失望。可是,夏氏这么维护者木青瑶,让木青歌怎么能不生气。那个所谓的“姐姐”,就是害死原主的真凶。偷偷对原主下了六七年的毒啊。

“对,没错,我什么都知dào

。”木青歌一生气,也就没有那么理智了,愤nù

的道,“但是,我不会告sù

你们的。你们不是心疼儿子吗?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祖父呢?人是祖父打的,你们心疼也好,不忿也罢,不都应该去找祖父吗?在这里为难我算怎么回事?”

在夏氏的眼里,木青歌虽然向来桀骜不驯,但是也最多就是表现的冷漠一些。像今天这样,明着和自己顶撞的时候,还是比较少的。所以,一时间被木青歌的态度吓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木显铭皱着眉头训斥木青歌:“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和父母说话的?还懂不懂规矩了?”

“您说的对,我不懂规矩!我当然不懂规矩了!没有爹娘教,我怎么懂规矩啊?”木青歌干脆也什么都不顾忌了,直接顶了回去,“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可有想过你的儿女们是怎样生活的?你要追求艺术,就别娶妻生子啊,生了又不管,何必呢?自己追求自己的就好了,何必连累别人……”

“木青歌,你反了你!”夏氏看到木青歌敢这样对木显铭说话,也不知dào

是急的还是气的,直接冲了过来,伸手想要去捂住木青歌的嘴。但是木青歌现在也很生气,当然不会乖乖任由她捂住自己的嘴,躲避之间,一个不小心,夏氏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木青歌的左腮,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马就出来了。

夏氏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她倒不是真心想要伤着木青歌的,所以看到木青歌受伤以后,整个人也傻住了,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木青歌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用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道:“您是不是也想像祖父打哥哥那样,打我一顿才好呢?没关系,您打吧,我保证不还手。打死我们兄妹两个,你们也不用再操心了。”

“我,我……”夏氏说不出话来。

从刚才听了木青歌的话以后,脸色就不大对劲的木显铭,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木青歌的身边,道:“你别这样说你母亲,她并不是故yì

的。”

木青歌没有说话,她当然知dào

,夏氏不是故yì

的。再怎么不喜欢木青歌,那也是她的女儿,她不会想要自己的女儿受伤的。

“好了,青歌你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千万别留下疤痕了。”木显铭的表情有些凝重,对木青歌的态度倒是一直很温和,又叫来外面守着的婢女,“快去请王太医过来看看吧,女孩子家的脸,一定不能留下疤痕。”

“行了!不必去。”木青歌阻止了那个要出去的婢女,木显铭真的是在书房关太久了,连木家已经许久不用王太医这件事情都不知dào

。当然了,这点小伤也用不着那些太医出马,木青歌自己也能轻易治好的,不过,心里的伤就不那么好治了。

看着木青歌离开的背影,木显铭有点傻眼,这和他记忆中的女儿,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你别担心了,她本事大着呢,哪里瞧得上王太医?”夏氏看着木青歌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愤nù

已经取代了刚才的内疚。

“这?”木显铭一副不懂的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啊,早就得罪王太医了,王太医不会上我们家来的。”夏氏顿了顿,还是把木青歌跟着纪军医学医术的事情讲了,也讲了木青歌现在的名气很大,连何太医都对她另眼相看,还经常出入皇宫,陪皇后和公主。

末了,又似有些不服气的道:“我倒是觉得,那些奉承的人,不过是给三殿下面子罢了,她就是运气好。”

木显铭再次傻掉了,夏氏嘴里的那个木青歌,还是自己那个身体虚弱、常年在轮椅上的女儿吗?就算照着夏氏的话来说,木青歌是沾了商祺睿的光,再加上运气不错,所以有了现在的名声。但是,就算那样,也让他很惊讶很惊讶了。

“她还是我的女儿吗?”木显铭喃喃自语,“简直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啊。”

“对!没错!”夏氏忽然有点激动,“我也觉得,青歌和以前,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般。从前的青歌,虽然也不和我亲近,也老是闹别扭,但是我却很肯定,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现在的木青歌,我却老觉得,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木显铭只是表达一下自己心里的感叹,没想到夏氏会这样说,有点哭笑不得,道:“你真是……她不是我们的女儿,还能是谁呀?你想太多了,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忽然变了那么多而已,别胡思乱想了。”

是这样吗?夏氏有些茫然,她和木青歌之间,总感觉不到那种母女连心的感觉。这也是她和木青歌不能好好相处的最大原因。可是木显铭也说的对,明明就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还能是谁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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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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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显铭并没有很在意夏氏的态度,他还在想木青歌之前的话,忍不住低声道:“看来,我的确是把自己关起来太久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都不知dào

……”

木青歌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吓得苏木几个人直接叫了出来:“小姐,您的脸这是怎么了?”

“没事,又不是多大的伤,你们至于这样吗?”木青歌看着苏木茯苓和水鸢三个人,心里觉得有点郁闷。自从和水鸢冰释前嫌之后,这三个丫头就越发的要好了,苏木也不像从前那样心事重。三个年轻活泼的丫头,把她的月影阁弄的生气勃勃的,和以前原主的院子简直不是一个样子的。

“小姐,这可是脸上啊!”茯苓激动的不行,“万一毁容……”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说什么呢?”苏木打断茯苓的话,“什么毁容啊?小姐的医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毁容?”

“是,是,是……”

几个丫头看出来木青歌的情绪不高,刻意的吵吵闹闹,将事情淡化了。

木青歌替自己上了药,这条伤口还真是不短,可见当时夏氏使的力qì

也实在不小。

“小姐,这,到底是谁干的呀……”水鸢小心翼翼的问,还是想要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母亲。”木青歌轻描淡写的道,却让几个丫头再次吓傻了。夏氏干的?哪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不过,别的事情她们还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是对于夏氏和木青歌之间的关系。她们却不敢随便乱说。都沉默下来。

“秦妈妈怎么样?”木青歌岔开话题。

“还是不怎么出门,身体也一直不见好。”苏木道。

秦妈妈自从上次受伤以后,虽然经过木青歌的调理,伤势已经慢慢复原。但是她心里有事,情绪始终不好,所以身体也好不起来。

木青歌知dào

她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把秦妈妈当作下人一样看待,所以对她格外的优待,也不会派什么任务给她去做。月影阁的人都知dào

木青歌对秦妈妈好。自然也没人为难她。

“我去看看秦妈妈。”木青歌站起来。“你们就别跟来了。”

知dào

木青歌去找秦妈妈,一定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谈。苏木她们也都不多问。

秦妈妈不知dào

什么时候在屋子里摆上了一尊菩萨。每日里没事的时候。便在这里抄抄经书念念佛。对于木青歌的优待。也没有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

不过。看到木青歌过来,还是很开心的:“小姐您来了,快进来坐。您有什么事情叫奴婢过去不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虽然享shòu

了优待。但是对于称呼和礼貌上面的事情。秦妈妈还是半点不马虎的。木青歌也不再去和秦妈妈争执这件事情。

“最近比较忙。也没什么空过来看您,您过的还好吗?”木青歌打量了一下秦妈妈住的屋子,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奴婢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做,怎么可能不好?”秦妈妈替木青歌斟了茶水,“小姐的脸,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碰到而已。”木青歌一语带过,又道,“上次,我去……见到三姑妈了,她很好,现在过的很宁静安稳……”

秦妈妈手一抖,茶水都差点洒出来,眼里有闪烁的泪光,看着木青歌,认真的道:“多谢小姐,您这么……上心……”

“她还问您好……”木青歌多加了一句,“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至少都还很平和,您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秦妈妈点头,脸上郁结的神态倒的确是消减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正如木青歌所说,现在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她没有理由不满足。

“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的秦妈妈来说,木青歌脸上的情绪是瞒不过她的,更何况,木青歌也没有想要瞒着秦妈妈,她本就是来秦妈妈帮忙的。

“今天,祖父把哥哥打的遍体鳞伤,差点丢了半条命……”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

“什么?”秦妈妈也掩饰不住震惊,“……老太爷他,向来不是最疼爱翰哥儿的吗?怎么会……”

是啊,每个人都是这反应,甚至大家问的问题都一样,木青歌都不知dào

自己该是什么反应了。如果不是木奇对木文翰的期望那么高,那么木文翰现在做的事情,在木奇看来,或许就不是不孝,而是在为木家争光了。

所以说,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么奇特。好处和坏处,总是相依存zài

的。每件事,有好的一面,就一定会有坏的一面。不过是看从什么角度去看,或者是对谁来说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秦妈妈看木青歌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因为哥哥做了一件事,在祖父看来,是极大的不孝。”木青歌嘲讽的一笑,将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事情,对秦妈妈大概说了。

秦妈妈也沉默了,她并不认识柔安公主。但是对于柔安公主不受宠的事情,还是听说过吼道。而对于木奇对木文翰的期待,她更是比木青歌还要清楚。所以,木奇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是打木文翰一顿,秦妈妈也不意wài

了。

“所以,小姐是来找奴婢想办法的吗?”秦妈妈问道。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木青歌有点言不由衷,“我爹娘的态度……我不想和他们说……当然了,如果妈妈您知dào

怎么可以打动祖父,那当然更好。”

秦妈妈也叹了一口气。她要是知dào

怎么对付木奇。又怎么会是今天这种情况?不过,对于木青歌的请求,秦妈妈还是想要帮一把的。

“只怕要让小姐失望了。”秦妈妈惭愧的道,“对于老太爷,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小姐您放心,奴婢虽然人微言轻,但为了小姐和少爷,总要去试一试的。等老太爷的怒气稍微平息一点。奴婢亲自去找老太爷谈谈……”

秦妈妈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太爷的脾气执拗。要是和他对着干。总是会吃亏的。最好的办法。便是顺着他的心意……”

顺着他的心意?难道真的要木文翰不娶柔安公主。放任她嫁去石涧和亲?秦妈妈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去找木奇谈谈了。不过,她一个奴婢。凭什么能说动木奇呢?秦妈妈苦笑一声,当然知dào

自己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要说自己现在只是个奴婢。只怕就是老夫人。也劝不了木奇回头的。

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秦妈妈不说不下去,木青歌也不知dào

怎么接下去,有点后悔自己来找秦妈妈了。好像不仅解决不了办法。还让秦妈妈为难了。

“秦妈妈,您也不用去找祖父了,我真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木青歌挤出一个笑来,“我从来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祖父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们一定能找到打动她的办法。”

木青歌这番话,纯粹是为了安慰秦妈妈才说,却不想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接话道:“没错,你祖父他,的确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木青歌吓了一跳,和秦妈妈迎出去,来的竟然是老夫人。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都来找自己?秦妈妈一愣,忙对老夫人行礼。

木青歌也回过神来,蹲下身去行礼。

“好了……”老夫人像是感叹了一声,语气极其复杂,一手拉住木青歌,一手拉住秦妈妈,“都别要这些个虚礼了……”

语气中竟然透出一股深深的失落感,木青歌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您怎么来了?”秦妈妈似有点尴尬。

“我就是想来找你说说话。”木青歌很确定自己今天没有听错,老夫人的话里的确是有着深深的失落感,而且这个人看上去,也比平日里老了不少,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木文翰的事情?

木青歌看不出来,总觉得好像不是为了木文翰的事情,但是今天木府发生的大事,不就是木文翰的事情吗?

“那祖母您和秦妈妈好好聊聊,我也没什么事情,这就告退了。”木青歌听到老夫人来的目的,是找秦妈妈说话,想必这两人说的,更加是秘密,自己是不能听的,所以很善解人意的主动离开。

“等等。”老夫人叫住木青歌,又看了木青歌一眼,那眼神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木青歌却看不明白。

“祖母还有什么吩咐?”木青歌略奇怪的问,老夫人叫住自己,却又不说话。

“我不知dào

你也在这里……”老夫人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又飞快的转了一个方向,问木青歌,“翰哥儿被你祖父打成那样,你心里不怪我们吗?为什么看到我,还跟没事人一样?”

这算什么问题?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说实话,对于祖父的做法,孙女儿的确是不敢苟同的。但是,我也理解,祖父只是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罢了。他的出发点,其实也是为了哥哥好的。所以,我虽然不赞同,但是也绝对不会有怪祖父的心思。再说了,这是祖父的决定,和祖母您更加没有关系。我相信,即便是祖母知dào

哥哥的事情,心里不赞同,也不会对哥哥下那么重的手的。既然如此,我看到祖母,自然和平时并不会有不同。”

木青歌说话的时候,老夫人一直紧紧盯着木青歌,好像在确定她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

等到木青歌说完,老夫人又问了一句:“可是,即便我不赞同你祖父的做法,也会站在他那边的,就算这样,你也不恨我吗?”

木青歌很奇怪,老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非要自己说恨她才肯罢休一样?这是找虐吗?不过。木青歌还是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别说你们并不是真心想要对哥哥不好。即便是真的伤害到了哥哥,你们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又怎么会因为一件事情就抹杀掉?而且,我始终觉得,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有些事情,现在是好事,过段时间,也许就是坏事了。同样的。有些事情。现在或许看来是不好的,但是换个环境。也许就会变成好事了。什么事情。自己尽lì

就好。成不成的。也不能很单纯的去怪谁。”

“话说的倒是好听。可你刚才不还对你爹娘语出不敬了?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不会忘记了吧?”老夫人还是不肯放过木青歌,好像很的非要她承认自己心里恨着他们才是。

木青歌心里越发的奇怪。嘴里却没有停:“我脸上的伤,只是个意wài

……我有的时候。的确脾气比较暴躁一点。会说一些伤人的话。但是。祖母可曾看到,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家人的事情了?”

老夫人微微一顿,似在回忆木青歌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家人的事情。

“罢了……”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突然把话题又转了回去,“你既然说,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现在是好事的,以后会变成坏事。现在是坏事的,没准以后是好事。那你们何必要这么执着,没准翰哥儿不娶柔安公主,才是最好的呢?”

“祖母说的,很有可能。”木青歌忍不住好笑,“但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谁能知dào

呢?如果哥哥没有娶公主,以后也能过的很幸福,但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哥哥娶了柔安公主,便一定不幸福吗?没有经lì

过的事情,我们都不知dào

结果是好是坏。而我们能做的,便是尽lì

做到没有遗憾罢了,而不是去想结果是好是坏。”

“我们能做的,是尽lì

做到没有遗憾?”老夫人重复着木青歌的话,似在思考什么很棘手的问题。

“行了,你退下吧。”老夫人对木青歌道。

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多,现在一句“退下”就把自己打发了?木青歌哭笑不得的行礼告退。

“对了……”看到木青歌走到门边,老夫人忽然又开口,“你祖父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很注重家族利益,并不看重个人感情。但是实jì

上,他心底是特别重情重义的。你们要想打动他,只有用真情打动他。”

啊?木青歌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老夫人这是在教授自己秘诀。虽然说,一句“用真情打动他”,是很抽象的话,但是老夫人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木奇的人了,她的话,绝对错不了。现在,至少他们已经有一个方向了。

木青歌开心不已,回头又对老夫人行了一礼:“多谢祖母。”

看着木青歌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老夫人再次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您担心的,并不是翰哥儿的事情。”秦妈妈跟在老夫人的身边,肯定的道,“青歌出什么事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了解我。”老夫人看着秦妈妈,眼神里满是真诚。

秦妈妈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心里已经说不上来是恨还是不恨了,但是她很清楚,两个人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过去了。

“你还是恨我吗?”老夫人看秦妈妈躲开自己,有些受伤,同时也很自责,“是我不好,不仅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灵儿……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念我们过去的感情,不愿意原谅我吗?”

“您误会了……”秦妈妈不自然的推开老夫人的手,“奴……我并没有恨您……”

听到秦妈妈肯在自己面前用“我”,老夫人知dào

她心里可能已经放下一些了,但是明显还没有全部放下。不过,这已经让老夫人很开心了。

“其实,你恨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担心你不肯放过自己,你的身体……青歌来找过我,说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是因为心病……”老夫人红了眼眶,“我们姐妹,这么折磨了大半辈子。眼看着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真要把遗憾带到土里去吗?”

秦妈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老夫人,心里有些动容,看老夫人今天的反应,完全就不时她熟悉的那个强势的老夫人。

“您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妈妈抬眼盯着老夫人,“您今天很奇怪,一定有事。”

秦妈妈还是避开了那个问题,老夫人在心底叹气,终于放qì

了,苦笑一声。道:“是啊。我今天忽然才发xiàn

,我们真的都好失败……”

“啊?”秦妈妈愣了一下,没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你看老太爷,一辈子都想要振兴木家。为此他放qì

了有多少。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可惜啊。木家大约真的是气数已尽,都是一帮担不了大任的人。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木文翰,老太爷把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培养翰哥儿的身上。眼看着这好不容易,翰哥儿终于中了状元,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还目光有些飘忽,“作为祖母,我是赞成翰哥儿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不管对方是公主还是平常女子。可是,作为木家的当家主母,作为一个妻子,我是希望翰哥儿能听话,放qì

柔安公主的。我也想要木家能在翰哥儿手里振兴起来。我更加不想要看到他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这么还没有去努力,便被判了死刑。”

老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并没有掩饰自己和木奇的感情,和对木奇的关心和担忧。秦妈妈心里更加觉得老夫人今天状态不对,从前的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总是避免提到木奇的。虽然自己其实早已经把木奇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是木灵而已。但是老夫人并不清楚,她总是避免谈到木奇。

“其实,翰哥儿这件事,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不,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翰哥儿的事情。”老夫人打断秦妈妈的话,眼底满是痛苦,“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一辈子都要强,什么事情总想要做到顶好。结果呢?到了现在我才忽然发xiàn

,我们俩把木家弄成什么样子了?大房,因为我们握着家里的大权不放,大房完全没有大房的样子。二房,唉……老三,也是一事无成,四房现在的情况,如果翰哥儿真的娶了公主,那也没什么盼头了……”

秦妈妈听到老夫人这样一说,心里忍不住一跳。是啊,木家,是一个多么耀眼的存zài

,在整个京城,谁不知dào

木家?谁提到木家不是羡慕嫉妒的?可是,原来木家那么耀眼的光环之下,居然已经是这样的境况了?

“你说,要是我们当初,不是非要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直接按照规矩,把这木家传给了大房,或许,我们木家,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吧?”

老夫人还是说,秦妈妈也没法反驳她的话。不过,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您的话虽然没错,但是,好歹木家现在还有两位不错的小姐。三小姐很快要进宫了,而十五小姐,又是三殿下的未婚妻。还有别的小姐,将来要是能找到条件不错的人家联姻,那也对木家有很大帮zhù

的。攀哥儿他们还小,还有机会的。”

“靠联姻吗?”老夫人表情说不出的落寞,“即便是靠联姻罢……你应该也知dào

,木青瑶的秀女之位,是怎么来的……至于青歌,唉,这孩子我还真是看不懂……其他几个,是没什么希望了……”

秦妈妈还想再劝,却忽然发xiàn

,老夫人不是来听劝的,她真的只是想说说话而已。所以,自己最好安慰人的法子,便是不说话,好好倾听了。

果然,老夫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在说,说木家的境况。说她自己的苦恼,说她的担忧。

秦妈妈看着疲态毕现的老夫人,心里很是震动,那个要强的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样脆弱了?真的是因为老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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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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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看到木奇不在,有点奇怪,便问前来服侍的赵妈妈:“老太爷呢?可是已经歇下了?”

“不是。”赵妈妈的手顿了顿,垂头道,“老太爷进宫去了。”

“连夜进宫了?”老夫人一惊,又是震惊,又是难过。

木文翰这件事情,到底让他有多生气啊,居然这么晚了还亲自跑皇宫里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心里有些心烦意乱,阻止了赵妈妈继xù

为自己宽衣,又问道:“去了多久了?”

“您刚走,老太爷也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吧。”赵妈妈也感觉到老夫人今天情绪不大对,回答的小心翼翼的。

两个时辰?竟然那么久了?老夫人一边感慨自己在外面待的时间,一边为木奇担忧。按理说,这么晚了,皇上肯定已经歇下了,就算是木奇要和皇帝商量木文翰的事情,那也该回来了。毕竟,木家离皇宫,也不是很远。可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都这么晚了,老太爷出去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至少也该来通知我一声啊。”老夫人感觉头很疼,忍不住怒道。

“您……都是奴婢的错,请您责罚……”赵妈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为自己解释。

老夫人平时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既然发火了,那只能说明她心里很难受。既然这样。自己这个做奴婢的,承shòu一点怒意又算得了什么?

赵妈妈的隐忍老夫人也发xiàn

了,觉得自己实在无礼。木奇是一家之主,他要出去,岂是这些做下人的人能拦得住的?而自己走的时候,也嘱咐过他们不要来自己的。

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态度变的软和下来,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罢了,等等吧。老太爷回来再说。”

“是。”赵妈妈又替老夫人穿好衣服。

所幸。老夫人并没有等很久,木奇就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您回来了?要不要喝点什么?”老夫人迎上去。也不敢问的太多。只让赵妈妈去取木奇喜欢喝的蜂蜜水来。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木奇看起来也挺美精神的。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然后,木奇便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也不说话。只静静的躺着,脸上满是失望伤心难过的表情。

看的老夫人心惊不已。这不是她熟悉的木奇。绝对不是。没想到。木文翰的事情,竟然对他打击这么大。可是,老夫人也不敢多问。她很清楚木奇的脾气,问了让他不开心的问题,他会发脾气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跟着他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你说,我不是太固执了?”木奇忽然出乎老夫人预料的问道。

老夫人一愣,这话竟然是从木奇的口中问出来的?

“自然不是……”老夫人略略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可见到皇上了?”

“当然……”木奇的话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嘲讽,“不管怎么晚了,皇上也不会不见我的……”

老夫人一鄂,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木奇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气氛安静而诡秘。

“那,皇上怎么说翰哥儿的事情?”老夫人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也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皇上……”木奇顿了顿,道,“皇上说,全凭我的意思。”

这个回答,是老夫人一早就预料到的皇上的答案。只是,既然皇上也没有对木奇施加压力,那木奇为什么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呢?

这次老夫人不敢再问了,如果木奇愿意说,他会自己开口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木奇忽然开口道:“皇上虽然说这件事情由我做主,但是他竟然会被几个孩子给说动了,也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几个孩子?”老夫人听出其中的不对,这不是木文翰自己的事情吗?难道是木文翰和柔安公主?

“是木青歌和三殿下……”木奇似看出来老夫人的疑虑,主动解释,只是神情中带着莫名的失落。

又是木青歌?老夫人忍不住皱眉,怎么哪里都有她呢?不过,以木青歌和木文翰的关系,她帮着木文翰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她竟然可以说动皇帝?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青歌?她说动陛下?怕是陛下给三殿下面子吧?”老夫人是这么想的,便也忍不住这么说出来了。她作为木奇的夫人,和皇帝接触的并不算少,所以,她也很清楚皇帝的为人,对女人,他向来是不屑的。即便是自己,身为木奇的夫人,他给自己的面子,也只是冲着木奇的,对于自己本身,他也一样不屑的。在老夫人看来,这也是皇帝和木奇最相似的一点。他们都觉得,不管是国还是家,都该由男人撑起来的。这样的皇帝,竟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的变了主意?她一直就在奇怪呢,皇帝怎么可能会同意,木文翰娶公主呢?他那么喜欢木文翰,还钦点了木文翰做状元呢。没想到,这竟然还是木青歌的功劳。

“三殿下根本就没怎么开口。”木奇苦笑,“就是木青歌一个人的功劳。”

“这……”老夫人也傻眼了,这种事情,皇帝没必要骗木奇,木奇也没有必要骗老夫人。那,木青歌到底怎么说服皇帝的?

“陛下向我复述了木青歌说的那些话……”木奇再次开口,表情很奇怪,“的确,我也承认,青歌的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那样的见识。也算是不凡了。”

老夫人不明白木奇为何开始夸赞木青歌了。木奇对木青歌,可谓从来不喜欢的,他是真的只看在商祺睿的面子上,现在才容忍着木青歌的。但看木奇一边说一边在思考,老夫人也不敢贸然开口。

“不过,单凭木青歌的那几句话,便要想说服陛下,还是不可能的。”木奇终于下了一个结论。

“那,陛下不是说是青歌劝服他的吗?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有点迷糊。感觉自己真是老了,莲木奇的意思也猜不到了。

“陛下。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木奇有点愤愤。又有点伤心。“其实在陛下的心底。也是希望翰哥儿娶柔安公主的。”

“什么?”老夫人对这话可不敢赞同,“陛下一直对翰哥儿那样好,怎么可能……”

“陛下是一直很喜欢翰哥儿没有错。但是他首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一个长辈。他再怎么喜欢翰哥儿。也要把自己的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的。”木奇的语调很不平静。

老夫人这次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心里却慌了:“这件事情,和陛下的江山又有什么关系?翰哥儿虽然聪明,但是也没有能力去破坏陛下的江山吧。再说了。翰哥儿他也不可能有那个心思啊。”

一个人要是能威胁到皇家的江山,那不管他做没做什么,都是死罪了,是超级灭族的大罪,老夫人如何能不心慌意乱?

“翰哥儿自然没有别的心思,但是陛下不能不防。”木奇沉声道,“你仔细想想,青歌要嫁给三殿下了,而翰哥儿,又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两个,感情又向来很好。如果,三皇子将来做了……现在看来,三皇子对青歌那也的宠爱的很的,如果青歌有什么想法,或者青歌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木奇说的不算含蓄了,老夫人自然明白。如果商祺睿做了皇帝,他那么宠着木青歌,万一木青歌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她自己本来已经很有实力了,再加上一个能干的哥哥木文翰,那要祸乱朝纲,倒也不是做不到的。

老夫人不知dào

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承认,皇帝担心的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可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件事情还没有任何一丝的苗头,全都只是皇帝自己的猜测罢了。皇帝就为了这么一个猜测,便同意了让木文翰娶柔安公主,也实在是让人觉得心累。没错,真的是太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在想着谁可能会背叛自己。甚至几十年后的事情都要想到,真不知dào

那日子是怎么过的。老夫人身为木家的当家主母,平日里想事情难免要深思熟虑,可要到皇帝这种境界,她还是真心替他觉得累,连带着自己都觉得累了。

不过,老夫人更加不放心的是木奇。木奇这辈子也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对于皇帝,他虽然一直也谨守本分,但是在心里难免觉得,皇帝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却不想,原来,在皇帝的心里,帝师到底也没有多特别。虽然看着尊敬,但同时也会对他防范的。虽然这是帝王惯用的招数,但是在木奇心里,怕是也真心难受,不然,他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皇上不也说了吗?这件事情都由得你做主,说明皇上还是最信任你的。”老夫人替木奇找着借口,“或许,皇上真的就是被青歌说动了呢?可能你想太多了……”

“皇上的那些谋略,有多少是我教授的?”木奇再次露出嘲讽的笑意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不知dào

?”

老夫人不知dào

说什么了,既然木奇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不管是不是真的就是皇上的心思,在木奇的心里,都已经有了嫌隙了。真是没有想到,木家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和皇上有了嫌隙。

老夫人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或许木家,真的会就这么衰败了?现在看来,木青歌倒是唯一的希望了。

木青歌?老夫人微微一鄂,不知dào

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自打木青歌从落玉寺回来以后,好多事情都和她有关。仔细想想。似乎什么都是围着她在转的。这个孩子。到底是木家的祸还是木家的福呢?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老夫人赶走脑子里忽然出现的木青歌,问木奇的打算。如果皇上的意思,真的是想要木文翰和柔安公主联姻的话,那木奇要是不同意木文翰的婚事,岂不是更惹皇上生气?

“我还没想好……”木奇最后一只有一声长叹,他的抱负和希望,难道真的要就这么放qì

吗?可是不放qì

又能怎么办呢?真的要和皇帝作对?

老夫人看着木奇疲惫的神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柔声道:“那就慢慢想吧。想好了再做决定。”

木奇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却听到外面传来赵妈妈的一声怒喊:“谁在那边?”

有人偷听?木奇和老夫人对视一眼。都隐隐觉得不妙。他们今天晚上谈论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尤其是他们之前还在讨论。含蓄的说商祺睿万一做了皇帝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被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

匆忙的拉开房门,却只看到赵妈妈一个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怎么回事?”老夫人急忙问道。

“刚才那边好像有人偷听。”赵妈妈急忙道。“木京已经追去了。”

木京是木奇的贴身护卫,武功不弱。木奇和老夫人稍稍放下心来。却又有更大的不安产生。看来是真的有人偷听。谁敢来木家偷听?目的又何在?

木京很快回来了,看到木奇以后立马跪下,很愧疚的道:“对不起。老太爷,小的没用,没有追到那人。”

连木京都追不到的人?木奇和老夫人都有点吃惊,不安的情绪更大的多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怎么会没有追到?怎么追丢的?”木奇倒是还很镇定,问出关键的信息。

“看身形,像是个女子,轻功非常厉害……小的一路追她,看那女子进了……月影阁,然后便失去了踪迹……现在太晚了,小的不敢打扰十五小姐,所以便回来了……”木京有点为难,不知dào

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让人误解。

“月影阁?木青歌的院子?”木奇微微眯起眼睛,掩藏起自己的情绪,却低声道,“真的就那么巧吗?”

老夫人也是大惊,看看只有赵妈妈和木京在,稍稍放心,对他们道:“算了,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张扬了,你们都下去吧,记得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木京和赵妈妈对视一眼,应声下去了。

“奇哥,你觉得,会是青歌吗?”老夫人一激动,都直接用了年轻时候的称呼。

“太巧了……”木奇摇摇头,“如果偷听的人真是木青歌的人,那她在被木京追的时候还逃回月影阁去,岂不是太愚蠢了?那样一来,大家不都真的是月影阁的人干的了?木青歌没有那么蠢。”

“可是,也有可能,他们就觉得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到月影阁头上呢?所以故yì

如此?”老夫人倒也不是一定觉得是木青歌干的,只是太过奇怪,为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和木青歌有关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不太可能。”木奇还是摇头,“你想想,那人偷听的时候,连木京都没有发xiàn

。可见,她的武功,至少轻功很厉害吧。而且,从后来木京的描述页能看的出来,那偷听之人的轻功,是远甚于木京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轻易被赵妈妈发xiàn

了?就算她真的是不小心被发xiàn

的,那她进了月影阁就能一下子甩掉木京,为什么不在路上句甩掉木京?而是非要等到了月影阁才藏起来?”

“所以,奇哥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故yì

引木京到月影阁去,就是想要我们怀疑青歌?”木奇说的这么详细,老夫人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不过她更加安心的一点是,发生了偷听事件以后,木奇的情绪反而好了不少,整个人也冷静多了。

“现在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了。而且,这人必定还极其熟悉木府,要知dào

,从我们这里到月影阁,可是很不顺路的。或者,根本就是木家的人也未可知。”木奇点头,随即又不屑的一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一次次的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看到木奇又恢复了斗志,不复之前的颓然和郁闷,老夫人心里反而开心了一些,对于那个偷听之人,倒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要木奇有心,不可能查不出来的。

“那好,今天已经很晚了,先休息吧?要查也要明天再查……”老夫人劝道。

“好,休息吧。”木奇似乎憋着一股劲,大有明天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而这个时候,月影阁里,木青歌正好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对不起啊,吵醒您了。”守夜的水鸳爬在床边,双目炯炯有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没事,我知dào

你叫醒我一定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说吧,到底怎么了?”木青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认真的看着水鸳。

“咱们院子里来了一个人……”水鸳在想要怎么说。

“一个人?”木青歌刚从梦中醒来,反应还有点迟钝,没懂水鸳说的到底是什么。

“嗯,奴婢本来已经睡着了,但是忽然听到声响,急忙起来查看究竟。然后便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进了咱们的院子,后面还有个男人在追她。奴婢本想追过去看看的,但是又担心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便一直在这里偷偷的观察,并没有过去。所以,那女子和那男人的长相,奴婢都没有看清楚。但是,那个女子进了院子之后,便迅速的藏了起来,那男人进来大略的找了找,并没有找到那女子。他似乎有什么顾虑,没有张扬也没有继xù

搜索,又转身离开了。等到男人走了以后,那女子才出来,也跟着走了。”

“哦?”木青歌还是不太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吗?你发xiàn

了什么?”

如果没有发xiàn

更大的线索,只是有两个人闯进来,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水鸳不会在这个时候叫醒自己的。

“是的,小姐。奴婢发xiàn

了一个问题,那个女人的轻功,可比那个男人的轻功好太多了,她如果要躲开那个男人,大可不必藏到我们院子里来的,直接跑就行了,那男人一定追不到她。而且,她进我们院子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似乎在确定那男人有没有跟上来。”

“所以,你觉得,那女人是故yì

把那个男人引到我们院子里来的?”木青歌听明白了,却又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做?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奴婢也觉得奇怪啊……”水鸳顿了顿,看木青歌脸色有些疲惫,知dào

她这些天很累,顿时又惭愧起来,觉得自己做事情太过欠考lǜ

了,“对不起,小姐,奴婢不应该叫醒您的,您再继xù

睡会儿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能是奴婢想太多了。”

“不,你没有想太多,他们来,一定是有目的的,最近真的事情比较多,你们要千万小心。”木青歌虽然还是疲惫,却又睡不着了,干脆披衣下床。

“小姐,您再睡会儿吧,天色还早呢,您都好久没有好好睡了……”水鸳急忙拦着木青歌。

“没事,我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算了。”木青歌摇摇头,水鸳无奈,只得伺候她穿好了衣服。

木青歌起床了其实也没事,便点了蜡烛练字,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每件事情背后看起来都像是不那么简单。木青歌心里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还是不够沉得住气。所以,想要练练字,练练自己的心境。

好容易等到天亮了,木青歌亲自下厨,替木文翰熬了药膳粥。

粥还没熬好,便看到茯苓急匆匆地跑过来:“小姐,小姐……”

总是这样咋呼,木青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仰头问道:“出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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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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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那边来请,说是今天一起早上一起用膳。”茯苓喘着粗气道,“小姐快换身衣服过去吧,五少爷的粥,奴婢来看着就好了。”

老夫人忽然请自己吃早饭?木青歌挑挑眉头,大概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吧?不知dào

又发生了什么。

叮嘱了茯苓几句,木青歌便回去换衣服去老夫人那里。

出了门才吓了一跳,原来老夫人不仅请了自己,家里几乎所有人,都去了。

这么大的阵仗?木青歌一愣,木奇向来是不喜欢热闹的,尤其不喜欢这些女孩子,所以很少和他们一起吃饭,更别说,这么多人一起了。难道,是为了木文翰的事情?

“青歌,你哥哥好些了吗?”小秦氏见到木青歌,急忙过来打招呼,又有些心疼的道,“早上天气还凉,你身体也不是多好,你怎么穿这么少出来?”

“我没事。”木青歌笑笑,“谢谢三伯母关心,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假惺惺的。”跟在小秦氏旁边的木青萱终于忍不住对木青歌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爽的模样。

“青萱,你这孩子,怎么和妹妹说话的呢?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小秦氏又尴尬又生气,作势要打木青萱,又怕木青歌生气,忙着解释,“青歌你别和你七姐姐一般见识……”

这话一说出口,小秦氏自己也觉得越发不好意思,让妹妹不要和姐姐一般见识?也亏得自己能说得出口。

“三伯母不必介yì

。没事的。”木青歌忍不住好笑。拦住了小秦氏,“七姐姐只是心里不痛快……”

自从木青歌救了木文攀,小秦氏对木青歌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木青萱却因为夏祎的事情,始终对木青歌很是不满。木青萱喜欢夏祎可是夏祎却娶了王素,木青萱伤心之下,又生不起夏祎的气来,只能怪木青歌不帮着自己了。尤其是木青歌还帮着王素说话,说王素不仅人长的漂亮。又温柔大方。反正是各种好,这些话听在木青萱的耳朵里。自然是对木青歌更加不满了。所以。不管小秦氏怎么说。每次木青萱见了木青歌。照样是没有好脸色的。但是木青歌倒也没有特别在意。对于木青萱这种,将心里的情绪都表达出来的人反而更加的讨人喜欢一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些小心眼和勾心斗角。即便做不成朋友。至少不用担心会背后插一刀。

小秦氏很无奈。看着木青萱离开的背影。感觉对木青歌很不好意思。木青歌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主动挽着小秦氏的胳膊,两人一起往前走去。木青歌还低声对小秦氏道:“三伯母也不必担心,等七姐姐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自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小秦氏感激木青歌的好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看着比木青萱还要小的木青歌已经定下了那么好的人家,木青萱的婚事却还没有着落。一来因为木青萱虽然是木奇的孙女儿,但是不是嫡出的一支,所以,真zhèng

的高门大户是不会愿意娶木青萱的,而条件不好的,木家也不愿意。而同时,木青萱自己心里又装着夏祎,对于那些媒人说的亲事,她又不满yì

。小秦氏也是宠着木青萱的,知dào

她脾气不好,总想要给她找门好亲事。却偏偏拖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小秦氏如何能不着急?如何能放得下心?偏偏最近老夫人又心事重重的模样,小秦氏也不敢去打扰她老人家,心里难免更加着急。

木青歌也理解小秦氏的心情,却无奈也帮不上忙,只能安慰安慰小秦氏,缘份这种事情,急不得。

两个人径直的往前走,却吓坏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夏氏和木显铭。尤其是夏氏,她几时看到木青歌和自己如此亲近过了?而木青歌之前,还和小秦氏很不对盘的,记得从落玉寺回来的时候,小秦氏就诅咒木青歌死的。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竟然就冰释前嫌,变得如此要好了?

夏氏很不解,小秦氏有什么好的?又无礼又粗俗,木青歌看中她哪一点了?看着她们亲密,夏氏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饭还没吃呢,就先被气饱了。

旁边的木显铭神态虽然也满是诧异,却没有那么的生气。他没有和木青歌相处过,都是听到夏氏说这个女儿如何如何的不听话,偶尔见到一次,也的确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现在,他分明看到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在生气过后,便忍不住会想,到底为什么?木青歌能在骄横无礼的小秦氏面前都那么的可爱,却在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时,偏偏浑身像是长满了刺一般。

“您说的对,我不懂规矩!我当然不懂规矩了!没有爹娘教,我怎么懂规矩啊?”

木青歌的话又在木显铭的耳边响起。

“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可有想过你的儿女们是怎样生活的?你要追求艺术,就别娶妻生子啊,生了又不管,何必呢?自己追求自己的就好了,何必连累别人……”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才发xiàn

木奇竟然也在,而且还早早的在那里等着大家,木青歌一边行礼,一边感觉见了鬼。

原本以为今天木奇和老夫人如此的大张旗鼓,是为了木文翰的事情,而自己昨天顶撞了木奇,大约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木青歌的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可谁知dào

,一顿饭吃完,木奇都什么都没说,还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一些。

木青歌偷眼看去,大家的表情都差不多,显然对木奇突如其来的温柔。还是不大能承shòu得住。

“现在正是赏花赏景的好时候。大家也比老闷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要出来多走走……今天就别回去了,都留下来赏花吧……”饭后,木奇主动留下所有的人。

“肯定有鬼。”木青歌在心里叫嚣,却也不敢说走,只叫了水鸳回去看看木文翰的情况,留下苏木跟在自己身边。

木奇都开口了,即便众人再不愿意赏花的,也都留下来了。

木青歌看到木显铭朝着自己走过来。真想转身就走。今天见鬼的事情还真不少。虽然是木奇开口,但是木显铭能留下来。倒也是出乎木青歌的预料的。

“青歌。我看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怎么?是不舒服吗?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吃一些。”木显铭走的木青歌身边。温和的问道。

木青歌一愣,果然是见鬼了吧?她今天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的确没吃什么东西。可是,木显铭居然会注意到自己?居然还来关心自己?自己是该受宠若惊呢?还是该直接傲娇的顶撞回去?

向来聪明伶俐的木青歌。这个瞬间竟然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了。顿了一下。木青歌才开口:“谢谢父亲关心。我只是不饿。”

木显铭将木青歌眼底的那一丝愕然,看的明明白白的,心里更加的自责了。自己不过很随意的一句话。竟然叫她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了,这怎么可能是父亲和女儿之间会发生的事情呢?尤其是现在,她经过思考之后,还是选择了和自己保持疏远的距离。

“傻孩子,说什么谢。”木显铭揉揉木青歌的头发,心酸的道。

木青歌更加傻了,不知dào

自己该躲开还是该继xù

站着。

感觉得到木青歌的尴尬,木显铭收回自己的手,换了个话题:“你喜欢什么花?”

两个人在这里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别人。却不知dào

他们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了,一个是因为木显铭难得出来和大家一起赏花,另外一个自然是木显铭对木青歌的态度,简直叫人不敢置信。连一旁的夏氏都傻眼了,她都说不喜欢木青歌了,木显铭却很刻意的去和木青歌说话,还表现的那么亲密,是什么意思?

“四叔可真疼青歌妹妹。”木青瑶不知dào

什么时候挪到了木青歌和木显铭的身边,笑眯眯的道。

别人看不到木青瑶的表情,木青歌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嘲讽。木青歌当然明白,木青瑶不管怎样,她父母对她都是宠爱的,不像自己,连父母都不喜欢。不过,她又怎么可能在木青瑶的面前示弱?

“是青瑶啊?”木显铭对木青瑶的印象显然不错,还以为木青瑶是真的关心木青歌,便忍不住道,“很惭愧,这些年没怎么管过青歌他们……”

“哎哟,四叔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木青瑶笑眯眯的提高了音量,“四叔您是长辈,又是天下闻名的才子,自然是有很多您自己的事情要做。您怎么能说惭愧呢?您要是说惭愧,青歌如何承shòu的住?难不成,青歌还敢不满自己的父母亲不成?”

木青瑶说的看似没有什么心机,可这话一出,谁都会想到是木青歌不满yì

木显铭了。木显铭没有想到木青瑶会忽然这样说,他还是没有怀疑,只以为木青瑶是开玩笑的,因为她和木青歌的关系好。但是,木青瑶这样一说,木显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然会更加陷木青歌于不义。

木显铭有些抱歉,还想和木青歌说什么,木青歌先开口了:“你们慢慢赏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木显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木青瑶却跟了过去:“正好我也累了,我陪着你吧。”

木青歌真想直接一巴掌将木青瑶呼走,但是她如果当众这么做了,就真的无礼了,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木青歌不想惹事,默默地坐在一旁。

苏木急忙贴心的递给木青歌一杯蜂蜜水:“小姐肯定累了,喝点水吧。”

苏木也看出来木青歌不想和木青瑶说话,便主动和木青歌说话。

“哎哟,青歌妹妹的丫鬟,都这么懂事。看了真叫人羡慕。”木青瑶笑眯眯的在木青歌旁边坐下。不知dào

为什么,她并没有带下人过来。

“三小姐也喝一点吧。”苏木无奈,只得给木青瑶也端了一杯蜂蜜水。

木青瑶接过来,喝了一口,略有些夸张的道:“还是苏木你这丫头懂事……哎,青歌妹妹,要不,你忍痛割爱把苏木着丫头送给姐姐我吧?”

苏木动作一僵,不明白木青瑶的意思。木青歌看了看木青瑶。不能不说话。便淡淡的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你难道没有伺候的丫头吗?”

“伺候的丫头当然有啊,不过都比不上苏木嘛。反正青歌妹妹你现在有了水鸳那么贴心的丫头。”木青瑶随意的看了看周围。发xiàn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水鸳那丫头。不仅武功高强,还善解人意,真是好的没话说。要不。青歌妹妹你把水鸳给我也行啊。怎么?当姐姐的可从来没有开口问你要过什么东西呢,你就不愿意给姐姐一个面子吗?”

前不久不是还开口要了商祺睿吗?这句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木青歌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水鸳是三殿下给的丫头。我没有权利把她送人。”木青歌冷冷的道。果然看到木青瑶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又继xù

道,“至于苏木和茯苓。这两个丫头打小就跟着我,要不是她们俩,我可能早就死了,我怎么舍得把她们送人呢?三姐姐那里要是缺人,大可以找祖母再找几个善解人意的给姐姐。想必,只要不是无理取闹的要求,祖母都会答yīng

的吧?”

木青歌说这段话,只是想堵一堵木奇,却没有想到,她的话音刚落,老夫人便在身后接口道:“青歌说的不错,青瑶既然你不满yì

你的丫头,我便替你都换了吧。”

“啊?什么?”木青瑶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就看到老夫人正盯着自己,眼神看起来很是奇怪,连木青瑶也看不出来其中代表的意思。但是,她很清楚,那不是什么好的表示。

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木青瑶还是迅速的镇定下来,尽量笑着道:“祖母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羡慕青歌,有个武艺高强的丫头罢了……我就是和青歌开开玩笑,您不必当真的。”

“我木家的人,向来说话算话,什么叫不必当真?”木奇居然也跟着过来,对木青瑶道,“你喜欢武艺高强的一丫头是吧?放心,我这次亲自挑选,都给你选武艺高强的丫鬟。”

“这……”木青瑶彻底傻眼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按照木奇的意思,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部换了?还都换成武艺高强的人?那自己还怎活?明明是要陷害木青歌的,怎么自己掉坑里了?难道,这两个老东西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不满?可自己都成为秀女了,他们不该巴结才对吗?他们对木青歌好,不就是因为木青歌要嫁给商祺睿了吗?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好像就不一样了呢?木青瑶非常想不明白。

木青歌也傻眼了,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木奇,都没有理由这么帮着自己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木青瑶有什么事情,惹到木奇和老夫人生气了。要这两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生气,倒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木青瑶到底做什么了?

刚才木青瑶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再的提到水鸢,难道?事情和水鸢有关系?可是,水鸢和木青瑶,也并没有什么接触啊,和木奇夫妇就更搭不上边。木青歌揉揉脑袋,忽然想到木青瑶一直在提水鸢武艺高强,联想到昨天晚上水鸢说的事情,难道?木青歌忍不住去看木青瑶,发xiàn

她正懊恼的咬唇,眼珠子飞快的转着,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木青歌轻松下来,稍稍站的远了一些,打算慢慢看好戏。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如愿。木青歌刚刚退开两步,木显铭就走了过来,对木奇道:“爹,青瑶还是个孩子,您何必和她计较呢?身边都是伺候熟悉的人,突然换了,多不习惯啊,您就算了吧。”

木显铭之所以出来帮木青歌说话,是因为他一直听说,木青瑶对木青歌很好。木显铭自觉亏欠木青歌不少,便想着要补偿一二,这一着急补偿,便对所有关心木青歌的人都关心起来了。

老夫人深深看了木显铭一眼,有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暗自叹气,他什么也不知dào

,不能怪他。

木奇却直接多了,对木显铭道:“什么叫我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我这是在教他们,做人做事要言而有信,说话之前,要三思而后行。再说了,你也知dào

身边要熟悉的人伺候好,那青瑶问青歌要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阻止?”

木显铭没有想到,木奇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里对木青瑶的不满,已经是人都能听出来了。同时也在责怪木显铭,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女儿,却要帮别人的女儿。

木显铭一愣,他也不傻,听了木奇的话,忽然就觉得,好像木青瑶的话,真的有点问题。同时也为自己的做法不满,即便木青瑶只是玩笑,他也该站出来阻止的。说着要补偿木青歌,实jì

上却什么都没有帮到她。

木显铭一不说话,木青瑶就有些慌乱了,犹豫了一下,便掉下了两行清泪,对木显铭道:“四叔,都是我不好,您别为了我和祖父争吵。是我说话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和青歌开个玩笑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四叔您别再管我了,因为我连累您被祖父骂,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木青瑶哭的梨花带雨的,一个劲的道歉,惹的木显铭又有些心软了。不经意的一抬头,却发xiàn

木青歌远远的站着,悠闲的抱着手臂,脸上并没有一点着急甚至连同情都没有,倒像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木显铭心里一顿,这样看来,木青歌和木青瑶,倒也不像是传说中那般要好啊?为什么呢?难道两个人之间还有别的事情?

看到木奇和老夫人的意思,好像也是帮着木青歌更多一点。木显铭也聪明的选择了旁观,但还是对木青瑶说了一句话:“其实父亲说的也对,我们木家的人,说话总是要算数的。青瑶,父亲教你道理,那也是爱你……”

说罢,也微微退开两步。

木青瑶再次愣住了,怎么回事?不是帮着自己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放qì

了?这顿眼泪,岂不是白流了?

木青歌目光也闪了闪,她对夏氏和木显铭的印象都不好。但是看现在木显铭的处事,虽然有点单纯,却倒也不是很迂腐,和自己想象的,倒是不太一样。仔细想想也是,能生出木文翰那么聪明的儿子来,木显铭多少是有点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木京!”木奇叫了木京过来,道,“你亲自去挑会武艺的丫头,给三小姐送去。记住了,要武艺高强,又善解人意的,知dào

吗?”

“是,奴才这就去。”木京答yīng

着,飞快的离开了。

木青瑶鼻子都快歪掉了,老夫人却又已经开口了:“赵妈妈,你去三小姐的院子里,将伺候的下人都发卖了去,不能得到主子的欢心,就是无能!我们木府不能要那样的下人,卖的越远越好!”

“是,奴婢这就去。”赵妈妈同样答yīng

的很爽快。

“不要啊,老夫人……”

“救命啊,三小姐……”

惨叫声此起彼伏,是跟来伺候木青瑶的下人,听到这个处理结果,都快被吓死了,拼命的求饶。

木青瑶正准bèi

一咬牙跪下来替那些下人求求请,老夫人却已经抢先道:“罢了,都回去吧,我也没有什么赏花的心情了,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已经彻底被木奇夫妇吓傻的众人,急忙开始撤tuì



“青歌,你留下来!”老夫人叫住了正准bèi

离开的木青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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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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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瑶毫不掩饰的瞪了木青歌一眼,生气的离开了。木青歌的注意力却在木奇和老夫人身上,看来,昨天晚上,还真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你那里真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婢女?”老夫人直接开口问木青歌。

“是。”木青歌点头,已经隐隐猜到是何事了,没想到木青瑶倒是胆子不小,敢去惹木奇和老夫人。只可惜,这俩可都是人精,哪里那么容易被骗的?看两人今天的态度就可以知dào

了,木青瑶的计谋显然都不用自己出马,就已经轻易被老夫人和木奇看出来了。

“那昨天晚上,她在哪里,你清楚吗?”老夫人又问道。

“祖母是不是怀疑昨天晚上的那个绿衣女子是水鸳?”木青歌直接问道。

“你知dào

昨天晚上的绿衣女子?”老夫人反而有些意wài

,她以为木青歌应该不知dào

这件事情才是。

“水鸳是三殿下送给我的婢女,因为她会武功,所以自打她来了以后,苏木和茯苓晚上就没有守过夜了,一直都是水鸳在值夜。昨天晚上到了后半夜,水鸳忽然叫醒我,说院子里来了两个人。我当时还奇怪,水鸳分析说,前面那女子轻功比后面的男子明显要高,她却很刻意的等后面的男人追过来,显然是有预谋的。我当时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阴谋,今天早上听到三姐姐那样问,才明白,原来这事和祖母你们有关系。”

木青歌顿了顿。又道:“水鸳平日里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关于水鸳的事情,我没有事先告sù

祖母是我的不对。但是是因为当时三殿下怕我有危险,所以偷偷派了水鸳过来保护。我那个时候都不知dào

水鸳是三殿下的人。后来知dào

以后,我也想和祖母说清楚的,但是又怕引起祖母误会,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说。”

木青歌知dào

老夫人和在意别人骗她,所以很主动的先将水鸳的事情交代了。毕竟老夫人是当家主母,木青歌她要弄个丫鬟进来,自然应该先给老夫人打个招呼才对的。若是在平时。老夫人自然会不高兴木青歌的这种做法。但是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昨天晚上,木京倒是没有说那偷听的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可是现在木青歌说了。那女子穿的女色衣服。而水鸳就是喜欢穿绿色衣服。所以。对方的目的,毫无疑问是针对木青歌的。只是。她到底有没有偷听到自己两人的对话呢?

和木奇对视一眼,木奇开口问木青歌:“实话和你说吧,昨天晚上那绿衣服的女子。是来偷听我和你祖母谈话的。被木京发xiàn

。才一路追下去的,木京因为看到人进了你的院子,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并没有声张。按照你的叙述,似乎那个女子个并不是水鸳?你的意思,是有人故yì

要陷害你吗?但是,你自己不会武功,警觉性差也是正常的。万一是那个水鸳背着你,偷偷出去了,你也不知dào

对吧?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听水鸳说的,而不是你亲眼看到的。”

木奇倒是会说话,也不说是木青歌故yì

的,只说是木青歌被水鸳蒙骗了。木青歌愣了一下,木奇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稍一犹豫,木青歌还是实话实说:“祖父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水鸳虽然跟着我的时间没有苏木她们那么长,但是我敢担保,她一定不会背着我做那些事情。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太过明显,如果真是水鸳偷偷做的,那也太蠢了,所以,肯定是有人故yì

陷害的。”

“所以,今天木青瑶问你那些话的时候,你便更加肯定,是她陷害你了?”老夫人忽然接口,对木青歌为自己辩解的话似乎没有怎么听进去,而是在问陷害的人是不是木青瑶。

在木青歌的心里,当然觉得,不,是非常肯定,这件事情,就是木青瑶做的。但是一来她的确没有更令人信服的证据,二来嘛,她也摸不清老夫人和木奇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木青歌便道:“那倒也不是,三姐姐在问我那些话的时候,我只是更加确定这件事情是有人故yì

想要陷害我罢了。不过,对于是不是三姐姐陷害我,我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还不能下结论。”

老夫人有点诧异,想了想,又冷笑一声,道:“今天你对木青瑶的态度,大家可都看出来了,你不必在这里演什么姐妹和睦的戏码。我和你祖父又不傻,还能看不出来,你们其实已经不和了?你心里既然觉得是她故yì

陷害于你,又为什么不敢承认,直接说出来?”

木青歌很是诧异,老夫人这几句话,可是很有点深意啊,不懂她为什么这样说?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木奇,发xiàn

他也有点诧异的表情。木青歌想了想,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没有说我和木青瑶的关系好,我们现在的确是有些矛盾。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和木青瑶有嫌隙,便将没有证据的事情,强加到她的头上。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都不能指证是她干的。除非,我找到了证据,那我自然会告sù

祖母,是木青瑶陷害我的。”

既然老夫人已经知dào

木青瑶和自己不和了,木青歌也轻松了一些,直接叫了木青瑶的名字,也懒得再“三姐姐,三姐姐”的叫的自己都不爽。原本还有点担心,老夫人听了自己的这段话,会觉得自己太无情。但是木青歌看过去的时候,却发xiàn

老夫人的态度,反而好像缓和了一些,神色居然轻松了不少。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明显的针对你,应该也是个阴谋。你且放心。只要不是你干的。祖母一定会查出来,为你做主的。”老夫人连语气都缓和了不少,还拍了拍木青歌的肩膀,很慈祥的模样。

木青歌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老夫人今天的态度,着实太过奇怪了一点。不过,她能这么说,总归是好事。既然有木奇和老夫人在查这件事情,她就不宜多插手了。免得一不小心查到老夫人和木奇的什么事情。她还为难。反正现在。她的事情还很多,当务之急。是先帮zhù

木文翰。至于木青瑶。她可以暂时放过她。木青歌不再多想。转身离开。去看望木文翰。

没回过神来的,除了木青歌,还有木奇。等到木青歌走了出去。木奇才反应过来,奇怪的问老夫人:“你今天的态度很奇怪。针对木青瑶也针对的太过明显。就算她有嫌疑。可正如木青歌所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还不能肯定,一定就是木青瑶干的。”

“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就是木青瑶干的。”老夫人斩钉截铁的道。

“为什么?你怎么肯定的?”木奇更加奇怪了,他都不能说肯定,老夫人怎么就能肯定了?

“你忘记了吗?木青瑶是什么样人?她是怎么当上这个秀女的?她之前想要嫁给三皇子,可没少使手段,这些都是她惯用的招数。”老夫人不屑的道。

听到老夫人提起木青瑶争取商祺睿时用的那些手段,还有参选秀女时的手段,木奇也忍不住直皱眉头,他都差点忘记了,木青瑶的背后,可还有一个二皇子。这姐妹俩也真是让人头疼,一个背后有三皇子,一个背后有二皇子。木奇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厌恶压下去,对老夫人道:“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擅长使那些手段,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这件事情是木青瑶做的吧?一码归一码,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过都是因为她喜欢三皇子,虽然手段见不得光,但是到底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夫人听木奇这话,好像反而在替木青瑶解释了,顿时心里火起,道:“有件事情,我原本不想告sù

你的。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没有必要替她瞒着了。”

“什么事情?”木奇看着老夫人生气的态度,有点背吓着了,她甚少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生气的。

“昨天,我在花园的时候,看到木青歌和木青瑶在争吵,我觉得有些奇怪,三皇子的事情过后,虽然木青瑶对木青歌很是不满,但是木青歌还是真心为木青瑶打算的,甚至在帮忙为木青瑶的婚事操心,虽然木青瑶并不领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没有理由这么明目张胆的吵起来的。我就做了一件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我去偷听了她们的吵架。”老夫人顿了顿,叹息一声,“现在想来,我倒是宁愿我当时没有去偷听,而是直接离开。”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木奇被老夫人的话弄的心里一惊。

“你也知dào

的,木青歌之前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我们都以为是因为她体质弱,对吧?所有的人都没有特别在意,也没有多想。但是,实jì

上,那是因为木青瑶偷偷在木青歌的饮食和药物里面下了********,一直,坚持了六七年。从木青歌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了,一直到她去了落玉寺。而在落玉寺的时候,我偷偷去了解过了,那些所谓的大师,都对木青歌不闻不问。连吃穿都几乎没有给备齐过。木青歌和两个丫头,不仅要自己出去找药治病,还要出去觅食……也幸好她聪明,还在寺里找到了几本厉害的医术,要不然,她肯定早死在落玉寺了……”

说到后面,老夫人眼眶有些泛红,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想想她受的罪,她心里怎么也好受不了,尤其是现在她对木青歌的印象还不错。而木奇,已经彻底傻掉了,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满脑子都只有“不相信”和“为什么”。

看得出来木奇的震惊,反正已经说了,老夫人干脆全部说完:“这些话都是木青瑶亲自承认的,有些细节还是她自己亲口描述的,所以,绝对不是冤枉。你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木青瑶。不过也才七八岁。多么恐怖的事情。而现在,她已经知dào

木青歌知dào

她做的那些事情了,自然担心木青歌会报复,所以,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木青歌。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明显是针对木青歌,今天早上,木青瑶又一直在提示我们,木青歌的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丫头。你也发xiàn

了吧。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偷偷在观察我们,看到我们的注意力在这里。才说那些话的。”

木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脑子已经快转不动了。虽然向来对木青瑶这个孙女儿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自她和木青歌争抢商祺睿的事情发生后。他对木青瑶也是越发的不喜欢了。但是,作为木家的家主,听到自己的后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木奇还是觉得特别的接受不了。他一直追求的是光宗耀祖,而对于木文翰。他甚至也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权谋去争斗,反正只要对家族有利就可以。可是,那不包括对自己的家人啊!木奇一直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做了帝师,也把木家带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可是现在,他才发xiàn

,原来是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还有如此丑恶的一面,这叫他如何接受?

“奇哥,你没事吧?”老夫人有点后悔,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sù

木奇,她就知dào

,告sù

了木奇他肯定会很难受。可是要不说,他就不知dào

木青瑶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也不行。

“为什么?”木奇终于说出话来了,“六七年前,木青瑶不过也才是个小姑娘,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老夫人这次真犹豫了,要是实话说了,怕木奇心里会更难受,可是要是不说,也编不了其他的借口。

“你就实话实说吧,我还有什么是承shòu不住的?”木奇嘲讽的一笑。

“因为她是长房嫡长女,但是,木家却没有交给长房……如果木家到了翰哥儿的手里,长房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但是,翰哥儿又的确是木家的骄傲,所以木青瑶同样需yào

翰哥儿作为她的支持者。所以,木青瑶不能去恨翰哥儿。但是,青歌就不一样了。在木家,其她几个姐妹,都不出众。青歌小的时候,可也是很可爱的,而且,最主要的,翰哥儿对青歌特别的疼爱。所以,要是有了好的亲事什么的,翰哥儿自然会先想着青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木青瑶才想要除去青歌。但是她不能来的太激烈,因为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青歌自己慢慢的‘病死’,青歌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dào

的,病死也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青歌身体不好的时候,她对青歌千依百顺,细心照顾,还能得到翰哥儿的感激,又可以方便对青歌下毒……”

不管是木青瑶还是木青歌,做梦都想不到,两个人的一次争吵,就将什么都暴露了。木青瑶兀自想着,要怎样尽快除掉木青歌,因为她已经知dào

对她干过的那些事情了,没有理由放过自己。自己不杀了木青歌,木青歌也会杀了自己的。而木青歌现在却在着急,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到木文翰呢?

木文翰比起昨天晚上,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不过疼痛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全身上下,都疼的让他说不出话来,可是更痛的却是他的心,现在这伤势,怕是躺一个月都好不了了,还要怎么去和木奇周旋,迎娶柔安公主呢?

“哥哥你也别太过着急,祖父只是一时间太过意wài

,所以接受不了。他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一定会同意哥哥的婚事的。不过,不管怎样,你首先要做的,都是安心养好伤。”

木文翰知dào

木青歌的意思,但是他心里有事,又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想,就安心的养伤?木青歌怎会不明白木文翰的心思?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和木奇接触了几次,却都没有机会说出想说的话。而木奇对木文翰这件事情的反应,也很是奇怪。昨天晚上的木奇气的不行,暴打了木文翰一顿,甚至还深夜进宫去了,可是现在,木奇却又似乎将视线转到了木青瑶的身上,木青歌不懂木奇的心思。也只能安慰安慰木文翰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似乎是夏氏来了,木青歌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她和夏氏,总是处不到一起去,那她就避开吧,别在木文翰的面前表现出来,免得木文翰还要为这种小事情分心。

房门推开了,果然是夏氏,但是夏氏的身后。还跟着木显铭。这真是奇怪了。木显铭这两天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一点。怎么感觉随时随地都在呢?他不是应该在他的书房里研究艺术吗?心里虽然奇怪。木青歌还是飞快的行礼。夏氏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碗粥。端到木文翰的床边。热泪盈眶的道:“翰哥儿。你好点了吗?来,吃点粥吧,这是母亲亲手为你熬的……”

木青歌瞥了一眼夏氏。想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木显铭在问:“青歌。你祖母留下你。没有为难你吧?”

“您这话问的真奇怪,既然是我祖母,怎么可能为难我?”木青歌笑着反问。可那语气和神态,任谁也看的出来,她在不高兴。

木显铭只有叹气的份,其实也对,之前被老夫人留下的时候,他也没有帮着木青歌说半句话,现在却来关心她,可不就显得好笑了?也难怪木青歌会生气了,只是他向来听木奇和老夫人的话,这种习惯又怎么可能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过来的?

夏氏虽然在喂木文翰喝粥,却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对木青歌的桀骜不驯立kè

就怒了,木文翰感觉到她的生气,吃力的伸出受伤的手,想要拉住夏氏,不让她发火。看到儿子这样护着木青歌,夏氏是又生气又心疼,到底也不忍心再让儿子为难,到了嘴边的话也咽回去了。

气氛又尴尬起来,木青歌不说话,对着木显铭匆匆行了一个礼,然后便离开了。

“真是不懂规矩,太没有礼貌了!”夏氏气的不行,终究还是说了一句话。

木文翰看到木青歌已经走了,也没有心情再去计较夏氏的怒气,对她的话也只做充耳不闻。木显铭走过来,无言的拍拍夏氏的肩膀,看着木文翰受伤的样子,心里也非常不好受,越发觉得,木青歌说的没有错,自己的确是太愧对这些儿女了。

“翰哥儿,是父亲对不起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sù

父亲,父亲帮你,你好好养伤吧。”木显铭道。

木文翰就算再怎么不在状态,也被木显铭吓到了。原本今天木显铭能来看看,木文翰已经觉得是很难得的了。可是现在,他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木文翰想不到,同时也傻眼了。

木文翰愣住了的表情,让木显铭更加的难过。自己说的话,不是很正常的父亲应该说的吗?为什么木文翰会这样吃惊?果然还是自己对他们的关心不够啊。

“谢谢父亲,不过,没事的……”木文翰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原本这件事情应该先告sù

父母的,但是他心里就是不愿意让夏氏和木显铭在这个时候知dào

。毕竟,木奇都还没有说这件事情,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也是预料不到的。对于木显铭在木奇面前的反应,木文翰很清楚,一定是木奇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木文翰也听说了,木奇一大早就叫了全家人去用餐,原本还以为会提到自己和柔安公主的事情,可一打听,居然没有提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木文翰心里就更加奇怪木奇的打算了,不知dào

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能先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没有用。

木显铭对于木文翰的态度,还是有点预感的,因为木青歌对他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态度。不管木文翰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帮他,还是觉得不信任自己,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困难,木显铭心里都不好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生疏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呢?

“翰哥儿你……”夏氏很不解,一向都很听话的木文翰,怎么会也变得和木青歌一样固执了呢?果然是被木青歌给带坏了。

“好了,别为难翰哥儿。”木显铭出来打圆场,又温和的对木文翰道,“你不愿意说就罢了,好好养伤吧,不要担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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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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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回到月影阁的时候,水鸳聪明的迎了上来,她已经听说了木青瑶对木青歌说的那些话,水鸳本就聪明,又知dào

木青瑶对木青歌做的那些事情,自然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闯进月影阁的那两人:“小姐,莫不是,木青瑶陷害您的?”

“别自己瞎猜。”木青歌冲她摆摆手,“祖父说了,他们会查清楚的,所以你不要担心……”

看到水鸳还是不放心的模样,木青歌又解释道:“祖父也说了,这件事情很明显的针对我,倒像是被人陷害的。”

水鸳一听,这才放下了大半的心,冲着木青歌笑着道:“还是太傅大人有眼光,那些小把戏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奴婢倒是杞人忧天了。”

苏木并不知dào

木青瑶对木青歌下毒的事情,只知dào

之前因为商祺睿,两人闹的不愉快。再加上,苏木和茯苓也一直念着木青瑶从前的好,所以她对木青瑶,倒是没有那么的讨厌,看到水鸳对木青瑶很不尊敬,还直呼其名,心里难免不怎么高兴。比较木青瑶也是木家的小姐,水鸳现在是在木家当差,她这么随性,被人知dào

了,不仅她自己没好果子吃,连木青歌也会受到牵连。可看到木青歌的样子,却一点不在意,还顺着水鸳的话说,苏木又不好出来多说什么。

现在看到水鸳这样夸木奇,苏木也只有在心底叹气。水鸳并不知dào

以前的事情,哪里明白木奇的可怕之处呢?木奇可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个儒雅的君子帝师。在木家。他要是狠起来。那可是很可怕的。

“小姐,今天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来找过奴婢了。”苏木有些不安,“问了奴婢和茯苓好多以前的事情,奴婢不敢隐瞒,都告sù

了赵妈妈。不过,她倒是也没有问很隐私的问题,但是落玉寺的事情问的特别多。奴婢这心里总有些不安,一直又没有时间告sù

小姐……”

木青歌一听苏木这话,便多少有些明白了。老夫人是做过调查的。所以才知dào

木青瑶做过的那些事情。再想想老夫人今天对自己的态度。看起来i自己是比较让她满yì

的了。只是木青歌还是有点奇怪,老夫人为什么会问那么多关于在落玉寺时候的问题?难道她也怀疑了自己?木青歌觉得这个可能确实不太有可能。那就是她心里愧疚了?不管怎样。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比较占优势的。木青歌倒有点好奇了。就算他们不知dào

木青瑶对自己下毒的事情。可还有木青瑶为了商祺睿做的那些事,她倒是想看看,木奇和老夫人要怎么对木青瑶?

“别担心。没事的,祖母都给我说了。”木青歌安慰苏木。

接下来的几天。木府出奇的宁静。木奇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而木青瑶也并没有再找木青歌的麻烦。木文翰的伤势,在木青歌的精心照料下,也已经开始复原。可是。木青歌却总觉得,这宁静的背后,蕴藏着更大的风波。

但是,木文翰却没有木青歌那么淡定了,这些天,木奇一直没有出现过。老夫人倒是来看过木文翰,却对于他和柔安公主的事情闭口不提,也不知dào

是真的不知dào

,还是不想说。反正木文翰心里着急,伤势稍稍一好,便躺不住了,想方设法的想要去找木奇。好在每次都被木青歌给拦下了,要是木奇的气还没有消,木文翰这么急匆匆的跑去,再惹他生气,岂不是又白白的挨一顿打?

木青歌想着,自己也该去找木奇说说了,不管他的态度是怎样,总得要了解一下,才能知dào

后面该怎么做。

但是,没等木青歌去找木奇,木奇便先派人来找木青歌了。听到木奇让人来请自己过去的消息,木青歌还是很诧异的。等到了木奇的院子里,木奇对木青歌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谈翰哥儿的事情。”

木青歌瞬间就傻掉了,木文翰的事情,就算木奇不和夏氏木显铭谈,那也该和木文翰自己谈吧?为什么要和自己这个做妹妹的人来谈呢?

感觉木奇的态度很奇怪,但是木青歌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木奇肯开口,那便有努力的方向。不管木奇提出什么条件,他们都努力的去做到就好了。最怕的就是,木奇什么都不说,大家都不知dào

他的想法,那才是最可怕的。

“祖父想和我谈什么?”虽然感觉有些压力,木青歌还是很迅速的便回问道,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木奇反而奇怪了,“你哥哥的事情,我不找你爹娘谈,却找你来谈?”

“我虽然也很不明白祖父的意思,但是我相信祖父既然这么做了,便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反正我是站在哥哥这一边的,不管祖父您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帮哥哥完成的。”木青歌笃定的到,虽然不明白木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的态度要先明确的表示出来。

“很好。”木奇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赞同的点点头,“有点气势,不愧是我木家的女儿。”

这倒是第一次听到木奇夸赞“女儿”,虽然他的重点,很明显还是在“木家”之上。但是木青歌能感觉到,木奇对女性的态度,还是有点小变化的。

“我找你来,也不是想要你们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翰哥儿他是真心的喜欢柔安公主吗?柔安公主对翰哥儿,也是真心的吗?”木奇的表情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问的问题也大大的出乎木青歌的预料,“如果我真的同意他们俩的婚事,你觉得,他们能过的很幸福吗?”

木青歌又一次傻了。在她的猜想中。木奇应该不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才对。木奇不是应该只关心木家的权势才对吗?他怎么可能关心木文翰和柔安公主能不能过的幸福呢?

“哥哥和柔安公主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他们能不能幸福,我不敢保证。但是,如果他们俩没在一起,我敢保证,他们都会后悔一辈子的。”木青歌如实回答自己心里的感受。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木文翰和柔安公主最终没有在一起,即便是他们以后都各自再有了爱人,回想起这段感情来。都一定会有遗憾的。

木奇沉默了一下。竟然点头道:“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争取了。不一定是好的结果。但是。如果不争取。却一定会后悔。人哪,往往都怕一个悔字……”

木奇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可惜啊。并不是这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去争取的……”

“祖父。其实我觉得。完全可以给哥哥和柔安公主一个机会的。”木青歌只当作木奇说的是木文翰的事情。急忙劝道,“哥哥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即便他将来不能在仕途上做出惊人的举动。但是在其他方面,他或许会有更厉害的成就也不一定。任何事情,其实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同样的,看起来是坏事的事情,一定一会有好的一面,只是我们往往不善于去发xiàn

……而且,哥哥和柔安公主的事情,皇上既然已经同意,祖父要是不同意,似乎也不大好吧……”

木奇对木青歌的话,一直没有很在乎的表情,听到最后一句,却是眼神一变,看着木青歌道:“你凭什么说皇上同意了?你还真以为皇上答yīng

你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他同意翰哥儿和柔安公主的婚事吗?那你就错了,皇上只是因为心里很笃定,我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才故yì

那样说的,你明白吗?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你这个小丫头说几句话,就能打动皇上了?让他改变主意?皇上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罢了。”

说完,还用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木青歌。

木青歌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我当然知dào

,作为一国之君的皇上,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我说动的。”木青歌对木奇的话也表示赞同,这些天来,她冷静下来以后,也在想皇上那天的反应,觉得的确是太容易被自己打动了,显然不大可能。但是经过这些天的推测,木青歌也大概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但是,陛下如果真的不想要哥哥和柔安公主成亲的话,那他就绝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正如您所说,陛下可是一国之君,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会想要自己完全的掌握住。不可能会让事情的决定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去。”

木青歌这一点分析的很对,作为一个上位者,他肯定有了着绝对的控zhì

欲,不会允许自己看重的事情,超过自己的掌控范围。虽然感觉木奇不会答yīng

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但是这毕竟不是一定的,毕竟木奇那么疼爱木文翰,万一他就答yīng

了呢?如果皇帝真的反对,他不会冒这样的险。现在他之所以答yīng

,便是因为他其实心里也是同意的。至少,他不觉得,木文翰一定不能娶柔安公主。

“没错,你分析的很对。”这是木奇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木青歌却感觉到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但是木奇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木青歌很兴奋的,“所以,既然皇上的意思如此,我便也不好过分的拒绝了。”

“什么意思?”好消息来的太突然,木青歌忽然觉得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是,您答yīng

他们的婚事了?”

自己问完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容易,木奇便答yīng

了吗?那他之前那么凶狠的打了木文翰,却又是为何?木奇是个成熟的家长,怎么可能态度忽然转变的这么快?木青歌忍不住转头去看一旁的老夫人,希望可以从她身上看出点端倪来。老夫人却在扭头看木奇,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欣喜和爱意。

这。好吧。木青歌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提问题。

“没错,我答yīng

了。”木奇这次也很爽快,“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你知dào

。”

“啊?为什么?”木青歌又愣住了,这是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怎么只有自己能知dào



“你说的都对,我也愿意放手,让翰哥儿去争取他的幸福。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yīng

了他们。陛下不是说了一个月的期限吗?在这一个月之内。你别告sù

他们我已经答yīng

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决心。有多坚定的感情?如果。他们的感情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浓烈。那对不起。一个月之后,我会说不同意的。”木奇说出自己的打算,说白了。就是要考验木文翰和柔安公主。

更多的是,是想要考验柔安公主吧?木青歌心里终于多少明白了一点。柔安公主虽说贵为公主。可在木奇这里。大概真的还没把她放在心里。现在木奇答yīng

。也只是迫于形势吧?但是,木奇的心里,一直对木文翰寄予厚望的。即便木文翰不能做大官了,他也不会同意木文翰娶个不满yì

的女子进门。所以,木奇才会提出来这个要求,就是想要考验一番柔安公主。而对于木文翰,木奇心里肯定还在生气,对于他的决定,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考lǜ

木家的未来。木奇心里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想要给他个教xùn

,也让木文翰知dào

,木奇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木青歌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个结果,可是已经大大超出她的想象了。

“可是,祖父您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sù

我呢?”这才是木青歌最不解的一点,如果是从木文翰婚事的角度出发,那也是该告sù

夏氏和木显铭才对。难道是让自己偷偷去通知柔安公主,让她好好表现?可很明显,木奇也不是这个意思。

木奇笑笑,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只道:“反正这件事情告sù

你了,你不许透露给第四个人知dào

。这件事情要是泄漏出去了,我便拿你是问。”

不带这样玩的!木青歌无奈的叹气,却也不敢对着木奇追根问到底。只能幽幽叹气,答yīng

下来。

“好了,你回去好好照顾翰哥儿吧。”木奇显然还是担心木文翰的,虽然明明知dào

木青歌肯定会照顾好木文翰,却也忍不住叮嘱道。

“对了,你现在可以把翰哥儿受伤的消息,透露给柔安公主了。”等到木青歌走到门口的时候,木奇又加了一句话,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木青歌感觉自己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丝的幸灾乐祸?

回到月影阁,苏木说夏氏和木显铭来过,还带了自己喜欢的栗子酥来。木青歌看了看造型精美的栗子酥,却没有什么食欲。

“他们可有说什么?”木青歌问苏木。

“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问小姐去哪里了,听说是老太爷请小姐去的,便没有多问了……”苏木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老爷很关心小姐,问了许多关于小姐平时的吃住习惯的问题……”

木青歌轻笑一声,打断了苏木的话。木青歌心里很明白,苏木一直觉得,夏氏不喜欢自己,木显铭又对家里不管不问,所以自己很可怜。但是,在苏木他们的心里,又觉得自己不该对夏氏和木显铭生气。作为子女,怎么可以和父母置气呢?所以,苏木在心里,一直很希望木青歌和夏氏等人能够缓和关系。现在看到木显铭和夏氏都常来月影阁走动,尤其是木显铭,态度转变太大,时不时的给木青歌送东西,还常常来嘘寒问暖。木青歌不愿意搭理他,他就问苏木她们几个丫头。对木青歌的关心,可见一斑。所以,苏木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应该迅速和他们处好关系。因此一到这种时候,苏木总是很忍不住为木显铭他们说好话。

但是听到木青歌的笑声,苏木便住嘴了,她太了解木青歌,知dào

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虽然着急,却也无奈,更不敢强行劝慰。

不过,木青歌这一次没有向往常一样,将木显铭送来的糕点赏赐给下人,还是让苏木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水鸢,你有话就说。”木青歌看着那盒糕点好一阵子,一个不经意抬头,却看到水鸢欲言又止的表情。

“殿下问小姐,有没有空……”水鸢为难的道。

之前,木文翰被打伤之后,木家一直瞒着这消息。商祺睿本想来见见木青歌,问问木文翰和木奇谈的怎么样了,但是木青歌不想告sù

商祺睿木文翰受伤的事情,便一直忍着没去见商祺睿。而水鸢夹在其中,也的确是为难。木青歌和商祺睿,一个是旧主,一个是现在的主子,她都不想背叛,也不知dào

该对谁撒谎。所幸的是,木青歌和商祺睿,都很善解人意。木青歌交代了所有的人,要瞒着木文翰受伤的消息,却独独没有交代水鸢,要瞒着商祺睿。而商祺睿,也并没有问水鸢木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是直接让水鸢和木青歌带消息,自己想见她,即便不见,商祺睿也没有多说多问。

水鸢也就没有对商祺睿透露更多的消息,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抱歉的。所以,现在,她很怕木青歌又拒绝商祺睿。

“好,今天下午最美仙居见吧。”这次,木青歌很爽快的答yīng

了,既然木奇都说了,要把这消息传递给柔安公主,那最合适的方法,自然是让商祺睿去传递了。

水鸢立马高兴起来,行了礼就匆匆跑走了。苏木看了,也忍不住感叹:“三殿下对小姐,倒是真不错啊。”

说着这话,想着木青歌之前受到的委屈,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眼眶都忍不住有些泛红了。

等到了下午,木青歌替木文翰检查了伤势,又安慰他一番,嘱咐好下人照顾好木文翰,便带着水鸢出门了。

到了最美仙居,商祺睿已经先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木青歌来,急忙站起来迎她,开玩笑道:“你现在可真是大忙人啊,见你比见父皇还难。”

木青歌一脸的抱歉:“真是对不起,我主要也是没空,哥哥的伤势太严重了,我不敢离开太久……”

“伤势太严重?翰哥儿怎么了?”商祺睿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呢?又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最近老有人出各种事呢?

“唉,还不是被祖父给打的。”木青歌叹了口气,把木奇将木文翰暴打一顿的事情说了,一点也没有隐瞒,“伤势真是触目惊心,祖父又一再的嘱咐,不能让外人知dào

了,免得招人笑话……”

木青歌并没有对商祺睿说木奇已经答yīng

了木文翰和柔安公主婚事的事情。一来是已经答yīng

了木奇,自己和商祺睿派水鸢传信,木奇他们显然也是有跟踪的。二来嘛,其实木青歌和木奇也有一样的心思。虽然知dào

柔安公主是喜欢木文翰的,但是在看到木文翰为了柔安公主被打的那么惨以后,木青歌也想让柔安公主着急着急,更加心疼木文翰一些。

“真是没想到,那么儒雅的太傅大人,竟然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商祺睿也忍不住感叹,“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对的如此厉害。”

“祖父会反对,这是一定的,我早想到了……”木青歌无奈的道。

“可是,父皇已经暗示了,太傅大人还如此行事,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商祺睿摇头。

“皇上暗示什么了?”木青歌一愣,看商祺睿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

“当然是暗示太傅大人同意这桩婚事了。”商祺睿笑笑,“难道你没发xiàn

,我一直都不担心你祖父会不答yīng

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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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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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并没有来得及问商祺睿为什么,就看到水鸢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水鸢向来是非常懂规矩的,这次竟然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跑进来了,可以想见她有多着急。一定是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木青歌和商祺睿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小姐,少爷出事了。”水鸢急匆匆的道,木家有好几位少爷,但是现在水鸢口中的“少爷”,很明显指的是木文翰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木青歌又担心,又惊讶。木文翰在家里养伤,能出什么事情?自己临走的时候,还特别给他把过脉,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木奇也说过了,他同意木文翰的婚事,只是暂时不告sù

他罢了。在木家,除了木奇,还有谁能把木文翰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

“小姐,少爷的伤势突然加重,已经昏过去了……”苏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显然是累的不行了。

伤势突然加重?还昏过去了?木青歌皱眉,心里知dào

一定有问题,但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急忙站起来,对商祺睿道:“我得先回去看看。”

“你去吧,别着急,翰哥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商祺睿安慰木青歌,本来想和她一起去看看的,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木青歌不再多说,带着水鸢和苏木,又急匆匆的赶回木府去了。

在路上,木青歌简单的问了一下苏木到底什么情况。苏木喘着粗气。说了大概的情况。木文翰一直都好好的。可喝了茯苓煎好的药后,却忽然开始呕吐,她们吓了一跳,木文翰却说没事,可能是正常反应。苏木她们对木青歌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加上木文翰吐了几口也就停住了,他们便也没有特别的上心。

谁知dào

过了一会儿,木文翰身上的伤口却剧烈的疼痛起来。偏偏木文翰又是个能忍的性子,身上不舒服也一直不吭声。等到大家发xiàn

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疼的没有力qì

说话了。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突然又重新裂开。还流了好多血。很快。木文翰便痛的晕了过去。

“茯苓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奴婢也是拼了命才跑出来给小姐报的信……”苏木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担忧。有对茯苓的担忧。也有对木文翰的担忧。更有对木青歌的担忧。

“别着急……”木青歌拍拍苏木的肩膀,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从苏木描述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木文翰的药被人暗中动过手脚了。虽然现在还不知dào

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可也能猜的出来。木文翰的伤势。很不乐观。而幕后那个人。能在茯苓的眼皮底下下药,还知dào

自己不在,一定是非常熟悉木家的人。

木青歌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木青瑶。在木家,她觉得也只有木青瑶有那个能力也只有木青瑶会做那样的事情。像木青萱那丫头,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最多也就逞口舌之强,要她做这种事情,她大约还是做不出来的。至于其他的人,没有那个必要,尤其是自己成了商祺睿的未婚妻之后,木家很多人都对自己改变了态度,要对木文翰下黑手,就更没有理由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木青瑶了。但是木青歌也有一点想不通,木青瑶自己也说过,之所以只对自己下手,却和木文翰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因为木文翰的能力,能够对木青瑶有所帮zhù

。那么现在,她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呢?

木青歌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木青瑶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也不打算想了。木青瑶怎么害她,她都能忍着气,没有立kè

的就去报复木青瑶。可是现在,木青瑶把黑手伸到了木文翰的身上。木文翰可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木青歌好的人,也是一直对木青歌好的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容忍别人对木文翰下那样的狠手。尤其是,木文翰还对木青瑶那样信任!木青歌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让木青瑶血债血偿。

“快点!”木青歌忍不住催促赶车的车夫。

木家很快到了,从门外就能感觉到木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进进出出的下人,还有匆匆赶来的太医。每个人都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仔细看去,却又发xiàn

他们什么都没有在忙,只是都很着急罢了。

“哥哥怎么样了?”木青歌直接冲到木文翰的门外,看到夏氏哭红了眼,她也没空去管,径直问旁边的木显铭。

“啪!”一声脆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木青歌有点傻眼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挨了夏氏一巴掌。

木青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话,只用很平静非常平静的眸子盯着夏氏。

“住手!”木显铭吓了一跳,却是来不及阻止夏氏,只能后知后觉的过去拉住她,不让她再有下手的机会。

木青歌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压下心里所有的不快,现在木文翰的命才是最重yào

的,她不能和他们在这里纠缠。

从夏氏的身边淡定的走过,木青歌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却听到夏氏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是你哥哥,是你哥哥,他那么疼你,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原来以为是自己下的手?木青歌微微眯了眯眼睛,想要推开木文翰房间的门。

门却在木青歌手碰到房门的瞬间自动开启了,开门的是木奇,他一双眼睛赤红,神色也是极其的疲惫和巨大的恐惧。显然,木文翰的情况,很不乐观。

木青歌心跳又快了几分,木奇瞪了夏氏一眼,对木青歌急急的道:“青歌你快进来看看!”

木青歌几步跨进去,就看到了木文翰全无血色的苍白的面容。还有紧闭的双眼。简直虚弱的让木青歌心尖都在颤抖。

“青歌,你……”何太医也在,其他几位太医院比较有名的太医也都在。何太医看到木青歌进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一句话却没有说完。木青歌从他的眼神里里看出,何太医眼底的绝望和心疼,真的没救了吗?

木青歌冲过去把脉,然后眼神便变的异常凌厉,但是转瞬便又掩去。换上了深不可测的表情。

“水鸢。拿我的金针过来!”木青歌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水鸢答yīng

的声音一眨眼便到了很远的地方,她用了轻功冲回去拿东西。

“莫非……”何太医声音有点颤抖。木文翰都成这样了。莫非木青歌还有办法让他恢复起来?何太医表示很不可思议。虽然他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木文翰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祖父。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情?”木青歌抬头,对上木奇的视线,“让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任何人进来。”

“各位都出去吧。”木奇并没有考lǜ

太久。便直接开始赶人。

众太医这一次对木青歌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每一次有她在都是这样。总是会被无情的驱赶。有人便忍不住想了,要是木青歌治不好木文翰就好了,看看她还怎么嚣张。有人也在想。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前几次不过是运气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治得好?

水鸢很快拿了木青歌的药箱过来,然后很自觉的帮着木奇守在门口。别说是让人进屋了,便是有谁大声说一句话,水鸢也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瞪着对方,如果还是不停,水鸢便直接出手,一巴掌将人拍晕。众人对一个小丫鬟居然这样对自己,表示很不满yì

,纷纷看向木奇。木奇却一声不吭,完全不搭理,一副没有看到的模样。那些个嚣张的人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没有人再多说话了。

木青歌用了一个时辰才从木文翰的屋子里出来,整个人看着,竟然像是比进去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圈的样子。一打开门,她就虚弱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水鸢眼疾手快,武功又好,及时赶过去扶住了木青歌。

“命已经保住了,但是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最好不要让人去打扰他……”木青歌小声的对木奇交代了几句,便示意水鸢扶着自己离开。

剩下一堆面色极其诧异的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敢置信,又不愿意离去的表情。

“太傅大人,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打扰木公子的……”何太医一生痴迷于医术,对于木青歌的神奇医术,不亲眼看看,始终不放心,当先请求木奇道。

“对啊,对啊……如此厉害的医术,我们真的想看看……”一众太医跟着附和。

木奇心里其实是很生气的,木青歌回来之前,他就让人先请了太医过来。可是,这一群废物,嘴里说出来的,全都是没救了之类的话,没有一个在认真想办法,只知dào

推卸责任。其实自上一次商祺睿的事情过后,木奇就知dào

了这些太医是靠不住的。可是,那个时候他怀疑了木青歌,所以只能选择相信这些太医。却没想到,到底还是自己错了。

不过,木奇总算还是冷静的。他很清楚的知dào

,不管以后怎么样,这群太医,最好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儿,木奇很不愿意的道:“可以,但是你们要遵守诺言,不能发出声响……算了,还是一个一个的进去看吧……”

木奇当先进了木文翰的屋子,看到木文翰的呼吸平稳下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止住血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知dào

木青歌说的不假,木文翰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何太医是第一个进来看的,可是他只看出了木文翰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却看不出木青歌用的是什么方法。后面跟着来的人,就更加看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人在想,木文翰现在不是还没醒吗?说不定,过一会儿。情况会更加糟糕呢?不过。因为木奇一直在旁边很严肃的看着每一位进来的太医,所以那些太医倒也不敢造次,看看也就默默的退出去了。

打发走了这群太医,木奇亲自派了自己身边的人来照顾木文翰。看木文翰还没有醒过来的趋势,木奇亲自去了月影阁。

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的木青歌先出来迎接木奇,表情却是很冷淡的。

“祖父怎么过来了?哥哥怎么样了?”木青歌很客套的道。

“翰哥儿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看起来也好了很多……”木奇有点不好意思,先道歉,“对不起。青歌。”

木青歌很是诧异。木奇居然和自己道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是。这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想到这些人做的事情。木青歌更多的还是觉得心冷:“祖父折煞我了。”

“我知dào

你还在生气……”木奇看着木青歌到现在还依然有些苍白的脸。另外一边。却又高高的肿起。很明显,脸色苍白是因为救木文翰真的花费了她很大的精力。而脸颊的红肿,则是拜夏氏那一巴掌所赐。木奇第一次。对木青歌打从心底里觉得特别的怜惜。她做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你也的确应该生我们的气……我当时也真是急坏了。你不知dào

。我看到翰哥儿那个样子。真的吓得不行,偏偏事情又都那么巧……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多几个人出主意,或许会更好……”木奇有些惭愧,前几个时辰明明还在说着相信她,过了不过才这么一会儿,他就怀疑她了,实在是不应该。

“多一个出主意是没什么问题,可祖父不该瞒着我,你可知dào

,刚才的哥哥,有多么凶险?你知dào

你耽误的一会儿功夫,便足以让哥哥死几百次了?”木青歌是真的生气,但是看到木奇第一次道歉,心里倒是有些不忍,便也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了。要是在以前,她是不可能对木奇说这些话的。

“我并没有瞒着你啊……”木奇有点诧异,“我只是没有派人去通知你,我想的是你的丫鬟应该会去通知你的吧?你不是有个会武功的丫鬟吗?她不应该比普通的下人跑的快才对?”

“不是你派人拦着苏木的?”木青歌也有点诧异,如果不是木奇派的人,难道是木青瑶?那她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竟然连木奇都不放在眼里了?

“有人拦着苏木?”木奇的反问更加让木青歌确定了自己心里所想的。

“是的,老太爷……”苏木眼眶一红,掉下泪来,“奴婢看到少爷情况危急,茯苓又被抓起来了,水鸢又不在家里,便想着去找小姐,却被人拦住了,说是老太爷的命令,不许奴婢出门。奴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府里跑出去的……”

木奇心里打了个寒颤,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如果没有苏木拼命的跑出去,那帮太医又无能为力,木文翰现在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木奇想到之前看到木文翰的样子,心里就开始发慌。

之前的时候,因为木文翰忽然说要娶柔安公主,让木奇对木文翰是相当的失望。感觉自己养了那么大的孙子,一点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很是失望。所以才会下重手打了木文翰。但是打过之后,其实他就有限后悔了,但是心里还是有气的。即便后来他对木青歌说,已经同意了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但是在木奇的心里,他还是在生木文翰的气的。直到之前,他看到木文翰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木奇才知dào

。不管木文翰做了多少让他失望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木文翰都是那个他最疼爱的孙子。如果真的因此而失去了木文翰,木奇会一辈子后悔自责的。现在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木文翰最危急的关头,不让苏木出去找木青歌,差点害死了木文翰,木奇如何能不生气?

“是谁?是谁拦着你的?”木奇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

苏木也不知dào

木奇在生谁的气,但是能感觉到他非常的生气,跪在地上都忍不住有些发抖:“是……是……”

说了两个是,却没有说出下文,还为难的看了木青歌一眼。

“起来说吧。”木青歌轻叹一口气,扶起苏木,道,“你别怕,实话实说就好了。”

苏木小心翼翼的看了木奇一眼,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能站起来。

木奇看到木青歌的动作以后,心里才发xiàn

自己太急了一些,可能吓到这个小丫头了。要是在以往,木奇自然不会去管一个小丫头心里怕不怕。但是现在一来木青歌就在面前,二来这小丫头的确也算是救了木文翰的大功臣,木奇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对苏木点头道:“对,你别怕,说实话就好,我会替你做主。”

苏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顺着木青歌的手站起来,犹豫了一下,道:“是,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

木家谁都知dào

,老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便是赵妈妈,其次便是这位周妈妈了。在木府里,即便是几位主子,对这位周妈妈,那也是要礼让三分的。因为,谁都明白,周妈妈的举动,便代表了老夫人的意思。

木奇一听,顿时大怒,转身就要走,却被木青歌一把拉住了。

“青歌你……”木奇诧异的回头。

“祖父难道忘记了?之前也是这般不信任我的,一听到事情可能和我有关,便没有派人去通知我,才让人钻了空子。”木青歌缓缓摇头。

木奇也清醒过来,老夫人治家,是有几分强势,但是却不会毫无道理的做事情。尤其是医治木文翰的事情,她更不可能拦着。再加上,木奇想到之前老夫人和自己讲的,木青歌的那些往事。还很心痛的表示,以后会加倍对木青歌好,尽量弥补一些从前的缺憾。这样的老夫人,怎么可能拦住苏木不让她去找木青歌呢?

木奇听了木青歌的话后,瞬间冷静下来,也暗暗惭愧,自己还不如木青歌冷静。却没有想到,木青歌是受到了多少次这样的对待,才能社么时候都如此冷静的。

“那你的意思是?”木奇再次问木青歌,语调中还隐约带着期待,好像希望木青歌能解答自己心底的疑惑。

“即便真是祖母的意思,她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要先问清楚了来。”木青歌放开手,道,“能够在木家给哥哥下毒,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人。而茯苓,我相信她,不会干那样的事情。我希望,祖父可以放了茯苓……”

木奇犹豫了一下,木文翰一出事,他就急了,急匆匆的找了太医们过来。众人一番讨论过后,得出的结论是毒是被下在药里的,而煎药的,正是茯苓。茯苓也说了,她煎药的时候,一步也没有离开,这样的情况下,茯苓自然是逃脱不了嫌疑的。所以,他才会下令把茯苓关起来。不过,茯苓是木青歌的丫头,木青歌既然说她相信她,木奇心里倒是觉得,茯苓被冤枉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只是,毕竟也还有一丝可能,便是茯苓就是背叛了木青歌。

看到木奇还在犹豫,木青歌继xù

解释道:“祖父是听说,那毒是被下在药力的吧?”

“怎么?难道不是?”木奇听出来木青歌话里有话,诧异的再次抬头。

“是,但也不是。”木青歌想了想,解释道,“毒是两种毒药混合而成的,一种是被下在药里的,一种却是被下在糕点里的,这也是众位太医没有办法医治哥哥的原因。因为他们并没有找到全部的毒源,所以才会觉得那毒太过奇怪。”

“糕点?什么糕点?”木奇愣了愣,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忍不住冲口而出:“可是按照你的意思,那也就是说,药里还是有毒啊?茯苓照样逃脱不了嫌疑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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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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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药里的毒,却是下在碗上的。”木青歌道,“茯苓是一直守着在煎药,没有离开半步,可那碗,却并不是一直都在她的视线里的。而且,两种毒药……糕点却不是茯苓送去的……众位太医大人见了药里有毒,便忽略了其他地方的毒……”

木奇一怔,虽然这只是木青歌的一面之词,他却立kè

便相信了。没错,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的通。当时,木青歌没有回来,那些太医来了以后,只知dào

木文翰是中毒了,却都看不出来木文翰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既然是喝了药以后才开始出现问题的,大家第一时间自然想到了药的问题,拿过来一检查,果然药里面有毒。于是,便得出了毒是下在药里的结论。其实这种推论也是正常的,当时那样的情况,谁能想到,下毒之人还下了两处毒呢?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却也是有很多破绽的。不说茯苓不可能给木文翰下毒,即便她要下毒,怎么可能那么傻,在自己亲自煎好的药里下毒,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

“木安,去把茯苓放了。”木奇对身边的木安吩咐一句,才又看着木青歌,“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毒是谁下的?”

“糕点是谁送来的?”木青歌反问。

木奇根本没有注意过糕点,又哪里知dào

是谁送来的?苏木在一旁怯怯的道:“是,七小姐送来的……”

木青萱?木青歌一愣。木青萱虽然讨厌自己。但是她并不讨厌木文翰,也没有理由对木文翰下毒才对。但是看到木奇沉下去的脸色,木青歌急忙安慰道:“或许还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还是把七姐姐叫过来亲自问问吧。”

木奇忍住怒火,点了点头,自有下人跑去叫了木青萱来。木青歌自木青萱一进门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xiàn

她并没有什么心虚的表现,要么就是毒真不是她下的,她也不清楚。要么就是城府太深。故作镇定。要是以前,木青歌肯定觉得是第一种猜测。但是经过木青瑶的事情后。木青歌有点不敢轻易相信人了。

“这糕点是你送给你五哥的?”木奇拿出木青歌带回来的糕点。脸色平和的问道。

木青歌都不得不佩服木奇的演技。明明心里已经气的要死了。表面上却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就是怕木青萱发xiàn

了什么,而不肯说实话。

看到木青萱似乎犹豫了一下,木奇居然加了一句:“味道还不错……”

木青歌微微张嘴。却没有说话。

“是我送去的,还是我亲自做的呢……”木青萱一副邀功的表情。眼神却往下。没有看木奇。

这是心虚的表现。看来这糕点,绝对不是木青萱做的。木青歌刚要说话,木奇已经一巴掌呼在了木青萱的脸上。果然盛怒之下的人。是很难控zhì

自己情绪的。

木青萱完全傻掉了,甚至都忘记了哭闹,怔怔的望着木奇,显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不是青萱,真的不是青萱……”小秦氏急匆匆地的跑进来,直接跪倒在地上,还不忘把木青萱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娘……哇……”木青萱这才反应过来,张着嘴大哭起来,这次是真受了委屈了。小秦氏此时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哪里还有空去哄木青萱?木青歌见状,有些不忍,好心的去扶木青萱。

不料木青萱却一把推开木青歌:“不要你假惺惺的,都是你的错……”

木奇原本还等着小秦氏的解释,看到木青萱这样,顿时怒气更甚,踢了小秦氏一脚:“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

小秦氏痛的一咧嘴,却也不躲闪:“父亲,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对自己的兄长姐妹都能下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木奇更加愤nù



“祖父……”木青歌也不管木青萱了,走过去将暴怒中的木奇拉过来坐下,顺便帮他顺顺气,“就先听三伯母把话说完吧,或许真是有什么隐情呢?难道祖父又忘记之前的事情了?”

听着木青歌用安静柔和的语调问“难道祖父又忘记之前的事情了”?木奇心里的怒火瞬间便平息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对小秦氏道:“你说吧,今天最好能说出个理由来……”

小秦氏长舒了一口气,先是感激的看了木青歌一眼,才对木奇道:“父亲,那盒糕点,的确是青萱送到翰哥儿那里去的,但是糕点却不是青萱做的,也不是我们的厨房做的……”

“她自己刚才都亲口承认了……”木奇指着一旁明显还在状况外的木青萱。

木青萱是个倔脾气,她还不知dào

糕点里有毒,看到小秦氏否认糕点是自己做的,加上之前又被木奇打了一巴掌,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这时候便铁了心的非要说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谁知dào

她才刚说了一个“就是我……”,便对上了木青歌愤nù

的目光。木青萱一愣,她经常找木青歌的茬,木青歌有时候会让着她,有时候装没看到,有时候也会不动声色的报复回来,但是木青歌从来没有这样生气的眼神看过她。不知dào

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木青萱,在看到木青歌生气的目光之后,心里却打起了鼓,竟然觉得有点害pà

,一吓之下后半句话就吐不出来了。

木奇冷哼了一声,小秦氏急忙又道:“不是的,青萱她只是小孩子心性,想要邀功而已。她哪里知dào

,那糕点里有毒啊,她要是知dào

,一定不会给翰哥儿送去的……”

“糕点里有毒?”一直在状况之外的木青萱,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难怪木奇会打她。难怪小秦氏急成那个模样,没想到糕点里竟然有毒,可是,不是说毒是下在药里的吗?感受到木奇不善的目光,木青萱总算记起来为自己解释,“我真的不知dào

糕点里有毒,糕点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要你们夸我能干……”

木青萱委屈的掉下眼泪,木奇却很明显不是很相信木青萱说的话。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为什么要你送过去?”

木青萱一愣,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小秦氏急的在一旁道:“到底是谁给你的糕点?他把有毒的糕点让你送过去给翰哥儿。安的什么心你还想不到吗?还要维护着她?”

“是。是大伯母……她说她做了糕点。却又没时间去看五哥。知dào

我要过去,便让我带过去了……”木青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竟然是李氏?木青歌有点诧异。李氏木讷,和木青瑶完全就不像是母女。难不成。李氏其实和木青瑶是一样的。只是伪装的好罢了?也或者。这又是木青瑶的一件“坑娘”的举动?不过,青歌却没有怀疑木青萱的话,因为这件事情。随便一问便能知dào

是不是真的,木青萱没有必要撒谎。

小秦氏一听,急忙对木奇道:“父亲,您看,青萱也说了,不是她做的糕点……”

“就算不是青萱做的,她一路上送过去,也多的是下毒的机会……”木奇并不为所动,反而盯着小秦氏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糕点里有毒的?”

小秦氏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木青歌,看到一半,却又收回了目光。其实小秦氏并不知dào

木青萱给木文翰送糕点的事情,木青歌呢,还是相信木青萱不会对木文翰下毒的。而且,不管怎样,心里也觉得有义务通知一下小秦氏。便偷偷对苏木使眼色,示意她去找小秦氏过来。万一木奇真的对木青萱发火了,小秦氏还可以阻拦一二。但是,苏木却把木文翰中毒和糕点的事情一并告sù

小秦氏了。小秦氏之前着急木青萱,心急之下便脱口而出。现在听到木奇这么问,才明白这件事情还是个秘密。不愿意连累木青歌,小秦氏甚至都没有去看木青歌,准bèi

什么都不说,自己扛下来。实在不行,便说是自己偷偷派人打听的好了。她却忘记了,木奇又不是傻子,如果偷偷派人打听了,木青萱刚才怎么可能承认?

木青歌注意到小秦氏的小动作,虽然不是很清楚小秦氏心里的打算,但是看她目光抬到一半便又收了回去,木青歌也明白,小秦氏是不想要连累自己。对于这个脾气虽然火爆,待人却很诚恳的伯母,木青歌心里是有些心疼的。便主动对木奇道:“不怪三伯母,是我觉得七姐姐也不像是会对哥哥下手之人,才让人去通知三伯母的……毕竟,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幕后凶手,不是吗?”

木奇其实心里也明白是木青歌通风报信的,如果他们不承认,木奇会很生气。但是现在木青歌大方的承认了,木奇心里的怒火就小了很多,看看木青歌,又看看小秦氏母女两个,木奇道:“罢了,既然青歌这样说,你们先去旁边的厢房等着。如果你们说的是真话,自然没事,如果说的是假话,那就等着挨罚吧……”

小秦氏没有想到,一向固执的木奇居然也会听木青歌的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道谢。急忙磕头,带着木青萱退下了。木青萱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木青歌,神情有些动容,木青歌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果然还是个孩子。

“老太爷,茯苓带来了……”木安这个时候刚好回来了。

木青歌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吓了一大跳,茯苓是回来了,却是被人抬回来的。浑身血淋淋的,被打的很惨。

这是怎么回事?木青歌大怒,苏木已经尖叫一声,跑过去看茯苓了。

“这是怎么回事?”木奇也皱起了眉头,看到茯苓这样,他便想起了之前自己打木文翰的样子。后悔和生气交织在一起,语气极其的不好。

木安战战兢兢的回答:“奴才去的时候,正看到秋月在打茯苓。说是要茯苓说出怎么加害五公子的。奴才好不容易阻止了秋月。茯苓就晕过去了。”

秋月是木青瑶的丫头,之前老夫人和木奇虽然说要将木青瑶的全部下人都换掉。但是秋月却被李氏抢先一步弄到了自己的房里伺候,老夫人自然不会去动李氏房里的人,所以秋月便留下来了。名义上是李氏的人,其实却是木青瑶的人。

再联系到之前木青萱说的,糕点也是李氏给的,事情似乎就不用多想,也已经有答案了。

“祖父,我先去给茯苓治伤。”木青歌强忍住怒气。对木奇道。心里想的却是。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放过木青瑶了。

木奇心里当然也明白。点点头。示意木青歌先去忙。他自己则先去找老夫人了。

木青歌给茯苓上好药以后。就去找木奇了。茯苓在中途醒过来一次。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哭着说了一些经过,刚被关起来,就被秋月带人过来毒打。还要她交代是怎么毒害木文翰的。茯苓虽然被打,却也不会承认自己有毒害木文翰的心思和行动。但是秋月明显早有准bèi

。连供词都准bèi

好了。就等着打到茯苓说不出话来以后。直接强迫她画押。幸好木奇派了木安过去,茯苓才捡回来一条命。

茯苓虽然没有怪木青歌的意思,木青歌却很后悔。她一直忙着别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去把茯苓救出来,差点害死了她,所以,这个仇也一定要报。

怒气冲冲的到了木奇的院子里,却发xiàn

老夫人在门口等着,一脸的着急模样。

“祖母,您……”

“嘘……”老夫人一把拉着木青歌,将她拽到一旁,看看没有人了,才松开手道,“你先别进去,二皇子和老太爷在里面说话。”

二皇子?商祺朝?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木青歌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不过,上一次便是这位二皇子帮了木青瑶,木青瑶才能在家里极力阻止的情况下,还是入宫参选了秀女,并且成功入选。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二皇子,和木青瑶很明显是一伙的,今天来,怕是为木青瑶撑腰来的吧?

木青歌心里的怒气更甚,气愤的道:“二皇子来了就来了吧,我只想找到给哥哥下毒的凶手……”

看出来木青歌的情绪有些激动,怕她一个忍不住,就冲进去,得罪了二皇子。即便有商祺睿撑腰,要是得罪了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再引起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什么矛盾,那便是皇帝也要不满木青歌了。老夫人想了想,将木青歌拉进一旁的厢房:“如果你想知dào

下毒的凶手,就跟我来。”

木青歌本来不想跟着老夫人走,听到她的话以后,便乖乖的跟了进去。

老夫人叫了赵妈妈守在门口,这才对木青歌道:“坐吧,先喝口水。”

木青歌看得出来老夫人有在拖延时间的嫌疑,心里越发的生气,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道:“祖母可以说了吧?”

老夫人轻叹一声,道:“你自己被下毒的时候尚且没有这般的激动,为什么这次中毒的不是你,你现在却这样激动呢?”

“中毒的是五哥,而且……”木青歌下意识的回答,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劲,诧异的看向老夫人,“您说什么?什么我中毒?”

老夫人说的自己中毒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木青瑶给自己下毒的事情?不对啊,她不应该知dào

才对啊。

“当然是木青瑶给你下毒的事情。”老夫人也不避讳,直接承认自己已经知dào

这件事情了。

“您,是怎么知dào

的……”木青歌声音有些发抖,要是,老夫人一直都知dào

这件事情,却放任木青瑶对自己下毒,那……她不敢想下去。

“我也是前不久无意中听见你们俩吵架,才知dào

的。”老夫人将上次无意中听到的情况大体的说了一下,“我是没有想到,木青瑶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是我也更加没有想到,你并没有出手报复……”

木青歌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这几天这老两口态度的转变,原来是源自于此。看得出来,老夫人的表情是痛心的。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气:“报复不报复的事情,先不说。祖母,既然您也知dào

这件事情。而今天的事情,想必您也很清楚,那么,您觉得,今天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呢?送蛋糕的大伯母,毒打茯苓的秋月,是不是该找来问问看呢?她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老夫人看了看木青歌,深吸一口气,道:“青歌,李氏已经承认了,毒是她下的……”

“承认了??”木青歌一鄂,李氏承认了?到底是李氏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所以不惜背上黑锅?木青歌猜不透。

“对,而且李氏也说了,毒打茯苓,也是她的主意。”老夫人继xù

道,“不过,李氏说,那糕点里的毒,是她不小心下错了。她是想在里面加一些补药,却没想到错加成了毒药……”

“这话您也相信?”木青歌终于忍不住了,这算什么!一听就是借口好吗?怎么看老夫人的表情,好像还真的打算这件事情就这么放过去了?想加补药,一不小心加成了毒药?这毒药也是家里随时备着的吗?再说了,还有药碗上的毒呢,还有毒打茯苓的事情。

“药碗上的毒,李氏怎么也不承认是她干的,我们也查不到是谁做的。而打茯苓,李氏承认是她交代的。因为她以为真的是茯苓想要毒害翰哥儿,心里生气,想要给翰哥儿报仇,所以才……”

这话倒是说的好听,说来说去,还全都是一片好心,一片苦心了。可是,木青歌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我要去当面和她对峙!”木青歌大怒,也不想和老夫人争辩,她有她的难处,可自己什么不惧怕,一定要找出真相来才行。

“青歌……”老夫人急忙拉着木青歌,木青歌不想和她纠缠,继xù

往前走,带着老夫人趔趄了一下。木青歌到底不忍心,转身扶着老夫人站好。

看到木青歌这样,老夫人心里又欣慰又心酸,拦着木青歌道:“你别去了,她们都在和二皇子和老太爷对峙呢……”

这件事情,关二皇子什么事情?木青歌小心的扶老夫人坐下,才道:“祖母,我知dào

你们心有很多顾忌,但是我没有,我不怕。我一定要为哥哥讨回一个公道,您别拦着我了。我做事情有分寸的,不会连累木家。”

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说这一次她先考lǜ

的不是木家,而是木青歌。但是这话卡在喉咙,却又说不出来。

木青歌看老夫人没有反对,大步走了出去,却刚好碰到要离开的商祺朝。

木青歌微微一愣,还是向商祺朝行礼:“见过二皇子……”

之前在宫里,两人也是见过面的,只是没有什么交集罢了。从商祺睿的只言片语里,木青歌能知dào

,上辈子害死商祺睿的,便是这个商祺朝。再加上商祺朝和木青瑶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所以,连带着对商祺朝,木青歌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十五小姐……”商祺朝玩味的看了木青歌一眼,并没有多说,说了免礼以后,客气的和木奇打了个招呼,施施然的走了。

木奇在一旁,虽然也是笑脸相迎,但是木青歌能看得出来,他非常的不开心,笑容特别的勉强。

木青歌想要直接进去见李氏,却听到木奇道:“青歌,你在这里等等我……”

木青歌只好答yīng

,老夫人也跟了出来,陪木青歌一块儿站着。

等木奇送完商祺朝回来,三个人才一起回了屋子,屋子里却已经没有李氏的人影了。

“祖父,李氏呢?”木青歌直接问,也不称呼李氏为“大伯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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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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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就已经离开了。”木奇道,他就是怕木青歌看到李氏不在,闹出什么事情来,惹的商祺朝不开心,所以才要她在这里等着的。

木青歌一听木奇这话顿时就怒了,既然李氏已经离开了,还让自己在这里等什么?木青歌今天一整天遇到的事情已经够生气的了,木奇和老夫人又一再的是这种敷衍的态度,木青歌心里对他们那点尊敬,也快要被瓦解掉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今天不管怎样,不管你们怎么护短,我都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看到木青歌彻底的爆fā

,老夫人隐隐不安,木奇却只能苦笑。

“青歌,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木奇叹了口气,打断木青歌的怒火,“我有重yào

的时候要和你说。”

木青歌看木奇认真的表情,心里一动,暂时按捺下心头的怒火,看看他还想说什么。

“你知dào

二皇子今天来做什么的吗?”木奇没有先解释什么,而是问了木青歌一个问题。

木青歌一愣,她当然不知dào

商祺朝来的目的。不过,这和木青瑶她们下毒有关系吗?

“你大概已经知dào

了吧?皇上这次选秀女,不是为了他自己充实后宫的,而是为皇子们和今科的举人们选的。”木奇先问了这个问题,皇上选秀女的事情,木奇并不反对,皇帝自然也没有和他说自己的真实目的。木奇也是到了上次宴接石涧使臣的时候,才听说了皇上选秀女的真实目的的。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秀女给谁选的都没有关系。当时木青歌虽然不在宴席上。但是想必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

“是的。”木青歌虽然奇怪木奇为什么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木奇的猜测。

“二皇子今天来,就是告sù

我们,皇上准bèi

把木青瑶给他做皇子侧妃。”木奇苦笑着道。

这句话像是一个炸雷,响彻木青歌的耳畔和心底。皇上竟然要把木青瑶许配给商祺朝做侧妃?

如果皇上是直接选了木青瑶做秀女,做皇帝的女人,木青歌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木青瑶虽然精于算计,但是皇上并不是好糊弄的,而且后宫还有薛皇后。还有许多位高权重的妃子。所以她不担心木青瑶能那么快上位。可是如果是嫁给商祺朝就不一定了。

商祺朝现在是最强有力的皇位继承争夺者之一,不管是商祺睿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上辈子的情况。还是商祺朝现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野心。木青歌都能感觉到。商祺朝对皇位的渴望。当然了。可能天底下大部分的人。对皇位都是渴望的,只不过大多数的人没有那个机会去争取罢了。而商祺朝,他有机会。而且赢面还很大,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全力以赴。

商祺朝有心于皇位。自然想要寻找强有力的帮手。作为木家的长房长女。木青瑶自然是不错的人选。尤其是。木青瑶和木青歌有仇。而商祺睿又是商祺朝登位的最大劲敌,所以这两个人一定会联手对付木青歌和商祺睿的。

难怪,商祺朝要帮zhù

木青瑶。原来他们的关系是这样。木青歌还是觉得有点心惊,之前木青瑶表现出来的是那么喜欢商祺睿。可她一边在勾|引商祺睿,却又一边在和商祺朝联合,她是怎么做到的?

木青歌摇摇头,这些都是以后或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事情,是木文翰的事情。商祺朝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木青瑶是他的女人,不管木青瑶做了什么,都希望木奇不要为难木青瑶,不然就等于是和他二皇子作对。

木青歌不能完全猜透木奇的心思,但是站在木奇的角度想想。木青歌和木青瑶,如果一个嫁给三皇子,一个嫁给二皇子,将来不管是三皇子称帝还是二皇子登基,木家都必定会有漫天的荣耀。所以,为了木家着想,最好的方式,便是两边都不得罪,坐等最后的结局。按照木奇对木家付出的心血来看,他不会拒绝商祺朝的提议。也就是说,木奇不会惩罚木青瑶母女了,甚至,还可能会帮着她们掩饰她们的罪行。

木青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木奇道:“祖父,我知dào

您也为难。我就不为难您了,我希望您也不要为难我。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我不奢望你们帮我,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拦着我。”

木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终究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末了,又叮嘱了木青歌一句:“你自己小心点,别太逞强……”

其实,木奇很想说,他愿意帮木青歌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其实实在不容许他做出过多的举动。不单单是说为了木家,就整个朝局来看,也是如此。现在的太子之争,最激烈的便是在二皇子商祺朝和三皇子商祺睿之间。连木奇都能感觉得到,之前,皇帝的心更多的是偏向于商祺朝的。但是现在,皇帝却是越来越偏向于商祺睿了。所以,在商祺朝一方看来,这个太子越是悬而不绝,便越是对他们不利。

虽然二皇子和三皇子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其乐融融的,但是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汹涌。木奇几乎可以肯定,商祺朝现在就巴不得挑起一点事端来,逼的皇帝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他这次明目张胆的来木家帮zhù

木青瑶,并不一定是有多喜欢木青瑶,想要帮她,更多的,便是想要逼商祺睿动手。

因为商祺睿和木文翰关系好,又对木青歌千依百顺的,木青歌又和木文翰最是亲近。所以,商祺睿为木文翰出头的概率是很大的。没准,下毒之事。便是商祺朝指使的都不好说。木奇一辈子冷眼旁观那些权力的争夺中使用的各种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一点也不怀疑商祺朝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所以,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要沉住气。

木青歌年纪轻,又重情重义,她忍不住了这个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木奇并没有拦着木青歌,是怕她心里的怒气得不到宣泄,商祺睿看不过眼来插一手,那就更加麻烦了。只要事情不出了木家。木奇都会帮着木青歌善后的。所以也就放心的让她去了。

木青歌出了木奇的院子,心里还是一片悲凉。这个世界。真的太复杂了。她必须要为自己报仇。为木文翰报仇。为茯苓报仇。

木青歌舞了舞手臂。一路往着李氏的院子去了。奇怪的是。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木青歌虽然有点疑惑,却也不怕。一路直接到了李氏的卧房。

李氏出乎木青歌预料的打扮的很美,李氏平时为人木讷。也不善于打扮。都是喜欢穿一些存zài

感极低的暗色系的衣服。可是今天。她却穿了玫红色的锦绣长裙,还化了精致的妆容,平凡无奇的容貌都平添了几分活力。

看到木青歌来。李氏似乎并不奇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青歌,你来了?”

像是她本来就是在等木青歌的,也像是平常的寒暄,并没有什么特别。

木青歌反而语塞了一下,不知dào

怎么回答。那边李氏已经打发了贴身伺候的人下去:“你们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木青歌心里微微有点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好不动,看李氏的下一步行动。

“青歌长胖了一些……”李氏等到下人都退下了,看向木青歌,目光慈爱,比起以前的躲躲闪闪多了几分的亲切,“也越来越漂亮了……”

木青歌更加奇怪,不知dào

李氏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还躺在床上受罪的木文翰,木青歌再也忍不住了,道:“大伯母,我到现在还叫您一声大伯母,就是希望你可以告sù

我实话,我哥哥糕点里的毒和药里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没想到青歌病好了以后,不仅人漂亮,也越来越聪明了,简直比翰哥儿还厉害。我想,以后木家的骄傲,怕不是父亲从小就引以为傲的翰哥儿,而是青歌你吧……”李氏像是在感叹,自顾自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木青歌问了什么。

木青歌正要发火,李氏冲她摆摆手,凄凉的一笑,道:“别急,我会告sù

你的。”

木青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李氏思考了一下,道:“毒是我下的。”

只有五个字,李氏却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像是在强调。

木青歌看着李氏,李氏道:“我都是无心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我当然不信!”木青歌总觉得李氏今天很反常,而且李氏说的话,她还真的不信。从李氏现在的言行来看,她不管对自己还是对木文翰,都没有什么敌意,那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没道理的。”木青歌笃定的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李氏眼睛微微一亮,看向木青歌的目光变了变,随即又扭头,笑道:“不,我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木青歌不由自主的问道。

“我女儿就是我的理由,她不喜欢你们,你应该知dào

……”李氏坦诚而直接的道。

木青歌一愣,只能点头。

“如果我不做这样的事情,我女儿就会做。所以,为了青瑶,这个恶人,由我来做了。”李氏轻声道,却说的很坚定。

木青歌傻眼,但同时心里也明白,母爱的力量,为了木青瑶,李氏是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吧?难道,真的是李氏做的?即便李氏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木青瑶,可如果是李氏做的,那也和木青瑶没有什么关系。

“你作为一个母亲,知dào

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就没有想过呢?别的孩子也是母亲生养的,他们的木母亲也会心疼,也会难过,也会想要保护他们的……”木青歌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心里越发的悲凉,这个家,这个光鲜耀眼的木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李氏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她看着木青歌,认真的道:“青歌,我知dào

,我做错事情,所以所有的罪责由我来承担。但是,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木青歌越发觉得奇怪,可是她更加生气:“你来承担?你怎么承担?你拿什么来承担?这是杀人,你知dào

吗?你知dào

要是我再晚回来一炷香的功夫,哥哥他就没救了,你知dào

吗?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一句你承担就完了?”

木青歌没有办法想象,李氏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这是关于人命的事情啊,怎么在她的眼里,就像是买一棵大白菜一样简单呢?我来买就好了。还说什么求自己一件事情,她怎么能开得了口的?

“你说的都没错,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承担,就一定会承担。”李氏忽然咳嗽了几声,脸色变的有点难看,“我真的想求你一件事情。”

盛怒中的木青歌并没有注意到李氏的不对劲,对她提出的要求却是很无奈:“你不必求我什么事情,和你们有关的,我都不答yīng

!你给我记着,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

木青歌说完,转身想走,李氏急了,扑过来抓着木青歌。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急,李氏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又是一阵咳嗽。

木青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想要去扶李氏,又硬生生的顿住,硬梆梆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李氏摇了摇头,飞快的抹了一下嘴角,才抬头看木青歌:“青歌,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木青歌看着李氏哀求的眼神,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李氏伤害了自己,伤害了木文翰,但是她对木青瑶的这种母爱,却是自己最羡慕的。没错,木青歌承认,她是羡慕木青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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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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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冷冷的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李氏并没有从地上起来,有些欣喜的道:“好,谢谢你,青歌……”

说完这句,李氏清了清嗓子,才又接着道:“青歌,我知dào

,你恨青瑶。但是,你不知dào

,其实青瑶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小的时候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本事,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被遗忘,才会在青瑶的面前唠叨,说那些话……导致了青瑶打小的时候,心里便承shòu了太多不该她承shòu的东西,所以才会酿成后面的恶果……我知dào

,对于你们来说,这些都是借口,都不足以让你们原谅青瑶。但是作为母亲,我真的觉得是我自己对不起青瑶,是我害了她一生。现在,我不奢求别的,我只希望,我用我的命能换取青歌你的一个机会……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青歌你才会是那个让我们木家骄傲的孩子,我希望,以后,青歌你能放过青瑶一次,不管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木青歌越听越心惊,怎么有种李氏是在交代后事的感觉?而且,还说什么用自己的命换木青瑶一个机会?木再联想到今天李氏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打扮,木青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急忙回头看去,木青歌顿时大惊失色。李氏一直倒在地上,并没有爬起来。木青歌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一看。才发xiàn

李氏脸色惨白。嘴角还有血丝。

“你怎么了?”木青歌急忙过去扶起李氏。

李氏却已经完全没有劲儿了,木青歌扶了一把没有扶起来,李氏再次摔倒在地上,又吐出来一口鲜血。

“你……”木青歌大惊,伸手去探李氏的脉搏。

“没用了……”李氏用尽lì



想要推开木青歌的手,却没能如愿。

竟然是鸩毒,木青歌又惊讶又难过,用了这样的毒,那李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即便自己的穿越而来的。即便自己医术真的还不错。现在也是束手无策了。她救不了李氏,木青歌心里还是难过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木青歌忍不住问李氏。“活着不好吗?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对不起木家。更对不起青瑶。如果我的死。能让青瑶醒悟。那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李氏已经毒发,开始大口的吐血,又死死的抓住木青歌的手臂。“青歌,我刚才说的那些……请求。你能答yīng

我吗?算我求你了……”

到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木青瑶。木青歌没有办法对这样的李氏摇头,只能点点头,默许了。

“谢谢你……”李氏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人却迅速的萎顿下去,“青歌,替我告sù

青瑶,别执迷不悟了……”

李氏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就从木青歌的手臂上无力的垂了下去。

“大伯母!大伯母!”木青歌明明知dào

已经没有希望,却还是忍不住呼唤,希望可以再次把她唤醒过来。

“砰!”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是木青瑶来了。

“娘!”木青瑶一进门就看到了李氏倒在木青歌的怀抱里,顿时惊慌失措,大喊一声跑了过来,从木青歌手里将李氏夺了回去。

木青歌默默的推开两步,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再怎么痛恨木青瑶,也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她。

“娘,您醒醒啊,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木青瑶一直摇晃着李氏的身体,一边不住的呐喊,想要把李氏唤回来。

这样的场面,没有人看了不动容的。只可惜,李氏是不可能再睁开眼睛了。木青歌暗暗叹息,就迟来了一秒钟。

“木青歌!你这个贱人!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我娘的!是你杀了我娘!你这个杀人凶手!”木青瑶唤不醒李氏,忽然转身,冲过来抓住木青歌,又拍又打的,嘴里还不断的叫嚷着。

木青歌猝不及防,没想到木青瑶在这样伤心的情况下,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一下子被木青瑶抓住了。旁边的下人,都是木青瑶的人,也没人来帮木青歌的忙,木青歌这一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便被木青瑶抓伤了好几处。

顿时怒火也上来了,因为李氏突然离去,木青歌心里对木青瑶的那一点点怜悯也随着木青瑶的行为而消磨殆尽。

木青歌不再让着木青瑶,看准时机,抬手就打了木青瑶两个大嘴巴。

这一下下手极重,木青瑶没料到这个时候木青歌还敢打自己,一下子也被打蒙了,住了手,吃惊的看着木青歌,倒是忘记了哭闹。

“你知dào

你娘为什么要选择去死吗?”木青歌瞪着木青瑶,怒气冲冲的问道。

木青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木木的看着木青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dào



“你娘是想用她的命,换一个你回头的机会!你竟然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你对得起你娘吗……”木青歌说这话的时候也痛心不已,李氏虽然愚笨了一点,但是爱木青瑶的心,却是半点不掺假的,她怎么就不知dào

珍惜呢?

“不,不是的……”木青瑶踉跄着退了两步,忽然表情又变的狰狞,指着木青歌道,“不是的,不是我害死我娘的……是你,是你木青歌害死我娘的……你不是大锦最厉害的医者吗?你不是多难的病都能治好吗?你为什么不救我娘?你就是存心报复,对!你就是在报复!你见死不救,你就是杀人凶手……”

木青瑶不断的说着,也不知dào

是在指责木青歌。还是在劝服她自己。

“不可理喻!无药可救!”木青歌气极。却不知dào

还能对木青瑶说什么。

木青歌转身想走,毕竟现在李氏不在了,木青瑶再怎么可恨,她也不能在这里打扰李氏的亡灵,更何况她还答yīng

过李氏,要放过木青瑶一次的。

“你别走!你这个杀人凶手!”木青瑶再次冲过来,抓住木青歌,不让她离开。看她急红了眼的模样,木青歌脑子里闪过“走火入魔”几个字。倒是真的有点忧心了。现在的木青瑶悲伤过度。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自己岂不是危险。这身边还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那些木青瑶的丫头们也都只是看着。并没有人过来阻止木青瑶。

“住手!”一声怒喝及时的出现。让木青歌长松了一口气。趁着木青瑶愣神的时候。把自己脆弱的脖子从木青瑶的手里解救出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木奇走进来。看着李氏的尸体也是心惊肉跳。不敢置信的看了木青歌一眼,难道是木青歌做的?为了替木文翰报仇?可即便是李氏真的向木文翰下手,木青歌这样做。也是不对的,传出去了。不仅律法上说不通。在道德上。木青歌也会被人唾弃的。毕竟在古代。长幼尊卑是很严格的,小辈对长辈动手,再有道理都是错的。更别说是杀人这么大的事情了。

木奇在心底暗自衡量。也有点急了,事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他还以为自己能掌握全局,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变成了现在这种不可掌控的局面?

“祖父!她杀了我娘,您一定要替我做主,为我娘报仇!”木青瑶忽然冷静下来,冲着木奇认真的道,手里指着的,当然是木青歌。

木青歌还没辩解,木奇便已经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娘从祖父您那里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木青歌一来就要找我娘报仇,她们俩人关着门也不让旁人进去,这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我娘就成这样了,凶手不是木青歌,还能是谁?”木青瑶这个时候完全正常下来了,说话也条理分明了,并没有无理取闹,相反因为真的伤心李氏的死,哭的和个泪人儿似的,分外的惹人怜爱。

“这也不能说明木青歌就是凶手啊……”木奇没多少底气的道,还看了木青歌一眼。无奈木青歌却不看他,站在那里,不喜不悲的模样让木奇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不管凶手是不是木青歌,她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才对啊。

“娘从祖父您那里回来以后,就只见了木青歌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没有别的人来过。难不成,我娘在祖父那里的时候,便已经有什么不对了?”木青瑶盯着木奇,问道。

木奇被木青瑶一堵,一下子反而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总不能说,自己的确发xiàn

看李氏不对劲吧?那自己岂不是也有嫌疑了,而且发xiàn

不对还不救,如何说的过去?

“我知dào

木青歌有三皇子撑腰,祖父不愿意得罪三皇子,可是,我也是……祖父的孙女儿,我娘是祖父的儿媳妇,不能任由人这么欺负了去……求祖父为我做主……”木青瑶跪下来,一副木奇不把木青歌怎么样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够了!”木青歌终于看不下去了,指着木青瑶道,“你娘是自杀,为了你自杀的,她就是希望她的死能让你回头,你现在还如此执迷不悟,你就不怕你娘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木青歌!”木青瑶听了木青歌的话,身体颤抖了一下,表情明显一顿,但很快又变得更加的狰狞,大吼一声,道,“自杀?你凭什么说我娘是自杀的?”

“你娘身边伺候的人,找来一问便知。”木青歌想到之前给李氏梳妆的那位陈妈妈,看她当时的样子,便是伤心欲绝,肯定知dào

李氏已经服毒的事情。只要把陈妈妈找来一问,肯定能知dào

的。

“快去找陈妈妈来!”木奇听到木青歌说李氏是自杀的,松了一口气之后,眉头反而皱的更紧,急忙打发人去找陈妈妈。

木奇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陈妈妈的一具尸体。

“据她同屋的人说,陈妈妈是自杀,临时之前,只说了一句‘夫人,奴婢来陪您了’。”

再找了陈妈妈屋里的人来,的确陈妈妈只说了那一句话,所以也没法判断李氏到底是不是自杀。

“去把陈妈妈服用的毒药拿过来。”木青歌回头吩咐。

药碗很快找回来了,木青歌一闻,便知dào

是鸩毒了。

“祖父您请看,这碗里残留的,正是鸩毒。而大伯母服用的,也是鸩毒。如果是我害死大伯母的,这陈妈妈又哪里来的鸩毒?”木青歌将药碗递给木奇看。

木奇并不确定这碗里的是不是鸩毒,但是一来他相信木青歌不会真的对李氏下手。二来,从种种迹象表明,李氏自杀的概率的确比较大。三来嘛,为了商祺睿,他也得保住木青歌。

“青瑶,你看看,还有什么话好说?”木奇将碗递给木青瑶,又打发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木青歌和木青瑶,还有木奇三个人。

木青瑶不屑的将药碗扔在地上,还想要再说什么。木奇又抢在木青瑶前头,说了一句:“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你一再的无理取闹下去,可能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也都瞒不住了。如果你想要你娘死了以后,还保不住她的清誉,你便尽管闹吧。”

木青歌这话,便是威胁的意思了,如果你不闹,我们也不提李氏对木文翰下毒的事情。如果你继xù

闹,那对不起,李氏下毒的事情,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会被一一揭发出来。

木青瑶狠狠的瞪着木奇,脸上的表情是刻骨铭心的恨,便是连木奇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想再说点什么,木青瑶已经把目光转到了木青歌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问道:“木青歌,摸着你的良心说,难道我娘的死,就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木青歌没有回答,李氏的死,可以说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可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发xiàn

李氏的不对,赶在毒发之前处理,或许还能救回李氏的一条命。但是她那个时候心里装满了仇恨,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氏的不对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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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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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瑶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即便是在如此伤心的情况下,也不会和木奇正面冲突闹翻脸。

木青歌从李氏的屋子里出来,心情非常不好,对木奇的欲言又止也只当作没有看到。

木奇看着木青歌离去的背影,也只叹了口气,转身回去让老夫人为李氏准bèi

丧事。对外,也只宣称李氏是暴毙。知dào

这件事情的下人也都被打了招呼,一定不能泄漏一字半句。虽然木奇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的。但是为了木家,也只有瞒一天是一天了。

木青歌没走多远便碰到了前来寻找自己的苏木,苏木看到木青歌后,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小姐,奴婢怎么听说,大夫人去了?这是真的吗?您当时也在……”

“是真的,我们回去吧。”木青歌不想多说。

“小姐……”苏木却站住了,“少爷请您尽快过去。”

木文翰找自己?尽快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木青歌不解,“哥哥怎么会那么快就知dào

大伯母的事情?”

“少爷不知dào

大夫人的事……”苏木急忙解释,“您走后不久,柳七小姐来看望少爷,少爷便偷偷让奴婢来找您,让您尽快去见他……”

苏木其实也不解,为什木文翰一看到柳七小姐便要木青歌过去呢?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对柳七小姐不是那么的欢迎。没道理啊,木文翰向来最是懂礼貌的谦谦君子。即便是不喜欢的人。也不会表现出不喜欢来的。所以,苏木不敢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便也没有说出来。

木青歌一听却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木文翰现在哪里还愿意见柳七小姐?不过,柳七小姐怎么会来木家的?

“柳七小姐说,听说少爷受伤了,所以特地来看他的……”苏木解释,又觉得柳七小姐这话里似乎透着暧昧,难道柳七小姐和木文翰之间。有点什么?

木青歌却更加疑惑。柳七小姐怎么会这么快就知dào

木文翰受伤的消息的?知dào

苏木不知dào

,木青歌也不再多问。加快脚步去找木文翰。

苏木跟在木青歌的后面。总觉得自家小姐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甚至都没有生气的痕迹。可苏木却能感觉到。木青歌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

“……柳七小姐,随便你怎么想都好,就算我对不起你吧。但是我真的没有那心思……”

木青歌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木文翰正在说这话。声音听上去又是疲惫。又是无奈。显然已经被柳七小姐纠缠多时了。

木青歌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来了,按理说拥有那样名声的柳七小姐,怎么着也不该是死缠烂打的人才对。

“柳七小姐……”木青歌快步进屋。解了木文翰的围。

“十五小姐……”柳七小姐一双眼睛在木青歌身上流连,奇怪的眼神让木青歌都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七小姐远来是客,你们怎么能让七小姐一直在这里站在,还不快请七小姐去外面喝茶。”木青歌呵斥屋子里伺候的人,不喜欢柳七小姐待在这里的意思明显的下人们都听出来了。

“不必麻烦了……”柳七小姐怎会听不出来呢?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不是来喝茶的……”

木青歌在柳七小姐开口的时候,已经挪到木文翰的身边,伸手为他把脉。柳七小姐一句话还没说完,木青歌已经放下了木文翰的手,半是责怪,半是担忧的对木文翰道:“哥哥的伤还如此严重,怎么就是不知dào

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好好休息,不要劳累,不要说太多话……”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好像才想起柳七小姐来,顿时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对不起,七小姐,你看我这实在是担心哥哥的身体,倒是忽略你了,你别见怪啊,哥哥这次,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对了,你说,你不是来喝茶的,那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木青歌如此明显的给自己难堪,柳七小姐倒也没有如木青歌预料的生气,反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道:“果然不简单……眼光倒是不错……”

“七小姐说什么?”木青歌没听明白柳七小姐的话。

“夸你呢。”柳七小姐微微一笑,似对木青歌刻意的为难没有一点在乎。

木青歌脸微微一红,觉得自己真不够光明磊落。

那边柳七小姐又开口道:“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听说木公子受伤了,来看看他的……”

柳七小姐忽然这样的坦荡,木青歌倒也不好再继xù

嘲讽她,也认真的道:“七小姐有心了,我替哥哥谢谢你的一片心意。只是,现在哥哥的身体真的是很不好,不能说太多话,希望七小姐可以理解……”

“你不就是想赶我走吗?”柳七小姐打断木青歌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木青歌。

木青歌一噎,她的确是要赶柳七小姐走的意思,但是被人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

“我走,你送我吧。”柳七小姐却很爽快的站起来。

木青歌一愣之后,也站起来,点头答yīng

,不管柳七小姐的目的是什么,她也都要送她出去的。

“木公子,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我……”柳七小姐后半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木青歌却能从她的语气和神态看出来,柳七小姐对木文翰,怕是真的有几分情义的。

只可惜,到底是有缘无份,木文翰的心里。已经有了柔安公主。不然的话。两个人倒是真的是良配。

“想问我什么,问吧。”出了屋子,木青歌便站住,问柳七小姐。

“我让你先问。”柳七小姐忽然一笑,道。

“那好,你告sù

我,你是怎么知dào

我哥哥受伤的事情的?”木青歌想了想,问道。

“自然是我哥哥告sù

我的。”柳七小姐眼珠一转,“我哥哥和你哥哥。毕竟也是好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告sù

他。”

“我不信。”木青歌摇摇头。“你哥哥和我哥哥关系那么好。如果他知dào

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哥哥?却是你先来的?”

“不错!反应倒是挺快。”柳七小姐对着木青歌竖了竖大拇指。眼珠一转。又问道,“你就那么看得起我哥哥?觉得他知dào

了你哥哥受伤,一定会来看你哥哥?”

对于柳七小姐的这个问题。木青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这么说。怎么总觉得好像在贬低她自己哥哥的感觉?

“我见过柳公子几次。也是个谦谦君子。”木青歌想了想道。“如果他表里如一,那自然是会来看望哥哥的。如果他表里不一,就更加会来看哥哥。”

柳七小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木青歌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意加深:“哈哈,你果然比他坦荡多了……”

“他?”木青歌一愣,他是谁?

“你不是想知dào

是谁告sù

我你哥哥受伤的事情的吗?”柳七小姐却已经又开口了,“我就告sù

你罢,是木三小姐……”

又是木青瑶?木青歌看看柳七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知dào

木青瑶给柳七小姐传递的,肯定不仅仅是木文翰受伤的消息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打算继xù

问柳七小姐。她既然已经打住了,很明显就是不想继xù

说下去了。

“木公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果然,柳七小姐换了个问题,看得出来,她对木文翰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木青歌反而不忍心了,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事情,迟早是要被人知dào

的。而不管结局如何,木青歌很肯定,木文翰都不会再娶柳七小姐的。如果一再的瞒着她,倒是对她很不公平的。

木青歌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事情告sù

柳七小姐,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

“我哥哥的伤是被祖父打的,他喜欢上了柔安公主,想要娶公主,祖父不同意。”木青歌如是说道。

“什么?”柳七小姐果然如木青歌所预料的,一脸的受伤和失望。

这样也挺好,如果能对木文翰死心,柳七小姐也不会那么难受,木青歌想着。

“所以,那天你们果然都骗了我?”柳七小姐在刹那之后,神态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心底掩藏的难过。

“也不是……”木青歌犹豫了一下,“即便没有公主,哥哥也……”

木青歌之前就说过,不会娶柳七小姐,但是这话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木青歌说不下去。但是她这样欲言又止,以柳七小姐的聪明,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很好……”柳七小姐颤抖着嘴唇,只挤出来两个字。

“七……”

“对不起,我告辞了……”柳七小姐打断木青歌的话,转身向木府外冲去,却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谁呀?这么不长眼睛……”柳七小姐大怒,一抬头,却看到了已经摔倒在一旁的柔安公主。

“公主,您没事吧?”木青歌吓坏了,急忙过去扶起柔安公主,她现在服了自己的药,还没有接触药性,身体是很柔弱的,大概禁不起柳七小姐这么一撞。

“我没事……”柔安公主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但是她不愿意让木青歌担心,而且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柳七小姐的身上,她来过木家,这位,似乎不是木家的小姐。

柳七小姐看着柔安公主,心里的震动也是很大的,柔安公主的名字是一直都有听说过的。但是,在柳七小姐想来,虽然不受宠,但是身为公主,木文翰又那么喜欢她,至少也该是漂亮的,可面前这位柔安公主,面色蜡黄,五官平凡,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美丽的影子?木文翰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自己就是败给了这样的人?

“柳七小姐,你没事吧?”木青歌这才想起来关心柳七小姐,也顺便给柔安公主提个醒,这位便是皇上有意指婚给木文翰的柳七小姐。

柔安公主一听到柳七小姐的名字,果然表情变的复杂起来。柳七小姐的才名,她是早有耳闻。却没有想到,人也长的这么漂亮。但是,她怎么会出现在木文翰的院子里呢?

“我没事,只是公主您没事吧?没想到会撞到您,公主您这么娇贵,要是撞出个好歹来,木公子怕是会心疼死了……”虽然心里明白,公主是不能得罪的,但是柳七小姐的话语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带出了明显的醋味。

“柳七小姐言重了,公主只是现在病着……”木青歌出来打圆场,“我派人送柳七小姐回家吧。”

“木文翰他……”柳七小姐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样头看着木青歌,“是真的喜欢柔安公主吗?别仅仅是可怜如此柔弱的公主吧?怕她嫁到石涧去,所以才自己站出来,愿意娶公主的?”

柳七小姐也是听柳咸宁说过柔安公主原是皇上准bèi

嫁到石涧去和亲的,现在看到柔安公主这样,实在和自己差太多,怎么也想不明白木文翰为什么会选择柔安公主而不是自己,所以这话便忍不住冲口而出。

木青歌脸色一变,柔安公主敏感,她最怕的便是柔安公主会这样想。没想到,柳七小姐竟然还当面这样说。

正在考lǜ

自己该怎么应对,柔安公主却忽然上前一步,看着柳七小姐道:“柳七小姐说的也没错,木公子他对我,的确是有可怜之意的。但是,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谁又会去可怜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呢?就像,柳七小姐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很好,木公子不也没有可怜你吗?这就说明,他也不是谁都可怜的……”

看着面前这个虽然看上起非常柔弱,说起来话却带着一股气场的柔安公主,柳七小姐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弄错了一些什么。

“哼,我看他迟早会后悔的!”柳七小姐扔下一句话,有些狼狈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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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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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小姐走了,木青歌却觉得有点尴尬,对柔安公主解释道:“柳七小姐她,也是听说哥哥受伤,过来看看……”

话还没说完,也觉得自己太刻意了一点,有些讪讪的闭了嘴。的确,就算别人不知dào

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事情,可木青歌知dào

啊,木文翰出了事情,她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柔安公主。反而是柳七小姐先来了木家探望木文翰,这让柔安公主怎么能不多想?

反而是柔安公主感觉到了木青歌的尴尬,岔开话题:“木公子他怎么样了?”

其实柔安公主心里何尝不难受,一听说木文翰受伤,她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却没想到,会碰到柳七小姐。那个皇上准bèi

指给木文翰做妻子的女子,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柔安公主心里还是有点介yì

的。但是她也知dào

,木青歌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清楚,弄清楚木文翰的状况最要紧。

“我带你过去。”木青歌也迅速的调整起来,扶着柔安公主道,“哥哥他中的毒才刚解,身体还有些虚弱。”

“中毒?”柔安公主脚步踉跄了一下,商祺睿只告sù

她木文翰被木奇打了,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今天又出事情了。至于木文翰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商祺睿自己都不甚清楚,怎么能给柔安公主说的清楚。柔安公主虽然心里有了一点预知,感觉木文翰可能真的被打的很惨。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中毒?

“怎么可能会中毒的?”柔安公主不解的问,在木家,怎么会中毒的?难不成,木奇会那么狠心,毒打了木文翰一顿不算,还对他下毒?那也太恐怖了吧,柔安公主只觉得心里绞着痛,是她连累他了吗?

木青歌不知dào

怎么说,李氏已经死了。她不想再说李氏的是非。而且,木青瑶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木青歌还在思考。两个人便已经走到了木文翰的卧房门口。木青歌微微松了一口气。暂时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

果然。柔安公主一看到木文翰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木青歌没有回答她问题呢?

“你……你怎么……这么傻……”柔安公主看着木文翰躺在床上,几乎已经动弹不得。整个人都傻掉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木文翰看到柔安公主来。心情也是激动,明明刚刚还动弹不得,现在却好像多了几分力qì

。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公主您怎么来了?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吗?没事的,没事的……”

木文翰手忙脚乱的安慰柔安公主,柔安公主心里却觉得更加难过,两个人都在不断的安慰着对方,担心着对方,看的木青歌眼眶也红红的。

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下去,木青歌扶着柔安公主坐下来,安慰两人道:“好了,现在总算是什么都挺过去了,你们也别着急,好好说说话吧。”

木青歌想要退出去,却被木文翰叫住了:“青歌,大伯母怎么了?”

木青歌一愣,没想到木文翰这么快知dào

了这件事情。看到柔安公主也在,都不知dào

怎么说才好。

“他们说,大伯母死了,不可能的,对不对?”木文翰大约也是知dào

一点什么的,紧紧的拉住木青歌的手,紧张的问道。

木青歌心里当然明白,木文翰这几天不可能是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他肯定也关注着外面的情况,毕竟他还要为自己的婚事想办法,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所以,他会知dào

李氏的事情,也是就可以想到的,只是现在要怎么说才好呢?

“是的,大伯母死了。”木青歌还是只有承认,这毕竟是事实,瞒不住的。

木文翰手抓的更紧,柔安公主也是大惊,因为木文翰的关系,对木家她也是上心了解过一番的。李氏身强体壮的,又没有什么疾病,怎么可能突然暴毙?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候?

“大伯母怎么死的?”木文翰紧紧盯着木青歌,“她不是暴毙的,对不对?”

木青歌也看着木文翰,反问道:“你想问什么?”

木文翰有点急切的开口:“你别误会,我是听说了,大伯母临死的时候,只有你和她在一起,我还听说,大伯母的死,和我有关,我就想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我杀了大伯母?”木青歌表情有点凝重,如果木文翰也怀疑她的话,她会觉得自己很悲哀的。

“不,我知dào

你不会。”木文翰很笃定的道,“我只是……只是我已经将木家搅得乱成一团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还会给木家带来什么灾难……我就是单纯的想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dào

,你一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对不对?”

看着木文翰恳切的脸,还有柔安公主被吓傻了的表情,木青歌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将李氏的事情说了,自然也免不了要提到木青瑶,木青歌便将自己一直瞒着的事情也都一并讲了。不过都没有细讲,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轻描淡写就能带过去的?木文翰又是心疼,又是不敢置信:“所以,你的身体不好,是因为三……木青瑶对你下毒?可我记得,你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对你下毒有多少时间了?”

木文翰对木青歌是绝对信任的,知dào

她不会骗自己,又想到木青歌之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受到的那些苦。心里哪里能不震惊,不心疼呢?木青歌并没有说木青瑶几年前就给她下毒的事情。木文翰一下子就发xiàn

了其中的破绽。

“也有几年时间了。”木青歌不想细说。

柔安公主无言的搂着木青歌。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以前老觉得,自己受到的那些苦已经够苦对了,可是,现在听了木青歌的事情,才发xiàn

,自己从前活的有多么幸福。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不要这样……只是,大伯母实在是太想不开了。她这样做。其实并没有多少意义,白白牺牲了性命。而……木青瑶看起来。怨念似乎反而更大了……”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木青瑶的错。但是也是因为他们几个引出来的。木青瑶对木青歌和木文翰的恨,是这件事情的起因。而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则可以说是推动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不管怎么说。几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青歌,你是怎么知dào

给你下毒的人是木青瑶的?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木文翰忽然又问。

从木青歌能很淡定的描述她和木青瑶之间的那些恩怨。木文翰能想象得到。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木青歌刚刚才发xiàn

的。而且,从木青歌最近和木青瑶的态度能猜到,木青歌知dào

这件事的时间肯定不短了。可是从来没有听她对自己或者对别人透露一星半点。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木青歌也不继xù

瞒着,把什么都告sù

木文翰了。

“你真是傻,她那么对你,你怎么还帮她瞒着?”柔安公主听了都觉得木青歌太傻了,忍不住道。对于一个那么害自己的人,木青歌不是应该立kè

把她揭发出来,然后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吗?可是木青歌不仅没有那么做,反而好像还处处处于弱势,在被木青瑶继xù

欺负着,柔安公主简直想不通。虽然一直觉得木青歌对人挺好的,但是如果对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好,那算什么?简直就蠢死了好吗?

“不是,我不是帮她。”木青歌摇摇头,“首先,我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木青瑶是给我下毒的凶手。水鸢是听到了木青瑶的谈话,可是水鸢是我的人,她的话说服力不够强……”

说到这里,木青歌暗暗吐槽了一下,古代就是不好。要是在现代,说不定还能录个音什么的,那不是就方便多了?

“第二呢,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的身体也全好了,那些证据,现在肯定是找不到了。如果我那个时候轻易的把这件事情抖出去,很容易就会被木青瑶倒打一耙,到时候不仅报不了仇,说不定还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万一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对木家的影响也不好,我也是木家的人,木家不好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还有就是,我知dào

了木青瑶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可木青瑶还不知dào

我已经知dào

了,她还在对我演戏,我也能更加准确的知dào

,她想要对我做什么。所以,我不是想要帮木青瑶,我只是选择了一个对我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木青歌叹口气,木文翰和柔安公主再次沉默了。木青歌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们同时也能感觉到,木青歌心底的不忍,对木青歌又多了几分疼爱。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木青歌低声道:“哥哥你身体还很虚弱,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公主难得出来看你,你们好好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这一次木文翰和柔安公主都没有再留木青歌,等到木青歌出了大门,木文翰才又轻叹了一口气,对柔安公主道:“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还觉得是我连累了你呢……”柔安公主的眼眶又开始泛红,看着虚弱的木文翰,“你怎么这么傻,太傅大人如果不同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好了,你怎么就不知dào

爱hù

自己的身体呢?都被打成这样了……”

柔安公主想要摸摸木文翰身上的伤,却感觉整个身体到处都是伤。她竟然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怕会反而更加弄痛了他。心里真的是又愧疚又难过又心疼,如果不是她喜欢木文翰,如果不是她要被嫁到石涧去,这些事情,大约都不会发生吧?

“傻丫头……”木文翰吃力的抬起手想要为柔安公主擦眼泪,但是无奈力量不够,根本抬不起来。柔安公主急忙抓住木文翰的手,主动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如果。你按照父皇和太傅大人的意思。娶的是柳七小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柔安公主还是没忍住。对柳七小姐。她心里还是有些介yì

的。那个女孩子。真的比自己要优秀太多。柔安公主心里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她始终觉得,柳七小姐的理由更加准确一点,怎么想都觉得。木文翰不要柳七小姐而选择自己,是可怜的意思更多一点。

“不是的。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喜欢的人是你。和柳七小姐有什么关系?”木文翰有点着急,也不明白柔安公主为什么会忽然提到柳七小姐,想到之前柳七小姐才刚在没多久。柔安公主便来了,她们不会见到了吧?

木文翰更加着急,不等柔安公主回答,便又问道:“怎么?你们见过了?”

看木文翰倒是反应的挺快,柔安公主的心里虽然因为木文翰那一句“我喜欢的人是你”而觉得特别的开心,但是对他这么快想到自己和柳七小姐见过面,柔安公主又觉得,在木文翰的心里,还是挺在乎柳七小姐的。

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反正柔安公主心里也挺没底的,点点头道:“是啊,刚才我们见过了。柳七小姐的才名我是一直都有听说过的,可是我到今天才发xiàn

,柳七小姐不仅有才,人还那么漂亮。你们俩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很般配的啊,你不会……是可怜我,才会想要娶我的吧?其实,嫁到石涧去,可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到底是言不由衷的发言,柔安公主也说不下去了。

木文翰听了后,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一方面觉得柔安公主生气了,心里挺不安的。另外一个方面,又觉得柔安公主这么不信任自己,也挺难过的。再听到柔安公主说什么,嫁到石涧去也没那么恐怖,好像和嫁给自己没什么区别一样。木文翰没有办法不着急难过,他本来就身体很虚弱,今天已经说了那么久的话,耗了那么多神了,现在这一激动。顿时就觉得心里激荡,喉咙发甜,一个没忍住,吐出了一口血来。

“啊……”柔安公主吓坏了,“你,你别激动,这是怎么了……”

木文翰想说自己没事,但是他还是没柔安公主快,柔安公主已经冲到了门口,叫了下人去叫木青歌过来。

然后,柔安公主又急匆匆的跑回到木文翰的床边,一个劲的道:“你别生气,别着急,我什么都不说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柔安公主也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尽量顺着木文翰的话来说。

木文翰这个时候已经缓过来了,没那么难受了,可以说话了。但是看到柔安公主这么着急,木文翰第一次非常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柔安公主对自己,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心里开心起来,顿时就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很享shòu

柔安公主着急自己的模样。

柔安公主却不知dào

,看到木文翰吐血,她早就已经慌了,心里又怕的不行。一直在说话,看到木文翰没有继xù

吐血,心里也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木青歌倒是很快过来了,听到下人急匆匆的跑来报gào

,说木文翰又吐血了,她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自己才一离开,却又吐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步并着两步的跑过来,木青歌一进门就看到木文翰正一脸柔情的望着柔安公主。而柔安公主则是一脸着急的看着木文翰,嘴里不停的还在说着安慰的话。

木青歌那一瞬间有种被骗的感觉,木文翰看起来,应该没多大事。不过,柔安公主可不那么认为,看到木青歌来,顿时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来,抓着木青歌的手把她一把拖到床边:“青歌,你快看看,木公子他刚才又吐血了,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木青歌心里有点诧异,柔安公主现在服用了自己的药物,身体状况是很不好的。她记得自己之前用了那药,身体都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一般,经常力不从心。可看柔安公主现在这敏捷的身手,哪里像是个病人呢?当然不是自己的药效出了问题,木青歌明白,这只能说是爱情的力量。

看到木文翰的被子上的确有血迹,知dào

柔安公主也没有骗自己,当然了,柔安公主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骗人的。木青歌还是先替木文翰把脉。

“我没事……”木文翰有点后悔了,刚才那状态,多美好啊,却被木青歌的到来给打断了,早知dào

就该阻止下人去叫木青歌来了。不过,他好像也阻止不了。

木青歌微微皱眉,松了一口气。对在一旁焦急的攥着手的柔安公主道:“公主不必着急,哥哥刚才只是急火攻心,加上他身体本就虚弱,并没有大碍的。”

“真的没事吗?”柔安公主不安的抓着木青歌的手,“他刚才都吐血了……”

“吐血只是……”木青歌看看木文翰的表情,又看看柔安公主的表情,把自己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了,“吐这么一口血不算什么,你是没看到之前的情况,那才是吓人呢。我一个医者,都在怀疑,一个人哪里来那么多的血可以吐的……”

木文翰先是皱眉,然后很快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心里又开心起来。尤其是看到柔安公主心疼的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心里更加觉得好受。果然,柔安公主对他,是认真的。这也不枉他为了这桩婚事,受的这些苦了。

“好了,没事了。”木青歌拍拍柔安公主的手臂,“公主您别说一些刺激性的话刺激到哥哥,就不会有事情,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是先离开……”

“刺激性的话?”柔安公主有点担心,不想要木青歌离开,又看到木青歌很疲惫的样子,也有点说不出口。

正在犹豫,听到外面有人来了的声音。

木青歌也听到了,木文翰受伤以后,这里便常常来人。木家的人自然是都会来关心关心的,尤其是夏氏和木显铭,几乎天天的守在这里。今天已经那么久没见到他们了,想必是他们又来了吧。

对于夏氏,她担心木文翰,木青歌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见到夏氏,尤其是在挨了那一巴掌之后。至于木显铭,木青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看木显铭对自己的态度,她都能感觉到一种明显的讨好意味。这让木青歌觉得很不可思议,木显铭之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困在书房研究他的艺术。对家里的事情,都一概的视而不见。

现在不仅忽然关心起家里的事情来,还对自己格外的好,这怎么都说不通的。他关心木文翰关心木青璇,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那么讨厌自己的夏氏在,木显铭竟然还那么关心自己,真的让木青歌觉得,这里面有很不正常的东西在。

以为来的是木显铭夫妇,木青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心,对柔安公主道:“公主,您别担心,哥哥的身体,现在真的没有大碍了。不过是要好好注意休息就对了,你有什么事情,叫人来喊我就行了,我要先回去了,想想怎么给哥哥用药。”

听到木青歌这样说了,柔安公主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道:“我送你到门口。”

木青歌忍不住莞尔,柔安公主这倒是一副把自己当作了女主人的样子,只是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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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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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个人到了门口才发xiàn

,来的不仅仅是木显铭和夏氏,木奇和老夫人还有木家的所有人都来了。

被这架势弄的一愣,木青歌随即又醒悟过来,柔安公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她来到木家,木家自然应该出来迎接的。倒是她自己,和柔安公主混熟了,又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所以对这些不怎么上心,见了柔安公主也真的像是见了朋友一样。

“参见公主!”由木奇带头,木家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别的人且不说,柔安公主见到木奇还是有点畏惧的。一来他是太傅,在皇帝那里,比自己这个公主可受宠多了。二来嘛,柔安公主和木文翰的婚事,还得要木奇点头才行呢。柔安公主心里自然对木奇有些小小的畏惧。现在看到木奇在自己面前跪下去,第一反应居然是被吓着了。

好在木青歌在旁边轻轻拉了她一把,柔安公主才回过神来,看了众人一眼,道:“都起来吧。”

又急忙主动过去扶起老夫人,嘴里却是在对木奇道:“太傅大人为民为国,操劳受累,柔安不敢受大人这个礼。”

木奇见了柔安公主这番动作,心里对柔安公主的好感度也是上升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如果表现的太过软弱,木奇自然不喜欢的。可如果太不把木奇放在眼里,那木奇肯定更加不喜欢。所以,柔安公主这样。不卑不亢。又夸奖了木奇,表示了对他的尊敬,也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的。

“难得公主大驾光临,是我木家的荣幸,公主受累了,请公主移步到前院喝茶吧。”心里虽然有了一点好感,但是不代表木奇就这么容易的接受了柔安公主,一开口就是叫柔安公主出去。看起来是很尊重公主的意思,实jì

上就是不想她和木文翰呆在一起。

果然。柔安公主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木文翰的屋子。她身为公主,要出宫一趟也不容易。今天柔安公主跑出来。都是从商祺睿那里听说了木文翰伤重。冲动之下根本没有去和皇帝报备。就直接跑出来了。她是公主。自然也没有人敢很的拦她。不过。柔安公主可还清楚的记得,自打上次出门遇到大黑熊,害的商祺睿受伤之后。皇帝就曾明确表示过,不让她再出宫了。现在还不知dào

皇宫里什么样呢。也不知dào

皇帝生气没有。可是就这么艰难的一个机会。好不容易才见到木文翰的面。都还被木奇拆散,柔安公主心里能好受吗?

如果柔安公主执意留在这里,木奇当然不会当众不给她面子。但是在木奇的心里,对柔安公主的印象肯定就好不了了。这一点柔安公主心里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才特别的为难。又想陪着木文翰,又不想要得罪木奇。

“公主的确是辛苦了,先去前院休息一会儿吧。”木青歌暗示柔安公主,“这么多人在这里,哥哥也休息不好。”

一听木青歌这话,柔安公主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顺着木青歌的话,对木奇道:“如此,便打扰太傅大人了。”

一群人又拥着柔安公主往前院而去,木青歌则回去看木文翰。

“青歌,你也去吧,我怕……”木文翰对柔安公主的担心显而易见,看的木青歌回来,急忙想要她跟过去。

“放心吧,我不会让公主被人欺负的。”木青歌好笑,又叮嘱了木文翰几句,才跟着众人的脚步去了。

木家这个时候在办丧事,柔安公主偏偏又这个时候来了,除了木奇和老夫人,其余人心里明显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安。虽然说柔安公主不受宠,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公主。而且,最近柔安公主和商祺睿走的近,已经渐渐有些名气了。得罪了可不一定有好果子吃。万一柔安公主觉得,这丧事冲撞了她,可如何是好?

柔安公主也不想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自己,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她在追着木文翰的。如果不是她先对木青歌他们表示了对木文翰的意思,大概木文翰也不可能做后面的事情。所以,如果木家的人都知dào

自己追求木文翰的事情,怕是会看不起自己吧?

“大家都去忙吧,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了。”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将众人打发了去。如果注定今天来是要丢人的话,在木奇面前丢人倒也不算很丢人,可柔安公主不想被大家看笑话。不管能不能嫁给木文翰,她都不想被木家其他人瞧不起。

虽说柔安公主发话了,但是木家这群习惯了等木奇指示的人还是没有动,齐刷刷的看向木奇。偏偏木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不知dào

一般。倒是老夫人有点心疼,在木青歌的示意下,对众人道:“公主真是体贴,大家都下去忙吧……也真是对不住,公主难道来一次,家里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是吓着公主了,希望公主不要介yì

才好……”

后面的话就是对柔安公主说的了,说的很委婉,也替柔安公主挽回了几分面子。不过,老夫人说的也是真心话,她吓着的确很难过。虽然李氏平时比较木讷,但是毕竟也是木家的儿媳妇,而且人也不坏,对老夫人伺候的也算尽心尽lì

。现在为着木青瑶的事情,就这么说去就去了,怎么能不让人伤感?而且,李家虽说算不得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敢和木家明着来斗,但是怎么也算是京城的有名望的人家。李家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们的怀疑和不满,还是掩饰不住的。现在动不了木家,谁又能保证,以后就不会成为木家的威胁呢?

众人退下了,只有木奇和老夫人还有木青歌陪着柔安公主。木青瑶根本就没有过来。也让木青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青歌,你也跟我去帮帮忙吧,再怎么说,李氏也是你大伯母。”老夫人站起来,对木青歌道。

看这架势,应该是不想自己在这里,木奇是有话要对柔安公主说吧?木青歌微微犹豫了一下,到着恳切的目光看了木奇一眼,还是跟着老夫人走了。

看到木青歌的目光。木奇便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生怕自己会欺负柔安公主啊。但是,就算他不同意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也不会真的对柔安公主不利啊。更何况。现在看来。这位公主。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孙媳妇了。木奇忍不住有点郁闷,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像恶人吗?

柔安公主看老夫人将木青歌带走,也明白他们是刻意的。心里更加的忐忑。她从小就怕皇帝,连带着对经常跟在皇帝身边的木奇。心里也是敬畏的。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又遇到这样的情况。柔安公主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只能掩饰的端起桌上的茶,想要掩盖自己的慌张。

木奇一直在观察柔安公主的神情,这会儿便也端起茶杯。闲闲的道:“公主可是身体不适?怎么感觉公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其实,这一点也是木奇对柔安公主不满yì

的地方。能不能帮zhù

木文翰都不去奢望了,看这柔弱到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真的能为木家好好绵延子嗣吗?总不能,要木文翰既没有前途,还没有后代吧?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不过现在一想到,还是觉得心里不开心。

柔安公主一听这话,顿时头都大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但是外表看不出来,而且她又不能把木青歌给供出来。尤其是,现在石涧的时臣还没有离开,自己会不会被嫁到石涧去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身体已经恢复了的这件事情,是暂时谁都不能告sù

的,万一漏了消息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亏大了。但是柔安公主也明白木奇的担心,如果她做了木文翰的妻子,以现在看上去的这副样子,怕是连生养子嗣都困难,又怎么能让木奇放心同意他们俩的婚事呢?而且,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才是。

所以,柔安公主听懂了木奇的话,心里却为难死了,不知dào

该怎么表现。愣了一会儿,才避重就轻的道:“最近身体的确有些小恙,但是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青歌的医术那么厉害,她都说我只要养养就能好了。”

木奇一听到柔安公主提到木青歌,忽然才觉得,这柔安公主的病,倒是实在有几分蹊跷。木青歌的医术是真的厉害,从这几次的事件中都不难看出来,对这一点,木奇早已经没有怀疑了。但是就因为这样,才更加觉得奇怪。木青歌有能力,怎么可能治不好柔安公主那一点小小的“不舒服”?而且,大黑熊事件的时候,柔安公主也是来过木家的,木奇当时的注意力并没有怎么在柔安公主的身上。可现在仔细一想,才发xiàn

,那个时候的柔安公主,可不像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柔安公主,虽然受了惊吓,但也是有皇家公主的风范,人看起来也是个大美女的。怎么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忽然变成这样了?这病来的,着实蹊跷。再仔细想想,之前的木青歌,好像也和现在的柔安公主看起来差不多,脸色蜡黄,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不振。

木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现在已经知dào

了,当时的木青歌,是中了毒才会变成那样的。那现在呢,柔安公主看起来和木青歌那个时候的样子如此的相像,难不成也是中了毒?可是柔安公主在宫里,谁能对她下毒?不是说宫里没人敢下毒,是应该没有人会去对一个不受宠没有任何威胁的公主下毒吧?

难道是皇上?木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飞快的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皇帝都没有理由那样对柔安公主的。即便他再怎么不在乎柔安公主,也没有必要对她下毒,直接把她嫁到石涧去就完事了。

如果不是有人对柔安公主下毒,那又是什么呢?木奇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

“太傅大人?”柔安公主见木奇竟然走神了,也是诧异不已,同时又觉得更加不安。

“啊?”木奇回过神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还能想的走神了?

不过,为了掩饰,木奇继xù

问道:“青歌的医术不赖啊,我记得之前公主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是的,青歌的医术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太医们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治好的病。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青歌便全治好了。”柔安公主一说起木青歌来。就轻松多了。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说的太多了。

已经完全治好了?木奇一愣。那为什么这么快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木青歌那个时候那个样子。不是说是中毒几年才导致的吗?木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猜到真相了。

柔安公主这病,病的实在太及时了,不止他。便是皇上,也透露过怀疑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都怀疑。柔安公主这是装病。但是。太医们也都诊断过了,说柔安公主就是因为长期的身体柔弱导致的。可是,柔安公主刚才又亲口承认了。她的病已经被木青歌完全治好了。那这么看来,那些太医的话就是假的了。太医们没那么大的胆子,全都帮着柔安公主去骗皇上。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太医们也被骗了!木奇终于理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如此看来,公主的病就真的是假的了。

能让柔安公主病的如此真的,木奇想,整个大锦,怕也只有一个木青歌了。木青歌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么骗皇上,她知不知dào

这是欺君大罪,万一被发xiàn

了,可以灭九族的。

木奇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些个孩子真是的,胆子也太大了。只怕这件事情也不是木青歌一个人的意思吧,木文翰、柔安公主甚至商祺睿,只怕也都有参与。木奇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敢!不过,现在木奇倒是不敢去质问柔安公主他们了。这件事情只要他们不承认,他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可是,要是他问了,他们又承认了,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木奇在叹气,神情也越发不对,柔安公主心里更加的忐忑。她原本以为,木奇单独留下她来,是要告诫、劝阻甚至是训斥怎么都有可能,但是就是没有想到,木奇竟然是这样的表现。半天问一个问题,自己回答了以后,他又沉默半天不吭声,木奇这态度,真的让柔安公主更加不安。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木奇直接开口表达他的意思,哪怕是拒绝,她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是木奇这样,什么都不直接说,柔安公主还真是不知dào

自己改怎么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更好。

“我上次听皇上说过,不让公主再出宫了,公主今天出来,陛下可知dào

吗?”木奇岔开了话题,他已经被这些孩子吓坏了。

本来以为,要回到皇宫以后,才会碰到这个问题的。没想到,木奇现在就提出来了。柔安公主攥着茶杯,却不知dào

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公主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木奇看柔安公主的态度,分明就是没有经得皇帝的同意就跑出来了,顿时就有点不淡定了,他记忆中,这位柔安公主可是胆子很小的,怎么现在也胆子这么大了?皇帝本来就不喜欢她,她还敢如此胡来。她自己不怕死也就罢了,要是再连累到木文翰该如何是好?

“其实,也不是偷偷……”柔安公主低头,她没有说谎,她的确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她是听到了木文翰受伤以后,什么都顾不上了,光明正在的闯出皇宫的。

但是木奇明显低估了柔安公主的胆量,还以为她这似是而非的否认,只是下意识的,并不是真的。木奇站起来,道:“公主,臣理解您对翰哥儿的担心,现在您也看到他了,有我们大家照顾,相信翰哥儿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先回去吧?您这偷偷的跑出来,想必陛下和皇后娘娘发xiàn

了,定然是万分着急的。您就不要再让他们出来找您了。”

这话说的意思很明显了,你别让皇上派人找到木家来,连累木文翰了。柔安公主自然听出来了木奇的意思,又是害羞又是惭愧,道:“我就看看……”

柔安公主想说,她再看木文翰一眼,便离开。但是,木奇明显发xiàn

了她的意图,根本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公主您放心,您也说了,青歌的医术是你见过最厉害的。臣把翰哥儿交给青歌去照顾,她一定会照顾的很好。如果公主想知dào

翰哥儿的情况,臣会让青歌给您传递消息的。当然了,如果陛下同意了,也欢迎公主来家里看望翰哥儿。”

这意思便是说,如果你没有得到皇上的同意,就还是不要再来了。柔安公主听到这话,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她在听说木奇将木文翰打成那样之后,想到的便是木奇肯定十分恼怒。肯定很想杀了自己,哪怕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也一定会至少讽刺自己一番的。可今天看到木奇的表现,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虽然态度算不得有多好,也是明里暗里的在劝自己不要和木文翰走的那么近。但是,木奇的态度,还是比柔安公主事先想到的,好太多了。

“那好,我便先回去了。”木奇如此对她,柔安公主倒是不好意思再死缠烂打,她也知dào

,有木青歌照顾木文翰,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看木奇的态度,虽然打了木文翰一顿,却还是关心木文翰的,所以,木文翰的情况,其实也还好。但是,要说完全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柔安公主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对木奇道,“太傅大人,我知dào

,您是疼爱木公子的,如果他做错了什么,希望您能想想他曾经带给你的快乐……有很多事情,不是木公子的错,太傅大人怨我恨我都可以,请您不要对木公子那么残忍,您是他最爱的长辈,是他最亲近的人,您这样,他真的很伤心……”

和木文翰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木文翰对木奇的崇敬和孺慕之情,是远远超过他的父亲木显铭的。所以,虽然木文翰没有说,但是柔安公主却很清楚他的心底有多难过。在这一点上,柔安公主比木青歌都还要更加了解木文翰内心的想法。虽然知dào

这样说了,可能会惹的木奇不开心,多年还是说出来了,为了木文翰,软弱的柔安公主可以去做很多她平时都不敢想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木奇听了,会很不开心的,但是木奇只是愣了一下,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礼貌的送柔安公主出去。

木奇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能听的出来,柔安公主这样说,是因为她真心实意的在关心木文翰。

而另一边,木青歌和老夫人走出去以后,自然没有去李氏那里。老夫人也知dào

,木青瑶现在肯定恨死木青歌了,虽然其实李氏的死真的怪不到木青歌的身上。但是以木青瑶现在的心情和她一贯的思维,肯定会把这桩仇恨算在木青歌的身上。所以,老夫人也不会蠢到让木青歌和木青瑶现在去硬碰硬。

毕竟,都还是木家的小姐,都还关乎着木家的名声。木青歌有三皇子,木青瑶有二皇子,谁都不能得罪的。

“怎么?你就不担心柔安公主?”本来是老夫人叫了木青歌出来的,两个人又没什么事,就随便走走,老夫人看着木青歌很随意的态度,又觉得奇怪,忍不住发问。她觉得,自己现在完全看不透木青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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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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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看了看老夫人,忍不住好笑:“难不成祖父还真的会对柔安公主怎么样?”

“你这孩子,你是对你自己太自信,还是对你祖父太自信?”看到木青歌的语气如此的笃定,老夫人反而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当然了,老夫人也知dào

,木奇不可能真的对柔安公主怎么样的,不然她也不敢放心的离开。但是,看到木青歌如此的自在和自信,老夫人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为了木家,祖父也不会那样做的,就算柔安公主再不受宠,那也是公主。而且,柔安公主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只有柔弱。”木青歌想到面对柳七小姐的时候,柔安公主虽然心里明明就怀疑了,却还能那样理直气壮的站出来,说出那番话。充分说明,其实柔安公主也有她强dà

的一面,只是不轻易展示罢了。

木青歌分析的很对,老夫人也很赞同,可木青歌越是镇定自若。老夫人心里反而越觉得心塞塞的。这孩子,这么懂事,这么明白,到底是怎么炼出来的?

等到木青歌她们回来的时候,柔安公主已经离开了。木青歌有点诧异,按理说,不管怎么样,柔安公主离开也该和自己打个招呼才对的。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就算不和自己打招呼,她怎么舍得离开木文翰的?难道,自己猜错了,木奇还真的敢对柔安公主怎么样?

看到木青歌明显有些不自信的脸,老夫人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

“你别这么看着我。她是公主。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木奇现在对木青歌倒是多了一些了解,看着她的眼神,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急忙解释,“是公主自己答yīng

要离开的。”

自己答yīng

?那就是说木奇提出来的,柔安公主不得已答yīng

而已了。木青歌撇撇嘴,还是忍不住问:“您怎么做到的?”

听木青歌话里的意思,也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而是真的好奇。木奇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我说。有你照顾翰哥儿,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公主的……”

说到这里。木奇顿了顿。道:“柔安公主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瞒着陛下偷偷跑出宫。上次陛下就说过,出嫁之前,都不让柔安公主再出宫的。这次要是被陛下知dào

了。怕是少不得要挨一顿训斥……”

木奇犹豫了一下,他很想问问木青歌。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帮zhù

柔安公主装病。来逃避嫁到石涧去。但是他还没有敢问出来,万一木青歌承认了,他该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说明了。柔安公主对哥哥的心意吗?”木青歌倒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木奇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仅仅凭着柔安公主的一些“病征”,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为木文翰和柔安公主制造机会,所以是帮着柔安公主在说话。而且,木青歌也的确觉得,偷偷跑出宫,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木青歌觉得,听柔安公主的话,她根本就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说不定,宫里现在的确已经闹翻天了。不过,皇帝也知dào

柔安公主和木文翰的事情,这次大概是不会怎么为难柔安公主了。

木奇无从得知木青歌的那些小心思,但是木青歌的话却让他愣了一下。的确,柔安公主那样的性子,按理说来,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出那样冲动的事情的。这说明什么?她对木文翰的感情,真的是很深的。想到之前柔安公主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木奇脑子里忽然平静了许多。

之前关于这几个孩子到底会闯多大祸的担忧,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或许,真的如木青歌所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过段时间再看,或许什么都会变成好事也说不定呢?

“我得去和哥哥说一声。”木青歌看木奇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主动告辞,木文翰一定还在等着柔安公主呢。可惜了,只匆匆见了一面,柔安公主就被木奇赶住了。

回到木文翰那里,发xiàn

屋子里挤了一圈人,夏氏、木显铭、小秦氏都在,围着木文翰问东问西的,仔细听听,就发xiàn

他们都在问关于柔安公主的事情。很显然,这些年纪不小的人,对这些事情还是敏感的。而且,对方又是公主,所以难免不紧张。

“青歌,怎么你一个人?”木文翰看到木青歌回来,在她身后扫了好几眼,没有看到另外一个身影,掩饰不住的失望。

“柔安公主回宫了。”木青歌丢给木文翰一个安心的眼神,“毕竟我们家现在事情太多了,公主也不好久待,她本来就只是帮着三殿下来看看的。”

这话一说,便是将柔安公主来看木文翰的事情推到了商祺睿的身上。虽然有些牵强,倒也是说的过去的。

木文翰不知dào

柔安公主和木奇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想要木家其他人那么早知dào

他和柔安公主的事情。不然的话,以后人们难免会觉得,柔安公主给木文翰添了很多麻烦。这样子,对以后柔安公主都不是很有利的。所以,虽然很着急想要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木文翰也没有多问,顺着木青歌的意思点头承认。

“哥哥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一点,你们不要都在这里守着,这样反而影响他休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看出来木文翰眼底迫不及待的神色,木青歌帮着他打发众人离开。

夏氏等人虽然不想走,但是对于木青歌有而他们没有的医术,夏氏只能屈服。很不开心的走了。其他几人也都跟着走了。

“到底怎么了?祖父说了什么?公主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木文翰顾不得身上的伤。看到众人一离开,急忙撑起来问木青歌。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先躺下来,慢慢听我说。”木青歌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扶着他重新躺下,嘴里一边解释道,“公主什么事都没有。你想啊。祖父怎么可能和公主过不去呢?之所以公主会急着离去,主要是因为公主是偷偷跑出宫来看你的。你也知dào

。上次的事情过后。皇上曾经说过。不让公主再出宫的。所以。万一被皇上知dào

了。公主难免会受到责罚,所以她才要早点回去。知dào

你没事,她也放心了不少……”

“那。公主回去,会不会被皇上责罚啊……还有。祖父现在那么讨厌我。他一定也不会喜欢公主的。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对公主说吧?不然为什么非要叫公主出去呢?”木文翰虽然听了木青歌的解释,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但是更多的担忧随即又涌上来了。

木青歌很无奈。只能耐心的劝解,最后道:“你就放心的养伤吧,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告sù

你的。我一会儿就回去让水鸢去给三殿下说说,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可以了吧?”

木文翰这才点了点头,总算安静下来。木青歌微微叹口气,道:“你们俩可真是,爱情果然是让人盲目的……你就好好养你的伤吧,你养不好伤,公主在宫里也过不好,岂不是互相折磨吗?”

为了表示自己会立kè

让水鸢去给商祺睿带信,木青歌也没有在木文翰这里久待。

回到自己院子以后,木青歌也就真的叫了水鸢,让她去给商祺睿捎信。不仅仅是为了安慰木文翰,也真的是想知dào

柔安公主在宫里的情况,毕竟皇帝的脾气,没有人能完全摸得清楚。现在又是多事之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但是现在的木青歌也没有想到,她这么一个举动,还真的救了柔安公主一命。要是她不派了水鸢跟去,怕是真的会很糟糕。

话说柔安公主出了木家以后,虽然恋恋不舍,但是想到木文翰虽然伤的不轻,但是有木青歌在旁边照顾着,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木奇的态度,又比柔安公主预想的要好太多,所以柔安公主的心里,相对来说,就轻松了许多。

柔安公主为了来看木文翰,是直接从宫里冲出来的,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带,就更别说轿子什么的了。来木家的时候,是随便在皇宫门口叫了一辆马车。送到以后,马车就走了。现在柔安公主要回去,木奇也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没有给柔安公主准bèi

马车或者轿子。所以,柔安公主只有自己叫一辆马车了。

这条街热闹,住的达官贵人又多,平日里在这里守着的马车也不少。看柔安公主的穿着打扮,虽然色彩样式看上去比较的低调,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衣服首饰都价值不菲。这位小姑娘,一定是个有钱的主。看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知dào

是不经常出门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小姐的钱最好赚了。所以当柔安公主走了几步之后,身边就跟过来一群要她坐马车的人。

“你们这么欺负这位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正当柔安公主被一堆人围着,正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回头一看,是个长相平凡的少年,看他的样子,也是个车夫,不过和那些车夫不一样的是,他的眼底没有那些赤|裸|裸的算计,一双眼睛澈澈透明,看起来很真诚。柔安公主忍不住就朝着那少年走了一步。

“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您吧,绝对不会多收您的费用。”少年用更加真挚的语气和表情道。

柔安公主根本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的经验,看对方是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想都没有想过,他会骗自己的。看看那些车夫的猥琐样,也就点了点头,欣然的上了少年的马车。

柔安公主并没有发xiàn

,在那少年出来以后,那些车夫便都默默的不出声了。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拉车的少年,别的车夫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抢了生意去?

而柔安公主上了马车以后。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和木文翰的未来,想着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注意,马车驶向了哪里。

等到柔安公主觉得不对以后,掀开车帘一看,根本就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这绝对不是去皇宫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柔安公主真的慌了,这才觉得这少年有问题。

少年没有回答,但是拉着马车跑的更快了。

“你停下来,快点停下来……”柔安公主大叫。她甚少有机会做马车。本就颠簸的受不了。现在少年一加快速度,她更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颠簸。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柔安公主更恐惧的是心里的害pà

。这少年很明显是要带她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快点停下来。再不停下来。我就要跳下去了!”柔安公主大叫。但是实jì

上,她根本就控zhì

不了自己的身体,跳马车的事情。还真是做不了,不过。很有可能被甩出马车去倒是真的。

“您别着急。我只是带你去见一个人。”那少年见揉按公主反应这么激烈。也不知dào

是不是怕她真的跳下马车,倒是真的有放慢一点速度。还安抚性的回答了柔安公主的话。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对柔安公主还是比较尊敬的。

马车的速度慢下来,柔安公主也稍微没有那么害pà

了。仔细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知dào

自己现在不能乱。这少年既然怕自己跳车,那就是说他还不想自己死。又说只是去见一个人。虽然不知dào

是见什么人,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至少从少年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性命无忧的。

柔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决定静观其变。先看看,这少年到底要把自己拉到什么地方去。

少年的马车倒是很快被停了下来,柔安公主稍稍估计了一下。从她上马车到现在,时间并不长,应该还是在皇宫附近的几条街之一,并没有走的太远。

柔安公主并没有掀开车帘,但是从风吹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外面是比较冷静的一条街。显然,那个想要见自己的人也怕被别人看到。

既然已经到这里来了,柔安公主知dào

自己现在一个人,怕也没用。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自己先不动,更不能慌,如果让对方先慌了,她就有机会了。

那个拉了柔安公主来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柔安公主会这么沉得住气。看着马车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柔安公主正等着有点不耐烦了,就听到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在问:“你把人拉来了吗?”

“来了,就在车上呢。”是那个拉马车的少年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对那个女子,很是恭敬,显然是那女子的手下。

柔安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觉得,那个女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呢?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那个声音。

“小的去叫她下来。”少年车夫也没有想到,柔安公主一路上那么害pà

,到了目的地了,却忽然安静下来。想到柔安公主那张蜡黄的脸,还有虚弱的神态,少年也有点慌了,“别是晕倒在车上了吧?”

“晕倒?”那女子的声音露出一丝嘲讽,制止了少年的动作,“你让开,我亲自来看看,我还就不相信了,她会晕倒?身体就真的那么差?”

柔安公主屏气凝神,等着揭开车帘后,看看外面的人是谁。原本一开始的时候,柔安公主真的有想过,等到那人来揭开车帘的时候,她就来个突袭,掌握先机。

但是现在听到那女子的话,柔安公主就打消那个念头了。从女子的话里不难听得出来,她对自己是有恨意的,而且还是比较熟悉的。也是充满了戒备的,她根本就不信自己是真的晕倒,就一定会有防备。在对手有防备的情况下偷袭,成功的概率不大。而且,柔安公主现在的身体又很弱,即使对方没有防备,她都不一定能制的了对方。所以,柔安公主决定,乖乖的坐在车里,还是继xù

以不变应万变。

车帘“唰”的一声被拉开,那拉车帘的人果然在拉开车帘的一瞬间,防备的往后退开了几步。但是看到柔安公主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顿时又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柔安公主看着眼前这个愤nù

的女子,有点不敢置信:“是你?柳七小姐?”

“是我!”柳七小姐换了个凶狠的表,走上前来,怒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了,你不怕吗?”

柔安公主没有回答柳七小姐的话,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哈哈……”柳七小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不知dào

我为什么这么做?装什么装呢?”

柔安公主抿了抿唇,犹豫着道:“你是为了木公子?”

“这不是废话吗?”柳七小姐瞪了柔安公主一眼,“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在一起!”

“你,你何必如此?”柔安公主很无奈,她和柳七小姐无冤无仇的,当然不想和她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快现在她的情况还更加不容乐观。而且,在柔安公主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对不起柳七小姐的。

“你看看你,长的这么漂亮,又是有名的才女,多少人想娶你啊,你何必呢?”柔安公主继xù

劝道,“天底下那么多优秀的青年才俊,你挑谁父皇都会同意的……”

“你够了!”柳七小姐狠狠的打断柔安公主的话,“天底下那么多的优秀的青年才俊,你又是公主,选谁都没人敢拒绝的,你为什么不去选别人?偏偏要来和我抢木公子?”

“我……”柔安公主一是语塞,想了想,道,“我们俩是真的互相喜欢……”

“互相喜欢?”柳七小姐脸上露出嫉妒嘲讽的笑,“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自欺欺人呢吧?还互相喜欢,你知dào

我和木公子认识多少年了吗?我们就是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以为是假的?而你呢,和木公子才认识几天?你以为木公子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才选择要娶你的?想想木公子的性子,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为什么选择你放qì

我!”

柔安公主在听说皇上有意把柳七小姐许配给木文翰之后,便特别的打听过她的情况。心里明白,柳七小姐没有说谎。木文翰和柳咸宁打小就是一个学院读书,很小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了。两家的交情也不错,所以,柳七小姐和木文翰,也的确是从小就见过面的,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尤其是是两个人一个是有名的才子,一个是有名的才女,真的是绝配。

这一点,也是柔安公主心里最在意的一点。虽然今天木文翰也表明了他自己的决心,但是在柔安公主的心底,还是没有完全释怀的。

不过,柔安公主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这些东西,她自己私底下想起来的话,可能会觉得难过。可现在当着柳七小姐的面,却是绝对不会承认,更加不会表现出难过的。

“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其实从你们俩十几年的感情,他都不愿意娶你来看。我倒是信了木公子对我说的那句话,他当真只是把你当作妹妹来看的。”柔安公主并没有被柳七小姐的话打到,反而用一种略带悲伤和怜悯的目光看着柳七小姐。

柳七小姐气的肺都快炸了,这才发xiàn

,自己真的小瞧了这位病怏怏的公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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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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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柳七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气愤过后,也冷静了下来,道:“你的病,是装的吧?就是为了躲避嫁到石涧去?和跟木公子的婚事一样,也只是个阴谋?”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柔安公主是吓了一跳的,这柳七小姐竟然如此的神通?连自己装病的事情都知dào

了?随即便又活过神来,怕柳七小姐也只是诈自己的。再说了,即便她真的知dào

了,也是不能承认的啊。

“柳七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柔安公主其实心里还是紧张的,但是表面上却一派镇定自若,“我的病,多少太医都共同诊治过了,柳七小姐若是怀疑,自然可以去找他们求证,没必要在这里胡乱的猜测。这样未免太有失柳七小姐的身份了。”

柳七小姐气的不行,却也被柔安公主这话给噎住了,她也是京城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她难道不想做个端庄贤淑的大小姐?可这都怪谁呢?要不是柔安公主非要和她抢木文翰,她又怎么会被气到要来做这些她自己也不屑的事情?

看到柳七小姐不说话了,但是神情明显还是愤nù

的。柔安公主心里明白,柳七小姐不会无缘无故的饶那么大一个弯,把自己骗到这里来。她肯定还有别的阴谋。所以,如果能够离开当然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柔安公主身边没有一个人,她自己甚至连马车都驾驭不了。该怎么逃走呢?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现在有木文翰护着吗?”柳七小姐气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但是,现在,在这里,我看木文翰还怎么来救你!你以为,你来了这里,还回的去吗?”

这句话说的底气十足,而且语气里透露出的恨意让柔安公主觉得。她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还做好了承shòu后果的准bèi

。自己今天大概是真的凶多吉少了。看这样子。柳七小姐今天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回去的了。

当然了。其实柔安公主的心里也很清楚。即便自己今天真的被柳七小姐弄死在这里了。皇帝也未必就会真的对柳七小姐怎么样。因为柳家的势力,皇帝也会有些顾忌的。更何况,柳咸宁比起木文翰来。其实并没有差到哪里去。而且,如果现在木文翰真的娶了柔安公主。那说不定皇帝下一个大力扶植的。便是柳咸宁了。毕竟原本就看好。又是看着长大的,皇帝用起来也放心。所以,为了笼络柳家。皇帝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去和柳家撕破脸。更何况,他原本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公主。

最要紧的,既然柳七小姐这么自信,肯定是早就做好各种准bèi

了的,不会轻易被人发xiàn

,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赶快逃才是正经。

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到力的东西,柔安公主四处望了望,也没有人经过。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冒险驾着马车离开了。虽然可能会因为驾驭不了马车而被摔死,但是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一直等在这里,才真的是死定了。

柔安公主现在很庆幸,幸好自己一开始并没有下马车去。一边寻找合适的逃跑时机,柔安公主还得一边应付柳七小姐,她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想跑的打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公主,你想对我做什么?”

这里柔安公主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表现的恰到好处,并没有引起柳七小姐的任何怀疑。而且,柳七小姐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心里还是很放心的,她连宫门都没出过几次,还怕她能跑得了不成?更何况,她还有杀手锏在后面呢。

“公主又怎么样?”柳七小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说更过分的话,只是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怕是连我都跑不过吧?更别说……”

柳七小姐没有说下去,像是忽然发xiàn

自己说漏嘴了,不自然住了嘴。柔安公主心里更加确定,周围还埋伏着柳七小姐的人,看来,一定要选好时机,冲出去的时候一定不能停。

“我就算病着,也不会怕你的……”柔安公主扶了一下头,暗中将一根簪子取下来,攥在手里,喘了一下,才道,“父皇不会放过你的,木公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皇帝的时候,柳七小姐明显是不屑的,说道木文翰的时候,柳七小姐的脸色就便的狰狞了一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倒是没有发xiàn

柔安公主的小动作。

“你以为他们能发xiàn

是我干的吗?”柳七小姐朝着柔安公主又逼近了一步,盯着柔安公主问道,“你老实告sù

我,你是不是装病?”

柔安公主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柳七小姐一直要抓着这个问题问个不停,但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了,而且柳七小姐一直这么问,肯定有问题,更加不能承认。但是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一直强调不是,又怕反而更加惹柳七小姐怀疑。

“我也希望我是装病。”柔安公主淡淡的道,语气里和表情的失落完全是真的。这的确是柔安公主的心里话,虽然这次的病是装的,但是之前她的身体的确很不好,她对一副健康身体的渴望,比柳七小姐这些生来健康的人,要渴望的多了。

柳七小姐看了看柔安公主的神态,感觉她也不是在撒谎,却莫名的更加不高兴。向着柔安公主又靠了一点,像是想要把她看的更加清楚:“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啊……”

一声尖叫,出自于柳七小姐的口中。原来。柔安公主趁着柳七小姐靠近的机会。突然出手,用尽lì



推了她一把。柳七小姐根本就没有想到柔安公主会突然对自己出手,这一下猝不及防,柔安公主又是用尽了自己的力qì

,自然立kè

被推的倒退了好几步,一下子摔倒在一旁的地上。

而柔安公主在推开柳七小姐以后,并没有去看她一眼,而是迅速的冲过去,抓住了马的缰绳。又用簪子在马屁股上用力的插了一下。

受惊又吃痛的马儿立kè

便撒腿跑了起来。带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冲了出去。之前那个赶车的少年,在看到柳七小姐被推开的瞬间。原本是想去拦住柔安公主的。但是看到柳七小姐摔倒在地上。急忙便冲着柳七小姐奔了过去。

“你抓住她啊!别让她跑了!”柳七小姐大叫。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了。冲着少年大叫。

少年犹豫了一下,才冲着柔安公主追过去,但是马车已经跑出去很远。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了。

这时候,从隐蔽的房屋里又冲出来几个人。带头的一个拿着扇子的中年人冲着后面的人一挥手。便有四五个人跟着柔安公主的马车追了过去。还剩下三四个人则站在那里没有动。

“柳七小姐没事吧?”中年人上前,体贴的搀扶起柳七小姐。柳七小姐狠狠的白了中年人一眼,推开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脸上是倔强和委屈的表情。

“别着急嘛,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弱女子,怎么跑得过我的那些侍卫?看她的样子,根本就连马都驾驭不了,跑不了多远自己会被马甩下来,等着我们去抓她的。”中年人摇摇扇子,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并不因为柳七小姐不给他面子而不高兴,反而安慰着柳七小姐。

“万一给她逃回去了,麻烦就大了,你知dào

吗?”柳七小姐有些激动,看起来也是真的很担心柔安公主会逃回去。

“就算逃回去了吧,那也没有什么麻烦啊。”中年人继xù

摇着扇子,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皇帝根本就不喜欢她,不会为她报仇的吗?”

“皇帝是不喜欢她没错,可是,还有木……”

“哦,你是还在想着那位状元郎啊?”中年人笑出了声,“唰”一声将扇子收回手里,打断柳七小姐的着急,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无赖的表情看向柳七小姐,“你还真是痴情呢……”

“你管的着吗?”柳七小姐愤愤的转开身,转身想要离开。

“别走啊……”中年人上前一步,拉着柳七小姐的手臂。

“你放开!”柳七小姐激动的转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无奈力qì

不够,却没能如愿。

“你这么生气是做什么?”中年人没有放开手,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柳七小姐,“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柳七小姐的面色一变,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中年人的面色也一变,瞬间整个人就充满了压迫感,“我们一早就约定好的,现在该知dào

的事情也都知dào

的清清楚楚的了,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不由得你要不要!”

柳七小姐看着中年人的态度,脚下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柔安公主驾着马车,眼看着冲出了这条小巷子,还没有被柳七小姐的人追到,心里顿时高兴不已。这时候才注意到,这拉车的马完全不受自己的控zhì

,她几乎就要被甩下马车,战都站不稳了。而且柔安公主身体虚弱,本就力qì

不够,这时候感觉自己都要被颠晕过去了。

“啊……”柔安公主嘴里发出尖叫,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下意识的死死的抓住手里的缰绳。拉车的马儿吃痛,跑的更加的快了,一路上撞到了很多的东西,吓得偶尔路过的一两个人尖叫不已。

柔安公主吓得快要死掉了,现在已经不是逃出来的问题了,而是要怎么从马车上下来了。

柔安公主根本不知dào

这是哪里,也不知dào

该从哪个方向才能离开,而且她也控zhì

不了马车的方向。只能任由马儿随意的跑,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却看到刚才那少年正健步如飞的追上来。原来那还是个会武功的人,柔安公主心里都快绝望了。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xiàn

拉车的马直直的冲向一堵墙,还有不多的路人的惊叫声。这么撞上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柔安公主心里是崩溃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撞上去。

一声巨响过后,马车直接翻了个个,柔安公主被甩出马车。那一瞬间,柔安公主觉得自己下一刻真的就要死了。心里想着还没有对木文翰说出过自己心里的真实感情。突然就很后悔。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飞一般的跑过来。将快要落地的柔安公主抱在怀里。但是由于强dà

的冲击力。她还是没有站稳。两个人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柔安公主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然后自己又摔倒在了别人身上。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柔安公主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去看时。两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水鸢?”柔安公主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只是……哎。公主……”水鸢看着晕过去的柔安公主。心里也是又担心又后怕。要不是木青歌让自己回来找商祺睿。柔安公主今天还不知dào

会怎么样呢。而现在,也不知dào

公主怎么样了。

水鸢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柔安公主的身体,呼吸还是正常的。但是脸色非常难看,身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伤口。想必是太累又受了惊吓,才会突然晕过去的。

刚刚将柔安公主抱起来,便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少年。水鸢一愣,联想到之前柔安公主从马车里飞出来的画面,想必和眼前的少年就有关系。毕竟,这里根本不是回皇宫的路,正常情况下,柔安公主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去驾驶马车。

“哎,小兄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水鸢抱着柔安公主摇晃了一下,看起来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少年微微一愣,不知dào

水鸢是不是真的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但是想到毕竟她只是刚好路过,可能真的不知dào

,想着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便也微笑了一下,回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你能帮我看看那马车吗?看还能不能用?这位姑娘晕过去了,得赶紧送医馆才是。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医馆,甚至连人都看不到几个,真实的……”水鸢着急的埋怨。

“……好吧。”少年犹豫了一下,去检查马车。从刚才的身法来看,这小姑娘的功夫不弱,最好是能智取,而不是硬碰硬。等到上了马车,还不又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可以……”等到少年回头,才发xiàn

柔安公主和那小姑娘都不在了,心里顿时懊恼不已。

“真是蠢到家了!”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毫无顾忌的露出嘲讽的笑来。

水鸢拼了命的往前跑,她也不知dào

对方还有多少人马,是什么身份,想要对柔安公主做什么。现在她都没有精力去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救柔安公主。这里离木府已经比较远了,倒是离三皇子府比较近。若不是为了抄近路去找商祺睿,水鸢也不会走这条人烟稀少的路,也就不会碰到柔安公主了。

不知dào

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水鸢只能抱着柔安公主一路跑回三皇子府。虽说她武功厉害,但是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体力上还是不行的,手里又还抱着一个人。一看到三皇子府的大门,水鸢心里一松,脚步就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水鸢,你怎么了?”刚好路过的丁墨看到这情形,急忙过来扶住水鸢,“这不是柔安公主吗?这是怎么了?”

丁墨大惊,叫了出来。

“先回去再说。”水鸢喘了一口粗气。

丁墨也不敢去抱柔安公主,只得扶着水鸢进去了。早就有守门的看到这情形,跑去通知商祺睿了。

商祺睿刚好从皇宫回来,还在想着柔安公主那么任性的跑出去,皇帝真的很生气,要怎么帮她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柔安公主来府上了。

商祺睿很是诧异,柔安跑来皇子府做什么?

“公主好像受伤了,是被水鸢抱回来的。”门卫解释道。

被水鸢抱回来的?商祺睿一愣,急忙跑着过去。水鸢现在可是木青歌的侍女,怎么会是她抱着柔安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青歌有没有事?

商祺睿赶到的时候,水鸢刚好把柔安公主放到床上。

“水鸢,出什么事了?”商祺睿冲进来,急急的问道。

“奴婢在路上碰到公主从马车里摔下来,估计是受了惊吓加上身体虚弱,并没有大伤。”水鸢也顾不得先行礼了,一句话将大概的事情陈述了一下,也安慰了商祺睿一番。

商祺睿果然微微松了口气,对丁墨道:“你去太医院……不,直接去请纪军医过来吧。”

丁墨答yīng

着去了。

商祺睿这才问水鸢:“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公主一个人?怎么会从马车里摔出来?你不在木府,又怎么会刚好遇上公主的?”

知dào

商祺睿在担心什么,水鸢先很肯定的告sù

他,木青歌没有任何事情。这才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木青歌让她回来捎信的事说了,最后道:“木府现在是多事之秋,奴婢担心小姐那边需yào

人手,所以想快点回来,就选择了那条小道。谁知dào

刚好就碰到公主从马车里摔出来,当时真的很惊险。如果不是奴婢刚好路过,公主……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依奴婢看来,公主出事多半和那少年有关,因为他站在奴婢面前的时候,奴婢分明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

水鸢心细,又善于观察,她说的话,商祺睿是很信任的。心里却还是疑惑,按理来说,柔安公主一辈子都在皇宫里生活,根本就认识不到几个人,更别说得罪谁了。一个几乎没有存zài

感的人,是不会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甚至费尽心机去杀她的。那么,到底是谁会对柔安公主下手呢?

商祺睿皱着眉头,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木奇了。木奇不同意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这是商祺睿一早就能猜得到的,所以他不会意wài

。但是木奇对木文翰下那么狠的毒手,将他打的奄奄一息,还是出乎商祺睿的预料的。

木奇对向来疼爱的孙子尚且能如此狠心,对一个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的柔安公主,怕是就更加没有顾虑了吧?毕竟,柔安公主是从木家离开才出事的。而且,如果不是故yì

的,按照木奇为人处事的原则,他怎么可能放任柔安公主一个人离去,甚至都不派人送柔安公主一程?而且,从水鸢的描述看看的出来,柔安公主离开木府的时候,木青歌和木文翰都不知dào

这件事情,柔安公主离开的时候,只有木奇知dào



越想,便越觉得是木奇的可能性太大的。商祺睿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于木奇,他其实是没有太多感情的。木奇是深得皇帝信任,对他们几个皇子,那也是不错的。但是,在商祺睿看来,木奇只是一个有学问的师长,仅此而已。而且,根据上辈子的事情来看,木奇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的野心,也是不小的。

只不过,重生之后,因为木青歌的关系,商祺睿对木家的人,都多了一份宽容,也就有些刻意的没有去想木奇上辈子做过的事情。但是现在,柔安公主受伤的事情,却让他立kè

想到了那些都快被他遗忘的往事。

“殿下,您没事吧?”水鸢看商祺睿久久不说话,有些担心。

“我没事……”商祺睿回过神来,问水鸢,“这些天你一直都在木家,能不能告sù

我,木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木……太傅大人对木文翰和柔安的婚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公主今天去,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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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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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商祺睿第一次向水鸢打听木家的情况,水鸢愣了一下,才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公主今天去,老太爷对她也还是很尊重的。至于少爷的事情,上次老太爷打过他以后,也没有再提过。现在木家,除了老太爷老夫人还有小姐,都还没人知dào

这件事情呢。”

商祺睿听了这话,就知dào

水鸢知dào

的也不多,毕竟是木家的大事情,她一个婢女,能知dào

这些,还全都是因为木青歌对她信任的关系。

商祺睿不再多问,心里想着,还是要去木青歌家里看看才好。现在李氏死了,他倒是有个理由去木家看看了。

纪军医听到是商祺睿家里出事,来的也很快。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养一养就没事了……”纪军医替柔安公主检查了身体之后,安慰商祺睿道。

商祺睿这才放下了心,等着纪军医替柔安公主开了药方,又让人去煎药。纪军医从木青歌那里学了一套针灸术,倒是练的还不错,看商祺睿着急,便替柔安公主用银针扎了穴位。

柔安公主很快便醒了过来,还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处,只记得最后被马车甩出去的恐怖画面,一张开眼就尖叫了一声。

“别怕,别怕,三哥在呢……”商祺睿急忙搂住柔安公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还用了小时候的称呼。

柔安公主这才稍稍镇定了一些,后知后觉的发xiàn

现在是商祺睿陪在自己的身边。顿时又疑惑起来:“三哥?我这是在哪里?你怎么也在?我是不是已经摔死了……”

“傻丫头……”商祺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揉了揉柔安公主的脑袋,轻声道,“什么死了,你好好的活着呢,你要是死了,怎么见到三哥?莫不是三哥也死了?”

说到这里,又愣了一下,是啊,柔安公主没死。他自己却的确是死过了。

柔安公主没有注意到商祺睿的停顿。还是想自己怎么脱险的:“那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明明记得我被他们追,被马车甩出来……”

“你还记得水鸢吗?是她带你回来的……”商祺睿的声音更柔。并没有先去问柔安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鸢?柔安公主一愣。晕过去之前最后的画面这才回到脑子里。她看到水鸢了。她被水鸢抱住。然后两个人一起摔倒。她当时心里稍稍一放松。便撑不下去,晕过去了。

“水鸢好厉害,她怎么打过那些人的?”柔安公主渐渐的冷静下来。想到自己被马车甩出去之前,还看到那个假扮车夫的少年和后面来的一帮人已经追过来了。水鸢一个女孩子。还带着自己一个累赘。是怎么打过那些人的?

“水鸢会武功嘛……”商祺睿轻松的道,看柔安公主情绪已经稳定了,这才问起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劫后余生,柔安公主也是后怕不已,但是看到商祺睿,她就觉得有了依靠。这才慢慢的把发生的事情都讲了。

“竟然是柳七小姐?”商祺睿皱眉,他对这个柳七小姐还真是不熟悉,只知dào

她是柳咸宁的妹妹。前世的时候,嫁的是薛安,但是并没有和木文翰的这一段纠葛。他们两个人,至少到商祺睿死的时候,都还是过的不错的。商祺睿也见过柳七小姐几次,感觉还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可是,这一世,为什么完全不一样了?柔安公主和木文翰纠结在一起,柳七小姐也和木文翰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还为了木文翰,柳七小姐想要杀了柔安公主。

商祺睿还是震惊的,就算柔安公主再怎么不受宠,柳七小姐这胆子,未免也太了一点?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的有恃无恐?

不过,在听说了木家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木奇的态度,还出乎预料的好的时候,商祺睿还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今天,你就先别回皇宫了,你这样子回去,父皇一定会更加生气的……我让知墨去通知母后,告sù

她你先在我府里住两头。”商祺睿对柔安公主道。

柔安公主面色微微一凝,还是迅速的点头答yīng

了。没错,商祺睿用的是“生气”,而不是“担心”“心疼”之类的词语。是的,如果柔安公主受了伤回到宫里。皇帝只会生气她一个人闯出皇宫,但是不会心疼她受伤。

“那柳七小姐的事情,你想要怎么办?要不要告sù

父皇母后?”商祺睿征求柔安公主的意见。毕竟,这是大事情,而且柔安公主是受害者,如果她说了,皇帝和皇后,肯定也多少要有点表示。

柔安公主的神色更加的黯然,半晌才摇头:“还是先不要告sù

他们好了……”

柔安公主的确是很想要皇帝帮她报仇的,虽然说一直都不怎么受宠,但是作为一名真zhèng

的公主,长到这么大。又因为一直很低调,柔安公主的生活算得上是很平静的,几时受到过这么大的惊吓?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所以,对于柳七小姐,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正如柳七小姐有恃无恐所说的一样,柳家,那也是皇帝想要拉拢的家族。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柔安公主,去得罪柳家?就算皇帝为了皇室的尊严,对柳家心里有疙瘩,也绝对不会真的拿柳七小姐怎么样的。柔安公主觉得,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真的是更难受。所以,她宁愿选择不告sù

皇上和皇后,这样的话,她想起来也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是因为他们都不知dào

,所以才不帮她报仇的。

商祺睿活过了两世的人生,对柔安公主的这点小心思。还是看的很透彻的。很无奈的叹息一声。又抱了抱柔安公主,无言的安抚了她一下。这些无奈,都是生在皇家的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到欺负的。”商祺睿认真的对柔安公主道。

柔安公主不敢把事情告sù

皇帝和皇后,是怕会得不到他们的支持,所以会失望。但是他既然知dào

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理。虽然可能会费一点周折,但是也一定要为柔安公主报仇的。

“谢谢你。三哥……”柔安公主也紧紧的回抱着商祺睿。有个哥哥的感觉,可真是好。虽然商祺睿一直都是她的哥哥。但是在皇宫里的时候。他们是皇子和公主。兄妹的感觉。反而会受到很多束缚。柔安公主一直都很羡慕。木青歌有木文翰那么暖心的哥哥。现在,她也有了,柔安公主忽然就红了眼眶。嘴角却露出开心的笑来。

商祺睿和柔安公主又聊了一会儿天,喂她喝完药以后。商祺睿才对柔安公主道:“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柔安公主看商祺睿的神色。有些不安。

“没事,我就去一趟木家。”商祺睿拍拍柔安公主的肩膀,“你一个人回来。青歌他们一定会担心你的,我要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柔安公主当然知dào

,光是打个招呼,根本不用商祺睿亲自跑一趟的。柔安公主只是以为,商祺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木青歌,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商祺睿带着丁墨和水鸢,一起去了木家。木青歌正因为水鸢许久没有回来而担心呢。按理说,从水鸢的性子和商祺睿的性子来看,不应该这么久都不让水鸢回来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木青歌有这种预感,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一遇到不受掌控的事情,就总会想太多。

“我听说了大夫人的事情,希望你们节哀顺变……”商祺睿一到木府,木奇自然少不得又带着人迎上来。商祺睿首先当然是就着李氏的事情表示了慰问。木青瑶也在人群里,她跪在地上,看着商祺睿高高在上的站着,冠冕堂皇的说着安慰的话,其实表情却并没有多少的悲伤。想着这件事情的起因,其实全都是因为商祺睿。

如果商祺睿不去“勾|引”她,如果商祺睿不那么绝情,如果商祺睿娶的人是自己。木青瑶又怎么可能去和二皇子联手,又怎么可能那么恨木青歌?李氏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对木文翰下药?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李氏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木青瑶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愤nù

,之前的爱意全都被仇恨挤走了。

“商祺睿!你给我记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还有木青歌,一个个的,都会不得好死!”木青瑶跪在地上,将头低垂下去,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在她的心底,却已经发了最毒的誓言了。

说实话,商祺睿的心里,的确是没有多少悲伤的。他和李氏不熟悉,而且他不喜欢木青瑶,对于木青瑶的母亲,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至多,也就是因为李氏是木家的人,所以多少有些惋惜罢了。说的安歇安慰的话,也只是出于对木奇的安慰,和一个皇子的身份,跟李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所以,商祺睿也不可能做出多么悲伤的表情来。因为他的心里,的确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是为生命的逝去感到可惜罢了。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木奇才问商祺睿:“殿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问的颇有几分诚惶诚恐的问道,商祺睿微微有些感慨,这样的木奇,是他记忆中没有的。他记忆中的木奇,都是城府极深老谋深算的,最平和的时候,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长者。尤其是对他这样的皇子,都是表面重视,心里其实更多是不屑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有了这种诚惶诚恐的态度?难道是因为木文翰的事情,还是真的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太多的事情,甚至连一个人的性格都改变了?

商祺睿不敢确定是哪一种,他更怕的是。木奇其实是因为心里有了更大的阴谋。所以才会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的。

“我来,是特别来告sù

青歌一件事情的。”商祺睿故作深沉的道。

“告sù

青歌一件事情?”木奇愣了一下,不知dào

自己该不该问下去。现在木青歌是商祺睿的未婚妻,这是满京城都知dào

的事情,而这两个孩子,也不怎么避嫌,来往的甚是密切。虽然说还是有些人会在背后说两个的别不是,但是在明面上,也没人敢质疑什么。木奇就犹豫了。万一商祺睿想和木青歌说的是私人的事情呢?他怎么好问下去?可是。木奇又觉得,商祺睿这么晚特地跑来。大概不会是为了儿女情长。木奇总觉得。自从晋城之战过后。商祺睿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成熟了很多。但是同时也让人看不透了。如果是以前的商祺睿。他觉得他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商祺睿,他觉得。他大晚上的跑来,应该就是有重yào

的事情。

木奇还在犹豫。商祺誉已经接着道:“对啊。我就是来给青歌说一声。柔安在我府上,暂时没什么事了,她不必担心。”

“柔安公主?”木奇一愣。柔安公主不是回宫了吗?怎么会在商祺睿的府上?还有,什么叫“暂时没什么事了,不必担心”?所以,柔安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商祺睿这么晚来,根本就不是想找木青歌的,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吧?木奇想到自己让柔安公主一个人回去,都没派人送一下。莫不是,这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木奇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都掉下来了,他做事情向来圆润。即便是对不受宠的柔安公主,他也不会留下对木家不利的把柄,让人说什么他藐视皇权之类的。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态度表现的那么明显,却因为这样,就出事了吗?

“是的……”商祺睿再次点头,看着木奇不安的神色,故yì

道,“柔安回去的时候,被人骗了,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死了。刚好水鸢帮着青歌送东西给我,在路上遇到了,这才救了柔安一命。不然,柔安这时候,怕是都去见了阎王爷了。青歌向来关心柔安,我得亲自来告sù

她一声,才能让她放心。”

商祺睿这话一出木奇的汗就真的掉下来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水鸢为何会出现的那么巧,柔安公主为什么会被人骗。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公主受伤了?伤的重吗?”

如果柔安公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虽然不会因为自己没派人送她回宫就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心里肯定还是会不开心的。因为没有送柔安公主回去,本身就已经是在藐视皇权了。就算皇帝因为自己是太傅,不追究什么责任,那心里能不介yì

吗?再说了,就算皇上不介yì

,那木文翰那里呢?他为了娶柔安公主,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对柔安公主的那份情谊,可想而知。如果最后却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柔安公主出事的话,木文翰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木奇忽然发xiàn

,他对木文翰的疼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自己心里的了解。如果木文翰一辈子不原谅他,他会非常难过的,比木文翰娶柔安公主还让他难过。所以,在这一刻,木奇是真的打心底里希望柔安公主没事的。

“没事,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多亏水鸢救的及时。”商祺睿很真诚的道,很刻意的,没有去提柳七小姐的事情。

毕竟,柳七小姐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木奇的态度,真的和商祺睿的印象中相差太远。说老实话,商祺睿真的在怀疑木奇,怀疑他有更大的阴谋。所以,如果木奇和柳七小姐联手,他肯定知dào

这件事情的,但是看他的表现,却像是没什么反应,或许真的是不知dào

。如果不是和柳七小姐联手,而是有别的阴谋,商祺睿有点不敢想。到了木奇这种高度,他还能有些什么样的阴谋?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告sù

木奇的好,等他自己先查出来了再说。

木奇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一点,开始觉得柔安公主出事出的太巧了一点,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推卸自己的责任,很认真的道歉道:“都是老臣的不是,应该派人送公主回去的。但是,殿下也看到了,老臣的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疏忽了,老臣惭愧,明日亲自去向陛下请罪……”

商祺睿看着木奇在说到家里情况时,那掩饰不住的失落和伤感,心里还是悲伤了一下,道:“太傅大人不必自责,这原也怪不得太傅大人,是柔安她自己没待人就跑出宫来。太傅大人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的,不过幸好,柔安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惊吓……不过,为了避免父皇和母后担心,我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sù

他们,只是说柔安先在我府上住两天。还希望太傅大人代为保密,毕竟父皇母后年纪也大了,听到难免会担心……”

竟然还没有告sù

皇帝和皇后?木奇微微一惊,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意wài

?如果不是意wài

,应该会告sù

皇上和皇后的吧?那样不就可以直接为柔安公主报仇了?只有是真zhèng

的意wài

,才怕被人发xiàn

吧?

可是,看着商祺睿的神态,木奇总觉得,这其中还有自己猜不到的东西。不过,看商祺睿的态度,他也是知dào

商祺睿不会告sù

自己的,因此也没有追着去问。因为木奇心里还是有数的,商祺睿嘴里虽然说的好听,说什么不怪自己,但实jì

上,他还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这么晚还跑过来的,说什么说给木青歌听的,其实主要是来说给自己听的才是。

但是毕竟是自己理亏,木奇很认真的道:“是,殿下都这样说了,老臣自然遵命……殿下和公主,都是孝顺的孩子,老臣怎好多说……”

看到态度这样和顺的木奇,商祺睿心里越发的不信任了。木奇向来是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是清高的。可是现在,他的温和却是发自内心的,这让商祺睿很不习惯。果然是重生太久,久到之前都忘记了前世的事情,一直竟然没有好好的观察一下吗?商祺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下了。

“谢谢太傅大人为我们保密,既然来了,我想去看看翰哥儿。”商祺睿对木奇道,打算不和他在这里废话了。

“好,翰哥儿肯定也想见殿下的……不过,翰哥儿现在身体不好,公主的事情,殿下能不能……”木奇没有说的很直白,都是聪明人,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木文翰身体不好,听到柔安公主出事的话,难免又会着急上火。既然公主没事,能不能就不要告sù

他了?其实木奇担心的是,万一木文翰知dào

了,生自己的气,要怎么办?

商祺睿爽快的答yīng

了,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告sù

木文翰的。木文翰那性子,对谁都很好。柳七小姐这么出来一闹,在不知dào

她对柔安公主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肯定心里对柳七小姐还是觉得愧疚的。如果知dào

柳七小姐对柔安公主下手,他肯定又会想都是自己的错,害了柳七小姐又害了柔安公主。所以,对于这种会多想的人来说,还是什么都不要告sù

他的好,反正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商祺睿到木文翰屋里的时候,刚好木青歌也在。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木文翰看到商祺睿来,很是诧异,现在已经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木家?

而木青歌看到商祺睿进来,看他的表情就知dào

一定有事,但是看他的眼神,便知dào

他不想自己发问,便一句话都没有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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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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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祺睿简单和木文翰解释了一下,只说自己是听说了李氏去世的消息,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的。自然不会提到柔安公主受伤的事情,叮嘱他好好养伤,便道:“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送殿下出去吧。”木青歌也站起来,她看出来商祺睿有事要和自己说,却又要避开木文翰。联想到水鸳今天出去那么久,商祺睿又这么晚过来,她也能猜到,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柔安回去的时候,被了柳七小姐的人劫了去,差点就回不来了,幸好水鸳刚好路过,才救了柔安一命。”出了木文翰的屋子,商祺睿便直接对木青歌道。

“怎么会这样?那公主现在怎样了?”木青歌吓了一跳,怎么会被柳七小姐劫了去?柳七小姐胆子竟然那么大吗?

“我已经请纪军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吓,你别担心。”商祺睿急忙道。

纪军医的医术,木青歌自然是信得过的,这才稍稍放心。但是想到柳七小姐竟然敢对柔安公主下手,她又镇定不了了,不管怎么看,木青歌始终都觉得,柳七小姐只是有点偏激,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对柔安公主下手呢?而且,要说柳七小姐和木文翰真的有什么,其实也算不上,顶多也就是柳七小姐喜欢木文翰。木文翰不喜欢她。如此而已。至于说皇帝的心思,那也只是皇帝的心思,并不是木文翰答yīng

的,更何况也没有公布出来,没有人会多想,更不会对柳七小姐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这样看来,柳七小姐这么针对柔安公主,便实在是过激的有点没道理了。

“那柔安公主有没有说,柳七小姐为什么要想杀她?”木青歌问商祺睿。

“她们也没有说太多的话。柔安便逃出来了。不过据柔安说,柳七小姐似乎非常关心她是不是在装病。一直在问她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好。”商祺睿也紧皱着眉头。柔安公主受了惊吓。当时那样的情况。她也没精力去分析那么多。

是不是装病?木青歌也傻眼了。这算什么?就因为这个,便要杀柔安公主吗?显然不可能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都是我疏忽大意了……”木青歌叹了口气。“今天看到柳七小姐和柔安公主碰面,又闹的不愉快。就该防范一下的。不该让柔安公主一个人回宫。幸好这次运气好。刚好碰到了水鸳,要不然真出事了,可怎么办?”

木青歌想想都觉得后怕。别人暂且不说,要是柔安公主有个好歹,木文翰可怎么办?这么一想,心里也是颇有些自责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想不到……等等,你说,柔安今天和柳七小姐碰面了?她们还闹的不愉快?”商祺睿抓到木青歌话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信息,愣了一下。

“是啊,我也没有料到,她们……”木青歌将之前柔安公主和柳七小姐碰到的事情讲了。

商祺睿一愣,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柳七小姐为什么会知dào

柔安公主来了木府,而提前做好准bèi

,让人将柔安公主劫了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极有可能真的只是柳七小姐一个人做的蠢事,和木奇和别人都没有关系,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有什么不妥吗?”木青歌看商祺睿皱着眉头,也不知dào

在思考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柳七小姐对柔安做的事情太疯狂了吗?柔安再怎么不受父皇的宠爱,那也还是名符其实的公主啊。”商祺睿反问木青歌,他不知dào

自己该不该把对木奇的怀疑告sù

木青歌。毕竟,木奇也是木青歌的祖父,倒不是说怕木青歌会帮着木奇,只是觉得,不想要木青歌为难而已。

“是很奇怪,不过我也想不出来是为什么?你有什么发xiàn

吗?”木青歌反问商祺睿。

“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柳七小姐知dào

柔安出宫来了木府?还那么清楚,她是一个人来的?今天哪怕是柔安带着一个人在身边,都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不过,现在听你说了,她们之前见过,还闹的不怎么愉快,那么就真的有可能是柳七小姐生气了,想要报复柔安,一时冲动之下,才那么做的。”商祺睿叹了口气,回答木青歌。其实,即便是现在,他也还是怀疑的,有那么凑巧吗?不过,至少现在是说得过去了。

木青歌消化了一下商祺睿的话,心里便也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担心什么了。如果不是柳七小姐碰巧在木家撞到了柔安公主来访,那么能泄露柔安公主情况的,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木家众人了。所以,商祺睿之前是在怀疑木奇。木奇吗?木青歌在心底摇了摇头,即便木奇真的不想同意木文翰和柔安公主的婚事,他也没有必要去做杀害柔安公主那样的蠢事。他直接不答yīng

就好了,这本来也是在皇帝的预料之中的,皇帝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拿木奇怎么样。但是如果木奇真的对柔安公主做了什么,那皇帝即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会真zhèng

生气的。而且,柔安公主是来了木家以后,才出事的,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就一定会是木家。所以,木奇不可能去做那样的蠢事的。但是,商祺睿的怀疑,也是很有道理的。木青歌并没有去和商祺睿解释她觉得木奇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毕竟那也只是她自己的推测,事实到底怎么样,还是要靠证据说话的。

“你怀疑的很有道理,即便柳七小姐今天碰到了柔安公主,她知dào

柔安公主是一个人。我觉得这件事情也不像是柳七小姐一时冲动而做的。”木青歌很客观的分析。“虽然我和柳七小姐也不熟悉,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如果不是有别的原因,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商祺睿道:“我要回去了,我们都先留意着,多加注意就是了。也不要太过着急。什么事情也都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木青歌点头,送走了商祺睿。又去看了眼木文翰。木文翰对她和商祺睿聊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怀疑的。但是又觉得可能是两个人说私密的话呢。所以木青歌说没什么事以后。木文翰也就没有多问。木青歌这才回去找了水鸳。水鸳又把她看到的细节描述了一遍:“……逃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又跟过来几个人。看样子,和那少年是一伙的。但是又不像是一路人马。”

一伙的?又不是一路人马?木青歌一愣。还是没懂水鸳这话的意思。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他们都是来抓公主。但是又好像不是一个队的,那些人看到我们逃走,并没有帮着拿少年来追我们。倒像是在嘲笑那少年,不过,奴婢当时也没敢多看,只是感觉罢了……”水鸳尽量精准的描述自己当时看到的情景和自己心里的感受。

“这么说来,那也就说得通了。”木青歌点点头,水鸳是练武之人,又精于打探消息,她这样的人是很敏感的,也非常善于观察。所以虽然可能当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木青歌相信,水鸳能这么说出来,她的感觉就错不了,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水鸳猜测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说明,柳七小姐那样对柔安公主,的确是有人授意的,至少,也是和别人联合起来的。只是,那些人到底又是什么来头呢?柔安公主那样的性子,除了柳七小姐这个所谓的“情敌”,不应该还得罪什么人才对啊?

这个问题,不只木青歌奇怪,柔安公主更是奇怪。她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又一直不受宠,早就学会了要低调做人,宫里的那些娘娘也好,公主也好,对她也就是不屑,可真zhèng

要说恨她的,几乎是没有的。所以,她也猜不出来那个和柳七小姐联合起来,想要她命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柔安公主现在很郁闷,她发xiàn

,她一走出皇宫,就开始树敌。柳七小姐这个敌人,来的莫名其妙。而现在,她又多了一个敌人,便是商祺睿的侧妃文媚儿,而这个敌人,来的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商祺睿离开皇子府,柔安公主是知dào

的,但是她并不知dào

商祺睿去了哪里,只知dào

他说出去有事。柔安公主一个人,难免觉得无聊。可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去找点事情做,就听到守在外面的下人在给文媚儿请安的声音。

对于这个文媚儿,柔安公主也只是在商祺睿大婚的时候见的第一次,那时候只觉得这位“嫂嫂”是真的很漂亮,别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商祺睿也曾经带文媚儿进过几次宫,但是那个时候,柔安公主和商祺睿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样亲密,也只是隔的远远的打个招呼,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但是柔安公主每次有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很低调,便养成了观察的习惯。所以,她能看得出来,虽然商祺睿挺宠爱文媚儿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家世的关系,也或许单纯就是因为她长的太漂亮了。毕竟,在宫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哪个女人会很喜欢一个比自己漂亮太多的女人呢?所以,文媚儿并不是受欢迎,大家表面上都客客气气的,但是也并不会真的和文媚儿多么亲热。刚开始的时候,文媚儿还没有发xiàn

这一点,倒是主动的去和别人攀谈过几次。但是文媚儿大约也是属于比较敏感的一类,尴尬了几次之后,便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了。和柔安公主一样,总是坐在角落里不吭声。

所以,从这一点上,柔安公主觉得她自己和文媚儿是同命相怜的。还有一点,柔安公主相信商祺睿的眼光,他喜欢的木青歌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想必他同样喜欢的文媚儿。也该是个不错的姑娘,因此,柔安公主对文媚儿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商祺睿喜欢文媚儿又喜欢木青歌的事情,柔安公主倒是一点不纠结的,这个时代,稍稍家里环境好一点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别说,商祺睿还是炙手可热的皇子的。他将来怕是不仅仅会有文媚儿。有木青歌。还会有很多其她的妃子小妾吧?所以,在柔安公主看来。商祺睿同时喜欢两个人。是很正常的。虽然和木青歌接触比较多一些。但是也能看的出来。商祺睿还是宠着文媚儿的。

所以。听到文媚儿来的消息,柔安公主直接就坐了起来,她不想让文媚儿觉得她托大或者是怎样。文媚儿进来一看柔安公主的样子。愣了一下。

柔安公主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愣了,但是想到自己在别人家里。倒是该主动一些。便主动开口道:“文妃姐姐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听到柔安公主的声音,文媚儿才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然的道:“公主这话说的。你是殿下的妹妹,我们的家可不就是你的家吗?哪里来打扰不打扰的?”

柔安公主听文媚儿这样说,心里更加放心了一些,笑着道:“那就谢谢文妃姐姐了。”

文媚儿犹豫了一下,才冲着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柔安公主这才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捧了一罐鸡汤。文媚儿对柔安公主道:“这是我亲手炖的鸡汤,听说公主病了,希望你不要嫌弃,趁热喝了吧……”

说罢,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极伶俐的过来,把鸡汤放在柔安公主的床头。

竟然还亲自给自己炖鸡汤,柔安公主很是感动,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还劳文妃姐姐亲自动手,实在是太惭愧了……”

“我们是一家人,公主这样客气,就太生疏了吧?”文媚儿笑着应道,眼神却四处不停的瞟,就在柔安公主都准bèi

端起鸡汤来尝尝的时候,文媚儿又状似不经意的道,“殿下他,没有在这里陪着公主吗?”

柔安公主微微一愣,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又很快收回来,想了想解释道:“三哥刚刚出去了,说是有事,想必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出去了?”文媚儿的脸色就稍微有点不好kàn

了,“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啊?什么事情那么着急,非要大晚上的出去?”

柔安公主微微一怔,文媚儿说这话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再加上她刚才的反应,柔安公主觉得,文媚儿倒不是来看望自己的,她怕是来找商祺睿的吧?这么一想,柔安公主心里也多少有点不痛快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是正常的。毕竟,这里是文媚儿的家,而文媚儿找自己的丈夫,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到底什么事情,我倒是不知dào

……”柔安公主勉强笑笑,道,“三哥他并没有对我讲。”

文媚儿大约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了,换了笑脸道:“哦,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么晚了,他还跑出去,我这心里也是担心。他的身体也还没有安全恢复……”

柔安公主想到商祺睿中毒的事情,和自己也有点关系,更加不好意思,又觉得文媚儿这样说,自己真的很不好接话,想了想,才道:“三哥是大人了,又向来成熟懂事,做事情肯定有他的分寸的。既然这么晚了还出去,肯定是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文妃姐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柔安公主自己觉得这番话说的很稳妥了,并没有什么歧义的地方,但是她还是发xiàn

文媚儿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虽然文媚儿真的在极力的忍着。柔安公主向来敏感,感觉到文媚儿的不对劲,她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但是柔安公主没有想到的是,文媚儿的生气,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柔安公主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文媚儿的生气,只是因为她叫了商祺睿“三哥”。当然了,最主要的不是叫商祺睿三哥,而是文媚儿听说,柔安公主一直叫木青歌“三嫂”的。但是,柔安公主见了自己,却只叫“文妃姐姐”,这其中的差别,自然是一目了然的,她怎么能不生气?

文媚儿原本对柔安公主就不怎么瞧得上眼,虽然柔安公主是公主,可文媚儿觉得自己现在也是皇子妃,和柔安公主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她还是柔安公主的嫂嫂,可以说她还算是柔安公主的长辈了。而柔安公主本身又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文媚儿自然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今天这么积极的炖鸡汤给柔安公主送过来,其实也只是想要送给商祺睿喝的罢了。不然,她刚才就会直接叫丫鬟给柔安公主盛好送到手上,而不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了。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商祺睿竟然出去了。鸡汤都送过来了,她也不好拿回去,只能便宜了柔安公主。却没料到,柔安公主竟然这么不知趣,不仅敷衍自己,还一口一个“三哥”的叫着,偏偏还要叫自己“文妃姐姐”。

两个人都不说话,下人们更加不敢说话,气氛就尴尬了起来。文媚儿忽然一笑,道:“我当然知dào

殿下做事情有他自己的理由,只是,唉……”

文媚儿故yì

叹气不说下去,柔安公主无奈,只得顺着她的意思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文媚儿犹豫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道,“罢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着你了。不过,说来也真是可气又可恨……我总觉得,殿下在外面被什么狐狸精给迷住了,最近老是奇怪的很,经常在往外面跑,还不敢让我知dào

,回来的时候呢,身上也老是带着一些奇怪的香味和东西,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柔安公主不知dào

文媚儿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还是本能的就觉得不太可能:“不会吧?三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文媚儿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木青歌是狐狸精吧?虽说文媚儿先进的门,可木青歌是皇帝亲自挑选的正妃,和商祺睿来往,不仅名正言顺,甚至比起文媚儿来,那可是要高上一个级别的,文媚儿不至于这么说木青歌吧?柔安公主心里不确定文媚儿的意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有些疑惑的看向文媚儿,希望能看清楚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文媚儿看柔安公主不说,便接着道:“我当然知dào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担心啊。你想想,殿下那样的人,都会被迷住,可见那狐狸精有多不简单了……这才是最让人忧虑的不是吗?”

柔安公主有点懵,乍一听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可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文媚儿这话,分明就把自己的重点刻意混淆了。自己说商祺睿不是那样的人,是想说他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可文媚儿却直接扯到狐狸精有多厉害上面去了。柔安公主觉得,她和文媚儿大概是不会有共同语言的了,还是不要再谈下去的好了。正想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文媚儿却忽然又加了一句:“唉,真是失礼了,我这个做嫂嫂的,竟然在小姑子面前说这些……公主你别介yì

啊,我也只是担心……”

柔安公主听到文媚儿自称是自己的“嫂嫂”,心里忽然没来由的就觉得有些不爽。她之前开玩笑的时候也叫木青歌“三嫂”,可她不会觉得勉强,反而很开心,感觉木青歌是她三嫂是件挺高兴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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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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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听到文媚儿叫,柔安公主心里就想卡了一根刺,这才明白,自己的心底,还是偏向于木青歌的。对于文媚儿和商祺睿的关系,柔安公主也忽然怀疑起来。商祺睿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没道理啊,这文媚儿几句话一出来,就能看出来她和木青歌的差距,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好吗?不过,不管怎么说,文媚儿比较也是商祺睿明媒正娶回来的妃子,木青歌也不好太不给她面子,于是淡淡的道:“文妃姐姐说笑了,都是一家人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我觉得可能你真的误会殿下了……”

文媚儿听到柔安公主这样说,心里火气更大,在她的眼里,木青歌当然是狐狸精,这是全京城人都知dào

的事情,柔安公主却一再的说商祺睿不是那样的人,分明就是想替木青歌辩解。文媚儿心里的耐心都被柔安公主“刻意的维护”给磨灭了,轻哼了一声,道:“公主说的是也是,我相信,那些抢了别人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媚儿如果平时说这些柔安公主还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今天,她一直在柳七小姐斥责,说她抢了木文翰。甚至,差点为此丢了性命。虽然柔安公主不觉得是自己抢走了木文翰,就像是她也不觉得是木青歌狐狸精一样。但是听到文媚儿如此嚣张的说着恶毒的话,柔安公主还是受不了,怒火瞬间就起来了。

“文妃这话,未免也无理取闹了一些!”柔安公主直接道。

看到文媚儿变了脸色。又直接问道:“我在想。文妃说的狐狸精,该不会是木青歌吧?”

文媚儿说的“狐狸精”,当然是木青歌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柔安公主会直接这么问出来,一下子倒是不知dào

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毕竟,文媚儿一直觉得,大家都是明白人,她那么说。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却没料到柔安公主会直接问出来。不过,文媚儿愣了一下也就回神了。既然你敢问。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可是公主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公主你既然这样问。是不是说明其实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呢?”文媚儿看柔安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也就对柔安公主不满起来,干脆撕破了脸。也懒得再去装什么了。反正,柔安公主这种不受宠的公主。也不可能能帮到自己什么。商祺睿对柔安公主的那点好。大概也只是怜悯。并不见得就真的对柔安公主有多上心。更何况,柔安公主和木青歌是一伙的,更不可能帮自己。

柔安公主没想到。文媚儿会这样说,心里更加生气,义正言辞的道:“你这是蛮不讲理,青歌她是父皇亲自赐婚的三皇子正妃,文妃你这样说,是在骂青歌呢?还在不满父皇?”

其实柔安公主这么说,就有拿皇帝出来压人的嫌疑了,但是没办法,她原本就少和人打交道,更何况是吵架?当然是只能找最近最有效的路去走了。

“皇上赐婚?”文媚儿的声音尖锐起来,勉强把那句“皇上赐婚有什么了不起”咽回肚子里,又道,“难道我就不是皇上赐婚的皇子妃吗?”

柔安公主也被她噎了一下,没错,文媚儿和商祺睿,也是皇帝亲赐的。但是,自从木青歌被皇帝赐婚以后,倒是真的没有多少人记得文媚儿当初也是同样风光嫁到皇子府的。柔安公主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忽然软了一下,文媚儿的心里,其实也是苦的吧?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柔安公主这一心软,气愤就少了很多,说话也客气起来,“只是,既然你和青歌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那样说她?毕竟木青歌还是正妃,他们成亲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你们都是三哥喜欢的人,更应该互相体谅,一起帮zhù

三哥才对吗?”

柔安公主的话不错,可是,文媚儿心里的苦,她又怎么知dào

?文媚儿要怎么和柔安公主说,她和商祺睿成亲那么久了,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过?她又怎么能承认?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而她之所以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全都是因为木青歌的关系。所以,文媚儿做不到所谓的和木青歌和睦相处,她对木青歌,只有恨。尤其是,柔安公主还在这里强调,木青歌是正妃的事情。的确,木青歌的家世是比她好一些,但是同样都是被皇帝赐婚的人,凭什么她先进门的还要做小?这是文媚儿最耿耿于怀的一点。柔安公主现在还偏偏提起来,她怎么能不生气?

“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不管你说什么,在我心里,木青歌她就是狐狸精!最贱的狐狸精!不管是谁帮她说话,都改变不了她是狐狸精的事实。”柔安公主的话,显然并没有打动文媚儿,她的情绪更加激动,对柔安公主无论怎样都要维护木青歌,心里的怒火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或许你们是一样的人,你们觉得木青歌做这些没什么,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文媚儿这样说,无疑就是说柔安公主也是狐狸精,和木青歌做了一样的事情,抢别人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柔安公主听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生气?心里的哪一点柔软也瞬间被击碎了。

“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讲道理,更不想和你吵,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柔安公主看文媚儿这态度,明白是和文媚儿说不到一处去了。她不擅长和人吵架,也不想和文媚儿吵,毕竟她也是商祺睿的人,这么吵起来倒是会让商祺睿尴尬的。所以,柔安公主便下了逐客令。

谁知dào

文媚儿这会儿也是气到失去力qì

了,比柔安公主还要生气:“这里是我家!我家!你凭什么让我走?该走的。是你吧?”

其实。文媚儿的心里,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赶柔安公主走,毕竟还是商祺睿的妹妹呢,又受了伤,这个时候怎么走?所以,文媚儿也只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也知dào

这么晚了柔安公主不可能走。

但是,柔安公主本就敏感,听了这样的话。自然是气极。偏偏文媚儿这话。说的还是事实,柔安公主想反驳也反驳不了。虽然说。这里是商祺睿的皇子府。但是文媚儿是皇子妃。这里自然也是文媚儿的家。她是有资格赶自己走的。

只是。一般情况下,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就这么当众赶人走的。所以。柔安公主是真的被文媚儿弄的愣住了。如果不走,未免太没面子。要是走了。更没面子。

柔安公主僵在床上。不知dào

怎么回话。文媚儿看着柔安公主涨红了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打算就这么放过柔安公主算了。

得yì

的转身。想要走出去,却在一转身的刹那,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殿,殿下……”文媚儿僵在原地,平日里不管是柔弱还是温婉的形象,这时候什么都装不出来了,傻傻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文媚儿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商祺睿了,商祺睿老在外面跑,回到家里后,也经常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根本就不搭理文媚儿。不管是文媚儿做什么,他都视而不见,送吃的送穿的也都只是晾在一旁。

记得刚成亲那个时候,商祺睿是每天都要陪文媚儿吃饭的,而那个时候文媚儿还觉得不自在。可谁曾想,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文媚儿追着赶着想和商祺睿吃一顿饭,却都不行。

文媚儿想了很多方法,想要和商祺睿见见面,吃吃饭,一直都没能如愿。皇子府的人都是经过商祺睿严格挑选出来的,对商祺睿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文媚儿也根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所以,才一直都没什么办法接近商祺睿。今天听到柔安公主来了,还受了伤,周妈妈说这是机会,商祺睿对柔安公主还是不错的。如果文媚儿主动出来示好,对柔安公主示好,说不定会让商祺睿觉得她懂事,从而对她印象好起来。周妈妈说,这是一个修复两人关系的良机。文媚儿也觉得周妈妈说的对,所以才会炖了鸡汤过来。

当然了,鸡汤不是她亲手炖的,一般情况下,也没谁家的夫人小姐会亲手去做这样的事情,大家也都知dào

的。但是就是因为炖这鸡汤,文媚儿等了很长的时间,却没想到,遇到商祺睿出去了。结果她和柔安公主又因为意见不合,闹僵了。而现在,她正准bèi

离开的时候,商祺睿却偏偏回来了。

今天一直都在期待商祺睿能回来,却没想到,他会在她最不想要她回来的时候回来了。也不知dào

,刚才自己说的话,商祺睿有没有听到?文媚儿心里忐忑不安,看商祺睿面无表情的样子,怕是听到了吧?却不知dào

,听到了多少?

“殿下,您回来了?”看商祺睿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有说什么,或许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文媚儿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和商祺睿打招呼。

“我不回来行吗?”商祺睿冷哼一声,“我再不回来,是不是这个家我都进不了了?”

商祺睿心里其实很痛苦,他对文媚儿,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虽然对文媚儿的感情,不是爱情,但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商祺睿对文媚儿,是真的打心底里感激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保护文媚儿,给她最好的。但是,却没想到,现在的文媚儿,却和前世那个善良勇敢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商祺睿心里也隐隐明白,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娶了文媚儿,她或许不是现在这样的。所以其实在商祺睿的心里,对文媚儿是既感激又愧疚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为文媚儿做任何事情来弥补。但是,这不包括,文媚儿可以肆意的欺负他在乎的人。

虽然对文媚儿的感情很复杂,但是,说实话。商祺睿对现在的文媚儿。又打心底里有些讨厌。所以,这些日子,商祺睿都避免和文媚儿见面。有些问题,商祺睿也不知dào

该怎么解决的好,干脆就直接避开,没有接触就会少了很多矛盾。

可是,商祺睿还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文媚儿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木青歌的。还想着要将柔安公主赶出家门去。柔安公主都病成这样了。又身为自己的妹妹。文媚儿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这也实在太让人想不到了。商祺睿觉得,即便文媚儿和前世不太一样了。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子才对。这实在让商祺睿想不到。也很心痛。

如果是别的女人。商祺睿可能都会一巴掌派过去了。可现在。面对这样的文媚儿,商祺睿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对待文媚儿。

在商祺睿问出那一句话之后。文媚儿心里一沉,明白商祺睿至少是把最后一句话听到了。知dào

商祺睿对家里的下人向来是严格的。虽然对自己还算是比较宽容。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殿下,你误会了,我只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媚儿又尴尬又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殿下,我只是……只是,和公主开个玩笑罢了……这里,自然是殿下的家,殿下便是要赶我走,我也会二话不说就走的……”

说到最后,便是直接红了眼眶,看上去又委屈又哀怨,还真是惹人怜爱。当然了,这也不全是装的,文媚儿是真的怕了。要是商祺睿把她赶回家,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呢。那样的话,不仅被人瞧不起,丢人也就算了,最要紧的,怕会被家里人打死吧?

柔安公主看着文媚儿这样子,当然是觉得她是装的。毕竟,之前文媚儿说的话做的事,可实实在在让柔安公主心里无比的厌恶。

但是商祺睿看到这样的文媚儿,却想到了前世的文媚儿,这样委屈可怜的文媚儿,和记忆中那个柔弱坚强的文媚儿,已经彻底的重合了。面对这样的文媚儿,商祺睿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训斥或者怎样。

柔安公主看到商祺睿站在门口生气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会护着文媚儿,以为至少也会训斥几句吧?谁知dào

,商祺睿在问出那一句话之后,却再也没有动静了。文媚儿那话,很明显就是托词借口,甚至连红眼眶的动作,也都一眼就看出来是演的了。可是,商祺睿居然好像还真的被感动了的样子,看着文媚儿的眼神,居然变的温柔怜爱起来。

柔安公主心里是生气的,同时也没有办法不失望,看来自己这个妹妹,在商祺睿的心里,到底还是不够重yào

的。而同时,对于商祺睿对文媚儿的宠爱,也是很有些不理解。商祺睿喜欢木青歌那样的女孩子,柔安公主觉得很正常,木青歌那样的,聪明能干,性子又好,商祺睿喜欢,柔安公主觉得他很有眼光。

但问题是,商祺睿在喜欢木青歌的同时,却又喜欢文媚儿这样的,到底算是有眼光还是没有眼光呢?之前,柔安公主心里就觉得,文媚儿既然是商祺睿自己去向皇上求娶的女子,肯定是很喜欢她的,这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在和文媚儿谈过之后,柔安公主本能的觉得,商祺睿是不该喜欢这样的文媚儿的。却没想到,他还是对她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柔安公主觉得心塞又无奈,为自己也为木青歌。

“好了,三哥也别生气了,文妃又没说错什么,不过玩笑罢了,你别吓着美人儿了。”柔安公主看商祺睿不说话,干脆自己接过话头道。反正看商祺睿的样子,也不可能再对文媚儿做什么了,但是如果让商祺睿说出那句话还不如让自己来做这个好人,不是为了引起文媚儿的愧疚或者感恩。只是,这样,至少显得自己不那么尴尬,不然的话,难道她还要真的大半夜的离开这里,回皇宫吗?

文媚儿没想到柔安公主会替自己说话,当然她也不会感激柔安公主,因为在文媚儿看来,柔安公主不过是想施恩于人罢了。在柔安公主的心里,一定早就乐开了花。所以,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文媚儿一点也不感动,反而更恨柔安公主了。如果不是她非要帮着木青歌说话,自己又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结果惹的商祺睿不开心?虽然商祺睿看起来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不高兴,文媚儿再傻也还是能感觉到的。

商祺睿在听了柔安公主的话之后,也总算回过神来,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前世的自己了,文媚儿也不是前世的文媚儿了。不过,柔安公主都那样说了,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再执意要处罚文媚儿,倒好像显得自己太过刻意了,也太不给柔安公主面子。商祺睿愣了一下,对文媚儿道:“罢了,你且回去吧。”

没有责备,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商祺睿现在能做到的,只是尽量的不和文媚儿有什么接触和交谈。就这样吧,是自己不该娶她回来,不该耽误了别人,同时也让别人耽误了自己。不管怎么样,尽量帮她完成的她的心愿,让文家有机会复起。至于其余的,便尽量的眼不见为净吧。只是商祺睿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文媚儿的心里,最大的愿望,并不是要文家复起。

“殿下,你不一起回去吗?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害pà

……文媚儿看商祺睿并没有斥责自己,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自己,甚至声音还柔软了一些。心里大喜,莫不是商祺睿还是深爱着好自己的,所以才舍不得惩罚自己?不然的话,自己都开口要赶柔安公主走了,商祺睿怎么会还没有反应?于是,文媚儿便芳柔了声音,放低了姿态,过去拉着商祺睿的手臂撒娇,想要顺便带他一起回房间。

商祺睿用了最大的耐心,将文媚儿的手扒拉开,尽量忍住怒火,道:“你先回去,我和柔安还有话要说。”

看商祺睿还是没有生气,文媚儿的胆子更大了,再次攀上商祺睿的胳膊,道:“不嘛,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都这么晚了,公主也要休息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一句话还是没能说完,因为文媚儿感觉到了商祺睿冰冷的目光。没错,是冰冷的目光,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冰冷,让文媚儿的笑冻结在脸上的冰冷,让文媚儿有忍不住想打寒颤的冰冷。后面的话,便在舌尖打转,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我先回去了……”文媚儿最后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退开,在商祺睿冰冷的目光下,主动的离开了。

柔安公主躺在床上,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和眼神。只是看到文媚儿贴到商祺睿的身上撒娇,商祺睿也没有拒绝她。心里难免更加难过了一些,觉得身下的床躺着都有些咯背了。文媚儿说她的时候,柔安公主还想着自己还有三哥,可现在看来,三哥和文媚儿,好像也是一伙的,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妹妹。

“别生气了……”商祺睿看到文媚儿走了,这才走到柔安公主的床前,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我……我代她,给你道歉了……”

商祺睿心里也难过,文媚儿说话伤人他知dào

,但是他不想和文媚儿有太多交集。所以他不想去让文媚儿道歉什么的,而且商祺睿自己也的确觉得,这一切,最大的错误都是在他自己身上。所以,商祺睿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在柔安公主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商祺睿为文媚儿道歉,分明就是舍不得文媚儿受委屈嘛,宁愿他自己来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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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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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道什么歉呢?”柔安公主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对商祺睿的称呼,也由“三哥”变成了“皇兄”,其中的亲疏关系,一目了然。

商祺睿又不是笨蛋,如何会听不出来?但是,有些事情,是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的,也解释不清楚,所以商祺睿只能避开文媚儿不谈,而是更加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柔安,三哥知dào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三哥的不是。但是,三哥是真心希望你能好的,希望你一辈子开心快乐……只是,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不傻,我心里有数的……”

商祺睿声音很诚恳,又带着无奈,让柔安公主心里再次一软。可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每个人有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自己,在很多人的眼里,是配不上木文翰的吧?但是木文翰就是喜欢了。那么同样的,又凭什么自己不喜欢文媚儿,就不能要商祺睿喜欢呢?毕竟文媚儿是商祺睿明媒正娶的妃子,他保护她本来也是应该的。

虽然心里还是不喜欢文媚儿的,但是柔安公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气愤了,放柔了声音道:“我明白的……我真的没事,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商祺睿听柔安公主这样说,知dào

她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但是这一时之间他也解释不清楚前世今生的事情,如果真说出来怕会吓死柔安公主的。所以只能慢慢让她感受了。商祺睿相信,柔安公主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真心的。所以,在听到柔安公主这样说以后,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道:“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你身体不好,不要想太多。”

柔安公主挤出一个笑容点头。商祺睿这才体贴的关上门离开。原本还想给柔安公主说说今天晚上去了木府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像也不是很适合。便也没有提。

看到商祺睿走出去。柔安公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深深叹了口气。本来还想问问商祺睿去了哪里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心情了。

商祺睿从柔安公主的房间出来。便径直去了文媚儿那里。可以给她最好的。但是不能纵然她继xù

这样有恃无恐。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文媚儿正在对周妈妈哭诉。听到商祺睿过来。也是吓了一跳。慌忙要去梳洗。却被周妈妈拦住了:“别打扮了,就这样最好……”

文媚儿一愣,也回过神来。没有去擦脸上的泪,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周妈妈想了想,又附在文媚儿的耳边,匆匆对她说了几句话。文媚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便出现了欢喜的神色。

商祺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文媚儿哭的梨花带雨的,还真的是楚楚可怜。

商祺睿又恍惚了一下,前世的时候,文媚儿看着柔弱,实jì

上却很少哭泣。他记得最后一次见文媚儿时,她便是像现在这样,崩溃大哭的,以后……便没有以后了。

“别哭了……”商祺睿叹了口气,对文媚儿道。语气还算是温柔,但是并没有靠的太近,也没有主动去帮zhù

文媚儿擦眼泪。

周妈妈在一旁微微皱眉,文媚儿也不敢太过放肆,抽抽噎噎的对商祺睿道:“对不起,殿下,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商祺睿一愣,没想到文媚儿会道歉。他记忆中,前世,文媚儿虽然温柔,却不是会轻易道歉的人。而这一世的文媚儿,更是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所以,看到文媚儿认错道歉,他还是很诧异,道:“我没有生气,你……”

“我知dào

,你生气了。”文媚儿肯定的道,打断商祺睿的话,“我也知dào

,我做错了……”

文媚儿顿了一下,看到商祺睿如自己预期一样傻住了,心里暗喜,放低了声音,哑着嗓子道:“殿下能坐下来,听我说说我心里的话吗?”

商祺睿愣了一下,在文媚儿期待的眼神中,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他也没有坐下,只是站着道:“你说吧,我听着。”

文媚儿的目光闪了闪,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很好的隐藏起来,垂下头,道:“我知dào

,我说那些话,会让柔安公主不开心,也会让殿下很生气。但是,我的本意,并不是真的要伤公主的心,也不是想让殿下生气。我只是,只是……只是公主一再的提到木小姐,说她多好多好……我知dào

我不应该,木小姐比我好太多,又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儿,我对这样的姑娘,也是很喜欢的。但是,但是……我,真的还有一点嫉妒的,我也很爱殿下啊,可是在殿下的心里,却只有木小姐一个人,我心里也会失落难过的。我都那么久没有见到殿下了,公主还说殿下和木小姐在一起有多开心快乐……虽然我也希望殿下能开心快乐……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我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而已。殿下您也知dào

的,我只是好面子,逞口舌之快,其实我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还是去给公主道歉吧,我不想让殿下为难……”

商祺睿一直在静静的听文媚儿说话,没有插嘴。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心里明明也是心疼文媚儿的,可是脑子里又很清醒,这个文媚儿已经和前世的文媚儿不一样了。她现在说的这些话,可能只是想要挽回自己而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商祺睿感觉自己像是一分为二了,一个是过去的自己。对文媚儿充满了愧疚和怜悯。一个是现在的自己,对文媚儿的作为很是反感。只是两个自己,好像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阻止不了谁。

“殿下,娘娘只是一时赌气,并不是故yì

的,您就原谅她吧。娘娘天天都在想着殿下……”周妈妈看商祺睿站在那里,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感动,既不接话也没有别的表示,也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倒像是看文媚儿一个人在那里演独角戏,心里也有点不安了。这个商祺睿。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之前明明那么宠着文媚儿的。可是怎么好像忽然之间。就完全变了呢?但是要说他现在对文媚儿不好,也算不上,反正就是很奇怪……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所以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商祺睿没有接文媚儿的话。倒是回答了周妈妈的话。“你们不要想太多。我没有生气。公主那边。我也会解释清楚的。柔安是个善良的姑娘。她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文媚儿低着头,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都快扭曲了。这算什么?自己那么情真意切的说了那么多,他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什么柔安公主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会和自己计较。那自己那么多的解释算什么?一个笑话吗?还是说自己其实既不善良还小肚鸡肠?文媚儿肺都快去气炸了,用尽lì



攥紧双手,才勉强自己没有在商祺睿面前发飙。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商祺睿想了想,认真的道,“我说过,会一辈子宠着你的,不管你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lì

满足的。不管是你家族的,还是你的吃穿用度,只管对我开口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外面有些乱,你不要搀和进来,没有好处。这些日子我很忙,可能顾不上你,你不要在意,就在你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息吧,没事就不要离开文香阁了……”

文媚儿不敢置信的抬头,商祺睿这是什么意思?没事就不要离开文香阁了?这是要软禁自己吗?所以,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吧?自己说了那么多,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最后还是要把自己软禁起来?还说什么没有生气,真是好笑!文媚儿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她宁愿商祺睿骂自己一顿,甚至打自己两巴掌,把心里的不高兴全都说出来,也好过他这样。嘴里说着没关系,我不生气,行动上却又表现的完全是另外一码事情。

“殿下……”文媚儿抬头,眼里是不能抑制的愤nù



“殿下放心,娘娘不会去打扰殿下的……”周妈妈急忙出手,将文媚儿的头压了下去,顺便打断了文媚儿的话。

商祺睿深吸了一口气,文媚儿的不甘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到。不过,还是算了吧。商祺睿假装没有发xiàn

文媚儿眼底的愤nù

,点点头对周妈妈道:“你主子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你要好好照顾你主子,没事就好好休息,别听到什么都拿出来让你主子生气!”

周妈妈打了个寒颤,明白商祺睿是知dào

自己平日里打探那些消息的,现在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不敢多说。

商祺睿又看了一眼文媚儿,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等到商祺睿走了,周妈妈才放开了文媚儿,文媚儿立马怒道。

“小姐,您先冷静冷静。”周妈妈怕商祺睿还没走远,再次拉住文媚儿,认真的道,“咱们不能硬碰硬,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什么闹脾气?我哪里闹脾气了?他那么对我,你没看到吗?这哪里是我闹脾气?分明就是他,他……”文媚儿心塞无比,说不下去了。

“小姐,小姐,奴婢都知dào

的……”周妈妈抱着文媚儿,眼泪也快下来了,但还是劝道,“但是,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一定要从长计议,不能太冲动……”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每次都说要从长计议,可是,从长计议了那么久,有什么效果啊?现在殿下反而越来越讨厌我了……”文媚儿气的不行。

周妈妈心里也是捉摸不透商祺睿的想法,按照她自己的一贯经验。商祺睿之前的确是对文媚儿很上心的。但是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突然生疏了。要说是因为木青歌出现的原因,好像也不是,毕竟木青歌一直都存zài

的,而且商祺睿也没有因为木青歌对文媚儿怎么样。要说商祺睿现在喜欢文媚儿,好像还真的不喜欢,他甚至都不愿意见文媚儿一面。可要是说商祺睿真的生气了,好像也说不通。最简单的,比如今天的事情,文媚儿做的的确很过分了。不说对木青歌。就单单对柔安公主说的那些话。也是很过分了。换了别的男人。大概早就发飙了。可商祺睿呢,明明已经专门来了文香阁,却也没有训斥文媚儿。甚至还用比较温柔的语气说让她好好休息。要帮zhù

文家。

但是如果说没有生气。那最后那句透露出软禁意思的话,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文媚儿哭的那么伤心。楚楚可怜的。是个男人也该心软一下了吧?可商祺睿就那么看着。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周妈妈用她自己的经lì

,还真揣测不了商祺睿的真实心态。

“殿下怎么会讨厌小姐呢?”周妈妈不明白商祺睿的心思。却很明白这个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的心思。表面上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实jì

上却是很冲动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别人便很难改变她的想法。所以,一定要赶在文媚儿被逼急了,产生什么疯狂的想法之前,将文媚儿安抚好了。毕竟,周妈妈觉得,商祺睿还是在乎文媚儿的,对她也挺不错的,不该去冒险。

“您想想啊,殿下还说要扶持文家,还说要奴婢好好照顾小姐,这分明都是在乎小姐的。只是可能真的如殿下所说,现在外面乱的很,最近好像也出了很多事情,京城里局势也很紧张,殿下这么做,可能只是单纯的出于想保护小姐。小姐您就不要误会殿下的好意了。”周妈妈绞尽脑汁,将商祺睿的话往好的方面去引导。

“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有可能吗?”其实,文媚儿又不傻,何尝不知dào

商祺睿的态度,明显不是周妈妈嘴里说的那么好呢?只是,如果按照周妈妈的理解,她或许还有机会,可如果,不按周妈妈的理解,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是文媚儿怎么都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从以前的不争不抢,到现在的想要更多,文媚儿的心态,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输给一个没有自己漂亮的黄毛丫头,文媚儿是怎么都想不通的。

“当然!小姐您一定要冷静,只要还有机会,我们就一定要去努力,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周妈妈对文媚儿打气。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也太被动了,殿下都不让我出去了……”文媚儿有些担心,她的家族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大家族。又因为文媚儿从小就长的漂亮,所以文媚儿的家人早就想让文媚儿攀个高枝了,从小便也对她很好。所以,那些勾心斗角的勾当,文媚儿还真是知dào

的不太多。文家不过是在她的身边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周妈妈,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商祺睿这样让人看不透的。让周妈妈都犯难了,文媚儿就更加觉得束手无策了。

“小姐您要冷静,不要着急。奴婢觉得,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外面的情况。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皇子府里,对外面的情况,知dào

的太有限了。”周妈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婢觉得,一定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殿下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们弄清楚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便能知dào

殿下的心思,才能帮zhù

殿下,这样才有机会让殿下改变对小姐您的看法。”

文媚儿觉得周妈妈说的太笼统,太虚无飘渺,但是她又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不作声。

“小姐也不要着急,奴婢这就出去打听打听消息。”周妈妈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让文媚儿安心才是。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打听什么消息啊?”文媚儿有点吃惊,拉住周妈妈。

“小姐别怕,奴婢就打听一点小事情,一会儿就回来。您在这里等着奴婢就好了,千万别出去了。”周妈妈安慰安慰文媚儿,转身走了出去。

文媚儿看着周妈妈走出去,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周妈妈原本是她母亲的奶娘,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为了让文媚儿过的好,顺便让文家崛起,他们才让周妈妈跟着文媚儿的,就是因为周妈妈不仅经lì

多,而且出事稳重冷静,人又聪明。但是周妈妈毕竟年纪大了,文媚儿看着她已经花白了头发,还要为了自己操心劳力,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而且,文媚儿也清楚,她自己不得商祺睿的宠爱,周妈妈也是跟着会被文家的那些人斥责的,只是她从来不说罢了。

文媚儿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任性了,暗暗决定,要听周妈妈的话,收起自己的那些小脾气,好好的和商祺睿相处。

周妈妈很快回来了,文媚儿很好奇她这么晚去找谁打探消息了。

“还能找谁?不过是前面伺候的那些小丫头罢了。”周妈妈看文媚儿的状态好了不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轻松的道。

“你找她们打探什么?”文媚儿不解,“再说了,这个家里,谁都听殿下的,你去打听……”

文媚儿没有说完,言下之意是那些丫头都听商祺睿的,周妈妈是文媚儿的人,她去打听,怕是那些小丫头不会说的。话说到一半,想起自己在这个家里,表面上看着风光,是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实jì

上却也只有周妈妈几个贴心的人,心里也不免又难过起来,哪里还说的下去?

周妈妈伺候了文媚儿这么多年,她的小心思她都一清二楚。怕她又想多了,急忙岔开话题道:“不管怎样,也有人是能被打动的。再说了,奴婢也没有打听什么重yào

的机密,不过问了些普通的问题,她们也没有必要瞒着奴婢啊……”

文媚儿微微一愣,不打听重yào

的事情,那周妈妈去打听什么了?

“奴婢就问了一下殿下和柔安公主的关系。”周妈妈看出来文媚儿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殿下和柔安公主的关系?”文媚儿皱着眉头重复,似是已经有点明白周妈妈的意思了。

“是啊,我们之前都以为,柔安公主和殿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兄妹罢了。可是,奴婢打听出来的却不一样,我们殿下对柔安公主,可好着呢。殿下很心疼柔安公主的,殿下前段时间进宫,也常常是去陪着柔安公主的。而且,听说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也很好。公主几乎每天都会去陪皇后娘娘,只是她向来低调,别人不是很在意她,所以才会给别人造成一种柔安公主不是很受宠的错觉。但是,能得到皇后娘娘和我们殿下维护的公主,一定是有她独特的能力的。”周妈妈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细细分解,“奴婢觉得,这个仇家,小姐一定要化解。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小姐明天就去给柔安公主道个歉吧,尽量要消除公主的怒气。也让殿下看看,小姐您的胸襟。公主能和小姐您握手言和自然是好的,即便柔安公主不愿意原谅小姐,至少在殿下那里看来,错的也不是小姐您了。这样,对于改善您和殿下的关系,也是有好处的。”

“可是,殿下说了,让我没有事情不要出去的啊……”文媚儿知dào

周妈妈说的有道理,可是要她去给柔安公主道歉,心里还是别扭的。

文媚儿一直在柔安公主身上找优越感,觉得这个公主混的还不如自己。现在听了周妈妈的分析,感觉自己又想多了,怎么能不生气?所以,下意识的便找了借口想要推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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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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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殿下并没有明确的说,不让小姐您出去,我们只要假装不知dào

就好了。奴婢想,殿下也是怕小姐和柔安公主再起争执,所以才那么说的吧?如果小姐是去主动和柔安公主认错,修复关系的,殿下又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周妈妈语重心长的劝着,“而且,小姐,这真的是一个最近最好的机会了。刚才奴婢和那些丫头聊天,多少得到了一些消息,最近京城,的确是暗流涌动,并不怎么平静。在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我们不能随意的出手。所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小姐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借口和机会主动和殿下靠近了。”

这话有点伤人,却也是大实话,从刚才商祺睿的表现来看,他明显是决定以后一段不短的时间内,都不要和文媚儿有什么接触了。文媚儿在周妈妈期待的眼神下,咬着牙点头:“好,既然妈妈你这样说,我便听你的就是了。”

“小姐您这样懂事,奴婢也就放心了。”周妈妈长舒了一口气,让文媚儿有种她心底已经泪流满面的错觉,心里不禁一酸,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商祺睿一大早起来就来看柔安公主,却见到柔安公主正在让伺候的下人给她准bèi

马车,显然是已经准bèi

离开了。

商祺睿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柔安公主还在生气,心里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让那个为难的丫头先下去了。

“怎么?还生三哥的气呢?”商祺睿走过去。带着几分宠溺的看着柔安公主。

“没有生气……”柔安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想早点离开,大家都不尴尬的,却没想到商祺睿也起了那么早,还让他撞了个正着。

“我真没有生气……”柔安公主强调了一下,经过一晚上的消化,说实话她真的没有那么生气了,也不是说不生文媚儿的气,对文媚儿她还是不喜欢的。只是对于现在的柔安公主来说,文媚儿这件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呢。所以,想要马上离开的事情。倒不是和商祺睿赌气。是真的觉得想去做点什么。

“我只是想回宫。见父皇一面。”柔安公主解释道。

“可是。父皇现在应该还在生气。你这个时候回去,他怕是……会不怎么高兴,说不定又会罚你……”商祺睿说的委婉。柔安公主心里却很清楚,皇帝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已经生气了。但是。这些事情是她不该躲避的。

“我做错了事情。该罚的就要自己承担,躲是躲不掉的。”柔安公主很干脆的道,“我有事情想和父皇说。”

商祺睿倒是很少看到这样干脆利索的柔安公主。微微犹豫了一下,道:“那我陪你进宫去吧。”

“不必了。”柔安公主笑道,“我也长大了,不能让母后让你们一辈子护着我,我也要懂事了,要承担自己的自责。”

你们?商祺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柔安公主说的,可能是木文翰的事情。所以,柔安公主是看到木文翰伤成那样,心里心疼,也想要自己去争取一下。虽然不知dào

柔安公主想和皇帝说的是什么,而且也可能真的会被皇帝再变本加厉的惩罚一顿。但是,商祺睿还是支持她这种想法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谁一定要比谁付出的多,也没有谁规定谁一定要为谁付出什么。但是,如果一段感情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付出的话,肯定也是不行的。

“柔安,你真的长大了。”商祺睿有点感叹,揉揉柔安公主的脑袋。从前的柔安公主虽然也不是幼稚,表现出来的也很成熟懂事,但是实jì

上她心里还是像个孩子,遇到事情最多的时候便是躲避。不喜欢的人就不去接触,不喜欢做的事情就尽量避开,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肯出来,像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现在,因为木文翰,她开始主动站出来面对困难了,这让商祺睿开始感到放心。

“既然这样,三哥放心我回去了吧?”柔安公主看商祺睿这么懂她,心情也好了很多,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来。

“好,我放你回去。”商祺睿点头,又叮嘱道,“不过,用过早饭再走。而且,记得,有面对困难的勇气是好事,但是不要一味的向前冲,有时候也要讲究欲进先退,反正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的,明白吗?”

对于皇帝的心思,商祺睿即便已经活了两世,还是不能完全猜透,他是真的替柔安公主感到担心。怕她看到木文翰受了伤,一个弯转不过来,干脆想着自己也受点伤什么的。柔安公主那小身板,可禁不起那么折腾。

“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dào

的……”柔安公主娇嗔的神色僵在脸上,慢慢变了脸色。

“怎么了?”商祺睿一愣,回过头就看到文媚儿一脸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并没有直接进来。

商祺睿微微皱眉,朝着门口走了两步,语气还算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向公主请罪的。”文媚儿看商祺睿开口了,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大着胆子走进了屋子。

请罪?商祺睿眉头皱的更紧,昨天不是给她说过了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怎么还来?不过,现在柔安公主就在这里,商祺睿也不好随便的替她做决定。

商祺睿犹豫了一下,斜着走了两步,拦在文媚儿面前,让她不能继xù

往前走。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只回头看柔安公主。

柔安公主在看到文媚儿来的瞬间,心里的确是很不开心的,但是到这个时候。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看商祺睿的反应。便知dào

他很为难。便笑着走过去,对文媚儿道:“文妃不必如此,没有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说法,我担不起。”

这话说着是不追究的意思,但是话语里的不开心,是谁都能听的出来的。

文媚儿看商祺睿拦着自己便有些尴尬了,现在听了柔安公主的话更加尴尬,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不能生气。

“公主。您别这样说。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是我嫉妒木小姐。所以才会对公主口不择言。我并没有一点想要冒犯公主的意思。只是心里难过才会那么说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殿下了。木小姐家世好。人又聪明漂亮。我心里自然也是不安的。公主也是女人,想必能够理解我那种忐忑不安的心理吧?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对公主或者对木小姐有什么不满的心思。是我自己对自己不满yì

。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我发xiàn

我真的是太任性了。我不够好是我自己的错。不是公主或者木小姐的错。我要做的。不是嫉妒。而是让自己变的更好。希望公主能够原谅我的有口无心,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们都是一家人,更应该团结在一起。才能帮到殿下。”文媚儿说的很诚恳,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才道,“只要能让公主解气,不管公主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柔安公主有点傻掉了,这样子的文媚儿和昨天那个嚣张又斤斤计较的文媚儿,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嘛。到底哪个文媚儿才是真zhèng

的文媚儿?是不是真如文媚儿所说,她昨天只是一时间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眼前这个温柔端庄识大体的文媚儿才是真zhèng

的文媚儿?也或者,今天文媚儿还是在继xù

演戏?

柔安公主的阅历尚浅,她看不出来文媚儿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今天文媚儿的语气很诚恳,而且把自己心底对木青歌的嫉妒也是直接就说出来了,倒像是很诚恳的。毕竟也是商祺睿喜欢的维护的人,想必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或许她昨天真的只是无心的,柔安公主这样对自己讲。听文媚儿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商祺睿了,柔安公主想想要是自己和木文翰成亲以后,很久都见不到他,那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正如文媚儿所说,同是女人,她能理解文媚儿心底的不安。就比如,要是木文翰娶了自己以后,还和柳七小姐牵扯不清,她的反应大概会比文媚儿更激烈吧?

心里忽然就有些堵得慌,柔安公主看了看商祺睿,发xiàn

后者眼里有期待的神色。柔安公主挤出一丝笑意,道:“文妃多虑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了。昨天的事情,不过小事一桩,已经过去了,文妃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不是我偏心木青歌。只是木青歌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她不会仗着家世背景对文妃怎么样的,希望你能放宽心。如你自己所说,一家人应该团结一致,和和睦睦猜对,这样才是对三哥最大的帮zhù

。”

文媚儿微微松了一口气,柔安公主虽然没有说“原谅”二字,但是她说了要自己和木青歌好好相处的话,说明她心里其实已经放下了。不然的话,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既然柔安公主这里没事了,那么商祺睿呢?这才是文媚儿最关心的。偷偷去看商祺睿的表情,却发xiàn

商祺睿还是和昨天一样,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即看不出来在生气,也看不出来有丝毫的感动。

文媚儿忽然觉得很无奈,心里一酸,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三哥最大的帮zhù

了。”商祺睿抱了柔安公主一下,才转头对文媚儿道,“我都说过了,柔安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想多了……快回去吧,别想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是,是妾想多了……”文媚儿有点不甘,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顺着商祺睿的意思,离开了。

柔安公主看着这俩人,有点不解。按理说,商祺睿的语气表情都是向着文媚儿的,可为什么,他都不愿意留文媚儿下来一起吃顿早饭呢?难道是怕自己再和文媚儿起争执?不过,商祺睿都这样说了。柔安公主也是不会主动去提的。而且。她也不是很想和文媚儿一起吃饭,虽然已经决定不计较那些小摩擦了,但是总还是会不自觉的想着她说过的那些话。

“走了,我们去吃饭,你不是还要回去见父皇吗?”商祺睿笑着让柔安公主和他一起去吃早饭,对于文媚儿,明显不想再提的意思。

“好。”柔安公主点头答yīng

,更加确定不能再提。

从三皇子府回到皇宫,已经不早了。柔安公主想了想。打听到皇上在御书房,便直接过去了。并没有先去见皇后娘娘。等到薛皇后得到通知的时候。柔安公主已经在御书房了。

“公主。要不您回去吧。皇上先前说了。他今天不想见人。”守门的太监看到柔安公主,好心的劝道,“奴才看陛下今天的心情不大好。您要是没什么重yào

的事情,便改天再来见陛下吧。”

这些太监在宫里待的久了。对皇宫里的事情。自然是很清楚的。对于柔安公主这样一个处于皇宫食物链底端的人物,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带着怜悯的眼光去看待的。而且,皇后也有偷偷让他们照顾着柔安公主一些。所以。自然乐的卖个好了。

柔安公主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运气还真是不好,本来皇上就不喜欢自己了,现在还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而且,皇上的心情不好,也不知dào

和自己昨天闯出去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现在进去的话,极有可能会立kè

承shòu皇帝的怒火吧?但是,难道就因为皇上心情不好,该做的事情就不做了吗?

“没事,还是麻烦公公通报一下吧。”柔安公主坚定的道,“如果父皇不见我再说吧。”

“好吧。”太监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惋惜,这些年轻人怎么都是这样,一次次的非要在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跑去招惹麻烦。不过,前几个的运气倒是不错,但这位公主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太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皇帝正紧锁眉头,坐在椅子上,脸沉的吓人,看到他推开门,凌厉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就刺了过来。太监打了个寒颤,心里骂了柔安公主一句,嘴上迅速的道:“陛下,柔安公主在外面求见,说是有事要和陛下当面说。”

“不见!”皇帝不耐烦的挥手,她能有什么事?

“是,奴才这就去告sù

公主。”太监松了一口气,早就说了嘛,皇帝不会见的。

“……等等……”皇帝在太监关上门的瞬间忽然道。

“啊?陛下……”太监急忙回来,难道皇帝还有别的事情?

“让她进来吧。”皇帝揉了揉眉心,竟然像是在强忍怒气的动作。

太监傻了一下,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看到他强忍怒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对象是柔安公主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啊……是,奴才这就去通知公主……”太监有些慌乱的应道,退了出去。

“公主,您请吧,陛下让您进去。”太监对柔安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在看到柔安公主脸上的欣喜后,又忍不住叮嘱道,“陛下心情不好,公主要注意一下才好……”

不是他对柔安公主真的有多么担心,这太监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命。往往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来挑zhàn

皇帝的忍耐极限,而经常的结果,便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遭了鱼池之殃。想想今天皇帝那杀人般的眼神,太监心里还是心有余悸的。甚至,太监有种错觉,皇帝在这个时候还让柔安公主进去,就是想找个出气筒的。所以,他才会反复提醒柔安公主,你找死不要紧,不要连累到我。

柔安公主有些感动,在这个宫里,除了那几个人,能对自己这样的,真心不多,她却完全没有理会到太监此刻的心里。对太监道谢之后,柔安公主才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进去了。

“柔安给父皇请安。”柔安公主一推开门,逆着光就看到了皇帝脸上隐忍的怒气和隐隐的悲伤,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有些发酸,这样的皇帝和她心里敬畏了十几年的父皇,还是有点差别的。这样的皇帝,竟然给柔安公主一种他有些脆弱的错觉。柔安公主心里莫名一痛,便跪了下去。

“请安就请安,你跪什么?”皇帝抬头,表情很平淡,之前的那些情绪,放佛都真的只是柔安公主一时的错觉。

“我……我是来请罪的。”柔安公主面对这个熟悉的父皇,心里立马紧张起来,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你犯了什么事?请罪不该是去刑部?”皇帝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看着柔安公主的眼神便是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心里的紧张稍稍少了一些,悲哀却又填满了一整颗心,柔安公主微微低头,满是苦涩的道:“我……我是为了昨天私自离宫的事情,来请罪的,父皇说过,最近不让我出宫的,但是我没有听父皇的话,甘愿受任何的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商景帝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女儿,他向来没什么印象,心里的印象都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体弱多病,安静柔弱,不喜欢说话……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柔安公主。和商景帝印象中的哪一个都对不上。商景帝能感觉到柔安公主跪在那里还是紧张的,但是更多的好像确却是一众坚定的信念和感觉。有紧张,却没有那种很害pà

很无助的感觉。这和商景帝想象中不一样,所以商景帝也忍不住走了神。

“父皇?”柔安公主看商景帝迟迟不吭声,心里越发的忐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既然你自己也知dào

错了,为什么还要跑出去?”等到这句话问出口,商景帝自己都有点诧异。其实那个太监猜的没错,商景帝答yīng

见柔安公主,真的有想要发泄情绪的意思。心情不好,想要借着柔安公主闯出宫去的事情发发脾气。可是没有想到,柔安公主自己提出来以后,商景帝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还不自觉的问了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问题。

“这……”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反正她和木文翰的事情,商景帝是早就知dào

了,掖着藏着也没有用,坦率一点或许还能让商景帝觉得真诚,“我听说,木公子受伤了,所以想去看看他……”

木文翰受伤的事情,商景帝还真是不知dào

。也不能说是不知dào

,他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只是有些刻意的没有去多关注。其实就在木奇打了木文翰的那天晚上,木奇进宫的时候也有提到他打了木文翰,但是商景帝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把木文翰打伤。想着顶多也就是打了两巴掌。

“他……怎么受伤的?现在情况怎么样?”商景帝再次问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柔安公主更是傻眼了,按照她的猜想,商景帝不是应该对自己跑出去的事情大发雷霆吗?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还是说,其实皇上的心里,并没有那么生气?柔安公主快速的转动脑子,想要分析出商景帝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被太傅大人打了一顿……”柔安公主一边在心里分析,一边不忘迅速的回答商景帝,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一下子就能查出来的,她没有必要瞒着。

“太傅大人向来疼爱翰哥儿,他怎么会舍得把翰哥儿打伤?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商景帝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这个问题的含义,就让柔安公主没那么轻松了。

木奇打木文翰,看着和自己没关系,但实jì

上,她当然脱不了关系。可是,要怎么在商景帝面前承认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要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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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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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木公子……”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心里更加忐忑,真怕商景帝再问她是怎么连累木文翰的。

商景帝倒是没有再问柔安公主担忧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让柔安公主有点懵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请罪?”

“……无论父皇怎么惩罚,柔安都毫无怨言……”柔安公主愣了一下,回答道。

“那么……嫁到石涧去,怎么样?”商景帝犹豫了一下,语调还是很平和。

柔安公主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自打宴席的事情过后,商景帝和石涧使臣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和亲的事情,但是石涧的公主,已经在皇宫住下了。因为木文翰去求情商景帝答yīng

了,所以柔安公主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是不用嫁到石涧去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商景帝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到底是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呢?还是商景帝之前只是敷衍木文翰,其实心里还是一直都想把自己嫁出去的?

柔安公主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商景帝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没有犹豫那一下,她还觉得商景帝可能是和自己开玩笑的,试探一下自己罢了。可是,商景帝那个犹豫,让柔安公主心里非常的不安,很强烈的感觉,商景帝应该是认真的。

这可怎么办?柔安公主想到回来面对商景帝,肯定会被为难,她想的是自己咬牙挺下来就好了。可是,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回答?柔安公主已经完全乱了。

“父皇……父皇不是答yīng

过木公子。不让我嫁去石涧吗?”柔安公主愣了好一会儿,颤抖着反问道。她不敢违抗商景帝的命令,但是更不愿意答yīng

商景帝这个要求,万一她一答yīng

,商景帝就真的让她嫁过去了呢?之前不明白木文翰的心意,她尚且不愿意嫁去石涧呢,更何况现在已经木文翰对自己的感情了,她哪里还舍得离开呢?

“朕只是答yīng

给他一个机会……”商景帝略有些诧异的看了柔安公主一眼,没想到她还真敢不答yīng

。这又一次让商景帝有些震惊。记忆中。柔安公主可从来没有对他的命令表示过半点的不满,果然爱情的力量能改变一个人吗?

“朕当时只是说。如果太傅同意……现在看来。太傅明显是不同意的……”

“不是的。父皇……”柔安公主有些着急。急切的道。“太傅大人并没有说不同意……”

“那他说同意了?要是真的同意,木文翰为什么被打?”商景帝冷哼了一声。

柔安公主忍不住缩了缩身体,是啊。木奇不同意,这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

“而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商景帝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明显的无奈。

柔安公主又慌了一下。撑起胆子问:“现在,情况有什么不一样了?”

并没有想得到皇帝的回答,毕竟对自己。商景帝是向来不放在心上的。柔安公主只是想,能不能从这个话题岔开呢?至少,给她一点准bèi

的时间,绝对不能嫁到石涧去和亲。

“没什么……你准bèi

一下吧,一个月后准bèi

出嫁……”商景帝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微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对柔安公主下了命令,“你这些日子要是无聊,可以出宫去玩玩……但是不要去木府……为了木文翰好,你也别去木府。”

这番话虽然说的很温和,但是不容反驳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就这么定下来了?柔安公主完全懵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快抓狂了,根本没时间去反应到底怎么回事?第一反应便是拒绝:“父皇,不要……”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商景帝看起来并没有不忍,闭着眼睛想要赶走柔安公主。

“父皇,求您了,这些年来,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是二话不说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可是,这一次,父皇您能不能开开恩?求您了,就当是可怜我一次。我第一次求您,您就不要把我嫁到石涧去吧,求求您了父皇……”

柔安公主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失望害pà

,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更显得情真意切,让人非常的不忍心。

商景帝也睁开了眼睛,心里也在发酸。听了柔安公主这话,才发xiàn

这个女儿已经十几岁了,可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和他撒过娇,求过他什么事情。可是,她第一次求父亲做一件事,作为一个父亲,他却答yīng

不了。

商景帝忽然觉得无比的烦躁,先前压抑住的怒火又爆fā

出来了,对柔安公主怒吼道:“你身为公主,享shòu

了公主的荣誉富贵,自然也该承担起一个公主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嫁到石涧去不去儿戏,是为了两国长久安好的大计。你看看人家石涧的公主,不也嫁到我们大锦来了?同样是公主,为什么人家能嫁,你就不能嫁了?同样是公主,你为什么就不能向人家看齐?同样是公主,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商景帝不管不顾的把心里的怒气都吼了出来,情绪才总算好了一点,喘了一口粗气,看向柔安公主。

柔安公主已经完全吓傻了,商景帝的怒火她觉得很恐怖,但是更恐怖的是,商景帝说出的那些话。其实柔安公主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公主,在商景帝的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自己再怎么求情,他可能也都不会答yīng

的。但是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或许可能商景帝就愿意退一步呢?但是现在,商景帝的回答。已经让柔安公主完全绝望了。更郁闷的是。商景帝说的那些话,也真的伤了柔安公主的心。

对啊,她知dào

她是公主,应该为了这个国家,摒弃她自己的私人喜好。可是,毕竟是嫁人这么大的事情啊,尤其还是在她有心上人的前提下,她怎么能坦然的去准bèi

嫁给别人呢?可是作为父皇,作为父亲。商景帝不仅没有抱歉的意思。反而还责怪她作为一个公主做的不够好。柔安公主的眼泪到底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父皇,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您不要是这件事情……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柔安公主崩溃大哭。还不忘做最后的挣扎。

看着哭的非常伤心的柔安公主。商景帝心里也更加烦躁起来。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一点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够了!除了哭哭啼啼还有什么用!你也不想想。你除了能嫁到石涧去和亲,朕还能要你为这个国家做什么?死?你以为你的命很重yào

吗……”

原来自己在皇帝的心里。竟然就是这样的。一无是处。连命都是不值钱的。柔安公主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陛下!”一声惊叫,打断了商景帝的继xù

伤害。

柔安公主已经傻掉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商景帝抬头看去,进来的是薛皇后。薛皇后一脸的着急,眼神里满是不忍。守门的太监焦急的跟在薛皇后的后面,急的不行,却又不敢开口说话。

皇后要闯进来,他怎么敢阻拦?可是,皇帝要发脾气,他也只有承shòu。偷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完全哭傻了的柔安公主。守门太监忍不住在心底长叹,早就说了,皇帝心情不好,不要进来吧,还非不听。现在可好了,不仅连累了自己,连皇后娘娘都牵连进来了。守门太监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忍不住偷偷往后退了两步。

商景帝狠狠的盯着薛皇后,这还是第一次,薛皇后不打招呼就直接闯进来。薛皇后从来都是懂事的人,尤其是有人在的时候,特别注意给足了商景帝面子。在礼数上,她从来不会有半点马虎。今天这么着急的闯进来,可见是真的急了。

“你先下去!别让别人再进来了!”薛皇后冷静了一下,先是吩咐了守门太监一句,将他打发出去,才跪下请安,“臣妾给陛下请安。”

商景帝看了薛皇后的做法心里也是生气不已,你还知dào

要拦着不让别人进来,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商景帝并没有叫薛皇后起来,而是冷着脸问道。

“臣妾知dào

陛下生气了,但是臣妾还是要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薛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柔安是大锦的公主,她的确是有为这个国家牺牲的责任。但是,柔安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您这么说她,于心何忍?”

商景帝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薛皇后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不管他说的话她是赞同还是反对,都不会这样直接说出来,尤其现在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在反问。商景帝觉得,今天的薛皇后太奇怪,完全和平日里就不是同一个人。关于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的事情,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过讨论。但是薛皇后都不是这个态度,虽然也心疼柔安公主,一直都在想办法避免和亲,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商景帝的做法不对,更是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质问,今天是怎么了?

真的只是为了维护柔安公主吗?真的只是单纯的听了自己的话,觉得太过分了吗?不,不对,那不是薛皇后的风格。商景帝很肯定,即便今天他骂的人是商祺睿,薛皇后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她今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思考了好一会儿,商景帝才发xiàn

自己面对薛皇后的“逾矩”,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在想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反常?商景帝忽然觉得,他心里对薛皇后的信任,完全超越了他自己的想象。

“你这是,在指责朕吗?”商景帝冷着脸,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问薛皇后。

“臣妾不敢。”薛皇后低下头。带着几分惶恐,“臣妾只是心疼柔安这孩子。”

“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办?”商景帝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平静没有表情的状态。

“臣妾……臣妾并不是想要陛下改变定决定或者什么,只是想让陛下对柔安,能够稍微温柔一点,毕竟她也是您的女儿啊。要是,柔安真的嫁到石涧去了,您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了,您于心何忍?现在了,还这样说她?”薛皇后红了眼眶。柔声道。

商景帝的心放佛被人揍了一拳。“您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句话让商景帝的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这个女儿。他太不熟悉。如果再也不见到。他可能会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的。

一直处于自己的悲伤状态里的柔安公主。总算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了。看到一向最守规矩的皇后娘娘为了自己。这样子和商景帝顶撞,心里的悲伤暂时也就被压抑起来了。薛皇后一直很照顾柔安公主,不是那种把她捧出来。给她多好的待遇的那种照顾。而是任由她躲在暗处,偷偷的给她各种保护。让她在宫中减少存zài

感。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仇恨和嫉妒。这样的保护。说实话,更加艰难。

柔安公主打小就没有母亲,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缺少母爱。因为她真的把薛皇后当作自己的母后来看的。亲生母亲一般的母后。所以,柔安公主不能见到薛皇后因为自己的事情,去得罪商景帝。刚才商景帝就是这样,前一瞬间还很好说话的样子,后一瞬间就发火了,而且说出来的话,简直让人崩溃。

“母后,您别说了……”柔安公主扑过去,拦住薛皇后,不让她继xù

说下去,“我……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您不要和父皇争了,父皇也有父皇的难处……”

这句话柔安公主真心不想说的,可是为了薛皇后,她只能把自己的委屈先忍下来了。

“柔安,你……”

“母后,求您,别说了……”柔安公主又忍不住流泪了,有一个这样护着自己的母后,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身为皇后,可知dào

你今天的做法,会有什么后果?”商景帝果然如柔安公主所想一样,开始计较了,这句话问的是薛皇后,眼里根本就没有柔安公主的存zài



薛皇后听商景帝这话的意思,是要开始寻找自己的错处了,心里一顿,低头道:“臣妾知dào

,陛下怎么惩罚,臣妾都没有关系。”

嘴里说没有关系,声音里还透着委屈的,这一点商景帝也听的出来。

“父皇,千错万错都是柔安的错,不关母后的事,您不要为难母后……”

为难?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商景帝心里气愤不已,根本不不去看柔安公主,直接打断她的话:“朕和皇后在说话,你插什么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朕的做法表示质疑?”

柔安公主涨红了脸,却真的都不敢开口了,怎么都觉得,商景帝今天,像是在故yì

找茬一般。

薛皇后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微微皱起眉头,叫了一声:“陛下……”

“你刚才自己说的,怎么罚你都没有关系吧?”商景帝根本不想听薛皇后说什么。

“是……是的……”薛皇后神色一黯,点头道是。

“很好,在没有朕允许的情况下,你私自闯进御书房,又藐视君威,朕便……罚你……禁足一个月吧,回你自己的宫里好好带着反省,这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都不许再出来……”商景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处罚的决定,还看着薛皇后,似乎是想看她会不会反抗。

虽然说今天薛皇后的确是做的有那么一点欠妥当,但是说她藐视君威,还是太严重了一点。商景帝这个惩罚,也实在太重了。要知dào

薛皇后是皇后,要处理后宫日常,每天都离不了她的。要是薛皇后被禁足,可就等于是向天下人宣bù

,薛皇后失宠了。

柔安公主已经不知dào

今天自己这是第几次被吓傻了,商景帝还真的狠,一次比一次来的猛。竟然要禁薛皇后的足?就因为薛皇后帮自己说了几句话?

“父皇,母后并没有做错什么,求您开恩,千万不要禁母后的足。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yīng

。”这一次,柔安公主反而并没有哭了,冷静了许多。

不是因为心里不难过了,而是真的死心了。商景帝这番作为,不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吗?嫁就嫁吧,反正她也不会真的嫁到石涧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总不能真的让薛皇后为了自己,而被皇帝禁足吧。要知dào

,在这个后宫里,甚至全天底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皇后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巴不得找薛皇后的错处,把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呢。不管怎样,不能将薛皇后置于那样的一个位置。

而且,如果自己死了,或许对于木文翰来说,也算是好事吧。现在的情况,就算木奇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对木文翰,肯定也会失望的。可如果自己不在了,就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木文翰了。

柔安公主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对于皇帝的嫁到石涧去的要求,也很干脆的答yīng

了。不就是想要自己要嫁到石涧去吗?答yīng

就好了,只要商景帝不要再为难薛皇后。

“柔安你……”

“嫁到石涧去也可以吗?”商景帝打断薛皇后的话,问柔安公主。

“是的,只要父皇不要为难母后。”柔安公主抬头,对上商景帝的视线。这还是第一次,柔安公主活了十几年,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和商景帝这样直接的对视。

不管商景帝怎么对自己,柔安公主就是没有办法恨她,毕竟是自己从小便崇拜的父皇,他做了什么她都能够原谅和理解。只是可惜,这辈子虽然做了父女,却不能像普通的父女那样,有些什么温馨的记忆。只希望,下辈子如果还是这样冷漠的亲情关系,那还不如做个陌路人好了。

看到柔安公主如此笃定的回答,商景帝心里也有小小的感动。明明那么不想要嫁到石涧去,却为了救皇后,连这个要求都答yīng

下来了。可见,这孩子,至少还是懂的感恩的。如果还有以后,商景帝暗暗下了决心,要对柔安公主好一些。

“这本来也就是你该做的。”可是,商景帝说出来的话,却让柔安公主和薛皇后都陷入绝望中,“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都要嫁到石涧去的……而皇后,她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所以禁足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执行!”

柔安公主再次不敢置信的看向商景帝,这真的是她从小便崇拜的父皇吗?自己都妥协到这地步了,他还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便将自己下了那么大决心才做出的决定说的一文不值。那她存zài

的还有什么意义?

“你也别想做什么手脚,别拿生死来要挟朕,朕不吃那一套。”商景帝这次倒像是想明白了柔安公主心里的想法,“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着,对付你的法子,朕多的是。要是不想你在乎的人受伤,就乖乖的听话。”

柔安公主那句“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死”便就这么轻易的被堵回肚子里了,果然是什么都拼不过皇帝啊。柔安公主脸色一片惨白,自己果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陛下,您这样,太残忍了……”薛皇后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想和商景帝说说。

“皇后是对这个处罚,不满yì

吗?”商景帝高高在上的看着薛皇后,平静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臣妾不敢。”薛皇后愣了一下,后退一步,微微低头。

“不敢最好。”商景帝冷冷的道,“朕的话,谁也别想质疑,包括皇后你!”

薛皇后一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堵回去,一句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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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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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商景帝不再给几人说话的机会,冲着外面喊道。

“陛下……”守门太监胆战心惊的进来,生怕这次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皇后藐视君威,从即日起禁足一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凤仪宫半步,现在立kè

执行。”商景帝冷冷的道。

守门太监吓傻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

“让人送柔安公主回去,多派些人好生伺候着,不能让公主受了委屈。”商景帝想了想,又指着柔安公主道。

柔安公主还想再争取一下,商景帝却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那太监看这样的情况,知dào

商景帝做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了。为了避免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急忙冲出去叫了人来带薛皇后和柔安公主离开。

那些太监其实也不敢真对薛皇后上手,不过薛皇后也不和他们计较,根本不用他们动手,直接看了商景帝一眼,转身走了。柔安公主倒是挣扎了一下,但是根本没用。看薛皇后在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端庄大方的离开,柔安公主不得不佩服,果然薛皇后真不是一般人,这心胸和定力,就不是她能仰望的。

两人出了御书房,却好巧不巧的在门口看到一群人远远地走过来。最前面是一抬软轿,轿子上的人穿着大红色的宫装,被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那架势要多霸气有多霸气,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薛皇后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那个人。是贤妃。

平日里,贤妃就看薛皇后很不顺眼。但是,贤妃是个聪明人,倒也很少在宫里非常明目张胆的嚣张,反而常常很低调,以至于不少人都觉得,她真的是个贤良淑德的妃子。但是,贤妃和薛皇后之间,还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说在这后宫。唯一能和皇后抗衡的也只有这位贤妃。甚至有的时候。贤妃还有处于薛皇后之上的趋势。更重yào

的,几位皇子之间。谁终将成为太子。也是薛皇后和贤妃之间。最不可调和的矛盾。表面上看起来。薛皇后膝下。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亲生儿子,还有四皇子这个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一直养在身边。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的皇子。而贤妃的名下,却只有二皇子一个皇子。而且。薛皇后还是皇后。身份也比贤妃高一截。看起来。薛皇后是稳操胜券的。

但是,实jì

上来说,薛皇后还真不见得占了多大的便宜。首先。皇位之争,往往看的不是人多人少。大皇子虽然最有优势,在长子又是嫡子,说起来这皇位他是最有继承权的一个。但是,大皇子除了这一点优势,其他方面完全被几位兄弟碾压,没有什么才能,品德也不怎么突出,反正就从商景帝到现在都还迟迟没有定下太子人选就可以看出来。商景帝至少对于大皇子,不是那么满yì

的。不然的话,直接定下大皇子为太子,不是就少了很多麻烦吗?可是他没有,说明他心里在犹豫。

而让商景帝犹豫的,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二皇子。二皇子的贤名,是天下皆知的。贤妃娘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甚至有不少大臣会暗中透露出二皇子比大皇子更适合做太子的意思。商景帝虽然对二皇子这样的贤名多少有些不那么高兴,但是他真的也找不到二皇子任何的错处。而且,很多时候,商景帝也是喜欢二皇子的玲珑圆滑的,他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君主,这方面他都比不上二皇子。但是,二皇子毕竟只是二皇子,商景帝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之前是因为大皇子,而现在更多却是因为商祺睿了。

商祺睿是三皇子,之前在朝中的名声,顶多也就是个温和有礼,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储君,商祺睿是不具备任何的让商景帝喜欢的品质的。但是,从晋城战场回来以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不仅仅因为商祺睿在晋城之战大胜而还,还因为经过那一役之后,商祺睿整个人都像是从里到外都变了个样,非常的符合时间的口味。对于这个从前没怎么注意的儿子,商景帝是前所未有的满yì

。但是,如果要立商祺睿为储君,商景帝也下不了决心。一个是感觉商祺睿变化的太快,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他怎么会突然变的这样优秀。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为了商祺睿着想。毕竟前面还有两个兄长,不管是立贤还是立长,似乎都轮不到商祺睿。如果贸然的将商祺睿立为太子,可能反而会带给他更多的麻烦。所以,商景帝犹豫了。

至于四皇子,存zài

感向来就极低,原本年纪也小,加上行事又向来低调,所以四皇子是几乎被全朝文武忽略掉的一个皇子。只有皇宫里最亲近的几个人才会知dào

,其实四皇子的才能也并不输于几位皇兄。

总之因为这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和宫里地位的争夺,使得薛皇后和贤妃这后宫中身份最高的两位娘娘,无论怎么伪装,也没有办法在心里真的把对方当做姐妹来相处。甚至,她们在彼此心中,都只是仇人而已。但是,同时她们也不会在表面上把仇恨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不管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多么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但是表面上,薛皇后和贤妃,都是皇帝得力的贤内助,都是宫里高高在上的娘娘,是姐妹,甚至是亲人。所以,在这之前,两个人虽然面和心不合,但是从来不会给别人留下任何的把柄,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彼此配合,演出一场姐妹情长的戏码。

但是,今天贤妃这么嚣张的架势,有点反常。薛皇后微微皱眉,但是也并没有很在意,只是刚刚被皇帝训斥了,难免心里尴尬。庆幸的是。皇帝的圣旨还没有传出去。贤妃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被皇帝关了禁闭的消息。不然的话,真的很难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了。

薛皇后这么想着,忍不住抬了抬头,像是要强调自己的身份。薛皇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这动作有些刻意,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不会做这样的动作。

“哎呦,这不是皇后娘娘吗?”贤妃一伙人已经走近了,贤妃故作惊讶。仿佛现在才看到薛皇后。那刻意的笑容假的毫不掩饰,让薛皇后有种想要冲上去扇她耳光的冲动。

更加过分的是。贤妃见了薛皇后。并没有下轿的意思。只是挥挥手示意跟着的人停下。对着薛皇后笑的嚣张:“真是对不住了。皇后娘娘。陛下让臣妾送明珠公主过去,这是陛下的圣旨,耽搁不得。臣妾就没有时间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充满挑衅的。一副我就是不想给你请安。你拿我怎么着的意思。薛皇后气的牙痒痒。但她更关心的是贤妃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皇帝让贤妃送明珠公主过去?明珠公主就是石涧这次送来和亲的公主。薛皇后现在已经知dào

了,那些秀女并不是商景帝选来充实后宫的,是为了那些举子们选的。但是对于这个明珠公主,薛皇后早就知dào

,她一定是会被留在宫里的。薛皇后还记得,当时商景帝还笑着说,那个石涧的公主,不过是留在皇宫安抚人心的。石涧那种蛮夷之地出来的女人,他可是没有半点兴趣的。薛皇后是没有把商景帝这话放在心上的,对于石涧来的和亲公主,商景帝不可能不搭理。尤其是看到明珠公主以后,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和大锦的女子完全不同的美,对男人来说,那吸引力一定不小。对于同样身为男人,还坐拥佳丽三千的商景帝,薛皇后不觉得他会是个另外。不过,薛皇后没有想到的是,商景帝会这么快就接见明珠公主,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商景帝会让贤妃带明珠公主去见架。薛皇后的眼眸微微一黯,贤妃和明珠公主都走到御书房来了,说明这件事情不是商景帝现在才刚刚下的命令。而且这么大的架势,肯定是早就准bèi

好的。也就是说,并不是因为薛皇后为柔安公主辩解,才惹怒了商景帝,从而对薛皇后不信任的。而是,早在薛皇后来见商景帝之前,商景帝就已经对薛皇后不满,有心想要夺她的权了。不然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到贤妃去做?或许,软禁的事情,商景帝早就想做了吧?柔安公主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即便没有柔安公主这件事情,商景帝也会很快将薛皇后软禁起来的。

薛皇后在心底自嘲的一笑,她就说嘛,怎么皇帝今天感觉怪怪的呢?帮着柔安说了两句话,又没有真的说什么过分的,到了他那里,竟然就变成了藐视君威。果然,什么叫莫须有,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薛皇后总算都深切的体会到了。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彼此就算没有那么深的爱情,至少也是有感情的吧?有什么事情直说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呢?无论他直说了什么,她也不可能拒绝的啊。

心里黯然,对贤妃的挑衅也就没什么兴趣去应对了。薛皇后看了看跟在贤妃后面的明珠公主,打扮的********,但是也更加凸显了年轻的身体带来的美好震撼。明珠公主的眼神里,透露出赤|裸裸的嘲讽和得yì



“恭喜公主,辛苦贤妃了。”薛皇后面不改色,轻轻的应了一句,继xù

往前走去。并没有把两人可以的挑衅放在眼里的样子。

贤妃一愣,这也太奇怪了,薛皇后虽然看着温和,却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主,现在这么平静,不应该啊。虽然从皇帝那里得到一点讯息,感觉薛皇后可能会受到冷落,但是贤妃还是不敢大意,她毕竟也在这深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的,心里很清楚,帝王的话,很多时候是最没有信用的。所谓的恩宠,凭的不过是他一时的喜好。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同样的,今天失宠的人。没准明天就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了。所以。在没有特别确定的情况下,一定不要轻易去得罪别人。

所以贤妃虽然看出来薛皇后今天表现有点反常,但还是没有太放肆,反而扬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当然了,那扬起的尾音,自然是很明显的透露出了她心底的得yì

与开心。

薛皇后抿着唇,一步一步往前走,脸色越来越难看。

“母后,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不懂事,才连累到母后……”柔安公主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看到贤妃大张旗鼓的带着明珠公主去找皇帝。也知dào

这事对皇后来说。看见了肯定会难受的。加上商景帝又刚刚宣bù

了。要将薛皇后禁足一个月。这就让柔安公主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开始紧张自责。

“傻孩子,你在自责什么呢?这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这都是皇上早就想好了的。”薛皇后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就算没有你今天的事情。陛下也同样会将我禁足的。”

柔安公主看着薛皇后那个笑比哭还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发酸,声音也开始哽咽。又怕薛皇后听到会更加难过,所以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就收不住。

“你快回去,别担心我。好好想想你们的事情,之前其实我是不看好你和翰哥儿的,因为他无论是家世还是才华,都太耀眼,对你并不见得是好事。但是听说了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以后,我改变想法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既然你们两个有缘,又正好相爱,没有理由轻易的放qì

。柔安,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吧,别给自己留遗憾。”薛皇后的眼中闪过奇怪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支持柔安公主和木文翰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找我了,你要是能出去,就去找睿哥儿和青歌商量商量,他们俩鬼点子多,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柔安公主看到薛皇后被送回凤仪宫,又听到太监口宣了皇帝的旨意,在众人一片惊慌失措中离开了。皇后说的对,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软弱。不管是为了薛皇后还是为了木文翰,都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到,一定要咬牙坚持,永不放qì



“公主,您可吓死奴婢了。”小芳见到柔安公主,激动的立马哭了出来。天知dào

她这两天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生怕柔安公主回来会被商景帝训斥甚至打骂。

“我没事,小芳,你有办法送消息出宫吗?”柔安公主突然觉得,消息得赶快送出宫去才行。薛皇后被禁足的事情,很快就会在宫里传遍,到时候她也势必会受到影响,可能会步履维艰。毕竟柔安公主之前能在皇宫里好好的存活下来,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来自于薛皇后的特别照顾。现在薛皇后被禁足了,那些办事的下人,还会记得薛皇后的恩情,而对柔安公主好吗?看惯了捧高踩低把戏的柔安公主,可没有那么乐观。所以,现在需yào

的是,抓紧时间。

小芳除了在柔安公主听说木文翰受伤的时候曾这么着急意wài

,还从来没有看到着急到失态的柔安公主。心里明白,肯定出大事了,自己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公主,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要送什么消息出去?”

小芳半点头绪也没有,自然着急,一张口就问了好多问题。柔安公主心里着急,哪里有耐心一一回答,直接说了最重yào

的:“给三皇子……和木小姐分别送一封信出去,就说皇后娘娘被禁足了,让他们进宫来商议一番。”

“皇后娘娘被禁足?”小芳差点跳了起来,都说宫里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盛宠不衰的。之前小芳并不相信,因为在她看来,薛皇后便是盛宠不衰的。她还没进宫做宫女的时候,就听说了薛皇后很受宠爱。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薛皇后一直都是后宫里最有权威的女性。虽然商景帝并没有表现出对薛皇后的专宠,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商景帝对薛皇后,都是很信任的。甚至,小芳都不曾听说过,商景帝有说过薛皇后什么不好的,更别说训斥或者处罚了。

所以,小芳一直觉得,薛皇后大概就是后宫那个传奇,会打破人们说的后宫没有人能一直得宠的传言。可是现在,竟然连薛皇后都被皇帝关紧闭了,这彻底打破了小芳心底的幻想,所以她反应特别大,心里特别的不敢相信。

“是的,你快去……”

“公主,公主……”柔安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前面守着的宫女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满脸的惊慌失措,“公主,外面来了好多人……”

来了好多人?柔安公主叹息一声,果然晚了。她就知dào

,自己这一回来,商景帝怕是会将自己监视起来,想跑都跑不了了。所以柔安公主也没有想跑,只是想传个消息出去,却没想到,她还是慢了一步。

“谁敢来公主宫里撒野?”小芳听柔安公主说皇后娘娘被禁足,已经够生气和难过的了。现在又听说有很多人来了公主宫里,一听就像是故yì

来找茬的。小芳心里压抑的怒火,瞬间就升起来了,想要出去看看究竟。

“回来。”柔安公主拉住小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派人来这里的,肯定是皇帝,皇帝想要怎么样,怎能容的别人反驳?小芳这么莽撞的跑出去,怕是会直接被撕成两半,自己还没处讲理去。

“那些人带头的是谁,你去叫他来见我。”柔安公主镇定下来,冲着刚才进来通报的宫女道。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认真对待吧。

“奴婢清冷参见公主殿下。”柔安公主的话音未落,便看到一个打扮的干净利索的年轻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的不是顶漂亮,却属于耐看的那一类型。穿着打扮也很沉稳,看不出来一丝浮躁。对柔安公主行的礼也是规规矩矩,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柔安公主还真是找不到一个理由或者借口去对她故yì

的挑刺。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柔安公主最后只能这么干巴巴的问两句。

“奴婢清冷,原是伺候陛下的,陛下说公主身体不好,让奴婢带着人来伺候。不管公主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奴婢去办。奴婢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公主的需求。”清冷见柔安公主没有叫自己起身,便知dào

她心里不开心。跪在地上跪的笔直,回答问题也是非常认真。

“我的需求就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柔安公主听了清冷的话,心里更加明白,既然是商景帝叫她来的,她肯定就更加不可能放自己离开了,所以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出气的法子,“可是,你们那么多人忽然闯进来,吓着本公主了……”

其实清冷带来的人都还在前院,柔安公主现在身处后院,要不是有那个宫女进来通报,她根本就不知dào

前院来了那么多人,所以说什么打扰惊吓,都只是故yì

找茬的借口。这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清冷那么伶俐的一个人,自然更加再明白不过。

“是奴婢该死,打扰了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责罚。”清冷继xù

跪着,低下头去,并没有辩解,而是直接请罪。

“既然你也知罪,便去院子里跪着吧。”柔安公主看着清冷,带着几分不屑的道。

不管怎样,清冷既然带着皇命来了,她便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她斗智斗勇,所以先杀杀她的锐气也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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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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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迅速的抬了一下头,又迅速的低下去,恭敬的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也不等柔安公主吩咐,就退出门外,笔直的跪在地上,表情看起来也是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但是,揉按公主还是从她那迅速的一眼里头看出来她的惊讶。是啊,柔安公主向来性子都是最软弱的,对随便一个稍稍有点地位的宫女她也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居然对皇帝身边的宫女如此的嚣张,更何况清冷还没做错什么事情。这怎么能让人不惊讶呢?即便清冷再怎么镇定,也不免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但是有商景帝的嘱咐在先,清冷自然不会把惊讶和不满表现出来。她很好的控zhì

了自己的情绪,乖乖的去受罚。这让柔安公主没有办法再继xù

挑刺了,只能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清冷。商景帝派了这个一个沉得住气的丫头在自己身边来看着,看来想要出去,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小芳,你试试能不能出去。”柔安公主有点烦躁,抓着小芳对她耳语了几句。

小芳看这架势,也被吓着了,刚才才听到说皇后娘娘被禁足了。现在皇帝又派了这么多人来宫里守着柔安公主,这和禁足有什么区别?小芳再傻也知dào

发生大事了,但是她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对柔安公主的话,便立kè

跑去执行了。

清冷看到小芳出门,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继xù

目不斜视。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还没等小芳走出院子,便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两个丫头,拦住了小芳的去路,甜甜的道:“姐姐这是要去做什么?奴婢们帮姐姐去做了吧?姐姐您是公主最信任的宫女,还是陪着公主吧。”

果然,这些人就是不会让自己出去。小芳看柔安公主又猜对了,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看着两个宫女的笑脸,自己却立kè

沉下脸。不满的道:“怎么?我还不能出去了吗?这里是公主的寝宫。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小芳姐姐误会了。”两个宫女并不生气,当然也没有退缩。继xù

笑眯眯的道。“奴婢们只是想为姐姐分担一点罢了。”

“我不需yào

你们分担。你们一边去。”小芳不屑的道。说完便想走。

但是两个宫女并不出手。却巧妙的转身动身体,继xù

挡在了小芳的前面:“姐姐别生气嘛,我们真的只是好意……你想要去拿什么东西?我们去就是了……”

看这架势。就是不会放小芳离开了。也不和你正面起冲突,但是就是不让你离开。出去送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破。

小芳急了。却又对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不敢轻易地发脾气或者硬闯。

“你们做什么呢?”柔安公主在屋子里看着动静,这时候便忍不住推开门出来。对两个小宫女道,“我喜欢吃的东西,只有小芳才了解我的口味,你们都下去吧。”

“参见公主。”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对柔安公主行礼,然后又道,“还烦请小芳姐姐告sù

我们公主的喜好,奴婢这就为公主准bèi

东西去……陛下吩咐过,要奴婢们好好伺候公主,若是公主受了一点点的委屈,奴婢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们……”

这两个宫女倒是聪明,知dào

拿话压着柔安公主。你看,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你堂堂一个公主,要是不满yì

你对皇上说去啊,为难我们这些小宫女算什么?

柔安公主真的哑口无言,商景帝派了这么厉害的人在身边跟着。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刚才看那个清冷已经很厉害了,现在随便出来两个小宫女也还都这么厉害。别说是小芳她们了,便是柔安公主自己,也不会是她们的对手啊。

但是,就这么妥协也太让人咽不下这口气了,柔安公主看着两个小宫女道:“好,我想吃梨,就让你俩去去取。如果能够拿到我喜欢的梨,我便不和你们计较。如果拿不到我喜欢的,你们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相信父皇也不会喜欢一个连梨都不会挑的宫女来伺候我吧?”

这话是有故yì

欺负人的意思,但是倒也是勉强能说的走的。顶多就是说柔安公主任性,堂堂一国公主,任性就任性了,旁人又能怎么样呢?柔安公主现在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了,管她呢,就算不能真的把这帮人打发走了,至少也要让她们对自己多少有点敬畏,不能就这么一直被压下去。

两个小宫女彼此对视了一眼,并没有露出什么为难的表情,也没有多说话,应声“是”便离开了。

小芳这才回来,看到柔安公主觉得很惭愧:“对不起,公主,奴婢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这怎么能怪你呢?”柔安公主叹口气,看看还跪在院子里的清冷,“砰”一声把门关上,才道,“你也看见了,她们根本就连我的话都不听,更何况是你了?”

“那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小芳急了,心里越发的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样?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公主您?他为什么要把您关在这里,不让我们出去?”

柔安公主没有对小芳说商景帝要她去和亲的事情,这些事情,即便给小芳说了,她也找不到办法解决的,徒增心烦伤感罢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扛着呢,好歹这小芳也算得上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了,在这最后的时候,就不要让她跟着为难了。

“我们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柔安公主刻意忽略了小芳后面的问题,“现在的话呢。就等着她们把梨取回来再说吧。”

“还是公主聪明。”小芳虽然忠心。但是真心不是一个心眼很多的姑娘,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柔安公主选择性的忽视,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但是,公主您想啊,御厨的人都知dào

公主您的喜好,她们去了一问不就知dào

了吗?到时候她们还是赢了啊,公主要怎么办呢?”

“我的喜好?”柔安公主愣了一下,“小芳。你知dào

我喜欢吃什么梨吗?”

小芳一愣。突然回答不上来,仔细一想。才发xiàn

她真的不知dào

柔安公主喜欢吃什么梨。

“这……”小芳傻眼了。仔细回想一下。柔安公主也不是不吃梨。但是也不是很喜欢吃。反正就是有就吃,也不多吃,没有就不吃。有哪种梨就吃哪种梨。没有就不吃也可以。所以,柔安公主到底喜欢吃哪种梨?连小芳都不知dào



“我不喜欢吃梨……”柔安公主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我没有机会去喜欢或者不喜欢。所以,她们也问不到我的喜好。”

小芳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了。跟着柔安公主这么些年,对她的不容易,小芳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但是有些很小的小细节,却是她也没有注意到的。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连自己喜欢吃什么梨子都不知dào

。不是她没有喜好,而是她没有机会去有喜好,这是一件多么心酸的事情。可是,现在柔安公主说来,却如此的坦然,好像本该就是这样的。

“可是,她们万一拿了公主您刚好想到的梨子……”小芳不敢哭出来,因为她知dào

自己要是哭了,柔安公主会更加伤心的。她却不知dào

,柔安公主现在满脑子都是薛皇后和木文翰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伤心。小芳拙劣的想要岔开话题。

“没有万一,既然我没有喜欢的,那么她们不管拿回来的是什么,都是我不喜欢的。”柔安公主和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告sù

小芳她这么做的原因,示意她不必担心。

没有喜欢的,所以她们拿回来的都是不喜欢的?小芳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柔安公主的意思,顿时又喜笑颜开起来,这一次是非常真心的道:“公主真的太聪明了。”

柔安公主却是苦笑了一下,她有直觉,那两个小宫女不简单,她的难题大约是难不倒她们了。

果然,还没等小芳的高兴劲儿过去,两个小宫女便在外面禀报,将梨子取回来了。

柔安公主有那么一点期待,想看看这两个小宫女到底是怎么应对的,便很快的打开了门。

但是当柔安公主看到满满摆了一院子的梨子时,还是震惊了。

“……这是江南的清水梨,这是北方的麦梨……还有这个,是大漠进贡来的沙梨,这梨总共也不过十来个,是陛下专门留给公主的……因为不知dào

公主到底喜欢哪一种梨,怕公主等急了,所以便将宫里所有的梨都拿了一份过来,请公主挑选。如果公主还是不满yì

,奴婢们就去宫外寻找。”小宫女站在那些梨子面前,侃侃而谈。对每一种都介shào

的特别清楚,语气态度都是恭敬有加,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没有一丝的怨言。仿佛柔安公主能让她们去拿梨子,已经是她们无尚的光荣了。

柔安公主差点跳了起来,这两个宫女,也太鬼了。将宫里所有的梨都取来了,她还能说不喜欢吗?总有一种是喜欢的吧?尤其是两人还说到了商景帝,这算是威胁吗?皇上都知dào

了,劝你别折腾了!

“本公主现在又不想吃梨了,你们全部送回去吧!”柔安公主一挥手,转身回屋,这一次门关上的速度更快,声音更大。

真的太欺负人了,怎么这么狠?看来,她还真是拿那些人没办法。柔安公主忽然很想念木青歌,以前宫里也有一些不听话的宫女,木青歌就总能在不知不觉之间,让她们灰溜溜的自己躲开。如果木青歌现在也在这里,她一定能想到办法,将那些讨厌的人都打发走吧?

“公主,您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小芳看出来柔安公主是真生气,急忙安慰她。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公主您身体不好,不能动怒,万一再病了,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病了才好呢,病死算了。”柔安公主带着几分自暴自弃,不高兴的道。

“公主可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公主之前身体那么差,木小姐不都也给治好了吗?公主您别多想,一定不会有事的啊……”小芳最怕听到柔安公主说这个“死”字。敏感的劝了很多。

“是啊。身体差,青歌……”柔安公主慢慢平静下来。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公主。您怎么了?”小芳已经吓傻了。生怕柔安公主气极了人都变傻了。

柔安公主没有立kè

回答小芳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皇帝如果真的是想要对她怎么样的话,这些宫女下人就不该是这样的态度。直接让人守着,不让她出去就完了。没有必要对她千依百顺的。既然这么对她,说明她还是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既然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商景帝一定就舍不得她现在就死。所以。如果她要死了。商景帝一定会救她。这样的话,就可以找木青歌来看病了。但是,轻微的病。太医就能治,商景帝是不会同意去找木青歌的。那么,就只有是重病了,那些庸医治不了了的。柔安公主简直想要拍手了,这个想法真的太好了。

“公主?”小芳看柔安公主迟迟不回答,反而笑的诡异,心里更加担心,忍不住再次叫了一声。

“小芳,我给你说,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软公主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小芳听了,毕竟现在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小芳了,这件事情,还得靠她,瞒住她是不行的。

“这个法子,听起来是很不错……”小芳摸摸脑袋,却不赞同,“可是,对公主来说,却危险太大了。您想怎么故yì

生病啊?万一那些太医治不好您,陛下又不让木小姐进宫来,那公主您怎么办?或者,根本就连木小姐也治不好公主,那又该怎么办?”

小芳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考lǜ

到柔安公主的安全,这让柔安公主很是感动,同时却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办法可行,而且一定要去实施的决心。

“小芳,你听我说,母后是因为替我求情,才会被父皇罚禁足的。你也知dào

,母后在这宫里,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要是被禁足,那大皇兄三皇兄还有四皇弟,都会怎么样?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母后绝对不能被禁足。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要是母后这次被禁足,可能她的后位……”

柔安公主没有说完,在宫里待的久了的人,说话做事总是小心谨慎的。尤其是这些敏感的话题,虽然是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对的是自己信任的人,柔安公主还是习惯性的说一半留一半。小芳也是常年在宫里待的人,她能听懂柔安公主的意思。的确,小芳心里也在忐忑,她承认,柔安公主说的很对。薛皇后从来就是对柔安公主最好的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可以,小芳觉得,牺牲她的命去救薛皇后她都愿意。但是她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宫女,她的命实在不值什么,就算她拼上自己的命,也帮不了薛皇后一根小指头。这件事情让小芳很沮丧,又担心柔安公主的安危,心里就更加的乱了。

“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全,既然是我们自己控zhì

的病情,当然是要在可控范围之内。之前青歌来玩的时候,也给我讲过好多医理的,你知dào

的吧?我会有分寸的。而且,青歌的医术,你也见识过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我死去呢是不是?”柔安公主看出来小芳真的很担心,故yì

说的轻描淡写。

的确,木青歌以前来宫里玩的时候,是给柔安公主讲过不少的医理。希望她能学学,必要的时候也一自救一下。平日里的饮食什么的,也好注意一下。但是,柔安公主从来没有用心去学习过,她总觉得,在宫里,有那么多的太医。再不济,她还有木青歌那个朋友,医术那么厉害的朋友,她哪里还需yào

用到什么医理?医术本就不是柔安公主喜欢的东西,所以她没有兴趣。

现在想来,柔安公主真的是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dào

的话,多学学,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柔安公主给小芳说的,只是一部分。如果事情能够按照她说给小芳听的那样发展,也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事情不能按照那样发展,柔安公主想的是,只要能把这件事情传出去,便是自己死了也没有关系。毕竟,她本来已经萌生了死意,要是皇上真的将她嫁去石涧和亲,她不可能活着出嫁的。所以,如果都是死,那还不如死的有价值一点,要是能用她的命救了薛皇后,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芳看柔安公主特别的淡定自然,心里也镇定了不少,从柔安公主的说法来看,这件事情,的确是可以操作的。最主要的是,小芳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要把她们关起来,还派那么多人守着。这让小芳心里很不安,能把消息传递出去,让人来救柔安公主,这也是很重yào

的。

又跟柔安公主反复确定以后,小芳才算是松了口:“那么,公主您打算怎么病呢?”

“不能太刻意,最好是自然一点。”柔安公主道。

自然?怎么自然病?小芳不解。

柔安公主倒是很坦然,现在这天气,白天热,晚上凉。只要她贪凉,晚上多吹吹风,以她自己现在这病怏怏的身体,大概很快就可以病倒了。

对于这样的“小病”,小芳也是赞同的。两个人一直在屋子里酝酿,到了晚膳时分,才在外面宫女们的呼唤声中,打开了房门。

“公主,请移步用膳。”两个没有见过面的宫女在门口恭敬的行礼。

看来,皇帝身上,能人还真是不少。一看这两人的架势,柔安公主心里便明白,这两人也不会比下午那两人差。说实话,在皇宫里长了这么大,这还是柔安公主第一次享shòu

到如此的尊重。心里在生气的同时,又莫名的觉得有点圆满。

“走吧……”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示意两个宫女在前面带路。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清冷还跪在地上。这个天气,还是很热的,清冷晒了几个时辰,脸色已经煞白,眼神也已经有些涣散,嘴唇干裂,没有人敢给她第一杯水。但是,她还是跪的笔直,一点没有偷懒的迹象。

柔安公主听到自己的心在叹息,她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对于一个无关的宫女,一个只是受人指使的宫女,实在犯不着和她如此赌气。只是,皇帝真的太狠了,竟然安排了这样的人在身边来监视。希望这后面的事情,能按计划顺利进行。

“你也起来吧。”柔安公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你毕竟也是父皇身边的人,要是你有个什么事情,父皇会拿我是问的吧?”

带着几分嘲讽,柔安公主说完就离开,并没有给清冷说话的机会。

“多谢公主。”清冷在柔安公主背后磕了一个头,想要站起来,却支撑不住,头一晕,摔倒在地上。

这时候也不知dào

从哪里跑出来两个人,小心的扶起清冷,一个有点不满的道:“姐姐这是何必呢?柔安公主是大家都知dào

的,陛下也不喜欢她,皇后娘娘现在也不能护着她了,她哪里有资格对姐姐这样?姐姐为何不反抗?你有陛下撑腰,哪里还怕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有人搀扶着给予力量,清冷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倒过一口气来,才慢悠悠的道:“你们太天真了,如果柔安公主真的如传言中一般不中用,陛下那么多年都没搭理她,怎么可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派了这么多人来照顾公主?说是监视,可我看,怎么都更像是保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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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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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两个宫女一愣,对视一眼,表示没明白。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这位柔安公主可不像是传说中那么简单。”清冷已经精疲力尽,并不想站在这里多说话,“你们先扶我回去上药啊,我快要累死了……”

柔安公主看着这一桌子的好菜,不知dào

该是什么表情。这么好的待遇,还真是让她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这可是她享shòu

过的最好待遇。但是,受宠若惊之后,柔安公主又觉得深深的悲哀。

“公主……”小芳下意识的呼唤打断了柔安公主的沉思,这些都不重yào

,现在要紧的是,按照计划行事。

平静的吃完一餐饭,让那些已经准bèi

好等着柔安公主挑刺的宫女太监倒是不怎么适应。

“公主,您吃的还满yì

吗?还有没有什么需yào

?奴婢这就去准bèi

。”清冷已经上好药,在柔安公主吃完饭之前,出现在了餐桌旁。

虽然清冷一直掩饰的很好,柔安公主还是看出来她的脸色发白,显然今天跪了那么久,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宫女?

“我说不满yì

,有用吗?”柔安公主冷哼一声,从清冷的身边走过,冷着脸道,“我出去走走,你们谁也别跟着。”

知dào

她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出这宫殿大门的,柔安公主倒也没有试着出去,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随便的逛逛。清冷不放心,带着人远远的跟着。但是也不敢靠的太近。柔安公主自然是发xiàn

了。但是也没有去戳破,本来就是要她们跟着的。

“好了,小芳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逛逛就行了。”柔安公主对小芳道,失意他按计划行事。

“公主,您一个人真的没事吗?”虽然已经说好了,但是小芳还是担心,再次确认。

“真的没事,去吧。”柔安公主推了小芳一把。小芳一个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柔安公主回过头去。并没有看小芳。只是道:“你去吧。”

声音不大也不小。倒是让跟在后面的清冷等人听了个大概。

出什么事了?清冷一愣。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看看。就看到小芳小跑着过来了。清冷想了一下,迎着小芳走过去:“小芳姑娘,公主怎么了?”

小芳眼眶微微泛红。神色也不怎么自然,但是看到清冷。却迅速的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公主怎么了要你们管?关你们什么事啊?公主说了。没叫你们不许靠近!哼!还有!你们好好的守着公主。要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不了!”

小芳冷哼一声,也不管清冷有什么反应。气愤的离开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清冷摸摸脑袋,有点莫名其妙。但是,随即又坦然了。对身边一个小宫女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跟着小芳,不管她做什么都别拦着,暗中跟着就好,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好的。”小宫女答yīng

着,又带了两个人迅速的跟着小芳去了。清冷带着剩下的人守在院子里,依然远远的看着柔安公主,并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没有月亮,天色有点暗沉,但是在院子里的灯笼的映衬下,还是能看到柔安公主侧脸的忧伤,在微凉的夜风中,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单薄和孤寂。清冷瞬间晃了一下神。时间多少人羡慕着公主的地位,可又有几个人知dào

,在荣耀的背后,要承担多少呢?此刻的柔安公主,绝对是比不上她们这些小宫女的。都已经要被嫁到蛮夷之地去和亲了,皇上竟然还软禁着她,不让公主和别人接触,就是怕她会想法子逃跑。多狠的心呐,可皇帝也有皇帝的难处,不然不会交代她们要好对待柔安公主的。从前总觉得自己可怜,委屈在别人之下,只能做个供人驱使的小宫女。现在才知dào

,这世界上,谁都不好过,谁都有不得已的困境。

清冷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旁边的人看柔安公主也没有动,也都不敢去打扰清冷,任她自己在一边思考。清冷回过神来是因为一阵风吹过,她忽然觉得冷。被冻的回过神来的清冷才发xiàn

,时间似乎已经到了午夜。竟然过去这么久了?清冷吓了一跳,抬眼去看柔安公主。她还静静的坐在凉亭的边上,一动不动,远远的看着,像是一尊没有思想的雕塑。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清冷又总觉得她身上散播出让人心酸的悲伤气氛。

“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清冷有些懊恼的对身边的人道,“公主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受凉了怎么办?”

没有人敢吭声,更别说回嘴了。低着头,不说话。

“罢了。”清冷叹息一声,跟在皇帝身边久了,做事情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严肃习惯,导致这些人都对她很是惧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去请公主休息。”

清冷整理了一下衣着,才走过去,到了柔安公主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行礼,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公主?”

柔安公主闭着眼依靠在凉亭的栏杆上,这么一看,倒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但是清冷有感觉,这样的情况下,柔安公主一定不可能睡着的。

“什么事?”柔安公主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天色已经很晚了,又起了风,公主您身体不好,怕是不能吹这凉风,要不,还是回去休息了吧?”清冷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柔安公主沉默着没有说话,就在清冷觉得,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柔安公主淡淡的开了口:“怎么?我在自己宫里呆着都还要受到约束?父皇不会叫你们将我锁起来吧?”

并没有用很激烈的语气。只是很淡很静的声音,像是在说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一样自然,清冷却听的心里不安,强笑道:“公主您说笑了,必须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呢?陛下也没有不让公主您出去的意思,只是担心公主您的身体和安全。今天晚上也是奴婢自己的意思,天色晚了,夜里又凉,奴婢只是担心公主的身体……”

“我的身体好着呢。也没觉得凉……”柔安公主打断清冷的话。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顿时有几分尴尬。故yì

转过头去不看清冷。没想到。这天气到了晚上。还真是冷。就这么吹下去。明天一定会生病吧?柔安公主对自己这身体,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脆弱的不怎么像话。

清冷看柔安公主打寒战。心里更加着急,还想再劝劝:“公主。您看您都……”

“我怎么着用得着你管吗?”柔安公主忽然发飙。冲着清冷冷冷的道。“我就高兴在这院子里呆着,管它是冷还是热,这也犯法了吗?如果没有。你就给我滚开!如果有,你去给父皇告状好了!我等着他来处罚我!”

清冷早就料到,柔安公主在被这么监视的情况下,肯定有爆fā

的一刻。但是,这种时刻爆fā

,还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清冷也不敢再去招惹柔安公主,比较对方是公主啊。,皇帝现在又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清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好了。

“既然公主您一定要在院子里呆着,那奴婢去给公主拿件披风来吧,别受凉了……”清冷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看柔安公主没有搭理自己,也没有反对,心里镇定了一点,跑回去叫了小宫女去取柔安公主的披风。

“顺便把小芳来!”清冷有点不高兴的吩咐,“公主还在这里吹风,她一个伺候的下人,却不知dào

跑哪里去了,真是该打!要不是看公主信任她,我第一个就把那丫头给换了。”

又骂了身边的人几句,清冷的情绪才总算平复了一些。正想说话,却听到旁边一个小丫头惊叫了一声:“哎呀,下雨了!”

下雨了?清冷一僵,伸出手去试探,果然有几滴雨滴落下来,滴在了手上。怎么会这么巧?柔安公主闹脾气不肯回去,老天爷偏偏还下起雨来了。

“公主,您快回去吧,下雨了。”清冷也顾不得别的了,朝着柔安公主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下雨了?老天爷这么给面子?相比起清冷的不安,柔安公主可就开心多了。不等清冷跑近,柔安公主直接从凉亭出来来了。清冷刚开始看见还在高兴,这位任性的公主,终于肯回去了,这雨下的还真是及时。可谁知dào

,清冷的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了。因为柔安公主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她从凉亭跑出来,不过是专门来淋雨的。站在雨地里,没有要挪动一步的意思。偏偏夏天的雨,来的又快。刚才还只是几个小雨点,现在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清冷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不用想,柔安公主的衣服,肯定也湿透了。

清冷吓傻了,柔安公主这样,纯粹是找死啊。就这么想不开吗?可是想不开也不要拖累她们这些无辜的人啊。清冷的心底是崩溃的,加快速度冲过去,也顾不得什么公主宫女的了,直接抱住柔安公主,急切的道:“公主,您不能淋雨,会生病的,我们先躲一躲……”

一边说,一边拖着柔安公主往凉亭里走,就算凉亭也很冷,总比在外面直接淋雨要好的多。柔安公主并没有回答清冷的话,但是很明显身体一点都不配合。虽说柔安公主身体不好,但是清冷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力qì

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而柔安公主又一直在和她对抗,死死的赖着不走。清冷简直差点就要崩溃掉了,这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还好,那些等在远处的宫女见情况不对劲,纷纷跑过来,这才合力将柔安公主拉到了凉亭里。

清冷差点崩溃掉,也不管面对是什么主子。差点就要骂人了。却听到柔安公主在一旁淡淡的道:“不满yì

了?你可以走啊。反正我这里也不欢迎你……”

柔安公主只是想激清冷走,清冷却在听到柔安公主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醒悟过来,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要是柔安公主因为今天淋雨病了,耽搁了出嫁的事情,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清冷将自己心底的不满压了下去,一边哄着柔安公主一边失意身边的人都拦着点,别让柔安公主又跑出去淋雨。

“公主您别生气。都是奴婢冒犯了。您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生气了……”

清冷今天也跪了那么久。身体本来也很虚弱。现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就有些撑不住了。话说到一半。眼前一黑,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旁边有人扶了一把。清冷才没有摔下去。柔安公主看着这样的清冷,也心有不忍。便没有再继xù

为难她。

“你们快去抬软轿过来……”清冷看柔安公主安静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安排人去抬软轿,拿毛毯,有条不紊。一件都没有遗漏,的确是很能干的宫女。

“公主,您怎么了?怎么会淋雨了?”小芳先跑过来了,看到柔安公主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是真心被吓坏了。柔安公主只是说自己要吹吹风,受点凉,再装一装就过去了。谁知dào

她这么狠,竟然放任自己淋雨?柔安公主这样的体质,这么一淋雨,还不知dào

会怎么惨呢?

柔安公主还没有回答,小芳又对着清冷等人一顿呵斥:“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公主吗?怎么能让公主淋雨了呢?要是公主有个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跑!”

小芳是真着急,清冷看着她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心里对柔安公主的猜测才渐渐消失不见。忙安排人将柔安公主送回去。又忙着让人准bèi

了热水沐浴,准bèi

了姜汤,逼着柔安公主喝了一碗下去。清冷却没有注意到,柔安公主喝下姜汤以后,一转身又全都吐了出来。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我一定不能……”小芳还在絮絮叨叨的指责清冷等人,却被柔安公主打断了,“小芳,别说了……你们都退下吧,留小芳在这里伺候就好。”

清冷看柔安公主状态还比较好,思量了一下,就带着人离开了,还不忘叮嘱柔安公主:“公主,那奴婢先退下了,公主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奴婢……”

清冷还是不放心,本来要叫太医过来看看的,但是柔安公主坚持不让,清冷看她并没有什么不对,知dào

柔安公主心里其实很不痛苦,也不敢过分惹柔安公主生气,只得作罢。

看到清冷等人离开,小芳才坐到柔安公主的床头,担心的问道:“公主,您没事吧?怎么那么傻呢,还跑出去淋雨……”

“没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柔安公主半躺在床上,有些急切的问小芳。

“奴婢都打听了,公主您猜的一点都没有错,必须真的隐瞒了皇后娘娘被禁足的事情,现在外面都没有人知dào

皇后娘娘被禁足呢。不过很奇怪啊,您说陛下如果真的禁足皇后娘娘,那不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dào

吗?他又瞒着这消息,却是为什么呢?如果大家都不知dào

,那禁足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其实陛下还是不舍得皇后娘娘受委屈的……”

小芳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柔安公主心里却是彻底失望了,皇帝不把皇后娘娘被禁足的消息传递出去,自然不是因为舍不得皇后娘娘受委屈,要真是舍不得,又怎么可能下禁足令呢?不把消息传递出去,只是不想被商祺睿等人知dào

罢了。因为要是商祺睿知dào

了,一定会出面帮zhù

皇后娘娘的。虽然不知dào

皇帝禁足皇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有一点很明显,他不想被人破坏。所以,柔安公主坚定了眼神,她就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而且是越快越好。

“公主,那您觉得呢?到底陛下是什么意思?”小芳说了半天,没有等到柔安公主的回应,蹭过来主动问道。

“我也猜不透父皇的意思,不过你小心注意就是了,总之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要第一时间知dào

。”柔安公主微微离小芳远了一点,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公主,您没事吧?”小芳看柔安公主的脸色不大好,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就是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柔安公主翻了个身,避开小芳的触摸,闭上眼睛准bèi

睡觉。

小芳也没有多想,替柔安公主盖好被子后,才放心离开。

等到小芳一离开,柔安公主便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还难受的揉了揉脑袋。就知dào

自己这副身体不中用,果然,其实也只是淋了一会儿雨,便这么快的不舒服了,估计等到明天早上,就会病的很严重了吧?不敢告sù

小芳,是因为知dào

她真的担心自己,万一一个忍不住,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清冷昨天被罚跪了很久,晚上又吹了风,淋了雨,在和柔安公主的拉扯中几乎用尽了力qì

。所以回到房间以后,她也忍不住了,瘫倒在床上。

“清冷姐姐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叫醒你。”跟着的小姑娘看清冷这模样,也是不忍心。跟在皇帝身边那么久,清冷向来懂事,皇帝也宠着她,基本上都是清冷在指挥别人做事情,哪里这样累过?这突然一下子这样,倒是真的适应不了。

“也行,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清冷无奈的摇头,还总说柔安公主身体弱,可现在,公主还没事呢,她自己先快要累傻了,真是报应。身体的疲惫使得清冷很快便睡了过去,在临睡去的一瞬间,清冷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但是困意实在太大,清冷终于没能撑住,在还没想到到底是什么重yào

事情之前,就彻底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清冷醒过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已经日上三竿了,怎么也没有人叫醒自己呢?这在以前,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都怪昨天太累了。清冷爬起来,发xiàn

头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是身体的不适已经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还好,清冷松了一口气,急急的穿衣服起床。听到动静的小丫头推开门进来,看到清冷起床了,便搭讪道:“姐姐怎么起来了?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你们也不说叫醒我。”清冷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过分训斥这小丫头,毕竟她们也是怕自己,也是为自己好,不好太过分的。

想到最重yào

的事情,清冷也不等小丫头回答,便直接问道:“公主那边怎么样了?今天早上有没有发脾气?”

“公主昨天怕也是累了,这会儿还睡着呢,要是公主有什么,奴婢们也不敢不叫醒姐姐你啊。”小丫头带着两分谄媚的道。

“还是睡啊?那岂不是还没吃早餐,都这么晚了……”清冷说着说着手顿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安,,迅速的装扮好,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去。

小丫头还想再邀邀功,却发xiàn

清冷人已经在屋子外头了,虽然不解,还是急忙跟了过去。

清冷赶到柔安公主门口的时候,发xiàn

卧房的门还关着,而小芳正有些无聊的等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小芳看了清冷一眼,立kè

迎上来。

“公主呢?”清冷并不把小芳放在眼里,但是她比较是柔安公主最信任的人,清冷多少还是要给她两分面子的。

“公主还在休息,你这么横冲直撞的跑来打扰公主休息,到底是什么意思?陛下派来的人就能这样不懂规矩吗?”小芳看出来清冷骨子里对自己的不屑,更加的生气,说话也不怎么管结果了。而且,她本来的意图,也是要惹怒清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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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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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冷气急,又强压下怒气,“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担心公主的身体,过来看看……”

“假惺惺……”小芳冷哼了一声。

清冷干脆不去管小芳,冲着屋子里喊了声:“公主,您醒了吗?没事吧?”

清冷已经想到了,如果柔安公主没事,肯定会训斥自己一顿,那她就活该受着,不过那样她也开心,至少证明柔安公主真的没事。可是,屋子里并没有动静,柔安公主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

“公主在屋子里吗?”清冷脸色已经变了,伸手便抓住了小芳的衣服。看小芳的样子,还有几分自得,她肯定以为柔安公主是不给自己面子,才没有回答的吧?

“哎,你放开,干嘛呢?”小芳推开清冷,不屑的道,“公主不在屋子里还能去哪里?你们把守的这么好,公主还能飞出去不成?公主那是不想搭理你,你要是自觉一点的话,就自己离开吧。”

“你……懒得理你。”清冷放开小芳,不和她纠缠,又冲着屋子里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

“对不起公主,奴婢得罪了。”清冷急的冒汗,直接撞开了柔安公主卧房的门。

“哎,你……”小芳急忙追了上去。

“公主?对不起。奴婢只是……”看到柔安公主还躺在床上,清冷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那口气很快又提起来了,因为柔安公主不仅没有回答。还紧闭着眼睛,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她没有理由还在睡觉没被吵醒的。

想到一些可能,清冷吓的差点摔倒在地,三步并着两步的跑过去,先去探柔安公主的额头,却立kè

被烫的缩回了手。

“公主?公主?公主……”清冷推了推柔安公主。并没有反应。清冷完全慌了,冲着后面跟进来的人大喊。“快去请太医。请太医!”

一群宫女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清冷急成那样,也都被下着了。纷纷跑出去请太医去了。

“公主怎么了?”小芳匆忙挤到前面来。想要看看柔安公主。

“啪!”清冷反手就给了小芳一个巴掌。“你就是这么照顾公主的?公主病了都不知dào

?公主那么晚没起床。你也没说进来看看?你脑子有病吗……”

小芳被清冷这一巴掌弄的有点懵。在听了她的话后。眼底的一丝怒意也没有了。变成了慌乱。看清冷急成这样,很明显公主病的很重。不是说只是装病吗?不是说只是一点小病吗?小芳有点不敢相信了,也没空去和清冷争执。小心翼翼的过去看柔安公主。一接触到柔安公主烫的吓人的皮肤,小芳直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这就是公主说的“小病”?看来,柔安公主果然是骗了自己了。小芳又急又悔。

“你们快去找……”说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低头一看,正是柔安公主。柔安公主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神情看起来也很吓人,但是她的手,的确是不经意的拉着小芳的手。清冷等人的注意力都在柔安公主的脸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还能拉着自己的手,说明柔安公主应该不是看上去那么严重,至少她还是清醒的,知dào

自己急躁了,小芳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找什么?你怎么不说了?”清冷看小芳的态度忽然发生了大的改变,有些奇怪,盯着她问道。

“找太医啊!公主病的这么严重,当然是要立kè

找太医了!”小芳略有些不自然的道。

“用得着你在这里马后炮吗?”清冷并没有过多的起疑,又将目光收回到了柔安公主的身上,“公主要是有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责任!如此的粗心大意,伺候人都不会吗?”

清冷是真的吓坏了,万一柔安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可就真的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而且,柔安公主就算最后好了,她这么一病,自己等人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清冷真的没有办法不恨小芳。明明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呢?

小芳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清冷,一边抓着柔安公主的手,一边道:“我有责任,你们就没有吗?要不是你们,公主昨天晚上怎么会到外面去吹风,怎么会淋雨?要不是公主吹了凉风又淋雨,又怎么可能生病?归根到底,还是你的责任更大。”

清冷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小芳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命令是皇帝下的。但是如果柔安公主真出了事情,皇帝肯定会怪她们对柔安公主逼的太紧,才会导致后面的结果。到时候,可能不管是她还是小芳,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清冷吸了一口气,也没有了和小芳争吵的兴致,只能默默的祈祷,太医快点来,柔安公主不要有事。

本来就在皇宫,太医来的挺快。

“王太医,您快来给公主瞧瞧,公主昨天晚上淋了雨,现在烫的厉害……”今天当值的,正好就是之前和木青歌有嫌隙的王太医。只不过王太医虽然因为一次大意失误,被木家的人认为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实jì

上,在太医院,王太医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清冷作为经常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对王太医自然是熟悉的。

王太医对清冷也是比较客气的,但是他对柔安公主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因为柔安公主本来就没什么存zài

感,而且又听说她和木青歌关系很不错。王太医对柔安公主,自然是没好印象了。再加上又听说柔安公主只是吹了风淋了雨,感觉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更加觉得是柔安公主太娇气。所以,王太医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直到看到清冷着急的样子,和清冷对他的客气,王太医的面色才好了起来。

“清冷姑娘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公主一定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王太医温和的安慰了清冷几句。才过去替柔安公主把脉。

听到王太医如此有把握的语言。清冷才稍微镇定了一些。柔安公主在王太医等人的眼里。可能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可亲自得到皇帝命令的清冷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现在的柔安公主,可是很重yào

的人物。

“那就麻烦王太医您了……”清冷跟在商景帝身边久了,很懂得怎么哄人高兴,跟在王太医的后面。说话动作都很让人舒服。

王太医在看到柔安公主的瞬间。还是愣了一下。这好像。真的病的不轻啊。也没心思再搭理清冷了。急急忙忙的替柔安公主开始把脉。

看到王太医一看到柔安公主就变了脸色。而且把脉的时候一直不言语。还不时的皱皱眉头。清冷和小芳在王太医一左一右站着,都没了心思去争吵,胆战心惊的等着王太医的诊治结果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太医才收回自己的手,对清冷道:“公主这,的确是病的不轻啊,怎么没有早点去请太医呢?”

清冷暗中瞪了小芳一眼,却也没有当着王太医的面和小芳争吵,只是含糊着道:“这是奴婢们耽误了,不知dào

公主现在的情况……”

王太医刚才不过随口一问,无非是替自己留条后路,是你们自己先耽误了救治的时间。毕竟这宫里的事情,还都没有一定的,一般情况下,太医都只负责治病救人,对于为什么的问题,太医一般都是不会问的。王太医也不是第一天当太医了,他当然很懂这个道理。

所以并没有期待清冷的答案,也就不存zài

生不生气的事情,信心满满的道:“清冷姑娘放心,虽然公主的病很重,又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但是我还是有把握的。只不过,公主的身体本就弱,此番怕是要好好将养一阵,才能恢复了。”

知dào

太医院的太医,向来都是喜欢把病情往重了说,目的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往往病人的病情,都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严重。所以在清冷听到王太医的这番话以后,才算是真zhèng

的松了一口气。将养什么的,都好说。只要不让柔安公主有生命危险,她的一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毕竟,王太医都亲口说有把握,那就一定不会有事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王大人了,太谢谢您了……”清冷感激的是诚心诚意的,这让王太医心里觉得特别的舒坦。

又和清冷说了一些闲话,留下药方,王太医这才告辞了。

以前听木青歌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过王太医的事情,小芳对这个太医本就没什么好感。今天看到王太医对清冷和对自己,完全就是张嘴脸,势力的再明显不过,心里对王太医就更加看不顺眼了。不过,先前她担心柔安公主的身体,倒是没敢放肆,更不敢去随意的打断王太医。

等到王太医走了,小芳才有些刻意的对清冷道:“我看啊,那个王太医就是个虚荣势力的人,怕也没有几分真本事,清冷姑娘你要不要多请几个太医过来,一起看看?”

小芳故yì

这么说,是为了柔安公主以后的计划做铺垫,所以话就说的不怎么客气。

清冷跟在商景帝身边久了,平常见到她的人,大多数都是和王太医一般的态度。因着商景帝的关系,对清冷难免也要额外的客气几分。更加狗腿的,清冷也是见多不怪了。所以,对王太医的态度,清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对于王太医的医术,清冷还是比较信得过的。刚才王太医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治好柔安公主的病,要是她自作主张跑去再请几个太医过来,岂不是让王太医很难看?传出去了。对王太医面子上也不好kàn

。不管王太医报不报复,这都算是得罪他了。

清冷的处世原则,向来是以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为第一要点的。所以。清冷拒绝了小芳的提议:“王太医已经说了,公主的病他能治。我们要是再找人来看,岂不是告sù

王太医,我们信不过他?这样的话,谁还肯用心替公主治病?”

小芳原也没有期望清冷会答yīng

,也不和她争辩,只是轻哼了一声,道:“希望吧。他这次不是说大话。”

刚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清冷也没有特别的去关注小芳的态度。只是对小芳却不放心了:“你还有脸说别人。要不是你的粗心大意。公主能病的这么严重吗?看来,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伺候公主了,简直不靠谱。”

“我……”小芳一开口就又迅速的闭嘴了,并没有和清冷争辩。对她留下来照顾的几个人。也没有表示反对的意见。

清冷也知dào

这不是和小芳争论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让柔安公主好起来。不放心的清冷亲自带人去剪好了药。又亲自喂柔安公主喝下去一些。柔安公主已经接近昏迷状态。药几乎喂不进嘴里。等到一碗药喂完。清冷都觉得自己累坏了。

“姑娘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你也一直没吃东西,公主这里。有我们守着就好了。”被清冷吩咐留下来照顾柔安公主的小丫头嘴很甜,看到清冷很累的模样,乖巧的劝她去休息。

清冷自己确实还没缓过来,也是实在饿了,看柔安公主又睡着了,自己选出来的小丫头也是很机灵的,便点头答yīng

了:“也好,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公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立kè

来通知我,别被别人忽悠了……”

一边说,一边还不怎么隐晦的看了小芳一眼,那句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芳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清冷一眼,也不接她的话。

两个小宫女都一一答yīng

了,清冷这才不怎么放心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些年伺候皇帝都没这么辛苦过。这柔安公主明明很柔弱,也没有很无理取闹,却已经让她有心力交瘁的感觉了。

“希望这一个月快点过去吧,唉……”清冷叹息一声,走远了。

这边屋子里,小芳自打清冷走了之后,也不和两个小宫女说话,只是看了看柔安公主,看到她现在睡的很熟。大概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身上倒是没有那么烫的厉害了,脸色也好了不少,呼吸也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独自去了一旁书桌边。

从抽屉里翻出来两个木头做的机关小人,木头人虽然小,但是很精致,一动开关两个人还能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架,特别的有意思。小芳也不吭声,只一个人在那里自己跟自己玩,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刚开始,两个小宫女对小芳都是很戒备的,生怕她会想方设法的套自己两人的话什么的。谁知dào

小芳根本不理她们,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玩的很高兴。两个小宫女先还鄙视了一下小芳,自己的主子病成这样,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但是慢慢的,两个小宫女便觉得无聊了。柔安公主睡的很沉,根本不需yào

她们做什么事情。而她们两个人一开口说话,就会收到小芳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们别吵醒柔安公主。其实两个人当着小芳的面,也没什么好聊的。这个时候,小芳手里的木头人,就成功的吸引了两个小宫女的视线。

“姐姐,你这东西好有趣啊,哪里来的?”两个小宫女犹豫了半晌,还是朝着小芳靠了过去。

“嘘!小声点,别吵着公主休息。”小芳不满的瞪了两人一眼。

“是,是,是……”两个小姑娘忙点头哈腰的压低了声音,“这东西……”

“你们说这个啊?”小芳将两个木头人拿在自己手里,带着几分得yì

洋洋,几分炫耀的感觉道,“这个,是公主的朋友送的……你们看,她们还能跳舞呢……”

说罢,也不知dào

从哪里按了一下,两个小人竟然真的像模像样的走了几步。勉强也可以说得上是在跳舞了,虽然真的不怎么好kàn

。但是在两个小宫女的眼里看来,却已经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这,这,太有意思了……”两个小宫女着急的想要去触摸木头人。

“别动……”小芳眼疾手快的把木头人收回来,“这可是公主被宝贝的东西,你们俩笨手笨脚的,要是给碰坏了怎么办?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是,是,我们不碰……”两个小宫女越发的心里痒痒,“小芳姐姐您就把它们放在桌子上,让我们看看成吗……”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的……”小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公主本来也不是吝啬的人,但是……我给你们看了,待会儿清冷姑娘来知dào

了,又说我引|诱你们玩耍,没有照顾好公主。那样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毕竟她也不敢把我怎么着,你们俩可就惨了,她大概会对你们抽筋扒皮的吧?”

小芳说的恐怖,却也是事实,两个小宫女对望一眼,眼底都有恐惧。

“罢了,罢了,你们俩还是快去守着公主吧,我一个人玩就好了,你们别来打扰我……”小芳挥挥手道,很不耐烦的样子。

两个小宫女恋恋不舍的转过身,忽然,其中一个猛地回头,问小芳:“公主病成这样,小芳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玩耍?你不担心公主吗?”

“我当然担心公主啊。”小芳正色的道,“我比你们都担心公主,好吗?只不过,我跟着公主的时间久了,知dào

公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子的生病,是经常有的事情。比这情况还糟糕的时候,我也见过不少次,所以,我知dào

公主一定会没事的。再说了,王太医不是也说的很有把握吗?所以,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还有你们守着公主呢吗?好了,你们快回去守着吧。”

两个小宫女犹豫着,也不知dào

偷偷嘀咕了些啥,其中一个拉着另外一个,退回到柔安公主的床边。小芳还在专心致志的玩她的木头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窃窃私语。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吃饱了饭的清冷不放心柔安公主,又回来看看公主。看到公主还在睡觉,才稍微放心。见两人都守在床边,而小芳却一个人躲的远远的,有些不放心,问了两个小姑娘关于柔安公主的情况后,又问了一下小芳的举动。

“小芳姐姐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公主是不是还好。她没有问我们任何问题,也没有想出去的意思。”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没有提到小芳想木头人。从清冷进来以后,小芳就不知dào

把她的木头人收到哪里去了,清冷并没有看到。

“那就好,那个丫头看着笨,但是能得到柔安公主赏识这么多年,也不会是真的笨,你们俩要小心,别被她骗了。”清冷还是不怎么放心,叮嘱两个小宫女,“我要去给陛下通报一下公主的情况,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守着公主,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否则项上人头不保,知dào

吗?”

“知dào

了。”两个小宫女点头答yīng

,清冷又嘱咐了几句,才匆忙离开。

两个小宫女看了看床上还是没什么动静的柔安公主,悄悄商量了几句,又挪过去找小芳了:“小芳姐姐,给我们看看那木头人吧,就看一眼……”

“你们不怕你们的清冷姑娘生气?”小芳头也不抬的问道,手里摆弄着不知dào

从哪里弄出来的木头人。

“不怕,清冷姑娘去……”一个小宫女刚开口,就被另外一个捂住了嘴巴,忙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这样防着我,还想玩我的木头人?”小芳不屑的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好,我告sù

你吧,其实清冷姑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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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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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sù

我,我不敢兴趣。”小芳忽然抬手,打断那个想要出卖清冷的小姑娘的话。

“这……”小姑娘傻了一下,不知dào

小芳的意思。

“我只是不喜欢,你们这么明显的想要骗我……”小芳瞪了两人一眼,在两人尴尬的目光中,又叹息了一声,道,“算了,算了,看在你们也是无奈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木头人借给你们玩,但是记住,不能弄坏了啊,要是弄坏了,公主会砍了你们脑袋的……”

两个小姑娘急忙应了,小芳也不为难她们,把木头人交给她们,还特别叮嘱了几句,让她们小心一点,别弄坏了,看到两人玩的开心,小芳这才去看柔安公主。柔安公主也不知dào

是本来就没睡着还是刚好醒过来,小芳过来的时候,她刚好睁开了眼睛。

“公主……”小芳有点激动,想要说什么。柔安公主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抓着小芳的手,写了几个字。小芳皱了皱眉头,看到柔安公主坚定的神色,终究没有说别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柔安公主露出放心的神色,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芳在柔安公主床边坐了一会儿,就去看两个小宫女,却发xiàn

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小芳脸色一变。道:“你们俩怎么了?别是把公主的木头人玩坏了吧?”

“不,没有……”小宫女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不小心碰到木头人,木头人就那么摔到地上,看起来情况很不妙。

“这,这……”两个小宫女瞬间傻眼。

“我不是故yì

的……都怪你……”

“怪你……是你没有拿稳……”

“是你碰了我……”

两人都怕担责任,忍不住开始互相指责。

“好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吵吵个什么劲儿?吵到公主休息,谁负责?还想不想要你们的小命了?”小芳生气的对两人道。同时也压低了声音。又将地上的木头人捡起来。

“是……是奴婢们不好。求姐姐救救我们……”两个小宫女也算反应的快了。慌忙抱着小芳的手臂求饶。

“别吵,让我看看。”小芳皱着眉头,甩开两人的手臂,专注的摆弄手上的木头人。

无奈木头人实在被摔的很惨。看上去怎么也不可能修好了。小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这实在是没办法修了。都碎成这样了……”

“啊?那怎么办啊……”两个小宫女急了。虽然说柔安公主平日里好像不怎么受宠。但是她毕竟也是公主。不是她们两个小宫女能够抗衡的。更何况。这次皇帝派她们来伺候公主,清冷早就打过招呼,今日的公主已经今非昔比。一定要谨慎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能惹公主生气。现在她们玩坏了公主的木头人,小芳又说这木头人是公主最心爱的东西,怕是柔安公主醒过来以后,想要不生气都难了。即便柔安公主不怪她们,这事让清冷知dào

了,她们不死也得脱成皮。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小丫头已经被吓傻了,后悔怎么就那么贪玩,非要去碰公主的东西呢?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后悔也弥补不了了,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两个小丫头不是没有想过,小芳拿出木头人来玩就是为了引诱她们两个,就是在算计她们两个。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小芳是知情人,也是公主的心腹,如果不能把小芳搞定,别的什么也就不用谈了。所以,虽然心里对小芳可谓是又恨又怀疑,但是两个小丫头还是不敢多说,而是低声下气的求小芳想办法。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不是,要不是我把木头人拿出来玩,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谁知dào

你们那么不小心呢?我和公主平日里也常玩的,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啊……”小芳倒是不着急,还自责上了。

两个小宫女一看,更加着急,公主平日里常玩?那想要假装不知dào

都不行啊,万一公主一醒过来就要找木头人怎么办?

“小芳姐姐,您跟着公主的时间久,又聪明善良,一定有法子知dào

怎么瞒过公主的对不对……我们也知dào

是我们的不是,但是如果让公主知dào

了,责罚我们事小,影响公主的心情,让公主不能安心养病就事大了,对不对?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您就帮帮我们,帮我们想想办法,瞒过公主去吧。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小芳姐姐,姐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决不反悔……”两个小丫头也是聪明,觉得小芳故yì

引诱她们去玩坏木头人,便是有事情想要让她们做,知dào

就那么吩咐她们肯定不会听。所以才想到先想法子镇住她们,拿到她们的把柄,这样再来要挟她们。虽然想到了这点,但是人在屋檐下,两个小丫头也无奈。只能自己先提出来,看看小芳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如果不过分,她们就答yīng

了。如果过分的话,那就再说。谁让她们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奸计呢?

“瞧你们这话说的……”小芳皱着眉头,不满的看了两人一眼,“好像是我故yì

陷害你们似的,我可没有让你们玩,更没有让你们把木头人弄坏啊。是你们自己非要玩,又自己把木头人弄坏的。我没有什么要你们做的,你们自己跟公主慢慢解释吧。你们放心,公主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说不定就小小的惩罚一下就算了……不过。你们的清冷姑娘会怎么样,我就不知dào

了……”小芳说完,悠闲的坐下来,等着看两个小丫头变换的脸色。

果然,两个小丫头脸都白了。的确,比起柔安公主来,她们更怕的,是清冷。小芳只要对清冷一说,她们就完了。

“小芳姐姐对不起,是我们两个不懂事。说错话了。您别生气。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求求小芳姐姐,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一辈子感激不尽……”这次说话也不敢说的那么明显了。很含蓄的表达了两个人的决心。

“我哪里能给你们指什么明路?要是这事让公主知dào

了,我也逃不掉一顿责罚……”小芳苦恼的叹口气。“说起来。都是你们两个连累我的……不过说认真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是以前呢。我还可以去找……唉。算了。我现在又出不了皇宫,能有什么办法?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小芳的欲言又止自然让两个小宫女看到了希望,分明就是说还有人能有办法。

“姐姐说去找谁?你告sù

我们。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去找呢。我们虽然不能帮姐姐出宫,但是可以帮姐姐找人啊。”两个小丫头兴致勃勃的道,又怕小芳是要她们两个帮她出宫,先就把话说在前头了。她们两个溜出宫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带小芳出去,就不现实了。

“你们以为你们谁呀?你们两个去,人家就见你们了?”小芳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眼里的不屑显而易见。

“我们……”两个小丫头有点尴尬,还是继xù

问道,“小芳姐姐你先告sù

我们,到底是谁吧?”

“好啊,我就告sù

你们了,送我们公主这木头人的,便是木府的十五小姐,木青歌小姐,三殿下的未婚妻,你们觉得,你们去了,就能见到人家吗?”小芳越发的不屑,头都扬起来了,一副木青歌就是不会搭理你们,只有我去才行的架势。

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失望。小芳说的没错,木青歌这样的人,怕真是她们就算找到了木府,也没有机会能见到木青歌,就更别说让木青歌再给她们做个木头人了。两个小姑娘心都凉了,还想继xù

说什么,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怎么说。

“我们……”

“有人来了……”

能随便进出到这里来的,多半是清冷。两个小丫头脸都白了,冲着小芳露出一个祈求的表情,迅速的跑回到柔安公主的床边。

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清冷。看清冷比寻常还要冷上几分的模样,显然她被皇帝训斥过了。两个小宫女吓的都快发抖了,清冷受了气,自然是要找她们撒的。如果她们没有犯错还好说,可现在,只要小芳说一句,她们俩就死定了。两个人忍不住胆战心惊的朝着小芳的方向看过去,后者却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桌子上的木头人碎块已经不知dào

去了哪里,两个小宫女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们俩的目光,没有逃过清冷的目光。清冷看了小芳一眼,看到她非常悠闲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作为柔安公主最信任的宫女,怎么可以这样呢?想到刚才被皇帝狠狠训斥了一番,说是自己太大意,没有照顾好公主,清冷心里就更加生气了。

“我离开的时候,公主没什么事吧?”但是清冷还是很懂的控zhì

自己的,知dào

第一时间先关心公主的情况。

“公主一直睡着呢,没,没什么事情……”两个小宫女看到清冷的脸色已经很害pà

了,说话不由自主就打了个结,而且有明显的底气不足的意思。

“嗯?”清冷察觉到两人有些不对劲,瞪圆了眼睛看回去。

“真的没事,没事……”两个小丫头强撑着,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恨不得祖咒发誓了。

“小芳姑娘,这两个丫头还是新人,不怎么懂事,没给姑娘添什么麻烦吧?”清冷对两个丫头的态度有点怀疑,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平时气场太足,吓到两人了。想着小芳对她们肯定是不满yì

的,所以要是她们有什么事情,问小芳一定能问出来。便放低了姿态。去问小芳。倒不是清冷不相信自己的人,非要问出点什么来才行。实在是刚才皇帝的态度太吓人,清冷也怕。万一再出什么事情,她一个人担不起。

两个小丫头一听这话,可是真的吓坏了,握紧了拳头,看着小芳,生怕她说出木头人的事情。

小芳却不看两个小宫女,而是斜了清冷一眼:“你也知dào

这两个小丫头是新人啊?你说说你,就给公主派来这么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你居心何在啊?瞧不起我们公主吗?”

清冷刚才说新人。不过是想和小芳顺便套套近乎。再顺便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这两个小宫女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还可以说因为她们是新人。可是,谁知dào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芳,却抓住了这个点,反过来对自己开始指责。

清冷气极了。刚刚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委屈和怒气。一瞬间就飙升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身为公主最信任的宫女。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为了公主在忙前忙后的跑着。你呢?你就远远的坐在那里看着。你不愧疚吗?你不脸红吗?你对得起公主吗?这两个丫头是新人。可她们也是很优秀的新人……”

“那你问我干什么?”清冷很激动。小芳却很悠闲,平静的打断清冷的话,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道。“说是新人不懂事也是你说的,说她们优秀也是你说的,我看你是故yì

找茬来的吧?你还知dào

我是公主最信任的宫女啊?你看看你们,我现在还能近的了公主的身吗?真是好笑……”

“你,你……要不是你,公主怎么可能……”

“怎么?被陛下责罚了,所以心里不开心?想要把火往我们身上撒?”小芳再次打断清冷的话,“别扯那些没用的,不满yì

的话,你可以走啊,公主不用你伺候,一样会好好的。要不是你们过来,公主又怎么可能生病……你现在是不是,还想把公主吵醒了才高兴呢?在公主身边安排她不喜欢的人,还在公主的面前大喊大叫,你对公主,还真是体贴入微呢,难怪陛下都不信任你了……”

清冷差点喷出来一口血,是谁说小芳很老实的?分明就是个难缠的对手好吗?不过,在公主的面前,清冷的确是不敢太过嚣张。现在皇帝已经很生气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清冷知dào

自己一定跑不掉的。

“好……你……”清冷不敢和小芳吵,一回头却发xiàn

两个小宫女一脸放松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小芳呛了而有任何的担心或者气愤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怒火转移到两个小宫女身上了,“你们两个,笨死了!连公主都伺候不好,给我出来!”

两个小宫女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急忙跟着清冷出了公主的卧房,离开的时候,听到小芳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心虚的回头,就看到小芳面前的桌子上,那堆摔碎的木头人碎片又回来了。

两个人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却也不敢说话,跟着清冷走了。

“今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清冷还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感觉小芳的态度有些奇怪,出了门又再问了两个小宫女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两人自然还是否认。

清冷在放心之后,又更加的生气了,对两人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去厨房帮忙吧,不用你们在前面伺候了……”

在厨房当差和在公主面前贴身伺候,这差别可是天差地别的。但是,两个小宫女现在却是暂时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避开,或者是好事一桩也说不定。去厨房帮差,可能是辛苦一点,但是至少小命能保住。

看到两个小丫头没有反抗没有求饶,甚至都没有很不开心的就自觉的去了厨房,清冷倒是又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是被自己吓着了吗?

两个小丫头到了厨房,便不可避免的迎上了各色的目光。这也很正常,像她们这种常年在主子面前贴身伺候的人,在厨房这些当差的面前,自然是出够了风头。所以,很多人会很看不顺眼她们,觉得她们仗势欺人。现在看到往日风光的人到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做一样的差事,甚至因为对厨房不熟悉,还得听自己使唤,那心里的劲儿就别提有多爽了。使点小绊子什么的,那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两个小丫头先前很痛快的来厨房,是因为想要躲开木头人的事情。可是,几个时辰下来,便有些受不了了。毕竟也算是宫女里面养尊处优的人,平日里哪里干过这些活儿?又苦又累,又脏的,她们很是不习惯。而且,还被人明着暗着欺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哎,我说,咱们不能这样了,不能在这地方被她们欺负了……”偷了个空,一个小宫女便拉着另外一个小宫女密语。

“我也累得受不了,心里也很生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木头人的事情还没过去,我们……”

“我们要是一直就这么被动,事情就一直过不去。”开头的那个小宫女有点激动,抓着另外一个小宫女的手臂道。

“所有,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另外一个小宫女向来知dào

自己的这个伙伴比自己反应机敏一些,听她话里有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如果可以出去,谁愿意带在这又脏又苦的厨房里闻油烟味?

“当然,你想想看,我们的事情,问题总的来说,不就出在那木头人身上吗?”带头的小宫女压低声音道,“如果我们能把木头人的事情解决了,岂不是就不用怕了?”

“可是,木头人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啊?”另外一个小宫女听同伴绕了半天,还是感觉进了死胡同,顿时又没有精神了,“小芳也说了,那木头人并不是谁都能做的,我们能去哪里找到?就算柔安公主不怪罪于我们,清冷她能饶得了我们?你又不是没看到她今天那个状态,很明显被陛下骂了,正想找人撒气呢。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了这破地方,要是再让她知dào

这件事情,我们就死定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安全一点,别为了一点安逸,把小命给玩没了……”

“哎呀。你这个真是……”先前的小宫女叹口气,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口吻道,“我说的是,我们既解决木头人的事情,又不让清冷知dào

。”

“那你说怎么解决?”又是激动的口音。

“当然是找到新的木头人啊……”这次小宫女没有给同伴再泄气的机会,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只要我们能弄到木头人,就不怕公主发xiàn

,公主发xiàn

不了,清冷就不可能知dào

……至于怎么弄到木头人,你还记得小芳说的话吗?”

“你是说……木青歌小姐?”另外一个小宫女有点迟疑,并不觉得同伴的想法有多么可行。

“当然是木小姐!”前面的小宫女兴奋的道,“小芳说那木头人本就是木小姐送给柔安公主的,那她就一定有办法再弄到别的木头人。”

“你凭什么觉得,木小姐会搭理我们两个?那木头人那么精致,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木小姐凭什么要给我们两个?”另外一个小宫女已经打算去洗菜了。

“就凭小芳的态度。”先前的小宫女拉住她,笃定的道。

“小芳的态度?”另外那个小宫女停下脚步,眼光微微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敢确定。

“是的,你仔细想想,小芳和公主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公主病的那么重,她为什么一直在那里摆弄那个木头人?很明显,只是为了吸引我们过去。我觉得,就算我们不把木头人摔坏,那木头人有人会坏的,这根本就是小芳预计好的。”小宫女说出自己的推测。

“所以,你觉得,这是小芳设下的陷阱?”另外一个小宫女好像明白了一些,又有点不敢置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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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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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再想想,小芳为什么要设下这么一个陷阱?”先前的小宫女再次提醒同伴,“你看,到最后,她也没有为难我们俩,甚至在清冷问她的时候,还帮着我们隐瞒,她为什么对我们这样?”

“我也奇怪啊……”另外一个小宫女还是不明白,“可是,小芳也没有对我们提什么要求和交换条件之类的啊……”

“但是,你不觉得小芳的态度很奇怪吗?很明显,小芳是不喜欢我们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帮我们隐瞒打碎木头人的事情?别说她是好心,我可不信在这宫里,有谁有那么好心。”小宫女有些不屑的道。

“这倒也是。”另外一个小宫女点点头,随即又更加疑惑,“那你说小芳是为了什么呢?”

“她为了什么我是不知dào

,但是,小芳对我们透露了这木头人是从木小姐手里出来的,这就是很重yào

的线索了。我们都知dào

,木小姐和柔安公主,那可是很好的跑远。”小宫女慢慢分析,“我觉得,小芳故yì

让我们知dào

木头人是从木小姐手里流出来的,便是希望我们去找木小姐吧?”

“那按照你的分析……我们真要去找木小姐?”后面的小宫女还在犹豫。

“当然要去,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不去就没机会,去了还有可能,为什么不去呢?”小宫女又道。

“那好,我们……”

“你们两个丫头躲这里干什么呢!”一声怒吼在两人身后响起。“还以为你们是公主身边的二等宫女呢?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是你们能随便偷懒的地方吗?”

两个宫女回头,便看到负责采买的嬷嬷一脸凶相的盯着她们,似乎只要她们敢反抗一句,便立kè

会把她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嬷嬷您息怒……”主张去找木青歌的那个小宫女眼珠一转,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塞到那采买嬷嬷的手里,笑的甜甜的,“是我们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就当没看到吧……”

那个嬷嬷瞟了一眼手里的镯子。虽然算不得多珍贵。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好东西了。在厨房里干活。虽然也会收些好处。但是这样的东西,还是很少见的。这嬷嬷的脸色,瞬间便好了很多。又拿着腔调道:“既然你们能够知错就改。那这次就算了吧,不过。可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小宫女拉着同伴给嬷嬷陪笑脸,态度可好了。

“那好,你们也不容易。毕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就允许你们休息一下吧……”那嬷嬷被两个小宫女的态度弄的信心倍增,觉得特别有面子,决定对她们好一点。

“谢谢嬷嬷,谢谢嬷嬷……”小宫女跟着采买嬷嬷走了两步,刻意的搭讪,“嬷嬷这是,要出去采买吗?”

“可不是吗?最近也不知dào

陛下怎么想的,忽然对我们公主这样好起来,宫里的东西可都不够了……”采买嬷嬷也没有多想,还沉浸在高兴中,自然是知无不言了。

“哎哟,那可真是辛苦嬷嬷您了……”小宫女谄媚的一笑,又道,“不过,您就一个人出去吗?这也太累了,要不,我们陪着嬷嬷您一起去吧?”

看采买嬷嬷眼里有的疑惑,小宫女又急忙解释道,“您看,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很有本事,但是毕竟也在公主身边伺候过,对公主的喜好,还是知dào

一二的。而且,我们俩虽然年纪不大,力qì

还是有点的,我们还能帮嬷嬷您拿点东西呢,您说是吧?”

采买嬷嬷犹豫了一下,出去采买自然是要带小宫女的,但是她原本肯定不是想带这两人的。但是,现在拿了人家的手短。而且,这两个人态度还挺好的样子,估计也就是想避开宫里的差事,所以才想跟着出宫去玩。采买嬷嬷看着这两个小宫女,长的不错,还很机灵,想着这样的人,大概也不会一直呆在厨房那样的地方。既然现在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能落个好,没准以后也能多条路走。这个采买嬷嬷也是个精明的,心里衡量过后,便答yīng

了两个小宫女的请求:“也好,看在你们也算识趣的份上,这次便带着你们出去见识见识也好,让你们也知dào

知dào

,买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谢谢嬷嬷,谢谢嬷嬷……”两个小丫头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说服了采买的嬷嬷,都有些激动起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反应,让采买嬷嬷更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于是便这么说定了,一行三人很快出了皇宫。两个小丫头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出宫,相反因为跟在清冷身边的关系,出宫的次数并不少。其实从清冷能让她们俩去贴身伺候柔安公主,也可以看去的出来,这俩人还是很受清冷重视的。所以,以前也常出宫,对京城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为了表示对采买嬷嬷的尊敬,两个人还是表现出了无知的样子,对采买嬷嬷说的话,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你们俩可得跟紧我了,要是一不小心走散了,那可麻烦大了,回不去就是死路一条,知dào

吗?这里是京城,人可多了……”采买嬷嬷叮嘱两个小宫女。

“是,是,我们一定跟紧嬷嬷……”两个小丫头嘴里应着,身体却刻意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终于,在采买嬷嬷一个转身回头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带出来的两个人真的不见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两个该死的,去哪里了……”采买嬷嬷急的团团转,人是她带出来的。她自然脱不了干系。本来就不该这两人出来采买。她带了她们出来,这下子出了事,她肯定跑不掉的。更何况,这两人还是清冷姑娘的人,虽然清冷姑娘表面看着是在惩罚两人,将她们发配到厨房,可实jì

上呢,谁知dào

清冷什么时候忽然又想通了?万一找她要人,那岂不是死的更惨?

采买嬷嬷急的不行。连菜都顾不上买了。开始满京城的找两个小丫头。

两个小宫女可不关心采买嬷嬷会不会着急,她们的目标。是木府。对于京城。大体上还是熟悉的。两个小丫头一摆脱采买嬷嬷。就立kè

上了一辆马车。直接报出木府的名头,扬长而去了。

到了木府门口,自然是被拦下来了。

“这位大哥。就麻烦你通报一声吧,我们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十五小姐。我们是宫里来的……”两个小丫头对守门的守卫哀求道。

“够了。够了,我们十五小姐,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呢?宫里来的?宫里来的又怎么了?宫里来的人多了。十五小姐哪里见得过来?你们要是真的有事,便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我们给你们传个话,要是真的,小姐自然就见了。可你们现在这样,跟逃命似的,连腰牌都没有,估计你们想见十五小姐,也没什么好事。”两个守卫在木府看门久了,自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对于那些经常找各种理由想要混进木府的人,也是见得多了,便很不客气,“你们还是走吧,我们看着你们是女的,才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别过分啊……”

两个小宫女急了,想到了木青歌可能会不见她们,却根本没有想到,连一个通报的机会都没有。

先前那个小宫女有点急了,正准bèi

拿出自己的家当,来贿赂一下这两个守卫。却听到背后有人在说:“你们俩是怎么当差的?这两位姑娘,万一真的有事找你们小姐呢?不管是不是,你们进去通报一声,不就知dào

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能替你们小姐做主了?”

两个守卫一听这话,再看看来人,顿时便不敢嚣张了,急忙行礼,叫了声:“孔夫人……”

想要解释,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

两个小宫女又惊又喜,急忙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端庄雍容的妇人正款款而来。那气度,那神态,一看便不是寻常人。两个小丫头听到了刚才守卫的称呼,很快的反应过来,对着妇人行礼:“孔夫人……”

“哟,你们俩倒是很机灵。”孔夫人点点头,仔细的打量着两人,半晌才问,“你们俩是什么人?找青歌什么事情?”

两个小丫头一听这称呼,似乎和木青歌很熟悉的样子,心里顿时更加的欢喜,那个机灵的小宫女眼珠一转,故yì

带着几分神mì

的道:“我们是柔安公主的贴身婢女,找木小姐是有事情想求木小姐帮忙的……”

孔夫人看两个丫头的打扮,的确是宫里人。她和柔安公主并不熟悉,但是也知dào

木青歌和柔安公主是走的很近的。想着或许两人真是有什么事情,毕竟柔安公主在宫里不是那么受宠,可能有时候的确是需yào

木青歌的帮忙,自己又不方便出来,这才派了两个丫头来。既然两个丫头什么都没带,还慌里慌张的出来,那说明事情还挺着急的。反正这里也是木家,孔夫人根本不怕两个小丫头会耍什么花招,想了想,便道:“既然是这样,你们跟着我进来吧,我带你们去见青歌……”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两个小宫女并不认得孔夫人,但是跟在皇帝身边久了,最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能有这气势,夫家又姓孔的,在京城还能有几个?便也猜到了孔夫人的身份,越发的规矩起来:“真是太谢谢孔夫人了,我们替公主谢谢您……”

孔夫人也不多说,带着两个小丫头直接进了大门。两个守卫看这样子,哪里还敢多说?也不敢去拦两个小宫女了。

“你们俩跟在我后面,就假装是我的侍女,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不叫你们,你们就不要说话乱动。知dào

吗?等一下我自然会带你们去见木青歌的。”孔夫人叮嘱两个小宫女,她这次来木家。本是为了大夫人的丧事来的,自然不好进门就去见木青歌。但是这两个宫女的身份和目的,她还不敢完全的肯定,所以也不放心让她们两个单独去找木青歌。只好带着这两个宫女,让她们假扮自己的侍女,等应酬完了这边再去见木青歌。

两个宫女是混迹在皇宫的人,眼力劲儿自然是差不多了,知dào

孔夫人的意思。也很懂事的不敢多说话。

李氏的灵堂外面。老夫人也在,看到孔夫人来,还是有些意wài

的。拉着她说了两句话。因为是丧事期间。也不好聊别的。孔夫人安慰了老夫人几句。又爱怜的拍了拍旁边站着的脸色苍白的木青瑶。这才去替李氏上了一炷香。

木青瑶在旁边答谢。老夫人留孔夫人道:“既然来了,便留下来坐坐吧……”

“我还要去看看青歌。一会儿再来陪您。”孔夫人对老夫人的印象,其实也并没有多好,只是她的教养好。并不会做出很无礼的举动。但是还是直接拒绝了老夫人。明确的表示她要去木青歌那里。孔夫人原本就是为了见木青歌才来奔丧的。要不是因为木青歌,她可不会来。

老夫人倒是没有生气,现在的她和那个时候的老夫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而且,孔夫人有身孕在身,都还来给李氏上香,已经让老夫人很震撼了。但是,一旁的木青瑶,却是差点就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了。

什么孔夫人,她一点都不在乎。不想来就别来了,来了却又在这里提木青歌,是什么意思?木青瑶真的很生气,自己都这么惨了,死了母亲,这些人还变着法的来气自己。偏偏对方还是大着肚子来上香的,木青瑶心里即便是有气,也不能发泄出来。否则就变成她的不是了。

孔夫人并没有注意到木青瑶的态度,和老夫人打了招呼以后,就带着两个小宫女去找木青歌了。

“小姐在少爷那里呢,夫人您先坐坐,奴婢这就去通知小姐回来……”苏木被留下来看家,看到孔夫人来,有点诧异,她竟然带了这么多丫鬟来串门?但是想到孔夫人毕竟身怀六甲了,想想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便没有多看两个小宫女。

两个小宫女却多看了苏木几眼,她们一直跟在孔夫人的身后,不用做别的事情,一双眼睛自然是要多观察观察了。对于木家,还是觉得有些震撼的,灶具听闻木家的名声,果然还是不简单的。尤其是这个家里的人,个个看上去都很不简单的样子。便是这么一个伺候的下人,看起来都是端庄大方、举止有度,一点不必宫里那些受过各种训liàn

的宫女差。

“不用了,我正好也想去看看木公子,你就不用白跑一趟了,还是我过去吧……”孔夫人拦住苏木,打算自己亲自过去找木青歌。

“那,奴婢让人抬夫人过去吧?”苏木还是不怎么放心,看着孔夫人的大肚子就觉得害pà

。好不容易怀上一个,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没事的,你家小姐不是说了吗?这个时候,能够走走路反而是好的。”孔夫人随意的笑道,“这么多人陪着呢,不碍事的,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便让水鸢送我过去,水鸢那么厉害,你该放心了吧……”

孔夫人还没见到木青歌,但是看苏木对这两个小宫女并不认识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来,苏木是木青歌身边最信任的丫鬟,以木青歌和柔安公主的关系。那么苏木应该认识这两个所谓的柔安公主的贴身宫女才对,可是苏木见了这两个人,分明就一副没见过的样子。这实在有点不正常,但是也不排除,这两个小丫头和苏木,的确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见过面。这种概率虽然小,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孔夫人心里是有些疑惑的,但是因为还没见到木青歌,不知dào

这两个小宫女的目的何在。孔夫人也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不愿意打草惊蛇,因此也没有向苏木说透。只是要了水鸢来护送自己,其实是希望水鸢能够看住两个小丫头,怕她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孔夫人听木青歌说过水鸢,知dào

这个婢女很厉害,竟然还会武功的,有她在一旁,孔夫人就很放心了。

苏木虽然不明白孔夫人为什么要点名让水鸢送,但是孔夫人既然已经开口了,苏木当然不会不答yīng

。立kè

便叫了水鸢来,让她送孔夫人去木文翰那里。

水鸢一看到孔夫人,便发xiàn

她的眼神里似乎想透露什么讯息。不禁有点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到了这里,还这么遮遮掩掩的?现在这月影阁里,还没那么危险吧?

“你们两个跟紧点,别走丢了。”孔夫人特意叮嘱了两个小宫女一声,这才举步离开。

水鸢一愣,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下人是来伺候主子的,却要主子去提醒她们,不要走丢了?这是不怎么合乎常理啊。不过,到底又是怎么不合常理了呢?水鸢眉头微皱,一边跟着孔夫人走,一边偷偷打量两个小宫女。便看到她们虽然极力的装作若无其事,但是紧张的感觉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孔夫人身边的其他几个丫头,明显和孔夫人更亲近,那两个小丫头,却是不远不近的跟着,看上去一点都不亲近。而且,和其他几个丫鬟,好像也并不认识的样子。

水鸢这么一观察,便觉得这两个小宫女有问题了,难怪孔夫人要叫自己跟着,还特别提醒自己注意那两个小丫头。但是,更大的问题又涌上了心头,以孔夫人的地位,莫非还有人能威胁她?还是这两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如果不是威胁,孔夫人又为什么不说破?为什么要带着两个看起来好像都不认识的小丫头跟在身边?难道这两个小丫头也是高手,深藏不露?这两个小丫头又有什么目的?孔夫人的意思,是要自己注意这两个小丫头?还是让自己干脆直接将她们拿下?

水鸢向来细心,想的难免就多了一些,尤其是在孔夫人还有身孕的情况下。自然难免患得患失,却不知dào

,孔夫人真的就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不过,没有孔夫人的明示,水鸢也不敢乱来。就这么满脑子不断高速运转,不大一会儿工夫,便到了木文翰的院子里。两个小丫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倒是看起来更紧张了一些。水鸢犹豫了一下,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奴婢这就去通报……”守着院子的小丫头对孔夫人行礼,打算去找木青歌。

“也好,我在这里等她吧。”孔夫人看了看两个小丫头,对她们还是不怎么放心,想着木文翰毕竟受伤了,还是不要把这种有潜在危险的人带到他面前去的好,便决定等着木青歌过来。

水鸢一看,急忙跟过去,守在孔夫人的身边,状似无意的将孔夫人和两个小宫女隔开。孔夫人看了水鸢的行动,心里不禁赞叹,这个丫头,也太聪慧了。以前的时候,听木青歌说水鸢很好,她还曾取笑木青歌,说就因为水鸢是商祺睿送的,所以她便看着觉得哪里都好。记得当时木青歌还很无奈的笑,说水鸢是真好。

现在看来,孔夫人才觉得,木青歌真的没有就夸大其词。水鸢这丫头,不仅会武功,还这么聪慧。自己不过随口一提,她就能想到那么多,还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先把自己保护起来。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水鸢却做的滴水不漏。说起来,木青歌是不幸,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是同时她也很幸运,因为跟在她身边的人,都很厉害。比如苏木,比如茯苓,比如水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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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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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听到孔夫人来也是诧异,听说她到了木文翰这里却不直接来看望木文翰,更是奇怪。心里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依她和孔夫人的关系,不至于这么见外的。

担心的木青歌来的很快,看到孔夫人完好的坐在那里,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状态都很好,这才放心。开心的和孔夫人打招呼:“夫人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让我过去一趟不就行了?”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孔夫人站起来,抱了木青歌一下,道,“我是来给大夫人上一炷香的……看看你,都瘦了,最近累坏了吧……”

木青歌看到孔夫人大着肚子还过来,心里也是感动,对她的开放思想也更加感叹。两个人稍微寒暄了一下,木青歌便扶着孔夫人坐下来。顺手又替她诊了一下脉,看到她的状况都很好,这才彻底放心。

“……没事吧?我都按你说的在做,肯定不会有事的……”孔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木青歌,她相信木青歌的医术,但是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着实紧张,所以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没事,夫人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的。”木青歌也笑着道。

孔夫人笑的更加开心了,木青歌曾经给她说过,她诊不出来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木青歌这句话,其实是安慰的可能性更大。孔夫人便很聪明的没有去问穿,假装木青歌说的是真的吧。即便不是真的,那也不重yào

。只要这个孩子安全,这才是最重yào

的。

“对了。这里有两个人找你。”孔夫人一边和木青歌寒暄,也一直在观察两个小宫女。发xiàn

她们两个见到木青歌以后。还是很欣喜的,但同时,又特别的紧张。

再看木青歌,根本就没有多看两个小宫女一眼。很明显。也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那么,这两个小宫女便多半是在撒谎了。可是,这两个人见了木青歌也没有被拆穿的表现,所以孔夫人还真是捉摸不透这两个小丫头到底想干嘛。看她们俩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便主动替她们俩提起来了。

两个小宫女一听孔夫人这话。被吓了一跳。随即又紧张的看向木青歌。

“找我的?”木青歌一愣,“她们不是你的婢女啊?我说怎么看着面生呢……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给木小姐请安。”两个小宫女还算是心理素质比较好,先冷静的给木青歌请安。“奴婢们。是伺候柔安公主的宫女……”

柔安公主?木青歌心头微微一跳,柔安公主那里,伺候的人并不多,虽然木青歌不敢说自己全都认识吧,但是至少不应该如此的面生才对。但是这两个丫头并没有撒谎的感觉,倒是不好直接判断她们的意思。

“那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木青歌问两人,对于她们自称是柔安公主宫女的事情,没有相信。但是也没有提出疑问。

“奴婢们,是想帮公主问木小姐要个东西。”那个机灵的小宫女抢先道。

“什么东西?”木青歌微微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木头人。”小宫女冷静的道。

木青歌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木头人是她根据现代的机关做出来的东西。不敢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做不出来。但是至少也算是比较难得的。关键是木头人是木青歌单独做给柔安公主的,便是商祺睿也不知dào

那东西的存zài

。倒不是刻意对瞒着商祺睿,只是那个时候看着柔安公主一个人在宫里。实在无聊,她在木府也没事的时候。就瞎琢磨出了这个东西。做过那两个之后,木青歌就再也没有动手做过木头人了。记得。当时,她也是把这件事情给柔安公主说了的。

所以,现在这两个丫头的话,让木青歌心里警惕起来了。她们知dào

木头人,想必就不是普通人,必定和柔安公主是有些联系的。看她们的打扮,也像是宫里的宫女,那就是说她们可能在真的是柔安公主的婢女。可是,柔安公主明明知dào

那两个木头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为什么会派人来问自己要?难道,要木头人是假,其实是在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难道柔安公主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是,这两个小宫女既然都出宫了,见到了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有太多的疑惑,木青歌也不敢大意,看了看两个小宫女,道:“木头人?公主的木头人呢?”

“碎了……公主不小心将木头人掉在地上,摔碎了,公主又实在喜欢这两个木头人,所以才让奴婢们来找木小姐,希望木小姐能再送公主两个……”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对木青歌的反应也是猜不透,只能说出之前就想好的借口。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来找我有什么目的,说实话吧。”木青歌忽然面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趁早说实话,不然就别想走出这木宅了。”

两个小宫女吓了一跳,刚才明明还温和平静,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忽然就变了脸色?到底是看出了破绽呢?还是只是在试探?两个小丫头猜不透木青歌的用意,有点担心。

孔夫人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几人,看两个小宫女实在不像是会武功,或者有什么动歪脑筋的感觉,心里越发的不解。这个时候听木青歌的话,便知dào

这两个小宫女是假扮的柔安公主的宫女。但是两个小宫女现在明显还在犹豫说不说实话。

孔夫人想了想,对木青歌道:“我一开始也就觉得,这两人不太像是柔安公主的婢女,但是青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小宫女听到孔夫人开口,都松了一口气。她们也很想知dào

。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但是她们又不能直接开口问,因为一开口。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现在孔夫人问出来了,她们就能既知dào

答案。也不至于暴露自己太多,当然也是高兴的。孔夫人就是看出了她们的这点心思。知dào

木青歌要是不说点啥,她们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这才故yì

替两个小宫女问出她们关心的问题的。

木青歌看了孔夫人一眼,丢过一个感激的眼神,言简意赅的回答:“因为。木头人只有那两个……”

孔夫人不知dào

前因后果还不是太明白。但是两个小宫女却是很明白了。既然木头人只有那两个,那么碎了也就不可能找到新的代替了。那,小芳还故yì

说木青歌这里能找到,岂不就是故yì

骗她们来找木青歌的?那么。小芳故yì

骗她们来找木青歌。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个小宫女心里有点没底了。其中一个甚至已经退开了两步,想要夺路而逃了。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怎么可能逃的出去?这里全都是木府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更何况,她们已经提到了柔安公主,提到了木头人,木青歌当然要探究到底了。

两个小宫女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用眼神交流着要不要说实话。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木青歌也看出来两个人想逃的心思,她当然不担心。但是还是朝着两人逼过去两步,气势和杀气一下子让两个小丫头有些适应不了。

刚开始看到木青歌的时候,两个小丫头还觉得,木青歌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虽然漂亮一些,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架子。但是现在。被木青歌的步伐一逼,她们才发xiàn

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小姑娘。周身都布满了压迫性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不敢惹她的感觉。

“我……奴婢们什么都说。求木小姐别生气……”两个小丫头都是会看人眼色的,一看木青歌这架势,就知dào

今天不说实话肯定的过不了关了。至于回去以后怎么着,那还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事情,便是先在这里把命保住。要知dào

,木青歌这眼神,分明就是告sù

她们,我弄死你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两个小丫头对这一点丝毫不怀疑,人家是木府的小姐,弄死两个宫女,绝对没有人会追究的。更何况,还是她们两个自己偷偷跑到木家来的,要是她们死在了木家,别说报仇了,只怕都不会有人知dào



越想心越寒,两个小丫头很快便妥协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好,算你们识趣,那就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木府到底是为什么?”木青歌的气势稍稍收敛了一点,又做回椅子上去。一双美目似是无意识的扫过两人,却依然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势。

“奴婢们真的是柔安公主的婢女……”两个丫头也不企图反抗了,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奴婢们是陛下才派去伺候公主的,所以木小姐您还不认识奴婢们。但是,奴婢们之前真的是伺候公主的。只不过,前两天公主病了,奴婢们和小芳姐姐一起伺候公主,小芳姐姐拿出木头人来玩。奴婢们看着好奇,也跟着玩了一下,谁知dào

却不小心把木头人摔了。小芳姐姐说,那木头人是木小姐您送给公主的,公主很是喜欢。要是公主醒过来看不到木头人,怕是会伤心,所以奴婢们才想到来找木小姐,希望木小姐能再找个木头人,安慰一下公主。”

两个小丫头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也说的言简意赅。但是木青歌却听到另一个重点:“等公主醒过来”,也就是说,柔安公主现在昏迷着。柔安公主前两天明明是在商祺睿那里的,若不是这两个小宫女跑家里来了,木青歌甚至都以为,柔安公主还在三皇子府呢。她还在奇怪,为什么柔安公主这两天都没有来打听木文翰的消息呢?却原来,柔安公主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又昏迷了?她是怎么昏迷的?

“那你们的意思,公主现在还没醒过来?”木青歌的脸色变的凝重,看着两个小宫女。认真的问道,“你们说公主病了?可前两天我还见过公主。她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就病了?是什么病???”

两个小丫头开始冒冷汗了。商景帝让清冷带着人去照顾柔安公主。却并没有对她们言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没有提柔安公主即将嫁到石涧去的消息。当然了,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必告sù

这些下人的。不过清冷自然是知dào

一些的,但是她不会告sù

这些人。因为商景帝说过,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然也不必把柔安公主关起来了。所以。清冷只给这些伺候的人说过,监视公主之类的话,千万是不能透露出去的。否则的话,小命难保。但是也并没有很明白的说过。哪些事情是可以说的。哪些事情是不可以说的。两个小丫头之前一直在宫里伺候。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却是紧张不已。说的太多,即便回去了。怕也逃不过。说的不够。只怕就根本回不去了。

“公主就是前两天夜里淋了雨,结果便得了风寒,高热不退,所以才昏迷了过去……不过,木小姐您放心,王太医已经给公主诊治过了,说公主并没有大碍,好好修养就能好起来的……”就算不明白别的事情,两个小丫头也很清楚。木青歌和柔安公主是很要好的关系,木青歌对柔安公主是很在意的。如果知dào

柔安公主病的不轻,肯定会让她很不开心,说不定会牵连到自己等人。而且。王太医也的确那样说过,她们也不算是骗人了。

“淋雨?风寒?”木青歌却是被吓了一跳,在这个世界。风寒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尤其是发热。更是很眼中的。这两个小丫头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既然是这样,那我跟你们一起进宫。我去看看公主,顺便替你们解释解释,让公主不生你们的气就是了。”木青歌想了想,这样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商景帝有下令,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公主的事情,这两个小丫头带着木青歌回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商景帝早就打过招呼,柔安公主的事情,绝对不能泄漏出去,她们要是带着木青歌回去,一定会没命的,想都不用想了。

“木小姐,您别着急,公主真的没什么大事……您这里既然没有木头人,我们便也回去复命了,想必公主也会理解的……”两个小丫头说着说着便想要离开了。

“站住!谁同意你们走了!”木青歌淡淡的呵斥了一声,两个小丫头便在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再走。

“如果没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敢让我去见公主?”木青歌的音调还是平静的,却更加低沉,明显的透露出她已经生气了的讯息。

两个小丫头吓得哆嗦了一下,木青歌提高音量,道:“我的忍耐力有限,你们最好快点回答!”

“我们……”两个小丫头被这么一喝,更加的害pà

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治好如实说了,“其实,是陛下的意思,不让别人知dào

公主生病的事情。”

木青歌一听到商景帝的名字,便知dào

事情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了。虽然柔安公主不受宠,但是能有能力这么明目张胆的将柔安公主关起来,不让别人见到的人,也只有商景帝而已。

而从两个小宫女的描述里,木青歌几乎可以断定,那两个木头人,就是小芳故yì

拿出来玩的,为的就是引诱两个小姑娘去玩。然后,弄碎了木头人,栽赃给两个小丫头,又无意中透露出两个木头人是自己送的,怂恿两个小丫头来找自己,希望能拿到新的木头人。首先,小芳和柔安公主那么亲密的关系,她对柔安公主的爱,可能是最多的一个。所以,如果柔安公主病了,小芳绝对不会只想着玩的。因此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柔安公主是装病。这不太可能,毕竟太医已经诊断过了。第二嘛,便是,小芳是希望两个小宫女出来找自己,给自己传递柔安公主已经被软禁的事实。

很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可能的。这样的话,就说明,柔安公主的处境,真的很危险了。毕竟,在宫里,柔安公主一直有薛皇后护着,可这次,薛皇后都没有护着她,那就说明,是商景帝下了死命令了。那么现在最重yào

的问题便是,商景帝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柔安公主呢?不是已经答yīng

了木文翰的请求,决定让柔安公主和木文翰成亲的吗?那么,为什么突然要软禁柔安公主?

难道就是因为柔安公主之前硬闯出宫?才要责罚她的?可是,柔安公主身在宫里,又怎么会淋雨,还发热到昏迷?薛皇后为什么没有伸手?没有请自己去替柔安公主治病?小芳透过两个小丫头,传递给自己的,是希望自己进宫去救柔安公主吗?

木青歌心里有千头万绪,可是问了两个小丫头好几个问题,却又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答案来。看的出来,并不是这两个小丫头不想回答,是真的她们知dào

的也有限。但是,木青歌还是听出来一个消息,这两条皇后娘娘都没有怎么出没,反倒是什么事情都是贤妃娘娘在出来发号施令。

木青歌想不清楚,心里却越发的乱了。难道,这一次,连皇后娘娘都被牵连的?可是,柔安公主和薛皇后,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牵连在一起的?贤妃娘娘是二皇子的生母,一直就和薛皇后不和,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也是众人皆知的。现在这情形,贤妃娘娘一直在蹦跶,不就说明皇后娘娘危险吗?可是,最近也没有听说宫里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越是想不清楚,心里便越是害pà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样吧,我给你们另外一个东西,你们带回去给小芳,就说是我送给柔安公主的。虽然没有了木头人,可这也是个稀罕的玩意儿,柔安公主见了,就不会再生你们的气,责罚你们了。”木青歌想了一会儿,既然这两个小宫女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看起来她们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那便先放她们回去好了,顺便让她们给小芳带个信,让小芳和柔安公主安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弄清楚情况,去救柔安公主的。

“木小姐能这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谢谢木小姐,谢谢木小姐……”两个小姑娘前一个瞬间还在想能不能保住小命,这后一个瞬间便像是捡到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木青歌不仅没有责怪她们,还说要让她们带东西回去给公主,这可是太好了。两个人很真心的跪下,对木青歌磕了几个响头。

“不用这样……”木青歌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道,“我也是看着你们对公主忠心,这才帮你们一把的,如果你们好好伺候公主,以后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们敢不好好对公主,那我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小丫头哆嗦了一下,急忙点头如捣蒜,表示会照顾好柔安公主。反正皇帝陛下也是要她们好好照顾柔安公主的在,这两点并不冲突。只要瞒着大家,不让她们知dào

自己两人偷偷出过宫就好了。木青歌看她们的态度,心里也在思量,这两人回答的很顺溜,一点也没有犹豫或者不安,这就说明,至少商景帝让她们软禁了柔安公主,却并没有要她们苛待柔安公主。也算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水鸢很快拿来了木青歌带给柔安公主的礼物,两个小丫头半是好奇半是谨慎的看了一眼那把有些与众不同的小刀。这,难道就是木青歌的礼物?有人送礼物给生病的人一把刀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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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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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木青歌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两个小宫女也不敢多问,只得小心翼翼的接过,表示一定会把“礼物”带到柔安公主手里的。

两个小宫女还惦记着那个采买嬷嬷的事情,怕这件事情被清冷发xiàn

,露出了想要离开的意思。木青歌也没有为难她们,让她们离开了,但是那种什么都懂的表情,还是让两个人心里有些不安。

木青歌对水鸢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两个小宫女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等到两个小宫女离开,孔夫人才问木青歌,她只能猜到,大概柔安公主真是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木头人是我送给公主打发时间的,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公主那个人,重情重义,绝对不会轻易把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弄坏的。小芳跟在公主身边那么久,对这一点,当然是很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她却还是在公主昏迷的时候,将木头人拿出来玩,从那两个小宫女的描述来看,甚至木头人也是小芳故yì

弄坏的。小芳这么做,显然是情况比较紧急,她甚至都没有办法传递消息出来,所以才不得已用了这个方法,让两个小宫女来找我要木头人,她大概以为我能猜到什么……”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但是,我也猜不到,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孔夫人愣了一下,心里也明白了。宫里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秘闻”,很多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即便是很好的关系。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保密,而是知dào

太多的秘密。很多时候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孔夫人心里清楚,木青歌肯定是猜出来了什么的。她这么说,一是不想让自己知dào

什么牵连进去。二来其实也的确是宫里的事情,不好对外说太多。

“看来,你又有得忙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话,你就直接说……我先去看看翰哥儿……”孔夫人也是个爽快的人,体贴的站起来准bèi

告辞。

“谢谢夫人。”木青歌是真的感动,最初的时候。孔夫人和她交集。是因为想要她做薛家的儿媳妇。嫁给薛安。但是无奈两人都无意,后来木青歌还成为了商祺睿的未婚妻。但是孔夫人对木青歌的好,却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木青歌好。还说做不了亲人还能做朋友。而且。孔夫人也真的一直拿她当作朋友来看的,不管木青歌有什么事情,孔夫人都会帮忙的。就比如今天,要不是因为木家有木青歌在,孔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但是自己还是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sù

孔夫人,这也让木青歌有点惭愧。

并非是信不过孔夫人,只是孔家毕竟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有些消息一泄漏出去,不知dào

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结果,所以为了大家都好。还是不说的好。好在,孔夫人也是很理解,并没有多问。

“我陪着夫人一起去看哥哥吧……”木青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木文翰。一个是因为不能让木文翰知dào

柔安公主的事情。以他对柔安公主的感情,不知dào

又会冲动成什么样子。他的身体,也才刚刚养好了一点。二来是反正木青歌还要等水鸢的消息。知dào

的消息越多,才能更好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这虽然是一件很急的事情,但是也不急在在一时半会儿。如果孔夫人单独去见木文翰。自己不跟去,木文翰难免会怀疑的。

木文翰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看到孔夫人来本来还想撑起来打个招呼,无奈力不从心。

“翰哥儿你快躺好,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孔夫人急忙安慰他,看到从前那个活蹦乱跳的优雅少年变成现在这样虚弱的模样,孔夫人心里也觉得难过。

两个人寒暄着,说了一些很寻常的话,孔夫人看木青歌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知dào

她很着急柔安公主的事情,也不多呆,告辞道:“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翰哥儿你好好养伤,别多想……”

木青歌急忙道:“我送夫人出去……”

木文翰不疑有他,点头示意。木青歌出了门,嘱咐外面的人不许在木文翰面前泄漏任何事情,这才送了孔夫人出去。

“你孩子真送我回去啊?”孔夫人诧异的问道。

“我去找三殿下……”木青歌也不瞒着她,“在家里我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只好籍着送夫人的名义,出来一趟了……”

木青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现在在木家,木奇他们已经不怎么限制她的自由了。但是木青歌做什么事情还是很谨慎,所以给老夫人说的也是,去送送孔夫人。老夫人知dào

孔夫人和木青歌向来关系好,尤其是孔夫人现在怀着身孕,要是路上出个什么事情,他木家可真是不好意思。木青歌会医术,有她跟着,送孔夫人回去,自然让人放心的,也就放心的答yīng

了。

“那也不错,还正好顺路……”孔府和三皇子府,刚好在一个方向。孔夫人也不介yì

,和木青歌一起上了马车,“但是,水鸢能找到你吗……”

“没事,水鸢知dào

的。”木青歌道,她已经示意水鸢了,让她直接去商祺睿那里找自己。柔安公主在宫里出事,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唯一有可能听到的,当然只能是商祺睿了。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叫商祺睿进宫去看看。所以,她当然要来找商祺睿了。

“那个……翰哥儿的身体……真是李氏下的毒吗?”孔夫人知dào

木青歌不想说柔安公主的事情,便问了木文翰的事情。这件事情,虽然木家极力的掩盖。不想别人知dào

。但是,对于一个那样的大家族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得住的。虽然没有人敢当面去问木奇或者老夫人,但是孔夫人和木青歌的关系又不一样了。她知dào

。问这个问题,木青歌是不会生气的。

果然,木青歌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对于木青瑶的事情。孔夫人自然也是听说过了的。听木青歌这么一说,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忍不住叹息:“可惜了……唉……”

后面一声叹息,却显得有些奇怪。木青歌忍不住愣了一下:“夫人怎么了?”

“我想到安哥儿……”孔夫人没有说完,木青歌却是明了了。薛安喜欢木青瑶。这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当初。木青歌还曾极力撮合木青瑶和薛安。那个时候木青歌还不知dào

木青瑶的真实心思。现在想来。也是可笑,木青瑶那样的心思,怎么可能看得上薛安?虽然薛安其实也很不错。但是比起商祺睿或者商祺朝。怎么比得上?

但是,那薛安也是个长情的,知dào

木青瑶不喜欢她,知dào

木青瑶选中了秀女。却还是痴心不敢,愣是拒绝了家里的好几桩很不错的亲事。这让薛家人很是恼火,但是那呆小子却道,要是再逼他,他就去出家。娶不到木青瑶没有关系,但是谁也不能阻止他爱木青瑶的心。薛家人又气又恼。却又拿薛安没有一点办法。偏偏木青瑶对薛安,又全无一点意思。这让薛家人甚至都从心底对木家有了一些意见,但是当然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孔夫人知dào

木青瑶是什么样的人,她隐约的和薛安提过。谁知dào

那小子却怒气冲冲的顶撞了她,说那些都只是传言,不可信。孔夫人无奈。却也不能说的太过。所以每次一想起来,总难免心里各种不安。

“夫人不必着急……现在陛下不是给各位举子指婚吗?这里面当然少不了薛公子。陛下下旨赐婚,他当然不能拒绝……等到薛公子娶了个贤良的妻子。自然就收心了,他那时候会发xiàn

,有些人没有那么好的……”木青歌安慰孔夫人,她对薛安印象还是不错的,诚实善良,性格也好。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才能,也不如木文翰柳咸宁那样出众,但是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好选择。无奈,木青瑶心理已经扭曲,根本看不到他的好。

“唉……可别提这个了……”孔夫人这次更是郁闷,脸上都出现了怒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青歌不解,她好像也没有听说薛安发生什么事情了,仔细想想,最近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薛安的消息。

“那个臭小子……”孔夫人有点激动,“听说陛下在为举人们选择婚配的女子,跑去宫里,跪在陛下面前求情,说什么也不要什么妻子,非要陛下取消他的婚配……”

木青歌已经呆住了,薛安也跑皇宫去闹了?难怪商景帝会生气了,木文翰去闹了,薛安又去闹。人家皇帝心血来潮,好心替大家伙儿选老婆。心里想着众人一定都会高兴,会感恩戴德的。谁知dào

这几个臭小子,一个个的跑去打皇帝的脸。这让商景帝如何能不生气?

“怎么会让他跑去陛下面前闹了?皇后娘娘没有劝着一点吗?”木青歌心里郁闷,随口就问道。

“那小子先去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然是不同意,说他不懂事,谁知dào

他竟然又跑去找了陛下。也不知dào

皇后娘娘怎么想的,竟然在陛下面前,帮着安哥儿说话……听说,陛下当时气坏了,但是,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还是答yīng

了安哥儿的请求。但是,陛下也下了圣旨,让安哥儿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不许随便出来……我们都在猜测,皇后娘娘因为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惹陛下生气了,皇后娘娘已经好些天没有给我们送消息出来了。按照她的性子,知dào

安哥儿受罚,一定会过问的……”

孔夫人还在说,木青歌却已经想到了之前两个小宫女说的话。如果现在后宫是贤妃娘娘在当家,那么皇后娘娘就真的可能已经失势了。为什么?就因为帮着薛安求情?还是因为柔安公主?甚至。可能是因为木文翰?木青歌猜不到,却越发的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少,怕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孔夫人看木青歌的脸色不好。也不继xù

说下去了,两个人都沉默起来了。一直到到了孔府。孔夫人才拍拍木青歌的肩膀,道:“青歌,你记着,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能管的过来的。遇到了。尽lì

就好了,不要勉强自己。”

木青歌感激的抬头,孔夫人能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她是真想关心自己。可是。说实话。木青歌没有那么洒脱。有些事情。明明知dào

还是不要去碰的好,但是她就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知dào

的,谢谢夫人……您要好好保重……”木青歌和孔夫人告别。

然后便直接去了三皇子府。这里离商祺睿的府邸也没有多少路。木青歌很快便到了。

到了三皇子府的时候,却发xiàn

守门的人是知墨。木青歌愣了一下,打趣道:“殿下还真是舍得,这么一员大将,竟然被他弄来当门卫了……”

知墨不自觉的羞红了脸,看向木青歌,不由自主的结巴了:“木……木小姐说笑了,小人……哪里是什么大将之才,殿下能收留小人做个下人。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木青歌愣了一下,没太懂知墨想表达点什么,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忍不住打断道:“殿下呢?”

知墨也是一愣。脸上的红色迅速退去,眼神微微一黯,又露出懊恼的神色。低声道:“殿下让小人在这里等木小姐的,小姐请随小的来……”

木青歌并没有发xiàn

知墨的异样。笑着道:“那你不早说……”

一边说一边跟着知墨的脚步,往门里走去。听到木青歌的话。知墨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没有接木青歌的话,又继xù

往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你的伤,没事了吧?”木青歌看气氛有点怪怪的,想起上次知墨受伤,她也一直没有问过,虽然看到他已经没事了,但是还是表示了一下关心。

知墨的身体又顿了一下,才回答:“已经没事了……谢谢小姐关心……”

声音略低沉,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

“殿下怎么知dào

我要来?”木青歌觉得气氛更加奇怪了,又找了个话题。

“殿下在街上,碰到水鸢姑娘了。”知墨低声道,还是没有回头。

“哦。”木青歌点点头,没想到,水鸢动作倒是很快,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一定已经有什么发xiàn

了。木青歌心里忽然就觉得安定了不少,也就没有再问知墨。

“青歌,你来了。”商祺睿早已经等着木青歌了,远远的看到她的影子,便急忙迎过来,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先送了孔夫人回去才过来的……”木青歌不由自主的解释了一句,看看旁边也没有什么外人,只有水鸢和知墨丁墨在,也就没有去甩开商祺睿的手。规矩礼法什么的,也不一定要时时刻刻的都遵守着。她们这些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何必在那里矫情?更何况,商祺睿这样拉着,木青歌觉得很安心。

“原该如此,孔夫人也真是有心,她身体还好吧……”商祺睿拉着木青歌,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水鸢急忙跟上,丁墨却落后了两步,挪到一旁低着头的知墨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进去,在这里做什么?”

知墨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不自然的抬头,看了丁墨一眼,掩饰道:“我只是有些累了,走吧,我们快进去……”

“什么累了。”丁墨反手拉住知墨,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道,“你真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

知墨一顿,眼神忽然变的凌厉,也瞪回去看丁墨,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像是极力在隐忍。

“唉……”丁墨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你别想了,她不可能是你的,怎么都不可能……”丁墨的目光变的柔和无奈,“趁着殿下还不知dào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

知墨没有说话,半晌才问:“你怎么知dào

的?”

“我们做了多久的兄弟了?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丁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知墨没有说话,微微低头,丁墨又道:“我也知dào

,感情的事情,往往是身不由己,自己也控zhì

不了的。但是,你要想想,我们当年是多么的艰难,能走到今天,全赖殿下的知遇之恩,你不能……”

丁墨没有说下去,知墨的神色也终于松动,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脑袋:“我什么都知dào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殿下,只是……”

“我懂……”丁墨看知墨那么痛苦,心里也是不忍,给了他一个拥bào

,“我知dào

感情隐瞒不了,但是别那么明显……殿下那么聪明,你这样明显,他很快就会发xiàn

的……我不希望殿下受伤害,也不想身边少了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知墨懂丁墨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点头道:“我知dào

,我会尽lì

,你……要帮我保密……”

“那是自然。”

丁墨拍拍知墨的肩膀,正要松开,却听到木青歌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

声音充满了戏谑和微微的惊讶,原来是他们一直走在前面,却发xiàn

丁墨和知墨没有跟上来,一个回头就见两个人拥bào

在一起。木青歌骨子里隐藏的那一点腐女属性又冒了出来,刚一开口才觉得不合时宜,所以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但是这话的意思,几个人还是都听明白了。

丁墨急忙松开知墨,向前跑了两步,急忙对木青歌解释:“小姐您可别误会,我们可什么都没有……”

“我懂,我懂……”木青歌好笑的点头,但是充满笑意的声音,还是明显的昭示了她的内心,并没有相信丁墨的话。

丁墨无奈的看向商祺睿,后者牵着木青歌的手,脸上露出宠溺的笑,看向丁墨和知墨的目光,却充满了深意。丁墨忽然就僵住了,感觉都笑不出来了。殿下这是,已经发xiàn

了什么吗?

知墨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慢慢的靠过来,安静的看着几人。

“好了,我们进去说话吧。”商祺睿淡淡的开口,拉着木青歌进去了。

丁墨瞪了知墨一眼,却发xiàn

水鸢正好扭头看自己,只得又尴尬的收回目光。三个人这才也跟着进了大门。

“水鸢,你说说吧,看到了什么。”木青歌收起玩笑的心思,问水鸢。

刚才已经问了商祺睿,他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鸢将她跟着那两个小宫女的经过讲了,原来两个小宫女一出了木府就直接叫了马车,跑去找那个采买嬷嬷。那个采买嬷嬷一直找不到两个小宫女,心里已经又气又急了,眼看着回宫的时间就要到了,也顾不得其他,先前采买。等她买完东西的时候,两个小宫女刚好赶到。两个小丫头倒是聪明,不等采买嬷嬷说话,便直接塞了一条珍珠项链给采买嬷嬷:“奴婢们看着这条项链不错,便买来孝敬给您的。”

采买嬷嬷虽然贪图便宜,但是这次也是真急了,不肯放过两个小丫头。两个小丫头急忙解释,只说是走散了。采买嬷嬷却是不信,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下来。水鸢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帮忙,却被出来闲逛的商祺睿给看见了。

大概问了一下,知dào

那两个小宫女手里有木青歌送给柔安公主的东西。商祺睿想了想,便走过去,叫住了两个小宫女:“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伺候公主?”

两个小丫头自然是认识商祺睿的,急忙请安。采买嬷嬷吓了一跳,没想到出来买个东西还能碰到商祺睿,急忙跪下磕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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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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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是在吵什么呢?”商祺睿只是看向两个小宫女。

这采买嬷嬷虽说是在柔安公主的宫里做事,但是一个在厨房忙活的人,平日里哪里有机会看到商祺睿?知dào

两个小宫女平时是在御书房那边伺候的,又看到商祺睿对她们还很熟络的样子,心里不免就想的多了。

两个小丫头自然看见了跟在商祺睿后面的水鸢,心里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很恭敬的回答:“回三殿下,奴婢们只是出来替公主买些东西,马上就回去了……”

“没事就赶紧回去伺候公主。”商祺睿丢下一句话,便带着水鸢走了。

两个小丫头扶起采买嬷嬷,采买嬷嬷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不指责两人了,还殷勤的又把珍珠项链还回去了,还不断的说着好话。

“那嬷嬷,我们赶紧回去吧,也出来蛮久了……”两个小丫头都是顾大局的人,对于这样一个嬷嬷,她们还是不放在心上的,也不和她计较她的那一点小心思。

采买嬷嬷自然巴不得,三个人意见一致,迅速的往回走。水鸢一直跟在后面,看到她们进了皇宫,这才罢休。虽说水鸢的武艺高强,但是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个个都很厉害。她偷偷去跟踪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万一被发xiàn

,那误会就大了,会连累木青歌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去到皇宫跟踪人的。

“这么说来。那两个丫头是宫里的人没错了,看来。她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木青歌思考着道。

“没错,她们是宫里的人。我可以肯定。”商祺睿也点头,“我在父皇那里。的确见过那两个丫头,只是很奇怪,父皇怎么会让她们去伺候柔安?”

木青歌撇撇嘴,抓的重点完全不一样:“我怎么就没在陛下那里见过两个小丫头?还是殿下你的观察仔细啊……”

声音充满了戏谑。那意思是商祺睿观察美女很仔细的意思。商祺睿刚要叫冤枉。随即又想到,木青歌难道这是吃醋了?倒是难得,便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过去:“怎么?吃醋了?”

问的这样直白,倒叫木青歌不好意思了。回头去看。只见水鸢和丁墨几人很有默契的把头转到一边。一副“你们继xù

。我们什么的都没看到”的欲盖弥彰的表情。不禁红了脸,瞪了商祺睿一眼,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嘛。

商祺睿很无奈的一摊手。难道不是你先开玩笑的吗?

木青歌语塞,又瞪了商祺睿一眼,才道:“我估计,陛下派了自己身边信任的人去伺候柔安公主,显然不是因为心疼柔安公主。而是……我看监视的成分多一些。不然的话,小芳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给我递消息。”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商祺睿也恢复了正经,“所以,我决定。先去宫里探探消息。”

“也好,你去看看能不能见到公主,就算见不到,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木青歌点头。想到薛皇后的事情,又道,“对了。如果见不到公主,你可以试试去找皇后娘娘问问。”

因为还不知dào

薛皇后到底有没有牵连到这件事情里面。所以木青歌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只是叫他去看看,如果薛皇后有什么事情。商祺睿自然会看出来的。如果没事,那自然是好的。

商祺睿有点不解,他知dào

薛皇后的难处。所以一般情况来说,不管是他自己遇到什么事情,还是柔安她们遇到什么事情,商祺睿都是尽量不去打扰薛皇后的。更是很少让薛皇后出面帮他做什么。这次也一样,他不想把薛皇后牵扯进来。毕竟,薛皇后夹在丈夫和儿女之间,也是很难做。

在这一点上,商祺睿和木青歌,是有一种默契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过,但是处理的时候,都很自觉的在避开薛皇后。可是,这次,木青歌竟然让自己去找薛皇后?商祺睿不明白木青歌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肯定她心里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sù

自己。商祺睿相信木青歌,也没有多问,心里却已经决定了,如果不行,就是问问薛皇后,或许真的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木青歌知dào

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老是没有得到旨意就随意往宫里跑,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所以,木青歌只是在皇子府等着商祺睿,没有跟着去。

商祺睿带着知墨走了,丁墨目光闪了闪,看向木青歌:“小姐要不要去院子里转转?”

木青歌对逛院子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其实很想问,今天来,怎么没有看到文媚儿出来捣乱?但是又觉得自己要是问出来,好像有点太刻意了。虽说丁墨好像也不是外人,但是到底还是觉得害羞。好像一问,便显得自己有多在乎商祺睿似的。

“我想……去书房看看,可以吗?”木青歌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问。商祺睿的书房,她倒是一直想去看看来着。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到底会看些什么书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当然可以。”丁墨毫不犹豫,带着木青歌一路过去。

“小姐您进去吧,水鸢就别进去了……殿下的书房,是从不让别人进去的……”丁墨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去,差点就说出只有文媚儿进去过一次的话了。在木青歌面前提文媚儿,不是自找不高兴吗?

木青歌本来已经迈到门口,却又把脚收了回来:“既然殿下的书房不让任何人进,我进去也不适合吧?”

丁墨也没料到木青歌会这么客气,凭着她和商祺睿的关系。不是应该很想去看看才对的吗?刚才明明也说想进去看看的,可是现在竟然还退了出来。

“小姐您。自然是不一样的……”丁墨不好意思的笑笑,以为木青歌是故yì

的。“殿下不会在意的。”

“那不行。”木青歌认真的道,退了出来。“殿下既然不让任何人进去,自然有不让人进去的道理。没有理由,到了我这里便破了例,我更应该尊重殿下的决定。”

丁墨看木青歌真的打算离开。才明白她不是说笑。有点惊讶,忙解释道:“不是的,小姐您误会小人的意思了。殿下说过,不让别人进书房。但是也说过。这皇子府里。任何地方小姐都没有随便去,包括书房。”

木青歌有些疑惑的看向丁墨,想着他大概也不可能背着商祺睿说这样的话。犹豫了一下。也就相信他的话。而且。在这里没有事情做,也确实够无聊的。

木青歌进了书房,丁墨和水鸢等在外面,还体贴的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这是木青歌进了书房的第一印象,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然后就是一张简单的书桌,一张椅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整个书房显得干净整洁和简单。

木青歌随意的走到书桌前,看到桌子上铺着一张没有画完的画。木青歌一时好奇。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画的是一个白衣女子,脸还没有画完,看那穿着打扮,倒像是自己的样子。难道。商祺睿这是在画自己?木青歌有点不敢确定,因为虽然她自己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但是在这个年代。穿白色很多场合就不那么合适了。所以,她已经放qì

了穿白色的爱好。她的衣服,颜色已经越来越亮丽了。不过。倒是不知dào

,商祺睿画画的技术也这么厉害。

没有看到这幅画画完的样子,木青歌总觉得心里痒痒的,有种心被吊着的感觉。本来是来找书看的,这个时候便忍不住在书房里找画看了,想看看商祺睿画出来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书房里的话不多,木青歌找了一会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xiàn

了一副扎起来的画。看样子,好像有些时候没动过了,上面还有一点灰尘。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决定把画放回去。谁知dào

有风吹过,灰尘迷了眼,木青歌手一抖,画便掉在了地上。

木青歌忍不住好笑,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吗?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在这画上发xiàn

什么大秘密?心里这样无聊的想着,木青歌一边蹲下去捡画。在手碰到画的一瞬间,她真的愣住了。因为散开的画的一角,露出的是一轮椅的一半。

木青歌的手抖了一下,将画慢慢的展开。是自己从前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病怏怏的样子。这分明就是自己,却让木青歌觉得陌生,好像有哪里不对。

木青歌看了一会儿,终于知dào

哪里不对了。这画上的人,虽然和自己有着一样的五官,但是她的年纪,明显比自己要大一些。而且,画中人的眼神,深邃迷离,却也有显而易见的恨和怨。这人,绝对不是自己。

在这个世间,大概没有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木青歌苦笑了一下,自己这副长相,也是偷来的。这本就不是自己的样子,这是原主的样子。所以,这画上画的,应该是前世的木青歌吧。

原来,在商祺睿的心里,木青歌是这个样子的。不知dào

为什么,木青歌拿着画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也不知dào

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脑子一片空白。木青歌盯着画也不知dào

看了多久,才站起来,将画重新卷好,放回书架。

放回去的时候才发xiàn

,书架上还有别的画。木青歌犹豫了一下,从那一堆画里随意的抽出来一卷,打开。

画上依旧是一个女子,穿粉色的长裙,身姿曼妙,容貌倾城,眼神温柔,只看看这画就让人不得不喜欢上这个人。

木青歌拿着画的手下意识的握紧,这画上的女子,是文媚儿。从画上来看,这文媚儿比木青歌现在认识的文媚儿。年纪也要大一点。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这也是前世的文媚儿,是商祺睿记忆中的文媚儿。

原来在商祺睿的记忆中。文媚儿是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子。难怪他一重生,便第一时间娶了文媚儿。虽然商祺睿说过。他是为了报恩才娶的文媚儿。虽然商祺睿说过,他和文媚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但是木青歌看着这幅画,还是不相信。在商祺睿的心里。对文媚儿就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他笔下的文媚儿,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有魅力,要不是心中有爱。怎么画的出来?就像之前木青歌的那张画像。其中的怨恨也是显而易见的。

木青歌忽然有点慌乱。匆忙的将手上的画收起来,胡乱的塞回书架上,逃也似的到了门口。想要离开。

“文妃娘娘……”可是木青歌刚到门口。就听到丁墨和水鸢请安的声音。还真是太巧了,文媚儿居然也来了这里。

木青歌拉着门把的手,忽然就放下了,也不知dào

为什么,木青歌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力qì



“文妃娘娘,您不能进去,殿下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书房……”大概是文媚儿想要进书房来,丁墨在拦住她。

木青歌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房的窗户边上。小心翼翼的探出目光,去看外面的情况。脑袋却忽然“嗡”的一声巨响。

文媚儿穿着一袭白衫,穿着打扮和书桌上那张商祺睿还没做完的画一模一样。

窗外,文媚儿还在问丁墨:“殿下在书房吗?”

一边问。一边抬头看向书房。

木青歌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急忙低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让文媚儿发xiàn

她的存zài

。丁墨不是说,商祺睿说自己可以随便进来的吗?她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要躲着文媚儿?她是商祺睿的未婚妻。有什么好躲的?木青歌心里闪过无数个问题,却还是没有勇气站起来。

只听到门外丁墨一直耐心的在给文媚儿解释。说殿下进宫了。文媚儿很奇怪,为什么殿下进宫了,丁墨要在书房门口守着?为什么木青歌的侍女水鸢会在这里?

木青歌脑子里乱糟糟的,听到丁墨和水鸢费尽心力的解释。可能她们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不出去?所以也不敢暴露自己在书房的事情。木青歌也想站起来,为他们解围。但是无奈腿不听话,嗓子也好像是哑了。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你们怎么都堵在这里?”这是商祺睿的声音。他说过他会很快回来,还真是回来的快。

“殿下……”纷纷请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商祺睿的声音,听起来是在问文媚儿。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妾只是来看看殿下……”

文媚儿的话没有说完,被商祺睿打断了:“你回去吧,我很忙……你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出来随便走动……”

听这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歉意。

“是,妾身告退。”文媚儿的声音倒是能听出来一丝不甘。

“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文媚儿离开了,商祺睿才问丁墨和水鸢。

“小姐在书房里。”水鸢道,声音里有疑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木青歌一直没有出声。

商祺睿一愣,随即叫了一声:“青歌……”

没有回答,商祺睿疾走两步,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木青歌站在书桌旁,脸色非常的平静。看到商祺睿进来,便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声音也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像真的也没有发生什么。商祺睿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你……”商祺睿犹豫了一下,“怎么不出声啊?”

“你这不是进来就看到了吗?”木青歌走过来,和商祺睿擦身而过,朝着书房外走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哦,你不会是说文妃过来的时候吧?我觉得,我一开口,她没准又误会了……”

商祺睿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看到木青歌出去,也跟了上去,去拉木青歌的手:“我本来已经说过,让她不要出来的……”

“为什么呢?”木青歌惊讶的转身,恰好避开了商祺睿牵手的举动,“为什么不能让文妃出来?”

商祺睿一是语塞,文媚儿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解释。便是对木青歌,他也只能说他对文媚儿没有爱情。但是,想要保护文媚儿的心,却也是真的。所以,商祺睿也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解释。

“算了,这些都不重yào

……”木青歌低了低头,“宫里怎么样了?你见到公主和皇后娘娘了吗?”

“没有……”商祺睿摇头,道,“我们回去吧,边走边说。”

“好。”木青歌点头,伸手理了理有些分散的头发,再一次让商祺睿本来想牵过来的手顿住了。

木青歌只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径直的往前走去。

“我进宫去见柔安,被拦住了……然后,父皇便让人来叫了我过去……”商祺睿犹豫了一下,没有问木青歌到底怎么了。他猜测,木青歌大概还是在意文媚儿的,心里不痛快。只是她不明着问,他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便就这么避开也好,反正他会一直对她好的,她迟早会知dào

的。

“父皇说是因为柔安私自出宫,所以罚她面壁思过呢,不让我见她。”商祺睿继xù

说皇宫的事情,“我怕连累柔安,也不敢过分的执着。问柔安的身体,父皇也说很好,没事的,过几天等柔安思过完,再让她来找我。我又说要去给母后请安,但是也被父皇拦住了。说母后这些天不想见人。”

商祺睿有些无奈,商景帝那些籍口,很明显是借口,但是因为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不敢和商景帝对着来。

“从父皇那里出来,因为父皇派了人一直跟着,所以我也不敢到处去问。”商祺睿有些懊恼,“只得留下知墨,希望他可以问到一些消息。”

木青歌无言,看来,宫里的情况,的确是不大妙。

“你会不会觉得,我应该直接去找母后和柔安?”商祺睿看木青歌不说话,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慌乱,忍不住问道。

“啊?”木青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都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她们真的有什么,你一个冲动,也被陛下关起来,那还能有谁去救她们?你别着急,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谋定而后动,冲动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我们先等知墨回来吧,他向来机灵,一定能打探到消息的。”

商祺睿看木青歌分析的很仔细,也没有赌气或者不高兴的意思,想着或者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便也没有再提别的事情,只和木青歌研究细节:“我离开的时候,碰到贤妃娘娘了……从前的时候,贤妃娘娘见了我,虽然也是不喜欢,但是表面上至少还是客气的。但是今天,她虽然看着礼貌,但是骨子里的开心和得yì

,却没有完全掩饰住。”

贤妃吗?木青歌想到孔夫人说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安。贤妃和皇后的争斗,其实说白了,就是太子的争斗。太子的争斗,再说直白一点,现在更多的是,怕是商祺睿和商祺朝之间的争斗了。

木青歌忍不住看了商祺睿一眼,其实她一直没有问过商祺睿这个问题。重活一世,他拥有太大的优势。而且,他要报仇,自然最好的办法,便是成为那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那么,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有没有想过,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在这一点上,木青歌是看不透商祺睿的。有些时候,他表现的很不在意。但是有些时候,看着却又像是有计谋的。他做的很多事情,都为他赢得了不小的名声和势力。如果,他的愿望,真的是成为君主。那她,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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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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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木青歌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知墨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事情了?”木青歌自动的转换了话题,问知墨。

商祺睿原本还想听木青歌后面想说什么的,这时候也只好听知墨怎么说。

大概是没想到木青歌会第一个问自己问题,知墨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地面,才道:“陛下也让人盯着小的了,所以小人也不敢太放肆。但还是打探出一点消息,好像……皇后娘娘被禁足了……”

禁足?木青歌和商祺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就算猜到了皇后娘娘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是怎么也猜不到她会被禁足。毕竟,这些年来,商景帝对薛皇后还是很信任的。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对她当众惩罚过,更不要说禁足这样的事情了。

商祺睿惊讶之后,心里就更加害pà

了。上辈子的事情再次涌上大脑,一切的悲剧都是从皇后娘娘被禁足开始的。原本以为,这一世因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都没有再发生。很多事也和过去不一样了,但是现在这皇后娘娘竟然又被禁足了。那是不是说明,后面的结局,还是会和前世一样?

木青歌感受到了身边的商祺睿情绪的转变,看他眼里有痛苦有害pà

。木青歌大概也能猜到,应该是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前世的时候,薛皇后的结局貌似也不怎么好。看商祺睿的反应。难道前世的时候,薛皇后也曾被禁足?

“皇后娘娘为什么会被禁足?”木青歌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这个……没有人知dào

……”知墨很惭愧的道。“好像陛下有意隐瞒这个消息,所以即便是宫里伺候的人。也都不知dào

这件事。只是,最近后宫的事情。多是贤妃娘娘在主持。皇后娘娘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皇后娘娘被禁足的消息也是从贤妃娘娘宫里伺候的宫女那里传出来的,应该不是假的。”

木青歌也相信,这个消息应该不是假的。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薛皇后被禁足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只是,现在不知dào

原因,她们想要救人都无从下手。

“不过……”知墨犹豫了一下,道。“小的还打听到一件事情。皇后娘娘最后出现的时候。便是公主回去那一日。那天,柔安公主回去以后,便直接去见了陛下。然后。皇后娘娘也去了。之后。皇后娘娘和柔安公主,便都没有再出现过。听御书房的太监传出来的消息,似乎当天陛下和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都要有过争执。具体的情况,便再也打探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事情还是因为柔安公主而起?木青歌真的很疑惑,柔安公主身上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商景帝发怒到将薛皇后和柔安公主一起禁足?

“我亲自去问!”商祺睿心里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殿下……”丁墨和知墨急忙去拦,却拦不住。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过去拉住商祺睿的手。商祺睿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忽然整个人就像是完全没有了力qì

,回过头来,无力的看着木青歌。表情全是无助。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木青歌。

“不要急。没事的……”木青歌没有躲开,拍了拍商祺睿的后背。轻声道,“我们现在要冷静……”

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商祺睿想到自己还要一个小姑娘来安慰,心里也是鄙视自己。很快的调整情绪,冷静下来。

木青歌这才放开商祺睿,坐回去,道:“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柔安公主既然给我递了消息,就说明她已经有了打算。或许,明天就有机会了……”

商祺睿知dào

木青歌这只是在安慰自己,柔安公主要是有那能力,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柔安公主本来就性子软弱,在宫里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争宠什么的。说白了,她身边连几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就算她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给木青歌传递一个消息,都要靠算计两个信不过的小宫女出头,可见她的情况有多糟糕。

如果薛皇后愿意出手,她手底下倒是能有几个可用的人。可是,很明显,薛皇后对商景帝这个决定,是根本就不想反抗的。不然的话,消息早就送出来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自己才知dào

。商祺睿最怕的就是这一点,薛皇后对商景帝的感情,商祺睿心里有数。所以,她做不出来对不起他的事情,即便不是背叛,只是为自己争取多一点都不行。但是,这也就为别人伤害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商祺睿最怕的,就是薛皇后已经死心,或者说即便到了现在她还一直站在商景帝一边。

当然了,商祺睿对于商景帝,其实也是没有恨的。即便前世的事情,不能说完全和商景帝没有关系。但是,在商祺睿看来,商景帝也有他自己的无奈和立场。所以,商祺睿不恨商景帝。但是,如果伤害到薛皇后,那是商祺睿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

“要不,这样吧?我和丁墨,我们俩潜进宫里去,我们再去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知墨看商祺睿和木青歌的神色,心里也是难过,提议道。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不行,你们不能去。”商祺睿第一个反对,“皇宫哪里是那么好闯的?你当那些侍卫都是吃素的吗?”

“你们的确不能去。”木青歌也赞同商祺睿的意见,但是态度就好了很多,“尤其是。你们今天进宫去过了,陛下还派人跟着你们。充分说明,他已经不信任你们了。如果陛下真的……如我们猜测的那样。那他一定会非常谨慎,尤其在知dào

你们已经起疑之后。会更加严密的看守。你们去,就只能是自投罗网。”

看知墨神色激动,还想再说,木青歌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们俩都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这是谁都知dào

的。如果你们俩被发xiàn

了,殿下立kè

就会被牵连,什么解释都没有用。”

知墨激动的神色僵在脸上,说不出话来。丁墨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他一把。道:“别着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要不然,找别的人去看看?”

后面一句话,是对木青歌和商祺睿说的。

“信不过的人。怎么能去?”商祺睿摇头。

“我有合适的人选。”木青歌忽然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决定。

“小姐有什么合适的人?”所有人都看着木青歌,水鸢问出大家的心声,在木青歌的身边,可只有水鸢一个人会武功。

“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可不是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适合做的。”木青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我有个朋友,开药铺的。她们和太医院有合zuò

,所以,经常会送药进宫。不是说柔安公主病了吗?想必太医院一定知dào

吧?让他们去太医院打听一下,应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你的朋友?”商祺睿微微有些疑惑。他和木青歌,也算是很熟悉的了。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来的药商朋友?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木青歌这样说了。想必是很可靠的。看起来,她对他们。也是很信任的。所以商祺睿竟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只能这么重复了一句。

“这样,水鸢,你跑一趟,去帮我请人过来一趟。”木青歌从自己身上取下一个香囊递给水鸢,那是李大嫂做的,里面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药草,木青歌一直带在身上,李大嫂肯定认识她自己的东西,“你就叫她们当家的过来一趟就好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殿下想买些药材。”

水鸢接过香囊,看商祺睿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匆忙的去了。

木青歌也想亲自去找李欢他们的,但是感觉现在情况不怎么对劲。商景帝对商祺睿都怀疑了,难保他不会在皇子府安插眼线什么的。别的不说,她是真的不想把李欢他们牵扯到皇城的这些恩怨中来。同时,木青歌也担心,自己一离开,商祺睿又一个冲动,干出什么傻事来,丁墨知墨两个,也拦不住。

“说起来,和李大哥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木青歌看商祺睿的情绪还是不好,便将和李欢他们认识的事情,讲了一遍,又道,“他们都会一些武艺,相对来说,还比较安全。往日里也和你没什么交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听你这么说,他们倒是真合适。”商祺睿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原来那个时候,你已经救了我一次?”

其实,商祺睿是在后怕的,原来那个时候,木青歌差点就被那些人给砍了脑袋。要不是她机灵,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她坐在一起说话聊天?商祺睿心里最后的一丝不理智也已经消失了,为了这些他爱的人,他真的不可以再冲动了,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木青歌愣了一下,才明白商祺睿的意思,微笑着道:“我救的,可是李大哥他们。他们要是真对你们下手,死的可是他们。”

商祺睿当然知dào

,情况并不像是木青歌说的那样,按照他的推测,当时的情况,要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输还真不好说。不过木青歌这个人,向来不贪功,做了好事也不愿意承认的,他也不勉强她,只道:“好像我每一次有困难的事情,都是你在身边陪着我,帮我。”

这句话说的极其真诚,没有刻意的去感动或者怎样,甚至语调都很平静。但是木青歌听了,心里的触动却很大。

丁墨转开眼,却看到知墨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地面,看不清他的脸色。悄悄的朝着知墨的方向挪了两步,丁墨轻轻的将手放在知墨的手臂上。握紧,给他力量。知墨抬头看了丁墨一眼。挤出一个微笑来。

“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就够了……”木青歌打了个哈哈,将屋子里感性的气氛破坏掉。又转移了话题,道。“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人那里,也能打听出一些情况来。”

“嗯?”商祺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跟不上木青歌这跳跃的节奏。

“二皇子。”木青歌肯定的道。却并没有说明为什么商祺朝那里能打听到消息。

商祺睿眼睛一亮,没错,商祺朝是贤妃的儿子,如果真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商祺朝肯定会知dào

的。只是。商祺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他怕是没那么容易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商祺睿的脸色又微微变了,前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他一直在装无辜。自己竟然也就信了。

“我亲自去……”商祺睿道,带着很大的决心,“商祺朝那个人,城府太深,别人怕是很难从他那里打听出消息来。”

“不着急……”木青歌安抚道,“二皇子那里的消息,没那么容易打听出来的。你贸然前去,怕是会让他起疑。我觉得,还是等李大哥他们先去皇宫里看看。如果不能打探出消息来,再从二皇子那里下手。在李大哥他们那边有消息之前,我们只需yào

对二皇子那边的人,多注意就行了。”

木青歌的意思。商祺睿明白,不打草惊蛇也是好的,便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自从重生以来,虽然有了前世的经lì

。他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报仇。做的事情,都是在改善。因为商祺睿自从发xiàn

木青歌不再是木青歌以后。他忽然就醒悟了,觉得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就该让自己活的好好的,才不枉这多一次的生命。如果一直活在前世,他岂不是将自己的人生又重走了一遍?即便报仇了,又能怎样?但是现在,最近的事情太多,一件件的,都有着朝着前世的情景靠近的节奏。这让商祺睿有些发慌。就算不想再过一样的人生。就算不想报仇,商祺睿也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以,商祺睿决定了,就算不是为了报仇,也要将那些潜在的危险消灭掉。

水鸢的动作很快,过了没多久就带着李欢来了。李欢跟在水鸢的后面,脸上的表情还好,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水鸢拿着的是木青歌的香囊,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来的又是三皇子还府邸,这让他不能不担心。以前的时候,就算没什么事情,木青歌也是亲自去他的店里找他,就是不希望他们被人发xiàn

。可现在,木青歌居然都不敢露面了,可见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但是,既然是木青歌相邀,李欢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就来了。

“李大哥,辛苦你了。”木青歌看到李欢来,急忙迎上去,又给他介shào

商祺睿,“这位便是三皇子。”

李欢看到木青歌没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忙给商祺睿行礼:“参见三殿下。”

“不必客气……”商祺睿过来,亲自扶起李欢,道,“你是青歌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必要这样客气的。”

李欢不敢多说,心里却是高兴的。倒不是因为商祺睿对他的态度,而是从这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商祺睿对木青歌,是真的不错的。虽然一直在说木青歌是他的恩人,但是在李欢的心底,还是把木青歌当作一个妹妹来疼爱的。她的婚姻大事,李欢他们自然是插不上手,但是还是真心的希望木青歌能找个好人家。看到商祺睿这样,他也就算是放心了。

“这次请李大哥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木青歌也不和李欢客气,请他落座之后,便将自己的意思讲了,“主要就是打听一下,最近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柔安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皇后娘娘是不是被禁足了?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原因来。”

木青歌对李欢很是了解,这些汉子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自己开了口,他一定会答yīng

。所以,木青歌根本没有去问他行不行,因为她知dào

他一定会答yīng

的。其实这也是木青歌轻易不愿意找李欢帮忙的原因,因为这些人太重情义,一旦牵扯到他们,她可能就会保护不到他们。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了。又要信得过,又要别人不知dào

他们关系的,还真是不多。

“青歌你放心,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但是我会尽lì

去打听的。”李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全力以赴,“我店里正好来了新的药材,我就亲自送进宫里去。”

“那就拜托李大哥了……你千万要小心,能打听出来自然是好,如果不行,也没什么要紧,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木青歌也不和李欢客气,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欢又不傻,当然知dào

木青歌这是在安慰自己。要是木青歌还有别的办法,按照她的性子,就不可能来找自己。所以,李欢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帮木青歌打探出消息来。

“是个汉子。”李欢走了后,这是商祺睿的评价。

“你别小看这些草莽出身的人,他们可能不会说那么多的阿谀奉承的话,但是他们绝对是最重情义的。你一旦有了这样的朋友,他们绝对可以为了你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木青歌也很是感慨,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待的久了,见惯了人与人之间,披着虚伪的假面说话,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想的是对方是不是在算计我。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她就特别羡慕那些普通寻常的日子。对于李欢她们这群朋友,也是更加的珍惜。

“这话说的,难道我们就不重情义了?”商祺睿其实也是羡慕的,但是更加为木青歌感到高兴,对木青歌这番话,他是非常赞同的,但是还是和她开了个小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丁墨知墨他们……”木青歌也不在意,指着丁墨知墨道,“他们对你,那就是绝对的忠诚,就算你要的是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吭一声的。这也是极重情义的人,所以你应该珍惜……”

没想到话题会忽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丁墨和知墨一愣之后,急忙跪下,道:“这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为了殿下,万死不辞,绝不敢言其他。”

木青歌无奈的摇头,道:“你们俩唯一不好的,就是老喜欢跪,这点很不好。”

两人也知dào

木青歌是在开玩笑,在商祺睿的示意下站起来,也跟着笑了。

“我当然知dào

他们俩的忠心,不然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他们跟在我身边。”商祺睿笑着道,话说完看到木青歌似笑非笑的神色。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又是习惯性的在说话之前,先想了对方是不是有别的阴谋。看来,自己的确是比不上木青歌。有些习惯,一旦养成,怕是就很难改掉了。

木青歌也没有要商祺睿改掉这个习惯的意思,他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要是不小心一点,可能很快就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当然得要时时处处小心翼翼才是。她刚才那样说,其实也只是一时感慨,表示一下对李欢他们的尊重罢了。

木青歌没有打算离开,在事情没有进展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所以要在这里等着李欢他们出了结果再说。

木青歌和商祺睿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屋子里安静极了。商祺睿和木青歌也没有觉得尴尬,但是丁墨几人就觉得很尴尬了。

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总算是打破了这尴尬。

丁墨第一个跑过去开门,开了门却愣了一下。

“谁?”商祺睿问道。

“奴婢给殿下请安。”一个妇人的声音。

商祺睿皱眉,看了木青歌一眼,问道:“周妈妈,你来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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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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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殿下请安……娘娘听说殿下今天在家里没有出去,让奴婢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娘娘亲自下厨……”周妈妈倒是不卑不亢的,虽然人被阻拦在外面,却很敬业的把该说的话都带到了。

商祺睿又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发火,又轻轻看了木青歌一眼,对周妈妈道:“我还有事,今天就不一起吃饭了,你告sù

媚儿,自己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吧……”

“好的,奴婢这就回去告sù

娘娘。”周妈妈转身,却又忽然回过头来,快速的说了一句,“但是,娘娘肯定会等殿下的……奴婢告退了。”

看到周妈妈离开,丁墨和知墨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有水鸢,三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了木青歌的身上。

水鸢在去木青歌那里之前,也是一直住在皇子府里的,对文媚儿,也算是熟悉。其实,几个人心里都有奇怪的感觉。在木青歌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其实对文媚儿,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因为她是商祺睿的妃子,他们对文媚儿,那也是相当尊敬的。而且,那个时候的文媚儿,好像也是特别温柔善良的。

当然了,现在的文媚儿好像也还是温柔善良的,但是几个人就是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了。每次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都会替木青歌感到不值,可是仔细一想,文媚儿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情。木青歌好像也没受什么委屈。但是那种不值得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其实。你该答yīng

的……”木青歌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几个人的目光,对商祺睿道。“她不提我还不觉得,现在发xiàn

。还真是有点饿了。”

商祺睿又看了木青歌一眼,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要是木青歌因为文媚儿的事情和他争吵,他可能会觉得木青歌不够懂事。但是,现在木青歌不吵不闹。还开着玩笑。商祺睿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就这么什么都不在乎吗?觉得自己矫情极了,像个纠结的小姑娘,却不能忽略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商祺睿很无奈,最后还是对水鸢道:“水鸢。你去厨房。做几个菜过来。记得,要你家小姐喜欢吃的菜。”

木青歌喜欢吃的菜,商祺睿心里都清楚的很。他却很故yì

的不想说名字。总还是别扭着的。

木青歌也不看商祺睿,在心底告sù

自己,不能在意这些小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知dào

李欢他们,进宫了没有,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欢从三皇子府回到店里,李大嫂等人都焦急的等着。知dào

李欢被木青歌的丫鬟带走了,都很着急。因为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着急李欢到底是干什么了。以木青歌的性子。不是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请李欢去的。而同时,也在替木青歌着急。李大嫂甚至去通知了庄夫人来。虽然在京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李大嫂对于商业场上的事情。还能应付一二。但是对于那些豪门大家的事情,却还是一窍不通的。每次遇到和那些人家打交道,李大嫂总是习惯性的去求助庄夫人。这已经成为李大嫂的习惯了,关键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去做。

看到李欢回来。李大嫂才松了一口气。李欢大概的把事情讲了一遍,道:“那我现在就进宫一趟。”

“你等等。”李大嫂急忙拉住李欢。嗔怪道,“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先想想法子……”

“这还需yào

想什么法子?”李欢回了一句,“还是尽快的进宫,打听事情要紧。”

“李兄弟,你别着急,弟妹说的是,这件事情,还真没那么简单。”庄夫人也拦着李欢,道,“你想想,连青歌都无能为力的事情,能是简单的事情吗?更何况,这件事情不仅青歌无能为力,三殿下都没有办法。你好好想想,公主是三殿下的妹妹,皇后娘娘是三殿下的母亲,他要进宫去看看她们,谁敢说不行啊?可是他都不能去,这说明了什么?”

李欢愣了一下,道:“不管说明了什么,青歌这个忙,我都一定要帮的。她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敢情这是听岔了自己的意思,还以为自己劝他们不要趟这趟浑水。庄夫人好笑的摇头,道:“我当然知dào

青歌的忙是一定要帮的。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只是告sù

你,不要莽撞。我们要有计划,别忙没帮上,反倒帮了倒忙。”

听到后面一句话,李欢才收了声,看着庄夫人又道:“那嫂子你说,要怎么计划?这事儿还能怎么计划?”

“当然是有计划的啊。”庄夫人有些无奈的道,“比如,谁去,是要商量一下的吧?去了以后,找谁,跟谁套话,都是要商量的吧?怎么问更显得自然一些,也是要商量的吧?”

李欢张了张嘴,忽然发xiàn

庄夫人问的这些问题,都是他不擅长的,所以只能道:“那你说说,谁去合适?要怎么说话才更好?”

“首先,去的人不能多,而且,要聪明的。”庄夫人毫不客气的道,“你,就不适合去。”

“啊?我为什么不适合?”李欢一愣,顿时很郁闷,他都想好了,他是一定要去的,拼了命也要帮木青歌问出个结果来。

庄夫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这件事情,是要靠智商的,不是靠蛮力,知dào

吗?”

李欢心里不服气,却又不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庄夫人,一张脸都憋红了。其实,李欢也算上是有勇有谋的人了,但是很京城里那些在权力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比起来。就真的差太远了。

“好嫂子,你就说说。谁去合适吧?”李大嫂看李欢的样子,也有点着急了。帮他问出来。

“人不能多,分量也不能太轻。但是又不能是当家的去……我看,要不急李梓和青青去吧。”庄夫人思量了一番,道。

“啊?”李欢和李大嫂都愣住了。

“首先,李梓是二当家的。他去。身份上不会显得太过刻意,也不会显的没有诚意。而且,二当家的去过几次皇宫送药,应该还是认识几个人的。另外。李梓长的很憨厚老实的模样。实jì

上骨子里却是很机灵的。他那样的长相。便会让人家不设防,他问什么,别人都会很容易就相信了他。至于青青。她毕竟在木府当过丫鬟。在应对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机灵的。而且,她会武功,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保命。”庄夫人一一解释,末了又加了一句,“另外,我再借给你们一个护卫,是我很信得过的人……”

“嫂子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和青青两个人去就够了。”李梓也在场,听了庄夫人的分析后,很是赞同。“如果去的人多了,还是武功高手,难免会让人怀疑。而且,也不好解释。我们只是做个买卖。没有必要弄的太紧张。我想,就算是打听不到消息。也没有可能皇宫里的人就要把我们抓起来吧?”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番,还是赞同了李梓的观点。于是李梓和青青打扮了一下,一个扮作老板,一个扮作丫鬟,便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庄夫人不放心,还是让自己的那个随身侍卫跟去皇宫门口暗中守着了。他们几个人目标大,倒是不适合跟着过去。

李梓和青青到了宫门口,自然是被拦下了。

“两位大哥,我们是常给太医院送药材的,你们也都见过的……你们二位放心,我们来呢,绝对是好事,不会做坏事的,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这是一笔大买卖,要是我们谈成了,一定不会亏待了两位大哥。”李梓露出憨厚的笑,拍着两人的手,不经意将两张银票塞了过去。

两个守卫微微低头,看了一下银票上的数字,露出满yì

的神色。

“我们也是看你们是熟人了,才放你们进去的。”两个收了银子的守卫自然也就变的好说话了,又确实是见过李梓的,看着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胖子,也相信他不敢骗自己,还刻意的道,“但是记住啊,这里可是皇宫,不是外面的大街,别随便走动,别惹事生非知dào

吗?要是被人发xiàn

你们违了规矩,可别怪我们保护不了你们啊。”

“是,是,是。我们知dào

,知dào

……”李梓点头哈腰的答yīng

,带着青青就要进门。

却被另外一个守卫拦住了,斜着青青道:“慢着,你进去送药就进去送药,带着个小妞做什么?她不能进去!”

青青一急,脸色都变了。李梓急忙拉了青青一把,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李梓自己却凑到那个守卫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哎哟,这位大哥,您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忙吧……您看啊,这些小丫头片子,哪里像大哥您这么见多识广呢?没有见识过皇宫,总想来看看……您看,我这也是为了美人儿……夸下了海口,总得要挽回点面子,是吧?大哥您就行行好,帮帮兄弟这一把可好?兄弟以后一定一辈子记得大哥的好处……”

李梓为了能带着青青进去,说尽了好话,故yì

把自己说的不那么好kàn

。说带着青青进宫只是为了逗美人开心,想要追个小姑娘罢了。最后,在李梓又牺牲了一张银票的情况下,两个守卫才放两人进去了。

“真是!太过分了!”青青进门以后,就愤愤不平的抱怨,“不就是一个守门的吗?拽个什么劲儿呢?还狮子大开口……”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计较这个了,办正事要紧啊。”李梓也心疼那几张银票,但是他想的更透彻,“你也不想想,我们今天所有的银票,都是怎么来的?要是没有木小姐,哪里有我们的今天?所以,别说是几张银票了,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会帮着木青歌把事情办妥了的。”

“你这人真是好笑。”青青忍不住一笑,“我只是抱怨一下。又不是说不帮木小姐了。你对木青歌感恩戴德,难道我就是石头人吗?只是看不惯那些守卫的嘴脸罢了。”

“他们的嘴脸不重yào

。反正我们也不天天看。”李梓叮嘱青青,“庄夫人和当家的让你跟着我来。就是因为你善于处理突变的情况。你可别因为一两个小人,影响了心情,最后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看的出来,李梓是真的紧张。青青急忙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两个人不敢过多的讨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太医院。

“站住!你们俩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还有一个女人也来了!”太医院守门的看着两人,态度更加不好。

“这位大哥,您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前几天不是刚来送过药材的吗?这么快又忘记我了?”李梓走上前去。又往守门的太监手里塞了两张银票。

“哦,原来是你啊……”守门太监立kè

热情起来,随即又疑惑的道。“你前两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我这里啊。有了好是药材,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来问问我们太医院要不要了,对吧?这么好的东西,不能随便就给了外面的药商啊。”李梓诚恳的道。

“原来不是来送药的啊……”守门太监皱了皱眉头。

“哎哟,您看看,这要是大人们看中了,这不就是送药来的吗?”李梓将自己手里的药箱给守门太监比划了一下,道,“您看看。我这来都来了,都走到门口,你便让我进去试试呗?要是成功了,一定忘不了您的好处。”

守门太监意动。终于点头道:“那也好,你进去试试吧。不过,我可告sù

你啊。今天何太医在,你还是直接找高公公就是了。遇到何太医要绕着走,别惹他生气知dào

吗?卖药什么的。就别在何太医面前提起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你可别去惹他生气。”

守门太监这是好心提醒李梓,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要是李梓在里面惹怒了何太医,他放他进去,也是要跟着受罚的。

“我听说何太医虽然人高傲了一点,可性子还是比较和顺的啊,这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惹何太医生气啊?”李梓一副求知**非常强烈的模样,青青也跟在后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守门的太监,好像知dào

他一定会知dào

答案的。

被这两人这么崇拜的望着,守门太监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了。炫耀的心一开始就制止不了,低声对两人道:“这事儿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你们俩听了也就听了,可别到处说去。”

“那当然……”

“我们一定不说,您快说吧……”

看两人这么给面子,守门太监更加得yì

,依然低声道:“听说啊,柔安公主病了。可是呢,那个王太医去诊治的时候,居然给诊错了。柔安公主用了他的药,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听说现在都昏迷不醒了。陛下大怒,这才召了何太医进宫来替柔安公主治病。大约是柔安公主的情况真的很不好,所以何太医才很生气的。”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柔安公主的消息了,李梓和青青偷偷对视一眼,都觉得运气太好了。青青也压低了声音,一副八卦的表情:“可是,我听说,陛下不是不喜欢那个柔安公主吗?怎么会大怒呢?”

“瞧你这话说的,不懂了吧……”守门太监不屑的看了青青一眼,道,“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公主啊,治坏了公主,王太医这次,哼哼……”

守门太监没有继xù

说下去,看起来,他和王太医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巴不得他倒霉的样子。守门太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最近陛下对柔安公主可好了,好吃好喝的全都供着公主,还派了自己身边非常得力的清冷姑娘带着人去照顾公主。听说啊,前些天,就因为公主想吃一块梨,下人摸不清楚公主的喜好。硬是将宫里所有的梨,都拿了一份给公主送去。便是陛下那里才有的,大漠进贡来的梨,也分了一块给公主。你们看着吧,这柔安公主,就要崛起了……”

守门太监一番洋洋洒洒的吹嘘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看两个人还津津有味的样子,急忙打断了自己的话,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去快回吧,宫里的事情,别知dào

的那么多,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看这人的态度已经很坚决了,李梓和青青很识时务的没有过多的纠缠,一起进了太医院。

守门太监看着他们离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今天嘴怎么这么欠,说了那么多……不过看那两个都像是老实人,应该没什么关系……”

又低头去看手里的银票,嘴角的笑意便更是有增无减。

李梓和青青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何太医在发飙:“……这都些什么药材!你们怎么办事的?啊!这些药材,怎么能用?”

好一顿咆哮,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职位高一点的,都自动的屏蔽,躲在一边,不搭理何太医。职位第一点的,避不开,就只好生生的受着,也不敢还嘴。

等到何太医发完脾气,李梓悄悄走过去,拉住了那管理药材的高公公,低声道:“公公,我这里刚好有几味上好的药材,不知dào

能不能用上?”

高公公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找他,回头一看是李梓,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跑进来了?我不记得我有叫你来啊……”

“高公公你别急啊,我这里不是刚好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药材,自然是先送来问问咱们宫里要不要了,是吧?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外面的人呢?”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拿我的药材去给何太医,他一定不会生气的……”

高公公有些没缓过来,刚才被何太医一顿好骂,也是有点懵。这个时候听到李梓的话,也没空去想他之前的话有什么漏洞之类的。只是条件反射性的问道:“你都带什么药材来了?”

李梓打开药箱给高公公看,都是麻黄、杏仁、桂枝等一些很寻常的治疗伤寒的药材。但是,不论是成色还是外形,都的确是上上等的。高公公一看顿时大喜,他缺的就是这些。也没有空去想为什么李梓刚好在这个时候赶到,为什么刚好带着他需yào

的药材,又为什么为了这么几味普通的药材,要亲自往宫里跑一趟。高公公现在只记得,这些药材都是何太医要的,李梓这次,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在一旁还没有离开的何太医,在李梓打开药箱的时候,视线就已经转过来了。对于药材,他是非常敏感的,好的药材,从气味上就能分辨的出来。

青青一直在注意何太医,看到他往这边走来,就微微提高了声音,看起来像是在给高公公推荐自己的药材:“这些药材真的都是顶好的……公公您知dào

太傅大人家的十五小姐吧?那可是有名的名医啊,她看了我们的药材,都说是全京城最好的呢。木小姐现在用的药材,可都是在我们店里买的。您想想啊,木青歌能治好那么多疑难病症,除了她厉害的医术之外,我们的药材,也是功不可没的……”

青青滔滔不绝的说,注意到何太医的表情果然起了一点变化。

这边高公公已经没有精力去管青青说什么了,打断她的话道:“这些药材,我们全都要了……”

一边说,一边自李梓的手里抢过药箱。一回头,却发xiàn

何太医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顿时手一软,差点把药箱都吓掉了。其实他倒不是有多怕何太医,只是不想和这个老顽固起争执。而且这次柔安公主的病情,皇帝好像特别重视。高公公是特别会看脸色的人,知dào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对何太医,他是很迁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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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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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这么好的药材摔了!”何太医面无表情的接过李梓的药箱。

高公公讪讪的笑,也不生气,还带着谄媚的语气道:“那就交给何太医您了……”

何太医不离高公公,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李梓问道:“你们是哪家药店?”

李梓跑过去,很热情的介shào

了自己店,何太医看他太过热情,有点不耐烦,记下店名以后,便转身走了。

“你们跟我来。”高公公这才过来拉着李梓和青青,态度明显和之前对何太医差了很多。

李梓对青青使了个眼色,乖乖的跟着高公公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谁让你们进来的?”高公公也不是普通的小太监,对李梓和青青忽然就闯进皇宫来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忽略过去。

“这个是给高公公您的。”李梓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高公公,“这是很难得的老参,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送给您。这不刚好又到了新的药材,所以就来问问公公你需不需yào

了。”

李梓对高公公的怀疑直接忽视不见,不管表情态度还是语气都很真诚。

高公公看李梓老实的样貌,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人参后,脸上的神色总算有了一丝松动。但还是对李梓严肃的道:“这里是皇宫,不是外面的市场,不是你想逛就可以进来逛的……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宫来知dào

吗?要是被人发xiàn

了,我也保不了你们。”

“是。是,是。我们都知dào

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李梓拍着胸脯保证。又很后怕的道,“刚才那位大人真的好凶,吓死我了……”

“他……”高公公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对何太医。他向来是懒得说什么。

看高公公根本不接话。李梓只得又继xù

问道:“刚才我怎么好像听到宫里是有谁病了?很严重吗?把那位大人急成那样?”

“还不是柔安公主……”高公公还在看那人参,也没注意自己对李梓说的话不适合,顺嘴便道,“也不知dào

陛下是这么了。从前也没见他对柔安公主有多上心。这次倒是急的不行。不过。这次柔安公主也真是病的太厉害,能不能挺过去还真不好说……”

“啊?”李梓惊了一下,“公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或许是李梓的语气太过关心。让高公公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悟过来。没有继xù

说下去,反而看了李梓一眼,眼中带着怀疑:“你怎么对公主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哪里是对公主上心啊?”李梓讪笑两声,“我都不认识公主是谁,只不过是对这宫里的事情……”

“宫里的事情,你就别多打听了,知dào

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当心八卦没有听着,反而丢了性命。”高公公对李梓威胁了一番,又有些不耐烦。“好了,你们快出宫去吧,别在这里耽搁了。最近宫里也不太平,都快变天了……你们记得。别进来了,药材我会派人去取的。”

李梓和青青无奈,看样子也从高公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两个人只有乖乖的告辞。

出了太医院。李梓和青青还想再去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却在一个转角的时候,看到迎面走过来两个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下人。

“我们……”李梓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青青像是遇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转身飞快的跑了。

“哎……”李梓一愣,也顾不得去管那两个人了,也跟着青青的方向跑过去。

青青自顾自的跑了一大段路,总算被李梓抓到了:“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皇宫,你这么跑,不要命了吗?”

李梓压低了声音,很是生气,他也累坏了,更多的却是担心。

“你知dào

刚才那两人是谁吗?”青青喘了一口气,确定了一下周围没有人跟过来,才满脸惊慌的问道。

“我怎么知dào

?”李梓奇怪的道,“这宫里那么多人,我哪里能一个个都认识?”

“那女的,便是木青瑶,而那男的,是二皇子。”青青低声道,“木青歌是认识我的,要是我们被他们发xiàn

了,就死定了。”

李梓这才想起来,之前青青曾经在木青瑶身边做过婢女。那个时候是答yīng

了木青歌去的。想想那个时候,木青歌还是为了帮zhù

木青瑶,才会让青青去帮忙。可现在呢,木青瑶又对木青歌做了什么?

不过,李梓也很清楚,木青瑶对青青,是恨的要死的。要是真让她发xiàn

了青青,那青青还真的就死定了。

“好了,没事了,他们没有追过来。”李梓安慰青青,“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皇宫吧,太危险了。”

青青点点头,跟着李梓一起,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皇宫,这后面倒是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两人才算是真zhèng

的放下了心。

但是李梓和青青不知dào

的是,从一开始,他们就被人盯上了。

木青瑶和商祺朝原本是没有发xiàn

青青和李梓的,但是他们两人一跑,却引起了木青瑶和商祺朝的注意。

“我们有那么恐怖吗?见了我们转身就跑?”商祺朝无奈的道,但是也没有多想。

木青瑶却皱起了眉头:“不对,我总觉得,那个丫头很眼熟。”

“眼熟?你认识啊?那就更不应该见到你就跑啊?”商祺朝不是很在意,随口回答。

“所以才奇怪嘛……不过,我现在还真想不起来那是谁,好奇怪……”木青瑶皱着眉头。陷入回忆。

“算了,一个丫头。有什么大不了,认识不认识又怎样?走吧。做正事要紧。”商祺朝拉了木青瑶一下,示意她别想了。

“不对……”木青瑶走了两步又停住。“如果真的是认识我们的丫头,为什么见了我们就要跑?说明肯定有问题……不行,我一定要跟过去看看……”

木青瑶说完,便顺着李梓和青青跑开的方向跟了过去。商祺朝愣了一下。想到木青歌说的也有道理。普通的下人。见了他们请个安也就是了,为什么要跑?而且,那两个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宫里的人。商祺朝的心里也就警惕起来了。他做的很多事情。总是担心会泄漏,很多时候便不免过于敏感了。

“好,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里只有这条路最好躲藏。他们一定往这边去了……”商祺朝也跟着木青瑶,心里却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谁,如果真的是有问题,便不能留活口了。

木青瑶和商祺朝两个人,速度自然比不上李梓和青青。等到他们找到李梓和青青的时候,李梓和青青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木青瑶示意商祺朝别乱动,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却惊讶的发xiàn

他们准bèi

离开皇宫。

“你认识吗?”商祺朝看两人的神态便知dào

一定有事。已经准bèi

下手了,却被木青瑶拦住,便低声问道。

“认识。”木青瑶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找了那么久找不到,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

“谁呀?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商祺朝有点好奇。

“我以前的一个婢女。”木青瑶恨恨的道。

“婢女?”商祺朝一愣。一个侍女,怎么会让木青瑶恨成这样?

“是我的婢女。不过,应该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木青瑶的眼神里透露出明显恨意。“这丫头机灵,知dào

暴露了,便早早的逃跑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到底老天爷有眼,又让我碰到她了。”

“那你干嘛还拦着我?就该直接把他们抓过来啊?”商祺朝对木青瑶和婢女之间的恩怨并不怎么感兴趣,对木青瑶的做法也有点不解。

“你好好想想,她来我身边做眼线,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吧?”木青瑶眼睛盯着青青和李梓的方向,对商祺朝解释道,“那么她背后的人谁呢?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呢?”

商祺朝没有说话,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在他们这些家族里面,在别人身边安插眼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木青瑶在别人身边放的人,难道少了?

“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候,我和你……还没有什么关系……”木青瑶也知dào

商祺朝的想法,继xù

道,“所以,指使那丫头的,不太可能是宫里的人。那么就奇怪了,那丫头怎么会在宫里出现?还大摇大摆的。看她的打扮,又不像是宫里的宫女,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商祺朝心里有的认同感,看向木青瑶:“那你的意思是怎样?你看,他们已经到宫门口了,想来是要出宫,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我们现在把人抓来,不就什么都能问出来了?”

“找人跟着他们。”木青瑶摇摇头,“我对那丫头,还是有几分了解,现在抓到她,她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皇宫不是集市,这里不是他们随便就能进来逛一逛的。没有事情的话,他们不可能进来的。既然来了,一定是有事情要办,跟着他们,或许就能找到他们背后的主子了。”

商祺朝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看不出来对木青瑶的做法是赞同还是反对。木青瑶看了商祺朝一眼,道:“其实,我怀疑,那丫头背后的主子,是木青歌。木青歌现在不在木府,说的是去了孔家,可实jì

上,她不在孔家。那么她能去哪里?有人看到,她去了三皇子府……”

商祺朝终于点头:“我派人跟着他们,在让人查查,他们进宫来做什么的。”

青青和李梓,一路提心吊胆的回到店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放下心来的同时,反而觉得好像有点不适应。

“怎么样?”李欢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看到两人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李梓和青青也没空去管心里的不自在。将宫里的事情都讲了,最后总结道:“看起来。那些传言应该都是真的了。柔安公主病了,而且还很严重。皇后娘娘怕是也不太好。因为高公公说要变天了。”

李欢对这个结果还不是很满yì

,毕竟没有真的找到证据。但是事已至此,他还是决定先去和木青歌说一声,看看他们怎么说。

“你们也一起去吧。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李欢决定带着青青和李梓一起。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欢象征性的带着药材,带着青青和李梓一路到了三皇子府。

木青歌这边正等的焦急,听到李欢到了,急忙迎了出来。

也不寒暄。两方人一见面。直接就讲了宫里的事情。木青歌一听就站了起来:“从你们的意思来说。何太医对柔安公主的病都没有办法?”

商祺睿看木青歌根本没有听别的,一听到柔安公主的事情就急了,知dào

她心底。还是把柔安公主的身体放在第一位的。心里也感动。

“大概是这样的……”李梓和青青对视一眼,点点头。

“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木青歌说完,便想要出去。

“等一下。”商祺睿拉住木青歌。

木青歌回头看商祺睿,有点不敢置信。

商祺睿明白她眼里的意思,那是你妹妹,你不救她吗?

商祺睿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进去,能进得了皇宫吗?”

木青歌一呆。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没错,她进不去。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一趟。不能让公主……”木青歌没有说完,柔安公主不能出事,这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和你一起去。”商祺睿道。和木青歌站在一起。

“殿下,小姐……”知墨忽然出声。丁墨在一旁拉了一下,没有能阻止知墨开口。

“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商祺睿和木青歌看向知墨,示意他有话不妨直说。

“小的是这么想的……陛下对柔安公主,向来不是很……在意的,要是,我是说如果,这只是陛下的一个……你们这么冲动的去救公主,会不会惹怒了陛下,反而让他对柔安公主动了杀意?”

知墨说完就低下了头,这些话,原本就不是他该说的。

但是知墨说的没有错,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很多时候自以为是的为了别人好,结果反而害了人家。

气氛安静的有点诡异。

“要不,就让小的先进宫去探探吧……”知墨又抬头。

“殿下……”门口却传来了别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焦急。

“进来说话。”商祺睿听出来那是府里的暗卫,心里也是惊讶,暗卫可不是轻易会出来的。

“殿下……”那暗卫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有人跟踪。”

说话非常的简洁,木青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暗卫说话的意思,敢情是李欢他们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人呢?”商祺睿明显反应就快多了,眉头深锁,问出最关键的。

“小人该死,那人受伤了,却还是跑掉了。”暗卫低头,很残酷的模样。

“那看起来,是很厉害的人物啊?”丁墨在一旁诧异的道,“伤在你的手下,还能逃得掉?”

暗卫的神色更加的惭愧,没有说话。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商祺睿冷静了一下,问道。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在皇子府周围暗暗打探监视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不是很有威胁的,商祺睿都不会去管他们。但是今天这个,明显是高手。

暗卫的陈述依然简洁,他看到有人跟踪李欢他们,便想要将那人擒住,但是他低估了那跟踪者的实力,虽然伤了他,却没能将人留下。

“不过,看他的武功,像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和我们的手法……有些像……”暗卫最后说了一句。

武功是分门派的,每个派别都有自己独特的招式。但是有一些特别训liàn

的人,比如杀手。比如像他们这样的杀手,武功招数没有一定的哪家哪派。但是,却有自己习惯的手法。

所以,那个跟踪者的身份,可能和暗卫的身份差不多。商祺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普通的人家,哪里可能去养什么杀手暗卫?而一般的杀手暗卫,也是没有自己的恩怨的,他们只帮别人做事。所以,跟踪者的身份。其实范围不大。只是。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盯上了李欢他们?

青青和李梓到了这个时候才知dào

,原来那个跟踪的人是跟着他们来的。但是之前他们的店开了那么久,都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很可能是……李梓和青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来后悔了。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青青先跪下来。看着木青歌,“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被人跟踪了……”

“怎么回事?”木青歌正在奇怪。怎么会被人跟踪。之前青青他们才刚说到柔安公主病了,木青歌就忍不住了,所以后面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讲。看到青青和李梓这样,有点诧异,急忙想要扶起青青,“有事起来再说。”

青青却跪着没动,将他们在宫里碰到木青瑶和商祺朝的事情讲了。末了又很惭愧的道:“我们早就该知dào

,我们没那么容易躲开的。我们太大意了,没想到会被跟踪……”

“你先起来。”木青歌拉着青青站起来,眉头也是紧紧皱着,不是因为青青和李梓,却是因为木青瑶的关系,“木青瑶她肯定是认出你来了……”

“是啊,他们对我们……”商祺睿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即便没有你们的事情,他们也会监视我们的,所以,和你们,其实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因为我们的事情,让你们陷入了危险……”

“对了……”木青歌忽然惊叫了一声,打断商祺睿的话,“这样的话,李大哥他们岂不是暴露了?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殿下……”

“我立kè

派人过去看看……”商祺睿立kè

懂了木青歌的意思,没有一点停留,立kè

让丁墨带着人去看看。

李欢三人被他们迅速的反应弄的懵住了,等到丁墨离开了,才回过神来。更是觉得过意不去:“我们办事考lǜ

不周,连累了你们,你们还这样保护我们……”

“其实都是我的错。”木青歌也挺后悔的,“要不是我让你们帮忙,你们就不会被他们盯上……他们的手段……你们应付不来的,我是真没想到会把你们拉进这趟浑水……”

木青歌是真的后悔,她一直不希望李欢他们牵扯到那些争斗里面,但是现在,看来不仅牵连到了,还牵连的不浅,真是太大意了。

“小姐要是这么说,我们就真的……”李欢又感动又觉得难过,“您是我们的恩人,不管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是万死不辞的。但是您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就只能觉得,我们真的很无用……”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其实大家都一样,都是担心对方。”商祺睿安慰两方的人,“既然都这样了,那么以后大家就一条心,互相照顾吧。”

木青歌也醒悟过来,自己太着急了,可能说话会让人伤心,听商祺睿这样说,也就跟着附合。但是心里却非常担心李大嫂他们的安危。

好在丁墨很快送回来了消息,说是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去骚扰。

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木青歌和商祺睿都还是不怎么放心。

“他们可能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既然你们那里已经暴露了,他们就不可能这么放过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商祺睿想了想,道,“我派几个人过去,暗中隐藏在你们的店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怎么行?”李欢先就不同意了,“你们现在都非常需yào

人手,怎么能为了保护而……我们大部分都会一些武功的,自保不成问题……”

“不行,你们不知dào

那些人的狠毒……”商祺睿还是坚持让知墨挑了几个办事伶俐又武功很不错的人,去了李欢的店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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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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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情一耽搁,时间更晚了。木青歌想到柔安公主,还是不放心。

“我陪你一起进宫去吧,我们直接去问父皇。”商祺睿也不淡定了,按照青青和李梓看到的和他们被跟踪的事情来看。

木青瑶不仅和商祺朝在一起,而且应该还是准bèi

出手了。不然的话,按照商祺朝的性格,最是能忍耐,什么事情没有必胜的把握他都不会轻易动手。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对商祺暄还是对自己,商祺朝都是恨到骨子里的。这是商祺睿早就知dào

的事情,尤其是经过前世的事情之后。但是,商祺朝却一直没有出手,还在各种场合扮演兄弟情深。不过是因为他的城府极深,在没有找到最好的机会时,绝不会轻易动手。

还有一点,木青瑶的母亲才刚刚去世,家里还在办丧事。可是,木青瑶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宫。这是极不正常的事情,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木青瑶,商祺睿也不认为她没事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所以,木青瑶和商祺朝,在皇宫里出现,一定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而这件事情,肯定和最近宫里的迷雾般的关系有关。

木青歌本不想商祺睿跟着自己去,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没有拒绝。毕竟,皇宫里的事情,还是商祺睿知dào

的比较清楚。而且,木青歌和商景帝接触过几次,看的出来,商景帝对商祺睿,还是很疼爱的。所以,至少商景帝应该不会对商祺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所以。商祺睿进宫,应该危险不大。

丁墨等人要跟着。都被商祺睿拦住了:“我这次去,是真的去求父皇的。带着你们,反而不好。要是父皇真的要想害我。你们也救不了,还是别去了。”

丁墨和知墨虽然担心,却也无奈,只能听话的留下。

商祺睿拉着木青歌的手上了马车。正准bèi

离开。却看到一匹马急速的朝着皇子府奔来。两人对视一眼,都顿住了。

丁墨和知墨,一个急忙上前去拦住那匹马,一个则飞快的拦到商祺睿和木青歌的前面。这里是皇子府。没有什么人敢在这边纵马奔驰的。要么就是有急事。要么就是来闹事的。

马被拦住。骑马的人有些狼狈的从马背上滚下来,被丁墨一把揪住。

“奴才,奴才……求见。殿下……”原来是个太监。看来真是跑的很太快,喘个不停,看起来真的很着急。

“找我什么事?”商祺睿听到了,不等丁墨说话,便站了过去,“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殿下,殿下……木小姐,太好了……”那个太监有点语无伦次。看到木青歌也在,兴奋的不行,“您,您快跟奴才走……”

“到底什么事情。先说清楚了来。”商祺睿有点生气,拉着那太监,厉声问道。

那个太监又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看着木青歌。急切的道:“公主病了,陛下请木小姐进宫一趟。”

原来是来替柔安公主请人的?木青歌和商祺睿都很诧异。不是不让他们知dào

的吗?怎么又来请木青歌了?难道是,柔安公主真的很不好了?

“奴才去了木府,没有见到木小姐,只得来找殿下,木小姐您在这里就太好了。何太医让您快点。”那个太监看到两人疑惑的表情,又继xù

道。

何太医让木青歌快点去?那肯定是柔安公主真的危险了。木青歌很了解何太医,他那个人,眼里永远都只有医术一件事情。所以他都解决不了,说明柔安的情况很糟糕。

“好,我马上去。”木青歌答yīng

一声,立kè

上了马车。

“我送你去。”商祺睿也应了一声,就要跟着上车。

那个太监却有点害pà

的叫了起来:“殿下……陛下说了,只能木小姐一个人进宫……不然的话,就,就都别去了……”

很是为难的模样,看样子,商景帝真的说了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商景帝不想要商祺睿进宫,不想要商祺睿知dào

那些事情。能同意让木青歌进宫,大概也只是因为木青歌能救柔安公主。

这也就是说明,柔安公主的情况有多危急。木青歌是真的很着急,看商祺睿有发脾气的预兆,急忙拉过他,道:“你别急,我先进宫去看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看商祺睿还是不放心,又低声道:“现在不要闹,救柔安公主要紧。”

提到柔安公主,商祺睿也是真着急,勉强将心里的怒气都压了下去。对水鸢道:“你跟着青歌去。”

水鸢自然是答yīng

,那个太监犹豫了一下,在商祺睿快要杀人的眼神凝视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来反对。

“好了,走吧。”木青歌对商祺睿笑了一下,示意他别着急,这才叫车夫走了。

有了那个太监领着,木青歌和水鸢很快就到了柔安公主的宫里。

清冷正在门口着急的等着,柔安公主会病的这么严重,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商景帝已经气的差点砍了她的脑袋。何太医也束手无策,她只能寄希望于木青歌了。

所以看到木青歌来的时候,清冷急忙迎了上去,很热切的道:“求求您了,木小姐,一定要救救我们公主。”

木青歌之前并没有见过清冷,但是听之前那两个小宫女提过,看到她这样子,便知dào

是清冷无疑了。

别的事情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木青歌对清冷道:“公主在哪里?到底什么情况,你先给我说说?”

嘴里说着话,脚下却一步不停,朝着柔安公主卧房的方向走去。

清冷答yīng

一声,大概的讲了一下柔安公主生病的事情:“……谁知dào

。公主用了药以后,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都直接昏迷了……王太医无奈……陛下指定了让何太医亲自来替柔安公主医治。何太医……何太医说他也无能为力,向陛下推荐了小姐您。所以,陛下才会让人去请小姐您的……”

清冷是知dào

说话之道的人,虽然很明显她对王太医真的很不满,但是也没有说一句王太医的坏话。而且每次说到敏感的地方。她都很聪明的避开了。木青歌心里却没有空去想清冷的聪明。她觉得很奇怪。虽然对于那个王太医的人品,木青歌是真的没什么好感。而且,那一次替老夫人诊错脉吗,其实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他太过自信。所以犯了粗心大意的毛病。并不是很致命的错误。

但是这一次。他为什么又这样?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完全没有问题,却把柔安公主的病越治越严重?王太医还是有些本事的,也不该大意至此。所以。木青歌觉得。柔安公主这病,还是有点蹊跷的。

“何太医呢?”木青歌并没有说自己的怀疑,而是问清冷何太医的行踪。

“何太医还在里面等着小姐您呢。”清冷恭敬的回答,其实心里也是挺不安的。说实话,对于木青歌,清冷是没有信心的。不是她以貌取人,主要是木青歌实在看起来太年轻了,这样一个小姑娘,医术能好到哪里去?但是。木青歌又是何太医亲自推荐的。何太医对她那么推崇,还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治柔安公主的病,那这个人就只能是木青歌。要不是这样,商景帝也不可能同意让木青歌进宫的。商景帝原本就不想要让这些事情透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商祺睿知dào

。要不是不得已,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去请木青歌的。

所以,现在木青歌是柔安公主唯一的救星。也是她清冷的救命稻草。但是清冷又对木青歌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她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两个人走了不大一会儿也就到了柔安公主的寝宫,清冷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水鸢先在外面等着。木青歌有点生气,瞪了清冷一眼,但是不放心柔安公主,也没空去和清冷争执,便示意水鸢等在外面。

木青歌一进门就看到何太医在那里左右踱步,看起来很为难的模样。

“何大人……”木青歌先和何太医打招呼。

“木小姐,你来了?太好了。”何太医看到木青歌,心里也是一喜,急忙迎过来。

那样子很是急切,同时呢,清冷看的出来,他焦急的情绪,瞬间便消散了许多。看来,何太医对木青歌,是真的打心底里有信心的,而不是什么刻意的夸大之类的。不然的话,他下意识的情绪不会是这样的。清冷在这一瞬间,忽然对木青歌也有了真的信心。

“我想先看看公主。”木青歌也不和何太医客气,首先便去看柔安公主。

何太医忙点头,原本还想和木青歌说说柔安公主的情况,听她这样说,便立kè

闭嘴了。

木青歌一进里屋,便看到小芳坐在柔安公主的床边,红肿着一双眼睛,很明显是哭过,而且哭的很伤心。而柔安公主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脸红红的,看样子,烧都还没退下去。

竟然这样严重,木青歌皱着眉头,走过去拍了拍小芳的背。小芳一抬头看到木青歌,眼泪一下子又掉下来了,但是知dào

现在不适合打扰木青歌,又生生的忍住,只用哭腔叫了一声:“小姐……”

便乖乖的站在一边去,木青歌再次拍拍她的手,示意别着急,这才去替柔安公主把脉。

何太医和清冷都自然的跟了进来,何太医看木青歌的神态微微有些奇怪,心里疑惑,却也不说话。

木青歌一把脉,心里便有数了。柔安公主的病情,的确很严重。但是也并没有严重到何太医说的那样夸张,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她之前给柔安公主的那颗药上面。因为那药会扰乱柔安公主的脉象,而且。对于别的药物,也会有排斥作用。所以才会导致柔安公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知dào

自己有办法医治,木青歌才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别说何太医,便是王太医那样的人。如果自己现在给柔安公主服用了解药,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太医院里的人,都是对医术极有钻研的人物,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不怀疑?这一点很重yào

。要是被商景帝知dào

柔安公主之前装病骗他,不知dào

又会惹出多少事情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的了,木青歌不想自己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样?青歌?”何太医只看到木青歌纠结的表情,却不知dào

她是怎么看的。心里也是着急。主动开口询问。

“原本只是淋了雨。并不是很严重,但是……”木青歌想了一下措辞,“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柔安公主的身体太柔弱。承shòu不住药性猛烈的药物。但是普通的药,却又对于公主的病,没有什么用处……”

“正是如此!”何太医一拍大腿,对于木青歌和自己有一样的认知,很是高兴,但是随即又苦着脸道,“那这个问题,青歌你有办法解决吗?”

何太医真是对木青歌给予了厚望的,所以很自然的就问出来了。但是他不知dào

。他这么一问,却让旁边的人傻眼。毕竟何太医怎么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了,却对一个小姑娘用这样的语气问出这样的话来,是很让人吃惊的。

“我……”木青歌犹豫了一下。法子她是有,但是这忽然改变了一个人的体质,要怎么解释呢?

“没关系。慢慢想……”何太医言不由衷的道,柔安公主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时间允许他们慢慢去想的,但是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也没有理由让木青歌一定要做到啊。

清冷在一旁看的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现在看木青歌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忍不住失望,却又不敢开口,毕竟在木青歌还没有明确表示没有办法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皇上驾到!”外面忽然传来太监奸细的嗓音。

木青歌微微一挑眉,商景帝这是来看柔安公主的?还是不放心自己,来个下马威?

心里想着,行动却不慢,跟着众人走出去迎接商景帝。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商景帝有些不耐烦,沉着一张脸,带着几分怒气道:“别搞这些没用的,有那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救公主……”

众人默默的站起来,都看的出来商景帝的心情很糟糕,没人敢说什么。

木青歌微微抬头,看到商景帝后面还跟着一大波太医。而商景帝本人,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时候,明显瘦了,也憔悴了,脸上的疲惫是他极力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木青歌心里微微一动,商景帝这是为了柔安公主担心呢?还是因为有别的事情?木青歌从前听柔安公主讲过太多她自己的事情,对于商景帝会担心柔安公主这件事情,还是有怀疑的。那么,就是说,宫里真的出事了?而且,这事连商景帝都很为难。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没有人说话,商景帝似乎也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走进去看柔安公主。柔安公主还是在昏迷中,整个人看起来瘦弱的让人心疼。商景帝的眼底划过悲伤,他不过是想,在把她嫁出去之前,好好对她。让柔安公主也过过被宠上天的感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昏迷中的柔安公主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商景帝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她的眉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商景帝惊了一下,却没有拿开手,而是一下一下的试图抚平她禁皱的眉头。柔安公主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安抚自己,眉头渐渐的打开,脸上也平静了许多。

商景帝的手又顿了一下,才收回手,站起身来,看着身后跟着的众人,眼中明显是压抑着怒气的。

“你们谁来说说,公主现在情况?”商景帝压低了声音,似是怕吵到柔安公主,但是那压迫的气势,却是显露无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开口。木青歌也有点愣住,从商景帝坐在柔安公主床头的时候,她便觉得,她可能看错了商景帝。那一刻自然流露的温情,绝对不是装的,在商景帝的心底,大概也不是那么冷漠的。毕竟,柔安公主是他的亲生女儿。

“何太医,你来说。”商景帝看没有人回答。怒气更重。点名何太医。

“回陛下,公主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何太医对商景帝倒是不像其他人那么畏惧。他一直觉得无愧于心就好。但是对于治不好柔安公主。他还是觉得很惭愧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就忍不住看了木青歌一眼。

“你们一个个……真是白养你们了!”商景帝愤愤的瞪了众人一眼,看到何太医的眼神。也自然的把注意力转到木青歌的身上,“青歌,你怎么说?”

木青歌听商景帝的语气,对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相反好像还带着期待。她正在走神,所以愣了一下,才道:“臣女也才刚到,公主的情况……确实不大好……”

木青歌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商景帝眼底的伤痕,一瞬间她有点不忍。正准bèi

说自己还是有办法医治的。却听到不知dào

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就不能救公主了?这次还用针灸啊……”

木青歌抬眼看去,并没有发xiàn

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应该是上次在木府的某位太医,因为自己救了商祺睿,抢了他们的风头,让他们不爽到现在。现在逮着机会了,故yì

想要自己难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帮子太医的素质,也实在太差了一点。这么小心眼,谁要是得罪了他们,岂不是倒大霉了?

商景帝也听到了那个太医的话,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计较,但是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何太医站出来解围:“大家都没有办法,怎么能是青歌一个人的责任呢?而且,针灸……”

“这位大人的提议不错……”木青歌抢过何太医的话头,道,“我们之前都没有想过,针灸还可以治风寒的。但是,没有想过,不代表一定不行。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方向。公主现在的体质,不适合用猛烈的药物,针灸却是可以的。”

谁都没有想到木青歌会说出这番话来,都愣住了,那刚才挤兑木青歌的太医更是脸色难看。但是心里也觉得不大可能,心里不屑,却是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何太医看了木青歌一眼,有点担心,针灸治风寒,这件事情真是悬。想要阻止木青歌,但是对于医术的痴迷,又让他很想试一试。所以何太医非常犹豫,要不要劝劝木青歌。

在何太医犹豫的时候,商景帝的眼神却亮了。对于医术,他是不懂,但是木青歌,至少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方向。有希望总是好的,所以,商景帝很快的问木青歌:“所以,你有法子对吗?”

“臣女一定尽lì

而为。”木青歌觉得,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的好。并不是想要给自己留退路,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救好柔安公主的。只是,如果自己把话说的太满,怕是会引起这帮太医的怀疑。所以,只能说试试。

“朕知dào

,你和柔安,关系很好。而且,你是个很热心的好孩子。”商景帝点点头,看向木青歌的目光充满了信任,“所以,朕相信,你一定会尽lì

的。放手去做吧,朕信你。”

这番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傻掉了。其他人傻掉,是因为商景帝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他们都以为,商景帝在如此生气的时候,一定会说如果治不好,就要了木青歌的脑袋之类的。

而木青歌更是有这种感觉,从商景帝不想让他们进宫来,就可以想到,至少他对他们是有所隐瞒的。而且,商景帝不喜欢自己,也是早就知dào

的事实。可他现在的态度,让木青歌很不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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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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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女一定竭尽全力。”木青歌反而有点傻住了,木木的回了一句。

那些被吓呆了太医们在看到商景帝这样的态度后,自然不敢再多说。

“好了,你们忙吧,朕先回去了。”商景帝回头看了柔安公主一眼,又对木青歌道,“需yào

什么,你直接告sù

何太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直接来找朕。”

商景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谁敢不听木青歌的?没有人吭声,都看着木青歌。

商景帝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木青歌一眼。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木青歌有点奇怪,看商景帝的意思,是让自己上前,也就上前去了,声音略低的问道。

“让你的人回去给老三报个信吧,让他别担心。”商景帝似乎是叹了口气,也放低了声音。

木青歌一愣,看了外面的水鸢一眼,难不成商景帝连水鸢都认识?最要紧的是,他说回去给商祺睿报个信?所以,商景帝还是担心商祺睿的?

不太懂商景帝的意思,但是木青歌也赞同他的话。商祺睿肯定担心的不得了,是该让水鸢回去报个信的。毕竟柔安公主这边,不是随便开个方子就行了,至少今天晚上,她是回不去了。商祺睿那性子,万一哪里想不过,说不定一冲动就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木青歌抬头,想要回答商景帝的话,却发xiàn

他已经扭头走远了。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不听他的话。

木青歌有点奇怪,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木青歌招手叫了水鸢过来,叮嘱她:“回去告sù

殿下。公主不会有事的,但是我还要在宫里待一段时间,得保证公主安全以后,我才能出宫。”

水鸢有点犹豫:“奴婢走了。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木青歌无所谓的道。“你也看见了,陛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他也很担心殿下,对我也很好。没事的。你要劝劝殿下。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去吧。”

水鸢也看到了商景帝的态度,也就答yīng

了木青歌的要求,出宫去了。

“木小姐。您看。还需yào

我们做什么吗?”看到商景帝离开,便有太医过来问木青歌,讨好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木青歌晃了众人一眼,基本上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眼里脸上都是赤|裸|裸的讨好的意味,显然是看到商景帝对自己的态度,心里难免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而另外一部分人呢,则同样是很明显的把不屑表现在了脸上。

木青歌觉得有些累,也不想和他们打太极,摇摇头拒绝道:“现在没事了。各位大人都去忙吧,有需yào

帮忙的地方,我会找何太医商量的。”

木青歌都这样说了,也没人会不知趣的待在这里。何太医犹豫了一下。也转身离开。

“何大人,您等一下。”木青歌喊住何太医。

“青歌,怎么了?”何太医对木青歌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什么拍马屁或者不屑,都不存zài

。说实话。他是有点担心木青歌,到底针灸能不能治好柔安公主?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大人您。”木青歌也不绕弯,直接道。

木青歌一开始就很明白,她的“针灸治疗”的办法,只要瞒过了何太医,就不怕别的太医有意见。因为在这个宫里,医学方面的问题,只要何太医站出来说一句话,便不会有人反驳了。所以木青歌早就想好了,她一定会给何太医一个思考的方向。因为如果她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加惹人怀疑。而且,木青歌也能看得出来何太医的忧心忡忡,知dào

他那样一个人,能分出一点关心给自己,已经实在是很瞧得起自己了。所以,木青歌也不忍心骗何太医,虽然她这次用的不是针灸的法子,但是木青歌爷爷的针灸术很厉害,木青歌还是打算把一些东西告sù

何太医。

果然,木青歌提出几个关于针灸的问题,装作不经意间泄漏出一些针灸的技巧。何太医听的眼睛都亮了,很认真的和木青歌在探讨。

木青歌也没有说的很明白,只给了何太医一个方向。她相信,以何太医在医学上的造诣,一定能想明白的。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白。

所以,何太医走的时候,虽然还是疑虑重重,但是神态却是很激动很兴奋的。

清冷进来送水的时候,还听到何太医在对木青歌道:“青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公主的。”

清冷在看到何太医坚定的眼神时,心里忽然也就多了很多的信心。

已经很晚了,何太医也告辞离开,木青歌道:“我今天晚上按着这个方向,先试试。”

正好清冷来了,木青歌便对她道:“你把这些人都撤下去吧,留小芳在这里好了……公主病了,本就需yào

静养,这么多人,吵都吵死人了……”

清冷的目光闪了闪,没有敢开口反驳,乖乖的将人都撤了下去。临走的时候,清冷看了小芳一眼。虽然还是很担心,虽然还是红肿着眼睛。但是看的出来,小芳已经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她的担忧,明显已经好了很多。可以看的出来,小芳对木青歌,是真的很信任。木青歌都还没有出手,她好像就知dào

木青歌一定能救得了柔安公主的样子。

想到之前何太医对木青歌也是这样的信任,而且,那些太医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但是木青歌一来,就提出了方法。虽然不知dào

实用不实用。但是好像何太医还是蛮赞同的。

清冷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屋子里小小的木青歌。明明是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就能给人那么多的信心呢?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虽然把柔安公主屋子里的人都撤出来了,清冷还是不敢大意。在屋子外面安排了好几个人。之前的时候,商景帝说过。柔安公主的屋子里,一定要放人一直看着。可是,今天商景帝也说过,木青歌的话他们都要听。所以清冷其实是有点不知所措的。但是她是个很机敏的姑娘。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柔安公主还要靠木青歌去救,所以至少现在不能得罪木青歌。只要把门口守住了,也不怕木青歌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木青歌自然也知dào

清冷会在外面让人守着,但是她倒是不怕清冷的人。反正她也没有准bèi

做什么坏事。但是小芳就不一样了。看到木青歌。简直跟看到亲人一样。之前因为有很多外人在。她一个小宫女也不敢出来说话,现在只剩她和木青歌两个了,情绪自然就爆fā

出来了。明明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拼命往下掉。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公主有事的。”木青歌安慰小芳,她很清楚,如果在这个宫里,还有最后一个真心待柔安公主的人,只能是小芳了。虽然说薛皇后等人对柔安公主也是真心的,但是像薛皇后。还有别的牵挂,她可能会为了别的事情而委屈柔安公主。这是有可能的,木青歌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总是会面临各种选择。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的,并不能因为这样,便觉得人家是坏人。但是小芳不一样。柔安公主就是小芳的全部,她绝对不可能会背叛柔安公主的。在小芳的世界里。一定是柔安公主的事情最重yào

。这也是木青歌最心疼也是最喜欢小芳的一点。

“嗯,奴婢知dào

……”小芳抽抽噎噎的道。“奴婢一直在等着小姐您来……”

“好,好,我这不是来了吗?别哭了啊……”木青歌说到一半,忽然愣了一下,小芳这句一直在等着她来的话,有点奇怪啊。虽然因为之前那两个小姑娘的事情,木青歌知dào

小芳是借机在向自己传递消息。但是对于救治柔安公主这件事情,不是应该是太医院的事情吗?小芳说她一直等着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小芳早就知dào

,太医院那帮人,救不了柔安公主?

小芳完全不知dào

木青歌在想什么,她还是有些担心:“刚才小姐您给公主吃了什么?怎么公主还没有醒过来?”

木青歌又愣了一下,有点疑惑的道:“公主病的这么重,怎么可能那么快好起来?你还真以为我是神医呢……”

木青歌是想缓解一下小芳的情绪,所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谁知dào

小芳却表现的比木青歌还要诧异:“小姐您说什么?公主病的很厉害?那么,要是小姐您没有进宫来,那岂不是,岂不是……”

小芳没有说完,木青歌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dào

。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看着小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病的这么厉害,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你怎么好像反而觉得,公主没什么事情一样……”

“是公主说……”小芳被吓了一跳,眼泪再次喷涌而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哭着道,“是公主说,她装病,就是为了让您进宫来见她一面的……原来,原来,公主不是装病,她是真病啊……那公主为什么还要把那些药都倒掉呢……她这样做,不是在……”

不是在找死吗?小芳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那意思,木青歌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原来柔安公主真的是被软禁了,然后为了向自己传递消息,所以故yì

生病,就是希望皇帝能同意自己进宫来替她治病。可是,她不是装病,是真病。因为柔安公主很清楚,装病是骗不过宫里的太医的。只有真病,才能真的让他们束手无策,才可能找到自己。可是,她这样做,也太冒险了。要是商景帝一直不同意自己进宫来呢?要是自己也治不好她的病呢?到底是什么消息,让柔安公主这样不要命的去拼?

木青歌想问小芳。却发xiàn

她哭的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就在刚才木青歌还是有点生气的,柔安公主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心里着急。可是小芳是她身边最信任的宫女,怎么能也跟着胡闹呢?小芳怎么也该劝住柔安公主才对的。这简直太冒险了。

可是现在看到小芳哭的那个样子,木青歌也狠不下心来训斥她了。放低了声音道:“你别哭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告sù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芳勉强止住哭泣,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那天晚上,公主便醒过来了。可是。公主醒过来以后,便对奴婢说,她其实没事,是因为服用了你给的药物。所以看起来才比较的虚弱。公主说。既然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小姐您一定不会不管她的,一定会想办法进宫来。所以,为了演戏演的逼真一点。公主告sù

奴婢。那些药都要偷偷倒掉,因为她的病只是看起来厉害,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吃了您的解药,就会没事的……奴婢哪里想到公主是骗奴婢的呢?奴婢见您之前给公主服用的药物那么厉害,以为这次也是真的呢,谁知dào

……”

小芳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委屈的意思,就是真的挺后怕的。木青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对一个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宫女竟然还如此的单纯好骗,木青歌一时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能说她真的是太相信柔安公主了吧?不过,木青歌还是想吐槽,你以为那些药物是什么呢?那么容易得到?就炼了那么两颗药。差点都要了她的命,还有别的?不过,这件事情。的确也怪不得小芳,木青歌只有叹气。看小芳还惊魂未定的样子。后悔得很,便岔开话题。道:“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公主的病情就加重了,一直昏迷……奴婢其实也发xiàn

了不对,但是公主中途醒过一次,说她没事……奴婢真的……后来,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了,何太医也都来了,他们都说没有办法,奴婢也慌了……陛下看起来很愤nù

,训斥了那些太医。最后何太医站出来说,他觉得小姐您可能有办法救公主。陛下原本不想同意的,但是何太医说,如果小姐您救不了公主,天底下大概也就没有能救公主的人了。陛下想了一下,竟然同意了……”小芳的话语里,也充满了诧异。她跟着柔安公主的时间最长,当然知dào

商景帝对柔安公主的态度,但是这一次,明显有些出人意料。她可不敢简单的以为,商景帝只是忽然的父爱泛滥。

原来是何太医极力的推荐,虽然木青歌之前就知dào

是因为何太医的推荐,自己才得以可以进宫的,但是何太医说的那么绝对,还是让木青歌有些汗颜。这何太医,对自己,也实在是真的太好了。

“那公主有没有和你提起,她这么拼命的想要我进宫来,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木青歌问小芳,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说柔安公主想让自己想办法救她,不让商景帝将她软禁?这件事情,木青歌反复想过,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个是自己一个大臣的孙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商景帝还一直不喜欢自己,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左右商景帝的选择。另外一个就是,按照柔安公主的性子,即便是被关在这宫殿里,她也不会觉得特别的难过或者怎么样。不是说她不渴望自由,只是柔安公主的性子,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自由,去麻烦别人的人。更何况,她还用了这么决绝的办法,简直就是在用生命传递消息。

要是中间稍微出一点状况,那就是丢掉小命的节奏。柔安公主怎么可能,在和木文翰相爱的情况下,如此草率的对待自己的生命?所以,木青歌猜测,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奴婢也不知dào

……不过,可能是为了皇后娘娘吧……”小芳压低声音,回答的有点疑惑。

“可能?皇后娘娘?”木青歌满脑子的疑问,“皇后娘娘怎么了?”

“听说,皇后娘娘好像被禁足了。”小芳可怜兮兮的道。

“皇后娘娘也被禁足了?”木青歌傻眼,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还是觉得很惊讶。虽然对商景帝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木青歌觉得,他对薛皇后,还是不一样的。而且,商祺睿也说过,商景帝和薛皇后的关系,向来很好的。那么,商景帝又是为什么,会禁了薛皇后的足?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好的说法,似乎也说不过去啊。再联想到今天看到商景帝那憔悴的模样,木青歌总觉得,商景帝的心里,其实也是不好过的,难道不是因为柔安公主,而是因为皇后娘娘?

“其实,具体的情况,奴婢也不知dào

。”小芳低声道,“之前,公主回来的时候,便是一脸着急的模样,但是公主还没来得及和奴婢说什么,清冷便带着人过来了。然后公主就更加着急了,让奴婢去打探消息,奴婢果然被拦住了。公主这才说应该是皇后娘娘被禁足了,让奴婢去打听是不是。奴婢当时也是很惊讶,去打听了一下,却发xiàn

宫里根本就没有皇后娘娘被禁足的消息。但是,皇后娘娘却的确是没有再出现,什么事情都是贤妃娘娘在出头。公主当时就变了脸色,说皇后娘娘一定是被禁足了。但是,陛下却不让这个消息泄漏出去,一定是怕被三殿下他们知dào

,会来营救皇后娘娘。所以,陛下这么做,充分说明,皇后娘娘很危险。公主担心皇后娘娘,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装病的法子……”

原来柔安公主是因为这个才装病的,她对薛皇后,倒是也真的很尽心竭力了,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但是木青歌还是没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公主有说过,皇后娘娘是因为什么,才被陛下禁足的吗?你不是说那天公主一回来就说皇后娘娘被禁足了?既然其他人都不知dào

这个消息,公主却知dào

了,那她肯定知dào

原因吧?”

不管是谁,要救皇后娘娘,都一定要知dào

原因才能下手啊。

“公主并没有细说,但是提了一下,好像是因为皇后娘娘帮公主求情,所以被陛下下了命令,才禁足的。”小芳不是很肯定的道。

木青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柔安公主那天是直接从商祺睿那里回宫的。除此那天为了木文翰偷跑出皇宫,柔安公主并没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所以,如果商景帝生气了,要惩罚柔安公主,也可能只是为了那件事情。从商景帝将柔安公主软禁在宫里的举动来看,他也可能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在生气。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那件事情,皇后娘娘为柔安公主求情,商景帝不应该那么生气才对。之前柔安公主差点被嫁到石涧去和亲,薛皇后也求情了,商景帝都没有生气,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生气,还将薛皇后禁足呢?而且,商景帝明明已经答yīng

了木文翰,只要木奇不反对,他就同意木文翰的和柔安公主的婚事。木青歌相信,商景帝作为一国之君,怎么着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虽然可能因为柔安公主偷跑出去,会很生气,但是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尤其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商景帝对柔安公主,其实表现的比之前有感情多了。那就似乎更加没有理由,因为柔安公主的事情,而对向来很疼爱的薛皇后进行那么严厉的惩罚。

木青歌又问了几个问题,却从小芳那里得不到答案。柔安公主透露的并不多,小芳也一直被关在这里,很多事情也无从得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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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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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等柔安公主醒过来,才能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木青歌以为,柔安公主今天晚上就能醒过来,谁知dào

守了一夜,柔安公主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木青歌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了,但是一把脉,发xiàn

柔安公主的情况的确是好了不少,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其实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至少柔安公主没有好的那么明显,也不会让那些太医们太过惊讶,甚至怀疑。

一大早,一晚上没睡觉的木青歌刚想说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这么早是谁来了?木青歌疑惑的去开门,却看到商景帝和何太医站在门口,而清冷则跟在两人的身后。看这架势,是没惊动任何人独自来的。

木青歌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确认了面前的人是商景帝以后,木青歌才慌忙请安:“给陛下请安……”

“好了,说过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的。”商景帝温柔的对木青歌道,抬脚往屋子里走,还不忘问木青歌,“公主怎么样了?”

一家人?什么事成为一家人的?我怎么不知dào

?木青歌默默的在心底吐槽,但嘴上还是飞快的回答:“公主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

“还没醒啊……”商景帝下意识的皱眉,才说了几个字似乎就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急忙又忍住了后半句话。

“陛下别着急,青歌不是说已经好很多了吗?”何太医看商景帝那副表情。还以为他又要发火了,急忙出来替木青歌解围。“公主病了那么久,哪里是那么容易说好就好了的?”

商景帝似乎没有料到何太医会出来替木青歌解围。有点诧异的看了何太医一眼,居然还解释了一句:“朕明白。朕只是担心公主。”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商景帝已经走到了柔安公主的床头,自然的坐下来,伸手去抚摸柔安公主瘦削的脸蛋。

过了一会儿。商景帝才忽然发xiàn

了什么似的。很激动的转身,看向木青歌:“公主已经退热了?”

“是的。”木青歌点点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这个年代,发烧是个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她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替柔安公主退烧。昨天晚上。柔安公主的烧就已经完全退下去了。不然的话,木青歌也不敢如此的气定神闲。

而何太医在听说柔安公主的高热已经退下去了以后,却是一脸的震惊。他的确是相信木青歌的医术的。所以才会在皇帝面前说那样的话来推荐木青歌进宫来替柔安公主治病。而且。昨天木青歌说出了治疗的法子,何太医也觉得是有效可行的。但是,这么一晚上便让他之前用尽了办法都办不到的事情办到了,何太医不能不震惊。

“何太医,快,你快来看看……”商景帝急忙站起来,焦急的催促何太医给柔安公主把脉。在商景帝的心里,到底还是何太医更加值得信任一些。

何太医这个时候激动之下,也没空去想这样会不会让木青歌觉得不高兴。急忙就跑过去替柔安公主把脉了。

木青歌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不开心,商景帝不喜欢她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木青歌也希望何太医能提出治疗的方案来,她才能更多的掩饰事情的真相。

“太厉害了。青歌你真的太厉害了……”何太医把完脉以后,连说了两个厉害来表达自己心底的惊叹,“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就做到了,太棒了!”

看到何太医如此的激动。商景帝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看向木青歌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青歌你好样的,朕一定好好奖赏你……”

木青歌却没什么欣喜的表情。皱着眉头对商景帝道:“多谢陛下的隆恩,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臣女该死,到了这一步,却是不知dào

该怎么往下走了。公主能退热,全是针灸的功效,接下来的药方,臣女却拿不定主意了。”

木青歌一边说,还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何太医。商景帝立kè

发xiàn

了她的小动作,笑着道:“你别着急,这不是还有何太医在吗?他可是我们最厉害……”

说到一半就顿住,他一直都觉得何太医是最厉害的,可现在,很明显,何太医是败在木青歌手底下了。这样的话再说出来,倒像是讽刺了。

何太医却是不在意,大方的承认:“老臣老了,不中用了,还是现在这些年轻的孩子厉害……不过,青歌,你别着急,公主现在的情况,虽然还是很难,却比之前好太多了,你别急,药方我来和你一起开……”

木青歌很清楚,在宫里,几乎很少有几个太医一起开药方的习惯。其实即便在民间也是一样,医者大抵都是有自己的用药习惯的,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要是一起用药,极有可能会发生冲突。再加上互相之间的防备,可以说,基本上不会有医者会和别人一起开药方。木青歌记得,从前在老家的时候,就有那样的医生,你去看病,如果之前在别处看过了,他就不大愿意治的。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药三分毒,你参与了开药方,就要承担责任。

民间尚且如此,在宫里行走的如履薄冰的太医则更是如此。可现在,何太医却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木青歌很感动的。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商景帝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本来就想叫何太医在这里帮着的,听了这话正和自己的意思,急忙道,“何太医你也不用回去了,这几日就在这里住下吧……清冷,你去给何太医安排住的地方。记住,一定要伺候好了……”

后面的话是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清冷说的。清冷答yīng

一声,立kè

便去了。

商景帝满yì

的回头。又对何太医和木青歌道:“那就这样吧,朕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两个人商量着来,一定要尽快把公主给治好了。”

木青歌和何太医答yīng

着,送了商景帝离开。

木青歌看商景帝走的时候,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和刚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想着。或许在商景帝的心里,对柔安公主还是很疼爱的,只是他身为帝王,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的时候。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吧。不过。只要他能早早的发xiàn

。等柔安公主醒过来以后,日子就会过的很好了。

何太医是个尽职尽责,也是对医术极为痴迷的人。立kè

便要和木青歌讨论用药的事情。木青歌和何太医讨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以后。便决定让何太医自己负责了,她很相信何太医的医术,而且,两个人已经基本上讨论出结果来了,不用担心会用错药之类的。

木青歌打了个很明显的哈欠,使劲揉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模样。何太医总算从他的药方里抬起头来,看到木青歌眼底的疲惫,关心的问:“青歌你是不是困了?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吧?”

木青歌还没有回答。在一旁的小芳急忙道:“岂止是没有休息好啊?木小姐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一整晚没有合眼……”

何太医一惊,随即又佩服不已的语气道:“青歌你真的是太拼了,难怪公主的身体能好的这么快,原来你熬了一整宿啊。太辛苦你了……”

木青歌汗颜,要是告sù

何太医,自己只是坐了一晚上。发了一晚上的呆,不知dào

他会作何感想?

当然了。这样的话是怎么也不可能说的。木青歌倦意浓浓的道:“现在还真是有些撑不住了……何大人,要不。您帮我盯着公主,我出去走走?”

“没问题,你去吧。”何太医不是怕事的人,一听木青歌这样说,几乎没有犹豫的,便很快答yīng

了,“不过,你也别去走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吧,反正这药方也差不多了,我亲自去煎药。公主这里这么多人伺候着,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让她们通知你。”

“这样就太好了,谢谢你何大人。”木青歌答yīng

下来。

“奴婢带木小姐去休息吧,你们好好kàn

着公主,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木小姐和何太医。”小芳急忙跟出来,又对清冷刚派过来的两个宫女道。

这两个宫女可比之前的两个小宫女靠谱,很认真的答yīng

着,看起来比较的成熟懂事。

“小姐,您想去哪里?”出了门,看看周围没人,小芳便低声问道。

木青歌忍不住好笑,到底是以前经常见面的,小芳都能懂她的心思了。木青歌忍不住打趣::“行啊,小芳,越来越厉害了,我想什么你都能一眼识破了,不错不错,长进不小……”

小芳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低声道:“奴婢哪里是便聪明了?其实奴婢也希望小姐这个时候能去休息一会儿的。但是奴婢知dào

小姐的脾气,公主还没醒过来,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小姐一定会想办法出去打听打听的。”

木青歌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小芳说的对,她的确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打听一下,薛皇后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被小芳这么一说,木青歌心里没来由的就觉得有些心酸,一时间很不想说话。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一起去吧。”最后,木青歌只是这样回了小芳一句。

“木小姐,请问需yào

奴婢们做什么吗?”木青歌和小芳一出来,便有宫女过来礼貌的询问,也不知dào

她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看了四周都没有人,却又忽然冒了出来。

木青歌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如果商景帝只是单纯的想要补偿柔安公主,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样暗中还藏着人,总给人一种身处危险中的感觉。

“不用了,我就是困了。出来散散步。”木青歌挥挥手,示意不需yào

这些人。

那些宫女也不强求。听话的退下,但是走几步。又会冒出来一个,要么问要不要吃东西。要么问要不要喝水。反正就是一直有人跟着的感觉。

木青歌也有点生气了,终于爆fā

道:“我都说了,什么都不需yào

,你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没想到这句话倒是真有用。那些个宫女果然没有再出现了。木青歌看了看旁边的小芳。看到她紧抿着嘴唇,显然是很紧张不安的。连小芳都看得出来这些宫女的不同寻常,更何况是自己?

木青歌无奈的笑了笑,带着小芳朝着前门走去。可没等她走过那扇拱门。便又被人拦住了。

“木小姐已经说了。什么都不需yào

。你们能不能别出来打扰她了!”这一次去小芳先爆fā

了,不等木青歌说话,甚至都没等宫女开口。便先吼了过去。

那宫女微微屈身。表示歉意,但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对木青歌道:“对不起,木小姐,您不能出去。”

小芳愣住了,木青歌的脸也慢慢沉下来,在小芳说话之前,先开口,慢慢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的情况。现在还很不好,木小姐还是不要离开太远的好。”那宫女似乎被木青歌的气场给吓到,说话稍微注意了一点。

木青歌心里很明白,她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但是还是很气愤,又问:“你算什么?凭什么拦我?难道你不知dào

,陛下昨天才说过。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们都不能拒绝!”

“陛下昨天说的。是替公主治病的要求,不包括别的……木小姐千万别生气。陛下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木小姐能尽心竭力的救治公主……木小姐和公主乃是挚交,当然也不希望公主出事的,对不对?”身后有声音响起,木青歌回头,便看到匆匆赶来的清冷,一脸的谦卑恭敬,但是眼神里却是很坚定的眼神。

木青歌扯了扯嘴角,这一番话,威逼利诱都用上了,甚至还开始道德捆绑。这丫头,倒是真厉害。无怪柔安公主一遇到她,便没有办法了。最后不得不用生病这一招,来寻求出路。

木青歌发xiàn

,自己对这丫头,也是没有办法的。清冷很明白的暗示了木青歌,这规定就是商景帝的注意,你要是出去了,就是抗旨。

“是吗?陛下的意思,我怎么听着和清冷姑娘听着不一样呢?”木青歌缓缓的道,“我只记得,陛下对我说,想怎么着都可以的……我很好奇,我今天要是非要出去,清冷姑娘会怎么样呢?”

清冷迅速的抬头看了木青歌一眼,又低下头,还是很恭敬的语气,但是内容就不怎么恭敬了:“这是陛下亲口吩咐的,如果木小姐非要抗旨的话,那奴婢就只好得罪了。不过,奴婢想,木小姐那么聪明的人,想必不会让在乎的人替自己担心吧?”

木青歌一愣,心里几乎都明白了。暗中责怪自己太大意,却也明白现在不适合和清冷硬碰硬。

“你们欺人太甚……”小芳再也忍不住,想要冲出去。

木青歌一把拉住小芳,淡淡的道:“小芳你别冲动,显得我们多不讲理一样。其实我原本也不是很想出去的,只是有些人的态度实在不怎么好。等陛下来的时候,我再问问陛下什么意思吧?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吧,一晚上没睡,还真是困的难受。”

木青歌伸了个懒腰,抓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小芳,气定神闲的走了。

“恭送木小姐。”清冷在背后行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深不可测的神情。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小芳回过神来,不解的问木青歌,“清冷那丫头,实在太猖狂,之前对公主也是这样,奴婢真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

“你刚才怎么不说?早说就真的扇她两巴掌了,现在却是没机会了。”木青歌不无遗憾的对小芳道。

“啊?”小芳没想到木青歌会是这回答,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难道没看出来,清冷之所以敢这么猖狂,都是陛下指使的?”木青歌无奈的道。

“奴婢当然知dào

,可陛下昨天不是已经说了吗?小姐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奴婢看清冷,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小芳不忿的道。

“那是昨天说的话,今天已经不同了。”木青歌感叹一声,只怪自己想明白的太晚了。

“这,什么意思?昨天和今天,有什么分别?”小芳明显没有想到木青歌的意思,“小姐不是唯一能救公主的人吗?陛下怎么会对小姐这样呢,一定是清冷……”

“清冷没那么大胆子,这肯定是陛下的意思。”木青歌再次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已经不是唯一能救公主的人了。”

“不是唯一能救公主的人了?”小芳傻傻的重复,“还有谁能救公主?”

“现在是谁在照顾公主啊?”木青歌回头问道。

“何太医……”小芳这才恍然大悟,“小姐的意思是……可是,明明是小姐先让公主退了热……”

“那又怎么样?让公主退热,让别的太医有法可治,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木青歌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如果我现在听话一点,还能在这宫殿里自由行动,也会继xù

参与公主后面的救治。可是,如果我不听话,大概就……”

木青歌没有说完,大概就怎么样,她还真不好说。商景帝的心思,还真的是,让她很难猜测。难怪昨天态度转变的那么大,原来是为了迷惑自己的。

现在可好,水鸢也被弄出宫去了,自己身边,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不仅没有把柔安公主给救出去,反而和她一起被困在这宫殿里。薛皇后那里,别说救人,就是传递一个消息的人都没有。而皇宫外面,商祺睿他们收到的消息,大概是公主的情况还不太好,木青歌要在宫里再陪着公主一段时间吧?

都怪自己太大意,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商景帝的计。现在可好,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只是,从商景帝这做法木青歌可以猜得到,他这次,只怕是真的会有大动作了。

木青歌很无奈,却也不想把太过负面的情绪带给小芳。这孩子最近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没发生什么事情之前,还是不要让她想太多的好。

“你也别着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总算是公主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等公主醒过来以后,就能知dào

皇后娘娘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时候我们在一起想办法好了。”木青歌宽慰小芳。

小芳勉强点点头,眼里有泪,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小芳犹豫了一下,看向木青歌,这里是清冷安排给木青歌休息的房间。

“去开门吧,看看什么事情。”木青歌放柔了声音,感觉得到,小芳还是被吓到了。她是生长在宫里的孩子,对有些事情,比自己敏感,不说不代表她不知dào



小芳这才去开门,却看到门外是两个有点面生的宫女,看到小芳以后,微微点点头,就直接冲着木青歌行礼,齐声道:“奴婢两人是奉了清冷姑娘的命令,来伺候木小姐的,请小姐……”

“出去!”木青歌看着两人,心里微微一动,毫不客气的对两人呵斥道,“清冷就打发你们两个这样子的来伺候本小姐?她到底有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两个小宫女大概是早就想到了木青歌会故yì

刁难,但是听到这么赤|裸|裸的瞧不起人的语气,还是有点呆住了,随即又反应过来,还想开口争辩:“奴婢……”

“滚!”木青歌再次喝了一声。

小芳迅速的回头看了木青歌一眼,得到她的肯定后,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两个宫女推出门去:“小姐叫你们滚,没有听到吗?就你们这样的,也配伺候木小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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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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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宫女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多言,狼狈的退了出去。小芳这才不解的看向木青歌:“小姐别生气了,自己的身体要紧。”

木青歌忍不住好笑,这小芳还真可爱。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生清冷的气,所以才对刚才那两个小宫女乱发脾气的。其实,自己当然不是针对那两个小宫女,小芳不懂她的意思,清冷那么聪明,想必是懂的。

“没事的,你放心。”木青歌对小芳笑笑,也没有解释自己的用意。

事实证明,清冷还真是聪明,果然懂木青歌的意思。两个小宫女退出去没多久,清冷变亲自登门了,还带了一大帮宫女在后面,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谦卑:“之前随便派了两个人就来伺候木小姐,是奴婢的错,木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心思当然不是奴婢这样的人能猜透的……现在,我们所有的宫女都在这里了,请小姐随便挑选,喜欢谁都可以留下……”

语气虽然谦卑,但是内容还是暗藏锋芒,明显在心底对木青歌已经不满,只是不好表现出来。木青歌斜着眼睛扫了众人一圈,假装并没有听出来清冷话里的嘲讽,慢悠悠的道:“这些就是咱们宫里所有伺候的人了?你当我不住宫里,还真不知dào

规矩呢?就这么几个人?骗谁呢……”

清冷快速的皱了皱眉头,又极力回复平静,忍着怒气对木青歌道:“咱们宫里,当然不止这么几个伺候的下人。但是,二等宫女也就这么几个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粗使丫头,怕小姐您是更看不上眼……”

“你怎么知dào

我看不上?”木青歌毫不留情的打断清冷的话。还挑衅的挑了挑眉,“粗使丫头就比二等宫女要好吗?我看了你这些所谓的二等宫女。也没什么让人满yì

的……当然了,如果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清冷姑娘你就不用麻烦了,随便留下两个就好了。我这个人不挑的……”

还不挑呢?清冷气的想骂人。刚才把人小姑娘骂的都要哭了,这还叫不挑?但是,木青歌偏偏又提到了商景帝,清冷还真不敢敷衍她。明明知dào

木青歌这是故yì

找事。还是让人去通知了剩下的宫女都过来集合。包括后院洗衣打扫。甚至厨房的。

木青歌满yì

的看着一院子黑压压的人群。要的就是这效果。故yì

绕着众人走了两圈,木青歌指着队伍最后面的两个人道:“我倒是觉得,这两个粗使丫头就比清冷姑娘你手里那些二等宫女看起来好多了。我就要她们俩吧。”

清冷跟着木青歌的视线看过去。木青歌选中的,是小瑾和小曼,就是之前伺候柔安公主被清冷当作出气筒打发去厨房的两个丫头。清冷已经快忘记这俩小丫头了,这时候看木青歌选中了她们,不由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后面那群参差不齐的人群,的确,这俩丫头在那群人里是很显眼,被木青歌看中,也是正常的。不过。好在这两个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清冷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更没有去深究。看到木青歌选中了伺候的人,有些疲惫的松了口气。对木青歌道:“小姐能选中她们,是她们的福气,从现在开始。她们就是小姐您的人了……”

又扭头对小瑾和小曼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厚伺候木小姐,要是木小姐有一点点不满yì

。你们俩就小心你们头上的脑袋……”

在木青歌点名要小瑾和小曼的时候,这两个丫头就已经心虚了。因为她们有把柄在木青歌的手里。一会儿担心木青歌会要挟她们。一会儿又担心被清冷看出破绽来。但是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希冀,说不定木青歌对她们俩印象不错,是真的想用她们,那么她们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心里正纠结,忽然听到清冷这样说,两个小丫头都被吓了一大跳,神色出现了一丝的慌乱。好在清冷现在也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两人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心有余悸,其实她也想不起上次为什么要罚两人去厨房了,只记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又缓和了面容,放柔了声音,道:“但是如果你们伺候的好,木小姐向来大方,也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木青歌听的好笑,这丫头是拿话堵着自己呢,伺候不好就要人家的小命,伺候的好了就给奖赏,简直把自己说成了什么?但是木青歌也不生气,这些本就不是她在意的。

“好了,大家伙儿都去忙吧,现在咱们宫里主子多了,大家一定要更加用心,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清冷打发着院子里的人各自散去,还特别强调了两句。

到底是在商景帝身边呆惯了的人,虽然表面上装的很恭顺,但是到底还是受不得这些委屈。有意无意的便表现出来了。

“小,小姐……”在看木青歌不动声色的写了半个时辰的字以后,小瑾和小曼终于忍不住了。从清冷带着人走了以后,木青歌就在一边安静的练字,对她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而小芳在一旁帮着铺纸磨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流。屋子里安静极了,却叫小瑾和小曼觉得无比的尴尬和忐忑。

木青歌留下了她们,却又不安排她们做什么事情,甚至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怎么能让她们不心慌呢?

“怎么了?”木青歌被打断了也没有生气,而是抬头温和的看向两人,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眼神里的疑问也是实实在在的。

这倒是让两个小姑娘更加的不好意思,嗫嚅着道:“奴婢……不知dào

奴婢们能为小姐做点什么呢?”

“哦,没事,你们玩你们的就好了,我这里原没什么事情。小芳一个人就够了。”木青歌无所谓的笑笑,轻柔的道。又低下头去写字,可才写了第一笔。又抬头看向两人,“上次你们回来以后。清冷姑娘没有为难你们吧?”

小瑾和小曼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谁都没有想到,木青歌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个。

一愣之后。两个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道:“没有,没有……”

毕竟现在清冷还是她们的顶头上司,两个小姑娘不至于笨到在还不知dào

木青歌的真实心思之前。去得罪清冷。而且。清冷的确是没有为难她们。因为清冷已经几乎彻底忘记了还有她们这两个人在。

“真的还要特别多谢小姐上次出手相助……”小曼反应比较快,不着痕迹的开始拍木青歌的马屁,“若不是小姐帮忙。奴婢们还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是好……小姐但凡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奴婢们一定万死不辞……”

木青歌看看两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没有被为难便好……至于我这里嘛,倒是真的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进宫来替公主治病的,这些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不过是看在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缘份,顺手帮帮你们。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

木青歌都这样说了,两个小丫头哪里敢真的不放在心上,又卖力的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忠心。

“好,我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让你们去办。”木青歌笑笑,带着点敷衍的意味,不再多说。又继xù

埋头去练字。

这么饶了半天,两个小丫头还是没什么事情做。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木青歌的表现。实在太奇怪。

不过,这次没有等到多久,便听到有敲门声。两个小丫头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的宫女低声道:“不知dào

木小姐醒了没有?何大人让奴婢来看看,要是木小姐醒了,不知dào

能不能去公主那边看看……”

“可是公主有什么事情吗?”不等那个宫女把话说完,木青歌已经走到了门口,倒是让门口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奴婢参见……”那后来的宫女忙要行礼。

“不用了,公主到底怎么了?”木青歌拦住她,生怕是柔安公主出事了。

“公主没有事情,只是何太医说他想到了新的方子,想请木小姐参详一下。”那宫女看木青歌实在担心,急忙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木青歌这才放下心来,对那宫女点点头:“好,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个宫女答yīng

着退出去了,木青歌看看小瑾和小曼,对小芳道:“你昨天晚上也没睡觉,便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吧,我带小曼过去就好了……小瑾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要是小芳有什么事,你帮着她一点……”

后面的话,是对小瑾说的了。两个小丫头自然不会有意义,都急忙答yīng

下来。倒是小芳张了张嘴,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木青歌知dào

小芳担心柔安公主,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现在这天气,倒是越来越热了……”木青歌和小曼一边走,一边感叹。

木青歌在小曼面前,一直都表现的比较高冷,现在忽然这么主动的和自己说话,让小曼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跟上,道:“可不是吗?奴婢有时候都觉得热的有点受不了了呢……”

木青歌看了小曼一眼,微笑着道:“你们在厨房做事,那地方人多又有火苗油烟,自然是会更觉得热一些,也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曼看到木青歌说这话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做作和敷衍,是很诚恳的模样,心里不由愣了一下。哪个做主子的,能这么体贴的去想下面伺候的人的辛苦?可木青歌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她的态度很诚恳,说的也都在点上,感觉像是亲自经lì

过一样,很让人信服的感觉。

为了方便照顾柔安公主,清冷安排给木青歌住的房间本就离柔安公主的寝宫很近。木青歌和小曼两个人不过说了几句话,在小曼还在犹豫要怎么回答木青歌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到了柔安公主的卧房前。

何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木青歌知dào

何太医这样的人。是很注重礼教的。自己不在的时候,虽然说是让何太医帮着照看柔安公主。但是他也不可能单独进去看望公主的。说照看,其实也是下人在照看。只不过何太医会守在外面而已。

“青歌你来了?”何太医看到木青歌,眼睛里都是亮光。带着一丝炫耀的表情道,“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我们之前的方子,虽然是好。但是因为公主病的时间不短了。身体又虚弱,用量还是猛了一些。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减少一些用量,然后再加上一味药材……”

何太医滔滔不绝的说着,木青歌也凝神细听。她很清楚。何太医在中医上的造诣。其实是比自己厉害很多的。自己占的便宜。无非就是因为是现代人,学到了很多古人流传下来的经验。但是,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前人的智慧。说明最厉害的还是以前的人。而更重yào

的是。在传承的过程中,总有一部分被保留下来,而另外一部分,则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被人遗忘丢失。所以,木青歌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就比别人了不起,懂的多。其实,何太医他们的很多观点和方法。并不比自己知dào

的那些东西差到哪儿去。尤其像何太医这样的,********的钻进去研究,他有很多自己独到的见解,是从别人那里听不到的。

木青歌和何太医在认真讨论药方。小曼在后面站了一会儿,就悄悄的靠近伺候公主的小丫头,低声和她打招呼。两个人原本以前就认识。关系也还不错,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整个宫里气氛都比较诡异的情况下,倒是多了几分贴心的感觉。聊天也特别的融洽。

木青歌对何太医新提出来的方法,基本上是完全没有异议的。

“我重新去煎药,我要亲自去守着……”何太医很兴奋,和木青歌敲定好药方之后,便兴奋的去了。

木青歌看着这么大一个人了,提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像是个孩子一样,心里对他更是佩服,也不和何太医去抢,由着他去了。这才去看柔安公主。

之前何太医已经给柔安公主用过一次药了,木青歌仔细的把了脉,身体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还是很奇怪,柔安公主依然没有醒过来。按理说,依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该醒过来了才对。可柔安公主就是没有醒转的迹象。木青歌自己都有点疑惑了,不会是自己真的看错了吧?

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木青歌守着柔安公主待了一会儿,清冷便过来了。

看到木青歌在,很客气的问好,说辛苦了。看的出来,虽然她面上很客气,却是不放心木青歌一直待在柔安公主的房间里的。话里话外的,都透露出希望木青歌自己离开的意思。

木青歌心里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但是想到柔安公主现在的情况还不明了,如果现在和清冷闹翻了,她们又不知dào

柔安公主的情况。按照商景帝的性子,说不定就真的把自己关起来了。到了那个时候,要是柔安公主真有什么,自己都来不及救。

虽然有些憋屈,但是木青歌还是忍下来了,在看到何太医端来煎好的药后。木青歌很认真的喂柔安公主喝下了。再次把脉,发xiàn

柔安公主的身体真的是一直在好转的迹象,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清冷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离开一步。木青歌很无奈,站起来,对何太医道:“公主现在的情况好了不少了,但是这药有催眠的功效。只怕公主就算是醒着的,也要被这药性影响到睡着了。所以,估计公主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先去歇着,晚上再来看公主……”

何太医有点诧异,似乎觉得木青歌不该这个时候离开。这也的确是何太医心里的疑惑,作为医者,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病人有的时候,就是试验品。特别是对一些很少见的病情,你斟酌着用药,并不肯定你用的药下去病人会是怎样的反应。这样的情况下,其实病人就算是试验品,在实验你用的药到底有没有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做实验的人来说,实验的结果固然重yào

,但是过程,才是最重yào

的。因为你可以根据过程的变化,找到自己用的方法的优劣性,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所以,何太医觉得,这个时候看着柔安公主的反应才是最重yào

的,但是木青歌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不符合何太医自己的理解。但是何太医又是一个对外物不那么感兴趣的人,所以虽然觉得木青歌离开可惜,但是也不会去拦着木青歌。而且看木青歌的神态,还是比较疲惫的。何太医也只是猜测,作为一个大小姐,木青歌大概还是娇养惯了的,一累就受不了,还是可以理解的。

“好的,那你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一定让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何太医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只是对木青歌保证,有情况一定会通知她的。

“清冷姑娘要是没事的话,就在这里守着吧,何太医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能找个能说话的去办。”木青歌走到门口,才回头对清冷道。

木青歌之所以这么做,一个是因为是真的心里不爽清冷,已经站在这里那么久了,不就是想赶自己走吗?柔安公主病成那样,还没脱离危险呢,她们就开始拆桥了,也真是让人心寒。还有一个原因是,何太医是肯定想守着柔安公主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在,清冷不在,他肯定不好意思守在屋子里。清冷虽然也只是宫女,但她的情况特别,代表的是皇帝的意思。所以有清冷守着,何太医就少了很多顾虑了。

清冷原本并没有想要一直守在这里,只是商景帝一再的强调,不能让木青歌和柔安公主太长时间的待在一起。所以清冷才不得不跑过来阻止,暗示木青歌应该早点退出去。谁知dào

木青歌反而将了她一军,自己倒是离开了,却不让她离开。但是木青歌这说法,也说的合情合理,清冷也反驳不了,只得答yīng

,心里对木青歌,却是真的开始恨上了。

木青歌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小心瞥到小曼正和伺候公主的那西宫女聊的挺带劲。走过去叫了一声:“小曼,我们走了。”

小曼和那宫女都没有料到,木青歌会这么快出来。倒是惊了一下,瞬间分开。那个宫女低着头匆匆进了柔安公主的屋子。小曼却是小跑两步,到了木青歌的面前,偷偷看了木青歌一眼,像是要确定她有没有生气。又迅速的低头,有几分不自然的味道:“小姐这便要回去了吗?不等公主醒过来了?”

“公主醒了她们自然会来通知我的。”木青歌摇摇头,小曼到底还年轻,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不由自主的问了一些自己不该问的问题,但是木青歌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很轻松的道,“现在何太医和清冷姑娘都在里面,我们要是都待在一起,难免有些响动,对公主倒是不利的。相信她们能伺候好公主,所以我还是先回来的好。”

提到清冷的时候,小曼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嘴里说的话却和那表情没什么关联:“到底还是我们小姐心细……”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木青歌忍不住好笑,这才见了几次面?成为自己的婢女不过也才几个时辰的事情,她倒是一副很熟悉理所当然的模样了。

“对了,你知不知dào

,厨房里都有什么好的消暑的东西?”木青歌对小曼笑笑,岔开了话题。

想到来之前木青歌就一直在说热,小曼觉得,木青歌大约是真的怕热。想着这大概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要是让木青歌高兴了,没准自己就会多了一个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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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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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消暑的东西倒是不少,因为公主病着,陛下下了命令,宫里的东西,都要先紧着公主这边,所以还是很丰盛的。小姐您喜欢吃什么?奴婢在厨房也待了几天,这就给小姐您取去……”小曼急忙对木青歌道。

木青歌在听到小曼说商景帝特别吩咐什么东西都要先满足柔安公主这边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商景帝这么做,到底是真的心疼柔安公主呢?还是故yì

做给别人看的?

“就绿豆冰沙吧,麻烦你了。”木青歌对小曼笑笑。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怎么能说麻烦呢?”小曼颇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小姐喜欢甜一点还是不要那么甜的?”

“不用太甜了。”木青歌好脾气的继xù

笑着,“太甜了,腻。”

“好的,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取冰沙过来……”小曼兴致勃勃的跑了。

木青歌才回去没多久,小曼便取了冰沙过来,木青歌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显然是真的用了心的。但是木青歌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看到小曼瞬间紧张了的表情,木青歌安慰道:“还是挺好吃的,只不过还是比不过皇后娘娘的手艺……”

小曼当然不敢拿这东西和皇后娘娘的手艺相提并论,但是又觉得有些尴尬,不知dào

说什么好。倒是小芳在一边接口道:“小姐您就将就一下吧,皇后娘娘做的东西当然好吃,但是我们现在也吃不到啊……”

“这却是为何?”木青歌奇怪的回头看小芳。“皇后娘娘也不是吝啬的人,如果是柔安公主想……不对啊。怎么我都没看到皇后娘娘来看公主呢?我记得,皇后娘娘向来不是最疼爱公主的吗?”

小曼和小瑾对视一眼。小芳低着头,没有人回答木青歌的话。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木青歌不解的看向几个人。更加着急的样子。

“小姐,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小芳委屈的开口,又看了小瑾和小曼一眼。低声道。“好像被禁足了……”

“什么?”木青歌惊呼一声,很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小瑾和小曼道,“小芳说的。是真的吗?”

小瑾和小曼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只有。原本只是很无心的一个举动。一句话,居然就牵扯出了这么大的秘密。皇后娘娘被禁足的事情,她们是知dào

的。可是。清冷也反复打过招呼。皇后娘娘的事情,要绝对保密。现在,情况变成现在这样,木青歌明显不知dào

情况,到底要不要告sù

木青歌呢?小曼和小瑾很纠结,木青歌手里有她们俩的把柄,要是不说,惹恼了木青歌,可能结果她们也不会好过。可如果说了。惹怒了清冷,她们照样是死无葬身之地。小瑾和小曼忽然觉得,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时辰,怎么又变成以前的情况了?一下子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看来是真的了……”木青歌叹了一口气。看到小曼和小瑾不说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难过。道,“难怪清冷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走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你们知dào

皇后娘娘是因为什么被禁足吗?”

小曼和小瑾听了木青歌这话又愣住了,一个是因为木青歌居然没有生气,还那么体贴的不为难她们。而另外一个方面,则是木青歌竟然也被清冷关在这里,不让她出门了。难怪木青歌这么温柔的人,刚才竟然也会和清冷发那么大的脾气。只是,这样的木青歌,倒是让小曼和小瑾心里有些不忍。她们都知dào

,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的事情,牵扯的是皇家的事情,所以被禁足也算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身在皇室,就逃不脱那些恩恩怨怨。可木青歌呢,她又不是皇室中人,木青歌只不过进宫来替柔安公主治病罢了,救了人却被关起来,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能不生气。

“哦,你们放心,我现在也出不去,你们说了,我也不会告sù

别人去……我只是真的担心皇后娘娘,如果你们有什么消息,我希望你们能告sù

我一声……”木青歌看到小瑾和小曼还是不说话,非常诚恳的对她们道。

“小姐,奴婢们知dào

的,也实在是有限……”小瑾和小曼对视一眼,在这么真诚的木青歌面前,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终于开口道,“只是,皇后娘娘被禁足,是真的。”

“哦,是这样啊……”木青歌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道,“我也知dào

,你们都是清冷的人,她肯定给你打过招呼了,不要对我说什么。我这么问你们,的确是难为你们了……没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想静静的待一会儿……对了,小曼,谢谢你的绿豆冰沙,很好吃……”

木青歌说完,还端起那碗冰沙,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木青歌这样说,小瑾和小曼更加难过,不仅仅是因为木青歌这样的反应,说明以后她们在木青歌面前,再也不会有机会得到重用了。还有一点是木青歌的这种难过,真的会影响到她们,会让她们也觉得很难过。

“小姐,您别着急,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或许能打听到一点什么消息呢?小姐您也知dào

,在这人多嘴杂的皇宫,是不可能藏得住什么秘密的……”向来谨慎的小曼忽然开口道,吓了旁边的小瑾一跳,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曼却很反常的,没有理小瑾的提醒,眼睛一直盯着木青歌。

木青歌端着冰沙的手顿了一下,迟疑的看向小曼,最后道:“小曼,我知dào

你是好心,不过既然清冷已经说了,要保密的话,这就不是你该去打听的事儿。万一让清冷知dào

了。她一定会不高兴你的,到时候你……”

“小姐。如果清冷姑娘要对我……小姐您会救我吗?”小曼打断木青歌的话,迅速的问道。

“当然会。但是……”木青歌也毫不犹豫。

“那就是了,奴婢就什么都不担心了……小姐您放心。奴婢知dào

分寸的,要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想必小姐也不会安心的,小姐就等着奴婢的消息吧……”小曼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木青歌道。然后。便转身去了。

“小姐,奴婢也跟着小曼一起……”小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小曼去了。

“小姐……”小芳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有点愣愣的。叫了木青歌一声。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公主没事。你放心吧。”木青歌若有所思的继xù

吃着冰沙,对小芳说了一句和现在的情况不怎么搭调的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曼和小瑾回来了。对木青歌道:“奴婢们打听了许久。但是也打听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只知dào

皇后娘娘是因为帮公主求情,才会惹怒了陛下的。那一天公主回宫以后,就直接去找了陛下,却不知dào

公主和陛下说了什么,让陛下发了很大的火。据御书房守门的太监透露,当时他看到公主跪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皇后娘娘便是这个时候去的,想必是替公主求情了,却被陛下说是藐视君威。所以要罚皇后娘娘闭门思过。公主当时好像还对陛下说了,只要放过皇后娘娘,她什么要求都可以答yīng

。但是后来的事情,那太监就不知dào

了。只知dào

公主和皇后娘娘都被带走了。陛下罚了皇后娘娘禁足。却严令她们传出消息去。还有就是当时皇后娘娘刚刚离开,贤妃娘娘就带着明珠公主过来了……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一直没有露面。甚至皇后宫里的下人,也都没有怎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对于皇后娘娘那边的情况。奴婢们实在是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来。但是,最近贤妃娘娘却是活跃的很。陛下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找贤妃娘娘商议,很多命令也都是贤妃娘娘代传的,很多人都在说,贤妃娘娘要取代……”

取代皇后娘娘这样的话,小曼到底没敢说出口。毕竟是生长在宫里的老人,知dào

利害轻重,明白有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宣之于口的。当然,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没有不明白她意思的。

“还有一点……”小曼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木青歌,道,“听说,陛下这几日,都是歇在明珠公主那里的……不对,现在是德妃娘娘了……”

小曼知dào

木青歌和薛皇后的关系不错,明白她肯定想知dào

这些消息,当然也知dào

木青歌听了这些消息,肯定会惊讶。小曼想的没错,木青歌的确很惊讶。其实小曼前面讲的那些,木青歌都已经差不多陆陆续续的知dào

了,或者至少知dào

了一部分。可是,对于小曼说的最后一条,木青歌却是很惊讶的。明珠公主是石涧和亲来的公主,商景帝对她好一点,这是情理之中的。别说是封个德妃,便是封个贵妃,那也不会有人有意见的。可问题是,商景帝在明珠公主刚到的时候,没有封她为妃。却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气氛很诡异的时候,忽然悄无声息的封了明珠公主为德妃,这就有点奇怪了。

按照常理来说,明珠公主一进宫,就该封个妃子,那样的效果会好很多。可商景帝并没有那么做,当时木青歌还和商祺睿私底下讨论过,觉得商景帝不那么做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对和石涧的和亲,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热衷。可商景帝表现出来的,对和石涧的和亲,是真心的,这一点木青歌和商祺睿都都觉得是真的。那么就是第二个原因了,商景帝对石涧的公主,真的没什么兴趣。商祺睿当时还说,商景帝这辈子最爱的人,当然是薛皇后。现在商景帝的年纪大了,对薛皇后比以前更加的疼爱,对于国内的选秀女都不怎么敢兴趣了,又怎么会喜欢那个异域的公主?在商景帝的心里,其实也是看不起石涧那样的蛮夷之族的。木青歌当时觉得,商祺睿毕竟活了两世。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这薛皇后和商景帝的感情。他是没道理会看错的。

可是现在,商景帝不仅将薛皇后禁足了。还封了明珠公主为德妃,并且天天待在德妃的宫里。这哪里是商祺睿嘴里说的那个,对薛皇后情深意重的商景帝?

木青歌不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她也觉得,商景帝的行为。是有些反常的。但是。男人,向来都是喜新厌旧的,几千年就没有变过。所以,木青歌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对商景帝。还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不过。总的来说,小曼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对木青歌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证实了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测是对的。当然。也让木青歌更加着急的想要从这个宫里出去,至少也要送点消息出去。

“谢谢你们,小曼,小瑾……你们打听来的消息,对我来说,真的让我……虽然我很震惊也很难过,但是我总算是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很谢谢你们……”木青歌很诚恳的道谢,连用了好几个“真的”。让原本还有些不甘愿的小瑾都被感动了。

“小姐,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您千万别说感谢的话了,奴婢们担不起……”小曼急忙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奴婢们现在也出不去。而且,宫里现在几乎就是风声鹤唳。很多事情都没人敢议论的。所以,能打听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了……”

“没有关系,已经很好了……你们怎么打听出来的?没引起别人的怀疑,不会被清冷姑娘知dào

吧?”木青歌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小瑾和小曼急忙摇头,“大部分消息都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虽然公主这边的人不能出去,但是厨房不一样,每天至少要送吃的喝的来,所以总还是有机会和外面的人接触的……我们好歹也在厨房待了一些时候,多少也知dào

怎么打听消息,不会被发xiàn

的。而且,清冷也不会去厨房那种地方的……”

“不会被发xiàn

就好……”木青歌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一动,送东西吗?

晚饭的时候,清冷亲自来请木青歌出去用餐。说什么为了感谢大家出力救公主,商景帝特地吩咐,准bèi

了许多好吃的之类。木青歌瞥了清冷一眼,也没什么表情,兴趣不高的跟着去了。

清冷看木青歌没什么精力的模样,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原来,她也抗不了多久。说的多厉害似的,其实不过也就一个小姑娘,顶多就是家世再好一点。但是,再好的家世,在帝王面前,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木青歌还是不得不低头,因为自己的背后是商景帝,是木青歌绝对不敢得罪的商景帝。

清冷的心情不错,对木青歌也稍微好了一些,难得的没有在话语里夹杂一些冷嘲热讽。到了饭厅的时候,何太医已经等着了。看到木青歌过来,关心的道:“青歌,我怎么看你休息过后,气色反而更差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太耗神了。公主服了药以后,状态好了很多,我估摸着,晚上就能醒过来了。”

清冷看何太医对木青歌如此呵护,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便跟着道:“两位都辛苦了,不过,公主的病情能够这么快好转,倒是大喜事一件,陛下也很开心,所以才特地吩咐奴婢为你们准bèi

了这桌饭菜,这些可都是陛下……”

“其实,只要公主还没有醒过来,便不算真的没事。”木青歌一点都不给清冷面子,打断她的话,现在一听到商景帝,木青歌就有点郁闷,搞不懂这位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冷面色微微一变,但是木青歌说的也是事实,她又不能反驳,只能有些尴尬的道:“何大人不是说了吗?晚上就能醒过来了……”

何太医身为医者,对木青歌的话肯定是再理解不过了,只要病人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便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之前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为了安慰木青歌一下,现在听到清冷这样说,便不由自主的反驳:“我刚才也只是说可能,并不敢保证……其实青歌说的没错,只要公主一时没有醒过来,便算不得真zhèng

脱离了危险……”

清冷简直恨不得骂何太医两句,实jì

上在心里,清冷已经骂了何太医很多声“老顽固”了,这些东西争执的那么清楚干什么?有用吗?好好的一顿饭,都被这几句话给生生破坏了气氛,现在看到好吃的都吃不下了。虽然清冷原本也吃不成,但是看到商景帝的一番心意被她们这么糟蹋,清冷心里没有办法不生气。

“公主主要是身子弱,病情拖的又有点久了,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其实,要是能弄到一些好的药材,公主可能……”木青歌对这一桌子的好菜实在没什么胃口,继xù

和何太医探讨柔安公主的病情。

“什么好的药材?宫里还缺药材吗?陛下不是早就吩咐过了,有什么需yào

太医院都会全力配合的。”清冷这次是真的惊讶,并不是为了针对木青歌,她是真心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比皇宫里的好?还以为木青歌担心的是,太医院不愿意给好的药材,所以又一次把商景帝抬出来了。

木青歌有些无奈,也看出来清冷是真的不知dào

。要说好东西,皇宫里肯定是多的。像是人参鹿茸之类的珍稀的药材,那宫里肯定也不少。但是要说普通的那些药材,太医院拥有的,倒真的未必就是最好的。甚至,有可能都不算好的。这些欺上瞒下的手段,不用想也能知dào

的。除了特殊的时候,平时那些采购的太监啊,那些个太医什么的,要想捞点好处,不还得从这些地方下手吗?和皇家做生意的人都很懂,人情远比东西本身更重yào

。只要你把中间的关节打通了,不管你的东西有多烂,都能成为好的。皇帝长年累月的待在宫里,什么时候见过外面的世界?对很多东西,压根就是完全不了解的,要骗他,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这些,都是庄夫人说的,在做生意这一块上,木青歌完全相信庄夫人说的。不过,话说回来,庄夫人敢和自己那么明白的说话,也真的算是绝对信任的人了。所以,如果找她帮忙,应该是可以的。

木青歌没有接清冷的话,何太医却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到底还顾及着清冷是商景帝代言人的身份,说出来的话还算客气:“宫里的那些药材,还真是没有多好……”

话没有说完,但是该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木青歌低头,似乎已经能够看见,一大波太监和太医被被揪出来的画面。

“宫里要是没有,那我们就去外面买啊……”清冷倒是反应很快,立kè

接着道,岔开了前面的话题,“需yào

什么药材,你们告sù

我,我立kè

让人去买,一定会买最好的……”

木青歌还是不说话,何太医看了木青歌一眼,对清冷道:“去外面买也不错……要不,我亲自去买吧?对药材,你们可能不熟悉,还是我亲自……”

“怎么能麻烦大人您呢?”清冷有一丝丝的紧张,急忙打断何太医的话,“而且,公主这边还需yào

大人您看着,虽然奴婢是不认识药材,可这宫里,能识别药材的太监宫女也不少,奴婢一定会找信得过的人去买的,大人尽管放心……”

何太医皱了皱眉头,道:“其实,青歌一个人就可以……”

“何大人,您看这一桌子的好菜,可是陛下特地吩咐为我们准bèi

的呢,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您要相信,清冷姑娘是陛下信任的人,肯定能办好这件事情的。”木青歌劝住何太医,又扭头对清冷道,“那你找人去吧,我回头把需yào

的药材写给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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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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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虽然不喜欢木青歌,但是木青歌这样说,无疑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清冷自然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去和木青歌抬杠,急忙道:“既然木小姐这样说了,那好,奴婢这就去找人,一会儿来拿单子。”

何太医虽然不太明白木青歌为什么忽然就这么配合清冷了,但是他也不会去拆木青歌的台,自然是默许了。可是,顿了一下,何太医终于没忍住,对清冷道:“我知dào

有一家药店,里面的药材是极好的,你们要去买,就买那家的吧。”

木青歌微微有点诧异,心里明白,何太医说的药店,肯定就是李欢他们家的店了。倒是没有想到,李梓就那么一提,何太医倒是真上了心,可见,这个人对于医这件事情,有多么用心了。

清冷只当是何太医不信任自己找的人,也并没有多想,点头答yīng

下来。这也是因为何太医这个人,平时都只在乎一件事情,从来不会对别的事情搀和,所以清冷才连怀疑都不会去怀疑,要是换了别的人,怕就没那么顺利了。

清冷不放心的人,是木青歌。从吃饭到木青歌写药方,清冷都一直跟在身后,美其名曰伺候木青歌,实jì

上却是怕木青歌搞什么花样。木青歌好笑,当着清冷的面写下药材,还特别拿给何太医看看:“何大人您觉得,就这些怎么样?”

何太医自然是点头,还不忘夸赞木青歌两句:“没想到木小姐的字也些的这么好。尤其难得的是一点不小家子气,秀气却大方。这是很难得的。”

清冷无语,拿着单子走了。木青歌挑了挑眉。想到那个时候无聊,和李大嫂她们讨论现代的药方。当然木青歌不敢说是现代的药方。只说是在别处见到的方子。说很多人写药方其他人都看不懂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木青歌便和庄夫人李大嫂她们开玩笑,说我们也来约定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写法。那个时候。几个人纯粹是玩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清冷找的去买药材的。自然是她极为信任的人。

“真的要到他们说的那个药店去买吗?这么好的机会。何不去我们自己……”

“这次就算了。”清冷面色凝重。“公主的情况,实在有些诡异。要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谁也负不起那个责任。而且。这里面的两个,真的都是很厉害的人,药材好不好,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们?更何况,这家药店是何太医推荐的,肯定是好的,也不用担心别的,你只管去就是了,记住早去早回。”

那个宫女果然去了很快便回来了。带着药材,可神态却很奇怪。清冷有点担心,问道:“没出什么事情吧?”

“姑娘,还真有点事情。”那宫女附在清冷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就看到清冷的脸色,慢慢也变了。

“先把药材给他们送过去再说。”清冷的语气听起来是真生气了。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能保持平静。

因为木青歌和何太医都觉得,柔安公主今天晚上就会醒过来。所以两个人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

清冷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讨论人参的用处,看到清冷回来的这么快,何太医有点惊讶:“清冷姑娘办事果然利索,这么快就回来了?”

清冷偷偷的打量何太医,一脸的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一丝的慌乱。他真的会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做了那些事情吗?怎么看都不像啊。可是,现在的清冷已经不敢感情用事了。是不是真的,还是要靠证据说话,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这是给公主用的药,奴婢怎么敢不尽心呢?”清冷心里已经绕了无数个弯弯,脸上却堆满了笑意,“再说了,何大人您把药店都告sù

我们了,去买了就可以走,也不费什么时间……倒是大人您还真是厉害,连民间有那么一家药铺都能清楚的知dào

。说实话,去奴婢派去买药的人回来说,那家店里的药材虽然好,但是店铺是新开张不久的,在京城还没多少人知dào

。何大人您连这样的店铺都熟悉,可见真是下了功夫的……”

听到清冷特别提起李欢的店铺,木青歌心里一动,总觉得有些不好,但是清冷好像又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针对性的。木青歌有点拿不准清冷的意思,也不敢随便开口,只好静观其变。

“是吗?”何太医被清冷说的微微一愣,有点不可思议的道,“我其实并不知dào

那家店铺在哪里,是什么时候开张的,我只是听说……我只是有一次在太医院碰到那家店铺的人进来送药,看到他们家的药不错,所以才记了一下。”

何太医这话,明显是有漏洞的。第一,他前半句话明显没有说完,听说的内容,肯定不会后面的那些话。他说了一半却又不说,只能说明听说的内容不适合告sù

清冷,倒不是一定就是不好的,也可能是会引起人误会的,或者说是会引起清冷误会的。那么,到底什么,才会引起清冷的误会呢?

至于何太医后面的话,其中的漏洞就更多了。只是在太医院见过一面,见到别人送来的药材不错便记下了他们的店铺?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是送到太医院来的东西,是好东西很正常,但是不代表他们店里都是好东西,不代表谁去买,他们都会给好东西。而何太医做事情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没有查实这家药店是怎么样一个情况的情况下,便那么笃定的要清冷让人去那家店里买药材呢?还是给柔安公主用的药材?这只能说明,能让何太医信任的。并不是那个人送进来的药材,而是那家药店本身。这个药店的原因。清冷就更加猜不出来了。

但是清冷什么都没有问,只意味深长的看了木青歌一眼。道:“看来那个人倒是个老实人,并没有骗何大人。”

何太医有点莫名其妙。回头看了木青歌一眼,发xiàn

了后者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时间有点愣住,不知dào

自己还要不要接清冷的话。

“公主!公主……公主您醒了?”一直坐在床头守着柔安公主的小芳忽然激动的叫起来。又怕吓着了柔安公主。刻意的将声音压低,却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惊喜,又立kè

叫木青歌,“小姐。您快来看看公主……”

其实不等小芳叫人。在她叫第一声“公主”的时候。木青歌、何太医还有清冷,三个人已经难得一致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床边。

柔安公主睁开了眼睛,眼神里第一时间流露出来的却是迷茫。好像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又好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这些情绪都是一闪而过。看到木青歌的时候。柔安公主的神态就好多了,平静了下来。

“我来看看公主。”木青歌将小芳拉开一点,自己挤过去替柔安公主把脉,又柔声问柔安公主,“公主感觉好点了没有?还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柔安公主一开口,才发xiàn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声音沙哑的有些厉害,顿了一下,又看到了何太医和何太医身后的清冷。虽然两个人都是用很真诚很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柔安公主却是瞬间便想起了自己生病之前的所有事情,这才发xiàn

,自己还是在原来的房间里,甚至伺候的人。也都还是清冷的人。也就是说,虽然木青歌来了,但是自己的境况。并没有什么改变。柔安公主提起来的一口气,瞬间又落了下去。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柔安公主的情绪转变的极快。但是木青歌离的近,却也是看到了一大半。心里心疼柔安公主,把完脉以后,心疼的拍拍柔安公主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着急,自己会和她面对。又道:“公主别着急,醒过来就没事了,您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柔安公主顺势抓住木青歌的手,木青歌原本拍拍就准bèi

放开,现在被柔安公主抓着不放,心里不由愣了一下。

“青歌,你别走,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吧……”柔安公主再次开口,低声道。听那语气,似乎柔安公主心里有委屈,有害pà

,让人忍不住心生可怜。、

木青歌回头看了何太医和清冷一眼,转头又对柔安公主点头,柔声道:“公主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公主,公主您就安心吧……”

安慰了好一会儿,柔安公主似乎才定下心来,道:“我这病了几天了?怎么感觉还有些饿了……”

说的可怜兮兮的,何太医听了不忍,道:“公主病了好些天了呢,又没有吃东西,全靠了参汤来维持……自然是饿了……清冷姑娘,公主现在还不适宜吃太多的东西,麻烦姑娘给公主熬点小米粥吧……”

自打从柔安公主醒过来,虽然清冷也挤到了前面,却一直没有机会和柔安公主说上话,心里也有点着急,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现在被何太医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便迅速的调整过来,道:“是,奴婢这是高兴坏了,都忘记了,奴婢这就去准bèi

……公主您别着急,一定要好好养着,陛下要知dào

公主醒过来了,肯定特别高兴,一定会很快过来看您的……”

木青歌微微皱眉,看到在清冷提到商景帝的时候,柔安公主的手是颤抖了一下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也不知dào

清冷这个时候这么说,是故yì

的呢还是无意的。

清冷并没有去注意柔安公主的表情,她说完就离开了。刚打开门便看到自己的心腹等在外面。清冷一把拉住小姑娘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走开了几步才问道:“什么事情?”

“有人想要见姑娘您……”那宫女低声对清冷说了几个字。

清冷有点诧异的抬头,看了宫女一眼。那宫女很确定的点头,清冷思索了一下。才道:“好,我去见她。你去准bèi

小米粥。公主刚醒过来,你记得粥要熬的软一些。稠一些……”

“谢谢何太医,给您添麻烦了……”柔安公主抓着木青歌的手,并没有说什么话,过了一会儿好像才注意到旁边的何太医。忙对他道谢。

何太医眼眶有点发热。这个柔安公主的身体弱,从她小时候的时候开始,其实何太医也没少给她治病。所以,对柔安公主。何太医心里其实也是很怜悯的。这个时候何太医也看的出来。柔安公主的情绪不高。或许是病的,也或许只是心病。毕竟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何太医虽然不愿意招惹那些是非。但是对于是非。他还是能发觉的。看的出来。柔安公主对木青歌是很信任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有话想对木青歌说。而清冷,对木青歌其实是有些防备的。所以,清冷总是下意识的不让木青歌和柔安公主单独相处。

现在,清冷不在,何太医对柔安公主道:“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要去看看这些药材,青歌,公主便交给你照看了。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叫我……”

“何大人您去吧,辛苦您了……”柔安公主低声道,默许了何太医离开的意思。

“你们俩也跟在我来吧,这些药材马上要用的。”何太医走的时候。心里一动,干脆将清冷之前留下的两个宫女也一并带走了。

两个宫女原本站在一旁,现在被何太医点名了。又怎么敢不听?只得跟着何太医出去了。

“公主,到底发生了何事。您怎么能让自己置身如此的危险之中呢?”木青歌看闲人都走了,急忙使了个眼色给小芳。示意她到门口去看着,自己却急忙问了柔安公主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现在也没有空去顾及柔安公主的情绪问题了,毕竟事情好像真的很不乐观,一定要早点做准bèi



“青歌,你先告sù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母后那边,可有消息?”柔安公主没有回答木青歌的问题,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木青歌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手都被柔安公主握痛了,木青歌明白,柔安公主这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劲儿。柔安公主只是心里着急,可见她是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的事情的,大概也是为了皇后娘娘,才会让任由自己去生病的。

“现在的情况……大概和你生病之前,还是差不多的……”木青歌有点不忍心,柔安公主拼了命的给自己传递消息,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能帮的了她,甚至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皇后娘娘……也只是被禁足了而已……”

木青歌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松,回握着柔安公主的手,示意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柔安公主本就善于观察,看木青歌这样子避开重点,便知dào

情况只有两种。要么就是情况变的很糟糕,所以木青歌不愿意告sù

自己,让自己为难。要么就是木青歌其实也什么情况都还不了解。想到之前木青歌问自己的话,柔安公主能够猜出来,木青歌大概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或者说知dào

的很有限。

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柔安公主微微感叹:“我以为,我已经活不过来了……”

木青歌心里一紧,知dào

自己之前猜对了。便忍不住有些生气了:“公主您怎么可以这么傻呢?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危险的法子呢?您好好想想,皇后娘娘那么心疼你,殿下也那么关心你,还有我哥哥,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做那么傻的事情,让这些爱人的人,伤心难过呢?”

木青歌提到这些人,柔安公主的眼眶便忍不住有些发红。尤其是听到木文翰的名字,柔安公主心头一跳,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现在自己是醒过来了,不用死了,却要面对被嫁到石涧去的命运。以后,要怎么和木文翰面对?不过,大概也没有机会再面对了吧?

“公主,我不是想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您这样,真的让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您相信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们的命还在,一切总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可是,如果命都没有了,即便后面有了机会,我们也没有命再去改变了,对吗?”木青歌看柔安公主的神色不对,以为是自己话说的重了,毕竟柔安公主还在病中,又放柔了声音解释了一番。

“嗯,我明白青歌你的意思了。”柔安公主点点头,道,“我知dào

,以后我不会那么傻了……我那个时候,只是一时的冲动,以后都不会了。”

“这样就对了嘛。”木青歌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前看到柔安公主一直没有醒过来,木青歌就觉得奇怪。其实那个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猜测,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她总感觉,柔安公主一直没有醒过来,并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更多的,是心理的原因。好像柔安公主是故yì

想要求死一样,不愿意睁眼面对这个世界。那个时候木青歌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毕竟柔安公主的身体是真的弱。所以,连何太医,木青歌也没有说过自己的这个猜测。

现在看到柔安公主的反应,木青歌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猜的是没错的。很多时候,救人一命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可是,如果一个人一心求死,那你就难得救了。总有疏忽的时候,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所以救人,最要紧的便是拯救她的心。只有她真zhèng

的不想死了,你的治疗才会有效。

现在得到了柔安公主的保证,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和自己撒谎,木青歌就放心了一半。

“你是怎么进来的?”柔安公主岔开话题,开始了解情况。

“你当时的情况太危急,是何大人在陛下面前举荐我,说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病,陛下这才让我进宫来为你治病的……”木青歌犹豫了一下,没有多说,只陈述了自己来的原因。

“那你现在,可以出去吗?”柔安公主太了解自己那个父皇,听到木青歌这么说,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木青歌还是不是自由的。

木青歌有些汗颜,要是自己有柔安公主这么细心,遇到事情之前,先多想一下,也不至于就那么轻易的被商景帝困在这深宫里。至少如果水鸢在,以她的武功,自己身边还有可以用的人。现在倒是好,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做不了。木青歌惭愧的摇头:“陛下显然早有准bèi

,水鸢被打发回去了,我现在也出不了这宫门半步。”

果然如此,柔安公主心里难过,她果然没有猜错商景帝。可是,猜对了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柔安公主想到自己拼了命,结果不仅没有救得了皇后,反而将木青歌牵连进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不过,您别着急,我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木青歌看柔安公主的脸色又变了,急忙安慰她,“相信殿下他们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了。”

“真的吗?”柔安公主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也是巧合,是我们运气好。”木青歌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道,“那药方上,有只有我和李大嫂才能认得出来的暗号,所以只要那个写着药材名字的方子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一定会拿着方子去找殿下的,殿下就能知dào

我们的处境,和宫里的情况了。那个宫女既然已经把药材买回来了,那方子,自然是已经到了药店了。我看过,那些药材,的确都出自山珍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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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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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柔安公主没有想到的,但是现在的柔安公主还是很紧张的,忍不住问道:“这倒真的是太巧了,不过,不会被清冷发xiàn

吧?”

看的出来,柔安公主对清冷,还是很紧张的。联想到之前清冷的态度,木青歌心里也微微疑惑了一下。这件事情,顺利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了。但是,她没有和何太医通过气,何太医也不是会被谁收买的人,所以,大概真的就只是巧合吧?

“我们又没有通过气,我更没有让何太医帮我们什么忙,我们的事情,何太医一点都不知dào

。他那个人,只知dào

钻研医术的,别人大概也收买不了他。所以,你放心吧,清冷发xiàn

不了的,你只管好好养病就是了。如果山珍阁是我提出来的,清冷肯定会怀疑,可是,这是何太医提出来的,何太医的为人,谁不清楚?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木青歌怕柔安公主多想,便忍不住解释了一番。却没有注意,自己解释的有些过了,不会发xiàn

就不会发xiàn

,说这么多,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那就好。”柔安公主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反正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知dào

,母后被禁足的事情的?想来,父……父皇应该不会允许人谈论这件事情吧?”

听到柔安公主这样问,木青歌便知dào

,柔安公主果然该是知dào

一些内幕的。忙道:“是别人打听出来的,就是上次弄坏你木头人的两个小宫女……不过。公主,您能告sù

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皇后娘娘忽然会被禁足?”

木青歌讲了一下小瑾和小曼的故事,柔安公主这一次没有再问两个小宫女是不是可靠之类的问题。听到木青歌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柔安公主心里已经做了个决定,决定对木青歌隐瞒自己要被嫁到石涧去的事情。毕竟。木青歌是木文翰的妹妹,万一她不小心泄漏了,木文翰又跑来干傻事怎么办?毕竟,木文翰的性子。其实也是比较冲动的。从上次和木奇的对峙就能看的出来。自己反正已经这样了,逃不脱被嫁去和亲的命运,柔安公主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还要连累自己爱的人。所以。柔安公主决定隐瞒。现在事情太多了。能帮得了薛皇后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自己的事情没那么重yào

。还是先救皇后要紧。

“说起来,母后是为我们说情,才被父皇禁足的。可是我很清楚。父皇那根本就是故yì

的。”柔安公主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去提自己和商景帝起争执的原因,一来就将话题的重点转移了。

“什么意思?”木青歌果然顺着柔安公主的话问了,她的确不是很懂柔安公主的意思。

“你想想,父皇从前对母后多好啊,母后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的。母后以前也没少替我求情,父皇哪次生气过了?可这次呢?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气了?他明明知dào

,母后对他。最是尊重的,却故yì

说母后藐视君威。我看,父皇就是故yì

的,他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把母后给关起来,就这么简单。我告sù

你,我和母后出来的时候。就碰到贤妃了,她带着明珠公主去见父皇。很明显。那是父皇授意的,还至少是在我去见他之前。就已经下好了命令。因为在我见父皇的过程中,父皇根本没有发出过任何的旨意。所以,这就说明,父皇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对母后不信任了。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贤妃去做呢?那当然该是母后做的事情。”柔安公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受不了,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所以,父皇是早就想要对母后下手了,根本和其他的事情无关。”

木青歌一开始还想着问问柔安公主恶寒商景帝起争执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被柔安公主这么一分析,顿时就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和自己之前猜测的,薛皇后失宠的结论是相符合的,也就忘记了再去追究柔安公主和商景帝起争执的原因。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木青歌忍不住问道,看柔安公主分析了这么多,而且说说的如此的笃定,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她能把原因想的这么清楚,当然也该是有想过要怎么解决才对。

“父皇并不是一个对人很残忍苛刻的人,即便是宫里那些宫女下人,哪怕是犯了错误,父皇也只是处罚他们,向来很少刻意的为难。对于他的妃子,这样的情况就更加少见了。”柔安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商景帝有时候是有些冷漠的,但是真的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所以,在母后和父皇之间,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情。看母后的样子,也是知dào

一些的。但是,很明显,现在父皇和母后都不肯说。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两点。第一,找到真相,找到了原因,找到了两个人的症结所在,才能解开这些症结。要找到真相,我们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问父皇或者问母后,父皇那里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就算有人能问出来,也不会是我们。所以,只能从母后那里下手了。要找到一个,能从母后嘴里问出话来的人。第二点,我们要做的,便是让父皇想起母后的好处来,要让父皇即便是和母后在有误会的情况下,还是忘不掉母后的好。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

柔安公主顿了顿,几乎是叹息着道:“也不可能是你和我……”

木青歌当然不是,她只是一个大臣之女,是商景帝不怎么喜欢的女孩子,她是没有办法能说服商景帝。柔安公主虽然身为商景帝的女儿。却又向来不得他的心,也同样没有那样的能力。

所以。两个人在这里分析了这么久,得出的结论却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吧?”木青歌忽然眼睛一亮,“不管是陛下那里。还是皇后娘娘那里,他似乎都能说得上话的。”

“你是说三哥?”柔安公主问道,显然这个人选她已经想过了。

“是啊……”木青歌愣了愣,商祺睿不是好的选择吗?

“别的事情或许是。这件事情。就未必了……”柔安公主神色黯然的摇摇头,显然是有顾忌的。

“你们这么快就把药材理好了吗?”小芳刻意放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木青歌和柔安公主对视一眼,结束了这个还让木青歌有些不明白的话题。

“是的。粥也熬好了。公主肯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有宫女的声音跟着进来了。

“我来喂吧……”木青歌不等那宫女反应,便从她手里接过碗来,亲自喂柔安公主吃。

柔安公主皱了皱眉头。不是不饿。是实在没心情吃东西。

木青歌轻轻的瞪了柔安公主一眼,不是说要好好保重身体吗?病着怎么战斗?还要等你好一起想办法呢,没有身体怎么能行?

看得懂木青歌的意思,柔安公主也不想她担心,又明白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便皱着眉头,勉强吃着小米粥。

商景帝和清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木青歌一勺一勺在喂柔安公主,而柔安公主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痛苦,却很听话的在吃饭的情景。

商景帝站在门口的身影顿了一下。这样的场面,竟然让他有些舍不得去打扰。这样温馨的场面,他看了以后,竟然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睛。

“我真吃不下了……”柔安公主摇摇头。示意木青歌。

木青歌看着碗里还剩了不少的粥,有些无奈,她很理解柔安公主此刻的心情。可是。不吃东西的话,身体好起来会很慢的。

“我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木青歌手里的碗也被一只手接了过去。

木青歌吓了一跳,确认了是商景帝以后。还是有点恍惚。一个是他这么突然的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有一个就是,他居然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要知dào

,身为帝王,从他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身边便时时刻刻有人在提醒着他,他和常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天子,所以即便是称呼,也要和常人不一样。要自称“朕”,不能说“我”。所以,这么多年的皇帝做下来,一般的皇帝大概都是不会用“我”这个词的。可是,看商景帝现在的状态,他明显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那个“我”字,完全就是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

“父皇万安……”就在木青歌发愣的当口,柔安公主已经回过神来了,想要挣扎着起来给商景帝行礼。

木青歌也醒悟过来,担心的去看柔安公主的脸色。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从她苍白的脸色和礼貌的用语可以看的出来,柔安公主的心里,到底还是很介怀的。虽然她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还是牵连到了皇后娘娘。而且,商景帝也将她关在这里,不让她和外界接触。木青歌想的是,或许是因为柔安公主知dào

一点薛皇后被禁足的内幕,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她却不知dào

,不管商景帝的愧疚和忽然的慈爱,还是柔安公主的境遇,其实最大的原因在于,商景帝食言了,他还是准bèi

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

“你快好好躺着,别乱动。”商景帝吓了一跳,急忙小心的按着柔安公主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去,语气轻柔,“你还病着呢,要这么些虚礼做什么?只要你好起来,比对朕行多少礼还让朕开心。”

商景帝语气轻柔而宠溺,态度和蔼,如果不知dào

的,真的就以为这是一对父慈子孝的父女。

“多谢父皇。”柔安公主动了动嘴唇,说出来的四个字还是很客气,显然对于商景帝的示好,并没有那么的领情。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不敢和他作对罢了。

商景帝似乎也料到了柔安公主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意wài

,但是他的表情还是瞬间暗淡了一下。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在意的。

“再吃一点吧。父皇喂你……”商景帝端起碗,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柔安公主的嘴边。

柔安公主愣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张开嘴,吞下去了。

不知dào

为什么,木青歌最近很喜欢观察商景帝的动作和神态。从刚才商景帝的态度里。木青歌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对柔安公主的心。那不像是装出来的。虽然有之前那么多的佐证证明商景帝对柔安公主,原没有他现在表现的这么好。但是木青歌就是莫名的觉得,商景帝其实可能真的是有难处的。有的时候,人的下意识的举动。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商景帝对柔安公主所有下意识的举动。都在传递着他是真心心疼柔安公主这个讯息。木青歌觉得。自己没理由看错那么多次。只是,现在要是把这些话说给柔安公主听,她肯定会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安慰人的话。从前是柔安公主想要商景帝的一点爱都得不到。现在却怕是要变成了商景帝给出了爱。柔安公主却没有办法相信了。

无缘无故的,木青歌忽然就想到了木显铭。自打上次木文翰受伤,木显铭从书房出来以后,便许久都没有再进过书房了。木青歌在木府的那些日子,木显铭总是会制造各种机会,和木青歌遇到,到月影阁去见木青歌。给木青歌带好吃的,好玩的,有的时候只是几句话。有的时候只是一个问候,有的时候甚至只是坐一坐。木青歌其实能感觉得到,木显铭对自己的好,甚至都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了。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木显铭。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因为她并不是真zhèng

的木青歌,她哪里有资格谈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题?

不过。在看到商景帝这表情之后,木青歌忽然有了一个决定。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以后。她就试着去接受木显铭的爱吧。毕竟,其实在原主的心里。大概还是很期望得到木显铭的重视的。虽然她的灵魂得不到了,身体也该得到吧。

木青歌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柔安公主的咳嗽声,急忙看过去,却发xiàn

柔安公主脸涨的通红,不断的咳嗽。而商景帝,则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在替柔安公主顺气。

“陛下,臣女来吧。”木青歌急忙上前,替柔安公主顺气,顺便看了看商景帝放在一旁的粥,那么多的粥,差不都都快被他喂完了,难怪柔安公主会呛到,估计胃里现在也是难受的。几天没吃东西,怎么能一下子吃那么多呢?

木青歌有些生气的抬头,却在商景帝的脸上发xiàn

了懊恼和失落的神色,木青歌心里一动。到了嘴边的责备又落了回去,轻声道:“公主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让公主休息一会儿,再吃吧。”

商景帝默默的点头,看柔安公主已经平静下来,脸色也没有刚才难看了,心里才稍微好一些。犹豫了一下,道:“那也好,你好好休息,朕空了再来看你……青歌,你要好好照顾公主,一定不能让公主有事……”

木青歌听到柔安公主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有点诧异的先去看商景帝的表情,商景帝不知dào

是没有听到还是故yì

没有听到,已经转开身体,准bèi

离开了。清冷急忙跟着商景帝出去了。木青歌再回头看柔安公主,她也恢复了冷静,好像刚才那声冷哼,并不是她发出来的。

木青歌忽然觉得,柔安公主对商景帝的态度,有些奇怪。以前的商景帝对柔安公主,可比现在冷漠残忍多了,可以前的柔安公主,对商景帝却几乎并没有什么怨言。相反,那个父皇,在柔安公主心底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而现在,柔安公主对商景帝的态度,却是冷漠了许多。这不应该啊,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崇拜,而且是很多年的崇拜,没有理由一下子就消失无感的。难道,就因为皇后娘娘被禁足的事情?木青歌直觉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看起来,公主的情况好了不少,我已经煎好药了……”但是木青歌并没有机会再问柔安公主,因为何太医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清冷也很快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伺候的人进来。

等到伺候柔安公主喝完药以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而柔安公主的屋子里,还站了一堆的人。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别都在这里杵着了,我没事了……”柔安公主开口,想要打发大家退下。

“对啊,何大人、木小姐,你们先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们也累坏了,尤其是木小姐您,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今天也没有休息,想必很累了吧?你们就放心的去休息,今天晚上奴婢就亲自在这里守着公主,一旦有什么事情,奴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清冷不等柔安公主把话说完,便迅速的接过话头道。

木青歌一愣,没想到清冷反应这么快,自己倒是又一次被她抢了先机,想必这次柔安公主也不会让自己留下了,她也是会心疼自己的。果然,柔安公主原本那样说,后半句就是让木青歌留下陪自己的。可一听清冷那样说,说木青歌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觉,便知dào

她没有说谎,木青歌的确是那样的人。柔安公主知dào

,木青歌以前的身体也不好的,不忍心再让她受累,想着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找机会说,也不急在这一个晚上。反正晚上她们也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清冷是商景帝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代表商景帝的意思,要是自己不给她面子,非要木青歌留下来,她还真不知dào

后果会是什么。

于是,柔安公主便顺着清冷的话道:“清冷说的没错,何大人和青歌,你们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让人通知你们。”

柔安公主和清冷都这样说了,何太医自然不会要再留下来。他原本也就不适合留在这里的,她们不说,他也是要离开的。

木青歌不能当众不给柔安公主面子,也知dào

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便道:“也罢,那我们就回去休息了……小芳,你就留下来照顾公主吧,你一直伺候公主,对公主的习惯和喜好,都比旁人清楚,公主也更习惯你的照顾……”

木青歌无奈,只能留下小芳,万一清冷她们真的想做什么,小芳也好在旁边看着一点。

小芳当然巴不得留下来,急忙高兴的跑到了柔安公主的床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柔安公主原本还说因为小芳对这宫里熟悉,所以想要让她跟在木青歌的身边,也可以保护一二,但是看到小芳一脸期待的表情,又不忍心让她失望。想着商景帝大概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木青歌做什么,也稍稍放心。便点了点头:“行,那你就留下吧。”

柔安公主都发话,留下的也不时木青歌,清冷便很给面子的没有去和柔安公主再作对,默许了小芳的留下,还从自己的人里挑出来一个,打发走了。

“那就这样了,公主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来,你相信我,会没事的。”木青歌看柔安公主的眉宇间还是有散不去的愁绪,又忍不住安慰了一把,希望柔安公主可以想开一点。

“我知dào

,你放心吧,回去好好休息。”柔安公主露出一个微笑给木青歌,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会好好的。

清冷还在一旁看着,木青歌也知dào

自己不适合说太多,便答yīng

着。带了小瑾和小曼,和何太医一起,出了柔安公主寝宫的门。清冷很客气的送到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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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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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都没什么事情,木青歌有些不安,按理说,商祺睿收到了自己的消息后,没有道理会置之不理的。

可是,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是商祺睿没有收到消息呢,还是他其实已经派人来了,却又被人发xiàn

,或许遇到了别的难处?

木青歌一晚上都没敢真的睡着,可是等到天亮,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木青歌等不及了,站起来推开门,想要出去走走。

却发xiàn

清冷站在门口,看样子还站了有好一会儿。木青歌心里一动,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来了。

“木小姐早安。”清冷对木青歌行礼,木青歌却总觉得她的笑容中带着得yì



“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木青歌心里虽然有些不安,面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

“奴婢就是来告sù

木小姐一声,公主的情况好了很多了,何太医都说了,只要好好休息,好好将养就没事了。希望木小姐不要担心……”清冷笑眯眯的道。

这话听着挺好的,可木青歌听了心里反而更加不安。柔安公主好不好,她只要去看一眼就能知dào

。清冷何必巴巴的这么早就跑来等着,就为了告sù

自己那一句话?

“倒是木小姐您……”清冷没有等木青歌开口,又迅速的接话,说到这里又故yì

顿了一下,才道,“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比昨天还要疲惫,难道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还是有心事?不知dào

。奴婢可不可以帮得上忙?”

看来,清冷今天的态度。比昨天可嚣张多了。木青歌心里隐隐有感觉,大约是商景帝又做了什么决定了。柔安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自己的用处也就没有了。商景帝这是准bèi

怎么解决自己呢?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木青歌淡淡的问。即便心里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在清冷的面前表现出来。

“不是,奴婢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带小姐去见陛下的。”清冷看木青歌没什么反应。有点无聊。也直接道。

“陛下要见我?”木青歌还是忍不住重复了一下,果然,自己又猜对了,可惜。猜对了也是白搭。总是解决不了问题。“走吧。”

清冷看木青歌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甚至都没有慌乱一下,心里也有点没底。也就不敢多说了。带着木青歌一路出了柔安公主的宫殿。

“不对,这里不是去御书房的路,你想带我去哪里?”木青歌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商景帝一般见人都会在御书房,可清冷带她走的方向,明显不是御书房的方向。不过木青歌对皇宫也不是那么熟悉,所以还真不知dào

她要带自己去哪里。

“奴婢什么时候说过要带木小姐您去御书房了?”清冷轻哼一声,“陛下可没有说。要在御书房见木小姐。”

“那陛下在哪里?”木青歌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

“木小姐到了不就知dào

了?怎么,木小姐莫不是怕了?”清冷故yì

做出惊讶的表情,“木小姐不用担心。陛下不会伤害您的。”

木青歌原本还想说要是你不告sù

我去哪里,我就不走了。可是一转头,却发xiàn

身后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又跟上来两个宫女。虽然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对自己很尊敬的样子。可是,她们走在自己身后那么久。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很明显,这两个宫女。是会武功的。

自己一个人,即使那两个丫头不会武功,也不可能是她们三个人的对手。更何况,那两个宫女明显不简单。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和清冷再起争执。

“木小姐,请吧。”清冷带着几分得yì

的道。

木青歌不说话,跟着清冷继xù

往前走,原本还想等碰到别人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可是,一路上,都很少碰到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两个,都对清冷恭敬的很的态度,木青歌也就作罢了。

可是,几个人越走越冷清,木青歌心里都诧异不已,皇宫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几个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在终于在一个荒凉的地方停下来了。之所以说荒凉,是因为这个地方,除了面前的两扇厚重的大门,便没有任何的东西了。真的是没有东西,连棵树都没有。木青歌甚至都怀疑,这里真的是皇宫吗?

厚重的木门在被清冷推开时,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让人心底有些受不住。

打开大门,里面有几个院子,院子里有很多房间。但是,这里虽然有很多房间,却没有人气。整个所在都透露出浓浓的凄凉的气氛。偶尔有一两个看起来像是下人模样的人,慢吞吞机械的做着一些事情,和皇宫里其他地方伺候的奴仆的机灵劲儿完全不能。木青歌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现在也能明白了,这里,大约便是传说中的“冷宫”。

果然,冷宫真的挺恐怖的,难怪那些被废黜到冷宫的妃子宫女什么的,大都是以疯了收场。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真的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吧?那么,清冷带自己来,到底又是想要做什么呢?到底是不是商景帝的意思呢?

“清冷姑娘莫非想要告sù

我,陛下在这冷宫里等着我?”木青歌淡淡的问道,还是没有表现出焦急。其实这个时候,木青歌心里反而真的没有之前急了。之前的时候,因为不知dào

清冷要把自己带去哪里,所以心里有对未知的恐惧。可是,见到冷宫以后,木青歌反而放心了。既然她把自己带来冷宫,那至少说明,她还不想要自己的命。不然的话,没必要那么麻烦。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所以。不能慌乱,只有冷静。才能找到出路。

清冷看木青歌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心里也着实佩服。想着对方毕竟也是瞩目的木家小姐,至少现在还是商祺睿的未婚妻,到底也不宜做的太过了。清冷带了几分客气,道:“陛下让木小姐先在这里等着他。”

没想到这真的是商景帝的意思。他竟然真的会来冷宫见自己?木青歌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商景帝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纯粹的不想要自己传递消息出去?或者,还有更重大的原因?

“这两个丫头,不仅听话懂事,还会点拳脚功夫。足够保护木小姐在这冷宫中的安全了。请木小姐稍安勿躁。陛下很快就会过来的……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公主那边。还需yào

奴婢去伺候呢……”清冷对木青歌道。

听话那也不可能是听自己的话吧?木青歌听了清冷这番话。只得出两个结论。这两个丫头果然会武功,所以自己就不要想偷跑之类的了,她们俩对付自己,完全没有问题。还有一个嘛,就是这冷宫里,真的不安全。看来,小说和电视剧也不都是骗人的,这冷宫里的人,大多数心理已经变态。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身边得有两个会武功的丫头,才能保证基本的生命安全。

不过,木青歌还是很奇怪。商景帝想要见自己,在哪里见不是见?为什么非要跑到这冷宫里来见?就算商景帝是真的想把木青歌关在冷宫,他也不用自己跑到冷宫里来吧?毕竟。这冷宫里关的女人,大部分应该都是皇帝的女人吧?进了冷宫的女人。和进冷宫之前,差别应该不是一般的大。商景帝却要跑来看这些惨状,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木青歌想不明白商景帝的心思,甚至都在猜想,会不会是清冷骗她的。但是事实证明,清冷真的没有骗她。因为,商景帝真的来看她了,而且来的很快。

“这里环境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是好在清静……”商景帝看着木青歌脸上并没有什么怨气,绷紧的表情慢慢放轻松下来,对木青歌道,“就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听商景帝这话,对自己似乎还挺客气的。所以,应该并不是真的想要把自己怎么着,只是不希望自己搀和到某些事情里面。

木青歌抬头看了商景帝一眼,在这种场合下,她连礼都难得行了,道:“陛下说话真有意思,明明知dào

是委屈了,还要叫我受着。既然如此,又何必来说这番话呢?陛下想要我做什么,大可以直说。”

商景帝也看了木青歌一眼,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失笑:“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远离那些复杂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你到这个清静的地方来,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问题,木青歌道:“不知dào

陛下说的那些复杂的事情,又是指的什么事情呢?”

“你心里不是都很清楚了吗?还在这里装什么糊涂?”商景帝似对木青歌的装傻有点不满,直接说道,示意木青歌她做的那些小动作,自己都是心中有数的。

“陛下乃是天子,一眼便能看穿臣女心中所想。但是臣女不是陛下,不清楚陛下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对于陛下所说的,臣女也不是很明白。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臣女便是有再多的本事,也使不上什么劲儿。更何况,臣女也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本事。已经到了这会儿,陛下能不能就明明白白的告sù

臣女,让臣女也能明明白白的睡个觉?”木青歌忽然无比认真的对商景帝道。

商景帝犹豫了一下,似乎对木青歌的反应越发的诧异了。这次是顿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商景帝才问木青歌:“你可知dào

,那一日,柔安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吗?”

木青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商景帝说的是什么。那一日便是柔安公主回宫那一日,根据木青歌从商祺睿那里听来的消息。柔安公主回宫之前,已经做好准bèi

了,哪怕是商景帝打她骂她,她都会好好的受着。而且。柔安公主这么些年来,最是能忍的。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么谦和的柔安公主都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绪,直接和商景帝顶撞起来了呢?那可是在柔安公主的心里。天一般存zài

的男人,哪里是说改变印象就能改变的?而且。木青歌能感觉到,即便是到了现在,柔安公主对商景帝,也还是在生气的。这不科学。柔安公主是不会轻易生气的。更何况还是生商景帝的气。

“我不知dào

,公主并没有告sù

我。”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问过柔安公主。现在想来。却是柔安公主一直很技巧的避开了。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

“因为。再过些日子。柔安便要嫁去石涧了。”商景帝看木青歌果然是不知dào

的样子,微微摇头,没想到。柔安那么善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猫头鹰告sù

木青歌那件事情。他能够想到,她不说,只是因为木青歌也帮不了什么,她不希望再多一个人难过罢了。

“什么?”木青歌傻眼了,几乎是瞪着商景帝的,“陛下您说什么?您不是答yīng

过哥哥,不会让公主再嫁去石涧了吗?”

“朕只是说过,会考lǜ

。会给这个机会,但是朕从来没有说过,一定不会让柔安和亲的话。”商景帝纠正木青歌话里的误会,似乎这一切都只是她们的误会而已。自己只是说给一个机会。并没有说一定。可是,她们都理解错了。

木青歌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实在太生气了。这算怎么回事?那么拼命的努力,以为看到了一线光明就一定能等到天亮。可靠近了才知dào

。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海市蜃楼,根本不曾存zài

过。在商景帝的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会让柔安公主嫁给木文翰,那他又何必那样戏耍他们呢?要知dào

,木文翰和柔安公主,那个时候有多么的高兴。而木文翰更是为此,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木青歌很不能理解商景帝的这番做法,这算什么?不同意就早说不同意啊,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了人希望,却又残忍的告sù

他,这个希望不过是一个玩笑,是你误会了。

难怪,柔安公主会生气,会想到死,病了以后不愿意吃药,不愿意醒来。恐怕不是因为别的,没有生意,只是因为对商景帝失望透底,对自己的人生再无期待了吧?难怪皇后娘娘那么柔和的性子,也都忍不住了,会和商景帝当面的争执起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样。

木青歌好像明白了许多,却还是有地方不明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让公主嫁到石涧去?即便她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看着她现在那么可怜,从小没有父母疼爱,身体又不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倾心的爱人,可有心爱的人却不能嫁。陛下您的心里,就对柔安公主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吗?”

木青歌知dào

自己说这话有些重了,尤其是听话的人还是九五之尊,这话都可以砍脑袋了。说公主没有父母疼爱,将这位父皇放在何处了?但是木青歌的心理真的着急,也很生气,就顾不得那些了。想着便是就这么被商景帝砍了头,也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心里才不会堵的那么难受。

“那你能告sù

我?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但是出乎木青歌的预料,商景帝听了她的话以后,居然并没有暴跳如雷,甚至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安静了一会儿,才问木青歌,“大锦和石涧联姻,已经是定好的事情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朕还是天子,如何能够食言?而我们大锦,适龄的公主,也只有柔安一人而已。换句话说,即便不是柔安,别的公主嫁出去,难道就不可怜了?”

商景帝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在木青歌看来,自然是别的公主都比不上柔安公主。说白了,别的公主要是被送去和亲,木青歌顶多也就是表示一下同情怜悯,可心底并不会有多么难受。但是柔安公主不一样,她和柔安公主关系好,两个人之间有深厚的感情,柔安公主被送去和亲,她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但是,任何问题都是有多面性的。同样的问题对商景帝来说,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都是自己的女儿,谁嫁出去,可能心里都会舍不得。那么这个时候,他更加舍不得的,肯定是平日里非常疼爱的那些女儿。相对于那些女儿来说,柔安公主就显得不那么重yào

了。

所以也不能说是商景帝不对,不过是因为大家的感情不一样,处境不一样,所以做出的选择不一样而已。

木青歌顿了顿,反驳不了商景帝的话。她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感情上接受不了,可也不会无理取闹。

看木青歌没有话说,商景帝又道:“朕也是心疼柔安的,但是,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

“可不可以……”木青歌犹豫了一下,道,“在大臣或者皇室其他的人家里,寻个愿意去石涧的姑娘,封为公主,替柔安公主出嫁……”

木青歌并不知dào

大锦之前有没有代替公主出嫁的情况,她其实也不想说这个办法,毕竟大臣家的女儿,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嫁到石涧去,也同样是很痛苦的。可,为了柔安公主,她也不得不这么说了。

商景帝再次无言的看着木青歌,表情颇有些微妙。木青歌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也是大臣的女儿,而且,身份也算的上显赫,莫非,商景帝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自己嫁到石涧去,应该也比柔安公主活的好一些。

只是,商祺睿那里……自己还是商祺睿的未婚妻,是商景帝亲自点的未婚妻。所以,应该不会有自己刚才的担忧吧,木青歌在心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手心已经出了汗。原来,自己对商祺睿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么不舍得的地步啊?

“这倒也是个法子……”商景帝对木青歌的话未置可否,“只是,这个人选还真是不好选,而且,石涧未必也就会接受。”

木青歌张了张嘴,没有继xù

游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好法子,更何况,商景帝对这法子的兴趣也不怎么高。

“好了,朕来看看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等一切都过去了,朕自然会放你离开。毕竟……你还是老三的未婚妻呢,朕也不希望他因为这个,来生朕的气……这里安静,你就安安心心的待着吧,朕还有事,就不和你瞎耗了。”商景帝站起来,准bèi

离开。

“陛下……”木青歌也站起来,喊了一声。

“好友什么事情吗?”商景帝回头,看向木青歌。

“我……臣女就想问问,陛下是怎么知dào

的?”木青歌犹豫着,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问题。

可是商景帝却一下子听明白了:“你是问我是怎么知dào

你往外传递消息的吧?”

商景帝顿住身形,又回过头来,对木青歌道:“朕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挺厉害的,竟然还有暗中的势力。甚至,连何太医都会帮着你。你说说,他那么心无旁骛的人,怎么就会被你收买了呢……”

果然还是牵扯到了这些人,木青歌有些不安,忙解释道:“陛下您误会了,何大人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dào

,更加没有帮zhù

我的意思。何大人做的事情的,真的都只是为了替公主治病。至于说我暗中的势力……”

木青歌嗤笑一声,道:“那些,不过是我的几个朋友,根本就不是我的势力,我只的确是找了朋友帮忙,但是他们和我,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事实就是如此,陛下信不信,臣女都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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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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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释的太多了,木青歌。”商景帝忽然很认真的叫了木青歌的名字,“你不知dào

,很多时候,解释都只是掩饰吗?”

木青歌一愣,回过神来,发xiàn

自己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

“你到底还是年纪太轻,不如老三老成锕……”商景帝轻笑一声,也不知dào

是真笑还是假笑,“他就没有像你这么着急解释什么。如果你和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何必这么着急解释?”

“您的意思是……殿下他……”木青歌听懂了商景帝话里的意思,却有点不敢承认。

“你不是问我怎么知dào

的吗?”商景帝忽然笑笑,显得特别的老奸巨猾,“因为老三来找朕了。”

原来商祺睿收到消息了,而且也进宫了,只是他没有直接来找自己,而是先去找了商景帝谈条件。从现在这结果来看,商祺睿和商景帝谈论的结果,显然不是很尽如人意。只不过,要是没有商祺睿去和商景帝谈条件,或许自己现在就不仅仅是在冷宫了。刚才商景帝也说了,他对自己客气,是因为自己是商祺睿的未婚妻。

“好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商景帝不再多说,这句话里,多少带着点警告的意味。潜台词像是在说,别给商祺睿惹麻烦了。

“殿下他……怎么了?”木青歌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商景帝这人,身为帝王。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对自己“照顾”,也不是白“照顾”的。而且,商祺睿居然同意的话,那说明他手里还有不少能制约商祺睿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商祺睿根本不知dào

自己被商景帝关到冷宫来了,那样的话,可能会更加麻烦。

“只要你不给他惹麻烦,乖乖的待在这里。他就会很好。”商景帝头也不回的道。明显不想让木青歌知dào

更多的关于商祺睿的情况。

木青歌皱眉,却看到商景帝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对木青歌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在这里要是没事。便想想你还答yīng

过朕什么事情?”

木青歌一愣。她什么时候答yīng

过商景帝什么事事情了?可是不等她发问。商景帝已经走出去了。而清冷留下的两个宫女。一看到商景帝离开,便立kè

进来了。好像不看紧点,木青歌就会飞走一样。

木青歌也没空去搭理她们。她在想商景帝刚才最后那句话。商景帝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肯定都是有用意的。绝对不会是闲聊。那么。他刚才那句话,就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可是,木青歌真的想不起。曾经答yīng

过商景帝什么事情。

这次进宫以后,和商景帝其实也就见了那么几次面。除了这一次,几乎都是在讨论关于柔安公主身体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是当着别人的面。木青歌仔细想过了,她除了说要好好照顾柔安公主,替她治病,真的就没有答yīng

过商景帝什么事情。但是很显然,商景帝的意思,并不是照顾柔安公主的事情。

而除了这一次,木青歌记得,上一次见到商景帝,都是好些天前的事情了。就是那次宴请石涧使臣,木文翰去向商景帝求亲的时候。当时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动了商景帝。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商景帝竟然又变卦了,想到木文翰因此还躺在床上,身体都没有恢复,木青歌心里就很生气。

木青歌忽然一愣,说起来,就是那一次,她好像还真答yīng

过商景帝一件事情。其实也不算是答yīng

了商景帝一件事情。当时为了替木文翰求情,木青歌说话的态度语气就急切了一些,让商景帝抓到了把柄,说她是不敬。当时商景帝说,就不罚她了,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一个有诚意的道歉。道歉就是道歉,怎么算有诚意呢?语气诚恳还是礼物够贵重?木青歌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以为商景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给大家彼此一个面子。所以木青歌当时就顺口那么答yīng

下来了,而且事后也没有把那件事情当回事。

难不成,商景帝说的就是那件事情?可仔细想来,那个要求也太奇怪了一点。更何况,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能去哪里寻找“诚意”呢?难道要自己在这冷宫里给商景帝绣花抄经书?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木青歌也感觉,商景帝不是那意思。他要是想要刺绣或者佛经,多的是抢着给他弄的人,而且个个都能比木青歌做的好。所以,木青歌觉得,商景帝的意思,绝对不是在“道歉”上。

可是,在仔细的想,商景帝和他的接触也实在有限,她还真的没有答yīng

过商景帝什么事情。所以,也只能从“道歉”上去想了,毕竟商景帝不会那么无缘无故的提醒她这一句的。

木青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东西来,心里又记挂着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还有商祺睿,更是觉得静不下心来,难免有些浮躁。两个伺候的小宫女一直静悄悄的站在屋子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平白的让这本就阴冷的屋子又多了一层凉意。

“我要出去晒晒太阳。”木青歌无奈的嘀咕,站起身往外走去。她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屋子里,外面的世界,更自由也更轻松。

两个小丫头倒是不管着木青歌,也不知dào

是不敢还是不愿,默默的跟着木青歌出了门。

其实夏天的太阳还是挺毒辣的,但是在这阴冷的冷宫里面,太阳好像已经真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木青歌走到阳光底下,竟然也没有觉得热,反而好像真的温暖了一点。

这个院子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好kàn

。木青歌却发xiàn

,远处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在晒太阳的人。从背影看来,身姿婀娜,打扮的也很优雅,倒一点不像是冷宫里的女人,和这里的气氛,一点都不搭边。

木青歌瞬间便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不自觉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到了那个女人背后的时候,木青歌却又犹豫了。生平第一次,对面前这个人的长相。有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时说她在乎长相什么的。只是木青歌觉得,在冷宫里面的人。可能真的都是不正常的。越是这种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不正常起来。才更吓人。她怕这个人一转身。她看到的会是和这背影完全不搭边的景象。或者是恐怖的样子,那样她真的会被吓着的。如果不看到真实的面目,或许倒是可以保留一份美好的猜测在心底。

木青歌犹豫了。然后想要转身离开,却听到那个女人用一众淡淡的语气道:“怎么?胆子竟然这么小?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没想到自己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让对方察觉到了。木青歌心里一动。这个女人不知dào

在冷宫待了多久。从她淡然的态度可以猜测,她在冷宫的时间绝对不短,所以才能对这里的环境如此的熟悉。可她对周遭的敏感程度。却又还是那么精准,说明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直都是很警惕的。即便是在冷宫这样的环境里,她也没有一天放轻松过。木青歌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我只是怕打扰了……您……”木青歌忽然不知dào

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看这打扮其实是年轻的,但是她的头发,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可是,听声音,却还是年轻的。

“呵呵……”那女人轻笑一声,忽然转过头来。

木青歌下意识的便想要扭开头,心里总觉得,那女人会长着一张很吓人的脸。可是还不等她转开头,便看到一张绝对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放大。

木青歌是真的愣住了,这女人不仅年轻,而且漂亮,最奇怪的是,木青歌觉得,这长相好像还在哪儿见过似的。

“吓到你了?”那女人看了站在木青歌身后的两个丫头,刚才她们都落后木青歌几步远。可就在这个女人回头的瞬间,两个小宫女便已经冲到了木青歌的面前,看到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才又退开一步。但是态度明显比刚才紧张了,身体和神态都是处于一种备战状态之中。

那女人的态度看起来还很温和,甚至对木青歌笑了一下。可这却更加让木青歌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木青歌再怎么也不能在气势弱下去。也回了一个微笑:“阁下如此美貌,的确是惊到我了。”

木青歌这句话说的是真心的,那女人眼睛里微微一亮,半开玩笑的道:“怎么?我背影看起来很丑?”

“那倒没有,阁下的背影看起来,也是很迷人……”木青歌摇摇头,又道,“只可惜,这世上的很多事物,往往都是看着美貌,却往往表里不一。”

这句话,并不怎么客气,听着像是在嘲讽那女人。那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知dào

有没有生气,道:“你说的很对。”

木青歌反而不知dào

说什么好,那个女人又道:“这么热的天,你还出来晒太阳?还是特地来找我的?”

“我只是出来晒太阳,碰巧看到您在这里,一时好奇,所以前来看看。”木青歌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在冷宫呆着的,还有这气势的,应该也不是普通人,所以一直在用敬语。

“这冷宫,大概也只有太阳能看了……”那女人笑笑,带着一点复杂的意味,又打量了木青歌一眼,“以前没有见过你,是刚进来的吗?”

“是,今天刚进来。”木青歌点点头,顺势问道,“您进来多久了?”

“我?”那女人挑了挑眉,似在回忆,又似觉得好笑,也像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宸姑娘,你怎么又在这里晒太阳?”一个带着点不满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木青歌回头,就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姑娘跑了过来,看年纪。大概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她叫面前这个女人“宸姑娘”?木青歌很是诧异。

按理说,冷宫这种地方,关进来的,都是皇帝的女人。不管是前皇帝还是现任皇帝,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宫女下人犯了错,该砍头的砍头,该处罚的处罚,不会单独在冷宫给她找个院子养起来。当然也有到冷宫。但是那也是伺候人的。

可面前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下人。但是,却被人称作“姑娘”。皇宫这种地方。即便是在冷宫里头。也不能随便乱称呼的。所以。这位姑娘的身份还真是特别。

“已经准bèi

回去了。走吧。”那位宸姑娘看到自己的人来了,微笑了一下,准bèi

离开。忽然又问那宫女,“小福。我到这冷宫多少年了?”

那个叫小福的宫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毫不客气的瞪了木青歌一眼,好像知dào

这件事情一定是木青歌提起来的。

“没事,你回答我就好了。”宸姑娘倒是不在意的模样。

“……十年了……”小福低声道。

十年?木青歌惊讶的看向宸姑娘。发xiàn

她也像是被吓了一跳。她自己是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了吗?还是有别的原因?木青歌忽然心中觉得有些酸涩。

“好了,我们回去吧。”宸姑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小福走了,但是木青歌能感觉到,她的心情,还是因为刚才那句“十年”受到影响了。

十年?这位宸姑娘现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十年前也就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却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商景帝能将她关在这里,一关就是十年?难怪那宫女称呼她为“姑娘”,只怕这位宸姑娘还真不是商景帝的女人。但是,一个不是妃嫔的女子,却被关在冷宫,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情,这位宸姑娘的身份,有点蹊跷。

“你们俩知dào

这位宸姑娘是什么来历吗?”木青歌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刚才宸姑娘站立的地方停下来,模仿她刚才的角度,想看看让她看了那么久的角度,到底能看到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同时还不忘问问清冷留下的两个丫头,她们或许知dào

宸姑娘的身份。

“奴婢们不知dào

……”两个丫头摇头,“并未听说过皇宫里有这样的一位……”

其实也不意wài

,这两个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十年前她们或许都还没有进宫,不知dào

才是正常的。

“奇怪,这冷宫里,除了关着娘娘们,怎么还会有别的人进来呢?”木青歌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自言自语道。

却听到两个丫头的笑声,木青歌不解的回头:“你们笑什么?”

两个宫女看到木青歌转头的瞬间有些紧张,生怕木青歌会生气。可是看到她只是疑惑,并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您,不也进来了吗?”

她们说这句话,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说这冷宫里,并不全都关着的是妃嫔。比如木青歌自己,就不是皇帝的妃嫔,去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被关到这冷宫里来了。

木青歌也不禁好笑,自己最近的智商好像下降的有点厉害。不过,这样一说,好像有些东西就能解释的通了。

“领饭了,领饭了……”院子的大门忽然被拍的山响,还传来一个粗嘎的嗓音。

木青歌愣了一下,就看到刚才那个小福已经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木青歌她们呆在那里,便喊了一声:“你们快来领饭!”

两个丫头答yīng

一声,其中一个便朝着门口走去。

“我也去看看吧。”木青歌反正没事,也跟着过去。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木青歌走到的时候,那派饭的婆子已经将她们院子里的饭盒都拿出来了,看着地上只有两个食盒,木青歌很奇怪。

那小福看了木青歌一眼,似乎不怎么喜欢木青歌,但是又像是极力忍着什么,还是解释了一句:“这院子里,就只住了宸姑娘和小姐您两位主子。”

只住了两个主子?木青歌回头扫了一眼,这院子里,少说也有十几间屋子,却只住了两个主子,是不是也太浪费了一点?虽然说冷宫这种地方,好像不适合住太多的人,但是木青歌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

在那派饭的婆子临走的时候,木青歌瞅了一眼她剩下的饭菜,看起来好像比她们这个院子的饭菜,要差很多的样子。

小福没有再多说,提了属于她们的食盒,便转身走了。看起来,对木青歌还是很有戒备的。

“我们也回去吃饭吧。”木青歌叹了口气,什么事情在重yào

,也比不过吃饭重yào



“没想到,冷宫的饭菜还不错的样子……”两个小宫女也无聊,这冷宫里又没有别的人,木青歌看起来也还随和,两个小宫女绷了半天也就绷不住了,开始找话说。

木青歌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再想到刚才看到的别的院子的饭菜,心里也觉得,自己这边的饭菜实在太好了一点。冷宫这种地方,从小说和影视剧里就能知dào

,一定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但是看这些饭菜,虽然比不上平时的饭菜,但是说实话,比木青歌在现代的时候,日常吃的还要好。哪里有那么夸张呢?这到底只是自己的特权,还是商景帝的冷宫其实还好?

像是要应和木青歌心中所想,午饭的时间一过,便有人送来了棉被衣物等东西,数量虽然不多,但是都是极好的。

“哎,你们等等,这是谁让送来的?”木青歌叫住了送被子来的太监,问道。

“回小姐,是陛下亲自吩咐的。”那太监也机灵,面不改色的道,“陛下让小姐您一定要安心。”

这么说来,果然是自己被特别照顾吗?所以,商景帝只是想要自己在这里避开一段时间,不让商祺睿分心?木青歌还是想不通,如果只是把自己关起来,皇宫那么多房子,还真是用不着把自己关到冷宫来。之前看清冷的模样,木青歌甚至觉得,商景帝几乎是想要把自己杀了灭口的。可现在的待遇,又和她猜测的有了太多的改变,真是不懂商景帝到底想做什么。

“看起来,我是真的托了你的福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木青歌看过去,才发xiàn

是宸姑娘带着小福过来了。不知dào

她们来了多久,但是刚才那太监的话,她们很明显听到了。

“宸姑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木青歌问道。

“当然。”宸姑娘点点头,态度又恢复了木青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那种状态。

“宸姑娘先进来坐吧。”木青歌示意她们进屋,又问,“不知dào

姑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谢。”宸姑娘道声谢,进了屋子,微微抬眼扫了屋子里一圈,才回答木青歌的问题,“在冷宫待了十几年,吃的都是剩菜冷饭,今天小姐你一来,我便吃到了热菜热饭,我这是沾光,当然要感谢小姐您了。”

虽然已经猜测这是商景帝的特别照顾,但是听到别人亲口证实,木青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商景帝如果只是要照顾自己,那给自己一个人吃好就算了,何必连着这位宸姑娘一起照顾?并不是木青歌不想要宸姑娘过的好一点,只是商景帝做事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捉摸不透。

“宸姑娘言重了,或许……今天只是陛下心情不错,给我们加个菜罢了。”木青歌笑的有点尴尬。

宸姑娘看着屋子里崭新的衣物,挑眉道:“你们……陛下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好的过分了?”

木青歌被她的话噎住,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不知dào

小姐贵姓?”宸姑娘主动问道。

“木。”木青歌只说了一个字。

宸姑娘皱了皱眉头,似在回忆记忆中有没有什么很厉害的姓木的人,但是很明显,她没有想到,所以表情反而更加迷茫了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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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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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即便是在冷宫,也觉得这景色很漂亮。木青歌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看过夕阳了。没想到,穿越了上千年,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到头来居然还是一样,连看眼夕阳的时间都没有。

“你住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宸姑娘忽然忍不住问了木青歌一句。

目的?木青歌一愣,心里有什么东西闪过,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得罪了皇帝陛下,被赶到冷宫来了?这样的地方,难道谁还愿意来?”木青歌自嘲的一笑,刚才她就想到了,商景帝让她来冷宫,除了不喜欢她以外,可能真的是有目的的,但是她自己都不知dào

这个目的是什么,又怎么回答宸姑娘的话?

“得罪了皇帝陛下?”宸姑娘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样子,像是得罪了皇帝陛下的?得罪了皇帝陛下被赶到冷宫的人,应该是我们这样的……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宸姑娘给木青歌的感觉一直是优雅淡定的,但是她这最后一句话,分明说的时候也没有带着很狠的表情,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更大一点。但是,木青歌还是从那句话里感受到了强dà

的压迫性,仿佛真的带着杀气一样。

“我如果真的是来冷宫卧底,有目的……那皇帝陛下还这么对我格外的开恩?岂不是就是很明白的告sù

别人,我有问题吗?”木青歌只能这么回答。

宸姑娘目光闪了闪。也不知dào

她有没有相信木青歌的回答。但是也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只是道:“那可能,你很快就能出去了。你要是真的得罪了皇帝陛下,别的人也不敢偷偷这么对你的,所以这一定是皇帝同意过的……不过,我很奇怪,你一个大臣的女儿,怎么会被关到冷宫里来呢?就算你惹皇帝生气了,也该被关在你家里。严重点也是关到牢房里去才对。这冷宫可是为后宫准bèi

的。皇帝怎么会把你关到这里来?”

“宸姑娘你也是后宫的人吗?”木青歌很自然的反问。

宸姑娘一愣,没有回答。木青歌也不追问。一副我知dào

问不出答案的表情。继xù

道:“其实。我被关起来。真的是因为得罪了陛下……我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但是陛下并不是很喜欢我,所以希望三皇子能够离开我。但是他又不愿意和三皇子闹僵了关系,所以才会把我关到冷宫来。但是又好好的招待着。将来三皇子要是忘记了我。那自然是我倒霉。就没什么事情了。如果三皇子忘不了,我能够出去,至少陛下对我不错。三皇子也不会因此而和陛下闹僵。”

木青歌在刚才的一瞬间,好像忽然明白了商景帝的意思。包括他让自己来冷宫的目的,和他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所以,木青歌对宸姑娘,说了大部分的真话。

也许是没想到木青歌会这么直爽的说出这些话来,也可能是没有想到木青歌竟然会是皇子的未婚妻,所以宸姑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讶表情。即便只是转瞬即逝,木青歌也看清楚了。

“你竟然还是皇子妃?”宸姑娘的语气都带着惊讶,“那你不见了,你家里人不会找吗?三皇子不会找吗?”

“最近……宫里有些乱,陛下对外宣称我是在给公主治病,所以……他们暂时不会怀疑的……”木青歌说的都是真话,宸姑娘根本看不出来破绽。

“你……会治病?”宸姑娘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木青歌心里也动了一下,她以为,宸姑娘关注的重点,会是“宫里有些乱”。可是,没想到,她关注的点,竟然会是自己会治病这件事情。木青歌越发觉得,她猜准了商景帝的用意。

没错,商景帝将木青歌关到冷宫来,的确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他的那些解释,也有点牵强。不管是为了什么,商景帝都没有必要非要将木青歌关到冷宫来的。而且,关起来以后,却又对她很照顾。所以,木青歌猜想,商景帝就是故yì

让她到冷宫来。当然,目的并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商祺睿那个原因。而是,在这冷宫里,有什么秘密,或者什么人物,是商景帝想要得到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弄到那个秘密,所以才会让木青歌住进冷宫来,就是希望木青歌能够想办法,弄到那个秘密或者什么东西。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为了让木青歌进来的事情显得真实一点,所以他事先都没有告sù

木青歌他的意图。但是又怕木青歌什么都不知dào

,所以才会在临走的时候,提醒了那么一句话。

木青歌忍不住在心底嘲讽,商景帝还真是信得过自己。就这么把自己丢进冷宫,连想要的是人是物还是一个秘密都不知dào

,他就认为自己有能力找到吗?

不过,商景帝让自己住进这个院子而不是别的院子。而这个院子里,除了自己,又只有宸姑娘一个人,那么,木青歌几乎可以肯定,商景帝要的东西一定会着落于这个宸姑娘的身上。而且,从宸姑娘的反应来看,对自己也挺热情主动的。虽然和外面的热情不能比,但是作为一个在冷宫待了十年的人,居然会主动和新来的人聊天说话,本身已经很热情了。

而且,宸姑娘一直在无意中和自己打听各种情况,怀疑自己的用心。很明显,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秘密,是不会担心别人的用意的。更何况,这位宸姑娘,本身就是一个谜。她的存zài

,原本就不合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秘密。

木青歌已经找准了方向。接下来就是要以宸姑娘为突pò

口,找到商景帝想要的东西,她才能从冷宫出去。只是,商景帝也真是的,一点消息都不给自己,要问出宸姑娘的秘密还真是困难。

“会一点……”木青歌心里在吐槽商景帝,嘴里可一点没耽搁,“我从小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就去见了阎王爷。所以便想着要是自己能够会点医术。平时也可以自己多注意一下。正好又碰到了一个医术很厉害的医者,便拜了他为师傅。跟着学了几年医术。所以。对于一般的小病。还是能治一点的。”

这段话。宸姑娘明显是不怎么相信的:“宫里太医那么多。怎么会让木小姐您进宫照顾公主呢?您的身份,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听你说起皇帝对三皇子的态度。那也是很喜欢的……”

不能不说宸姑娘怀疑的很有道理,太医院那么多人。而且宫里懂医的宫女也不少。一般情况来说。是不会轻易让大臣的女儿来当医者。照顾病人的。毕竟,在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都是很娇贵的。学医术已经是很特例的了。再去照顾病人,就更说不通了。一般来说,除了照顾长辈尊者,会让人觉得这是伺候人的事儿。虽然木青歌不会这样觉得,但是别人肯定会这么想。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可能让一个大臣的女儿是照顾别人的,即便是公主。更何况,这个大臣的女儿,还是皇子妃。虽然木青歌自己说,商景帝不喜欢她,但是宸姑娘对这件事情本来就抱着怀疑的态度。从她了解到的有限的情况来看,商景帝不是不喜欢木青歌的,相反对木青歌还算不错的。

“这倒是真的,他们原本也没有让我进宫。”木青歌想了一下,依然很诚实的道,“后来公主一直昏迷,是何太医推荐了我,陛下才同意我进宫来的。”

这一次,宸姑娘再次诧异了,问木青歌:“何太医?哪个何太医?”

看来,在宸姑娘的记忆中,也是认识一位何太医的。木青歌也不瞒着,道:“就是何顺太医。”

“何顺太医推荐的你?他怎么不自己替公主治病?”从宸姑娘的表现来看,她果然是认识何太医的。木青歌也觉得有点诧异,看的出来,宸姑娘对何太医的医术是极为信任的。甚至都没有去想会有何太医治不了的病,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那个问题。没想到,十年之前的何太医,就已经那么厉害了。这么看来,宸姑娘十年以前,和何太医应该还是比较熟悉的。如果只是听说过的一个陌生的名字,她不应该会这么笃定的觉得何太医能治任何病。

宸姑娘问完以后,才发xiàn

木青歌的表情有一丝的尴尬。忽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忍不住盯着木青歌:“难道说,是因为何太医也治不了公主的病,所以才推荐你的?”

木青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也不想抢何太医的风头,但是为了让宸姑娘对自己绝对信任,也只有这样了。一定要让宸姑娘觉得,自己是很有实力的才行。

宸姑娘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又飞快的放下,这次问的有点小心翼翼:“你的师傅,不会就是何太医吧?”

“我之前说的师傅并不是何大人,不过何大人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木青歌摇摇头,“我就是和何太医见过几面,蒙他老人家瞧得起,送过我一本他亲自写的医书,所以我也可以算得上是何大人的半个弟子……”

木青歌这样一说,宸姑娘更加惊讶,何太医什么医术,她很清楚。木青歌这是客气,可她能从木青歌的话里听出一点意味来,何太医自认为自己的医术,还比不上木青歌。这是很高的评价了,何太医这个人,不会撒谎,更加不会去讨好别人。就算木青歌说的,不全都是真的,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木青歌的医术竟然这么厉害。那她到这冷宫来,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那你的师傅是谁?我还真想不出来,在大锦,有谁比何太医的名头还大的?”宸姑娘对于医术这个话题,好像一直过不去。反复的揪着不放。

“我师傅姓纪。是名军医,常年不在京城,宸姑娘或许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木青歌也不生气,对宸姑娘的问题,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纪?”宸姑娘想了半天,果然摇头,她不记得记忆中有这么一号人物,或许是这十年才崛起的,她不认识吧?不过。看起来木青歌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应该说的都是真的。

“那那位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宸姑娘又问。

“已经没有大碍了,有何太医在那里照顾。应该不会有事的。”说起这个。木青歌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不是说信不过何太医的医术。只是担心柔安公主的状态。不过。自己还在宫里,要是柔安公主真的有什么。商景帝一定会过来通知自己的吧?毕竟,他还想要把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应该不会允许柔安公主现在出事的。

说起这个,木青歌就很生气。她说呢。为什么商景帝忽然改变了对柔安公主的态度。原来竟然是因为要把柔安公主嫁出去了。所以想要最后给她一点宠溺。真是太狠心了,难怪柔安公主会怎么都不能释怀。

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的很笃定。商景帝让自己来找的东西。如果自己找到了,一定就可以救得了柔安公主。所以,一定要从宸姑娘的身上,找到突pò

口。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那两个小丫头都担心着你呢,恨不得过来把你拖回去。”宸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笑着打趣木青歌。

木青歌回头,就看到清冷留下的两个小宫女,远远的站着,表情的确是有点担心有点着急的。木青歌摇摇头,对宸姑娘道:“那两个,哪里是担心我呢?她们就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只怕是担心我逃走吧?只不过,她们也太高估我了,我哪里有能力逃得出这个冷宫啊……”

没想到木青歌会这么轻易的便承认了那两个丫头是来监视她的,宸姑娘在暗中扯了扯嘴角,对木青歌道:“大概是你想太多了……不过,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随时来找我说话聊天,毕竟……我也很无聊……”

“哈哈……”木青歌忍不住笑出声,“说认真的,你都不知dào

,我之前真的很担心。之前有听人家说过,这冷宫里的人啊,大多数是变态和疯子。我真的很担心,遇到一个疯子该怎么办?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遇到的是一个能聊天的美貌姑娘。看到你以后啊,我对这冷宫的印象,也没有那么恐怖了。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你聊天的。我就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要是天天自己一个人闷着,我会受不了的。”

“你怎么就知dào

,我不是一个疯子呢?”宸姑娘忽然凑向木青歌,在暗沉的夜色中,做了一个吓人的表情。

“哎……你别吓我……”木青歌叫了一声,后退两步,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你这样,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这里本来就够恐怖的了,你别这样啊……”

说罢,还跺了跺脚。宸姑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次,听起来倒像是真心的在笑。

“姑娘……”伺候宸姑娘的小福不知dào

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看到宸姑娘这样笑,似乎有些意wài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木青歌一眼。

“好了,我们都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宸姑娘看到小福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收住了脸上的笑意,示意木青歌该回去了。

木青歌点点头,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宸姑娘犹豫了一下,又道:“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也可以来找我,毕竟,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了,可以传授一点经验给你……”

这句话宸姑娘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木青歌能从中听出心酸来。认真想想,以宸姑娘现在的年纪,应该是十几岁开始就在这冷宫里待着了。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她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度过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心里特别的强dà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毅力?

木青歌脚步微微一顿,心理素质再怎么强dà

,经过了十年这样的日子,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变态才对。可看宸姑娘现在的状态,竟然还这么好,像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虽然木青歌也能看的出来,她其实有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是她的状态,真的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人。所以,如果宸姑娘没有撒谎,她真是和小福在这里被关了十年,没有出去过。那么在宸姑娘的心里,就一定有个极其强dà

的信念,支撑支撑着她这十年坚强的等待下去。那么,那个信念,会不会就和商景帝要找的东西有关系呢?

晚饭和午饭差不多,也算得上是丰盛了,看来,商景帝并没有打算虐待自己的意思。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木青歌吃饱喝足以后,便问面前的两个小宫女。

“奴婢冬雨。”

“奴婢冬雪。”

木青歌已经无力吐槽这皇宫里宫女的名字,认真的问两人:“你们,是可以出去的对不对?”

冬雨和冬雪对视一眼,有点不安,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木青歌的问题。

“实话实说就好了,我不会让你们去做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要你们背叛清冷姑娘的意思。”木青歌不得不解释道,“只是,陛下让我来这里找东西,多少总得给我一点提示吧?而且,要是我找到了什么线索,要怎么告sù

陛下知dào

呢?我肯定是出不去的对吧?你们也不可能让我们出去的……”

冬雨和冬雪再次对视一眼,都是惊诧莫名的表情,冬雨愣了一会儿,忽然小心翼翼的道:“奴婢,怎么,不懂小姐您在说什么?什么找东西,什么传递线索??”

木青歌也傻眼了,这两丫头也不知dào

商景帝的意思?莫非清冷也不知dào

?或者是怕两个丫头不靠谱,没有告sù

她们?好像都不对。木青歌忽然一惊,莫非,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商景帝其实就只是想要把自己关在冷宫,并没有让自己找什么的意思?说那句话也只是警告自己,别一再的触怒龙威?

顿了好一会儿,木青歌还是不甘心,盯着冬雨和冬雪:“难道,清冷就没有特别叮嘱你们什么?就真的只是让你们来伺候我而已?”

还是觉得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木青歌觉得,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清冷姑娘说……”冬雪看了冬雨一眼,吞吞吐吐的道,“让奴婢们……监视小姐您,别让小姐您有什么小动作,更不能让小姐您逃走,也不能朝外面传递讯息,不能和这院子以外的人接触……”

冬雪开始还有点犹豫,说了两句以后,便把清冷的嘱咐一一说了,反正这也不时她们两个的意思。干脆把话都说出来,大家相安无事便好。

木青歌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的道:“那要是我做了那些事情呢,你们要怎么告sù

清冷姑娘?”

“不用告sù

……”冬雪犹豫了一下,道,“清冷姑娘说,直接将小姐您打晕留住就好了,这是陛下的命令,没有人敢不执行的……”

木青歌再次僵住,果然,之前那么多的推测,都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些告sù

我呢?”木青歌还是觉得不甘心,“这些是清冷偷偷吩咐你们的,你们告sù

了我,我就有了准bèi

,对你们也不利啊。”

“因为……”这次是冬雨开口了,“奴婢们和小瑾小曼的关系很不错,她们二人托我们照顾小姐。她们还说,小姐您是好人,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所以我们对小姐坦诚相待比较好,这样,我们大家都不会为难。”

末了,冬雨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您不会让我们为难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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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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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瞬间无语,这丫头,居然还用上这招了。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小瑾和小曼,还挺有良心的,知dào

托付人照顾自己。

不过,冬雨和冬雪这么坦诚,木青歌倒是也不好为难她们,而且也明白,为难她们大概也没有什么用。

“罢了,你们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太过分。我说过,不会为难你们就不会为难你们。不过,你们也要明白,这里是冷宫,和外面不一样。不管你们是受命令来保护我还是监视我,你们要明白一点。冷宫远不像是表面那样平静,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一体的,我只希望你们能不瞒着我的,就别瞒着我,不然的话,万一真有什么事情,我还真说不好结局会是怎样……”木青歌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冷宫不管是在谁的心里,都不是一个好地方。关于冷宫的各种传言,也是层出不穷。冬雨和冬雪自然也听过不少,而且,皇帝的态度也的确是很奇怪。清冷说要严密的监视木青歌,不能让木青歌过的太舒适。可是,皇帝的种种表现,分明又是让木青歌过的很悠闲的感觉。其实两个人已经有点搞不明白到底主子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木青歌说的是能不瞒着的就告sù

她,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这样的无聊日子还有很多,不如说说你们对这冷宫的了解吧。”木青歌看两人答yīng

。微微一笑。摆出聊天的态度,“我对这冷宫,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们在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对冷宫有了解吗?”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冬雨和冬雪当然不会不给木青歌面子。冬雪第一个道:“其实,要说起来,对冷宫啊,奴婢还真是了解的不多,只是听说,真的挺恐怖的……”

说到这里。还夸张的抱了一下手臂。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冬雨应该知dào

的蛮多。她还待过冷宫呢。”

冬雨大概是没料到冬雪会这么直接。有点诧异的看向冬雪。后者有些调皮的笑了。

木青歌心里一动。给自己派一个在冷宫呆过的丫头,也是巧合吗?也是自己想太多了?

“奴婢的确是在冷宫呆过,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吧……”冬雨看冬雪把自己已经出卖了。不能不承认,干脆直接承认。“说起来。那段日子。真的是……想想都还后怕,所以其实这次刚开始让奴婢来冷宫,奴婢是很不情愿的……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可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是吗?那你能说说上一次的情况吗?”木青歌看的出来冬雨对上次在冷宫的记忆不大愉快,但是没办法,为了了解更多的信息,只有问下去了。

“那个时候,冬雨还在芯嫔娘娘的宫里伺候,芯嫔娘娘犯了错,被罚到冷宫,冬雨看到芯嫔娘娘没人照顾,便也跟着过来照顾。但是,芯嫔娘娘最后并没有熬到出冷宫的那一天……”冬雪似乎有点后悔提起这一茬,帮着冬雨概述了一下当年的事情。

冬雨这个时候也没有刚才初提到的时候那么敏感了,想到刚才还答yīng

了木青歌不能瞒着的就要说实话,主动的补充道:“那个时候,我们不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们那个院子住了十几位主子,每一个都是……反正我们每天真的都是吃不饱饭……刚进冷宫的那会儿,正好又是冬天,连棉被都没有一床,奴婢那个时候和芯嫔娘娘,几乎都是整完整完的不能入睡……芯嫔娘娘年纪其实也不大,哪里受过那种苦日子,加上那个时候,院子里有几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芯嫔娘娘受不了那样的双重折磨,很快便病倒了,陛下那个时候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芯嫔娘娘是谁……”

“没事,都过去了。”木青歌看冬雨的眼睛里已经有泪,看看她现在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的模样,当时肯定年纪也不大,所以那个时候,肯定也是受了不少折磨的。木青歌不知dào

这位芯嫔娘娘是谁,但是想来也不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冬雨的年纪来推断,应该是十年以内的事情,所以木青歌转移了话题,“你们那个时候住在哪个院子?和我们现在这个院子,离的近吗?”

“说起来,也离的不是很远,中间隔了两个院子吧……”冬雨抹了一把眼泪,道。

木青歌她们现在住的院子,是在整个冷宫最角落的,来的时候,木青歌感觉,旁边那两个院子,都是没有住人的。现在冬雨说,她们那个时候住的院子,和这个院子隔了两个院子,也就是说,她们之前住过的那个院子,应该就是住了人之中离这个院子最近的一个了。虽然说无巧不成书,但是太多的巧合搁在一块儿,木青歌不能不去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旁边两个院子,都没有住人吧?为什么陛下一定要让我们住到这最角落的一个院子来呢?”木青歌不解的看向两个丫头,“你们知dào

吗?”

冬雪摇摇头:“奴婢也不知dào

,清冷姑娘没有说过,不过,大概是怕小姐嫌吵吧?这里真的是整个冷宫最安静的地方了,那些院子,都太……”

冬雪没有说完,木青歌明白她的意思,有疯子在的地方,当然是吵闹的了。不过,在冷宫,只怕是宁愿吵闹一点也不要那么安静的。而且,还有一点,如果真的是怕自己嫌吵,不是应该单独给自己安排一个院子吗?隔壁两个院子不都还空着的?

“那,那位宸姑娘呢?”木青歌继xù

疑惑的开口。“陛下为什么要把她单独安排在这个院子里呢?你们有谁认识那位宸姑娘吗?”

这才是最重yào

的一个问题。木青歌早就想问了。只是怕两个人不愿意说实话,所以一直忍着。这个时候,气氛到了这样的时候,明白即便两个人不说实话,也不会骗自己了,木青歌才问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商景帝把自己关到这里来,真的是想要自己从宸姑娘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那么,冬雪和冬雨两个丫头应该会多少知dào

一点关于宸姑娘的事情,这样自己才能有一个方向。

可是。木青歌很快失望了。因为冬雨和冬雪纷纷摇头,而且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应该是真的不认识宸姑娘。

“那位宸姑娘不是说了吗?她都被关在这里十年了。奴婢在这宫里。总共还没待到十年的时间呢。”冬雪撇撇嘴。“十年之前的事情。肯定很多人都不记得了吧,奴婢觉得,陛下肯定已经忘记这位宸姑娘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倒是在这冷宫里生活的很好。”

宸姑娘的不一般,连这两个宫女都看出来了。木青歌觉得。即便是商景帝没有那个意思。她也要从宸姑娘身上下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wài

的收获也不一定。毕竟现在她要逃离。是不具备条件的。冬雨和冬雪两个丫头,都会武功,自己根本就不是她们俩的对手。而院子外面。还守着好些个侍卫。虽然都是在暗中的,但是木青歌已经和两个丫头确认过了,的确是存zài

的。既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又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当然要查下去。

“你们平时在宫里,就没有听说过这位宸姑娘?……或者,和她有关的故事?传说?”木青歌还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奴婢有一次帮着娘娘处理事情,整理过后宫的名单,别说陛下的后宫没有一位叫宸姑娘的,便是姓陈的,姓程的,都没有。”冬雨很肯定的道,“而且,她的称呼也很奇怪,奴婢看,并不像是这宫里的人。”

这一点,和木青歌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同时也有一个更加疑惑的问题,不是宫里的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冷宫?

“奴婢当年和芯嫔娘娘在冷宫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院子的事情。”冬雪或许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或许是想起了死去的芯嫔娘娘,反应有点慢,表情也有些萎靡。

木青歌注意到,她说的是“这个院子”的事情,而不是说的关于“宸姑娘”的事情。这样的说法,看起来差别不大,可实jì

上,却差别不小。

“什么样的事情?”木青歌急忙问道。

“说这院子……闹鬼……”冬雪犹豫了一下,说道。

木青歌反而愣了一下,有点奇怪。认真说起来,冷宫里死的人太多,所以几乎每个冷宫,都会有闹鬼的传闻。所以,闹鬼在冷宫来说,应该不会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可为什么,冬雪会特别提出来说说呢?

冬雨也想到了这点,不解的道:“哪个冷宫不闹鬼?”

“这个院子,闹鬼可不简单……”冬雪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从前的可怕,又想到自己现在就身处在这个闹鬼的场所,所以忽然就害pà

了起来。

“有什么不简单的?”虽然看出来冬雪的害pà

,木青歌还是问了下去,不寻常的地方,才能找到破绽。

“别的地方闹鬼,都是传的玄乎其玄的,但是,实jì

上并没有几个人真真zhèng

正的见到过鬼。”冬雪解释道,“可是,这个院子的鬼,是大白天也敢出现,而且无数个人见过的……”

那么玄乎?冬雨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那,那个鬼长什么样子?”

“没有脸……准,准确的,说,是,是没有五官……”冬雪似乎沉浸在回忆里,拔不出来,“好多人见到了,可是那女鬼来无影去无踪,抓都抓不到……”

“啊……”冬雨尖叫一声,和冬雪抱在一起。

“好了,没事了,都只是传说而已,冬雪也没有亲眼看到过,对吧?”木青歌也走过去,抱着两人。安慰她们道。

冬雨还有点颤抖。却听到冬雪道:“是,奴婢并没有看到过……”

冬雨这才镇定下来,伸手推了冬雪一把,生气的道:“你都没有见过,说的跟真的一样,吓死人了!”

冬雪被冬雨这么一讲,害pà

去了几分,多了几分尴尬,又见到木青歌比她们两人小。反而还来安慰她们两人。顿时又有些惭愧,解释道:“真不是奴婢胆子小。那个时候。院子里有一个人。就是被那女鬼吓疯了的。每天都嚷嚷着见了鬼了。而且。听说真的好多人都是亲眼见到的,应该不是假的……不然的话,你们以为。为什么这个院子会没有别的人住呢?为什么隔壁的两个院子都没有人住呢?”

冬雪这么一说,不仅冬雨。甚至连木青歌。都觉得脊背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小姐您怎么知dào

,冬雪并没有亲眼见过呢?”冬雨为了赶走恐惧。故yì

岔开话题,问木青歌。

木青歌之所以猜测冬雪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所谓的女鬼,是因为今天冬雪刚进这个院子的时候,甚至一直到她们聊起过去的事情之前,对这个院子都没有特别大的恐惧。如果她真的见过那么恐怖的鬼,怎么可能忘记呢?自然是一来就会想起来了。可是她不记得。说明她根本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刚才冬雪回忆以前在冷宫的日子,才想到了别人的描述,又想到自己现在正身处这个传说中闹鬼的院子里,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带入进去多想,所以才会越想越恐怖。

不过,要是直接这么说,估计今天晚上三个人做梦都会不由自主的带人进去了。所以,不能这么回答。

木青歌还在想要怎么回答,就听到“梆、梆”两声不大不小的声响。三个人原本就处在一种紧张的氛围里,这两声响,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像是敲在了人的心坎上,顿时吓得人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冬雪和冬雨两个人不由自主的便又抱在了一起,还不约而同的尖叫了一声。

她们俩这一叫,青歌反而镇定下来。拍拍两人的肩膀,道:“别慌,我们出去看看。”

说吧,带头走去开门,冬雨和冬雪互相看看,才战战兢兢的跟着木青歌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小福,对木青歌她们这么迟才来开门的事情,似乎是有些不满的。但是她还是很客气的道:“这是我们姑娘送给木小姐的。”

说罢,递给木青歌一个锦囊。

“替我谢谢你家宸姑娘。”木青歌感激的接过来,却又忍不住问道,“不过,不知dào

这里面是什么?”

“驱虫的……”小福像是懒得解释,却又耐着性子道,“夏天,虫蛇多。”

很简洁的回答,不怎么想和木青歌说话的样子。

“你家姑娘有心了,替我说谢谢。”木青歌也不多问了,对冬雨道,“冬雪,你送小福姑娘回去吧。”

“不必了。”小福急忙摆手,“奴婢对这里,熟悉的很。”

说罢,也不等木青歌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木青歌倒是没什么,冬雪和冬雨已经从刚才的恐怖气氛中恢复过来,看小福没什么礼貌的样子,加上刚才被吓坏了,心里就难免有气。忍不住嘟囔道:“真是的,神气什么呢?”

“其实,宸姑娘已经很好了,知dào

这夏天晚上虫鼠蛇蚁多,好心给我们送了药包来了,我们应该谢谢她们。”木青歌道,拿着药包掂了掂。

“可是,那个宫女的态度,未免也太嚣张了一点。奴婢们也就算了,小姐您可是木家的小姐……”冬雨不忿的道。

“什么木家的小姐?”木青歌忍不住好笑,“那位宸姑娘进冷宫的时候,恐怕木家还没有现在的势力,她根本就不知dào

京城有姓木的这么一家人,更何况是木家的小姐呢?再说了,人家都在冷宫待了十年了,你怎么还能像是正常人一样要求她们呢?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木青歌这么一说,冬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人家主子都不怕被人小瞧了,她一个宫女跟着激动个什么劲儿呢?不过,听到木青歌说,人家已经在冷宫待了十年了,怎么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要求她们?冬雨瞬间便又想到了之前提到的闹鬼的事情。越发的觉得,宸姑娘和小福两个人,正常的太过分了。反而像是有问题的样子,总忍不住会多想。

看了一眼旁边的冬雪,发xiàn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冬雪是因为想到了,宸姑娘和小福,十年前就在这个院子住着了,也就是说了,闹鬼的时候,她们就一直住在这里。那么,那个伤人的鬼为什么没有对她们怎么样?甚至她们都没有受到惊吓,过了十年还是那么正常。难道那鬼就是专门来守护她们的?还是说,她们自己根本就是鬼?

冬雪再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太恐怖了。

木青歌这个时候却没有空去关注两个宫女的态度,她拿着药包在思量。宸姑娘这明显是在示好,从看到宸姑娘的第一眼,木青歌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那种气势是藏不住的。所以,木青歌当时便想要离开的。可是,宸姑娘在后来的交往中,却出乎预料的热情。完全就是一副想要和自己交朋友的样子。宸姑娘已经在这冷宫待了十年了,她如果想要逃出去,或者做什么,应该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她为什么要示好自己呢?她根本就不知dào

木家是什么人家,所以不存zài

讨好的意思。知dào

自己是商祺睿的未婚妻,也是后面的事情。在那之前,她就很热情了。

木青歌猜不透宸姑娘的用意,不过,这药包在夏天倒是管用。冷宫这种地方,肯定虫子什么的东西很多。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这里也没有药材,根本配不了药包。如果没有宸姑娘的药包,木青歌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被虫子所打扰了。

准bèi

将药包放到床上,木青歌的手却忽然一顿。宸姑娘是怎么弄到这药包的?这里没有药材,当然了,宸姑娘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比如生病的时候从药里扣一点出来,或者是收买那些下人,弄一点进来。但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弄到很多。因为如果宸姑娘有那本事,应该早就不用待在这冷宫了。毕竟,冬雪她们已经说了,现在的宫里。几乎是没有人知dào

宸姑娘的存zài

的。她即便跑了,也不会有人知dào

。可她没能跑出去,说明她还是没有那个能力的。那么,她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最要紧的是,这个药包配的很妙,现在外面一般的医者,绝对配不出来这样的药包。

木青歌想了一下,忽然动手开始拆开药包。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冬雪看的有点蒙。

“小姐大概是在看药包里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小心一点是没错的,果然还是小姐心细……”冬雨猜测道。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药包是怎么配的。”木青歌对这两人的想法有些无奈,在这宫里呆久了的人,猜疑便是第一反应,也怪不得她们。

冬雨和冬雪对视一眼,已经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木青歌拆开药包,果然,里面的配方,和自己刚才所猜的,大体差不多。木青歌之前有在李欢他们店里,翻过好写药方。其中,也有不少驱虫的,没有一个大夫,能开出这样的妙方来。甚至,在何太医给的医书里,关于驱虫这一块的方子里,也没有这么妙的。

而且,这里面有几味药材,用的也很奇怪。首先,在大锦是很少用到这些药材的。木青歌唯一见过的,便是在军营的时候,纪军医用过,当时还是那方子是从别处抄袭来的。但是,这几味药材驱虫的功效真的很好。那些常年住在山里的人,便都知dào

这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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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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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方,这药材,太不简单。木青歌心里更加的肯定了,这位宸姑娘,真的不可能是普通人。

正准bèi

收起来,木青歌却又发xiàn

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药包里面,有一味药材很奇怪。

这种药材,名叫“茜睇”,在大锦的土地上,还很少有这种药材生长。它主要生长在北边,木青歌知dào

这种东西,也是上次去晋城的时候,听纪军医提起过。纪军医说,这种“茜睇”和另外一种叫“茜予”的药草很容易被弄混淆。因为两者不仅名字像,而且长的也像。但是它们的功效却相差甚远。“茜予”是驱虫的良药,而“茜睇”却是毒蛇最喜欢的。这也是两种药材差别最大的地方,那便是香味不一样。木青歌将“茜睇”那在手里,心里转过了很多个念头。按照常理来说,能够知dào

这个药方的,也不能是普通人。那么她应该清楚这两种药材之间的区别才对,不至于将它们弄混淆。可是,现在宸姑娘给的这个药包里,却很明显将“茜睇”放成了“茜予”。

如果是宸姑娘不小心,或者是她根本不知dào

,那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这种药包,难道就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的事情吗?可是,如果不是不小心,不是不知dào

,那是什么呢?那就只能是故yì

的了。问题是,宸姑娘故yì

将“茜予”换成“茜睇”,是为了什么呢?“茜睇”可以招来毒蛇,所以她是想要自己的命吗?好像宸姑娘也没有理由这么做。首先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而且看白天的情形,她对自己也挺热情的,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害自己。但是,同时这是一个致命的疑点,宸姑娘为什么要对自己热情呢?完全有可能就是想要降低自己的防备啊。

木青歌拿着药包,心里拿不定主意,猜不透宸姑娘的心思。难道,只是因为在这冷宫呆久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挺正常。其实已经疯了。杀人根本就不需yào

理由?

“小姐,这药包有问题吗?”冬雨和冬雪两个人缓过来以后。看到木青歌在那里拿着药包发呆。不解的问道。“要奴婢说。那个宸姑娘和她的丫头。都奇奇怪怪的,没准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院子里也有些蹊跷……小姐还是不要用这个药包了吧?”

木青歌听到两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笑着道:“没事的。这真的就是驱虫的药包而已。你们别多想了。”

冬雨和冬雪也是知dào

木青歌的医术的,对她的这句话倒是并不怀疑。听木青歌说没事,便也不再多说。

木青歌没有对冬雨和冬雪说那些药材的事情。反正她们也不懂。趁着两个丫头去烧热水的时间,木青歌将药包里的“茜睇”都挑了出来,在火上烧过了。这种东西虽然毒,但是却怕火,烧过之后,就失去药效了。

三个人没什么事情做,便早早的休息了,宸姑娘送的药包,被木青歌就放在的门口。夜深人静,木青歌却睡不着,她就这么被带来了冷宫,也不知dào

柔安公主那边情况怎么样,不知dào

商祺睿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不知dào

自己还要在这冷宫待多久,不知dào

还有没有机会出去。不知dào

宸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自己,商景帝是不是别有用心……什么都是未知的,木青歌自然也睡不着,可是,先去看出来两个小丫头挺害pà

的,木青歌就让她们俩在自己的屋子里搭了一张床,三个人睡了一间屋子。也好彼此照顾,彼此壮壮胆。所以,怕吵到两个丫头,木青歌也一直没有翻身,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安静的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到了半夜的时候,木青歌正迷迷糊糊的有了一点睡意,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鸟叫。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木青歌的心里,自然是万分警惕的,睡意立kè

便没有了。或许是冷宫真的自带杀气,所以在这冷宫里,其实很难看到活物,鸟儿什么的,就更是几乎看不到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时辰,也不该是鸟儿鸣叫的时辰。突兀的叫了那么两声,显得很不正常。

木青歌正在犹豫,要不要起床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却听到屋子里另外一张床上的冬雨和冬雪,也醒了过来,并且迅速的起床了。

“小姐?”冬雨很轻的叫了木青歌一声,到不像是在叫人,而像是在试探木青歌是不是睡着了。

木青歌心里一动,没有答yīng

,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显得悠长一点,像是睡熟了的模样。

“走吧,小姐肯定早睡着了……”冬雪压低了声音对冬雨道。

“嗯。”冬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答yīng

,两个人迅速的走到窗边,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带出一点点的声响。木青歌觉得,要不是自己本来就醒着,一定不可能发xiàn

她们出去的。这么晚了,这两人出去做什么?而且还是瞒着自己出去。很显然,刚才的鸟叫也不是真的鸟叫,只是一种暗号吧?

两个丫头一听到鸟叫就出去了,显然是她们熟悉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清冷了。可是,清冷有什么情况要交代冬雨和冬雪,直接来告sù

她们一声不就是了吗?为什么还非得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来见她们呢?

木青歌不会武功,她甚至都懒得起身去偷看。因为木青歌心里很清楚,清冷做事情,不可能那么不谨慎,即便自己想去偷看,也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一晚上,冬雨和冬雪出去的时间很长,大约得有一个时辰左右才回来。

两人回来以后,便先到木青歌的床前观察了一番,发xiàn

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回到她们自己的床上以后。木青歌却能听到。两个丫头都没有睡着,虽然大概因为顾及到自己在这屋子里,所以也没有敢交谈。但是木青歌能听到她们一直都有在翻身和挪动,显然是没有睡着。之前因为那个闹鬼的传说,吓成那样的两个人还能睡着,现在却因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睡不着了,这不能不说是很奇怪的事情。很明显,清冷给了她们一个让她们为难的任务,而那个任务。大概多半是和自己有关的吧?木青歌苦笑一声。自己也没做什么大凶大恶的事情,怎么就是不能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呢?

第二天。木青歌醒的很早。或者说这一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睡着。冬雨和冬雪两个丫头听到木青歌起床。也急忙爬了起来。木青歌看着两人脸上明显的疲态。笑着问道:“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没。没有……”两个人低着头,不敢看木青歌的眼睛,却也没有提昨天晚上出去的事情。

“别真是被那传说中的鬼给吓怕了吧?”木青歌继xù

问了一句。

“没有的事情……可能就是不大习惯……”冬雨终于抬头看了木青歌一眼。也笑了笑,还是没有提昨天晚上出去的事情。

“那就好。”木青歌便不再问了。她之所以会问。是想要给两个人一个机会。毕竟。昨天三个人才说过,要互相信任,相依为命的。当然了。木青歌也明白,昨天两个人答yīng

过自己,要是能说的,就绝不瞒着。可现在,她们不愿意说,那就说明是不能说的。自己要是再追问,就没意思了。反正,在这里,危险已经够多的了,不在乎再多点什么。自己小心一些也就是了,这两人都是贴身伺候自己的人,要真是想做什么,自己大概也逃不掉的。

“奴婢出去看看,饭菜有没有送来……”冬雪比冬雨更不会影藏自己的情绪,抢着出门去了。木青歌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酸,如果说没什么事情的话,冬雨也不会是这样的表现。她这么一副心里有愧的模样,分明就是觉得对不住自己,所以不难想象,清冷给她们的命令,明显是对自己不利的。木青歌嘴里不说,心里却已经暗暗的多留了几分心。

早上送来的饭菜,依然是不错,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清冷的到来而有任何的改变,看来,她们的计谋大概是暗中的了。

“把桌子摆到院子里吧,我还是喜欢对着阳光。”木青歌示意冬雨和冬雪将餐桌弄到院子里去,大早上的,太阳还不烈,即便被晒一晒,也没什么打紧。

桌子和饭菜才刚摆好,宸姑娘便带着小幅,大摇大摆的过来了,一副很不见外的样子,对木青歌笑着道:“还是木小姐聪明,这样吃饭,多有味道啊,可惜我在这里待了十年都不知dào

……木小姐不介yì

我坐下来,一起用餐吧?”

“当然不介yì

,宸姑娘请。”木青歌无视冬雨和冬雪想要制止的神色,笑着请宸姑娘坐下来。而另外一边,小幅的态度也显得有点紧张,很明显,小幅对自己也是不信任的。木青歌忍不住觉得有趣,这几个丫头,倒都是警惕的人。

“我可真是托了木小姐的鸿福……”宸姑娘显然对什么“寝不言食不语”的礼貌是没什么印象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对木青歌道,“十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了……”

木青歌心里微微一酸,岔开话题:“宸姑娘言重了,说起来,我该感谢宸姑娘才是,昨天晚上要不是姑娘给我那药包,我一定会被那些虫子给骚扰的……”

木青歌故yì

顿了一下,宸姑娘抬头迅速的看了木青歌一眼,笑眯眯的道:“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罢了。”

“宸姑娘这些年来,都是用那种药包驱虫的吗?”木青歌也回了一个微笑,问道。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宸姑娘无辜的反问。

“也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好奇,如果你这些年一直用那种药包驱虫,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木青歌依然笑眯眯的,甚至还是边吃着东西边说的,好像不过是说了一句“今天的菜真好吃”一样平常。

可是,她这句话却让宸姑娘夹菜的手一顿。然后迅速的抬头。盯着木青歌。其他几个人还不是很明白木青歌的意思,但是也觉得木青歌这句话有点不对,都惊讶而疑惑的看着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宸姑娘看木青歌还在专心的吃菜,终于忍不住问道。

“宸姑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木青歌停下来,擦擦嘴,依然笑的云淡风轻的,“那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宸姑娘忽然也一笑,像是真的没有紧张一般,“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话中有话。”

“宸姑娘既然如此不爽快。那我就只好明说了。”木青歌还是很平静的道,“宸姑娘给我的药包里。有能引来毒蛇的草药……你竟然还说。那是用来驱虫的?我看。是用来要命的才对吧?”

木青歌这话一出口。冬雨和冬雪两个吓得差点就晕过去了。急忙朝着木青歌靠过来,看样子都有动手的冲动了。即便是一旁的小福,也用诧异的目光看了自家的主子一眼。

“怎么?宸姑娘别告sù

我你不知dào

啊?”木青歌看宸姑娘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我承认。”宸姑娘忽然一笑,居然直接承认了。

木青歌微微一笑。倒不是很意wài

。其他几个丫头。却有的愤nù

有的惊讶。都傻眼了。没有见过这样害人的,别人一问,居然就自觉的承认了。

“爽快!”木青歌哈哈一笑。既然不再追问了,而是拿起筷子继xù

吃饭。

冬雨和冬雪在一边看的干着急,都不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木青歌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可是,木青歌毕竟是主子,她都没有吭声,冬雨冬雪两个丫头也不敢擅自做主。

而小福在一边,一会儿看看木青歌,一会儿又看看宸姑娘,明显有点心神不宁,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宸姑娘也被木青歌的反应弄的有点懵,看木青歌沉得住气,自己干脆也就不说话,和她比起耐力来。

餐桌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两个主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吃饭,三个宫女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气氛明明很和谐,却又让人心底有诡异的感觉。

“你是怎么发xiàn

的?”饭吃完的时候,宸姑娘到底忍不住了,先开口问道。

木青歌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依旧轻描淡写的道:“我记得,我在昨天有告sù

过宸姑娘吧?我是一个医者,医术也还过得去……”

“可是,那种草药……”宸姑娘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xù

说下去。

“冬雨冬雪,你们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和宸姑娘去那边走走。”木青歌忽然道,却是要赶冬雨冬雪走的意思。而且意图如此的明显,明显的让人都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木青歌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冬雨冬雪都没有想到这一出,一下子愣住了,还是冬雨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道:“可是,小姐,这位宸姑娘明明是想害你的,你怎么可以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冬雨明显并不打算给宸姑娘面子,她也不怕宸姑娘,只是木青歌的话,她还是多少要顾忌一些的。

“你们放心吧,我又不傻,别人想要害我,我不说难道就代表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吗?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没那么好骗的。”木青歌很认真的道。

像是在说宸姑娘,冬雨和冬雪对视一眼,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明明昨天晚上的事情,木青歌并不知dào

,她们俩却有种木青歌是说给她们听的感觉。而且,昨天晚上,木青歌就知dào

那药包有问题了,却没有告sù

她们。而今天,木青歌要和宸姑娘说话,也故yì

把她们俩支开。先不说别的目的吧,至少表明,木青歌对她们俩,是不信任的。冬雨和冬雪心里都难免有些难过。

在木青歌开口支开冬雨和冬雪的时候,宸姑娘是有点诧异的,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看到冬雨和冬雪都留在原地,真的不敢跟上来,宸姑娘很“好心”的对小福道:“小福,你也留下来帮着二位姑娘吧,不用跟着了。”

小福面色一变,但是在宸姑娘警告的眼神下,却终究没敢开口说话,只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忍不住叮嘱道:“姑娘,你们可别走远了。”

就这么大一个院子,再远能远到哪儿去?可是小福是真的不放心,木青歌出现的太过奇怪,你看看这哪里像是被关在冷宫的女人?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没事就出来晒晒太阳,简直就像是来游玩的,哪里像是来受罚的?而且,这冷宫里那么多地方她不去,偏偏来这个院子,说她没有别的目的,小福是打死也不信的。可是,这个院子里就只住了宸姑娘一个主子,木青歌的目的,除了宸姑娘还能是谁?而且,看木青歌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本事的。那个药包,居然都能被她发xiàn

不对,这医术,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厉害。据宸姑娘说,何太医都辩不会出来那个药包的“妙处”。可是木青歌年纪轻轻的,难道就真的比何太医还厉害吗?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在对木青歌几乎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小福真的不放心让宸姑娘一个人跟着木青歌。但是,宸姑娘发话了,她也不敢反抗,只能干着急。

“宸姑娘的药方,不知dào

是从何处得来的?”木青歌和宸姑娘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也没有离开三个丫头的视线,木青歌主动问宸姑娘。

宸姑娘看了木青歌半晌,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我怎么觉得,木小姐对你自己的婢女,好像不是很信任的样子?”

“倒也不是不信任……”木青歌笑笑,随口道,“我只是担心宸姑娘你,忽然又使什么手段,吓坏了她们……”

“我吓坏她们?”宸姑娘轻哼一声,“她们不要半夜飞出来,吓坏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木青歌目光微闪,这么说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宸姑娘大约也知dào

一点。至少,她是知dào

冬雨和冬雪出去过了。

“宸姑娘一个人在这闹鬼的冷宫住了快十年,怎么可能胆子那么小呢?”木青歌对宸姑娘的话,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岔开话题,“倒是我昨天晚上是真的被宸姑娘的狠心吓到了,明明白天还告sù

我说,终于有人来陪伴你了,晚上却又下了狠心来害我,你这样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点?”

“瞧这话说的,你看看你,这不还是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的吗?哪里就害到你了?”宸姑娘打个哈哈,带着几分赖皮的味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我知dào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给我说过吗?你的医术很厉害的……”

“这叫开玩笑?”木青歌无奈的摇头,“我要是稍微疏忽一点,可能就死定了……你也别和我打哈哈,有什么目的,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都直接点,这么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好,爽快……”宸姑娘忽然拍拍手,好像真的对木青歌挺欣赏的模样,“那我就直说了……”

宸姑娘顿了顿,却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先告sù

我,你到底是怎么发xiàn

那个药包有问题的?那种东西,你不应该见过才对……”

“是的,那种东西,在京城里,大概还真的见不到。”木青歌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回忆,“不过,我并不是一直都待在京城里生活的。”

“那你还去过哪里?”宸姑娘像是很惊讶,像木青歌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去过别的地方呢?她们不是应该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我……去过一次战场,那种东西,是我在战士们的营地上见到过的……”木青歌微微一犹豫,把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战场上的经lì

,也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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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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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什么战场?”宸姑娘却出乎木青歌预料的激动,表情都变了。

木青歌表情微微一变,道:“就是和石涧打仗的战场啊……哦,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大概不知dào

这些事情吧?”

“我的确是不知dào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在里面待太久了,好多事情都不知dào

,真是无聊……”宸姑娘似乎是下意识的道,情绪很明显已经受到了震动。

木青歌瞟了一眼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虽然不知dào

她的手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是她这么藏着,肯定也是不自然的。木青歌心里一动,对宸姑娘忽然对战场感兴趣的事情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好奇,而是顺着她的意思道:“说起来,还真是残忍……那一次啊,是在晋城,石涧的王子,不,现在已经是王了……”

木青歌顿了顿,看着宸姑娘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情绪波动,又道:“石涧王恶意的发起战争,三殿下领命出征,两方人马在晋城相遇……”

木青歌大概描述了战场的情况,心思却一直放在宸姑娘的身上。明显能感觉到宸姑娘现在的情绪,和之前完全是两码事。木青歌心里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个宸姑娘,和石涧,定然有些某些密切的联系。之前木青歌就有怀疑,是因为“茜睇”,便是产于石涧的药材。木青歌之所以能在晋城见到,其实也是石涧的士兵带过来的。所以,在木青歌看到“茜睇”的时候。便已经对宸姑娘的身份产生怀疑了。听纪军医说过,那个驱虫的药方。应该就是从石涧流传出来的。这么一联想,宸姑娘和石涧的关系。便很微妙了。所以,木青歌才会故yì

提到晋城之战。就是想要看看宸姑娘对这个是什么态度。

现在很明显。自从木青歌提到石涧,宸姑娘便不怎么淡定了。虽然她真的有尽lì

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也真的掩饰不了,她的心里。和激动。所以木青歌虽然猜对了。却还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宸姑娘的反应,太大了一点。

“所以,你知dào

……他们为什么撤兵吗?”宸姑娘用尽lì



握住自己的手。才勉强问出这一句话来。

“石涧前任君王去世。新的石涧王登基。所以他自然要赶回去了……”木青歌自然知dào

的,道,“石涧王现在可是春风得yì

了。不仅当了王。又和我们大锦签订了和平协议,所以……”

“和平协议?”宸姑娘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对啊,石涧的明珠公主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德妃娘娘了,而我们过些日子,也要送一位公主去石涧和亲。”木青歌肯定的道,又看着宸姑娘,似无意的问道,“宸姑娘你怎么了?很热吗?我怎么看你都出汗了?”

“我,我没事……”宸姑娘有点语无伦次。“可能真的是有点热吧,我先回去歇歇……”

“宸姑娘……”木青歌却在这个时候一转身,拦住了宸姑娘的退路,“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干什么?”宸姑娘的好脾气似乎已经用尽了。对着木青歌完全没有之前的好态度,一瞬间目露凶光,似乎是一个不小心。她就真的会将木青歌撕碎了吞下去。

即便是木青歌向来镇定,也被她突兀的眼神给吓了一跳。但是木青歌到底反应快。虽然被吓了一跳,脚下却没有移动半步。而是微微眯着眼睛,稍稍避开宸姑娘的目光,语气却是低沉了一些:“宸姑娘问完我,就想走了吗?我似乎还没有问宸姑娘问题呢,这不公平,不是吗……”

“你……”宸姑娘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怒气却已经被她压下去了,看着木青歌,语气也平和了不少,“那木小姐想要问什么?”

“两个问题。”木青歌伸出两个手指,爽快的道,“第一,为什么要害我?第二,姑娘和石涧,有何关系?”

宸姑娘盯着木青歌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第一,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第二,我和石涧,没有关系。”

木青歌明显不信这话,冷笑一声,道:“姑娘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对姑娘的问题,可都是如实回答的,姑娘却这般敷衍于我……”

以前宸姑娘会不耐烦或者不承认,没想到宸姑娘却很认真的给木青歌解释道:“第一,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我给你的药包里,的确是换了药材,不过,那不是想害你。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医术,你不是说你的医术很厉害吗?要是这个都看不出来,那有什么厉害的?”

宸姑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木青歌,说的特别的理所当然。木青歌顿时无语:“就因为这样,你就换了那么危险的药材?你知dào

要是换了一个不懂的人,会多么恐怖吗?那是要命的事情。你要验证我的医术,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要命的事情?”宸姑娘笑的越发的讽刺,“都到冷宫来了,本身就是要命的事情不是吗?你自己说的你医术很厉害,又不是我逼你说的,所以就算你因此死了,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说大话,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明白吗?”

木青歌有点傻眼,这个人,怎么可以冷漠至此?但是,想到她一个人在这冷宫生活了十年,木青歌瞬间又无力了。在这样冷漠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年,她还怎么可能不冷漠呢?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对她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

“木大小姐莫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冷漠狠毒了?”宸姑娘像是看透了木青歌的心思,嘲讽的加了一句,刚才的紧张激动的情绪,也都似乎被压制下去了。

木青歌一愣。醒悟过来,道:“宸姑娘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哪里需yào

我来觉得你怎么样呢?每个人做事情,能做到问心无愧也就罢了。何必去管别人的想法……那么,宸姑娘真的和石涧没有任何关系吗?那。宸姑娘你这个驱虫的药方,却是从何处得知的?据我所知,何太医也未必知dào

这个药方的。”

“我乃大锦云遂人,和何太医是本家。何太医是我伯父。”宸姑娘面无表情的道。

木青歌愣住了。宸姑娘居然是何太医的亲人?那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冷宫里面?何太医知dào

吗?如果知dào

,为什么任由宸姑娘被关了十年都不想办法救她?如果不知dào

,好像也不太可能。

木青歌愣了好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宸姑娘已经走远了。木青歌这才回过神来。就算宸姑娘是何太医的亲戚。可这也不能说明她和石涧就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吧?宸姑娘这么回避这个问题,就更加坚定了木青歌觉得她和石涧之间,有着复杂关系的推测。不过。宸姑娘是何太医的亲人。那木青歌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下,尽量不要让何太医为难。

“小姐……没事吧?”冬雨和冬雪两个,看到宸姑娘走了,而木青歌还站在那里不动,这才有些不安的走过来问道。

“没事。”木青歌摇摇头,对这两个宫女,也是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的好。

也许是感觉到了几个人之间明显有些尴尬的气氛,也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人心里有了负担。总之。三个人之间不复昨天的和谐,多了几分尴尬,也没有什么话说。

木青歌原本以为,既然得了清冷的命令。冬雨和冬雪应该会有所动作才对。但是一整天过去了,冬雨和冬雪都只是安静的待着,尽心的伺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而宸姑娘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宸姑娘都没有出来晒太阳了。

晚上的时候,木青歌倒是意wài

的收到了何太医传来的信。其实也不算是信。因为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只是一张纸条。纸条上介shào

了一下柔安公主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而且柔安公主很配合治疗,相信很快就能够痊愈。

这的确是何太医的笔迹,木青歌认得出来。但是木青歌却觉得,这信并不是何太医写给自己的。一个是语气不大像,第二个就是何太医没有理由那么做。何太医肯定不知dào

自己现在在冷宫,在何太医的心里,大概还不知dào

柔安公主是被软禁的。也不知dào

自己的身不由己。他大概以为,自己想看公主的时候自然可以去看的,所以不会写什么纸条给自己。说不定何太医还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不告而别呢?还有一点,何太医这里面的解释,很浅显易懂,像是写给一个不懂医理的人看的。如果何太医是写给自己的,他不会那样写。

所以,这是何太医写给别人,而别人又传给自己的。木青歌拿着纸条陷入思考,这是谁送过来的?有这样能力的人……木青歌心里一动,抬起头来。

冬雨和冬雪看到木青歌自食盒中拿到一个纸条,也没敢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又看到木青歌一个人在那里沉思,也不敢打扰她。这个时候看到木青歌看过来,冬雨急忙问道:“小姐,那是……”

才开了口,又怕自己问出来木青歌会怀疑,又生生的忍住了。

“今天的饭菜是谁送来的?”木青歌问道,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

“还是大厨房那边送来的啊……”冬雨一愣,自然的回答。

“不对……”冬雪却打断了冬雨,“那个太监我见过,应该不是在冷宫的太监……”

“那是谁?”冬雨显然是真的不知dào

,不等木青歌发问,便看向冬雪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御膳房做事的……奴婢又一次,见过那太监一面,所以有点印象……应该不至于那么巧,他也被发配到冷宫来了……”冬雪看向木青歌。那意思很明显,今天的饭菜,很大可能根本就不是冷宫的饭菜,而是商景帝让人送过来的。

木青歌点点头,并不意wài

的模样。她已经想到了。能够让何太医耐着性子去写那些解释的人,并不多。一般的人就算关心公主,去问问情况也就是了,根本不用写纸条这种方式。唯一的解释,便是商景帝怕自己担心,所以用了那样的方式,让何太医写了那些结论,说是自己看的。结果,却传给了木青歌。只是,商景帝为什么要怕自己担心呢?木青歌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商景帝是怕自己想不开过的不好之类的。唯一的解释。商景帝希望自己把心思用在别的事情上。

所以,商景帝之前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就是有目的的,再看看今天宸姑娘的表现。一定有问题。不过。何太医是不会撒谎的。他那样说,就说明柔安公主真的没事了,这样木青歌也算放心了。她最担心的。便是柔安公主一个想不开,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木青歌将纸条递给冬雨和冬雪,道:“这是附在食盒里送来的,你们问问,是不是清冷姑娘送来的?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冬雨接过纸条,有点尴尬,想要说自己也没法和清冷联系。可木青歌根本就没有听她解释的意思,把纸条交出去以后,便起身离开:“长夜漫漫,也没什么事情,我去找宸姑娘,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消遣的玩意儿。”

冬雨一听木青歌要去找宸姑娘,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去看纸条上写了什么,急忙将纸条塞进自己的衣袖,跟着木青歌出了门。

“那个……宸姑娘明显对小姐有敌意,还给小姐能够引来毒蛇的东西,小姐您怎么还去找她?”冬雪比冬雨更加直率一点,心里一直有疑问,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如果她对我有敌意,我不去找她,她也会害我的,没有什么差别。”木青歌无所谓的道,“如果她对我没有敌意,那自然就更加不怕去找她,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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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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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这话一出口,冬雨和冬雪瞬间又无语了,这话听着就不对,她们却不知dào

该怎么反驳,只能无奈的跟上。

“木小姐您大晚上的不休息,这是要做什么?”小福拦在门口,明显不想让木青歌进门的意思。

“我是来找你家姑娘聊天的……”看到小福伸手要关门,木青歌又加了一句,“你觉得,你家小姐今天晚上能睡得着吗?”

小福想要关门的手顿了一下,便听到宸姑娘在里面道:“小福,让木小姐进来。”

小福有点不甘愿的放开手,又瞪了木青歌身后的冬雨冬雪一眼。

“我就猜宸姑娘应该无心睡眠,果然如此啊。”木青歌看着宸姑娘坐在一边,也不知dào

在看什么书,居然很悠闲的模样。

“我看,怕是木小姐自己睡不着,想找个人聊天才是吧?”

宸姑娘合上书,站起来,客气的示意木青歌请坐,还让小福上了茶。

木青歌这才发xiàn

,宸姑娘这里,其实条件很不错,虽然说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了。但是,有好些东西,一眼看去,都是好东西。虽然可能使用的时间久了一点,但是真的都是精品。

“真是没想到,在冷宫里,居然还能喝到这么好的敬亭绿雪。”木青歌接过茶,喝了一口,赞叹道,心里却也在感叹,这的确是顶好的敬亭绿雪。只可惜,是几年前的了,也就是说。几年前,宸姑娘在冷宫的日子。其实是过的不错的,有人送了好多的好东西给她。不过,这几年大概是被人遗忘了,所以只能用以前的东西。

“木大小姐什么样的好茶没有见过?怎么会把我这些陈年旧茶放在眼里?”宸姑娘倒是也不在意,直接就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茶叶是陈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在这冷宫里,可是一点儿茶叶也拿不出来的。”木青歌也笑笑,却总觉得宸姑娘像是个多面人一样。这会儿的她优雅大方,不喜不怒。和白天表现出来的宸姑娘,完全像是两个人。

“我来,是想请问姑娘一件事情。”木青歌看宸姑娘不说话,心里一动,示意冬雨把刚才的纸条还给自己,又亲自递给宸姑娘。

宸姑娘看木青歌说要问自己事情,却又不说明,只递给自己一个东西,便明白她可能是想考验自己。也就伸手接过了那个纸条。

宸姑娘看到纸条上字迹的瞬间。也是惊了一下,抬头看了木青歌一眼,道:“什么意思?”

“这是我今天在食盒里拿到的。”木青歌也不瞒着,实话实说。“我看着这字迹,像是何太医的字迹,但是我毕竟和何太医不是很熟。所以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别人故yì

用来骗我的。因此。就想请宸姑娘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何太医的字迹?”

其实。在看到宸姑娘反应的瞬间,木青歌便知dào

,她认识何太医的字迹。所以,之前说过的和何太医的关系,应该是真的,不是骗自己的。

“你就是想试探我吧?”宸姑娘嘲讽的一笑,“何太医都把他亲笔写的医书送给你了,你能不熟悉他的笔迹?明明就知dào

是真的,却故yì

来问我,不过是看看我是不是认识这笔迹吧?”

宸姑娘说的如此直白,木青歌瞬间便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何太医怎么会知dào

我在这里呢?他没有道理这么做啊?”

“他当然不可能知dào

你在这里……”宸姑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

木青歌一愣,感觉宸姑娘这句话,应该是别有用心。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宸姑娘这句话,怕是在说她自己呢。在这冷宫被关了十年,可是身为亲人的何太医,却从来都没有发xiàn

蛛丝马迹,更别提救她出去了,所以,宸姑娘在心里对何太医,还是有怨念的。

“所以,他的这张纸条,根本就不是写给你的。”宸姑娘并没有注意到木青歌在想什么,已经接着说下去了。

“那是写给谁的?”木青歌故作诧异,看来宸姑娘和何太医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普通,宸姑娘对何太医,还是很了解的,“难不成,是写给宸姑娘你的?”

“你怎么忽然变笨了?”宸姑娘毫不犹豫的嘲讽了木青歌一句,很明显,在提到她熟悉的人和事物时,宸姑娘的情绪又有些激动了,“何太医都不知dào

你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知dào

我在这里?”

“那你是什么意思?”木青歌继xù

装傻,就是想要看看,宸姑娘到底对现在的皇宫,了解有多少。

“以何太医那样的性子,这么简单的分析病情的纸条,会是写给谁的?”宸姑娘看着木青歌,那意思好像你应该明白才对。

木青歌不吭声,宸姑娘叹息一声,道:“当然是写给你们皇帝的了,以何太医的臭脾气,除了皇帝对他下命令,谁能让他写这种东西?而现在,写个皇帝的纸条,到了你的手里。那就说明,这是皇帝给你的,或许皇帝的意思,本来就是要何太医写给你看的。只是不想让何太医知dào

你在这里,所以才这样拐弯抹角的来告sù

你,你们公主没事……”

宸姑娘一口气说了不少,直到小福在一旁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宸姑娘才住了嘴,脸色却不怎么好kàn

了。显然也明白过来,木青歌是故yì

的,而她自己,说的太多了一点。

木青歌心里却是震惊的,宸姑娘这番话,说起来是没什么,和木青歌的猜想是完全一样。但是木青歌敢那么猜测,是因为她对商景帝和何太医都很了解。那么宸姑娘呢?就算她了解何太医是因为何太医和她是亲戚,但是对商景帝呢?她又是怎么猜中商景帝的心思的?难道,宸姑娘和商景帝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其实认真说起来,能够在宸姑娘被关到冷宫以后。还那么照顾她的人。大概也只有商景帝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木青歌还沉浸在宸姑娘和商景帝的故事猜想中。宸姑娘又接着道:“如果木小姐想要出去,我倒是很乐意帮忙。”

宸姑娘这是在故yì

岔开话题,还有点生硬,明显是不希望木青歌把注意力集中到她和商景帝的关系上。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了,商景帝和宸姑娘之间,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关系。

不过,木青歌还是顺着宸姑娘的意思转移了话题,因为她后面这一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也让木青歌非常感兴趣:“宸姑娘是说要帮我离开冷宫吗?我能不能问问,姑娘有什么法子能够帮我离开?”

宸姑娘在这冷宫待了十年了,都没有办法离开,现在却要说帮自己离开。是不是也太不合逻辑了一点?仔细想来,无非两种可能,第一,宸姑娘自己不想离开冷宫,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因为木青歌能感觉到,宸姑娘还是想出去的。宸姑娘有办法离开,却不是她一个人能办到的,所以需yào

找个帮手。而自己。似乎很符合她的选择标准。所以,宸姑娘才会那么热情的对自己。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但是我不能告sù

你。告sù

你了,我还有什么优势?”宸姑娘很坦率的道。“总之,我跟你保证。一定可以让你出冷宫的,你愿意吗?”

“那,我需yào

付出什么代价呢?”木青歌问的时候就知dào

宸姑娘大概是不会说的,所以也没有失望。而是继xù

问代价。这个才是最重yào

的,虽然说木青歌也很希望能够从冷宫离开。可是,说真的。她现在在冷宫,至少商景帝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跟宸姑娘这种被关在冷宫十年的人做交yì

,有可能付出的代价是她承shòu不起的。木青歌从来都觉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冲动,不能因为眼前的困境去冒更大的险,置将来的自己于两难的境地。所以。木青歌习惯在做事情之前。先衡量一下利弊。

“谈不上代价,你太言重了。”宸姑娘笑着道,却也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需yào

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真的是小忙。于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放心,对你对别人,都不会有坏处的。”

宸姑娘说的很真诚。这次木青歌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要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为什么不直接告sù

自己呢?这么藏着掖着,才更加确定有问题,不是吗?

“好了,木小姐可以仔细考lǜ

考lǜ

,总之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都等了十年了,也不差几天……”宸姑娘有些懊恼的住嘴,怎么又说多了?

木青歌眼睛一亮,等了十年?宸姑娘等了十年都没有做成功的事情,却只需yào

自己的举手之劳?木青歌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宸姑娘说的那么简单,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那行,我回去好好想想……”木青歌顺着宸姑娘的意思,答yīng

道,顺道告辞。

宸姑娘似乎有点懊恼木青歌没有答yīng

,脸色并不怎么好kàn

,但是也并没有强留。在木青歌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两个药包递给木青歌:“这个,送给你们晚上驱虫吧……”

“你又来这个……”木青歌还没有反应,一直忍着的冬雨和冬雪瞬间便激动了,冲过来就要去抢那药包。

“这次是真的药包,里面没有别的东西的……”宸姑娘好笑的道,并没有看冬雨和冬雪,只是对木青歌道。

“谢谢宸姑娘了。”木青歌伸手接过药包,顺便阻止了冬雨和冬雪的行动,走了出去。

冬雨和冬雪一跺脚,瞪了拦在宸姑娘面前的小福一眼,才转身跟着木青歌走了。

“这两个药包,是真的驱虫的好东西。在这冷宫里,各种虫子毒物挺多的,要是没有这些药包,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条毒蛇爬到床上来。所以,既然有人送了,我们便留着吧。你们别小看这两个药包,这些药材,可都珍贵着呢。”一路上没什么话说,回到屋子里,木青歌觉得两个小丫头肯定对之前的事情有些不满,顺道解释了一下。

冬雨和冬雪听到晚上可能会有毒蛇爬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心里有些害pà

了,虽然学过武艺,但是到底是姑娘家,怎么能不怕呢?只是,基于对宸姑娘的不信任,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冬雪撅着嘴道:“这个道理奴婢也明白,只是那个宸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她还挑拨小姐……总之,小姐还是要小心她一点的好……”

“小姐是什么人啊?能看不出来宸姑娘的别有用心?”冬雨接过冬雪的话头,示意她别说太多,“小姐心中肯定有打算的。”

“没错……”木青歌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又不傻,都是在身边的人,做什么事情我心里也是有数的。你们放心吧,有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说,心里都明白着呢。”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已经够明显了,冬雨和冬雪有些心虚的低头,却又不敢肯定木青歌到底是不是说给自己两人听的,便没敢搭腔。

木青歌在心里叹息一声,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冬雨和冬雪也不敢多说,也早早的上了床。

三个人的床还是在一间屋子里,到了半夜的时候,木青歌又听到了那奇怪的鸟叫,然后便是冬雨和冬雪起床的声音。在离开之前,两人照旧来木青歌的床前看了一眼。

木青歌闭着眼睛,都懒得动一下,依然没有起床去看冬雨和冬雪去了哪里。

这一次,两个丫头回来的很快,想必清冷这次交代的事情很简洁。

一夜无话。第二天,冬雨和冬雪依然没有对木青歌提起晚上出去的事情,木青歌也就当作不知dào

。宸姑娘那边,或许是真的在给木青歌时间思考,也一天没有来木青歌。一整天整个冷宫都很安静,这样的气氛,让木青歌心里生出了诡异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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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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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饭菜刚好送来,冬雨和冬雪便被一个小太监给叫走了,说是清冷姑娘找她们。木青歌微微一愣。清冷不是每天晚上再给两人布置任务吗?为什么今天这么着急。都等不到晚上了?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冬雨和冬雪都还没有回来。木青歌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忽然想到宸姑娘说的话,心里不自觉的想。是不是其实可以考lǜ

一下的?

正在出神。忽然听到传来敲门声。应该是冬雨和冬雪回来了吧?木青歌站起来去看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然后,木青歌开始小心的往后退。敲门声再次响起,木青歌开口道:“门没关,你们自己进来吧……”

木青歌已经退到桌子边了,木门猛地被人推开,然后木青歌便看到一道白光朝着自己劈过来。眼疾手快的将桌子上的食盒低着白光丢过去,“咔嚓”一声响后,食盒被劈成两块,散落在地上。

进来的人似乎有些惊讶,轻轻“咦”了一声。却也不停顿,再次朝着木青歌举起了手中的刀。

“慢着!”木青歌喊了一声,很有气势。

大约是没有想到,木青歌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气势,那拿刀的人愣了一下,居然也就真的暂时收起了刀来。

木青歌这时候才完全看清楚了这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宫里的宫女。而且,木青歌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姑娘。

“你是谁?”木青歌问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忍不住问的问题。

“哈哈……”那姑娘忽然一笑,似乎有些不屑,“原来十五小姐也不过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还以为你能问出多不一样的问题呢?还不是如此嘛。”

十五小姐?木青歌心里一动,这个称呼,在宫里她一般是很少听到的。加上这姑娘的打扮,木青歌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杀手。肯定不是宫里的人。那么,宫外,谁想置自己于死地?还能将杀手弄到冷宫来来下黑手?这人,不简单啊。

“是吗?那我就问个不一样的吧。可是你敢回答吗?”木青歌忽然一笑。对那姑娘道。

再次对木青歌的态度感到意wài

。那姑娘想了想,道:“十五小姐不会问我,我为什么要杀你?是谁让我来的吧?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说罢,还得yì

的笑了一声。

“这怎么能算不一样的问题呢?”木青歌脸色不变,缓缓道,“我只是想问,我怎么没在木府见过你呢?”

“我一直在暗……”那杀手狼狈的闭嘴,脸色很难看。

木青歌只是看着她笑,并不着急追问。

反倒是杀手沉不住气了,问道:“十五小姐是怎么知dào

的?”

“很简单,第一,我的仇人不多,一心想要我死的,更是没几个。第二,除了木府的人,外面的人很少叫我十五小姐的。”木青歌淡淡的道。

“好,我承认,十五小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姑娘话里带着一股狠意,“不过,对不起了,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更不能留你了。”

“说的好像我猜不到你就会放过似的。”木青歌冷嗤一声,对杀手的威胁,似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那姑娘把刀已经举起来了,却又放下,按捺不住的问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怎么能说我是不怕死呢?我很怕死的。”木青歌还是淡淡的道,“只不过,你觉得,我会这么没有防备吗?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sù

过你,我是一个很奸诈的人?”

那姑娘一愣,从她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她的主子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的。木青歌在心底苦笑,她哪里有什么防备?这冷宫里什么都没有。吃的用的都是每天临时送进来。而且,木青歌一直觉得,商景帝应该不会那么快要自己的小命,所以难免疏忽了,谁知dào

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这样说,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或许,冬雨和冬雪就回来了呢?虽然木青歌的心里也知dào

,这不太可能。冬雨和冬雪被叫走了,杀手就来了。要说这是巧合,木青歌还真是要打个问号。既然她们叫走了冬雨和冬雪。便自然不会这么早放她们回来。其实也有可能。冬雨和冬雪现在就躲在院子里偷看,只等这个杀手解决了自己,她们就会回来。

那个杀手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一笑。道:“我主子的确说过。十五小姐是个很奸诈的人。很多时候明明处于劣势,却能凭着一张嘴,把对手吓跑。所以。我的主子告sù

我,一定不要相信十五小姐说的话。”

“是吗?那你现在可以过来试试了。”木青歌表情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副请你来的样子。

那杀手姑娘愣了有几秒钟,还是下定了决心,对着木青歌再次举起了刀。

木青歌刚要动作,忽然眼神一转,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那杀手看木青歌完全不闪不避,心里难免奇怪,总担心木青歌会有别的阴谋,手里的刀就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忽然飞过来一块石头,刚好打中那杀手姑娘的膝盖。

这一下子猝不及防,那杀手姑娘被这大力的劲道打的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手里的刀自然也就歪了。还没等她站稳,便从窗户上窜进来一个较小的身影,一脚踢在杀手姑娘的后腿上。那姑娘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后来的身影得势不饶人,一把躲过杀手的到。一刀就砍在了那杀手的脖子上。

“别……”木青歌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就已经看到了飞溅的鲜血,顿时就傻眼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心疼别人?”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难道,你还想留着她,等她来杀你?”

木青歌看着从门口施施然走进来的宸姑娘,又看看已经迅速的跑到宸姑娘身边,手里还提着血淋淋长刀的小福,喉咙有瞬间的卡壳:“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不该杀人?”宸姑娘毫不给木青歌解释的机会。继xù

讽刺,“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

木青歌明白宸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其实在这个社会。杀个把人。尤其是像她们这种“处于社会上流层”的人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木青歌也是上过战场的,见到的杀人场景也是不少了。之前又是外科医生,见过各种死法的人。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吧,木青歌在心底对生命,总是有一种敬畏在的。如果可以,她不想看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宸姑娘和小福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她们,自己可能就真的死在这个杀手的手里了。木青歌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还和宸姑娘讨论什么敬畏生命的话题,就太矫情了。

“我没别的意思,谢谢你们救了我。”木青歌很诚恳的道谢。

看木青歌居然这么容易被说服,宸姑娘倒是很意wài

:“怎么?像你这种‘心地善良’的大小姐,这个时候难道你不是该劝劝我,不要随便杀人吗?”

听这话,倒像是她以前经常被人这么劝一样。木青歌觉得好笑,道:“宸姑娘误会的,我其实只是想说,不要那么快杀她,至少也让我问问,到底是谁想杀我啊?”

说完这句话,木青歌心里忽然一动,总觉得刚才宸姑娘的话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重yào

的信息,被自己给忽略掉了,可这时候认真去想,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不禁有些郁闷。

“你不是已经知dào

是谁了吗?”宸姑娘有点诧异,看来,刚才那杀手来的时候,宸姑娘就已经到了。

“我还不确定。”人都已经死了,木青歌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道,“现在,这个人要怎么办啊?”

和一个死人共处一室。木青歌还是觉得有些渗人的。

“你真的不确定是谁要害你?”宸姑娘忽然很认真的问道。

木青歌也认真的想了一下,虽然木青瑶的嫌疑最大。但是,清冷是皇帝的人,木青瑶和清冷,应该不会有什么勾结才对,所以想要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还真是不好说。

木青歌摇摇头,她不敢确定。

“好,我就再帮你一个忙。”宸姑娘忽然一笑,对小福道,“小福,你动手吧……”

小福似乎很犹豫,并不想动手,站着没动,还叫了宸姑娘一声:“姑娘……”

“快点!”宸姑娘却是不由分说的喊了一声,然后拉着木青歌出了门,回头对小福说了一句,“你速度快一点,别露馅了……”

“你到底让小福做什么了?”木青歌走出门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还是不要知dào

的好。”宸姑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会吓坏小孩子的。”

木青歌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但是看到宸姑娘的表情,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真的很谢谢你。”木青歌再次感激的道谢,“今天要不是你们,我就死定了。”

“不见得吧?”宸姑娘看了木青歌一眼,“在小福出手之前,你不是已经准bèi

有所行动了吗?我都感觉,我们是在帮倒忙了呢。”

木青歌一愣,没想到宸姑娘的眼神那么厉害,自己那一点的小动作,她居然都看到了。也不瞒着宸姑娘,木青歌如实道:“我是准bèi

有所动作,但是并不是很有把握,如果你们不出手,我一半的可能会死在那个杀手的手里,一半的可能会制住了杀手,自己却受伤……”

“算的这么精准?”宸姑娘眼睛里开始冒光,“你又不会武功,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够制住那个杀手呢?”

“我当然是突然被带来冷宫的,所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但是,我身上一直习惯性的带着几根银针,我可以和那个杀手拼一下的……”

宸姑娘明白木青歌说的是穴位,人体身上的穴位很奇怪,有些地方,只要一根银针就足以致命,所以木青歌没有说谎。只是那样的情况下,正如木青歌所说,即便她能控zhì

得了那个杀手,她自己也一定会受伤的。

“厉害!”宸姑娘拍拍手,一脸羡慕的表情,“可惜没能看到……不过,还好我让小福出手了。”

这话听着有些矛盾,木青歌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你死……”宸姑娘道,“你刚才那个法子,真的太冒险了。”

“为什么不想我死?”木青歌顺着宸姑娘的话问下去,从之前她就想问了,宸姑娘为什么要救自己?这院子里就她们几个人,难道她就不怕救了自己,那幕后的人找她们算账?

而且,从刚才的行动看的出来,小福是会一些武功的,虽然不是很厉害。平日里的动作来看,小福也是尽lì

的在掩盖自己会武艺的事实。可是这么一出手,便暴露了小福,宸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啊。”宸姑娘不紧不慢的道。

果然还是昨天的事情,看来宸姑娘的确是很重yào

的事情要自己帮忙了。木青歌想了想,很认真的道:“如果宸姑娘你信得过我,可以直接告sù

我,到底想要我帮什么忙?如果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尽lì

而为。毕竟,你们今天救了我,那对我便是救命之恩。但是,如果的确是会让我为难的,就很抱歉了,即便你们救了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爽快!”不知dào

是不是这几句话对了宸姑娘的胃口,宸姑娘脸上的笑意加深,又道,“我说过了,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呢?”木青歌忍不住再次问道。

宸姑娘看了木青歌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将手递给木青歌。

木青歌愣了一下,顺手把上宸姑娘的脉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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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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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青歌也愣住了,宸姑娘的脉象很乱,乱的极其不正常,显然是病的不轻,但是木青歌居然一下子确定不了这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而且,宸姑娘的其他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能看出来是什么问题吗?”宸姑娘问道,带着一丝期待。

木青歌皱着眉头没有吭声,是什么问题呢?

“其实我……”

“药!”木青歌忽然喊了一声,她想起来自己之前用了扰乱身体体质的药后,从脉象上看出来的就和实jì

上的不一样,和宸姑娘现在的情况,其实在本质上差不多,都是强行改变了原本的身体质能。

“你服过什么药物?”木青歌问道,有些激动。自己之前能炼出那样的药来,也是费尽了心思的,没想到,还有人也能炼出来。而且,很明显,宸姑娘服用的这种药物更厉害,都十年了,还是没有改变。

“你还真是厉害!”宸姑娘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看着木青歌道,“你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便看出问题来了!”

这纯粹是赞叹,木青歌汗颜,她不过是因为刚好有经验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药物呢?”木青歌再次追问道。

“你不能看出来吗?”宸姑娘还是不大想说的样子,可能也是想要再考验一下木青歌。也或者是对木青歌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似乎只要木青歌能看出所有的问题,她当然就能治好自己的病。应该说是就能解除那个束缚。

“我能看出来,但是需yào

时间……”木青歌道,“我想,你应该比我着急吧?”

这一点木青歌没有说错,虽然说宸姑娘已经等了十年了。但是,就因为已经等了十年,失望了十年,在看到有希望的时候。就会更加的着急。更加的想要有个结果。所以,说什么我已经等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天的话。一定是骗人的话。越是等的时间久。心里就会越迫切。

“是一种抑制我体内真气的药物。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dào

。”宸姑娘犹豫了一下。果然还是说了实话。

抑制真气?木青歌总算明白了,原来宸姑娘还是个高手呢。不过被人束缚住罢了,难怪她说只要自己帮她,就一定能把自己弄出冷宫去。木青歌现在相信她没有骗自己了。既然有人会特意用药物来抑制宸姑娘体内的真气。这么煞费苦心。肯定说明她是很厉害的人物。所以,如果她恢复了武功,要把自己弄出去。那自然是极其容易的。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宸姑娘被关在这冷宫里面,很明显是商景帝干的。那么,宸姑娘服下的药物,多半也是商景帝给她服下的。木青歌现在不知dào

宸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万一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自己救了她,会不会有别的危害呢?

“怎么?你是不能救,还是不愿意救?”看出来木青歌在犹豫,宸姑娘似乎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直接问道。

“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能不能救?”木青歌也并不心虚,这的确才是她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她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治得好这个“病”,这是之前的木青歌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病例。

宸姑娘没有说话,木青歌又道:“宸姑娘你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一点?我之前的确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所以会有一些棘手……”

“我们救了你的命,你就应该全力以赴帮姑娘治病,还有什么好问的的?如果不棘手,能轮得到你来吗?”忽然响起的声音是小福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很不高兴的,可能觉得木青歌是在敷衍。

木青歌一回头,吓了一跳,因为小福身上的衣服,沾了好多血迹。她不是在处理那个杀手的尸体吗?看起来也不像是挪动尸体的时候蹭上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看着倒像是溅上去的血,除非和人对砍,不然怎么血迹会是溅上去的呢?那个杀手已经死了,小福没有理由和她对砍吧?

“小福姑娘,你没事吧?”木青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小福不由自主的问道。

“我当然没事,只要你能救得了宸姑娘,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小福还是执着在宸姑娘的事情上,不过对木青歌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了。

“好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估计人快到了。”宸姑娘对小福道。

小福答yīng

着进了里面的房间,木青歌想问问小福是怎么回事,但是宸姑娘已经就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了:“不是我不告sù

你,是真的我不知dào

,当时是你们的皇帝,给我灌了一碗药,然后就成这样了。他说,那药是他特地找高人配置的,世界上没有解药,所以……关于具体是什么药,他不会告sù

我,我也不知dào

……”

木青歌原本想知dào

的就不是那个药是什么,现在听到宸姑娘自己主动提起商景帝,立kè

便来了精神,问道:“陛下?陛下竟然那么狠吗?我还以为……”

“难道你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宸姑娘冷哼一声,显然对商景帝是实在没什么好的印象。

木青歌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些天她们谈论问题的时候,每次提起商景帝,宸姑娘都是说“你们的陛下”,也就是说在宸姑娘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商景帝当成皇帝过。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木青歌还是有点语塞的,她不是觉得商景帝是好人。只是想问清楚宸姑娘和商景帝之间的关系。

“小姐!小姐!”木青歌还没来得及再和宸姑娘说什么,就听到冬雨和冬雪两个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声音里还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见了吗?木青歌愣了一下,就算回来没看到自己,也不用怕成这样吧?她们到底在害pà

什么?木青歌刚想要答yīng

,却看到旁边的宸姑娘嘴角的一丝不屑的笑。宸姑娘这又是在笑什么?

木青歌犹豫的时候,冬雨和冬雪的声音渐渐的靠近了宸姑娘住的这个房子,声音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明显,两个人显然都被吓坏了。

木青歌站起来,小福刚好换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木青歌道:“木小姐你坐着,我去开门。”

木青歌看看宸姑娘,也没有反对。又坐了下来。

小福不客气的走过去。打开房门。刻薄的道:“喊什么喊?大晚上的。也不怕吓人?”

冬雨和冬雪似乎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木青歌才听到她们的声音:“那个……我们小姐在你们这里吗?”

“在啊。你们小姐和我们姑娘在说话呢,你们嚎叫什么?”小福道。

“哎……”

这声是小福的声音,然后木青歌就看到冬雨和冬雪两个。推开小福。冲了进来。

看到木青歌。冬雨和冬雪两个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的模样:“小姐,您没事就太好了……”

木青歌看着冬雨和冬雪的表情。两个人都脸色惨白,头上见汗,眼睛里还有藏不住的惊慌失措,所以,两个人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这是怎么了?”木青歌明知故问,“你们俩怎么这副样子?我一个人无聊,不过来和宸姑娘说说话,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木青歌看着这样的冬雨和冬雪,其实心里还是有疑惑的。两个人怕成这样,肯定是因为已经知dào

有杀手要杀自己了,那么她们这么拼命的来找,是不是说明她们其实事先并不知dào

呢?从两个人看到自己好好的以后,并没有觉得失望或者惊讶,只有庆幸这一点来看,似乎她们是真的不希望自己死的。

“我们能不紧张吗?都快吓死了,看到屋子里那个……”冬雪拍着胸口道,后面半句话却被冬雨给打了回去。

冬雪莫名其妙的看了冬雨一眼,木青歌也奇怪的看着冬雨和冬雪:“屋子里有什么?”

小福不是已经把杀手的尸体处理了吗?那屋子里还有什么?木青歌看完两个宫女又去看宸姑娘,她倒是好,拿着一把小团扇在一旁悠闲的扇着风,明显就是什么都知dào

,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

“有,有……”冬雪也不知dào

是真的被吓的说不出来,还是不明白冬雨到底什么意思,不敢说。反正有了半天,也没有有出个结果来。

“冬雨,你来说,到底屋子里有什么?”木青歌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道。

看到木青歌这样,冬雪瞪了冬雨一眼,也只有硬着头皮道:“屋子里,有个死人……小姐您不知dào

吗?”

“死人?”木青歌是真的惊讶不已,小福不是处理了吗?怎么屋子里还会有死人?难道还有第二个杀手不成?但是现在,木青歌又不能问宸姑娘或者小福,只有问冬雨,“什么死人?怎么会有死人?”

“奴婢们也不知dào

啊,所以才会吓坏了……刚好小姐又不在,所以……”

“一定是那个鬼干的!”冬雪忽然叫了一声,木青歌看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和鬼扯上关系了?”木青歌这次是真的不解,到底小福做了什么?

“那个,那个……”冬雪结结巴巴的道,“那个死人死去的模样,和……和以前……被鬼杀死的那些人的模样,真的是一模一样……所以,肯定是那个鬼,又出手了……”

木青歌看的出来,冬雪是真害pà

,而且冬雨在一旁,虽然镇定一些,但是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恐惧,所以两个人应该没有说谎。

这样看来的话,木青歌忽然明白了,刚才宸姑娘让小福“处理”尸体。和自己想象的“处理”尸体完全不一样。刚才自己以为,小福的处理尸体就是把尸体搬走,藏起来,不让人发xiàn

。可现在木青歌明白了,小福的处理尸体是将尸体变的更加恐怖,看起来就像是之前那些被“鬼”杀死的人的尸体一样。

小福对被“鬼”杀死的那些人的死法那么清楚,是不是说明,她和那只“鬼”,其实很熟悉呢?仔细想想,那只鬼就出现在这个院子里。而这个院子里。以前就只住了宸姑娘和小福两个人。而她们。又对“鬼”的作案手法清楚的很。所以,只怕,宸姑娘和小福,才是冬雪口中的那只鬼吧?

木青歌不明白宸姑娘和小福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拆穿她们。因为这个时候要是拆穿了宸姑娘和小福。便也等于拆穿了木青歌自己之前是在说谎。冬雨和冬雪到底是谁的人还不清楚。对自己有没有恶意也不知dào

。那个杀手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也还不确定。所以,木青歌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

“别自己吓自己了。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木青歌随口暗卫冬雪,眼神却偷偷的看了宸姑娘一眼,发xiàn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到自己看过来,笑意更深了一点。那表情分明就是承认了,却又笃定自己不会说出去的意思。

“真的,小姐,那个人的死相,真的太吓人了……”冬雪还沉浸在死人的事情里头,急切的希望木青歌能明白,那个屋子里,肯定是有“鬼”的。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木青歌拍拍冬雪的背,道,“宸姑娘和小福姑娘在这院子里住了十年了,要是真有鬼,她们岂不是早就被鬼吃了?你看看,她们都没事,所以,肯定没事的啊……”

“我们没被鬼吃,可不代表这里没有鬼啊……”宸姑娘似乎是不满木青歌把自己带出来,居然接了她的话。

“宸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木青歌反问。

“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可也是见过不少被‘鬼’杀死的人的……”宸姑娘不说话了,小福自觉的接起来,“你们屋子里那个死人,是不是胸膛被剖开,心都被掏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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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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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皱着眉头看向宸姑娘,后者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没想到,小福做的那么过分,人都死了,还那么折腾人做什么呢?

看冬雪已经快忍不住要吐了,木青歌及时的打断了小福的话:“可是,我们这院子里,不就是只有我们五个人吗?那我们屋子里的人是谁呢?你们俩看清楚了吗?为什么会有人进我们的屋子去?她是去干什么的?”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冬雨和冬雪两个人的注意力,她们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很显然,她们就算不认识那个人,也知dào

她是来干什么的。

果然,冬雨的回答,便有些结巴了:“奴婢……也不认识那个人……”

“偷偷潜进别人的房间,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嘛……”小福撇撇嘴道,“我跟你们说哦,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那只传说中的鬼虽然我们也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他每次杀的人,都是怀有怀心思的人。而对于好人,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我们才能在这里住了十年都没事,而有些人,却来了就走不掉……你们就不用怕了,你们又不是坏人,你们对你们家小姐又忠心耿耿,又没有坏心思,那只鬼肯定不会找你们的……”

小福笃定的话让冬雨和冬雪两个人微微的抖了一下,木青歌在心底苦笑。

“好了,小福。”宸姑娘终于又站出来,对小福道,“你以前遇到过这种事情,帮着她们去报gào

给管事的太监吧。让他们赶紧来处理了,难道还要木小姐回去看看那尸体不成?”

小福看了木青歌一眼,答yīng

了一声,转身去找管事的太监。

“有什么不能看的?那人既然都闯进我房间了,我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吧?”木青歌不甘示弱的站起来,准bèi

回去。

“小姐……”冬雪颤抖着抓住木青歌的手,“小姐,要不,算了吧?”

看样子,冬雪是真的心理已经有阴影了,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尸体一眼。木青歌犹豫了一下,冬雨已经聪明的岔开了话题:“小姐,您今天晚上,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吗?那个人临死的时候,就没有喊叫什么的?”

木青歌摇摇头,看向宸姑娘:“我一直和宸姑娘在一起,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了,估计你们那个屋子,你们也是不敢去住的了……好在,这院子里房间倒是不少,你们两个人,去重新挑一间,整理整理,搬过去住吧。”宸姑娘好心的道。

木青歌看看被吓得还没恢复过来的冬雪,也点头同意了宸姑娘的提议:“对啊,我们另外选一间房间吧。”

冬雨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冬雪祈求的目光下,还是忍着没说。

小福很快带了太监过来搬尸体,木青歌也看见了那个杀手的尸体。虽然已经被裹好了,但是木青歌还是看到了她办睁着的眼睛,这大概就是死不瞑目了,木青歌见过很多这样的。可惜,也只有一声叹息。

那个太监的年纪也有点大了,看到这样的情形,居然也什么都没有问,搬着尸体就走了。小福还跟在后面和他道谢,木青歌似乎听到那个太监嘀咕了一句:“四年了……”

“小姐,我们选一间,离哪位宸姑娘远一点的房间吧?”冬雪小心翼翼的道。

“为什么?”木青歌奇怪的看向冬雪。

“小姐难道不觉得,那位宸姑娘和那个小福,真的有问题吗?”冬雪的声音还有点颤抖,“鬼哪里是分得清楚好坏的啊?说什么好人就不会有事,奴婢觉得,都是借口罢了,那位宸姑娘……肯定有问题……”

“对,奴婢也觉得……”冬雨也跟着道,“说不定,那位宸姑娘就是鬼变的……”

“啊……”冬雪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了木青歌的手臂,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急忙放开。

木青歌心里也有点酸,这丫头,真是被吓坏了。

“不可能啊,今天晚上,我一直都和宸姑娘和小福姑娘在一起,要是她们干的,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dào

?而且,她们俩应该也没那能力吧?你们不是看见了吗?那个闯进来的人,还带着刀呢……”木青歌后知后觉的道,“对哦,那个人还带着刀呢?所以,她其实是想来杀我的对不对?”

木青歌忽然跳了起来:“她其实是想来杀我的,不过我运气好,正好没在屋子里,去了宸姑娘那里。谁知dào

她有坏心,被那只暗中的鬼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对她出手的……”

木青歌这番话说出来,不自觉的就带着一丝阴森恐怖的味道,冬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冬雨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木青歌看着她们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惊慌和愧疚,心里也是不好受,冷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对了,今天晚上清冷叫你们去做什么了?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木青歌最后又问了一句。

“姑娘叫我们去,也就是问了一些小姐习惯不习惯之类的问题,看看小姐还需不需yào

什么东西……之所以去的时间久了一点,是因为陛下也见了我们……陛下也很关心小姐,还问小姐吃不吃得惯,住不住的习惯……”还是冬雨回答,看她坦然的表情,木青歌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如果冬雨和冬雪没有撒谎。她们出去,只是去见商景帝了,那就是说,商景帝也知dào

这个阴谋?还是说,只是别人趁机钻了空子?

商景帝如果想杀自己的话,大概是不用这样费尽周章的,更不用自己亲自出面来调动木青歌身边的丫鬟。如果不是商景帝授意的,那么那些人知dào

商景帝要做什么,消息也是够强dà

的了。

不过,之前冬雨和冬雪两个人都是有愧疚的表情的,也就是说,她们对这件事情,可能还是知dào

一点的。

木青歌她们最后还是选了一处离宸姑娘的房子不远的房间,因为木青歌说,如果宸姑娘她们真有问题,离的远了也不可能避得开,还不如住的近一点,还能就近观察她们的情况,防患于未然。木青歌都这么说了,冬雨和冬雪也不敢不同意,自然是搬进去了。

搬房子折腾了许久时间,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是月到中天了,木青歌三人刚喘了一口气,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几声突兀的鸟叫。冬雪正在给木青歌倒茶,一下子手一抖,茶水都抖出来了。

“你干什么?被那鬼给吓成这样了?瓦伊烫到小姐该怎么办?”冬雨急忙过来,一边拿了干净的手帕给木青歌抹手上不小心溅到的几滴水,一边匆忙的训斥着冬雪。

木青歌看了冬雨一眼,太过了,痕迹也就太明显。

“我看啊,冬雪倒不是像被那鬼给吓得,是被外面的鸟叫声给吓的吧?”木青歌看着冬雨,笑眯眯的道。

冬雨手一抖,手里的帕子也掉了。

“对吧?冬雨你也觉得那鸟叫太奇怪了吧?”木青歌看着冬雨掉在地上的帕子,不动声色,“说来也奇怪,这冷宫怎么回事啊?平时也没见到有什么动物敢来,怎么每天晚上好像都有鸟在叫呢?这大半夜的,老是吵人睡觉,倒是觉得,那只鸟才像是有鬼的样子……”

“小姐……”冬雪已经完全被木青歌的话给吓得傻掉了。

“小姐您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鸟叫?”冬雨比冬雪好那么一点,虽然脸色也是惨白的。但是还知dào

问木青歌问题。

“好像是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你们都听到了吗?”木青歌问道,心里说,这是给你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冬雨和冬雪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奴婢还真没注意到……”

冬雪无奈,也只有跟着摇头。

“哦,那可能是我做梦了也不一定……”木青歌不再追究,“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是撑不住了,要睡觉了。”

冬雨和冬雪自然不会再多说,三个人都上床准bèi

睡觉了。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鸟叫声又响了起来。听着似乎还挺着急的。叫了好几声。

木青歌听到冬雨和冬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也不知dào

该难过还是该高兴。这一天晚上,冬雨和冬雪最后到底没有出去。因为木青歌一直睡的不踏实。而那外面的那只“鸟”,叫了两次看到冬雨和冬雪没有反应,大概也猜到她们是有情况走不掉,所以也就没有再叫了。

次日一早,木青歌让冬雨和冬雪继xù

整理东西,自己就去中宸姑娘了。

冬雨和冬雪或许是在担心昨天晚上没有出去,今天早上会有人来找,所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着木青歌一起,只是叮嘱她小心,便乖乖的留下来了。

“怎么?被那只‘鸟’吵的睡不着了?”宸姑娘一看到木青歌就跟她打趣,“你也真够狠的,大晚上的让人家一直等着。”

“看来宸姑娘是什么都知dào

啊。”木青歌撇撇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好几件事情了。之前冬雨和冬雪第一次偷偷出去见人的时候,宸姑娘就说过,晚上看到冬雨和冬雪一起出去了。木青歌那时候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原来是因为那么暗的夜里,宸姑娘居然还能清楚的看到冬雨和冬雪出去,说明她不是普通人,或许还跟踪了冬雨和冬雪。那个时候不明白,现在知dào

她是个武林高手,也就明白了。虽然内力被封住了,可有些东西是封不住的,而且身边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小福。

还有昨天那个杀手来的时候,木青歌也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便是宸姑娘的眼神,自己做的事情那么快,而且只有一点苗头,她都看出来了,那眼神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木青歌现在知dào

了,宸姑娘是个高手。现在在冷宫,木青歌像是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孤苦伶仃的人。虽然身边有两个伺候的丫头,可冬雨和冬雪,很明显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至少并不是对自己很坦诚的,所以木青歌不放心她们。同时,外界的消息,木青歌也一点都得不到。就算有什么法子,可要瞒过身边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所以,这个时候,要是身边能有个高手帮忙,那可就太好了。因此,木青歌觉得,其实可能和宸姑娘合zuò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啊,我知dào

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要多……”宸姑娘也笑着道,“如果你想知dào

什么,都可以问我啊……”

木青歌苦笑,知dào

消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

“我今天独自来找宸姑娘,便是想和姑娘合zuò

的。”木青歌认真的道,表明自己的来意。昨天晚上,那只鸟叫的很急躁,显然对方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那个杀手的死,但是木青歌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的条件很简单的……”宸姑娘也很坦诚的道,“木小姐应该明白,现在主要看木小姐你的条件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能够答yīng

……毕竟,正如木小姐所说,我在这里被困了十年,我也想出去……”

“好,既然宸姑娘这么直爽,我也就直说了。”木青歌点点头,道,“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们现在药材什么都受到限制。最好最快的解决办法,便是针灸,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不过,我也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不等宸姑娘回答,小福便先抢着问了。“那如果不成功,后果是怎样的?”

“我也不知dào

……”木青歌实话实说,“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不敢保证,或许后果是没什么后果,也或许,会要了你的命……”

“那不行!”小福立kè

反对,“必须要有十分的把握才行,不能冒这个险!我们都等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天。木小姐你医术那么厉害。多几天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对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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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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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出来,小福的确是把宸姑娘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木青歌心里有些感动,想到自己身边那几个丫头,每一个也都是这样的。可惜了。现在身边却一个都没有。还要在这里和别人做交yì



“我不敢确定。可能明天我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也可能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木青歌如实回答,其实她不觉得。宸姑娘有那个心等下去。过去十年之所以宸姑娘能一直安心的等下去,不过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希望。没有人能给她八分的把握,所以宸姑娘会想,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有办法了呢?所以,她能安心的等下去,只是因为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希望。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有八成的把握,宸姑娘一定会按捺不住的。木青歌没有过那种经lì

,但是她学过心理学的,很理解那种渴望,只要那念头一发芽,就不可能抑制得住它疯狂生长的势头。

果然,宸姑娘只犹豫了一下,便立kè

道:“不,我不想再等了,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我受够了那种等待的日子。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已经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了。我相信你,只要你尽lì

,如果不成功,我也不会怪你的。”

“姑娘……”

小福还待再劝,可是宸姑娘主意已定,态度非常坚决:“而且,我们现在其实也没有时间可以等了,昨天的事情,明显已经让对方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们可能会放手一搏,就算我不在乎木小姐的生死,但是如果木小姐真的死了,我大概就算再等十年,也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而且,我也不可能再有那份定力,再等十年了。”

小福的眼眶已经泛红,这十年来,她一直跟在宸姑娘的身边,对她的煎熬,她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虽然真的很在意宸姑娘的身体,但是小福也明白,很多时候,心里的煎熬,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人受不了。

“好,都听姑娘的,小福会一直陪着姑娘。”小福含着泪表态。

“好。”宸姑娘拉过小福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才对木青歌道,“这个,我已经知dào

了,我说了,只要你尽lì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现在,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好,我的条件很简单。”木青歌顿了顿,道,“我只想知dào

,宸姑娘你的身世,和陛下的关系,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冷宫里,关了十年?”

木青歌问的很平静,好像在说今天早上的饭菜不错。但是宸姑娘和小福却同时呆住了。

“你不能这样……”小福又激动起来。

木青歌明白,这十年的经lì

,对宸姑娘来说,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lì

。自己这么一提,她肯定会难受,小福就是知dào

这一点,所以才不希望宸姑娘提起那些往事。可是木青歌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不弄清楚那些事情,她不敢随便替宸姑娘治病。

“如果你们不说,那很抱歉,我就没有办法为宸姑娘治病了。”木青歌的态度也很坚决。

“你……”小福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放心,能够保密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木青歌又加了一句。

相比起小福的激动,宸姑娘倒是看起来要淡定很多。在木青歌说出这句话以后,宸姑娘还笑了笑:“我是信得过木小姐的这句话的,只是我很奇怪,木青歌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你难道不想用这个换你出去的自由吗?或者换别的事情也好,为什么非要知dào

那些过去的事情?”

“因为……”木青歌笑的有几分赖皮,“对于出去不出去,其实不是很重yào

,或者说。我相信会有人来救我出去的。至于我的安全,我相信,宸姑娘现在应该比我还紧张我的安全,我完全不用担心,更不用拿来作为交换的条件。”

对于木青歌如此自然的无赖,小福很生气,宸姑娘却是笑的更开心了:“你倒是坦荡的很,这样的话也能直接说出来。你就不怕我有样学样,在你帮我治好病以后,第一个就杀了你?虽然你现在是知dào

了那些秘密。也没有用。我到时候还是可以杀你灭口的。”

小福看着宸姑娘,表示很无奈,别人算计人的时候,都是巴不得表现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两个人倒是好。有什么算计和心思。居然都在实施之前。一五一十的告sù

对方了。这样的话,对方都有防备了,还怎么算计人呢?

“那也是我自己活该啊……”木青歌笑笑。并不在意的样子。

小福更加无语,木青歌和宸姑娘却是相视一笑。

“既然如此,好,我答yīng

你的条件。”宸姑娘答yīng

道。

木青歌并不意wài

,她早算准了宸姑娘会答yīng

,可看到宸姑娘真的答yīng

了,木青歌又觉得有些难受。不管过去的事情是怎样的,宸姑娘这十年来,过的一定都很苦。

“其实,有好些东西,我感觉我都我忘记,这忽然要说,我还真不知dào

从哪里开始呢。”宸姑娘有些感慨。

“就从姑娘你为什么会被关到冷宫开始吧。”木青歌理解宸姑娘那种矛盾复杂的心情,开口道。

“为什么会被关到冷宫来啊?”宸姑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很简单,因为我来刺杀皇帝,结果失败了。”

“那宸姑娘为什么要刺杀皇帝呢?”木青歌想到了宸姑娘和商景帝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宸姑娘竟然是刺客。按理来说,刺杀皇帝这么大的事情,抓到了一定是死罪的,可是商景帝居然只是把宸姑娘关起来就算了,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虽然商景帝给宸姑娘喂了药,暂时封住了她的内力,可到底还是老虎,万一哪天就再次长出了牙齿呢?商景帝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为什么刺杀皇帝啊?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其实吧,我在来刺杀皇帝之前,并不认识皇帝,我和皇帝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宸姑娘摇摇头,陷入回忆里。

木青歌再次诧异,以为宸姑娘之所以敢来刺杀皇帝,那至少也该是有仇有怨的吧?可是,宸姑娘居然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仇恨。这么看来,这个故事,就更加的不同寻常了。

宸姑娘已经陷入回忆,木青歌也就不再去打扰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过去的事情。

原来,宸姑娘早年的时候,也是大家小姐,却酷爱游山玩水,不喜欢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坐大家闺秀。偏偏宸姑娘的父母又极其宠她,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自己高兴来。

所以,宸姑娘那个时候,便整天的在外面游玩。也正是因为如此,还真是认识了不少的能人异士,宸姑娘那一身厉害的武艺,便是因此而学会的。

有了武艺傍身的宸姑娘,在外面行走就更加的随心所欲了。在走遍了大锦的河山之后,宸姑娘便想到了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她也去了很多的番邦之地,感受到了各处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一年,宸姑娘到了石涧,也是在这里,宸姑娘的一生便因此改变了。人们常说,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到鬼。

宸姑娘仗着自己的武功厉害,加上有些大小姐的脾气,难免会喜欢多管闲事。在石涧的时候,她便因为这侠义之心,救了一个被人追杀的男子。

谁知dào

,那个男子的仇家特别的多,逃过了一波还有一波。宸姑娘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她只是一介女流,而且人手不够,两个人也着实是吃尽了苦头。

不过,和一切的爱情剧一样,就算因为这样的患难与共,两个人最后坠入了爱河。又过了许久,宸姑娘才知dào

,那个男子,原来是石涧的王子。和所有的宫廷权力斗争一样,那人不过也是权力斗争中被欺负的一方。

但是那位王子是个有魄力的人,也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始终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当上石涧的王,带领石涧人们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可能每个姑娘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情节。这位石涧王子,无疑便是宸姑娘心中最厉害的英雄。宸姑娘并没有因为石涧王子暂时的落难而对她有所嫌弃,反而发动了自己的所有能力,帮zhù

石涧王子去完成他伟大的梦想。

可是,两个人的势力毕竟太单薄,虽然宸姑娘有不少的朋友帮忙,可江湖上那些朋友,在政治势力上能帮的,也实在是有限。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部落的首领,找到宸姑娘,说他愿意帮zhù

石涧王子,但是有一个条件。这位部落首领的条件便是,宸姑娘来刺杀商景帝。因为,那位首领,和商景帝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谁杀了商景帝,他便对他死心塌地。

那个时候的宸姑娘,一来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二来对自己太过自信。为了帮zhù

石涧王子,答yīng

了部落首领的要求。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告sù

石涧王子,甚至是告sù

那些朋友,他们都不会让自己来的。所以,宸姑娘便只身一人,来到了京城,刺杀商景帝。

当然,宸姑娘的刺杀最后失败了。那个时候的商景帝,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见到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来刺杀,心里也起了一些别的心思。宸姑娘也是个干脆的人,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来刺杀的原因讲了。当然了,宸姑娘也没有提到石涧王子的真实身份,而是说了一个邻国的王子。

商景帝被宸姑娘的故事打动,但是他感动的结果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便是商景帝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如果能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死心塌地,那会多么好啊。那个时候的商景帝,还有一颗征服天下的心,自然也包括征服美女的心了。

所以,商景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宸姑娘关到冷宫,并没有杀她,而是希望自己能够感化她,让她将对石涧王子的心思,都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可是,宸姑娘那样的性子,自然是受不了这些的。加上刚住到冷宫,那种落差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而且,商景帝不能让别人知dào

宸姑娘的事情,毕竟是刺客,不处死已经说不过去了,还要护着,还是纳入后宫,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其实,冬雪她们所知dào

那些鬼,刚开始还真的不是出自于宸姑娘和小福之手。最开始,那些都是商景帝做的。

商景帝当年为了征服宸姑娘,也着实下了不少的功夫,各种好东西都送到冷宫。当然,在宸姑娘几次差点逃脱之后,商景帝还是残忍的灌宸姑娘喝下了那碗药。宸姑娘本来就已经把商景帝归结于趁人之危的小人一列了,再加上他灌她喝下的药,宸姑娘自然不可能对商景帝动心了,于是,宸姑娘和商景帝之间的拉锯战,便持续了三四年的功夫。

后来,商景帝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了,而宸姑娘又相当于被废了功夫。冷宫里这个小院子,也被人们所遗忘,不会有人过来了。所以,慢慢的,宸姑娘大概也就真的被商景帝给遗忘了,独自在这冷宫里,一住又是好几年,一直到木青歌现在住进来。

木青歌听了这段话,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怎么也没有想到,宸姑娘的故事,竟然是这样子的。原本以为是什么轰轰烈烈,感人肺腑的事情,看认真想来,却觉得有些让人不知dào

说什么好。自然,宸姑娘对那位石涧王子,是真的情深意重的,可她做出来的事情,却像是在儿戏一般。而商景帝做的事情,就更加让人想不到了。

不过,现在这些对木青歌来说,都已经不是重点了。

“你现在,还想着刺杀陛下吗?”木青歌问宸姑娘。

这些过去的恩怨和纠葛,已经是过去式了,和现在的情形比起来,最重yào

的还是宸姑娘的态度。如果宸姑娘还想着要刺杀商景帝,木青歌就不会答yīng

替她解除那药效。但是如果宸姑娘已经放qì

了刺杀商景帝的念头,木青歌还是打算帮宸姑娘一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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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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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单就这十年受的苦,木青歌想想都觉得宸姑娘很苦,很冤。而且,根据木青歌的了解,宸姑娘嘴里的那个石涧王子,应该就是现在的石涧王。

石涧王早已经娶妻生子,有了自己庞大的后宫,这些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石涧王心里,或许早已经将宸姑娘忘记了也说不定。即便他还记得宸姑娘,可他对现在的宸姑娘,应该也和以前不会一样了。

所以,其实木青歌的心里,还是真心希望宸姑娘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但是,木青歌也很明白,一个人十几年的执念,应该没那么容易消除的。

“是不是如果我说,我还准bèi

刺杀皇帝,你就不会帮我?”宸姑娘听到木青歌这样问,很自然的能想到她的用意,反问木青歌。

“这……”木青歌犹豫了一下,宸姑娘完全可以骗她,说放qì

了,等到她替宸姑娘接触了身上的禁锢,木青歌也不可能拦得住宸姑娘了。木青歌只能道,“已经过去十年了,其实有很多东西,已经和当初不一样了。你当年做的决定,就不一定是正确的,何必要在错了十年以后,还继xù

错下去呢?”

“你凭什么说当年的决定就是错的?”宸姑娘明显接受不了木青歌这样说,有点炸毛。

其实也可以理解,坚持了十年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这十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居然说是错的。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石涧王,应该便是你口中的那个落魄王子吧?”木青歌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想要点醒宸姑娘。

宸姑娘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否认,而是默默承认了。

“那就是了,到现在。陛下也还活的好好的吧?”木青歌有些残忍的道,“可是,你的王子还是做了王了,说明杀不杀皇帝,其实和他做不做王,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当年也不是……王子说要我来刺杀陛下的,他根本不知dào

这件事情……”宸姑娘忍不住反驳。

言下之意,决定都是宸姑娘自己做的,不管现在是什么结果,但是都和石涧王没有关系。甚至,如果不是商景帝想要从中横插一脚,事情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木青歌也听明白了,宸姑娘心里的软肋,依然还是那位石涧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对那位石涧王有任何的改变的。相反,宸姑娘现在的怨恨,多在商景帝是身上。虽然木青歌从公平的角度来看,虽然商景帝关了宸姑娘十年,但是他没有要她的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终究还是算仁慈了,虽然商景帝的动机也不纯。

“那好,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那你能告sù

我,当年那位亲王,是谁呢?”木青歌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因为晋城之战的关系,木青歌特别的了解过石涧的情况。的确,现在的石涧王,之前的势力是很弱小的。后来,是因为他一直在战场上开疆拓土,打了许多的胜仗,再加上石涧国内一位权势较大的猛合亲王的支持,才在最后关头,战胜了别的王子,坐上了大王的宝座的。

不知dào

为什么,木青歌心里就是有一种预感,宸姑娘说的那位亲王,便是猛合亲王。

“猛合亲王……”果然,宸姑娘说出来的,和木青歌想到的一模一样。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有那么准的预感,木青歌心里已经觉得很心酸了。因为,石涧现在的往后,便是猛合亲王的女儿,而猛合亲王的女儿,嫁给石涧王,也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了,在宸姑娘为了猛合亲王的一句话,偷偷跑来和商景帝拼命,导致自己被关在冷宫十余载的时候。宸姑娘心里最爱的那位石涧王,却在和猛合亲王的女儿,卿卿我我。

木青歌并不知dào

,石涧王和那位王后的感情怎么样,也不知dào

他和猛合亲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的交换。但是,就这个结果,已经让木青歌感觉,对宸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虐了。

“怎么?你有他的消息吗?”宸姑娘倒是聪明的很,看出来木青歌态度的转变,问道,“猛合亲王,现在效忠的是谁?”

宸姑娘一看木青歌的表情,便知dào

她对猛合亲王这个名字,应该是不陌生的,所以有此一问。

“我当然有他的消息……”木青歌一狠心,故yì

很夸张的道,“石涧国的国丈大人嘛,就是石涧王后的父亲啊……石涧王后嫁给石涧王十来年了,石涧王还对她宠爱有加的,可能也是不敢不给这位老丈人面子吧?”

“王后?十年?”宸姑娘果然飞快的就抓住了木青歌的点,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身体颤抖。

虽然明明早就想到了,自己失踪了十余年,正常想来,肯定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所以不管是作为王子还是王,都是应该早就成亲了的。可是,想到是一回事,真zhèng

听到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宸姑娘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尤其是,在木青歌说。石涧王后和石涧王已经成亲十余载的时候。那不是说明,自己一走,她们两个人就成亲了吗?这让付出了那么多的宸姑娘,如何承shòu?

“姑娘,你别激动……”小福看出来宸姑娘的状态不对,心里很着急,急忙过来安慰,这次她是真的急了,因为小福知dào

宸姑娘的软肋在哪里。所以小福都没空去管说出这个真相的木青歌了。

“姑娘,您别被别人给扰乱了心绪。或许。王子只是……因为局势,不得不那么做呢?你那么相信他,这次也一定要相信他,他应该是有苦衷的……”小福凑近宸姑娘。低声劝慰。

“对。你说的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宸姑娘显得有些急躁,转头对木青歌道,“好。我答yīng

你,我不杀那个够皇帝了,我放过他,只要你帮我治好我的病……”

看到宸姑娘这样的反应,木青歌更加的心酸。宸姑娘这么着急,是因为她想出去,而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出去,甚至念了十年要杀商景帝的事情,都可以在瞬间放下。那只是因为她对她的石涧王子,也就是现在的石涧王,没有信心。在冷宫的这十年,宸姑娘挺过来,凭着的便是对石涧王的痴心和信任,可是现在,她对石涧王的痴心不改,可是信任却没有了,所以心里自然急躁。

木青歌觉得,宸姑娘现在的状态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在冷宫待了十年,她肯定是有些偏激的,遇到现实中的矛盾,一定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的。可是,如果现在还继xù

把她留在冷宫里,那会是更大的折磨。

木青歌很为难,忽然看到在一旁默默安慰宸姑娘的小福,总算找到了一个岔开话题的点:“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宸姑娘……小福姑娘,原本就是你的婢女吗?”

“啊?”宸姑娘明显没有料到木青歌的话会忽然转移到小福的身上,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但是还是飞快的回答了,“不是,小福是够皇帝给我配的婢女。”

“小福是陛下的人?”木青歌这点倒是没有想到。

“原本是……”宸姑娘显然没有明白木青歌为什么会对小福这么感兴趣,尽量简洁的回答道,“但是,小福心疼我,所以变成了我的人……后来,那个皇帝也忘记了我们,便也没有再找过小福……你到底答不答yīng

给我治病?”

看出来宸姑娘也忍到极限了,木青歌知dào

自己不能再拖下去,这件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深吸了一口气,木青歌点头道:“好,我答yīng

你,但是你也要答yīng

我,不要再找陛下的麻烦。”

“我答yīng

你,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再找那个皇帝的麻烦。”宸姑娘很激动,“那你现在快开始吧,你不是说要针灸吗?”

“现在不行……”木青歌摇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宸姑娘都快要过来抓木青歌了。

“时辰不对……”木青歌尽量拖延,“总之,如果你想要我救你,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你不配合我的话,我怎么帮你呢?”

“你……”宸姑娘怒气冲冲的看着木青歌,看到后者毫不示弱的模样,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yīng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但是,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病?”

“别着急……”木青歌试图安慰宸姑娘,“我晚上就开始……不过,你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们要谨慎一些……你最好是能保持愉快的心态,你心态好了,我们就能事半功倍。如果你情绪和急躁,静不下心来,我们便会事倍功半……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冷静的人,先仔细想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吧,要是你晚上还是这样的状态,我都不敢下针的……”

木青歌一半真一半假,连蒙带骗的先将宸姑娘镇住了,只希望她能够真zhèng

的镇定下来,那样的话,宸姑娘出去以后,也能不那么冲动偏激,木青歌可不想自己救了她结果却是害了她。

留下明显还不怎么甘心的宸姑娘,木青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顺便也想想怎么替宸姑娘治病。知dào

了宸姑娘的往事后,木青歌现在又更加确定了。商景帝肯定是让自己来找宸姑娘的。只是不知dào

商景帝的意思,到底是想要宸姑娘做什么呢?

如果商景帝只是想杀了宸姑娘,那自然不用把自己关起来,再去接近宸姑娘那么麻烦。商景帝只需yào

说一句话,便能让宸姑娘脑袋搬家。

可如果不是想杀了宸姑娘,难道是商景帝现在还惦记着宸姑娘?仔细想想也不对,如果商景帝还念着宸姑娘,就不会最近几年都不去找她,完全把宸姑娘忘记了的样子。而且,商景帝现在连为自己选妃子的事情都暂停掉了。估计也不是动色|心的时候了。商景帝现在对宸姑娘。应该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

那么,商景帝对宸姑娘,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呢?他想让自己打听什么事情?从宸姑娘今天所描述的情形来分析,她应该是对自己没有什么隐瞒的了。宸姑娘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为爱犯傻。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木青歌仔细想想宸姑娘描述的所有东西,并没有有什么地方遗漏的,也没有有歧义的。唯一的特别的地方。便是宸姑娘和那位石涧王的关系。

木青歌忽然眼睛一亮,莫非,商景帝是想用宸姑娘来要挟石涧王?可是,商景帝不是一心想和石涧联盟的吗?那为什么需yào

去要挟石涧王呢?而且,宸姑娘对石涧王的影响力,十年前或许还是有用的,现在,还真是不好说。石涧王会为了宸姑娘,对商景帝低头吗?木青歌还真是不敢多想。

所以,木青歌虽然这样想了,但是对商景帝的用意,她还是觉得很不理解的。不过,除了这个可能,木青歌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石涧王对宸姑娘还有感情的话,木青歌觉得,或许可以从宸姑娘身上着手,让她劝劝石涧王,不要娶柔安公主,或许能免了柔安公主去和亲的命运。

一定要治好宸姑娘,这或许会是一个突pò

口。木青歌心里振奋了一下,开始想着怎么去治疗宸姑娘的身体。

冬雨和冬雪两个,看木青歌回来就一直不说话,表情也很严肃,都不敢开口打扰她。这么过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到了晚上的时候,木青歌便留下了冬雨和冬雪看家,单独去见了宸姑娘。

冬雨和冬雪先是不怎么愿意的,但是木青歌说,你们还是在屋子里看着吧,万一又有什么人闯进来呢?两个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是吓了一跳,然后想到昨天晚上的鸟叫。叫的那么急,显然是有急事找,但是因为木青歌一直在,所以也没有能够出去,今天晚上,或许会再来。冬雨和冬雪觉得,如果木青歌不和她们在一起,倒是不错的选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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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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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木青歌不带她们出去的事情,两个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冬雪张嘴想问,被冬雨拦住了,冬雨抢着道:“那也好,小姐您千万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情,叫我们一声就行了。”

“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和宸姑娘下盘棋,这冷宫里这么无聊,能找到人下盘棋已经很不容易了。”木青歌无所谓的道,“再说了,宸姑娘在这里住了十年都没被那鬼抓走,我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很安全的。倒是你们俩要小心一点的好,万一那鬼真来了,你们要是应付不了,就大声呼救吧……”

等到木青歌走了,冬雪才拉着冬雨,着急的道:“你怎么回事?小姐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仔细想过了,那位宸姑娘,要是真想害小姐,早就下黑手了,不用等到现在。所以,小姐其实说的没错,她只要和宸姑娘在一起,反倒是安全的。那位小福,虽然武功没多厉害,但是也是有点身手的。那位宸姑娘能在冷宫待了十年都没事,说明她有她独特的本事,一定可以保护小姐的。”冬雨面色有些难看,“其实,为难的是我们,你也听到她们的话了……不管小姐做了什么,都要回报给她们,我看她们的目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我们不知dào

小姐去做什么了呢?那不是就不用汇报了,对吧?”

听到冬雨说了这么多,冬雪才转过弯来,顿时喜笑颜开:“你果然比我聪明多了,我只傻傻的想着保护小姐,却没有想到,我们或许不跟着小姐,才是对小姐最好的保护……看小姐的样子,她和宸姑娘之间,应该不仅仅是下棋那么简单的……”

“没错,所以,我们要选择不知dào

……”

冬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梆梆梆”的敲门声。

“谁呀?”冬雪想到之前闹鬼的事情,脸色瞬间苍白,声音也颤抖了。

门外没有声音,还是敲门声。这一次,敲门声显得很有节奏,先是敲了两下,然后顿了一下,又敲了一下,然后再顿了一下,又敲了三下。

冬雨听完这敲门声,表情瞬间呆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跑过去开门。而冬雪也没有了刚才的害pà

,跟着跑了过去,看起来挺着急的。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就跟机灵的太监。

“陈公公,您怎么来了?”冬雨和冬雪急忙打招呼,看得出来对这个太监挺尊敬的。

“木小姐不在吗?”陈公公先扫了屋子一圈,看到木青歌不在,有点奇怪。

“小姐去宸姑娘那边下棋了……”冬雨急忙回道。

“那你们为什么没跟着去?”陈公公脸色一边,看着两人,“木小姐的安全才是最重yào

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疏忽大意?”

“是,奴婢们记住了……”冬雨并不敢反驳,立kè

点头认错。

“好了,木小姐没在也好,这里有任务交给你们俩,你们自己看吧。杂家得回去了,不能让人发xiàn

……”陈公公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递给冬雨冬雪一张纸条,然后便匆匆离开。

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一定要保护好木小姐,知dào

吗?”

“奴婢知dào

了。”冬雨和冬雪急忙答yīng

,等到陈公公走了,才急忙打开纸条。

木青歌到了宸姑娘的屋子里,看到宸姑娘在一旁练字,微微顿了一下。谁都知dào

,练字最是静心的一件事情。可是,宸姑娘现在在这里练字,却只能说明,她的心里还是不平静,所以才想要找到一个让自己平静的办法。不过,有想要平静的心,也算不错了。

“我们现在开始吧……不过我还是想要告sù

你一下,你这个药,已经在体内这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被解除。所以,现在……会很痛苦,你要有心理准bèi

。”木青歌明显能看到宸姑娘虽然还和之前的表情神态差不多,但是眼神里明显有不一样的感觉了。眼神里里多了很多的期待,看的木青歌心里都酸酸的。

“我知dào

,我是练武之人,什么苦受不了?你就放心的开始吧。”宸姑娘果然情绪还是比平时亢奋一些。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木青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又扭头对小福道,“麻烦小福姑娘守着门口吧,别让人轻易进来打扰我们,要是万一一不小心扎错了,那就麻烦了……”

小福看了宸姑娘一眼,替她整理一下衣服,这才走到木青歌面前,对着她跪下来,道:“木小姐,麻烦您了,求您一定要救姑娘,往后,不管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都万死不辞。”

这些天来,小福对木青歌一直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现在为了宸姑娘,竟然对木青歌跪下来了。虽然别人可能觉得小福一个宫女的跪,并不值什么。但是在木青歌看来,这却是最让人感动的。而且,这也不是木青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心里更是感慨。

“我答yīng

你。”木青歌也没有矫情,只对小福说了四个字。

小福这才心满yì

足的去守门口了。

木青歌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完成了第一轮的医治,木青歌是累的不行,但是宸姑娘却是痛到不行了。木青歌看她虽然很痛苦,心情却很好,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知dào

宸姑娘真的是太想出去了,便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来。”木青歌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宸姑娘第一次亲自把木青歌送到门口,又叮嘱小福务必将木青歌送回她的房间。

看到小福一脸期待,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木青歌主动道:“放心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有把握的。”

“哦。”小福应了一声,放下心来的模样。木青歌看她明显情绪不怎么高,好像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多期待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她明明是很在意的,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呢?

“其实,我倒是并不觉得,宸姑娘离开这里,就是好事,她已经十年没有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总归是会变化的,和她记忆中是不一样的。出去了,可熟悉的东西都已经变了,对宸姑娘来说,可能并不是希望,而是打击。”小福今天对木青歌的态度倒是真的好,听到木青歌的疑问,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小福的这个想法和木青歌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边惊讶于小福的理性思维,一边更加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拦着你家姑娘?”

“这是她的梦想,我拦着了。她心里会更加的想。再说了,即便在冷宫里能够长命百岁且不受伤害,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小福道,“我当然是希望姑娘不要受到伤害的,但是我能做的,只是在她旁边尽可能的保护她,如此而已……不过,木小姐您能解除姑娘身上的禁锢,我是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如果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的。小姐尽管开口。不过。小姐大约也没有地方能用得上我吧?”

木青歌惊讶于了小福的通透,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过纠结,很多事情,原本就没有两全的办法。那么按照自己心里想的去做就好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考lǜ

一下后果。那可能就完全做不起来了。做了选择便去承担后果。这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没有?我真的就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呢。”木青歌心里释然了,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什么事情?”小福虽然说出那句话是出自于真心的。但是似乎也没有想到木青歌就真的有事情要自己帮忙,有点惊讶的问道。

“你当年既然是陛下的人,那么,你一定知dào

什么办法,可以和陛下联系吧?”木青歌问道,看小福的脸色不怎么好,急忙又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找陛下,和你家姑娘没有什么关系,你家姑娘都答yīng

我不会再刺杀陛下了,我当然不会出卖她。”

“我不是不相信木小姐……”小福看了木青歌一眼,微微低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和陛下联系。”

可能是怕木青歌不相信,也解释了一句:“当年我进冷宫的时候,不过才十岁不到的年纪,所以,即便是有什么能要和陛下汇报的,也是别的伺候的宫女去做,还轮不到我。”

木青歌看小福的模样,的确是二十不到的年纪,相信她并没有说谎,虽然觉得遗憾,倒也并没有失望:“是我太想当然了,没事,没办法就算了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木青歌发xiàn

,冬雨和冬雪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两个人看上去都挺高兴的模样,看到木青歌回来,都急忙的迎上来,开心的问长问短,倒像是恢复了第一天的那种氛围。

木青歌更是诧异,按理来说,之前的情况并不好,那鸟叫的那么急切,应该是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做才对。而且,第一个杀手死了,似乎应该还有后续才对,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qì

?所以,这冬雨和冬雪如此高兴的状态,是为什么呢?

“你们俩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木青歌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我们……”

冬雪刚开了个口,就被冬雨打断了:“我们还以为今天晚上会有鬼来呢,结果什么都没有,说明那鬼不会来找我们了,当然高兴了。”

这算什么烂借口?木青歌无奈,怕鬼的只是冬雪而已。而且,除了冬雪,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什么鬼是不存zài

的,根本就是人做的。冬雨这样说,只是不想说出真实的原因罢了。

不说就不说吧,木青歌也不强求,本就累了一天,梳洗好以后,也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过的极其的平静,木青歌每日替宸姑娘针灸,效果也颇为明显。当然了,木青歌也有意的避开了冬雨和冬雪两个丫头,并没有让她们知dào

宸姑娘会武功的事情。

“好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木青歌收了针,对宸姑娘道,“但是,现在你千万不要随便使用内力,免得……”

“好,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不会用的……你每天都在强调,我能记不住吗?”宸姑娘好笑的打断木青歌的话,随着身体一天天的恢复,宸姑娘的心情是越来越好,笑容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你可真是……”木青歌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极其恐怖的尖叫声。

“是冬雨的声音……”木青歌连银针都来不及收拾,飞快的冲了出去,那声叫声很惨烈,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更是恐怖,冬雨和冬雪一定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快跟过去看看啊。”宸姑娘看小福还愣在那里,犹豫要不要跟过去。急忙推了她一把,自己也跟在木青歌后面,跑了出去。

“姑娘……”小福看到宸姑娘也跑出去了,喊了一声没能制止住她,便也只好跟了出去。

几个人里面,小福的速度是最快的,所以虽然最后出发,却是超越了木青歌和宸姑娘,先跑到了木青歌的屋子里。

但是还未进门,便迎面遇上了一道刀光。小福勉强接下。却已经力不从心,想到后面跟来的木青歌的和宸姑娘都还没有武功,心里更是着急,瞬间便落了下风。

木青歌冲进屋子里。便看到冬雨和冬雪已经倒在血泊里。很显然。已经没救了。她们俩的伤痕很明显,都是一刀致命,伤痕都在脖子上。两个人临死前的表情都很恐怖,很惊讶,很想不到的样子。尤其是冬雨的表情,更是气愤不已。

而屋子里,除了冬雨和冬雪的尸体,还有两个人,两个人都蒙着脸,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其中一个,正在和小福打斗,另外一个看到木青歌进来,便挪到了木青歌的身边。木青歌正情绪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走了过来。而且,她不会武功,银针也都没有带在身边,根本避不开那人的攻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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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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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危险的当口,木青歌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摔倒在地。抬头望去,却是宸姑娘赶到了,救了自己一命,可那蒙面人的刀,却已经到了宸姑娘的脖子面前,眼见着她就要躲不过去了。

“不要……”

木青歌刚叫了一声,就见那蒙面人忽然顿住了,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宸姑娘。

木青歌莫名其妙,当然知dào

不是自己喊的那一声起作用了,而是宸姑娘让他惊讶了。宸姑娘毕竟是练武出身的,反应可是非常敏捷的,看到那蒙面人愣住了,立kè

一个翻身,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蒙面人手里的刀应声而落。

按理来说,以蒙面人的身手,不至于反应这么慢。而且,即便是刀掉了,他要制住宸姑娘,也是容易的。但是,那蒙面人居然并没有前进,反而退开了一步。

而另外一边,小福心里本来就着急,尤其是在看到宸姑娘冲进来以后,更是分心来看这边的情形,一下子身上便添了两处伤口。在看到宸姑娘危险的瞬间,小福更是不顾自己安全,拼着被那蒙面人砍了一刀的代价,冲到了宸姑娘的面前,看到宸姑娘已经解除了危险,反而愣了一下。

同时,那个和小福打的蒙面人,也冲了过来,但是却被自己的同伴拦住了。后来的蒙面人不解,看向自己的同伴,那人用眼神示意他看宸姑娘。后来的蒙面人看了宸姑娘一眼,也露出极其惊讶的眼神。

两个蒙面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便是两个人居然飞快的跑了。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木青歌三人也拦不住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拦。

木青歌急忙去看冬雨和冬雪,宸姑娘则帮zhù

小福包扎身上的伤口。

冬雨和冬雪都已经停止了呼吸,没有救了。木青歌看冬雪死的还相对算是平静一些,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显然是先被人杀死的。再想到之前听到的尖叫声是冬雨的。木青歌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两个蒙面人,想必是冬雨和冬雪的旧识。所以,冬雨和冬雪两个人才会对他们毫不设防。却没想到,那两个人会对她们动手,在冬雪死的时候,冬雨发xiàn

了,所以发出了尖叫,她自己也有过挣扎,但是无奈,还是被杀死了。

其实,冬雨和冬雪的武功,都比小福厉害不少。小福尚且能和那个蒙面人过几招,冬雨和冬雪没有理由被一击致命,只是因为她们不设防。但是,更大的问题来了,这些人如果是冬雨和冬雪的旧识,看起来也是关系不错的。那为什么,他们要杀冬雨和冬雪呢?

木青歌想不出来,心里是后悔得不行。就是因为自己怀疑她们俩,所以才不让她们俩跟着的,这才导致了她们两个被人杀了,如果今天晚上,冬雨和冬雪跟着自己去了,又怎么可能被人这两个蒙面人杀了呢?

“是我对不起你们……”木青歌跪下来。想着当初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说她们是小瑾小曼的朋友,所以要照顾自己的样子,木青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不断掉下来。

那边宸姑娘替小福包扎好伤口以后,看到木青歌还在那里哭泣,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沉声道:“哭有什么用?你哭她们就会活过来了?你要么替她们报仇,要么就忘记她们的死,反正她们对你来说。不过是两个宫女。也不值什么。而且,她们对你,好像也没有那么衷心……”

知dào

宸姑娘这是激将法,木青歌也还是止住了眼泪。没错。要报仇。而且。那两个蒙面人,明显也是想杀自己。或者说,两个蒙面人的目标。原本就是自己,只是怕冬雨和冬雪两个人保护自己,所以才先对她们俩下黑手的。

刚才若不是宸姑娘相救,自己也下去陪两个丫头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哭?

等等,宸姑娘?木青歌愣了一下,想到刚才那两个蒙面人对宸姑娘的态度,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刚才,那两个人,宸姑娘您认识吗?”木青歌问道。

“不认识。”宸姑娘摇头,“再说了,他们都蒙着面,我又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怎么知dào

认识不认识?但是,这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

“但是,姑娘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刚才对你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原本,他们是完全有能力杀了你的……”木青歌知dào

自己说很过分,但是她还是要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木小姐你怎么这样说?要不是姑娘救你……”小福首先忍不住,出来指责木青歌,若不是宸姑娘拼命救木青歌,木青歌早死了,她现在却在这里怀疑宸姑娘,小福怎能不生气?

“我知dào

,我明白是宸姑娘救了我的命,我也很感激宸姑娘,真的……”木青歌让自己先冷静下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怀疑宸姑娘。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两个蒙面人放过宸姑娘这件事情,的确是很奇怪的举动。或许,我们能从他们的这个举动中,找到破绽,也不一定,对吧?”

“没错,木小姐说的很对,事情的确如此。”宸姑娘拍拍小福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我们的确该从这里入手,但是我也真的不认识那两个人。至少,在没有看到他们样子的时候,我是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的。”

小福张了张嘴,没有继xù

争辩,只是默默的过去看冬雨和冬雪的伤口。

“有什么发xiàn

吗?”木青歌问道。

“只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死前都几乎没有挣扎过,显然是被熟人所杀……”小福低着头,木青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分析,明显和木青歌想的一致。

“所以,这两个人一定是冬雨和冬雪的熟人。”小福抬起头,却是看向宸姑娘,“所以,木小姐应该想想,冬雨和冬雪熟悉的人,都有些什么人?”

冬雨冬雪熟悉的人,木青歌其实也不知dào

,她毕竟和她们不熟悉。但是这两个人杀冬雨冬雪明显不是私人恩怨,所以应该是清冷的人。

木青歌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躲到冷宫里来,真的就只是住一段日子便罢了。却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接二连三的被人暗算,几次都命好,才能死里逃生。而这次,更是失去了两个会武功的丫头。木青歌心里已经很生气了,如果继xù

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人杀死的。所以,有必要开始反击了。

“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木青歌坚定的站起来,道,“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现在,我要去告sù

清冷,她的两个丫头都死了……”

清冷这次是亲自来了,在看到冬雨和冬雪的尸体时,她眼底的震惊不像是装的。

“她们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清冷问木青歌,显然有些质问的成分在。

木青歌看她这样,也没有计较她的语气,很平静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只说自己去和宸姑娘下棋,听到惨叫,跑回来却发xiàn

冬雨和冬雪已经死了。后面的事情,木青歌就没有继xù

说下去了。

“冬雨和冬雪是来伺候我的,我在想,或许背后那个人的目标,是我吧?”木青歌盯着清冷道,“记得前几天也是,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具尸体,只怕也是来杀我的吧?陛下不是说,我住在这里的消息,外面谁都不知dào

吗?那这些杀手,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听到木青歌这样说,清冷的表情变了好几次,终于道:“木小姐您别担心,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冬雨和冬雪既然不在了,奴婢会再找两个武功更厉害的,来伺候小姐的……”

“别,算了……”木青歌急忙道,看到清冷诧异的目光,解释道,“伺候我就是这个下场,我都不忍心了,你还是放过那些宫女吧,别送什么人进来了。你要是真想保护我啊,便替我查查,到底是谁想要害我好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有用,对吧?”

“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个人,木小姐一定会要的……”清冷这个时候倒和木青歌卖起关子来了,“你等着吧,明天就把人给您送过来。”

清冷临走的时候,看了宸姑娘和小福好几眼,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木青歌都看不懂。

宸姑娘对清冷很明显是不认识的,等到她走了,宸姑娘问木青歌:“你心里最怀疑的人,难道不是她吗?为什么还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了?”

“我之前最怀疑的,是清冷。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木青歌道,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小福趁着木青歌不注意,偷偷在宸姑娘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宸姑娘脸色微微一变,对木青歌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慢慢想吧。你的经lì

我们也不了解,不能帮你想出凶手是谁。要不,你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也好保护你……”

“不用了……”木青歌摇摇头,“清冷已经派了侍卫在这院子里埋伏起来了,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今天谢谢你们又一次救了我,你们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宸姑娘也不多说,带着小福告辞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便只剩下了木青歌一个人,屋子里冷清的不像话。想着之前还是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木青歌心里就难过得不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因为自己的疏忽,害的两人丢了性命。

到底是谁呢?木青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地上看。地上早已经经过了打扫,什么都没有留下。木青歌看看旁边的两把剑,这是冬雨和冬雪用的,木青歌特地留下来的。

看到两把剑,木青歌心里忽然微微一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先前那个蒙面人被宸姑娘一脚踢在手腕上,然后手里的刀是掉下来了的。但是,后来那个蒙面人离开的时候,是没有去捡自己的刀的。那样的话,那个蒙面人的刀,就应该也在这里才对。

木青歌猛地站起来,到处翻找了一遍,的确没有那把刀。清冷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冬雨和冬雪两个人的尸体,和她们俩的一些私人物品,绝对没有带走任何的兵器,这一点木青歌记得很清楚。那么,那个蒙面人的刀呢?

刀去哪里了?这不是神话故事,一把刀自然不可能自己跑掉了。那么,就一定的有人把它拿走了。

自从出事以后,这屋子里,总共进来的就那么几个人,那些打扫的小丫头是不可能拿这里的东西走的。清冷没有拿,蒙面人自己没有拿,现在自己这里也没有。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宸姑娘和小福了。

所以,是宸姑娘和小福把那把刀拿走了吗?她们为什么要拿走那把刀?

木青歌越想越觉得,那把刀只能是宸姑娘和小福拿走的,也只有她们离开的时候,木青歌没有注意她们手里有没有拿着东西。一般人没事都不会拿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一把刀?所以如果是宸姑娘拿走的,那么一定是有理由的。

如果这个理由是光明正大的,宸姑娘完全可以直接和自己说的,为什么要偷偷拿走呢?当然,也不排除宸姑娘只是看到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拿走了那把刀。或者,其实刀根本不在宸姑娘那里,可能是在被自己疏忽的地方弄丢了也可能。但是,木青歌还是觉得,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都是被宸姑娘拿走了的。

木青歌站起来,决定去弄弄清楚。不管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宸姑娘一多半还是值得信任的。也是在这个冷宫里,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力量了。木青歌不想自己独自在这里猜测,尤其是经过了冬雨和冬雪的事情过后,木青歌更加觉得一个人的猜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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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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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冷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让冬雨和冬雪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发xiàn

了冬雨和冬雪的不对劲以后,并不是直接开诚布公的和她们谈,而是选择了疏远她们,出门也不带着她们。这才导致了后来她们被人杀死,却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木青歌不想要同样的错误再一次发生,所以决定亲自去找宸姑娘问清楚。

夜已经有些深了。冷宫里本来就安静。虽然有漫天的繁星,院子里也点着灯笼,并不觉得很暗。可太过安静的氛围,还是让木青歌心里觉得有一丝的凄凉。之前的几天,每天晚上也是这么走的,但是那个时候知dào

,冬雨和冬雪会在屋子里等着,心里并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木青歌走到宸姑娘的房间前面,屋子里还点着烛火,显然并没有睡。夜里太安静。木青歌没有先出声。走到门口的时候正打算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小福的声音:“姑娘,是这刀吗?”

木青歌举起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继xù

敲下去。而是站在门口停住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明显没有注意到木青歌在门外。顿了一会儿。才听到宸姑娘的声音道:“没错,这刀的形状特点,还有这上面的标志。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木青歌悄悄的潜到一旁的窗户下面,窗户刚好开着,木青歌偷偷的伸出脑袋,刚好能看到宸姑娘正拿着那把刀,指着刀上面的某处地方给小福看。

距离太远,木青歌又不敢靠的太近,所以看不到刀上到底有什么标志,但是木青歌能看出来,那把刀的确就是今天那个蒙面人掉下来的刀。

之前木青歌还没有注意到,现在听宸姑娘这么一提,木青歌也觉得,这把刀和她之前看到过的那些大锦的士兵们用过的刀不太一样。更细长一些,也要稍微弯一些。大锦的士兵用的,多是长刀,直的。而木青歌当时在晋城的战场上,是见过石涧的士兵用的刀的,和现在宸姑娘手里那把刀,很相像。

如此看来,宸姑娘果然是认识这把刀的了。而且,从她的表现和这把刀的样子来看,那把刀多半也是出自石涧了。所以,那个蒙面人,倒是像石涧人更多一点了。木青歌想起来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大概也是怕口音会暴露自己吧?

但是,石涧的士兵那么多,如果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宸姑娘大概也不会这样把它拿回来。现在宸姑娘说这把刀上有标志,宸姑娘知dào

的标志,应该是十年以前的了。所以,难道这个杀手,和石涧有关?和石涧王有关?可是,自己和石涧,和石涧王,根本就不认识,更不存zài

什么恩怨纠葛,他为什么要让人来杀自己呢?

木青歌有些犹豫了,想要直接进去问宸姑娘,到底那把刀是谁的。但是看宸姑娘的表情,明显有些激动,木青歌又觉得,如果真的是和石涧王有关的,宸姑娘怕是不会说实话吧?

到底要不要进去呢?木青歌还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声很微弱的响声。实在是因为这夜里太安静了,木青歌才能听得到。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木青歌迅速的躲在一旁的树丛里面。

藏好身体以后,木青歌偷偷的向外打量。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靠向宸姑娘住的这间屋子。

黑影并没有发xiàn

木青歌,但是和木青歌做了一样的动作,便是趴在窗户外面偷偷看向里面。木青歌从背后可以看到,这个人很激动,因为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姑娘,你说,会不会真是王子……大王的人?”是小福的声音,听起来还在和宸姑娘讨论那把刀的事情。

“我觉得错不了……但是,很奇怪,那两个人为什么一见我就跑了?按理来说,他们的年纪,应该不认识我才对啊?”宸姑娘虽然说出来的话是疑问句,但是木青歌还是能听出来其中开心的成分。

如果那两个人是石涧王的手下,却在看到宸姑娘的瞬间,便放qì

了杀人的计划,只是因为不想伤害她?那说明什么,说明石涧王对宸姑娘很上心啊。而且,宸姑娘已经被关起来十年了,石涧王的手下都还能认出来宸姑娘,那说明石涧王对宸姑娘,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记挂啊。宸姑娘是聪明人,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能不开心吗?

但是木青歌却开心不起来了,先前以为是清冷想害自己,后来觉得像是木青瑶。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石涧王。自己和石涧王,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冒险跑到冷宫来杀自己呢?

而面前这个人,会是石涧王吗?

“啪”,一声轻响,是那个黑影不小心碰到了窗户,弄出的声响。

“谁?”小福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同时冲向窗边。

没等小福跑过来,那个黑影已经翻身跳进去了。

“你是谁……”小福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完,便顿住了,木青歌能够想得到。一定是宸姑娘的表情神态让小福住了嘴。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了,来的人应该是宸姑娘熟悉的,虽然不一定就是石涧王本人,但是也多半是有些关系的了。

木青歌轻轻的挪到窗户边上。窗户已经被小福关上了。木青歌只能看到屋子里的影子。

“你……”过了好久。才听到宸姑娘的声音,但是也只有一个字,显然心里是很激动的。

“宸宸……”那黑影显然也很激动。忽然一把抱住宸姑娘,“我找你找的好苦……”

木青歌看到小福在擦眼泪,虽然这么偷窥好像真的很不君子,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情况,这剧情,实在是太超乎木青歌的想象,所以一定要弄清楚。

不是说石涧王还在石涧国内应付那些反对派吗?怎么会出现在大锦国内?石涧王偷偷摸摸的来大锦,应该是有阴谋的吧?这里面,可能会隐藏着大的秘密。宸姑娘是不可能会出卖石涧王的,所以只能靠自己去偷听了。

两个人抱了很久,木青歌甚至听到了宸姑娘的哭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来,我到处找你,却一直没有你半点消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这是石涧王的声音,听得出来,他是又欣喜,又心疼,也非常诧异的。

“是我自己太笨了……”宸姑娘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果然恋爱中的人和平常会不大一样。即便淡定如宸姑娘,也不能例外。

听完宸姑娘简短的叙述,木青歌看不到石涧王的表情,但是看到他再次一把将宸姑娘拥进怀里,同时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一直在重复,应该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我没事……”反倒是宸姑娘好像更坚强一些,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木青歌也精神一振,她也想知dào

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但是一直都没有半点消息……现在我也总算是稳定了……想着大锦是你的故乡,或许能在这里找到你的一些线索也说不定,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大锦,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你……”石涧王这番话说的有些吞吞吐吐的感觉,而且,在木青歌听来,却是在避重就轻。明显并没有认真回答宸姑娘的问题。

但是在宸姑娘听来,这是石涧王亲自来找自己,特意来找自己,怎能不感动?那些小的细节,自然就被自动忽略掉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石涧王又道,想要带着宸姑娘走。

“好……不行,还得等等……”宸姑娘激动过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石涧王不解的问道,“这冷宫,有什么好待的?”

“我不是说过吗?我被够皇帝服了药,所以内力全被封住了……”

“没事,出去以后,我一定找人帮你解毒……”石涧王急忙道。

“你别急啊,我已经找到解毒的人了。”宸姑娘话语里都带着笑意,“再过两天,我便能完全恢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谁呀?这么厉害?”石涧王诧异的问道,“可靠吗?会不会是骗你的?”

“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能感觉得到的……”宸姑娘现在可真的是很高兴,“她就是和我关在一起的木小姐,医术很是了得……”

说到一半,宸姑娘就顿住了。她总算想起来了,她之所以会和石涧王再次相遇。便是因为石涧王派了人来杀木青歌,结果那人发xiàn

了宸姑娘,所以跑回去告sù

了石涧王。石涧王这才来找到宸姑娘的。那么,石涧王为什么要杀木青歌呢?

“木小姐?你说那个木青歌?”石涧王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你认识她?”宸姑娘也觉得奇怪。反问道。

“我……我也不认识她,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石涧王似乎有点烦躁,用手整了整衣衫,继xù

道,“听说,她是那个商祺睿的未婚妻,商祺睿上次在战场上……商祺睿是我的死对头,我……”

晋城战场的事情,宸姑娘是听木青歌说过的,所以石涧王一提。她心里便有数了。但是宸姑娘还是很奇怪:“所以。你便要杀了木青歌吗?可是,你是怎么知dào

她被关在这里的呢?”

“不是我要杀她,我哪里知dào

她被关在这里啊……不过,既然她能解你的毒。我自然不会去动她了。只是。你真的确定木青歌一定能解你的毒吧?”石涧王再次避重就轻,没有回答宸姑娘的问题。

木青歌虽然失望,但是也不敢多动。

“是的。她说了,再过两天就全好了。”宸姑娘也不知dào

有没有注意到石涧王的刻意回避,反正她也没有再继xù

纠缠之前的问题。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情话,说着对彼此的思念,木青歌听的脸都红了。想着大概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万一被发xiàn

了,肯定会被一刀砍了脑袋下来的。便趁着屋子里的人不注意,偷偷的潜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是很不踏实,原本以为只是木青瑶她们,现在却发xiàn

要杀自己的人竟然是石涧王。自己一个小姑娘,一定不可能是石涧王真zhèng

的目标。而且,石涧王来大锦,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看来,情况有点复杂。偏偏自己还出不去,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真是让人着急。

晚上,木青歌一个睡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木青歌还是听到了屋子外面有声音。猜测应该是石涧王来了,木青歌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他现在是来杀自己的,那自己肯定逃不过。

不过,石涧王对宸姑娘的感情,到不像是假的,所以,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才对。

最后,石涧王还是没有进来对木青歌下手,木青歌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对于石涧王居然会离开,而不是陪着宸姑娘,木青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两个人十年没见了,又爱的那么深,不是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吗?怎么会半夜离开呢?

第二天,木青歌一大早就起床了,正在想着要怎么找个借口去找宸姑娘,和她套套话呢,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木青歌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清冷在外面。

“这么早?”木青歌有点惊讶。

“奴婢说过,今天早上给小姐送人来的……”清冷微微一笑。

“我也说过,不需yào

你的人……”木青歌无所谓的道。

“小姐真的不要吗?”清冷从背后拉出来一个人,推到木青歌面前。

“小姐……”木青歌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水鸢。

“水鸢!”木青歌一把抱住水鸢,也顾不得清冷会看笑话了。她可真是太想念她以前身边的几个丫头了,之前和她们天天在一起,倒不觉得什么。这些日子,她们没有在身边,木青歌才越发的觉得,她们对自己真的太重yào

了。现在看到水鸢,真的像是看到亲人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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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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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人也送到了,奴婢就告辞了,小姐好好保重。”清冷看木青歌和水鸢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好心的没有打扰,主动告辞离开了。

木青歌也没空去管清冷,高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水鸢:“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殿下怎么样?公主怎么样?皇后娘娘……”

“小姐,您别着急,她们都好,您没事吧?”水鸢拉着木青歌左看右看,确定她没有事情才稍稍放心,“奴婢一听说伺候小姐的两个宫女都死于非命,差点没被吓死……”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满满的都是担心。

“奴婢那天出去以后,见了殿下,就再也不让进宫了。奴婢便觉得不对劲,去找殿下……”水鸢在确定木青歌真的没事以后,才开始叙说她在外面发生的事情,“殿下亲自去见了陛下,回来的时候却说陛下根本不让他见小姐您。殿下也不放心,但是陛下手里似乎有殿下很顾忌的东西,殿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我们商议以后,殿下便让奴婢偷偷潜进宫来,想要暗中帮帮小姐您。谁知dào

,奴婢潜进了公主的宫里,却没有找到小姐您……反而,清冷姑娘她们像是早有准bèi

,奴婢便被她们抓住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她们抓了奴婢也并没有怎么为难奴婢,只是让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不让奴婢有机会逃走。直到今天早上,清冷来找奴婢,说要奴婢来保护小姐,小姐身边伺候的人都被人杀了。奴婢原本还以为,是清冷骗奴婢的呢,没想到竟然真的见到小姐了……”

水鸢是很兴奋的,她终于找到了木青歌,终于可以保护木青歌了。但是木青歌就没有那么兴奋了,虽然见到了水鸢她很开心,但是从水鸢的叙述来看,木青歌觉得,外面的情况好像更复杂了。水鸢被抓住却没有动她,肯定是商景帝的命令。直到今天把她放出来,让她来伺候自己。可见,商景帝对今天的事情,还是有预见的。再加上,石涧王居然也在大锦,这么大的事情,不知dào

商景帝知dào

不知dào

,得想办法给商景帝送信出去才是。

“啊?出去?”听到木青歌说出去,水鸢却愣住了。

“怎么?你的武功,还出不去这冷宫吗?”木青歌也有点惊讶,水鸢的武功,在皇宫应该是来去自如的才对啊。

“今天进来的时候,清冷就说了,如果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谁都不能出去。”水鸢有点懵,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商景帝已经知dào

了冷宫里的情况,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命令?想到之前商景帝说过的话,木青歌不禁猜测,难道现在自己知dào

的这些,还不是商景帝想要知dào

的?他要的,是别的东西?

木青歌猜不出来,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轻易就让清冷离开了。虽然清冷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清楚,但是清冷对商景帝的忠心,应该还是可以肯定的。至少,石涧王在大锦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告sù

商景帝才好。不管石涧王是不是真的想要在大锦挑事或者怎样,但是至少,也该让商景帝有个准bèi



“要不,奴婢试试吧?”水鸢看木青歌着急,建议道。

“晚上再说吧,现在最好不要,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木青歌觉得,既然商景帝那么做,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自己也要冷静下来。

反正宸姑娘的身体,还需yào

针灸两天,石涧王为了宸姑娘的身体,至少肯定这两天之类不会对自己下手的。所以,木青歌还有两天的时间,再去寻找更多的线索。比如,石涧王为什么会来大锦。寻找宸姑娘,很明显不是石涧王真zhèng

的目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自己要特别小心一点,那个宸姑娘和石涧王都是高手,你可别逞能,安全要紧,知dào

吗?”木青歌将宸姑娘的事情都对水鸢讲了,并且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那宸姑娘也太可怜了……”水鸢对宸姑娘也是很同情,“不过,那个石涧王,真的只是来找宸姑娘的吗?奴婢怎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他如果只是来找宸姑娘的,何必对小姐您下手?奴婢倒是觉得,他来大锦的目的,并不单纯。”

木青歌陈述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并没有加上自己的猜测。现在听到水鸢也和自己的猜测一样,便更加证明,自己并不是多想了。所以,才要更加弄清楚,石涧王来的目的。

有了水鸢在身边,木青歌心里踏实了许多。等到了午后,便带着水鸢出去晒太阳,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宸姑娘也在老地方晒太阳,而且,看得出来,宸姑娘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高兴。看来,石涧王的到来,的确让宸姑娘心里很开心的。

“哟,这宫女看起来不错啊……”宸姑娘看到木青歌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水鸢,她本是习武之人,看到水鸢便知dào

她也是会武功的,所以开口就指明了水鸢的不一般。

“看起来,宸姑娘的心情不错啊。”木青歌站到宸姑娘旁边,打量着她,水鸢也不吭声,自觉的站在木青歌的身后不远处。

宸姑娘很明显并没有向木青歌提起石涧王的打算,笑着道:“你不是说了吗?今天明天再针灸一次,我的内力就能完全恢复了……十年了,总算能够自由了,我能不开心吗?”

“也是,可惜我就开心不起来了。”木青歌叹口气道。

“你放心,等我的武功恢复了,谁也别想害你,我会保护你的。”宸姑娘看来真的是心情不错,很大方的承诺。

“可是,这不还有两天的时间吗?我昨天也看出来了,小幅的武功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要是再来两个厉害的人,说不定不止是我,你们都会受到牵连的。”木青歌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放心吧,肯定不会的……”

“宸姑娘为什么这样肯定?”木青歌盯着宸姑娘,看见她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然后又快速的恢复过来。

“不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吗?你作为一个医者,救了那么多人的命,老天爷不会让你早死的……”宸姑娘明显已经圆不过来了,不过她也的确是厉害,说起这样的话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算了吧,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好人不长命吗?”木青歌顺着宸姑娘的意思道,“我可不相信我的运气,不过,我相信我身边的人。水鸢会保护我的……”

“原来这姑娘叫水鸢啊?好名字。看起来你对她倒是比对之前那两个信任多了……”宸姑娘也巴不得木青歌早点转移话题,自然是顺着木青歌的意思把话题转移到了水鸢的身上。

“那倒不是,我身边的人,我都信任。只是。我没有保护好冬雨和冬雪。已经很内疚了。自然不能再让水鸢受到伤害……”木青歌想到冬雨和冬雪,是真心觉得内疚。

“好了,冬雨和冬雪都是为了保护你。你好好活着,她们就能瞑目了。”宸姑娘安慰的有些心不在焉。

“可不是吗?”水鸢在背后接了一句话,“小姐不要内疚,等我们查出凶手来,一定会为冬雨和冬雪报仇的。”

宸姑娘回头看了水鸢一眼,木青歌已经接着道:“说起来,我昨天倒是发xiàn

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句话是对着宸姑娘说的,宸姑娘将目光从水鸢身上收回来,看着木青歌:“木小姐发xiàn

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昨天那个蒙面杀手,宸姑娘还记得吧?”木青歌盯着宸姑娘,“他被姑娘踢了一脚,然后他手里的刀掉在地上,那两个蒙面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那把刀,而清冷她们收拾的时候,也没有发xiàn

那把刀,我后来在房间里找了,还是没有找到那把刀……”

木青歌看着宸姑娘,没有继xù

说下去,故yì

顿住,只盯着宸姑娘,

“木小姐想说什么?”宸姑娘的语气微微一沉,面色倒是没什么改变。

“我想过了,昨天在那房间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那把刀到底去哪里了呢?宸姑娘能不能帮我想想?”木青歌缓缓的问道。

宸姑娘盯着木青歌,过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你也真是逗,不就是怀疑我吗?为什么不直说?”

木青歌看看宸姑娘,也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没错,那把刀是我拿走的。”宸姑娘倒是也爽快,很快承认了自己拿走那把刀的事实。

木青歌微微一愣,然后问道:“不知dào

宸姑娘拿走那把刀,是想做什么呢?”

“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的?”宸姑娘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你想找那把刀,又是为什么?”

“好吧,我后来想起来,那把刀的样式和我们大锦常用的刀并不太一样。仔细想来,倒是和在晋城看到的,那些石涧士兵用的佩刀有几分相像,所以,我怀疑,那把刀来自石涧……”木青歌缓缓说出自己的疑虑。

宸姑娘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木青歌竟然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顿了一会儿,才道:“好吧,其实我也是看出来那把刀像是来自石涧,所以才拿走的。”

“我猜就是这样的……”木青歌的语调忽然变得轻快,“那宸姑娘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我就知dào

,以姑娘和石涧的渊源,应该是能的、认得出那把刀的……”

宸姑娘看着木青歌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想了想,道:“那把刀上,有特殊的标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石涧王手下用的佩刀,至少十年前,那是属于石涧王属下的特殊标志……”

没想到宸姑娘会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那佩刀和石涧王的关系,木青歌自己反而愣住了,说话都有点结巴:“这……难道,是石涧王想要杀我吗?不会吧?我……我和石涧王,好像也没有什么仇恨吧?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啊……宸姑娘,你没看错吧?”

宸姑娘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说那标志十年前是属于石涧王部下的,可现在还属不属于真不好说。而且,就算那人是石涧王的部下,也不代表这就是石涧王的意思啊,你别想太多了……”

听到宸姑娘这样护着石涧王,木青歌便知dào

,她的心里,还是倾向于石涧王的。这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而且,宸姑娘能告sù

自己这么多,已经出乎木青歌的预料了。所以。木青歌没有继xù

追问。而是苦恼的叹气:“我还以为是我那个姐姐,却没想到,现在都牵扯到石涧的人了,真是……我到底是得罪谁了啊?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想我死?”

宸姑娘安慰的拍了怕木青歌的肩膀。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不是得不得罪人的问题。可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所以才会引起别人的妒忌,才会招来这些是非,平常心就好……”

“对了。宸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木青歌忽然道。

“什么问题,你说。”宸姑娘还没注意到木青歌已经跳到了另外一个思维模式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和石涧王再次重逢了,你还会跟着他走吗?”木青歌道。

宸姑娘的手本来还放在木青歌肩上的,现在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抖了一下,脸上也挂不住的变了脸色。

“木小姐什么意思?”抢先问话的是小幅,而且小幅立马挡在了宸姑娘的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幅姑娘这是怎么了?”木青歌无辜的看着小幅和宸姑娘,“我只是在想,我或许可以请宸姑娘帮我一个忙,你们这是……”

“帮什么忙?和石涧王又有什么关系?”宸姑娘很快冷静下来,不着痕迹的将小幅拉开,盯着木青歌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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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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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之前我不是给姑娘说过吗?现在石涧想要我们的柔安公主去和亲。可是,柔安公主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她那身子骨,要是在真去和亲,只怕等不到石涧,她在路上就撑不住了。但是,这是两国定下的合约,也不能随意的说不嫁就不嫁。但是如果是石涧王自己不想娶了,那自然陛下就没有理由不同意了,不是吗?”木青歌很自然的道,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不合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找我,好像找错人了吧……”宸姑娘听木青歌这样一说,心里不自觉的会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真是自己想多了吗?宸姑娘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吗?”木青歌有些头疼的道,“我现在在这冷宫里,也出不去,又和外面的人联系不上。想要找人帮忙都没辙。唯一能找到的人,也只有宸姑娘你了。宸姑娘的武功马上就能恢复了,等到你的武功一恢复,你肯定会马上离开这冷宫的,对吧?你武功那么厉害,别人肯定也拦不住你。你对石涧王用情那么深,出去了自然要去找石涧王的嘛。我想,你大概也不希望石涧王娶那么多妃子吧?你不在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你回去了……像公主那样的,其实娶不娶的,有什么要紧?”

木青歌这样一说,宸姑娘脸色也不那么好kàn

了。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她心底的一个痛。分开了十年,为了石涧王宸姑娘蹉跎了十年的青春。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对方却已经是功成名就,妻妾成群。虽然说,石涧王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对自己还是在意的。可宸姑娘到底是心思玲珑之人,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现在宸姑娘对于如何自处的问题都还没有想清楚,只是这种担忧暂时被重逢的喜悦给冲淡了。可往后,这样的问题,还是会一直存zài

的。

“这件事情,你应该去找石涧王,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宸姑娘自嘲的笑笑,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对于石涧王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哪里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他也没有理由听的我话。”

“宸姑娘这样说就不对了……”木青歌急忙道,“姑娘为了石涧王,付出了人生最宝贵的十年青春,但凡石涧王还有点良心,那也会一辈子对姑娘好的。不过是一个敌国的公主,娶不娶的有什么打紧?哪里比得上姑娘你重yào

呢?”

木青歌越是这样说,宸姑娘心里就越是觉得难受。

“当然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看到宸姑娘的脸色实在难看,木青歌放缓了语气,安抚道,“我也就是那么一提,如果姑娘能够见到石涧王,希望姑娘帮帮我这个忙而已。当然了,姑娘答不答yīng

都在你,毕竟我当初和姑娘交换的条件是不再刺杀陛下。姑娘也答yīng

我了,我相信姑娘是言而有信的人。帮着公主求情这件事情,我只是顺带说说。姑娘愿意帮忙的话。我们都会很感激,永远记住姑娘的好。如果姑娘觉得为难,我们也绝对不敢勉强……”

木青歌这么以退为进,宸姑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终于还是松口道:“既然你这样说了。如果我真的遇到了石涧王。我便劝劝他吧。但是,有没有用,就不是说了能算的了。”

“只要姑娘肯开口。我们便感激不尽了,成不成,我们都承姑娘的情了。”木青歌很感激的道。

“两次机会,你都用在别人身上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宸姑娘不想继xù

和木青歌讨论这个问题,换了一个话题道。

“有啊,当然有了,不过,公主的事情,更着急一点罢了。”木青歌随口道。

宸姑娘看了看木青歌,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木青歌还想和宸姑娘说说石涧的事情,却见宸姑娘的脸色忽然变了,有点着急的对木青歌道:“我有点累了,就不陪木小姐了。”

说罢,也不等木青歌说话,便匆匆告辞了。

木青歌微微一愣,什么事情能让宸姑娘如此的着急呢?

“水鸢,你发xiàn

什么了吗?”木青歌等到宸姑娘和小福离开了,才问一旁的水鸢。

“小姐,有人进来了。”水鸢低声道,“要不要奴婢跟去看看?”

“你有把握吗?”木青歌有点不放心,毕竟石涧王的武功,看起来就很厉害。木青歌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安全为第一。但同时,她也真的很想要知dào

这次来的人是谁,会不会是石涧王,而石涧王和宸姑娘之间,又会说些什么呢?

“别的把握奴婢不敢说,但是不被她们发xiàn

,还是容易的。”水鸢镇定的道。

“那好,我们先回去。”木青歌对水鸢还是很信任的,听她有把握,也觉得放心。

木青歌住的屋子本就离宸姑娘的屋子不远,水鸢回来以后,便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木青歌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心里反复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才合适。

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木青歌先以为是水鸢回来了,刚站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水鸢,肯定会直接进来的,不会在外面逗留。但是这院子里,也就她们几个人。难道是小福?水鸢去偷听宸姑娘了,小福就跑来监视自己?

木青歌心里不大踏实,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么一看,就看到外面还真有两个人,好像还在争执,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木青歌看那两个人,既不是水鸢,也不是小福。不禁有点奇怪,因为她看着那身形,总觉得有点熟悉。到底是谁呢?

突然,争执中的两人中的一个,伸手打了另外一个人一巴掌。然后转头就冲着木青歌这屋子走过来。木青歌没料到她会忽然转身,也来不及躲起来。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好躲的?便也大张旗鼓的看了过去。

两个人这么一对视,木青歌便愣住了。她认出来那个人是谁了,难怪觉得眼熟呢。

“还是被你发xiàn

了……”那人看到木青歌发xiàn

了自己,倒是并不惊慌,那语气反而有些不屑。

木青歌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话。没错,她认识这个人,这人便是之前和她起过冲突,喜欢木文翰,暗害过柔安公主的柳七小姐。木青歌现在惊讶,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柳七小姐。木青歌最惊讶的是,之前一直觉得宸姑娘脸熟,现在看了柳七小姐,才发xiàn

,原来柳七小姐和宸姑娘,模样竟然有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柳七小姐看起来更年轻一些。要是两个人做一样的打扮,木青歌觉得,几乎可以让人分辨不出来了。

就冲着柳七小姐和宸姑娘这相似的长相,木青歌便觉得,柳七小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偶然。可是,那不是偶然背后的必然可能,却让木青歌脊背有些发凉。

“怎么?看到我傻了?”柳七小姐看木青歌似乎是呆住了,嘲讽的道,“不过才在冷宫关了几天,怎么就变笨了不少?”

“倒是没有想到,在这冷宫里,竟然也能遇到故人。”木青歌反应过来,笑眯眯的打开房间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柳七小姐请进来喝杯茶吧。”

柳七小姐被木青歌这态度弄的愣了一下,但还是很迅速的走了进来,那个刚才和柳七小姐争执的丫头似乎还想再拦一下,但是并没有拦住,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柳七小姐请。”木青歌客客气气的还真的给柳七小姐倒了一杯茶,“这里就这条件,只能委屈柳七小姐喝点陈茶了。”

柳七小姐闻了闻那茶,并没有下嘴,便一脸鄙视的道:“十五小姐还真是能够随遇而安呢,这样的环境下,看起来好像也生活的挺怡然自得的嘛。”

木青歌不是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但是木青歌并不在意,反而笑着道:“柳七小姐居然都闲逛到冷宫来了,也真是好雅兴啊。”

柳七小姐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脸色微微一变,在木青歌的屋子里迅速的扫射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发xiàn

她想要找的东西。便忍不住开口问木青歌:“这里,是你一个人住吗?”

“柳七小姐开什么玩笑?冷宫这么大,怎么可能我一个人住?那可真的吓死了……”木青歌当然知dào

她在找什么,却也并不点破。

“还有谁住这里?”柳七小姐立kè

问道。

“不知dào

柳七小姐想要找谁?”木青歌反问。

“你别和我装蒜,他是来找你了吧?”柳七小姐忽然发飙,很愤nù

的模样。

“他?他又是谁?柳七小姐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呢?这么模糊的问题,我真是不好回答……”木青歌捂着嘴,眉角眼梢都是笑意,“今天来找我的人还真是不少,不知dào

柳七小姐想要找哪一个?”

“果然……”柳七小姐气愤不已,立kè

站了起来,那个丫头模样的,也立kè

上前,想要拦住柳七小姐。

柳七小姐被她这么一拦,压抑的怒火都被挑起来了,伸手又去打那丫头。却被那丫头机敏的躲开了,那丫头看起来也很生气,但是不知dào

是碍于木青歌在场,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也没有敢对柳七小姐发火,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继xù

发飙。

“你还真是够贱的啊!”柳七小姐近不得木青歌的身边,嘴里就越发的嚣张起来,说话也粗鲁了不少,“勾|引了一个两个还不算,现在都勾|引到他的身上来了……”

木青歌其实一开始看到柳七小姐的模样,心里便有些明白了。柳七小姐一副前来捉奸的模样,她来抓的,当然应该是石涧王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几天时间,柳七小姐的心思怎么就从木文翰身上,跑到了石涧王的身上。但是,木青歌多少也能猜到一点,石涧王对柳七小姐。大部分的原因,可能都和她这长相有关,柳七小姐长的,是宸姑娘实在太像了。

而柳七小姐,明显是觉得石涧王是来找木青歌的。虽然不知dào

石涧王做了什么,让柳七小姐有这种误解。但是,木青歌也没有打算解释。也不知dào

为什么,木青歌私心里是不大愿意宸姑娘和柳七小姐碰面的。她们俩只要一碰面,有些东西就怎么也瞒不住,这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

但是,柳七小姐说的这句话,却叫木青歌听不懂了,什么叫住“勾|引了一个两个”?就算柳七小姐觉得自己勾|引了石涧王,那么第二个又是谁?

木青歌直觉,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自己不知dào

的事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木青歌问柳七小姐,“我还勾|引谁了?”

“自己做的事情,还用我来提醒吗?”柳七小姐听木青歌这样说,似乎是默认了自己勾|引石涧王的事情,顿时怒气更甚。

“你若是有证据,为什么不直说?”木青歌不屑的问道。

“三皇子,难道不是吗?”柳七小姐犹豫了一下,才道。

木青歌看她的表情便知dào

,她心底想说的人并不是三皇子,心里更加奇怪,故yì

淡淡的道:“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了,我是陛下亲自下旨给三殿下做未婚妻的,你还这么造谣,可是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了?”

“哼,陛下……”柳七小姐轻哼了一声,后面的话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木青歌被她的态度弄的更加奇怪,柳七小姐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她的态度里便不难看出,柳七小姐对商景帝,也是不屑的,甚至都没有一丝尊敬的一丝,更别说畏惧了。这就很奇怪了,一般的大臣之女,对皇帝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木青歌记得第一次见到柳七小姐的时候,她对商景帝的态度还不是这样的。现在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那大概也是和石涧王有关了。因为石涧王的关系,所以对商景帝不再尊敬,甚至有些不屑。看来,这石涧王和柳七小姐的关系,还真是不浅。木青歌皱了皱眉头,不是她装圣母,实在是这柳七小姐之前毕竟也是喜欢木文翰的。如果和木文翰真的在一起了,大约也不会遇到石涧王,变成现在这样。木青歌自己虽然不觉得这件事情和木文翰有什么关系,但是木文翰那种性格。以后若是知dào

了。只怕会多想,所以木青歌还是想着要再劝劝柳七小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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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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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三殿下吧,那别人呢?”可是不等木青歌说话,柳七小姐又先开口了。

别人?还有谁?木青歌愣住了。也就忘记了要劝柳七小姐的事情。

“哼。反正我们都知dào

。你瞒也瞒不住的……”柳七小姐这次却并没有很爽快了,直接把这件事情给带过去了。

她越是这样,木青歌便越觉得奇怪。还待追问。柳七小姐又已经开口了:“你快说吧,他到底在哪里?要是让我找到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冷宫去。别以为他说会护着你,就真的会护着你,什么不杀你都是骗人的,不过也就是缓个两三天而已。你若是乖乖的对我说了,我心情一好,还可以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真心的帮帮你。”

听到柳七小姐现在还提起木文翰来,木青歌倒是觉得她是真的脸皮够厚,忍不住道:“你怎么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起哥哥?”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提他?”柳七小姐理直气壮的道,“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怎么了?我不和他计较,已经是给他很大的面子了。”

木青歌忽然觉得,和柳七小姐好像也说不清楚道理,便也就死心的住了口,懒得再劝。反正也劝不听,何必浪费口舌,还惹别人不高兴呢?

“你快点把人给交出来,听到没有?”柳七小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以为你藏得住吗?”

“我不知dào

柳七小姐想要找什么人,但是我这里,的确是没有旁的人了,信不信,随便小姐你。”木青歌冷冷的道,也懒得再和她纠缠,独自在一旁坐下来。

“你去给我搜!”柳七小姐不再和木青歌说话,直接指挥那个丫鬟。后者虽然看起来很愤nù

,但是到底也没有多说,沉着脸去搜了。

木青歌也不拦着她们,只冷冷的看着她们行动,反正石涧王也不在自己这里,柳七小姐是不可能搜出什么来的。

“你就这么气定神闲?”柳七小姐没事,看木青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不爽,忍不住又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这里没有任何人,你就是不相信,那我能怎么办呢?等你的人搜完不就知dào

了吗?”木青歌闲闲的道。

柳七小姐忽然不说话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了木青歌许久,才忽然道:“你说,你到底哪里好啊?他怎么就对你这么恋恋不忘的呢?”

木青歌一愣,明显感觉柳七小姐这话里的人,说的并不是石涧王。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再次问道:“你到底说的是谁?”

“回姑娘,没有人。”那个搜索的丫头却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对柳七小姐汇报道。

“你都搜仔细了?”柳七小姐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瞪着那丫鬟道。

“是。”那丫鬟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也还是很恭敬的回答了是。

“他真的不在你这里?”柳七小姐对那丫鬟似乎倒是比较信任的,听她说没有,也就相信了,又回头来看木青歌,“你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木青歌无所谓的道,“不过,如果你告sù

我,你要找的人是谁,没准我还能帮帮你呢。”

“不用了!”柳七小姐再次冷哼一声,道,“我非常确定,他进的就是这个院子,既然不在你这里,那我还可以去别人那里找嘛。我来的时候都看了,这院子里也没住几个人,要找起来也容易。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帮忙。”

木青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柳七小姐了,而且几乎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木青歌也知dào

,之前的柳七小姐就挺自恋骄傲的,但是似乎还没有到现在这个程度。之前的柳七小姐,虽然说话做事也是傲气十足,但是木青歌觉得,那个时候的柳七小姐还是讲一点道理的,而且,那个时候的柳七小姐是真的傲气,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可是,现在的柳七小姐。虽然说话做事比之前更加的骄傲了。木青歌却从中听出了心虚的味道,总觉得她现在的傲气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现在的傲气只是在虚张声势。

不明白柳七小姐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忽然变化这么大,木青歌也不想去问她。柳七小姐说完以后。也没有搭理木青歌的意思。带着那个丫鬟,趾高气昂的出去了。

木青歌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柳七小姐一看到木青歌出来。顿时很紧张的样子,回头问了一句。

“柳七小姐这话问的可真是奇怪,我现在就住在冷宫里,这冷宫就是我的活动范围,我出来走走不是很正常的吗?反倒是柳七小姐你,你不觉得你在冷宫里这么四处搜索,很奇怪吗?”木青歌好整以暇的回道,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我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也别来多事。”柳七小姐冷冷的对木青歌道,然后转身离开。

看在柳七小姐哥哥的面子吗?木青歌愣了愣,柳七小姐是说柳咸宁吗?木青歌好笑的摇摇头,她和柳咸宁又没有什么关系,只能勉强称得上是认识,自己哪里有什么面子可言?一定是柳七小姐想说木文翰的,一不小心说错了。应该是柳七小姐看在木文翰的面子上,所以才要放自己一马吧。至少,从柳七小姐自己的内心来讲,应该是那样的。不过,这柳七小姐也还真是,现在都有石涧王了,居然还能给木文翰面子,可见也是真心喜欢木文翰的。只是,既然喜欢木文翰,又为什么要和石涧王在一起呢?

木青歌摇摇头,表示理解不了柳七小姐的心思。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木青歌看到柳七小姐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木青歌看她的目标,正是宸姑娘的屋子。也是,这整个院子里,也就这两处看着像是有住人的,柳七小姐又不傻,自然会去找宸姑娘那里的。

木青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在柳七小姐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扬声道:“柳七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

“你什么意思?”柳七小姐愤nù

的转身,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对木青歌道,“姓木的,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给她们通风报信呢?”

木青歌趁着柳七小姐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她面前了,非常诚恳的道:“我是为了你好,真的,不要进去。”

或许是木青歌的目光太过真诚,也或许是柳七小姐之前没有相信木青歌事实却证明木青歌没有说谎,总之柳七小姐在听到木青歌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问木青歌:“为什么?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什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我也不会告sù

你,总之我都是为了你好,走吧,离开这里。有些事情,不是非要找个结果的,如果你现在过的好,就继xù

过你的日子。如果你现在过的不好,就去过另外一种日子,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蹉跎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这已经是木青歌能说的最露骨的话了,但是在柳七小姐听来,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放qì

了。更何况,柳七小姐本来也不是一个会轻易回头的人,再加上她和木青歌,原本也不是什么朋友的关系,木青歌的话,她又怎么会听?

“我明白,你大概是在拖延时间吧?想要告sù

屋子里的人,我来了对不对?”柳七小姐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那人来过了,即便他现在走了,也瞒不过我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刚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你省省吧,你的这一套,没用!”

原来柳七小姐还有别的手段,木青歌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该怎么劝了。柳七小姐斜了木青歌一眼,伸手去推门。

但是没等柳七小姐的手碰到门把。门就自动开了。

“大白天的,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鬼叫……木小姐,你这是大白天的也能撞见小鬼吗?你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呢……”说话的是宸姑娘,开门的却是小幅,宸姑娘在小幅的身后。

木青歌一看这场面,就知dào

自己已经无力再阻止什么了。当下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只可惜,这小鬼是来找你的,不是找我的。所以运气差的是你。不是我……”

“你们竟然敢……”柳七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傻掉了。

当然了,傻掉的不仅是柳七小姐,还有小幅和宸姑娘。柳七小姐和宸姑娘的长相。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有多么的相像。不傻才怪呢。

“小姐。这柳七小姐和宸姑娘,真的太像了,她们……”水鸢也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几个人傻掉的空档,偷偷靠近了木青歌的身边,她的话里透露着满满的惊讶,但是还算很镇定的。

水鸢之前就见过柳七小姐,所以她在见到宸姑娘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知dào

这两个人有多么的相信了,所以这个时候才不会那么的惊讶。

“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木青歌也压低了声音问水鸢,她非常确定,今天石涧王一定来了,不然柳七小姐也不会追到冷宫来了。木青歌关心的当然不是柳七小姐,她最关心的,是石涧王到底来做什么的。

“他们也就说了一些……情话……后来,小姐您在外面说话,那石涧王就和宸姑娘说了几句石涧话,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水鸢的脸色有些发红,显然这两人的情话至少还是有些露骨的,以至于这小姑娘光是听听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水鸢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固然是因为“情话”,还有一个则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听不懂石涧话。很显然他们最后说的才是重点,可自己听不懂。

木青歌点点头,不再和水鸢讨论,先去看宸姑娘和柳七小姐的反应。经过刚刚见面的震撼和惊讶,这会儿宸姑娘和柳七小姐两个人都基本上恢复过来了,但是在心里,很明显震动远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的。两个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人,木青歌能看出来的事情,能联想到的事情,她们又怎么可能联想不到呢?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情,女人向来最是敏感了。

“看来,果然是来找我的啊……”宸姑娘先开口,盯着柳七小姐,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便请进吧……”

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说宸姑娘震撼,但是她心里还能想着,石涧王找了一个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的人,至少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所以虽然会难过会生气,但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高兴的。可是,柳七小姐这里,就真的满满的都是心塞了。

石涧王一见到柳七小姐的第一面,便开始疯狂的追求,柳七小姐提出的要求,他什么都答yīng

了。柳七小姐不是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是有目的的,她想的是自己的家世背景,以为石涧王看上的是自己家的势力。可现在,在见到宸姑娘的那一刻,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石涧王看上的,不是柳家的家世,而是柳七小姐那张酷似宸姑娘的脸。尤其是,石涧王在再次见到宸姑娘以后,对自己的态度,瞬间就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这也是引起柳七小姐疑惑的导火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很明显了,柳七小姐心里也很清楚了,石涧王的心里,根本爱着的就一直都只是这个宸姑娘,而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按理来说,柳七小姐应该转身离开,不再趟这趟浑水。可是,心里的委屈、愤nù

和不甘,又怎么可能平息得下去?想到刚才木青歌说,“不要进去,我是真的为你好”,这句话的含义。柳七小姐直觉得讽刺,这一次,木青歌还是没有骗自己,可她依然没有相信。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柳七小姐就算争不过宸姑娘,也不能在气势上输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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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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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打扰宸姑娘了。”柳七小姐调整心情,微微一笑,跟着宸姑娘进去了。

木青歌看柳七小姐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倒是没有很诧异,这才是她认识的柳七小姐。相反宸姑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之前柳七小姐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骄傲蛮横的大小姐,任谁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现在她能在这种情况下,迅速的保持冷静,也说明这个人是不简单的。

木青歌看看两个人,暗中叹气,这将是一场精彩的较量。而结局,其实完全取决于石涧王本人。可木青歌有预感,这结局,多半是两败俱伤。于宸姑娘来说,即便石涧王最爱的还是她,即便最后石涧王不要柳七小姐,这十年的时间,这中间无数的姑娘,都会成为他们彼此心里的刺儿。而对于柳七小姐来说,即便石涧王最后选择了她,她的心里,也永远都会刻下宸姑娘的烙印,她一辈子都会想起自己是宸姑娘的替身这件事情。所以,除了石涧王自己,对两个女人来说,这里不会有赢家,大家都是输。

“木小姐也请进来吧。”宸姑娘不知dào

出于什么心思,也开口邀请了木青歌。虽然就算宸姑娘不说话,木青歌也会跟着进去的。

然后,宸姑娘就真的像是招待客人一样,给木青歌和柳七小姐分别上了茶,甚至还上了一盘点心。木青歌看着那新鲜的点心,心里微微一动。点心这种东西,在冷宫里自然是奢侈品。就算是自己,即便有商景帝的特别照顾,也只是每顿饭吃的好一点罢了,而点心,却也是从来不曾见过的。那么,宸姑娘这里,自然也不会有宫里送来的点心了。所以,这点心,只能是石涧王送来的了。

“这是瑞福记的桃酥,当年我最爱吃的……”宸姑娘优雅的坐下来,拿起一块桃酥,无限感慨的道,“没想到,隔了十年再来吃,竟然还是一样的味道。果然,还是过去的东西让人流恋。”

这就开始了?木青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等着看柳七小姐怎么反驳。

“这桃酥味道的确不错,是瑞福记出品的。京城里的老字号了,信誉的确是没有问题的。”柳七小姐也拿了一块桃酥,吃了一口就放下,慢条斯理的道,“只不过,宸姑娘怕是不知dào

吧?这瑞福记啊,还是瑞福记没错,却早就换人了。”

看到宸姑娘的脸色微微一变,柳七小姐微微一笑,道:“可见啊,这世界上,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就是真的独一无二的,若是有心,什么取代不了?当年瑞福记说自己做的东西别人家都做不出来,可这不才短短的几年时间,从掌柜的到伙计,里里外外换了个遍。味道还是那个味道,顾客还是那些顾客,完全就没有丝毫影响嘛。”

木青歌又喝了一口茶,心里暗自点头,自己之前果然是小看了柳七小姐。名满京城,与木文翰驰名的柳七小姐,果然不是盖的。这才是她的真实实力吧?先前还以为,宸姑娘是稳操胜算,现在这么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这位小姐……对不起,还没请教这位小姐是谁呢?”宸姑娘微笑着问柳七小姐,在柳七小姐刚要开口的时候,宸姑娘又忽然转向木青歌,道,“看二位的样子,也是旧识。木小姐怎么不向我介shào

一下这位小姐是谁呢?”

木青歌看柳七小姐差点没被憋出内伤来,心里也是忍俊不禁,但是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顺着宸姑娘的话,礼貌的分别替她们介shào

:“这位是柳七小姐……这位是宸姑娘……”

至于两人具体的身份,木青歌也懒得介shào

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自己。这两人会很快弄清楚对方的身份的。

“原来是柳七小姐,失敬失敬……”宸姑娘没什么诚意的寒暄一句,又道,“柳七小姐刚才的话看起来说的很有道理,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宸姑娘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不继xù

说下去。

柳七小姐之前被她一句话差点憋出内伤来,现在也不想接话了,宸姑娘却一直不说,正等的有些控zhì

不住情绪了,就听到木青歌问:“什么事情?”

宸姑娘和柳七小姐同时看了木青歌一眼,对她忽然的出声都有些不解。木青歌只做什么都不知dào

,这两个人现在她不存zài

帮谁的问题,但是她也不希望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就闹僵。她还想要知dào

更多的讯息。

“柳七小姐刚才提到瑞福记的味道和从前一样,可是,大家还都是知dào

了,现在的瑞福记和从前的瑞福记不一样了,对吗?”宸姑娘也没有多犹豫,在木青歌问出来以后,就迅速的回答了,却是对着柳七小姐回答的,“所以说啊,外面看起来,再怎么相像,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大家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宸姑娘说的是,可惜宸姑娘还是没有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的瑞福记不是原来的瑞福记了,可它的生意照样好,大家也依然喜欢,被看出来不是原来的又怎么样呢?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现在和未来才是最要紧的。人的眼睛都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放在心里怀念一番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可生活,毕竟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生活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不能只活在回忆里,谁都一样……”柳七小姐盯着宸姑娘,毫不示弱。

柳七小姐说的这一个点是宸姑娘最心酸的一个点,宸姑娘和石涧王之间,最大的障碍便是十年的时间差,这里面有许多的东西,他们不曾共同经lì

过。石涧王这些年来的改变,宸姑娘也并不熟悉。而且。柳七小姐相比宸姑娘。更加年轻貌美,还有不错的身份背景,所以对宸姑娘来说,柳七小姐真的是个大威胁。

“到底是回忆中真实的人物重yào

还是现实中的替代品重yào

。这一点其实无需争辩。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宸姑娘脸色不怎么好kàn

。转移了话题,“柳七小姐倒是好雅兴,居然没事来逛冷宫……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都是明白人,我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柳七小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kàn

,她可以在宸姑娘这里装作没事人一样。可石涧王的态度转变,她比谁都清楚,心里又怎么不生气难过呢?听到宸姑娘这样问,柳七小姐道:“我只是想告sù

宸姑娘一句,能够在冷宫中存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人要惜福,要有自知之明,别太自以为是,不然很容易会耗掉你的好运的。”

柳七小姐这明显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宸姑娘也冷下脸呢。却听到那个跟着柳七小姐,一直没吭声的丫鬟忽然开口道:“小姐,主人请您回去。”

丫鬟这话一出口,几个人的脸色又都有了新的变化。这丫鬟口中的“主子”,很明显是指石涧王了。先不说石涧王是怎么对丫鬟下命令的,单说石涧王叫柳七小姐回去这事,就足以叫两个姑娘都心里不开心了。对柳七小姐来说,石涧王叫她回去,可不就是不满yì

她来找宸姑娘,怕她为难宸姑娘吗?而对于宸姑娘来说,什么叫“回去”啊?感情他们才是一家人呢?

木青歌看着两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然后都没说话,气氛又尴尬起来。

“罢了,我先告辞了……”柳七小姐还是先做出了反应,出乎木青歌和宸姑娘的预料,居然是真的打算走了。也不知dào

是给石涧王面子还是有了别的打算。

木青歌看了宸姑娘一眼,也跟着柳七小姐出门来了。

“怎么?你还来送我一程?”柳七小姐看着木青歌,似笑非笑的问道。

“可不吗?”木青歌也笑笑,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在这冷宫里,要遇上一个认识的人,可真是不容易,我可不得送送你?”

“算了吧你,别在我面前装了……”柳七小姐冷哼一声,“你和那什么狗屁宸姑娘,到底什么关系?你帮她来打探消息的吧?”

“你的消息,我知dào

的都不用打探,不知dào

的,也不想打探……”木青歌意有所指的道,“我来送你,只是希望你能想明白。有些浑水,其实没有必要去趟的……”

“这是劝我回头的意思?”柳七小姐对木青歌的话明显嗤之以鼻,“要是你能劝得了你哥哥娶我,我也可以回头的……”

木青歌傻了,没想到这柳七小姐明明已经为了石涧王来找宸姑娘闹了,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是已经喜欢上石涧王了吗?为什么还要扯上木文翰呢?

“怎么?觉得我不耻?”柳七小姐看着木青歌,眼神有些复杂。

木青歌被她弄的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

“我也觉得自己不耻……”没想到柳七小姐居然这样继xù

道,“所以,我也不奢求你哥哥能娶我了。但是,我不会就这么……不好意思,我输给了柔安公主,这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输给这位什么宸姑娘了……木青歌,你回去告sù

她,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输!”

说到最后一句话,柳七小姐一字一顿,说的极其的认真,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看的木青歌有点心惊胆战的味道,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些发慌。这样的柳七小姐,怪让人害pà

的。

柳七小姐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走了,木青歌无奈回头。想了想,还是又去来宸姑娘的屋子。

“怎么?送走了?”宸姑娘看到木青歌回来,主动询问。

“是。”木青歌点点头,原本有许多想问的,这个时候却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你们俩原本关系不错?”倒是宸姑娘好像不怎么介yì

,反而主动询问起木青歌来。

“那倒没有,我们总共也不过才见过几次面,而且,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回答道。

“萍水相逢吗?”宸姑娘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看那位柳七小姐对你。好像倒是不一般呢……”

木青歌和柳七小姐之间的那些略有些微妙的关系,也都是源自于木文翰。木青歌不想把木文翰的事情再牵扯进来,便掩饰道:“这就是宸姑娘你想的太多了……我能问宸姑娘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说吧。”宸姑娘也没有躲闪。

“那个来找姑娘的人,是石涧王吧?他来大锦。是为了什么?”木青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的问出了口。

“是石涧王没错……”宸姑娘也是出乎木青歌预料的爽快。承认道,“但是关于他来大锦的目的……说实话,真实的目的。我也没有问出来,所以……信不信的,就看你自己了……”

“真实的目的?所以,他告sù

你的目的是……”木青歌反问。

“他告sù

我啊?”宸姑娘忽然一笑,道,“他是来找我的,你信吗?”

看到宸姑娘这样的反应,木青歌微微心酸了一下。很明显,因为柳七小姐的事情,宸姑娘对石涧王,已经非常不信任了。或者说,其实宸姑娘对石涧王,在这之前就已经不信任了。但是她之前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是信任石涧王的,但是现在,在出现了柳七小姐的事情之后,宸姑娘便没有办法做到对石涧王信任了。只是,宸姑娘会这么明白的把自己的心理展现在木青歌的面前,还是非常出乎木青歌预料的。要知dào

,宸姑娘这样子的人,自我保护意识是很强的,她们绝对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sù

别人的。

“我能说实话吗?”木青歌看着宸姑娘,反问道。

“当然。”宸姑娘点点头,似乎有点伤感,“虽然,我们俩似乎注定了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是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小姑娘还算不错,如果我们是正常的相遇,或许还能做个朋友。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以后会是怎样,谁都不好说。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在成为敌人之前,能够有那么几句真心话,不是为了试探欺骗对方而说的。就是真的心里话,真实的心里想法,如此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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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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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姑娘忽然如此的感性,木青歌有些不适应。但是宸姑娘说的很对,她和宸姑娘两个人,因为本身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不能是一个阵营的人。宸姑娘出了这冷宫,肯定是要帮zhù

石涧王的。不管石涧王最后的选择是怎样的,宸姑娘的心都不可能向着大锦的。更何况,石涧王的选择,木青歌觉得,就算不是宸姑娘,他也不会放qì

宸姑娘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助手的。所以,出了这个冷宫,木青歌明白,她和宸姑娘,如果相见,便只有做敌人的份了。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我就想和宸姑娘说说我的心里话,可能有些唐突,希望宸姑娘别介yì

。”木青歌也认真的回道。

宸姑娘点点头,没有回答,却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对于这位柳七小姐,我的确是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对于她的名字,我倒是并不陌生。”木青歌理了理思绪,斟酌着用词,“这位柳七小姐可以说真的是名满京城了,在这些个大家闺秀里,无论样貌才情,都是排在前三的。而且,柳七小姐有很不错的家世……”

“宸姑娘,其实我想劝姑娘一句,进了这冷宫,还能出去的人,真的不多。姑娘在这冷宫里蹉跎了十年的青春,为什么不出去好好的走走看看呢?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还有那么多美妙的旅程,等着姑娘去发xiàn

,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人。等着姑娘去遇见。其实,姑娘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过去,把自己束缚起来。十年后的重见天日,不就像是一次脱胎换骨的重生吗?我希望,姑娘重生以后,可以和过去划开,重新过崭新的生活。”木青歌这番话说的并不隐晦,她本来就是想劝宸姑娘离开石涧王的。并不仅仅是因为不希望宸姑娘帮石涧王,当然不希望宸姑娘帮石涧王也是真的。但是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主要是。木青歌其实也看出来了。要是石涧王真的对宸姑娘那么的一心一意,便不会在柳七小姐到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避开了。石涧王再怎么挂念过去的感情,他现在也是一国的大王了。他要考lǜ

的东西有很多。木青歌并不觉得。现在的石涧王还是现在的宸姑娘的良人。

从木青歌开始说柳七小姐的家世的时候。宸姑娘便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等到木青歌一番话说完,宸姑娘还问了一句在木青歌听来绝对不是现在该问的问题:“木小姐是觉得。我争不过那位柳七小姐是吧?”

虽然木青歌心里的确是有这种感觉的,但是这样的话若是直接承认,也未免太过伤人,木青歌转开话题:“这不是争不争得过的问题,而是,我觉得,不值得,对姑娘你来说,石涧王真的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哈哈……”宸姑娘忽然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却更加让人觉得心里难过,“这也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木青歌一呆,宸姑娘又道:“十年前,我或许还有别的理想,我还想去看看那些美好的风景。可在这冷宫待的十年,木小姐也在这里待过,应该多少能明白我的感受,这冷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我一待就是十年。支撑我待了十年的动力是什么,不是外面那些美好的风景,也不是那些未知的旅程,而是我和石涧王实实在在的感情。虽然现在,这份感情,好像已经变了,不再是我记忆中的美好的感情了。但是,我不能放qì

。哪怕,我明明知dào

,我现在已经不是他最好的选择,我也不会放qì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这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固执的念头。就只是我的固执而已,是我的坚持,不是别的。”

宸姑娘一口气说完,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苦笑一声,道:“这些话,我今天对你说了以后,就不可能再对谁提起了。我不知dào

你心里是会笑话我傻,还是心疼我笨,总之我都决定了,要这么走下去。我很谢谢你善意的提醒,也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但是我没有办法答yīng

你,以后尽量帮你之类的。有些事情,我可以帮忙,比如柔安公主和亲的事情,这是我也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会尽lì

阻止。至于别的,比如关于商景帝之类的,我就不可能再去插手了。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我今后都会按照我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如果木小姐你觉得我不守信,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不用再替我针灸了,我们彼此都没有遵守承诺,也算是互相欺骗,也就不存zài

谁对不起谁了……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还真是痛苦啊,哈哈……”

木青歌看着这样的宸姑娘,也是无言以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木青歌也知dào

再劝再安慰都没有用了,或许把时间留给宸姑娘自己,才是更好的办法。

“你放心,我既然替你治了这病,就一定会把它治好了。”木青歌最后道,“虽然我也知dào

,这么做可能最后会害了你也说不定,但是毕竟这是你的心愿。而且,事情可能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你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去想想它好的一面吧,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的去放qì

。毕竟,十年你都等过来了,还有什么是等不了的呢?”

宸姑娘笑着谢过木青歌,木青歌看她也不想再说话了,便带着水鸢告辞。宸姑娘送到门口,看着木青歌走远。

木青歌回头的时候,看着宸姑娘逆着光站在那里,不知dào

为什么,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像是添了无尽的悲伤,看的木青歌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石涧王一定不会选宸姑娘了?”水鸢大概也是被这样的氛围影响了,她以前并不是那么容易感伤的人,而且性子也乐观,想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现在,水鸢看到宸姑娘,也是真心的觉得她太不容易了。

“这个我还真是猜不出来,我只是觉得,宸姑娘对她和石涧王的这份感情,太过执着了。这样的偏执,对她以后的生活,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不管石涧王到最后选不选择她。”木青歌也是有感而发,宸姑娘十年的感情,其实在吗,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负担。

“唉,要是十年前,宸姑娘没有来刺杀陛下就好了。”水鸢没什么意义的感叹了一句。

十年前的事情,再去后悔有什么用?关键是,十年以后,宸姑娘还是学不会放手,这才是她最大的悲哀。木青歌叹了口气,都说旁观者清。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处在宸姑娘那种情况中,没准比她更偏执呢?宸姑娘还能那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唉,小姐,您说,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和柳七小姐扯上关系的呢?奴婢上次还听说,柳七小姐好像对我们少爷有意思呢?怎么又变成了石涧王的人呢?”水鸢看木青歌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立kè

便转移了话题。

“一定是石涧王无意中看到了柳七小姐的长相,所以才会对柳七小姐……但是,在柳七小姐的角度来说,我是觉得,哥哥的魅力不必石涧王小。柳七小姐之所以这么快便从哥哥身上转移到石涧王的身上,她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木青歌顿了顿,忽然道,“你还记得上次柔安公主受伤的事情吗?公主不是说,就是柳七小姐干的吗?她让人去劫持公主,还想杀公主灭口。后来要不是你刚好赶到,公主可能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奴婢当然还记得……”水鸢急忙点点头,道,“奴婢那个时候也很奇怪,其实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柳七小姐为什么对柔安公主下手呢?就算她喜欢我们少爷,可她也没有必要对公主下手吧?”

“你们当时不是说,还有别的人帮zhù

柳七小姐吗?”木青歌关注的点和水鸢关注的点明显不一样,“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样子吗?我现在想来,那些人或许就是石涧王的人也说不定呢?”

“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个时候石涧王就在大锦了?”水鸢也明白了木青歌的意思,又是诧异,又是后怕,“可是,石涧王为什么要帮zhù

;柳七小姐杀公主呢?他不是要娶公主和亲的吗?”

“这件事情的猜测,就比较多了。”木青歌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想,柳七小姐身边的人,大概是没有几个人敢怂恿柳七小姐去对付柔安公主的,毕竟是君臣有别,就算是不受宠的公主,也没有人敢轻易出手对她不利的,更何况是直接下杀手?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样子。这样的法子,我觉得一般的人都不敢去想,但是石涧王敢去想,也只有石涧王,才能在杀死柔安公主以后,保柳七小姐没事,不是吗?”

“对,对,没错……”水鸢急忙点头,“我们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柳七小姐的胆子忽然变的那么大,现在看来,便是这位石涧王的撑腰了……可是,石涧王这么做的目的呢?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讨好柳七小姐吗?”

石涧王的目的,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讨好柳七小姐。作为一个国家的王,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不然石涧王也不可能有机会坐到那个王位上来。

既然不是为了柳七小姐,那么石涧王来大锦的目的。再联想到石涧王做的那些事情,木青歌就不能不多想了。柳家本就势大,再加上柳咸宁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才,如果石涧王真的有心,完全可以做出很多大家害pà

的事情来。

现在的问题的关键,已经不仅仅在柳七小姐身上了,关键还要弄清楚,柳咸宁和柳大人,对石涧王来大锦的事情清楚不清楚。柳家是不是只有一个柳七小姐和石涧王接触过。

如果石涧王只是来友好寻访的,大可以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退一步将,石涧王就算不想要盯着石涧王的名头在大锦行走,那也完全没有必要在暗中帮zhù

柳七小姐,去暗杀柔安公主啊。毕竟,这柔安公主,可是商景帝打算嫁给石涧王和亲的公主啊。

如果是石涧王想要杀柔安公主,无非两个原因。第一,他不喜欢柔安公主,所以不想娶公主。第二,石涧王就是带着别的目的来的,娶不娶公主才不是他的本意。

第一个原因基本上是站不住脚的,别说石涧王和柔安公主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这样的话题。再说了,即便石涧王不喜欢柔安公主,作为一国之君。后宫里什么样的妃子没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何必在乎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呢?尤其是,柔安公主的身份特殊,是大锦的公主,和亲的标志。

所以,木青歌觉得,在石涧王看来,和亲不和亲,其实应该根本没什么关系。所以。他才会对柔安公主的死活全不在意。

“不行。我们得尽快把石涧王来了大锦的消息传递出去……”木青歌对水鸢道,“一国之君,乔装打扮,跑来敌国。私下里到处和大臣联络。这样的行为。仔细想想,真是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小姐您别着急……”水鸢倒是还很镇定,分析道。“依奴婢看来,陛下或许对石涧王来大锦的事情,倒并不是全无所知。”

“这话怎么讲?”木青歌急忙反问,她是真的着急。并不是为了商景帝,只是为了大锦和商祺睿。

“小姐您想想啊,陛下最近行事,是不是很奇怪,很反常?对皇后娘娘,对公主,对殿下,对后宫的妃子……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一个人态度忽然有了很大的转变,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现在,我们大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从我们掌握的消息来看,最特别的,应该就是石涧王的到来了。那会不会,其实陛下也是因为知dào

石涧王来了,所以才会态度大变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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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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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可是,陛下就算知dào

石涧王来了,也不用这样对公主对皇后娘娘啊……”木青歌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所以,奴婢在想,其实陛下可能不仅知dào

石涧王来了,还知dào

他来的目的,甚至知dào

他做了些什么。或许,石涧王还拿住了陛下的软肋,这才让陛下不得不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

水鸢的这番分析,其实是很有道理的,木青歌也很赞同。只是,这毕竟只是猜测,万一,商景帝是因为别的事情而转变了态度。而他又不知dào

石涧王来的消息,那么,石涧王岂不是正好趁着商景帝被别的事情拖住的当口,可以施展他的阴谋?

“小姐,您别想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出不去,消息也传递不出去,我们光在这里想,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我们放轻松一点,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水鸢只好这样安慰木青歌。

木青歌有点惭愧,自己的确是想太多了,所以乱了方寸。幸好水鸢在旁边,还能劝得住自己。要是一个冲动,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可能反而连累别人。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监视宸姑娘那边的动静了,我相信,石涧王回去以后,肯定会和柳七小姐有一番‘较量’,最后的输赢,就看他们谈判的结果了。不管石涧王的选择是怎样的,他肯定都会通知宸姑娘的,所以只要我们看紧了宸姑娘,就一定能知dào

石涧王最后的选择……”木青歌沉吟道,“而石涧王的选择,其实是可以看出来他的态度和事情的轻重缓急的。我们都能看的出来,石涧王心里的那个人,明显是宸姑娘,而不是柳七小姐。如果,石涧王最后选择了柳七小姐,那说明什么?说明柳七小姐对他很重yào

,重yào

到不惜牺牲掉对他有恩,他自己又非常喜欢的心上人。能够重yào

到这份上的理由,可不简单……”

“小姐您分析的很对,奴婢之前还一直在想,石涧王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既然柳七小姐只不过是宸姑娘的替身,那么,石涧王反而好像对她很迁就,甚至是有些顾忌。现在想来,应该是和他的‘大事’有关了……”

“没错,石涧王才刚刚取得了王位,刚刚在国内站稳了脚跟,他的势力,其实可能远不如我们想的那么厉害。所以这个时候,石涧王才会选择和大锦联盟和亲。可石涧人的性格,骨子里都是好战的,和亲绝对不是他们的首要选择,这只是逼不得已的决定。因此,石涧王极有可能一面再和我们议和,另外一方面却已经在背负偷偷的组织下一次的侵略之战了。而石涧王这个时候偷偷来大锦,无非两个目的。第一是打探大锦的虚实。到底实力如何。第二,大概便是想寻找几个内应了。如果能够在大锦找到一个和他合zuò

的大臣,那么下次石涧再攻打大锦,可不就有把握得多了?所以,如果真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而石涧王联合的人,刚好又是柳大人,那么石涧王是不会为了宸姑娘在这个时候放qì

柳七小姐的……”木青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些基本上都只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可是,根据前世看的那些电视剧小说的经验。木青歌觉得。这些猜想,倒是八九不离十的。

“小姐您放心,要真是这样,奴婢拼了命。也会把消息送到陛下那里的。”水鸢明白木青歌的担忧。承诺道。

木青歌微微一笑。放心了一些。以水鸢的武功,要是硬闯,其实是可以闯出去的。只是。现在还不到要硬闯的时候,而且,水鸢也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轻易离开的。所以,现在要做的,便是收集证据,弄清楚到底石涧王是不是这样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一片平静,木青歌和水鸢分析了很多,也针对各种情况做了详细的安排。木青歌觉得,现在有种即将发生大事之前的很诡异的平静的感觉。

到了晚上,一切还是如常,木青歌带着水鸢去给宸姑娘做针灸,到了明天,宸姑娘的武功便能完全的恢复了。到时候,这平静,怕是就再也不能继xù

保持了。

宸姑娘也恢复了平静,虽然可能她的心里其实也是不平静的,但是至少表面上,宸姑娘是真的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木青歌也没有再提柳七小姐的事情,认真的替宸姑娘针灸,叮嘱她一应该注意的事项。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的确是和之前不一样了。”末了,宸姑娘像是感慨一般对木青歌道,“你的医术,我真的是服了……说起来,我当初是真的怀疑过你的医术的,觉得你怎么可能比何大人还厉害?”

“你怀疑的没错啊,我是真的没有何大人厉害。何大人一辈子钻研医术,他的造诣,绝对是大锦现在的第一人。而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我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算是剽窃了他们的经验和成果……论真才实学,我是真比不上何大人。”木青歌这番话,说的也是诚心诚意的,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是比不上何太医的。

“难怪连何太医那样的人,都能对你刮目相看,你的确是和别的女孩子不一般,别的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就更加没有办法和你比拟了。”宸姑娘像是想找人聊天一般,不断找着新的话题,“好多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忘记,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比我还要年长,比我经lì

的事情还要多……”

木青歌看宸姑娘像是想找人聊天,也就在一旁坐下来陪她。至于年龄的问题,木青歌只能在心里暗笑,自己的确是比这位宸姑娘大,两辈子加起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要是真的还活的像个小姑娘,那才是奇怪的事情。不过,木青歌倒是觉得,自从自己穿越成一个小姑娘之后,倒是真的好像有的时候会忍不住代入角色,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经lì

这种事情,也不是说年纪大一点的就一定会比年纪小的经lì

的多。而且,经lì

也要看是哪一种经lì

,有的经lì

,一件就足以抵过别人的许多件……”木青歌这是有感而发。

宸姑娘当然不可能真的理解木青歌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也忍不住好奇了一下:“这么说来,木小姐遇到过很特别的经lì

?”

很特别的经lì

?木青歌微微有些愣神,死过一次算不算?穿越算不算?可这些,都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大概能吓死人吧?

“死里逃生的事情,也遇到过几次吧……”木青歌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接过去,“这可不算是什么好得yì

的事情,经lì

多,不是什么好事。”

“这倒也是。”宸姑娘沉默了一下,她自己也算是经lì

多的了。早些年间游走江湖的事情不提,就是这在冷宫住了十年的经lì

,又是谁能体会的?

“不过,这也算是财富。我们也该珍惜……”木青歌看宸姑娘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又安慰道。

“你说的是,不同的经lì

,遇到不同的人……”宸姑娘又感慨了一番,最后对木青歌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很多时候,人还是要自私一点,别什么事情都想着别人,那样的话。你自己会累。在乎你的人,也会很累。这个世界上不平的事情很多,你不可能都一一帮得了的,你不可能把所有的难题都解决的……”

听宸姑娘这话。倒像是在劝告木青歌了。木青歌心里微微一动。宸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傻的事情的时候,往往是一种很大义凛然的心态。好像我就愿意帮zhù

这个人,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好了。可实jì

上。我们真的是什么后果都能承担吗?实jì

上不是的,我们往往在帮zhù

了别人之后,或者是参与了某些事情之后,不仅没有帮zhù

到人,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而这些麻烦,往往是自己不能解决的,是需yào

别人帮自己解决的。而那个别人,往往便是很在乎自己的人。因为不在乎你的人,也不可能帮你解决什么事情。木青歌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正义”或者很高大上的一些理论,其实都是为了一个不关自己什么事人的,去连累一个很在乎自己的人的东西。

从宸姑娘的房间里出来,水鸢才低声道:“小姐,您说,宸姑娘突然对您说这些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她已经决定要走了?奴婢怎么听,都像是是话别呢……”

木青歌一愣,这才觉得,之前宸姑娘说的那些话,听着像是闲聊。可实jì

上,仔细想想,她都是劝自己,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这么想来,的确像是在话别。宸姑娘要走的时候,木青歌是早就想到了的。在冷宫待了十年,现在一旦武功恢复,冷宫再关不住她,她势必要离开的,这谁都知dào

的事情。可是,自己和宸姑娘,关系也并没有多好。而且,用宸姑娘自己的话说,她们两个人,生来就是要站在敌对的阵营的,所以,不可能成为朋友。可宸姑娘今天晚上的话,却是绝对出自真心的,这一点木青歌能听的出来。宸姑娘向来都是冷静的人,忽然这么感性,还对自己说那样的话,的确是反常。

木青歌觉得,宸姑娘忽然对自己说那些话,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或者怎样。只是宸姑娘真的想要找个话题来说说话,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所以,宸姑娘应该是做了一个比较重大的决定,或许和大家想的都不一样的决定。

木青歌想,如果宸姑娘能够放qì

石涧王,现在就离开,不等他来选择,自己先做了选择,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才是最好的决定。如果真的那样,可就太好了。

“小姐,小心……”

听到水鸢叫这一声的时候,木青歌正在想宸姑娘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回自己的屋子了。顺手推开房门,还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水鸢大力的拉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木青歌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抬头看去,就发xiàn

水鸢和一个蒙面人正打的不可开交,她也看不出来谁占了上风,谁的胜率更大一些。

木青歌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要怎么才能帮水鸢呢?目光一转,忽然发xiàn

,暗处还站着一个人,也蒙着面巾。

木青歌一惊,但是很快发xiàn

,那个人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看眼睛,好像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住手!”那个人也注意到了木青歌的目光,出口制止了另外那个蒙面人的出手。

动手的蒙面人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也不管自己还处在危险中,立kè

收手强行后退,差点就伤在水鸢的剑下了。

好在水鸢看到对方有意后退,因为还不知dào

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听到了对方叫“住手”的声音,所以也及时的收手,这才没有真的伤到那个蒙面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出手的蒙面人已经退到站着的那个蒙面人的面前了。而水鸢,也退到了木青歌的面前,用一种保护的姿势,将木青歌护在自己的身后。

同时,水鸢还不忘递给木青歌一个疑问的眼神。木青歌摇摇头,她不知dào

对方是什么人,但是感觉对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木小姐?……”那个先前站着的蒙面人缓缓开口,听声音有刻意的压的很低沉,显然是不想要木青歌听出他本来的声音。看来,这个人应该的确的木青歌认识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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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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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dào

阁下是谁?来找我何事?为何出手?”木青歌觉得对方似乎并无恶意,这才从水鸢的身后走出来,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那个蒙面人犹豫了一下,道:“我是什么人,木小姐就不要管了。我来,是想救木小姐出去的,刚才出手也是不得已,是没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并不是针对木小姐的,这一点,请木小姐务必要相信。”

蒙面人的话完全出乎木青歌的预料,这两人竟然是来救自己的?要说有人来救自己,木青歌也是相信的。不管是木家的人,还是商祺睿,甚至说李欢她们,如果知dào

自己被关在冷宫,大概都会想办法来救自己出去的。而且,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有各种渠道,可以找到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可是,如果是这些人找的人来救自己,为什么要蒙面?为什么不肯定告sù

自己,他们是什么人?

木青歌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你们既然是来救我的,为什么还要蒙着面?为什么不能告sù

我,你们是谁?你们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我们蒙着面,也只是想行事方便一些……”那个蒙面人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又不想要木青歌怀疑自己,吞吞吐吐的道,“我们主子并不想姑娘觉得欠了他什么,所以不想告sù

姑娘,我们的身份……”

不想要自己觉得欠了他的情分?木青歌听了这话,感觉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感觉倒像是一个自己不是很熟悉的人才对。

“救命之恩,自然是大恩,怎么可以就这么忽略过去呢?”木青歌坚持道,“如果我都不知dào

是谁要救我?我怎么敢接受你们的好意?如果,你们不告sù

我你们是谁,我就不跟你们出去……”

一开始动手的那个蒙面人似乎有些生气,往前站了一步,似乎想要动手。但是被另外那个蒙面人拦住了,那个蒙面人的态度倒是还是很和蔼的样子,对木青歌道:“难道木小姐不想从这冷宫出去吗?”

“冷宫这种地方,有谁愿意多住?”木青歌无奈的道,“但是,我也不能随便的就跟你们走了啊,至少,也得知dào

你们是谁吧?”

“木小姐真是和常人不大一样啊,别人如果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听到有人来救,一定高兴的立马跟着走了。可木小姐,却宁愿待在冷宫这样的地方,也要先弄清楚我们的身份……我是该说木小姐谨慎呢?还是该觉得,木小姐你,其实根本不想离开?莫非,木小姐在这冷宫里,还有别的事情?”那个蒙面人看起来倒是不简单,木青歌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能产生这么多的联想了。

“冷宫里除了坐吃等死,还能有什么事?”木青歌掩饰道,“我现在倒是觉得,你们口口声声说来救我,却这般遮遮掩掩的,不像是来救我的,倒像是有别的阴谋一般……”木青歌看来软的不行,只能使用激将法了。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公子,小心……”

先前动手的那个蒙面人对木青歌的态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反击,水鸢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去摘掉后面那个蒙面人的面巾,却没想到那个蒙面人竟然武功也不弱,虽然是偷袭,水鸢却也没有得手。

先前动手的蒙面人已经站到了水鸢的面前,佩刀也已经拔出了一半,不过另外那个蒙面人一直拦着他,所以才没有出手。

木青歌也很惊讶,那个蒙面人先前站在那里没有动,木青歌还以为,他不会武功,没想到,他不仅会武功,武功还很厉害,连水鸢的偷袭都能躲得过。

“水鸢姑娘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那蒙面人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不过木青歌能看的出来,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些怒气的。

“你怎么知dào

她是水鸢?”木青歌的关注重点却在这里。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打听的,好吗?”那个蒙面人没料到自己会不小心说漏嘴,有点牵强的回了一句。

“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木青歌点点头,不和他争辩,换了个话题道,“青歌很谢谢公子出手相救,但是,青歌有自己的坚持。如果彼此不能坦诚相待,那么便要辜负公子的好意了,不好意思让公子白跑一趟了,公子请回吧。”

“你当真不愿意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位蒙面公子的眼神里露出诧异,似乎很不明白木青歌为什么会这样坚持。

“是的。”木青歌再次肯定的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蒙面公子的眼神里开始流露出犹豫的眼神。那个拿刀的蒙面人却道:“你们以为出不出去由得了你们吗?我们要把你们弄出去,根本不需yào

你们的同意!”

听得出来。这人已经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怒气了,木青歌只看向那位蒙面公子。很明显。那人才是主子,而且他们对自己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木青歌才更加觉得奇怪,既然没有恶意,那又为什么不能告sù

自己他们的真实身份呢?

“没错,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们只能来硬的了。”那蒙面公子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还对着木青歌作了一揖,“对不起。木小姐,得罪了……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看这样子,这两人是真的准bèi

来硬的了,木青歌眉头紧紧的皱起,怎么都不能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水鸢也感觉到了情况的紧张,缓缓退到木青歌的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奴婢会缠住这两个人,你去找宸姑娘她们……”

“别做梦了,谁也跑不掉……”那个拿刀的蒙面人倒是对木青歌好像很不满yì

的样子,一听到自己的主子说可以动手。整个人都显得兴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等水鸢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水鸢气的脸都红了,却也明白现在不是和他争辩的时候。

那蒙面公子四处看了看。像是已经不耐烦,说了一句:“行了。动手吧。”

这句话是对他自己的手下说的,末了又对木青歌道:“对不起,得罪了,木小姐请见谅……”

对木青歌的态度,倒是从始至终都是很好的。

但是,态度好不代表就不行动,那拿刀的蒙面人听到主子发出了命令,立kè

拔出刀来,直接冲着水鸢就去了。

水鸢也不甘示弱,拼了全力的和他周旋。只是水鸢还要分身照顾木青歌,害pà

木青歌被人劫了去,心思不能完全集中,两个人的武功本又差不多,这一来二去的,水鸢便落了下风,连木青歌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那蒙面公子并没有出手,像是算准了自己的手下一定能将水鸢解决掉。木青歌站在一旁看的心塞,其实跟着他们出去,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至少出去了,就能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但是,冷宫里还有宸姑娘,宸姑娘的身体还差自己最后一次的针灸,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所以,木青歌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啊……”一声轻呼,出自水鸢的口中。在木青歌一个晃神的功夫,水鸢就被那个蒙面人一刀划伤了手臂。

“水鸢……”

“小姐,奴婢没事,您不用担心。”不等木青歌继xù

说话,水鸢就高喊了一声,而且进攻还凌厉了一些。

木青歌知dào

她是想向自己证明她没事,看水鸢的伤伤在手臂上,的确也不是很重。但是毕竟已经受伤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在虎视眈眈。木青歌觉得,今天晚上大概是没有机会取胜了。

而水鸢明显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和那蒙面人的打法,已经趋向于拼命了。为了不让水鸢继xù

和人拼命,木青歌叫住了那个蒙面公子:“公子,能让他们停下来吗?我答yīng

你们……”

“真的?”那人像是很欣喜的模样,急忙对手下道,“住手!”

那个蒙面人虽然看起来也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但是还是听话的退开了。

“水鸢,回来!”木青歌看水鸢还不甘心的想要冲过去,急忙喝止住她。

“小姐,您不能……”

“公子,我答yīng

你,跟你出去。”木青歌不等水鸢说完,便对那蒙面公子道,“但是,能不能再多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晚上跟你出去好吗?”

那蒙面公子开始还眼带笑意,听到木青歌这样说,顿时就满眼的不解:“为什么?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现在就出去?为什么还要等明天晚上?”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麻烦你就给我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我办完事情就走,可以吗?”木青歌不能丢下宸姑娘不管。只能央求蒙面公子。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代你去做了就是,何必等到明天?”那蒙面公子似乎也有些生气了。但是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的对木青歌和颜悦色的说道。

“对不起,谢谢公子的好意,只是这件事情,怕是公子也帮不上忙,只有我自己能做。”木青歌有些歉意的道。虽然这个人的行事风格让人起疑,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敌意。相反。好像一直真的都有在迁就自己。木青歌觉得,不管对方什么目的,至少他对自己是很客气的了。

“真实够了!”那个拿刀的蒙面人终于忍不了了,不等他的主子开口,便跳出来道,“木小姐,拜托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还当真以为我们进来一趟很容易吗?你知dào

……公子是花了多少功夫才进来的吗?好心好意的来救你,你在这里猜忌来猜忌去的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我们等一等。明天再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呢?冷宫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不是我们公子喜……”

拿刀蒙面人的话没有说完,被他自己的主子粗暴的打断了:“滚开!”

这一声喝声极具威慑力,那拿刀的蒙面人不敢再吭声。便是木青歌和水鸢在一旁也被吓了一跳。木青歌看着这人和之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全然不同的状态,心里也是跳了一下。尤其是他这一句话,明显是出自于焦急的状态。生怕自己的手下说出了他们来的真实目的,所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也就忘记了去掩藏自己的真实声音。木青歌听这声音。是有几分熟悉,即便不是很熟悉的人。也应该是听过这声音的。只是,这一句只有两个字,一时半会儿的,木青歌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对不起,吓着木小姐了。”那蒙面公子又恢复了镇定,也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声音,“只要木小姐告sù

我们,你还要做什么事情,我便考lǜ

再多等木小姐一天。”

木青歌权衡了一下,终于道:“我还要救一个人,所以……”

“冷宫里救人?”那蒙面公子有些吃惊的打断了木青歌的话,“难道是那个石涧来的女人……”

一句话才说完,便发xiàn

自己又说错了话,顿时闭嘴不吭声。

“她不是石涧……”木青歌第一下也没有反应过来,还直觉的在替宸姑娘反驳,她不是石涧人,是大锦人。可才开了口,木青歌忽然发xiàn

,这蒙面人怎么会知dào

宸姑娘的呢?

宸姑娘虽然在冷宫里住了有十年了,但是知dào

她的人,真的很少。只有今天,柳七小姐闯了进来,知dào

了宸姑娘的存zài

。所以,这个蒙面人,难道和柳七小姐是有些关系的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

木青歌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才能一击击中要害,让这蒙面人不能不说实话。而这蒙面人现在看向木青歌的眼神,也和刚才微微有了一些变化。之前不管怎么样,他看向木青歌的眼神,都是温和的。可现在,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木青歌看出了凌厉和一丝的狠劲儿。看来,这的确是他最不想暴露的东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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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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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还真是消息灵通啊,冷宫里住着一个石涧姑娘,你都知dào

。”木青歌道。

“我要来救你,自然要把这冷宫里的情况了解一下,这又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知dào

?”那个蒙面公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焦躁了,对木青歌也不像之前那么的温和耐心,“木小姐,那种石涧妖女,有什么好救的?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别去管她了,今天就跟我们走吧,离开这鬼地方。”

“对不起,我答yīng

过别人,一定要治好了她才能离开。”木青歌看蒙面公子有些着急了,更加坚持。

一个人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着急和焦躁,都说明他的情绪不那么稳定了。

“对石涧蛮夷,有什么好讲信用的?”那个蒙面公子果然更加的着急,道。“他们这些年来,年年在边境骚扰我们。时时刻刻的想着从我们这里争争夺土地,对于这样的人。没有道义和信用可讲。你不和他们讲信用,也没有人会说你不对的。”

“讲信用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只是一种自己心里的道德标准。我并不是为了要别人说我讲信用我才讲信用的。我做事情,向来只看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来不以别人的评判标准为依据。”木青歌铿锵有力的回答那个蒙面公子,“再说了,石涧的统治者的确是一心想从大锦掠夺更多的财富,可那只是统治者的贪婪和私心。其实。那些普通的民众,包括那些战场上的士兵,她们都是爱好和平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挑起战争的。而最重yào

的,我要治病的那位,并不是石涧人……”

蒙面公子大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话,倒是引来了木青歌这么一大段说教。而最重yào

的,那个人。竟然不是石涧人?

“这个院子里,难道不是只住了你们两位吗?”蒙面公子自动的忽略掉木青歌慷慨激昂的那番话,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问道。

木青歌暗中叹气,明明知dào

自己的这番理论。在这个世界上是行不通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告sù

别人,事实证明。果然还是行不通的。

“是只住了我们两个人没错,但是。她不是石涧人……”木青歌点点头道,“所以。按照公子的理论来说,她们也是我大锦的人,自然不能不救,对吧?”

蒙面公子没想到宸姑娘不是石涧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木青歌拿话套住了。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答yīng

木青歌,让她留下来帮zhù

宸姑娘治病呢?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没有办法了……”蒙面公子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木小姐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以找人来帮你救治那位姑娘,但是木小姐你今天,一定要跟我们走。”

听这蒙面公子的意思,倒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木青歌走了。明明来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坚定的意思的。木青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发问,心里却有了一个疑惑。这两个人能够进得了冷宫来,还知dào

自己在冷宫里面,当然不会是普通人,这一点木青歌是早就知dào

的。可是,现在这个人说起来找个人来给宸姑娘看病,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这可就让木青歌觉得奇怪了。冷宫是什么地方?又怎么可能是谁想来都能来的?这人刚才的话,很明显是情急中说出来的,并没有撒谎。也就是说,他是真的有能力,能够轻易的就弄一个医生进冷宫来。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公子……”

“对不起了,木小姐,这次也由不得你了……往后你要是怪我恨我我都认了,但是你现在必须跟我走。”蒙面公子不等木青歌再说话,一边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边朝着木青歌走过来,很明显,这次是打算用强了。

水鸢急忙拦在木青歌的面前,刚才受伤以后她就一直在调息,都没有说过话。但是经过刚才的交手,其实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水鸢根本不是那个拿刀蒙面人的对手。更何况,这一次,那个蒙面公子也加入了,水鸢更加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了。

水鸢才走出来一步,就被那个拿刀的蒙面人给截住了,水鸢无奈,拼了命的进攻,却也一时间解决不了困境。

匆忙中拿眼去看木青歌,发xiàn

那蒙面公子已经到了木青歌的面前,手一伸,直接去抓木青歌。他抓的是木青歌的手臂,看起来还算是尊重的,木青歌早知dào

他要来,倒是躲开了这第一下。

只可惜,木青歌不会武功,对手比她厉害太多,躲开了第一次,第二下已经紧接着到了,木青歌是怎么也躲不开的了。

“小姐……”水鸢喊了一声,心里又是绝望又是愤nù

,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木青歌忽然觉得有一股大力把自己拉开,然后便是几声喊叫。木青歌也分辨不出来都是谁的声音,急忙抬眼去看。

只见水鸢和那个蒙面刀手还战在一处,而自己的面前,小福躺在地上,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而那个蒙面公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剑,木青歌认得出来,那是小福的剑。原本拉着木青歌的宸姑娘,已经走到了前面,拦在了小福的面前,直接面对着那个蒙面公子。

“小福,你没事吧?”木青歌吓坏了,先去扶起小福。

小福借着木青歌的手劲勉强站起来,就想要去帮宸姑娘,谁知dào

才一动,就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受伤不轻。

“你别乱动,你伤的很重……”木青歌慌乱中抓到了小福的脉搏,这才知dào

她伤的有多重,顿时心急如焚。

“姑娘……”小福也不搭理木青歌,但是她也的确没有精力再往前走,只是很凄惨的叫了一声。

“宸姑娘,你快退回来,别和他打……”木青歌也急了,冲着宸姑娘喊道。

宸姑娘没有说话,那个蒙面公子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住手!”木青歌慌了,大喊道,“你不是要我和你走吗?我现在就和你走,你别伤害她,我谁也不救了,我现在就跟你走……”

“木小姐,你别跟他走,你答yīng

过我的,要先治好我的病……”那蒙面公子还没回答,宸姑娘倒是不干了,抢先回答。

木青歌心里又气又急,这个时候,保命要紧,和这些人争个什么劲儿呢?先让小福靠在一边休息,木青歌上前两步,想要将宸姑娘拉开。

那个蒙面公子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木小姐,对不住了,这次我不能答yīng

你,这个女人,必须死!”

最后三个字,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可以听的出来,他对宸姑娘,是很不喜欢的。真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木青歌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蒙面公子先动了,一件刺向宸姑娘。

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剑,角度却极为刁钻,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看得出来,这位蒙面公子的武功不仅厉害,招式更是独特,不像是普通的习武之人。

宸姑娘的武功这时候便能看出来了,的确是极为厉害的。虽然不能用内力,但是也巧妙的避开了蒙面公子的这一剑。身法和手法,都很巧妙,果然是厉害。

“还真有两下子,难怪……既然这样,你就更加只能死了……”蒙面公子的声音透出血淋淋的感觉,和他面对木青歌的时候的那种温文尔雅,完全不一样。

“不要!”木青歌和小福同时叫了一声,在那个蒙面公子全力刺出一剑的时候。

木青歌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小福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胸口正插着她自己的那一把剑。先前就受了那么重的内伤,现在又被一剑刺中心脏,眼见着,就是不能活了。

木青歌瞬间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响,好像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小福……”宸姑娘尖叫一声,将小福抱在怀里。

“姑娘,对不起,不能陪你了……”小福忍着剧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一张脸已然煞白。

木青歌强压住心头的痛苦,走过去替小福把脉。可是她失望了,这么重的伤势,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手术室里,也救不了了。更何况,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

看到宸姑娘递过来的期盼的眼神,木青歌只能无奈的摇头。真不是不想帮,的确是帮不了了。

宸姑娘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滴在小福的脸上,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小福,你别怕,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的看着吧!”

“姑娘,你不要……”小福一句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木青歌不敢再看,也忍不住掉下眼泪了。却见宸姑娘轻轻的将小福放在地上,自己却慢慢的站起来,面对着那蒙面公子。

木青歌心里慌乱不已,抬眼去看水鸢,才发xiàn

刚才这功夫,大概是被这边的战况所影响,水鸢身上又添了几处伤。

木青歌心里又愧疚又害pà

,说起来,这几人都是因为自己才会死的死,伤的伤。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木青歌大吼。

那蒙面公子一愣神,看向木青歌,宸姑娘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发动了攻击。木青歌大惊,宸姑娘虽然以前的武功很厉害,可现在她内力根本不能使用,所以肯定不会是那个蒙面公子的对手。但是,木青歌自己又不会武功,想要阻止宸姑娘,已经是来不及了。水鸢倒是很懂得木青歌的意思,也不管自己会被那个带刀的蒙面人伤成什么样子,居然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救宸姑娘。

木青歌看的心痛不已,却又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整个人感觉都快要崩溃了。但是水鸢才堪堪赶到,就被一股大力弹开,便是那个追过来的带刀的蒙面人,也被弹开老远。而那个蒙面公子,则是实实在在的摔倒到了几丈开外,嘴里喷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木青歌胆战心惊的去看宸姑娘,发xiàn

后者就那么平静的站着,没事人一样。木青歌心里惊讶不已,但是瞬间又明白过来。宸姑娘这么拼尽全力的使用了内力。怕是,已经支撑不住了。念头刚闪过。就看到宸姑娘身体晃动了两下,人也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木青歌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将宸姑娘扶住,但是宸姑娘已经无力,而木青歌力qì

也不够,她虽然扶住了宸姑娘,却没能让她站起来,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木青歌顾不得别的,先去探宸姑娘的脉搏。一看之下,顿时一片心凉,宸姑娘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受了重伤。是真的没救了。

这才多么短的时间,宸姑娘和小幅竟然就这么从自己的眼前消逝,木青歌已经快疯了。

“我跟你拼了!”一声怒吼,却不是出自木青歌,而是那个带刀的蒙面人。

木青歌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有股大力冲向自己这边。虽然明知dào

宸姑娘已经没救了,木青歌还是下意识的就挡在了宸姑娘的身前。

混乱中木青歌听到水鸢的尖叫,然后还有一声闷哼,而木青歌自己则觉得浑身都散架了一般。好像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但是就因为这疼痛的感觉,木青歌更加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小姐。小姐……”水鸢已经冲到了木青歌跟前,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相当明显。看来这一下是真的吓着她了。

“我……没事……”木青歌强忍住疼痛,抬眼看了一下场中的形式。自己没有武功。根本抵不过那个带刀蒙面人的一击,所以刚才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而水鸢刚才还离得远。所以救自己的人并不是水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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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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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一抬头,便看到那个带刀的蒙面人已经受伤倒在地上,而旁边,还站着一个拿刀的武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在木青歌和宸姑娘的旁边,却多了一个男人,木青歌认得他,他就是石涧王。

石涧王正抱着宸姑娘,眼神里满是恐慌和心痛。从他身上脸上的血迹来看,刚才救了木青歌的人,正式石涧王。但是很明显,石涧王想救的人并不是木青歌,而是宸姑娘。

“宸宸……”石涧王搂着宸姑娘,声音颤抖的厉害。

木青歌眼眶也是泛红,忍不住掉下泪来,又强自忍着,不敢去打扰他们,宸姑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王子……”宸姑娘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摸石涧王的脸庞,无奈力qì

不足,抬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石涧王急忙拉住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脸上:“宸宸,我在呢,我在……你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我们回武士山去,就我们两个人,什么也不管了……”

石涧王不停的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一直这样说下去,宸姑娘就不会有什么不测。宸姑娘几次想要打断石涧王的话都没能成功。

“你别说了!”木青歌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把时间留给她吗……”

“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医术很了得吗?”石涧王一看到木青歌,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掐住木青歌的脖子,使劲的摇晃,“她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你快救她啊,快救她啊……你一定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你放开小姐!”水鸢冲过来帮木青歌解围,无奈石涧王本身力qì

就大,现在又是在愤nù

中,更是不管不顾的,水鸢一时间根本拿他毫无办法,急的满头大汗。看到木青歌脸色都变紫了,心里更是着急。

“王子……”石涧王来掐住木青歌,倒是给了宸姑娘喘息的空间,总算吐出来一句话,还勉强用手拉了石涧王一把。

石涧王浑身的力qì

像是忽然间被抽尽了,颓然的放开了木青歌,转身又抱住宸姑娘,声音动作都无比的轻柔:“宸宸,我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都听着……”

说到后面几个字,已经忍不住哽咽,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宸姑娘这是真的没救了。

“我能再看到你,真好……”宸姑娘痴痴的看着石涧王,眼神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在冷宫苟活了十年,大约就是为了这一次见面吧?”

这话真是伤感到让人心痛,石涧王一个坚强的大男人,都已经泪流满面。宸姑娘却一直笑的很开心。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是木青歌第一次见到了宸姑娘真zhèng

最开心的一次。

石涧王哽咽着。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说什么。都只能让他更加的痛苦。

“只可惜……还是太短暂了啊……”宸姑娘感叹一句,眼神里流露出遗憾,随即却又笑了,“但是这样也好……你不必面对选择,我也不会面对更加难堪的局面,至少在我死的时候,你还是深爱着我的,这便足够了……”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我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没有什么选择,更没有为难,只有你,我只要你好好的……”石涧王一个大男人,已经语无伦次,可见内心的痛苦挣扎。

“嘘……听我说……”宸姑娘经过刚才的一番话,精力已经被耗掉了不少,看到石涧王激动,吃力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时间红着眼眶,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再说话。

“别委屈自己,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开开心心的……”宸姑娘眼底的希冀是如此的真实,让石涧王知dào

这真的是她最希望的事情。但就因为这样,他心里也就更加的痛。像是被人在一刀一刀的凌迟。

“还有,别怪木小姐……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愿意的……”宸姑娘瞟了木青歌一眼,眼神里露出向往,“我是真的,多想再恢复武功,自由自在的飞一次啊……”

木青歌没有料到到了这个时候,宸姑娘还惦记着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如果她之前能够果决一点,早点跟着那个蒙面人走了,宸姑娘和小福,又怎么可能会死呢?想到这里,木青歌就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水鸢在一旁看着,立kè

便明白了木青歌的心思,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伸手楼主木青歌,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木青歌往水鸢身上靠了靠,忽然听到石涧王的哭喊:“你说什么我都答yīng

你,可是你别再次丢下我一个人,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了,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再一次丢下我……”

木青歌看过去,宸姑娘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水鸢感觉木青歌在自己怀里的身体,瞬间便僵硬了。

石涧王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对宸姑娘的思念,说着他一个人的不容易,没有人敢去打扰他。木青歌忽然觉得,宸姑娘说的或许是对的。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可事实如此,如果宸姑娘没有死,她和石涧王以后的生活,必定不会只有甜蜜,相反会有很多的矛盾,而这些矛盾,会磨掉两个人的感情。可是宸姑娘现在死了,在石涧王的心里,会一辈子记得她的好,永远不会有矛盾。木青歌也说不上来这对宸姑娘来说,拿命换了一个永恒,算是好还是不好。木青歌只知dào

自己的心痛的无以复加,这辈子大概心里都会放不下一个叫宸姑娘的人了,甚至她都不知dào

她对全名叫什么。

“……你不是想在飞一次吗?我这就带你飞……”石涧王的声音终于轻柔下来,无限温柔的抱起宸姑娘,施展轻功,飞出了冷宫。宸姑娘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那个守着拿刀的蒙面人的人,看到自己的主子走了,也不管其他人了,立kè

飞身跟上。那拿刀的蒙面人这才吃力的爬起来,迅速的走向自己的主子:“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那蒙面公子轻轻哼了一声,听得出来,受伤很重,但是并无性命之忧。

木青歌对水鸢使个眼色,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来,和水鸢一起,一步步的逼近那两个蒙面人。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已经完全反过来了,两个蒙面人都受了很重的伤,而水鸢的伤势是最轻的,所以这一次,是木青歌和水鸢占了上风。果然,看到木青歌和水鸢过来,两个蒙面人都作势要逃跑,但是因为伤势过重,被水鸢轻易的拦下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想走了?没那么容易了……”

那带刀的蒙面人眼神里面尽是怒火,那蒙面公子看着木青歌,也露出伤心的神色。

“现在还是不愿意说,你们为什么非要劫我出去吗?”木青歌看着两人,神情复杂,她可以相信他们是不想害自己的,可他们害死了宸姑娘和小福,却是铁打的事实。

“我们是来救你的,不是劫!”带刀的蒙面人脾气真的不大好,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相反那蒙面公子涵养就好了很多,他看着木青歌,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说,我真的纯粹就是来救木小姐的,你信吗?”

“我也很想相信。”木青歌又走近了一点,看着蒙面公子的眼神,认真的道,“可是,我也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大张旗鼓的表明你的身份呢?柳公子……”

这句柳公子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吓坏了,两个蒙面人是没有想到木青歌能猜出来他们的身份,而水鸢则是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柳公子,是哪个柳公子?名满京城的那个柳公子吗?

“还要再藏着掖着吗?”木青歌又问了一句。

那蒙面公子露出尴尬的神色,终于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巾,可不正是和木文翰他们一起并称“京城四君子”之一的柳咸宁?虽然已经猜到了,可真zhèng

的看到柳咸宁的面容,木青歌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倒是柳咸宁反而镇定下来,看着木青歌,问道。

“我听出了你的声音……”木青歌没有把话说完,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除了自己和石涧王,知dào

宸姑娘的人,也就只有柳七小姐了。能那么快从柳七小姐那里知dào

这些消息的人,不可能有多少。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石涧王临走的时候,看了柳咸宁一眼,木青歌能看出来石涧王眼睛里的愤nù

,可是他居然没有对柳咸宁出手,这也太不寻常了。按理来说,柳咸宁杀了宸姑娘,他那么爱宸姑娘,应该立kè

杀了柳咸宁报仇才对,可他却并没有出手,这实在叫人不能不觉得奇怪。

当然,这些都只是木青歌的猜测,她其实也不希望,这个蒙面人是柳咸宁的。因为之前对柳咸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柳咸宁出现在这里,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柳咸宁和石涧王,或者说柳家和石涧王之间,是肯定有着联系的。第二,柳咸宁一直以文弱书生的形象示人,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么藏着掖着的,总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况,会武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呢?

“木小姐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柳咸宁的点却和木青歌明显不在一处,听这声音,倒像是有几分欣喜的意思。

木青歌愣了一下,不明白柳咸宁这重点是怎么抓的。

“自然是记得的,柳公子不想解释一下吗?”木青歌冷着脸道,这个人是木文翰的好朋友,好兄弟,可是,现在这情况,她要怎么办?

柳咸宁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很坦然的看着木青歌,道:“如果我说,我真的就是来救木小姐的,你愿意相信吗?”

木青歌也愣了一下,柳咸宁的目光太真诚,让木青歌觉得,自己要是怀疑,都有些对不起他似的。可是,木青歌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就只是来救自己的。

木青歌犹豫了,柳咸宁的目光微微黯下去,又自嘲的道:“我就知dào

,你不会相信我的,对不对……好吧,你现在想要怎么办?反正。我们两个人现在也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对手。”

木青歌看到柳咸宁这样子更加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了,宸姑娘和小福都是死在她面前的。说实话,木青歌真的想杀了柳咸宁替宸姑娘和小福报仇。可是仔细算下来。自己也算是害死她们两个的凶手。而且,柳咸宁和木文翰的关系,还有柳家的关系,都让木青歌不敢轻易的下决定。毕竟,柳咸宁的身份特殊,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木青歌不能完全的感性行事,她要考lǜ

的东西有很多。

“那我能问问柳公子吗?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你和石涧王,到底是什么关系?”木青歌想了想。一狠心也不和柳咸宁打哑谜了,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石涧王是谁?”柳咸宁看着木青歌,反问。

木青歌盯着柳咸宁的眼睛,这一次却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说谎,柳咸宁的眼神很真诚,可木青歌觉得有些假,而且,她也不相信,柳咸宁会真的不知dào

石涧王的身份。

“就是你妹妹柳大小姐爱着的那个男人啊……”水鸢看不过去。她对柳七小姐本来就不满yì

,上次还直接撞见了柳七小姐意图杀害柔安公主。又加上这两天发生的时候,水鸢是完全不相信柳咸宁不知dào

石涧王身份的事情的,如果木青歌现在下个命令。水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柳咸宁的。

“你的意思……”柳咸宁躲闪了一下,接着道,“刚才那个男人?可是。我不知dào

他是什么石涧王啊,他真的是石涧王吗?不过不管他是谁。他明明说喜欢我妹妹的,现在却又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我绝对不能原谅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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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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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柳咸宁如此自然的转移话题,木青歌并没有被他带走,而是更加确定了,柳咸宁心里至少是有鬼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怕被人知dào

他和石涧王的关系呢?

“水鸢,动手吧……”木青歌微微闭了闭眼睛,做了决定,“别伤他性命……”

木青歌终究还是不准bèi

杀了柳咸宁,不管是从木文翰的角度还是从商景帝的角度,或者从柳家这方面来看,柳咸宁一死,都不知dào

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所以,木青歌不得不谨慎。所幸,现在的情况,总算是对自己有利的,控zhì

了柳咸宁,带他直接去见商景帝,应该能问出事情的真相。反正现在宸姑娘也不在了,木青歌觉得,自己也没有继xù

留在冷宫的必要了。

“是,小姐。”虽然水鸢很想一刀砍了柳咸宁,但木青歌既然吩咐了,她也一定会执行的。

木青歌说了要留下柳咸宁的命,却没有说要留下那个带刀蒙面人的命,水鸢自然先向那个带刀蒙面人下手,那个人倒也是条汉子,明明已经伤的很重了,却还在拼命的反抗,并且叫着让柳咸宁赶快离开,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又多添了多少处的伤痕。

柳咸宁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水鸢打的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也有点不忍。但是他也知dào

,现在是绝佳的离开的好时机,水鸢在对方自己的手下,而木青歌,不会武功,虽然自己受了重伤,却也有把握能从她手里逃脱。只是,如果自己跑了,那么自己手下的性命,大概就难保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又闯进来两个蒙面人,一个抓起柳咸宁就跑,另外一个则冲向木青歌。意wài

来的太快,水鸢根本没有想到,要救木青歌已经来不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柳咸宁大叫了一声:“别伤害她!”

那个人砍向木青歌的刀,在半空中硬生生的顿住,像是不甘心的晃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柳咸宁已经不见了人影。同时,水鸢也扔下了那个受伤的蒙面人,冲过来了,挡在木青歌的面前。

后来的蒙面人看了木青歌和水鸢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同伴,终究是没有再继xù

对两人下手,只是抓着同伴,飞快的离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水鸢紧张的问木青歌。

木青歌疲惫的摇摇头,这冷宫守卫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些人,进出的如此顺畅?简直跟回自己家一样。早知dào

如此,就不该犹豫的,以至于事情又变成了现在这样。木青歌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太优柔寡断了一些,接二连三的犯错。水鸢看到木青歌没事也放下心来。对于柳咸宁他们到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是逃出去了的事情。心里也是很不甘心,忍不住跺了跺脚。

“罢了,都到这一步了……先把小福安顿好吧……”木青歌看着一旁小福的尸体,临死的时候脸上明显还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心里对小福很不忍心,同时也觉得很惭愧。所以,木青歌不会放任把小福的尸体交给宫里那群人,不知dào

她们会怎样对她呢。所以,自己必须先将小福安顿起来。

这个小福,很小的时候便进冷宫来伺候宸姑娘。一直没有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一生,都送给这冷宫。木青歌含着眼泪和愧疚的心情,将小福收敛了,又简易的搭了灵堂,等到出去了,一定要让她们将小福葬到一个好地方,能够看到好多好多风景的地方。

“小姐,我们走吧。现在也不是难过的时候……”水鸢看木青歌在灵堂前一直无语,有些担心。水鸢进来冷宫的时间不长,而且她一心只想保护木青歌,和宸姑娘和小福。都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当然了,小福和宸姑娘死了,她也觉得伤心难过。却不像木青歌体会那么深刻。

的确不是伤心的时候,木青歌缓缓的站起来。扭头朝外走去,也是时候。去结束这一切了。

“小姐,您说,他们会放我们出去吧?”水鸢跟在木青歌的身后,看她不开心,便说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放,我们就闯出去……你的伤,不碍事吧?”木青歌的神色坚定,但是也担心水鸢,现在她的身边,只有水鸢一个了。

“奴婢没事,一点小伤罢了,还不算什么……倒是小姐您,您的伤势……”木青歌之前被柳咸宁的内力震伤,她不会武功,虽然自己也是医者,但是水鸢能看得出来,木青歌还是伤的不轻的,只是她不愿意提,强忍着没事。水鸢也知dào

她的心情,并没有特别的去阻拦。

“就算受伤了,也只有出去才能治了,这冷宫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治伤?”木青歌平静的道,显示出自己一定要出去的决心。

水鸢点点头,不再多说,却一直保护在木青歌的前面。

“站住,你们不能出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果然被拦住了。

“滚开!”水鸢大怒,一脚把其中一个太监踢开了。

“唰!”一把剑飞快的刺向水鸢,很显然,这另外一个太监,是会武功的,看他的出手,武功还很厉害,若不是他并非有意伤人,只是想要拦着两人,水鸢可能都躲不开他的攻击。

“两位请回,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太监的态度非常的坚决。

木青歌再一次的犯了难,水鸢明显不是这个太监的对手,如果硬闯,会不会再次连累水鸢受伤甚至出更大的事故?可是,如果不出去,就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我一定要离开。”木青歌盯着那个太监,态度坚决的道。

“那么奴才就要对不住木小姐了,奴才不敢伤害小姐您,但是您的婢女,奴才就不敢保证了,而且,奴才也有把握,小姐您今天闯不出去的。”那个太监的态度比木青歌还要不卑不亢,而且,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小姐别担心,奴婢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送您离开这鬼地方。”水鸢也不甘示弱,坚定的道。

木青歌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平日里冷宫也是有守卫的,可是,如此厉害的守卫,倒不是平常的风格。而且,听这太监的口气,是有人已经知dào

自己要离开,就是故yì

要留下自己,而且,这个人,似乎还是商景帝。这又是为什么呢?外面怕是,也发生大事了吧?

要出去的愿望更加强烈了,但是也不能真的要水鸢去冒险。木青歌想了一下,正准bèi

招呼水鸢先退回去,明的不行,便来暗的。可是,扭头的瞬间,木青歌发xiàn

,对面的屋顶上,居然匍匐着一个人。虽然他很大胆,但是因为位置并不明显。所以还没有被其他人发xiàn



但是在阳光下,又是逆着光。距离也有点远,木青歌却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木青歌微微一愣。这人又是谁?今天来闯冷宫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这人来的目的又是为何?就在木青歌疑惑的时候,那人也发xiàn

了木青歌发xiàn

了他。似乎有点兴奋,还冲着木青歌招了招手。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很有可能这个动作一出,他就会暴露。但是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了,说明他对木青歌是真的信任,那么,这次来的。会不会是“自己人”?木青歌心里生起一股希望。

“好了,水鸢,我们先回去吧……”木青歌对水鸢道,“毕竟是陛下的意思,我们总不能抗旨吧?”

“可是,小姐……”水鸢并没有发xiàn

对面的人,对木青歌忽然这样说,感到很是差异,木青歌这是唱的哪一出?

“别说了。走吧……”木青歌瞥了对面一眼,不由分说,拉起水鸢便往回走。

那个太监反应倒是很快,看到木青歌之前明明已经那么坚定的说要离开了。这个时候却又忽然这么轻易就被自己说动,要回去了,心里不免疑惑。看木青歌毫不犹豫的往冷宫里面走。就忍不住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她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对面屋顶上的人就在这一瞬间冲了过来。那个太监猝不及防,狼狈的防守。却已经来不及,被那人一刀伤到了手腕,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水鸢反应的奇快无比,忙也过来加入战团,两个人很快将这个太监制服,另外那个不会武功的,就更加容易了,一下子就被击晕在地。

木青歌这才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知墨。被关在冷宫这么些日子,没有见到什么人,现在看到知墨,木青歌都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几步就跨到了知墨的面前,下意识的拽起他的衣袖,高兴的道:“知墨,你怎么来了?殿下让你来的吗?殿下怎么样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木青歌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毕竟在现代社会,别说拉衣袖了,便是和男生拉拉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里是礼法森严的古代社会,这样的一个举动,就微微有些逾矩了,当然,也算不得什么不得了事情。只不过,知墨自己的心里有鬼,被木青歌这么一拉衣袖,心跳都漏掉了几拍。即便是平时再怎么会伪装,这一刻都隐藏不了自己的真实感情,脸颊立kè

便红了,眼神也躲闪着,不敢看木青歌,甚至连木青歌问了什么问题,他都没有听到,脑子里一片嗡鸣,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木青歌根本没有想到知墨会有这样的心思,激动之下也没有注意到知墨的反常。反倒是一旁的水鸢,看着知墨反应过大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疑惑,看到知墨又不回答木青歌的话,便忍不住上前,拍了知墨的肩膀一下,提高了声音道:“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啊?”知墨一愣,回过神来,这次便是真的窘迫了,脸色更红,因为他完全不知dào

木青歌问了什么问题,又不敢再次询问,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水鸢越发的觉得知墨的反应不对,却也不想当着木青歌的面问出来,便道:“小姐问你呢,怎么会来这里的?你怎么不回答?”

“哦,小的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来接小姐出去的……”知墨总算是找回了自己,急忙低头解释道。

木青歌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虽然早就猜到,知墨来肯定是商祺睿安排的,但是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开心不已,忙道:“那我们快走吧,殿下在哪里?”

看到木青歌如此雀跃的神态,知墨微微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也反应过来,恭敬的道:“小的这就带小姐出去。”

说罢,就在前头主动带路,木青歌一看,也急忙跟上。虽然对知墨的表现觉得奇怪,但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追究,急忙也跟了上去。

知墨带着木青歌和水鸢两个人一路出了冷宫,并未再遇到什么阻拦。木青歌有些不解,商景帝既然请了那么厉害的人来守着,为什么外面又这么平静呢?一点防备都没有,是对那个太监太放心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出了冷宫,知墨并没有带着木青歌和水鸢两个人往热闹的地方走去,反而朝着一条也很僻静的路上走去。

上次木青歌就是这么被带到冷宫,虽然对知墨是绝对的信任,但是木青歌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就在前面不远了……”知墨回头答道,“殿下有事情和小姐商量,所以先来宫里等着了……只是……殿下不方便过来冷宫,所以才没有亲自来接小姐……”

木青歌一听知墨这么吞吞吐吐的,明显有事。而木青歌也没有听商祺睿说过他不能进冷宫,所以,应该是别的事情。难道,商祺睿出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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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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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感心头一紧,急忙问道:“是不是殿下出什么事了?”

知墨一愣,反应过来木青歌的意思,顿时明白木青歌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急忙解释道:“小姐放心,殿下好着呢,没事,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那就好……”木青歌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看到木青歌这么担心商祺睿,完全都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知墨的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虽然一直都知dào

,木青歌喜欢的是商祺睿,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戏。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一样,知dào

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坦然面对让自己心痛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知墨仓皇的转过头,继xù

在前面带路,没有再说话。水鸢看着知墨微微踉跄了一下的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知墨的情绪,真的是旁边的人稍微一细心都能看出来了,可见,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刚才知墨也说了,商祺睿好好的,没什么事情。而且,从知墨的表现来看,虽然他很不高兴,可也应该不是谁出了事之类的事情。

想到之前知墨的脸红,和他看着木青歌躲闪的眼神,水鸢心里一动,同时大惊失色,莫非,知墨喜欢上木青歌了?

有了这个念头以后,水鸢仔细回想知墨的表现,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顿时又是震惊又是气愤,同时也感到担心。

震惊是很自然的,知墨作为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主子呢?更何况,木青歌还是商祺睿的女人,还是商祺睿那么在乎的女人。知墨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商祺睿呢?也对不起木青歌的信任啊。

但是,同时水鸢也是真的担心,就因为前面的原因,如果商祺睿或者木青歌知dào

了这件事情,那么别说得到木青歌的感情,便是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虽然对知墨喜欢木青歌的事情,水鸢觉得很生气,认为知墨不该这么做。但是,水鸢毕竟也是和知墨一起接受过训liàn

的,又一直是商祺睿身边最得信任的人,关系其实很不错的。所以,水鸢也是真的担心知墨的未来,也担心他的安危。

这样可不行,水鸢默默的想,一定要找个机会,问清楚知墨到底是几个意思。如果他真的对木青歌有非分之想,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想法扼杀下去。不然的话,对谁,都不是好事。

水鸢想着自己的心事,便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行程。木青歌走了一段路,才发xiàn

身边没有水鸢。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才发xiàn

水鸢已经落后一大段距离,还不知dào

在想什么,一脸纠结的模样。

“水鸢,你怎么了?”木青歌担忧的问道,最近被各种突然情况弄的心烦意乱,木青歌的神经也有些敏感了。

“啊?哦,没事……”水鸢慌忙跟上,掩饰道,“奴婢就是有点担心,最近事情太多了……”

“可不是吗?你最近也辛苦了,还跟着担惊受怕……不过,和殿下会合以后就好了……”木青歌安慰水鸢,却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把商祺睿当作强有力的靠山了。明明是一团乱麻的局面,可是一想到商祺睿,立kè

便心安了,感觉只要有商祺睿,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

三个人很快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门口,才走到门口。大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丁墨,看到木青歌,丁墨也松了一口气,热切的道:“小姐,快进来吧,殿下等您很久了……”

木青歌忙进了大门,丁墨落在后面关上大门,顺手拉了知墨一把,低声道:“你注意一点,别让小姐和殿下发xiàn

了端倪……”

“我……知dào

……”知墨低头应道。

“我觉得不放心……你还是离小姐远一点吧……”丁墨还是不放心,要求知墨道。

知墨瞪了丁墨一眼,但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中,又低下头去,虽然觉得难过,但是也算是默认了丁墨的提议。丁墨这才放下心来,拽着知墨跟上去。

水鸢有了之前的发xiàn

后,对知墨就格外的上心,当她看到丁墨和知墨刻意的落后以后。也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凝神听他们的话。

虽然这几句对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是根据自己的发xiàn

,水鸢几乎是可以确定了。知墨真的喜欢上了木青歌。

“水鸢,你怎么脸色不好?”丁墨赶上水鸢,发xiàn

她还没木青歌走的快,有些诧异,仔细一看,才发xiàn

水鸢的脸色很差。

“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水鸢并不想让丁墨知dào

自己已经知dào

知墨的心思了,敷衍道。

“谁伤的你?伤哪里了?让我看看吧……”丁墨却很吃惊,他们曾经一起训liàn

过。对水鸢的实力,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可是水鸢都被伤了,可见那个人很厉害,而木青歌她们,也一定遇到了大危险,所以一下子紧张起来。

水鸢被丁墨的反应吓了一跳,刻意很轻松的道:“真的没事,都已经没事了。我们先去见殿下吧,小姐一会儿会说的……”

丁墨这才没有继xù

追问,但是脸色也变的凝重了。

木青歌走了不多远,便看到商祺睿远远的迎了过来。心里瞬间便觉得满满的都是喜悦。在刚去冷宫的时候,木青歌虽然也怀疑商景帝,但是她并没有真的认为自己会死在冷宫里。可是。今天那一连串的事情,木青歌真的感觉自己会把一条小命丢在冷宫里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最知dào

死亡的可怕。木青歌现在再重见天日,重新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的情绪便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看到木青歌不顾矜持的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商祺睿是又高兴又惊讶的,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我真的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木青歌的声音微微带着鼻音,这才发xiàn

,自己其实真的很害pà

的。只是因为身边一直没有可以让自己完全放松的人,所以才一直强忍着。现在有了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木青歌才感觉自己情绪已经快崩溃了。

商祺睿对冷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商祺睿非常清楚木青歌的性格。其实不管是前世的木青歌,还是今生的木青歌,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两人都不太像普通的女孩子。都是属于冷静到有些过分的人,只是前世的木青歌冷静的背后是冷漠,而今生的木青歌,冷静的背后则是满满的热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木青歌不是一个热情奔放的人。如果不是到了真的快崩溃的地步,木青歌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单单只听这一句话,商祺睿就已经心疼的不行了,到底是遇到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才会让向来冷静的木青歌,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商祺睿忽然很后悔,商景帝一直跟他强调,木青歌很安全,他有派人保护,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考lǜ

太多,加上商祺睿还是相信商景帝的,所以才一直放任木青歌在冷宫待着,一直没有去找她。却没想到,这才一见面,木青歌就会说这样的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青歌,你告sù

我……”商祺睿一边不舍的抱紧了木青歌,一边焦急的问道。

木青歌一句话说完以后,情绪就已经得到了释fàng

,被商祺睿这么一问,才发xiàn

自己似乎太过情绪化了。忙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些感慨……”

嘴里说着没事,身体却不愿意离开商祺睿的怀抱,还一直蹭在商祺睿的怀抱里,这个地方,真的太安全,太舒服了。

若是在平时,木青歌如此主动,商祺睿一定高兴的不行。可是现在,商祺睿只觉得心疼和后悔,却也不敢再问木青歌,怕提到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但是也下定了决心,等会儿一定要先弄清楚在冷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青歌和商祺睿两个人在那里忘情的拥bào

,水鸢的注意力则全在知墨的身上。知墨只看了两个人一眼,便迅速的低下头,一副不敢多看的模样。水鸢却从他苍白的脸色和躲闪的目光能看得出来,知墨这是在伤心,在难过。果然,他就是喜欢木青歌的!水鸢已经完全确定了。

木青歌也不知dào

和商祺睿抱了多久,商祺睿也不催她,只用力的回抱着她。低声说着安慰的话。回过神来的木青歌才觉得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两个人似乎太过亲密了一些。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红了脸。从商祺睿的怀里挣扎出来。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木青歌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当然这也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商祺睿微微犹豫了一下,揽着木青歌的肩,道:“我们屋里去说吧。”

然后,回头看了水鸢一眼,给水鸢递了一个眼色。

木青歌也是真累了,几个人进了屋子。

“你先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你在冷宫。肯定没有吃好吧?”商祺睿让木青歌坐下来,然后就站起来往外走了。

看到商祺睿如此的贴心,木青歌心里也很感动,根本就没有反驳。等到商祺睿出门了,木青歌才反应过来,就算弄吃的,也不用商祺睿亲自动手啊?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xiàn

水鸢也不在,也不知dào

是刚才根本就没有跟进来还是刚才又跟着商祺睿出去了。木青歌想了想。也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商祺睿想要知dào

冷宫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又怕当面问自己,自己不愿意说,或者说怕惹得自己再次伤心。所以干脆去问水鸢了。

木青歌对商祺睿如此的用心,不能不感动。看丁墨和知墨还在屋子里,便也叫了他们过来。问最近发生的事情。

知墨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没怎么说话。倒是丁墨。说了很多。原来那天木青歌进宫以后,商祺睿就一直不放心。想要让他们跟进宫快来看看。打死你hi木青歌很快派了水鸢出去汇报情况,说在宫里都好,商祺睿自然是信得过水鸢的,也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很严重,倒是担心柔安公主更多一些。

只是,商祺睿也知dào

,木青歌身边没有可以用的人,便又让水鸢再回宫里去帮木青歌。谁知dào

水鸢却进不了宫了,商祺睿当场就变了脸色。商祺睿和木青歌不一样,他是了解商景帝的,又是从小在宫里长大,还经过上辈子那些勾心斗角惨绝人寰的事情,当然立kè

便明白了,商景帝就是故yì

骗木青歌把水鸢打发出宫的。如果宫里没有什么事情,商景帝完全用不着那样做,他那样做了,便说明木青歌的处境很危险。

商祺睿当时就要往宫里闯,丁墨等人怎么劝也劝不住。后来,还是刚好庄夫人不放心木青歌,来皇子府探探情况,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才劝住了商祺睿。一来是那个时候对宫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商景帝明明知dào

木青歌对商祺睿有多重yào

,却还是将木青歌单独扣留在宫里,那就说明,即使商祺睿出面,他也不会放过木青歌的。而且,水鸢也说了,柔安公主的病是真实的,连何太医都没有办法,只有木青歌能救。既然商景帝是请木青歌进宫去救柔安公主的,那就说明他至少肯定是想要治好柔安公主的,也就是说,在柔安公主醒过来之前,商景帝肯定不会对木青歌怎么样的。所以,至少暂时,木青歌的安危是不用担心的。

商祺睿冷静下来以后,也觉得与其是当时就贸然冲进宫里去,却救不出来木青歌。还不如用那个时间,先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再行动,至少让商景帝不要知dào

他们已经起了疑心,先对木青歌下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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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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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好了以后,商祺睿就动用了宫里所有的力量,去查木青歌的状态。

可是,也不知dào

是不是商景帝的消息封锁的很厉害,宫里传回来的消息,是木青歌还在柔安公主的宫里。倒是听说柔安公主有些好转了,却没有木青歌的具体消息。

就在商祺睿又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李欢急匆匆的来了,说是木青歌传了消息出来。庄夫人也是知dào

那些暗号的,一看就觉得还好,木青歌现在还很安全,而且柔安公主的身体也渐渐好了。只是她被困在宫里,暂时出去不了。木青歌还说,皇后娘娘的情况比较危急,让商祺睿多打听一下皇后娘娘的事情。

对于木青歌的事情,庄夫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可是这次的事情里面,牵扯到了皇后娘娘,庄夫人就不方便发言了。而且。皇家的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外人。所了解的也只是表面的现象,真zhèng

的情况。还是得他们自己去看。庄夫人唯一担心的一点,便是商祺睿因为担心,而自乱阵脚,做出冲动的事情。

但是商祺睿明显比庄夫人想的要冷静的多,之前他沉不住气,只是因为完全不了解情况,所以难免急躁。现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其实两辈子加起来,商祺睿活的年纪。并不比庄夫人小,而且他经lì

的事情,更是比庄夫人多,所以商祺睿也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别的东西,商祺睿或许不了解,可是商景帝对薛皇后的感情,商祺睿是了解的。即便这辈子商景帝对薛皇后的感情和上辈子不完全一样,但是根据商祺睿自己的观察来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或者说,其实这辈子的商景帝对薛皇后,其实比上辈子更好。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商景帝就没有理由毫无道理的忽然厌弃了薛皇后,仅仅因为一点点小事情。便要雪了薛皇后的权。

经过两世的观察,商祺睿对某些事情。还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商祺睿之前派到宫里去和薛皇后联系的人回来了。只传回来薛皇后的一句话:“相信你父皇。”

薛皇后对商景帝的确是情深意重,这一点没错。但是如果商景帝真的负了薛皇后,薛皇后可能会说不要和你父皇作对,要听你父皇的话之类的话,却绝对不会说相信你父皇这样的话。薛皇后的这句话,让商祺睿更加的确信,商景帝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商祺睿猜不出来原因。商祺睿现在犹豫的一点是,是直接去问商景帝,还是自己先偷偷在暗中调查,想办法弄清楚真相,再去帮zhù

商景帝。

商祺睿经过反复的思量后,还是决定去找商景帝。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很多悲剧,其实起因,都是因为对彼此的爱。很多人总想着,为了自己爱的人做点什么,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就先不告sù

他们,自己偷偷的去做。总想着做好了,再把这个惊喜告sù

他。可事实上,这样彼此瞒着对方,偷偷去为对方着想,偷偷去做的事情,往往效果都是适得其反。这样的结局,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惹来了更大的问题。

经过了两世的经lì

,商祺睿不希望自己还范那么低级的错误,既然他相信商景帝,就该相信商景帝也会相信他的。所以,商祺睿决定,亲自进宫去找商景帝

虽然对商祺睿进宫的事情,大家还是有点担心,但是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大家也觉得没有理由去拦,当然了,想拦也拦不住嘛。

原本以为,商祺睿会被阻拦在皇宫之外,谁知dào

商景帝居然好像知dào

他要去似的,商祺睿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商景帝的寝宫。

商祺睿看到商景帝的时候,商景帝正半依在藤椅上,闭着眼睛,也不知dào

是睡着了,还是在眼神。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没有精神,从头到脚都透露出疲惫的信息。商祺睿只看了一眼,就更加确定了商景帝有事。

商祺睿到来的声音打扰到了商景帝,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来的是商祺睿。表情微微一变,整个人立kè

便有精神多了。

商祺睿看商景帝不希望自己看出来他的疲惫,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dào



“你来的倒是挺快。”商景帝看着商祺睿,缓缓的道,语调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商祺睿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是在高兴还是在不高兴。

“父皇果然早就知dào

我要来?”商祺睿反问。

“当然……那丫头不是把信都送给你了吗?你不来找朕,难道还准bèi

直接闯宫救人不成?”商景帝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许的凌厉。

原来商景帝已经知dào

了木青歌传递消息出宫的事情,难道是商景帝故yì

的?他就说呢,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传递出消息来的?难道商景帝就是为了考验自己?

“儿臣怎么敢闯宫?再说了,青歌又没有什么危险,父皇怎么说救不救的?”商祺睿顿了顿,看商景帝没有打算理自己的意思,又道,“其实,青歌只是告sù

我们,她在里面很好,柔安的身体也渐渐好了……”

“照你的话来说……第一,木青歌还没有给你传递消息出去的时候,你就已经派人在皇宫里四处打探消息来,你所谓何事?第二,如果木青歌只是想告sù

你她在宫里好好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传个信儿出去,而是要用那么隐秘的办法?”商景帝的声音不大,可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却让商祺睿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这是多么明显的怀疑的意思,商祺睿甚至有瞬间都觉得,自己直接来找商景帝这个决定做错了。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可是商景帝居然了如指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就说木青歌和李欢他们的秘语,连商祺睿本人都不知dào

。就算商景帝对木青歌怀疑,所以派人盯着她,可商祺睿觉得,木青歌的消息真的传递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商景帝是怎么知dào

的?再说他自己的那些势力,都是商祺睿重生后,秘密找到的绝对可靠的力量,怎么会也被商景帝掌握的那么清楚?商祺睿瞬间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商景帝,也实在太厉害了。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商祺睿看着商景帝没有表情的脸,“如果儿臣真的有什么心思,今天就不会来见父皇了……儿臣希望,我们父子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很多时候,猜忌是最让人心寒的事情……”

商景帝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商祺睿觉得,商景帝好像放轻松了一点,嘴里还呢喃了一句:“要不是你今天亲自来了……”

后面的话商景帝没有说下去,那句话本身也不是说给商祺睿听的,更多感觉像是下意识的一句话。话音未落,商景帝又道:“说的好听,你能保证,你的心里没有猜忌?”

“儿臣的心里,有疑惑,但是绝对没有猜忌。”商祺睿诚挚的看着商景帝,忽然发xiàn

,父皇已经老了,心里微微发酸,用一种发誓的语气,道,“儿臣保证,今天对父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真实的。”

商景帝微微颔首,表情有了一些松动,看得出来,对商祺睿的表现,商景帝还是满yì

的。

“那好,朕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母后给你说的什么?”商景帝看着商祺睿,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商祺睿觉得商景帝竟然好像有点紧张的感觉。

“母后只对儿臣说了五个字……”商祺睿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商景帝道,“相信你父皇!”

商景帝在商祺睿开口的时候,便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听到商祺睿说完那五个字以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像是欣慰又像是难过。整个人也像是没有了精力似的,整个的陷进那藤椅里。

商祺睿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商景帝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商景帝果然问商祺睿了:“你知dào

,你母后出了什么事情吗?”

“儿臣听说了……”商祺睿顿了顿,道,“但是儿臣不了解内情,所以儿臣想听父皇亲口说出来。”

商景帝看着商祺睿,等到商祺睿看过来的时候,他又避开了商祺睿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的道:“如果朕说,朕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你信吗?”

“儿臣相信……”商祺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xù

追问商景帝将薛皇后禁足的真实原因。这样的商景帝已经是他能流露出来的最脆弱的一面的,不能再逼他。只要他说了是有苦衷的,商祺睿便真的相信。

“那好,你现在就回去,乖乖待着,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商景帝认真的道,这句话却让商祺睿有点懵。忽然来这么一句,也实在太突兀了,自己怎么会受委屈呢?

但是,还什么事情都没有问出来,商祺睿是不会轻易这么离开的。

“那我也想问父皇一句话。”商祺睿想了想,也问了商景帝同样的问题,“父皇您信任儿臣吗?”

商景帝不妨商祺睿会这样问,犹豫了一会儿,才默默点头:“当然。”

虽然犹豫了,但是好歹答案是肯定的,商祺睿也觉得满足了。

“那儿臣就有句心里话要告sù

父皇了……”商祺睿在商景帝犹豫的眼神中顿了顿,道,“父皇,儿臣长大了,可以为父皇分忧了,父皇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我们就算没有那么能干,可也都有一份力量……”

商祺睿这番话,说的完全出乎商景帝的预料,但是也实实在在的让商景帝感动到了。就在那一瞬间,商景帝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而心里一直强硬竖立起来的屏障,瞬间便崩塌了。

“你能说出这话来,父皇真的很欣慰……”商景帝憋了半晌,才说出来这一句话。

商祺睿眼眶也有点湿润,前尘往事都涌上心头。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一定要弥补,前世的悲剧,这一世一定不能再发生了。

“过来……”商景帝冲着商祺睿招手,等到商祺睿到了跟前,商景帝慈爱的摸着他的头。感慨道,“的确啊。你们都大了,父皇也老了……”

“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父皇知dào

,父皇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感叹一下。”商景帝笑的满脸慈爱,也真的很开心,“但是父皇还没老到那么没用。”

看到商祺睿还想说什么,商景帝继xù

道:“你放心,一切事情,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

商景帝还是不肯说,商祺睿有些失落。商景帝却又加了一句:“不过为了不让你瞎猜。父皇也要告sù

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商祺睿知dào

商景帝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事情,肯定是很重yào

的,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石涧王偷偷来了大锦……”商景帝淡淡的道,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多让人惊讶。

“什么?”商祺睿却是吓了一大跳,“石涧王本人来了大锦?他来做什么?”

“一国之君,偷偷的潜入敌国,还能做什么?尤其是石涧王现在的处境,刚刚坐上了王位,但是国内反对的声音还是一大片。这个时候,他最需yào

做的是什么呢?”商景帝一副完全不需yào

想的模样。

商祺睿当然懂他的意思,石涧王现在最主要要做的,自然便是做几件大事。坐稳自己的王位。所以,石涧王才会选择和大锦和亲。只是,既然选择了和大锦和亲。石涧王为什么又要偷偷的来大锦呢?

虽然两国虽然已经约定了要和亲和平公主,但是毕竟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而且。石涧王是偷偷来的大锦,如果被发xiàn

。那势必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猜测和不必要的误会。那么,所谓的和亲,和平,自然不会再有了。所以,石涧王如果肯冒这么大的险,还是要偷偷来大锦,那说明,他肯定是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当然也有可能,是石涧王对所谓的和亲和平,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和亲只是掩饰,掩饰石涧王背后的真实目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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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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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石涧王来大锦,是有阴谋的?”商祺睿不确定的问商景帝,“那,父皇知dào

他的阴谋吗?”

“朕知dào

他的目的,但是具体的事迹……”商景帝顿了顿,“要给他机会,让他去做了,朕才能知dào

,对吧?”

看着商景帝笑的有几分阴险,商祺睿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商景帝果然没有老。自己即便活了两世,也还是比不上他的老辣。

但是,同时,商祺睿的心里也真zhèng

的松了一口气。商景帝能够这样的有把握,说明他是真的有准bèi

的。商景帝一定是早已经做好了布局,为了引石涧王上钩,所以不得不做一些异于平常的举动,比如将皇后娘娘软禁。而演戏这种事情呢,越是不之情,反应就会越真实,也就越容易让对手相信。所以,商祺睿并不打算再问更多的东西了。商祺睿相信商景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奇心去破坏商景帝的布局。

“儿臣相信父皇……但是,父皇,儿臣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商祺睿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商景帝看了商祺睿一眼,略带调侃的道:“你呀,能有点出息吗?”

很明显,商景帝已经猜出来了,商祺睿想问的是什么,商祺睿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想问木青歌吧?”商景帝有些无奈的问道。

“儿臣只是觉得,她好像和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吧?父皇这是……”

这是商祺睿真的不明白的地方,石涧王来大锦,肯定是有阴谋。所以,商景帝要看紧柔安公主,商祺睿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商景帝已经答yīng

了木文翰,要将柔安公主嫁给木文翰,但是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所以,可能在石涧王和石涧使臣的心里,柔安公主还是那个会嫁到石涧去的和亲公主。如果这个时候,柔安公主出了事情,或者传出了柔安公主和木文翰的事情,那么石涧就真的有理由来挑衅了。所以,商景帝必须要看紧了柔安公主。

那木青歌呢?木青歌只是一个大臣的女儿,虽然木奇的身份在大锦的确是比较特殊,但是,这和木青歌。应该并没有多少关系。商景帝的打算,其实连柔安公主都不知dào

。所以木青歌更没有理由知dào

,商景帝也没有理由把木青歌留在宫里的必要。

“你放心吧。朕知dào

她是你媳妇,不会真的为难他的。”商景帝看商祺睿红了脸,一脸担忧的模样,心里到底还是不忍心,解释道,“朕还需yào

她帮朕一个忙,所以暂时不能让她出宫,但是朕会保护她的安全,保护好她的。”

商景帝都这样说了。商祺睿自然相信。而且,木青歌聪明又有能力,商祺睿也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从皇宫回到家里,商祺睿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但是,虽然说了不会去干涉商景帝的布局,也不代表商祺睿会完全的什么都不管。

商祺睿依然在暗中收集消息,因为知dào

了商景帝的布局,所以商祺睿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商祺睿唯一不放心的。便是木青歌。因为他打听不到木青歌的消息。

丁墨才刚说到这里,商祺睿和水鸢已经回来了,丁墨很自觉的住了嘴。

木青歌看向商祺睿,发xiàn

后者的脸色极其难看。对于丁墨的“告密”,也是完全没有发xiàn

。木青歌已经能够猜到了,水鸢肯定给商祺睿讲了冷宫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商祺睿才会这样的生气。

“殿下……”木青歌站起来,犹豫的喊了一声。

跟在商祺睿身后进来的水鸢。一手拉着丁墨一手拉着知墨,悄悄的退到了门外。

“你干什么呢?”知墨和丁墨也看出来了商祺睿的脸色很不好。也都很担心,突然被水鸢拉出来,自然是会奇怪的。

“别担心,没事的,殿下只是心疼小姐。”水鸢轻声解释。

屋子里,木青歌主动走过去,拉着商祺睿的手,道:“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

一句话没说完,木青歌被商祺睿大力拥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好像只要稍微一松手,木青歌就会跑掉似的。

“殿……”

“对不起……”商祺睿打断木青歌的话,声音带着哽咽。

听得出来,商祺睿心里是真的在害pà



“我真的没事,你就不要自责了……”木青歌反抱住商祺睿,在他耳边低语,“这又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其实我可以早点去找你的……”商祺睿还是很自责,“刚才听到水鸢讲了那些,我心都快要不能跳动了,你说,要是你……万一有个闪失,我要怎么活下去……”

“别说这些傻话,那些都只是意wài

……”木青歌倒是觉得还好,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她的心里已经平静很多了。

商祺睿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木青歌,又仔细看她的脸,虽然因为刚才的拥bào

,别憋的有点红,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的虚弱的。商祺睿忙拉着木青歌坐下来,关切的问道:“水鸢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木青歌其实受伤的不轻,但是她知dào

商祺睿现在的状态,要是再知dào

自己受伤严重,肯定会更加受不了。

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木青歌故作轻松的道:“水鸢那是担心我,所以才会夸大了说。其实,真没那么严重。我自己就是医者,我能不知dào

我的身体状况吗?真的没事的,你放心吧。”

商祺睿看木青歌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看起来也还好,这才稍稍放心。

“我真不该那么相信父皇……”商祺睿还是不能释怀。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意wài

,是陛下也没有料到的。”木青歌摇摇头,认真的道,并不是矫情,只是刚才听了丁墨的叙述后,对于这些事情,木青歌心里有了不一样的猜测。

“父皇明明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商祺睿还沉浸在差点失去木青歌的恐惧之中,思维还没有那么冷静清晰。

“是的,这其实也是我现在担心的。”木青歌神色变的有些凝重,“陛下一直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他以为的,他能发xiàn

石涧王的事情,为什么就那么笃定石涧王不会发xiàn

陛下所做的一切呢?”

“你的意思是……”商祺睿一惊,也紧张起来,如果真的如木青歌所想的那样。那么,局面对他们。将会相当的不利。

“没错,陛下知dào

了石涧王来大锦的消息。所以他将计就计,想要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石涧王也知dào

了陛下知dào

了他来的消息,所以也将计就计。那么,陛下知dào

的一切,会不会就是石涧王演给陛下看的呢?”

商祺睿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们一直都很放心,因为感觉什么都知dào

,可如果木青歌猜测的是真的。那么一切都会很可怕。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找陛下。”木青歌道。

“对。”商祺睿也赞同,两个人忙站了起来。

“柔安公主和皇后娘娘,都没事吧?”木青歌一边走,一边不忘问问公主和皇后的情况,虽然明明知dào

商景帝不会让她们出事,但是就怕像自己一样,遇到什么意wài



“你放心吧,她们都没事。柔安的病。也都好了。”商祺睿看木青歌如此操心,心里又感动又心疼,把木家的消息也一并说了,“你的事情。我们都告sù

了太傅大人,不过,也只说了你是在宫里替公主治病。并不是我们想要欺骗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再担心。木文翰那里,我们也没有敢说实话。不过。听说,翰哥儿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知dào

其他人都还好好的。木青歌也放心了不少。

两个人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守门的太监说,商景帝在寝宫。木青歌和商祺睿都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商景帝怎么会在寝宫呢?

一步不停的赶到商景帝的寝宫,木青歌和商祺睿就被拦住了:“陛下有重yào

的事情,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陛下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木青歌忍不住问道,问出口就后悔了,商景帝的重yào

的事情,太监怎么会告sù

自己呢?

果然,那太监有些尴尬的看看木青歌又看看商祺睿,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你告sù

我,父皇这个时候,在里面见谁,总可以吧?”商祺睿无奈的问道。

“……温将军。”那太监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躲不掉木青歌和商祺睿的连番追问,只好如实讲了。

温将军?木青歌疑惑的看向商祺睿,她并不知dào

温将军是谁。

商祺睿脸色微微一变,追问了一句:“可是御林军统领?”

“正是。”那太监点头,反正三皇子等在这里,呆会儿也能看到温将军从里面出来。而且,陛下也没有说不能告sù

别人是谁来了,应该不算违规。

御林军统领?木青歌脸色也微微一变,和商祺睿交换了一个眼神。所谓御林军,顾名思义,便是掌握京城治安,保护皇帝保护皇城安全的军队。这个节骨眼上,商景帝召见御林军统领,还不让别人前去打扰,可没那么简单。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父皇没说不可以吧?”商祺睿对那守门的太监道。

商景帝倒是的确没有这样说过,而且来的,是三皇子和未来的三皇子妃,一个小小的太监也不敢得罪。还带着商祺睿和木青歌到一旁的厢房里等待:“等到温将军出来,奴才就给陛下通报。”

“御林军统领……你觉得是什么事情?”商祺睿问木青歌,木青歌的观念,很多事情和大家想的都不一样,完全是从一个狠多人都想不到的角度出发,往往能给人惊喜的答案,所以商祺睿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已经习惯性的问问木青歌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同的切入点。

“我觉得,这个时候,御林军统领来见陛下,无非两种可能。第一,陛下准bèi

有所动作了,需yào

御林军的配合。第二,御林军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在陛下预料范围之内的……”可惜了,这次木青歌的想法,和商祺睿的想法完全一致,并没有别的可能。

“我也是这样想的……”商祺睿有点无力。

“那个温将军,可靠吗?”木青歌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面。她和这个所谓的温将军不熟悉,更不知dào

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能问商祺睿。

“应该。是可靠的吧?”商祺睿有点不确定,“这个温将军。是完全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而且,他为人比较直爽,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木青歌听商祺睿这话里,全是不确定的语气,不禁有点着急,道:“你要仔细想想……以前啊,以前的事情,能不能看出来,他是谁的人?”

商祺睿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木青歌的意思,木青歌说的以前,不是真的“以前”。而是指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的温将军,是谁的人呢?虽然两个人都知dào

,在彼此的身上发生过一些比较离奇的事情,但是都没有撕开了说明白,所以涉及到这方面话题的时候,都还是说的很隐晦的。

上辈子的事情。又在脑海里闪过,商祺睿皱了皱眉头,怎么好像脑海里没有关于温将军的事情?

“前……那个时候,温将军也是御林军统领吗?”木青歌看商祺睿迷糊的样子。有点急了。

“是啊。”商祺睿点头。

“那,后来……御林军统领,还是温将军吗?”木青歌再问。

虽然木青歌这次问的很隐晦。但是商祺睿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再次点头:“是的。”

“那就是了。”木青歌肯定的道,“温将军此人。不可信。”

商祺睿懵了一下,也飞快的反应过来了,没错,温将军不可信。因为,所谓的御林军,其实都只是效忠于皇帝一人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温将军都是御林军统领,那么他应该是商景帝的人。可是,在前世,有人谋权篡位之后,却没有更换御林军统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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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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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对于皇帝来说,无异于最后也是最坚实的一道屏障,没有哪个皇帝会用不忠于自己的人去做御林军的统领。御林军统领,必须是绝对忠诚的人。对于那些或许还在摇摆中的大臣,作为一个新皇帝,可能不会去动他们,但是如果那个大臣是御林军统领,就绝对会被换掉。所以,前世的时候,温将军到后来还能一直做御林军统领,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忠诚于商景帝的。只是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所以大家都没有发xiàn

罢了。

“不行,我要去找父皇。”商祺睿急忙站起来,如果温将军是别人的人,那就太可怕了。虽然从前世的结果来看,温将军也不是石涧王的人,但是毕竟世事多变,还真难说,温将军现在是谁的人。而且,石涧王的事情,也难保那个人会没有参与。

“你别冲动。”木青歌却拦下了商祺睿。

“怎么了?”商祺睿奇怪的看着木青歌,“要是温将军是……别人的人,而父皇现在在和他讨论以后的布局,那岂不是把我们的一切都暴露了?”

商祺睿是真的着急了,大概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所以情绪会比较激动。木青歌非常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柔声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闯进去,即便是阻止了陛下对温将军说出他的布局,温将军会毫无怀疑吗?如果我们现在就将温将军抓起来,你确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你能保证,我们现在进去,陛下一定还没有把他的计划说出口?最重yào

的一点,你要怎么说服陛下,温将军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木青歌一连串的话,彻底把商祺睿打懵了,是啊,这么多的问题都没有解决,他进去了又有何用呢?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木青歌知dào

他是重生而来的,所以对他很信任。可是,重生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就算他真的说了,结果也可能是直接吓坏了商景帝,完全得不到他的信任。

“那,你说,怎么办?”商祺睿苦着一张脸,是真的很无奈。原本还以为重生就拥有了很多的先知能力,现在才发xiàn

,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你别着急,总有办法的。”木青歌安慰商祺睿,想了想,又道,“其实,就算陛下把他的布局都告sù

了温将军也没有关系。”

“这话怎么说?”商祺睿急忙问道。

“你想想,他们现在都非常确信,陛下不知dào

温将军是什么人对吧?就连陛下都对温将军深信不疑,把自己的计划都告sù

了温将军,自然不会表现出任何疑虑的样子,所以对方肯定也会相信。”木青歌分析道,“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因为对方完全信任了,在别的地方就会不那么留意了。”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冲动了……”商祺睿有点懊恼,“可是,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说服陛下改变原来的计划了。”木青歌道。

“可是,要怎么说服父皇呢?”商祺睿皱紧了眉头,毕竟他又不能轻易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

木青歌倒是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帝王,大多数都是很容易猜忌别人的。而,商景帝,便是属于这大多数中的一员。他对别人,即便是薛皇后,甚至是商祺睿,其实,在心底都没有那么绝对的信任。只是,相对比较信任而已。所以,只要稍稍挑拨一下,要商景帝对温将军起疑,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木青歌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既然温将军这么得到商景帝信任的人,都是别人的人。那么,商景帝身边的其他人呢?比如,那个清冷。她真的是完全忠诚于商景帝的吗?如果是,那冷宫里的事情。要怎么说?而这样的人,在商景帝的身边。还有多少?

“三殿下,木小姐,温将军已经走了,陛下请你们过去。”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守门的太监进来了,带来这个消息。

商祺睿和木青歌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给陛下请安!”

“给父皇请安!”

两个人一起行礼,然后就听到商景帝略带疲惫的声音:“都起来吧,不用这些虚礼了。”

木青歌和商祺睿站起来。木青歌看向商景帝,发xiàn

他又憔悴了一些。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其实事情,远远不像是商景帝告sù

商祺睿的那样简单。不过,看商景帝的神色,还是比较开心的,说明刚才温将军带给他的,可能是个好消息。但是,木青歌和商祺睿的心里都清楚。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可能是致命的坏消息。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胆敢私自从冷宫跑出来,还敢来见朕。”商景帝看着木青歌道。

从商景帝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其实他并没有生气,看来果然是心情不错。木青歌拦住了想要说话的商祺睿。用一种委屈的表情望着商景帝:“陛下,臣女的确是不想从冷宫里跑出来的。可是,臣女要是再不跑。就没有命回来见陛下了。臣女死了倒是不打紧,可臣女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

商景帝看看木青歌,发xiàn

她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皱了皱眉头,道:“你瞎说什么呢?冷宫里还不够安全吗?有谁会要你的命?”

“臣女也不知dào

那幕后想要臣女性命之人,到底是谁,可是……”木青歌越发的委屈,“先前伺候臣女的两个宫女,都死了,水鸢也受了重伤。冷宫里才认识的宸姑娘和她的丫头,也为了臣女死了,臣女真的是……”

这番话都是真的,木青歌原本只是为了渲染效果,可认真说起来,心里还是难受的。而一旁的商祺睿,听到这些话,又想起木青歌差点死在了冷宫里,心里更是难受。忍不住插话道:“父皇,青歌这次真的是差一点就没命了,您不是说……”

木青歌急忙拦着商祺睿,没让他继xù

说下去。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可能大部分当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媳妇而反驳自己的。更何况,这是在女人没什么地位的古代,而商景帝,还是一国之君呢。商祺睿要是继xù

说下去,今天这话就没法谈了,商景帝会更加不开心的。

果然,商景帝轻轻的瞪了商祺睿一眼,但是看木青歌反应还算机灵,也就没有继xù

追究。只是,木青歌和商祺睿的这番话,却让商景帝相信了,木青歌是真的差点死在冷宫里了。

其实,商景帝将木青歌带到冷宫里的时候,的确是存了一些心思的。对于木青歌,商景帝之前是不屑的,他不觉得女人和女人之间有多少差别,不都是传宗接代的吗?所以,在商祺睿要求娶木青歌的时候,商景帝虽然拒绝了,但是也仅仅是因为木青歌的身体条件,别的倒是也没有什么,后来商祺睿坚持,商景帝也就同意了。但是,说实话,他对木青歌,是不怎么喜欢的,能迷惑住自己儿子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有好的印象。

可是,后来,和木青歌有了几次接触以后,商景帝就觉得,木青歌好像不是普通女人那么简单。这个时候,商景帝对木青歌重视起来,也就更加不放心了。木青歌这么厉害,万一她对商祺睿,并不是真心的,万一她起了什么坏心思,那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商景帝是存心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试探木青歌一番的。但是,如果木青歌什么过分的举动,商景帝也是没有打算要木青歌的性命的。而这段时间,其实商景帝对木青歌的表现,还是很满yì

的。所以,在听说木青歌差点死在冷宫里的时候,商景帝也是真的吃了一惊。这才发xiàn

,好像事情真的不是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的,而这个发xiàn

,让商景帝更加的不爽。

“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何人想要害你性命?”商景帝看着木青歌,严肃的问道,“上次那两个伺候你的宫女。不是因为伺候不尽心,才被打死的吗?”

“什么?”木青歌吃惊的瞪着商景帝。那一瞬间完全忘记了坐在她对面的人是皇帝,“他们是这样告sù

您的?”

一看木青歌这个反应。商景帝也被吓了一跳:“那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冬雨和冬雪,是被人杀死的,而且,是被熟人杀死的。”木青歌恨恨的道,冬雨冬雪的死,她也一直的耿耿于怀的。相信谁都一样,即便是要被杀,也没有人希望自己是被自己人杀死的。木青歌倒是宁愿冬雨冬雪的背叛自己。被其他人杀死的,都比现在的结局强一些。被自己弄死,真的太窝囊了。

“熟人?你看见的?”商景帝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不然,你凭什么那样说?”

木青歌将之前的事情具体的讲了,也讲了自己的分析,最后总结道:“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被自己熟悉的人杀死的。”

之前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水鸢还没有去冷宫。所以也没有告sù

商祺睿这些细节。现在听到木青歌提起这些,商祺睿再次的脊背发凉,后怕不已,他到底是让木青歌一直处在多么危险的环境中。而一直没有去找她啊?

听了木青歌的分析,就连商景帝也找不到理由再去替冬雨和冬雪分辨了。商景帝沉着脸,道:“朕一定会查清楚的。她们俩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要查清楚这个。再容易不过过了。”木青歌紧接着道,“只要问问清冷姑娘。不就很清楚了吗?”

“这又关清冷什么事情?”商景帝微微有些不爽,“就算她们俩是清冷派去的人,但是如果清冷让她们下手,是不是也太傻了?一下子就能查到了。依朕看,那个冬雨冬雪背后,或许还有主子也说不定,或者是她们俩的熟人仇家干的,都有可能。”

听了这番话,木青歌在心里暗道,商景帝果然还对清冷还是信任的。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清冷,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正应了木青歌之前的那句话,商景帝对别人,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信任,这大概就是一个帝王的悲哀。

“陛下的猜测,也很有道理,所以,找清冷姑娘来问问清楚,不是正好就排除了清冷姑娘的嫌疑吗?对不对?”木青歌倒也不去反驳商景帝的话,反而顺着他的意思道。

木青歌都这样说了,商景帝不找清冷来问问清楚,倒是说不过去了。而且,商景帝自己心里也的确是有些疑惑的。所以,商景帝也没有多想,叫了太监进来,让他立kè

找人去找清冷过来。

商祺睿看木青歌如此执着的要先找清冷过来对峙,还是有些奇怪的。虽然之前可能害木青歌的人,就是清冷,但是现在更紧急的事情,不是应该先处理温将军的事情吗?为什么木青歌会坚持先找清冷?不是商祺睿不想帮木青歌申冤,事实上,如果是他自己来处理,他也会先找清冷过来问清楚,只是单纯的要替木青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商祺睿知dào

木青歌的性格,她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所以,商祺睿才觉得奇怪。但是因为这也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商祺睿自然不会出声阻拦。

清冷听说是商景帝的召见,自然是来的极快,一进门看到木青歌和商祺睿都在,微微有些不自然,先跪下行礼请安。

商景帝从清冷一进门就在观察她,看到清冷看到木青歌的时候,脸色微微变的有些不自然,心里也觉得清冷有些不对劲了。

“朕来问你,之前你派去伺候木小姐的两个宫女,叫什么雨什么雪的,都是怎么死的?”商景帝心里有了疑惑,也没有叫清冷起来,先开门见山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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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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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冬雨和冬雪之死这件事情,她对商景帝撒谎了,现在木青歌也在这里。不知dào

木青歌有没有告sù

商景帝实话,所以清冷现在是不敢继xù

撒谎,又敢承认自己曾经撒谎。这只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头冒冷汗,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到清冷这反应,商景帝的神色更加难看了。声音也沉了下去:“朕在问你话呢!回答朕!”

倒是木青歌看到清冷这反应,有点奇怪。既然她敢骗商景帝,不是应该早就想好说辞了吗?难道是清冷已经笃定自己会死在冷宫里。所以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圆谎?可是,刚才清冷见到自己的时候,虽然有点慌乱,却并没有特别的惊讶,可见她也不是认定了自己一定会死在冷宫里的。

“奴婢……回避下,那个……冬雨和冬雪,是被人杀死的……”清冷结结巴巴的道。

“废话!她们不是被人杀死的,难道是被鬼杀死的吗?”商景帝越发的愤nù

,“朕问的是。她们是被谁杀死的?”

“奴婢……奴婢不知dào

……”清冷已经可以确定木青歌一定告sù

了商景帝事实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可是自己又不敢承认,也不知dào

该怎么去园那个慌。毕竟,她从来没有想到,木青歌会跑到商景帝面前去说冬雨和冬雪的事情。

“啪!”一声脆响,商景帝将桌上的茶杯扔在清冷的面前,碎成渣渣,还有几块小碎片飞起来。溅到清冷的脸上,划开了小小的口子,立kè

有鲜血溢出来。但是清冷跪在那里,愣是没敢动一下。

木青歌看了这一幕。才忽然觉得,商景帝之前对她,真的已经算是很温和的了。

“还不说实话吗?”商景帝再次开口。“你上次不是告sù

朕,她们是因为伺候不力。被打死的吗?现在怎么不那样说了?心虚了?还是承认上次欺骗了朕?”

商景帝这样问,清冷更是都快哭了。欺君之罪,那可是死罪。可是,现在如果继xù

欺骗,那会死的更惨。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上次的确是骗了陛下,但是奴婢真的是有苦衷的……冬雨和冬雪不是因为伺候不力被打死的,她们俩是被人暗杀的。但是,奴婢不知dào

是谁杀了她们俩,奴婢看陛下又一直很忙,不希望这样的小事打扰到陛下,所以才想了一个说辞,那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想要欺骗陛下的,求陛下饶命……”清冷这个时候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边拼命磕头,一边认错,当然也没有忘记为自己辩解一番。

木青歌冷眼旁观,发xiàn

商景帝居然没有打断清冷的这番说辞,显然说明他心里还是信任清冷的,希望她能说服自己的。能得到商景帝如此信任的人,倒是也不容易。木青歌在心底,对清冷有了重新的评判。

“你还在这里巧言令色!”商景帝厉声道,“木小姐已经说了,冬雨和冬雪是被熟人暗杀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安排的人下的手?”

“什么?”清冷惊讶的抬头,又慌忙的否定,“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和冬雨冬雪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去害她们俩?真的不是奴婢杀的,陛下您要相信奴婢啊……”

“你是和冬雨冬雪无冤无仇……”木青歌这次不等商景帝说话,便抢先打断了清冷的话,“可能,那个人本身想杀的,也不是冬雨冬雪,那个人,其实真zhèng

想杀害的人,是我!”

“木小姐您什么意思?”清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木青歌的意思,更是觉得惊讶,“木小姐您的意思,难道是说,是奴婢想要杀您吗?奴婢没有理由那么做啊,奴婢为什么要杀您啊?”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这就要问你啊……”木青歌淡淡的道。

“您……奴婢真的没有啊……”清冷抬头看了商景帝一眼,发xiàn

他神色莫测,也根本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打算,当然也没有觉得木青歌插话不礼貌的意思,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了,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在冷宫那几天晚上,难道不是你每天夜里来找冬雨和冬雪的吗?”木青歌看清冷的反应,不像是在作假,心里反而起了疑惑。

“什么夜里?夜里找冬雨冬雪?奴婢为什么要夜里去找冬雨冬雪?奴婢只去招过冬雨冬雪一次,便是那次陛下让……”清冷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得商景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明白他不想提这一茬,立kè

变住了嘴。

木青歌愣了愣,如果清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晚上半夜找冬雨和冬雪的人,根本不是清冷,而是另有其人。而清冷也的确去过冷宫,不过是被商景帝派去的。至于去做什么,冬雨和冬雪从来没有提到过,那就说明那件事情,她们不想让自己知dào

。看现在商景帝的反应,那就是说,是商景帝让清冷去冷宫办事情,而且是不想让自己知dào

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木青歌有点疑惑,不过,商景帝应该不是让清冷去杀自己的。否则,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那几天夜里,半夜的时候,有人在冷宫里冒充鸟叫,而每次,听到鸟叫声,冬雨和冬雪,都会偷偷溜出去,和人偷偷的见面。”既然商景帝不愿意让自己知dào

,木青歌也就聪明的没有继xù

再去追问清冷去冷宫的事情,而是把话题又带回到之前的事情上来。

“鸟叫?”清冷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

“对啊,鸟叫是你们的特殊联络方式吧?”木青歌追问。

清冷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是看到商景帝严厉的目光,不敢不承认,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急匆匆的解释:“可是,奴婢发誓,奴婢并没有半夜去见冬雨和冬雪……”

“这明明就是你们特殊的联络方式,你还不承认?”商景帝忍不住了,又插了一句。

“奴婢……”清冷傻了,商景帝知dào

她们的特殊联系方式,她现在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是清冷干的。”就在清冷绝望的事情,木青歌忽然道。

清冷吓了一跳,抬头看木青歌,不明白她又搞什么花样。明明是她自己先来陛下面前告密的,现在又出来充当好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呢?

“木小姐什么意思?”商景帝也有些不满,“刚才不是你说清冷嫌疑最大的吗?”

“我的确是觉得清冷姑娘的嫌疑最大,但是也仅仅只是嫌疑而已,我现在想问清冷姑娘一个问题,希望清冷姑娘能够如实的回答我,可以吗?”木青歌前半句是对商景帝说的,后面就是对清冷说的了。

都这种时候了,清冷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你们之间的特殊联系方式,你是不是告sù

过别人?”木青歌盯着清冷,一字一句的问道。

清冷目光一闪,眼神忽然亮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了看木青歌,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出话来。

“没关系,不管是谁,你只管实话实说就好……”木青歌鼓励清冷,“都到这份上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有任何的隐瞒!”商景帝也加了一句。

商景帝的话显然对清冷是极好用的,他一开口,清冷便不再犹豫,看了木青歌一眼,道:“是,奴婢有把我们之间联系的特殊方式告sù

给过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一直没有吭声的商祺睿也忍不住激动的问道。

“那个人就是……”清冷看了看木青歌,像是狠下决心,道,“是木小姐的姐姐,木青瑶小姐。”

“啊?”商景帝和商祺睿都有些诧异。

木青歌却是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有些小失望。其实,在第一次看到那个木府的杀手的时候,木青歌就已经猜到了,下手的人,应该是木青瑶请来的人。只是,毕竟自己的情况,木青瑶应该是不知dào

的,所以还是清冷的嫌疑最大。尤其是后来出现的冬雨和冬雪的事情,木青歌更加觉得,清冷的嫌疑更大。其实,也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想是木青瑶,所以木青歌有些刻意的避开了这个结果。

现在,清冷都这样说了,那就必定是木青瑶无疑了。

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了,木青歌一扭头,发xiàn

商祺睿正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再去看商景帝,发xiàn

商景帝竟然也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的神色。

木青歌微微摇头,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可是,清冷姑娘为什么会把你们之间特殊的联系方式,告sù

给……木青瑶呢?”

这个问题很关键,商祺睿和商景帝的目光,也再次转到了清冷的脸上。

“因为……”清冷再次犹豫了。

“说!”这次商景帝只有一个字。

清冷抿了抿唇,咬牙道:“因为,木小姐偷偷传递消息出宫的事情,便是木青瑶小姐告sù

奴婢的……木青瑶小姐说,木青歌小姐……她说,她只是为了监视木青歌小姐,并没有别的意思……奴婢也没有想到,她们毕竟是亲姐妹……”

商景帝和商祺睿再次看向木青歌,眼里的怜悯更甚。

“没有关系,什么话都可以说,你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的仔细说来听听,别替谁藏着掖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木青歌倒似是全没有半点尴尬或者难过,反而要求清冷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出来,“你这吞吞吐吐的,谁知dào

到底怎么回事啊?”

清冷没有料到木青歌竟然如此彪悍,差点被自己的亲姐妹杀死了,居然没事人一样。她完全不知dào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清冷按照木青歌的意思,将前因后果讲了。原来,那天,清冷派了宫里的宫女出宫去李欢的店里给柔安公主抓药。却没有想到,被木青瑶派来放在李欢药店旁边埋伏的人给发xiàn

了。

木青瑶的人发xiàn

了那个宫女是来自宫里的以后,便上了心,一路跟着。加上李欢他们看到了木青歌写的药方以后,便急匆匆的去找商祺睿了,所以他们便偷偷的和那个宫女碰面了。

木青瑶的人告sù

清冷的宫女。说李欢的店就是木青歌的一个秘密消息传递站。木青歌为柔安公主买药是假,其实是想向外面的人传递宫里的消息。买药的宫女听的将信将疑的,木青瑶的人就带她去了三皇子府附近偷窥,果然看到了李欢从三皇子府里出来。

买药的宫女自然是信了木青瑶的人的话。她知dào

陛下有严令。最近宫里是多事之秋。什么消息都不能往外传。所以匆忙赶回宫里,把这一消息告sù

了清冷。清冷本就和木青歌不怎么和,对木青歌也一直心存怀疑。而那个买药的宫女又是亲眼所见。所以清冷自然也相信了。

但是清冷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去向商景帝禀报了,商景帝听说以后,也很生气,没想到木青歌还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些花样。而商景帝也觉得木青歌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她肯定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商景帝便下令要清冷好好的看着木青歌,不要让她再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商祺睿去找商景帝的时候,商景帝会知dào

木青歌给他传递消息的事情。其实,商景帝对木青歌的掌控,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清楚,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木青瑶的人,他们都不会知dào

木青歌往外传递消息的事情。

清冷给商景帝汇报过后,刚回到柔安公主的宫里,心腹便来禀告她,有人来找过她了。清冷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找自己的,竟然会是木青瑶。那个时候,在清冷的心里,木青瑶和木青歌完全就是一伙的,都知dào

她们俩姐妹情深。所以之前对木青瑶的告密,清冷其实一直是心存疑虑的,总怕是她们俩合起伙来算计自己。现在木青瑶找上门来,清冷更是觉得奇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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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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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清冷见到木青瑶的时候,还是很防备的状态。木青瑶也理解她的心思,便先“坦诚”相告,说李氏便是被木青歌害死的。而木家,因为木青歌是三皇子的未婚妻,所以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了,不准任何人私自往外传。木青瑶说,她也是木家的人,所以希望木家好,也不会去做会对木家不好的事情。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木青歌。所以,才会找了人偷偷跟踪木青歌,却没有想到,一跟踪才发xiàn

,木青歌其实有好多的秘密。完全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无害。

清冷对木家的恩怨没有兴趣,但是谁要是想在皇宫里耍心机,企图欺骗皇帝,她是绝对不能忍的。所以,在木青瑶提出双方合zuò

,并且强调她只是跟踪监视木青歌,并不会做别的事情,而且会把监视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sù

清冷后,清冷还是心动了。最后,清冷将木青歌被关在冷宫,以及和冬雨冬雪联系的特殊暗号告sù

了木青瑶。

说完这些,清冷的脸色相当难看,也不仅仅是因为知dào

自己犯了错,最主要的是觉得自己很蠢,那么轻易就被木青瑶给骗了。

听了清冷的叙述,木青歌才明白过来,原来从那天在宫里无意中碰到李梓她们之后,木青瑶就一直盯着她们呢,一点也没有放松。倒是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有耐心啊。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可以不解释,却不能让木府受到莫名其妙的抹黑。

木青歌刚要说话,商祺睿已经抢先道:“木青瑶还真是能说的出口啊,明明就是李氏对木文翰下毒,自己又觉得惭愧,所以才自杀的。现在却把责任推到青歌的头上,也真是脸皮够厚的。木家为了她的脸面,把一切压下来,她倒是先跳出来来,真是……”

商祺睿知dào

木青歌肯定不会让木家受冤枉,可是这些解释的话要是由木青歌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她是不满木青瑶才那样说的。所以,还是自己来说最为妥当。

果然,商祺睿的话一出口,不止是清冷,便是商景帝也吓了一跳。毕竟商景帝对木文翰还是挺欣赏的,虽然不知dào

李氏为什么要对木文翰下毒,但是这个行为已经让商景帝对她很不满yì

了。而且,这些话是由商祺睿亲自说出来的,商景帝觉得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虽然商祺睿喜欢木青歌。但是也不至于这样随便的陷害别人。所以他说的,肯定是实话。

只是,这些毕竟是木青歌的家事,商景帝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尤其是这还是木奇的家事。自己要是硬搀和一下。倒是会让木奇觉得不高兴了。木奇要是想要自己插手的话。就不会什么都不说了。

“清冷你胆子也太大了!朕平日里说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竟然敢私自的将如此重yào

的信息泄漏给别人,若是木小姐真有个闪失。你可担当得起?你可知罪?”商景帝厉声喝问清冷。

“奴婢知罪!奴婢甘愿受罚!”清冷也没话可说了,她的确是犯了大错。虽然对木青歌没什么好感,但是差点坏了商景帝的大事,这的确是她不想要的。

“清冷姑娘也是一片好意,陛下就发发慈悲,从轻发落了吧?”木青歌听商景帝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想重罚清冷,所以也就顺了商景帝的意思,帮着清冷求求请。其实木青歌对清冷也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这丫头对商景帝倒是真的忠心,而且可以顺便给商景帝留点好感度,木青歌自然是乐得做个好人了。

商景帝并不意wài

木青歌会这么说,毕竟他表现的还是挺明显的,稍微聪明一点的,都会选择木青歌这样做。反倒是清冷,心里着实有些想不到。她之前是不喜欢木青歌,但是也没有想要木青歌死的意思。知dào

了木青瑶的事情后,清冷其实对木青歌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木青歌还会为自己求情。虽然说这里面有商景帝的暗示在,但是自己一个奴婢和木青歌比起来,商景帝自然是更在意木青歌的。如果木青歌坚持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商景帝也不会因为这个,便对木青歌有什么过多的意见的。

“既然木小姐这个受害人都这么讲了,那朕也不好不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清冷,你先下去,等朕处理完更重yào

的事情,再和你算账。”商景帝看木青歌开口了,连装都懒得装一下,直接就开口打发清冷走了。

清冷当然是急忙就退了出去,木青歌也高兴商景帝这么做,假惺惺的推来让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她让商景帝叫清冷来这一趟,可不是只为了追究清冷的责任的。

“看来,朕的确是太过自信了一些,没有料到,竟然有人会跑到冷宫里去暗杀你……”商景帝对木青歌道。

木青歌知dào

商景帝作为一个皇帝,话能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给自己面子了。急忙道:“陛下言重了,这本不关陛下的事情,是臣女的私事……只是,臣女倒是从这件事情里发xiàn

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商景帝觉得,木青歌后面说的话才是今天的重点。

“像清冷姑娘那么忠心的人,也会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被人蒙蔽,无意识的做了别人的帮凶。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对身边的人都小心一点呢?”木青歌看看商景帝,道,“虽然清冷姑娘是无意,但是她的确是欺骗了陛下啊……”

“青歌,别这样说。”商祺睿明白木青歌的意思,接过她的话道,“要是对身边的人老是充满了猜忌,要怎么让人家信任呢?”

“可万一呢?万一你非常信任的那个人,刚好就背叛了你呢?那你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越是身边信任的人,才越是要绝对忠诚才行啊,不然的话,那伤害就是致命的了。若是一个普通人背叛你,至少他知dào

你的事情不多,对你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啊。”木青歌忽然激动起来,和商祺睿据理力争,“就比如在冷宫的时候,如果冬雨和冬雪向我下手,那我还能活在这里吗?”

“可是,冬雨和冬雪并没有对你下手不是吗?”商祺睿反问道。

“你怎么知dào

如果她们不死,就会一直不对我下手呢?木青瑶知dào

清冷姑娘联系她们的特殊暗号,要是对她们俩下命令,她们俩一定会认为是清冷姑娘的意思。而清冷姑娘的意思,就代表着陛下的意思,你说,她们俩能不照着做吗?”木青歌也不甘示弱,声音都提高了,“你看,我一直都以为,半夜来见冬雨和冬雪的,是清冷姑娘,但是事实上,清冷姑娘根本不知dào

这件事情。你怎么能够确定,你看到的就是一定是事实呢?不是别人演给你看的呢?你怎么就能够确定,你以为的事实就是事实呢?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不是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太过自信,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木青歌偷偷瞟了商景帝一眼,发xiàn

商景帝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一脸沉思的表情。心里有怀疑就对了,木青歌暗道,这也是她先要引出清冷来的原因。

知dào

商景帝对清冷很相信,所以才要当着商景帝的面,揭穿清冷其实有欺骗商景帝的事情。这样,再说对别人的怀疑,商景帝心里就不会那么的反感了。而且,因为清冷的事情,商景帝也会真的对别的人更多一些戒备,这就是木青歌要达到的目的。而那个别的人,当然就是指的温将军。

商祺睿也看到了商景帝的表情,心里暗暗高兴,觉得木青歌真是聪明。如果真的像自己开始想的那样,一进来就直接说温将军有问题,效果一定会适得其反的。现在,不用字迹提,商景帝都开始怀疑了。

“你也别把谁都说的那么坏,你看,我们就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世界上也不都是恶人的。”商祺睿缓和了一些,对木青歌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能……能一样吗?”木青歌微微红了脸。

“你们别争了……”久久没有说话的商景帝终于开口了,“青歌说的有道理……”

商祺睿心里高兴,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满的神气:“父皇……”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很多时候,不能不更谨慎一些。”商景帝语气有些沉重。

“陛下说的对。”木青歌一高兴,就打开了话匣子:“就比如我在冷宫里碰到的那位宸姑娘吧,她就是听信了那位猛合亲王的话,才来刺杀陛下的。可是呢,那位亲王却不过的想借刀杀人罢了,把宸姑娘打发走了,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石涧王……”

“咳咳……”商祺睿看商景帝的脸色不好,刻意的咳嗽了两声。

木青歌一愣,似是才回过神来,愣了一下,忽然紧张兮兮的对商景帝道:“对了,陛下,还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臣女一定要告sù

您,臣女也是为了这个,才一心想着要出冷宫的。”

“何事?”商景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个石涧王,偷偷溜到我们大锦来了。现在我们两国正在议和,石涧王要来访,我们肯定是欢迎的啊。可是,他却偷偷的来,不告sù

任何人,这岂不是说明,他心里有鬼?陛下一定要小心,都说石涧蛮夷最是奸诈,肯定会有很多花招的。”木青歌急切的道。

“你是如何知dào

石涧王来了大锦的?”商景帝眯起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臣女刚才不是提到了在冷宫认识了一位宸姑娘吗?那位宸姑娘便是这位石涧王以前的爱人。宸姑娘是为了帮石涧王夺权才来的大锦,结果却被关在冷宫里十年。那位石涧王这次来大锦,也不知dào

从哪里得知宸姑娘在冷宫的消息,便到冷宫来见宸姑娘,刚好被臣女碰到了。”木青歌急忙回答道。

“石涧王去了冷宫见宸姑娘?”商景帝的声音还是听不出来起伏,“那她们人呢?现在。”

“宸姑娘已经死了。”木青歌有点伤感,看商景帝这样子,对宸姑娘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亏得当初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追别人,果然。帝王的爱都不持久。到底还是凉薄之人啊。

“死了?”商景帝的话里终于透出一丝惊讶,“怎么死的?”

“说起来真是很过意不去,宸姑娘是为了救臣女,才会被柳公子杀……”木青歌像是说错话一般。忽然住嘴。

商景帝却抓到了其中的重点:“柳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哪个柳公子?看起来。你在冷宫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把你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告sù

朕。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木青歌有点不安:“柳公子便是柳咸宁公子,或许,他只是碰巧到了冷宫吧……”

这么一开头,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谁会没事碰巧到了冷宫呢?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商景帝?

“青歌,你就实话实说吧,父皇又不是不讲清理的人,不会随便怪罪人的。”商祺睿倒是聪明,适时的在旁边加了一句,给商景帝先戴了一顶高帽子。

商景帝没有说话,木青歌这才道:“柳公子说他是去冷宫救臣女的,可是,臣女和他,其实也真的不熟。倒是在柳公子来冷宫之前,他的妹妹柳七小姐曾到过冷宫,见到了宸姑娘。而柳七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冷宫,是因为她跟踪石涧王来的。柳七小姐和石涧王,似乎是恋人……不过,最后柳公子杀了宸姑娘,我看石涧王也是真的伤心,却没有对柳公子下手,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不简单。而且,臣女觉得很奇怪,柳公子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会忽然变的那么厉害?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人假扮的柳公子呢?不过我看容貌,倒是真的一模一样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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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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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这样一说,商祺睿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木青歌说的那句,柳咸宁说是去救木青歌的话。商祺睿觉得,柳咸宁虽然和石涧王有些勾连。但是,柳咸宁没有理由跑到冷宫去。而水鸢之前给商景帝讲过柳咸宁他们对木青歌的态度。很明显,柳咸宁十有八九真的就只是去救木青歌的。那么,柳咸宁为什么要冒险去救木青歌呢?虽然可能有别的目的,但是商祺睿却觉得,柳咸宁对木青歌,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商祺睿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还没去婺城之前,有次他们一起吃饭,柳咸宁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向木文翰套取木青歌的消息。虽然那个时候的商祺睿对木青歌还没有现在的心思,但是那个时候商祺睿把木青歌当作自己的仇人,对别人提到她,商祺睿也是印象比较深刻的。这么想来,莫非,柳咸宁真的对木青歌有意思?

而商景帝在听了木青歌的话以后,也同样皱了皱眉。柳咸宁和石涧王有接触的事情,是在商景帝的掌控之中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意wài

。可是,木青歌说,柳咸宁会武功,还是个高手的事情,商景帝却是不知dào

的。这么看来,木青歌之前的话还真是有道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可实jì

上,还有许多事情,都是他不知dào

的。商景帝的心里,顿时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你看到的柳咸宁,真的是会武功的?”商景帝追问,想要确认。

“对啊,陛下也觉得很诧异吧?”木青歌假装没看出来商景帝的意思,“臣女原本还觉得,可能是别人假扮的柳公子。可是,臣女刚才想了想,那也不太可能啊。柳公子进冷宫的时候,是蒙着面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知dào

他是谁。而且,我反复的问过他的身份,他也一直不肯说。如果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何必还要假扮成柳公子呢?这说不通啊……”木青歌一脸疑惑的模样。

“那只能说明,那个人就是柳咸宁。”商祺睿插话道,“只不过,柳咸宁平日里隐藏的太好了,所以我们都被他骗了……想想还真是可怕,我之前可是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谈的。可是他真zhèng

的底细,我却什么都不知dào

。现在想想,要是那个时候柳咸宁对我们做点什么,我们都不知dào

死过多少次了……”

商祺睿有点夸张的抱了抱手臂。然后看向商景帝:“父皇。还是您说的对。的确是要小心谨慎,儿臣还是太年轻了……越是身边的人,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啊……”

“你现在知dào

。也不算晚。”商景帝敷衍的回了一句,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陛下,臣女能求您一件事情吗?”木青歌忽然道。

“什么?”商景帝随口道。

“宸姑娘虽然曾经想要刺杀陛下,但是在她死之前,臣女曾经问过她,如果她有机会出去,一定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算计了,并不是对陛下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又是为了救臣女才死了,臣女能不能求陛下开恩,别再追究她的事情了?”木青歌提出宸姑娘的事情。

商景帝有些意wài

木青歌这个时候提到宸姑娘,对她的意思也一时间没有弄的很明白:“你的意思是,不要再追究石涧王?”

“不,不,不是石涧王的关系……石涧王是石涧的人,他偷偷潜来大锦,肯定有阴谋的,一定不能放过他,要好好追查才是……我说的是宸姑娘的名声……陛下应该知dào

吧?宸姑娘是何太医的家人,如果可以,我想,宸姑娘是希望可以回家的……”宸姑娘已经死了,木青歌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朕懂你的意思了……”商景帝微微颔首,“我同意你的请求……不过,你和宸姑娘在冷宫里待了那么久,可有没有……听她说起过过去的事情?或者,石涧的事情?”

木青歌明白商景帝的意思,是想问自己有没有从宸姑娘那里得知石涧王的弱点吧?

斟酌了一下,木青歌才谨慎的道:“宸姑娘倒是说起过一些以前的事情,不过她的生活其实很简单,能说的事情也不多,而且大多是陈年往事了。那个时候,石涧王还不是石涧王呢,只是一个落魄的王子。不过,宸姑娘说石涧王这个人,还是很能忍的,性格很坚韧。他的今天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所以没有那么容易打败他,几乎没有什么弱点。不过,臣女看石涧王倒是有个弱点的。他心里爱着宸姑娘,却又没有机会补偿宸姑娘了,所以宸姑娘应该算是他的弱点吧?陛下应该见过宸姑娘的,您想想,宸姑娘和某个人是不是长的很像呢?”

商景帝其实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宸姑娘的长相,木青歌这样问,他便有点茫然了,又不好承认自己记不得了。

商祺睿在一旁催促道:“一直听你宸姑娘宸姑娘的说,她到底长的像谁呀?”

“柳七小姐啊……”木青歌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倒是觉得,石涧王和柳七小姐在一起,倒是有很大的原因,是她长的像宸姑娘的关系……”

在木青歌说到柳七小姐的时候,商景帝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显然这才想起了宸姑娘的模样,也觉得两人很像。

“和柳七小姐很像啊?那宸姑娘倒应该真的是个美女了。”商景帝下意识的到,看到木青歌斜了自己一眼,忍不住好笑,心情也好了一点。但是在商景帝的面前,他倒也不敢和木青歌打情骂俏。

“其实,臣女还有一个建议,不知dào

当不当说?”木青歌沉思以后,面色凝重的跪下道。

商祺睿不妨木青歌忽然这样说,被她弄的吓了一跳,跟着也跪了下来。

商景帝看木青歌和商祺睿这样郑重其事,便知dào

他们要说的肯定不简单。也调整了一下精神,道:“你们说吧。”

商祺睿根本不知dào

木青歌要说什么,只能看向木青歌。木青歌整理了一下思绪道:“现在,很明显,石涧王和柳家,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的……但是现在不管是对柳家下手,或者是和石涧闹翻,我觉得,都会引起比较大的动乱。陛下一直想要给百姓安宁的生活,大约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景象的……”

木青歌顿了顿。看商景帝并没有因为自己插手政事。而生气,反而真的在思考自己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继xù

道:“我觉得。现在有个法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如果处理的好,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化解掉至少目前的局面。”

“到底什么法子?”商祺睿已经忍不住问了,木青歌的想法并没有说给商祺睿听过,商祺睿自己也就目前的情况想了多种方法,都觉得不是完美的选择。之前还以为商景帝对一切都有把握,现在看来也不是。现在听木青歌这样说,对她的法子就很感兴趣了。

“现在我们大锦不是在和石涧议亲吗?”木青歌看看两人,一字一句的道,“将柳七小姐封为公主,嫁给石涧王。”

“什么?”商祺睿和商景帝都是一惊,明明知dào

柳家和石涧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还把柳七小姐嫁给石涧王,这不是给她们的勾结提供了方便吗?这哪里是在解决问题呢?也太不靠谱了吧?

“你们别急,听我分析一下。”木青歌镇定的道,“你们一定觉得,现在柳七小姐和石涧王已经这样的关系了,要是再把他们的关系弄成名正言顺的,岂不是方便了他们往来,对吧?可实jì

上,之前石涧王看上柳七小姐,不过是因为她长的和宸姑娘很像。如果宸姑娘现在还活着,我不敢说石涧王会一辈子都记得她的好。但是宸姑娘已经不在了,而且就死在石涧王的面前,我敢打赌,石涧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宸姑娘了。那么以后的日子里,石涧王面对着柳七小姐和宸姑娘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到底是喜欢呢?还是痛苦呢?毕竟,宸姑娘的死,可是柳七小姐的哥哥干的,就算石涧王现在为了他自己的大业,不去和柳咸宁计较,那么以后呢?会一直不计较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朕承认,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你未免把一个女子想的太重yào

了,在石涧王那样的男人心里,女人……并没有那么重yào

的……”商景帝听了木青歌的话,脸色倒是好了一些,证明他对木青歌的话,还是赞同的。不过商景帝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自然也不会认为,宸姑娘对石涧王来说,有多重yào

。至少在江山面前,女人是远远没有那么重yào

的。

“这一点臣女很明白。”木青歌倒是不慌不忙,继xù

道,“另外一点就是,把柳七小姐封为公主,柳家便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而且,大家都知dào

柳七小姐嫁到石涧去了,他们即便和石涧没有什么瓜葛,都变成有瓜葛了,自然有人会死死的盯着他们,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自然会被人发xiàn

。所以,他们为了避嫌,应该反而会收敛了。同时,陛下也可以使一些小手段,比如找几个伴读之类的住到宫里……”

木青歌没有继xù

往下说,她相信,商景帝是聪明人,自己一点,他就会明白的多了。而还有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木青歌没有提出来,她相信商景帝自己会想到的。那便是商祺朝的事情。从冷宫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石涧王不仅和柳家有勾结,和木青瑶也是有些牵连的,不然不会那么凑巧。冷宫可不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会进去逛逛的所在。大家都在那个时候到了,不可能是巧合。

而木家,对木青瑶的做法,是不赞同的,所以木青瑶的同伙,不可能是木家的人。那么会是谁呢?木青瑶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上次李梓他们也看到了木青瑶和二皇子在宫里。所以,这么推断,二皇子和石涧王之间,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之前柳七小姐知dào

柔安公主的事情,也是木青瑶告sù

她的。所以,可以看得出来,二皇子和柳咸宁的接触,也不是最近的事情了。可是,京城里的人都知dào

,柳咸宁和二皇子,是没有交集的。有句话叫住欲盖弥彰,不是吗?

只是,这几个理由,木青歌却不打算说,她知dào

商景帝能想到。如果商景帝想不到,她就更加不能说。柳家不过是个大臣,商景帝不会很在意的。可商祺朝不一样,商祺朝是皇子,稍不注意,可能自己在商景帝的心里,就会变成一个挑拨是非,居心叵测的人了。

商祺睿没有想到,木青歌居然能从这样的角度出发,想到这么好的解决方案。的确,现在是不适合动武的时候,不管是大锦还是石涧。可是,他之前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算最后大锦获胜,也怕是要经过一场不小的战斗。而木青歌,从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角度出发,虽然可能这个办法并不能永久的解决问题。但是至少,在目前来说,如果按照木青歌的做法去做,柳家肯定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再从别处下手,多管其下,至少能争取一定的缓冲时间。然后,就有机会慢慢布局了。所以,木青歌这个法子,是真的好。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木青歌词穷是会从不一样的角度去看问题。商祺睿看着木青歌,都有点傻了,他还真是捡了一个宝。别的那些女人,即便是好多号称才女的,在这种政事上,都不会有什么新颖的见解,而木青歌就不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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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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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一直跟在陛下身边,对陛下的爱好习惯都很了解,如果你走了,换成别的人来伺候,陛下能习惯吗?”木青歌觉得清冷的话也有道理,可是因为这样,就离开,感觉还是很可惜。毕竟,清冷对商景帝,是真的很忠心的。即便是被人利用。那也不是她的本意。而且。相信被利用一次之后,她会更加有戒心的。

“就是因为奴婢对陛下太熟悉了,所以如果有心人想从奴婢身上下手,那就太危险了。奴婢可能随意间不小心泄漏出去的一点小秘密。在将来的某一天。都会变成致命的伤害。所以。奴婢现在宁愿,在陛下身边伺候他的人,其实对陛下并没有那么熟悉。”清冷很认真的解释。

木青歌已经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不是说清冷说的不对,只是她的想法有些过于极端了。她这么想也是对的,但是对于商景帝来说,也未免太悲哀了一些,整日的算计来算计去,对这个不放心,对那个很防备。就连身边伺候的下人,明明知dào

她的忠心,却也不得不让她走。还要换一个明知dào

会伺候的不舒服的人来,这算什么样的日子啊?

“可是,你这么决定了,陛下知dào

吗?陛下他,同意吗?”木青歌已经没有反驳的话了,只能这样问。毕竟宫女的身份,也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这深宫后院,哪里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即便清冷是商景帝之前很宠爱的宫女,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吧?

“奴婢不出宫。”清冷倒是淡定,显然一切都已经想好了,“奴婢就在这宫里……削发……不再过问这些俗事了……”

“什么?你……”木青歌这次是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奴婢知dào

,木小姐您可能会觉得,奴婢这是在任性,在闹脾气。其实并没有……奴婢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其实,在以前奴婢也有想过,这红尘俗事如此的纷扰繁杂,倒真的不如做个什么都不过问的方外之人更好呢……”清冷微微抬头,目光中流露出木青歌看不懂的神色,“木小姐您知dào

吗?在奴婢进宫的第一天,管事嬷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这宫里,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永远都没有理由和借口……”

“奴婢现在明白管事嬷嬷的意思了,没错,错了就是错了,哪里能因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觉得可以被原谅呢?”清冷再次微微一笑,“奴婢从进宫的那天便已经决定了,进了这个宫,便再也不出去了。现在……也出不去了,所以,便在这宫里出家了吧,也为大家祈祈福,挺好的……”

木青歌完全傻在一旁了,清冷的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是她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所以,这一时之间,木青歌还真找不到或者是安慰或者是祝福之类的话来说给清冷听。

而且,清冷的这番话,的确是让木青歌有些感触的。其实,现实就是那么残忍的,很多时候,致命的,并不是特别大的灾难或者危害,而是一些我们自己都会忽略掉的小的差错。可是生命是脆弱的,禁不起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其实清冷的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很正确的。清冷对商景帝太熟悉,如果真的有人打商景帝的主意,那么她就是敌人最好的目标。

可能有人会像木青瑶那样,用欺骗的手段来谋取信息。也有人可能会假装接近,用怀柔政策。当然也有人可能会找到清冷的弱点,来要挟于她。总之,当别人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招数总是层出不穷的。而且,当这个被对付的人还是一个弱女子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她自己不会在某一个时刻就忽然抗不住了。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保证。

而清冷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更加不能出宫。她要是出了宫,可能会被更多的人盯上。所以,其实,出家,或许对清冷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就这么出了家,也着实可怜了一点。

木青歌这样一想,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把这些来告sù

我啊……”木青歌感觉自己被伤感的气氛包围,有些着急的想要摆脱这种情况,“在这宫里,还有那么多主子,尤其是照顾陛下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娘娘或者其他娘娘来,更为合适吗?你说给我听,我又没有办法答yīng

你什么,即便我现在答yīng

了,我也什么都做不到啊。”

“皇后娘娘,奴婢现在是见不到了,别的娘娘嘛……要么奴婢信不过,要么能力不足,所以也不必再去做无用功了。”清冷还是比较淡定,“至于小姐您,现在的确是不能做什么,但是奴婢说的不是现在……现在的陛下,也还不需yào

……奴婢说的是以后……”

即便清冷已经决定要出家了,但是该避讳的,还是不敢说的太直接,他相信木青歌能听的明白。

“你可能真的想岔了,最后……”

“小姐?”

木青歌想要反驳清冷的话,不管商景帝怎么选,木青歌觉得,未来的帝王,是商祺睿的可能性,其实不是很大。自己要照顾商景帝的话,也是无从说起。

但是,水鸢和丁墨进去了好一阵子,都不见木青歌跟来,不免担心,又一起跑了出来。

被水鸢打断了的话,木青歌也没有继xù

说下去。现在谈论这些,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水鸢看到清冷跪在木青歌面前,也是吓了一跳,后面想好的说辞也就没有说出来。

清冷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也不等木青歌开口,又自己站了起来。友好的对木青歌笑笑:“那么,就麻烦木小姐了,奴婢相信,您都能做到的……奴婢走了,再见。”

“再见。”木青歌机械的回了一句,再不知dào

说什么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小姐,清冷怎么回事?奴婢怎么看着,感觉她今天怪怪的?可是,被陛下责罚了?”水鸢看木青歌呆呆的,忍不住出言问道。

“她……”木青歌一开口,又不知dào

怎么说了。不是说清冷的事情不想告sù

水鸢和丁墨,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个悲剧。

看到木青歌犹豫,丁墨偷偷打了水鸢一巴掌,故yì

笑着道:“小姐,您快进去吧,公主都等不及了呢。”

木青歌紧跟着丁墨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扭头转身道:“我得先去见一见陛下……”

“小姐?怎么忽然要去见陛下?”水鸢和丁墨都傻了,这不是刚从陛下的寝宫过来吗?难道是因为清冷的事情?那么,清冷到底出什么事了?商景帝要怎么罚她?

木青歌也来不及和她们解释,她只是觉得,一个女子,好好的就那么出家,也太可惜。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逃避并不是唯一的办法。现在能劝回清冷的,大概也只有商景帝一个人了。不管怎么样,且去试一试吧。成不成功,至少自己努力了。

木青歌急匆匆的往回走,却没走出去几步,就看到商景帝朝着这边来了。商景帝不是该忙着处理御林军的和石涧王的事情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参见陛下……”不管怎样,见到皇帝,还是要先行礼。

“你不是先过来那么久吗?怎么还没进去?”商景帝看木青歌还站在门口,有点奇怪。

“臣女正想回去找陛下来着……”木青歌看看周围跟着的下人,有点犹豫。

“哦?什么事情?”商景帝跟着看看,却没有要打发人走的意思。

“是关于清冷姑……”

“哦,朕已经知dào

了。”商景帝打断木青歌的话,当先往宫殿里走去,不再给木青歌说话的机会。

木青歌一愣,又急忙跟上,有些不确定的道:“陛下真的已经知dào

了?她已经决定出……”

“朕当然知dào

,她有留信给朕……”商景帝回头看了木青歌一眼,“随她去吧。”

柔安公主只得到木青歌要来的消息,所以看到商景帝一起进来的时候,不免惊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有些难看。

商景帝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柔安公主:“身体可好些了?还需不需yào

什么?”

柔安公主急忙对商景帝补了一个大礼,这才客气的回道:“父皇万安……多谢父皇关心,柔安什么都好,什么都不需yào

……”

商景帝被柔安公主噎的说不出话来,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开心,这个时候连脸上的笑都有点撑不下去了。

而木青歌还在思考刚才商景帝对清冷事情的态度,所以也没有心思去化解父女俩之间的尴尬。

“既然如此,那也好……青歌好不容易来了,让她陪你说说话,朕就先走了。”商景帝感觉自己坐不下去了,主动告辞离开。

“恭送父皇。”柔安公主的声音里,有藏都藏不住的喜悦,虽然不知dào

是因为对木青歌的到来表示高兴,还是对商景帝的离开表示开心,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总之,这个喜悦都让商景帝黯然神伤,不再说一句话,站起来就离开了。

“等……我去送送陛下……”木青歌觉得自己还是一根筋了,看到商景帝要走,忍不住也跟着出去了,就是想问问清楚。其实和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可她就是想知dào



“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什么对清冷的事情那么冷漠?”商景帝看到木青歌追出来,有点无奈。本来心情就不好,也没有心情和木青歌打哑谜。

木青歌看商景帝的神色疲惫,也有点不忍:“臣女只是觉得,如果陛下挽留,清冷就不用余生都只能面对青灯古佛了……”

“你又怎么知dào

,只用面对青灯古佛,就不是好的选择呢?”商景帝看着木青歌,问道。

木青歌一愣,答不上来,商景帝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也没有想到,你对清冷,居然也能如此上心,倒是让他说对了……其实你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况。对清冷来说。出家或许也是好的选择……朕也是人,也有感情的。他们这些人,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忠心耿耿,朕心里都明白。只是,无论是谁,都有无奈的时候,所以……既然做了选择,便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吧……”

商景帝说完,不再看木青歌,转身大步的离开。

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木青歌忽然觉得,商景帝这几步,显得有几分蹒跚,可是,却又透出无以言状的坚定。

愣了一会儿,木青歌才缓缓转身,不由被吓了一跳,柔安公主等人都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着自己,也不知dào

是因为之前商景帝在关系还是别的原因,也没有人过来打扰自己,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木青歌收拾好心情,快步走过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柔安公主的脉。

“好了,我都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问题啊?”柔安公主也换上了笑脸,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是真的没事了。”木青歌放下柔安公主的手,这才是真的放下心来,“这段时间,可是担心死我了。”

柔安公主也不多问木青歌刚才到底什么情况,热情的拉着木青歌的手进了屋子:“我也很想你啊,你都去哪里了?一直没有见到你……他们说,我只要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我真是担心……”

看的出来,柔安公主心里对商景帝还是很有怨言的。所以都不愿意提到商景帝的名字。木青歌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大约柔安公主在发xiàn

自己不见了之后,还是闹过一段时间的。可能商景帝就拿了自己的生命去要挟她,所以柔安公主也是无奈。

“其实我挺好的……”木青歌安慰柔安公主,“只是去冷宫住了几天而已。”

原本还想瞒着柔安公主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也不可能瞒得住柔安公主。与其让她自己知dào

以后,胡思乱想的,还不如现在就实实在在的告sù

她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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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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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会去了冷宫?”柔安公主被吓坏了,“是……他干的吧?就因为你救了我吗?”

“他”自然是指商景帝,这语气里的气愤和郁闷,是显而易见的。

木青歌忙安慰道:“不是,公主你误会陛下了。其实,我去冷宫,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

木青歌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当初进宫的时候对商景帝心思的猜测,忽然觉得好笑。其实,商景帝是真的压根没有要自己去打探什么的意思,对于宸姑娘,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临走的时候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给木青歌一线希望,还想看看木青歌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却没有想到,自己倒是误打误撞,弄到了宸姑娘的秘密。

“真的?冷宫里能调查什么?”柔安公主有点半信半疑的。

“当然是真的,冷宫里的故事,可不比外面的逊色呢……你知dào

吗?我这次在冷宫里遇到了一个奇女子,她在冷宫里已经待了十年了……”木青歌看柔安公主已经被自己说的话题引起了兴趣,也很开心。

“真的?”柔安公主非常诧异,“小的时候,我也曾偷偷溜进冷宫去玩过,那里面真的好吓人……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冷宫待了十年,还好好的呢?如果是我,不死也疯了……”

“那是因为她心中有爱,有梦想……”木青歌将宸姑娘的故事讲了,“宸姑娘就是因为牵挂着石涧王,一心想要出来见见他,所以才能支撑自己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一直安静的生活了十年。”

“虽然她的爱人是我不喜欢的石涧王。但是我对这个宸姑娘,还是非常佩服的,太厉害了……”柔安公主被宸姑娘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那现在呢?你有没有救宸姑娘离开冷宫?”

柔安公主是真的对宸姑娘很喜欢的样子,木青歌看她的动作,似乎如果宸姑娘没有出来,她都打算出手相救了。

“她……已经出来了……”木青歌轻叹了一声。

“那就好了……”柔安公主高兴的拍手,但是看到木青歌的神色不怎么对劲,又迟疑着问道,“可是。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她虽然出来了,却再也见不到石涧王了。”木青歌也叹了口气,宸姑娘的这件事情,始终是她心底的伤痛。

“什么意思?石涧王怎么了?”柔安公主还没明白木青歌的意思。

“石涧王没有怎么。宸姑娘已经死了。”木青歌微微低头。将冷宫里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提到柳咸宁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提到石涧王已经来了大锦的消息。

毕竟,现在商景帝还是说的要柔安公主嫁给石涧王。听听石涧王的故事也就罢了,如果柔安公主现在知dào

石涧王在大锦,心里一定会不安的。在商景帝没有彻底的胜利之前,还是不要透露太多的消息给柔安公主的好。

“宸姑娘真的好可怜……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蒙面人原本是想杀你的?”柔安公主说到一半,才忽然觉得不对劲,脸色立kè

就变了。虽然木青歌现在已经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了,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会觉得心有余悸。

“或许,他们也真的只是想救我,也说不定,有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人家也未可知。只是,的确是他们杀死了宸姑娘……”木青歌不知dào

该不该和柔安公主提柳咸宁的事情,因为提到柳咸宁,就难免会提到柳七小姐,而柳七小姐,应该是柔安公主不想提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要是真是好心,又何必鬼鬼祟祟的带着蒙面巾呢?我觉得,他们应该就是杀手,为了迷惑你才那么说的,真实是太可怕了,还好你没事……”柔安公主忍不住絮叨。

有了宸姑娘的故事打岔,虽然是一个悲剧结局的故事,但是柔安公主的心情,比起前些天的郁闷和压抑,还是让柔安公主的心情从字迹的世界里拔出来不少。

木青歌和柔安公主又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木青歌便和柔安公主告辞:“这些天一直在冷宫被关着,也不知dào

家里知不知dào

我的消息,肯定都急坏了,我要先回家一趟,告sù

他们我很好。改天,我再进宫来陪公主了。”

柔安公主自然是舍不得木青歌走的,但是她也明白木青歌是木家人,这个时候,自然该先回木家去的。能先过来看看自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便也不阻拦木青歌,看到桌子上新送过来的糕点,拿了一盒桃酥递给木青歌:“这个给……你路上带着吃吧……”

桃酥是木文翰很喜欢的食物,木青歌非常确定,刚才拿桃酥的那一刻,柔安公主心里想的人,绝对是木文翰。只是,柔安公主现在以为自己会嫁给石涧王,所以觉得不该再缠着木文翰了,所以不应该再和木文翰有什么瓜葛,那样才是对木文翰好,所以就把自己的思念忍了下去,硬生生的把原来的话凹成是对木青歌说的。

木青歌想到了这一点,也就欣然的接受了糕点。柔安公主送木青歌走到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

“公主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据我所知,事情似乎有了新的变化……不要等哥哥见到公主的时候,公主的身体还那么虚弱,让哥哥担心哦……”木青歌不能告sù

柔安公主石涧王和商景帝之间的事情,只能用一些模糊的话语来安慰柔安公主,给她希望。

果然,木青歌看到柔安公主的眼睛一亮,急忙说了告辞,然后扭头走了,并不给柔安公主和继xù

深问的机会。急的柔安公主在背后心里痒痒的,却又出不了宫,也找不到人问。但是对自己,倒是的确好了起来。

木青歌出了柔安公主的宫殿。急忙奔向皇宫大门口,再晚一点,等关了大门,再要出去又麻烦了。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木青歌却发xiàn

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何大人!”木青歌有点欣喜,叫住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是熟悉的何太医。

“木小姐?”何太医听到招呼声,回头一看是木青歌,也觉得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怎么不管公主的身体,就走了呢?你可知dào

,公主的病可不好治……”

何太医果然是个工作狂,一看到木青歌。别的先不说。立kè

便提到了柔安公主的病情。

“我知dào

大人您一定能治好公主的啊。您看看,现在不就证明了,我是很有眼光的吧?”木青歌笑笑。岔开话题,“我当时是临时有很重yào

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离开,也来不及跟你们说,但是,陛下是知dào

的。”

木青歌就知dào

,对付何太医这种人,商景帝的话还是管用的。果然,木青歌一提到商景帝,何太医就不再追究这个事情了。但是,又拿了柔安公主的病情,和木青歌讨论了起来。

等到两个人一路走出了皇宫,木青歌才终于逮到了说别的话的机会:“大人,这次,我出去办事情,倒是遇到了一件事情,好像和大人您有点关系,只是不知dào

应不应当讲……”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何太医对木青歌的话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大人您可认识一个,叫宸姑娘的人?”木青歌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便直接问出口。

“不认……你说什么?”何太医先是很自然的否认,可是顿了一下,才发xiàn

过来木青歌在说什么,顿时激动起来,“你说谁?”

“我这次去办事情的时候,刚好到了冷宫,意wài

的遇到了一位姑娘,别人叫她宸姑娘。宸姑娘自称姓何,和何太医您,好像有点关系。而那位宸姑娘的长相,和柳大人家的柳七小姐,非常的相像,不知dào

她有没有骗我?何太医您认识她吗?”木青歌将宸姑娘事情抛出来,尽量的简明扼要。

“是,宸宸……我,我当然认识……可是,她怎么会在冷宫呢?对了,她现在在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这是木青歌第一次见到何太医如此的激动失态,完全就和平日里不是一个人。

“对不起……”木青歌黯然神伤,“宸姑娘她,已经意wài

去世了,我……”

“什么?你说什么?”何太医一个激动之下,紧紧抓住木青歌的手臂,完全忘记了字平日里念叨的礼法规矩,只希望木青歌能说一句刚才只是玩笑。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能把她救出来,结果还让她白白葬送了性命……我只是想告sù

何大人一件事情,现在宸姑娘被一个石涧人带走了。我和宸姑娘,也曾经算是朋友一场,我想,宸姑娘最后的愿望,是要回家的。所以,我觉得,不能让那个石涧人,带着宸姑娘再去石涧……”木青歌这并不是利用宸姑娘的事情来利用何太医,而是木青歌真心的觉得,宸姑娘虽然一直爱着石涧王,但是她平常的话语里,也一直透露着对家对家乡的想念。而且,现在的石涧王,木青歌觉得,已经不配让宸姑娘死了都还陪着他的,所以,如果可以,木青歌觉得还是把宸姑娘带回老家去安葬更好一些。

“没错,不能再让宸宸流露在外了……”何太医还是很激动,“石涧人?什么样的石涧人……我又何必问你呢,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的……你告sù

我,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我一定要把宸宸带回家,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她,她却一直都和我一样生活在这后宫了,我却忽略了她十年,真是太对不起……”

木青歌心里觉得,何太医说的那个“他”,应该指的就是石涧王。而何太医显然也很清楚宸姑娘和石涧王的关系,所以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没有做错的。宸姑娘的心里,也还是想回家的。

“如果何太医想要知dào

那个石涧人的下落,我只有一个方向告sù

您,因为我也不知dào

那个石涧人到底在哪里。”木青歌顿了一下,才继xù

道,“去问柳七小姐吧,她应该知dào

那个人的去向……”

何太医的面色一变,对于木青歌这个时候提到柳七小姐,即便他向来对这些事情迟钝,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柳七小姐和宸姑娘长的一样,而木青歌又说,要找石涧王就去问柳七小姐,这说明什么呢?不用细想都能明白其中的关系,何太医心里的怒气更甚了。

“好的,谢谢你青歌,谢谢你告sù

这些,为了这孩子,我都内疚了十年了……现在总算有了消息……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到底是找到她了,我一定把她带回家去……”何太医眼眶有些泛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冲动行事……”木青歌看到何太医这个状态,有点不怎么放心,何太医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冰冰的,木青歌想到了他对宸姑娘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是何太医现在的反应,还是超出了木青歌的预料。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何太医已经不想和木青歌叙旧,边说便疾步离开,自然是去找柳七小姐问石涧王的消息了。

“丁墨,你跟着何大人,偷偷的保护他。”木青歌现在身边只有水鸢和丁墨,水鸢身上有伤,而且照顾自己更方便一些,所以只能派丁墨去跟踪何太医了。一个是想看看他最后到底能不能找回来宸姑娘的尸体,另外一个方面,也是真的要丁墨去保护何太医的。毕竟,何太医对木青歌真的很好的,而且对于大锦来说,何太医也是顶梁柱。而且,何太医的确反常,万一被发xiàn

了可不好。

商祺睿留下丁墨,是希望他好好保护木青歌的,现在木青歌却要将他派出去,丁墨不禁有些挣扎。他放心不下木青歌,而且要是被商祺睿知dào

了,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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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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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临走的时候,有没有告sù

你要听我的话?而且,何大人是大锦的栋梁,要是真的出了一个意wài

,那可如何是好?而且,这件事情是我告sù

何太医的,所以我要保证何太医毫发无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替我保护何太医,我觉得柳家不是一个好去的地方。”

“是,小姐。”丁墨在听了木青歌说的话以后,也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跟上何太医的步伐。

“小姐,您为什么要让何太医去找柳七小姐呢?这件事情,如果何太医不知dào

的话,他不会这么难过吧?而且,宸姑娘的心愿,不是一直跟着石涧王吗?小姐为什么要把他们拆开?”水鸢有点委屈的意思。

木青歌看的好笑,这小丫头,武功厉害,心思却是很好的。

“宸姑娘的心愿,并不是死了还要葬在石涧王的身边,因为自从石涧成了石涧王,便一切都不可能了……就留给宸姑娘一个干净温暖的回忆,回到那片生养她的土地上吧……”木青歌微微叹气,“我只是希望,何太医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

“一定会的,何太医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而且,何太医有丁墨保护着,一定会没事的。丁墨的本事,奴婢是了解的,可比我们舒服多了……”水鸢絮絮叨叨的安慰着木青歌。

“好了,我们也回去了吧,家里大概早就翻天了吧?”木青歌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着丁墨回来,便打算带着水鸢先回家去了。

水鸢叫了辆马车来,和木青歌一起坐进去,一路往着木府的方向去了。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木青歌在无意中一撩窗,发xiàn

迎面驶过的马车里,好像有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但是一闪即逝,她也没有看的很清楚。

木青歌和水鸢刚到木府的门口,便看到茯苓和苏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许久不见这两人,木青歌乍一看到她们,顿时觉得又亲切又感动。

“你们怎么知dào

我们会回来?”水鸢有点奇怪,从木青歌从冷宫出来,她们都没有向木府捎过信儿,茯苓和苏木又是怎么知dào

的呢?现在的水鸢,也是挺敏感的,什么事情都忍不住会多想一点。

“是三殿下派人来通知的,说小姐大概在晚上回回来,奴婢们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了……”茯苓和苏木好久没有看到木青歌,木青歌临走的时候,又没有说过会出去那么久。这么些日子以来,虽然说是知dào

木青歌在皇宫里,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心里还是担忧的,这会儿看到木青歌和水鸢,也是激动不已。

“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苏木更细心一心,看到木青歌的脸色不怎么好,有点担忧,回头看到水鸢的手臂上还有伤,更是着急,“水鸢这是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木青歌刚才听了茯苓的话,还在想商祺睿还真是体贴,听到苏木这样一问,急忙道:“没事,一点小意wài

,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哥哥他怎么了?家里最近可有什么事情?”

苏木看木青歌这么着急的转移话题,便知dào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也不会当众去和木青歌扭着说话。忙道:“公子已经恢复了很多,身体也好了不少。就是担心小姐和公主,老是嚷嚷着要去宫里找小姐和公主呢。幸好老太爷一直拦着,公子才没有偷跑出去。家里嘛……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大房那边……挺悲伤的……”

想到李氏的死,木青歌心里也是一阵悲伤,只是,现在对木青瑶,木青歌心里的那一点情义,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好了,我们去看看哥哥吧。”木青歌并没有要关心大房那边情况的意思。还是先看看木文翰的好。赶紧和他说说话。别一个冲动,偷跑进宫去,再弄出一些事情来。

木青歌等人才一进门,木文翰的小厮便跑过来了。对木青歌道:“十五小姐。少爷被四爷叫过去了。他说在四爷那里等您。”

“好,我们走吧。”木青歌点点头,看起来。木文翰和木显铭,现在的关系倒是不错。

“这段时间,父亲都没有再把自己关起来画画吗?”木青歌扭头低声问旁边的苏木。

苏木看木青歌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之前木青歌对夏氏和木显铭有意见,苏木心里是明白的。但是苏木觉得,木青歌不应该和长辈闹意见,这样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现在听到小厮提到木显铭,苏木心里还在打鼓,木青歌才刚回来,她可不希望木青歌立kè

就心情不好。果然,木青歌立马便问了关于木显铭的事情。但是,苏木也不敢撒谎:“现在四爷倒是很少画画了,偶尔画画,都是陪着少爷,指点少爷……连老太爷都夸四爷长大了……”

苏木这样说,木青歌明白,她是希望自己能对木显铭的印象好一点。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木青歌的确心里对木显铭的觉得印象好了不少,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便忍不住想笑了。

一个大男人,儿子都快娶媳妇了,才被人说长大了,这也算是夸奖吗?

木青歌不再多说,在冷宫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了,所以,不管他们做成什么样子,自己该做的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问他们做了什么了。

看到木青歌不说话,苏木心里更加忐忑,也不敢多说。

到了木显铭的院子,早有丫鬟在门口守着,看到木青歌来了,急忙道:“小姐回来了,您快进来!老爷和夫人等您很久了。”

木青歌笑笑,看着另外一个小丫头飞快的跑进屋子里去报信。

“青歌,你回来了?”最先冲出来见木青歌的,便是木文翰。

看到木文翰急切的模样,木青歌笑眯眯的在他耳畔低声道:“别着急,柔安公主已经没事了。”

木文翰心里一阵轻松,然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颊,也低声道:“我也关心你的,好吗?”

“我知dào

哥哥最心疼我了。”木青歌回了一个微笑,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勉强把不舒服的感觉给压了下去。之前在冷宫受伤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调理,木青歌知dào

自己伤的不轻,但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去思考,所以一直没有很注意。现在心情一放松,木青歌才觉得,似乎伤势又加重了不少。看来,得赶紧回去,给自己配点药吃才行,不然真的拖出问题来,还麻烦。毕竟这种特殊的时候,就算不能帮忙,也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夏氏坐在那里,而木显铭已经站了起来。木青璇钻在夏氏的怀里,正在撒娇。

“给父亲母亲请安。”木青歌先对木显铭和夏氏行礼。

“快起来吧,说过多少次了,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这样客气的。”木显铭急忙道,还伸了一下手,似乎是想要扶木青歌一把,看到木青歌自己站了起来,又把手缩回去了。

木青歌起身的瞬间,听到夏氏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假装没有听到。

“青歌,快过来坐。”木显铭招呼木青歌,看到她的脸以后,微微皱眉,“你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木显铭这话一出,夏氏也抬头看了木青歌一眼,没有表态。木文翰这才注意到木青歌的脸色不好,关切的道:“怎么了?这是累着了吗?”

一边说,一边往木青歌身后看,想找水鸢问问到底怎么个情况,却看到水鸢手臂上巴扎的白布,吓了一跳:“水鸢,你又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木显铭本来已经坐下去了,听到木文翰这句话,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水鸢被吓了一跳,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木青歌已经开口了:“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意wài

,没什么的……水鸢,你受伤了,先下去歇息吧……茯苓。你跟着水鸢一起回去。帮水鸢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木青歌这样说了。水鸢和茯苓急忙告辞离开,只留下了最稳重的苏木在这里。

木显铭也没有拦着水鸢和茯苓,只是看向木青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记得。水鸢可是会武功的,她都受伤了,一定不是小事吧?”

“真没有多大的事,水鸢就是……被偷袭,所以才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木青歌明显不想多谈。

木显铭还在犹豫,要不要继xù

问下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丫鬟的通报,是木奇和老夫人来了。

木青歌等人急忙站起来,木青歌一回来,木奇和老夫人就来了,很明显是冲着木青歌来的,这谁都明白。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木青璇忽然被夏氏推开,让她站起来好好迎接木奇夫妇,顿时就不开心了:“姐姐不在的时候,祖父祖母就不来看我们,姐姐一回来,他们就来了。他们又不是来看我的,我为什么要站起来迎接?”

木青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大家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极其安静,所以还是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木青歌淡淡的看了木青璇一眼,夏氏真的是太溺爱木青璇了,这么教孩子。在木家这样的大家庭中,木青璇长大了,也是一个炮灰的命,别说什么幸福的日子了。

木显铭瞪了木青璇一眼,木青璇回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木显铭的眼神一软,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倒是木文翰,有些吃惊的看着木青璇:“青璇,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可以这样说祖父祖母?不管是哥哥姐姐还是青璇,都是祖父祖母的孙儿孙女,他们都爱的,他们来看我们,你怎么可以……”

“才不是!”木青璇声音忽然提高,“祖父上次还打哥哥呢,对青璇也不喜欢,他们喜欢的,只有她!”

小胖手利落的指向木青歌,眼里带着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不隐藏。

“青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些都是谁交给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木文翰对木青璇这样,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忍不住靠近了木青璇几步,想要和她好好说说。

木青璇一看木文翰朝自己走过来,急忙钻进夏氏的怀里,挤出眼泪来:“娘,哥哥要打我……”

“翰哥儿,你这是干嘛?青璇是你妹妹,你吓着她了……”夏氏护着木青璇,虽然是在和木文翰说话,但是不满的眼神却是看向木青歌。

“够了!祖父祖母快到了,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木青歌并不看几人,只淡淡的道。

木显铭从之前就一直在看木青歌的反应,这时候听到说的这么无所谓,心里一阵翻涌,忽然觉得很难受。

提到木奇和老夫人,果然没有人再多说,木文翰担忧的看了木青歌一眼,也有些懊恼的闭了嘴。

屋子里刚一安静下来,木奇和老夫人就到了。木青歌心里一动,这两位来怕是,刚才在外面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吧?

“都坐吧……”老夫人看看准bèi

行礼的众人,“我们就是过来看看青歌,好写日子没见,怎么看着还瘦了一些?是累着了吗?柔安公主的病情,是很难治吗?我听说,那些个太医,都束手无策……”

木青歌看老夫人一来就这么说,刻意的痕迹也太明显,看来果然听到了之前屋子里的争论。这是故yì

的呢,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心情和小孩子争这个,木青歌心里微微一暖。

“回祖母,的确是有些累。不过,现在好了,公主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木青歌笑着回道。

“那就好了,你可不知dào

,这段时间大家都担心坏了……”老夫人摆摆手,道,“还是我们青歌厉害,那些太医,这次一个个的都没话说了吧,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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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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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您就别夸她了。您看看她,现在哪里还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夏氏忽然插话,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木青歌一呆,这夏氏虽然向来不喜欢自己。但是在老夫人和木奇面前。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主。今天怎么这么厉害。敢当众打算老夫人的话了?朝着夏氏那边看过去,才发xiàn

木青璇正躲在夏氏怀里掉眼泪呢,可能是刚才老夫人的话刺激到她了?

“哦。那你说说,青歌这样怎么不好了?”老夫人脸色微微一沉,倒是没有急着发作,而是和颜悦色的问夏氏。

“本来一个大家闺秀,去学医术,给人治病,就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夏氏不管木显铭和木文翰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可是,这丫头,不仅学了,还一天到晚的到处显摆。出了几天几夜也不回家,还不知dào

给家里捎个信儿,都不知dào

大家在担心吗……”

这段话要是用在别人身上倒也就罢了,别人还是会赞同的。但是一来,木青歌去的是皇宫,治病的对象是柔安公主。二来,就在刚才,老夫人就在拿木青歌的医术“显摆”。所以,夏氏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老夫人。

老夫人是在木青歌之前被木青瑶下毒的事情的,知dào

了以后,就对木青歌的事情特别的在意。到处去打听了木青歌做过的事情,这么一来,对木青歌的印象倒是越来越好,心里也的确真心的开始心疼木青歌。现在听到夏氏身为亲娘,居然这样说木青歌,她哪里还能忍:“这也是一个母亲应该说女儿的话吗?青歌她为了这个家,受了多少的委屈,做了多少的事情?你这个做母亲的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又什么时候真心为她着想过?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你知不知dào

她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多吃了多少的苦……”

老夫人管理着木家,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其中很重yào

的一点,便是不让别人觉得她偏心谁。从前,虽然老夫人偶尔会因为小秦氏的关系,对三房有些偏袒,但是,却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现在老夫人这么明显的为木青歌说话,夏氏已经完全傻了。

而木青璇,看到这么凶巴巴的老夫人,本来悄悄的掉眼泪,一下子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木青璇这么一哭,老夫人更加的生气:“看看你养的什么女儿!这就是你说的教养吗?”

被训斥了的木青璇哭的更加厉害,木奇倒是沉得住气,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木显铭和木文翰都想去劝住木青璇,看到有人劝阻,木青璇却哭的更加厉害,一下子屋子里就乱糟糟的了。

木青歌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这么一闹,木青歌脑子里“嗡嗡”直响,整个人都难受的不得了。

“够了!”木青歌喊了一声,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木青歌这忽然的一发声,把大家都镇住了,屋子里瞬间安静,然后大家便都看到了木青歌吐血的样子,都吓傻了。

“青歌,你怎么了?”反而是一直没有反应的木奇反应最快,一把接住了正摇摇欲坠的木青歌。

木文翰老夫人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围过来查看木青歌的情况。

“我没事……”木青歌吐出一口血后,感觉心里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身体更加虚弱,有些站不稳,靠着木奇的力量,才保持不倒,略带艰难的摇摇头,“我只是……想要休息一下……”

“好,这就送你回去休息……快,去请太医……”木奇急忙答yīng

,又冲着老夫人道。

“不用了!”木青歌抓住了木奇的手臂,阻止他,“没事,我知dào

我自己什么问题,我写个方子就好,不要进宫去请太医了……”

木奇微微犹豫了一下,看木青歌还很清醒的样子,还是点点头。既然木青歌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让进宫去找太医。那就说明,现在真的不适宜进宫。木奇不是普通人,他也清楚木青歌的性子,所以觉得,现在还是按照木青歌的意思来的好。

木显铭走过来,抱着木青歌,往她自己的月影阁走去。

大家也都急忙跟上,落后一点的老夫人回头瞪了一眼傻在一旁的夏氏。夏氏也真是傻掉了,刚才只是看到木青璇实在哭的可怜,觉得木青歌和老夫人都有些过分了。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其实。这些日子,她也是担心木青歌的,现在看到木青歌好好的回来了,心里便也就放心了。却没想到。木青歌却是带着伤回来的。而且好像伤的也不轻。

夏氏犹豫了一下。把木青璇交给奶妈带着,自己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到了月影阁。

“青歌。你别着急,没事的啊……”木显铭抱着木青歌,手都有点发抖,还不忘安慰木青歌。

只是这安慰,明显没什么水平,木青歌忍不住好笑,低声道:“我当然知dào

我没事啊……吓到父亲了吧?”

说罢,伸出双手,楼主木显铭的脖子。

被木青歌忽然亲密的举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木显铭,心里忽然一阵感动。自从上次从书房出来以后,听了木青歌的那些话,看了自己这家人现在的状态。木显铭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负责任,他也是真心想要弥补。可是,一直一来,木文翰和木青璇都还好,对他也算得是亲近。可木青歌不一样,不管他怎么想要靠近,木青歌都会躲的远远的,根本不领情。

木显铭一顿非常的焦灼,自知太对不起木青歌,但是又补偿无门。现在,一段时间不见的木青歌,回来以后,忽然对自己亲近了,木显铭真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小姐!”水鸢一直在担心木青歌,因为她是知dào

木青歌受伤了的,但是木青歌一直不让她彭她的身体,只说自己是医者,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水鸢看木青歌一直都在忙着,看起来也还好,心里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去打扰木青歌做正事。

这里正担心呢,就看到木显铭抱着木青歌回来了,而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顿时被吓住了。急忙迎上去,打算从木显铭的手里接过木青歌。

木显铭却不松手,水鸢微微一愣,又去把木青歌的脉。她虽然不是医者,但是因为练武,所以对内伤,也是知dào

一些的。

“好了,没事。”木青歌现在就是有些虚弱,但是因为吐出了一口淤血,心里其实倒是比之前舒坦了,看水鸢担心,便道,“你去拿纸笔过来,我写个方子给你……”

水鸢犹豫了一下,急忙去了。

木显铭将木青歌抱回寝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谢谢父亲,辛苦了。”木青歌微微一笑,示意苏木拿了靠枕给自己,半依靠在床上。

木显铭愣了一下,顺势坐在床边,拉着木青歌的手,道:“真的不要请个太医来看看吗?”

“真不用。”木青歌摇摇头,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小姐,纸笔来了。”水鸢刚好赶到。

“给我。”木青歌准bèi

起身。

“你躺着。”却被木显铭给按了回去,“要不,我来写吧?药材,我还是认识一些的……”

木显铭说的有几分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木青歌不答yīng

似的。

“好啊,我正没什么精神呢,就父亲写吧。”木青歌也不抗拒,顺势便答yīng

了。

木显铭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拿着纸笔在一旁认真的等木青歌报药方。

木青歌心里越发的暖了,果然,心态变了以后,才会发xiàn

,其实身边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只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去发xiàn

罢了。

“看看,没有写错吧?”木显铭写完方子,拿给木青歌,竟然有几分忐忑。

“嗯,都对……父亲的字,真是太漂亮了。”木青歌点头,木显铭的字,真是漂亮,也不枉他一直在书房待那么多年。

“真的吗?青歌真的觉得,我的字写的好kàn

?”木显铭像是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大人夸奖的孩子,第一次得到了表扬,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当然,父亲可以教我写字吗?”木青歌轻声问道。

“当然可以,等青歌好了,父亲一定教你写字。”木显铭的激动连旁边的人都看出来了。

“我去给你煎药……”

“让苏木去吧,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父亲去……苏木细心,又一直跟着我,对药材还是比较熟悉的。”木青歌打断木显铭的话。

一直被众人挤在外面的苏木,终于有机会到了木青歌面前,担忧的看了木青歌一眼,才拿着药方离开了。

木显铭一回头,才看到大家都很担忧的表情,微微让开了一点空隙。木奇先走过来了,看了木青歌一眼,眼神复杂的问道:“青歌,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木青歌看着木奇复杂的眼神,心里很清楚,他问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木奇其实想问的,主要是宫里的情况。自己刚从宫里回来,就伤成这样,而自己还不让他们去宫里请太医。就算别人想不到,木奇肯定能想到,宫里一定出什么事情了。其实,木青歌只是不想让商祺睿和柔安公主他们担忧罢了。

“放心吧,祖父,没事的。”木青歌坚定的点头。她相信,商景帝本来就有各种部署,现在又对温将军那里起了疑心。还有商祺睿在暗中帮忙,一定能够很好的处理好石涧王这件事情的。现在这种时候,木家最好就不要掺杂进去了,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木奇觉得木青歌说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所以看到木青歌很有信心,心里也就放下了不少,并不追问木青歌的伤势来源,只道:“那你就别想太多了,好好养伤。大家都很担心你。”

“谢谢祖父。我知dào

。”

木青歌点头,扭头看去,大家都很担心的样子,尤其是老夫人和木文翰。还有跟在最后。一脸的担忧又不敢靠过来的夏氏。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木青歌很抱歉的道,“不过,真的没有关系。只是一点小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木文翰和老夫人都急忙出声安慰木青歌。

木青歌看看夏氏,忽然道:“母亲……”

夏氏听到木青歌忽然叫自己,被吓了一跳,不知dào

木青歌是想要算账,还是想要做什么,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身上的时候,傻在了原地。

木显铭走过去,拉着夏氏的手,把她拉到了木青歌的床边,夏氏挣了挣,没有挣脱,不安的开口:“青歌,我……”

“母亲,对不起。”木青歌忽然道歉,让大家都很惊讶,夏氏更是惊的张大了嘴。

“吓到母亲了吧?”木青歌继xù

道,“这伤是之前就有的,和母亲没有半点关系,希望母亲不会被吓到。”

夏氏愣在原地,木青歌吐血以后,大家虽然没有人说话,可是夏氏觉得,大家好像都在怪她,好像是她把木青歌气的吐血了似的。木青歌明明那么不喜欢她的,却在这种时候还出来道歉,为她洗清误会,还担心她有没有被吓到。

夏氏觉得,这个木青歌,好像又和以前的木青歌不一样了。心里却的确是感动的,鼻子发酸,眼眶也红了,嘴里却更加说不出话来:“我……”

“放心吧,我休息几天就好了。”木青歌目光扫过众人,“不用为了我,都在这里守着,大家都去忙吧。”

老夫人看了看夏氏,再看看木青歌,柔声叮嘱:“那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yào

,只管来给我们讲,别怕……”

说完,老夫人和木奇,便先离开了。虽然得到了木青歌的肯定回答,但是木奇自然不可能完全的放心。他有他的途径,还是会去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的。虽然不参与,但是一定要清楚,到底有什么事情。

“父亲和母亲也回去休息吧,青璇肯定也吓坏了……我这里没事了……”木青歌知dào

木文翰不会离开的,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自己,所以打算先打发木显铭和夏氏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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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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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显铭和夏氏,今天被木青歌的态度都弄的懵了,现在木青歌说什么,他们都听。等到出了院子,才想起好像应该等木青歌喝完药,看看情况再离开的。

“应该没什么事情,看青歌的状态还不错……我们等一会儿再来吧,两个孩子显然是有话想说……”木显铭最后安慰夏氏,还是拉着她往外走。

“可是……”夏氏这个时候也找回了一点点自己,“之前青歌也表现的没事人一样,我……真的担心……”

“没事的,翰哥儿还在,他那么细心,不会有事的。”木显铭安慰夏氏。

“四爷,你……你不怪我吗?今天……要不是我……”夏氏有些不安,绞着手帕,忐忑的看着木显铭。

“我们是夫妻,你这说的什么话?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害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要认真说起来,青歌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几个孩子……”木显铭也显得很愧疚,“而且,今天的事情,青歌都不怪你,我还有什么好怪你的呢?”

夏氏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四爷……我真不是故yì

的……”

“我都知dào

……”木显铭抱了抱夏氏,“别难过了……”

这边等到木显铭和夏氏都离开了,木文翰才走到木青歌床边,担忧的看着木青歌:“你不是说自己什么都有数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听到木文翰略带责备的关心,木青歌心里真zhèng

的放轻松下来。对木显铭和夏氏。只是因为在宫里的感触,木青歌觉得,自己应该去发xiàn

他们的好,试着和他们好好相处。但是,这并不代表,有了这个想法,几个人之间就真的已经很亲密了。木青歌在木显铭和夏氏等人的面前,还是不能完全的放轻松。只有在木文翰的面前,才能彻底的放下心防。

“我可以躺下来和哥哥说话吗?真的很没有力qì

哎……”木青歌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木文翰心里一痛。忙把木青歌背后的靠枕撤去。扶着她躺下来,又体贴的替她掖好被角,才叹息一声坐下来。木青歌就是这样,不管有多么的难受。她都会先为别人考lǜ

。总是把自己的感受放在最后。他心疼她。却又不忍心去责怪她。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木文翰柔声问道,虽然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木青歌,但是木文翰看木青歌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大好。所以想要让她休息。

“不用了,我知dào

哥哥有很多事情想知dào

……我现在也睡不着……”木青歌微微叹气,她也的确是个操心的命啊。

“好吧,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sù

我啊。”木文翰点点头,依着木青歌的意思,留下来了。

“好。”木青歌也点头答yīng

,“那,你现在可以问问题了。”

看到木青歌这么虚弱的情况下,还是在笑,木文翰直觉得心里酸酸的。感觉自己挺对不起木青歌的,一直都说要保护木青歌,可是好像每一次,木青歌有什么事情,他都什么忙也没能帮上。相反,还因为自己的事情,一而再的连累木青歌,让她帮着自己解决问题。

“那好,你先告sù

我,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你这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别人说过的内伤了,水鸢武功那么厉害,也受了伤,你们在宫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木文翰一脸严肃的看着木青歌。

看到木文翰果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木青歌叹口气,也严肃起来:“哥哥,这件事情,可能是超出你心里预想的,你认真听我说完,别着急好吗?”

听到木青歌说的如此的郑重其事,木文翰心跳都快了几拍,感觉木青歌说出来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木青歌都遇到了,他连听一听的勇气都没有吗?

“你说吧,我答yīng

你,一定先听你说完。”木文翰认真的点头。

“好吧,那我先告sù

你,把我打伤的,是柳咸宁柳公子。”木青歌并没有打算瞒着木文翰任何事情,她始终觉得,一个男人,要真zhèng

的成长起来,是需yào

经lì

一些事情的。这次的事情,虽然木文翰可能不会直接参与,但是让他知dào

一些现实的残酷,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木文翰吃惊的看着木青歌,显然对木青歌的话有些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因为答yīng

了木青歌先听她把话说完,木文翰也没有开口询问,他知dào

木青歌既然都说了,那肯定会继xù

说下去的。

木青歌果然继xù

道:“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个和你并称‘京城四君子’之一的柳咸宁,柳公子。他并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不仅会武功,还非常厉害。至少,水鸢不是她的对手。”

木青歌顿了顿,道,“至于他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我不好揣测,但是我想,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这样,总归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

“至于被他打伤的事情,倒真的是个意wài

。”木青歌将自己进宫,又被商景帝关到冷宫里,又遇到宸姑娘的事情,都告sù

了木文翰。只是,对于柔安公主的病情,木青歌只是提过,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关于柔安公主要被商景帝嫁到石涧去的事情,木青歌也没有提。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木青歌叹了口气,“你和柳咸宁以前的关系不错,但是这次我不希望你冲动。毕竟,这件事情关系甚大,陛下有陛下的处理办法,我们不要一时冲动坏了陛下的大事。以柳家现在的情势,如果他们不是做出了特别严重的事情。陛下不会现在动他们的。”

木青歌并没有提到之后的事情,只说了柳咸宁和石涧王可能有些勾|结的猜测。商景帝的计划,她并没有透露一字半句。

木文翰真的是被木青歌说的话给吓呆了冥想中听到木青歌这最后的话,忍不住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冲到的跑去问柳咸宁,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道不是吗?电视里不都是那样演的?听说自己的好兄弟做了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便急忙跑去找他质问,结果自己落在别人手里,做了人质。害的一大帮人再来营救之类的?

“没错。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其实真没有几个真zhèng

的朋友。”木文翰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那些人,要么瞧不起我们这些靠家族关系爬起来的人。要么就是纯粹的为了得到好处。所以。和我们结交的人。其实并不多,真心的更没有几个。而我们四个,都面临着同样的困扰。再加上那个什么‘四君子’的称号,所以才会交往频繁一点。其实,我们四个也只不过是偶尔一起吃饭喝茶而已。如果是封玉茗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或许还会去质问一下,柳咸宁嘛,我虽然也难过,却不会去质问他。因为,我本来就不了解他……”

木青歌之前因为那个“京城四君子”的称号,所以本能的就觉得,木文翰和柳咸宁他们关系是很好的。这是第一次听到木文翰谈到他们之间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别说兄弟,可能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木青歌在心底喟叹,都不容易啊。

“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柳咸宁大概真的没有骗你。”木文翰忽然话题一转,道。

“什么事情?”木青歌一愣。

“那就是,他可能真的只是去救你的。”木文翰道。

“啊?哥哥为什么这样说?”木青歌有点懵,柳咸宁为什么救自己?照木文翰所说,柳咸宁和木文翰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多好,他就更加没有理由救自己啊。

“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发xiàn

,柳咸宁喜欢你吗?”木文翰对木青歌挑明了道。

木青歌一惊,吃惊的看着木文翰。柳咸宁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但是,柳七小姐说她勾|引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莫非,柳七小姐说的那个人,竟然是柳咸宁?柳咸宁喜欢自己?木青歌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和柳咸宁,好像并没有什么接触啊。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柳咸宁是什么事情吗?”木文翰问木青歌。

木青歌一愣,想了想,道:“是祖母的寿辰?”

她记忆中,和柳咸宁,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几面。

“不是。”木文翰轻叹一声,摇头道,“是有一次,我带着你溜出去玩,刚好碰到了柳咸宁,他救了一个差点被惊马踩伤的孩子,然后他自己还受了伤。你当时还说他伤的不轻,让他去医馆看看,他还不相信来呢,记起来了吗?”

木文翰这样一说,木青歌便想起了那一幕,想来,当时柳咸宁能救得了那个孩子,也是因为有武功在身吧?那个时候她还在奇怪,柳咸宁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身手那么敏捷呢?后来,因为看到他也受了伤,也就没有多想了。看来,所谓的隐藏的好,也不是绝对的。还是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以寻的,只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怀疑,所以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木文翰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又是为什么呢?

“我记起来了,不过,这件事情,又说明什么呢?”木青歌还是不解。

“以前,我和他们几个聚会的时候,喜欢说起你的事情,在那之前,柳咸宁是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那次过后,柳咸宁对你的事情,忽然就感兴趣了不少,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有意无意的问起你的消息。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后来次数多了,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其实不止是我,便是封玉茗,有一次也问过我,是不是柳咸宁喜欢你,为什么对你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只不过,一来我对柳咸宁也不是真的很了解,而且,他已经有了妻室。二来,你已经有了三殿下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告sù

你,也没有去求证。现在听你说起冷宫的事情,我觉得,柳咸宁可能真的就是去救你的。只不过,他的目的,可能也没有那么单纯罢了。”木文翰解释了一下之前柳咸宁做过的事情。

木青歌有点傻眼,这些,倒是她真的不知dào

的。要是柳咸宁真的就只是去救她的,那么自己还真是蠢,早点跟他走就好了,也不会害死小福和宸姑娘了。

“我觉得,他的目的不可能单纯,因为如果只是为了救你,他完全不用蒙面的。估计是想先把你救出去,然后还想得到什么好处吧……”木文翰看木青歌的表情,知dào

她又多想了,急忙帮着她想理由。

木青歌微微摇头,不管柳咸宁是不是只是为了救自己而去。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宸姑娘和小福都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她会难过,会觉得伤心,但是也不会沉溺在过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那哥哥觉得,他会和石涧王勾|结,背叛大锦的几率,大不大?”木青歌换了一个问题。

木文翰仔细想了想,却没有回答木青歌这个问题,而是道:“照你说的,那石涧王是在大锦了,他偷偷的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陛下可已经知dào

这件事情了?”

木青歌看木文翰避而不谈,就明白了。其实在木文翰的心里,已经相信柳咸宁会做背叛国家的事情。只不过毕竟关系还是不一样的,木文翰不忍心说出那样的话来,在一切都还没有结论之前。

“已经告sù

陛下了,可能……陛下会将柳七小姐封为公主,代替柔安公主嫁给石涧王。”木青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把柳七小姐嫁给石涧王?那柳七小姐这辈子,岂不是都要……”木文翰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赞同的,“石涧王怎么可能对柳七小姐好?他不过是把柳七小姐当作宸姑娘的替代品罢了……虽然柳咸宁可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柳七小姐是无辜的啊,不该由她去承担这些错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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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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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有点无奈,好像男人都是这样吧?即便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但是也不忍心看到她受委屈,即便有些委屈,是她自找的。可男人还是会觉得,是别人委屈了她。难道,这就是美女的优势?

“可是,柳七小姐曾经差点害死了柔安公主。”木青歌想看看木文翰心底到底怎么想柳七小姐的,毕竟之前,他们也算是有“绯闻”的。

“什么?怎么会?”木文翰果然震惊的,担心的情绪一览无余。

木青歌将那次的事情讲了,又道:“那个时候,看你伤势严重,所以不敢告sù

你……”

木文翰脸上有后怕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柳七小姐对柔安公主下手,我不会放过她……但是,我还是觉得,她不应该嫁到石涧去……”

木文翰的这个反应,倒是有点出乎木青歌的预料的。其实,木青歌也赞成木文翰的想法,只是,她还是希望,商景帝能够同意她的提议,用柳七小姐替代柔安公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自己已经彻底从一个只知dào

救死扶伤的医者,变成了一个会想着怎么杀人的人了吧?所以,自己是不是已经不配学医了呢?

木青歌有点恍惚,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真的好像变的有点多。

木文翰不知dào

是在消化柔安公主差点被柳七小姐杀死的事情里,还是在考lǜ

柳七小姐嫁到石涧去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沉默下来,直到苏木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小姐,该吃药了。”

这边苏木的药刚送来,木显铭和夏氏也到了,看到这情景,夏氏抢先将药碗接在手里,温柔的道:“我来吧。”

苏木有些惊讶,知dào

木青歌向来不喜欢夏氏,也有点犹豫,但夏氏是主子,苏木也不敢直接说不,只好kàn

向木青歌。

“让母亲来吧,苏木你也辛苦了,歇息吧。”木青歌含着笑,示意苏木让开。

苏木更是诧异,木青歌这趟从宫里回来,整个人都谦和多了。倒不是说木青歌从前不谦和,实jì

上不管是对苏木自己还是对茯苓,或者是对水鸢,甚至便是对月影阁的那些小丫头,木青歌都是很随和的。只是,对夏氏和木显铭,木青歌是很不随和的。表面上看着一点都不违抗他们的命令,实jì

上根本就没有拿他们亲人当父母看待,那个时候,苏木还替木青歌一直担心来着。

现在看到木青歌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心里虽然开心,却也觉得很诧异,到底是什么,几天的时间就改变了木青歌那么多?

夏氏也有点没有想到,原本想着,木青歌能不坑距她就是不错了。没想到,木青歌竟然会主动要求让自己来喂她喝药。木青歌每次不是都最看自己不顺眼的吗?夏氏对木青歌反常的态度,忽然觉得无所适从,反而带住了。

木显铭在旁边推了夏氏一下,夏氏才回过神来,急忙端着要碗。开始喂木青歌喝药。

虽然记忆中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喂木青歌喝过药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夏氏还是能做的很得心应手的。所以,喂药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木显铭看到木青歌在喝药,急忙就去旁边取来一些蜜枣过来。原本想着,木青歌应该会很怕苦,有几个女孩子不怕苦的?等到喝完药,他就可以给木青歌吃蜜枣了,多么完美的想法。

可是,木青歌从喝药开始。一直到她喝完药。别说怕苦了,就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这回反而让木显铭有点不知所措了。

“青歌,要吃蜜枣吗?甜的……”木显铭有点唔无措,举着蜜枣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的好。不死心的问了木青歌一句。

“谢谢父亲。但是……我不觉得苦。所以,蜜枣还是不要了吧……”木青歌知dào

木显铭的好意,但是那种甜到腻的东西。她也的确是吃不下。

“没关系……”木显铭有点没面子,开始自己找补,“青歌还真是厉害,我见过的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怕苦……”

“我从小吃药吃到大嘛,哪里还会怕苦?”木青歌随口道,她的确是不怕苦的。大概她最不怕的,便是吃苦了吧?木青歌自己也恍惚了一下。

木显铭一愣,想到木青歌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就这么吃着药长大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愧疚感,一旁在收拾药碗的夏氏,想到木青歌一直在吃药,而自己,已经不知dào

多少年没有喂过她吃药了,心里也是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气氛又有些尴尬起来,木文翰也从自己的思虑里面回过神来了,站出来打圆场道:“青歌也累了,这吃了药肯定是要休息一阵的,要不,我们先让青歌睡一觉吧,等她醒了,我们再来看她。”

夏氏和木显铭自然答yīng

,三个人便一起出来了,木青歌也的确是累了,真的想睡觉了,也不多留他们。

出了月影阁,木显铭便拉住了木文翰:“翰哥儿,青歌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回来?”

“宫里……出了一点事情……嗯,就是有个刺客,青歌运气不好,刚巧碰上了,被打了一掌,幸好水鸢给挡去了一大半,所以,受伤不算严重。青歌之所以会吐血,主要是因为她受伤以后一直忍着,淤血没有吐出来。现在吐出来了,反倒好些了。你们放心吧,不严重的,休息几日,便也就会大好了。”木文翰知dào

自家爹娘的性子,对朝政什么的,是没有多少概念的。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sù

他们的好。随便扯一个谎,也就圆过去了,他们也不会去查证的。

果然,木显铭和夏氏也都没有怀疑木文翰的话。当然了,这主要也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重yào

到会引起商景帝那么大注意的地步,所以绝对想不到木青歌在宫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夏氏忍不住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木显铭也说了几遍“好险”。

“少爷,老太爷来找您了,您要不要先回去一趟?”木文翰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过来,喊着木文翰道。

木文翰心里清楚,木奇大概也是来打听木青歌的消息的。木奇可不是木显铭和夏氏那么好打发的,所以他才会直接去自己的院子里等着,而不是来木显铭这边。

“既然是你祖父找,你就快回去吧,然后晚上也早点休息,你的身体也才刚好,都还没有好利索……”夏氏对木文翰,倒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关心的念叨了几句。

“是,孩儿知dào

了,这便告退了。”木文翰点头一一答yīng

,带着小厮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木文翰看到木奇正在院子里踱步,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的。木文翰知dào

,宫里的那些事情,木奇如果想要打听,怕是能打听到个七七八八的,他这么为难,自然是在想自己该怎么办了。

“祖父……”木文翰还是先行礼。

“好了,从青歌那里过来的吧?她怎么样了?”木奇心里也惦记着木青歌,问木文翰道,“我本想去看看她的,但是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所以来问问你。”

“祖父放心,青歌已经没事了,她喝了药,已经睡下了,伤势不严重,修养几天就好了。”木文翰急忙道。

“哦,那就好。”木奇也没有进屋的打算,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顿了一下,再次问道。“青歌有没有给你说。她是怎么受伤的?依我看,她这伤,像是内伤,可不是一般的伤。她怎么弄出内伤来的?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木文翰心里是有些犹豫的。木家和柳家。身为大锦的实力大家族。说老实话。虽然有交情,但是更多的,怕还是互相牵制的。其实。如果有机会,木家不会放过柳家,柳家也不会放过木家。

现在,柳家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一番,可能会给柳家造成致命的打击。因为现在柳家的事情还没有暴露,如果商景帝有心庇护,不把事情闹大,暗中解决了,像木青歌说的那样,把柳七小姐往石涧一嫁,柳家不仅会没事,说不定柳大人还能升一点。当然了,在商景帝的心里,肯定是对柳家不会再信任了,但是外面的人看不到商景帝的内心啊,还是会觉得依旧光鲜的。

但是,如果现在有人把柳家的那些事情捅到明面上来,那商景帝就算想要维护,也必须要做出一个交代了。单就柳七小姐私下里和石涧王往来,而柳咸宁也和石涧王偷偷往来,还隐藏自己一身武功的事情,这些都是足以致命的证据。而木奇,不说搬到柳家,将这些事情浮出水面的实力,木奇是绝对有的。也就是说,如果木奇现在,想要柳家倒霉,他是绝对做得到的。

所以,木文翰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sù

给木奇知dào

。这并不是因为木文翰对柳家有多少感情,不希望他们怎么样。一个是觉得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虽然木青歌的话,木文翰是完全相信的,他也觉得,柳家和石涧王肯定是有某些联系的。但是,毕竟柳家还没有做出叛变的事情来,这么就定了人家的死罪,好像也有点残忍。第二一个是,木奇如果出面对付了柳家,谁知dào

商景帝会怎么想?别的那些大家族又会怎么想?不管是哪个家族崛起,反正商景帝的绝对不会让哪个家族一家独大的,木家当然也不可能。所以,如果木奇搬到了柳家,那么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木家了。木文翰不希望事情是这样发展了,哪怕是商景帝要对付木家,木文翰也不希望是因为他们自己先对付别人引起的。怎么都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木奇看木文翰不说话,一直在沉思,出言催促道,“是有什么不方便对我讲的吗?”

语气有些严肃,这也难怪,凡是上位者,大约最不能忍的,便是底下挨到人对自己隐瞒一些事情吧?在一个家里,这个家的绝对领导者,也是一样的,比如木奇。他就不能忍受这些小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愿意告sù

他。

“那倒不是,只是,我在想,这件事情,该从何说起,说起来挺复杂的。”木文翰急忙解释道。

“那你就慢慢说,我不着急。”木奇倒是不给木文翰找借口的机会,不慌不忙的回道。

木文翰无奈,只好选择性的将柔安公主生病,木青歌进宫去治病。却被商景帝给关了起来,结果在冷宫中遇到了刺客的事情讲了。当然了,中间省略了很多的东西,包括和柳家有关的东西,和石涧王有关的事情,也都是基本上没有说。宸姑娘的事情,也只是顺嘴提了一下,冷宫里有那么一个人。

木奇看木文翰先前说事情很复杂,可真zhèng

陈述的时候,便又只说了没有多少,便知dào

他是刻意的隐瞒了一些东西,便似笑非笑的问木文翰:“那个冷宫里的女子,是石涧人吧?”

木文翰一愣,他原本以为,木奇能知dào

柳家就已经差不多了,却没有想到,木奇竟然连宸姑娘和石涧有关系都知dào



“青歌说,她不是石涧人。”木文翰急忙否认,宸姑娘的确不是石涧人。

“对,没错,她不是石涧人,她是何太医的亲戚,对吗?”木奇笑着问木文翰。

木文翰这下子愣住了,感情木奇刚才是在炸自己呢?他不仅仅知dào

了宸姑娘的身份。还知dào

了宸姑娘和何太医的关系。这样看来的话,木奇肯定知dào

宸姑娘和石涧王的关系了。木文翰心里惊讶不已,木奇这信息网,也太厉害了吧?这些东西,都能这么快查出来?

“你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dào

对不对?”木奇对木文翰的震撼表示很满yì

,好心情的道,“你想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会知dà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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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3章

木文翰当然是急忙点头,说“想”。

“其实啊,这个宸姑娘呢。我十年前也是见过一面的。”木奇有几分感慨。“所以,我知道她是何太医的亲人。”

“那,祖父您也不可能根据青歌在冷宫里碰到一位宸姑娘,便认定那是您十年前见过的那位宸姑娘啊。”木文翰有点不服气。木奇对那位宸姑娘的印象竟然那么深刻吗?都过了十年了。自己关于宸姑娘的信息。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提了一句,冷宫里有位宸姑娘。和木青歌住在一个院子里,他就知道了那是他十年前认识的宸姑娘?

“当然不是……”木奇摇头道,“实际上,我早已经忘记了有那么一号人了,都十年了,谁还记得一个小姑娘啊?不过,我之所以能想到那位宸姑娘,是因为今天晚上出了一件事情。”

“今天晚上出什么事了?”木文翰急忙问道,这件事情,明白一定是木青歌回来以后才发生的。

“何太医去了柳家,大闹柳家。”木奇看着木文翰,眼神中别有深意,“听说,是要找柳家要什么尸体……”

木文翰一惊,就明白了,木青歌虽然并没有告诉木文翰她已经让何太医去柳家要宸姑娘尸体的事情。但是,木文翰知道宸姑娘死了,又知道石涧王和柳家有关联。而石涧王在哪里,大家都不知道,何太医要想要回宸姑娘的尸体,自然只有去找柳家了。只是,没有想到,何太医会那么冲动的直接找上门去大闹,让大家都知道了。

“你想想,何太医平日里从来不会和人吵闹,他只做他喜欢的事情。他哪里会为了别的事情,去和柳家大闹呢?更何况,还是找尸体这种事情,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的尸体,何太医怎么可能那样去要呢?”木奇解释道,“正好,你又说到冷宫里有个宸姑娘,在里面住了十年了。我一下子便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所以,立刻便确定了,那位宸姑娘,肯定就是何太医的那个亲人了。而你的反应,也证明我猜对了。”

木文翰无言,木奇虽然是诈了自己,但是他的反应之迅速,对十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也的确是难能可贵了。怪不得木奇能在商景帝的心里,一直那么受到信任,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然了,我顺便也想通了一些,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木奇这次像是在自言自语。

“祖父您想通了什么问题?”木文翰急忙问道,有些着急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的事情,也没有完全告诉我啊。”木奇轻哼一声,不满的道。

“祖父,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木文翰急忙道。

木文翰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害怕木奇仅凭着自己的猜测,便断定了所有的事情。虽然木奇的能力超群,可万一有点什么事情猜错了,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那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来的好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木奇也的确是还有事情想问木文翰,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

“我之前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和柳家,为什么会有关系。可是,在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宸姑娘的时候,我便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之前有见到过柳家那位柳七小姐,那个时候我便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是一直想不起来是谁。今天提到宸姑娘,我才想起来了。毕竟像她那么大胆有个性的女刺客,也不多见,虽然隔的时间久了一点,却也不能让人彻底忘记。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和十年前的宸姑娘,应该长的极为相似。所以,如果是石涧王见到了宸姑娘,那么,他极有可能,会看上那位柳七小姐……”看到木文翰惊讶的眼神,木奇有点小得意,“别告诉我说,十年前我们并不应该知道宸姑娘是石涧人,那个时候我就调查过了,那位宸姑娘所说的王子,便是现在的石涧王。所以,宸姑娘虽然不是石涧人,但是她也差不多是半个石涧人了……”

原来,十年前,木奇就查清楚了宸姑娘和石涧王的真实身份。而更加让木文翰惊讶的是,他居然能把一个十年前见过的人的面貌,记得如此的清楚。以至于一下子就发现,宸姑娘和柳七小姐长的像了。木文翰忽然觉得,他对这个祖父,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如果是石涧王遇到了柳七小姐,那么事情就解释得通了……”木奇继续道,“现在,就还剩下一个问题了,柳家,到底和石涧王有没有勾结?”

木奇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木文翰,便是笃定了他一定知道答案。因为木青歌刚从皇宫里回来。看木青歌这么些天一直没有回来,而宫里又已经流言四起,说什么皇后娘娘失宠,贵妃娘娘崛起。木奇虽然不去刻意打探那些流言,而且朝堂之上还是一片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但是以木奇敏锐的视觉,早就知道了,宫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再联系到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石涧王,木奇便越发的肯定了,两件事情,一定是有关系的。

而木青歌,刚从宫里回来,看她虽然脸带笑意,却掩藏不住她的疲惫,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木奇可不是木显铭和夏氏,他知道木青歌在商祺睿心里的地位,也知道其实商景帝也是看重木青歌的。所以,木青歌一定会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内幕。

商景帝是个多疑的皇帝,也许别的事情,他会毫不保留的和木奇商议。但是这种关系到大臣家族,还有谋逆之类的事情,木奇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是不会吐露半句的。而且,木奇手里并没有兵权,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商景帝的,所以商景帝不和木奇商量,其实木奇是能理解的。但是,木奇看得出来,商景帝对商祺睿是绝对信任的,所以这样的事情,商景帝应该会告诉商祺睿。如果商祺睿知道了,木青歌一定会知道一些的。木文翰在木青歌那里待了那么久,加上木文翰现在和柔安公主的事情,木奇相信,木青歌肯定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木文翰的。

木奇觉得,他直接去问木青歌,木青歌可能不会对他说实话,可是他来问木文翰,木文翰一定会说实话的。因为木文翰是从小被木奇带大的,木奇对木文翰来说,一直就是一个强大的存在,木奇说什么,木文翰已经不习惯反抗了,所以,只要方法用的对,木文翰是会说实话的。可是木青歌就不一样了,木青歌这个女孩子,让木奇颇有些看不透。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也不和谁争什么。便是木青瑶那样对木青歌,木青歌看起来,也没有和木青瑶直接的相斗。好像还原谅了木青瑶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是木青歌决定了的事情,木奇觉得,大概就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了。即便是有,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自己。

所以,木奇才会在收集到信息以后,不直接去找木青歌,而是来找木文翰。果然,几个回合下来,木文翰便很轻易的败在了木奇的手上,答应了什么都说。因此,木奇这一次,便很直接的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柳咸宁的确是在石涧王去过冷宫以后,也去了冷宫……但是,这也并不是直接的证据,就能证明柳家和石涧王有勾|结……”木文翰这次依然避开了柳七小姐和柳咸宁去救木青歌的事情,有些担忧的道,“毕竟,柳家现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如果现在对柳家出手,万一陛下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岂不是反而容易引起陛下的不满?”

木文翰是真的担心木奇会对柳家动手,反而让木家引火上身。如果是从前他还不是很担心,因为木奇做事,虽然目标远大,但是向来是以稳妥为主,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但是最近,尤其是自己表明了要娶柔安公主的事情以后,不知道木奇是不是觉得木家后继无人了,做起事情来,倒是比年轻的时候冲动多了,而且木文翰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焦虑。在这样的情况下,木文翰担心木奇因为一个看起来很有利的“机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木奇听到木文翰这样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孩子什么都好,脑子也够用,做事也想的周全,若是好好的培养,将来一定能够将木家发扬光大。可惜啊,他非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连命都不要了。木奇又能拿他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发堵。

忍了一会儿,木奇也没有回应木文翰的担心,反而问道:“这么说来?青歌他们也不知道柳家和石涧王勾|结的证据?那么,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吗?”

听木奇这么问。木文翰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木奇这,莫不是真动了心思了吧?

木文翰心一横,干脆道:“陛下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说。但是听青歌说,因为柔安公主病了,身体不好,陛下似乎有意封柳七小姐为公主,让柳七小姐代替柔安公主嫁到石涧去和亲……”

“什么?”木奇大惊,柳家和石涧王这么暧昧的情况下。商景帝还打算把柳七小姐嫁给石涧王。这是给他们的谋逆制造机会吗?

“青歌是这么说的……陛下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做一个决定吧?他这么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木文翰语气越发的肯定,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木奇。

木奇没有再多问。默默的回去了。

“怎么不开心了?是青歌身体不好吗?”老夫人看到木奇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凝重,急忙问道。虽然,她明明知道。木奇这样的表情,肯定和朝政大事有关,不会是木青歌的问题。只是,不知道木奇肯不肯说实话,所以老夫人故意这么问。

果然,木奇摇摇头。看起来,今天是愿意说实话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件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情?”老夫人自然的问道,木奇这样说了,肯定就是希望自己问的。

“石涧王来了大锦,和柳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陛下现在竟然想把柳七小姐封为公主,嫁到石涧去和亲……”木奇简单的把整件事情概述了一下。

老夫人惊讶不已,石涧王竟然在大锦,难怪呢,最近感觉气氛都不对了。

不过,商景帝的这个决定是什么意思呢?

“或许,柳七小姐嫁到石涧以后,柳家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呢?”老夫人思虑道,“毕竟,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柳家和石涧王之间的关系,他们要是有什么,肯定会被很多人关注的。要想暗中做什么,反而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因为没有关系,所以大家才不会怀疑,才不会去注意。但是他们有了联系直之后,就不一样了。”

木奇眼睛一亮,他只考虑到了柳家和石涧王勾|结这件事情。可实际上,这个消息,知道的人极其的少,如果现在说柳家谋逆,和石涧勾|结,肯定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的。而且,他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那么,这种情况下,就算要对柳家下手,那也只能偷偷的下手。可如果把柳七小姐嫁到石涧去,柳家肯定想不到,和他们之前的预想肯定会不一样,这么一来,暂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而且,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柳家,那么柳家再有什么举动,就不愁找不到证据了。

果然还是商景帝更厉害一点啊,木奇在心底感叹,这么看来,商景帝不仅是已经知道了石涧王和柳家的关系,而且心里早就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商景帝一定什么都知道,在背后默默的操纵呢。难怪,之前木文翰那么怕自己插手这件事情。木奇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莽撞的出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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