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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强抢来的老婆》


第01章 男人的占有欲

第01章 男人的占有欲黑夜笼罩,没有月亮。

一栋豪华的别墅亮着暧昧昏黄的灯光,奢侈且宽敞的卧室,入眼的皆是黑白风格的装饰,室内铺着英国进口的毛绒地毯,地毯的中央正是一张欧氏的金属镂空宫廷大床,泛着暗夜里鬼魅般的光泽。

据目测那张床至少有3米乘3米大小,就算在上面翻云覆雨,大战三百个回合,估计也不会掉到地上。

敞开的宽大落地窗,华丽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黑夜的星空,偶尔在寒风的吹袭下,拖着地板发出怪异的声音。

而在那张欧氏宫廷大床的床边,此时正瑟缩着一个女人,她用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害怕的全身瑟瑟发抖,她的手中牢牢的握着一把水果刀,生怕那个男人如狼似虎的朝她扑过来。

上官暮雨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好像就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宁可死掉,也不会让那个企图霸占自己的男人得逞。

‘咯吱’一声,房门还是被推开了,她感觉到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惊悚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十足的俊脸。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的霸气,冰冷无情的眼神,深邃不可测,如玉般挺立的鼻梁,紧抿着薄凉的唇瓣,神情冷漠而倨傲,透着如帝王般高高在上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冷凝下来了几分。

俊美如天人般的男子,一身名牌衬衣西装裤,无论从做工还是面料的质量,都是无可挑剔的昂贵,精致。特别是上身黑色衬衣的扣子,三个纽扣慵懒的散开,露出麦色结实的胸膛,散发出无限的狂野与性感,隐约的似乎能看到那精壮的体魄,引人无尽的遐想!

银夜漠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上官暮雨,如同看着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冷漠且无情。

虽然她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精致的五官,肌肤莹润白皙,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散发着女人独特的诱惑。

上官暮雨手里攥着水果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憎恨且仇视,可是,眼睛里的闪烁,却出卖了她此时心底的脆弱。

她还是害怕的,心跳从来没有这样快过。

银夜漠的眼神一直不停的在她身上流转着,尤其流连着她丝薄透明睡衣下,黑色的吊带抹胸,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圆润翘挺的臀部,还有那修长白皙的**。前*凸后*翘,光看身材便知道,她是一个令所有正常男人都会喷血的性感尤物。

上官暮雨当然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占有欲,她清楚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咽了咽口水,她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已经躲到墙头贴上墙不能再躲的位置。

“你……不要过来啊!”她防备的瞪着银夜漠的靠近,紧张的手心里直冒冷汗,握着水果刀的手都快要握不住了,手在不停的抖着。

银夜漠邪魅的扬起一抹冷笑,看着她的动作眼里尽是嘲弄,似乎是在嘲讽她的垂死挣扎,欣赏到手的猎物在他手下的绝望。

第02章 你……不要过来啊!

第02章 你……不要过来啊!房间里的壁灯静静的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营造出来柔和昏暗的气氛,昏黄的色调落在他们的身上,晕开了暖色,无端的就有了一种纸醉金迷的色彩。!

银夜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步步的,逼近大床上的上官暮雨,不时的用舌尖舔着自己的嘴唇。

那是一个极其邪恶的动作!!

上官暮雨不禁吓得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再次咽了口唾沫。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敢过来,强迫她,自己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上官暮雨这样打算着,握着水果刀的手抓得牢牢的,一刻也不敢松开!

银夜漠冷酷的黑眸觑着她,嘴角残酷而嘲弄的笑意加深了。

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黑色的衬衫扣子开了一半,露出一大半的胸膛,继续朝上官暮雨逼近。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床沿,上官暮雨整个身子都不安的颤抖起来,尤其是握着水果刀的手,就快要握不住了。

“你……你别、过来啊!”再次警告这个男人,她的话虽然软弱不安,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她绝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银夜漠讪笑,在距离上官暮雨一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她,闪着冰魄的暗芒,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上官暮雨的心里更加紧张了,虽然**是迟早的事,但是她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这样的男子。

尽管他俊美的不似真人,可是她并不喜欢他啊,她更不喜欢被男人强迫,所以死都要牢牢握住那把水果刀。

如果……待会万一她伤害不了他,至少可以杀死自己,免得受这个男人的侮辱。

上官暮雨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宁死不从’!!

可惜她的这个想法,在银夜漠看来,是极其幼稚可笑的。

因为只要上了他床的猎物,至今为止还没有逃脱的掉的,他相信这个女人也不会是一个例外。

银夜漠嘴角噙着冷笑,轻轻挑了挑眉毛,突然一只手上前握住上官暮雨的脚踝,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上官暮雨不停的挣扎,奈何他力大无比,她根本挣脱不掉。

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攥紧手里那把水果刀,突然从身后拿出来,眼眸一眯,不假思索的朝男人的腹部捅了过去。

她闭着眼,不敢看到血,更确切的说是害怕看到他被自己捅伤了的身体。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杀过人,这样主动的拿刀去伤害一个人,也是没有过的。

上官暮雨心底是害怕的。

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这个男人摆明了今夜不想放过她,既然是他主动逼自己的,那就不能怪她了。

为了保险起见,又或是第一次捅人,上官暮雨心里其实是极度惊慌的,她不断的用力,抽缩着手里的水果刀,却感觉突然间抽不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似的。

她诧异的慢慢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手里握着那把水果刀的刀刃,正被那个男子紧紧的握在手中。

第03章 压倒她在床上

第03章 压倒她在床上他一定是疯了,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他的手就这样紧紧的握住水果刀的刀刃,仍由上官暮雨如何的抽出拔刀,他都面不改色的握住,紧紧的握住不放。

鲜血不断的顺着银夜漠的手滴落在高档的地板上,刀刃也被他的鲜血染红了……

可是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冷笑,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

上官暮雨怔住了,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难道他看不见自己流血吗?他没有感觉吗?不知道自己会疼吗?

“你竟然还带着刀!”银夜漠发出一声感慨,冷眸里意味不明,威慑性十足的目光压迫地逼近她。

上官暮雨的心在颤抖,此刻她只想拔出这个水果刀,然后将它仍的远远地。

她有种预感,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

她没有一刀捅死他,他一定会报复她!!

可是上官暮雨手里的刀怎么都抽不出来,又怕再继续这样使力下去,他流的血会更多,只能吓的不敢再动了。

“还不放开?”银夜漠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威胁,冷酷的黑眸越来越暗,俊逸的脸颊冷如寒冰。

该死的女人!!

上了他银夜漠的床就这么不情愿吗?要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等着排队做他的女人,他都没有看上眼的,偏偏选中了她!可是她这副委屈可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他在强迫她一样!!

无论上官暮雨再怎么执着,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放手了。

要怪只能怪她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只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根本就杀不了他,就算弄伤了他,这点小伤在银夜漠看来也是九牛一毛,完全阻止不了他即将要对她做的事!

如果这时候,她手里有一把枪,或者是其它厉害的武器,上官暮雨相信,自己绝不会处于这样的劣势。

可是眼前的情势,他是高大魁梧的男人,而她只是娇柔渺小的女人。

无论是身高的差距,还是力量的悬殊,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地盘。

上官暮雨咬着唇,将握着刀柄的手缩回,但眼神依旧不肯服输,仍然恨恨的瞪着他。

“哐当”一声,银夜漠这才将那把刀丢到一边。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对上她的眼,银夜漠霸道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随手在身上撕下一块布,裹在自己受伤的掌心上,用牙一咬,银夜漠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需要给自己包扎一样,他轻松的给自己系上一个结,将血止住了!

就在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仍然在打量着上官暮雨。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对他胃口的女人,她很纤细,有着不盈一握的细腰,单薄小巧的肩膀,纤长的大腿,但她臀部和胸部却丰满的恰到好处,其它部位的纤细恰恰反衬出胸臂的美好曲线。

她的皮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挺翘的胸部,微颤的樱桃,长长的睫毛卷翘,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像柳枝一样纤弱而楚楚可怜,却又有一份特有妩媚气质,似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恰恰让男人想冲上去狠狠的蹂*躏。

第04章 放开我,禽兽!

第04章 放开我,禽兽!这女人,当真是个尤物!

银夜漠眼里出现了征服的**,火热的目光盯在了她胸前的无限风光上。‘.

意识到男人危险的企图,上官暮雨连忙裹紧了衣服,眼神防备的瞪着他,随时要跟他大战一场的样子。

银夜漠轻蔑的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公子哥的放浪形骸,更是在嘲笑上官暮雨的不自量力。

他若真想得到一个女人,她哪能是他的对手?

半响后,他止住了笑,幽暗的瞳眸一动不动盯着她,嘴角浮现一缕残酷的笑意。

上官暮雨被他眸中的冷酷怔住,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机灵。

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银夜漠就突然朝她扑了过来,将她狠狠的压倒在大床上,然后擒住她的双手按在头的两侧,让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禽兽!”上官暮雨羞怒的吼了出来,手动弹不了,她便伸出,用足了力道,向银夜漠的胯下踹去。

谁知银夜漠早已看出她的意图,竟然只偏了下头,便轻易的躲开了她的攻击,反身,双腿抵住了她的双腿,让两人的距离不断的靠近,一道电流迅速的劈向上官暮雨。

“啊!!!”上官暮雨又气又羞发出一声尖叫,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因为挣扎,有细细的汗水在她额头密布,闪着异样的光亮。

“做我的女人,就得学的乖一点,反抗是没有用的,那样只会让你屈服的更快!”如魔魅的话语,静静的渗入她的耳中,那尖锐的冰冷,刺伤她的耳膜。

上官暮雨怔怔的望着此时强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

……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三个月前的那个暑假。

上官暮雨收到在泰国小姨的来信,邀请她去曼谷游玩。

小姨是做导游的,这次她带旅行团去曼谷旅游,见上官暮雨正放暑假,特别给她预留了一个名额。

上官暮雨早就想领略一下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正好暑假闲着也没事,她便一口答应了。

泰国曼谷国际机场上空,伴随响亮的轰呜声,一架至中国飞入泰国曼谷的飞机在蔚蓝色的天空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白色轨迹后落入前方机场。

机场大厅出口处,陆续涌现刚下航班的人流,行李箱的轱辘不停地与光洁明亮的玻化砖地面磨擦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人流中,走出来一个身形娇好的中国女孩,漆黑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马尾,白皙如雪的肌肤衬着一双乌黑澈亮的大眼,蒲扇般的卷睫在阳光下欢悦般跳动扑闪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难掩女孩清丽脱俗的美丽。过往人群,总是频频回头而望。

“雨儿,你来啦,这边啊!”前来接机的小姨周丽萍兴奋的跟她招手。

上官暮雨愉快的轻笑:“小姨,见到你真高兴!”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累了吧,来,上车!几个月没见面,你这丫头又变漂亮了!”周丽萍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边说边推着她上车,自己也坐入驾驶室发动了引擎,向市区驶去。

第05章 遭遇劫持

第05章 遭遇劫持初夏的阳光灿烂娇艳,轿车开上公路,一个小时后,驶进了繁华喧嚣的街市,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商铺。‘.最后拐进了一条蜿蜒向上的道路,沿路有漂亮、色彩明亮洋房。

不久,轿车便在一栋白色洋房前停了下来:“到了!”

周丽萍将车停好,拉着上官暮雨走进大厅,两名菲佣迎上来,朝着她们双手合十的行礼,并接过行李包。

“雨儿,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晚上我让菲佣给你做几道泰国小菜!旅行团从明天开始,第一站是湄公河!”周丽萍边将她带进客房,一路上边跟她介绍道。

“好,谢谢小姨!”上官暮雨扬起头,眼里掬着笑意。

客房有纯白色的拱形窗框,阳光透过纱窗斜斜落在了她半边脸颊上,皮肤因阳光的折射,愈显得透明白皙,乌黑发亮的眼眸因心情的愉悦更加动人。

湄公河素有‘东方多瑙河’之称,也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据说当年她的父亲就是在湄公河边跟她母亲求的婚。

湄公河见证了上官暮雨父母的爱情,她的泰国之旅也将从这里开始。

次日旅行团安排的是最早的一趟航班,一个小时多的行程,她们上午就到了清莱,这是泰国北部的一个边境小城,旅行社备有专车接送。

一路繁花似锦,风光无限。沿路可以看到树冠很大的树,有的连小姨也叫不出名字。

车子停了几次,上官暮雨拿着相机记下了一路的风景。

午时,坐在河边的小饭馆,俯看着湄公河,品着当地的特色小吃,静静享受这样宁静的时刻。

这里并不是想像的喧嚣热闹,几只货船泊在岸边,还有供游客观光河岸美景的小船。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几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提议,大家一起包下一艘船,去湄公河上看看。

年纪大一点的游客,觉得玩的累了,就不想去了,小姨周丽萍也留在原地。

上官暮雨跟几个年轻的男女一起包下一只船,船划得缓慢。坐在船头,可以看到沿岸依水而建的木质房子,有当地妇女在上面劳作。

船一直沿着湄公河的上游方向行驶,渐渐看到两岸茂密繁盛的原始森林。荫郁的芭蕉叶下,阳光碎碎地洒落下来。在这样的午后,静寂的出奇。

上官暮雨闭上眼,这里的景色让她心旷神怡,宁静而美丽。任谁也无法想像,在三四十年前,这儿经常的血雨腥风。

湄公河真的是一条需要时间去感受的河流,千百年来,潮起潮落,纯朴的人们在这里生生不息。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蔌蔌唰唰”地声音,船上的游客不约而同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岸边高耸的植被被用力地扯开两边,露出一张黑黑的人脸,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啊”来不及反应,船夫慌张的尖叫,说了几句她们听不懂的泰语。

只一瞬的功夫,那些人已经上了船,一把黑乎乎的手枪用力顶着船夫后脑勺,朝他大声嘟嚷着,眼角狠厉地扫过船上的游客们。

第06章 被绑进丛林

第06章 被绑进丛林船夫脸色苍白,惧怕地哆嗦弯下身子拾起船桨,快速地向前划起船。、.

上官暮雨虽然听不懂这些人说的泰语,却顷刻间明白了她们遇到怎样可怕的事情!船夫后脑勺的那把黑乎乎的枪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上船的劫持者,一个个穿着当地墨绿色的军装,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机关枪,直指着他们,示意这些游客全都蹲在船头。

游客中有些年轻的男子不肯屈从,试图跟这些穿军装的劫持着搏斗,被他们一枪打中,扔进了河里。

船上的其它人全都吓的面如土色,不敢再吭声,生怕一有差池,这些玩命之徒会轻易要了他们的命。

上官暮雨蹲在人群中,心里既是悔恨,又是害怕,早知道会遭遇这么可怕的事,她就不来泰国旅游了。

此时她将头低低的看着船板,眼睛不敢瞄那些人,目光中有一丝恍然,刚才还是美丽宁静的湄公河,怎么一下子变得罪恶可怕起来!

天色渐渐地昏暗,除了船桨划水的声音,就是那群劫持者粗重的呼吸声,其他人皆不敢吭一声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得让上官暮雨觉得双腿酸涩得已麻木。

船驶向一条偏辟的支流,沿边是灌木树林,愈往前愈狭隘。

又过了大约三十来分钟,终于停住。

船靠岸的猛烈撞击声,让上官暮雨有种心脏蓦然被震裂的感觉,也有对接下来未知的遭遇感到深深的担忧。

劫持的男人一个个大跨步,站在岸边,横成一排。用枪指着船夫,让他用船头的绳索牢牢地将游客们的手捆绑起来,接着用手上的枪狠狠地挑着前方示意他们下船。

上官暮雨和那些游客一起,一个挨着一个下船,她的脚刚沾上潮湿的岸边

“砰”的一声!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枪火的呛鼻味道,还有浓郁的血腥气味……

上官暮雨脑子一片短暂空白,缓缓地回头,视线落在了船上

那里一具身体正呈别扭姿势横卧在船板上,额头一个黑乎乎的洞,鲜血在不断溢出,睁开的双眼还显露着恐惧的目光。

顿时,害怕与冰冷骤然升起,从游客们的心底深处迅速漫延至身体每个角落。

他们杀了船夫,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回去报警或是其它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七八个游客全都惊愣在那里。

直到

劫持者在后面用枪把他们狠狠地推着,因为恐惧,游客们迈出的步子显得异常哆嗦艰涩……

这里的植被茂盛,在漆黑的夜色,显得阴深可怕。

脚下是麾烂、潮湿的泥土。不断地有锋利带齿的植物从他们的脸上,身上刮过,火辣辣的。

一路上,无时无刻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像是无底的黑洞,吞噬着他们这些年轻又鲜活的生命。

凡是有人体力不支,或是在路途中被毒蛇咬死倒下的,就会被那些人随意扔在一边,等着被野狗叼走,尸骨无存。

饥饿、疲惫重重的包裹着他们。

上官暮雨和那些游客,像是牲畜一样被驱赶着。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终于依稀看到前方微乎的灯光,不远处有村寨的影子,走近却是许多依山而建的吊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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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囚禁在军营

第07章 囚禁在军营劫持者继续推着他们往前,过了一座石桥,在对面一扇铁网大门前停住。

上官暮雨抬眸一看

居然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在门前把守,大门一侧彻着高高的寮望台,一名军人背着枪*支正在上面朝向他们打量着。

上官暮雨心里的不安扩大……

照这个情形来看,他们遭遇的很可能是猖厥活动在边境的危险武装分子!

其中一名劫持者和把守的军人不知说了什么,对方朝他们看了会,抬头向寮望台的同伙嚷了一句。过了十来分钟,门被拉开,他们被放行。

女人们被带上了一个吊脚楼,单独关在一起,门重重地合上并有上锁的声音。

男人则被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囚室,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法掌控的未知厄运。

上官暮雨身边有三个女人,加上她一共四人,她们都是从中国来泰国旅游的游客。因为旅途的劳累,再加上遭遇到这样可怕的劫持,大家都被吓了个半死,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就已沉沉地睡去了。

整个囚室里,起伏着或轻或重的酣睡声,而上官暮雨,却无法入眠。

不是因为她不够累,而是她比她们更加了解,这里是怎样一个地方。

她的父亲曾经在当地的武装部当过兵,活跃于泰国边境,上官暮雨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她深知这里的武装分子都没有人性,被他们绑来的游客,有钱的会被勒索,拿到钱他们就会撕票;没钱的也会被拉去做劳役,直到疲惫而死!

凄凉的夜弥漫了上官暮雨的眼,可是她却不敢去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那些凶恶的士兵们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对准她柔弱的身躯……绝望,那是一种无法停靠的绝望,把她逼向深渊。

就这样过了三天,每天那些士兵给她们送来的都是剩菜剩饭,饮用的水也是脏兮兮的,更别提洗澡沐浴了。

跟上官暮雨一同被关押的三个女人,她们都染上了轻微的感冒,上官暮雨虽然没有得感冒,但她的情况更糟,全身上下不知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因为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的太久了,身上脸上长满了红疹子。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模样,想来就算是最亲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恐怕也认不出她来了吧?

但这并不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她现在唯一忧虑的是她们这些女人的安危。

明明他们并非富人旅游团,这些武装分子挟持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最大的竹吊脚楼里,昏暗的灯光,顶上一盏旧式排扇不紧不慢的摇曳着,在墙壁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一张躺式藤质摇椅轻轻地晃动着。上面躺着一位双眼微闭养神的中年男子,灰白的粗布短褂,浅灰棉裤,脚下一双黑色布鞋。

有人小心谨慎地上前,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报告:“豹爷,老板今晚就到!”

中年男子睁开眼,目光犀利而深沉:“很好,那些中国女人都准备好了吗?”

第08章 神秘大老板出现

第08章 神秘大老板出现“是的,豹爷!”一旁的男子连连点头。‘.

“知道大老板喜欢中国女人,就……”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突然变得阴沉冷冽的眼神打住。

“下去吧,我累了!”豹爷目光稍缓和些,语气却依然威性十足。

男子不敢在停留片刻,颔首便退了出去。

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在这片原始森林中。原本该宁静的村寨,却被大门前几只凶狠的狼狗刺耳的嗷吼声打破。

铁网大门被大大拉开,接着很响的汽车引擎声传来,一辆黑色的悍马气势轰然地驶进来,在车尾扬起细屑的尘土。

车迅速漂亮的一个转向横扫,嘎然刹住。马上有士兵上前,打开车门。

从车里迈出一只刚劲有力的长腿,继而整个身形现出车门。

挺拔健硕的硬朗体魄被紧紧昂藏在烟灰色的衬衫里,熨烫笔直的黑色西装裤下是修长有力的双腿。干净利落的短发,脸部线条深刻分明,五官如鬼斧神刀般精心雕刻俊美非凡,漆黑的双眸此时正闪着犀利的锋茫,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完美勾勒出刚毅冷峻之色。

竹楼会客厅室,透明的茶几上,早摆上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碧螺春,用几盏青花瓷制的小茶杯盛着,上面漾着碧绿剔透的水波。

豹爷依然一身短褂棉裤打扮,神闲气定地坐在茶几正方亲手煮泡。与一般掌控生产交易罂*粟头目的狰狞凶残不同,多了一股淡淡的天然儒气。身后侧,毕恭毕敬地站着他的得力部下男子基隆。

竹楼外的竹板上,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直廷伸至会客厅门口停住。来人背光立在那儿,立马在地面投下欣长另人威慑的光影。

基隆恭敬地俯身,“大老板。”

银夜漠微微颔首,跨步到茶几前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疏离和冷淡。

豹爷似乎早已适应银夜漠对他的冷漠,平静地沏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世侄,你喜欢的碧螺春。”

银夜漠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情绪,也不接茶,只是口气冷漠致极,“那批货是你的人劫走的?”

豹爷举杯呷了口茶,轻轻放下,目光落在对面男子的脸上:“不错,阿勇与人勾结吞你的货,你派人追杀同时,我让人掩护他从水路出逃。”

银夜漠嘴角透着寒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阿勇就算有错,也是我的人,应该交由我处置,现在我决定要保他,有什么条件,你开吧。”豹爷正襟危坐,切入正题。

银夜漠脸部的线条紧绷,慢慢地松开攥紧的双手,眼眸闪过犀利的暗芒。

“背叛我的叛徒,从来就只有一个下场!”他的口气透着不容的抗拒!

“你先别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看完后再下结论也不迟!”豹爷的眼里透着高深莫测的笑。

银夜漠眼里划过一抹深意,他微微眯眼,拭目以待。

“基隆,去把之前关押的那几个中国女人带过来!”豹爷朝身侧的部下吩咐道。

第09章 把她献给老板

第09章 把她献给老板上官暮雨靠着墙角,从昨夜到现在,她滴水未尽,嘴唇因干裂起皮,衣着上下,早已污浊破损不堪。

她身边的那几个女孩已经发高烧了,再这样下去,如果得不到救治,她们很有可能都会死。

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官暮雨突然踉跄地爬到门口,用手使劲地拍着门板,“开门!开门!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有人发烧了,开门啊……救命啊……”

直到喊得声音都哑了,门才传来开*锁的声音。突然涌入的光线,令上官暮雨微眯双眼,她寻声就喊,“救救她们,她们受伤发烧了,求你们……”

进来的几个士兵看了上官暮雨一眼,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全身起红疹的模样实在丑陋,只是厌恶的皱眉,便不再理会她,直接朝倒地的那几个发烧的女孩走去。

士兵们随手抓起倒地的女子,掀开她们披散在脸上的头发,窥视着庐山真容,样貌丑陋的便被狠狠掷在地上,看得上眼的就给丢到了另一侧。

“哈哈,这里居然有一个大美人!”一个士兵突然大笑着尖叫起来,把几个女孩中一个身姿较婀娜的女子揪了出来,一把抛到那侧的空地上。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女子尖叫一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一双硕大的军靴一脚就踹到她的胸口,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的喊叫,立即让上官暮雨辩出,她就是这次旅行团里长得比较漂亮的一个女人,好像叫风千紫!

虽然上官暮雨长得比她还漂亮,但她毕竟水土不服全身生了红疹子,现在的样貌简直比普通人还要丑陋。

这些士兵肯定不会挑中她!

风千紫哭的梨花带雨,却并不能打动这些士兵的心。

“早就听说,中国的女人各个都是水做的,看来传闻果然不虚,哈哈……哈哈……这个大美人就献给大老板,其它的咱们兄弟一起分了,今儿个哥几个真是艳福不浅呢。”

为首的那名一脚踹到风千紫胸口的士兵,正是基隆,只见他一声令下后,松开脚,就跟几个士兵一起将风千紫给带走了。

上官暮雨试图阻拦,却被另外的一群士兵拦腰抱起来,跟剩下的几个女孩一起,被他们带到关押她们吊脚楼后面的空地上。

这里足足有二十几个男人,一个个都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几个衣不蔽体的女孩。

显然,上官暮雨意识到,她们几个人现在的处境,比风千紫还要危险!

可是还来不及她反应,这二十几个男人已经朝他们各自的目标扑了过来。

“兄弟们,咱们在基地这里驻扎了这么久,他娘的有多久没粘女人了?如今总算见到母的了……”一个粗狂的士兵开始解着身上的袍子,粗鲁地说道。

面对如此情景,上官暮雨脸色大变,被吓得连连后退。

可是其中一个士兵淫笑着伸出一只手,抓住上官暮雨的脚裸,硬生生把她拖到自己的胯下,两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向两侧用力一撕,她身上的衣衫便在那人手里瞬间变成了两块布片,露出里面的大片肌肤。

第10章 被他们强迫

第10章 被他们强迫“啊”上官暮雨害怕的尖叫起来,以为自己一定逃不掉魔掌。

她双手拼命的挥舞挣扎着,用力拿双脚踢他。

可是四肢却被男人牢牢的制伏住了,紧接着一个重重的巴掌下来,上官暮雨的右脸被扇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来。

由于这几天没怎么进食,又被关在那个阴暗潮湿的竹楼里,上官暮雨这下被男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被扇晕了过去。

可是那个之前想要强*暴她的士兵,却没有再碰她了。

“妈的,这个女人全身起了红疹,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病,真衰!”士兵暗咒一声,将上官暮雨随手扔进一旁的草丛里,便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进攻。

虽然他们驻扎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大家都很饥渴。可是遇到像上官暮雨这样的,全身上下泛起不正常的红疹,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的,这些士兵也是不愿多碰一下的。

就这样,上官暮雨侥幸逃过一劫!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连串淫*靡的声音。

“啊……,不,不要……”

“救命,求求你们,不,不可以……”

“哦……,啊……”

“妞,尽情地叫吧,爷们就喜欢听妞们如此的浪*叫,让爷们的心,爽到极点。叫的大声点,用力点……”

“***,妞是爷们没有满足你吗?看你叫的无精打采,是对你太温柔了吧?”

“啪……”

“啊……,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啊……”

凄惨哀切的悲呼,在耳边掠过,夹杂着男人嚣张的凌虐声。

“呦,这身材不错,让大爷再好好疼疼你。过来,爬到爷的脚下来,伸出你的舌头,舔爷的脚!”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微弱的声音和嚣张的声音,交错在一起,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杂乱无章地掺杂在一起。

打骂声,虐待声,皮鞭声,拳脚声,求饶声,痛呼声,呻吟声,声声入耳。

淫*靡的气息,夹杂在隐隐的清香新鲜空气之中,暧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那是很多男人和几个女人之间,强迫与被强迫所发出的不和谐声音。

上官暮雨从昏迷中醒来,眼睛朝着声源的地方望过去,碧绿如茵的草地之上,二十多个男人,身上散发出彪悍的气息。

而之前跟她一同被关押的几个女人,此时正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曼妙的酮*体暴露在光线之下,优美的曲线被烙下了一道道青紫的淤痕,如藤蔓一般攀援在身体之上。

斑斑点点的紫红吻痕和牙齿的痕迹,赫然在目,而每一个女人的身边,都至少有两个以上的男人在和那个女子纠缠在一起。

“啊……”上官暮雨哑然失色,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处,不能动弹。

她连忙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大概是因为浑身起红疹,这些士兵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病,所以没敢碰她。

她侥幸逃脱了一劫,可是那些女孩呢?她们又是何其的无辜,怎能被这样残忍的对待?

第11章 放毒蛇咬他

第11章 放毒蛇咬他“啊……”

忽然又一声惨叫声传来,只见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根藤条,狠狠地抽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女子娇弱却是略带倔强的脸庞,并不是很美,却带着几许的不屈,身无寸缕,细嫩的肌肤之上,已经遍布被藤条所抽打的伤痕。

她的双手,被高高地束缚在头顶的树枝之上,优美的曲线诱人而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之中。

“怎么,如今可是肯从了吗?还是仍然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杀了我吧。”

女子咬牙喊了一句,嘶声叫着,身体因为疼痛和畏惧而不停地战栗。

“以为你反抗就能抗拒吗?”

狠戾的男子,一把将裤子的拉链拉开,抓住女子的双腿,径直向女子冲了过去。

“可恶!”

看到这一幕,上官暮雨狠狠地咬牙低咒了一声,四下一望,随手从树上抓起一条蛇,就向那个想侮辱女子的狠戾男子扔了过去。

“嘶嘶……”

那条蛇发出嘶声,吐出毒信,落在男子的肩部,张嘴就咬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子竟然反手就捏住了蛇的七寸,狠戾的甩掉捏死的蛇,那毒蛇突然的袭击,竟丝毫没有伤害到他。

“弟兄们,警醒点,有敌人!”

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瘦削的身形,纵然之前还在享用着美色,却并没有因此丧失警觉性。

正在和几个女人缠绵的士兵们,听到男子的警告,各自隐藏在暗处,人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枪,谨慎的监视着周围。

“我是银爷的手下苍野,你是何人,报上名号,免得误伤了自家兄弟?”苍野拔起手枪,犀利的目光朝着刚才毒蛇飞来的反向望去。

上官慕雨郁闷地靠在大树的石头后面,糟糕,她被发现了!!

外面可是有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男人,每个人都是彪悍凶残没有人性的野兽,她若是暴露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先默不作声的观察情势,再找机会开溜吧。

“兄弟,你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出来咱们好好谈谈如何?”苍野继续诱导,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毒蛇偷袭过的先例,这次算是一次意外。

他没有想到,老板亲自驾到,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偷袭?

这人也太不给他面子,太没把老板放在眼里了!!

“兄弟,再不出来,我苍野就不给面子了!”苍野正想有所行动,突然他身后的士兵全都齐齐的提起裤带,恭敬的唤了声‘老板’,他立即回头。

上官暮雨躲在树后,听见那边的动静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她正好可以借机开溜。

只见她一个侧身,刚想趴伏到草丛之中。

“别动,双手抱住头顶!”

身后,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一条人影迅速地出现在上官暮雨的身后,宛如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般,用枪对准了她的脊背,冷冷地盯着她。

“是什么人?”

另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略带慵懒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磁性。

“老板,是个妞。”

“妞?”

“是,刚才跟这几个中国女人在一起的妞,没想到被她逃走了,身手反应不错。”

“带过来。”

第12章 老板,谁敢伤了你?

第12章 老板,谁敢伤了你?“丑女,走吧,我们老板要见你。 ”

苍野本来还想仔细瞧一瞧,是哪个女人,有这样的胆识,敢用毒蛇来偷袭他呢。

可是一看见上官暮雨一脸红疹的模样,立即厌恶的皱眉。

天呐,这个女人是有多‘丑’?难怪刚刚待在这些俘虏堆里,也没有士兵愿意碰她一下!

虽然她身手不错,可是这长相……他实在不敢恭维!

苍野一下子就没有兴趣,对上官暮雨的表情也更凶狠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上官暮雨无奈地把双手放在头顶,抱住了头颅,这个距离,她没有把握,可以成功脱离对方黑洞洞的枪口。

何况这一带她有很多年未回来过了,并不熟悉,这里又都是他们的人。

还是先跟他们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老板受伤了。”

轻微的语声在丛林中传递,周围的人都聚集过来,警惕地散布到四处严密把守起来。

“老板,您怎么样?”苍野听到风声,立即赶上前去关忧。

“死不了。”

低沉轻柔的语调中,带出一抹痛苦的意味,周围几个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士兵,手中拎着枪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上官暮雨的一举一动。

“老板,就是这个妞。”

苍野将上官暮雨推到了银夜漠的面前。

这是上官暮雨第一次见到银夜漠。

只见他躺在一张简易的担架上,剑眉轻蹙,脸色有点发青,麦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几许的秀逸,浑身有些微隐藏的煞气。

他一双冷酷的眸子盯住了上官暮雨,明亮如天空黎明前的星曜一般,带着一抹寒意,令人心悸不敢去多看。眼角微微上挑,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冷意和威严,透出难以掩饰的杀气。

上官暮雨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是那种很有气质和味道,十分吸引女人的男人。

只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意,却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四个人抬着他的简易担架,那担架实际上也只是用两根竹子所临时制成,用了一张新剥下来不久的兽皮,绑在竹子上所制。

“老板,您的伤要赶快处理才可以,若是拖延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苍野快步走到银夜漠的面前,俯身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周围几个士兵手中的枪,不约而同的齐指向上官暮雨。

“老板,是谁敢伤了您?”苍野担忧又含恨的问。

“不要大惊小怪。”

男人一句话,令苍野噤声,恭敬地站立在担架之前,苍野回眸不甘心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

“怎么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你都对付不了,你还配当我的手下吗?”

银夜漠语气平淡,落在苍野的耳中,苍野的神色不由得大变,低下头躬身恭敬地道:“老板,是我无能,老板您先把伤处理,回去再处置我也不迟。”

“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在后面,很快就会追过来。对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银夜漠审视的目光重新定格在上官暮雨的身上。

“大老板,你的伤若是再不处理,很快就会死,你中毒了!”

上官暮雨无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第13章 第一次跟他谈条件

第13章 第一次跟他谈条件“大胆!你竟然敢这样诅咒老板?”苍野厉眸一紧,拔出手枪,就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上官暮雨冷静以对:“我说的是事实,他中的毒,如果再不处理,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你……”苍野咬牙切齿,这女人果然不怕死,不仅敢拿毒蛇扔他,对他们大老板也是这副目中无人、口无遮拦的态度。

“苍野!”银夜漠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苍野连忙收了手枪退到一边。

“这位小姐,我中的毒,你能解吗?”银夜漠重新将目光望在了上官暮雨的脸上,瞳眸深邃。

“用你的一条命,换我自由离去。”上官暮雨挺直脊背,挑衅的看着他道。

银夜漠嘴角勾引一抹幽深的弧度:“有趣,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谈条件的人!”

“凡事总有第一次!”上官暮雨扬起下巴,对上男人的眼。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们在哪里见过呢?她又想不起来。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如果你不怕我趁机对你下手的话。”

上官暮雨直接朝他走了过去,银夜漠微微摆手,周围的人没有阻止她的靠近。

银夜漠躺在担架上,上官暮雨蹲下身子,帮他仔细检查伤势。

男子浑身是血,脸色发青,明显是因为中毒所致。

上官暮雨俯下身想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却是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迹和肌肤粘在了一起。

“我要用刀割开你的衣服。”

上官暮雨将目光望向苍野,显然是要他提供一把小刀,苍野带着这么多士兵在丛林里驻兵扎营,自然是随身携带军*刀的,他掏出一把精致小刀,递给上官暮雨。

那刀并不长,只有三寸,却是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动幽寒的光泽。

上官暮雨缓缓地把手中的刀,向男子身上刺了过去。

银夜漠微微摆手,俊朗的脸上露出优雅的笑意,唇角微微翘起,兴趣十足地看着上官暮雨。

“我没有多少时间。”

“给我几分钟,为了你的命,我的自由。”她也听到了不远处的枪声,虽然不知道这帮是什么人,但她很肯定等会会有一场恶战,她待在这里绝对不安全,必须要争取时间尽快逃走。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银夜漠低声开口。

“一切交给我可好?”

“好。”

上官暮雨的手飞快地舞动,衣服从银夜漠的身上被割裂剥落,露出结实而健美的躯体。

麦色的肌肤光滑富有弹性,每一块肌肉都彰显出这个男人体内隐藏的力量和美,黄金比例分割的线条,优美的线条没有一丝的赘肉,满是健美的肌肉。

胸肌,腹肌,十分有料的身材,令上官暮雨不由得看得有点发呆。

好在,她不是没有见过美男子的人,现在不是泛花痴的时候,无视了男子完美的身材,手中的刀一路从银夜漠的身上割裂,衣服在刀下变成了碎片,从他的身上脱落。

“给我点水。”

苍野令手下递过水来,周围几个人的枪口,仍然指着上官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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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扒光他的裤子

第14章 扒光他的裤子上官暮雨用银夜漠身上脱落的干净衣服碎片,为他清理身上的伤口,顺手从地上拔起几棵草药,用手揉了揉塞入他的口中。!

“吃下去,可以解毒。”

银夜漠没有拒绝,只听她这么说,他就吃了下去。

直觉上,眼前这个女子虽然长得满脸红疹,也看不出样貌,但她那一双清澈明净的黑眸,波光流离,宛如月夜下的寒江,闪动令人心动的光芒。

她身上的衣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一眼就可以看出她身上没有带枪,也没有什么威胁性的武器在身。

虽然她不是自己人,但对他也没有危险性,他可以放心将自己交给她医治。

上官暮雨从头发上取下一个发簪,倒出尾部的银针,飞快地插入银夜漠身上的伤口附近。

“有些痛,你忍住,你们给他一根树枝放在嘴里咬着。”上官暮雨边救治着银夜漠,边对身旁的人交代。

周围没有人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上官暮雨,他们还不习惯被一个女人指手画脚。

“不必,你动手就是。”银夜漠的脸上是泰山崩却面不改色的淡定。

上官暮雨见他如此说,将手中的刀收起,撕扯下男子的裤子,周围的人不禁瞪大了眼。

裤子就这样从银夜漠的身上彻底脱落,健美的躯体尽展露在上官暮雨的面前。

“女人,想看我就明说,何必用如此迫不及待用刀割裂我的裤子。想给我脱裤子的女人太多,你是最为急迫的一个。”

银夜漠唇角翘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略带戏谑之意,眼前女人大胆的举动,着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上官暮雨不屑的撇撇嘴:“你都快死了,还能贫嘴,看起来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别动,我要把你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要不是为了帮他取出子弹,她才没有兴趣欣赏他的身材呢,更别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光一个男人的裤子了。

“动手吧。”银夜漠敛去眸中的玩味,咬紧牙根,已经准备好了。

上官暮雨眯起双眼,修长晶莹的玉手在空中落下,手中寒光闪动,落在男人的大腿根上。

她迟疑的咽了口唾沫,男人受伤在这个位置,真是让她有点难堪。

几根银针插入,刀也割了下去,大腿结实而健美的肌肉上,被割开一个口子,血肉模糊中,上官暮雨直接把手伸入,手中的一个小镊子,在伤口中探查子弹。

子弹深入到肌肉的深处,虽然上官暮雨已经用银针控制流血和疼痛,但是小镊子在伤口中来回的寻找,还是让银夜漠浑身肌肉绷紧,紧紧地握住双手。

“女人,想多看会也不用看的如此仔细,等回去后,有的是时间,到我的床上去随便看。”

冷汗,不停地从银夜漠的额头和身上渗出,男人声音更加低沉,说出了这句话,身下的兽皮已经被汗水浸透。

上官暮雨懒得这时候还跟男人计较,也在心底佩服这个男人,能在此时还保持冷静说笑。

或许是他转移取出子弹,却没有用任何麻药,止痛的一种办法吧?

第15章 女人,跟我走!

第15章 女人,跟我走!她蹲下身子,专注地注视着银夜漠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子弹是有毒的,若不能及时的取出,子弹中的毒会逐渐挥发,他就会死。

“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部下更是混蛋,她该救他吗?”

上官暮雨喃喃自语,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容她选择了。

要想离开这,只能先救治好这个男人,让他放她离开。

要不然,他们将她丢在这,留给之前劫持她的那帮人处置,她的下场会更惨。

想到这里,上官暮雨决心先帮这个男人保住性命,再想其它办法。

两颗子弹和一枚毒箭被取了出来,上官暮雨迅速地用刀割去伤口附近中毒太深坏死的肉,从医药箱中拿出缝合的工具,闪电般地为银夜漠缝合了伤口上药包扎妥当。

“老板,豹爷的人追上来了。”

“女人,搞定没有?”

“好了,你可以走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回去要赶紧处理。”

“女人,跟我走。”

银夜漠一把紧紧握住上官暮雨的手。

“我们之前讲好的,我救你一命,你放我自由离去,还有被你手下凌*辱的那些女人,放掉她们。”上官暮雨欲要挣脱。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后面就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人,连我都伤在他们的手中,你确定你要独自离开?”银夜漠目光深幽,紧紧握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在这危机关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命,但这个女人好歹救了自己一命,把她单独留下,她必死无疑!

上官暮雨眼里闪过一抹茫然,是的,她的确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

最重要的是,有一群手持枪*支武器的人,已经追杀上来,若是遇到那些人,她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逃脱。

“要是被那些人发现……”

“走!”

银夜漠低声断喝,众人飞快地抬起他,而他的手却一直紧紧握住上官暮雨的手,一行人就这样消失在丛林之中。

一片片青葱的树木,茂盛的花草在眼前掠过,银夜漠的手下,总共分成三队,当先的一队,抬着银夜漠一路狂飙而逃。后面不远处就是护卫的人,最后面,有一队人落在最后,上官暮雨知道那些人是要用性命去阻止后面追杀的人,为他们的老板逃生铺路。

上官暮雨回眸间,就看到苍野在第二队中,而那些凌*辱女子的彪悍男人们,手中拎着枪,落在最后隐蔽了起来。

她明白,或许下一刻,那些曾经耀武扬威,做了那些令她愤慨无比事情,她想一刀刀把他们变成太监的那些男人们,可能就会成为尸体,永远长眠在这热带丛林之中。

死在这里,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只剩下一堆白骨,连一丝肉渣都不会被留下。

她的手,仍然被紧紧地握在银夜漠的手中,力度从那手中传入上官暮雨的手心里。

略有些粗糙,手掌中有老茧,那该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第16章 跟随他们逃亡

第16章 跟随他们逃亡担架上的银夜漠,脸色青白,薄薄的唇紧紧地抿起,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优美而带着凉薄的气息。、.

唇是青黑色,男人体内的毒,仍然没有被完全清除,上官暮雨也没有时间去为他做更多的处理。

入目,四周是同样的绿色植物,郁郁葱葱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道路。辨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该向何处走。

“这里是危险而生命力旺盛的热带丛林,若是不了解这里,绝活不过多久。我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向何处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跟随这些人行进,走出这片热带丛林,找到道路。”

上官暮雨这样想着,身后的背包提醒着她,她似乎是出来旅游的。

可是却没想到会经历这样可怕的事,被劫持到热带丛林里,现在又遇到了两路人马的激战,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欣赏周围的美景。

“砰、砰、砰……”

轻微而沉闷的声音,夹杂着低沉压抑的痛呼,还有纷乱的脚步声,传入上官暮雨的耳中。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何他们人人手中都有枪,还在这里玩大追杀?”若不是亲眼看到那些女人被他们凌*辱,那个被他们称作老板的男人身上的伤,是她亲手给他取出了子弹,她还以为,这是在拍摄什么美国大片。

“女人,专心点,看着脚下,不要胡思乱想。”

银夜漠微弱的声音传入上官暮雨的耳中,银针仍在他的身上,随着那些抬担架人的脚步,不停地摇曳着。

“你要昏过去了,安心休息吧。”

上官暮雨回了他一句,感觉到男人握住她的手的力度,一点点在减弱,却是不肯松开。

她反手用力握住银夜漠的手,目光落在他逐渐暗淡的眼睛上,那双眼睛,为何总是给她熟悉的感觉?

原本该是冷酷凌厉的眸子,带着野性与掠夺,此刻正在不甘心地,一点点闭上,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之中。

这个男人似乎伤的很重……

上官暮雨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银夜漠最后看她的一眼,仿佛对她诉说了千言万语。

有一种感觉,她和这个陌生的男人,不是第一次相遇,似乎他们二人,早就认识了。

不可能啊,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

而他对自己的态度和语气,也分明是从未见过她的。

既然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为什么看对方的眼神,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上官暮雨跟在担架旁边,而银夜漠的手就紧紧握着她的,即使他陷入了昏迷,也没有放开。

身后的人,在不断地减少,但担架的旁边,却始终有两个人紧紧地跟着,一步也不远离的保护着他们的老板。

苍野犀利带着杀意的目光,不时从上官暮雨的脸上扫过。

若不是这个丑女救了他们的老板,老板一直握住她的手要带她走,他们绝不会允许这个女人一路相随。

“后面有很多人在追杀吗?”

“不少。”

“你们的人,能阻拦住他们?”

“不能。”

上官暮雨的大脑迅速地运转起来,若是对方人很多,那么他们很难逃脱后面人的追杀。

第17章 老板身边的女人

第17章 老板身边的女人“他们最终会追上来的吧?”

“是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拖延阻止他们?”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只要走出他们的地盘,他们就很难追杀我们。”

“有多久才能离开他们的地盘?”

“这样的速度,要到明天晚上。”

上官暮雨担忧的目光,落在担架上的银夜漠身上。

“你们老板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找个隐秘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彻底为他治疗用药,否则不用等到那些人追杀过来,他就会死!”

苍野沉默起来,明白上官暮雨的话不是虚言,那样的伤,中毒后被一路追杀,本就没有多少机会活下来。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懂医术的丑女人,他们的老板,恐怕早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苍野哥,你带几个兄弟护送老板先走,我跟弟兄们从后面狙击豹爷的人!”跟在担架旁的另一个男人对苍野说道。

他叫飞蚜,二十多岁的年纪,肤色略显白皙,瘦削的身材,有几分阴柔,若不是那犀利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会令人以为他是个大学生。

苍野虽然不想弟兄们做无畏的牺牲,可是眼下的情况,保住老板的命要紧。

“好,你们几个跟飞蚜走,剩下的人,跟我一道保护老板!”苍野飞快的下令。

“是!”一干士兵收到指示后,分散开来。

上官暮雨跟随着护送老板的这队人,一路握着担架上银夜漠的手,向丛林深处前进。

越往里走,越有浓密的雾气在周身飘荡,隐约可以看见有彩虹在远处出现,迷离奇幻。

周围树木花草格外的茂盛美丽,每一片叶子,都是那种青翠欲滴的碧绿,几乎令上官暮雨以为,那些树叶是假的,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她忽然间发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出些微的诡异气息,不仅颜色亮丽,叶片花朵饱满,就连虫子和偶然间被他们惊起的动物,也格外富有生命力。

“就在这里吧,你们两个去前边探路,剩下的人留在原地保护老板。”苍野面上的肌肉紧绷,紧张的扫视四周。

这里浓雾环绕,是隐秘疗伤的最佳场所,但毕竟是丛林深处,大自然随时会有意外跟惊险发生,所以也不容小觑。

众人四散开布置起来。

“女人,过来先给老板处理伤势,若是老板有意外,你也休想多活一分钟。”

苍野阴狠地说了一句,盯着担架上银夜漠紧握着上官暮雨的手。

“苍野哥,你看老板不是对这个丑女有意思吧,都昏迷不醒了,还紧紧握住她的手。”身边的几个小兵也在纳闷。

“谁知道,也许是吧,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丑,不过个性却很特别,可能老板被她吸引了。”苍野看着上官暮雨布满红疹的脸,专注的说。

“但是这个女人,我们不知道她的身份,闹不好是被派来的奸细,想勾引老板,从而刺探什么。”几个小兵不放心的的担忧。

“先不说这个女人长得有够难看的,老板的审美眼光不可能降到这个档次。何况老板之前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老板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能在老板身边超过半年的。”

第18章 女人,心疼了吧?

第18章 女人,心疼了吧?这一点,苍野倒是不担心,老板怎么会看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丑女人?

他现在主要担心的是银夜漠的伤势。

那个该死的豹爷,使阴招陷害老板,居然下那么重的毒!

“现在只能希望,这个丑女能够救老板一命,否则老板是支持不到回去的!”苍野叹了口气,眸色含忧。

“那个丑女人,苍野哥你看她像医生吗?我看她不大,顶多二十刚刚出头,应该是大学生还差不多。”几个士兵纷纷议论道。

“先看着吧,只要她能救老板,管她是什么人。也幸好老板命大,遇上这么一个懂医术的丑女,否则……”苍野忧心忡忡地盯着不远处在担架旁边忙碌的身影,现在他们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上官暮雨专注地为担架上的男人治疗,银夜漠的伤并不是很重,至少没有到要命的程度,严重的是他中的毒,让上官暮雨感到有些棘手。

她本来就是来旅游的,背包里没有带多少可以疗伤解毒的药物,刚才一路上随手采的一些药物,虽然可以控制他身上的毒,甚至可以解除他体内大部分的毒,但是仍然不足以救回他的命。

仔细地再一次为银夜漠检查了伤情,上官暮雨重新仔细地为他上药包扎伤口,暂时用银针控制毒性,在周围寻找可以解除他体内毒的药物。

“女人,你想找死!”

冰冷的枪口黑洞洞地对准了上官暮雨的脊背,苍野低声如耳语般对她咬牙说出一句话。

“你走来走去,是担心那些人,找不到我们吗?”

“嘘,我在找药解除你们老板身上的毒,你轻声点,否则就不是我找死,而是你找死。”

苍野满脸阴沉,几乎就要爆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暮雨,平时冷静阴沉的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

难道是因为从来没有女人,敢扔毒蛇来咬他,这个女人的胆大程度,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了?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对一个丑女刮目相看?

苍野在原地闷闷的直摇头,自顾自的自言自语,上官暮雨早已走开了。

“女人,我的毒能解吗?”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上官暮雨微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要找到我需要的药物才能彻底解除,目前只能解除一部分,控制你的毒。二十四小时内,若是找不到可以解毒的药物,你可能会死。”上官暮雨认真的说。

“女人,心疼了吧?”银夜漠嘴角划过一抹玩味,他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死。

伸出手,想要触摸上官暮雨的脸蛋,却是无力地滑落,不由得苦笑,他是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不想此刻连抬手都如此艰难。

上官暮雨心中一软,她低头看着担架上的男人,俊朗的脸纵然脸色青白难看,仍然如此的迷人。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银夜漠总觉得上官暮雨的一双眼睛,给他带来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她这张布满红疹,甚至有些丑陋的脸庞,他又确定自己之前没有遇见过。

第19章 伤了我,没人能救他

第19章 伤了我,没人能救他“上官暮雨。”上官暮雨想了想,还是把名字告诉了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

银夜漠轻笑,还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沉默片刻笑道:“银夜漠,如果以前你不曾听过这个名字,那么以后,你会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我现在知道了,这个名字意味着一个被追杀逃命,随时会死的人。”上官暮雨没好气的说道。

“丑女,你找死!”

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上官暮雨的肋下,苍野琥珀色的眸子,涌动野兽般的光芒。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敢对他的老板无礼冒犯,而那样的人,死在他手中的太多。

若不是看上官暮雨可以救老板的命,他手中枪膛中的子弹,早已经射了出去。

“苍野大哥,你小心点,要是伤了我,可没有人可以救你老板的命。”上官暮雨满不在乎地笑,纯洁而无辜,粉红的唇角翘起,带着些微挑衅的味道。

“别去惹苍野,女人,我要睡了。”

“祝你睡个好觉。

上官暮雨无所谓地耸耸肩,想要将手从男人的手中抽出,但是银夜漠握得很紧,即便是昏迷不醒,仍然不肯松手。

上官暮雨捏住银夜漠的手腕和手掌的穴道,才令他松开手,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

地上布满了奇花异草,不时有各种虫子和动物被他们的脚步惊动,因为此地一向没有人迹,那些虫子和动物,只是懒洋洋地抬头看了这些陌生的人类一眼,就继续悠闲地干它们该做的事情。

上官暮雨在地上的奇花异草中,寻找可以用的药物。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从一个人的口中叫了出来,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那人的额头就渗出汗水,手在微微地颤抖。

“叫什么?”

“苍野哥,我被那只虫子给咬了。”

一只虫子飞起,在不远处盘旋,透明的翅膀上有几道彩色斑斓的花纹,看上去美丽诱人。

“这虫子一定有毒,我全身火烧火燎地痛。”

那个被虫子咬到的男人,脸色青紫起来,软瘫在地。

上官暮雨急忙走了过去:“都小心周围的虫子和植物,这里很多虫子和植物有毒,先用木棍开路,把虫子和植物中的动物惊走。”

“女人,你快过来看看,我的弟兄怎么了。”

“他中毒了,毒虫一口咬中的是他的动脉血管,他已经死了!”

上官暮雨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彪悍男人,她记得这个男人,就是刚才扑倒她,准备凌*辱她的那个男人,对此人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对他凌辱折磨那些女子的报应。”

男人的脖颈上,有一个黑紫色的小包,只有指甲大小,但是此刻男人的脖颈已经肿胀了起来,整个脖颈几乎都变成了青紫色,浮肿起来。

苍野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伸手摸了摸,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半透明诡异令人心悸的紫黑色。

这就是这片热带丛林的恐怖之处,只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已经死掉了一个强壮的同伴,而且是死在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口中。

第20章 以毒攻毒

第20章 以毒攻毒在场的人全都畏惧的警觉起来,几个人都警惕的巡视着周围。

上官暮雨在附近采集草药,那些有毒的虫子虽然毒性可以致命,但也可以以毒攻毒的救人。

她打算抓几条虫子,从中提取一些抑毒的药物,救治担架上的银夜漠。

“丑女,你还敢去惹那些虫子,不要命了?”苍野看着上官暮雨不怕死的手持捕虫网,向虫子走了过去,不由的惊呼。

“你懂什么?这些虫子里的毒,可以救你们老板的命!”上官暮雨甩开他阻止的手,继续捕虫子。

“丑女人,给我,我给你抓虫子,你要哪只?”

“嘘,离我远点,那些虫子有毒,你顾着你自己吧。要是被咬一口,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活下来。”

苍野的心一沉,眸子中寒意涌动,刚才手下的死,让他从心底生出无力的深寒。

“丑女人,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死!”

上官暮雨回眸一笑:“我不知道你只是见了我一面,就对我如此情有独钟,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我遇到危险。”

“呸,要不是看在你能救老板的份上,我早就……”苍野恶狠狠的威胁。

“你想杀我?”

上官暮雨秀眉微微一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苍野咬牙气结地瞪着她,他发誓,等老板脱离了危险,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女人一番,让这个女人明白,得罪他苍野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上官暮雨回身用手中的捕虫网,抓了几只虫子,乐此不疲地在草丛中轻盈地来回奔跑。

苍野看着她步履轻盈,如从天上贬谪到凡尘的仙子,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忍不住就开始抓狂:“这个丑女人绝对是个疯子,敢在这种地方乱跑。她不要命,老板的命,还等着她救!”

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虽然这个女人全身红疹,样貌丑陋,可是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出尘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明如秋水,璀璨如星的眸子,可以迷醉所有男人的心。

不愿再被一个丑女迷惑了心智,苍野狠狠的回过头来,将视线望向身边的几个手下:“都小心些,我们两个人去取水,你们两个人,尽快搭起帐篷,后面要靠着那几块石头,注意清理干净!”

说完,他就带着一个人,朝不远处的瀑布走去。

在热带丛林中,通常靠近水源的地方,也是危险最多的地方,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留意。

瀑布的下面,是一个水潭,清澈的流水一直从水池流淌到远处,不知道通向何方。

“苍野哥,我感觉那水中有危险。”

苍野深深地看了水池一眼,也有种不安的感觉,那水中,可是有莫名的怪物吗?

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就用分叉的树枝绑上了竹筒,远远地把水从水潭中打了出来。

上官暮雨命人临时用一个木桩,挖空中心做了一个简陋的桶,她用从毒虫身上提炼出的毒素,熬制了药汁,待药液熬制好,温度合适,再把银针从银夜漠的身上启出,让人把全身**的银夜漠放了进去。

第21章 她睡在老板身边

第21章 她睡在老板身边上官暮雨不时把烧红的石头,加入木桶之中的空隙之中,小心不碰触到银夜漠的肌肤,令水温始终保持在一定的温度。

热气升腾中,汗水不停地从银夜漠的额头流出,那些汗水竟然是浅灰色的。

随着汗水流出的越来越多,颜色也渐渐变得浅淡。腥臭的味道,从木桶中传了出来。

唯一的好处,就是周围的动物和昆虫,嗅到那种味道,都躲远不肯靠近,算是给他们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夜幕降临,众人疲惫不堪地开始用饭,他们随身都带了些食物,也不敢轻易在热带丛林里打猎,就用随身的食物草草地充饥。

上官暮雨从水潭边的草地上,采了一些蘑菇和野菜,做了个汤,加入那些人随身带的食物充饥。

“今夜我守夜,你们睡吧,女人,你在老板的身边睡。”苍野安排着手下的人。

此时银夜漠仍然泡在药液中,升腾的雾气渐渐散去,在温热的药液中了泡了半夜,毒性挥发开了,银夜漠的脸色好了许多。

上官暮雨躺在气垫子上,闭上眼睛,她一路跟随这些人逃亡再费心为银夜漠治疗,也很疲惫了,但是一时间却睡不着,心事不断翻涌。

本来是好好计划的一次出行旅游,最后却变成了生死逃亡,还遇上了这样一帮人,上官暮雨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银夜漠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曾经见过他吗?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渐渐的进入梦乡,直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苍野哥,不好了,大力失踪了!”

闻言,苍野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脸色更加冷峻。

天明后他才睡了片刻,不想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出了这种事情。

“大力是怎么失踪的,你们谁最后见到大力的?”

“苍野哥,刚才大力还在,一转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两圈,叫了半天,也没有回音。”

说话的男人,本是满身的彪悍气息,此刻语调在微微地颤抖,恐惧地向四周扫视。

上官暮雨起身走了出来:“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何处?”

“就是那里。”

男人指着一棵小树,苍野和上官暮雨的目光,落在小树的周围,却是没有发现什么。

上官暮雨向水边望了过去,缓缓地靠近水边。

“可能是被水中的什么东西给袭击拖到水中了,我看到水潭边缘有痕迹,应该是大力到了水潭边。”

“大力是老板挑选的好手,反应迅速,身手敏捷,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连求救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不响地就被拖入水潭中?”

苍野走了过去,也看到不远处的水潭边缘,的确有脚印的痕迹,还有一道拖曳的痕迹,没入到水潭之中。

“让你的人不要靠近水潭,谁知道那水潭中,有什么东西存在,这里太过诡异,等你们老板身上的毒清除后就即刻离开。”

上官暮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是半天一夜,他们七八个人中就已经死掉了两个人。

第22章 注定是撒旦的女人

第22章 注定是撒旦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失踪就意味着死亡,何况水潭的边缘有那些痕迹在,那个叫大力的人,一定是被某种奇异的水中生物所袭击,拖曳到水潭之中,做了水怪的食物。!

“大家都离水潭远点,没事不要单独靠近。”

苍野语气不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事,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压抑而沉重,令人想大吼,想发疯。

“恐怕我们再也不能走出这个地方了。”

一个人用颤抖的语调说出这句话,脸色灰白。

“闭嘴!”

苍野呵斥了一句,脸色也很难看,他们不畏惧死亡,也不怕面对可以看到的敌人,但是此时此刻,从他们的心底,都设生出恐惧和绝望。

“老板的毒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清除?”

“今日再泡几次,换上三次药液便可以,要到晚上才能结束,只能等到明日清晨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这种鬼地方,再待上一天。

上官暮雨神情也很沉重,心中仿佛有块无形的大石头压着,没有想到这片热带丛林,这么的恐怖。

“不知道一天一夜后,这剩下的几个人,还能有几个活着。而活着的人,真正能走出去的,还能有几个?或者是,他们中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气氛沉重而压抑,众人都希望可以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银夜漠再一次被泡入药液中,又过了一夜之后。

“出什么事了?”银夜漠终于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上官暮雨的手:“你在害怕吗?为什么?”

“你醒了!”

上官暮雨反手紧紧地握住银夜漠冰凉的手,看着他那双有些暗淡无神的眸子,或者只有此时,她才知道她还活着,身边还有活人。

“嗯。”银夜漠有些诧异的点了下头,环视四周:“怎么只有这么点人,其它人呢?”

“不知道,昨夜还有三个人活着,现在就不清楚了,我正想出去看看。”

上官暮雨望着帐篷外的男人,娇躯在微微地颤抖,不是不害怕,那种未知而莫名的危险,潜藏的凶手,不曾见过的神秘存在,才是最令人畏惧惶恐,会崩溃的存在。

“不要怕,有我在。”

“你?现在的你,一只蚊子都可以叮死你。”

银夜漠笑了笑,唇角翘起:“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是撒旦,在这种死亡的丛林,我应该如鱼得水才对。女人,我看你注定是撒旦的女人,否则为何那些人都死了,你还活得如此的滋润?”

他玩笑的话,并没有缓解上官暮雨紧张的心情。

她仍有些惶惑畏惧,手在微微地战栗,望向帐篷门口的目光中,带着隐藏的担忧和畏怯。

银夜漠见此情况,一抹寒意从他的眸子深处闪过,他那些部下都死了吗?

看来这个地方,真是不容他小觑呢。

“到底是个女人。”

“哼,你是男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我这个女人救了你的命。我叫上官暮雨,不叫女人,你记性真不好,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上官暮雨牙尖嘴利地反攻,或者只有如此,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在这个恐怖的死亡之地,又度过了艰难的一天,迎来了日出。

第23章 看光了他,要对他负责

第23章 看光了他,要对他负责“我的小雨儿,过来扶我一把。”银夜漠突然玩味的说道。

上官暮雨一听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就觉得不悦了。

她跟他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你老实的躺着吧,你身上的毒刚清除,现在可没有力气起来走动,安心休养吧,别被虫子给咬死就好。”

“我要是被虫子给咬死了,也是被你这只虫子咬死的,过来扶我起来,出去看看,总躺在这里不能解决问题。”

“我本想出去的,但是留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上官暮雨苦着脸,很忧愁的样子。

就在这时,苍野的声音从帐篷外面传了进来:“老板,你醒了吗?”

“嗯,进来!”

“老板,您终于醒了。”

苍野拎着枪弯腰低头走了进来,在银夜漠面前蹲下身子,脸色极其不好。

“苍野,还剩下几个人?”

“老板,您不用担心,只要还有我苍野在,就一定将老板平安带出去。”

银夜漠沉默了片刻,苍野的话,让他明白那些人都已经死掉,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和上官暮雨这个女人。

两个男人,一个浑身无力连爬起来都困难,一个男人,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还要保护他。

银夜漠伸手无力地在苍野的肩头拍了一下笑道:“比这更难的时候,我们也过来了,只要不死,总有机会的。”

上官暮雨望着银夜漠,眼前的男人虽然虚弱,脸色苍白如纸,这几句话却是霸气无比,浑身散发出王者的气息。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对他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雨儿,看够没有?是不是被我给迷住了?”

“别用那么亲热的称呼叫我,别用那么煽情的语调和我说话,我和你很熟吗?”

“不熟吗?我浑身上下,什么地方你没有看过,雨儿,你看光了我,要对我负责。”

“哼,贫嘴……”

上官暮雨不屑的哼了一声,掉过头去,不再理他。

银夜漠表情有些深邃,被女人这样看,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太多的女人,会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但是这个女人的目光不同,那清澈的眸子中,没有那些女人看他时的**和爱慕,目光虽然是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一种感觉,她是在通过他看别人。

这样的感觉让银夜漠不快,这个女人通过他,在看谁?

“老板,我们是否要立即上路?”苍野低下头来提醒。

他已经不想再这个见鬼的地方,多停留一天,昨天半夜,他发现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变成了碎片,另外两个人,他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不敢走的太远,那些人都死掉他也不能冲动,他必须要保证银夜漠无事。即便是银夜漠真的有什么事情,也要在他死后才行。

在这个热带丛林里,最令人畏惧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以什么样的方式死掉。

苍野心中清楚,待在这里每多停留一分钟都是危险。

“嗯,你去做一个拖着我走的工具!”

第24章 他是毒枭?

第24章 他是毒枭?银夜漠身上的毒刚刚清除,现在四肢无力,无法动弹。"

却又不想让他们陪着他在这个危险的丛林里久留,便让苍野临时给他担架的下面用竹筒制作了几个简易可以滚动的筒子,中间用藤条穿上,将担架绑在上面,拖动时就可以向前滚动。

这样省了很多的力气,苍野和上官暮雨也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一路上可能面对的危险。

“休息片刻。”

银夜漠淡淡地说了一句,苍野立刻停下脚步,将套在肩头的绳子抖了下去,走到银夜漠的身边蹲下:“老板,您怎么样?”

“我很好,弄些吃的吧。”

“是,我去弄。”

苍野起身,目光从四周扫过,他不敢离开太远,也不敢随意去打猎,只能在附近搜寻可以吃的食物。

“雨儿,过来,我教你用枪,在这里不会用枪怎么行。”

银夜漠伸手,握住上官暮雨的手,微笑着教她如何用枪。

用枪的过程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如何可以有准确率。

很快上官暮雨就在银夜漠的专心指导下,学会了用枪,射了几枪,准确率还不错。

“雨儿,你真是聪慧啊,没想到你一学就会。”

上官暮雨魅惑的对他眨了下眼睛,然后将手里的枪指向了银夜漠。

“你是毒枭对不对?”

这种疑虑,一直就在上官暮雨的心中,只是她没有点破。

“怎么,想杀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杀了我,岂不是谋杀亲夫?”银夜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上官暮雨会对他开枪,反而戏谑的笑。

他幽怨地看着她,唇角带着柔和到令人沉沦的笑容,目光微微波动。

上官暮雨忍不住放下枪,伸手抚摸上银夜漠的脸庞,盯住了他的眸子,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笑容,给她太过熟悉的感觉。

可是在哪见过呢?她又想不起来。

上官暮雨的目光给银夜漠的感觉,又像是在穿透了他,在看别人。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用力,上官暮雨没有防备,跌倒在银夜漠的怀中。

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边:“雨儿,和我在一起时,你的心中只能想着我,眼中只能看着我,你要记住我的话。”

上官暮雨抗拒的皱眉,可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就耳边,又让她浑身发软。

“老板,吃东西吧。”

苍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打断了银夜漠的好事,银夜漠瞪了他一眼,苍野不由得一缩脖子。

没想到老板真的对这个丑女有意思?难道老板的品味变不同了?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事,看到老板跟这个丑女亲近的一幕,他的心竟然紧缩了一下。

“拿过来吧。”银夜漠打断了苍野的思绪。

苍野把附近采集的野菜,鸟蛋和蘑菇放在一起煮熟,热气腾腾的汤飘荡着醇香的气息。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迅速地用饭,然后继续赶路。

多在这里停留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

上官暮雨在前面用扫帚开路,将草丛中隐藏的毒蛇和昆虫驱走,身后苍野拖着担架,三个人默然行进。

终于快到了之前和飞蚜约定的回合地点,苍野长舒了一口气。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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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欠了她一条命

第25章 他欠了她一条命一声枪响,从上官暮雨的手中发出,两个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手中的枪,子弹已经射了出去。、.

“唔……”

苍野闷哼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一道寒光闪过,小腿上有一大块皮肉从他的腿上飞起,落在远处。

一条古怪奇异的怪蛇,在地面上翻滚着,狰狞的三角形头颅,吐出血红的毒信。

身上斑斓美丽的花纹,让上官暮雨一眼就认出了,这条蛇的毒性不是一般的毒。

她收回手枪,迅速地用布条绑在苍野的小腿上,低头用嘴去吸取他伤口上的毒血。

“丑女,你疯了吗?这样你会死的!”苍野连忙一把推开她。

“不想死就别动,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上官暮雨手中寒光一闪,在苍野的腿上割了几道口子,同时将银针插入。她再一次低头,唇向苍野的小腿凑了过去。

“丑女,用嘴吸毒血,你会中毒而死的。不用管我了,只要你能带老板离开,我苍野就算是死了也会感激你。”

“别动,没有文化真可怕,用嘴吸毒蛇的毒,不会死的。”

“丑女,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个热带丛林里,任何微不足道的危险,都有可能会致命,而他潜意识的不想让她为自己去涉险。

“你只要答应我带老板离开,我苍野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了!”苍野看了银夜漠一眼,无惧的说。

“放心,我还不至于会为了救你这样的混蛋男人,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上官暮雨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

苍野咬牙切齿,明知道上官暮雨也是好意,却被她的一句话给气得直想骂人。

他苍野是不是命中注定,跟这个丑女反冲??怎么几次都栽在她手上?

这次更好,他一个大男人反而被她一个女人救了?!

“苍野,让她试试。”

银夜漠紧张地盯着苍野的小腿,对上官暮雨咬牙道:“不行就砍断他的小腿,残废不要紧,只要有命在就好。”

苍野的身体不由得一哆嗦,脸色微微一变,与其成为一个残废,他宁愿死在这里。

“老板……不……”

“听我的!”

银夜漠的语气加重,苍野低下头去不再多言,老板的吩咐,他从来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上官暮雨将唇贴在苍野的伤口上,用力把那些毒血吸取出来,吐在地上。

很快,从苍野伤口流出的黑色毒血,就变成了殷红的血。

上官暮雨再吸取了几口,见完全是红色的血才停了下来,用刀将伤口附近的皮肉都削了下去,给苍野上了药包扎起来。

“这是解毒药,嚼碎吃下去。”

上官暮雨递给苍野两粒药丸,她也将两粒药丸塞入口中。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苍野便看到上官暮雨的粉红的唇就变得青紫肿胀起来,不由得满心愧疚。

“丑女,我欠一条命,不管你想要都可以拿去,以后我苍野一定会把这个情还给你。”苍野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要你还什么情,只要你以后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可以了。”上官暮雨不介意救他,何况在这样危险的热带丛林里,多一个同伴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有利的。

第26章 怀疑她的身份

第26章 怀疑她的身份她转身走到那条毒蛇的旁边,毒蛇已经死透,七寸处中了一枪。、.

上官暮雨用手中的匕首挑起毒蛇,剖开蛇腹取出蛇胆,从毒蛇的毒囊中小心地将毒液取出收了起来,然后她将这条毒蛇也收入袋子中。

不能浪费了,毒性这么强的毒蛇,绝对是难得一见的,要不是来这个热带丛林里,她恐怕一辈子也不能亲眼见到这种类型的毒蛇。

这条蛇全身都是宝,不仅蛇胆可以用药,蛇身也能熬半锅汤,在这个很少能弄到食物的热带丛林里,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银夜漠盯着上官暮雨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暗芒。

回去后,他一定要派人查一查,这个古怪女人的来历。

虽然她的那双眼睛,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这么丑’的一张脸,他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她。

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在这个鲜为人知,连男人都惧怕的热带丛林里,她却深谙生存之道,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会医术、懂得毒性,这不是一般女人会掌握的知识。

她不会是对手故意留在他身边,刺探他的情报,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吧?

可是对手真的要安排个女内应在他身边,也该挑一个长相出众的,这个女人除了眼睛炯炯有神外,外貌也难怪被苍野一直唤作丑女,实在有够难看的。

那皮肤上布满的红疹,根本让人连她的五官都不想再一看。

何况她自己不是会医术吗?为什么皮肤生了这么难看的红疹,也不为自己医治一下?

还是说这些红疹,是她对自己真实身份的一种掩饰呢?

这些疑虑,一直都徘徊在银夜漠脑子里,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调查她。

上官暮雨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银夜漠正用一种深邃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她,只是一眼,便让上官暮雨感到浑身都被锁定,不由得从心底涌起一股深重的寒意。

这个男人开始怀疑她了?

他是毒枭,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如果不是身陷这片诡异的热带丛林里,她可能早就想办法逃走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即便是离开了,一个人也走不了多远,还是跟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更安全。

上官暮雨走回到银夜漠的面前,将手中还带着温热的蛇胆,塞入他的口中,却故意弄破了一点,渗出胆汁。

银夜漠的眉微微一挑,极度的苦涩在味蕾上跳动,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咽下蛇胆,没有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但冷峻的面容,却让上官暮雨打从心底发寒。

不会是惹怒了这个撒旦吗?万一他伤好了,要报复自己怎么办?

上官暮雨忽然间就觉得浑身发冷,感觉自己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她心虚地扭头去查看苍野小腿的伤,毒大部分都已经从毒血中排了出去,但是那肿胀到几乎透明的小腿,显然是难以行走。

苍野回头看了银夜漠一眼:“丑女,你带着老板先走吧,我恐怕要留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第27章 你的命是我的

第27章 你的命是我的上官暮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在这种危险的热带丛林里,留下来只会死路一条。、.

苍野竟然肯为了银夜漠,肯独自留下来一个人等死,看不出他还挺忠心的。

“他要多久才能走路?”银夜漠微微眯眼,似很忧虑的问道。

“肿胀消退之前,他都不能走路,可能要一天,也许是两天。”上官暮雨将配制好的药物,敷在苍野的小腿上。

这种毒能保住命,没有砍断苍野的小腿就够幸运了。也是苍野的手快,当机立断就削掉了中毒的肌肉,她的手中也有对症的解毒药,否则他就是不死,这条小腿是绝对保不住的。

银夜漠忽然从担架上爬了起来,摇晃着站直了身体。

“雨儿,把苍野放到担架上去,我走路。”

“老板,不可以,您的伤太重,不用管我,让丑女带您先走。”

“苍野,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老板,这一次,就让我违背您的命令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上担架的。”

“雨儿,将他拎上去!”

银夜漠一声令下,上官暮雨这次倒配合,一把拎起苍野,将她从地上拎到担架上。

“该死的丑女,放开我!”

“我这个该死的丑女,刚刚救了你一条小命,别忘记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现在给我乖乖在担架上躺着。你要是死了,我以后到哪里去收取本金和利息?”

“你一个女人带着我跟老板,怎么走得出去?何况后面还有豹爷的人追击!”

“那是我的事!”上官暮雨扬起下巴。

苍野此时趴伏在担架之上,他的一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酸软无力,冷汗浸透了衣襟。

哼,这个男人,都这时候了还要嘴硬。

“雨儿,我们走。”

银夜漠懒得去跟苍野争辩,口气强硬的命令,伸手拿过上官暮雨手中的扫帚,踉跄着走到前面开路。

可是他毕竟中毒刚清,伤势未愈,就算是条硬汉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

上官暮雨一把将银夜漠拖到自己的身后,伸手将苍野躺的担架绳索套在肩头:“你跟在我后面,别以为你是撒旦,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就可以横着走。”

“雨儿,我们是同类啊,我看你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我们两个人,果然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上官暮雨不满的撇撇嘴,这家伙现在连路都走的歪歪斜斜地,还有心情调戏她。

银夜漠一只手搭在上官暮雨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支撑在地上。

上官暮雨忿忿然瞪了他一眼,她还真就不该管他们。

此时她一边要拖着苍野的担架,银夜漠那个自称撒旦的家伙,还靠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半死不活地把一半的体重,也压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暮雨一个女人,要驮着两个大男人,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走了一段路之后,银夜漠摇晃着挺直了身体,不再靠在上官暮雨的身上,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他浑身发软,双腿打颤。不是他想占便宜,是他真的没有力气走这么久,不得已才靠在她的身上。

第28章 他的人来了

第28章 他的人来了上官暮雨在心中叹息,伸手挽住了银夜漠的手臂,将他从她的身前拖到背后,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

“跟在我后面,靠在我背上。”

“雨儿,你已经很累了,看你满身的香汗。”

银夜漠轻笑,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身上滑落,他将双手搭在上官暮雨的肩头,借助她身体的支撑,一步一步跟在上官暮雨的身后向前走去。

上官暮雨咬紧牙关,用最后的体力支撑。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拖着一个大男人,背后还差不多背了半个,她的体力透支的很严重。

“雨儿,休息下吧。”银夜漠望着她,眼里有着担忧。

“不能停下。”

上官暮雨苦笑,她体力透支太多,就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持,才能继续走下去。一旦停下来,很可能就再也没有力气和精力带着两个大男人走下去。

她身体前倾,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肩头如有千钧重,她感觉可能下一步,她就会累的倒在地上。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密集的枪声响起。

“砰、砰……”

上官暮雨心下一沉,是那些追杀银夜漠的人追上来了吗?

她加快脚步,在枪林弹雨里前进。

“等等,是我的人来了!”

突然,银夜漠停下脚步,抬手,将手枪上的消音器摘掉,对空中放了一枪。

清脆的枪声,传出很远,在丛林的夜空中回荡。

“老板,老板……”

远处,传来激动的呼喊,众人高声的呼喊,声音越来越近。

“我在这里!”银夜漠高声喊了一声。

“老板!”飞蚜老远就朝他们招手,激动地浑身发抖,迈步就朝这边走来。

终于靠近银夜漠,他带着一干手下,和前来救援的人汇合在一起。

“飞蚜,你去拉着担架,蚊子,你扶着我。”

“老板,您没有事情,太好了,太好了!”

蚊子激动起来,能从这样的热带丛林里逃生,真是不容易啊。

上官暮雨体力透支太多,她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一觉。

她走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一帮男人。

银夜漠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的看了很久,他明白这一次若不是有这个古怪的女人跟他们一起,他恐怕难逃一死。

虽然上官暮雨救了他的命,也救了苍野的命,但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苍野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凑近银夜漠的身边。

“老板,要查清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然,留这样一个女人在您的身边,很危险。”

虽然上官暮雨也救了他,但她的身份的确可疑,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带着他们两个身负重伤的男人逃亡,离开这片热带丛林的。

“她对我没有恶意。”

银夜漠微微一笑,上官暮雨若是对他有恶意,就不必费力为他取出子弹解毒,更没有必要跟随他们一起待在如此恐怖的丛林里。

“或许,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秘密,不畏惧这样的丛林。或许,是有心人的安排,才有她的出现。”

“她的身份,回去后我会调查清楚的。”银夜漠谨慎的说。

第29章 我们就此别过吧?

第29章 我们就此别过吧?“老板,您感觉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

银夜漠无力地靠在蚊子的身上,蚊子单手揽过他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出丛林。

“老板,老板!”

众人恭敬地低头,向银夜漠鞠躬。

有人抬过担架,蚊子将银夜漠放了上去。

“老板,我们是否立即上路?”

“蚊子,派个弟兄扶着跟我一道回来的那个女人,她太累了。”

“是。”

上官暮雨此时已是双脚发软,蚊子叫过一个大汉,将她直接就背到了后背之上。

上官暮雨也没有拒绝,她已经没有力气走路。

“走吧,这笔账以后再跟豹爷算!”

“是,老板。”

昏昏沉沉,上官暮雨在大汉的后背上睡了过去,疲惫袭击了她。

“老板,那个女人……”

蚊子俯身弯腰,跟在银夜漠的担架旁边,回眸看了大汉身上的上官暮雨一眼。

“是她救了我跟苍野的命,以后让她跟在我身边。”

“是,老板。”

蚊子不再多问,一路疾行,这里仍然是对方的地盘,他们要尽早离开。

朦胧的曙色,模糊地透过茂密的丛林,在地面上洒落斑驳,跳动着。一抹天光从东方渐渐扩大,露出通红的笑脸。

上官暮雨浑身酸痛,一缕曙光照映在她的脸上,她的唇仍然青肿,如两根香肠一般挂在脸上,皮肤仍然是红疹未退。

蚊子跟飞蚜皆是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他们一定要带这个女人上路。

要说老板看上她了吧,这女人长得这么丑,也能入老板的法眼?

“老板,休息片刻,您吃点东西吧,前面就要到我们的地盘了!”

队伍停了下来,众人悄无声息地在丛林中休息,喝水吃东西恢复体力。

银夜漠点点头,飞蚜又问:“那个女人,要喊她起来吃点东西吗?”

“不必,让她休息吧。”

银夜漠目光柔和,看了一眼靠在手下身上仍然在睡梦中的上官暮雨。

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也能睡着,真是不简单。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多时,上官暮雨揉了揉眼睛,发现她仍然在大汉的背上,只是似乎换了一个人。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大汉轻轻地停下脚步,将上官暮雨放了下来:“女人,你救了我们老板的命,别太勉强了,不行就让我背你走。”

“不用了!”上官暮雨下地,感到体力恢复了不少,长舒一口气。

“什么时候了?”她来到银夜漠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抬了起来,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表。

“下午三点了,你吃点东西我们再走。”

银夜漠温和地一笑,看得手下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的老板,什么时候学会在女人面前这样笑了?

蚊子看了另一边担架上的苍野一眼,苍野点点头,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点头。

“好了,看你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此别过吧?”上官暮雨看完时间后,又帮银夜漠重新检查了一遍伤势,遂拍拍手说道。

第30章 亲自送她回国

第30章 亲自送她回国“你要走?去哪里?”银夜漠眼眸一寒,一把握住上官暮雨的手。:

“当然是回国啊!”上官暮雨理所当然的说:“撒旦,你别忘了,你可是当着你那么多兄弟的面,亲口答应我,只要我救了你一命,你就会放我回去,你现在不是想食言了吧?”

“我银夜漠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话过,只是现在你身无分文,又不懂泰语,就算我放了你,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吗?”银夜漠威严的挑眉,说出来的话有种令人心悸的气势。

上官暮雨微微眯眼,心里盘旋着银夜漠说的话。

的确,她现在狼狈之极,又身无分文,恐怕她这个样子,就算回到小姨的身边,小姨也认不出她来了吧?

见上官暮雨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银夜漠继续开口:“不如你先跟我回去,等安顿好后,我再给你一笔钱,算是你救我一命的报酬,再派兄弟亲自送你回国,你觉得如何?”

上官暮雨考虑了一下,只能先点头答应:“好吧。”

倒不是她贪图银夜漠给她的报酬,只是自己这样狼狈的回去,小姨一定会担心的。

她可不打算把自己在这里遇到的惊险一幕告诉小姨。

银夜漠似乎很满意上官暮雨的回答,唇角略微勾起,吩咐手下继续上路。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他们离开了这片热带丛林。

“老板,老板……”

肃立,笔直,人人身上散发出彪悍的气息,见到银夜漠从丛林里出来,所有的人都举手行礼,脸上满是敬畏之意……

上官暮雨抬起头来,只见他们站立成四五排,背后停着一排四辆高档的豪华的轿车,各辆车均是世界名牌,打头的是一辆长约8米的至尊级的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轿车。

从大路口到轿车旁边,整整站立着有数百名身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他们并成几排,依次站好,腰间插着轻型手枪,神情肃然的负手直立。

上官暮雨不禁有些傻眼,疑惑的拧紧眉,心中的不安感更甚了。

看他们这阵势,俨然是黑社会才有的排场,难道这男人真的是毒枭?她不会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金三角吧?

正揣测思量着,银夜漠已经搂过她,在黑帮众多手下敬畏的目光下,向最前面的那辆加长型劳斯莱斯轿车走去。

车门被打开,银夜漠径直抱着她坐进了这辆价值上千万的豪华轿车中。

蚊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上官暮雨跟银夜漠并排坐在后面的车座上。

在银夜漠的点头授意下,车子缓缓开启,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

银夜漠合上眼,闭目养神,上官暮雨则转头向车窗外望去。

殷红、粉红、雪白……

红艳如天边的霞光,粉红似盛开的桃花,雪白晶莹纯洁,一片片,浮云般在远处飘荡,风中送来清香的味道,带着一缕飘渺的诱惑。

极目望去,无边无际都是同样的花海,车子就行驶在花海之中。

开得那么灿烂,那么动人,带着凄楚的美,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施展最美丽的魔法,好似一个个俏皮的精灵。

第31章 罂粟花的诱惑

第31章 罂粟花的诱惑花开花落也许只是一瞬间,但在心中却是永恒。

大片无边无际的花海,美是那样的震撼心灵,花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却悄无声息地坠落在了风里,在风中片片飞落,柔软的土地散落着经不住风吹的花瓣,娇嫩嫩的花瓣混杂着泥土的芳香。

就象……初恋的味道。

只是,那美丽的花海中,都是同一种花,美艳中隐隐带着妖异。

“罂粟花!”

上官暮雨被震撼了,从未曾见过如此大片大片的罂粟花海,仿佛望不到边际。

“欢迎来到金三角,喜欢吗?”

旁边的银夜漠微笑着问了一句,第一次看到这大片大片罂粟花海的人,都会被惊呆,被迷惑。

风中的味道,也带着蛊惑的味道。

不同的颜色,同一种花。

只有罂粟花!

“这里就是金三角,罂粟花的故乡?”

上官暮雨问了一句,还是不敢相信,她已经置身于罂粟花的故乡,传说中那个恐怖而又神奇的地方金三角。

“雨儿,你闻到那种味道吗?”

“死亡的味道!魔鬼的美丽!”上官暮雨讽刺的说。

“雨儿,我以为你不该如此说,要知道罂粟花也是必不可少的药材。”

“撒旦,你是用这些罂粟花做药材,还是提炼毒品呢?”

上官暮雨的语调中,满是讥诮,这里的罂粟花做药材的话,足够全世界用上许多年。

只可惜她相信,种植这么多罂粟的人,他们的目的绝非用药,而是要提炼毒品。

又不知道有多少个幸福的家庭,有多少人的美好前程,要葬送在这些罂粟的手里了。

想想都让人觉得寒颤……

“人需要诱惑,能否拒绝诱惑,取决于个人。无知的人怪罪我,因为他们不懂。刀可以切菜,可以削水果,也可以杀人。刀没有过错,就看用刀的人。”

“谬论,和你这种大毒枭理论,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前面是什么地方?”上官暮雨翻了个白眼,不再与他争辩,透过车窗,望向前路。

“我的罂粟王国!”银夜漠无比自信的笑道,眼神傲慢。

上官暮雨当然知道那是他的地盘,可是她关心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地理方位又是如何?

如果搞不清楚的话,她要怎么离开呢?

上官暮雨郁闷的托腮想着。

大概是因为太困太累,之前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轿车开了一段路之后,上官暮雨终于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能够感觉到轻松。

上官暮雨刚想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旁竖立着一个吊架,她还在输液,眼球在房间的轮廓中转动,似乎惊察到她已醒来,一个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身影快步走到她的床边。

“小姐,你终于醒了。早上医生就说你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一个暗红色的泰式衣裙打扮,头发整齐的在后脑疏着发髻的女孩,开心的跑到上官暮雨的跟前,惊喜的叫道。

“你是谁?”上官暮雨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奇怪的问。

第32章 传说中的金三角

第32章 传说中的金三角“小姐,我叫帕雅,是老板专门请来照顾你的!”帕雅跟上官暮雨微笑着介绍。"

上官暮雨从这个泰国女孩帕雅的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医生说是因为她给苍野吸毒的时候也中了毒,再加上长途跋涉,体力消耗过度,导致高烧不退。现在她体内的毒基本上都已经清除了,这才醒了过来。

“这个医生真厉害,不枉老板专程从美国把他请来。”帕雅边说着边给上官暮雨倒了杯水。

“银……”或许太久没有说话了,上官暮雨的舌头有些僵硬。

但她疑问的眼神被帕雅看懂了,她笑着解释:“老板这些天都有来看你,只是今天刚好跟英国人有生意要谈,这才走开了!不过小姐你不用担心,老板很快就会来看你的。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身上的红疹,那个美国医生说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他给你吊了水,很快就能恢复了!”

“什么??”上官暮雨被帕雅最后一句话惊到。

她连忙抬起手臂一看,肌肤上的红疹已经褪去了不少,想必脸上的也淡去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的真实容貌就会显露在人前。

上官暮雨可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有时候女人容貌太美,反而会遭来厄运。

她宁愿自己丑一点,至少在这个罂粟的金山角,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小姐,你不高兴吗?”帕雅奇怪的看着上官暮雨的反应,

上官暮雨僵滞的一扯唇,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没事,能治好当然好了。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绝不能让人看见她的真实容貌,最好是在她的脸恢复之前逃走,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重要。

“很抱歉,我也是刚从曼谷来的,只知道这家医院是在金三角的佤邦地区,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帕雅的表情有些茫然,看上去她不像是在说假话。

金三角地区各方势力混杂,看帕雅只是一个普通的泰国姑娘,或许她只是被银夜漠单纯的从曼谷聘请来照顾她的,其它的事,她一无所知。

“如果不让你为难,你能给我介绍一些金三角和这个地方吗?”

“金三角是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这一地区长期盛产鸦片等毒品、大量种植罂粟,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使‘金三角’闻名于世。‘金三角’的范围大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乌多姆塞省,等地。”

“那么这个所谓的佤邦呢?”

“佤邦由南、北两块地区组成。北面地区位于缅甸东北部,东北面与中国云南省临沧地区,和西双版纳州的接壤。北面与缅甸第一特区果敢相连,南面与缅甸掸邦第四特区相邻,西面至缅甸第二条大江萨尔温江,滚弄、当阳等城镇隔江相望。南面地区与泰国接壤。”

“好复杂啊。”

上官暮雨蹙起秀眉,如果她一个人就这么逃出去,一定会迷路的!!

第33章 囚禁她在这里

第33章 囚禁她在这里上官暮雨站在病房的窗口,久久在夜色中凝望远处。

“这里离云南很近了吗?那样的话,我是否就可以通过云南回到国内?”上官暮雨一个人喃喃自语。

“想回国吗?”

低沉满是质疑的声音,在上官暮雨的背后响起,苍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很复杂。

“我是中国人,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上官暮雨转过头去,直视苍野的眼睛:“麻烦你转告你们老板,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请他尽快派人送我回国。”

苍也眼里一闪而逝了一抹什么,盯着她的眼道:“你以为金三角这个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何况医生说你水土不服,你应该安心留下来好好休养。”

“我不需要!”上官暮雨面色不耐的说,“你们之所以把我留在这里,是想查清楚我的身份吧?”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救了这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现在反而把自己陷入这种困境,难以脱身。

“女人,不管老板是什么原因要留下你,没有老板的允许,你就不能离开,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苍野看着她说,语气里既是担忧,也是警告。

“这是你的威胁吗?”

“是实话。”

“这里地处高寒山区山,山多坝少,地势复杂,到处是危险,你不要乱跑,否则很危险的。”

苍野用略带忧虑担忧的目光看着上官暮雨,不得不好心的提醒她,佤邦形势和地形都十分的复杂,是毒枭们的乐园,乱闯只有死路一条。

而她毕竟救过自己一条命,他今天来本来是想跟她道谢的,没想到竟被他发现她想要离开。

“我明白这里的危险。”

上官暮雨微微一笑,但这里终归不是她驻足的地方,只是对这里太过陌生,她不知道该向何方走。

但是她总能想到办法的,一直留在这里,跟在这些毒枭身边,始终不是长远之计。

“苍野,你跟了他很久了吗?”沉默良久,上官暮雨突然换了一种口气问。

苍野点点头:“女人,老板对你是不同的,我能看出来。老板,从来没有如此欣赏过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上官暮雨知道,即便是自己对苍野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敢为了她背叛银夜漠的,对那个男人的命令,他从来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女人,听医生说你脸上的红疹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医院已经给你用了药,你很快就能恢复了,说不定到那时老板会对你刮目相看。”苍野这样劝她,其实他自己也很有兴趣想看看,上官暮雨恢复容貌后的模样。

他们老板现在对这个女人的欣赏,无非是她在丛林中表现出的果敢跟男人都鲜少有的冷静和毅力,如果她不是这么丑,甚至是个美女的话,老板会不会以另一种眼光去看她,而他又会不会还有机会呢?

上官暮雨苦笑一下,那才是她真正担心的。

银夜漠这样的毒枭,或许会放走一个救命恩人,但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

所以她绝对要在容貌恢复之前离开这里。

第34章 撒旦的诱惑

第34章 撒旦的诱惑医院的周围种植着无边无际的罂粟花。

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张驰妖冶,极致的艳丽中带着说不出的妖异。致命的绚丽,透着无限的诱惑。

罂粟花傲然怒放。

风拂叶飘,只为心弦动,这罕见之美能致人死地的危险。

忍受着那飘渺致命的香,沉迷在罂粟迷人的芬芳之中。

白,晶莹剔透如雪,纯洁的表面下,是死亡的苍白。

红,殷红艳丽着,罂粟之美让人心动,可是罂粟迷人的芬芳背后却是让人难以摆脱的致命之毒,纠缠不止,不死不休。

如何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上官暮雨深深叹息,闭上双眼。

距离上次苍野来看她,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医院里休养,每日就在这里看这无边无际的罂粟花海。

这家医院规模虽然不大,却是有着最为精良的医疗器材和最高明的医生。

之前苍野跟银夜漠都住在医院里面疗伤,这里同样是一个禁地,不允许随意出入,而其中许多的地方,有带枪的守卫森严地把守着。

望着眼前的罂粟花海,上官暮雨总是会想,是否这个医院的表面是为了这里的人治疗疾病,外伤,内在就是一个提炼毒品的基地。

她不想多问,只想尽早离开,远离这个美丽的死亡诱惑之地,远离那个撒旦男人。

罂粟的风情,迎风摇曳的纤弱美丽,是禁锢灵魂的枷锁。

即使闭上眼睛也抵挡不了那致命的诱惑!

肆意地开放,大片地占据,乐于征服,无往不胜,是生命中不可预知的美丽冒险……

上官暮雨微微叹息,美到令人震撼,即便是那样死亡的美丽,带给她的仍然是说不出的震撼。

处于大片大片的罂粟花海中,回归大自然的感觉,风中送来一缕缕飘渺的罂粟之香,迷醉人心。

极目望去,到处是一片片的花海,在风中舞动蹁跹的舞步,跳起死亡的舞蹈。

上官暮雨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花,构成汹涌的海洋,起伏的花,如海浪一**。

“罂粟花,真的很美,如此大片的罂粟花海,带给我的是震撼,也是死亡的信息。一旦沉醉在其中,再难以自拔……”

红艳如火,莹白似雪,粉红若霞……

“很美吧?”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触动人心的磁性,在上官暮雨的身后响起。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但男人特有的嗓音,还是让她一下子就反应出来,来人是谁。

“死亡的美丽,撒旦的诱惑。”

“你能拒绝吗?”

银夜漠来到上官暮雨的身边,笑着问了一句。

上官暮雨转过脸去,面无表情的直视向他:“我记得我们之间有个约定,我救了你的命,你放我自由!”

“难道留在我的身边,你就没有自由?”

“我想离开这里,请你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送我出去。”

“你想回中国?你的家在哪里?”银夜漠探究的眸子对上她的。

上官暮雨却别过脸去,避开他的眸光。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的家在何处,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更进一步调查出她的身份。

第35章 我们曾经见过吗?

第35章 我们曾经见过吗?上官暮雨茫然地凝望无边无际的美丽花海,转过头来看向他:“撒旦,我们曾经见过吗?”

银夜漠微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吗?彼此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们之前早就认识了。

可是她想不起来,他亦然……

他已经派人多方调查过眼前这个女人,得到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信息。

她是中国的学生,已经快毕业了,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给她留有一笔遗产,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个性独立,有个在泰国的小姨一直照顾着她,这次她之所以会来泰国,被豹爷的人劫持,就是因为她那个小姨是泰国的导游,她是来泰国旅游的。

这些最基本的身份、家庭、地址资料,被他查出来并不奇怪,但令他始终觉得,这些资料还有保留。

试想一个出身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如何在那样的热带丛林里求生?何况她还成功救治了他跟苍野两个人的性命。

如果没有上官暮雨,银夜漠敢肯定,他跟苍野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怀疑她的身份,这个女人似乎有着丰富的热带丛林的生存经验,否则是绝无可能在那样的恶劣环境下,还能够保持理智跟冷静的。

何况他对她始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禁让银夜漠怀疑,他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上官暮雨根本就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再在他面前出现。

她的目的是什么?

要他的性命,还是探取情报?

银夜漠的手,按住上官暮雨的肩头,手指从她细嫩的脖颈上滑过。

只要他收紧手,微微用力,就可以捏碎她的喉骨,或者扭断她的脖颈。

上官暮雨回眸,疑惑地看着银夜漠,还是有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曾经破碎的残片,那些记忆模糊不清,重叠在一起,杂乱无章。

波光潋滟的眸子,邪魅的笑意,优雅的举止,贵族上位者的气质;凌厉的眼神,冷漠的表情,无情的态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为何我总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想不起来,有些东西很模糊,但是我一直想不起。”

“留下来,或许你会慢慢想起!”银夜漠嗓音蛊惑的说,冷峻的外表,优雅而迷人。

“留在这里?”上官暮雨微微有点迟疑。

“我已经让最好的医生替你治疗过了,你脸上的红疹很快就能清除。”银夜漠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浓重的寒意。

到那时,她恢复了容貌,他也能真正看清楚,这个女人他之前是不是认识过她。

“是吗?”

上官暮雨伸手,将银夜漠的手放在手中摆弄着,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想起什么。

他们或许曾经真的认识吧,不然她拉起他的手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自然?

他们以前是有多亲密过,为什么她一点想不起来了呢?

上官暮雨放开银夜漠的手,问道:“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第36章 出逃

第36章 出逃“还要休养一段时间,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我们的命,是联系在一起的。!”

银夜漠伸手,从背后搂住上官暮雨的纤腰。

熟悉的味道,男性的气息,钻入上官暮雨的鼻孔,她竟然觉得熟悉而亲切。

似乎有一张脸庞,在她的心头晃动,邪气的笑容,灼热的眼神……

几张模糊不清的脸庞,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啊……”

银夜漠闷哼了一声,退了两步,捂住小腹,这个女人,竟然敢偷袭他。

“听着,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想做你的女人,送我离开这里。”

她的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很难惹,千万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否则她将永远逃不出他的手心。

“雨儿,不要心急,等你的伤势完全康复了以后再说吧,你待在这里也很好,何必非要急于回去呢?”

“因为我不想和撒旦在一起,珍惜生命,远离撒旦。”

银夜漠危险的靠近上官暮雨,手臂,揽上了她的纤腰。

“要是我非要靠近你,如何?”

“女人,你……”

银夜漠的身体突然后退,冷汗从额头渗出,上官暮雨没有回身,一个肘锤重重击在银夜漠的肋下。她没有太用力,因为银夜漠的肋下本就有伤,体力也没有全部恢复。

“撒旦,我不是你的玩物。”

说完这句话后,身形飘起,上官暮雨从窗口飘了出去。

这里是顶层,从这里可以遥望远处的美丽景色,尽收入眼底,她攀援窗棂,上了楼顶。

“撒旦想留下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想办法离开吗?”

“把她请回来,如果她不肯回来,就打断她的腿带回来。”银夜漠冷鸷的对手下交代。

“是,老板。”

上官暮雨从楼顶下到地面,俯身飞快地向远处的花海奔跑过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只想逃离。

“最好就是抢到一辆车子,从这里逃出去,那个撒旦,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中国女人,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几条彪悍的大汉,手中端着枪,从四周冒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纵身,手中的枪也举起:“别以为就你们的手里有枪。”

“老板请你回去,你最好听话,否则伤了你,我们概不负责。”

飞蚜冰冷的目光,阴沉地盯着上官暮雨。

“砰、砰……”

十几颗子弹,落在上官暮雨身边的土地上,翻开了泥土,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洞穴,炸出几个坑洞。

上官暮雨连动也没有敢动,周围都是枪,要是妄动,很可能会被流弹伤到。

子弹太多,带着冰冷死亡的气息,从她身边掠过,只有数寸的距离。气流在身体的周围的回荡,她不以为,她的速度会比子弹更快。

“中国女人,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飞蚜请你回去?”

“你们要杀了我?”

“不会,但是你不要逼我们。”

飞蚜阴冷地笑,脸上带着浓重的狠戾,目光阴森地盯着上官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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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用枪打断你的腿

第37章 用枪打断你的腿“如果你不肯主动跟我们回去,我会用枪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不能逃跑。老板的吩咐,你若是不肯自动回去,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爬回去。”

上官暮雨的心狠狠一颤,她相信飞蚜说得到就做得出,绝不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手下留情。

别看他长得白皙干净,比银夜漠跟苍野看上去稚嫩许多,跟个大学生似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狠毒。

“你只有一支枪,一个人,我们可是有数百人,甚至上千人,女人,回去吧。老板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别让我们为难。”

蚊子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上官暮雨,劝了几句。

毕竟她是他们老板跟苍野哥的救命恩人,他不想看着她就这么白白丧了命,好歹先劝劝看。

上官暮雨颓丧了,这里到处都是手持微冲和各种枪支的士兵,人人是全副武装。都是银夜漠的部下,布满每一个角落,她能杀死一个,却不可能从几千人的包围中,逃出去。

无奈,她收起手中的枪,这些人都毒贩子,每日在刀尖枪口讨饭吃,是悍不畏死的凶徒。

他们每天贩毒,这些人的罪,都够枪毙十次有余。

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向医院走了回去,与其被打断双腿爬回去,她还是自动回去的好,下次还有机会逃走。

“老板,我们把中国女人请回来了。”飞蚜恭敬地鞠躬,在门外报告。

“你们没有伤到她吧?”

“老板,算她识相,自动回来见您。”

“请她进来。”

“是。”

有人打开门,银夜漠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去看上官暮雨。房间中有几个男人,手持武器沉默地站立在旁边的角落中,为上官暮雨打开门的,正是苍野。

苍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向上官暮雨笑了笑,微微摇摇头向她暗示什么。

“你是在暗示我别惹怒那个撒旦吗?”

上官暮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苍野,苍野点点头关上房门,低头退到一边。

“撒旦,你满意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逃不掉的。”

“算你狠,你想怎么样?”

“等你容貌恢复,我的人调查出结果,或者你自己说出你的真正身份。”

“您可是金三角的大毒枭,是催命的撒旦,您怎么就连我一个小女子的身份,也查不出来吗?”上官暮雨含沙射影的讥讽,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

“何必呢,你对我的疑心如此大,让我离开不就得了。”

“你以为可能吗?”

银夜漠睁开眼睛,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寒意。

放她离开,怎么可能?

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耍手段,就算她曾经救过自己,也不行!!

他一定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但在那之前他们还是可以再好好的相互了解一下。

“雨儿,关于救命之恩啊,我想了很久,也只能对你以身相许了。”银夜漠沉默了一下,忽然状似认真的开口,黑眸深深噙住上官暮雨的。

她为他治疗开刀,取出子弹解毒,他欠她一条命,要以身相许。

第38章 只能做他的女人

第38章 只能做他的女人何况如果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不管是敌是友,对他也都没有威胁了。

“撒旦,你自己做这样的决定,都不事先问过我的意见吗?”上官暮雨没好气的说道,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你不愿意?”银夜漠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子深不可测。

“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不可能答应做他的女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并不了解,而我愿意给你机会去了解。”

“那我要不要谢谢你?”

上官暮雨把玩手中的枪,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想要逃开,他身上有种禁锢住人心的可怕力量。

银夜漠是撒旦,是金山角的毒枭,大名鼎鼎的毒枭,人称“银爷”,是国际第一号毒枭,也是万人瞩目,一方地盘的帝王。

而她只是一名普通又平凡的中国女人,潜意识的不想和这位撒旦大亨,惹上一点的关系。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只能做我的女人,要是你再逃一次,我会让你永远没有逃走的机会和能力!”

银夜漠的目光,落在上官暮雨修长笔直的双腿之上,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令人心悸心颤的淡笑。

他的语气和态度越是平淡,上官暮雨的心越寒,这个男人用最平静淡漠的语气,能说出最残忍的话。

“你不用担心,为了我的这双腿,我不会再逃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上官暮雨只能暂时妥协,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一直粗壮的手臂拦住了她的道路。

上官暮雨回眸,对银夜漠道:“请你不要太限制我的自由,我不逃走,你也别总让你的人跟着我。”

银夜漠微微挥手,粗壮的手臂移开,上官暮雨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他倒不担心她有本事在他的眼皮下逃走,唯一让他放不下的,还是她的身份。

“老板,我还是查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其它身份!”

这是不久前,他手下最新的调查结果。

一种可能是,一直是他多虑了,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另一种可能,她可能拥有极为隐秘的身份,而那种身份的人,都是某些大国的神秘存在。

银夜漠则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难道她是对方派来,特意给我预备的大礼吗?如此,我怎么可以不收下,让你们失望?”

银夜漠冷笑,他就是国际缉毒组织头号大敌,也就是一直没有证据,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金三角的头号毒枭,但是就是连国际缉毒组织,也拿他没有辄。

他不仅在金三角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帝国,种植、提炼、制造各种毒品,还有属于他的军队、医院、工厂。而在外面,他还是一个大财团的总裁,拥有正式光明正大的身份,一位商界大亨。

耀眼的光环,黑色的幕后,谁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所以银夜漠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上官暮雨很有可能是警方派来的卧底,潜伏在他身边接近他,搜查他的贩毒罪证,交由国际缉毒组织处理。

第39章 帮她离开

第39章 帮她离开回到自己的病房,上官暮雨洗了个澡,便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去。"

她是被一双细腻的手惊醒的,翻身坐起来的时候,看见面前的是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人。

上官暮雨的表情是惊愕的:“你……你是谁?”

“我叫柳月,是银夜漠的未婚妻!”女人高挑着眉望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敌意:“你就是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嗯。”上官暮雨点点头:“不知道柳小姐特意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许你再接近漠。”这位柳小姐倒是爽快,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你放心,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碰巧救了他一命而已!”上官暮雨也实话实说。

“那样最好。”柳月面色冷冽,她的目光中蓦地闪烁出一丝寒光:“否则,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而那一眼寒光却让上官暮雨蓦地打了个寒颤。

这里的男人如撒旦般魔鬼,女人也不好惹,她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等一等!”上官暮雨突然叫住了她。

柳月回过头来,眼里的疑惑像是在说:你反悔了?

上官暮雨下床,来到她跟前:“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会跟你未婚夫沾染上关系,不如放我离开?”

柳月有些错愕,没想到上官暮雨会直接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若是帮她的话,岂不是得罪了银夜漠?

但不帮的话,这个女人虽然样貌不佳,对她构不成威胁,但她毕竟救了银夜漠一命,在银夜漠心里的位置肯定不一样,何况这个女人来路不明,把她留在银夜漠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好,我帮你!”终于柳月下定决心点点头,她走进洗手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她:“听说你身手不错,你帮我关在这里面,换上我的衣服混出去,这样我就可以向漠交代了!”

柳月不愧是银夜漠的未婚妻,她果然精明,虽说是在帮她,却是极力替自己撇清责任。

不过呢,对于此时的上官暮雨来说,任何一个可以逃脱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跟这个叫柳月的女人一起,做那个毒枭的女人。

可问题是,她跟柳月的五官有着天壤之别,怎样才能隐瞒过门外银夜漠派来看守她的那些手下呢?

目光瞥到柳月放置在一旁的皮包,有化妆品跟假发掉落出来,于是上官暮雨有了办法。

戴上与她头上类似的红色假发,找出她的粉底厚厚的铺在脸上,粉底的颜色要比上官暮雨的肤色深好多,遮住她有些红疹的脸,何况柳月的皮肤本来就较黑,如果她小心机灵一点,应该可以混出去。

走出门去,门外的阵势着实让上官暮雨吃了一惊。

走廊中每个两米就有两个黑衣黑镜的人相对而立,银夜漠不愧是黑道中的大毒枭,只为了看住一个女人,就动用这么大的场面。

幸好柳月来见她的时候,是戴着口罩的,以免被她身上的红疹传染。

上官暮雨很自然的用口罩遮挡住口鼻,打扮成柳月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走出去。

第40章 成功逃离

第40章 成功逃离还好,外面的那些黑衣人,都对‘柳月’毕恭毕敬的,没有细查。

只是大致看了个形似,也不过问。

上官暮雨好不容易来到电梯口,一个小头目样子的人殷勤的为她按开电梯,更令她紧张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亲自护送她一起进了电梯。

“大小姐,不去看看老板吗?”那男人问道。

上官暮雨摇摇头,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被男人认出。

毕竟银夜漠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她,不许她逃走,若是被发现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人不再说话,显然是以为‘柳月’摆身份架子,也不敢再多搭讪。

电梯终于到了,上官暮雨故作镇定的走下来,冷汗涔涔,从电梯门口一直延伸到大门,仍旧有一对一对的黑衣人相对而立,而围绕整家医院的围墙,也有密密麻麻的人在巡视看守。

真是看守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走出大门的一霎那,所有周边的黑衣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冒冒失失的护士一下子撞到她的手臂上,上官暮雨的心猛然一紧。

护士立即被黑衣人拉到一边,一个黑衣人上前来询问,问她要怎么处置这个护士。

上官暮雨在内心思量了半响,不知道柳月平常遇到这样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可刚刚听那些人叫柳月大小姐,她估摸着这个大小姐应该不好伺候。

表现出不耐的样子,她上官暮雨故作镇定的弹了弹袖子,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显然,她押对宝了。

周围那些黑衣人都没有怀疑,仿佛这是柳月惯常的态度一样,只有那个护士在原地不停的给她道歉。

“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上官暮雨装作厌烦的摆摆手,径直往前走,没有理会那个护士的道歉。

多说多错,何况这样更能表现出柳月的目中无人,很符合她的性格。

上官暮雨调动了她全部的智慧,终于骗过了这群人,他们面无表情的将那个护士拉走了,转回各自的岗位。

冷汗。

果然什么样的老板带出什么样的手下,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装酷的样子,倒像是一场银夜漠的模仿秀。

不过这辈子她是不打算再回到这里了。

这场泰国之旅就像是一场噩梦,逃出去了,噩梦就醒了。

可是下一个问题马上就来了,她没有带身份证,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就算现在逃出去了,又可以去哪里呢?

上官暮雨偷偷蹭了个车,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去曼谷再说。

“小姐,请您出示您的身份证件!”路上她的车被警察拦下。

上官暮雨对警察比划了一个手指:“你好,我是从中国来的游客,身上的东西被歹徒抢光了,麻烦你们帮我送去中国大使馆,或者与我在泰国的家人联系。”

警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真的是个中国女人,便打了个电话让相关人士过来处理。

上官暮雨心里微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41章 回到国内

第41章 回到国内警察把她送去了中国大使馆,很快小姨收到消息,便来接上官暮雨。"

周丽萍见到瘦了一大圈的上官暮雨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小雨,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了,听到你遭遇歹徒劫持的消息,我差一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小姨,不用担心,我没事!”上官暮雨淡淡的摇头,微笑道。

周丽萍不放心的从头到尾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真的没什么事,才略微放下心来。

搂着上官暮雨,周丽萍感慨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上官暮雨也感动的拥住小姨,心里注入一股暖暖的味道。

果然,有亲人呵护的感觉就是好啊。

自从父母离世后,小姨就是这世界上最关心她、照顾她的亲人了。

再次回到踏上回国的土地,上官暮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之前在泰国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可不就是一场噩梦么,她这辈子以后都对旅游有阴影了。

一回国,水土合适了,上官暮雨身上的红疹不用药,也自然消退了。

但是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劫难,差一点连小命都没了,她身心疲惫到极点,回国没多久就病倒了。

上官暮雨得了重感冒,很重很重的感冒,发了烧,拿着温度计测了一下,39.8。

鼻子严重堵塞,嗓子冒烟,还伴随着头晕脑胀之类之类的症状。

她在家里洗了一个烫烫的热水澡,又翻出了感冒药,将两包当成一包来喝,泡的浓浓的,然后躺进被窝里,准备捂汗。

睡到后半夜,情况就明显的不对了。

明明头捂的冒烟了,手脚却依然是冰冷的,就像是躺在冰窖里面。

屋内的暖气似乎一点作用的没有。

就这样,睡了一整夜。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

翻出衣柜里的貂皮大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穿着棉拖鞋,慢慢的下了楼。

上官暮雨是一个人住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里,这是父母遗留给她的遗产,平时家里有两个佣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一个是李妈,一个是张妈。

她出国旅游的时候,给她们放了长假,这时候李妈跟张妈都没有回来,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上官暮雨打开冰箱,里面也是没有一点食物,不想出去,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叫了一个外卖披萨。

拿了一块塞在嘴里,只觉得硬邦邦的,索然无味,油腻的感觉让她甚至感到有些恶心。

生病期间的她,吃啥都没有味道,只觉得一股腊味堵在喉咙里,真是难受。

不想吃了,但是肚子里又饿的慌,只能够硬逼着自己吃。

无聊加上无味,简直就要疯掉了。

就在她纠结于一个披萨的时候,一阵音乐响起。

上官暮雨反应了一下,想到是她昨天刚买的一款音乐手机的铃声。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熟悉名字,她拿起电话,接起

第42章 重感冒了

第42章 重感冒了上官暮雨还来不及说话,炸弹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里猛然炸出:“上官暮雨,你怎么了?这段时间都不见人,连今天的毕业讨论会都不来参加了,你y的在忙什么呢?”

上官暮雨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她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季温晓。、.

她这朋友中气十足,吼的她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不过就是这么大的嗓门,才能让上官暮雨被吼的清醒了一些。

她一查日历,发现已经开学好几周了。

只是因为她在泰国遭遇劫持,回来后又休养了几个星期,浑浑噩噩的度日,连开学了都不知道。

不过她已经大四了,事实上今年一年都要实习,专业课已经修满了,其实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

但是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季温晓了,突然很想见到这个朋友,有朋友在身边,才会感觉不那么孤单。

于是上官暮雨没有顾虑上自己的重感冒,跑回房间,从柜子里找出几件最保暖的衣服,快速给自己穿上。

拿了几本书,象征的塞进包里,看了看时间,好像来不及让司机来接她了。

幸好她住的地方一出去就是大马路,拦辆出租车并不困难。

随便抓了一个同学,赶到毕业讨论会的大礼堂,幸好,还有五分钟才开始,季温晓早占了位置,看到上官暮雨忙朝她挥手。

上官暮雨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她身边。

看到上官暮雨,季温晓似乎很惊讶:“以为你又要迟到了,没想到还是被你赶上了,你坐几路车的,这么快?”

上官暮雨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她,毕竟她的家庭情况很特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孤儿,但是很有钱,父母临死前留给她一笔遗产,她完全不用愁吃喝。

上官暮雨不希望她身边的朋友都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她,所以才一直保密自己的身世,哪怕连季温晓也没有提。

因为她的身世有些复杂,甚至知道的太多,会有危险。

摸了摸自己的因为发烧而发红的脸颊。

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冷不丁灌进来的冷空气让上官暮雨发干的嗓子一阵干咳,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就在这时,讨论会开始,几个教授陆续上讲台,发表他们的就业观点和大学生择业之路。

上官暮雨听的昏昏欲睡,直打哈欠。

说实话,她没有直接听的睡了过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上官暮雨拎起从未打开过的包包,就想离开。

哎,大学生活,真是无聊的要死。

站起来之时,突然见到季温晓正一脸神思的看着她,眸子里带着几分担忧:“小雨,你还好吧?”

敢情这丫头是在担心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说完这句话后,又咳嗽了两声。

季温晓摸了摸她的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天啊,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烧到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敢到处乱跑。”

“我这不是想念你啊,要不也不会带病来陪你听这什么破研讨会!”上官暮雨晃了晃脑袋,好像听完这什么破研讨会,她的脑袋更眩晕了。

第43章 遇见故人

第43章 遇见故人季温晓凑过身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额,上官暮雨被吓了一跳。

突然被她那冰冷的手刺激了一下。

“天啊,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烧到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敢来学校?”季温晓的脸色猛然一变,然后扯着上官暮雨的手臂,“走,我带你去挂个水,看你的脸烧得,再不去看医生烧傻了就不好了。”

带着些微恶毒的话,却在不觉之间,让上官暮雨的心突然有点暖暖的。

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的很幸福。

可能是换季的缘故,校医室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都排着队等着校医给看诊。

季温晓机灵,刚好看到一个人挂好盐水走人,顺手就将包占了那个床位。

等到上官暮雨看诊后,将温度计给医生看了后,医生倒是惊吓了一下,对她埋怨了一句:“烧到这个度数了才来,小心以后脑袋都给烧坏了。”

不过下面一堆病人等着,医生也没有那个心思花功夫在她一个人身上。

问清了她有无过敏之类的问题,就刷刷刷给她开了一张医药单子。

领药的窗口就在就诊室的旁边,很方便,将单子递到那个小窗子,然后按着打出来的小票给了钱,药就给配好了。

接下来,只要乖乖的找到护士,打针就完事了!

上官暮雨捋起袖子,一阵刺痛之后,针头终于被打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着那尖尖小小的针管戳到她的血管里,她就忍不住颤索。

别过头,不去看自己那个被戳着针头的手,任由医生替她将胶带绑上。

就在这时候,一个娇娇滴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深,这里人那么多,我们去外边打吧?”酥软的**,真让人浮想联翩。

“你感冒已经那么久了吗,迟点还有课,乖乖的,在这里挂个水,没事……”低沉暗哑的安慰声,宠溺之味甚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暮雨的心猛然被刺痛了一下,一阵难过的情绪猛然涌上了心头。

来人不是别人,是他们这所大学著名的一对恋人安雅和尹诺深。

公主和王子,绝美的爱情童话。

这对传说中的完美恋人,日前双双参加钢琴大赛,近日返还。

上官暮雨见到这两人如胶似漆的出现,心里有点空。

“好吧好吧,就听你一回,不过你要陪着我哦。”

“当然陪着你,姑奶奶我都已经请好假了,你放心吧,迟点,你就靠着我睡一下。”

“我就知道,深,你最好了。”

鼻子突然有些泛酸,心里好难过啊。

季温晓看见上官暮雨的失神模样,再看看被众人包围的尹诺深,心下了然。

推了推胳膊,问她:“你喜欢那个人?”

上官暮雨摇头。

不,不是喜欢,是比喜欢更深刻的,是依恋,是想念,是刻骨铭心无法遗忘。

尹诺深,她在读幼稚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

那时候她的家里还没有出事,父母都还健在,一家三口生活美满,尹诺深和她是邻居。

第44章 儿时的初恋

第44章 儿时的初恋他们经常在一起做功课,玩智力游戏。,

尹诺深从小就表现得聪明好学,温柔开朗,思考的时候,习惯手托着下巴眉头轻锁。

上官暮雨很喜欢看他思考的模样,很认真,让人心动。

尹诺深有个患脑麻痹的姐姐,他姐姐不止痴呆,还有暴力倾向。

因为他姐姐的关系,没有人敢与尹诺深做朋友。就连上官暮雨,在被他姐姐扯了头发后,再不敢去他家。

可惜他们两家就在隔壁,没办法躲开。

她跌倒的时候尹诺深会帮她擦药,被狗追他保护她,忘记带钥匙他会收容她去他家,不知不觉上官暮雨就习惯尹诺深的保护。

见惯了他坚强阳光的微笑,看到他因为姐姐的死伤心痛苦,心刺痛。

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可是上官暮雨始终相信,一直都相信,尹诺深是属于她的,而且她们会永远在一起,深信不疑。

直到那一天,安雅来到。

那时候的安雅还很小,那么柔弱,睁着惶恐的眼怯怯望着她,仿佛触碰到就会碎裂。

尹诺深担当起保护着的责任,邀请安雅加入他们。

一起玩滑梯,尹诺深小心翼翼护住安雅的每一个动作,没注意到上官暮雨的摔倒。

玩跷跷板的时候,尹诺深要求与安雅同坐一端,因为她太轻,太柔弱了。

上官暮雨坐在跷跷板的另一端,心有不满。刚坐下,就被弹飞了出去。

手臂摔伤,幼嫩的皮肤,破裂了一大块。

然而尹诺深却在惊慌地问安雅有没有事,一眼都没有朝她投来。

上官暮雨非常委屈,非常生气,要求立刻回家,尹诺深却连挽留都没有。

那是上官暮雨与尹诺深的最后一次见面。

当天她跑回家的时候,就收到父母遇难,家庭变故的消息。

这段儿时的初恋,被尘封在记忆里,再也没有打开过。

直到今天,上官暮雨又遇到了这两个人。

他们亦如当年一般的亲密,相爱,让周围所有人羡慕,嫉妒。

正想着,外边一个叫声:“护士,帮忙来打一下针。”

声音很大,也惊起了原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上官暮雨身上的季温晓。

季温晓奇怪的看了上官暮雨一眼,拉开隔开两边的帘子,两边的人正好对了个正眼,有些面面相觑。

见此情形,季温晓犹豫了一下,正要拉帘子,却见到外边的那个女孩却是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那甜美的笑容,在上官暮雨看来简直比后妈的苹果还要恶毒。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轻蔑的语气,不屑一顾的表情。

只不过上官暮雨并没有看她,只是把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男子身上。

尹诺深,亦如当年般高大帅气、英俊迷人。

只是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安雅一个人。

在上官暮雨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他竟然不敢跟她对峙,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上官暮雨知道,他是不敢面对她,因为愧疚;也是不想让安雅生气,因为在乎。

经过这么多年了,他想要保护的女人,还是只有面前的安雅。

第45章 邀请她参加生日宴

第45章 邀请她参加生日宴上官暮雨撇嘴笑笑,将目光转回到嘴巴一直开合个不停地女人身上。、.

却惊奇的发现,原来还是一脸笑容的安雅,脸上竟然有种恼羞成怒的样子。

视线疑惑的看向了身边的季温晓。

她怎么了?

无声的交流。

季温晓忍不住噗嗤一笑。

上官暮雨仍然是一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情了?奇怪的人!

好吧好吧,只能靠她自己问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对不起啊,能不能重复一遍?”

或许是上官暮雨那个傻傻的样子取悦了季温晓,她开始跟个抽风一样开始笑个不停。

“你……”

这下好了,安雅脸上那恼羞成怒是掩盖不了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啊,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的事情。

无辜的眼神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真是大无畏啊。

小心肝扑腾扑腾的跳着,上官暮雨那无害的眼神对上安雅那愤怒恶毒的眼神,真的是以卵击石。

不过,奇迹还是存在的,突然安雅的脸上表情一转,跟个京剧变脸一样,又恢复到了和煦如同三月春风。

“这个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在英煌举办生日宴会,希望你到时候来哦!”

说着,安雅从那皮包里拿出一张小小的请柬,做的真是好看,粉红色的,还有亮粉涂着,在上面闪闪发光,正中一个丝绸蝴蝶结。

上官暮雨心中不屑,不知道安雅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毕竟她们有这么多年未见了,突然一见面就送了她一张请柬,她可不认为是好事!

安雅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上官暮雨却熟视无睹。

不过安雅倒是能够自圆其说,面对上官暮雨的不理不睬,仍是一笑,将请柬又放到了她的病床上,然后道:“既然你没有说什么,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那张脸蛋上满满的得意洋洋,仿佛是什么奸计得逞一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真是讨厌的嘴脸。

可是在面对尹诺深的时候,她又会装作一副小女孩似的娇憨跟柔弱,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虚伪至极!

但是尹诺深就吃她这套啊。

爱谁去谁去,反正她是不去,哼哼,她上官暮雨是谁啊,你要请我我就去,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我懒得理你。

上官暮雨在心里暗道,身子依然躺在床上,就那样一动不动。

赶紧走吧,别把空气都给污染了。

上官暮雨瘪了瘪嘴巴。

安雅刚要转过身子,突然又转过头来,冲着她笑道:“你可别不来啊,大家知道你要来,可是都很期待哦。”

靠,竟然威胁她?

上官暮雨脸上的笑容突然间灿烂了,抬头之间,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那个女人。

“你确定要我去,呵呵,可别到时候后悔啊!”

安雅被她突然的笑容给弄愣了。

只是片刻之后,她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容,其实比之上官暮雨,简直就是跳梁小丑,这是大实话,真的大实话。

“哦,对了,差点给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地方可是本城最好的娱乐场所,所以你最好换下你那身……仿冒的名牌衣服,换件正式一点的小礼服去,不然被当成是要饭的赶走,我可是很无奈哦!”安雅的目光扫过上官暮雨的一身衣服,还有放在床上的包包。

第46章 谁说她不去的?

第46章 谁说她不去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穿的漂漂亮亮的出场,不劳你费心了。”上官暮雨说完,示意季温晓拉上帘子。

“深,我们走吧,这个破地方,我还怕感染上什么不好的病呢!”

安雅娇滴滴的能够滴出水来的声音。

上官暮雨心中是真的不屑,小女生之争,两女争一男,这个把戏,真是无聊。

“你该不会真的不去吧,小雨,你怎么能够让安雅那个女人这么得意。”

“谁说我不去的。”上官暮雨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诡谲。

虽然她现在对那个尹诺深已经没有当年的感觉了,不过去参加他女友的生日宴,趁机气一气他们也是好的。

谁让他们俩明明都已经在一起如胶似漆了,还偏偏喜欢在别人面前扮甜蜜,擢别人的痛处。

“小雨,你的衣服怎么办?”季温晓又开始替她着急了。

衣服,应该不是问题吧,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季温晓并不十分清楚她的家境情况。

上官暮雨抬头看了一眼都快着急死的季温晓,笑着宽慰:“别担心,我会弄好的!”

“嗨,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我怎么成了太监了。”季温晓满脸的郁闷。

见到上官暮雨一副不痛不痒,只能说:“我随便你了,反正丢脸的是你。”

上官暮雨仍是不理。

“哎,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真是的。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好了好了。”上官暮雨见到她那副模样,倒是不忍了,用没有挂着针的手抱了抱她,轻轻的说道:“我这回一定会争气的,我保证。”

“真的?”

季温晓还不信她了。

“当然是真的。”上官暮雨信誓旦旦的点头。

星期六很快到了。

上官暮雨也没有刻意的去记着那个时间,只是时候到了,自然就想起来了。

她没有去特意打扮,做造型,礼服也是随随便便选了一件。

整体感觉,飘逸清醒,算不上惹眼,却很大方得体。

很好,上官暮雨对着镜子一照,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若是精心打扮,去参加这个居心不良的生日宴,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她干嘛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费这个心思。

何况她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打扮也比那个安雅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只是尹诺深情人眼里出西施,才会喜欢安雅那样的女孩。

不过既然他也已经选择了,她也没必要再费那个心思。

虽然上官暮雨对他们的过去还是很怀念的,但毕竟尹诺深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她要怀念也是怀念过去,而不是尹诺深这个人。

车子在英煌门口停下,上官暮雨径直下车走了进去,立即有aiter来为她引路,她随着一名aiter来到一个大包厢。

aiter没有陪她进去,陪她到了目的地后,就离开了。

盯着那个装饰华贵的豪华红木门,上官暮雨的嘴角优雅的弯起,带着淡淡的嘲讽。

安雅,那个自以为已经胜利的女人,但愿你不要后悔请我来啊。

第47章 包厢里的男人

第47章 包厢里的男人那个装饰华贵的红木门被打开。"

扑面而来的酒气,出来一个男人,他身材很高大,几乎是掩盖了所有的光线,将上官暮雨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他的身影隐匿在包厢里半明半暗的灯光之下,刀削般凛冽而漂亮的五官透着一种凌人的气势,发线薄而碎,斜斜的几乎遮住他的眼眸,只是那双盯住她的狭长的瞳仁是如此的淡漠,让她想到沙漠,一片绝望的荒凉。

这么冷漠的一个男人,而上官暮雨又不认识他,所以只匆匆扫了他一眼,直接选择无视。

“是谁来了,然哥?”炎昊然的身后是熟悉的声音。

炎昊然的身体慢慢的移开,终于让上官暮雨也看清了他身后的人。

俊秀的眉目,高大的身材,微微翘起的头发,不是尹诺深是谁?

上官暮雨留意到尹诺深跟刚刚给她开门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的相似,只是那个男人比他更加成熟,他们俩应该是亲戚吧?

上官暮雨正想着,忽然发现对面炎昊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大方的抬起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成功的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艳。

虽然她不在意,不过能够看到这个,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微微一挑眉,高傲的,将目光转移到尹诺深的脸上,很自然地打招呼:“诺深哥哥是来接我的吗,真是荣幸。”

嘶,这话说的真是,口气似乎是有点冲了。

不过,呵呵,上官暮雨就是故意的。

尹诺深的目光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狼狈,慢慢的惊讶:“小雨……”

声音犹豫寡断。

优柔寡断的男人啊,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喜欢这个家伙哪点了!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郁闷到了,怎么说尹诺深曾经是她的初恋,就算自己现在质疑尹诺深这个人,总不能质疑自己当初的眼光吧。

上官暮雨轻轻的挽过一丝刘海,慢慢的放到而后,脸上笑容渐深,眼波轻挑,迈着优雅妩媚的步伐,慢慢的,走进了包厢。

看着满场的震惊与注目,她的笑容更加肆虐。

这些人大概都没有想到她今天会来吧?

“亲爱的,太棒了,我为你骄傲,我好高兴,看看安雅那个女人那副样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洗手间里,季温晓紧紧的环着上官暮雨的脖子,就那样兴奋地跳蹿着,在她耳边尖叫,脚上的高跟鞋蹬蹬的不住敲击着地面。

“是的。我也很高兴。”上官暮雨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这个家伙,为什么精力总是如此好?

轻轻的将已经掉了色的唇膏补上,看着镜中完美的妆容,上官暮雨轻轻一笑,就算不怎么打扮,她比那个安雅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依旧是优雅的推开包厢里的门。

忽略沙发上那几道各异的目光,上官暮雨在空闲的位置坐下。

看着身边的人不断地欢腾,那热烈的气氛,似乎根本就不能够感染到她。

不过,有些人可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悠闲的坐着,既然是鸿门宴,既然没有达到她们的目的,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她。

看吧,看吧,转头之间,上官暮雨就被拉去玩那个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了。

第48章 真心话,大冒险

第48章 真心话,大冒险上官暮雨没有玩过,但是好在游戏规则简单,非常的简单。

一群人就那样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然后空啤酒瓶开始转动。

看着这群人如此热切的目光,就那样炽热的盯着一个空啤酒瓶,上官暮雨突然想笑了,果然是无聊的紧的游戏。

“哎。”手突然被撞了一下。

上官暮雨回过神来,见到这一桌的人,就那样兴奋地盯着自己,有些奇怪,低头之间,方才发现,原来那个啤酒瓶口正对着她。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众人起哄。

无所谓。

不过对于大家这样的热切,得了,还是选一个吧。

“真心话。”

安雅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突然怪异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那我就问了?”

上官暮雨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她倒是很想看看,安雅会问她什么问题,突然有几分期待。

“你是否还喜欢着尹诺深?”

啧啧,这问题啊!

真是险恶。

如果说是呢,看了一眼那个在安雅旁边那个尴尬的男人尹诺深,瘪了瘪嘴巴,她还有脸面在这个宴会里待下去吗?

如果说不是,以前她们三个之间的事情,貌似学校里闹的很大,在场至少有好几个人都是清楚地,上官暮雨此时要是不承认,人家只会当她是在说假话,好面子,一样下不了台。

拿起手边的那瓶啤酒,喝了一口。

看着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上官暮雨笑了一下。

“喜欢啊!”

看着安雅得意的嘴脸,上官暮雨又继续道:“怎么会不喜欢呢,我一向都喜欢好看的东西。”

“只不过啊,最近不如以前那么喜欢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看着忽变的几张脸,上官暮雨在心中暗笑,想要阴她,哼,回家再练几年吧。

“谁?”安雅或许是没有想到上官暮雨会如此回答,神色猛然一变。

看看,这人,就是见不得有人比她好。

要是上官暮雨下次见面真的带一个比尹诺深还要帅还要有钱的男朋友出现,不气死她才怪呢。

上官暮雨玩味的看了一眼安雅,笑道:“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好像我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吧!”

啤酒瓶子重新转起,哗啦啦……

或许是老天爷真的看她今天如此得瑟不爽,非常不幸运的,瓶口又对准了上官暮雨。

“真心话,大冒险。”

看着大家一脸期待的样子,看来大家都对她嘴里那个比尹诺深更加漂亮的男人很好奇。

上官暮雨恶意一笑。

“大冒险。”

看着大家一副失望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请你找到现场的一位男士,然后拥吻一分钟,要舌吻。”

上官暮雨没有说话,目光就那样看着说话的安雅。

看着她笑的得意,笑的欢畅。

“哎,怎么能够出这样的题,这不是败坏小雨的名声吗?”

上官暮雨拉住季温晓,阻止她的不满。

突然笑容诡异。

“说好了,是现场的任何一个男士,那位男士可不能拒绝哦!”

第49章 舌吻十秒

第49章 舌吻十秒见到安雅脸色一变,还未等到安雅说什么,上官暮雨又道:“那我就开始选了。”

骑虎难下啊,看着安雅红紫交加的脸,上官暮雨慢慢的朝着尹诺深的方向走去。

看着尹诺深眼中矛盾的情绪,是在期待吗,还是在为难?

慢慢的,越来越近,众人也静了下来,就那样看着上官暮雨,看着安雅,看着尹诺深,看着他们三人之间的互动,与这场三角关系的好戏。

上官暮雨的脚步微微在尹诺深的身前停滞了一下,脸上笑容越加魅惑,然后却是毫无犹豫的,穿过尹诺深,走到炎昊然的跟前。

纤细的双手挽住炎昊然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你愿意吗?”

炎昊然一愣,虽然很冷,但他到底没有拂她的面,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上官暮雨没有马上开始,而是目光脉脉的注视着炎昊然,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比尹诺深还要好看,和那个大毒枭银夜漠有的一拼,虽然比之银夜漠少了一份风趣,少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却多了一点刚毅,多了一份内敛。

上官暮雨的一只手,就那样轻轻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慢慢的贴住他的背。

脚尖再次踮起,脸慢慢的靠近,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温热柔软的唇,没有唇齿相交,只是在他唇的表面轻轻地摩擦着。

“舌吻,舌吻……”

哎,那帮心急的家伙,怎么就等不了呢?

上官暮雨起了作弄的心思,吐出小小的舌头,在他干燥的唇上轻轻一舔,又马上缩回。

炎昊然的动作一滞,身体猛然僵硬,或许是被上官暮雨的动作给吓到了。

幸好没有推开她,不然她多么没有面子啊。

手慢慢的滑下,在他的宽阔的背间轻轻地滑动着,呼吸声慢慢的加重,吹拂在他的脸上,毛孔里。

小舌一次又一次的仿佛是在玩游戏一般的追逐戏弄着他,偏偏让他捉不到。

身体微微的贴合,不是很紧,却在起伏之间相互摩擦。

终于,对方的喘气声开始浓重了。

上官暮雨知道,他败下阵来。

不再欲擒故纵,微微张开嘴唇,容纳住他席卷而入的舌,相互纠缠,不时逃避,不时迎合。

银丝顺着唇齿之间落下,带出一股靡丽的气息。

鼻翼之间满满都是眼前男子的气息,带着醉人的酒气夹带着她身上精油的清香,以及淡淡的蔓延开来。

手指所触及的肌肤一片火热,呼吸声渐渐重了。

上官暮雨微微睁开眼睛,还夹带着迷离的眼里却是清明一片,看着眼前男子已经被她扰乱的气息,还有那如同大火般蔓延的目光。

她的手慢慢的滑到身前,然后用了些许力气,将身前的高大男子推开。

银丝垂落,嘴角边还有两人混合后的银丝湿润的触觉。

目光落在眼前那张漂亮的脸蛋,眼睛里酝酿着惊愕,还有迷离以及浓浓的**纠缠。

上官暮雨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看着已经惊呆了的众人。

脸上却露出了妖异的笑容。

第50章 定时炸弹

第50章 定时炸弹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依旧是其乐融融。:

但是相信谁都不会忘记刚才那一幕暧昧撩人的一幕,尽管这里在座的都不是那么纯洁的孩子了,有的还是开过荤的,但是一场当众表演的活人活现的真人秀,纯洁与妖娆的结合,暧昧与撩人的缠绕。

心里就那样只痒痒的,活络的呢,甚至在想着刚才若是没有被推开,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场戏。

上官暮雨面上丝毫不露,眼神却是忍不住的瞄向两个当事人。

她当然知道,可她就要装作不知道。

好不容易等着她们放过了她,浮生偷得半日闲啊!

抱着一盘盐水花生,也没有坐在沙发上,就那样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一个人剥着吃。

视线偶尔抬起,看了看在偷看自己的人,正好与炎昊然对上。

那是怎么样的目光啊,灼热?迷惑?还是趣味?

上官暮雨来不及捉摸,这时候,大大的蛋糕被搬了出来,五层,草莓蛋糕,粉嫩的粉红,异样的好看。

站在蛋糕身后的安雅一脸的幸福,两颊的颜色和她身上那件粉红的小纺纱裙子一样,真是幸福的颜色。

幸福的让人想要毁掉。

上官暮雨没有和别人一样围上去,只是在角落里看着。

看着她许了愿望,吹了蜡烛,看着她的脸颊被尹诺深亲吻,看着她微笑的接收着众人的祝福。

心中有些刺痛……

初恋的男人跟心爱女人幸福的庆祝生日,而她是落单的一个。

安雅得意的目光投了过来,上官暮雨没有退缩,脸上的笑容依旧刺眼,更加灿烂。

这天晚上,她喝了许多的酒,连最后是怎么回家的不知道,只是后来听季温晓说,是那个叫炎昊然的男人送她回的家。

上官暮雨没有惊讶,因为通常被她强吻的男人,都会对她的吻技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她不喜欢被人知道,她的住处。

幸好她跟那个叫炎昊然的男人没有交集,相信以后也不会有往来。

可是上官暮雨错了,就在她醉酒后的第三天,她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遇到了炎昊然。

她先注意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一辆银灰色跑车里发出的频率急促的红色光芒。

上官暮雨曾经在图书馆看到过一本介绍各类武器的书,其中有一本是关于定时炸弹的图片和文字介绍。

她的视觉感应异于常人的好,就看见炎昊然待在那个车厢里的红色光芒闪烁的奇异,它是从座位的底部传来的,不像是平日的信号光,更像是赶着节拍的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

上官暮雨立刻趴到窗户上向里张望,炎昊然熟睡的面孔浮现在玻璃那端。

“咚咚咚。”她用力的敲打窗子,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来。

又用力拉了拉车门,锁的死死的。

上官暮雨四处张望,看到路边的花坛的边缘松动了,于是跑过去,飞快的刨了一块板砖跑回来,重重的砸在玻璃上,玻璃碎了,车子的警报器也响了。

里面的男人微微张开眼睛,上官暮雨一眼瞟到里面的定时炸弹显示器,只有十七秒了,这个死男人还处于半梦不醒中。

第51章 救命恩人

第51章 救命恩人因为情势危急,上官暮雨没有想到怎样才能打开锁死的车门。

千钧一发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住男人衣领,吼叫一声将他从破碎的窗子里拖了出来。

她像拖死人似的尽量将他向远处拉去。

“轰!”银灰色的跑车在她面前轰然爆炸,焰火冲天,碎屑乱飞。

上官暮雨机灵的瞬时间抱头趴在地上,正巧趴在那个意识不清醒的炎昊然的身上。

算了,好人做到底,她顺便用臂弯护住他的头颅,炎昊然微微张开眼睛,痴呆般的盯着她,只两秒钟,他又睡的像死猪一样了。

“喂,你醒醒。”上官暮雨用力赏了他两巴掌,他却依旧沉睡,像个死人。

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的睡脸是安详宁静的,如果擦掉脸上的烟硝,应该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在他的车里放了定时炸弹,想要他的命?

“大哥,大哥……”远处,一群黑衣黑镜的人骑着重型机车冲飞过来,为首的一个一把将上官暮雨推开,抄起地上的炎昊然探鼻息把腕脉。

看他紧张的样子,好像炎昊然是他生生父亲似的。

“大哥没事,只是中了迷药。”这个人回头向身后的一群黑衣人解释。

“太好了,咱们回去铲平他们的贼窝。”他们一群人把地上那男人扶上另一辆银色跑车,一窝蜂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一群怪人,我是透明的吗。”上官暮雨冲着烟尘滚滚的机车恨恨的报怨。

回到别墅的时候,上官暮雨洗了个澡,便躺到床上休息。

就要毕业答辩了,她还有几个科目没过,接下来的日子,既要结业,又要忙于考试,将会有够她忙的了。

她在大学里的成绩,虽不是什么出彩的,但挂了科总归是不好。

晃晃悠悠的抱着季温晓的笔记漫行在别墅的院子里。

看了看手上那一堆让她的手酸的不行的笔记,上官暮雨无奈。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将东西放在了一边的木椅上,上官暮雨闭上眼睛,享受着难的出现的阳光。

天气好的真想让人睡觉。

慵懒的侧躺在椅子上,她微微眯着眼睛。

微微叹了口气,起身继续努力准备考试跟论文。

这几天上官暮雨都在家里复习准备,直到第三天的黄昏,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一群黑衣人搬着全新的家具家电等送进了她的别墅。

上官暮雨吃了一惊,连忙向楼下跑去,在楼梯的拐角处,她狠狠的撞进一个人的怀抱。

抬起头,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如此眼熟,竟然是她前不久刚救的那个男人炎昊然。

“那是什么眼神?你在质疑什么?怎么,你不记得我了?”炎昊然装作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可我不会忘记你啊,我的救命恩人。”

她当然记得这个她强吻过,又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

“我救你只是出于本能,你不需要这么做。”上官暮雨退开几步,冷冷的看着他:“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吧,我不需要。”说完她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第52章 他们是仇家

第52章 他们是仇家“谁说是送给你的,这是我自己要用的。”

炎昊然的话令上官暮雨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她有点头晕,转身以质疑的目光望着他。

“这是这栋别墅的房产证和土地证明,从今以后,这栋别墅属于我。”炎昊然晃动着手中的小本子,表情欠扁而耀武扬威:“不过我知恩图报,让你在这里与我同住。”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我的别墅了?”上官暮雨无语,这栋别墅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产,她怎么可能卖?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帮派人物,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炎昊然眸色凛然的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气势。

“这么说这栋别墅现在是属于你的了?”上官暮雨打电话给她的律师后,咬牙问道。

“没错!”炎昊然点点头。

“好,那我搬。”上官暮雨恨恨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楼上去收拾东西。

“我长得这么令人厌恶吗?”炎昊然追了上来,拦住上官暮雨收拾衣服的手,真挚的望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你上次救了我,我的仇家一定会来找你寻仇,我需要保护你度过这一时期,在这一时期里,你住楼上,我住楼下,我没有什么坏动机的。”

“你这是在骗天真小女孩呢?”上官暮雨完全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你知道我的仇家是谁吗?大毒枭银夜漠听说过没有?他现在已经来到国内,我上次车里的定时炸弹,就是他派人放的,他是我的死对头,你无意间救了我,也就是得罪了他,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炎昊然认真的看着她说道,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上官暮雨的心惊颤了一下:“你说什么?什么大毒枭?”

“就是那个全东南亚最有名的毒枭,国际缉毒组织名单上的通缉犯,银夜漠!!报纸上成天报道他的消息,你不知道吗?”炎昊然眼神奇怪的看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表情微僵,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是说银夜漠,他要来中国?”

“是!他已经来了。”炎昊然点头道。

上官暮雨的心顿时漏掉了半拍,不是吧?不会这么巧吧?

她以为从金三角逃出来,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救了他的死对头?

其实她很想跟炎昊然说,就算她没有救他,她也早得罪银夜漠了。

她不听他的劝告,私自从金山角逃走了,若是被银夜漠抓到她,还不知道要怎样惩罚她呢?

“你刚刚说,你是他的仇家?”上官暮雨眼露防备的打量着炎昊然。

“我们都是帮派人物,但是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炎昊然信誓旦旦,他搬来这住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本来是坚决不可能让他住进来的,不过想到他跟她立场一致,都得罪了银夜漠,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她可以防止银夜漠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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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清晨叫她起床

第53章 清晨叫她起床于是她被他说动了,就允许炎昊然住了进来。:

却完全没有看到他眼底隐藏着一丝阴谋的坏笑。

炎昊然成功的入住了上官暮雨的别墅,不,应该说是他的别墅。

他说他叫炎昊然,是国内最大的黑道帮派飞虎帮帮主的义子。

上官暮雨对他的黑道身份没兴趣,全当听听。

炎昊然看似身材魁梧高大,如刀削的五官轮廓鲜明,冷峻丰神,但其实他真是一个聒噪的人。

睡梦中的上官暮雨就听到楼下重金属的摇滚乐,拖着睡眼惺忪的身体,她悄悄来到楼梯拐角处。

只见炎昊然正在他的一堆体育器材中挥汗如雨,看似很沉的哑铃在他的手中好像没有重量,他背对着她,臂上的肌肉暴起,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哎,女人,我饿了,弄些东西来吃。”上官暮雨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回楼上去,炎昊然就在底下喊叫起来:“这么懒,以后怎么嫁人!”

“不劳您费心了。”她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后脑长了眼睛,提提踏踏的走下楼来:“先生,麻烦您以后能不能不要一清早就这么折腾。”

上官暮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一大清早?小姐,请抬起您那尊贵的头,看一眼墙上那今天已经累坏了的挂钟。”炎昊然更加没好气的回敬了她一个白眼,转身坐上他的动感单车。

墙上的挂钟时针无情的停顿在五点。

五点,下午五点。难怪今天的朝阳红的怪异,原来不是蓬勃朝阳而是血染夕辉。

不过管它呢?反正她在别墅的这几天,全身心埋头写论文,也没有注意时间,经常是昼夜颠倒,把黑夜当成了白天。

“起来了,太阳公公都晒到屁股了。”

又是一天,上官暮雨还躺在床上,怎么又听见了这种令人讨厌的声音?

她拽过被子牢牢的蒙住脑袋,谁知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走了她温暖的被子。

一股寒意涌来,上官暮雨蜷缩了一下,慢慢醒来。

近在咫尺的,是炎昊然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我的睡美人,我一定要把你的时间差颠倒回来。”

他死皮赖脸的把上官暮雨拉起来,拿起拖鞋套在她的脚上。

“现在几点了。”上官暮雨还在迷糊。

“七点。”炎昊然回答的干脆,可是为什么她今天却感觉晕晕沉沉。

炎昊然走到门口,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上官暮雨:“对了,是早晨七点。”

天啊,她昨晚写了一个晚上的论文,躺下时瞄了一眼挂钟,时针正指向六点,是早晨六点。

他现在来叫她,这还是人能办出的事情吗,简直惨无人道!!

炎昊然转过身,就看见上官暮雨皱着脸,一副气愤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却是一副漠然,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说道:“起来,吃饭。”

“哇……”一听到吃饭,上官暮雨感到那浑身的无力好像好了很多一般,软绵无力的身子好像也有了一点力气了,微微撑起身子,她一脸期待兴奋的问道:“有什么好吃的?”

炎昊然耸耸肩,转身向门口走去,“出来,不就知道了。”

第54章 早起做运动

第54章 早起做运动“不是说有饭吗?饭哩?”上官暮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了。,

“跟我出来!”炎昊然面无表情的,一副冷酷的模样,只甩了一句话。

上官暮雨纳闷的跟他出了别墅,外面的冷风凉飕飕的,她只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炎昊然转过头来看着她。

上官暮雨翻了个白眼,废话,她还以为是出来吃早餐的,只穿了一件单衣,哪里想到炎昊然会把她直接叫出别墅,外面天寒地冻的,她能不冷吗?

“所以,跑步吧!”

“啊?”上官暮雨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炎昊然依然是淡淡的语调,“从今天开始,每天你都要给我跑五千米,风雨无阻!”

“我……我抗议!”让她这么早就起来运动,还不如让她去死吧。

“是么?少跑一米我就一直在你别墅里待下去了……”炎昊然也不为难她,点点头,如是说道。

“你……好!算你狠!”上官暮雨屈服了,咬牙切齿,她总让一个男人住在自己别墅里,算是怎么回事啊,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弄走。

不就是跑五千米么,高中又是没跑过!不怕!绝对不怕!

上官暮雨这样安慰自己,心中鬼主意也是滴溜溜的转,五千米,到时漏漏水,变成一千米,哈哈哈哈……

但是上官暮雨的笑容僵在炎昊然也一副运动装的样子跃跃欲试时。

“你……你干什么?”上官暮雨艰难的吐出一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果然,预感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炎昊然轻轻一笑,点点头,“生命在于运动,五千米,我会全程监督。”

“……”**!马拉戈春天!我靠!上官暮雨心中狂念一百遍,欺负我的掉厕所!但是还是没办法,只能泪眼汪汪的跟上炎昊然,一步一步朝着朝阳跑去。

这,这真是苦难集中营啊!

“有什么吃的么?”上官暮雨气喘吁吁,累得像条死狗一般,趴在饭厅的桌子上无力的问道。

经过那剧烈的运动下来,炎昊然依旧还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黑发如墨,眉间一点汗迹都没有,这让上官暮雨看在眼里,纠结在心里。

明明大家都是共同跑了五千米的人啊,为什么面前这个人什么事都没有,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相反的自己好像是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同时还满身是臭汗……

恶……

上官暮雨动了动手指,小脸趴在冰冷的桌面上,一脸的纠结。这幅算是可爱的样子看在炎昊然的眼里,又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好了,吃早餐吧。”但是炎昊然的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他收敛了那微微的一抹笑意,对面前有气无力的上官暮雨面无表情道。

上官暮雨终于长舒一口气,看着炎昊然端上桌的早餐,不仅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些都是你做的?”

“有什么问题吗?”炎昊然耸耸肩,点头道。

上官暮雨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问题!”她只是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会做这么丰盛的早餐。

第55章 异样的眼神

第55章 异样的眼神叹气再叹气……

上官暮雨现在的生活,就只剩下叹气了!

自从炎昊然搬进别墅以后,她的生活作息在他的影响下,渐渐步入了正轨。、.

随着时间的一天一天过去,他对她的干涉越来越多,不但要求她早起要去晨跑,每天她的作息饮食,他都要她跟他保持一致,并且严格要求。

不知道炎昊然从那里听说了她有胃病这个小毛病的,不但天天顿顿每一餐监督她吃饭不说,而且还严格的控制了她的零食,像泡面,鸡爪,牛肉干,这种偏辣性的刺激食物是动都不能动。

对于无辣不欢的上官暮雨,这简直是致命的酷刑,谁都知道她离开了辣椒都活不下去的。

幸好今天她终于把论文完成了,可以去学校上交,不用再待在别墅里面对他了。

来到学校,晃晃悠悠的顺着狭窄的楼梯朝着三楼的教室走去,电梯里人很多,没去挤也不想挤,或许准时上课对于这些学生而言真的很重要,但是很遗憾,上官暮雨没有他们的那种心境。

这大概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走到教室门口,她摘下手中小巧精致的羊毛手套,轻轻的撩了撩额前长卷刘海。

上课铃声似乎已经响过一会儿,教室的门已经紧闭。

轻轻地敲了敲教室大门。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那位陌生的男生见到上官暮雨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和身边的几个男生窃窃私语,声音不重,上官暮雨听不清楚内容,却能够听到发出来的嗡嗡之声,真是讨厌的像个苍蝇。

见到她发愣的男人多了去了,但上官暮雨还不会如此自恋到会认为在如此怪异的情况下,以及整个教室都有些沸腾的情况下,还有那一双双明显八卦十足冒着绿光的眼睛,那个男生对她的一愣是以前的情况。

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趣味的弧度。

看来在她不在学校,闭关写论文的期间,发生了不少好玩的事情。

就那样错过了,还真是可惜。不过,不要在意哦,这个好玩的事情和她有点关系呢,看来她的回归会掀起一股新的高热啊!

习惯的拿着自己的食指缠绕了一下自己留在胸前的长卷发,上官暮雨垂顺下来的厚厚刘海遮掩了她趣味的眼睛,眼睛一下是一片沉沉的阴影。

目光微微的翘起,看向了这堂课的主角。

那老师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不过总究是敬业的好老师啊!

“怦怦”黑板擦重重的拍击着讲台,发出来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讲台上也是粉尘飞扬,真是罪过。

“这位同学,迟点就别再影响课堂纪律,找个位置坐下吧。”

上官暮雨淡然一笑,笑容终究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夹杂了不多的真诚:“谢谢老师。”

目光重新落到了底下的座位。终于在倒数第三排找到了季温晓,幸好,她的身边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

踏着优雅的步伐,用着并不算慢,却也不能说快的慵懒步伐慢慢的到了季温晓的身边。

第56章 谣言,包养

第56章 谣言,包养季温晓的目光落到了上官暮雨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依然带着小小的复杂,犹豫徘徊,终究是侧过身体,将身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坐在位置上,上官暮雨并没有拿出书,只是将包放在桌子上。

目光有些沉思的看着季温晓这个妹妹。

季温晓的年龄对于上官暮雨来说,的确是小了几岁,因为家庭变故的关系,上官暮雨读大学的时间稍晚。

而且季温晓一直有着幸福的家庭,从来都没有迈出出象牙塔,接触过复杂的社会,她的心性对于上官暮雨来说,的确是个小妹妹。

所以,无论她的心思再如何隐瞒,上官暮雨依然能够看的出问题。

“怎么了?”没有表示自己的情绪,上官暮雨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恢复了上课,不过底下里的声音还是不断,不时还有人转过头来朝她这边看了几眼,傻子都看出了问题。

叹了一口气,上官暮雨只能够继续引导这个别扭的小妹妹。

“到底怎么了?你对我不理不睬,好歹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我多冤枉啊!”上官暮雨的语气之中带着小小的撒娇与委屈,声调弱弱,恰到好处的激起了别人的保护欲。

季温晓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在手机键盘上灵巧的敲击了几下,终于,将手机递给了上官暮雨。

虽然说上官暮雨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情的缘由,但是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如此举动,还真激起了她的一时的好奇心,想把整个事情给搞清楚。

一篇发表在该校学校论坛上的bbs。

题目:惊现我校xx学院某女生被包养丑闻,叹当今社会风气。

很长的题目,但是不得不说,却是很吸引人的一个标题。

继续往下拉,很长很长的一片文章,细细讲述了某位大四即将毕业的上官姓女生,在某个豪华别墅区被富豪包养,然后再细细讲述了两人一起晨跑、约会、共进午餐的全过程,由此“证据确凿”的提出,该名女生已被人包养的“事实”,由此粗粗引出下面的一段短短的言论,感叹现今社会的不良风气。

“小雨……”

季温晓拉了拉上官暮雨的袖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写的不错,还蛮有感召力的。”

上官暮雨将手机还给季温晓,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

这下可好,这名上官姓女生可是在全校出名了,难怪她刚一进学校的时候,就察觉出气氛不对。

“你没事吧?”季温晓忐忑不安的问。

上官暮雨的脸上回以更加灿烂的笑容。

包养,情人。呵呵,还真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

说来这样的小打小闹对她来说,真的是连皮毛都伤不了分毫。

因为这些全是捏造的绯闻,根本不构成事实。

事实上,那栋所谓的豪华别墅,根本就是属于她的,而那个富豪也不是别人,正是炎昊然。

只是她跟炎昊然的关系微微有些小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为何他们俩就住在一起了。

没想到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在学校论坛上如此的恶语中伤她。

第58章 她是有钱人

第57章 信不信她?这种暗箭伤人的把戏,如果她动怒的话,还真是抬举她们了,不如当成一场笑话来看比较合适。:

至于发这类所谓bbs,让上官暮雨更有种看待跳梁小丑一般的感觉,别说她不厚道,真的,对于这类事情,她懒得不厚道,她不屑。

铃铃铃

烦长的三节课终于过去了。

“吃饭去!”上官暮雨收拾完东西,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看着她的季温晓,喊道。

季温晓奇怪的看着她,神情迷惘。

上官暮雨依然笑得灿烂:“干嘛这幅样子,不就是瘦了点吗?有哪个人整天做运动会不瘦点的?”

转头之间,看到一旁假装在翻书的几人脸上突现了然的神色,上官暮雨心中不禁有些可笑,估计他们心中已经幻想出无数香艳的片段。

她就是做运动啊,每天早上被炎昊然那家伙逼着晨跑五千米,能不算是做运动吗?

不过这些人理解的做运动,显然跟她每天坚持的晨跑有出入。

他们一定是以为,她每天被富豪包养在别墅,忙着做运动吧。

到了食堂,依然是让季温晓去买饭,两菜一汤,竟然其中还有一道荤菜。

呵,这丫头平时请客吃饭,都是吝啬的要死,没想到今天还能请她吃一顿荤的。

季温晓将分量看起来比较足的一份递给了上官暮雨,然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轻轻地搅动着餐盘之中的食物,上官暮雨漫不经心的挑吃着。

过了小半晌,果然。

“小雨。”季温晓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她旁边,叫唤道。

“嗯?”上官暮雨漫不经心的憋了一眼她。

季温晓那点小女生的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她呢,不过上官暮雨故意不急不缓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方才大发慈悲,也不急,就那样看着她,等她开口。

“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季温晓这话问的可真是小心翼翼,一连看了她好几次脸色。

抬头之间上官暮雨不禁有些好笑她的小心翼翼,也是有点可怜她的小心翼翼,只是挑眉问道:“你信不信?”

季温晓说的也有些犹豫:“我不怎么相信,可是……”

“那就好。”

上官暮雨打断她的话。

“可是,我跟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

“所以,你还是信了?”上官暮雨反问道。

“不是,我知道你跟尹诺深之间就是因为安雅第三者插足的……”猛然之间,季温晓的声音止住,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的看了上官暮雨一眼,见她似乎没有异样,方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上官暮雨眨了下眼睛,心中微微叹息。

不错,她跟尹诺深本来好好的,上官暮雨还以为自己能跟这位初恋情人白头到老呢?

如果当初没有安雅出现的话……

可事实证明,尹诺深对她的喜欢并没有多深,安雅才是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子。

上官暮雨虽然伤心过、不甘过、也嫉妒过,却没有因此而自怨自艾,更加不会自甘堕落。

因为自己情场失意,就跑去做富豪的情妇。

她永远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第59章 邀请她当舞伴

第59章 邀请她当舞伴圣诞节?

上官暮雨对西方的那些节日从来都没有太大的热情,而且她也从来都不喜欢过节,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

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今天是圣诞节,想到今天早上没有查看的几个电话和短信,心里有些明白了,应该是圣诞节的祝福短信。

看来又有不少的圣诞礼物可以收了。

抬头之间,突然见到正一脸忧郁带着些许期盼看着自己的尹诺深。

她这个初恋情人怎么了,为什么会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靠,她又不是安雅,对她发什么春啊?

“小雨,你……你晚上没有舞伴吧!”

嗯?

上官暮雨有些奇怪的看着尴尬的尹诺深。

终于在他被她看的尴尬羞涩的快要钻地的时候,方才大发慈悲的回到:“没有。”

“真的,那你晚上能不能坐我的舞伴。”

“噗嗤。”

看到对方那张红的不行的脸,上官暮雨方才有些愧意的收敛自己的笑意。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干嘛不去邀请安雅,而要请她呢?

正要开口干脆的拒绝,突然之间,脑海里划过了什么东西。

上官暮雨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她敢打赌,如果现在面前有一面镜子,一定能够成功的从里面看到自己妖媚如妖的模样。

姿势半侧抚着尹诺深,上官暮雨笑靥如花:“好啊,不知道学长晚上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呢,我回家去选一件和你一样搭配的衣服。”

成功的看到尹诺深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上官暮雨依然笑得灿烂如花,为什么会答应他呢?一来是为了气气那个嚣张的安雅,二来也是想看看尹诺深突然接近她,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她一直认为那些人做的事情还不值得她去和她们一般见识,但是非常不幸运的是,最近她很闲,而且她上官暮雨最讨厌的就是某些自以为是的耀武扬威,在重大的场合里,给她们“一个巴掌”,这个主意听起来就让她兴奋。

呵呵,轻轻地笑声溢出了嘴角,上官暮雨半靠在贵妃塌上,感受着指甲油在手尖上划过的凉凉触觉。

伸起左边已经弄好的指甲,镶嵌着炫目光彩的小小碎钻,洁白清纯的荷花,在透明晶亮的指甲上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心情突然之间也炫朗起来。

相信这个花纹也会非常适合她今天的装扮。

正想着回去挑一件满意的礼服,刚走进别墅,就发觉客厅里来了一大帮的黑衣人。

黑色墨镜,黑色西服,整一个黑客帝国,看上去很有排场。

上官暮雨愣愣的站住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回来了?”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扬起,是炎昊然,他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身旁有几个黑衣人正在跟他比划着什么。

上官暮雨眨了眨眼睛:“你有事?”

炎昊然也不瞒她:“嗯,正在跟对手打攻坚战!”

对手?难道他指的人是银夜漠?

炎昊然身边的几个人,见他们的老大都不避讳她,也装作没有看到上官暮雨,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第60章 他的事,她全知道

第60章 他的事,她全知道“炎少,银夜漠在洪帮的影响力固然重要,但洪帮的一些老派的也不能不防。:”

炎昊然侧着头,听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士汇报,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俊朗如雕塑般的轮廓。

“我专门调查过,柳振赫最宠爱的就是他的小女儿柳月,也就是银夜漠的未婚妻……”男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他掌握的情况。

上官暮雨也凝神听着,这个人查得是很细,连细枝末节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只是……他显然还不够了解情况。

“这位先生说的是不错,只是有个问题。”

本来别墅除了汇报的人,还有些细细讨论的嘤嘤嗡嗡的声音,却在上官暮雨开口之际,变得安静一片,偌大的房间,只有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响。

“洪帮里,和银夜漠代表的新派对立的老派,掌门人只怕不止这个柳振赫,而是人称常三爷的人。”

炎昊然显然来了兴趣,挑眉道,“说下去。”

“这个人,可是当年跟银夜漠的父亲一起创业的拜把兄弟。虽然是洪帮重要人物之一,近几年却不怎么出席各项例会,只是在幕后遥控。仅仅攻克柳振赫一个,恐怕还不够。何况他女儿跟银夜漠定有婚约,他未必肯出面帮忙。”上官暮雨理性的分析。

刚才汇报的男人开始时也有些傻了,因为做个调查,马上明白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正的□消息,显然无比的关注,“那这个常三爷?”

“这个人很不好啃。”上官暮雨看看周围人的紧张神色,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人无完人,他很宠她的一个情人,跟了他十来年的女人,人称唐姐,她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财。”

这一番话显然让众人折服。

炎昊然马上发话,“小陈,你再去查查,就从这里入手。”

接着,上官暮雨不意外的,收到全场的人疑惑的眼神。

她淡定的笑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跟银夜漠有仇,曾经专门去调查过他,所以他的事,我全都知道!”

炎昊然并未接话,只是抬眼看她,似乎想听听她的想法。

上官暮雨绽开一个笑,“银夜漠的左膀右臂,众所周知,一个是飞蚜,一个是苍野。这俩个人,给人感觉很不一样,飞蚜外表清秀、看上去文弱书生,却是典型的冷血心肠;而苍野虽然总是穿得花哨,言谈举止也更随意一些。但其实,他心思缜密严谨,在他面前,最好别玩花样,而是实打实的拼实力。”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了敬仰,甚至以为她是炎昊然专门请来的外援!

其实上官暮雨得知这一切并不难,想当初她被银夜漠困在金三角的医院里,平时没事就像身边的护士还有他们的小弟,打听他们的情况。

对苍野跟飞蚜的了解,那是亲身感受,虽然外界一直传闻银夜漠的左右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对他们的个性众说纷纭,但上官暮雨毕竟亲生接触过,自然比较有发言权,说出来的话也更加让人信服。

第61章 你跟他有仇?

第61章 你跟他有仇?说完这些之后,上官暮雨便上楼精心打扮一番,准备去参加今晚学校的圣诞夜派对。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上官暮雨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进来!”

她对着镜子在化妆,对门口说了一声。

门被推开了,炎昊然斜倚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眯眼上下打量着她。

“要出去?”

“嗯!”上官暮雨撩了下头发,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漂亮的姿势,回过头来点点头。

“你忙完了?”她问。

“还没,歇会。”炎昊然喝了口手中的咖啡,显然是杯不加修饰的黑咖啡,空气中弥漫着清冽而苦涩的味道,很浓郁的咖啡香。

“这么弄,对胃不好。”上官暮雨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咖啡。

眼看她将咖啡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炎昊然也不阻拦,只是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按了几下。

上官暮雨走近,将双手的拇指放在他额头两侧轻轻揉捏,在眼角处向太阳穴处移动,轻轻按摩着。

这是以前她常常给父亲做的,她是个贴心的女儿,从小就知道在父亲疲惫之际给他轻轻揉一揉,每次她父亲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笑。

确实很舒服,炎昊然闭上了眼,面部肌肉逐渐放松,享受着这种舒适感觉。

“你跟银夜漠有仇?”突然,他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上官暮雨的手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你以前认识银夜漠?”炎昊然又继续问。

上官暮雨还是没有回答。

气氛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炎少。”外面的人连门都没敲,就莽莽撞撞的推开门,正好看到亲密的叠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愣住了。

见势,上官暮雨按摩的动作也停下了,炎昊然显然对这突然的打断很不悦,眉头又蹙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起看门口。

而门外的人本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就退出去,却没想到上官暮雨却叫住了他:“你们有事谈,我先走了!”

“你去哪?”炎昊然的目光紧随着她。

“去参加学校的派对啊,今天是圣诞节,忘了祝你圣诞快乐!”上官暮雨耸耸肩,嘴角勾引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

“圣诞节?”炎昊然想了想,眼里划过一抹什么,抬起头来:“晚上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倒数!”

“好啊!”上官暮雨想也没想就答应他了。

“我叫司机送你去学校。”炎昊然吩咐好手下,全程护送,并做好保护的工作。

上官暮雨穿着水晶高跟鞋的脚迈上楼下炎昊然的那辆黑色的房车,她单手拿着简雅大方的白色皮夹包,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扣住白色的毛皮小坎肩。画着精致裸妆的脸上笑意冉冉,纯美清丽,微微翘起的眼角之间带着终究不变的魅惑,眼波之中似有流光闪过。

车子开启了,司机随口跟上官暮雨聊起炎昊然以前的事。

终于车子在校门口停了下来,打量着门口之处便挂着五彩霓虹灯,感受着里面喧闹欢腾的气氛,上官慕雨扯起嘴角,还真是一个欢快的夜晚。

第62章 王子与公主般相配

第62章 王子与公主般相配“小雨。,”一个声音充满了满满的喜悦。

上官暮雨侧过身体,头微微一偏,目光正好落到了尹诺深的身上。

尹诺深今天无疑是做了细心地打扮。

剪裁合宜的armani白色西服,将这个男孩修饰的温和优雅,帅气英俊。举止之间,虽然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却依然是进退得宜,显示出良好的修养,俊美的面容,在黑夜之中带着一丝魅惑,目光熠熠,神情专注,美好的就像是每个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

如果时光能倒退几年,如果没有安雅出现的话,或许上官暮雨会被今天的尹诺深迷住。

但现在,她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上官暮雨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在摔倒的时候,尹诺深跑去的是安雅那边;在她父母离她而去,她最伤心最痛苦的时候,尹诺深也没有陪在她身边。

所以现在的尹诺深,对上官暮雨来说,只能是个美好的过去了。

不等他走过来,上官暮雨却已经开始迈步朝着他用较快的步伐走去。有些乱了的步伐之中不失优雅,一头披洒的卷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如同海底随波而动的海藻。

路途并不远,不过是几步之遥,很快的,她已经站在了尹诺深的面前。

脸上的笑容依然天真魅惑,如同头顶那个闪亮的水晶小王冠一般耀眼。

身上夏奈尔的白色印花小纱裙,层层叠叠的蕾丝边,带着小女孩般纯真的气质,站在如同王子一般的尹诺深身边,他们俩看上去真的很相配。

其实单单就上官暮雨个人而言,她最爱的品牌是prada,但是今天为了配合这场戏,她舍弃了她的最爱。

牺牲可不小啊,若是不能够拿回自己的补偿,那样她会很生气的。

成功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艳,成功的看到了来往人群的注目,上官暮雨脸上的笑容越发璀璨,眼神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尹诺深。

“mayi,mypricess?”尹诺深半蹲下伸出修长的右手,绅士而温雅。

不得不说,这个男孩子真的很优秀,他出色的外表,温文儒雅的气质,以及隐隐然体现的贵气都让这个男孩在不觉之间卓然。

换成是任何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场合,在这样的优秀的人儿面前,怕是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上官暮雨微微侧下头,恰当好处的表现出了淑女的害羞,以及女孩子特有的妩媚气息。

两手交叠,肌肤相碰,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朝着校内走去。

这次的校园party既然是全学院的学生都要参加,选取的地点于是就变成了唯一能够容纳下这么多人的室内体育馆。

随着尹诺深的步伐,上官暮雨悠闲的迈着淑女步。

真的,尹诺深这个男孩子还是那样优质,不愧是她的初恋情人,上官暮雨心中隐隐然有些欣赏。

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特有的孤傲与自以为是,刻意放慢的脚步,以及不时低头的低声的询问,都可以证明他是一个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的绅士。

第63章 把她介绍给朋友

第63章 把她介绍给朋友当然,上官暮雨也适时表现出了女孩子应有的一面。、.

只是轻挽着对方的手,不是十分的亲密,却也不疏远。将身上一点点的重量靠在尹诺深的身上,恰当好处的显示出自己对他的依赖。

脸上的笑容羞怯妩媚,却是男孩子看来最美丽的微笑。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羞怯比妩媚更加有用。

对于不同的男人乃至男孩,有着不同的态度方式来对待,永远都能够摆正自己的姿态,这才是她真正要做到的。

体育馆里人声沸腾。

上官暮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平心而论,她不喜欢这里。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跟炎昊然一起待在别墅里,坐在壁炉旁边休闲的品着红酒。

“小雨,我要过去和朋友们打声招呼。”尹诺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回以疑惑的眼神,微微一挑眉道:“没事,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尹诺深的脸上有些许踌躇,有点小小的害羞,对她道:“不是,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过去。”

一起过去?上官暮雨的脸上有点小小的惊愕,片刻之后心中却有了一点点的明白。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宣告她的地位。

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

上官暮雨明白这个含义,只是有些意外尹诺深会做这个决定,这无疑是告诉所有人她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安雅呢?他不要安雅了吗?

虽然上官暮雨没有打算真正做他的女朋友,只不过,打了招呼介绍过后并不代表什么。

她一样可以选择装傻,同时达到自己的目的。

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带着些许的怯意,犹豫之间女孩子娇弱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尹诺深脸上笑容熠熠,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

带着涩意,上官暮雨尾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的朝着馆内的最前方走去。

看着前方那群同学们眼中错愕的表情,看着他们的不可置信,突然之间,上官暮雨感觉自己先前的忍耐都是值得了。

“诺深,你怎么才来啊!”有了些许的呆愣,一个男孩率先走出来打招呼,拍着尹诺深的肩膀,只是神色之间似乎是有几分不自然。

那些男孩子表现还算正常,只是那些女孩子就差得远了,不屑与厌恶早就显浮于脸上,视线带着恶狠狠与嫉妒。

上官暮雨装作不知,轻轻地将自己的卷发捋到耳际,脸上对上别人不同的目光全部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装,谁不会!

微笑得体的看着尹诺深被那群男孩子簇拥着带到了角落里窃窃私语,微笑得体的看到那些女孩子们七嘴八舌的上去添油加醋。

同时,微笑得体的看着尹诺深脸上渐渐出现的愤怒神情。

终于,看到尹诺深低声呵斥了那些同伴,然后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上官暮雨没有询问,而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迎接。

“我们去跳舞吧。”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点余怒未消,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眼神之中带着小小的警告。

上官暮雨微笑的点头,接受了他朝自己伸出来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舞池。

就在这时,他们刚好看到安雅挽着一个男生从舞池里走出来。

第64章 她就是个情妇

第64章 她就是个情妇上官暮雨顿时就了然了。"

她是说尹诺深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热情起来了呢?原来是为了做个安雅看的。

看安雅身边的那个帅哥,比尹诺深高大魁梧了不少,不过没有尹诺深绅士有礼。

哎,安雅怎么喜欢那种肌肉男呢?

正想着,安雅嫉恨的目光杀人般的朝上官暮雨扫了过来。

上官暮雨就像没看到似的,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撇开了。

这可不关她的事,是尹诺深自己来邀请她的,再说了安雅她自己已经另交了肌肉男了,怎么就不许尹诺深跟其它女生搭讪呢?

“尹诺深,想不到你还会喜欢她,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被一个富豪包养了,是个情妇!”安雅在所有人面前,大声的指着上官暮雨喊道,表情扭曲愤恨。

上官暮雨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呵呵,她不就是跟炎昊然那家伙住在一栋别墅里吗?怎么就不允许她救了个有钱的帅哥,养在家里面啊?

情妇?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她还真是佩服这些制造谣言的人。

想必刚才尹诺深的朋友叫他过去,对上官暮雨指指点点的,也是因为bbs上的那些传言吧,所以才惹的尹诺深生气的。

对于安雅的话,尹诺深并没有多少反应,而是拉着上官暮雨的手顿了顿,还是带着她进入了舞池。

安雅在身后气的咬牙切齿。

悠扬的音乐之中,上官暮雨和尹诺深优雅的舞步跳起,只是很普通的叫交际舞,正好让他们面对面,彼此之间坦然相对。

“你没事吧?”看着眼前尹诺深有些僵硬的脸色,上官暮雨轻轻地问道。

看来刚才安雅跟那些朋友的话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让他这么一副犹豫踌躇的样子。

“没事。”尹诺深摇了摇头,但他回答的太快,反而让人有种掩饰的感觉。

上官暮雨停下舞步,拉住他的手,问道:“到底怎么了,不能够和我说吗?”

“不是。”

“那就告诉我啊!”

犹豫和逃避,这两样东西出现在尹诺深的心中,虽然他会有此表现是在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还是在乎她的,可是同时也在他的心中种下了一刻怀疑的种子,而上官暮雨此刻却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更何况,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虽然要将这些bbs上的消息所产生的围绕着自己旋转的绯闻处理了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毕竟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做起来也并不是这么容易。若是换一个人,譬如,尹诺深。

相信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如花的笑靥在上官暮雨脸上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突然严肃,带着些许的委屈与气愤,还有慢慢的伤心。

她娇弱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坚强与不易察觉的脆弱:“你到底还是相信你朋友跟安雅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相信bbs上面的那些胡言了是不是?”

第65章 圣诞之夜

第65章 圣诞之夜泪水在眼眶子里打着转,上官暮雨努力不让它掉落,却因为泪水的积多而难以支持,在灯光下闪着光芒的泪水垂落在脸颊上,粉面含泪。,

“我告诉你,我上官暮雨就算再穷,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既然你不相信我,又干嘛来招惹我。”

“小雨,我没有……”

“你既然已经不相信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上官暮雨甩开尹诺深的手,另外一只手半遮着脸朝着外边跑去。

听到身后脚步声的追逐,她带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嘀”突然眼前一阵亮如白昼的车灯亮起,上官暮雨逃开车灯的照射,看向眼前的车子,加长的房车,半敞开的车门,还有车窗之处一张笑盈盈的脸蛋。

不是炎昊然那个家伙是谁?

上官暮雨立即就上了他的车!

悠闲的坐在轿车里,看着追出来的尹诺深从他们车边跑过去,一脸的焦急与懊悔。

上官暮雨笑的坦然,另一只手端起放在旁边的红酒,轻轻的吟了一口。

“看看你这个坏女人,又干了什么事情,把人家小男生伤的,哎!作孽啊!”炎昊然捏了捏她的脸,调笑道。

上官暮雨的笑容魅惑撩人:“是啊,真正是作孽啊,哪里比的过您炎大少爷,近来又有多少可怜美丽的mm被炎大少爷拒绝跳楼自杀啊!”

话落后,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开到市中心的广场上,炎昊然跟上官暮雨下了车。

天气有一点冷,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走着。

炎昊然双手插着外套口袋站在上官暮雨身后,脖子围着一条灰色的超大号围巾,只露出一双炯亮的黑眸,低眉笑眯眯地睨着她。

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却出奇的赏心悦目。

“干嘛带我来这啊?”上官暮雨没好气的问,在她的印象中圣诞夜就应该围在壁炉边,品着红酒,尝着美食,安心又温馨的度过一夜。

炎昊然勾起唇角,手指了指:“你看那边,我们一起来倒数!”

远处高空“嘭”的一声,一朵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上绽放,五光十色的衬得眼前的上官暮雨潋滟如花。

炎昊然眯着眼睛笑望着她,顺势把她高举着的手扣住,冰凉凉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他不避嫌的帮她捂了一下,边抬起头边细声说:“嘘,开始倒数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上官暮雨愣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侧眼看去,这个男人有着英俊夺目的轮廓,而且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

她怔了怔,微笑着看着他。

周围的人开始看着广场最高那幢大楼上的欧式大钟倒数。

“十,九,八,……三,二,一!”

大钟“当”的一声,然后是不绝于耳的烟火盛放的声音,夜幕下花团锦簇,广场上都是热情四溢的笑脸。

炎昊然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丫头,圣诞快乐!”

听见他特有的低沉声线,上官暮雨瞬间回神,也笑着祝福:“圣诞快乐!”

第66章 在浴缸里睡一夜

第66章 在浴缸里睡一夜圣诞夜之后,炎昊然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

上官暮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他不在,总是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便多问。

一天夜里,上官暮雨泡在浴缸中睡着了。真的,她当时实在是太累了。

她是被楼下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裹上浴巾,披着湿溻溻的长发,上官暮雨径直拉开浴室的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炎昊然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搞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天不见人影,突然回来就搞得惊天动地的?”

“我忘记带钥匙了!”炎昊然定定的看到上官暮雨湿漉漉的样子,眼神带出一丝质疑:“难道你在浴缸里睡了一夜?”

上官暮雨回了他一个有什么问题的眼神。

炎昊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上官暮雨刚睡醒,正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絮絮叨叨些什么,推开他,向屋内走去:“好渴。”

她晃了晃饮水机上顶着的空桶,无奈的倒在床上:“别烦我,让我再睡一会。”

“还睡,你真是头猪。”炎昊然气急败坏将一件银色的晚礼服丢在上官暮雨的脸上:“已经是下午了,再有三个小时晚宴就要开始了,你要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赶紧给我滚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当。”

他说完话,转身向门外走去:“穿好衣服就下来,我开车在门前等你。”

“谁答应你去了,我还有事。”上官暮雨把晚礼服从脸上拽下来,丢在一旁。

“你敢不去试试看。”炎昊然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蓦地,他坏坏的笑了:“如果你不想我跑去你的学校,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包养的情妇的话。”他拍了拍她的脸蛋,转身向楼下走去。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威胁我!”上官暮雨气的咬牙切齿,追上一步,却见他嬉皮笑脸的回过头。

“快点换上,打扮的漂亮一点!”炎昊然调皮的向她眨了眨右眼,踩着曾明挂亮的皮鞋咚咚的下楼去了。

上官暮雨转过身,面对巨大的试衣镜,浴巾悄然滑落。

她换上那件银光闪烁的晚礼服,镜子里的自己端庄优雅,上官暮雨自己动手将头发整整齐齐的盘起,插上两只文静的珍珠,伪装出一幅闺秀美人的假象。

不粉不黛,她的脸苍白的几乎透明。

这几天炎昊然不在别墅,上官暮雨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混乱的作息时间。

白天的时间用来睡觉,晚上就出去狂疯,由于不常亲近阳光,上官暮雨此时的感觉缺乏一种生命的力量。惨淡的皮肤,淡淡的茶色嘴唇,眼睛无神,像是自惭形秽。

走下楼的时候,炎昊然正点燃一支烟,听到脚步声,回头望着上官暮雨,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惊讶:“你这样可不行。”

看到她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打起精神来。”

说实话,上官暮雨对跟他一起参加那个什么宴会,还真没有一点兴趣,再加上睡眠不足,很难有精神。

第67章 挑选宴会礼服

第67章 挑选宴会礼服炎昊然拉开车门,将上官暮雨塞了进去。

“放开我,我不要去!”

上官暮雨挣扎着,还没来得及反抗,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射了出去。

“炎昊然,让我下去。”上官暮雨反抗的声音在他看来好像根本没听到。

“嘎嘎。”机器的声音,炎昊然不知动了什么按钮,门的保险被死死的卡住,怎样都拉不开:“你很吵,我只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炎昊然说完就再不吭声,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一座商场前面,上官暮雨认得这座商场,隶属于炎氏名下的集团,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炎昊然直接将车堵在商场正门的红地毯上,走下来,拉开车门,声音依旧僵硬:“下来。”

“我不要。”上官暮雨仍旧在赌气。

炎昊然一把拉住她,将上官暮雨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跟我来。”

他拉着她直接进了商场,一路上上官暮雨虽然努力的挣扎,然而怎么能扭过这个天生牛力气的男人。

她没有穿鞋,脚在光滑的地砖上摩擦,向被雪橇犬拉着被动向前。

“想要什么样的衣服?”炎昊然见她只顾挣扎无暇理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他笑了笑,自言自语:“你这个状态怎么陪我去宴会?那么重要的场合,宴会上怎么能少了炎昊然的女人。”

说完,他拉着上官暮雨上了电梯,直奔女装区域。

“你不要自恋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放开我,我才不想跟你一起去什么宴会。”上官暮雨根本扭不过他,到了女装区域,他的脚步却丝毫不肯放慢。

“这件这么样?这件也不错……”炎昊然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随便拿起旁边衣架和展示柜上的衣服抛在她的脸上。

上官暮雨只好一件一件的抱着,堆积如山:“够了,你胡闹些什么?”

“胡闹?我只是拿自己的东西,怎么算是胡闹。”炎昊然的脚步顿了顿,鄙视的瞟了上官暮雨一眼。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这间商场的主人,炎氏集团的幕后老板是谁,他是炎振阔啊,是黑白通吃权倾整座城市的炎振阔啊,而炎昊然正是他唯一的养子,他财产的继承人。

“是吗,是你的,还是你父亲的?”上官暮雨好整以假寐的看着他,轻挑了下眉毛。

她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激怒他,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彼此已经很了解了,上官暮雨知道找什么样的话能够奚落他。

果然,炎昊然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上官暮雨,他的目光变得气怒狂躁。

“衣服选够了,去挑鞋子。”能看得出来炎昊然是怎样抑制内心的怒火,他盯着她,上官暮雨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突然他举起手掌,上官暮雨以为她要打自己,暗骂这个男人没风度。

谁知炎昊然竟一把打掉她怀中堆积成山的衣服,衣服散落满地,他转头望向临近的服务员:“这些都包起来,我会派人来取。”

第68章 盛大的晚宴

第68章 盛大的晚宴服务员显然对他敬畏有佳,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乖巧顺从。

炎昊然继续抓着上官暮雨的手腕将她拖上电梯。

到了女鞋区域,他却突然慢了下来。

炎昊然的眼睛左瞟右看的四下张望,因为太过认真和专注而微微皱起眉头:“这双不错。”

他取下一双掂在手里,接着再走,无视旁人的围观与窃窃私语。

终于走完了整个女鞋区域,他一共挑选到了十几双鞋子,在上官暮雨怒意微观的时候,却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是有透视眼的吗,为什么他选的鞋子,每一双她都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这些每一双都拿她适合的号来。”炎昊然将鞋子随意的丢在地上,一旁的几个导购小姐慌张的去各个牌子的柜台取相应的鞋子。

女鞋部每个牌子的区域都有为客人准备的沙发,炎昊然将上官暮雨推到一个铺有淡粉色天鹅绒的沙发上,自己弯腰蹲在她面前。

他的一只腿跪在地上,将上官暮雨的腿拉上他另一只如支架般的腿上:“女孩子的脚是很尊贵的,她们不愿意选择邋遢的方向。”

炎昊然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细心的将她脚底沾上的尘土擦净。

上官暮雨有心想收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牢牢的抓着脚踝,无法动弹。

“好漂亮的一双脚。”炎昊然抬起头,上官暮雨居然从他的唇边看到一丝温柔的笑容。

他将导购小姐拿来的鞋子一双一双试在上官暮雨的脚上,或轻叹,或微笑,他的脸上出现了细腻的表情。

最后他挑中了一双血红的高跟鞋,漆面鲜艳欲滴,十公分的高跟与晚礼服相得益彰。

“好漂亮,今晚宴会上你就穿这一双了!”炎昊然笑着决定道,转头又对着那些导购小姐吩咐:“按照这个码数,剩下的那些款式每个色系都要一双,今晚包好,明天会有人来取。”

导购小姐自然是十分开心,一脸羡慕的看着上官暮雨,连声道谢后去包装了。

上官暮雨穿上炎昊然为她选的鞋,抬脚向大门走去,却被炎昊然拦住了去路:“笨蛋,从北门走。”

他牵起她的手向商场的北门走去。

从商场中出来的时候,炎昊然突然顿住脚步,捏着喉咙清咳两声,将右臂曲起,轻轻撞了撞上官暮雨的手臂。

看他那幅威胁夹杂着期待的样子,上官暮雨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是想她温顺的挽着他啊,她重重的打了他的手臂一下,抢先向前走去。

“唉,不懂温柔。”炎昊然追在上官暮雨的后面走了出来。

眼前的情景令上官暮雨大吃一惊,商场的北门外,是一个优雅的花园,小桥流水,林木葱葱。

一只心形的游泳池旁,支开了一圈干净的白漆木桌,许多美味置放在上面,处处张灯结彩,无数气球悬挂在枝头与树干。

看起来,这会是一场盛大的晚宴。

上官暮雨的眼球还没有来得及转动,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便形色匆匆的走来,他走到炎昊然的面前,很有力度的鞠了一躬,随即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ps:银夜漠即将要出场咯!!^_^

第69章 再次相遇

第69章 再次相遇炎昊然原本轻松的脸蓦地紧张起来,他一把勾住了上官暮雨的肩膀,故作沉稳的笑了起来:“小雨乖,自己逛一下,我待会再来陪你。”

他习惯性的拍了拍上官暮雨的脸蛋,代领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

那男人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向上官暮雨鞠了一躬,汗颜,这里的人都如此礼貌吗?

好吧,就算没有炎昊然,她也能一个人待的很好。

她上官暮雨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宴会吗?还能难得倒她?

上官暮雨探头探脑的向里面走去,温软的柳枝拍打堤岸,清澈的小溪冲刷鹅卵石,拐过一片葱郁,面前的楼阁已经支起金色的大字,“海滨皇宫”。

原来这里就是即将营业的海滨皇宫,这座城中唯一的七星级度假村。

也好,在海滨皇宫中往来的,都是这个城市中的达官贵人,与一个这样的地方有缘,并不是一件坏事。

晚宴已经开始了,南来北往的贵宾三三两两的攀着无关紧要的场面话。

上官暮雨游走在他们之间,收集着他们言谈中与自己有利的讯息。

不远处,她看到炎昊然的脸,他正板着一张正经的脸与面前的一男一女聊着什么。他们背对着她,上官暮雨看不到他们的面孔,只是隐约的能够感觉到他们的不一般。

男人挺拔而英气勃勃,女人妖娆而千娇百媚。

只是一个背影,上官暮雨就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尊贵与不可一世。

他们散发着一种压倒性的力量,炎昊然的个子已有一米八六,而那个男人最少也有一米九三,甚至更高,女子也不甘示弱,至少有一米七以上,姣好的身段,或许是一个模特。

只是炎昊然的脸色是不好看的,从他的目光中,上官暮雨能够看到一丝隐忍。

她慢慢的靠过去,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但是晚宴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太乱了,听不清楚。

上官暮雨渐渐靠近了,装作拿食物的样子,好好的竖起耳朵。

“昊然,没有想到你竟有这般才华,能够想到在城市中心弄这样一个集所有娱乐业于一体的度假村,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和你取消婚约了。”

女人的话另上官暮雨心头一凛,婚约?她曾经与炎昊然有过婚约,那么又为什么要取消?是因为她身旁的男人吗,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头?除了晃动手中的高脚杯,从始至终,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昊然,你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女人狐媚的笑声荡漾开来,令人很不舒服:“是不是我们的事情让你受到了挫折……”

她在说什么上官暮雨已经听不下去了,无论炎昊然是一个怎样的讨厌,怎样的无赖,可他毕竟是她的室友,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他每天总是把她一大清早就吵起来,不过上官暮雨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从内心上讲,还是把他当作朋友的,而偏偏,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要帮助他。

第70章 你叫什么名字?

第70章 你叫什么名字?“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啊。:”

上官暮雨大方的走上前,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轻松的挽住炎昊然的手臂,她迫切的想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容,她需要一些自信来帮助炎昊然战胜她。

还好,这女子略显混血的五官,虽然漂亮,却只是一个铺着厚厚粉底的庸脂俗粉,上官暮雨有足够的青春和美丽能够在她的面前骄傲起来。

“亲爱的,你答应过我说为了我以后不再见她不再理她,你出尔反尔。”上官暮雨撒娇的口气让自己都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偷偷的从背后捏了炎昊然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明白过来的他险些笑了出来,只不过他也算是一个恶劣的顽童,所以决定要跟上官暮雨将这场戏演到底。

“宝贝,是她主动走过来和我讲话的,我可半点都没有对不起你哦。”炎昊然演的比上官暮雨还像,他修长的手臂自然的环过来,将上官暮雨的腰死死的扣住:“小家伙,你在吃醋吗?”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暮雨来不及回答,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过来问道,熟悉的如同尘封在酒坛中的梦。

上官暮雨缓缓的抬起头,出现在那个女人身旁的,是一张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脸,恶魔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手中的高脚杯吱吱呀呀,似乎马上就要被他过于压迫的手劲儿捏碎。

上官暮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但在泰国的那段经历,她终身难以忘怀。

从未想过还会再次遇到这个男人银夜漠。

“你怎么了?”炎昊然看到上官暮雨呆愣愣的眼睛,试探性的晃了晃她的手臂。

“没事。”上官暮雨反过神来,缓缓合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银夜漠应该认不出她来才对,毕竟他们在泰国的相识,她的脸上长满了难看的红疹,他根本就没见到过她的真面目,怎么可能认出现在的她,就是从他身边逃走在泰国救了他一命的女人。

“我有点不舒服,我想走了!”不管怎么样,在这里见到银夜漠,还是很震惊的,上官暮雨不想自己不适当的表现,让银夜漠察觉出了什么。

“好,我们走。”炎昊然看出了上官暮雨的不寻常,撑住她微微有些软瘫的身子向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银夜漠如身畔夹杂着如此凄彻的风,阻挡在上官暮雨的面前,他的眼底结着一层薄薄的冰,而冰层下,是那般炽热的火焰。

上官暮雨皱起眉头,心里微微有些不安,银夜漠现在这个表现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出她来了?不可能啊?

她的容貌前后有那么大的反差,她不可能认出她现在的样子,跟之前待在他身边的那个丑女有什么关系?

“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银夜漠再次开口,语气轻而易举的便能够听出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的眼神如此犀利,让上官暮雨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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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是他认错人了

第71章 是他认错人了“她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炎昊然挡在上官暮雨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令她感到一种深沉的安全,仿佛一切风雨,他都能够为她遮挡。

舒展笑容,上官暮雨亲密的挽着炎昊然的手臂:“然,我们一起去挑选食物吧,我好饿哦。”

“好啊,都听你的!”炎昊然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揽过她的肩,冲银夜漠微微颔首,“银先生,这是我的女朋友fiona,你们好像认识?”

银夜漠沉稳地恢复神色,俊郎的眉眼直视着炎昊然,微笑的回应,“炎先生的女朋友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方才是银某鲁莽错认了,惊吓了她,还望炎先生见谅。”

炎昊然释然一笑,低头宠溺的望着上官暮雨,“饿了吧?我已经让佣人在家为你炖了甜品,我们这就去告辞,你的身体也该早些回去休息。”

上官暮雨自是不会拒绝,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温顺的就象身体欠佳需要男人照顾的小女人。

炎昊然向银夜漠歉意的一笑,“银先生失陪了,我女朋友身体不适,我们要先走一步。”

银夜漠礼貌的点头,笑脸相送,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眸光渐渐冰冷。

洪帮与飞虎帮是这座城市中的两大帮派,洪帮是长期以来控制整座城市的老牌帮会,就像是这座城市的根脉,紧紧的扎在城市中的每一寸土地中,他背后操纵的老板是金三角的毒枭银夜漠。

而飞虎帮是近年迅速蹿起的新兴帮派,是随着炎振阔的炎氏集团的发展而逐渐壮大的。炎昊然作为炎振阔唯一的养子,他财产的继承人,自然在飞虎帮里挑起大梁,是目前的当家人。

如今两方势力对峙,两个男人自然不容于水火,各地抢占地盘、砍人、闹事事件层出不穷。

炎昊然的车子离开了海滨皇宫,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飞驰。

车窗半开,上官暮雨侧着身一直凝睇着外面飞掠的景致,脸绷得紧紧的,微凉的夜风吹起她柔软的长发,落在脸上、锁骨上,她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随手简单地将头发挽起来,然后继续沉默。

炎昊然安静地坐在她身旁,想说点什么,又好像没办法开口,她好像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其实他很想说,她散着头发的样子更好看,仿佛显得她……更肆意自在一些。

气氛有些沉寂。

过了很久,上官暮雨才老实的开口:“其实我和银夜漠……是认识的。”

炎昊然也猜到了,而且绝对不止认识这么简单的关系,不过他嘴上还是说:“认识就认识啊,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不想提起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其实上官暮雨既然当他的面主动的承认了,就是打算告诉炎昊然,她在泰国遇见银夜漠的始末。

可是上官暮雨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们坐着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炎昊然警觉的问。

“不好了,炎少,有埋伏!!”

第72章 带她去见他们老板

第72章 带她去见他们老板“你护送她先回去,我来对付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炎昊然给司机下了命令,然后就独自下车。

上官暮雨还没来得及喊他,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自从那夜过后,上官暮雨就再也没见到过炎昊然。

他就像是在她的生活里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上官暮雨更愿意相信,炎昊然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暂时离开的。

毕竟他跟银夜漠有仇,而势力又不及他大,万一让银夜漠查出他跟她住在一块,必定会连累到上官暮雨。

可是世事总是这样,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夕阳西下,上官暮雨的别墅里来了一群人,全都是黑色衣服,黑色墨镜,身体笔直,表情严肃,一看就知道是黑道中帮派里的人。

而事实上,为首的那个人,上官暮雨并不陌生,正是蚊子。

他走到上官暮雨跟前,满脸嘲讽的看着她:“这里的一切已经被我们老板买下了,包括你!”

“什么意思?”上官暮雨皱起眉头。

靠,她这栋别墅可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产,怎么房子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蚊子,是肯定没有认出上官暮雨来的。

也是,现在的她比他们在泰国认识的时候,实在好看太多了,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此时的上官暮雨在蚊子眼中,就是炎昊然的女朋友fiona。

“fiona小姐,你的男朋友炎昊然已经将这栋房子抵押给了我们老板银夜漠,而你作为他的女朋友也是抵押品之一,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一趟。”

蚊子虽然说了个‘请’字,但是语气跟表情一点也不像是邀请上官暮雨的意思。

上官暮雨猜到,炎昊然那边可能出现了问题,银夜漠是故意派人把她带过去,以她为人质要挟炎昊然的。

其实以她的本事,要逃过蚊子带来的这几个人并不难。

只不过她若是一露出了身手,蚊子是认识她的,有可能就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整整三天,上官暮雨在别墅里跟这些人僵持。

三天后已经是最后一天了,炎昊然还是没有出现。

“你的男人已经被我们老板干掉了,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见我们老板吧?”蚊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

上官暮雨心里清楚,炎昊然不可能被干掉,否则银夜漠不会想要绑她回去。

他要带她回去,也许就是以她为诱饵,引诱炎昊然上钩的。

但在这个时候,她别无选择。

或许她可以以fiona,炎昊然女朋友的这一新身份,再次接近银夜漠那个男人。

上官暮雨收拾完毕,离开别墅,坐上了一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房车,跟着这群人去见银夜漠。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对她的不屑与奚落,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他们老板仇人的女人,这些人一定是想看看她到了银夜漠那边,被羞辱的场面。

上官暮雨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边,等待着这些人将她带到银夜漠的面前。

第73章 验明正身

第73章 验明正身“把你自己洗干净,迈进我们银家的大门,银爷可是有洁癖的人。对你这种仇家的女人,能容忍你做个女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你就偷着乐吧。”

房车司机指指他的加长版房车,对上官暮雨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

虽然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炎昊然的女人接进门做女奴,但是炎昊然的手下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这口怨气正好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上官暮雨对这个司机并不理会,装作没听见他话似的,表情漠然的望着天空。

靠,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司机,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指指点点的?要不是因为她,他们老板早就在泰国一命呜呼了,这是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狐假虎威的男人了!

见上官暮雨不动,司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保镖上来,左右驾着上官暮雨,往放车里塞。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上官暮雨生气的甩开那两个带着黑色墨镜面无表情的保镖,心里却在嘲笑。

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别让她上官暮雨翻身了,否则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就这样,上官暮雨走进房车。

房车里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佣,同样用不屑一顾的眼光打量着上官暮雨。

这银夜漠的手下一个个都是这幅德行,司机、保镖、佣人都这么不讲礼貌,见到她就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脱吧,小姐,难道等着我动手么?”女佣瞟着眼睛对上官暮雨说,用女人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胸和臀部。

上官暮雨有丰满的胸,翘翘的臀,还有一张倾城倾国、妍姿艳质的脸蛋。女佣心生羡慕之心。

“我不过是被你们老板绑回去的人质,需要脱衣服吗?”上官暮雨皱眉迎上女佣的目光,非常不耐。

“你不脱光了,我们怎么验明正身?”女佣说的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上官暮雨咬牙,面对着蓝色陶瓷浴缸里的水,不得不脱下自己外面的全部衣服,但她保留了文胸和内裤,实在不想在这个老女人面前一丝不挂。

“全脱了,你听不懂我的话么?谁知道你有没有细菌呢。”女佣嚣张的说道,眼睛不断的看着上官暮雨那仿佛能拧出水的身子。

上官暮雨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她不得已,背过身去,解开自己的文胸,脱下自己的内裤。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一丝不挂,可是在这个老女人面前不穿衣服,上官暮雨还是感觉到对自己的侮辱。

“转过来,我得验货,谁知道你的真假呢?”老女佣说着,她用妒忌的眼光盯着上官暮雨的身材,恨不得那是自己的,恨不得自己年轻二十岁,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幅身子。

可惜,她如今只能眼馋了。

上官暮雨原地背对着老女人站着,老女佣拿起身边的鸡毛掸子,捅着上官暮雨,让她身体转过来。

上官暮雨打了几个趔趄,最后全身,一丝不挂,水嫩嫩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老女佣的面前了。

第74章 叫声最好留在床上

第74章 叫声最好留在床上“还挺丰满。”老女佣咬牙牙齿说道。

上官暮雨的身材越好,老女佣心里就是越是厌恶她。不管多少岁,女人之间永远存在着彼此的嫉妒心,尤其是她的身材比老女佣预想的还要好的时候,老女佣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还不进去洗干净,消毒杀菌。难道让我叫几个男人帮你擦身子按摩么?”老女佣愤懑的说道。

上官暮雨皱紧了眉,这才走进水中,老女佣的话狠恶毒,让她听着就觉得很厌烦。

“啊!”上官暮雨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的叫声最好留在床上。”老女佣听到上官暮雨的叫声后说道,那叫声在她的预料之中。

因为那洗澡的水是冷水,还加了很多冰块刚刚融化,上官暮雨身体手凉,自然而然的叫了起来。

水,太凉了!心,更凉。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退缩,她不允许自己在老女佣这样的人面前低头。

她一狠心,跳进水中,冰冷的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整个身体都在打颤,牙齿都在发抖了。

可她不叫,也不喊,就用人肉之躯抵抗着那水的寒冷。

上官暮雨缩着肩膀,快速的将沐浴露涂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用水冲干净。等她从浴池中站起来的时候,浑身早已起了几层的鸡皮疙瘩,甚至冷的浑身发青了。

穿好自己的文胸和内裤,重新站在老女佣面前。

这回老女佣无话可说了!那水温比冬泳的水温还低,她还以为她会求她的,没想到上官暮雨真的能在里面洗澡。

光凭这一点忍耐力,就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上官暮雨无惧的看着老女人,不屑一顾,她才不怕她呢?

正准备穿上内外衣,却见老女佣丢过一件睡衣。

“你的衣服有野男人的气味,如今你是银爷的玩物了,可要干净点。”老女佣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

上官暮雨表情未变,全当她是放屁。

系上那件宽大的白色浴袍睡衣,俏丽的双腿和锁骨露在外面,锁骨下方是饱满的胸,被浴袍挡住了。

“下去走一圈,证明你净身了,也让所有人都知道能进入我们银家大门的人,向来是干净的人。”老女佣比划指点着。

上官暮雨就这样走下房车,所有的保镖和司机还有路人都看着她。

此刻她头发不整,那姿容就如同**一梦,欢爱无边之后,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倒有几分**的感觉。

她走下房车,站在离车门几米远的地方,就这样接受男人们赤果的目光。

捉弄炎昊然的女人,让这些人心里充满了快感,反正老板也不会管。

保镖司机们就那样放肆的笑,那凛冽的笑声,如此刺耳,就在空气中传播。

一番戏弄过后,上官暮雨再一次被推上了房车。

房车开走了,一路上扫起烟尘,渐行渐远。

上官暮雨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羞辱,她关心的是炎昊然的安全,他们这样对她,显然是因为恨极了炎昊然。

炎昊然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第75章 被囚禁了

第75章 被囚禁了上官暮雨坐在房车里,房车的正中间,两边围着保镖们,还有那个老女佣。:

他们围绕着穿着睡衣的上官暮雨。她的里面除了内裤是光的,老女佣没有让她穿别的衣服。

司机故意把车开的摇摇晃晃,上官暮雨的春光就洒在这些男人们的眼珠子底下。她裹紧衣服,可是四周没有扶手,她的身体朝着各个方向不停的趔趄着。

男人们诡异的讪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上官暮雨皱起眉头,不知道房车开向哪里,她也不想知道,拉上了窗帘,也看不到外面,开了半个多小时,开始颠簸,路很难走。

她也没有必要知道目的地是哪,无论是哪,自己都是改变不了。

车子又行进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停下了。

保镖,司机,老女佣分别下车,最后上官暮雨也跟着下来。

下车一看,这是一座荒山,荒山上有一栋豪华的房子,放眼望去,山连着山,水接着水。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面环山一面环水。

不容易逃出去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容易逃出去的地方。

穿着睡衣,她连文胸也没有,能走多远?上官暮雨想着,并且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几百公里或者上千公里外的一个荒凉的山上,她从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山。

上官暮雨无心欣赏和呼吸周围清澈的空气,也无心欣赏这一山的美景。她想知道的是,她的未来会怎样,那个叫银夜漠的男人到底要对她怎么样。

“把她送进去吧。”女佣吩咐着保镖。

保镖着上官暮雨想把她推进房子里。

“别碰我,我自己能走。”上官暮雨咬着嘴唇说道,最憎恶那些可恶的男人碰自己。

“装什么装?有你舒服的时候。”保镖瞪了上官暮雨一眼,很不喜欢她的不驯服。都什么场合了,都什么处境了。再清高有个p用。保镖心里嘀咕道。

走了几十米的山路,终于到了那所大房子前面。

保镖和女佣随后就坐着房车离开了……

房子边上只剩下了上官暮雨,车子开走了。上官暮雨的第一个想法是逃跑。

可她赤着脚,没有鞋子,也没有文胸,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件单薄的白色浴衣。

房子看上去没有人,很空洞。放眼望过去,周围除了荒山就是寒冷的湖水。

上官暮雨不知道该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把她丢在这里,难道让她自生自灭么?不过她偏不随你们的意,他们也太小看她上官暮雨了,她心想。

推门而入,上官暮雨走进屋里,想找双鞋和衣服披上就离开。可当她关上门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门怎么也打不开了,原来这个门设置了关闭过后在里面是打不开的,窗户也是都锁的死死的。

这宅子一共三层,上官暮雨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二楼和三楼去,偌大的房子,一尘不染,的确空无一人。

自己被囚禁了……

沙发,厨房,衣柜,床,餐桌,客厅,楼梯,吊灯……什么都有。除了电话,电视,电脑,网络。一切和外界能产生联系的东西都没有。

第76章 今晚试她的床上功夫

第76章 今晚试她的床上功夫打开衣柜,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文胸,内裤,睡衣。只是没有外套,也没有鞋子。

厨房里有水,有食物,有电磁炉和煲汤锅。

上官暮雨彻底被软禁在这个荒山野岭上的宅子里了,别墅里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她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个窗户,每一扇门。最终确认自己是出不去的,那些玻璃,是硬度极强的防弹有机玻璃,不是一根铁管就能砸碎的。

那门,也堪比监狱的厚重的钢铁门,只不过上面是各种鎏金和雕花。流光溢彩,可无形当中也张示着森严和冰冷。

转念间,她一想,出不去也好,那别人也进不来。

想到这里,上官暮雨把大门反锁了,并且用椅子挡住了门,这样应该进不来人了。

这还不够,她走进房间,同样反锁了门。

躺在那张舒适的两米四宽的大床上,却没有舒适的感觉,她担心有人进来,也害怕深夜的到来,这山上除了这座别墅,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怕这黑洞洞的莫须有的说不出所以然的感觉。

太阳一点点的西沉,黄昏悄然袭来,不知不觉,夜色升起。无论你希望不希望,它都会如期到来的。

上官暮雨的第一个夜晚没有睡好,或者说没有睡。

她总是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但是更多的是听到风声,而不是车声或者脚步声。

就这样上官暮雨在这里住了两个星期,每天给自己做一点吃的,想着逃出去,尝试过无数的办法,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想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每天巴望着窗外,希望能看到一丝人烟亦或逃生的可能希望,那该多好,也想着炎昊然这时候怎么样了。

可别墅外依旧一丝动静都没有。

上官暮雨也不知道此刻炎昊然在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一直到第三个星期,上官暮雨无意中看了墙上的日历,那日历是月历,在本月十七号那天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

十七号?不就是今天么?那个红色圆圈又代表什么意思……

它是后来有人画上去的。但是,上官暮雨感觉很不好。

晚上,她检查了门,锁的很结实。躲在卧室,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果然,夜色袭来的时候,她听到了让她心提到嗓子眼的吱吱的开门声。

门明明已经锁好的,怎么被人打开了这时?她握紧水果刀蜷缩在卧室的墙角。

这才出现了刚开始的那一幕!(回到了前三章的部分)

上官暮雨和银夜漠对峙着,他们在卧室里,互相之间谁也不让谁。

“炎昊然已经自顾不暇,他不会再回来了,更不可能来救你了,你还是死心吧,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奴了!”银夜漠讪笑着说道,他的笑容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人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上官暮雨手中防身的水果刀已经被夺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你想干什么?”她舌头有些打颤,感觉到银夜漠这种城府极深的男人不好对付,在泰国的时候,她已经亲眼见证过他的残忍跟实力。

“孤男寡女,荒山野岭,你说我想干什么呢?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银夜漠一点也不急,对他来说,此刻的上官暮雨就是那笼子里的鸟,她飞不出去的,要是能飞出去,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上官暮雨没有说话,随时防备着他,只要他敢过来,她就会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虽然你是炎昊然的女人,不过身材嘛比我想象的要好点,也不知道床上的功夫好不好,不过今晚我们倒是可以试试?”银夜漠邪恶的说完,大掌已经朝她胸前的丝绸睡衣伸去,整个人朝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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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的酒,惹火烧身

催情的酒,惹火烧身这间别墅衣柜里的睡衣虽然很多,不过每件都是低胸的,除了低胸的就只剩下了情趣内衣。

此刻银夜漠伸手这么随便一拨弄,上官暮雨的半面春光就露出来了……

她赶紧捂着自己的胸,紧张而惊惶,配合着羞愤的动作,在银夜漠的眼中却是十分欣赏的,不过他认为她所有的维护和自保都是徒劳。

面对银夜漠,除非你是特警出身,否则一个女子又怎么挣扎得过一个男人呢?何况还是现在并不想暴露出自己真实身份的上官暮雨,她现在只能在他面前装小白兔。

这也是银夜漠之所以敢在她面前猖狂的原因。

上官暮雨皱着眉毛,不说话,生怕自己招惹了眼前这个恶魔。

她蜷缩着,脑中飞快地想着逃脱的办法,等待救援,等待着不可预知的逃生机会。

“怪不得炎昊然会看上你,原来是因为你的身材不错嘛!”银夜漠挑着眉说道,今天的他,十分开心,十分喜欢说话。因为她……

“去倒两杯红酒,要98的拉菲。”银夜漠坐在床上指指酒柜命令。

上官暮雨巴不得离他远一点,赶紧走开了。

在酒柜前倒酒的时候,她还侧身,用余光盯着银夜漠,担心他有什么“突然袭击”的动作,让自己措手不及。

银夜漠坐在床上,始终盯着fiona(上官暮雨)。

他欣赏她半裸的脊背,这件睡衣很合适她的身材!自己的私人助理很会挑衣服,懂得自己的心意,不错,他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就这样看着她,玩味着她的背。

那是一种朦胧的欣赏和玩味。女人的美,银夜漠可以说是最懂得欣赏的一个男人。

两个人目光交错之际,上官暮雨忽然觉得现在的情形不利于自己,赶紧移开,不再和他对视。

呵呵……银夜漠在心里叹了口气,昔日自己最大死对头炎昊然的女人fiona现在成了自己的笼中玩物,那感觉如坐云端,真有几分得意了。

清除了炎昊然,等于为一扫天下剔除了最大的绊脚石,对于银夜漠来说,这样的做法比让炎昊然死更让自己痛快,对他的煎熬就是自己的快乐。

对手,有时候也是朋友,因为非常了解对方,所以也能做出最狠的事情。银夜漠做到了,他满意的笑了。

上官暮雨看到了那笑,心里一阵寒颤,她现在最抗拒的就是这个男人的笑,笑里藏着的邪恶和心思她看不到。

她颤颤巍巍的倒了一杯红酒,并且不安的拿了过来,递给银夜漠。

银夜漠两只邪恶的眉毛向中间一扭,那个动作极其好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官暮雨,上官暮雨赶紧下意识地谨慎的看看自己的胸是不是又露出来了。

好在没有,她这才放心。她把漂亮的蓝色琉璃高脚杯端到了银夜漠面前,银夜漠却并不接。

“你不是要酒么?”上官暮雨问道。

“我说两杯,以后我不想再重复说过的话,你最好记清楚。”银夜漠眉峰一转,立刻严肃起来,他的严肃之色让上官暮雨心里一颤,那手中的酒杯在手里握的更紧了,但是她勉强压抑住这股怒气。光的不睡。

上官暮雨又把这只漂亮的琉璃高脚杯端到了吧台的酒柜前,放到吧台上,又拿出一只新的高脚杯,斟了三分之一的酒,然后再一次端到银夜漠面前。

“这样才是对的,现在的你是我的私人女佣,要听我的话,主人才会高兴。”银夜漠接过其中一只酒杯笑道。

他并没有喝,只是坐在床上,端着酒杯,仿佛在等什么,上官暮雨就站在一边,手中的托盘捧着另一只酒杯。

‘私人女佣’四个字眼深深的刺痛了上官暮雨。

如果当初她并不同意随他们来这里,或者当初直接让银夜漠在热带丛林那样残酷的环境中病死,他现在还敢这样说么?

自己沦为今天的下场,是命中不可更改的劫难。上官暮雨,她认了,她忍了。

真是可笑的捉弄,她心里开始有点嘲笑自己。

“喝下去。”银夜漠命令道。

“我酒精过敏。”上官暮雨皱眉,她说的是实话。

曾经有一次,她就是因为醉酒,被一群禽兽男人追赶,最后倒在一个也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怀里,就那样失了身。

所以从那之后,上官暮雨就发誓再也不碰酒精了。

“像这种交际场所女人常用的伎俩你以为还能骗过我么?”银夜漠不悦的说完站起身来,身子紧紧的贴着上官暮雨,几乎是脸对着脸了。

上官暮雨咬着牙端起来另外一只酒杯。

“我真的不能饮酒。”她已经有几分慌张和怒气的神色了。她最怕的东西之一就是酒。

“那就从今晚开始培养一下。”银夜漠低沉的说,他根本不屑她的话。从小他就在交际斡旋中长大,真话假话,他自信还分辨的出来的。

“女人说的话不是反话就是假话。”银夜漠笑了。他觉得自己了解女人,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把他看的太浅了。

用这种低浅的交际中常用的术语来应付自己,实在是可笑。

自己可以说是交际中的高手,男人中的凤凰。

“下次说话挑有技术含量的说。”银夜漠说完仰头喝完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点酒还不够他润喉咙的呢。对于千杯不醉,无酒不欢的银夜漠来说。。

他喝完之后,举着空酒杯示意上官暮雨:“你的酒还满着,与主人共饮,这是一个做女佣的福气。”

上官暮雨不得不把酒杯靠近嘴边,做着自己生平不喜欢做却又必须要做的事情。

“和我饮酒,是对你的赏赐。有多少女人想和我在床上饮酒,都没有机会。”银夜漠得意的说道,不过他说的的确是实话。

他玉树临风,风度翩然,财富敌国,痞气帅气才智神秘腹黑融于一身,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受女人的欢迎呢。

看他那健硕的身体,床上功夫自然硬朗,无数女人为之疯狂。

银夜漠得意的显摆着自己,他的确有显摆的资本。此时此刻,他不是赢家是什么?!

上官暮雨不需要这种福气,她宁可享受这种福气的人不是自己。

这是上官暮雨自那次醉酒**后,第一次饮酒。

想起以往每次交际场所,她要么把酒替换成普洱茶,要么会装作喝一点然后隐秘地倒掉。这些年,她真的没有碰过一滴酒。

然而今天,却要独自饮下这一杯红酒。

上官暮雨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不得不喝,虽然心里很鄙夷这种做法,可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确是他的“女佣”。

若是不咽下这口气,万一暴露了身份,恐怕会遭到银夜漠这个恶魔更加残酷的惩罚。

她可不想因为逃跑被他打瘸了双腿!!

上官暮雨咬咬牙,闭着眼睛,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停留片刻,然后一饮而尽。

那种酒精的味道,对她来说,比毒药还难喝。

喝下去之后,上官暮雨脸色红润,上脸的表现很明显。

那一圈圈的红晕更让穿着低胸,露着后背的上官暮雨显得愈加的妩媚动人,仿佛撩拨着一种说不出的氤氲的风情,尤其是在这柔和而昏黄的灯光下……

银夜漠此刻有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再来两杯。”银夜漠命令。

“我,我真的不行了!”上官暮雨说着,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眩晕了。

该死,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喝酒,平时一滴酒就醉的她今晚竟然一口气喝了一杯,现在连说话舌头都有些打转了。

“戏演的太过就显得矫揉造作了。”银夜漠不信,他仍然觉得她在演戏,她在和他装。

哪有人喝一杯酒就醉成那样子了,这也太假了。而且,她是炎昊然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呢?她一定有着很深的酒量,很深的修为才是。

银夜漠相信自己的判断。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在装,不过看她装的姿态也是一种美。

银夜漠可以说是最会欣赏女人美的男人了。女人的一颦一笑,一挑眉一远望一憨态,可以说都有美的地方。就看你有没有发现的慧眼了。

恰巧,他天生就长了这样一双慧眼。

不会欣赏男人,只会欣赏女人。

他自己也是女人喜欢的对象,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会对他产生好感。

萝莉们叫他叔叔,眼中藏着少女的心事和愠色,老太太们叫他帅哥,抛来喜爱的眼神,毫不顾忌。

芳华正盛的女子更不用说了,直接放开了追。在稍微风韵犹存的女人也喜欢和他这个帅哥接近,接近。

银夜漠受女人的欢迎度,空前绝后。

他自信这个世界少有不能够征服的女人。

他的经验是征服一个女人很简单,只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能占据她的心。当一个人的心被侵占了,那她的身体就水到渠成的送上床头来了,不费吹灰之力了。

此时此刻,银夜漠就坐在床上欣赏着不远处fiona(上官暮雨)那氤氲半醉的美。

上官暮雨藕荷色的丝绸睡衣,开叉到大腿根上。她的姿态在银夜漠眼中就像旧上海的歌女,如果头发再挽起来的话,没什么两样。

她虽然瘦骨嶙峋,可是前凸后翘,线条明显,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不长肉。可以说是一个天纵尤物。

要是没有这次跟炎昊然的交火,恐怕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世间竟然有这样一个尤物。

他以往只是听说过炎昊然身边的女人国色天香,想必那女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怎么也会让炎昊然那样的男人看上呢,也一定很漂亮。

不过亲眼见到,尤其是眼前这一幕,银夜漠心中还是有一定的惊艳的感受的。

这个女人的线条看上去很柔软,映在墙上的剪影像个舞者。

这样的女人,在床上缠绵起来,一定别有一番风情,那将是与众不同的一种感觉。

上官暮雨又倒了两杯拉菲,端过来。

银夜漠接过一杯,指指她的手中,意思是,还用我说么?

又要她喝酒?

上官暮雨已经觉得眼前全是金星了,如果再饮下去,她不确认自己会不会瘫软的倒在地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

她很为难。

“据说酒可以催情,我们这是在热身。后面还有重要的事情,希望fiona小姐有个好状态,配合好我。”银夜漠说完喝了进去,想着刚才那抹身影,回味无穷,很期待下一步的剧情。

他的话让上官暮雨感到更加的不安和害怕,她能想象的到,银夜漠那句话的深刻含义是什么,将要发生什么。

她畏惧的不是荒山野岭,而是眼前这个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邪恶撒旦。

她逃不出去的不是这一座豪华辉煌却没有温度的豪宅,而是一颗将被凌辱猥亵,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残碎的心。

但是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必须确保自己不暴露身份!

上官暮雨无奈的喝下去了,再一次喝了下去。

她是女佣!他说过的。虽然她心里很鄙夷这样的称谓,可是现在的敌我形势难道不是吗?

“过来,坐我腿上。”银夜漠自然的说道。

“我,我,不,不”上官暮雨喝下这杯酒后,看着眼前的人有好多个影子,在打晃,分不清。

她已经分不清这些影子里哪个是银夜漠了,仿佛银夜漠变身出了无数个银夜漠,围绕着自己,奸淫的笑着。这该死的酒。

她抚摸着自己的头,托盘落在一边,又晕又疼,一种说不出来的极其难受的感觉。

上官暮雨踉跄着,在原地,险些晕倒了。

银夜漠喜欢看她的惺惺作态,就在上官暮雨将要倾倒的时候,银夜漠一把把她拉倒自己的怀中,那美丽而富有弹性的翘臀就坐在了他的左侧的大腿上,而他的左手则搂着她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丝绸的小蛮腰。

银夜漠的手指又怎么会安分的只放在她的腰间呢,他不断的用手指的指肚摩挲着她的蛮腰。

上官暮雨虽然醉了,可她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拉起来,并且她的肌肤好像贴着他的手掌。

她深深的厌恶这种感觉,更加的厌恶这个男人碰自己!

她宁可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想被他扶着。

上官暮雨推开银夜漠,一个趔趄,真个倒在了地板上。

她很用力,银夜漠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给推开了。当然自己刚才也没使劲的搂她,否则她是挣脱不掉的。

上官暮雨摔了一下,很痛。可酒精的作用让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神经已经麻木的差不多了。

酒对她而言,一滴相当于别人的一杯,一杯相当于一瓶。

哼!女人都喜欢折腾几下再顺从。银夜漠很了解,也任她折腾,看她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上官暮雨倒在地板上之后,想去水龙头处冲点凉水,让自己的神经清醒一下,再也不想被他碰了。

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两条腿发软。

她扶着沙发,一次次的勉强站起来,可却迈不动步子,刚想迈腿,又倒下了。

还真挺倔强,有意思。银夜漠心里想道。

他再一次起身,把上官暮雨扶起来,这回搂着她,紧紧的,要是任她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么洁白的肌肤可就难看了。

“你,你放,放,开我。我。”上官暮雨感觉到舌头都在发麻,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催情酒催的也太快了吧。”银夜漠说完扫了一眼她的低胸,里面旖旎的风光,透露着呼之欲出的饱满。

他毫不犹豫的就抓了一把!

“啊。”上官暮雨突然受到袭击,喊了起来,一直挣扎的身体挣扎的更加强烈了。

“哈哈哈”

银夜漠喜欢并且享受着别人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上力不从心的挣扎着,他的心里充盈着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要知道,这可是对手的女人啊。没有比占有和非礼炎昊然的女人更让他有征服感和胜利感的了!

尤其是个身材非常不错的女人,很能激起他心中潜在的身体的**。

上官暮雨这次显然没有挣扎开。

“你被几个男人碰过?”银夜漠问了一句。他想知道,这个fiona(上官暮雨)的身子,最好只被炎昊然一个男人碰过。

上官暮雨刚才胸被狠狠的非礼了一把,本来就很败坏气急,被银夜漠这样一问,更加败坏气急了。

挣扎的手,迷迷糊糊中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

银夜漠被上官暮雨打了一巴掌,而且打在脸上!

银夜漠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碰过他一个手指头,一跟头发,今晚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只是个女佣,女奴。是炎昊然的一件东西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教训我?”

银夜漠很生气,但他不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将有很多时间,很多方法来折磨这个女人,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继续注视着已经满脸绯红的上官暮雨。他把上官暮雨控制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他的双手则控制着她的双手,以免再次挨打。

上官暮雨越是挣扎,那衣服露的就越多,肩带已经掉下来一只了,可她不想被这个男人这样控制着。

“我从不放过敌人的一个人,也从不纵容任何一个忤逆我的女人。”银夜漠面无表情的说。

上官暮雨早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眼前一片朦胧,可银夜漠那淫艳的讪笑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银夜漠“唰”的一下一把撕开上官暮雨的藕荷色丝绸睡衣,上官暮雨的半支香软已经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了。

她是及时的躲了一下,否则整个身子都被撕光。

丝绸脱落的声音,很好听,像花开的声音。

银夜漠抱起上官暮雨,把她软软的身子狠狠的丢在软软的大床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力度。

只可惜,上官暮雨尚不清醒,她已经感觉不到。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男人侵凌自己。

他是她这辈子的仇人,敌人,对手。

要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要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失去之前幸福平静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也不会如此的悲惨。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银夜漠的男人。

他太贪心,他太毒辣,他太卑劣。

上官暮雨的身体被丢下去,几乎从床上弹起来。银夜漠一个鱼跃扑了过去,正好将自己的双腿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让上官暮雨根本没有翻身或者动弹的余地。

银夜漠的一只手控制着上官暮雨的两只小手,绰绰有余。而他腾出来的多余的一只手,自然不能闲着,否则那是一种浪费。

有时候征服一个不驯服的女人,比和一个送上门的女人做更有趣味。不管做成还是做不成,享受的是征服的乐趣,还有对方的挣扎。

那种挣扎,往往激起了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作为雄性动物的**。

此刻的银夜漠就是这样,被一个几乎半裸的女人“挑逗”着。在银夜漠眼中,这是一种挑逗,别有一番风味挣扎式的挑逗,他很喜欢。

银夜漠的另一只手缓缓的掀起了上官暮雨开衩的睡裙,正好掀到那大腿根部。

他用手掌轻轻的摩挲着上官暮雨雪白雪白的肌肤。

修长而细腻的大腿,那是一双腿模一样完美的双腿。

银夜漠最喜欢的不是女人的胸,也不是女人的臀,而是女人的腿。

当然,胸和臀,也是他评价女人是否性感的重要参照物。

他自信他的摩挲会让女人舒服。可上官暮雨就是拼命挣扎,丝毫没有舒服的感觉,她也不会去感觉舒服。

被一个男人这样凌辱,哪会想其它的呢。

女人的身体永远忠于她的内心,爱一个人才会和他发生关系,心甘情愿,哪怕明知道是飞蛾扑火,明知道是露水一场。

喜欢骑在他身上的姿势

喜欢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对于自己不爱的,甚至憎恨的男人,无论他有多么温柔,多么有技巧,多么英俊,女人依旧是无法享受的,因为她的心不会动容,身体也不会点燃潜在的**。

上官暮雨依旧在床上,被银夜漠挑逗着。

与其说她本能的挣扎就是一种无形的引诱,不如说银夜漠的挑逗和爱抚加速了她的挣扎。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厌恶的男人抚摸。

银夜漠的大腿紧紧的压着上官暮雨的大腿,让她除了扭动腰肢,其它地方都动弹不得。

他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那翘臀,仿佛能捏出一把水来,光滑,温暖,水嫩嫩。让人,可以说爱不释手。

“啊”上官暮雨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他已经碰她最隐秘的地方了,完全超出了她的底线,那尖叫声是潜意识里的呼救。

“想不想知道我的床上功夫好,还是炎昊然的功夫好呢?”银夜漠故意在她的痛处撒一把盐,她痛苦,他得意。

上官暮雨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但表面上还装作一副维诺可怜的表情。

“不。不要。求你了。”她开口求饶道。

“哈哈。”银夜漠得意的大笑:“你不是不驯服么,你不是很倔强么?无论你求还是不求,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想让我轻一点还是暴虐一点呢。哪样你才舒服呢,我猜是后者,对么?”银夜漠不慌不忙,他有的是时间去消磨,去打发,去和这个女人斗嘴,撩拨,挑逗,玩弄。总之他有的是时间和方法。

银夜漠并不着急进一步。太着急完成一件事,就会失去很多乐趣。可是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银夜漠从来都不会错过欣赏每一个过程的风景。

看着上官暮雨拼命挣扎却又挣扎不开,银夜漠心里想笑,他知道控制别人的感觉,却不知道被控制的感觉。

忽然之间很想体验一把。

“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在上面,看你能不能压住我!”银夜漠突然说道。

上官暮雨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只顾着徒劳而无谓的挣扎去了。即使知道没有什么意义,也绝不放任纵容自己被这可恶的男人给欺负了。

银夜漠见她疯了一样的拼命负隅抵抗,那完全是困兽犹斗,没有丝毫的意义,而且仿佛像着了魔一样。

不得已,银夜漠为了让她听清楚注意到自己说的话,他的唇抵住了上官暮雨的唇,他的身子压住了上官暮雨的身子。

这样一来,身下的上官暮雨彻底不能动弹了。

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双手被他牵制着,双腿被他的膝盖压着,身子也被他的身子压制,就连唇还被他的唇抵着,哪里还有挣扎的余地?!

她瞪大眼睛,怒目而视,恨不能一口吃了眼前这位撒旦。暮甚无至。

可是每次上官暮雨想咬他的舌头或者唇的时候,银夜漠都能巧妙的躲开。

她的每一次袭击都是徒劳的,这让上官暮雨十分气馁,自己真的沦为了他的玩物?

“别说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能压住我,我就放你走。”银夜漠和她的脸保持着一公分的距离,说道。

上官暮雨思索着他的话,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还是一个具有诱惑力的陷阱?

她不知道,但她只能选择试试。

试试也许还有希望,如果他还是个男人,那就该说话算数。可撒旦的话也会算数么?

一个商人,他的本质无非是个商人而已。

上官暮雨不会放过一丝能离开的机会。

她点头了,此刻虽然喝了酒的她依然不清醒,可是银夜漠刚才的话她听清楚了。

看到上官暮雨点头,银夜漠在她的脸上停滞了三秒钟,这样才慢慢放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喘着粗气,犹如躲过一场浩劫,得了一个大赦一样。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玩什么野路子,找什么新鲜刺激,她努力从这种缝隙中找到一线生机。这是她同意的原因。

如果不同意,恐怕接下来,只有任他摆布了。

银夜漠转身躺在了床上,可他时刻防备着上官暮雨,他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蛮腰,一把搂过她来,就像搂着三月的飞絮一样轻盈。

上官暮雨就这样到了银夜漠的身上,紧紧的压着他。

她记着游戏规则,只要自己压住他,让他不能反抗,他会让自己走。

这是胜利者定的游戏规则。

她娇小柔媚的身躯又怎么能压得住银夜漠这个男人呢?何况她喝了酒,此时全身无力,醉醺醺的,恐怕连个十几岁的少年都压不住。

上官暮雨同样用双腿压住银夜漠的双腿,她的双手紧紧的把着他的胳膊。

也不顾及自己已经紧紧的贴着他了,而且是主动的,她只想努力的压住他,最好压死他。

上官暮雨真的很用力,虽然自己的两只手几乎攥不住银夜漠的胳膊。

银夜漠像一个乖巧的山羊,任上官暮雨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法把他“困住”,在她的身子底下,也是一种享受。

他知道,随时随地,只要他一跃身,上面的女人又会到他的身子底下了。

可是银夜漠真的希望她能狠狠的压住自己,让他不能动弹,他很想知道那种感觉。

就在上官暮雨想着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控制银夜漠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银夜漠的目光,他的目光正看向她的胸。

她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含胸掬身低头。那胸前的饱满再一次呼之欲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那么的诱人。

银夜漠仿佛能闻到一股香味,每个人的体香都是特有的,不会被复制。上官暮雨的体香是银夜漠所喜欢的,清雅,越闻越想闻。

良久,见银夜漠目不转睛,上官暮雨这才在低头的一瞬注意到,自己锁骨下方,那里风情万种,已经恰似熟透的樱桃……盈盈欲坠了……

可恶,这个无处不占便宜的恶人!!

上官暮雨一着急,赶紧放开他的手臂,护住自己的春光,最厌恶别人的眼珠子盯着自己那里看了。

“急什么,我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了!”银夜漠不慌不忙的来了这么一句。

上官暮雨咬着牙,陪他“玩”,还要被羞辱。女佣生活就像无底洞,永远填不满这个无耻男人的**。

上官暮雨手臂一抬的瞬间,自己本来按住银夜漠的手自然也随之拿起来了,她只恨自己手长的太少。

“放开我的手,是不是让我轻抚你身体的某些部位呢?”银夜漠又在挑逗着上官暮雨,他是风月场上,也是床上的高手,毫无疑问。

这怎么办啊?如果按住他的手臂,那自己的胸前的风采就会再一次被他饱收眼底,如果不那样,他的手说不定又会碰自己的哪个地方……

上官暮雨用最快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往后拉,只是这睡衣似乎是专为低胸设计的,再怎么像后拉,即使拉的变形了,胸前也没有完全被盖住。

可恶,这分明是个圈套!

上官暮雨再一次重新按住银夜漠的手。

银夜漠嘴角一勾,发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又不知道这个恶男在想什么了……

上官暮雨知道自己按不住他,她有她的打算,那就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掐死他,也算为他这样对待自己报仇了,反正她是不可能这样屈辱的活着的……

“表现不错。”银夜漠膝盖一顶,那个位置恰巧是上官暮雨的臀部。

她向上颠簸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可却像是男下女上在欢爱的感觉。

上官暮雨死死的按着银夜漠,让他产生错觉,自己真的在用心玩这个游戏……等待时机,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他的脖子上,那才是自己的真正的目标。

“看来你蛮喜欢骑在我身上的姿势……”银夜漠再一次说了轻薄的话。

让上官暮雨觉得可悲的是自己现在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却被别人玩来玩去,有时候真和衣服差不多……这让上官暮雨的心越来越愤怒。

“如果你表现好,我会先考虑用这个姿势的……”银夜漠一次次的轻薄她,对手的女人骑在自己身上,正乖乖的听话,还能看到她的胸,而且她也知道。

这对银夜漠来说是一种玄妙的感觉,格外的神奇。。

所有的女人中,他最想看到的,最想征服的就是这个炎昊然的女人。

不是因为她有多美丽,多性感,而是因为她是他最大的对手的女人……这才是上官暮雨目前来说,对银夜漠的价值。

你会死的很惨很惨!!上官暮雨心中对银夜漠强烈的说道。

她已经准备下手了!

下手的最佳时机就是在一个人最得意忘形的时候,而她上官暮雨很清楚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是最得意的时候!

“我要开始了。”上官暮雨说着,她神色如常,却已经盯准了自己的下手点。

而银夜漠根本不在意,一个骑在自己身上的弱女子能挑起多大的风浪?

“只有一次机会啊,好好表现哦”银夜漠提醒着上官暮雨。

“我会的!”上官暮雨面无表情的说道,也暗自给自己打气。

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可是心中已经积蓄着无穷的力量,无数的愤怒……她瞬间,抬起手臂朝着银夜漠的脖子掐过去。、.

上官暮雨咬着嘴唇咬着牙齿,用出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掐着他可银夜漠却一点也不动弹,也不反抗,他反倒是睁着眼睛看着她,眼光如炬……看的上官暮雨心里发毛!

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谋杀啊!可如果不这样,她只能被凌辱猥亵……她确认自己没有做错,这是最后的办法,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了!!

不能多想,用力就行了……上官暮雨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此刻只有孤注一掷这一个想法!

上官暮雨不知道自己这孤注一掷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只是已经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了。

上官暮雨害怕看到人死之前那挣扎的一瞬,还有死不瞑目的眼神……

所以她选择了闭上眼睛,自己的手还在不停的用力。她忽略了自己身下的男人没有挣扎,他在咽口水,喉咙收紧……

良久,当上官暮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男人果然已经不动弹了。

上官暮雨这才拿开了自己的双手,银夜漠的脖子上已经有了清晰的红印,然后从他的身上下来,上官暮雨倒在床边,心里还在惊慌中,自己真的掐死他了么?!

举起双手,看着自己,上官暮雨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并没有多开心。

其实他,他只是有些邪恶,并不坏……可自己还是杀死了他?!

她用手在银夜漠的鼻息间试探一下,那里果然没有了呼吸!!!

“啊……”上官暮雨忽然之间很惊慌!他真的没有了呼吸,那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她一个人依旧逃不出去……只是没了一个人作践自己。

她忽然哭了,一时间所有的情绪涌过心头,惨遭囚禁,被逼玩弄……一直失去联系的炎昊然。

凌辱,戏谑,她现在已经杀死了的银夜漠!

结束了银夜漠后,上官暮雨的神经没有刚才绷的那么紧张了,那酒劲忽然也跟着上来了,上官暮雨觉得头很晕。忽忽悠悠,就栽倒在了床上,恰巧是银夜漠的身上!

酒,也是上官暮雨这辈子不可征服的深泽之一。

上官暮雨彻底的沉迷过去了,睡的深,很沉……呼吸声在这个静悄悄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哦这下好了!”银夜漠诈尸一样,把上官暮雨从自己身上移开,大口的喘气,憋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幸好自己学冬泳的时候专门练过这门技术而且持久。

银夜漠怎么可能轻易死在上官暮雨的小胳膊小腿的支撑下呢?他只是逗逗这个女人,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哭了,自己都“死”了,她还哭什么呢?!应该拍巴掌跳舞才是!难道怕自己的尸体腐烂担心她一个人弄不出去么?

上官暮雨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的很安详她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到自己和家人在一起,欢歌笑语,幸福如初,没有孤单,没有被迫,没有家破人亡……在梦里的上官暮雨是多么的开心,嘴角都露着笑容……

一会哭,一会笑……银夜漠看着这个情绪变化很大的女人。

她睡觉的神态很安详,很美可惜,她是个不幸的女人,不幸之处就在于她是炎昊然的女人。

上官暮雨潜意识里以为银夜漠已经死了,所以她才会睡的没有压力,没有紧张和畏惧,应该说是舒展,放松的在酒精的作用下,长眠一夜。

银夜漠解开自己衣衫的扣子,这一折腾马上就要天明了,趁着天明到来之前,赶紧休息几个小时,明天还有明天的诸多事情要做。

比如:接手过来的已经完成收购手续的几家企业,都要安排自己的人进去,裁掉原有的旧企业忠心耿耿的员工!

银夜漠喜欢裸着上身睡觉的。床很大,可以分给这个女人一点用用。

突然,一个更坏的主意在他的脑海里诞生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熟睡的美人,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太可惜了!

银夜漠嘴角又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有了主意。

他把上官暮雨翻过来,平放着,欣赏着这件“货物”,应该说是一个尤物。

她的脸色依旧绯红,透露着朦胧的春光,额头间松散的几缕头发,平添了几缕夜间才有的风情

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皎洁的肌肤……一切都暴露在银夜漠的眼皮子底下,他贪婪的看着这个女人。

心中叹息炎昊然的艳福不浅,这个叫fiona的女人,乍一看,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洁净般的味道,那是穿着外衣看出来的,属于中上等。

可把她弄到床上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另外一种风情了,尤其是穿上那些性感的睡衣的时候,她妩媚,性感,娇柔,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占有的**!

和白天里的梨花带雨完全两种风格,不过每一种都是那么的吸引人。

银夜漠更喜欢晚上的吸引。

光看白天的感觉,绝对想不到夜里她会有这般的风情,那玲珑精致的线条,让银夜漠忍不住伸手轻轻的去抚摸……却蓄量着。

银夜漠抚摸上官暮雨的头发,肩膀,腰肢,臀,大腿……手指轻柔,就像弹着黑白键,不过弹出来的是一首舒缓的曲子。

当然,银夜漠想做的远不只是这些。

他反复抚摸过几次之后,慢慢的解开上官暮雨的睡衣,解开,然后拉下来……本来就因为两人扭打几乎掉了一半的低胸睡衣是那么的容易就被彻底拿掉了。

这睡衣,是上官暮雨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可如今,连这块都没了,银夜漠给的羞辱太彻底了。

可这些上官暮雨并不知道,她暂时还不知道!。

上官暮雨还不知道自己通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被一个男人,临摹,欣赏……用世界上最色最色的眼光去参观她,此刻她并不知道!

银夜漠依旧不满足这样,他把上官暮雨翻来覆去的推,摆出各种姿势……侧着,卧着,翘着……并且把这些姿势用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拍下来,然后通过即时打印功能打印出来!

这些相片,他就放在窗前的五斗柜上。

都是上官暮雨一丝不挂的各种妩媚撩人的姿势。

银夜漠见过的女人很多,他只要比划几下子,就能把对方的姿势弄得让人看上去心花怒放。

有一种很不正经的感觉,但银夜漠喜欢这种不正经,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床上不正经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那些正经的女人,在床上,太缺少风情了。

娶她们的男人是不幸的,在外面拈花野草也属于正常现象。

银夜漠抚摸着上官暮雨的每一寸肌肤,这次可不是隔着衣服抚摸了。虽然之前只有一层薄薄的丝绸,不过隔着和不隔着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两人做的时候用杜蕾斯和不用杜蕾斯,那感觉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同样是薄薄的一层,感觉实在是太大了!

让银夜漠有意外收获的是,他抚摸上官暮雨的时候,上官暮雨竟然在睡梦中能配合自己发出“嘤嘤”的声音!

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床上尤物!!!银夜漠心想。

就在他想着进一步捉弄和挑逗她的时候,手机这时发出了振动。银夜漠接了一个重要电话,不得不连夜马上赶回公司。

新接收的一家重要企业有人在夜里聚众闹事放火,他要回去亲自处理一下。

看了一眼上官暮雨,来日方长,他不急。

随手给她盖了一下被子,自己就出去了。原来这个门的进入靠的是指纹,只有银夜漠的指纹才能出去。

室内其它通气的天窗都很小,虽然很密集,不过每一个都没有脑袋那么大。

这像一座辉煌的监狱,对,而且是私人的监狱!

银夜漠走了。

上官暮雨还在睡梦中做着那个甜美的梦……

足足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的太阳照着上官暮雨的头发,丝丝缕缕。

上官暮雨感觉不对劲,一低头,啊!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自己怎么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她赶紧裹紧被子。

看看旁边,银夜漠那个撒旦哪里去了?

上官暮雨的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昏昏沉沉,她想着昨晚的事情:自己掐死他,然后自己就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是穿衣服的,可现在怎么会一丝不挂呢?!那说明,有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还能做什么?那个人除了银夜漠还有谁!!!!

定下神来回想,她一个女人喝醉酒的力量怎么能够掐死他呢?是自己大意了,上官暮雨赶紧拿了一件衣服披上,把别墅里的每个角落,每一层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人,银夜漠已经不知所踪。

上官暮雨这才坐在楼梯上,绝望悲伤,自己在昏醉的夜里,被他侵占了!

在一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给抢占了……

她的身体被这个男人进入了!!!

昨晚你的欲望有多强?

昨晚你的**有多强?不能接受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官暮雨坐在楼梯上,这一刻,她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好像人生变的很晦暗,很晦涩,没有了意义,没有了一切,没有了很多。

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侵占了,被自己亲手救的一只恶魔给侵占了!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应该救他的!

上官暮雨到浴室,一边清洗自己的身子,一边默默的感伤,泪水和花洒流下的水混合在一起。

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水。

无论用多少香皂,沐浴液,磨砂膏……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自己被这个男人强行侵占了,而且是在她意志不清醒的情况下……

其还官是。可恶!!!

上官暮雨越想越觉得气愤,越想越恨不得杀了他!可她不能这样做,她现在还不能!她告诉自己。

银夜漠就这样将她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了……她决不会原谅!!她要他为他的罪恶付出代价!!!

上官暮雨关上水龙头,擦干身体,对着镜中的自己端详,感觉很陌生,很陌生……

回到卧室,依旧找不到太遮体的衣裳,不过,她看到了五斗柜上的那些相片,都是自己撩人的夜间的姿态,仿佛是她主动勾引了银夜漠。

上官暮雨不知道那些姿态是银夜漠摆出来的,她以为是自己发出来的,她心中恨自己的下作!!!

每当上官暮雨情绪变化很大的时候,她有一个小动作,那就是咬牙。

这次也同样,那些不堪入目的相片……不正是自己的艳照门么?银夜漠一定还有备份,就算她撕了也没用。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上官暮雨站在窗前,出不去的玻璃笼子,落地窗的清晰度很好,可以看到远处的湖水,山峦……

这是一个私人别墅。除了山川河流,就是看不到人迹……

中午的时候

上官暮雨又听到了熟悉的,动人心魄的门声,此时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洗澡的时候发现这个**的事实,流泪太多。

是银夜漠!!

他又来了!!

“你这个狡猾无耻卑鄙下流的男人!!”

上官暮雨生气的将床上所有的枕头都抛向正在门口站着色迷迷的“观赏”她新睡衣的银夜漠。

银夜漠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袭击……很好的诠释了狡猾无耻,卑鄙下流!

“狡猾无耻,卑鄙下流……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褒奖,我领了。”银夜漠笑着说道。

本来忙碌了后半夜和一个上午,挺困倦的,可看到眼前这一幕,银夜漠又来了精神了。

女人的生气只能说明她的羞愤,跟无可奈何。银夜漠清楚的看到了这个fiona的底牌!和自己过招,女人,你太嫩了。

银夜漠知道,她一定以为昨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发生呢?他银夜漠不是那样的人。

他要在她无比清醒的时候强占了她,在她身体里一次次的冲击!

他故意不解释这个误会,让她生气,捉弄她,这也是银夜漠的乐趣所在忙碌的生活难得有一点这般的乐趣!

“看看这相片的,啧啧……真是不一般啊!你真是生错了年代,要是在古代青楼,你可能是花魁啊,要是在后宫就是妲己在世,人人会叫你狐媚子!!”银夜漠摆弄着床头上的相片说道。

青楼花魁是好听的,不就是人人花钱就能上的婊子嘛!狐媚子,兴风作浪的妲己,这是人身攻击,诽谤……已经远远超出了侮辱的范围!!

“我好奇的是,你是专门受过训练的么?不然怎么卖弄的如此到位呢?”

银夜漠还在欣赏着这些自己拍的相片,自己真是深得陈冠希老师的真传啊……

“银夜漠!!我这辈子跟你没玩!”上官暮雨把房间里能扔的东西,她拿得动的都朝着银夜漠砸去!

“什么?你这辈子每晚都要跟我睡?那样我会很辛苦的!还是不要了,偶尔我也会把你赏赐给别的男人睡一下,这叫共享!”银夜漠的话越来越引起上官暮雨心中的愤怒。

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他了,她干脆上手算了,不顾及一切的朝着银夜漠抓去,既然他有种敢碰她,那就要付出代价,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好过。

每个女人在愤怒的时候都擅长一种功夫:九阴白骨爪。上官暮雨被逼到了极点,也不管什么风度形象了!碰都让他碰了,他还想怎么样,怎么也得给她发泄一下。

“女人,看清楚!”银夜漠眉毛一皱,单手牵制住了上官暮雨的双手,并且把她的身子夹在自己的双腿中间。

此刻的姿势是银夜漠坐在椅子上,上官暮雨被他夹在两腿之间,手也被控制了!!又是一个完全受制于人的姿势!!

上官暮雨挣扎,没用!!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悬殊太大,只有智慧和阴谋诡计才能战胜男人。

“看清楚,都是你在勾引我!”

银夜漠把这些相片一张张的拿给上官暮雨看。

那些妩媚撩人的动作,连所有私隐部位都暴露在外面有时候她还在抚摸自己,卖弄着它们……

上官暮雨羞愧难容,她这样和主动爬上他的床跟他睡觉的小姐有什么区别!!只是从相片上看上去没有区别。

太风骚了尤其是在银夜漠的面前……

“不,这不是我!”上官暮雨勉强否认。

那相片中清晰的脸不是她是谁?!

那床,那身子,还有那胸前独特的梅华痣,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上官暮雨不是在否认那个人是自己,而是想表达那不是真实的自己。

她不是不会做这样撩人的动作,只是会做也不会做给他看!

“你昨晚的叫声也很**,只是我没录下来,今晚我录下来给你听听!如果你还能睡着的话。”

银夜漠笑着放下相片,那只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男人的手臂果然是女人的腰围,你看,我们多合适。”银夜漠说。

他开心的时候,话就格外多,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流氓!

让上官暮雨无言以对,作为一个沦为女佣的对手的女人,一个被囚禁的玩物,她能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她就只是炎昊然的女人fiona,而她现在更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

每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羞辱,只会换来他对自己更大的羞辱,更多的变本加厉。

这个男人算是无耻变态到家了!!!

“你勾引人的技术的确不错。”

银夜漠再一次提起了这个让上官暮雨恨不得钻到地洞里的话题。

“我没有!没有”上官暮雨的声音越来越激愤,她醉了,后半夜,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她没信心坚持。

“女人都喜欢赖账,相片为证,你在床上卖弄了整整后半夜,一次次的朝我索要,在我身上翻滚如雨,fiona小姐的忘性不会这么大吧?才几个小时的事而已!”

银夜漠的话让上官暮雨无地自容,都不敢抬头看他。如今自己的身子都在他的身体里被夹着了!

“昨晚你还说,你很喜欢我碰你,你求我碰你,求我给你,哈哈你在哀求,看来女人的**真是无底洞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才二十多就这样了?!将来得有多少男人趴在你身上呢?”银夜漠又说。

他的心里在笑,这个女人竟然相信昨晚她和自己发生关系了!同时这也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女人都是禁不住忽悠的动物,禁不住诱惑,迷惑……

上官暮雨挣扎的幅度更加大了,她真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一只耳朵,那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她对他的恨已经比天高,比海深了,日夜剧增……

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呵呵,你最好听话,因为你越挣扎,我就越有**……我很乐意在你清醒的时候,和你交欢!这荒山野岭,窗帘都省了……”银夜漠恶狠狠的说道。

她越是挣扎,他就把她夹的越紧……

听完银夜漠的这话,上官暮雨这回就不动弹了,她相信银夜漠说的是真话。

她不想再一次发生!虽然昨晚**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这就对了,乖乖的坐在我的腿上。”银夜漠说。

上官暮雨没了昨天的含蓄,和这个男人的战争是一场持久战,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即使心中一千个不情愿,心里快速地思索着应该怎么办。。

“昨晚真的发生了么?”上官暮雨问。

她有点不确认了,因为她不可能在银夜漠面前那么“风骚”,更不可能主动勾引他,难道是因为自己喝了酒?沾了酒的自己会那样么?她还是不太相信!

可是银夜漠又说的那么肯定,但银夜漠又是那样一个邪恶的撒旦,他的话没有人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上官暮雨不确认了

“我知道你的深浅,你知道我的长短,要不再试一次?”

银夜漠搂紧上官暮雨,她的胸就贴着他的胸,银夜漠的目光向下瞟着。

“不不,不可能。”上官暮雨赶紧说。

她穿上制服诱惑他

她穿上制服诱惑他“不可能什么?是不相信昨晚和我欢爱呢?还是不相信我比你想象中要强呢?!”银夜漠邪恶的问。

他的另一只手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次不袭击她的胸了,而是抓着她的臀,总是袭击一个地方,会让人猜透你的路子,那就没意思了!

出其不意,是银夜漠给女人的惊喜!永远都会在你的预料之外。

“都不可能!”上官暮雨撇唇,不管这个男人说什么,她都想否认。因为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是不值得否认的。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试试了?我可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银夜漠的手伸进她的睡袍里,在她的后背上摩挲着,正要往前,碰她的前身隆起的部位……

“不,不要……”上官暮雨赶紧叫停,银夜漠的手却没有停。

“听说女人说的话都是反话,你在暗示我继续大胆前进探索对么?”银夜漠更加邪恶的说道,他的邪恶无与伦比啊!

着信爱昨。“不,不是!”上官暮雨皱眉。

银夜漠的手围绕着她的身子反复的摩挲着,就是没有碰到她的关键部位

上官暮雨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男人,她是捉摸不透了。

“今天的睡衣太保守了,我不喜欢。”银夜漠拿出手看着上官暮雨说道。

“去,换个护士服来”银夜漠命令,他清楚的知道衣柜里有那些衣服。

护士服???!!!!上官暮雨皱着眉毛拧着眼睛盯着银夜漠,她清楚的记得那护士服是什么东西。那不是寻常的睡衣,而是情趣内衣。

红色的十字花蕾丝内裤,比t字裤还暴露,而且是红色蕾丝的,一个洞一个洞的,缝隙很大,密密麻麻,要是穿上了,恐怕连黑色草坪都暴露无疑了!

这只是下身,上半身是一个v领超低胸的半袖衬衫,说是衬衫,却用料极其节省,只有抹胸那么大。

而且整个背都是露着的,胸前两枚红十字正好在胸前的花蕾上,可以说不该露的地方都露着!那样的衣服怎么穿!!

让人情以何堪啊,唯一完整的地方就是那个帽子,制服帽子。

可是帽子没用,它挡不住自己的**

上官暮雨惊诧的看着银夜漠,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想要怎么折腾自己啊,拍裸照,夜里欺凌,侮辱,调戏,挑逗,猥亵,这些都还不够么??

“你是女佣,只要听从主人的话就行了。”

银夜漠笑着等着她穿上护士服的样子,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风情呢,在看到之前,他还想象不到。

“还不快去,否则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你?”

银夜漠看了一眼她的胸,上官暮雨站起身,这是威胁,但为了不**,应该说不再次**,她却要违心的听命与他。

而他这个没有信用的男人,什么时候想要强占的时候,又会扑过来,这就是上官暮雨看到的银夜漠的邪恶本质。

她走到衣柜前,真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些该死的情趣内衣给烧光了,那样他就不会变着法的折腾自己了。

她回头,看着银夜漠,希望她改变主意,可上官暮雨看到的是银夜漠的坚毅的目光,色迷迷的眼色,他怎么会改变主意?!

拿出那轻薄的护士服,上官暮雨很难说服自己穿上它,给这个丑陋的男人看。

这世界上没有比银夜漠内心更丑陋的男人了!

上官暮雨这样认为

银夜漠等着,等着看到那惊艳的一幕一点点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上官暮雨拿着衣服要走到洗手间去换,却被银夜漠给制止了。

“就在这里换。”银夜漠以命令的口味说道。

什么???让我当着你的面换衣服给你看,我答应穿这身肮脏不堪的衣服已经是勉为其难了,你还想让我当着你的面脱光么!

“银夜漠,你不要太过分了!”上官暮雨狠狠的吼道。

“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是炎昊然的女人?你只是一个沦落在我手中的女佣而已!你有讲条件的资格么?”

银夜漠的话让上官暮雨哑口无言。

她的确没有资格,什么也没有,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确是一个女佣而已!一个对于银夜漠而言的女佣。

银夜漠说完走过来,一把撕开了她的睡衣,那洁白的身子再一次一览无余,光滑的暴露在银夜漠面前。

对付女人,银夜漠向来是软硬兼施。

软的时候,犹如缠绵的山峦和白云,能融化出水来,硬的时候,如泰山压顶,让人不容反抗,

这是上官暮雨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在银夜漠面前没有穿衣服,没有遮羞布,整个身子的每一个部位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你太过分了!”上官暮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愤怒,连衣服都没有了。

“我过分么?当年炎昊然的义父因为地盘和我的厮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太过分了,而你还好好的活着,我过分么,我是太仁慈了!”银夜漠不屑的说道。

这个女人,是个外人,没有资格指责他银夜漠。

爱和仇恨一样,是不会被忘记的。这句话深深的震撼着上官暮雨的心。她不知道炎家和银家究竟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到现在,还彼此咬着不放。

“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我都看过,也都摸过,当然也都用过,就在昨晚,所以,你也不用害羞了。”银夜漠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不管过去怎样的仇怨,如今的现实是,自己赢了,正在玩他的女人,正在狙击他的企业。

“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么?我最喜欢你是炎昊然的女人,所以我上你,我玩你,我要让你在我身下痛苦的尖叫,享受,求饶,流泪,那是我的快乐。”银夜漠笑着。

他的笑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上官暮雨心里的冷颤没停过。

“你要是听话,也许我会让你好过点。”

银夜漠走过来抚摸着她的背,她的身体,捏着她胸前的花蕾,任其肆虐!

“哈哈哈”

他舒服的笑着,得意的笑着,猖狂的笑着,他有这个资本,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银夜漠。

羞辱的活着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上官暮雨看着眼前这个张狂的男人,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冷意。

“穿上,然后在我面前扭动你的身子!”银夜漠命令。

上官暮雨就这样穿上了那条镂空的十字花红蕾丝内裤,还有镂空的抹胸,戴上了那红十字的帽子。

衣柜旁边有镜子,她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那么的陌生,像一个浪荡的女人,像一个女优。

“笑给我看,哭丧着脸的女人再风骚也是不能接客的。”

银夜漠再一次命令,他的话越来越过分!

眼前能让他发泄仇恨的只有fiona了。

炎昊然若是不爱fiona,fiona也不会受今天这份罪,所以她才会成为银夜漠下手的对象!

没有什么比凌辱你最爱的人会更让你心痛的了。

上官暮雨眼眸深邃,强作欢颜,卖笑与人,皮笑肉不笑,这和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接客只接一个。

“我喜欢真诚的笑。”

银夜漠已经发现她是皮笑肉不笑,那比哭还难看,让人非常不舒服,他又提出了要求。

上官暮雨又不是演员出身,她只能勉强让自己笑笑,真诚的笑,是永远发不出来的。她永远忠于自己的内心,没有爱,如何笑?!

在银夜漠的唆使下,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左扭,右扭,向前,向后,展示着自己的丰满的线条和身姿,在镜子中,她看到了自己。

强烈的鄙视自己的那些下流的动作,她的心很不堪,充满恨意。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不情愿,却又要装出心甘情愿的样子,这是多么难做到的一件事情,她宁可,他给她一刀,来个痛快。

扭动了一会,银夜漠很满意上官暮雨的表现,他拍了不少相片,都是她在强作欢颜。

同样打印出来丢在床头,上官暮雨的艳照就在这个大宅子不断的繁衍,诞生,漫天飞舞,各种各样。。

最后,银夜漠让上官暮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喜欢女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样蹂躏起来更方便,银夜漠挑着上官暮雨的下巴,一口咬住她的唇,当然是轻轻的咬住。

“想要我么?”他搂着她,不留一丝的空间,那样馋人的吻她,问她想不想要自己。

上官暮雨皱眉,她从来没有想要他的念头和心思,从来没有!

她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呵呵,我知道,你又在说反话了。”银夜漠继续笑道,捏着上官暮雨的下巴。他和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银夜漠,上官暮雨看不出来,也猜不到。

他时而冰冷霸道,时而流氓般的温情。没有人可以琢磨的透他。

“不,我没有。”

上官暮雨还在否认,不管她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无济于事,因为主动权掌握在银夜漠的手中,她只能被动的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要我?”银夜漠又问了一遍,眸子里划过一抹凌厉。

最喜欢上别人的女人

最喜欢上别人的女人银夜漠明知道上官暮雨是不愿意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也不会想要自己,但他喜欢这种捉弄的游戏,喜欢给她设下一道道的陷阱,让这个女人走投无路。"

上官暮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手掌就在她的腰间和后背流连忘返,来回摩挲,并且美名其曰这是“爱抚”是“按摩”,有助于血液循环,也有助于皮肤光洁。

只是银夜漠不碰她的关键部位,可他的手防不胜防,只要他想碰,随时随刻,只是还没有到时候而已。

“我,我……”上官暮雨该怎么说呢?说不想要,那是真话,可他会说女人都是说反话的,说想要,自己怎么能说的出口想要个男人呢!还是自己的仇人!

这是最基本的一种廉耻心,可是上官暮雨看着自己现在穿着的衣服,廉耻心,她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的那一刻正在一点一点被折磨被饿狼伺机慢慢蚕食!

那就折磨的更直接一点吧,这,这才是她来到这个荒山野岭的房子里的第二天,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我,想要你。”

上官暮雨终于说了,看银夜漠能做出什么反应。

“哈哈哈!”银夜漠满意的大笑。把上官暮雨搂在怀里,猛然间抱起了她。

“那我就成全你吧,你都求我了,我怎么忍心拒绝你这个送上门来的女人呢?其实我最喜欢上别人的女人了,很痛快。”银夜漠张狂道。

他抱起上官暮雨直奔卧室的大床,那里还藏着昨天暧昧的体香。

直接把上官暮雨丢在床上,邪恶的解开自己的衬衫,对她一直坏笑着!

“那个,我说的是反话”上官暮雨解释。

“我知道,刚才的话不是反话,有时候女人也会说真话的!我会满足你的,你先选姿势吧。”银夜漠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揭开了,露出胸膛,

这个男人的皮肤是古铜色的,结实有弹性,腹肌非常健美,这远远在上官暮雨的预料之外,可她无心欣赏。

“真的是反话,不要这样,好么?”她已经在用商量的口吻了。

“我想上你,还需要真话假话么?你觉得我抓来你为的是什么?给我冲咖啡么?这些助理都会做。给我做家务么?这些佣人会做!”银夜漠停下自己的动作。

一边看着穿着护士制服的上官暮雨,一边不慌不忙的说道。

“不知道。”上官暮雨面无表情的。。

“我要你跟我做ai!!”银夜漠大言不惭!

“啊不,你休想!我不会跟我不爱的男人上床!”

上官暮雨倔强的抬头看银夜漠,目光坚毅,决不会,决不会。

“这由不得你,主要看我愿意不愿意播种了!”银夜漠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他捏的很用力,用力到上官暮雨感觉到一丝丝肌肉紧缩的疼痛感。

但她的眼神依旧坚毅,不屈不挠,抵死不从!

银夜漠撕下她的护士制服,这情趣内衣到了床上,作用也就不大了,穿着反而碍眼,不如脱光了更好。

“啊”上官暮雨再一次尖叫着,拿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应该说盖起来,此刻已经快到下午了,

太阳正好招进来,将屋子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银夜漠轻而易举的掀开她的被子,将她的情趣内裤也一并取下来,抛向半空中,缓缓的落下,

上官暮雨再一次一丝不挂,退到了床头!

银夜漠解开自己的裤子,只穿了一条灰色的平角内裤,朝她扑过来,

床上的抱枕什么的昨天已经都用来丢他了,如今,上官暮雨没了挡箭牌。

她毫无疑问的被银夜漠压在了身下,她能感觉到银夜漠腰下方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不要,不要”上官暮雨的手已经乱扑了。

“呵呵。”银夜漠一笑,起身了。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他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不管用什么手段,这天下没有自己得不到的女人。

银夜漠起身穿衣服的时候,背对着上官暮雨,上官暮雨看到他的椎骨处有一个纹身。

上官暮雨只是无意中看到的,那么一眼,随后银夜漠穿好自己的裤子,衣服,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着依旧躲在被子里光着身子的上官暮雨,颇有韵味。

他忽然之间不想做了,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强行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他已经看到结果了,就不想了。

“这些衣服保管好,每天换一件,穿给我看!”银夜漠提醒上官暮雨。言下之意,要是敢毁掉它们,你以后就光着吧!

“茶没了”银夜漠道。

上官暮雨也是聪明的女子,他知道,现在的银夜漠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床上的玩偶,地上的女仆,只要是他的吩咐,她都要去做,免得这个男人又兽性大发的扑了上来……

上官暮雨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她从床上起来,光身赤脚,给银夜漠斟茶。

茶是凉茶。银夜漠喝了一口,随即将剩下的茶水倒在了上官暮雨的光洁的身躯上,沿着她的线条缓缓的像小溪一样流下来……

“听说茶水可以养花,不知道养不养人?”

银夜漠笑道,眼前这个女人随意自己折腾。

上官暮雨宁可被泼冷水,也不想被强占,她冷冷的笑着,事到今天已经麻木了,刚来两天就已经麻木了!

银夜漠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他是地狱跑出来的恶魔!

这样的生活,度日如年,在这个永远也出不去的豪宅里,上官暮雨真的看不到希望应该怎么办好??

上官暮雨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从胳膊开始发痒,快一天的时间了,那昨晚喝的酒,它的副作用开始出现在皮肤上了。

慢慢的升起红点,发痒,银夜漠皱眉也看到了,

“穿衣服吧,别着凉了。”银夜漠皱眉道。这一刻的温柔又多么像相处了多年的爱人,和刚才往她身上泼茶水的动作反差是多么的剧烈。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冷的时候冷的无情,暖的时候暖人心房,这一刻,上官暮雨的确冷了!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那红的护士服!

“这个怎么能保暖呢?”银夜漠说完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件至少能把身体都遮盖住的衣服递给了上官暮雨,上官暮雨接过来,纯棉的料子比丝绸舒服多了,更适合贴身。

她穿上这衣服,正好合身,上面还绣了漂亮的花,是日本刺绣。

“把家里收拾好。”银夜漠一笑,出门,开车,绝尘而去。

他没说什么时候再来,也没说再见之类的话,对女佣又何必说这些呢!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上官暮雨就直接飞奔到房门前,使劲的拉着门,确定自己是被反锁在里面之后,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被气疯了。

上帝,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变态男人,又到底想干什么总不至于这样关着她一辈子吧?

想想这些,她就忍不住的打颤,并且全身的鸡皮疙瘩,除了恶心,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

静下心来,打量着这个房间,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还是有一定的品味的,他的别墅里面的装修,并不是那种什么复古风,也不是什么书中描写的没有一丝暖和的黑白风格。

看的出来,他很会享受人生,简单大方的巴洛克风格,将整个房间的品味提升,白底金边的房间,不仅仅显得整个房间的面积,好像大了出来,而且那金边,还描绘出了另外一种风味。

这个房间的风格,她是蛮喜欢的,只是好像还少了一点什么,看上去不和谐!

到底是什么呢?

上帝啊,她已经被折磨的疯了吗?她在想些什么啊?有没有搞错?虽然,虽然她也学过设计,但是她是不是白痴过头了?

竟然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还有心情去想这些?

上官暮雨注意到,每次银夜漠出去的时候,拇指总是无意地扶住墙上的一块暗黑色玻璃片根据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指纹探测器!

也就是说,这间别墅的大门出入,是要靠指纹探测器的检测,而探测器只读的出银夜漠一个人的指纹,只有拿到银夜漠的指纹,她才有可能逃出去!

……

上官暮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两天,自己的那张脸就已经憔悴不堪了,红点布满了身体,脖子上也长了一些。

她翻遍家里的东西,除了药箱什么都不缺,她想吃几片扑尔敏,可以抵抗这种过敏。

卫生巾都有两箱子,就是没有药,上官暮雨只能看着身上的红点越来越多,越来越痒,连脸上也有了,这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是对野外丛林草药很熟悉,可是这样的密不透风的高铁堡垒,她连出去都困难……路官意暮。

自己的体质对酒精格外敏感,平时也不敢用含有酒精的香水和化妆品,

上官暮雨不知道这个夜晚是怎么过来的,辗转着,还是睡不着,她不停的在浴室冲凉水澡,减少自己身体痒痒的程度。

成功逃离

成功逃离尽管如此,还是睡不着到,她联系不上任何人,窗外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点的的明星火光。、.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开门声出现了,上官暮雨下床,看到了银夜漠。

银夜漠走上来,来到上官暮雨的旁边。

“你能帮我一个忙么?”上官暮雨想让他帮自己买一瓶扑尔敏。

“先把它吃了再说。”银夜漠从手中递出几片白色的药片给上官暮雨,同时递上去的还有一杯水。

“这是什么?”上官暮雨疑惑的问。

女人难受的时候总希望身边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一下,哪怕这个人是你恨的。

“春药”银夜漠简单的说道。

哪里是春药,他只是顺嘴胡说,看那药片,上官暮雨就知道是扑尔敏了。

上官暮雨喝水把它们吃下了。

“春药你也敢吃?”银夜漠笑着问。

“我对春药免疫。”上官暮雨挑眉道,这是她说的第一句没有抵触情绪的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解释。

才两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好像两年那么长,被折腾的日子总是很漫长,很难熬,被逼喝酒,酒精过敏。旁不上着。

“一会也许你就有反应,有需要了。”银夜漠说完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上官暮雨。

一个小时后,上官暮雨感觉身体稍微好受了点,不那么痒痒难忍了,一个小时是药效发挥的时间。

她对着镜子,看到脸上的红点渐渐的消退了,扑尔敏不是灵丹妙药,但是对于过敏而言,还是很有作用的。

这件事情,上官暮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激银夜漠的,他完全可以放任不管的,可是他没有,这事,也在她的预料之外。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点,竟然知道是酒精过敏,竟然还知道用扑尔敏可以消退,

银夜漠有时候是个很生活化的居家男人,这一点是上官暮雨没有想到的,她以为他是个连三黄片和板蓝根都分不清的富二代。

可比起让自己穿那些不堪的情趣衣服,给自己灌酒,往自己身上泼冷茶来说,几片扑尔敏就能让上官暮雨原谅他么?!

别做梦了,上官暮雨决不会原谅这个男人,她恨他的囚禁,恨他的侮辱和猥亵,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其实银夜漠之所以会给上官暮雨拿回几片扑尔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某一刻没有说谎,她的确对酒精过敏,而那个时候他以为她是故意推辞,说谎。

而且这个女人不知为何,总给他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过敏的时候,肌肤上长满了红点,竟让他不自觉想起在泰国的时候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中国女人?!!

“用不着对我感激,只是你身子长满了相思的红豆,我摸上去会没有手感的!”银夜漠痞气的说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你感激,上官暮雨在心里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自以为是,以为几片药就能换来什么什么么?

可笑,实在是可笑。

“希望几个小时候你就能好,那样我就能临幸你了。”银夜漠挑起上官暮雨的下巴,他喜欢这个姿势,喜欢看她仰头,她的脸仰头的时候很俏丽。

“你很饥渴么?”上官暮雨面无表情的问道,她也不躲避银夜漠了,事实已经多次证明,自己躲不开,只要他想。

“我对炎昊然的女人很饥渴,仅此而已。”银夜漠一点也不在意别人这么说自己。

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他基本都能悠然从容的面对。

银夜漠再一次挑挑眉毛,他喜欢这个动作,尤其是得意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做这个动作。

“女人你对自己的认识提高的很快嘛!”银夜漠嘴角翘翘,这是他听过的上官暮雨说的最直接的话了,最好的疑问。

“不过,这不影响,我对他的女人饥渴,我也不在意,你是炎昊然玩过的女人”银夜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在上官暮雨面前,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感觉。

上官暮雨低头不语,她才不会跟他解释,其实她跟炎昊然的真实关系。

现在她恨死他了,恨他对自己的人身攻击和侮辱。这个撒旦男人,上官暮雨觉得自己看够了,也看透了,下辈子,如果有,自己绝对不会招惹这只祸害,平平凡凡才是生活。

平淡也是一种命运,很遗憾,上官暮雨不具有这样的命运,她的美注定她将不是平凡的女子,要不得红颜二字怎么总能跟祸水扯到一起呢,这是漂亮的女人的宿命。

“你们男人之间的成败,最终却由女人来承担,这是多么可笑,其实你们枉为男人。”上官暮雨这会是彻底的看清楚了。

“呃,你说得对,自古都是这样女人就是代价,谁让她们自古是玩物呢??”银夜漠大言不惭道。

成者王败者寇。新王总会把旧王的后宫收为自己的后宫,他们图的是个乐呵……

而银夜漠不一样,他图的不是乐呵,而是痛快,痛快来自报复,那是报复的快感。

上官暮雨身上的红点一点点的消失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彻底好了。过敏这种东西来的快,走的也快。

银夜漠这一夜自然在这里过了,昨天的连续操劳,今天可没这个精力了,舒舒服服的泡了温泉之后,很快抱着上官暮雨在床上就睡着了。

……

夜里,银夜漠睡的正熟的时候,上官暮雨一直没有睡着,她想着白天的事。

上官暮雨拿出白天从柜子里搜集取出的硅胶胶体,经过了一天的风干和冷却,已经成型和如拇指般柔软

她从银夜漠的胳膊里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好一会,才终于费劲的挣扎出来,回头看看银夜漠,这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她偷偷起身,成功用硅胶套取了他的拇指的指纹后

上官暮雨赤着脚丫,蹑手蹑脚的来到大厅。

她不敢开灯,怕惊醒了银夜漠!

上官暮雨周围摸索了几个来回,总是不行,她越着急,越是纹丝不动……终于,在指纹到达感应器中央的时候,竟然奇迹般的成功了

但为了给银夜漠制造她其它方式逃跑的假象,她故意打开窗户,让他以为她是从窗户跳窗逃了!

……

第二天,银夜漠醒来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搂,却扑了个空。

错愕!这绝对是错愕!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房间里面了无人影也就罢了。

再仔细的看了一眼,分辨了一下之后,他更是清楚的看到,自己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冲到窗前一看,可以看到窗户被打的很开,但是高楼墙壁无一攀附物,跳下去绝对不死也重度残废,难道她为了逃开连命也不要

很好!很好!

这该死的女人,这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竟然,竟然敢……逃跑!!!

可恶!!!

银夜漠的拳头吱吱作响,狠狠的砸在墙上,心情逐渐阴霾!

这女人就一定要挑战他的底线吗?

竟然有本事逃跑了?

这么高的地方,她也能逃出去?

他真是被她气的浑身发抖。

卯上了!很好,他绝对跟这个女人卯上了!

来吧,看谁厉害。

哼,而且这一次,他才不会用这样‘斯文’的方式,带着她回来。

他会让她求他的,会让她张口求他!

银夜漠墨黑色的双眸里面,有什么在翻滚,有什么诡计在成型,

毕竟从小到大,他银夜漠想要的东西,就绝对没有得不到的。

他银夜漠想要征服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不成功的。

那么就算是这个小小的女人,也照样不例外!!

来吧,谁强,谁弱,他好像也开始又多了一点兴趣了!

半夜2点,季温晓的窗户边上,陆续的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吵的她压根就没办法睡着。

季温晓以为是谁在恶作剧,所以直接起床,打开窗户狠狠的骂起来。

“***,谁啊,有病是不是,半夜不睡……”

“嘘,温晓,是我!”

季温晓还没有骂完,剩下来的话,就硬生生的全部都被上官暮雨堵在了嘴巴里面。

并且显然的,她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竟然是上官暮雨站在她的窗前?

季温晓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在做梦。

而上官暮雨看到好友这个可爱的表情,也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并且这几天晚上的阴霾心情,也总算是散去了一点。

“真的是我啦,温晓,开门,让我进去,并且尽量别惊动你爸妈他们。”

“好,好,你等着。”

季温晓兴奋的蹑手蹑脚的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然后又偷偷的带着上官暮雨往自己房间走去。

两个女人挤在一起的时候,想当然的,话会比较多,尤其是季温晓。

“小雨,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而且今天你怎么没来学校上课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估计是这样的,所以我帮你向老师请假啦。”

“……呵,谢谢你啊,温晓。”

“傻瓜,跟我还要客气什么?”

“嗯,不客气了,所以我来求你帮忙。”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惹上不该惹上的人,她不是傻瓜,她不会单纯以为,那个银夜漠就会这样的放了她,所以……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她想逃!逃的远远的。,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小雨,跟我就不需要见外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能帮忙的,我就一定义不容辞的帮忙!”季温晓拍着胸口保证。

“温晓……我想你帮我办理休学,暂时这段时间,我可能没办法继续上学了。”

“啊?为什么?”

“我有事情,而且……我想我该离开一段时间,我想出去一趟。”

大毒枭银夜漠搀和进来了,上官暮雨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身边的人,应该就会知道……

上帝,她真是没办法想像,竟然跟银夜漠成了仇家,而且银夜漠还对她似乎有兴趣的话,那么这接下来的事情……呵,可想而知!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惹上银夜漠,是她目前到现在做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避之不过,会找上她就是了!。

她不想银夜漠再跟她扯上什么关系,也更加不想被再次拿去利用!

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命运!永远都不会……

“……额,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不要紧,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总之,温晓,记得给我办休学。如果有人问你我的行踪,你就说不知道便好,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联系你,希望你谅解。”

通过涉及炎昊然这次绑架的这件事情,她已经太过清楚,银夜漠这个撒旦,到底有多强的能力,所以为了杜绝一切的可能,她会切断跟她有所关系的任何一个人的联系。

“老实跟我说,小雨,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听你这么说,心理面有些发毛,好像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不会啦,你别多想,我不过就是怕有人不死心,不接受我会离开,所以怕他会来找我,所以我先躲一段时间。”

“嗯,这倒也是,如果你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坏人,躲一下也没什么不好。那行吧,我答应你,不过等过了这个风头,你一定要回来找我,知道吗?”

心知这样骗好友,实在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上官暮雨在心理面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之后,又强迫自己面对季温晓!

毕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样欺骗她,也是为了她好!她不希望温晓也会卷入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嗯,我答应你,等风头过了,我就回来找你。”

“好,好。你这样答应我就放心了,去吧,到外面走一走,这段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了,可是我看你一头热的栽在里面,也不敢说你什么,现在你自己想通了更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

季温晓轻轻的拍了拍上官暮雨的肩膀,很显然的,她为了自己这个好友,能想到这个问题而开心。

“知道,真的好谢谢你,温晓。”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今天晚上,你留下来跟我住?明天就不用去学校了,我帮你休学,怎样?”

“虽然是很想啦,但是不行,我得走了,我自己离开,那个人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怕他会打电话来,给他这边的一些地痞兄弟,来你家拦我,所以温晓,不行啦!”

咳咳,她好像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坏了,说谎也越来越不需要打草稿了,还说的如此朗朗上口,真是疯了!

“这样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小心,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比我聪明多了的家伙,不会像我那么笨的啦。”

“嘿嘿,或许有些方面是,但是有些方面不是。温晓,我走啦,这段时间,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啦!”

“拜拜,晚安,做个好梦。”

打开季温晓的窗户,上官暮雨这次直接从季温晓的窗户这边,跳了出去,而不走大门。

一来怕温晓爸妈发现,二来,她也真的不知道,那个可怕的撒旦,到底会不会神奇的已经派人跟了过来,到这边来堵她……

所以窗户,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季温晓看着从窗户边上消失的好友,忍不住的皱起眉,那眼眸里的复杂担忧,是怎样也都覆灭不了的。

小雨呀,虽然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和事,但愿你一切好运吧!

其实她觉得上官暮雨办休学有可能跟尹诺深有关,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放开,好好的散心是真的。

算啦,就放过她,让她好好去散散心好了,她呀,不管这些了……

夜色,似乎没有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有什么大的变化。

依旧是夜凉如水,月白星稀,千万户人家都在此刻安眠,而黑夜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停的跳动。

得逃,得逃!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想要逃走的想法,没有别的!需是以傻。

她惹上了一个撒旦,惹上了一个让她完全看不透,也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人。

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死的粉身碎骨,不想让自己在掉入地狱之后,还要万劫不复,所以她逃,她连夜出逃了……

上官暮雨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从离开a市之后,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快的逃离得了银夜漠的眼线,所以ok,来追捕她?行,她就陪着他的眼线玩一玩好了。

先搭车去了b市,假装玩了一趟之后,她又开开心心的去了h市,之后又转啊转的去了c市。

在c市,钻入一个人多的跳蚤市场之后,一直跟着她的几个可疑的人物,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之后,直接迅速一起闯入了这热闹的跳蚤市场,寻找上官暮雨的身影。

而进了里面之后,更是别具洞天,里面太多摆摊的,几乎都是人挤着人。

几名黑衣人虽然个子高,可以看到很多的头顶,但是这里也有不少男人,将上官暮雨这个相对于身材娇小的女人,淹没在里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黑衣人不断的看着,不断的寻找。

并且不仅仅这样,她还在自己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们一把,跟毒枭银夜漠还混过黑道的人,没想到硬是被这小女娃娃给摆了一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同时,其实一个早就在进入跳蚤市场,给自己换了衣装,并且稍微改变了一下发型的上官暮雨,在这里逛了过久,甚至如此大摇大摆……

嘿嘿??想抓她?再被那个恐怖的男人软禁昂?门都没有!

瞧瞧,这么简单的就被甩掉了,还被召唤回去了吧?

去吧,去吧,赶紧滚回去好了,她可不想跟这个家伙扯上关系。

现在失去了炎昊然这张王牌,没有人当她的保护伞,银夜漠知道她从别墅逃离后,应该会派人来逮她回去……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丫的,虽然现在有些得意,但是想一想却还是有点头疼的。

因为从今以后,她要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正常的外地生存了……还有银夜漠那个撒旦!!!

呜呜~她的命咋么就那么悲剧?

不管啦,以后她得努力的为了自己而活着,就算是洪帮的人,想要逮她回去,也的看看,到底有没有本事才行。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既然在跳蚤市场里,就好好的再跳蚤市场里面玩一玩好了。

等过了今天,就不行了,她得为了自己的以后打算……

ok,上官暮雨,加油,努力!你好最棒的,最棒的!!

她有自己小小的梦想,大大的愿望的!不会被任何人缩掌控,她绝对不要!!

所以,当隔日上官暮雨站在一家设计公司的门口的时候,大家不必要意外,她的梦想,没有别的,就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室内设计师,并且最好还可以为了自己成立工作室!

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证明,她就算是女子,她也可以有梦想,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为了别的,就是为想正式向这些逼迫自己的人开战,证明她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活的很好的……

开工作室的基金,她已经在不断的累积了,不断让自己的这笔创业基金,越滚越大~~~

“小姐,请问你们这边是不是有招人?”

“是的,你是来面试的吗?”

前台小姐看着年纪轻轻,不知道还在念书的上官暮雨,眼睛里面,有着很浓烈的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花痴女,又是冲着她们老板来的?

“嗯,是啊,是来面试的,今天可以面试吗?”

“小妹妹,面试是在面试啦,但是拜托,没有人愿意陪着你玩家家酒,你也不看看,你才几岁啊?就想来上班?上大学了没?高中毕业了没?”

上官暮雨承认,她刚刚在跳蚤市场里的变装,是有一点装嫩的嫌疑,但也不至于被这个前台小姐认作是小妹妹吧?高中毕业没?太夸张了吧?

“喔?前台姐姐,我看上去很年轻吗?这么说真的是让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前台姐姐,刚刚比我还小的呢。放心吧,前台姐姐,我高中毕业,我大学也毕业了!”

大学毕业?

没错,这倒不是撒谎的!

面试,能不能录用她了?

面试,能不能录用她了?在g市,有一个比较神秘的海伦学院,一般人是绝对进不去这个学院的,除非成绩非常优秀,除非机智过人,能通过海伦学院的总总考验。:

而很有幸的,上官暮雨在自己的努力下,她就是海伦学院的一员,进入海伦学院,是大概家里出事半年之后的事情了,而她用了一年零三个月,在海伦大学毕业,拿到的是室内设计学系的硕士毕业证书!

什么?很水是不是?no,没有什么水的。

在海伦学院,就是如此不按照牌理出牌啊,这里没有那种陈腔滥调的教学方式,没有规定什么大学就一定要用四年时间来完成,全身各凭本事而已!

所以一年多时间,她不仅完美拿到大学毕业证书,顺便还修了硕士……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连温晓都不晓得。

瞧瞧,她为了不让别人查到她的太多事情,活的多辛苦?白天还在现在和温晓一起上的这所大学里浪费时间,所以休学了也好!!

“……你……你大学毕业?你……你还叫我姐姐?”

她神院秘。前台看怪胎似的看着上官暮雨,看上去也没几岁啊,怎么可能大学毕业?

上官暮雨正了正衣襟,那都是她变装的效果好,其实她比她大了去了。。

不过关键时候,还是要嘴甜。

“那是啊,姐姐不是叫我妹妹?那么我就叫你姐姐啊,不知道前台姐姐,我该去哪里面试?”

她查过的,这是在g市内,目前最最有名的一家室内设计师公司了,所以回了g市之后,她当下决定进入这里闯一闯!

“……呃呃呃……往前面直走,然后右拐,你会看到一间玻璃门装修的办公室,进入那办公室就行了,里面会有人安排你面试。”

前台跟看怪胎似的看着上官暮雨,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映。

因为好像总算觉得,这女人有种……有种让人会措手不及的能力,所以?惹不起的话,还躲不起么?

“好的,谢谢!”

上官暮雨大方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往里面走去,然后右拐,的确,右拐之后,她看到了一间玻璃门装修的办公室。

到了吗?这里面试?在敲门之前,她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双目更是神采奕奕!

“叩叩叩!”

“请进!”

咦?男人的声音?嗯哼,从声音上给这个男人打分,60分,不猥琐,低沉,有磁性!

“您好,虽然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但是我是前台介绍来,到这里面试的,所以我想我应该没有走错吧?”

大方的声线,略显调皮的语调,让俯首在桌子上,勾画着什么的男人,硬是从自己的设计图里面抬头,然后看向了她。

“……你?来面试?”

惊讶于对面女人的年轻,男人的脸上,跟刚刚的前台一样,分明也闪过一丝诧异!

“对啊,这里不是招人吗?所以我就来面试啊,有什么不对?”

“……小姐,我们这里不招童工!”

“先生,我可不是童工。”

“喔?”

没有看出来啊,顾天烨微微眯起眼睛,想在这个年轻的小女孩的身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上官暮雨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嘿嘿,看她变装的成功吧,连这个boss都没有认出来,看来她绝对不会被银夜漠的人发现了,抓她回去。

上官暮雨从自己的皮夹里,抽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然后放到了顾天烨的面前。

“先生,您请看,这是我的身份证,然后这是我的大学毕业证书。”

再将另外一份海伦大学的大学毕业证书,放在了顾天烨的面前。

至于硕士的?就算了吧,为了避免他再次受到惊吓,也为了自己能低调点……学经验!

顾天烨怀疑的看着手里面的身份证,然后又将那份毕业证书,拿起来看了看之后,眼尖的看到了学校的章刻,竟然是海伦学院的,他的眸子里面,忍不住的划过一丝异样!

“叫上官暮雨?”

“对!”

“海伦大学,室内设计学系毕业?”

“对的!”

“那好,看一下我现在这间办公室的装潢,提出一些你的见解,然后再根据你脑子里面对这间公司的印象,重新的交一张设计图给我。”

“现在?”

上官暮雨有些诧异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老实说,长的真的蛮好看的,听声音的时候,给了他60分,再看到长相的时候,也就没有减分,给了他80分。

“对,就是现在,有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麻烦你给我一张素描纸和铅笔,谢谢。”

这应该是考验吧?所以怎么可能说有问题?

顾天烨手里面的设计图还没有设计完成,所以倒也懒得说多少话,直接给了她一沓素描纸,然后又给了她铅笔和橡皮擦之后,又重新的低下头来。

这份设计很赶,而且是一个很大的装修案子,他不想错过,这种风格又是他第一次挑战,所以怎么能输?

上官暮雨也不见外,让他忙她的,她则仔细的打量起这间办公室起来。

咋看的话,那个办公室的装修设计,可以说是满分的,她没有挑出什么缺陷。

但是再从角落下手,而放弃宏观之后,她就很快的发现了入口。

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是办公室,不是豪宅,那么装修上面,当然第一个是从空间上考虑,再来就是工作环境,然后是里面的桌椅摆放,采光之类!

嗯哼,不错,找到突破口了,她的脑子里面,自然也就有设计图的样子,开始逐渐成形。

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似乎也一直在认真画着的男人,她微微一笑,立即很自信的在纸上开始勾勒。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里面,明明坐着两个人,但是人感觉不到人的存在,安静得不得了。

中途有人想要就进来,但是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硬是不敢进来了。

在这个设计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顾天烨,有一个习惯,知道在他设计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的,所以谁敢进去?

阳光,从东边升起,也渐渐西下……

上官暮雨终于完成这间办公室的设计图纸之后,她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摇了摇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

抬眼,也硬是撞进了那双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的黑色眸子里在……

“额?先生?您在看什么?”

“没有,再看你设计图纸。”

不得不承认,他的认知一直都是对的,认真工作起来的女人最美。

所以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前,他完成手里面的这份图纸的草图之后,就不经意的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上官暮雨。

看着她认真的勾画的样子,一丝浅笑,在他的唇角,逐渐的扬起,这个女孩,不像平时那些来面试的花痴女,只知道盯着他看,甚至从头到尾,这女孩看他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2次,而且那两次,还是礼貌性的抬头的!

所以……再看看她的设计能力吧,既然是从海伦学院出来的话,那么应该不会太差劲,而如果让他喜欢她的风格,喜欢她的设计的话,就让她留下来做助理吧。

“喔,先生,您看,我已经画好了。”

将图纸递了过去,上官暮雨的脸上,依旧满是自信。

因为毕竟是一间办公室,范围很小,所以这次,她几乎设计的是360度的毫无死角,没有让人可以挑刺的地方的。

“不急着看图纸,先说说你对这间办公室的设计的意见。”

“嗯哼,也好,其实这间办公司在外人看来,应该算是满分了,表面上是一百分,毫无挑剔的,但是先生,您仔细的看一下,这是办公室对吧?办公室不是讲究家的感觉,而是讲究的一种办公气息,一种现代化,一种空间感。”

“没错,继续!”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间办公室里的设计,就不能算满分了,在这办公室里面,空间上并没有完全的利用好,而且一个优良的工作环境,也绝对没有营造出来,您看我的图纸。我重新的的将空间进行了规划,空出来的地方,可以用壁橱格进行隔开,当作临时的书架,可以放自己的设计图,而不需要堆在桌子上,显得凌乱不堪。”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顾天烨桌子上堆着的一些东西,魅惑的笑了笑,眨了眨媚眼。

顾天烨挑眉,继续让她说下去,这女人的见解不错,这一点还的确是他忽略掉的。

“还有,办公室系列的设计,会比较偏于冷色系列,会让人有一种心情受到压迫的感觉,时间久了,肯定不行,所以我建议,在角落里面,放上水芙蓉,百叶窗上,摆上仙人球,可以在闲暇之余,放松一下身心。”

“很好!”

听到上官暮雨说完之后,顾天烨一点都不吝啬的给她鼓掌。

这一点是他留意到的,但是因为他毕竟是一个男人,没心情搞这些,大多数人也不会注意到,而这女人注意到了,所以嘉奖她也是正常的。

“先生可以仔细的看看我的设计图。“

这样就很好了吗?那么她还大胆的运用了抽象的摆放手法,将他的这间办公室摆成一种别具一格的办公室风格的话,他会不会给她鼓掌?

也果然的,在顾天烨仔细的看过她画出来的设计图之后,忍不住的给她鼓了鼓掌,脸上满是欣赏。

“想不到上官小姐年纪轻轻,设计手法竟然如此娴熟?佩服。”

“那怎样?先生,我可以被录用了吗?”

她逍遥了一阵子

她逍遥了一阵子“嗯哼,当然,我不会傻到,放掉这么优秀的设计人员。‘.”

顾天烨笑了笑,那笑容温暖的让上官暮雨觉得,简直入浴春风,舒服到了极点。

这个大boss比起银夜漠那个家伙,简直是让人舒服到极点了。

……哎,这个时候,她想着那个撒旦干什么?起码这段时间,她可以很堂堂正正的摆脱这男人了?

“那先谢谢您啦,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顾天烨!”

在设计行业里面,顾天烨这个名字,一般没有人不知道的,但是却鲜少有人看到过他的长相,就连上官暮雨也不例外。

想当初对设计这一块感兴趣的时候,顾天烨的名字,在这一行,就开始如雷贯耳了呢。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面,这顾天烨,怎么也得是一个中年人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知道自己对面的人,竟然就是她当初的偶像之后,上官暮雨忍不住有些惊讶,也有些嘴角抽搐。

“……你……你就是顾天烨??你竟然……”

啊啊啊,顾天烨竟然在这家公司上班?她早该想到的,早该猜到的啊,这家公司在设计行业这么有名,当然得有大师坐镇,不然怎么会那么红火?

“怎么了吗?看你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扭曲!”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被吓到了,呵呵,顾先生,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作品,所以一直都很崇拜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依旧调皮的笑了笑,这个时候的上官暮雨,有年轻女子膜拜偶像的样子。

不世故,不老练,不刻意的压抑自己!她轻松,她真的满身的轻松。

“呵,原来你喜欢我的作品?这样更好,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切磋,欢迎你来至上!”

‘至上’,正是顾天烨这家设计公司的名字。

“谢谢顾先生!”

“不用客气,是你有能力,所以我才会用你,这是你个人的努力,跟我没关系,对于酬劳方面,不知道上官小姐你有什么要求?”

“……酬劳我倒不是很在乎啦,只要能好好的学习就行,这个顾先生您看着给就好,倒是酬劳之外,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上官小姐请说。”

一个不在乎酬劳的人?这倒还真是不多见,让顾天烨更是有了一点兴趣。

“是这样,我家人不愿意让我干这一行,做室内设计,我是偷偷做的,所以到公司上班之后,我能不能减少对外营销业务而主做文案设计这块,因为不希望在公司外经常流动。”

一个身份,就足够害死一个人。而上官暮雨现在要做的是,尽量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银夜漠会杀过来,而且炎帮和银帮都在寻找她,这一点她不去怀疑,只想以防万一,不想再介入到无谓的争斗和厮杀中了……

“……这样?”

“可以吗?”

诚挚期盼的眼神,硬是惹得顾天烨一阵心软,然后他微笑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请人事部帮你建档。”

“谢谢你,顾先生。”

上官暮雨脸上绽放出一抹无法抗拒魅力笑容。

顾天烨好笑的在心理面笑了笑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一直被一个这样的小女人牵引着思绪一般?

反正怎么说呢?这种忙,对于顾天烨来说,也不会有说什么损失,她也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准确心思,都给他了,按照到底,这种忙,他不会不帮,所以她赌了。而且也赢了,不是吗?

“哈哈,好,那么小雨,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休息吧,早上八点半上班,没问题吧?”

“好的,顾先生,绝对没问题。”

上官暮雨点了点头,她离开了顾天烨的办公室。

在走出办公室之后,她兴奋的捏起自己的小拳头,差点没大叫起来。

成功了!

这是她打了那么多份工作里面,到目前为止,这一份是她最最喜欢的,她想尖叫,她好开心!

而她也硬是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顾天烨,隔着那玻璃门,逐渐眯起的双眼。

竟然是海伦学院毕业的?

而且也没低他几届,他也没有比她大多少岁啊,怎么会没听过这个女人呢?

笑了笑,最终顾天烨拨了一个内线电话出去。

“喂,老师,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顾天烨?你小子也会打电话给我呀?怎么?莫非设计方面,又遇上什么瓶颈,所以想求助于我这位老师了?”

“哈哈,老师,莫非我在你的心理面,就那般没出息?一定有瓶颈了,才会联系你?”

“不要跟我贫嘴了,说罢,这次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是这样,老师,我想问问看,我离开学校之后,后来海伦学院,有没有在设计方面出类拔萃的人?”

“怎么?要我帮你介绍?公司里面缺人了?”

电话那头的老师,微微的笑眯了眼睛。

毕竟在他交过的学生里面,在设计这一块,顾天烨是做的最有出息的一个了!所以显然的,是他的骄傲。

“缺人到还不至于,只是想跟老师求证一件事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这里有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过来面试,给我看的毕业证书,竟然是海伦学院的。”

“……女孩子?”。

“对,叫上官暮雨,已经拿到了海伦学院的大学毕业证书。”

就算是他,也是到了23岁的时候,才休到了海伦学院的大学毕业证书,在25岁的时候,休到的硕士毕业证,现在27岁的他,在休博士后。

“啊,竟然是小雨那个女人啊?怎么了?她竟然去你那边面试了?怎样?录用了没?这个女人啊,绝对是设计业的天才,她设计出来的设计图,一般绝对让你找不到死角,并且她非常肯学,肯用心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着老师的口吻,顾天烨心理面当然明白了,那个女子是海伦学院的没错。

这样被肯定过之后,他的心情当然多少是很开心的那种,怎么说呢?当怀疑变成意外,变成惊喜,那种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这样就好,我还以为年纪轻轻,就拿到了海伦的大学毕业证书,里面有点猫腻,所以确认一下的。”

“你呀,还不了解海伦学院?就算再有钱,也不会给猫腻,都要凭实力的,何况小雨是勤奋上进的那一类,上学的学费,还通通是她自己赚的呢,她都已经休到硕士毕业了,才给你看大学毕业证,看来她还是个聪明的学妹。”

……雷倒!

硕士毕业,他的至上,到底来了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咳,我明白了,老师,谢谢你了,改天去拜访你,我先上班了。”

“好,好,就这样,拜!”

“老师,拜拜!”

挂上电话之后,顾天烨脸上多少还是挂着一点错愕的表情的。银傻优到。

他原本其实一丝好奇,一丝的怀疑,现在他的心理面,探索欲却更强大了,上官暮雨?没错,是他的学妹也没错,但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似乎能力并不在他之下……

嗯哼,有趣!!多久没有碰到过有趣的事情,多久都是活在这一板一眼的生活之下了?

他倒突然想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人,能在他的至上,激起多少的浪花~~~

上官暮雨活了!

短短的半个月之类,她在‘至上’,用自己的实力说了话,让除了顾天烨意外的是其他的设计师,都对这个小女人刮目相看。

她的机智,她的大胆的设计风格,她谨慎的做事手法,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而且更不敢相信的是,这女人居然接下了一件,公司拿了很久都没有拿下来的设计案。

因为她的迎新会还没有办,刚好这一次又在她的带动下,拿下了一件case,当下有人鼓吹顾天烨帮上官暮雨办一场迎新会。

最近一直在考察着上官暮雨能力的顾天烨……看到这些,当然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比他想象中的有潜力,也比他想像中的要有魄力,倒是可以好好培养。

迎新会和庆祝会一起办,自然会找一家比较大的酒店,所以最终在瞒着上官暮雨的情况下,定在了bdd旗下的一家顶级五星饭店里面。

反正老板有的是钱嘛,偶尔宰一顿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的。

“hi,小雨,走吧,今天晚上,老板请客。”

“……啊?为什么啊?”

老板请客?都来半个月了,也没见老板请客,为什么这突然之间的,就要请客?莫非有诈?

“傻样儿,你来公司半个月了,还没办迎新会,而且刚好你又完成了一件大的case,所以老板开心啊,帮你庆祝的同时,也顺便当是给你办迎新会。”

“这样啊~!!”

上官暮雨歪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毕竟按照她的立场来说,她应该低调一点比较好。

这样如果就算银夜漠找到她的话,根据她对他们那些人的了解,一般找她,应该都会从派对,别墅,或者舞会下手,不会找到设计公司来。

当场被他抓了个正着

当场被他抓了个正着而且根据她目前安静的活了半个月的情况来看,目前她应该还是安全的,没有暴露……

“小雨?在想什么?”

“……喔,没有,只是在想,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为好,毕竟这里是g市。"

“当然不行,这是老板给你准备的迎新会耶,是给你!!你才是主角,你要是不去的话,那么这迎新会,还有什么意思?”

“喔……”

“要去,要去,一定要去的啦,下班后大家一起走。”

“……”

还有她拒绝的余地吗?这些人都说到这份上了!

所以下班的时候,上官暮雨可以说是,被那些老员工给拖着走的。

顾天烨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唇角一直没有垮下来过。

半个月,有时候可以看清楚一个人的特质,对上官暮雨,他不得不承认,她很活泼,她会带动气氛,她有能力,她来了半个月,公司的气氛都不一样,工作效率也不一样了,都大大的提高了。

看来当初他冒险聘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走进bdd旗下的饭店的时候,起初上官暮雨才觉得这家饭店眼熟……

既然被拉来了,既然已经坐下来了,那么是不可能逃走的啦,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银夜漠的公司,有那么多的产业,不可能那么巧合的,不可能的……

何况他们选的还是包间,那……应该是安全的吧?

饭桌上,大家是铁定的宰死了顾天烨,点菜也都点着好吃的,贵的。

可是至始至终,人家顾天烨也都只是微笑着,没有被痛宰的衰样。

大家开心就好,谁在乎哪一点小钱?

“小雨,多吃点,来,这杯我敬你!”

“……嗝,肖大哥,我不太会喝酒,我都喝了几杯饮料真的不能再喝了啦!”

“没事,没事,今天大家这么多人,就算你喝多了,也不怕,会有人送你回去的,干了。”

又灌她!

心理面都不知道骂了多少遍的上官暮雨,不想在这些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奸诈凶悍样,那样以后在公司里,可就不好混了,所以这杯还是又喝下去了。

不过上官暮雨对酒精过敏,灌她的酒都被换成了饮料。

酒桌上,大家好不开心,都差不多的时候,什么形象全部都不要了,发疯似得玩的起来,上官暮雨也被灌的差不多了,肚子疼的要死。

坐在她旁边的顾天烨,看着她又喝下一杯之后,忍不住有点担心,用手按下了她的手。

“算了,小雨,赶紧放下。”

“嗝,没事……没事,我还能喝,大家今天不就是想开心嘛,那么我奉陪!”

说完还想举杯,反正她喝的是饮料,不是真的酒,就算是再喝几杯,也没有问题。

可是饮料喝得太多了,胃里也翻搅着难受,直接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来,迅速的拉开包房的门,往外面冲去。

看着酒店里面的指示标,一手捂着嘴巴,迅速的往洗手间冲了过去。

顾天烨不放心的迅速的跟了出来,确定她是冲进了洗手间之后,忍不住的笑笑,真是的,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竟然将自己喝成那样,还想继续喝?

“呕……”

连续吐了好几口,吃的几乎全部都吐出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虚脱,但是也舒服了不少。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顾天烨连忙迎了上去,并且细心的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小雨!”

“……额,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走吧,先回包厢,别再喝了,休息一会,等大家都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好!”

甜甜的冲着顾天烨笑了笑,上官暮雨跟顾天烨在一起,总有一种被大哥哥照顾的感觉,真是舒服。

“嗝,老板,其实你不用这么破费的……”

“行了,别说话了,你看你,别跟他们一起瞎闹了。”

路过酒店门口的时候,恰巧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并且看上去,那几个人还交谈的比较欢快的,而也就是在那一霎那,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像是感觉到什么,觉得刚刚好像听到什么耳熟的声音之后,忍不住的转头,在酒店里面搜索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昨天啊,我泡的那个妹,到底有多正啊。”

“去你的,给我少来,今天大家是聚会吐槽来的,而且今天是老板请客,你就少来,正经点,别一天到晚的泡妹。”

“好了,你们两个不也一样,见面就斗嘴,真是受不了你们。”

走在银夜漠手边的飞蚜,同样瞪了另外两个家伙一眼之后,才发现似乎银夜漠还一句话都没说。

“老大,在看什么?”

飞蚜一发现银夜漠的不对劲,所以朝着银夜漠的视线方向,去搜寻着。

除了看到一对拥着的男女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奇怪了,什么时候,他们老板竟然也对人家有夫之妇有所肖想了?

“喂,夜漠?不会是看向那个小妞了吧?没看到?人家有男人耶!”

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绪,银夜漠转头之后,看到的,就是三双饶有兴味的眸子。

“看我做什么?不是要吃饭?走吧,找个位置坐下来。”

表面上,波澜不惊。

实际上?波涛汹涌!

他确定,非常的确定,刚刚的那个被男人拥着的女人,到底是谁。

冷笑在心里蔓延开来,可还真有本事,也还真会躲,硬是让苍野查了半个月,都还没消息,没想到竟然是在g市!

也难怪了,苍野和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先从g市内找,都在别的市内,慢慢的搜寻着!原来g市与a市临近。

可恶,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他总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额?可是……老板,你脸上的表情,好像似乎要杀人。”

“……是啊,不至于为了一顿饭,想要宰了我们几个吧?好歹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

“通通给我闭嘴,不吃就算。”

妈的,那女人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还让那个男人搂着她走?而且现在什么情况,都走入拐角里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她不认识的?看她喝的有点醉态,所以想对她下手?她竟然还骗他说不会喝酒?

想到她可能被刚刚那个男人,带到没有人的角落,然后按在墙上,死死的吻住的情形,拳头就忍不住死死的捏紧,脸上更是杀气腾腾。

“……到底怎么了?好像真的要杀了我们似的?”

“嘘,别说了,我看我们三个,今天还是先撤吧,改天再让老板请客,他不是要杀我们,应该是要杀刚刚那对走过去的男女。”

看出一些苗头的飞蚜,拉了拉另外两个,三个人识相的,立即离开饭店,免得引火上身呐。

为安个静。而现在满心挂念上官暮雨,会不会有危险的银夜漠,又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管那几个手下?

最终他忍不住脑子里面那些污/秽的画面之后,迅速的冲到刚刚上官暮雨和那个男人消失的角落里面,然后一间间的包厢,开始找了起来。

毕竟bdd产业下自家的饭店嘛,他当然很是清楚,在这个拐角区域,建设的全部都是包厢啊。

开始也就是因为这里全部是包厢,也才更担心……

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往包厢走??。

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对劲吧?

踹开一间又一间包厢的门,后面的大堂经理知道是自家老板又不敢说什么,所以只能他踹开一间,他跟着道歉一间……

老板这是怎么了?发疯了么?好好的来饭店捣什么乱啊?

“来,继续喝啊,大家今天都开心嘛!”

“就是,就是,喝,继续喝,还有老板,你今天晚上几乎都没喝酒,这样怎么行?太不够意思了。”

“是啊,老板,麻烦你给力点……”

“嘭!”

这个人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就被一下子踹开。

大家都在呆愣之际,包厢门口的银夜漠,在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也终于在这间包厢里面,找到了上官暮雨。

看着她坐在那边,脸上那无所谓的面容,心理面的怒火,就烧的更旺。

好!真好!

在他派人四处找她的时候,她却活的如此逍遥,如此自在。

在她随便的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团火焰,却不将这团火焰熄灭,就逃开之后,他更是气愤!

这女人……当初就不该惹上他!

而既然惹上了,那就该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额?这位先生,您?”

银夜漠无视这里面的每一个人,径直朝着上官暮雨走了过去。

在上官暮雨对上那双充满了怒火的眸子之后,就算是一时没反映过来,但是几乎也被吓得不轻,几乎给吓醒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她被他……发现了?

“胆子不小啊,女人!”

走到她的面前,他危险的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则将她从椅子上拽起。

很诡异的画面……很让人会浮想联翩的画面……

“……额,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帝啊!!!

这男人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他到底还想怎样折磨她才肯罢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带她回去好好调教

带她回去好好调教就跟一个鬼魅似的,如影随形。、.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该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从我的床上,就这样逃了出来,一逃可就是整整半个月,你够有种的,女人!”

他那脸上依旧在笑,可是那笑容笑的人的脊背都凉了!

而且银夜漠这番话,也硬是震惊的包厢里面的每一个人说不出话来!

什么个情况?从他的床上逃下来?这……小雨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你胡乱说什么,不准乱说!”

上官暮雨气恼的连忙伸出一只手,堵住了银夜漠的嘴唇,此刻,她满脸通红。

“是吗?是我乱说吗?难道你不承认我说的是实情?别闹了,外面的世界纵然精彩,但是该回家了。”银夜漠说的大言不惭。

上官暮雨笑,笑得快风中凌乱了!

对银夜漠来说,这女人,很会挑战他的底线!很会知道一再的如何最大限度的激怒她,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没经过允许就逃走,很好!这样很好

不想再继续跟她玩下去,他干脆弯身,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打算抱着她离开酒店,带回去好好的调教。

“银先生,等等!”

“你知道我?”

转身,银夜漠满是危险,满是侵略性的看向站起来的男人。

他当然认得他,刚刚搂着这女人的男人!

不知道他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情人?还是?

“呵,在g市,不知道你银先生也难,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大名鼎鼎的银先生,此刻就这样在我们的庆祝会上,带走我们的一个员工,这算什么呢?”

知道银夜漠的地位,但是顾天烨,却依旧不屈不饶,不卑不亢。

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金丝眼镜下面的那双眸子,熠熠生辉,却也不知道到底遮去了多少锐利。

一眼……仅仅是这样对视了一眼,银夜漠也心知肚明,这个男人……

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

只可惜,不一般又怎样?不普通那又怎样?

只要碰他感兴趣的女人,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将之放在眼里。

“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如果我带走的是,我银家的女人,那么我不知道,此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银家的女人???

大家的眼神,都忍不住的看向上官暮雨。

都的怎如。不是吧?小雨年纪轻轻的……就有男人了?还是这位???

上官暮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却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不承认银夜漠说的。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就这样随便不承认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应该会有他对付她的一套办法。

所以最终,她没有办法的,只好将脸装作转向一边,躲避每一个人探索的目光。

……这个天煞的,她就知道,今天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难怪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同事通知她,会有聚会的时候,她的心里就那般抗拒……

银夜漠似乎很满意上官暮雨现在的反映,所以直接朝着包厢里面的每一个人笑了笑,然后抱着她就这样离开。

他跟她!回去之后,有账要算!要狠狠的,好好的算!

而银夜漠抱着上官暮雨离开后不久,大堂经理则立即闪身进来,对着每一个人道歉之后,又立即闪了出去。

老板似乎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那么应该不会再发疯,不需要他再可怜的做善后工作了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包厢里面的人,自然开始讨论,小雨跟刚刚那个银先生之间的关系。

而也有人开始向顾天烨询问,那个银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的人,当然帮忙解答了,顾天烨从上官暮雨被带走之后,却从头到尾,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桌子下面的那双拳头,死死的捏紧,眼神里面,更是闪过一丝阴冷。

小雨,竟然会跟银夜漠有关系?这……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限量版的兰博基尼的跑车上,副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闭着双目的美丽女子,此人正是上官暮雨。

一来是真的头昏,二来也是逃避。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真的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这银夜漠……她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是他以为的炎昊然的女人?所以他就要这样抓住她不放吗?恐怖的男人的报复心理!

车子里的男人,也是紧紧的抿着唇,脸上满是愤怒。

这个女人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在等她开口解释,她不知道吗?

车子一直在飞速的开车,车子里面的两个人,也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最终车子开到他的别墅之后,银夜漠愤怒的下车。

并且绕到上官暮雨的车门那边,狠狠的拉开了车门。

“下车。”

“……”

进房后……

“今晚,为了惩罚你的私自逃跑,就从陪我共浴开始吧……去放水。”银夜漠冷着一张脸命令。

上官暮雨自知有愧,不情愿的走到双人浴室里,那里放着一个足够大的蓝色的琉璃浴缸……

浴缸都用琉璃做的,没有一丝杂质,而是是渐变的蓝色,看得出来是一体的,这是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浴缸,可以想象,银夜漠的生活奢侈到了什么程度,这只是他的房子之一。

一块这样的小手指甲大小的琉璃就要几百块了,而这整个浴缸都是这种材质的,而且通体透彻,这种奢侈,足见一斑。

钱是用来花的,不会花钱的人就不会赚钱。这是银夜漠的名言。

他对生活从来都是尽情的享受着……不打折扣,什么都用最好的,最特别的,独版的,这琉璃浴缸就是时间仅此一件,专为他打造的。

上官暮雨放进去水,这水可不是寻常的水,是地下的天然温泉。放出来的时候就带着温度,那温度来自地下,可不是通过电或者燃气加热出来的水温。

碰到那水,有种光滑的感觉……和自来水是不样的。

在这里修建这座别墅,就是为了可以在家中享受地下的天然温泉,富含矿物质,可以缓解疲劳。

只是没想到这个房子用来囚禁了女人,这看上去很讽刺。

不过不影响银夜漠在琉璃浴缸里泡温泉……

一会,水放好了,旁边的露台上摆着几十种花瓣,上官暮雨认识的有玫瑰,雏菊,茉莉,郁金香,波斯菊,七色瑾……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花。

这些都是泡澡用的。

“用鸢尾。”银夜漠扫了一眼这些专用干花,最后目光停留在鸢尾花上多一秒中,紫色的鸢尾花适合今天的心情。

上官暮雨倒了一些鸢尾,那些干花遇到温泉,一朵朵的绽开,漂浮在水上,犹如刚从花树上落下来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更衣。”

银夜漠大模大样的说道,双手伸开。

你自己不会脱么!!。

这话上官暮雨只能想想,她不敢也不能说出来……否则一定会招惹来难以想象的事……这个男人有无穷无尽的坏心眼和坏主意来惩罚自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别人刀俎下的鱼肉,现在她必须小心翼翼,再谋出路……

上官暮雨温柔的脱下银夜漠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底裤……

她小心的给他脱衣服,尽量不沾到他的皮肤,只碰到衣服……

银夜漠走进水池的瞬间,上官暮雨看到他有一双秀气的脚,那双脚绝对是41码的鞋子。

很少有男人的脚会长的这样修长而秀气,尤其是他的裸踝,是属精品。这个霸道的男人竟然有一双这样的脚……

银夜漠这双秀气的脚可以说是上官暮雨在他身上唯一看到的不那么厌恶的东西……的确很少有男人的脚让人不厌恶。

以前也出入五星酒店,高级西餐厅,在那里总会遇到一些本地的土豪,夏天就穿着短裤,穿着凉拖,也在那里,无意中扫过……那些人的脚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有恋足癖么?我可以借你来亲亲,免费的。”银夜漠注意到上官暮雨的眼光。

上官暮雨听后羞赧自己的行为,竟然盯着仇人的脚看,赶紧抬头不看他了。

琉璃浴缸放满天然温泉水,从外面看上去竟然有种波光粼粼的,流动的湖泊的感觉,仿佛夕阳照在湖泊上……

这个会享受的男人就静静的躺在浴缸一侧专门设计的琉璃枕头上,他的头看着窗外。

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窗帘,因为整座山都是银夜漠买下的,没有他的许可证,没有人可以进入这座山……更不用担心什么的……

窗外,白天是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晚上是星光点点,月光姣姣……

“哪有女仆在主人沐浴的时候,她傻站在旁边看的?”银夜漠皱着眉毛,很不满意上官暮雨的“服务态度”……

上官暮雨一直低头,根本就没看他!是他自作多情。

银夜漠从身后撇过来一本书《女仆条例》,这是他特意为了惩罚她的逃跑而量身定做的!

这上面明确规定作为银夜漠的女仆,有哪些义务要做,只有义务,没有权利……

比如,主人沐浴的时候,身为女仆,就要脱光自己。

先在外围给主人擦背,按摩。

然后到浴池中再用舌尖和唇角进行一番全身按摩……

要面带微笑,心甘情愿,心里还要祝福主人……

在浴缸里给他做全身按摩

在浴缸里给他做全身按摩整本条例,讲的都是女仆的规则,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上官暮雨只是随便翻了几篇,那是多么刻薄的一本书,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写出这样书的人,是多么邪恶的人……

“这是我亲手为你写的,这是专门为了惩罚你的逃跑制定的规则!”银夜漠说。:

没错,这对于银夜漠来说就是一场游戏,而这场游戏里,他是规则制定者。

“你现在可以按照条例上的规定去做了。”银夜漠已经悠然的放松身体,在水中享受他的鸢尾花香还有热温泉了。

虽然是在家里泡温泉,可银夜漠总是穿着一条薄薄的底裤。

上官暮雨最怕的就是他什么也不穿,那样自己可能瞬息之间就会被他,有了那层薄薄的底裤,就像一道天然防备。

这个男人的身体,她哪里都看到了,除了那下面,如果他真的连那里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拖下去了,上官暮雨觉得自己一定不忍心看,或者说一定看不下去的……

她会恶心的想吐……会在整个楼梯上跑来跑去……会尖叫……

可银夜漠这个男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因此,那里,最后的防线,他也保留着,或者说最后保留着攻击前的面纱。

银夜漠很了解女人的心思。

上官暮雨很喜欢身上这件睡衣,它是棉质的,穿上很舒服,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睡衣它不性感。

在整间衣柜里,衣服清一色除了妖媚性感还是妖媚性感……布料省的不得能再省,有些衣服看上去还不知道怎么穿……

反正就觉得不是正经人穿的,可如今,自己不正经的衣服也穿了,不正经的事也做了,自己还算个正经人么?上官暮雨不知道,她心里的愤怒起了一波又一波,难以平息,就像潮水一般。

银夜漠又让自己脱衣服了,脱衣服给他按摩,陪他共浴……

虽然自己的身子他看过几次了,可每次自己要被迫主动谄媚脱衣的时候,她的心都像给针扎一样难熬。

要去取悦一个自己厌恶的男人,而且卖笑用身体取悦,任其猥亵……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艰难的事情!

可上官暮雨没有选择,主人想玩什么,她就要跟着玩什么,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心里把他已经咒骂了千万遍!

那睡衣她是多么的不忍心脱下,唯一遮体的衣裳,上官暮雨一颗颗的解开棉睡衣的扣子,里面依旧没有文胸,那春光也一点点的显露了。

银夜漠目不斜视,享受着天然温泉水,并把他那双秀气的双脚翘出水面,就等着上官暮雨给他按摩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的身体还燃不起我的**。”银夜漠轻蔑的看了一眼上官暮雨,她拖个衣服还磨磨蹭蹭的,那不是怕自己饿狼一样扑过去么?

自己会么,那种低级的行为自己不会,自己会的是让你主动送上门,那才是成就,银夜漠从来不玩低级的游戏。

这一句话对上官暮雨来说,一方面是催促她加快自己的动作,不要再拖拖拉拉的,又不是同房是按摩而已……另一方面仿佛在说,女人,你的魅力还远远不够……

那里藏着一股睡遍天下花朵的霸气。还藏着一股不屑和轻蔑,不管怎么样,上官暮雨注定很受伤……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上官暮雨除了受伤还是受伤……

上官暮雨的睡衣彻底的解开了,只留了一条花色的三角内裤,比丁字裤稍微大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大部分水嫩的臀部还在外面露着……

这已经算是他给她特意准备的柜子里布料比较多的内裤了。

银夜漠伸出胳膊,搭在琉璃浴缸两边,微微的闭着眼睛,准备享受被按摩。

每次泡温泉,他更喜欢那些温泉里的热带小鱼给自己按摩,热带小鱼按摩不到的地方,才用“漂亮的女按摩师”。

在这个高山上,一切只能将就了,看她那样子,估计也不懂得按摩。

银夜漠没有逼着上官暮雨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拿掉,那里,他早就看过,和其它女人的没什么两样,留着慢慢羞辱更好。

上官暮雨来到银夜漠的身后,伸出双手,在水中泡了一会,她担心自己的手凉碰到他,他又会找自己的麻烦,做女仆就是要事事都想的周到,不要惹人不高兴。

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已经慢慢的进入角色了,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女仆。眼前的处境和昔日正常每一天的处境相差甚远。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曾经还过过悠然闲情的生活,

那些过往对上官暮雨来说已经好远好远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被这个撒旦强掳回来,说不定哪一刻就支撑不住了。

手的温度和温泉的温度差不多的时候,上官暮雨这才拿出来轻轻的放在银夜漠的肩上,准备开始给他按摩。

“从下往上。”银夜漠轻轻的说道。

上官暮雨的目光停留在他那双修长的脚上,要先按摩那里。亲是做女。

上官暮雨来到琉璃浴缸边上,那里伸手正好“按摩”到他两只罗在一起,得意的翘起来,俊秀的双脚。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而上官暮雨只是国王的女仆,国王高兴的时候赏赐你一个笑容,一点关怀,不高兴的时候,能有千百个方法玩死你。

上官暮雨深深的体会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何况他不是君王也不是国王,可自己无奈的只能寄居在他的别墅里,好不容易跑出去了,又被抓回来了。

她不知道这何年何月是个尽头啊,现在还看不到希望。

之前她好不容易才逃脱,想必这次银夜漠的防范会更加严密,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来难于登天!

上官暮雨心里思绪万千……

她秀气的手落到了银夜漠的脚上,“嘤嘤”银夜漠竟然舒服的发出这样的声音,脚是格外敏感的地方,因为它一直藏在鞋子里,没有经历外界的风吹日晒。

上官暮雨虽然不是专业的按摩师,可她的手指触摸到他的脚背的时候,银夜漠心里竟然发出了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

难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他是炎昊然的女人么,炎昊然的女人给自己柔脚,自己才会舒服,感觉了一会,银夜漠又觉得不是。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舒服的想发出声音来,银夜漠不去想它了,只要舒服就好,他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

上官暮雨跪在琉璃浴缸前面按摩银夜漠的双脚,她光着身子,可那个男人却闭着眼睛,他又不允许她穿衣服,

脚,小腿,大腿,一直到腰肢,肩膀,手臂,上官暮雨给他揉捏着。

整个过程,银夜漠都会时不时的发出一点嘤嘤的声音,那是他舒服的表现。

上官暮雨讨厌他的叫声,讨厌这个享受的男人,讨厌他的快乐建立在的痛苦之上,恨不得掐死他,要不是有过一次掐死他失败的经历,她也许真会尝试一下。

可现在的上官暮雨不敢再惹恼银夜漠了。

银夜漠的头轻轻的平靠在后面,上官暮雨给他按摩面部,据说看一个人好看不好看,就要反着看,反着看好看的人才是真正的好看。

此刻,上官暮雨就是从反着的角度给他按摩的,某一瞬间,她发现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有点好看,如果不是做过那么多恶劣的事情来,这样的男子真的会很受女人的欢迎。

可上官暮雨知道,这个男人好看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无比恶毒的心灵!!

好看也就不显得好看了,因为她看到了本质,没有被表象所迷惑。

银夜漠享受着按摩,心里想着接下来等会如何惩罚她的逃跑,看她害怕的样子,一时间竟然嘴角泛起笑容来了。

上官暮雨看到了他的笑容,他邪恶的笑容不管是正着看还是倒着看,依然那是邪恶,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又在打冷战。他一笑,她的心就会打冷颤,因为那绝对是发生不好事情的预兆。

银夜漠猛然的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吓了上官暮雨一跳。

面部按摩结束之后,上官暮雨打算收工。她忘记了手册上说过,要到水里,用舌尖给他全身按摩,

“良辰美景,姑娘的接客业务有待提高啊。不奔放不主动,客人怎么会高兴呢,客人不高兴,你又哪来的赏赐呢?”银夜漠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说。

“你还真把我当成接客的小姐了?”上官暮雨怒道。

“就现在而言,你不是么?”银夜漠优雅的说道,轻蔑的看着没穿衣服的上官暮雨,。

不是银夜漠性格分裂,而是一想起来过往和炎家的种种,还有银帮这些年与炎帮斗争中惨死和无故失踪的无数兄弟,甚至与有一次银夜漠差点因为一个炎帮暗中安插在帮里的线人丢了性命,银夜漠的气就会撒在这个fiona身上。

平心而论,银夜漠觉得fiona算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惜,她的错误在于成为炎昊然的女人当然更大的错误在于如今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上官暮雨不得已走到浴缸里,继续完成这女仆的使命……

主动的舌吻他

主动的舌吻他“还要从下往上么?”上官暮雨隐忍着怒气。

“你的笑容不够有张力。”银夜漠很不满意她的语气,表情很欠揍,就像谁欠她几千万似的。

“银先生还要从下往上按摩么?”片刻,上官暮雨调整自己的情绪重新问道。她把自己当作一个提线木偶,和他装。

“不,这次,从上往下,不过注意不要把口水流到我的脸上。”银夜漠说。

此刻,他的身子还搁置在水上的踏板上,身体平躺着,

上官暮雨从水中走到额头那里,正准备伸手,忽然想到宝典中写到要用舌尖按摩,舌尖,这不是变相的要自己吻他么?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做。

上官暮雨低着头,凑近银夜漠的脸,她感觉得到银夜漠的呼吸和他的气味,她第一次长时间的如此接近他的脸。

银夜漠的眼睛就盯着上官暮雨,在上官暮雨看来他是在监督,她踌躇的缓缓的伸出舌尖,去轻轻碰触他的脸颊。

上官暮雨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她讨厌看到他的目光,终于,整个脸部都按摩完了,就差一个部位了,那就是唇!

如果用自己的舌尖去给这个男人的唇部按摩,那不就是让自己去吻这个男人么,主动的献吻,犯贱的献吻,说不定自己完成之后,这个男人又会说自己在犯贱。

上官暮雨挣扎着,心里踌躇,到底要不要,该怎么开始,她真的做不到这样去“犯贱”!

银夜漠睁着眼睛,看着踌躇的上官暮雨,他用舌尖舔自己的唇角,一副猥琐而贪婪的样子就刻在了上官暮雨面前。

这个坏男,明知道自己很难做到,他还做出这个下流的动作,上官暮雨可是真想一口咬死他啊,恨的咬牙切齿,就怕咬不死,后果自己也负责不起啊。

终于,她的身体缓缓的蹲了下去,她的唇缓缓的接近银夜漠的唇了,终于接上了,银夜漠的唇就像一块磁石,他裹住她,不放她离开,等待她的舌头。

四只眼睛彼此对峙,上官暮雨知道他是故意轻咬住自己不放开,银夜漠的眼睛中藏着得意之色,仿佛在说,我想放开就放开,不想放开你也就没辙。

事到如今,想退退不了,上官暮雨只好按照女仆条例上的标准缓缓的伸出自己的舌头,去碰他的舌尖,这是舌尖对着舌尖的按摩。

可银夜漠岂是寻常男子,他故意紧紧闭着自己的牙齿,那上官暮雨的舌头只能碰到他的牙齿,却碰不到他的舌尖,这样一来,任务没有完成,她就不能收工,还要继续……

如果窗外有人,看到的将是一男一女在水中缱绻缠绵的的一幕,完全看不出上官暮雨是被迫的,而且看上去,这个女人反而很主动。

银夜漠得意的看着上官暮雨,他的余光可以看到她高高的翘起的臀,不是故意要翘,而是用舌尖给他按摩的这个动作,一定要翘起来才能做到。

这是银夜漠早就想到的。

他要占尽这个女人的便宜,不只是上床那么简单。

上官暮雨注意到银夜漠的余光似乎在看着什么,她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银夜漠那只手竟然不知不觉得朝着自己的底裤的两侧的带子在行动!

只是那样轻的一拉,她的底裤已经掉了一半了,这该死的底裤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设计的,虽然腰身处是松紧带,可腰围两侧是用绸缎袋子系的活扣,只要一拉就会松了,开了,掉了,而银夜漠已经拉开左边的那个了。

这个卑鄙的男人,趁着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怎么撬开他的牙齿完成任务的时候,他竟然去攻击她的下半身了。

他已经得手了一半了,要是她的另一侧被拉开了,那不是通身都在水里陪他任他为所欲为了么,这个男人真不是个善类,刚才明明还说自己的身体燃不起他的**,现在反倒,反倒

男人的话不可信,上官暮雨大意了。

银夜漠更加得意了,偷袭成功,他舔着嘴唇,示意上官暮雨,“你这个女人,还没有完成你的工作任务,最好老实点,不要想别的。”

上官暮雨一边着急自己的内裤要被彻底的解开了,一边还要顾及没有完成任务,他事后一定会找麻烦的。

皱皱眉毛,上官暮雨陷入两难境界。

银夜漠正好相反,他下面的双手可以随时攻击,上面的牙齿可以一直关着,不让她进去,总之,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上官暮雨余光盯着银夜漠的手,生怕他动弹,自己的手想提起那被解开的裤带,却被银夜漠狠狠的握住了。

他不让她动弹,这般“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姿态,让上官暮雨更加的着急了,她想系上,可惜银夜漠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个男人,人面兽心,可恶到了极点,连一条内裤也不留给自己,她非常非常不喜欢他的做法!他的为人,他的一切!。

两只手被控制了,上官暮雨不甘心,既然你敢撩拨我的下面,我就让你也好受,上官暮雨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臀部,银夜漠控制的幅度也就不大了,在别的地方他不太管的,因为哪里挑不起风浪。

只要她系不上那带子,就行。看上去,很像是被用强,他要给她的心里造成这种压迫感,尽管心里想着养肥了再杀。

这种压迫感会让女人着急,银夜漠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线在哪,她会怎么面对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不管怎样,想让自己放过她是绝不可能的。

上官暮雨的手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臀部,他朝着银夜漠的重要部位过去了,你,你这个恶男解开了我的内裤,我也不让你好过!

上官暮雨趁着他不备,伸手去拉银夜漠的底裤,想让这个男人也难堪一下,着急一次,

可是她没有成功,银夜漠的底裤没有带子,是要用脱的,

“原来炎昊然的女人如此饥渴,想男人想疯了,这么主动?”这个动作又给银夜漠抓到了把柄。

上官暮雨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知道明明不是这样的。

“看看你自己,都浪荡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以想象,你在床上该是怎么的疯癫,浪荡的女人,古人叫她们婊子,这个称呼真唯美。”银夜漠又在卖弄。

上官暮雨才不管银夜漠怎样侮辱自己呢,当麻木成为习惯,她已经在意不起了,

上官暮雨偷袭没有成功,她还不够了解男人,就算是银夜漠的底裤被她扯下来了,除了让自己看到他不堪入目的罪恶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男人从来都不会像女人这样在意这方面的。

如果有女人想要欣赏,他们可是乐不得的呢,上官暮雨的算盘失败了。

整官怒暮。银夜漠没在控制她的双手了,但是防备着她提上自己的底裤。上官暮雨也知道,放哪都行,就是自己的身上不行。

她的美臀,注定只能露在外面,让银夜漠用眼光猥亵个够。

上官暮雨不甘心,她再一次发起攻击,这次不是去扯银夜漠的底裤了,而是朝着她的下面挥去一拳,听说是男人的那个地方最脆弱。

虽然打不死,不过至少会让对方疼的嗷嗷叫,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断了他的根,这才是一了百了的方法,如果不是他要共浴,上官暮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方法呢。

她毫不犹豫的打下去了,这回的力量比上次掐他大多了,上官暮雨期待着结果!

银夜漠的身子动都没动,不过他的手早已护住了自己的男根,自己还没有造人呢,那个东西可是有用的。

不过他的手是反着护住的,手背朝内,掌心朝外,他的掌心抱住了上官暮雨的拳头,

上官暮雨的阴谋又一次败落了。

“要是打坏了,你以后可就没得用了。”银夜漠说。

“我这辈子都不用!致死不用。”上官暮雨生气决绝的说道。这回,她的手彻底的在银夜漠的手里了,他不会再放任这个女人了。

“这话可不好说,除非你很喜欢黄瓜和茄子或者香蕉,我以后也可以用它们代替,不过这种方式的名字传出去可不好听,这叫性虐。”银夜漠又说。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得到,对付女人,他有得是方法和手段。

上官暮雨咽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淡定,淡定,她遍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

忍耐,忍耐,上官暮雨满脸通红,她知道那都是自己发泄不出去的气,她除了忍下去毫无办法。

银夜漠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男人又在舔着自己的唇角了,她要继续工作了,她的工作就是要撬开他的牙齿,碰到他的舌尖,完成整个面部的最后按摩。

她要充满风骚和挑逗才能撬开他的牙齿,那是唯一的方法,因为这个男人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风骚和挑逗,才能满足他鄙陋的内心。

上官暮雨把这一点看的清清楚楚

她用妩媚的眼光看着她,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青楼的女子,把银夜漠想象成自己的梦中情人,含情脉脉的舔着他的唇,他的齿……

变态的凌辱、享受

变态的凌辱、享受那般的风情果然在一刻钟之后打动了银夜漠,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忽然间开窍了,不过银夜漠开始为她打开了牙齿的防线,开始回应着她的舌尖。

银夜漠吮吸着,可是没想到上官暮雨在抵触到舌尖的瞬间就抽出来了,她的任务终于艰辛的完成了,不想在多停留哪怕半秒钟。

银夜漠刚尝到甜头,那小东西就滑溜溜的跑了,他心里很不爽,微微起身,一口吊住了上官暮雨的小嘴,仿佛在说,想跑,你跑的掉么?

上官暮雨没办法,只好在给这个无底洞继续填充自己的口水和唾液,

银夜漠满意的吸允着上官暮雨的舌尖,舌表,一直到舌根,还有她的红唇,用上官暮雨的话说都快被他咬掉几层皮了。

银夜漠侵占了上官暮雨的整个唇齿,丝毫不留空白,他喜欢这种彻底的感觉。

等他玩够了,这才放上官暮雨的唇离开自己的脸,他喜欢轻咬她,看她皱眉,或者面部神经颤动。

上官暮雨终于逃脱了,竟然有种羊入狼口没有被完全吃掉,侥幸逃脱的感觉,自己堕落了,真的堕落了,她从前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已经什么程度了啊,和魔鬼在一起,自己早晚也会成为魔鬼的。

“你开窍了。”银夜漠满意她刚才的主动“献舌”。

上官暮雨知道,开窍是“逼”出来的,自己心里到现在还恶心着呢,这献舌让她心里作呕,只有把自己想象成别人来个角色转换才下的去口。

“可以放开我了么?”上官暮雨用终于解脱了的语气问道。

银夜漠看了一眼她的裤子,当啷着一半,前面的黑色丛林已经到边上了,几乎就要露出来了,原来这个女人这么努力的献舌,就是为了提上自己的裤子。

银夜漠心里发笑,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任我为所欲为,一条底裤,又何必,那般在意。

这一点,银夜漠是不懂得女人的心的,女人的廉耻在衣着上,即使上一刻被你强暴,下一刻她也要穿上衣服遮体面对这个强暴自己的人。

那是一种廉耻而上官暮雨却得不到这种廉耻,这让她羞辱。

“你的按摩还没结束呢。”银夜漠不放手。

的确,她只是按摩了面部,还有身子,她的舌尖都要一一的添过。

硕大的身子,全部用舌尖舔完,看上去就是个浩大工程,上官暮雨咽了咽口水,刚才已经让她作呕了,现在自己的胃里还在泛酸水,尤其是看到他的下面的时候,那里,那里可怎么办啊!

银夜漠用手掌兜了一汪水,洒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是在暗示上官暮雨从肩膀开始,不要在拖延时间了,

在温泉里泡的太久,矿物质吸收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上官暮雨咽了又咽口水,今日的行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被其它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原谅自己和银夜漠风流?原谅自己在银夜漠面前风骚卖笑?原谅自己被她一次次的侵占凌辱?原谅自己主动献身献舌?

上官暮雨觉得没有任何人会原谅她,就连她自己,也许都无法面对。

在上官暮雨心里,就这样被一个男人玩弄,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了银夜漠什么了,这辈子要她这么还债,躲到哪里都躲不掉这个男人。

上官暮雨深呼吸,再呼吸,然后俯下身子,吻向银夜漠的肩头,他的皮肤很细腻光洁,滑滑的,

可他不是自己所爱的人,自己却要献宠。

银夜漠想要征服上官暮雨。

这是银夜漠这辈子第一个这么想征服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他睁着眼睛,享受着她舌尖的按摩,所到之处,比温泉水更光滑。

人的舌尖和唇是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地方,银夜漠懂得制造这种别人意想不到的享受。

一刻钟过后,上官暮雨的舌头都几乎发麻了,他身体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半个小时过后,终于到了他的腰部,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真的会累,自己已经累的腰疼了。

可她没有休息的机会,因为她是个玩物,被银夜漠提着线,只能听他的指挥。

很快,就到了银夜漠的底裤那里,怎么办??上官暮雨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再次袭击!要知道银夜漠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同样的袭击来两次,不会成功的。上官暮雨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是这个部位怎样才能绕过去,又不违背女仆条例上的规则呢,这是一个棘手又头疼的事情。

“想打擦边球么?”

银夜漠看出了她的为难,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问了这么一句。这对上官暮雨来说等于直接被点名警告了,女人,你不能打擦边球!

自己的心思被揭穿,上官暮雨为难的看着银夜漠,真希望他发发善心,让自己躲过这一劫啊。

“怎么办?”上官暮雨问自己。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照常办就好了。”看银夜漠的眼神仿佛在回答他

他得意的等着,等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给他吹箫,看她如何应付?他要她羞赧致死。没在打一。

上官暮雨果然羞赧的看着银夜漠的下面,掀开也不是,不掀开也不是。

天都快亮了,自己的按摩任务就在半山腰处搁浅了,上官暮雨几次鼓起勇气,想下手,可还是做不到,就算把他想象成自己的亲密爱人,让自己给男人吹箫,吻他的那里,那也做不到。

上官暮雨一咬牙:“银夜漠,你杀了我算了。”

她坚定的说道。

银夜漠做起来,就在她对面,收起自己的腿,腹肌明显凸显。

“死亡容易,能承受痛苦的活着才是难事。而且,我怎么会舍得炎昊然的女人死掉呢?他要知道了,一定也不开心哦,还有啊,你不是想要找我报仇吗?我等着啊,你就这么死了,怎么报复我?你甘心吗?”银夜漠说。

“我当然不甘心,可是我做不到!”上官暮雨低头看着自己半掉的底裤,看着他的那儿气愤的说道。

“培养培养就做到了,来”银夜漠伸出手,不等上官暮雨同意就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上官暮雨也没有同意不同意的余地。只能漠然的看着他。

此刻两个人的姿势是银夜漠在后面坐着,上官暮雨在他前面,坐在他身上。

银夜漠顺手把她的那一瓣底裤也给解开了,只要她一起身,那块本来就不大的布就会从身体上脱落了,到时候,恐怕不只是春光乍泄啦。

银夜漠的邪恶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银夜漠的双手穿插过她的腰间,紧紧拥抱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弹,自己的头则搭在了她右侧的肩膀上。

“是不是培养培养很快就有感觉了?!”银夜漠厚颜无耻的说道,他正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她水嫩嫩的肩头呢!

他刚刮过胡子,可是还是有胡茬,胡茬弄的上官暮雨痒痒的,她晃动着肩头,逃避这种痒,可却逃避不开。

“这是我给你的按摩,喜欢么?”银夜漠问。

“我宁可不要。”上官暮雨别过头去,看着自己的被解开的内裤,

“我曾经想掐死你,不如你也掐死我吧。”上官暮雨又说,有时候真的觉得活够了。

“现在才想做贞洁烈女,是不是有点迟了,你的哪里我还没有吃过呢。”银夜漠说完撩拨着一股温泉到上官暮雨的身上,从脖子上从上而下,经过锁骨,一直到温泉回到水中。

“那你就成全我吧。”上官暮雨说。

“我会让你像美人一样活着,然后我会狠狠的践踏你的尊严,你的身子,你的一切。”银夜漠发狠的说道,他捏着她的腰肢的力气也在加大,上官暮雨感觉到疼痛了。

他又想到了仇恨,心中的伤痛总是挥之不去,仿佛刻在骨头里,隐隐作痛,

“银夜漠!你变态!”上官暮雨吼道。她真的发怒了,再也镇定不了了!挣扎着,也不管内裤掉不掉了。

“我就是变态,我要变态的镇压你一辈子,凌辱你一辈子,让你享受一辈子。”银夜漠说。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也偶尔会想,那本是两个大帮派之间千丝万缕的竞争,最终的牺牲品竟然是这个不相干的女人,他有时候也会同情她。

尤其是几次在窗外看到她落寞的站在窗前,看着远山,梨花带雨,又低头叹息,仿若一叶扁舟,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转念一想,谁让炎昊然在乎你呢,这是代价,银夜漠没有别的方法能让炎昊然痛不欲生,除了对他的女人下手。

感情有时候也是男人的弱点,一旦被抓住,那就是死穴。。

银夜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纵使他在女人之间游走,也从不投入真正的感情。

有人说他是风流倜傥,见一个爱一个,也有人说他这是不负责任,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银夜漠自己知道,他是不敢,不敢去爱,他怕成为别人的把柄,把落在别人手中,怕自己栽在上面,万劫不复。

脱光了,就告诉你他的下落

脱光了,就告诉你他的下落这是爱情的魔力,他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心房,宁可不爱,宁可不要,也能给对手创造对自己不利甚至一败涂地的机会。!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年代和地界上,什么都可能发生。银夜漠很清楚。

这次,擒获fiona就是抓住了炎昊然的弱点,果然,这个男人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他没死,他的女人在他的手里,量他以后也不敢怎么样。上他有心。

利用别人的感情可能是有点卑鄙,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切皆可为我所用,这是银夜漠的信条。

感情也是对手的弱点之一,没有什么不能利用的,毕竟最终的目的是彻底的击败对手,让他尝透痛苦的滋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折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你压根就不是人!”上官暮雨感觉自己面对这些遭遇的气都发泄在语言上了,除了谩骂,还能怎样,自己想跟人家鱼死网破,可她哪有这样的资本!你可以死,但是人家的网才不会破呢!

“呵,这些话我早就听惯了,现在听起来毫无感觉。”银夜漠的脾气有时候真是说不出来的好,比如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生气。

上官暮雨希望自己惹怒他,然后他怒气之下掐死自己算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太受罪了。

这样的话惹不怒银夜漠的。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

还是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爱的有多蠢不想再问

也无法去恨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

曾经你的眼神看起来那么单纯

嗯指向你干净的灵魂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满是伤痕

戴上假面也好如果不会疼……”

一段音乐传来,是银夜漠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下号码,皱了一下眉,正在考虑接还是不接。

被他掳来这里惩罚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声音,上官暮雨很怀念听到音乐的声音,尤其是这种调子的音乐,充盈着一种悲伤的感觉,可以很好的宣泄她此刻的近要失控的情绪。

听到那天籁之音的那一刻,她忽然忍不住哭了。

什么样的男人会用这样的音乐作为手机铃声呢,是银夜漠,他给的意外一个又一个,那样龌龊卑鄙的男人怎么配得上这样的音乐呢,可就偏偏是他的手机铃声。

上官暮雨回想着那乐曲,看着银夜漠,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银夜漠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哦。嗯。可以。炎昊然?”银夜漠说。

银夜漠的最后三个字,炎昊然,似乎使得感觉与世隔绝绝望了的上官暮雨看到了一丝外界的联系与关注。

上官暮雨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和急需和外界联系上,她也不顾及身上的底裤彻底落到水里,随着鸢尾花漂浮在水面上,直接朝着银夜漠游走过来。

要抢他的电话,她以为那是炎昊然打来的电话,怎么可能,那只是银夜漠的下属打来的,

在上官暮雨游走过来的时候,银夜漠已经挂上了电话,神色也恢复了寻常状态,看着上官暮雨,她已经着急的不记得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银夜漠上下打量着她,每一处都看的仔仔细细,。

“炎昊然在哪里?你不会一直将我囚禁在这里的。”上官暮雨焦急的问道,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炎昊然有没有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设法营救她?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好……

“怎么,一听到你的旧情人就连衣服都脱光了?”银夜漠不慌不忙的说道。

上官暮雨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身子,那花色小内裤已经飘到了浴缸的那头,和那些花瓣缠绵在一起呢。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赶紧去捂住自己的下面,然后游走到那头去拿那条已经湿透了小内裤。

等上官暮雨穿好重新来到银夜漠面前的时候。银夜漠终于开口了。

“想知道炎昊然的消息么?”银夜漠问。

上官暮雨点头。

“那就脱光先。”银夜漠嘴角一勾,泛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刚穿上的,却又要脱下来,上官暮雨心里急切,反正他也看过了,于是就按照银夜漠的要求把自己的那条内裤脱下去了。

“转几圈让我看看。”银夜漠捏着自己的下巴,玩味般的看着他。

脱都脱光了,不差转圈了,上官暮雨就在浴缸里,在银夜漠面前,樱花旋转,

银夜漠比较欣赏她的背,她背对自己的时候的臀部,那是一种天然的翘度,就像她胸一样,虽然大,但是不会下垂。

就算没有文胸托着,也依然挺拔,这样的身材实在是难以寻觅。

“停,就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两分钟。”上官暮雨背对着银夜漠的时候,银夜漠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

上官暮雨停下了,像木偶一样被指挥者。

“臀部后翘一点,腰身低下五公分,左手向上七公分,”路连城像专业导师一样指挥着眼前的模特。

上官暮雨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按照他的指挥,自己移动着,该翘起来的翘起来,该抬高的抬高,最后,在银夜漠叫停的时候,是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身体也不舒服。

她看不到银夜漠的眼光。

银夜漠自顾的欣赏着自己创造的姿势,这个姿势把上官暮雨这个女人的身体所有优点全部都展现出来了,而这种展现最佳的观赏角度就是银夜漠的位置。

良久,银夜漠见上官暮雨的身体都在打颤了,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行了,穿上你的衣服吧。”银夜漠“仁慈”的对上官暮雨说。这“仁慈”让上官暮雨“感恩戴德”了,穿好花底裤,上半身依然光着,这里从来都没有文胸。

“现在能说了吗?”上官暮雨紧张而焦急的问道,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我只想知道炎昊然在哪?”上官暮雨皱起眉头问,她怕这个男人又拿捏,放她鸽子。

“准确的说,你只是做了一部分。”银夜漠岂能放过这样威胁对方的好机会。

果然,他和上官暮雨想的一样,自己心中越是着急,他就越是抓着不放,上官暮雨恨透了眼前这个趁人之危的男人。

“还要我做什么?”上官暮雨没有好气的问道。

“注意你讲话的态度,月色正好,小姐何不吹箫起舞呢?”银夜漠坏笑道,

“银夜漠!!!!!”上官暮雨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简直要抓狂了!一提到吹箫,她心里就一万个不舒服,她不能接收用自己的嘴碰男人的那个地方。

说白了,那是排泄的地方,自己的嘴是吃饭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概念。

“除了这个什么都行。”上官暮雨缓和了情绪说道。她知道发脾气是没用的,她是银夜漠,是个没有人性的撒旦,他不会宠溺自己,更加不是像是那种会讲道理的人。

“那3p你愿意么?”银夜漠的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你,你……”上官暮雨已经气的嘴唇发抖了,“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哈哈哈,这个不确定,喜欢什么就有什么,月色如此美丽,你多练习一下吹箫,对你可没坏处,若是吹的我舒服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告诉你炎昊然的一些事情呢,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个房子,永远也别想知道炎昊然的一点消息。”银夜漠狠狠的绝对的说道。

“你到底把炎昊然怎么了?”上官暮雨脱口而出,想也没想。

“没怎么样,他只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而已,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道上混的也同样奉行这个道理。”银夜漠张狂的说道。

这个时候,上官暮雨对银夜漠真可以说鄙夷到了骨头缝里,她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这副自以为是的德性!!

“那个男人真的让你如此着迷么?他都已经败给我了,你的心也向着他?”银夜漠捏起上官暮雨的下巴问道。

“对!”上官暮雨说了谎话。其实她根本就跟炎昊然什么关系都没有。

只是在银夜漠这个撒旦面前,她不想连最后的一点骨气和尊严都没有。

她在向他示威:你可以欺凌我一百遍,但你得不到我的心,永远也得不到,因为我的心在炎昊然那!

上官暮雨不能说从未说过谎,但她尽量很少说,每次,她说谎的时候眼皮总是下挑。

这次,她没有,她固执的看着银夜漠的脸,证明给他看自己说的是真话。因为这个男人太狡猾了,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猜到心思,被他拆穿,

果然,银夜漠的眼角里涌动着一点点的失意,虽然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不过还是被上官暮雨察觉到了,男人之间很喜欢对比。

尤其是受到异性的欢迎程度。

这是上官暮雨得意的时刻,虽然不到一秒钟。她也高兴自己能打败一次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

银夜漠狡猾而且无坚不摧。

“呵,怪不得说女人都是弱智的动物,尤其是一旦陷入爱情都成了痴傻弱智,你就是最好的一个证明。”银夜漠随即说道。刚才片刻的失意早已在他脸上不见踪迹了。

这个男人掩藏自己情绪的能力超强。

“可我就偏偏不告诉你,”银夜漠做出一副无赖的面孔,无赖,也是作为成功者的基本要素之一,不需要理由的无赖,

银夜漠无赖的技巧也掌握的出神入化,这点上官暮雨在“金三角”早已见识过。

又被他囚禁了(炎出现)

又被他囚禁了(炎出现)“你,你,你,”上官暮雨心中咒骂他几万个轮回了,嘴上却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要求高么?

她只是想知道炎昊然的消息而已,仅此而已!!!

“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上官暮雨终于想到一句贴切的话来说了。

“你好像说过我是禽兽,禽兽的世界里若是有了人性,岂不是有了弱点么?有了弱点就会被打败,那可不是我银夜漠啊。”银夜漠得意的说道,他又在努嘴了。点咒轮骂。

得意的小动作做的都那么的让人愤恨,恨不能暴打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你觉得自己很完美。你连爱过都没有。你的确没有弱点,你不是人。你也不懂人的快乐和悲伤。”上官暮雨同样不屑的说道。

可这些话打动不了银夜漠。

只有银夜漠自己知道,若是就这么几句话就能打动他,那他就不是银夜漠了,也不会成就今天的他了。

银氏的企业同样不会有今天这样无比的规模。

“女人你就算是被人爱过,也爱过别人,如今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我的阶下囚?我让你往东你敢往西么?来吧,不要偏题,给你两个选择,想知道炎昊然的消息,要么吹箫,要么3p?”银夜漠满脸残酷的说道。

上官暮雨狠狠的瞪着银夜漠。恨从心生,长在骨头里,难以磨灭,

他太为难她了,她一个简单的愿望倒成了最大的奢望。

“这两件事我都不会做的,我放弃知道炎昊然的消息。”上官暮雨看着窗外没落的说道。

且说这两件事她做不到,就算知道了炎昊然的消息又能怎么样呢,他要是来救自己早就来了,知道了也许会更绝望,更悲伤。

他们的命运就此改写了,她也解决不了帮派之间的恩怨……

而自己呢,就算在这里被囚禁着,也得靠自己吧,这是上官暮雨现在的想法。

上官暮雨态度的改变让银夜漠有点意外。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刚才还着急的要死要活呢,如今又淡定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的银夜漠,微微眯起眼睛,瞪了瞪裸露的上官暮雨,最终无奈的逼着自己走出了这间浴室的门外。

在临关上浴室大门的时候,他转身,看向上官暮雨,眼神中,显然有些阴冷。

“fiona小姐,我银夜漠的女人,只要我还没说不要,别的男人,就还没有资格用,你就先呆在这里,哪儿你也都别想去。”

归根结底,最终,银夜漠只能把自己现在的反常,当成是一种在征服欲,是一种占有欲!别的,他找不到任何的解释。

“……你!银夜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是软禁,你这样做,是犯法行为。”。

他疯了吗?她又没得罪他,他凭什么软禁她啊?有病是不是啊?可是他有病,也不代表,她也要跟着有病啊。

“就算是犯法,也没有人敢找我的茬儿,你给我好好的呆着,休想再跑出去勾引别的男人。”

关上门之前的那一抹眼神,是上官暮雨怎样都无法忽视的,里面硬是充满了鄙视……

丫的!有没有搞错?这个贱男人鄙视她??!鄙视她?!!

哼,不管怎样,她似乎比他来的干净多了吧?这贱男人,有什么资格鄙视她啊?有什么资格?

可恶!

门被关上没多久之后,她迅速的从水中跳了下地,冲到房间里,发现似乎大门还真的被他给从外面反锁起来了。

这变态……

她这次,抱着侥幸心理,走到了窗户前。

只是,走到窗户前的情景,硬是差点没让上官暮雨面瘫,这……这没搞错吧?

她现在很确定!这绝对是他故意的……绝对是……

这个别墅的二楼上,竟然变态的已经加装了防盗窗!!!

擦汗!他绝对就是针对她的,没有第二个理由,绝对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无耻!银夜漠,你无耻!”

抓着防盗窗的不锈钢栏杆,上官暮雨崩溃的大喊。

而她还没喊完毕,已经下楼的银夜漠,似乎料到她会冲到窗户边上似的,直接出现在了窗户边上。

“叫吧,尽情的呐喊,没关系,如果你不想你的嗓子报废的话,你可以从现在,一直喊到你疲惫为止。”

“……你……你什么意思?”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应该绝对没错!!

“没有什么意思,你那么聪明,我想你应该会明白才是,我走了,别墅先借给你住。等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给你送早餐,不会饿死你。”

微笑,朝着她扬扬手,最后银夜漠在上官暮雨错愕的神情下,竟然就那样大刺刺的朝着自己的车库走去。

不仅仅这样,又那样大刺刺的从车库里面,将车子从上官暮雨的视线里面给开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人啊,这是?!”

是因为炎昊然的问题?所以才想尽办法对付她?

还是别的原因?导致他要这样对她啊?

暂时逃是不太可能逃的出去了,就算她有可能将这个房间的门给撬开,但是也没办法走出去啊,这间屋子的锁是指纹锁,出了卧室门,然后可还有大门……而每道门已经另外加装了人工锁。

她就这样被人囚禁着?还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这简直……简直让上官暮雨觉得没有真实感!

算了,算了,没事儿,囚禁就囚禁吧,她就不信了,银夜漠这男人还能这样囚禁着他一辈子?无所谓咯,就算要囚禁她,还得免费的给她供吃供喝的,那就看谁厉害好了。

紫日国政府内部派系斗争不断,军阀割据,帮派滋事,混乱萧条与非法暴利矛盾地融合在一起。

紫日国的南紫日地处三国接壤地带,一个边境的小城,由于内战和边境的纷争,这里成了暴力事件的频发地点。毒品交易、走私军火、人口贩卖引来了大量的亡命之徒,也让这里畸形的快速发展了起来。

现在,天气晴朗,阳光充足,是军火交易最频繁的时期,也是劫持军火走私黑吃黑最好的时机。

从紫日国南部的银湖边境穿过茂密的亚热带丛林山区的一条羊肠小路,炎昊然的军火就是被驻扎在这里的南日邦**武装军劫持。

戒备森严的南日府,幽深寂静的书房内,灯光昏黄宁静,厚实的黄花梨木沙发上,相对而视的坐着两个英挺不凡的男人,粗狂豪放的南日将军和凤眼飞扬的炎昊然。

炎昊然深邃的五官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淡然悠闲地望着南日将军冲泡乌龙茶。高大威猛的男人此时却静气凝神,动作熟练优雅地泡着功夫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敢想象!

精致的盘子里,浸在油里的腌渍茶,四周放着干虾,鲜绿辣椒,芝麻种子,油炸豆类。

黄灿灿的芒果泛着温暖的光泽,镂花窗上的山水画帘,清丽古朴,富丽堂皇的根雕桌上供着一尊慈善平和的金佛。

落地木雕窗微微敞开,一股清凉的夜风缕缕吹来,阵阵的水汽夹杂着缕缕茶香,南将军双手端起泡好的茶,送至炎昊然面前。

炎昊然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移近鼻子轻轻一闻,香气扑面而来,微扬的薄唇轻贴杯壁慢慢饮茶,茶汁浓醇,喝后口齿留香。

炎昊然合上茶具道,“想不到南将军出身戎马,统领一方,却泡得这样一手的好茶。”

南将军爽朗的笑声响彻屋顶,如炬的目光中不掩藏欣赏之意。

“想我英南粗狂的军旅生涯,却能遇到昊然兄这样的妙人也算是你和我的缘分了。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我接下了这宗生意,本来是在商言商,却不曾想劫持的竟是你,哈哈……能让我英南不杀而敬为上宾的人,昊然你还属第一人啊!”

炎昊然的眼角微抽,低沉的笑道,“南将军为人豪爽,昊然有幸能与南将军合作必将使南紫日的市场份额迅速扩充,这样我们炎帮和南日府双方必将受益匪浅。”

炎昊然表面上谈笑风生,心里却在冷笑“敬为上宾”切,如果不是我有备而来,早就成了你枪下孤魂了,这个老东西!

两个男人正侃侃而谈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风姿秀美的少女漫步走了进来,淡雅的幽香随风而来。

炎昊然透着笑意,他没有转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悠闲地品饮着乌龙茶。

南将军的双眼里充满溺爱,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他二太太的大女儿沁兰。在新加坡读书刚刚毕业回来,清朗的面孔如晨兰一般淡雅,尤得英南将军的偏爱。

如兰的香气越来越近,炎昊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宁静端庄的女人身着浅色长袖上衣,多层的裹身纱裙覆于脚面,系于腰间的银带随着婀娜的腰肢轻轻地摆动。

款款地来到他的身前,含羞地低下头,纤长的双手合在一起,立于丰满的胸前,微躬身子,向炎昊然优雅地行了一个合什礼。

给他下了春药

给他下了春药炎昊然站起身来,双手从容的还了一个合什礼。

南将军目光颇为深意地望着炎昊然,“这是爱女沁兰,我英南最爱的明珠。”

坐下的炎昊然温和地望着沁兰,“令千金果然有家父的风范,贵气如兰。”

沁兰坐在父亲身旁,目光坦然地注视着炎昊然,只是弯弯的眼眉带了抹异域的风情。

这个男人不同于紫日国的男人,找不到丝毫粗犷的感觉,区别于这里棕色皮肤,白皙儒雅的脸庞,俊美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而且气质并不如紫日国这里封建官僚制度下男人的拘束!

虽然此时是现代社会,可是这里依然是秉承着封建等级制度的森严陋习!

沁兰的心里漫过清泉,那天偶尔与这位神秘客人擦肩而过,她的心就被他所吸引,从容尊贵的气势,倜傥不凡,这种感觉在她所经历的岁月里是不曾有过的。

炎昊然的视线轻轻扫过女人的脸,落到南将军的脸上,“夜深了,昊然就不多打扰了,谢谢英南将军的好茶款待。改天昊然再向将军多讨两杯。”

英南将军笑得开怀,“昊然无需客气,昊然是我英南的贵客,这段日子你不方便走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沁兰说,她会协助你。”

炎昊然笑得诚然,凝视着沁兰说道,“那就有劳沁兰姑娘了。”说完,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英南目送炎昊然离开后,看着女儿透着赞许,“沁兰好眼力,这个男人非同凡响,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日后必不可估量,要不要让他做爹爹的乘龙快婿?嗯,哈哈哈”

沁兰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染红一片,“沁兰一切都听阿爸的。”

月色凄然,寂静无声。温软的大床上,弥漫着缕缕的烟尘,忽明忽暗的光影下

烟雾升起,炎昊然沉思许久,突然一笑,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内。

英南将军甘愿让女儿许配给自己,还真是心诚之至,只是这等福气不是谁都能消福得了,被人胁迫的滋味终究是让人心生厌腻,自己在紫日国南部的将军府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是该到离开的时候。

再过几日自己的人也应抵达,那幕后的人现在估计不久也将会在南紫日这里,一切都该收网了。

有双了手。第二天。

沁兰用心地为对面的男人冲泡着功夫茶,然而男人却完全不在状况。

炎昊然人坐在那里,看向外面,远处的南日府花园里,开满了大片火红的山丹花,如燃烧的火焰,热情炽烈地奔放着。

沁兰瞟过男人深邃迷人的侧脸,柔嫩的嘴唇俏皮地弯起,沸水沿着壶内壁缓缓冲入。

“那是山丹花,热情似火的花,相传生育女儿的人家都会把花籽洒在自家的花园里,让这喻意吉祥幸福的山丹花恣意遍野的盛开。女孩的阿爸阿妈要用结实的红绳把它们根连着根,枝连着枝紧密地系在一起,等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就把这片花海簇扎成艳丽的花船。美丽的新娘端坐在芬芳四溢的花船上,带着亲人们的祝福将红绳割断,爱情之源的河水会把新娘带到幸福的彼岸。”

沁兰轻捏着壶的壶柄,将茶水均匀地倒入杯中,声音柔弱似水,

“望眼欲穿的新郎早已等在下游的岸边,当新娘的花船飘过时,新郎要及时抓住这缘定一生的红绳,把心爱的新娘抱上岸边,从此两个人相依相伴,相守百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炎昊然早已转过头来,眼中满含笑意道,“是个美丽的故事,没有想到这火红的花朵还有这样的传说。”

沁兰看向远处的花海,“我出嫁的那一天,阿爸也会为我扎起艳丽的花船,我的新郎就等在下游的岸边……”

“哈哈……”

英南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慈爱地望着女儿沁兰,“我英南最爱的明珠出嫁岂能就只有一艘花船?阿爸会用黄金为你铸成宝石花船,带着你一生花不完的嫁妆,去和你的新郎缘定一生。”

炎昊然看到英南进来,忙站起身行了一个合什礼。

沁兰站起身来行礼,羞涩地后退两步,走出房间。

英南目光难掩笑意,坦然地直视着炎昊然,“昊然,英南要把这颗最爱的明珠交付给你,你不会觉得我的沁兰配不上你吧?”

炎昊然语气诚恳,“昊然与南将军很是投缘,相见恨晚。令千金沁兰气质贤淑,南将军割爱把明珠下嫁给我是我昊然的福气。按理说昊然本该欣然答应才是,只是我早有心爱的女人,我曾经答应她我一生只爱她一个人。现在我的女人fiona正遭遇病患,我已经是牵挂不已,唉……对不起,南将军,我要愧对你的好意了。昊然更不能委屈了沁兰,沁兰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值得一个男人一辈子对她疼爱一生的。”

南将军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锁住炎昊然,在找寻着想要的答案,但是炎昊然的眼中依旧明澈清越,毫无杂念,一片诚然。

两个相对而视的男人被仆人打断了僵滞,英南也不再固执,引领炎昊然走向餐厅。

训练有素的仆人鱼贯而入地上着菜肴,丰盛的山珍海味,除了精致的地方菜,居然还细心地为他准备了几样中式的菜肴。

炎昊然悬着的心平和下来,数日来这位南将军都不曾怠慢过他,诚意地敬他为上宾。自己拂了他的好意断然拒绝了婚事,心里着实有些愧疚,好在南将军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豪爽的南将军热情地款待着炎昊然,酒过三巡,健谈的两个男人惺惺相惜把酒畅谈。

最后到是这位海量的南将军喝醉了,稍显醉意的炎昊然回到卧室就着衣服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缕掺杂着松香的异香轻绕鼻息,炎昊然有些眩晕的头愈发混沌,冰冷的身体渐渐躁热起来。修长的手指扯开衬衣的钮扣,混乱的脑海中预警划过。

原来,自从上次炎昊然遭遇埋伏袭击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遇见上官暮雨了,而暂时也并不知道她的消息,手下从本地发来秘密消息,才知道上官暮雨是被银夜漠给抓走了。

只是该死的自己现在落在这个地处“三不管”地带的封建王朝紫日国南部将军府,这个算是怎么一回事?

炎昊然深吸口气试图起身,手臂费力地支撑起酸软如麻的身子。

一波激浪猛然袭来,绯红的身子忍不住战栗……

窈窕的身影款步轻移,清澈的眼眸凝视着男人。目视到炎昊然绯红的脸颊侵染**,沁兰迟疑地伸出纤细的手,滑腻冰凉的小手瞬间覆上男人滚烫的额头,怜爱地抚摸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女子心中情愫微微拨动。

炎昊然只感到一股沁凉的清泉润过心尖,炽热的身子猛然一震,蛊惑的申吟溢出口来。

炎昊然凝视着眼前的沁兰,他遏制住自己的颤抖,狼狈地躲过触摸的手。坚忍的男人愈发燥动的不安,饱满的额头渗出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屏住呼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卧室内弥漫的香气愈发的浓烈,自己的呼吸声愈见沉重,更为强烈的猛浪阵阵袭来,炎昊然战栗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仰倒在凌乱的大床上自己难道?!!

沁兰的星眸在暗夜中尤为闪亮,柔软温香的身子覆在男人异常滚烫的身上……

炎昊然的大脑轰然炸裂,一片璀璨的星芒在眼前极速绚烂地绽放,奔流咆哮的血液在身体里急速崩窜,混沌的大脑现出一张妩媚惑人的脸,饱满的双唇调皮地轻触他的唇

“炎昊然,吵死了,我不要起来,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慵懒的懒床声耳旁在响起,炎昊然的眼中漫过柔情。那是他跟她共同相处的时光,尽管只维持了一段时间,却深深地刻在他心中。

男人的手猛的抓住了女人的柔软,眼神布满爱意,“小雨,是你吗?不要走,陪陪我,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沁兰的手微的一停,似水柔情渐渐冰冷,柔嫩的手紧紧反握住男人的手,试图摇醒他,“炎,你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小雨,我是沁兰啊。”。

炎昊然突然松开紧握的手向旁侧避去。

他急于躲开她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沁兰的心,她慢慢靠近男人,幽怨的目光牢牢定在炎昊然的脸上。

“炎,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的女人,可是你不能这样的伤害我。我在第一次与你相遇时,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是我长的不够她美丽,还是我不够好……”

炎昊然的炽热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耳边环绕着沁兰低低柔柔的哀诉,渐渐的再次出现幻觉。

幽怨的上官暮雨正眼中含泪地望着他,那柔弱可怜的模样让他好想紧紧的拥她入怀,他想狠狠地吻醒她,他是爱她的,他怎能忍心拒绝她。

只要她听话,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会疼爱她一辈子。

沁兰的泪滑落下来,她抽泣悲伤地扑倒在炎昊然的身上,“我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有多不耻,可是我为了你连这样的事情都肯去做,炎,你明白我的心吗?”

强行脱光要他上她

强行脱光要他上她炎昊然望着这样悲痛的上官暮雨再也忍受不住,他反身把女人掌控在身下,温烫的嘴唇吮吻着女人脸上的泪水,不住地低声呢喃:

“小雨,不哭不哭,我答应你,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不要再离开我。‘.小雨,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男人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女人柔软的身体,女人呼吸急促,紧紧地闭上双眸。

她已认命,她甘愿作别人的影子,这一刻,她要他,她只想他拥有她……

炎昊然沉浸在狂热的激情中,柔嫩香软的触感亦如记忆中的美好,墨黑的眸子溢出灿然的光彩,他情动地望向女人的左肩……

上官暮雨左肩上受过伤,有明显的伤痕。

炎昊然迷乱的眼眸瞬间闪过诧异,他怔怔地望着女人的嫩白肌肤,手指急切地抚摸着,试图找寻着什么。

最后他失望地抬起头直视女人的脸,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身下女人的脸渐渐清晰,炎昊然的面容扭曲着,神情溢满了失望。

他狼狈不堪地爬下沁兰的身体,极力稳住颤抖的身子,步履艰难地爬下床,踉跄地冲进洗手间。

淅沥哗啦的水流激打声顷刻间流泻出来,在寂静暗沉的夜里尤为刺耳……

床上的沁兰张开暮霭的双眸,身上的男人早已离开,刚刚被拥抱温暖的身体骤然变冷变寒。

沁兰紧裹住双肩,霞红的脸上难掩失望和落寞。半晌,她坐起身整理好衣服,下床走向洗手间,推开玻璃门她的心猛然收缩

旋开的花洒,大流的冷水不断地激打在炎昊然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脸、他的发、他的衣。

湿漉漉的衬衫紧紧地贴在他健硕的身上,绯红的脸已被冷水激得惨白。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炎昊然的身子屹立不动,丝毫不介意深秋的夜晚,冰冷的凉水灌激他的身体。

沁兰哽咽出声,她用力地啃咬着自己的手指,这一刻她终于受不了,她心疼他,心疼这个坚忍不屈的男人。

泪流满面的女人急步走过去关掉花洒,伸手从背后紧紧的拥住他,“求求你,不要再淋了,你会生病的。炎,我不逼你,我去求阿爸放过你。”

炎昊然浑身冰得瑟瑟发抖,他微颤的声音寒冷如冰,“你去告诉你阿爸,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他这样的作法让我很失望。”

沁兰的泪越涌越多,她强行扶着他回到床上,快速走到窗边打开所有的窗户,伸手掐灭燃烧的迷香。

重新返回床边,沁兰静静安详地注视着床上的炎昊然。她的唇边浮现一抹无奈至极的笑容,她伸手取出随身带的瓷瓶,取出一粒蜜色的药丸喂进炎昊然的嘴里。

炎昊然的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冰火交替的折磨让他倍感疲惫,可是亢奋的神经却又让他异常的敏感兴奋。。

沁兰温柔的手开始扯脱他湿透的衣服,炎昊然的浓眉倏地紧皱,声音透着不耐,“不要碰我,我不想伤你,请你离开这里。”

沁兰的手没有停止,“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脱下来会生病的。我不会再碰你,你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吃了缓解症状的药丸,睡一觉就没事了。”

沁兰不顾炎昊然的反对,强行脱光男人身上的衣服,为他盖好薄被。虚弱的男人不再理她,闭上双眼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那厌弃疏离的神情,无不痛戳了她的心。

沁兰轻轻叹息,恢复清澈的眸子一片沉静,她缓缓转身悄然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轻合的声音,炎昊然的眼眸蓦然睁开,颤栗的身体骤冷骤热,煎熬得胀涩疼痛。这一刻他渴望拥抱的女人,把她狠狠地嵌在他的身体里,让她来为他解除这非人的痛苦。

“暮雨,你现在在哪里”

炎昊然幽冷的眼眸划来莹光,一滴泪悄然滑落,满是悲痛的黯眸轻轻合上,削薄的唇微微颤动轻轻地呓语:“暮雨……”

黑暗寂寥的屋内,爱沁兰站在阿爸的面前低着头恳求,“阿爸,放过炎,他是一个好人,他宁可死都不碰沁兰,这样的男人沁兰敬佩他。”

英南犀利的精光射向女儿,“沁兰,这样不知好歹的男人你还替他求情?我英南不惜放下姿态向他求婚,他居然这样顽固不化不给情面,再优秀的人不能为我所用,毁之也罢。”

沁兰的心一凛,扑倒在英南的腿上,嘤泣的乞求:“阿爸,求求你放过他。我爱炎,我不想他受到伤害,沁兰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英南凛冽的双眼划过不忍,他颇为语重心长,“沁兰,不要再执迷下去,他死都不肯妥协,你与他的事今后不要再提,我英南的女儿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沁兰,你放心,阿爸一定会为你找到真心疼爱你的男人。”

止不住的泪水滚落下来,沁兰颤人心弦的水目哀怨凄婉地望着英南。

“阿爸,你就答应女儿放过他吧。沁兰这辈子非他不嫁,你就让我自己去选择要嫁的人。炎,值得我去爱他,阿爸你放心,沁兰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娶我为妻。”

孤冷幽暗的静谧中,英南心疼地轻抚女儿的背部,重重的叹息声回旋激荡在黑夜中……任悲雨痛。

遮天蔽日的亚热带丛林,山峰叠峦,云雾缭绕,树木参天绵延不绝,极目遍绿。

空气潮湿阴霾,银湖边境一条山道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零散的木屋隐现在密林之中。正在巡逻的士兵,身体精壮肩挎m-16冲锋枪,神情戒备地四处巡视。

天空湛蓝而悠远,在茫茫郁郁的丛林中,一辆悍马越野车飞驰在狭窄颠簸的山路上,急行的车尾处卷起阵阵的黄沙,污尘弥漫挥散不去……

车子一直驶到控制区边界处的哨卡前,身着绿色军装棕色皮肤的银湖士兵拦住他们。

一位中年的长官从哨卡里走出来,他仔细地看了看袁峥递过来的通关文书,随意地摆摆手,士兵们便训练有素地把三个人请下车,卸下他们身上隐藏的各种枪支弹药,并示意他们换乘他们的军车入内,接下来的路程关卡一路放行畅通无阻。

最后,袁峥他们被引领到一个隐藏在丛林中藤蔓缠绕的木屋前。

袁峥几人利落的下车走至屋前,推开厚重的木门,清朴的屋内仅放了一张硕大的根雕木桌和几把木椅。

意外的他没有看到被捆绑的炎昊然,此时这个应该狼狈不堪,肮脏凌乱的男人却在极具优雅的品饮着当地特制的腌渍茶,茶的特殊香气迎面扑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南将军不是已经把炎昊然……

袁峥难掩惊讶,引领而入的士兵悄然地退了出去。袁峥随意地递给旁侧一个眼神,两个手下便迅速靠近喝茶的人,手里已多了锋利的匕首直抵炎昊然的喉咙。

炎昊然忽略抵在脖子上的匕首,狭长的双目笑意盈盈,语气甚为亲切,“袁叔,坐吧,巧得都能在这种地方遇见,我们还真是有缘。”

袁峥略显肥胖的身子沉稳地坐在木椅上,犀利的目光不屑地扫过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在这里遇见总比在阴曹地府碰面的好,要不是东仔仁义,我早被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畜牲请去见阎王了。”

炎昊然提起壶柄倾倒了一杯温茶,微微欠身把白瓷茶杯轻推至袁峥的面前,唇角轻扬,

“唉……原打算等在这里与你幕后的主子见上一面,说不定还会促成一笔生意。却不曾想他这般没有胆量,竟躲在背后看好戏,舍了你这枚棋子来当炮灰。袁叔,你的火气总是这么旺盛,来,喝杯茶去去火,来者都是客,我们叙叙旧。”

袁峥面色阴沉,虎目射出迫人的戾气,声音尽是不耐,“炎昊然,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谈吗?我同你义父出生入死打下了炎氏江山,你却忘恩负义的要置我于死地。我袁峥一辈子为你们炎家拼死卖命,没有功劳还念苦劳,就算是你义父在都要敬我三分,你却如此猖狂,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炎昊然低垂眼风轻啜一口茶,薄唇划出优美的弧度,“袁峥,就因为你曾为炎家立下汗马功劳,我才能容忍你到今天。这些年来你侵吞帮里的钱财,肆无忌惮地扩张自己的势力,你现在转入瑞士银行的钱已经相当可观了吧。就算你再娶十房姨太太,再多生十来个子女都够他们随意挥霍一生了,你说我闭目塞听的装糊涂是不是在照顾你的面子。”

炎昊然意料之中的看到袁峥的脸色大变,削薄的唇噙了一抹轻蔑之意,透溢出不寒而栗的森冷,“袁叔,你贪图钱财也就罢了,却不该把野心也养得这般贪婪,更不该背着我跟我义父跟银夜漠有私下往来!!你自己说说,你如今在帮里共安插了多少个眼线,这边社团里的兄弟又有多少个是你袁峥做银夜漠的内应?”

他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

他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袁峥脸色再也挂不住,面孔扭曲的有些狰狞。、.

炎昊然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好看的眉毛微蹙,“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最清楚,我炎昊然可以容忍你倚老卖老,也能容忍你嚣张跋扈,却不能纵容你膨胀无度的野心,更不能让你跟银夜漠私下交易,损害帮中兄弟的利益,所以你必须死。”

税利的刀锋紧抵在男人的脖颈上,气氛骤然凝滞,袁峥望着被胁持的炎昊然,眼里闪过得意。

“哈哈……想要老子命你还不够资格,为了得到炎家的江山,我今天就先送你去地下会见阎罗王,再去收拾你的干爹”

炎昊然眉峰抽搐,锐如鹰隼的双眸直挖进袁峥的心脏,“哼,你还真是无可救药!袁峥,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袁峥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仰头狂妄的大笑起来。

两声轻脆的枪响,突兀地掺杂在男人的笑声里,刹那间一柄枪顶在袁峥的脑袋上,袁峥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望着地上两个死去的手下,目光中满住惊异,正中眉心,干净利落的两枪。他抬起头缓缓望向来人,此时一脸寒冰的东仔正手握黑管顶着他的头。

东仔是炎昊然最得力的手下,只不过他一直潜伏在袁峥的身边,此时他突然出现,用力的把袁峥从椅子上揪扯下来,直接提到炎昊然的面前,。以不的住。

袁峥怒视着炎昊然的双眼尽是不屈和不屑。

东仔的眉峰一蹙,猛地狠踢他的膝盖骨,袁峥吃痛,肥胖的身体直立地跪在炎昊然面前。

炎昊然凛冽的目光冰冷肃杀,“东仔,这是你的失误惹出来的麻烦,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东仔眉头纠结,他掏出枪直顶在袁峥的太阳穴。

“东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老子看错了你!”袁峥恶语相向。

东仔的手微顿,炎昊然的目光冰冷地盯着东仔,东仔的手重新一挺死死地抵在袁峥的脑袋上。

炎昊然望着神情复杂的东仔,眉峰凝重起来,凛然的杀气蕴藏其中。

他唇角掀起,依旧悠闲地饮着杯中的茶,东仔眼中划过不忍,他闭了闭双眸,深吸一口气。

沉静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炎昊然手中晃动着小巧的茶杯,凤眸中尽是了然的笑意,突然杯子翻转,“啪”的一声倒扣在厚实的木桌上。

数声刺耳的枪声连续响起,屋内一片混乱,浓重的血腥混杂着硝烟的气味在空气中极速蔓延,地上躺着三个人,枪枪毙命,鲜红的血正从眉心的血洞口汩汩的涌淌出来,模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

袁峥张着的眼睛中溢满了不甘心,东仔早已站在炎昊然的身前,为他挡下袁峥临死前偷袭的一枪,他连发三枪,要了三个人的命。

炎昊然依旧英挺的站在那里,双眸冷冽如冰,只是薄唇紧抿。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在这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在这别墅区中的一处别墅里,此刻,很明显的,有人在发怒!

“……月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会很担心的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在柳家大小姐柳月是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她从小跟三个表哥一起长大,她那三个表哥,还有柳家的人,几乎都是将她捧在这手心里面疼着,所以也养成了她骄纵跋扈的个性。

“二哥,我已经快受不了了?银夜漠他怎么可以这样?居然背着我偷偷养着别的女人?“

听到自己二表哥刚刚说的话,柳月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这些话真的是银夜漠亲口说的吗?不,她不信,她一点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银夜漠居然在别墅里养了别的女人,还说只是当她是妹妹而已?

才不会咧,她是银夜漠的未婚妻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银夜漠手下的弟兄们都知道,何况她的心思已经表现的很清楚,很明显的啊,怎么可能会是妹妹?

“月月,你别闹了,反正我也没有觉得,银夜漠那种心机城府深的男人适合你啊。”

“……你说什么?”

柳月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一丝危险,很明显的,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人家说她和银夜漠没有缘分,说她和他两个人不搭配了!

“本来就是,月月,银夜漠那样的男人,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你觉得他配得上你吗?”

柳月的三哥,也看不下去了,也参与了这个残局。

虽然知道参与进来的话,应该会被自己这个表妹给削死,但是他就是憋不住了咧。

“你们……你们几个,没有一个帮我的就算了,竟然还都在这边给我落井下石?”

柳月秀眉一竖,看上去杀气腾腾,但是显然的,这几个哥哥,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兴趣,给她买账了。

从小到大,他们宠她也宠的够多了,而现在她都成年了,他们如果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宠着她的话,他们可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柳月已经被宠的够飞扬跋扈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还真的有点担心,以后谁还敢要这样的她。

柳月显然也被几个哥哥的态度,也深深的刺激到了,看着他们一个个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受不了的直接挎起自己的香奈儿小包包,然后抓起车钥匙,直接冲出了自家大门。

不帮忙就算了,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好,可以,都可以,反正这是她和银夜漠之间的事情,那么她自己处理好了。

他们一点都不体谅,银夜漠养着另一个女人,到底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她也真的不敢相信,银夜漠竟然会说,她只是妹妹,他不会对她有兴趣,所以不想给她任何错误的感觉,就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在别墅里金屋藏娇了吗?

好……都好!银哥哥不来找她?那么她去找他总行了吧?

顾家的别墅里面,剩下的三个兄弟,面面相视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

“大哥,你好奸诈,刚刚你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顾家老二显然很不满意,自己大哥刚刚的态度,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很欠扁耶,再说这消息不是他跟他们说的吗?

“我哪里奸诈了?反正我也本来就没有答应爸妈,给表妹传达这件事情啊,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附和爸妈吧?”

要说奸诈,也是老爸和老妈奸诈。

这种事情,他们不敢亲自和小妹讲,然后顺水推舟的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三个兄弟。

拜托,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去淌这个浑水,自家小妹,是什么人,他还能不知道?

“……我,我冤枉……”

“二哥,没有什么好冤枉的,我也可以作证啊,刚刚我和大哥几乎一个字没有说,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和爸妈说,也是你把这个跟小妹坦白的任务给接过来的。”

顾家老三继续对老二落井下石。老大看了看老三,笑了笑,继续低头忙他的。

“你们……你们两个,每次要是遇到了事情,也都只是会串通一气,我总是倒霉的那个。”

“哈哈,二哥,这话你就错了,不是我跟大哥要串通一气,而是你不站在我们这边而已。”

“……你们!”。

“好了,都别闹了,希望这次月月别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我真有点厌倦帮她擦屁/股了。”

顾天烨似乎忙完了,敲完了最后一个回车键之后,他有些疲惫的合上电脑。

顾老爷子几乎已经退休,将公司彻底的扔给他来管理了,所以想当然尔,他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他不仅要养活这一大家子,还要养活整个公司的员工……够累了,真的不想在自己的刁蛮表妹身上,再浪费多少精力和时间。

“嗯哼,我也有这种感觉,月月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样任性?不知道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吗?银夜漠要是会喜欢上她的话,也早就喜欢上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现在?”

“是啊,二哥,这次你说的没错,要是会对她有感觉的话,那么早就有感觉了,怎么可能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还不来电?”

“所以……我觉得她这次去找银夜漠,回来之后,遭殃的又是我们。”

顾天烨将电脑扔在一边,不仅仅人有些疲倦,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有点疲倦了。

老天啊,他才28岁啊,可是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累死……或许他其实应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凭什么咧?就因为他是老大,所以整个责任,就要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两个弟弟就可以这样无忧无虑?

“……我也有这种感觉,银夜漠都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了,还怎么可能对月月有意思,希望经过这件事月月能想通,别再这样纠缠不清了,唉。”

“算了,我才不为她烦呢,我上楼休息去了,拜拜,两位老哥。”

老三年龄最小,也显然的玩心最重,说是上楼休息,但是其实谁不明白,只不过是上楼玩游戏去了?

客厅里面的老大而老二,也都面面相视了一下,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玩腻了就会放她走的

玩腻了就会放她走的最近公司有一个设计案在开发,跟几个大企业在合作,所以一定得合作好才行。:因为顾天烨很重视这次的案子,所以现在老二也已经逐渐参与到这件案子中来了呢。

没多久,客厅里面,就只剩下,老大而老二两个人的讨论的声音。

室内设计至上首屈一指,大企业都想拿到他们的设计图纸,这绝对是一件非同凡响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

“蚊子,你家老板,到底想要干什么?什么事后才能放我走啊?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三天了,上官暮雨被关在这个鬼地方整整三天了,至上公司她没办法联系得上,所以压根就还没请假……

丫的,真不知道人家顾天烨会怎么想她,再不出现在公司的话,那么她都想毙掉自己,没脸出现在那儿了。

“抱歉,fiona小姐,没有老板的命令,我不可能放了你。”

被关的这三天下来,显然是蚊子负责她的每一餐的温饱问题。

而且也在这三天内,渐渐的,上官暮雨也算是认识了蚊子了,对蚊子这样以银夜漠马首是瞻的手下,上官暮雨还真的很头疼,一时半会的,压根就找不到对付他的办法。

“蚊子~~”

“别对我撒娇,我对撒娇的女人没兴趣。”

一点都不客气的,蚊子将敢想用撒娇攻势的上官暮雨,给弄的僵硬在了原地!

太夸张了……怎么会这样咧??这男人这么不解风情?

“算了,我发现我压根就对你沟通无效,你打电话给银夜漠,你就说我要见他,要是再见不到他的话,我就要死了!”

哼,会被活活的困死,会被活活的憋死!

只是这番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可也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刚好今天周六的关系,所以银夜漠就到了自己这座别墅看了看。因为他很想知道,这只小野猫,被关了三天,到底有没有收敛一点。

银夜漠刚走到门边,这番话就落入了他的耳朵里面,他忍不住的,笑容微微的从唇边扬起。

“喔?是吗?这么想我?没见到我的话,就要死了?是为了相思而死,还是?”

走进这间卧室,他虽然被自己这间卧房里面的狼狈,有所震惊到。

但是这种震惊维持不了没多久,他就又自己想通了,没关系,被人这样关着三天,心情不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他的话,那么他应该也会发泄脾气。只是方式不会一样而已。

“……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跟个鬼似的……

没错,这丫的就是鬼,是一个让人实在想不通的魔鬼。

“你想我了啊,那么我就只好出现了。”

“……无耻!”

还骂她无耻?这男人好像才更加无耻吧?而且无耻的让人觉得过分,觉得不要脸!

“不知道谁无耻?刚刚说要是再见不到我,就要死掉了,但是我出现之后,就又立即露出另外一副嘴脸。”

蚊子见到银夜漠来了之后就一直恭敬的立在一旁,但是在看到,这两个人就跟两个孩子掐架似的幼稚,他的脸上也忍不住的浮现出丝丝笑意。

算了,快要憋不住了,还是赶紧出去比较明智一点。

“老板,你跟fiona小姐先聊着,我先下去了。”

“好!”

银夜漠朝蚊子点了点头,并且看着蚊子体贴的将打开的卧室门给关上之后,才又折了回来,走到上官暮雨面前。

“说吧,你那么想见我,有什么事情?想我了?”

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哪里还看得到,三天前的那种阴霾?

至于为什么呢?……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查清楚了,那天晚上,这女人出现在自家的酒店里面,不是为了勾搭别的男人,只是普通的庆祝会而已。

啧啧,再仔细的调查了一下,还真没想到,她到学校办了休学后,找了一份这么正经的工作,竟然干起了室内设计。

而且短短的半个月内,她竟然还帮公司签下一桩合作案,真是不简单,不是?

“别自抬身价了,我想你?我要见你,是想问你,你这个变态,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

“如果我说不放呢?”

“那你也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有何不可?”

上官暮雨在听到他霸气的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以了,怎么可以荒唐的关她一辈子?这不是疯子么?

“有病!绝对是有病!银老板,拜托你,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玩游戏,你放了我,可以吗?”

“不放,既然知道我在玩游戏,那么起码也要让我玩的尽兴才行,是不?放心,等我玩腻了你,自然会放了你。”

挑起她下巴的手,突然变换了姿势,他一把狠狠的将她的下巴给捏住,脸上的笑意,不断的扩大。

玩游戏?嗯哼,不错的词语,就玩游戏吧,跟她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如何?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想征服她,那么的想将她从炎昊然的身边给抢回来……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她,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炎昊然那个男人的!

“你……你真的有病,你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嘘,放心,我没病,我很正常,也很健康,好了,fiona小姐,从今天起,我们再好好的认识一下彼此,如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不过要你的一样东西而已!”

银夜漠危险的笑了笑,对的……就是危险,硬是让上官暮雨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脊背,都在发凉。

“你……要什么?”

“不要别的,要这颗心,我要你的这颗心!”件设跟计。

他笑,笑的如同撒旦,笑的如同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狼一般……阴森!

而银夜漠的另外一只手,也顺势的附上了上官暮雨的心脏的位置……

“……你真的疯了!!”

这次已经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她整个人惊悚的看着他,并且努力的拜托他的控制。

“我没疯,男人不就是这样,充满了征服欲?你既然都能死心塌地的跟着炎昊然,那么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心给我?嗯?”

“……我,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救命!救命!”

上帝,上官暮雨真是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牵制炎昊然,才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别叫了,这里就只有我和蚊子,我会好好爱护你的,fiona小姐,我们试试?”

“……”

“我不会绑住你,你有你的自由,同样的,我也有我的自由,只是暂时我还没有腻味你,所以不想放开你,等我腻味你了,或许我就会放你走了,也说不定啊。”

银夜漠埋头在上官暮雨的项窝,他说话所吐出来的气息,全部都喷洒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

这个男人,简直强势和霸道的无可理喻!

他的大掌,依旧放在她心脏的位置,上官暮雨敢肯定,这个男人,一定已经知道了,知道她现在心脏跳的到底有多厉害!

“……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玩这场无聊的游戏,我……”

“真的不要玩?难不成你还想我绑着你在这间别墅里?你不要自由?”

“……”

“而且fiona小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银夜漠表情深邃,突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暮雨看。

“……什么问题?”

“我派人去至上设计公司调查了你的资料,你在那用的名字是上官暮雨,我也去了你以前的大学调查,你在学校里注册的名字也是上官暮雨……fiona是你的英文名?你的中文名字,是不是叫上官暮雨呢?”银夜漠漫不经心的玩弄着上官暮雨的头发,看似不经意的说。

上官暮雨的心,重重的一撞,她简直不敢相信,银夜漠竟然去调查她?

天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现在竟然被他知道了她的真实名字,他不会因此而怀疑她就是在金三角丛林里救她的那名女子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糟糕了!!

上官暮雨心里不安的跳动起来,表面上却还在掩饰,“我叫什么名字对你来说有关系吗?反正我只是你掳来的俘虏,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佣,对手的女人而已,你犯不着在意我叫什么名字,因为我对你而言,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可是我就是对你有兴趣啊,怎么办?”银夜漠好整以假寐的看着她,勾唇调侃。

上官暮雨脸色很冷:“可是我对你没兴趣。”

“是吗?说不定我们相互了解的更深入一些,你就对我有兴趣了!”银夜漠说着,手不规矩的伸向了她的衣内。

上官暮雨急着挣扎:“……银夜漠!你无耻,你流氓,你卑鄙,你不要脸,你……!”

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

恶魔,强抢来的老婆,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

上官暮雨觉得她快要疯了,这男人怎么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葑窳鹳缳晓

“别叫,在我的身边,就让你那么痛苦?”

“……是!”

“呵,抱歉,那么这段时间,你就一直痛苦下去吧。在我玩腻你之前,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银夜漠笑的很欢快,脸上的表情,丰富到了极致,怎么说呢?好像又多了一条,将这个女人绑在自己身边的理由和借口,怎么能不开心?

谁叫她也叫上官暮雨呢?跟那个女人重名?

看外貌她们不像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却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上官暮雨。

银夜漠脸上的笑容,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压根就没有停止过,而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隐约的,似乎听到了楼下传来一些吵杂的争吵声音。

“放开我,混蛋,蚊子,你敢拦着我试试?”

柳月刚到银夜漠的别墅,看着门开着时候,心里忍不住雀跃,自己没白来一趟的时候……

蚊子硬是堵住了她的去路,5hE。

虽然不知道老板和上官暮雨在楼上干嘛,但是这个时候,外人总归不适合上去的吧?

“柳小姐,麻烦你别为难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现在老板在上面有事情,你不可以上去。”

“你少啰嗦,给我滚一边去,银哥哥能有什么事情?就算银哥哥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从来不会带回自己家里面来的,这点我比你清楚。”

一直推着蚊子,柳月想要冲上楼去找银夜漠。

“柳小姐,别为难我!有什么事情,等老板下来再说。”

咳咳……如果说,此刻老板再跟上官暮雨滚chuang单的话,那么……他怎么可以放这个柳月上楼?

“……你!”

柳月怒视蚊子,挫败的往沙发那边走去,而蚊子看着乖乖配合的柳月,也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她不上楼,比什么都好。

可是也就是在这一秒钟的时差里面……13605010

在蚊子刚准备给柳月去倒一杯水的时候,柳月抓住机会,丝毫不顾自己穿的多高的高跟鞋,迅速的朝着楼上冲去。

“银哥哥,银哥哥!”

“……”

跟上官暮雨一起在卧室里的银夜漠,听到柳月的声音之后,分明的,那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他以为他跟老妈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啊,而根据老妈和柳月她妈的关系,应该也将他的意思传达给了她妈妈才是,她怎么还来?

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要是不见她的话,柳月这女人不会走,所以没办法,最终银夜漠还是拉开了卧室的门。

柳月眼尖的看到开门的银夜漠之后,连忙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进他的怀里,一点不客气的狠狠的搂住了他的腰,并且将小脸蛋,埋在他的怀里面。

“银哥哥,你好坏,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上次我被人吓到,你也都狠心不来看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月月!”

银夜漠无奈的想要扒开柳月一直死死搂着自己腰部的手,但是无奈,这个女人,简直就跟一个八爪章鱼一般……

“不要,不要推开我了啦,银哥哥,人家好久没有见到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柳月的鼻息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心里面有些心安了,那所有的烦躁,也在这瞬间,全部消失。

果然的,银夜漠就是她的救命良药,就是她的一切。

“柳月!”

银夜漠怒吼,那声音里面的恼怒,显然也吓到了柳月,她不明所以的从他的怀中,抬起自己的小脸。

“……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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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强抢来的老婆,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第2页

哥?”

“月月,我以为该说清楚的,我都已经跟我妈说清楚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一直这样纠缠我,OK?”

如果唤作是别的女人,只要是他不想要的,那么他早就已经解决掉了。

可是偏偏是柳月,偏偏两家世代交好,柳月的爸爸也是银夜漠社团里的重要长老,彼此和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密,所以对柳月,银夜漠自然有点束手无策。

而今天已经被刺激了好几次的上官暮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总算好不容易的给自己找回了一点点的理智!

她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这算什么?生物链么?

银夜漠缠着她,而这个女人,现在又缠着银夜漠……

……她能不能落井下石的说,这个是他的报应?

不管了,她看戏,她只要淡定的看戏就好,毕竟她现在被银夜漠的那一番胡言乱语,已经搞的乱七八糟了。

“银哥哥,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我也不是你妹妹啊,银哥哥,你对别的女人,都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别的女人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啊,我不是小丫头了,我也长大了。”

柳月的眼睛里面,很明显的闪着一丝的慌张。

因为她不懂,为什么他不要她,是因为觉得她还是一个孩子?

那么不是的……她不是,她早就不是孩子了!

她急切的抓起银夜漠的一只手,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胸前,让他感觉她胸前的柔软,让他感觉着她的成熟。

别的女人有的,她也有啊,别的女人,能给他的,她也全部都能给啊!

“……哈哈哈!”

笑死了!这女人……脑残吗?

终于的,看到这一幕的上官暮雨,总算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了起来!

难不成不知道,女人越是这样倒贴男人,其实越是会让男人倒进胃口吗?

而柳月显然也才迟钝的发现,上官暮雨的存在。

看向上官暮雨的时候,当柳月迟钝的发现,这房间里面,竟然还有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咳咳,可想而知,这绝对会有一场风暴呀。

“你是谁?怎么会在银哥哥的房间里面?还有你笑什么?笑的那么YIN荡?”

可恶,柳月虽然有时候很迟钝,但是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傻瓜。

银夜漠从来不带女人回家的,一般,如果他真的需要发泄的话,那么他最多也只会带女人去酒店,绝对不会带女人回家……

所以一旦他带女人回来,那么也就绝对的说明了,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是绝对的与众不同的啊。

自然而突然的,也就可想而知,她怎么可能给上官暮雨好脸色看。

“嗯哼?笑的yin荡?我有吗?银夜漠,你说我有吗?”

己她也别。风流男人,风流债来了吧?活该,她可一点点都不同情。

“好了,月月,你就别闹了,我想我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所以也麻烦你下次,别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好吗?”

抽回硬是被柳月按在胸口的手掌,银夜漠脸上的无奈神色,也硬是多了几分。

而且光是看上官暮雨脸上那欠抽的表情,他很肯定,这女的……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隔岸观火,想看好戏的!他一点都不冤枉她。

“离谱?银哥哥,是我离谱,还是银哥哥更离谱?你竟然……你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回你家里面来?银哥哥,难不成你忘记你自己的行事作风了吗?你为了不给外面那些女人错觉,一般绝对不会随便带女人回来的啊,你说啊,你说,那么这个女人代表什么?”

柳月本来心情就很不爽,再加上此刻在这个地方,遇上了上官暮雨,你说她的心情,能好到那里去?她此刻更想咬人好吧?

“月月——”银夜漠欲言又止。

“那个,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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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强抢来的老婆,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第3页

是不是可以该我说几句了?这位小姐,你很喜欢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的话,赶紧抓牢了,别把他放出来,随便的乱咬人。”

上官暮雨推了一把银夜漠,在他怒视着她的时候,她也一点不客气的回瞪了回去。

“你……你跟银哥哥……”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对这种男人没兴趣好吧?如果你喜欢他的话,就看牢靠一点,别干出随便囚禁人的事情来,你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嗯?是的话,你快让他放了我!”

蹭到柳月的面前,其实第一眼的时候,上官暮雨就认出她来了,当初她逃离金三角,还要多亏了柳月的帮忙呢。

但是如果这个小姐,暂时认不出她来的话,是最好了,不然的话,她可不觉得,按照这柳月的性格,会跟她化干戈为玉帛。

本来就对她很不爽快,两个人也闹过一些矛盾,咳咳……现在还出现在她喜欢的男人房间里……

如果认出来的话,绝对不是好事情,绝对不是……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是银哥哥把你囚禁在这里的?你们两个人没什么?不对啊,没什么的话,银哥哥为什么要囚禁你,还有……你是不是有点眼熟?”

怪异了,明明她应该不会认识这种看上去没什么水准的女人的啊,但是为什么?柳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眼熟?

好像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她会认识这个狐狸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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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一个就想上一个?

他见一个就想上一个?“……额?眼熟,你一定是看错了,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我呢,是不是?柳小姐,而且现在你应该注意的重点,好像也不是我眼熟不眼熟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你的问题吧?嗯?”

上官暮雨立即转移了话题,生怕被柳月发现了什么。

这该死的男人,不答应放了她,还把她搞的头昏脑胀的,哼,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可能脱身,那么为什么不试试看,对吧?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希望你好好的跟你这个银哥哥沟通,放了我吧?如何?我觉得你长的这么好看,跟他蛮相配的耶~~”

上官暮雨看的出来,这个柳月似乎很喜欢银夜漠,但是银夜漠好像一直很抗拒她……

嘿嘿,这样才更好玩,银夜漠?!敢这样把她绑在这里,不放他走?他要是真敢这么做的话,看她不搞死他!

“额?你说真心的话么?我跟银哥哥,很相配?”

柳月的弱点和死穴……就是银夜漠!即看样错。

所以在听到上官暮雨这样说之后,果然所有的理智,都几乎飞出了脑海,并且整个人立即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态。

这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局面,硬是让银夜漠蹙眉。

上官暮雨这个女人到底再打什么算盘,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哼!想利用月月,来摆脱他?真是休想!她也太把他想的太过简单了一点了!

“那是当然啊,你看看你,唇红齿白,肌赛雪,身材前凸后翘,漂亮的不得了,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你的银哥哥。”上官暮雨继续给柳月戴高帽子,说得她心里美滋滋的,对她也不那么敌对了。

可是银夜漠这时候却开口了,他一挑眉道:“是吗?如果说要唇红齿白,肌赛雪,前凸后翘的话,那么我相信,其实你一点都不比月月差劲,而且你的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我不仅看过,我还摸过,尝过,对于月月和你来说,我好像会更加喜欢你的啊,暮雨!”

恶魔……恶魔就是会在这种时候出手!

恶魔就是在让你觉得不需要防备的时候,却突然狠狠的出手,张开他那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你的喉咙,让你窒息。

就像上官暮雨现在这个样子……

从头到尾,银夜漠只针对她,发表了这一句话,但是也是因为这句话,却也分明的,彻底将她推入了地狱里面!

上官暮雨甚至不敢抬头看柳月,因为不需要抬头,她就知道,此刻柳月绝对在用她的眼神,将她凌迟……

“银夜漠!你在乱说什么啊!你不要造成柳小姐的误会。”

“喔?我是在乱说吗?奇怪,我分明记得,我说的是实话啊,如果我有说谎,天打雷劈。”银夜漠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他们本来就互相抚摸过,本来激情热吻过,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你……”

上官暮雨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话来堵住银夜漠的那张可恶的嘴。

而柳月也早就已经愤怒的捏紧自己的拳头,现在银夜漠和这个女人,两个人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可恶!可恶到了极点了……

呜呜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怎么可以这样?

“够了!你们两个!都够了!你这个狐狸精,竟然不要脸的勾引我的银哥哥!银哥哥,你不要被这样的女人给骗了啦!你不要喜欢她,不要!”

“……”

上官暮雨更是擦汗,好像弄巧成拙了,不仅没有将这个女人,拉到自己的阵线这边,好像现在还被这个女人更加的厌恶了!

真是的,这到底该怎么办?她又树敌了!

“你也够了!月月,下次如果你再这样胡闹,别怪我的别墅不待见你!”

银夜漠微微蹙眉,将上官暮雨不着痕迹的搂进自己的怀里,一来是暗示柳月,别费劲了,他不会喜欢她,上官暮雨是他目前想要的女人。

二来,他也的确是要拖上官暮雨下水,这个女人越是想跟他撇清关系?抱歉,他就越想办法,让她撇不清,说不清!

“银哥哥……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说这样残忍的话,现在你却……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柳月听到银夜漠发狠的话,她不敢相信的摇晃着自己的头,并且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面,开始迅速的有水雾在氤氲。

而那双充满了水雾的大眼,此刻也正努力的瞪着上官暮雨,仿佛想要将上官暮雨凌迟处死。

“没错,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这样侮辱她,她不是你说的什么狐狸精,月月,注意你的修养。”

狐狸精?他从来都不觉得她是……

“……你闭嘴!别说了。”

被银夜漠这样搂着,上官暮雨颓废的发现,就算她再挣扎,却不管怎样,也都挣扎不了,一直被这个该死的男人,就这样搂在怀里。

可恶,她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尴尬事情,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用这样恐怖的眼神看着,硬是看的她整个人的头皮,都在隐隐约约的发麻!

“你才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哼,不要以为,你现在你能爬上银哥哥的chuang,你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银哥哥换女人的速度,就如同换衣服一般,现在他对你好,对你甜言蜜语,是因为他对你这件衣服还没有穿腻。”

“月月!”

银夜漠那原本紧蹙的眉头,此刻蹙的更深,阻止柳月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柳月几乎都快要被气疯了,她怎么可能住嘴?

“哼,上官暮雨是吧?你看你多可悲,我等着,等着你被银哥哥当成破衣服换掉,扔掉的那一天。”

“啪,啪,啪!”

这一次,不是巴掌的声音,而是上官暮雨为了柳月鼓掌的声音。

她微微侧目,就可以看到银夜漠变得很难看的脸色。

同时的,她也还不得不承认,这柳月分析的真够透彻的,因为根据她的了解,银夜漠也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只是没想到,好像事情,又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了而已……他留住她,是真的因为,对她这件衣服,还没有穿腻吗?

只是显然的,她现在首要处理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面前这个用恶毒语言攻击她的柳月!

“是吗?真高兴,你对你的银哥哥有这样深沉的了解,柳小姐,按照你说的,你的银哥哥可也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是不是?见一个,就想上一个!

或许,我在你的心里,是贱,是狐狸精,因为我爬上过这样男人的chuang,但是你呢?你有没有觉得你更加贱,更加没有格调?

明明知道这个烂男人的所有的缺点,但是你却还一直希望,这个男人,可以回头爱你,你一直这样无怨无悔的守着他,值得吗?甚至这样也不是彻底的推翻了你刚刚骂我的些话?”

既然跟柳月当盟友,看来是不成功了,没有办法利用到她,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给她骂她,刺激她的机会。

她上官暮雨或许别的会的还不多,但是对于别人犯她,她一定会还击回去的本事,可学到了不少。

毕竟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得自己需要保护自己。不是吗?

反观银夜漠,虽然有点不满意,自己一下子成为,这两个女人的攻击彼此的利刃,但是心理面却也不得不为上官暮雨鼓掌。

她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刺中了月月的死穴,也几乎每一句都让月月没有办法反击,这才是骂人的最高境界!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

“随便你骂吧,反正我不痛不痒,重点还是,这个男人,这个你想要的男人,他不要你,他的身边,现在呆的人是我,就算像你说的一样,这个男人,哪一天不要我了,我想我也还是比你强,因为就算你倒贴他,他也依旧不会要你,而至于我?已经拥有过,就行了!所以可怜的柳小姐,还是赶紧收起你的那些利爪,好好的回去修炼吧,看哪一天,你能不能修炼得道,让他喜欢上你!”

好毒……好毒的舌头!

这一次,是每一个字,都彻彻底底的刺进了柳月的心脏里面,并且这些字眼,还慢慢的往她的骨髓里面,慢慢的钻着。

最终……柳月再也受不了的,将自己手里面的包包,狠狠的朝着上官暮雨砸去。

一直在看戏的银夜漠,看到包包砸过来之后,自然反射性的带着上官暮雨一起躲避开来。

而上官暮雨其实自己也可以躲避开来的,但是看到银夜漠已经率先的将她一起带着避开那包包之后,她倒也懒得自己躲了,反正这样更能刺激到那个柳月。

而更加戏剧性的是,怎么躲??银夜漠带着她旋身躲开之后,却不小心的撞到了chuang脚,两个人也硬是朝着chuang上摔去。

暧昧瞬间形成。

因为银夜漠是搂着上官暮雨的,所以倒下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就算摔下去,也是摔在一起的,并且银夜漠下,上官暮雨上……

柳月几乎今天都快要气的吐血,看着chuang上的两个人,她更是再也承受不住的,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哭着跑了出去。

呜呜呜……

坏死了,那个女人坏死了啦!她现在还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女上男下滚床单

女上男下滚床单上次她知道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了……

“月月小姐……”

楼下的蚊子,看着哭着跑出来的柳月,想要起身上去安慰,但是柳月甩都没甩他的,就立即冲了出去,并且迅速的开车离开。

不离开做什么?还要继续被侮辱吗?

哼,她没有那么傻子,才不要继续被人侮辱,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她还要好好的修炼,等能够有能力和她抗衡的时候再来!

可恶!可恶!她不会认输的,绝对不会……

她都已经喜欢了银哥哥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随便的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就放弃?

上官暮雨……上官暮雨……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撕成碎片,碾成残渣!

银夜漠的别墅里面

由于刚刚是摔在chuang上的,而且上官暮雨是在上面,所以她想当然的,想立即起身,但是一直死搂着她的银夜漠怎么可能放手?

在上官暮雨一直在他的身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他干脆整个人一用力,带着上官暮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将上官暮雨按在了身下。

并且不仅仅这样,他还邪恶的用自己被她挑起的yu火,告诉她,他现在有多渴望她。

上官暮雨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现在抵着她大tui内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恶,这个yin魔,成天就想着这些事情吗?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放开我,你那个小妹妹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再演戏了吧?”

“为什么要放开?而且我从头到尾,也都没有演戏,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啊。”

“你……”

这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的类型吧?

他不待见的女人,被打发了,他现在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过河拆桥了?

“上官暮雨,刚刚你说的可真精彩!”

“……无耻,给我滚开。”

“滚?怎么滚?这样?还是这样?”

一边说,银夜漠一边抱着她,在chuang上滚了几圈,然后依旧他上,她下就对了。

“银夜漠!!!”

她怒了,她真的怒了!他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可以让她看看,他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至于刚刚上官暮雨的这一声尖叫,想当然了,楼下的蚊子,肯定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就是了。

虽然心理面有点感叹,老板什么时候变得……咳咳,变得这么狂野了,但是不管怎样,这说到底,也是老板的事情嘛,他不需要搀和,他看杂志,看他的杂志就好。

“我耳朵没聋掉,所以你没有必要那么大声,不然等下你的肺活量不够了的话,那么我想我还需要对你进行人工呼吸。”

“……”

啊啊啊啊啊啊!!!她不行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无耻了,她快要抵抗不住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怎样?有没有考虑?”

银夜漠擒住上官暮雨的下巴,让她撇到一边的头,转到他这边来,跟他面对面。

“……考虑什么?”

“考虑我上次说的话!”

“你做梦!我才不想跟你纠缠不清,银夜漠,如果你是个男人,麻烦你就干脆一点,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走,你和炎昊然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解决的。”

“呵,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好,我想我们今天依旧说不清了,你再好好想想吧!”冲女已人。

起身,他微微的看了看chuang上的上官暮雨!

看来她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懂男人吧?

男人最恐怖的就是占有欲和征服欲。

如果这两种**,都得到了满足了,或许也就真的会对他想要的那个东西餍足了,就算是人也一样。

他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上官暮雨这般坚持,大概就是因为她跟他以前接触的女人不一样,因为她从来不是因为他的人,想要跟他在一起,相反她一直想逃开他。

而且她也并不像那些拜金女郎一样,是完完全全的冲着他的钱来的。

所以其实他还不想放手,真的就只是因为这样……还有因为一丝不服气吧?

毕竟,他从头到脚,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炎昊然差劲过!

“银夜漠,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早就说过的,等你什么时候把心给了我,就行了。”

邪魅的笑了笑,银夜漠走出了房间,纵然胯下有点肿胀,但是没事儿,他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下半身主宰的男人。

上官暮雨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硬是有点发呆。

因为她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就算不去调查,也很清楚,应该有很多的女人,是将心捧在手上,想要送给他的,但是他不屑要……

他这样的男人,她很了解,是不想跟什么女人,扯上关系的,他的身边,最好都是那些合则来,不合则散,不要有怨言的女人啊……。

既然这样的话,他又何必如此执着的这样折磨自己呢?

“等等……等等!”

门还没关上,上官暮雨立即从chuang上冲下来,迅速的拉住了门。

“有事儿?”

银夜漠转过身子,看向她。

“……那个,我能不能出去走一走?”

“出去?”

“对啊,对啊,我都被你囚禁在这里好几天了,我又不是金丝雀,这样被人关着,会憋死的,你让我出去走走吧?”

跟这个家伙沟通不了,所以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

只是她的小算盘,银夜漠又怎么会想不通呢?

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将门打开,让她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看来是快要憋坏了我的小金丝雀了,好吧,就让你一起出来走走,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什么?你带我去?不用了吧?你应该有你的事情要忙,所以我不打扰你,你忙你的!”

“不,我不忙,一点都不忙,有的是时间,陪着你四处走一走!”

小样儿,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虽然的确是憋着你了,但是带你出去走一走,这种事情,还是不大的,只是你想逃跑的话,那么就休想了。

“那怎么敢劳烦大驾?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放心我,怕我会逃跑是不是?那么没关系啊,你让蚊子跟着我就行了。”

跟她一起出去逛街?她会有一种,自己快要被折寿的感觉,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同样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但是如果对方换成蚊子?嘻~~那么或许还可以试试看。

上次她就成功的甩掉了他的手下一次,不是吗?

“确定?让蚊子陪你?而不要我陪?”

傻瓜,你以为蚊子那样的人,上当过一次,还会上当第二次吗?别做梦了。

“嗯,嗯,嗯,蚊子吧,就让蚊子陪我出去走走好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我不让蚊子陪你出去走走,要是真的憋坏了你,那可就是我的责任了,所以你既然要出去走走的话,那么就蚊子吧。”

“当真?”

“当真!走吧,蚊子在楼下,我带你去见他。”

“好啊!好啊!”

兴奋的点头,上官暮雨已经想着自己逃跑后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美景了!

而银夜漠也同样在心理面笑话她,真是白痴的够可以的,真的以为,自己跟蚊子出去后,蚊子就会在她的那些雕虫小技下,不知道东南西北?别做梦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谁更厉害好了。

来吧,不让这女人,断掉自己的念想的话,到显得说不过去了,哈哈!

下楼后,理所当然了的,银夜漠交代了蚊子,今天带着上官暮雨到外面好好逛逛,要买什么,都记在他的账上就行了。

虽然他今天的确不是很忙,但是真要让自己忙起来,也不是没有事情可以忙。

所以今天就让蚊子带这个小女人出去走走就好,他也要做点别的事情。

“是,老板,那我带着小姐,先出去了。晚餐前回来。”

“嗯,好。”

蚊子恭敬的朝着银夜漠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上官暮雨出门去了。

上了蚊子的跑车之后,上官暮雨也不得不再次的感叹,看来真的是什么样子的人,开什么样子的车呀。

银夜漠的个性,似乎有点张扬,所以刚刚在车库的时候,看到那辆法拉利跑车,上官暮雨就猜是银夜漠的。

也果真没错,蚊子没有碰那辆车子,而是带她上了他的这辆颜色低调的奔驰跑车。

“小姐,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嗯……好像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蚊子,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错,比较好玩?又很有趣的?”

“我?没有,我从来不都不逛街。”

他的生命力,的确从来就没有逛街两个字眼,他只知道,他的人生,就是银夜漠,他只要帮银夜漠认真的做事情就行了。

“上帝,你的生活可真无趣。”

“呵,早就习惯了。”

无趣吗?还好吧,跟在老板的身边,大概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趣。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说不了你什么,蚊子,我们去百货公司。”

再说下去,如果等下她逃跑,连累了蚊子,害的他回去被那个恶魔修理的话,那么她会良心不安的,所以还是少说为妙,等下可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嗯,好,那就先去百货公司吧。”

蚊子将车子掉头,往百货公司开去。

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到了百货公司的时候,蚊子停好车,带着上官暮雨进入了g市内最大的一家百货公司。

在这里,几乎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而没有你买不到的。

所以如果真心的出来买东西的话,在这里就可以全部找齐了。

上官暮雨进入了百货公司之后,眼球就骨碌碌的转着,寻找着最佳的脱身地点。

这家百货公司,她也还知道,所以想当然的,也知道这百货公司的规模到底有多大。

如果真的在这里脱身的话,可能还真的不难。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的心情就一下子好了很多,她觉得整个人的心脏,都在雀跃。

“蚊子,蚊子,那家店好热闹喔,门口有好多人,我们过去看看,在卖什么。”

越是人多的地方,自然对她也就越是有利,所以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往人群冲去。

蚊子虽然不多话,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点沉闷,但他并不愚蠢。

但是他如果真的是愚钝的人的话,也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跟在银夜漠的身边,完全的得到银夜漠的信赖了。

他看着前面跑着的那个身影,唇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扬,她大概不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和心思,其实他早就已经全部看透。

相信老板也是早就已经全部看透,所以才会让他陪着她出来逛一圈。

因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心理面就会有一点不甘心,既然会不甘心,那么想当然的,他们就要让她死心。

等她知道,她落在他们的手里,压根是逃不了的话,想必这样,她也就甘心了,死心了。

上官暮雨挤开人群,冲到前面的时候,发现原来是一家品牌衣服大打折扣,导致很多人都在抢购。

这群被驱使的消费者啊,都不知道就算是打折扣,其实也不过是商家变相销售的一种手段吗?

表面上说是打折出售,但是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人家商家又不呆,把原价打高,实际销售的时候,其实依然高,并且还赚的比之前还多,何乐而不为之?

综上所述,其实她呀,真的最讨厌这种销售方式了,有打折的地方,她一般从来都不去。

怎么说呐?说她精也好,会过日子也好,总之她就是那么一个人。

……等等,等等……好像她一下子想太多了,现在是她在研究该怎么逃跑耶~~~

人越多的地方,就越是有利,人多不正好么?

转头看了看,好像蚊子并没有挤到前面来,那么他应该还没注意到她吧?

上官暮雨笑了笑,她抓起一些衣服,立即冲进了这家打折店的更衣间,迅速的换装,反正让蚊子察觉不到最好啦。

结果就是,当她满心欢喜的推开更衣室的门,想要看看自己乔装的成功,还是不成功的时候……

压根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上官暮雨就知道自己已经很不成功了。

原因?咳咳,蚊子就站在这间更衣室的外面,等着她出来呐!

尴尬的笑了笑,她努力不让蚊子看出她的逃跑意图。

“嘿嘿,蚊子,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嗯?好看?”

蚊子淡定的看着上官暮雨,但是在她问出这身衣服好不好看的时候啊,他还是有点忍不住了,差点笑了出来。

“喂喂喂,到底好看还是不好看,你说一下就好了啊,何必这种表情?”

“额,如果小姐觉得好看的话,那么就好看,而且我想,如果小姐穿这件衣服的话,那么老板一定会很开心的。”

蚊子唇角微微的上扬,显然是没忍住,硬是破了,并且这一次,他还好心的用手指,指了指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上官暮雨很少看到蚊子笑,所以心理面更是纳闷,并且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这不看还好,看完之后。上官暮雨尖叫了一声,迅速的冲进更衣室,火速的换回自己的衣服……

oh!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而且这到底是哪个变态的设计啊???这衣服能穿吗??

“……哈哈哈!”。

更衣室外面,是蚊子硬是被她惹笑的笑声。

怪异,这个男人,看他平时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话,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有点幽默感,并且笑声也还是蛮好听,蛮有吸引人的潜质的嘛。

换好衣服后,上官暮雨将刚刚随便拿的衣服,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扔在了货架上,然后拉着蚊子离开。

希望刚刚只有蚊子看到,而没有其他的人看到才好……

“蚊子……警告你,刚刚这件事情,你不准乱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知道么?”

火烧尾巴一般的冲出这家服装店,她跟蚊子,又往别的服装店转去。

“嗯,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不会乱说的。只是上官小姐,再要买衣服的话,那么可要睁大眼睛了,知道吗?”

是提醒,但是却也是分明的警告。

蚊子是在暗示,暗示她别再搞出什么花样来了。她的小聪明,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所以可以全部揭穿。

“……哼!”

上官暮雨听懂了蚊子的警告,但是却也打算装不知道,继续淡定的转悠着。

反正有一整天的时间,她才不相信,自己会逃不掉。

至于刚刚的衣服??她实在不敢恭维,因为你们怎么也想不到……那衣服上,到底有什么字眼?

面前的绘字竟然是……上我吧

omg,死了……真的死她了!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件衣服的后面,还有一颗大大的爱心,所以这件衣服上的整个意思连在一起,是爱上我吧。

蚊子知道,不过她不知道,所以当然也有她难受的了~~这辈子,她就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情。

来时车候。而在中途,上官暮雨当然也想过各种各样的逃跑方式……

就比如,她逛了两个多小时后的时候,跟蚊子说,她要去洗手间,想要从洗手间逃跑……

结果??结果还不是蚊子去洗手间堵她,而是这家伙,竟然可恶的带着她,敲开了这家百货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让她在人家内部员工的洗手间里面,用了一下洗手间。

也可想而知,是内部员工的洗手间,她往哪里逃咧??

并且悲剧的用完洗手间之后,蚊子才让她吐血的告诉她,这家公司,是银夜漠的一个朋友开的,所以让她在内部员工的洗手间里面,用一下洗手间,绝对是小case……

再后来??

她打算在内衣店里面甩掉蚊子,毕竟那都是女人的内衣,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好意思进来了吧?

结果又让她失策……

这蚊子脸不红,气不喘的直接一起跟着她进入了内衣店,最后反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当着蚊子的面前挑选内衣?咳咳,办不到,毕竟她还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尺寸,暴露在一个……她大男人的面前。

再再后来??

她尝试过很多很多的逃跑办法,可是最终却都被蚊子破解,所以到了傍晚的时候,她不仅没有细心的买到什么东西,相反的,整个人的脑细胞,已经成瘫痪状态。

真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蚊子……”

“上官小姐,还要试试看么?想了一天,怎么逃跑的你,累不累?”

见时间差不多了,所以蚊子倒也诚实,不打算再继续跟她玩下去了,于是直接把话给挑明了说。

“……额?”

他……他看来一直都知道!!

太腹黑了吧,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的,所以,这丫的,压根从头到尾,就把她当成一个小丑在这边耍着玩吧?

“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目的,早就暴露了不是吗?而且老板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带你出来好好玩玩。”

“……所以?出来带我玩是假的,让我死心才是真的?”

“你还不算笨,很聪明!”

换作是别的女人的话,未必会这么快的明白,老板真正的用心。

就算对象是她,蚊子显然也有些微微的诧异,没有想到,上官暮雨会这么快的就知道老板的目的了。

“你们……你们这两个混蛋!”

丫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个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还让人带着她出来玩?

原来是故意的,原来就是想告诉她,让她别再跟一个傻瓜似的挣扎了,只要他们不想放了她,那么她就算是再努力,就算她是孙猴子,但是却怎样也翻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啊啊啊啊!这都什么世道?她碰上的,又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是不是也太阴险的过分了一点??

“呵呵,上官小姐,其实何必为难自己,也为难我?老板对你不赖,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如果乖乖的,那么或许老板就不会对她有兴趣了,放了她倒也说不定。

这显然的,也是蚊子的想法。

毕竟跟在银夜漠的身边都这么多年了,对他的性格,多少可以说是摸清楚的了。

“……乖乖?我还不够乖吗?我……我真是招谁惹谁了?”

“你惹到了老板!”

狠狠的发泄一顿

狠狠的发泄一顿“无语!算了,不逛了,既然早就被你看穿了意图,而且你也用你的实力,向我证明了,我的确逃不掉,那么我还这么小丑做什么?”

上官暮雨现在心情很坏,坏到了极致……

想到自己可悲的被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那种感觉,更是要呕死她!所以她哪里还有心情逛下去?

“确定不逛了吗?好像今天我们出来这么久,你还什么都没买。”

蚊子笑了笑,提醒着上官暮雨,毕竟提出要逛街的人是她,但是要是回去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买的话,她自己不会觉得更呕么?

“……你!”

“我没有恶意,只是提供你一种发泄的方式而已,既然逃不掉,那么就狠狠的花老板一笔钱吧。反正他不是说了?账记在他的账上?”

“额?”

“这样你发泄之后,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蚊子啊蚊子……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如此有幽默感?并且还如此邪恶?

上官暮雨听着蚊子这样说,那紧蹙的眉头,总算是松了开来,并且笑意很快的染上了她的唇角。

蚊子说的没错啊,反正是那个男人先不仁慈,那么她又何必仁义?

她现在的确就好像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如果他不打算放了她的话,她是怎样都飞不出去的,而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还真的就不如按照蚊子说的做。

“蚊子,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哈哈哈!”

“……咳咳,如果你想到的话,说明你就还有理智存在,而现在的你,分明是没有理智的。”

“哈哈哈,走,不管有没有理智,反正你不会让我逃掉,所以走吧,陪我去买东西!”

可恶的银夜漠,该死的银夜漠,卑鄙的银夜漠!

不是不放我走么?好吧,那么我就刷你的卡,让你的卡刷爆!

咳咳,妞,别以为蚊子提的是什么好意见,老板不在乎那点小钱,卡嘛,你是刷不爆的,这样的提议,分明在转移你的注意力!

而等到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上官暮雨自己两只手里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不说,而一直几乎寸步不离的蚊子也是一样……

让已经到家,坐在客厅里面的银夜漠,微微呆愣的看了看他们几眼之后,他又随即恢复了正常神色。。

虽然有点意外,她会买这么多东西,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去逛街的话,而没有别的想法,那么他也乐观其成。

“哇,终于到家了,蚊子,谢谢你陪我逛了一整天。”

“不用客气,这是老板的吩咐。”

咳咳,明哲保身比较重要,这女人想拉他下水?抱歉喔,绝不可能!

“是喔,我知道你是听命于银夜漠,所以才陪着我逛街的,但是不管怎样,就算你是听别人的命令,才陪着我逛街的,我也开心啊,毕竟我一下子憋在这边,憋了好几天了嘛。所以咯,你手里的那些袋子,你都拿回去吧,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

甜甜的笑了笑,上官暮雨脸上的表情无害到了极点。

但是这对于蚊子来说,可就太过了……

他的那张刚毅的,一般没有表情的脸,开始不断的变红,红了变青,青了变紫,紫了变黑。

丫的,他明明那么小心,而且也以为自己防范的算是蛮严谨的了,但是竟然还是这么一不小心,就被这个女人给拉下水了,好凄惨呐!

“……咳咳,那个,小姐,这些东西,你刚刚在百货商店的时候,不是说买给老板的吗?”

可恶,这女人对他也玩心计

亏他在百货商店的时候,听她说衣服是给银夜漠买的,然后心理面还泛死一丝欣慰,觉得她算是开窍,打算好好呆在老板身边,让老板一直腻味她为止的。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这般坑害他!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我不是很清楚的告诉你,这些衣服都是买给你的吗?需要试的衣服,可也都是你试穿的啊。”

眨了眨眼睛,她满是无辜,看不到任何说谎的神色,让蚊子整个人窘迫到了极点。

而一直看着她演戏的银夜漠,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微笑。

这女人,以为这样就会刺激到他?可以挑拨了他和蚊子之间的关系吗?貌似不太可能。

就算要挑拨,那么她也绝对是选错了对象了,他信任蚊子,他全权的信任!

微笑着起身,将手里面的那一份杂志放在了茶几上,他走到了蚊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蚊子,如果她说这些衣服是买给你的话,那么就是买给你的,拿回去穿吧,反正你一年到头,也都没有认真给自己买过衣服,都是够穿就好。而现在她给你买的这些,应该又可以让你有一阵子不需要去逛商场了,不是正好?”

“……是!老板!”

蚊子听着银夜漠这样说,那种被陷害的心里,总算是少了不少,并且他也默默的拎着这些大包小包的衣服,准备回自己的住所。

倒是上官暮雨,硬是有点没有反映过来现在这样的转变,咳咳,算什么?这算什么?就这样??

她以为银夜漠对她倒是会很有占有欲的咧,她以为他会很生气的。

而蚊子离开之后,瞬间的,上官暮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顿时觉得,这别墅的客厅里面,氧气一下子被抽调不少一样。

“……你……你别过来,有什么事情,站在那说就好。”

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银夜漠,上官暮雨的脸上,满是戒备。

这男人对她企图不良,这个是很早就知道的事情,而她又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当然得小心点,保持适当的距离会比较好。

“隔着那么远说话的话,不累么?雨儿?”

“恶心,不准叫我的名字。”

“那怎么办呢?不叫你名字,叫你什么?亲爱的?达令?女人?”

呕……好像更恶心!

她嫌恶的蹙眉,整个人脸上的表情,不耐烦到了极点。

“算了,还是叫名字比较好。”

拜托,她很识相的,真的,如果要叫那么恶心的词语的话,那么当然还是叫名字,会显得比较正常一点。

“好吧。看来你很识相,雨儿。”

走进,银夜漠微笑的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他的眼睛。

也是这一眼,上官暮雨硬是看到了他的眼底……致然穿早。

他的眼底没有任何一丝笑意,相反的,反而有着浓烈的不满在里面,而且那不满里面,还有深深的讽刺!

他在讽刺什么?讽刺她?

“你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只是上官暮雨,下次别给我耍小聪明,就算想要玩你的小心机,但是也要看清楚对象。”

银夜漠挑着她下巴的手,瞬间用力,直接变成了捏,并且他似乎不打算怜香惜玉,在手掌上,硬是用了不少力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危险……她嗅到了很多很多的危险气息!

“当真听不懂么?我以为你很聪明的,雨儿。”

“……”

“记住,别在动蚊子的主意,就算你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你也得看看你够不够分量!”

银夜漠又笑了笑,却让上官暮雨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骨子里面,都刮进了一股刺骨的冷风一般。

而她还没完全反映过来之际,他则顺手,一把将她推在了沙发上。

她狼狈的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他也立即凑了过来,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让她彻底的无路可退。

“银夜漠!!”

无耻,这种姿势……

太诡异了,也太恶心了!

虽然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她就是能够立即想象到那些限制级的画面。

“很早前就跟你说过,别叫的那么大声,我并不是聋子,雨儿,逛了一天,我想你也应该累了,就坐在沙发上,好好休息。晚餐我来准备。”

银夜漠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上官暮雨呆愣之际,他却又迅速的离开,并且转身走向了厨房。

奇怪……这到底算什么?而这银夜漠的葫芦里面,又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材?

不打算关着她了?就这样随便的将她扔在客厅?自己去厨房?

还有,他好像是少爷的身份吧?那么他会煮菜么?煮出来的东西,又能吃么?她要不要事先准备好胃药?这些她现在都很怀疑。

而银夜漠似乎也真的不愧是恶魔……

在上官暮雨烦心这些,而且挣扎与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跑的时候,厨房里的某人,硬是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警告某个郁卒的女人。

“想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保证,至上会没有事情,而刚刚由你负责的那个合作案,又是不是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还有,鉴于你朋友已经找过你的份上,或许我会送她,很感兴趣的一份大礼。”

上帝……

上官暮雨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并且已经不是实话,而是已经灰化了……

厨房里的银夜漠,这短短的几句话,显然摆明了,他什么都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工作,她的一切一切……

他将她吃的死死的

他将她吃的死死的而且也分明的,他说的这些话里面,分明还有着至上不知道,而他却知道的秘密。、.

她真的就那么凄惨?真的就那么倒霉?硬是惹上了这样一个无耻霸道阴险的人??

“……银夜漠!”

冲到厨房门口,上官暮雨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因为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为何会在她的身上,下这番功夫。

而如果说他喜欢她?那么抱歉,她会笑掉大牙,这个她绝对不会相信。

“嗯哼?煎牛排如何?我煎牛排的手艺还不错。”

“银夜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麻烦你直接一点告诉我,如何?不然你真的要逼疯了我,你才甘心么?”

曾经,她很得意的以为,她已经算是站在一个人生的高峰上了,早就已经看清了任何人的目的,看清了任何的嘴脸……

但是这个男人,她看不透!彻彻底底的看不透!她永远都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到底是怎么打算,又会怎么样走的。

“我从来没有想要逼疯你,我的目的,也早就告诉你了,是你不肯答应而已,我有什么办法?”

一个利落的转身,银夜漠将手里面还在切着,打算配菜的胡萝卜条,硬是塞了一个进上官暮雨的嘴巴里面。

而后又一个华丽的转身,重新的转回了琉璃台边,继续用他那完美的刀工,麻利的切着菜。

“……我不明白,要我的心,有什么用处!”

心吗?他是要她的心?

可是人的心就只有一个,如果给了他,如果她的心上,镌刻上了他的名字……

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她应该会万劫不复。

“为什么这么说呢?起码满足了我的征服欲,起码让我有了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起码让我觉得,炎昊然,比不上我!”

侧目,他看向了上官暮雨,给了她一个恶魔式的笑容。

这个女人,是他人生中,碰到的第一个壁,是第一个敢这样挑战他,不顺从他的女人。

而长期一味的被人服从的人,生命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一味的只想和自己反其道而行的人的话,那种乐趣,那种感觉,是不可言喻,是妙不可言的。

所以正常,他怎么会随便的放了她?

“……所以?你的意思?我不过是因为拒绝过你的要求,所以你就这样对我?”

上帝!这个男人,他的心理应该可以更扭曲一点,更加可以更加变态一点。

“非也非也,不完全这样,我也说过,那天晚上你已经被我占有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人流落在外头?”

说话间,油已经下锅,而银夜漠更是开始准备牛排要用的卤酱。

老实说,如果没有跟他谈这些话的话,那么其实上官暮雨会很欣赏现在这个正在做菜的男人。

他的动作娴熟的不得了,他的刀工,比起她来,绝对出神入化,而看他挑选出来的牛排,也显而易见的,说明这是一个很会过生活的男人。

可惜……可惜……可惜她和他正在谈论这个让她无比倒胃口的话题。

“……恶心,谁是你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是你的女人,你少往自己身上贴金了,我上官暮雨不属于谁,就算跟你上过一次床也不代表什么?跟你上了床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的女人吗?”

上官暮雨可笑的反问,想也不想的,她直接回击了回去。

很正常的心里,谁会愿意心甘情愿的做撒旦的女人?

她情愿去死,也不想跟这个恶魔再有半分的关系。

而银夜漠在听到她这样的说法的时候,在切着辣椒的手,分明的停顿了一下,而后微微的摇摇头,笑了笑。

如果真的成了他的女人的话,那么怎么可能让她还这样忤逆自己,这样急于跟他撇清关系!

不过无所谓,现在跟她辩论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等有一天真正占有了她再说。

“想回去上班吗?”

“……啊?”

上官暮雨再次呆愣,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措手不及的看向他。

这……这是不是太戏剧性了一点?而且话题转的太快了啊?这……这算什么?

“你不是说你憋在别墅里面,迟早会憋出病来?所以我问你,想不想去上班。”

“……真的假的?你不是匡我?也不是我出现幻觉?”

明明一个有变态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甚至还有妄想症,一直妄想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会这么好心的放她出去工作?

“不需要匡你,你也不需要出现幻觉,我说真的,因为我知道,这次就算我放你在外面随便游荡,但是上官暮雨,你也不敢逃!”因为他有足够威胁她的筹码。

牛排下锅煎炸,盖上锅盖后,ok。

银夜漠伸出自己的右手中指,沾了一点酱之后,再次转身来到上官暮雨面前,在她错愕的时候,他将沾了酱料的手指,轻轻的压在她的鼻尖上。

而她尚未反映过来,这是打算干什么的时候,他又立即的俯身,迅速的伸出自己的she尖,舔去她鼻尖上的酱料。

气氛……瞬间膨胀,瞬间暧昧到不行!

“呆了?是兴奋过头了?还是因为刺激过头了?还想再来一次?”银夜漠好笑的问。

什么?再来一次?

去死啦,变态!

回过神来的上官暮雨,立即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安全距离。

“……你这变态!什么时候彻彻底底的调查我的?”

“就这几天!”

也是因为就这几天,完完全全的掌握了她的资料的银夜漠,心情也才会大好起来。

不然还真的以为他会有心情,明明知道她是想逃跑,还让蚊子带她出去逛,陪她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不然又真的以为,从来不为女人下厨的他,会心情好到,准备牛排给她吃?

到说还这。不然又真的以为,他会放虎归山的放她出去上班?让她落入那群有一大半男人上班的设计公司?

这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因为他银大恶魔,彻彻底底的有了她的把柄而已!

她不乖?好,不乖的话,敢逃的话,他们就直接联系她姨,说他对他这个侄女有兴趣,让她把她送给他好了!。

“……你这个恶魔,简直卑鄙到了极点。”

“谢谢夸奖!”

“……”

无耻!啊啊啊啊,怎么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速度还真是快!够讽刺的不是吗?

她该说是自己太有自信了,一直觉得她能掌控得了自己吗?

不然的话,她还真的想不到别的任何解释的方法,也别以为,她会天真到以为,这些不过是上天,训练她坚强的手法。

“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也都掌握我的把柄的话,那么也的确,我没办法逃跑,我也更加不可能害了至上,我回去上班。”

蹙眉,上官暮雨忍住心理面的怒火,而后冷静的看向银夜漠。

如果说是家人这一个把柄,那么其实她倒也无所谓,但是偏偏现在多了一个至上……

如果因为她的关系,至上会被银夜漠搞垮的话,那么这绝对不是她乐见的,毕竟至上是彻底的无辜的。

“决定了?”

“好,那我也有我的条件,你只有答应了才可以去上班,你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住在这儿,不准再回原来的地方住,第二,不准给我搞出一个什么办公室恋情,麻烦你注意跟每一个男人之间的距离,记得,你还是我的人!”

银夜漠挑起她的下巴,看向她,不知道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理面格外的有自豪感。

你还是我的人……

如果可以,他好像还变态的希望,自己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只是他变态的没有追究到这句话背后代表的意思……

“第三,学着努力的爱上我!把那颗心给我!”

“……就这些?”

上官暮雨扬眉,咧开嘴角,却也分明的,嘴角边上浮现出来的,尽是讽刺。

“没错,就这些!”

“反正你早就将我吃的死死的了,不是吗?其实何必说什么这是要我答应的条件?直接要求就好,恶魔!”

在他跟她摊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上官暮雨就已经觉悟了,而且在反抗,都没有效果之后,她也打算放弃了。

反抗什么?有什么好反抗的?

或许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反而倒是一件好事儿,而且他对她感兴趣,不就是因为她的桀骜不驯?

好啊,那么现在她就给他来个百依百顺好了,看他腻不腻的!

“嗯哼,成交,刚好牛排也好了,七分熟,ok吗?还是你要全熟?”

“就七分吧!”

全熟的牛排,会显得比较老,七分她刚好可以接受,要是三分或者五分的放在她的面前,她想她会没形象的吐出来的……

“ok,去客厅把桌子准备下,等下就可以开动了。”

一边说,银夜漠一边拿出盘子,将煎好的牛排,放了进去,并且就着热油锅,迅速的准备了两个半熟的荷包蛋,用来搭配牛排。

之前准备的胡萝卜,酱料,西兰花之类,也全部派上用场。

上官暮雨准备好桌子之后,他也迅速的将准备好的牛排给端了出来。

强迫她跟他睡一夜

强迫她跟他睡一夜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虐待自己,好好跟这个男人相处,那么换了这样一种心态,跟他相处的话,那么其实有些事情,也就可以说,原本看不顺眼的,现在豁然的,就看顺眼了……

银夜漠做的牛排,看上去真的不错,很让她觉得十指大动,不是吗?

“有没有觉得,好像还缺了一点什么?”

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单调的牛排,银夜漠抬眼看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也专注的看着桌子,而后她转身,将不远处的柜子上,放着的花瓶给拿了过来,然后看向了另外一边酒柜之后,她又狡黠的笑了笑,迅速的走到酒柜前,从上面挑了一瓶红酒。。

“咯,这样差不多了吧?”

“哈哈哈,不愧是我银夜漠看上的女人,还算有点鉴赏力,不过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

“你这样装扮,无疑是想来个烛光晚餐,那么既然是烛光晚餐的话,那么少了蜡烛怎么行?”

银夜漠说完之后,又从家里面的另外一个柜子里面,翻出一个西式烛台,点燃了上面的香蜡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

“这样气氛就对了!”

“……”

上官暮雨语塞,拜托,谁要跟他来一个烛光晚餐的?想太多了好吧?

她只不过是因为经常在西式餐厅里用餐,习惯了餐厅里面这样的装扮ok?

不过随便吧,随便他怎么说好了,她无所谓,也不介意!

她越是听话,应该就越会让他倒进胃口,这样不是很好么?

而这一顿晚餐,大概是上官暮雨变了一种心态,而银夜漠也变了一种心态吧?所以不得不说,这一顿他们吃的都很开心。

又或者是整个气氛,因为红酒,鲜花,和香蜡的调节,更是变得温馨了不少。

这一天……这个晚上……也大概是上官暮雨认识银夜漠之后,最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而原来只要跟这个男人,不那样作对的话,好像……还不赖……

吃完准备休息的时候,其实她原本还在紧张,银夜漠是不是会强迫她,跟他同房一起睡,会不会强迫她做那种事情的。

但是后来也显然的,好像她多虑了……

“放心,没必要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靠下半身而活。不是那种一天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男人。”

洗完澡,从浴室出口的银夜漠,看着谨慎的坐在chuang边的上官暮雨,他忍不住的笑了。

并且他还真的不由得怀疑,他长的那么像是随时准备将哪个女人扑倒的样子吗?

“……那……那我去客房睡。”

“no,我不会强迫你做那种事情,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强迫你跟我一起睡。”

“……”

所以……所以最后没有办法,吃他的,喝他的,就得听他的,她也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所以?最终当然是两个人同chuang共枕了。但是那一夜……相安无事。完全是盖棉被,纯睡觉而已。

这倒也让上官暮雨整个人的心脏,一下子减压了不少……

翌日

上官暮雨出现在至上的办公室内的时候,大家几乎都用那种看怪胎的眼神看着她。

而那种滋味?怎么说呢?也分明的就好像是如坐针毡一样。在意好不。

“hi~~~”

“……”

“……干什么啦?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

“阿南,新棉,冬子,小梅,你们都是怎么了”

可恶,难不成他们不知道,这种眼神,会让人觉得,心里面会忍不住的有点发毛么?

这丫的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行咧……真的不行!

“……咳咳,没事,没事,小雨啊,回来上班啦?”

“嗯,是啊,回来上班了,就是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炒掉我?”

笑了笑,她想努力的赶走这些尴尬。

毕竟之前她在公司里面,跟每一个人都处的很好啊。

“怎么会?老板怎么可能炒掉你?谁让你有保命的王牌呢?上次的那个大的合作案,可是因为你的关系,才签约下来的呢,人家老总都说,只认准你的设计,如果你不参与的话,这个合作案,可是没办法实行的。”

另外一个路人甲女员工,酸溜溜的看向上官暮雨!

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认识g市目前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银夜漠,丫丫的,这么好命喔?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靠银夜漠的关系,才拿下那份合约的咧。

上次在包厢里面,上官暮雨就那样被银夜漠劫走的事情,显然的,在整个公司里面,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

上官暮雨尴尬的看向那个路人甲的女同事,她笑了笑,挠挠头,觉得自己还是装无辜比较好。

言多必失。

“雨雨,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银夜漠给你做靠山?说说看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另外一名女设计师,也巴了上来,那语气里的暧昧,差点没恶心死上官暮雨。

而且因为公司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叫她小雨,所以她也差点硬是没有反映过来,这‘雨雨’是叫谁的,暴汗~~

“……啊?我……我跟他算是朋友啦!但是不算很熟!”

“怎么可能?不熟的话,还跑到我们包厢里面,把你劫走?这谁信呀?”

“就是,就是,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面,唧唧咋咋的议论了起来,甚至越议论就越过分,完全的不顾上官暮雨现在也是在场的……

尴尬!尴尬到死的气氛!

女人嫉妒,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吧!

毕竟他们谁也想不到,看上去随行洒脱的‘小雨’会攀炎附势,跟银夜漠那样的大人物沾上关系。

“都在议论什么?我请你们来,是来八卦的吗?”

在大家都讨论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冰冷的不含有任何一丝表情的声音插了进来。

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议论下去。

拜托,老板竟然出来了,谁还敢这么无聊的聊着八卦啊。

“没,没,老板,我们上班,我们在上班……”

哄成一团的人,迅速的各归其位,抓起彼此桌子上的设计图纸,就开始忙碌的设计起来。

上官暮雨错愕的看着这群家伙的速度,硬是咋舌,并且偌大的办公室里面,一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边,一下子显得有点突兀……

顾天烨透过平光镜片,看向了消失了好几天的上官暮雨,微微的眯起双眼,而那双原本就难以捉摸的眸子,此刻更加的难以捉摸。

硬是害的上官暮雨觉得自己手脚瞬间冰冷,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老板!”

“上官暮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顾天烨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的率先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上官暮雨接到顾天烨的命令,自然也立即不敢犹豫的跟了上去。

到了顾天烨的办公室的时候,顾天烨已经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

“坐!”

“是,老板!”

“这些天的无故旷工,你有什么解释吗?”

“……老板,我不是故意矿工的,真的……”

丫的,她也想出来上班啊,但是也得看某个恶魔首肯不首肯的吧?她都被莫名其妙的软禁过几天的咧。

“怎么?还没想好解说词,就这样冒昧的来上班了吗?”

“……”

“上官暮雨,你是对你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对我太有自信?觉得我会继续用你?”

蓦然,听到顾天烨之后,上官暮雨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顾天烨。

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辞退她?

“……老板……呵,我懂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起身,她苦笑的打算离开。

的确,顾天烨说的没错,她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又或者是对顾天烨太有信心了?觉得自己在无故旷工这么久之后,还可以正常的来上班?

“站住!”

“……”

“谁允许你就这样离开了?”

“……额?你刚刚不是……”

“那么还真的是我高估你的智商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老板,我不明白……”

“上官暮雨,没有哪一家公司,会这样接受一个员工无故的矿工这么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也得给人事部一个交代。”

顾天烨笑了笑,应该是吓到她了!

这就够了,警告到位就行了,别的撇开不谈,在自己的公司里面,上官暮雨虽然是个新手,但是她的设计风格以及娴熟的设计手法,完全的不输给任何一个老员工。

而且她的设计方式,有时候比他的想法还要大胆,他不可能这样简单的放掉这样一个员工的。

尤其……还是一个似乎有很多秘密的员工!

从他反叛的开了至上,从一家工作室,慢慢的发展成一家设计公司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乐趣,很久都是这样按部就班的了……

“所以?老板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尤其是混过了人事那边,老板就会继续用我?”

“嗯哼,我这边是这样,只要你能欺骗过人事部就没问题了,依然欢迎你回来上班,但是,看你的能耐了,人事部那边,你如果能过去才行。”

最想爬上BOSS床上的女人

最想爬上boss床上的女人“……yes!这点小事情,难不倒我!”

“喔?打算怎么说?”

“嘿嘿……秘密!反正老板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辞退我,所以你不准反悔,我去人事部了,等会再过来报到!”

上官暮雨立即往人事部冲了过去。

怎么说呢?这份工作,她还是很珍惜的,所以不想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了。这算是她目前自己找的,最满意的一份工作了啊。

而顾天烨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分明的,唇角扬起一丝略也似无的笑意……

上官暮雨?银夜漠?

有趣,好像他一直波澜不惊太久了的人生,现在开始,只要他愿意的话,应该会掀起一丝涟漪了。

银夜漠么?从上次在包厢里面的反映来看,他跟上官暮雨的关系不一般呢呵呵!有趣!真有趣!

虽然后来,顾天烨不知道上官暮雨到底是怎么跟人事部说的,总之人事部那边,好像接受了她的说法就对了。

上官暮雨去了一趟人事部之后,就直接归队开始认真上班了。

虽然因为银夜漠上次劫走她的原因,导致办公室里面,女性员工,都用阴阳怪气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不介意,无所谓,反正她们的眼光,也没有用错,她的确认识银夜漠,而且再形容的难听一点,她现在的确就好像就是被银夜漠圈养一样啊。

所以何必在乎?何必放在心上?如果真的介意的话,那么她应该真的会有的烦躁的了。

工作吧,认真工作,就不会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往倒么我。“方凯,这个室内设计的案子,我帮你看了一下,好像我觉得设计上,还有一些地方欠缺。”

“嗯,是耶,你也发现了?我上次自己看的时候,发现好像的确欠缺看一些什么,导致这张设计图整体看上去都不和谐。”

“没事,大概整体空间你还没有彻底运用起来了,导致你的设计有点空洞。不需要刻意的再去设计出什么,你把你设计的东西的位置再移动移动,好好的运用起整个空间,再试试看。”

上官暮雨笑了笑,将方凯递过来的图纸,再递给他。

而方凯显然也因为她的这番提醒,整个人恍然大悟了过来,朝着她竖起大拇指,然后立即重新修改。

另外一边的同事,也拿着一张图纸请教她……

瞧,其实上官暮雨虽然刚刚进办公室没多久,但是却也很明显的深得人心,大家有什么问题,已经不是直接去问老板,而是先让上官暮雨帮忙解决看看。

所以她其实活的很开心,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很好的调节自己,可以活的很多姿多彩。

银夜漠?

银夜漠带给她的烦躁,暂时先从脑海里面踢出去,到需要烦的时候再烦,上班拒绝想到他。

至于办公室里面那些阴阳怪气的女人?

也没事,她们阴阳怪气她们的,跟她没关系,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丝毫不影响啊,她可以理解成是嫉妒!

她就是她……她现在心态好得不得了呢!

人嘛,干嘛一直为别人而活着?是不?

“暮雨,文姐叫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方凯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

一路上方凯简单的给上官暮雨介绍了一下文姐是何许人也。

“文姐是负责你们那个组的组长,一会你见到她,千万不能像对boss那样无礼,虽然boss没发难于你,但是文姐可就不一定了,她为人严谨,对手下也很严格苛刻,不过,你做好你应该做的,她就不会怎么为难你……”

方凯絮絮叨叨的,上官暮雨却也不嫌烦,跟着他来到了文姐的办公室。

文姐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在公司大办公间进门右边的偏门里面,依然是简洁的设施,上官暮雨粗略打量一番,视线落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身上,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高高挽起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相宜的淡妆,俏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知道上官暮雨进了来,文姐从电脑前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从桌上拿起一大沓资料说道:“上官暮雨是吧?这些拿下去看看,找出有哪些不足,有意见尽管提。”说着,她又拿了一叠文件交代,“这些拿下去按照要求做出来,我需要知道你的水平在哪个阶段,今天下班前交稿。”

说话还真够简练的,不过今天下班前?上官暮雨皱了皱眉,现在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一个下午,想必是完成不了了。

一旁的方凯见上官暮雨为难,笑嘻嘻的为她说话:“文姐,暮雨才刚来上班不久,你就交给她这么多”

“刚来上班怎么了?!做不完就加班!上面有我的邮箱地址,你什么时候做好了发给我。”文姐却不领情,语气坚决,没有一点的商量余地,“没什么事了,你们出去吧。”文姐说完,挥了挥手,埋头于电脑前。。

退出办公室,方凯想要帮上官暮雨分担一些,她却没答应。

虽然不满文姐,但上官暮雨这是自从上次不告而别后的第一天上班,千万不能搞砸了。

要知道现在的她,没有第二个人能依赖,现阶段得自力更生,之前一直慵慵散散,而且被囚禁在别墅里导致她自我感觉都变的有点懒惰了,这坏习惯,说实在的得改掉,自然的第一步便是克服。

忙就忙吧,上官暮雨也好体验下顾天烨平时工作的忙碌,回到自己的办公间,她这样安慰自己。

“你好美女,我是杨梅,跟你一个组的,能和你做个朋友吗?”正埋头于电脑前,身边有人陆陆续续的走过,一抹娇小身影蹭到上官暮雨身边朝她伸出了手。

说实话上官暮雨有些呆,怔愣的看着那白皙的手掌好半晌,伸出手握住,抬了眼笑出声:“当然可以,我叫上官暮雨。”

杨梅,就是在顾天烨进来时说“部长还是这么帅……”的女孩子,体态娇小,长着一张娃娃脸,很可爱。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她发出邀请,上官暮雨自然没拒绝,刚好方凯也走了过来,上官暮雨对这至上公司还不熟悉,员工餐厅的具体在几楼还不是太熟悉。

来到宽敞的员工餐厅,和两人打好饭菜择了个幽静的位置坐下,三人边吃边聊,期间话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杨梅和方凯,两人可谓都是话匣子,话题从今天的饭菜好不好吃,最后竟扯到了顾天烨身上。

上官暮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粗略知道了顾天烨的一些事情,至上设计技术有限公司其实是远科it集团的分公司,他既身为总经理,自然很少来至上公司,平日很多事情都是交给方凯这个跑腿的人做,而且技术部还分为很多部门,各部门又有相应的组长负责,他一个部长倒是没什么好忙的。

至于他每次亲自驾临至上,那些女人们都是那么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就算再怎么迷恋,顾天烨也是有主的人,吃着可口的饭菜听着杨梅的八卦,如是结论。

“但是,据可靠消息说,boss和他女朋友分手了耶!呵呵呵,现在我们都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啊!boss才不会看上你们。”被抢了话题所有权的方凯插口道。

“切!你管我啊!多管闲事,小心我把这句话告诉她们,你就死定了!!哼哼!”杨梅朝方凯扬了扬拳头,后者果然识相的闭了嘴。

那个所谓她们,就是至上里的那些女人们了吧?想想方凯被一群女人围着揍得鼻青脸肿,上官暮雨不由笑出声。

“小雨,你笑什么”方凯不乐意了,正打算责备上官暮雨,餐厅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三人抬了眼看过去。

一个女人,美艳的妆,妖娆的身段,狐媚的眼扫来扫去,一颦一笑,引得餐厅内男士们眼睛发直,按耐不住的都跑了过去鞍前马后。

“切!风骚女!吃个饭还卖弄风情!”身边的杨梅不屑的鄙夷出声。

“她是谁?”上官暮雨回过头,方凯眼睛依然发直,上官暮雨没理会,继续吃饭。

杨梅见状没好气的掐了掐方凯的胳膊,力道之大,成功的让他回了神,方凯不好意思的笑,杨梅往嘴里喂了一口饭,这才回答上官暮雨的问题,话语里含了不屑:“路香曼,财务部的,整个公司最想爬上boss床上的女人。”

说实话,上官暮雨被杨梅这句“整个公司最想爬上boss床上的女人”给噎着了。

什么叫最想?意思是其余的女人也很想爬上顾天烨的床,但外在条件比不上路香曼,念想也没她那么强烈?

上官暮雨扭过头再仔仔细细看了眼被男人们献尽殷勤、坐在餐桌边双腿交叠的路香曼,这女人的确很美,身材也很火爆,胸部比起自己来更加丰满些……

她端正坐着,双肘支在餐桌上,纤长的手指交叉着贴在颊边,嘴角勾着趋近完美的笑容,媚眼顾盼间,风情万种,此时有男的给她打好了饭菜,小心翼翼的将餐具放到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面带谄媚。

果然,现在的男人们,只要是美女都喜欢亲近。

亲自送她回家

亲自送她回家上官暮雨在心里暗笑,刚要别过视线,路香曼却转了眼看过来,有些远,看不出眼底是什么情绪,上官暮雨朝她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别过头继续听杨梅和方凯的八卦话题。和暗视笑。

文姐分配的任务上官暮雨终究还是没能在下班前完成,她又继续埋头电脑前,办公室里没有熄灯,下班时间到了之后,身边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没大一会,诺大的阶梯办公间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上官暮雨左边的杨梅正在收拾东西,见她没动静,趴了过来:“小雨,下班了,还在忙文姐给你的作业呢?”

“是啊。”上官暮雨点点头,眼睛还是没离开电脑屏幕。

“哎呀,下班了,回家了!”杨梅提着包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嘴巴嘟了嘟,“你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而且你还刚进来不久,文姐没必要这样对你啊,真是没道理。”

“你不知道现在找工作多困难,我都投出去了好多份简历,都没什么回音,反倒是夜总会找我的多!”

想到这,上官暮雨就郁闷,前阵子打到她手机上的电话很多,一接听噼里啪啦一大堆关于坐台好赚钱之类的话,听得她肝火旺盛,她讨厌嫖赌,虽然以前大学未毕业前她经常和朋友去酒吧玩,但是对于夜总会里面的小姐卖肉赚钱之类的特别反感,没想到居然有人找上门来要她去,她自然是火冒三丈地破口把人家骂得挂了电话。

“也是哦!那你还有多少没完成的,我帮你吧!”杨梅放下包,开始翻起文件。

“不用了。”上官暮雨偏过头,从她手里拿过文件,善意的笑,“我自己就可以做完的,没剩下多少了,你回去吧。”

杨梅其实已经毕业三年了,看着她那张带了些微稚气的娃娃脸,刚开始上官暮雨还真没猜到她已经25岁,还以为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实习大学生,却没想到并不是。

“等你做完,就很晚了,到时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家难道不害怕?”杨梅不由分说的又把文件从上官暮雨的手里夺了过去,粗略翻看了一下,就蹭蹭地跑到她那边开了电脑。。

见状,上官暮雨再想拒绝的话是再也开不了口了,心里阵阵温暖,杨梅,方凯……是她来至上后遇到的人,都还不错的,只除了个别的人……

心里轻松不少,长久握着鼠标变得有些酸麻的右手也不再那么沉重。

期间,方凯过来了,嚷着也要帮忙,被上官暮雨和杨梅拒绝了,于是他只有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回家了,看着他略显无奈的背影,她和杨梅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埋头。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到了19:45。上官暮雨甩了甩手,加班两小时了,但是文姐布置的作业除了杨梅拿走的那些,还有几份。

上官暮雨揉了揉额角,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以往有加班到十一点才回家的,她这再加紧加速,九点之前应该能完成了。

脑海闪过许多以前的画面,思绪飘得太远,想到上个月前还在被恶魔,肆意玩弄的憔悴模样,胸口一阵烦闷,上官暮雨轻咳一声,强制性地把自己拉回现实。

整理好情绪,正要继续工作,一阵悦耳的铃声平地响起,她被骇了一跳,因为她的手机是调成震动的。

不是她的,是杨梅的,上官暮雨扭头四顾,杨梅的包正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正怔愣间,杨梅已经火速跑了过来。

接完电话,杨梅眼里闪烁着兴奋却又带着为难,上官暮雨了然的冲她笑,刚从对话里我隐约知道是有人催她回家了:“杨梅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就能很快完成。”

“那……对不起啊小雨,我……我……一个好朋友回国了,现在在我家里……”杨梅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说起她好朋友,颇有些不好意思。

“了解,赶快回去吧,不要让你朋友着急了。我没事的,晚点我朋友会来接我的。”上官暮雨笑着说,劝慰杨梅放心走的同时她在心里八卦起来,杨梅这反应,莫不是那好朋友是非同寻常的男、性朋友?

“那好吧,暮雨你的这些除了这个我都做好了,现在我先发到你邮箱,剩下的这一份你做吧。”杨梅又扭捏了一会儿,才回到她座位上。

一切弄好之后,杨梅走了,上官暮雨坐在电脑前,看着剩下的几样作业,舒展了下四肢,继续埋头。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当一个人专注的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

21:50,完成了文姐派给的任务,上官暮雨将样本发到了她邮箱,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拿出手机看了看,有几条短信,她边走边阅读,出了办公室关了灯,光可鉴人的走廊上,只有昏暗的灯光。

上官暮雨低着头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在台阶上,一边给方凯回短信,说要和她结伴回去,被上官暮雨拒绝了,这么晚自然没有公交车了,他若要过来只有坐出租车多麻烦,还不如她自己一人回去。

短信发送成功,将手机丢进包里,便大步朝电梯走去,临经过顾天烨的办公室时,门微微开着,恍惚间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闪耀,这么晚了还有人?

上官暮雨心里疑惑,她靠近门口从门缝里待要细看,那束灯光却突然消失不见。

“啊”阵阵阴风迎面而来,门突然被打开,她被惊吓到了,双手掩面快速后退一步,条件反射的大叫起来。

“是我。”结束凄厉尖叫的,是一道带了磁性的低沉声音。

顾天烨?上官暮雨放下手,抬头朝前看去,板寸头,还是上午的一身休闲时尚装扮,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上官暮雨闷闷不悦。

“加班到现在?看你还是挺勤奋的。”顾天烨瞥了她一眼,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话,抬脚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谢谢夸奖!”上官暮雨没好气的跟了上去。

同乘一辆电梯,她和他都没有说话,顾天烨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微蹙,嘴角紧抿,一脸严肃。

上官暮雨表情平静,她别过眼,不再看对面镜子映出来的人。

虽然顾天烨是个美男,严肃起来还有种别样的美,也很吸引女人痴迷的目光,毕竟认真的男人最帅,但在上官暮雨潜意识里,还是……

自己讨厌严肃还很有威严的男人,多多少少源于她的爷爷,小时候就不待见她,对她不好,他那副模样就这样深深的印刻在上官暮雨脑海里,就算长大了,考上好大学了,有出息了,他老了,看开多了,慈眉善目了,却还是忘不掉他以前的模样,而这种讨厌,在心里扎了根,一直延续到现在,挥之不去。

沉默的出了电梯出了公司,顾天烨先一步离开,上官暮雨则直走到路边开始等过路的出租车。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差!等了好几分钟,一辆空的出租车也没有,又累又饿的上官暮雨颓丧的在心里诅咒了好几遍老天,但是还是没有车子!

百无聊赖近乎绝望的一步步往前走,身后突然有灯束打过来,回过头,顾天烨俊逸的脸在刺目的灯光中有些高深莫测。

上官暮雨扭过头,心里忿忿,继续往前走,心想绝对不坐他的车,这个想法一过脑海,又嗤笑自己的犯贱心理: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一定会请你上车,似乎,他和你并不熟……

诸如此类的警醒,心底却还是藏了点期盼,期盼那银色轿车经过身边时能停下

银色轿车慢慢靠近,她猛然顿住脚步,转过身

刚刚张开口,顾天烨似带了一丝笑意的声音传来:“上车吧,不用太感动。”

如果没有在吃鱼,上官暮雨一定以为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但是不是,却真实的被噎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窒息感在慢慢变得强烈。

看自己吃瘪,顾天烨似乎心情很好,他停下车子,修长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见上官暮雨一张脸变得通红之后,才好心的解救道:“如果路上遇见歹徒……”顿了顿,“保证员工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

这个理由不错!呼吸终于顺畅了,上官暮雨很干脆的拉开车后座门坐了进去,说了个地点后,然后不情不愿的首次对这人说了声“谢谢”。

细想想,顾天烨除了心思深沉喜欢闷骚外加喜欢抿嘴假装严肃,他这个人还是不怎么令人讨厌的,当然,只有在给自己提供帮助的时候

上官暮雨,你过河拆桥,没心没肺!

切,她就这样了,怎么着了?

心里上演着双簧,沉浸其中,倒也不那么无聊。

车子开得很稳,车内没有放音乐,顾天烨开着g市广播,听着里面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五颜六色街景,双簧没了,上官暮雨依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昏昏欲睡。

她没有直接告诉顾天烨银夜漠别墅的地址,而是说了附近的一条路口,然后她再打车回去……

他比较想吃了她

他比较想吃了她“在想什么?”

下班回来的银夜漠,看着窝在沙发上发呆的上官暮雨,轻轻的走进,并且从她身后,揽住了她,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怎么说呢?他也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没有过像这样每次都那么早,一下班就回家。

这不像他……

呵呵,这真的跟他一点都不像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恋家,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男人。

但是现在的他,这样不是一个好男人的话,那么什么又算作是呢?

“下班了?今天想吃点什么?”

银夜漠喜欢西餐偏多一点,而上官暮雨喜欢中餐偏多一点。

银夜漠拿手的是西餐,而她拿手的是中餐,营养均衡方面还是中餐会好一点,所以她做饭的次数会比较多。这来着的。。

“想吃什么?其实真的谈到吃的话,雨儿,我比较想吃你。”

挑起她的下巴,银夜漠的眼中尽是流氓之色。

说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啊,这样的银夜漠,的确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因为他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尊重,也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爱惜到这种地步,竟然这么久了,他一次没有碰过她,而且他甚至也没有去碰别的女人……

好像没有那种想法,也没有那种和别的女人,去共度一夜,缱绻缠绵的**。

“正经一点啦,你说过我不愿意的话,你不会勉强我!”

“嗯哼,所以女人,我觉得你还是快点愿意比较好。”

“……去死,晚餐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弄一点吧,弄点你拿手的就可以了。”

银夜漠单手撑在沙发上,他一个跃身,也坐进了沙发里面。

而上官暮雨的动作自然也很快,在他跃身跳进沙发的那一霎那,她也迅速的起身,往厨房躲去。

丫的,才不让他靠近呢!

如果刚刚在沙发上,又被他逮到的话,肯定又会搂搂抱抱的……

而银夜漠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狼狈的躲进厨房的样子,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从他的唇角,逐渐扬起。

他看上的东西,还会有逃跑的可能吗?

上官暮雨,如果我想要你,如果我不愿意放你走,我一定会洒下天罗地网,一定会让你无处可逃。

别说他不要脸,也别说他卑鄙无耻。

每天和她睡在一个房间,每天两个人共用的,都是一个洗手间。

两个人认识差不多一个月了

有些事情,也差不多该进行了。

上官暮雨目前的生活状态,就是跟银夜漠在一起,而银夜漠这段时间在公司特别忙,她就趁着这个周末的空档,跟学校里的好友季温晓联系上了,还把她接来她这座城市玩。

两个女孩凑到一起,自然少不了要逛街购物。

上官暮雨不喜好逛街,自然对于衣服的品味不是很挑剔,只管穿着休闲舒适看着顺眼就行,但是季温晓不一样,她在衣饰这方面要求似乎颇高,往往上官暮雨看中的她都看不上眼,如此这么争论下来,买几套衣服就用去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逛得累了,又买了部新手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上官暮雨和季温晓来到商城对面一家冰激凌店外面的凉棚下休息歇凉,已经6月份,天气越来越闷热,上官暮雨随便点了份冰镇果汁,就和季温晓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关乎前阵子的一些情况,上官暮雨正要说,却被不远处一家咖啡店走出的一对亲密青年男女吸引住了视线,别误会,并不是这对男女是她认识的人,也并不是他们长得有多么夺目,而是他们身后转角的街道边,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怒气冲冲的正要冲上去。

“小雨,你在看什么啊?眼睛都直了!!”

季温晓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上官暮雨拉开她的手,朝前方扬了扬下巴,彼时,那个女人已经冲了上去将搂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给推开了,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季温晓转过了头。

很明显,女人在抓奸情,男人先前搂着的女人便是小三,上官暮雨眯了眯眼,第一次看见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那形象,那股疯狂劲,的确让人侧目。

尖叫,咆哮,又抓又扯,又踢又捶疯女人。

心中突生一种厌烦,她提起包站起身,对满脸惊奇的季温晓没好气的道:“回去了!”

“等下嘛!小雨!那两个女人刚才穿着都很淑女,却不知道打起架来这么厉害!你看,那个女人抓着小三的头发不放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两个疯女人罢了!”上官暮雨手上使了劲,拉起季温晓就走。

“哎!等等啊,小雨!东西还没拿完呢!”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男人站在一旁满脸尴尬,还带了恼怒,好几次想要上前劝架,却都被两个女人的粗鲁动作给格了回去。

上官暮雨走得很快,只在临走前看了这么一眼,脑子里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哎!小雨,你看咖啡店窗户边坐的那个人不是顾天烨吗?”上官暮雨正走得急,拉着季温晓的手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微微吃惊季温晓居然也有这么大力气的同时,她偏了头朝她指的地方看过去。

还是精神奕奕的板寸头,不过却不再是中规中矩的西装打扮,上衣是休闲式的修身短袖衬衣,□着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

上官暮雨愣了愣,没想到她的boss穿着还挺个性时尚的,窗户外面正发生着精彩的掐架,他硬是喝着他的咖啡,视而不见,而他对面坐了个长发波浪美女却没他那么双耳不闻窗外事,手托着下巴,满脸好奇。

“有什么好看的!走啦!”实在看不惯这男人的悠哉样子,上官暮雨扯了扯季温晓的手,却没有动静,抬眼看了看季温晓,眼神几乎正痴迷的盯着那男人,满脸小女儿情动模样。

“晓晓,你是不是喜欢他?”

“小雨,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真的!”

“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你眼神也太拙劣了吧!走了走了!热死了快!”

真没想到季温晓会喜欢那种男人,心思深沉如海,自恋还闷骚!

回过神她拉了季温晓好几下,却拉不动,上官暮雨扭头正要说话。

许是察觉到了季温晓的灼热视线,顾天烨转过了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转向这边,隔了有些远的距离,看不太清他眼底的情绪,但却看到他冲着她们笑了笑,或者不算之为笑,只是单纯的勾了勾嘴角。

“小雨,他对我笑了耶!真的好帅哦!”上官暮雨别过眼看见季温晓脸上朵朵红晕。

“那男人除了有一副好皮相,还有什么地方好的?!晓晓你就别做梦了,人家是很有钱的有钱人,你只是一草根,差距这么大,所以你就别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对面那女人,身材脸蛋都比你好太多了,人家会舍弃美女而看上你?!”

小雨承认说出的话很难听,但是这却也是实话,季温晓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加上她的家庭背景,另外她还是个大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大风大浪,这么一朵青涩小花,那个男人会感兴趣?

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小雨自认为说的话已经打击到了季温晓,却不曾想她没有气馁也没有生气,还满脸憧憬:“我的确喜欢他,他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就算不能企及,留在心中有个念想也是好的。”

“走啦!晓晓你都不觉得很晒吗?”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官暮雨望了一眼掐架的两个疯女人,心情更加糟糕,手拉了季温晓就要大步离开。

此时,不远处有民警跑过去,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喇叭,一边拨开围观的人群,一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你们两个别打了!!是不是想滚到大街上,然后像前几天掐架的那两个女人一样被撞车才甘心?!”

“小雨,我们走吧!”

季温晓这回倒没让拉她就先催促着小雨走了,松了松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上官暮雨提着包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又逛了一会街,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上官暮雨才亲自将季温晓送上地铁,边走边告诉她她在这边的生活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当季温晓听说,上官暮雨现任的老板是顾天烨后,羡慕的眼睛都直了,她当即表态,等她大学的课程差不多就修满了,到时候也来这座城市打工。

上官暮雨送走季温晓后,已经不早了,她一个人来到街心小花园,看着广场中间的温泉,静静的出神了一阵子。

然后准备打车回去

就在她绕过花园,准备招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人一下子趴在了她的脚边。

上官暮雨愣住,而那个人却是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上官暮雨吓坏了,拼命的想挣开……

孰料抱着她腿的那个人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一把冰凉的匕首就贴在了她的颈边动脉那里。

上官暮雨只觉得倏然全身鲜血上涌,整个人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动都不能动弹起来……

“别他妈乱动,动一下,老子一刀杀了你!”

劫持,被他所救

劫持,被他所救那个人的声音急促却又像是受惊的猎物一样仓皇,攥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湿黏的一片,好像是半凝固的鲜血。

上官暮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根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那冰凉的匕首锋利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肉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而那个人话音刚落,上官暮雨就听到不远处的地方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她不由得抬头看去,在漫天烟花明亮的照耀下,她看到了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

风卷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他走路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

他的左手似乎拿着一支手枪,但却又看不太清楚。

隔的距离有些许的远,上官暮雨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五官。

但上官暮雨明显的感觉到,在这个人出现之后,挟持着她的那个男人就开始剧烈的发抖起来。

他的口中似乎还在含混不清的骂骂咧咧,隐约的,上官暮雨只听到一句“少主竟然亲自来了……”。

那个男人此刻距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

又是一大蓬烟花,倏然的在他们头顶炸开,像是照明弹一样明亮,却非常的短暂。

但就那短暂的两秒钟,上官暮雨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模样。

炎昊然?他竟然是炎昊然??

上官暮雨一愣神的瞬间,那抵在她颈上的匕首竟是倏然的划破了她的肌肤!

锐利的刺痛骤然的袭来,然后就是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领中。

毕竟是生死关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上官暮雨很快恢复了紧张的情绪。

“姓炎的,我也不打算活了,你别过来,我他妈自己了断也不会落在你手里!”

挟持着上官暮雨的那个男人嘶声的嚎叫起来,他似乎神智错乱了一般,抓着她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喊。

炎昊然眉梢动都不动,脸上毫无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保持着那个速度,一步一步上前。

颀长而又高大矫健的身躯散发出让人倍感压抑的肃杀气场,似乎将这寒冷的空气都冻成了一团。

上官暮雨全身都在发抖,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举着匕首的男人显然快要承受不住,呼吸越来越急促,握着匕首的手也开始发抖起来。

他抖一下,就在上官暮雨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伤口,不一会儿,上官暮雨胸前几乎就淌满了鲜血。

她脸色发白,嘴唇也被自己生生咬破,一脸的眼泪打湿了脸颊,如果不是被那人抓着手臂,她几乎就要软倒在地上了……

“姓炎的,你……你再上前一步,老子,老子就杀了这个……”

“砰”

消音手枪发出沉闷的声音,没有人看清楚他是什么时候举的枪,上官暮雨只感觉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然后有温热的鲜血喷出来溅在了上官暮雨的脸上……

抵着她脖子的匕首掉落在雪地上,噗的一声响,然后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捂着手腕上的血洞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上官暮雨头间一阵一阵的眩晕,血腥味浓浓的充斥在鼻端,要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起来,蹲在地上就开始痛苦的干呕。

炎昊然收了枪,眼底依旧是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这个帮里的败类,蛀虫,总算是被他给亲手逮住,等待的他的下场,绝对是他不能承受的残酷。

“少主,人怎么处置?”

手下弟兄将那个杀猪一样嚎叫的男人捆了起来拎到炎昊然的身边,恭敬询问。

炎昊然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只是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低头垂眸仔细的擦着修长有力的手指。

他不说话,手下人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好一会儿,炎昊然将手帕丢在地上,声音冷冷,似从地狱发出的一般。

“按帮规处置,一条一条的来,别这么快弄死他。”

“是,少主。”

说话的人不禁声音抖了抖,抬起头来,却看到炎昊然大步向前走去。

众人好奇的看过去,却见那个被挟持的年轻女人,正无力的靠在花池边,一张被鲜血蒙住的脸,几乎看不出她的模样来。

炎昊然径直走过去,有力的手指一下子擎住上官暮雨的下颌用力向上一抬。

上官暮雨虚弱的睁开眼睛,因为失血过多,她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一切几乎都是重叠的,模糊的……

她只看到一张脸,一张似乎在哪里见过的脸……

脑子在拼命的转动,转动……

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重逢,上官暮雨苍白的一笑,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明亮的星子倏然的一亮……

炎昊然被她这一抹笑容微微惊住,正欲开口之时……

上官暮雨却是低低的说道:“炎昊然,是你啊……”

然后,她就那样缓缓的阖上了眼眸,软软的倒在了炎昊然的怀中。

炎昊然先是一愣,却也没有将她推开,只是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起来了一些,他终于找到她了。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手下,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家少主……终于开窍了?终于……开始喜欢女人了?

炎昊然望着躺在雪白床上的女人,他斜靠在一边墙壁上,双手环胸,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风衣脱去了,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隐隐能看到那衬衫包裹下肌肉的轮廓。

他的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却带着狂野不羁的味道,眉毛紧紧皱着,在中间形成一个川字。

上官暮雨洗干净了小脸,脖子上的伤也都包扎了起来。

睡着的样子,竟然乖巧的很。

生促惊却。这样干干净净的,倒也勉强称得上清秀可人。

炎昊然有些烦躁的咬了咬烟蒂,硬朗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烦闷。

他怎么就一时心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像他们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人,浴血奋战都是家常便饭,身边跟个女人,总显得不伦不类。

而且,时不时的他挂点小彩,那些女人就哭天抹泪的好像天都塌了一样,真是让他不胜其烦。

但上官暮雨似乎是个例外,在经历了刚刚那场生死之后,她不但没有哭闹,反而还很平静甚至是淡定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的话,他相信他们说不定还可以聊一会。

炎昊然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然后顺手摁灭在一边的烟灰缸中。

他又看了上官暮雨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方才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就涌了上来。

上官暮雨坐起来,头还有些晕,身上却有了点力气,她掀开被子下床,刚踩到拖鞋上,就有个六十多岁的老佣人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一看到她下床,立时慈祥一笑,放了盘子过来扶她:“小姐醒了?快躺着,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半个月。”

轻手轻脚的就把她又安置在了床上,上官暮雨脸色微微有些红,不太习惯这样被人伺候。

“阿婆,我已经好了,您不用这样……”

上官暮雨见她手脚麻利的端了粥过来要喂她,赶忙摇头拒绝。

那老佣人越发笑的和蔼可亲:“我们少爷可是吩咐了要我好好照顾你的……”

“你们少爷?是谁?”上官暮雨脑子里晕乎乎的,竟是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忘记了大半。

一勺热乎乎的粥被佣人送到她唇边:“来,先喝口粥……”

上官暮雨无法拒绝,只得张开了嘴,粥的味道很好,她一下子感觉自己有了胃口。

“我们少爷啊,还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呢……而且还这样上心,又是请医生又是吩咐我这老婆子亲自照顾你,还一天来看你至少三次……我可是从来没见他对谁这样过……”

老佣人眉开眼笑,不住的打量上官暮雨,见她脸红扑扑的,五官精致,不由得心花怒放。

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他们少爷会动心了……

“张妈……”

炎昊然站在门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怎么这些东西经张妈的嘴一说,都变了味呢?

“咳。”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张妈脸上笑容更盛,却是赶忙放了碗,毕恭毕敬道:“少爷,您来了。”

炎昊然大步走了进来,上官暮雨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和银夜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在人群里,绝对都是一眼都能被人记住的模样。

银夜漠是那种俊美的可以让小女生尖叫的男人,而炎昊然,他五官分明,脸型硬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着迷的男人味儿。

他这种血雨腥风中闯过来的男人,身上带着的那一种嗜血的气质,寻常人看了总是会害怕的。

上官暮雨看着他,不由得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毫不犹豫一枪打中目标的男人。

鲜血喷到她脸上的场景几乎不敢回忆,她忍不住轻轻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勉力的撑住,没让自己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他的温柔只给她一人

他的温柔只给她一人“看起来气色好点了,张妈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再找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了。”炎昊然眉头皱了皱,吩咐张妈好好照顾上官暮雨,然后便出去了。

张妈连连应是,殷勤的把他送了出去,再对着她时,就越发的慈祥了几分。

她喝了粥,又吃了药,张妈就逼她躺下休息,然后收拾了碗筷出去。

上官暮雨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想起刚才飞快来飞快走的男人。

她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是炎昊然救了她,虽然之前是他连累了她,但是如果没有他的话,指不定她昨晚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总的来说,她还是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的,何况待在炎昊然身边,比银夜漠那里,要安全的多了。

上官暮雨留下来养伤,这里是炎昊然在郊外的一栋别墅,别墅里有个大笨钟,每天到了整点就会发出嘭嘭的响声。

在张妈的照顾下,她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脖子上的伤痕,炎昊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膏,给她抹上后,一点也看不出来受过伤。

上官暮雨在这间别墅里歇息了几天,想到这几天都没有上班,又没有去向顾天烨请假,不知道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会不会算她旷工辞退了她呢?。

这天上官暮雨赶去公司,打算交代下这几天的行踪,就说是生病好了,顺便再请几天假休息,毕竟这次惊魂未定。

正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想起一阵剧烈的刹车声,来者数量很多。

顷刻间,荡起的铺天盖地的黄土仍未平息,一个为首的女人已经冲了进来。

是柳月,她怎么会找到她?而且是她刚刚出现的时候。

“fiona小姐,不,应该称呼你为上官暮雨才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早就派人守候多时了,在银夜漠的羽翼下生活的还好吧,想要靠近你可真是天方夜谭。”柳月向身后跟随着的众多黑衣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回避,又转过头来看着上官暮雨:“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必须离开银哥哥。”

柳月与寻常人的不同,在于她不善伪装,她生了哪方面的气,就一定会找哪方面的人来报复,在她面前,不用藏着心眼,或许会被她心狠手辣的杀死,但是却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的。”上官暮雨淡定的看着她:“我我早就告诉过你,其实我跟你的银哥哥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你自己不相信。你才是最适合银夜漠的人,不用你来提醒,我也会离开他的。”

上官暮雨之所以跟柳月这么说,是因为她前不久刚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柳月跟银夜漠两个月之后就会举行婚礼,她有足够的资本来对她这样说话,因为她是银夜漠的未婚妻,而她也不想再跟那个撒旦继续纠缠下去。

“这样最好。”柳月显然不相信上官暮雨会这样轻易的退缩,她的目光中蓦地闪烁出一丝寒光:“否则,就不要怪我了。”她转身离去,而那一眼寒光却让上官暮雨久久打着寒战。

突然想到,那抹寒光,叫做杀机……

被柳月这么一耽搁,等她赶到公司那边已经下班了,上官暮雨索性决定先回去,等明天再去。

傍晚,夕阳又至,上官暮雨爬别墅的顶端,坐在大笨钟内部的巨大零件上望着天,大脑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现在的生活,下一步要去哪,该做些什么。

“好看吗,这种悲伤的颜色。”炎昊然身手敏捷的从众多巨大的零件中蹦到上官暮雨身边,他坐下来,温暖的手掌轻轻在她的脖子上抚摸了一下:“还痛吗?”

“不痛了。”上官暮雨重新望向窗外的夕阳:“炎昊然,我想离开这城市。你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银夜漠没有了威胁你的筹码,我也应该要离开了。”

“其实……”炎昊然的声音有一丝游移,他突然叹息了一下,吞下了想要说出的话,认真的看着她道歉:“小雨,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不是我的关系,你也不会被银夜漠抓去。”

“是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何况你也救过我,我救过你,你救过我,我们之间扯平了!”上官暮雨对他笑笑。

“好,不过这件事算我炎昊然欠你的,以后你有任何事,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你。”炎昊然说着站起来,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来,我敲钟给你听!”他又敏捷的向上爬去。

炎昊然爬到能够打响钟声的吊梁横木上,双手握紧悬吊的绳子,向荡秋千一样努力悠了起来,“当当当”一声一声,撞击着人的心灵,心坎的灰尘也慢慢的被撞散,落下,飘逝不见。

上官暮雨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兴致勃勃的向上爬去。

“来,拉住我的手。”炎昊然暂时停止打钟,停下来,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平稳的伸向她。

看着这只手,上官暮雨觉得这是第一次被人接纳和包容了,第一次被人原谅和宽慰了,她牢牢的抓住炎昊然的手臂,借着他的力气向上攀去。她知道,这只手定然不会放松一点,这只手可以牵住她,不会让她摔跤、跌倒、落入凡尘。

“当当当”炎昊然又一次撞响时钟,上官暮雨斜坐在吊梁横木上,紧紧抱着他的一只腿。每次横木与钟铁撞击的时候,身体都会感到一种震动的力量,很释怀,很舒服。

夜将至,炎昊然没了力气,慢慢坐下来,有些撒娇的用脑袋撞了撞上官暮雨的头:“喂,女人,我饿了。”真拿他没办法,猪转世来的,每次和她在一起就只想着吃东西。

不过她的伤好了之后,张妈就自动请辞说乡下有事暂时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将相处的空间让给他们两个人。

“好了啦,我去给你做。”上官暮雨被他撞的快要掉下去了,无奈的笑着,推了推银夜漠的肩膀:“你先站到下面去,背我下来。”时了她张。

每次在他身边,她才能回归到自己的真实年龄,一个还像长不大的孩子。或许,回归到更久远的年代,失去的童年。

“小坏蛋。”炎昊然拍了拍上官暮雨柔嫩的脸蛋,站到下面一个零件上,将双手背过来接着:“上来吧,不过我可警告你,我随时可能松手哦,你会摔成馅饼的。”

“我不怕,要死一起死。”上官暮雨爬到他的背上,双手搂紧他的脖子:“来吧,就算我要摔下去,也要拉上你。”她咯咯的笑着,晃动了两下:“摔喽,摔喽!”

“真是的,果然是上官暮雨啊,这么心狠手辣。”炎昊然对她的称呼让上官暮雨愣了片刻。

“我都知道了。”他沉稳的声音再次回荡。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安静下来,俯在他温暖的背上。

“快点啊,我快饿瘪了。”炎昊然没有回答,而是在背后推着上官暮雨,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加快了脚步,将她丢进厨房:“限你在半个小时内做好一顿丰盛的晚餐,否则,死啦死啦的!”他的手在脖子上割了割,吐了吐舌头,跑回客厅。

上官暮雨摇了摇头,嘴角却挂上一丝微笑。转身打开冰箱,里面有张妈离开前准备的食品材料,有些已经不能食用了,幸亏还有一些密封没有开口的配料。

上官暮雨插上烤炉的电源,让烤箱一边预热,一边准备烘焙的材料。火上煮着粥,电磁炉上炖着菜。

“微笑”已经进炉。

这是炎昊然带给她的灵感,用大量纯可可脂与培根裹燕麦粉为主材料烘焙出的糕点。同样用木糖醇打做甜甜的味道,只是这种甜,不同于她以前烹饪过的糕点的后味甘苦,它是一直从喉咙甜进心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当上官暮雨端着大托盘来到客厅的时候,电视敞开着,却不见炎昊然的身影。她绕过沙发,看到炎昊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熟,轻轻的鼾声,像个婴儿。

上官暮雨将托盘放下,去楼上取了一床被子抱了下来,尽量轻手轻脚的为他把被子搭上,可是仍旧吵醒了炎昊然。

炎昊然蓦然醒来的时候,眼神是凶悍与警惕的,上官暮雨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在炎昊然看清是上官暮雨后,又换上往日的随和与温柔。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手表:“一个小时了,你还是不知道守时!”这么责怪着她,他的手却早已开动,拿起勺子喝起了粥。

“炎昊然……”上官暮雨的脑海里回荡着他醒来时凶悍与警惕的眼神,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都无法安心,寄人篱下,是孤儿时便被收养,不得不在黑*社会里挣扎,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次能够安心入睡,即使在睡眠中,也要提高着警惕,防止随时会来仇杀敌人。

“怎么了?”炎昊然对上官暮雨的神游发起疑问:“干嘛无端端的叫我的名字?”

车祸

车祸炎昊然一边问着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这个好好吃,叫做什么,我以后让人每天买给我做早餐。 ”

“没什么啦,只是看你吃的像个饿急的小孩似的。”上官暮雨笑了笑,蜷膝坐了下来,下巴磕在膝盖上,抬起眼帘望着他:“这个叫做‘微笑’,你是买不到的,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特供食品哦。”

她伸手去拿了一个,却被炎昊然一巴掌打在她的手背上,微笑随之掉下来。

“你……”上官暮雨惊讶的抬起头,却换来炎昊然严肃却露着坏笑的脸:“这不是专门为我设计的特供食品吗,我以后都买不到了,你不许吃,都留给我。”

两人又在别墅里一阵嬉戏打闹。

第二日,炎昊然临时又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话,天空有些阴沉,还时不时的吹起一股凉风,上官暮雨套上件长袖外套,准备去公司上班。

走在街道上,老天像是与她作对似的,天刚刚暗下来,还没等上官暮雨找到地方避雨呢,眼看就快要到至上公司了,它竟然嘴巴一撇,鼻子一耸,眉头一皱……不由分说地下起雨来。

雨很大,大颗大颗的,从天空上自由落体或者抛物线下来,砸在地上“噼噼啪啪”作响,身体被雨点打得生疼,衣服贴在身上,异常狼狈。

上官暮雨头上顶着手提包,但是沿着皮质包滑落下来的雨水还是打湿了头发。

心里怨念重生,好不容易一大早起来打理的头发就这样……毁了?!

上官暮雨扭头四顾,看到不远处一家关着门的小店有遮雨的屋檐,如此,卯足了力的与雨水造成的摩擦相拼,然后虽然艰难却很有成就感地冲了过去。

本不想找联系任何人,奈何季温晓打电话问她在哪,上官暮雨模糊的报了所在的位置,就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望着檐外罩了一层雾气的阴暗天空发呆。

上官暮雨一直以为阵雨最多下一个多小时就该停了,可惜,没有。。

季温晓中途打了好多电话过来,都是问上官暮雨在哪里,上官暮雨华丽丽的了,她忘记说了,她其实是个路痴,估计前身是个宅女,来到g市也有段时日了就只知道沃尔玛在哪,步行街在哪里,水上公园在哪,附近的公交车站在哪,去银夜漠的别墅应该搭乘哪辆公交车……

她曾说过,只要有台电脑,她就能知天下事,所以一有不知道的地方,她就去网上查地图。

可惜,刚刚为了避雨四处乱窜,现在这地方太陌生,竟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了。

如此这般,在和季温晓通电话多次,嗦多次,又打了多次喷嚏的两个多小时后,季温晓左右手均拿着一把伞,头发有些凌乱的她终于出现在她雾蒙蒙的视野里。

上官暮雨本没有让季温晓来接的意思,毕竟她在这个城市比她还要陌生,但是她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还是踉跄地赶来了。

上官暮雨在自己活到现在的生命生涯里,除了知道做人要靠自己外,从没把其他人当过救星当过天使,而现在,季温晓是第二个。

上官暮雨的鼻子红透了,浑身还瑟缩发抖,微湿的bobo头发黏在脸颊边,有些痒。

季温晓递过来的伞她居然都拿不稳,最后还是她为上官暮雨撑好伞,还一手扶着她,上官暮雨才得以在大雨中缓缓前行。

她脑子空空的,身上很冷,这时突然想起前几日刚醒来做的噩梦。

身边的,全是陌生的路人,视线不交集,脚步不停留,她孤单,无助,很害怕,浑身都是雨水,眼睛,鼻子,嘴里吸纳而出的……都是雨水,只有雨水。

想想自己不会哭。

过人行道的时候,上官暮雨颤抖着身子跟上季温晓的脚步,手被她拉着,身子被她扶着,耳边有她的安慰话语,心里暖暖的,可是,未等开口说谢谢,正对面还有几米之隔的交通指示灯突然变了颜色。

想是雾气太过朦胧才湿了眼,季温晓的手离了她的手,身子腾空飞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耳朵里听到季温晓的尖叫声以及刺耳的刹车声,上官暮雨微抬了头,模糊的看到灰蒙蒙的雾气中跑来季温晓的娇小身影以及一道高大的身影。

果然,老天看她很不顺眼,偏和她作对!

上官暮雨在心里呸了几遍,尤其当眼前晃过板寸男人俊逸的脸时。

许是过于悲愤,鼻子太过阻塞,身体又像散了架似的疼,一口气没缓过来,眼角含了雨水,白眼一翻,怨念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一抽一抽的疼,额头上有冰凉的触感,勉力睁眼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灯,再微抬了头,右脚悬在半空,打了石膏。

上官暮雨挫败的低咒一声,老天实在太喜欢和自己作对了,撞车就撞车,不撞和自己一起的季温晓,偏偏撞到自己,住院就住院吧,看这情形,貌似要住一个月?

“吱呀”一声门开了,手里捧着水杯的季温晓走了进来,抬眼看到上官暮雨,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加快脚步的走了过来:“小雨,你醒了!”

“嗯。”上官暮雨垂下眼,头跌上枕头,眼瞪上白色的墙壁,“晓晓,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怎么这么问啊?”季温晓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身将上官暮雨额头上的凉帕取走,在旁边架子上的水盆里过滤一遍,略微拧了拧,回身又盖上额头,一切做完,她歪头认真的想了想,半晌才道,“的确倒霉,过个马路也能撞到车,又是腿骨折,又是高烧的,可把我吓坏了。”

“撞我的人是谁?”上官暮雨往被子里缩了缩,掩了口鼻,明知故问。

“小雨,那个……顾先生不是故意的,而且当时错不在他在我们……”季温晓坐到床边,扯了扯她的被子。

上官暮雨偏不让,季温晓作为她多年的朋友,第一句话居然是帮着顾天烨说话?虽然他是她的boss吧,可是论交情,怎么比得上她跟晓晓啊?

上官暮雨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

“小雨,不要憋坏了。”季温晓一边讨好的说着,一边使劲的扯小雨的被子,“我错了还不成吗?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错哪了?”上官暮雨松开手,笑意盈盈地任由她拉下被子。

“我不该重色轻友!”季温晓举起右手,做投降状,一双清亮的眼睛还调皮的眨了眨。

“好了,原谅你了。”虽然知道她心里并未那么想,上官暮雨还是不打算探究下去,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无辜的眨了眨眼,“晓晓,我饿了。”

“好,我去买给你,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会,乖。”笑她吃狼。

季温晓像哄小孩一样哄小雨,不过上官暮雨却很受用也很听话的闭上了眼,静下心来,听着越来越远的轻巧脚步声到达病房门口,关门声轻声响起,病房内一片静谧。

不知何时上官暮雨就这样睡去,直到梦到自己的父母,就又开始作噩梦了,她嘴里忍不住唤着父母的名字。

就这样被惊醒了

看看四周,寂静无声,整间病房里都静悄悄的,上官暮雨吓得全身冷汗。

男人却站在病床边,双手闲适的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你叫什么?”

“啊??”突然冒出的声音,让上官暮雨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顾天烨。

顾天烨凑近她,再一次的问道:“你刚刚叫什么?”

“我没叫什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掩住口鼻,上官暮雨脑子飞快的转起来,研究起这男人到底听到了多少,而她刚刚在噩梦中又说了什么。

思量中,上官暮雨发现现在似乎才凌晨四点多的样子,她的顶头上司却出现在病房里,为……什么?

“是你撞了我?!你怎么开车的?”估计刚才她在噩梦里狼狈的样子差不多都被他看见了,上官暮雨倒也不尴尬,只是心里突生一种**被人知晓的挫败感,由是说出的话语气很冲。

顾天烨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换了个问题问出声:“暮雨,你现在和银夜漠是什么关系?”

“你管我们什么关系!反倒是你,三更半夜的跑我病房里做什么?要来看望病人,也不是这个时间吧。”上官暮雨没有回答,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顾天烨没说话了,只一双黑眸深邃没有波澜的注视着她。

……神啊,救救她吧!

这男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偏偏眼睛似有一股吸力,让人一个把持不住就要被漩涡带走似的,脸微晒,上官暮雨浑身的不自在,虽然之前她跟男人打交道的时候,也见到过这样深邃的眼神,但是磁场却没这么强烈,含义却也不同,而且,顾天烨薄唇微抿,嘴角下压,那股严肃气息又冒了出来。

上官暮雨别过眼,身子再往被子里缩了缩,瓮声瓮气道:“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凭什么她就一点自由没有?

凭什么她就一点自由没有?话刚刚说完,门口就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周围静谧的气氛被打破。

顾天烨和上官暮雨一起抬了眼看去,是一个女护士,笑容可掬,待看到男人的脸,笑容偏向花痴,手指了指右边,有些激动地说道:“顾先生,隔壁你的朋友找你。”

“好,麻烦你告诉她,我马上就过去。”顾天烨说完这句话,女护士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万分留恋的走了。

顾天烨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上官暮雨:“暮雨,这次撞到你,我向你道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要什么补偿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心里虽然排斥,却还是从被窝里伸出手接住了名片。

抬头看着男人离去的高大背影,再看了看名片,上官暮雨心里头委屈。

被人这么一撞,本来她是坚决要追究责任,大闹一场的。

可偏偏这个人是顾天烨,她的上司耶!

她又不能跟他关系闹的太僵,虽然向顾家索要一笔赔偿,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小粒米的支出……

但是,叫她怎么开这个口呢?最多只能算是个工伤!

自顾天烨走了之后,上官暮雨就一直没睡着,季温晓早上八点钟来看她的时候,上官暮雨瞌睡得厉害,眼睛很干涩,也许浮肿了,也许有黑眼圈了,总之,精神很萎靡。

季温晓果然是了解她的心意的,给她带了不少她喜爱的杂志,打发在医院无聊的时间。

又欲言又止的提了尹诺深跟安雅的事,据说这两人大学毕业后要订婚了。

上官暮雨没有吭声,那两人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相干的人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季温晓看了上官暮雨一眼,把杂志跟书放到病床边的桌子上,而后从宽大的包里取出一份肯德基早餐袋子,“还是热的,趁热吃点早餐吧。”

人有来轻。上官暮雨一听,精神为之一振,好像是有点饿了,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海鲜蛋花粥,鸡蛋肉松卷,还有一盒葡式蛋挞,啧了啧嘴,口水差点流出来:“晓晓,你对我太好了。”

“那当然,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对了,小雨,你昨晚没睡好吗?”

季温晓坐在床边,看着上官暮雨的脸,微皱了眉问出声。

“还行!”如果没有顾天烨的话。

上官暮雨吃得津津有味,季温晓也不再和她说话,坐在桌子边开始整理书本……

没过一会,上官暮雨正吃得起劲,季温晓突然惊呼出声:“小雨,这是……顾天烨,g市远科it集团总经理?”

上官暮雨抬起眼,扭过头对上晓晓期待而又兴奋的眼,颓丧的点了点头:“是你说的那个顾先生。”

果然还是对那男人很花痴,季温晓一听就双手合十,微抬了头,满脸虔诚:“好厉害哦!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呢!果然不愧为我的梦中情人!才貌双全,一表人才!”

“行了行了!别犯花痴了,我还在吃饭呢!”上官暮雨别过脸,做出个呕吐的假动作,心里极其不赞同季温晓对顾天烨的花痴崇拜。

毕竟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她那boss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呢?晓晓单恋他,肯定会受伤的。

“小雨,这……这……名片能不能……”一边吃一边这样想着,季温晓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要就拿去,我眼不见为净!”上官暮雨摆摆手,迅速的解决完早餐,把袋子递回给满面桃花的季温晓,摸了摸肚子,满足的吁出一口气,开始说教,“晓晓啊,不是我说你,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了一张超越大众的好皮相嘛?人常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想他也不过如是!”

话说完,上官暮雨心里小小的对不起了顾天烨一下,话说她这个上司在工作上还是不错的,但是私生活方面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不适合季温晓的,所以她有必要尽早打消掉她那个花痴的念头。

免得像她一样,招惹上银夜漠那类型的男人,到时候自讨苦吃!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就是这样在朋友面前,诋毁自己的上司的?”

门口响起不愠不火的低沉男声,上官暮雨猛然抬头瞪去,果然是顾天烨,顿时心里怨念重生,怎么一个早上要和他见面两次啊!阴魂不散!还好死不死地被他听到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上官暮雨这边有些心虚,季温晓却心花怒放,满脸羞红:“顾先生,早。”

顾天烨勾了勾唇角,朝她点了点头,淡淡道:“早。”

“晓晓,扶我去洗手间。”

上官暮雨扯了扯季温晓的衣角,打断两人的“含情”默默。

一听这话,季温晓倒是不迟钝也不花痴了,立马动作利索的扶起上官暮雨,顺便带上了洗漱用品,临经过顾天烨身边时,她对他歉意的笑,后者深深的看了上官暮雨一眼,转身进了隔壁病房。

洗漱整理完毕回来病房后,上官暮雨心里叨念

反正是顾天烨弄出来的事故,看来自己也无需再多此一举地跑去公司请假了,炎昊然也因为临时有事要处理而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刚好自己好久没有遵守“约定”按时回到银家别墅,这才便打算回银夜漠那里看看,何况柳月刚刚才气势汹汹的找过她,他们快要举行婚礼了,估计银夜漠现在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她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到银夜漠的别墅的时候,刚刚踏进别墅的大门口,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别墅里面的低气压……

虽然不知道这低气压,到底和自己有没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上官暮雨还是决定先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看看,探探底,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整个别墅里面,低气压的让人喘息不过来。

而她还没走几步,就立即被人捉住了手臂,并且对方的力道,硬是大的有点吓人。

“……唔,痛,放开我!”

蓦然的,上官暮雨发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熟悉了银夜漠的味道,他身上独特的香氛,是任何一个人都模仿不来的。

所以不需要看,抓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光是从味道上,她就已经辨别过来。

“上官暮雨!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么?”

银夜漠并没有因为她的吃痛而松开她的胳膊,而是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抓到了大厅里面,然后将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扔在了沙发上。

可恶他竟然是那般的愤怒,竟然是那般的难以控制自己的怒火。

是啊,曾何几时,有女人敢这样忤逆他?

有女人敢这样对待他的?偏偏……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喜欢对他的威严熟视无睹。

“喂,怎么说话呢?”

虽然知道他在气什么,虽然对于她来说,其实她也能理解。

而本来在回来的路上,她也都想好怎么去解释,并且还不造成他的心理负担的。

可是不管怎样,上官暮雨却也是一个骨子里面,十分要强,十分倔强的人,所以面对这样霸道的银夜漠,她明明想忍,可是却怎么也忍不住的硬气了起来。

本来嘛,他都已经跟柳月快要结婚了,还跟她纠缠不清干什么?她对已婚男士可没有兴趣。

“怎么说话?嗯?你没有我的手机么?这几天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会打个电话?”

可恶,明明应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凭着蚊子和情报网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查到她的信息的,但是却好像是有人故意似的,也好像知道他会找她一样,硬是故意将她所有的痕迹,全部掩盖,所以害的他硬是无法掌握。

而银夜漠这种人,本来就很讨厌事情脱轨,很厌恶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硬是没有忍住的火气,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嗯?凭什么我就一点自由都没有?银夜漠!”上官暮雨气愤的朝他吼。

他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行踪?明明他不是她的什么人!!!

现在两人是那么羞人的姿势,他上,她下,她被压在沙发上,而他如同一个王者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上官暮雨也硬是可以硬生生的不会这股气场压到,也硬是可以让自己看上去刚强的不行。

伸出一只手,戳了戳银夜漠的胸口,她继续作威作福道。

“记住,我虽然是被你绑来的,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会需要我自己的私人空间,没看到姐身上绑的纱布吗?我撞车出车祸在医院里躺了几天。”

“你出车祸了?伤着哪了?”银夜漠脸色一变,立即帮她检查伤势,出言关心。

“用不着你那么好心?”上官暮雨猛的推开他:“你那么紧张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有病啊你!!”

而银夜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听到上官暮雨出车祸后,这么紧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这女人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嚣张跋扈,不整治下不行!

“上官暮雨!”

赤裸裸的诱惑啊

**裸的诱惑啊银夜漠暴吼,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整个人因为她这个样子,想气,却又气不起来。,

可恶,她真的很会去掌握他的心思,也真的很会抓他的小九九。

瞧她,明明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个手段一上个的。

她竟然硬是那么放肆的在他戳了他的胸口之后,那双手便不安分的直接的窜入了他的衣服里面。

她的手指,对于他来说,向来是带火种的,所以当她的指尖,在他的肌肤上游移的时候,他整个人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行!明明在和她生气,明明还有问题想要质问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败下阵来?

明明她只是有那么一些勾魂的看着他,明明她只是欲拒还迎,这般欲擒故纵……可恶,他竟然……

竟然渐渐的起了反应。

“银夜漠,虽然你就是这样霸道无理的过分,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霸道和无理,在我这里,都不会让你如愿!还有不可以紧张无理的质问我正常的生活。”

上官暮雨调皮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略微干涩的嘴唇。

其实明明是一个很无心的小动作,可是对于银夜漠来说,却也是一份绝对的,赤果果的诱惑啊!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眸色,都在加深,都在不断的变得深邃。

“紧张你?你不觉得好笑?你凭什么是觉得我在紧张你?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我想要征服的女人而已,这个你比谁都清楚。”

说完,他狠狠的,再也不让这她在他的身下作威作福。

唇,精准的捉住了她的。

并且似乎本来就不打算让她好过似的,在亲吻她的同时,在她大方的张开小嘴,迎接他的同时,他竟然坏心眼的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唔!”

上官暮雨闷哼一声,本来想推开他的。

可是转念一想……

呵,虽然刚刚这家伙说的话不是那么中听,不过她又不会真的傻到,被他的那番话给激怒。

她才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什么触动呢。

这样想着,她竟然这次倒也大方主动的环上了他的脖子,并且让银夜漠诧异的直接迎合他起来。

喔,对,上官暮雨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学生,而跟银夜漠接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技术还不可能有他的娴熟,但是倒也学了一个七八分像。

当她的小舌,灵巧的带着一丝腥甜的气息,窜入他的口中,细致的舔着他口腔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并且直接纠缠住他的舌的时候。

银夜漠,好吧,他没出息的承认,在那一刻,他真的呆住了。

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吻也只是因为,是身下这个女人的吻!

但是主动算起来的话,其实他也很清楚,几乎每一次都是他先要的,她好像没有哪一次,是真的顺从的。

但是这一次,这个吻,虽然是由着他先开始,可是现在,绝对是她在主动!

唔,说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对于银夜漠来说,却绝对是一件值得开心,又或者说,是一件值得去思索的事儿。

她主动吻他,她竟然主动!!

“嗯,难怪有人喜欢这样捉弄人,看来这一招的效果,的确不错。”

上官暮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银夜漠在一起时间久了的缘故,好像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刁钻了。

知道什么时候该踩刹车,知道什么时候,在把他撩拨的恰到好处的时候,突然的收手!

就好比现在,刚刚好!

乘着银夜漠发呆的时候,她迅速的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臂,并且直接的从他的唇上,直接的离开。

银夜漠双目血红的盯着这个该死的妖精看。

她分明是在玩火,却也分明的不想负责,而银夜漠又什么时候,是一个吃素的家伙了捏?

在上官暮雨撤离的同时,他再次狠狠的扑上去,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一点都不客气的亲吻了起来。

比起刚刚的粗暴,这一次稍微的温柔一点,只不过,这一次所带着的yu望,那也绝对是比刚刚要明显很多的。

上官暮雨可怜兮兮的用眼神盯着他看,因为她真的几乎快要在他给的这个粗暴的吻里面缺氧……

可是她就算再进化,却也是怎么都不知道,越是这样似乎被欺负,被蹂*躏似的眼神,也越是容易让男人肾上腺激素飙升!

不过就算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丝毫都没有影响银夜漠的思绪

就算此刻他真的很想将沙发上的这个女人,狠狠的剥光,然后爱上个好机会,但是却不管怎样,他也都没有彻底的失去理智,那么也想当然的,他也绝对还没有忘记,刚刚那女人,还说了一句,让他还不能理解的话!

什么叫,果然有人喜欢用这样的惩罚方式?嗯?

这言外之事,为什么让他有一种肝火上升的感觉?为什么觉得,好像她有被人这样‘教训’过似的?

转念一想,又是惩罚似的,重重的咬了她一口,让她闷哼出声。

“……唔,银夜漠,你这个混蛋。”

靠之,真是鄙视他,亲就亲,没看她这次也这么乖,丝毫都没有反抗么?凭什么还跟一个吸血鬼似的,这样来咬她?

“我混蛋?嗯?”

“不然呢?”

要么,就像个男人一样,直接将她扑倒。

要么,就不要这么让人觉得,yu火焚身似的,这样让人面红耳赤的吻着她,行么?

“就算我混蛋那又怎样?说,你是这样亲过别的男人,还是别的男人这样亲过你?”

银夜漠的眼眸,此刻看上去,分明带着那么一丝危险。

并且还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在她的红唇上摩擦着。

这张娇艳的红唇啊,不应该只是他的专属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是才刚刚想到,可能有人用他这样的方式,霸占过这张红唇,他整个人就那么忍不住的想要杀人?

“……”

很久以前,他对着她,并且那么嚣张跋扈的,直接用手掌,压在她心脏的位置,对她说‘我不仅是要你的人,而且还要你的……这颗心!’

而银夜漠,看着突然发呆起来的上官暮雨,心理面自然的也是那般的不甘心,并且这次不在是这么简单的用亲吻作为惩罚,而是直接从她衣服的下摆,让原本还在摸着她双唇的大掌,就那么霸气的直接钻了进去。

轻车熟路的直接一把推开她的小内内,而后大掌罩上了她xiong前的一种柔软。

肆意的揉捏,肆意的让手掌里面的那团软玉,开始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面变形,也让身下一直在沉思的人儿,又硬是拉回了所有的心思,看向了这个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的家伙。

“痛!放手!”

“回神了?嗯?怎么?刚刚在想男人?是不是?上官暮雨,告诉我,是不是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这样吻过你?嗯?”

“怎么?你管有没有?还是亲爱的银少,你想告诉我,你吃醋了?”

上官暮雨突然娇笑,并且手臂重新环上了他的脖子,让他这样居高临下的对视着她。

而他,却是怎样,也都看不透他的那颗心。

没办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自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就算是相爱,但是也别让对方太轻易的知道……

因为谁先开口,或许谁就先输,说不定谁也就注定被对方吃的死死的,被对方攥在手掌心理面!

而银夜漠更是一个不可能会主动开口承认的主!

“嘁,吃醋?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低估了我的自控能力?”

吃醋?!吃醋?那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在他银夜漠的字典里面,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两个字。

上官暮雨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是不止……

果然啊,果然是这个答案!

好吧,不过她也不急,如果这个男人,是一个那么容易能够说的一口好话的家伙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银夜漠了,不是么?

“嗯哼,没吃醋就最好了,因为抱歉喔,好像还真的有人这么吻过我,并且你知道么?

我那时候的反应,就和你一样呆愣。瞧,这个是多少的惩罚人,或者是多么好的一种吸引人注意力的方式?银夜漠,在那一刻,我真的有因为对方的亲吻而放空喔,你呢,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放空了?”

真心?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奉上!

她也更清楚,这个男人,或许会这么一直折磨她下去,而择日也会和他的未婚妻恩爱的在一起

可是银夜漠,以前,或许可以不在乎她的任何一种做法,但是现在?在意识到,自己的那颗心,逐渐的已经在向她靠拢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

那自然的,他也会有他银夜漠自己的方式,就好比……刺激!

或许这样的刺激,对她来说没什么,但是也或许,这样的刺激,也就像赌*博一样,可以一次次的刺激她,让她渐渐的明了,她的那颗心脏上,到底有没有刻上自己的名字。

今夜,她要上了他!

今夜,她要上了他!“你!该死!”银夜漠咬牙切齿。

上官暮雨不服气的瞪向他:“该死?为什么该死?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囚禁了我,我只是是你的禁、脔。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想亲近的人唔!”

银夜漠不知道为何,在听到她是这样定位彼此的关系的时候,一丝烦恼爬上他的心头,引起他无比的烦躁。

他怎么能奢望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说出多动听的话来?

他怎么能奢望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这么快的就认输?

当初,他看上的,他想征服的,或许就是她对自己的那一份不屑和忤逆……

“既然你这么定位你自己的身份,既然你明明是我的禁脔,却还如此有精力,接近别的男人,那么上官暮雨,也就别怪我对你太狠,看着,你好好看着,我会怎样榨干你最后一丝力气,我会怎样让你对着我求饶,我会这样让你,没有别的精力,再对待别的男人。”

银夜漠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腰上,让她乖乖的圈住自己。

而他也再也不想忍耐的抱着她,直接往房间冲了过去。

这些天的心浮气躁,这些天因为看不到她,而银夜漠一直狂躁不安的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的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理智并没有一起跟着归位,所有的理智,在这个可恶的女人,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之后,已经早就一起跟着,全部的燃烧光,也焚烧光了。

“……啊!”

痛!亲牙雨切。

就算他房间的大chuang,很是高级,就算是上等的席梦思,可是那又如何?

在被他如此粗鲁的抛上大chuang之后,上官暮雨还是没有忍住的被他摔的整个人都觉得,所有的内脏都错位了一般。

而在这波疼痛,还没有得到缓解的时候,这个如同黑豹的男人,却又不给她任何缓解的时间,直接朝着她压了过来。

没错,是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靠,明明知道是自己点的火,但是面对此刻的银夜漠,她也还是会忍不住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就好像一个豹子,一个让人心慌胆颤的豹子。

光是看着银夜漠这个样子,上官暮雨就已经很清楚,其实她应该真的是成功的激怒了他了……

怒了么?既然怒了,是不是会有在乎?

银夜漠……你在乎么?从一开始你就那么执着于要得到我的心,那么其实,到底是不是你先主动招惹的?好奇,她真的好奇。

可是就算这番话已经冲到了她的唇边,但是却也硬是怎样都不敢问出口。

问了,就输了!

问了,聪明自负如他,他指不定还以为自己爱上他了呢……

“上官暮雨,我想我大概是对你太过宽容,让你过的太好了,从今天开始,咱们换一个生活方式!”

银夜漠邪笑扬起,不给她任何说话以及反映的机会,大手重重的一扯,上官暮雨的外套,在他的手掌心里面报废。

衣服破灭的嘶啦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面,显得格外的刺耳,显得格外的让人觉得……暧昧!

“……靠,银夜漠,我的衣服!”

换一个生活方式?什么意思?

抱歉,虽然她上官暮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笨蛋,可是他说的这个答案,也是不是太难猜了一点?是不是也太让人想不透了一点?

“没关系,我银夜漠还不至于穷到,连给女人买衣服的钱都没有。”

看着她的衣服破裂,看着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自己的眼底的时候,一抹qing欲之色,也就那么嚣张跋扈的直接窜上银夜漠的双眸。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虐待自己的男人,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克制这方面的欲ang,想要?那么自然就要。

她的小内内,早就在客厅的时候,已经被这个家伙给推高,所以外套撕裂之后,跳入他眼底的,又怎么会是那一些雪白的肌肤?自然还有那两团柔软的让男人,想俯首在其中臣服的‘馒头’!

唇,精准的捉住了其中一只馒头的顶端,他就如同一个操盘手一般,轻易的操控着此刻上官暮雨所有的思绪。

而另外一只手,则直接罩上了另外一个馒头,微微的用上一丝力气,让上官暮雨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嗯别”

明明不想这么快,就缴械投降,明明不想这么快,就被他掌控的……

可是银夜漠时而温柔的不行,轻轻的含着,逗弄弄,亲吻着,让它变得挺立,并且逐渐的变硬,变得zhong胀。

而后却又突然的粗鲁的不行,在她快要被这种kuai感,折磨的申吟出声的时候,他却又整个人变换了一种方式,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粗鲁的按压……让她痛的皱眉。

“……啊!”

可恶!这个玩弄人的高手,上官暮雨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看着她好看的眉头,因为疼痛紧蹙之后,他更是放肆的笑。

看她,还能理智多久。

怎么办呢?银夜漠好像越来越喜欢,她的理智,因为他而崩溃,而且越来越喜欢,她就这样崩溃在自己的身下。

大手,依旧没有放过她的那两团柔软,一只大掌,不停交替的在她的两团柔软上肆意妄为。

唇,却已经霸道的来到了她的缩骨,直接的撕咬,直接的逗弄

在上官暮雨硬是在他的手掌,以及这张胡作非为的唇下,整个人的身体,忍不住的跟着轻颤……

“小东西,你还真敏感!”

这么快就颤抖了?嗯?他可还有更多的‘手段’还没有对她用出来呢!

“……你妹,你才敏感!”

上官暮雨趁着自己的理智,还没有完全崩溃之前,她恶狠狠的抬起头,然后直接狠狠的朝着银夜漠的耳垂咬过去。

嘁,就他会挑逗人么?就他有那本事儿?本小姐我就不会?!

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是被顾天烨刺激了,还是被那个不可一世的柳月无故找茬了,突然很想整治调戏下这个可恶的家伙的感情……

总之,她就是突然的想野性那么一回,她就是那么抽的想这样主动一回。

而银夜漠感觉到耳垂上的刺痛的时候,身下的上官暮雨,也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缩在他的怀里之后,然后滚了一圈,最终胜利的将这个霸道的男人,给压在了身下。

“喔?我敏感?”

他敏感么?他银夜漠还真不知道。。

在男女方面的事情上,银夜漠向来是有着良好的控制力,并且一向只有他逗弄的女人,不能自已,而他还能冷静自如。

所以在听到上官暮雨这样说的时候,他的脸上很显然的,爬满的都是自信的笑容。

“你不信?”

上官暮雨也学着他的模样儿,挑了挑眉。并且也坐在他的身上,然后直接大胆的朝着她的爱马仕的裤腰带摸去……

那一瞬间,银夜漠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僵硬,并且有点石化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银夜漠也格外的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主动啃他么?不,好像不太像,因为记忆里面,从来就没有她主动过的次数。

“上官暮雨,你想告诉我,你是在挑逗我么?”

一瞬间的僵硬过后,他稳住自己的心神,并不打算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翻下来。

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并且心里面分析着,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又能这样在他面前撑多久。

“挑逗?”

上官暮雨扬眉,而后轻轻的俯下身,一只手解着他裤带的同时,她的唇,也如同小鸡啄米,又如同羽毛似的,开始在他的脸颊上,脖子上,锁骨上轻轻的来回移动。

“银夜漠,你看不出来么?我不止要挑逗你,今天,我还要……上了你!”

原来……女人邪恶起来,也可以如此的张扬,也可以的如此动人心魄!

可恶,明明她和他之间,所有的主动权,一直都是在他的手上的。

但是银夜漠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到这个该死的小女人,这样露骨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脏,硬是颤抖了几下。

上了他!!!

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狂野奔放的说,上/了/他!

失神!失神啊!

身上的小女人,似乎要的也就是他这样的效果,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上官暮雨的手也已经顺利的解开了他的裤带,并且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一只手,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捉住了早已经肿*胀的那儿。

“……唔!”

这次换失神了的某人,忍不住闷哼了出来,并且不可置信的看向在自己的身上点火,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上官暮雨!

那眼神中带火,只是到底是欲huo,还是怒火,大概也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了。

“该死的!上官暮雨……唔!”

银夜漠还没说完,某个小野猫另外一只空闲出来的手掌,已经直接轻轻的附在了他的嘴唇上。

此刻的她,妖艳的如同地狱里及至盛开的曼珠沙华,硬是让人怎样也都从她的身上移不开眼睛,硬是让他觉得,光彩耀人的不行。

她将他绑在床头

她将他绑在床头“嘘,安静,我不是说了?今天,就换我来上^了^你!银夜漠,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话么?”上官暮雨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媚眼飞扬。

“……你想说什么?”银夜漠心里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这次出的这是什么招数?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招架不住似的?

是欲盖弥彰?是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些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并且也顺便不想解释,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用这样的方式,引开他的注意力?

等等,等等,一定不能让她成功才是……问了上今。

可是特么的,怎么似乎就那么成功?他真的快觉得,在她这样让他不得不兴奋的‘摧残’下,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毕竟她握着他那儿的那一只手,可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上下不断的套*弄,一直在不断的点火。

时快时慢,节奏掌握的很好,并且偶尔的也会隔着那一层全棉的小裤*裤,调皮的按压着那圆孔。

唔,这个女人,学习能力太强,明明他上次只是才开始准备慢慢的训练她而已,但是她却好像无师自通举一反三的学以致用,并且将这种“手”段用在了他的身上……

而明明她也不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女人,但是偏偏,却是怎样也都抵抗不了她这样的诱*惑。

“你曾经说过,你不仅要我的人,也要我的心……”

上官暮雨似乎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在银夜漠越来越热烫的眼神下,她再次轻启檀口,宛若妖精,宛若狐狸。

“现在我要告诉你,要我的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拿你的一样东西换。”

“……嗯?”银夜漠更加困惑了。

心?突然说她的心可以给她?这个还真不像他认识的上官暮雨,所以这个女人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到底又在打什么算盘?

纵然几乎理智全部被烧毁,但是银夜漠却也还是忍不住的在思考她这个问题。

而其实明明他也可以反客为主,并且‘反败为胜’,将身上的女人,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压回身/下的,但是这一次他并不想这么做。

他内心里面,很变态的承认,他似乎在期待她,期待她到底怎样上/了/他!

“心!用你的心来换!大部分的时候,你都很了解我,你也知道,我说到做到,既然你想要我的心,既然你想征服我,既然你想赢,那么就拿心来吧。”上官暮雨目光直视着他道。

银夜漠挑眉:“别的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上官暮雨,此时此刻,我银夜漠只对你一个人的身体有兴趣,别的女人,就算脱、光了在我的身上匍匐,我也不会有反应。

所以如果你想让我以心换心?哈,那么倒不如先挖掘看看,我有没有心再说,还有……我都快烧起来了,你还没有感觉么?不是要上/了/我?怎么不继续?是要我教你,该怎么下手?”

“……”

靠之,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明明她都已经觉得,自己把自己已经变的够邪恶,变的都够坏了的,可是再怎么邪恶,再怎么坏,却似乎也都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上官暮雨险些,整个人差点就因为他的这些话儿hole不住,没从他的身上翻下来。

可恶,可是如果真的会这样的话,那么她也就不是上官暮雨了,好么?

报复性的,她原本很小心的握住那儿的手,硬是再也不客气的,狠狠的一抓。

“……啊!”

说不清那是快*感,还是疼痛,银夜漠闷哼了一声。

上官暮雨也邪恶的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把将他的内*裤给扒了下来。

“好啊,随便你怎么规定,反正你不是也说了么,我和你之间,我们的游戏规则,由你来定!至于要不要你教?我想,我还没弱到那个程度。你好好看着,银夜漠,这一次,我让你看着,你是怎么求我的!”上官暮雨魅惑的扬起唇,眼里的光彩格外的刺目。

银夜漠看着此刻的她,忍不住的有点恍神。

而也是趁着这个时间,上官暮雨直接一把扯开了他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在银夜漠诧异的眼神中,直接用领带,缠上了他的双手。

这一招……并不是她与生俱来的,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对付银夜漠这家伙,必须得拿出点看家的本事才行。

这一招她一直没有机会施展,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不存在那么多的心计,不存在那么多的顾虑,也更加不存在,要顾及银夜漠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她是想要让这个男人主动求饶!

“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银夜漠在自己的手被绑住之后,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个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女人。

他想挣扎,可是双手居然已经在刚刚那么一会恍神的情况下,已经被今天这个,看上去显得有点不对劲的小女人,直接给绑在了chuang架上!

“银夜漠,闭嘴!”

少了他那双不听话的手,上官暮雨行动起来,似乎更加方便了。

只是上官暮雨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并不是银夜漠真的动不了,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动,纵然沉迷在她今天带给他的刺激里面,但是他不可能那么一点理智都还没有的。

银夜漠只是想要看看,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不像……真的太不像她了!

而且竟然今天还提出了什么以心换心的这个奇怪的理论!笑死人!真的笑死人!

“你在笑什么?在偷笑什么?是不是看来我还给你太多理性的空间了?”

上官暮雨在他的身上点火,但是他却似乎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并且好像还游刃有余,唇角隐隐泛起的一丝笑容,好像还在嘲笑她似的。

可是似乎好像并没有成功,这个家伙在笑!这个家伙竟然在笑!

本来勇气就不算太大,本来今天对他这样,上官暮雨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官暮雨真的有种……想躲,想退的冲动啊!!!

“嗯哼,是啊,你是给我太多时间了,我还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这个样子,就想让我求你的话,我想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银夜漠不屑的口吻,嚣张的邪笑。

这女人,对他来说,终究还是太嫩了!

的确,虽然刚刚的所作所为,让人看上去是足够的惹火,可是不管怎样,对于她这样程度的女人来说,也最多只能最多做到这种程度吧?

还能继续么?嗯?女人,你还能再继续?

“你……”

“怎么?这么快也终于就承认自己不行了?这么快也是不是就承认你自己已经败下阵来了?如果是的话,乖,那么解开我的手,我来满足你。”

说一点都没有被她诱惑到,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不管怎样,银夜漠是个男人,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

而且老实说,本来因为上官暮雨一直都没有回来,他的心里面一直很生气的,虽然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

可是就算再大的怒火,被这个女人,这么一搅,竟然也差不多了,没有那么生气了,脑子里面闪着的念头,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压下她,压下她,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好好的享受。

“……可恶,你才是!我说过,会让你求我!”上官暮雨被激怒,眼里浮现出一丝邪恶。

有时候,不仅仅是男人经不起刺激,其实就算是女人,也是一样。尤其上官暮雨还是一个好强倔强的女人。

在银夜漠戏谑的眼神下,上官暮雨的小手灵巧的钻入了他的衣服里面,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慢慢游移。

不知不觉中,终于的将他上衣的扣子,给全部的挑开,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俯身,用自己的舌尖,逗弄起他xiong前的两粒凸起。。

“……唔!该死的!”

银夜漠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从她带来的那种酥麻感觉里面缓过来,结果这个小女人,就狠狠的不客气的直接咬了他一口。

不仅如此,她的手也绝对没有停止过……

他的那儿,在上官暮雨的那双灵巧的手里面,开始逐渐的变得滚*烫,并且尺寸也很分明的,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大……

其实从第一次接触她的时候,他也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羞答答,一个被什么小事儿弄的就会脸红,心跳加速的女人。

也知道,她很多时候,都是那么火辣辣,那么直接的……

但是这一次她的大胆程度,倒是让他彻底的震惊了一次。

虽然其实真的已经有缴械投降的冲动,虽然银夜漠真的已经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jing虫上脑,但是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看看,他还想要看看,他的这个小女人,还有多少值得人挖掘的方面。

“其实,如果你对它,也能用你的这张嘴的话,我想我或许真的会求你!”

章节目录 勾引了他还想逃?



章节目录 用手帮他解决



章节目录 她跟BOSS就是有一腿啊



章节目录 一头撞进帅哥怀里



章节目录 包间里的暧昧



章节目录 她被下药了



章节目录 热,好难受,好热



章节目录 这次你逃不掉了!



章节目录 要带她回泰国



章节目录 跟他回到撒旦的城堡



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

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冽扑鼻而来,男人温热的气息从头顶围笼而下!

修长干净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银夜漠微眯着眸子凝着她。

一双清水透亮的黑眸,俏挺的鼻,鲜润欲滴的樱唇,诱/人啃咬!及腰的黑发倾泻而下,肤如凝脂的肌肤在金色的暮光下泛着淡淡的粉泽。

“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如果能,银夜漠有种想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冲动!他不愿任何人去沾染她无瑕的美,除了自己!

上官暮雨心跳如狂,不敢去直视他炽热的目光,那眸光强烈还带着……丝丝危险!

银夜漠俯下身子,轻轻在她娇艳的唇上啃咬着,瞬时滑入与她的小丁香辗转纠缠!

直到上官暮雨气息急喘,他才放开她。在她耳廓处轻轻呼着热气,“起来吧,你睡了一天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上官暮雨沉默地点点头。

“衣柜里有衣服,你去挑一件换上!”银夜漠说着扯开身上唯一的障碍,拉开衣柜取衣服。

“啊”上官暮雨一声惊呼!立刻抓起被单盖住眼,这个有暴露倾向的变态。

银夜漠系着衬衫的扣子,回头看她恼怒的表情,嘴角轻扬。打开边上的衣柜门,看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件粉蓝的无袖雪纺连衣裙。

他扯下盖在她头上被子,将裙子塞到她的手里,擒着浅笑,“快换上,迟一秒钟就不准你下床了!”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忙攥紧衣服下地,朝浴室跑去。

合上门,上官暮雨靠着门上捂着狂跳的心口好一会,直到平息一些,才走到更衣镜前。

看着镜中自己红仆仆的小脸,脑子闪现银夜漠完美的身姿,上官暮雨感到分外不真实!他和她?情人?情妇?她无法定义他们之后将要发展的关系!

她年纪轻轻,大学刚刚毕业,人生才刚开始,可是这就样莫名地被一无所知的男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不真实,她觉得异常恍惚!

走出浴室,抬眸看到银夜漠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杂志。米色衬衫,墨蓝条纹领带,黑色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俊逸精神,透着尊贵的魅力!

上官暮雨站在那里,看得有些出神,这个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银夜漠缓缓抬头,漫不经心地将杂志放在一边,嘴角微勾,“女人,看够了吗?”

上官暮雨脸倏地一红,觉得糗死了!

肩头突然被用力一揽,银夜漠已经搂着她向外走去。

豪华餐厅,一张铺着米色绸质桌布的餐桌足足像一个大大的会议桌,上面摆放着精致漂亮的水晶烛台和鲜花。

上官暮雨感觉这一切就像童话画册里看到的城堡一样,心里不禁讶然!身边俊美的男人的背景好神秘!

早有女佣摆开餐椅,银夜漠在主位坐下,上官暮雨挨着他坐在侧位上。

陆续有下人送上丰富的食物。花花绿绿地摆了一桌!

法餐的讲究,上官暮雨早有所闻,在国内也只是少少上过一两次,但都是普通法国餐厅,人均消费不过两百。望着桌上精美的食物,特别是那道看起来特可口乳酪布丁甜品,她眸光发亮!

银夜漠看着她目不转睛地凝着那道甜点,不禁好笑起来,于是伸手将它摆在她的面前,淡淡地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上官暮雨脸一红,轻嗯的一声,拿起了勺子挖了一口。滑口清香,真的很好吃!

银夜漠在盘子切一块鹅肝,放在她碟子上,“试试这个。”

上官暮雨盯着盘子上的食物,心底漾着说不出的食欲。

正吃着,一袭紫红短裙,身姿曼妙的丹走了进来。看到与银夜漠同桌用餐的上官暮雨,眸光倏地暗淡下来。

“主上,车已经备好了。”她走近银夜漠,微微欠身。

银夜漠微微颌首,放下餐具,侧过头看了一眼上官暮雨,淡淡地说:“吃完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鲜冽人扑。

上官暮雨抬头,嗯了一声。

看到他们前后走出餐厅直至消失在转角,诺大的餐厅,倏然变得冷清起来,她突然没了食欲,于是放下餐具起身。

管家是一位五旬年纪的泰国女人,刻板的脸,面无表情!上官暮雨用英语向她说了要出去走走。她便叫来一个年轻的女仆陪着她。

走出餐厅,穿过那大得令人咋舌如行宫般的客厅,上官暮雨到了花园。看到大门口站着好几位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保镖,她心不由突突直跳!

这居然真的是座城堡!四周有茂盛的绿荫蔽护,高高的白色城墙上爬着暗绿色的蔓藤,几乎把快把上面所有的窗子全包*围了。花园中央砌着大大的人工喷泉,飞洒的水花在灯光映射下晶莹炫亮!

花园里开满了白色的蔷薇,细腻如丝的白色,看起来轻盈、单纯,在微风送着阵阵清香。让上官暮雨想起了刚才睡时闻到的花草香。

花园设计很美,可是上官暮雨心底却空落落的,无心去欣赏景色。她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用手肘撑在腿上,脑子茫然一片。

她想姨妈,想不知伤势如何的晓晓和朋友!在这样陌生、语言不通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囚困的鸟飞不出那高高城墙!

一直坐到夜深,她才在女仆的带领下,回到了那间大大的卧室。银夜漠的深夜末归,多少让她有些怀着侥幸的心理。她想逃避那样的接触,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泡了热水澡,她躺在卧室那张大大的圆床上,困意袭来,渐渐合上了眼。

凌晨,卧室的门,被轻轻扭开。走进一抹高大的身影。

银夜漠一脸倦容将自己埋在沙发上。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起身,眯着眼看着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

他捏了捏眉心,向床边走去。靠着她的身侧,伸出手在她甜美的睡脸上,轻柔的摩挲了下。这种感觉真的好久违!

银夜漠心底划过一丝微痛,收回了手。他解着衣扣,褪下衣裤,走进了浴室。

打开喷洒,任水花在紧致的肌肤冲刷着。因隐忍的情绪,他的手渐渐地收紧!

那种痛真的无法忘记!……

他握紧拳,咬着牙关,一拳打在坚硬的墙砖上!。

炎昊然!银夜漠抿唇,声音几乎是从齿间崩落!

港口今晚有银氏万吨的货轮进港。他知道炎昊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寻找上官暮雨的机会!没料到,守了一夜,一切安静的诡异!

上官暮雨确实被他由货轮带境!他誓要炎昊然的义父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一切就从他身边至亲的人开始!

银夜漠光裸着走出浴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一捞将床上的身子往怀里一带!

很柔软很温暖,扑鼻而来还有她淡淡的清香,他紧拧的眉才渐渐舒展开来,疲倦袭来,抱着怀里的人闭上眼……

紧贴着他赤果炙热地肌肤,耳畔边是他温热的气息,和沉沉的呼吸声,上官暮雨慢慢地睁开眼睛。银夜漠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密密实实地包裹着她,惹得她心尖颤栗悸动!

凝着阴影下俊容,她不禁动容!梦中他紧锁的眉,和冷冷抿着的薄唇,仿佛遇到极为不好的事情。不知为什么,上官暮雨敏感地觉得眼前的男人心里藏有太多的秘密,那双墨眸讳莫如深,总不禁令人寒颤!也让她心底隐隐生疼……

清晨,第一缕阳光柔柔地透过轻纱帷幔,如水般倾泻在卧室里。窗外有细屑悠扬鸟呜虫叫声隐隐传来,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撩得上官暮雨心里不禁心旷神怡。

她缓缓地睁开眼,慵懒地舒畅了下身子。身边枕头还留有他淡淡的余温,昨夜相拥一夜,他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俞越的行为,上官暮雨心底不禁泛起丝丝庆幸……

她下床,很快地梳洗了下。走到卧室,推开那个巨大的衣柜门

她盯着里面一排排五颜六色各式各样从衬衣、裤子、裙子到外套的行当,有些傻眼!

她愣了好会儿,才伸手去翻。手指下那高质感、设计考究的衣服,每件挂牌上价格都在四位数以上。找了半天,她才从里面拿出一件看起来不那么起眼花哨的休闲服。

一身简单的嫩黄色休闲运动过膝裙,露出两条修长如玉的双腿。顺直的头发高高束成马尾,上官暮雨当然不知道此时她有多青春美丽!

银夜漠倚在门框边,看着晨光洒在那抹娇俏的身影上,显得那样地亮丽和动人!

上官暮雨惊然地回头,看到银夜漠眸光深遂如海地凝着她,心里不禁一慌。

他单手插在裤袋慢慢向她走来!一身白色休闲服,和*平日的深沉淡薄显得异常阳光俊雅!上官暮雨恍然失神地看着那张俊脸越来越近。

她心怦怦直跳,低垂着眸子。他温热的唇如轻羽般淡淡拂过她的脸颊,热气在她的耳根后吐着,低低地带着一丝邪气,“这两天很忙,把你冷落了吧。今天全补回来,嗯?”

不要被他在车上占有

不要被他在车上占有上官暮雨听到那句“冷落”,还没反应过来,小手便被他大手握住,带着他向门外走去。‘.

走到庭院,赫然停着一部银色布加迪威龙跑车,在晨光中闪烁着炫目的耀芒!

站在车前身穿黑色西装的手下,立刻为他们开车门。

银夜漠迈着修长的双腿坐进驾驶室,淡淡地朝她说了句:“系上安全带。”

上官暮雨拉过安全带扣上,心却警惕非常!他们这是要……单独约会吗?

一路上,银夜漠微抿着唇,并不说话。上官暮雨心绪复杂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却不知不觉沉浸在美丽的风景中……

广阔的原野,远处翠绿的山脉,四处可见的古堡,拂面而来的是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着被晒焦的青草芬芳,交集一起,像一幅美丽浪漫的油画。这儿真地好美!

银夜漠侧过头,看到她一幅深思的样子,唇角轻轻弯起,眸光闪动着晶亮。心底深处对上官暮雨不一样的情素,他已不想去深究。也许这样安宁平静、心神舒适的感觉真的太久违了,久到他以为自己已心如死灰!

就让她这样静静陪着自己……算作一种替代吧!

车拐进一条两侧种植着高大梧桐树的人工小道上,一直蜿蜒向上,开进一扇黑漆雕刻镂空的大铁门内。

下车抬头一看,这是座看起来时代较久城堡,却因岁月的洗礼,在茂荫中显得依然巍然尊荣!上官暮雨心底油然而生肃穆之境!

银夜漠回头看她一脸拘谨的样子,不禁一笑,淡淡地道,“过来,这里有一位顶级厨师做得早餐非常不错!”

上官暮雨低着头,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城堡后园,看到一身厨师装扮男人,身体微伏在庭院的圆木桌前,正料理着一盘鲜果沙拉。

银夜漠看着眼前专注忙碌的身影,昔日犀利的眼眸变得极为柔和,轻轻在他身后喊了声:“伯父。”

夜天冥听到声音,嘴边抹起了笑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欣喜地说:“来了!快坐下!我正料理一款新的沙拉,你们有口福了!”

银夜漠拉着上官暮雨在他的身侧坐下。

“怎么有空找我这个老头来了?”夜天冥拾起了一块水果块,放入嘴里啜了一口,“不错!不错!”

这时已有下人朝他递过来湿手巾,他擦拭后,才坐了下来,拿着骨瓷碟子亲自给他们分别盛了一些。

上官暮雨叉了一块放在嘴里,立即有一股清甜的洒香裹住舌尖,在慢慢晕开,杂带着鲜果的香味,萦绕在口腹间意犹末尽。

夜天冥爽朗地笑起来,一双眼眸显得熠熠生辉,特别在看到银夜漠身边的上官暮雨,目光闪过欣然的笑意。

“怎么样?知道你们要来,特别配置的,独门秘方啊!”夜天冥说着又往上官暮雨的碟里勺了一些,“漂亮的中国姑娘,来多吃点。”

上官暮雨不由打量起银夜漠口中的伯父,清俊的五官,炯炯有神的目光,可以想像其年轻是何等英气!

吃过,银夜漠和夜天冥去书房,上官暮雨一个人在客厅里翻着杂志。

里面都是泰文的,她看不懂,略略看了些图片,像是财经杂志。于是起身,随便走走。

客厅摆着很多相框,她好奇地走近看着。

有好些都是黑白相片,看起来都是一二十年的。里面年轻的夜天冥果然俊逸非凡!

上官暮雨的眸光停在了一张相片上,两个身穿着学生制服的少男少女。男孩那时很阳光英气,脸上还带着青涩之气,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身边挽着他手的是一位清丽动人的少女,那样小鸟依人!上官暮雨心猛地一跳,忙收回目光!

回头正看到银夜漠从旋转扶梯下来。对上他犀利的目光,她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子。

银夜漠双手插在裤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慢慢地走下来,然后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哦。”上官暮雨轻轻地应了一声,跟着他的步子走出去。

上了车,沉默了许久,他突然问了句,“刚才吃饱了吗?”

上官暮雨侧过头看他,依然面无波澜!眼前闪过那张相片,里面年轻带着幸福笑意的少年真是现在坐在身边的男人吗?……

不见回应,银夜漠侧过头看一眼她,见她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微蹙,冷然地问:“想什么?”

上官暮雨听到他冷冷地口气,心里莫名地划过惆怅,不着边际地应了句,“没什么。”

银夜漠眸光倏地暗沉,开着车不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一时凝滞,上官暮雨只觉得胸口异常沉闷。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阴差阳错,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她转过头看着他一脸冷色,怯怯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和家人联系?”

“不行!”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他脱口而出!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沉,顷刻委屈地泪盈满眶,忍着就要落下的泪,“为什么?”中句应冷。

银夜漠猛地转下方向盘,车“嘎”地停在了路边!

他转过头,眸光深遂如海,嘴角微勾,冷冷地说,“记住,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在我身边,你就必须和以前所有的一切断绝!至于你的家人我会让人安排!”

“不行!”上官暮雨几乎对他的话脱口而出!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要让她与过去了无瓜葛!

银夜漠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目露狠色,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别对我反抗!”

上官暮雨觉得下颌吃痛地难受,紧皱眉心,落下泪来,愤愤地,“我答应和你同来做你的女人,可没说把自己卖给你!”说到那两个字,她还是极为难以齿口。。

“女人?!”银夜漠凑近,嘴角一扬透着邪气的笑,不禁令上官暮雨全身一阵战栗!

“似乎你还没尽到义务,嗯?!”银夜漠说着,手已经滑入她的裙*底。

“啊”上官暮雨惊然地刚喊了一声,就被他的吻吞噬了。

不似之前还带着一丝怜惜,简直是恣意啃啮!带着一股怒气在她口腹内掠占每一寸每一缕!

上官暮雨双手被他扭到身后,压在坐椅上无法动弹,胸腔窒胀难受!

他的另一只手熟稔地在她身上每寸肌肤上游走,到过之处,引起她身上一层疙瘩!`

上官暮雨泪夺眶而出,有想过这天终会来临,却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在他毫无怜惜下,被占有

一阵手机铃声豁然响起!

银夜漠眸光闪过不耐,呼吸粗沉,急喘地起身,拿起车上的手机,咬着牙,愤愤地,“什么事?”

上官暮雨慌乱地理平被纠缠而卷起的裙摆,蜷缩在车椅角落,啜泣喘着气。

银夜漠放下电话,脸色灰青,抬腕看了下手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立即发动引擎,车疾驰而去!

车在高速的路上快速的飞驰,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车里沉默一片!

窗外渐渐有腥湿的海风细细吹进来,上官暮雨朝外一看,才发现车开进了一个大码头,前面不远处,浓烟四起!

车猛地刹住,银夜漠转过头冷冷地朝她说了句,“在车上等我!”,之后快速地下车,砰地甩上车门。

上官暮雨看着他快步地向前面走去。有抹高挑的身影迎上前,在他边上说着话。上官暮雨认出那是一直随影跟着他的丹!

她收起双腿,抱膝坐在车椅上,将脸埋在双腿间。脑子闪过刚才发生的一切,心还是突突直跳!

咔嚓一声,后门突然打开!她惊然地抬起头

惊恐地尖叫声顷刻隐没于顶在腰上冰冷的枪之下!

后视镜中,满身污血的男人,黑脏的脸上一双目光透着森冷寒意!

他低哑着声音,“开车!”

上官暮雨脸色阵阵泛白,突然就想起在湄公河上发生的一切!

她颤抖着身子,哆嗦地爬到驾驶室。抬眸去看,哪还有银夜漠的身影,前面显然混乱一片!不会有人注意到车上的变化。

后面硬硬地又顶了一下,接着是男人隐忍着不耐的声音,“快开车!”

停在车锁的手颤抖不停,好久才扭开,发动了引擎。上官暮雨很想摁喇叭,男人沙哑着声音冷冷地道:“别给我耍花样!”

上官暮雨闭上眼,咬咬牙倒退了车,调转车头向前开去。

几分钟后,她隐约听到车后响起了枪声。

一路按男人的指示,车行了两个小时后,停在了郊外一个路口,上官暮雨在他威胁下钻出了车子。

他拉着她走了数米处之外,躲在了暗处,却让上官暮雨在路边拦车。

上官暮雨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却只能照做。等了不到十分钟,前方果然有车子驰来。

她迟疑不决地伸出手去挥,车子在身边停下,车窗摇下,一个三十多岁外国男人的脸,她正想借机暗示求救

沉闷一响!有温热腥腻的液体猛地溅洒在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

她胃一阵抽挛,蹲在地上大吐起来!

女人,我们后会无期!

女人,我们后会无期!男人没有管她,却抬起枪,眯着眸子,瞄准不远处那辆奢贵的布加迪威龙跑车油管开了一枪。 然后抓起地上的上官暮雨往车上一扔,自己一脚踢开车上的男人,上了驾驶室。

车开走没一会儿,上官暮雨听到身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她全身冷汗淋漓,哆嗦蜷缩在后车座上,脑子一片空白!

车不知开了多久,一直到天渐渐黑沉下来。终于在一处废弃的屋子停了下来。

上官暮雨听到男人扑在方向盘上,粗喘着气,隐隐约约有痛苦的吟声。

她不敢轻易乱动,一直呆在座位上。大约过了半小时,她发现他依然没动静,于是小心翼翼探过身子去看。

男人紧闭着双眼没有动静。上官暮雨小心翼翼地向车门移动,刚一转身

手腕便被一只烫得如火的大手抓住,男人暗哑嘶沙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别走……”

上官暮雨心里恐惧到极点!

握住她的手倏然又无力地滑落。上官暮雨想也没想,速迅打开车门,往原路跑去。

一口气跑了两百米外,她累得蹲下身子,不禁大哭起来!

从踏上泰国开始,连续心惊肉跳的遭遇,让她紧绷的心弦倏然崩断,无力与绝望如无形的绳紧紧地捆住了她!

哭了很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抬头,才发觉天已暗色无光,树影晃动,像张牙舞爪的魔鬼,寂静的可怕!。

她揪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往回跑。

远远地,她看到车上的身影不见了!她战战兢兢地移着步子过去,刚想钻进驾驶室,手臂突然被用力往后拽去

她惊叫一声,倒在炙热的结实的身体上,后面的人吃痛地低叫了一声,“该死!”

上官暮雨急忙爬起来,回头一看,男人倒在地上,黑暗中看不出他的样子,只知道那目光寒的凌人!

男人抬起手,拿着枪对着她,声音低哑:“扶我起来!”

上官暮雨抖着身子,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走近,拉起他结实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男人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压了过来,她吃力地挪着步子向屋子走去。

一阵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她皱着眉,全身渗出细密汗珠,裙子黏湿地紧贴着玲珑有致身躯。

身上的男人身体一僵,呼吸有些急促,猛然推开她,坐在墙边,粗喘着气。

上官暮雨在远远离他的角落坐下,蜷曲着双腿。脑子这才稍稍找到一些思路。

眼前全身受伤的男人,一定和银夜漠有着莫大关系!发现她不见了,他会紧张吗?不知为什么,上官暮雨心底总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她害怕慌乱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抬头去看靠着墙闭眼的男人,她心一软,善心一时做遂,战战兢兢地靠近。

刚蹲下,一只大手猛得掐住了她的脖颈!

上官暮雨惊恐地瞪大双眼,惊慌地张手去掰,可是和他的力道比,她的使劲简直显得微乎其微。上官暮雨的脸倏地涨成酱紫色,就在她以为可能就此丢失小命时,那人突然又放开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她,“别给我乱来,不然崩了你!”

上官暮雨捂着脖子,不停地喘着气,许久才平息下来,不由气愤地喝道,“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

黑夜,她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眼睫处还垂挂着晶莹透亮的水珠,男人目光闪过异样,哑着声音,“快去找点水……”

昏暗的视线下,男人身上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上官暮雨害怕地心突突直跳。脚步不由向后退着,突然转身撤腿往外跑去。

男人目光复杂地凝着转身跑掉的身影,手停在枪把上犹豫了好会儿,最终松开。他伸出手指往嘴里一抠,掌心多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他握拳一压。

上官暮雨一直跑,没有停,寂静的夜里,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的声音。直到胸腔感到窒息般地难受,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隐约中,她听到细细的水流声,于是下意识地迈着艰涩的步子去找。结果发现附近有条小溪,水清澈干净。

她忙扑上去,掬起水往脸上泼去。冰凉的温度给激烈的情绪带来一丝安抚。粗粗的清洗了手上的污垢后,她转身看到废弃的矿泉瓶,愣然好会儿,脑中闪过黑夜下的遍体鳞伤,咬咬牙,拾起来拿到水里冲洗了一下,装了水。

当她重新出现时,男人的目光凝滞了好一会儿。

她走过去,也不说话,将水瓶往他眼前一递,男人也不犹豫接过来昂头咕噜地喝了起来。

上官暮雨嘴角一撅,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硬地说:“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喝过水后,他好像恢复一些精神,气息也平定许多。男人大手一捏,空瓶顷刻啪啪响碎裂,声音很哑,“你不会。”

上官暮雨愣然一会,没再去理会他,离了几米远距离坐了下来,觉得又倦又累!驶抬子起。

“刚才为什么不跑?”黑暗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上官暮雨嘴角一抿,一哼:“有啊,可是跑到车上一看,没油了。”

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不是有脚吗?”

上官暮雨将头埋在了双腿上,声音低低地,“跑不动……”

其实,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无处可逃似的。回去,无非做个不能反抗,不能有思想的花瓶而以……

“你变得不害怕了。”男人靠着墙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害怕……可是发现没有用,你会杀我吗?像杀那个好心人一样。”上官暮雨心微微一痛,如果不是自己,那个停车的陌生男人不会死的!她突然觉得罪恶感十足!

“暂时不会吧。”男人轻笑着,淡淡地说。

“也许,你杀了我,我会好受点……”上官暮雨突然伤心地抽泣起来。

男人偏过头,看到她纤细的双肩微微颤动着,一股无力感紧紧包裹着她。

如果她不是炎昊然喜欢的女人,如果少主不是一心记挂着她,或许老帮主就不会命令他来杀了这个女人,他也是身不由已,谁叫她既是勾搭了炎昊然,又让少主动心了呢……

两人都沉默地不再说话。上官暮雨终于挨不住倦意,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东仔目光深遂地凝着她片刻,也合上眼养神。不出意外,在天亮前,他们会找到他……

天微微泛白,屋子外有车灯倏亮,然后是细屑的脚步声。

进来两个黑衣打扮的男人,他们在扫过角落的上官暮雨,正欲上前

从暗处踉跄走出一道身影,声音低低地,“阿伦。”

“你怎么样?”为首叫阿伦的男人低低地问。

“还好,快走吧。估计不出一个小时,银夜漠就会到了。”东仔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身影,走过去蹲下,眸光带着一丝淡淡的柔和,低声地说了句,“女人,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他起身,向外走去。阿伦好奇的看了一眼上官暮雨,和另一个人跟着走了出去。

“她就是你这次任务的目标?”

“是的。”

“为什么不杀了她!”

“……”

还她一个人情吧!东仔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他本来是接到任务,杀了上官暮雨的,可是,却阴错阳差的被她所救,不论是道义上,还是情理上,他都下不了这个手了!!

**************

银夜漠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家庭医生为床上的上官暮雨做检查。一夜无眠,让他眼睛发红,疲倦不已!

昨天刚到出事的货轮,听着丹的汇报,除了仓库起火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外人。当时心底暗暗觉得不对劲。又有手下跑来说有个黑衣人逃走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立刻跑了出来,便看到停在码头的车被起动开走。

车上装有卫星定位仪,地点很快查到。他独自开着悍马一路狂追到了那里,却发现车已被毁了,不远处还有一具脑袋中枪的男尸。他暗骂一句,心底不禁慌乱起来!

这人来者不善,行事手段狠绝,他害怕上官暮雨可能已遭到暗算!

银夜漠在男尸的身上找到身份证明,立即让人查到了车号。让丹通过路况闭路一路排查车经过的路段,才将搜索范围缩小。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寻找,等到了那间废屋时,已将近凌晨。

一走进,看到角落一动不动的身影那刻,他觉得心尖微微一颤,有种失而复得小心翼翼的感觉!

银夜漠敏锐地察看了四周,确定对方已走,才快速走过去抱起了昏昏欲睡的上官暮雨。

她身上血渍般般的样子,全身又滚烫得厉害,着实吓了他一跳,忙抱进车里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外伤,才启动引擎疾驰而回。

丹端着咖啡走了进来,放在了银夜漠面前的茶几上。抬头看他一脸倦容,眼眶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沾着血渍和污垢,显得狼狈不堪。

“主上,你去梳洗下吧。上官小姐还没有那么快苏醒。”她陪着他将近十年了,从没看到过他这样不注重外表的时候,心疼之余,是丝丝的妒嫉!

银夜漠懒懒地抬头,用手捏了捏了眉心,声音暗沉嘶哑:“她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她挑起了他的欲望



章节目录 情不自禁的中了他的毒



章节目录 初恋,遗忘



章节目录 侮辱他妻子的代价



当着他的面勾引男人

当着他的面勾引男人银夜漠也诧异了,怎么那位长岛一神,就连还手都不还,动都不动,难道有受*虐狂的潜质?

柔和的阳光,洒在上官暮雨的身上,她的侧脸清纯如天使,笑容似白莲般没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在阳光下的她,宛如一个不小心坠落在凡间的妖女,浑身带着难言古灵精怪气息和野性,尤其是此刻在教训长岛一神的时候,唇角隐隐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令她身上有着些微的妖气。

“银爷,求您让您的妻子住手,请求您!”

长岛一神带来的护卫,只跟进来两个,不允许多带,这里是寺庙,是银夜漠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因此没有人敢违背银夜漠的规矩。

长岛一神痛苦地捂住双腿之间的某个重要部位,用骑马蹲裆式站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捂住脸,承受上官暮雨的攻击。

好在,他底子好,挨几下狠的,不至于丧命。

此刻,长岛一神的身体在不停地摇晃,若不是上官暮雨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很均匀地在攻击,他早已经倒了下去。

“雨儿,住手吧。”

上官暮雨回眸一笑,却蓦然一愣,阳光下的风影楚,如同天神般的容颜和威仪,令她怦然心动,似想起了什么。

那冷峻的脸,硬朗而英挺的线条,幽深犀利寒洌的眸子,都令她回想什么,却是总也想不明白,模糊的难以抓住。

“阿漠,你的女人够味儿!”

“别惹她,她是一只母豹,但是,她只属于我。”笑怎一么。

银夜漠眯起双眼,凤目中闪过些许不快,向上官暮雨伸出手:“雨儿,过来。”

上官暮雨耸耸肩,一把抓住长岛一神的领子,狠狠地向墙壁上摔了过去,这才向银夜漠走了过来。

“这里无聊,我不想听你们研究犯罪,我要出去走走。”

“嗯,去吧。”

银夜漠淡笑,眸子微微闪动,他怎么会不明白,这只小母豹是不想再待在这儿。

上官暮雨再度回眸深深地看着风影楚:“风影楚是吗?我们认识吗?”

“我但愿曾和你认识,因为我感觉和你很熟悉。”

风影楚难得地一笑,如春回大地,俊朗难言,让上官暮雨有一瞬间的迷茫。

为何这个男人,令她有熟悉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同样在银夜漠的身上有过。

风影楚微笑扭头,那个女人再特别,也是银夜漠的女人,他不该去多看。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大宗的生意,不值得。

月光下,一道绚丽而多彩的光华,从风影楚的耳边闪过,一刹那的耀人眼,迷了上官暮雨的眼睛。

“风影楚,等等。”

上官暮雨的语调中带着些微的颤抖,引来银夜漠的不满,用幽冷的目光在警告她。

风影楚微微回头,上官暮雨看清楚,在风影楚的左耳上,有一颗多彩而绚丽的琉璃珠,透出古朴不凡的气息,那般的熟悉亲切,仿佛对她很重要。

“雨儿,去随意走走吧,我很快就来。”

上官暮雨清醒过来,看了银夜漠一眼笑了笑:“风影楚,你很有天皇巨星的潜质,可以考虑混不下去的时候,转型去做明星。”

转身,离去,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涌动,那颗琉璃珠……

“阿漠,这次你看中的女人,果然十分的有趣,引起了我的兴趣。或者,你愿意为了一个我们之间的友情,将她出让。”

“风影楚,你做梦!”

银夜漠用略带怒意的眼睛,瞪了上官暮雨一眼,这女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去勾引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风影楚。。

“一个优厚的价格,如何?”

“无价!”

风影楚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银夜漠:“难道你也有不肯放手,认真的时候?你不会是真的想,娶她做你的妻子吧?”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该操心的是这次的生意。”

“这个,我并不操心,因为我是你最好的生意伙伴。”

“那要看你给多大利益。”

银夜漠的眸子冷了下来,他和风影楚之间,没有半点的友情。若一定说有,也是用利益所维系。

众人重新坐了下来,研究生意的事情,都想从银夜漠的手中,多得到一些毒品,而毒品的份额是有限的。每个人能拿到多少的份额回去,就看他们的本事。

他们很乐于见到长岛一神被清理出局,看着鼻青脸肿,头晕脑胀被保镖搀扶进来的长岛一神,不由得同时出言讥诮。

能将长岛一神踢出去,他们就多了一个份额,这一点他们是一致对外。

风影楚倒是不介意长岛一神,早已经用其他的生意,用他手中的军火,换取了足够的份额,但是他也愿意做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人日本人被那个女子虐后,再被大家嘲笑。

长岛一神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刚才的教训不小,他不敢再乱说话,唯恐失去他的份额,回去无法交差。

一双幽寒的眸子盯住了长岛一神,长岛一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抬眼正迎上银夜漠凌厉森冷的眸子。

“长岛一神,我银爷的女人,不是你能惹你能碰的,给我记住这一点。”

“是,银爷,请您原谅,是我冒犯。”

长岛一神憋屈地躬身,头几乎碰触到地面,向银夜漠鞠躬赔罪。

这里是银夜漠的地盘,他不敢有丝毫的无礼的违逆,暗恨刚才不该对那个女人无礼。

“请您恕罪,我不知道您已经娶了夫人,我绝不会再对夫人无礼。”

银夜漠懒得搭理长岛一神,夫人也好,女人也好,总之那只小母豹,只能属于他,要欺负也是被他欺负,不允许被别人冒犯。

“今年的份额……”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闪亮起来,盯住了银夜漠的唇。

……

“在寺庙中召开毒枭的会议,来研究贩毒走私军火,这个高招,是你们老板想出来的吗?”

“是的,这里的僧侣受老板的供奉,因此他们很乐于招待老板。”

“就是这样?”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老板也不经常过来。”

“这样的会议,我看在佤邦更合适些。”

“本来是的,但是因为佤邦太偏僻,又是老板的地盘,因此会让有些人不放心。何况,他们也不想呆在穷乡僻壤之中。”

“蚊子,你跟了他很久了吗?”

蚊子点点头:“小姐,老板对你是不同的,我能看出来。老板,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小姐,难道你不喜欢老板吗?我们老板,走到哪里,都是女人注目的焦点,追求的目标。”

“那其中,也不包括我!”

上官暮雨闲散地在寺庙中随意走着,而她的身后,也只跟着蚊子和另外两个人。

游目四顾,这里还有其他的游客,恰逢旅游季节,从前面不远处,走过一个旅行团,带队的人正在向团员们介绍寺庙。

上官暮雨目光微微一动,跟在旅游团的后面,听他们的介绍,似乎漫不经心,却是在寻找可以逃脱的路。

一棵大树,就在庙墙边,她只要上了大树,翻*墙而过,就可以逃出寺庙,芳踪缥缈无处寻。

上官暮雨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去动。她还记得银夜漠当初在她第一次想逃走时说过的话,若是她再敢逃走,就让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走。

蚊子当时阴沉的狠戾,盯着她修长双腿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的双腿的打断,让她永远不能走路。

游客们有去卫生间的,寺庙的卫生间在室外,有些简陋,上官暮雨也趁机去了卫生间。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茅房的外面,登上了大树,从大树上跳到了寺庙之外。

上官暮雨的双脚一落地,就飞速俯身向远处跑去,她还记得,不远处就是一个热闹的广场,即便是那些人追上来,也休想追到她。

迅速的奔跑中,她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竟然没有一个人追出来,跟随在她身后的三个人,包括蚊子在内,谁也没有从寺庙中追踪出来。

“奇怪,难道他们就如此看着我逃走?那个叫蚊子的男人,从来不敢对银夜漠有丝毫的违背。她逃走了,他回去如何交代?”

可是等她在街上逛了一圈回来,才发现那些人不阻止她离开的原因。

他们分明是认定了,她还会回来!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异国的风情,既没有她认识的人,也没有她熟悉的地方。

上官暮雨几乎是无路可走,没有地方可去。

她在这里就是个黑人,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去不了机场坐飞机回国,恐怕就连坐车住宿也是个问题。

而最大的问题是,她不懂泰语,语言不通,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上官暮雨抬头,茫然四顾,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寺庙。

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又没有详细的出逃计划,她能上哪里去?

算了,她不逃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去做被那个撒旦银夜漠包养的女人吧。

为了讨好他,将她出卖

为了讨好他,将她出卖寺庙近在眼前,车子却已经不见了,银夜漠那家伙,连等候她的时间都不屑给她,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那么重要的会谈,就结束了?

上官暮雨郁闷了,扔掉手里的板砖,蹲在寺庙外不远的墙角画圈。,

银夜漠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曼谷这么大,她该去何处寻找?

在街头转悠了一个小时后,上官暮雨就已经感觉到这世间的漫长,此时此刻,她担心的不是被银夜漠的部下找到,而是,她究竟能去哪里。

现在是既不见银夜漠,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要不,先找个工作,这里也有不少华人开的餐厅什么的。”

“请问,这里招服务员是吗?”

“你的身份证让我看看……”

“我的东西都丢了,连路费都没有了,您看……”。

“不好意思,我们不用来路不明的人。”

“但是,请看在同是华人的份儿上,让我暂时在您这里打工,赚够路费我就离开,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警察经常过来检查,我就是看在你是华人的份儿,才好心不留你。你要是丢了东西,可以向警察局求助,或者去大使馆帮忙。”

沦落到要去端盘子的地步,却因为身份证问题,被踢出门外。扔子了却。

“大使馆,也许我可以向大使馆求助吗?”

上官暮雨只能问明了中国驻泰国的大使馆方位,向泰国大使馆步行了过去,中间她蹭了两次货车,终于到达了大使馆的门前。

仰望中国驻泰国大使馆,她的脚步却是犹豫了起来,进去该如何说?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了,难道要说跟上次同样的理由?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来找茬的?

迷路的感觉,同时还有失落的滋味。

不曾离开银夜漠的时候,她一心要离开银夜漠,一旦远离了那个男人,看到银夜漠连等待都不曾,她的心却是在隐隐地作痛。

那个男人,总是在她的心中萦绕,挥之不去。

“那个风影楚,他耳朵上带的那个琉璃珠耳饰,为何那般的熟悉?似乎,那样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是我却想不起。我该曾经见过那样的东西,难道风影楚是我以前曾经认识的人?”

上官暮雨毛骨悚然起来,认识一个毒枭,有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刻骨铭心的滋味,已经够她纠结了,不想又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火商人,她这是怎么了?

“上官暮雨,不会你也是毒枭黑道中人吧?”

她急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除了出去。

从大使馆中走出一个人,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冬夜寒星,俊朗的线条在傍晚的阳光下,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峻。

偏偏就因为那冷峻,更令女人痴迷为之疯狂,会从心底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风影楚!”

上官暮雨眼珠微微一转,装作不经意间从大使馆附近走过,故意被风影楚看到。

“美女,可以为我,停下你匆忙的脚步吗?”

下一刻,风影楚的俊脸,已经出现在上官暮雨的面前。

“风影楚,是你。”

“是的,还不曾请教你的芳名。”

“我叫上官暮雨。”

“暮雨,很美的名字,有幸认识您真是荣幸,今天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

“我先走了。”

“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阿漠不该如此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随意闲逛。”

“我随意走走,你怎么会从大使馆出来?”

“去拜访一个朋友,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

“风影楚,我可以看看你耳朵上的那颗琉璃珠吗?”

“哦,你喜欢?”

“只是欣赏,似乎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风影楚侧过头,侧脸的他,在傍晚的光线下,更透出希腊雕像般诱人的线条,令人失神。

上官暮雨痴痴地凝望,久久地失神。

只是令她失神的,不是风影楚的俊朗无匹,而是风影楚耳朵上的那颗琉璃珠。

她忍不住伸手,想触摸风影楚耳朵上的琉璃珠,那样东西,在她的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她却是无法回忆起来。

风影楚眸光一寒,一把握住了上官暮雨的手,难道这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见到帅哥就想投怀送抱的女人?

“对不起!”

上官暮雨清醒过来。

风影楚松开了手,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更不是要对他投怀送抱,似乎吸引她的,只是他耳朵上的那颗琉璃珠耳饰。

风影楚早已经注意到,在上官暮雨的周围,没有银夜漠派的保镖,这太不正常了。虽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身手不凡,身上还带着枪,但是他不以为,银夜漠会连一个保护陪伴上官暮雨的人都不派。

“这只小母豹,倒像是从阿漠身边逃出来的一般,只是银夜漠那种人,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从他的身边逃走?”

上官暮雨退了两步,低头沉思,那颗琉璃珠给她的印象太深,唤醒了她某些记忆。

模糊,但是深刻,似乎有着那颗琉璃珠的人,就是她至关重要的人。

“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进晚餐?”

上官暮雨没有反对,跟着风影楚上了车,她早就饿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肯请她吃饭,她当然不会拒绝。

“风影楚,你是中国人吧,你是来自中国吗?”

“我是中国人,但是我现在很少在中国停留,属于飞飞族。”

侧脸的风影楚,俊朗的令人难以移开目光,上官暮雨没有再看风影楚,而是看着从车窗旁边掠过的街道。

风影楚的兴趣更浓了,他敢肯定,这只小母豹是逃离了银夜漠的身边,在街头闲逛。

“哈哈,想不到,也有女人敢从他的身边逃走,难怪我从寺庙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她就逃走了,但是银夜漠真够镇定,连一丝异样都没有露出来。”

“你是阿漠的妻子?”

“不是,只是偶然相识,随他到曼谷来看看。”

上官暮雨在算计着,让风影楚带她离开的几率有多大,她悲哀地发现,恐怕无限接近于零。

“你要到何处去?”

“暂时要留在这里几天,下一步还没有决定。”

车子,在一座古朴的门前停下。

“暮雨,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

“这里的这个餐馆,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味道醇正,请吧。”

上官暮雨低头下了车,她不在意吃什么,在意的是能不能立即吃到。

从寺庙中逃出来,到此刻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她只喝过点自来水。这还要感谢泰国,有很多供水系统,让她避免被渴死。

泰国菜以色香味闻名,第一大特色是酸与辣,泰国厨师喜欢用各式各样的配料,如蒜头、辣椒、酸柑、鱼露、虾酱之类的调味品来调味,煮出一锅锅酸溜溜、火辣辣的泰式佳肴。

泰国是临海的热带国家,气候炎热,雨量充沛,阳光充足。绿色蔬菜、海鲜、水果极其丰富。

泰式料理用料主要以海鲜、水果、蔬菜为主。

上官暮雨一直在吃,她不知道下一顿饭会在何处,因此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同时,她也在沉思,风影楚耳朵上的那颗琉璃珠,到底代表着什么,对她的重要性,还有风影楚这个人,和她之间有什么交集。

风影楚一直看着上官暮雨,她吃东西的动作还算是优雅,不快,却一直在吃,没有停顿。

“没有见过不节食的美女吗?”

上官暮雨笑着问了一句。

风影楚眸色一深:“没有见过和你一样美,而且不节食的美女,看你吃饭,是一种享受。”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很少会说话,更不会轻易赞美谁。”

“本来是的,对你不同。”

风影楚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在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面前,他不想带上假面具,愿意放松下,露出他本来的情绪。

某种奇怪的感觉,在风影楚的心头涌动,他和她,似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早已经熟识,但是他可以肯定,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她。

“请慢用,我去洗手间。”

风影楚优雅地点头,暗中递了一个眼色,让他的手下看住上官暮雨,转身向洗手间走了进去。

上官暮雨点点头,低头专注地对付面前的美食,风影楚带来的几个人,就坐在她的周围,其中还有几个并未跟在风影楚的身边,和其他普通的客人一样,坐在不远处,盯住了上官暮雨。

很快风影楚就走了回来,陪上官暮雨继续用饭。

“他已经知道了吗?”

上官暮雨忽然问了一句,风影楚楞了片刻:“谁知道了什么?”

“你告诉银夜漠了吧?”

风影楚沉默着没有回答,薄薄的唇优美的棱角,想让人靠近亲吻。他的脸上始终有着难以完全消失的冷峻,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为何如此问?”

“我能看透你的心,你该猜出,我是偷偷从银夜漠身边溜走的。作为银夜漠的生意伙伴,你这次和他的的合作利益太大,很愿意为了讨好他,将我作为礼物送过去,不是吗?”

风影楚脸色更冷,再没有刚才春风般的笑意,透出隐隐的煞气。

做他的女人,要听话

做他的女人,要听话“果然不愧是阿漠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我喜欢,说话不累。,我很愿意做一回护花使者,送你回去,希望你不会拒绝我的美意。”

“他此刻在何处?”

“去了你就知道,女人,尤其是做他的女人,要听话。”

“听话,我似乎从来没有学会,也不想学会,不过,我很愿意让你送我回去。”

上官暮雨眸光一闪,反正她待在这里也是回不去,而这个男人又想把她送回银夜漠的身边,那她就先照他的意思好了。

“请!”

上官暮雨起身,没有犹豫也没有反抗,她进了风影楚的车子。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一个旅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吗?”

“是的,请吧。”

上官暮雨下了车子,忽然回眸一笑:“风影楚,谢谢你送我回来,看,多么蓝的天……”

风影楚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动作停了下来,目光茫然起来。

上官暮雨的手从风影楚的衣袋中滑过,迅速地闪身,消失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上,芳踪飘渺。

“风少,那个女人逃走了!”

风影楚的手下有两个人追了上去,但是街道上的行人太多,转了两个弯,便失去了上官暮雨的踪迹。在这样的街道上,他们也不敢公然开枪,毕竟那个逃走的女人,是银夜漠亲口承认的女人,他们不敢伤了上官暮雨。。

“该死!”

风影楚咬牙,想起刚才和银夜漠的通话,他告知银夜漠,上官暮雨和他在一起,要给银夜漠把逃走的女人给送过去。

就如上官暮雨所言,风影楚是要用上官暮雨作为礼物,来赢得更大的利益,让银夜漠欠他一个大人情。

“难怪阿漠用那种口气,说出那样的话,他该早已经预料到了,该死!”

“砰……”

风影楚重重一拳打在车身上,几个手下低下头,很少看到他们的风少如此失态,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看住,他们惭愧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风影楚。

“风少,请您处罚我们吧,是我们无能,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看住。”

风影楚冷冷地盯了几个手下一眼,他没有说话,给几个手下的压力更大。他不想责怪手下,就连他也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儿,被那个女人的眼神所迷惑,才让上官暮雨有机会逃走。

他想起,银夜漠在电话中悠闲而略带戏谑的语气,说如果他能送上官暮雨回到他身边,就送他一份大礼。

“那个女人,是用了什么媚术迷惑了我吗?银夜漠,你该早已经知道她的能力,才用那样的口气说吧?我不该忘记,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你要是想找出那个女人,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何用我一个外来人做什么!”

风影楚满腹怨气,银夜漠明显就是在坑他,让他丢脸。

电话响了起来,风影楚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银夜漠的电话。

上官暮雨飞快地闪身进入了一个超市,再从另外一个门出去,在周围转了几圈,确定已经甩掉了风影楚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手中有一个皮夹,里面有些泰铢和卡,并没有太重要的东西。

刚才她故作暧昧,就是为了从风影楚的口袋中,掏出这样东西,至少手里有了这些泰铢,可以在曼谷过上几天不成问题。而这段时间,她要找机会回到银夜漠的身边,偷一笔钱后,才能买机票回去。

“这里就是银夜漠住的地方,或许我可以悄悄地进入,不让他发现,那一笔钱就走。”

上官暮雨趁夜靠近了酒店,寻找银夜漠的车子,希望别那么多人看守,那她就可以省事点,直接把窗户给砸开,拿到钱就走人。

在寺庙前,她就拎了一块板砖,准备如此做的,可惜银夜漠没有给她机会。

在某处,上官暮雨找到一根钢管,她用随意在街头得到的广告宣传单,将钢管包了起来,钢管花花绿绿,看上去没有了危险性,也不会有一个人会想到,一位美女,手中拿着一根钢管。

上官暮雨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转了几个圈子,她已经发现了银夜漠的车,就停在旅店后院的停车场中。

她没有立即靠近,而是观察周围的动静,唯恐被银夜漠的人发现她的踪迹。

趁着黑夜,她从停车场溜进了酒店,顺手抓了晾晒在外面的两件旅店服务员的服装,穿在了身上。她想,这样的衣服,该不会被银夜漠的部下们注意。

装作不经意,靠近了银夜漠的车子,迅速贴近,发现银夜漠的车子中,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那位撒旦显然知道钱这时候对上官暮雨的重要性,并没有给她留一丝的机会,应该是在房间里,等她自投罗网。

“撒旦!”

上官暮雨咬牙狠狠地说了一句,只能悠闲地从停车场走进了酒店,她要先弄清楚,银夜漠住的房间,才能实施第二步的计划。

“顶层的客人,小心招待,千万不得出一点差错,否则你们就都滚蛋!”

一句纯正的中文,从一个中年人的口中吐出,上官暮雨不由得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这个酒店中,有很多中国人在打工,就连那个貌似管理的中年人,也是一个绝对的中国人。

“你,看什么看,还不去看看,顶层九号房间的贵客,有什么需要。”

中年人挺着将军肚,粗大的手指,指着上官暮雨呵斥了一句。

“是。”

上官暮雨急忙进入电梯,向顶层升了上去。

电梯打开,电梯中却没有人,蓦然,从电梯的上方蹿出一个矫健曼妙的身影,第一时间就靠近了窗户,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周围。

“阿漠,你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个宝贝?”

风影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从监视器中看到上官暮雨从电梯中蹿出的动作,险些失笑,一抹邪魅不甘的笑意,将他薄薄的唇,弯翘起一个戏虐的弧度。

“能让你风影楚吃亏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吧?”

银夜漠的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缓缓地品尝,他不是嗜酒,而是喜欢这种品酒的过程,品味那酒的味道。

“请我上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讥诮我吗?我也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能从你的身边逃走。”

“不让她逃走,她怎么会明白,她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

修长的手握紧,银夜漠轻笑,仿佛上官暮雨此刻就在他的手心之中,被他捏在手心,再也无法逃脱。

听的喜女。“哦,就知道你该是故意的,那只小母豹!”

风影楚咬牙恨恨地说了一句,还没有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能从他的面前逃走,上官暮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哈哈……”

银夜漠忽然大笑起来,看到风影楚这副模样,他开心已极,甚至可以原谅上官暮雨的逃跑。

“果然不愧是我的女人,能让你风大少吃瘪的人,可不多啊!”

“能在你银总手里逃走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吧?”

风影楚毫不客气地还击。

“她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要打赌吗?”

“主动,还是你把她抓回来?”

“当然是主动,她会乖乖送上门,对我投怀送抱,信不信?”

“赌什么?”

风影楚精神起来,那只小母豹,既然能从银夜漠的身边逃走,就不会轻易送上门,对银夜漠投怀送抱。刚刚被银夜漠坑了一下,他乐于看到银夜漠出糗。

“就赌……”

银夜漠凑近到风影楚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风影楚脸色冷峻下来:“阿漠,你不是又想坑我吧?”

“不敢吗?”

“不是敢不敢的事儿,而是我风影楚不会轻易上当,也许你是和上官暮雨早已经串通的。”

“我是如此无聊的人吗?”

风影楚不说话了,银夜漠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更不会不顾忌身份,和一个女人串通了坑他。

“好,就信你一次,别让我发现这是你给我挖的坑。”

银夜漠笑着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风影楚靠在椅子上,不满地嘀咕:“你一定早就在她身上和手机里,装了跟踪装置,才有把握放她逃走。我早该知道,可怜我还以为……”

“你活该!”

上官暮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这手机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打。

她急忙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雨儿,玩够了就回来吧,我的门,离你不过几米远,我的怀抱,随时欢迎你。当然,如果你要走,投入我的怀抱再加一个深情的吻,就可以带着你要的东西离开。”

“撒旦!”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给你一分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上官暮雨咬牙,如果从她进来银夜漠就已经知道,那么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堵死她逃走的道路,逼她就范,而不是打电话让她回去。

风影楚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表,他想看看,那只小母豹,会不会在一分钟内出现,赌注可是不小啊。

他被那只小母豹坑了一次,不会被坑第二次吧?

四十秒后,房门被推开。

上官暮雨无奈地甩掉身上服务员的衣服,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撒旦,别忘记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章节目录 他主动放手让她离开



让他们哥几个爽几次

让他们哥几个爽几次上官暮雨冷冽的眸子盯住了为首的小混混,她看出这个人的话,不尽不实。

“不敢,不敢。”

小混混向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官暮雨:“我就是惦记着,你的货物不如给我们,肯定给你一个好价格,就省得你费力气冒险去云南了。”

“嗯,是吗?”

“美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想出手货物,或者去云南,就跟我来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上官暮雨微微犹豫了一下,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她跟在几个小混混的身后,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酒吧。

喧嚣的音乐,疯狂的扭动,上官暮雨不由得微微蹙起秀眉,她不喜欢这种地方。

好眸首子。“到后面去说话,后面清静些。”

为首的小混混,带着上官暮雨走到后面,进了一个房间,拿来些饮料和水果,放在桌案上,招待上官暮雨。

“你尝尝,这可是泰国有名的水果,还有饮料和酒,你随便,不用客气。”

上官暮雨没有去动饮料,只是拿起水果缓缓地吃了起来。

“去云南的时间,一时半会的定不下来,这个不是我说的算,要听上面的通知。下来通知,立即就得出发,要不,你在这里等几天?”

“这里?”

“是,这里的场子,是我罩着的,你放心,绝对安全。你的货物,能不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上官暮雨蹙眉,不太情愿地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塑料袋中有一小撮白色的粉末。那是她从银夜漠手中要过来的,纯度最好的海*洛*因,不是为了贩毒,而是为了用于其他。

小混混的眼睛亮了起来,打开塑料袋用手指尖粘了一点,放在嘴里品尝。品尝之后,他的眼睛更是贼亮贼亮,烁烁地看着上官暮雨,这种毒品之纯,他从未见过。

“这种货你有多少,我都要了,会给你一个好价格。这样,你就不用冒险去云南,怎么样?”。

“我去云南另外有事情,不是为了这个,而且这种东西,我这次没有带多少在身上。”

上官暮雨明白,要打动这些人,恐怕还是要用这些白色的魔鬼。

“我明白,明白……”

小混混激动起来,纯度如此高,价格可以翻上几倍,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海*洛*因,目光中满是贪婪。

上官暮雨一把将塑料袋夺了回来:“小子,别耍鬼心眼,否则我废了你!“

“不敢,不敢。”

小混混眼珠转动着,算计如何能从上官暮雨的手中弄到那些高纯度的毒品。

“美女,你要什么价格才肯出让?”

“你带我去云南,到了云南后,我可以把我身上的货,给你一部分。”

“不如,你就都给我吧,价格不会亏待你的,何必大老远的去云南。”

“我去云南另外有要紧的事情,你不必多说,若是你没有诚意,我也不勉强,我会自己另外寻找去云南的办法。”

“我有诚意,我他妈……”

上官暮雨凤目一瞪,小混混的话咽了回去,讨好地笑道:“我太有诚意了,这样,美女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几天,要什么你说话。”

“嗯。”

小混混恋恋不舍离开,上官暮雨关闭了房门,躺在床上休息,倾听门外的声音。

小混混站在门外良久,目光中满是贪婪和阴狠之色,那些他从未见过高纯度的毒品,还有那位美丽有奇特气质的女子,让他心中的魔鬼冲动起来。

“货和人,我都要弄到手才可以,一样都不能放过。那样的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货,一两就可以比平常的货多不止两倍的价格,那个特别的妞,要是献给老大,以后我……”

小混混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狰狞,不过是一个单身女子,没有背景,他不用太担心。

“大哥,那个妞,你真的要留下?”

“大哥,就这样放过那个妞了?还拿着她当姑奶奶供着?”

“大哥,那个妞有货吗?成色如何?”

“最纯正的货,我从未见过纯度那么高的货,发达了哥几个。而且那个妞,一定合老大的口味,你说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真的?”

几个人的眼睛中,都闪出贪婪和阴狠的神色。

“可是大哥,那个妞不容易对付,身手可是不错。”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去弄最好的东西,无色无味的那种,给我们的妞用上。”

“好嘞,大哥,这次我们该发了吧?”

“只要弄倒那个妞,把她手中的货拿到手,到时候这个妞如何处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大哥,那妞手中有纯度那么高的东西,不会有什么背景吧?”

“有背景会出现在这里?连云南都去不了吗?”

“也是,就一个单飞的妞,再厉害也跑不出哥几个的手心。”

几个人一起阴冷得意地笑了起来。

……

朦胧中,上官暮雨的身体软弱而无力,耳边回荡狰狞而得意的笑声,讥诮而暧昧,说不出的猥琐。

“大哥,这妞身上还有枪,这枪可是独立军团专造。大哥,你确定这妞没有背景吗?”

“管她呢,不如哥几个先侍候侍候她,让她爽到极点,以后离不开哥几个,就做哥几个的女人得了。”

“混蛋,这个妞,是我给老大预备的礼物,你们别胡闹。”

“大哥,何必太认真,这样的妞可是不多见。我们见过这么多的妞,论气质就没有一个比得上这妞的。何况,这妞狠狠修理了哥几个一顿,哥几个也该回报才是。你还指望着这妞是个雏,没有被男人碰过吗?”

“就是,大哥,哥几个侍候她爽了,说不定以后她对哥几个念念不忘,以后有什么好处。用过后再给老大送过去,也不会少了什么。”

“大哥,这样的妞,你就不想享用几次吗?前几天她修理我们够狠,这次我们也该好好修理修理她,让她在大哥的身下求饶申吟,那有多**……”

“你们这些混蛋!”

为首的小混混笑骂了一句,看着慵懒无力,娇媚无伦躺在床上的上官暮雨,也不由得心动。

领口露出的白腻,还有那修长白天鹅般优雅玉颈下,精致的锁骨,隐隐从领口透出的一抹粉色蕾丝花边,幽深的峡谷,高耸挺翘的浑圆,让他不由得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

目光落在上官暮雨修长的双腿之上,上官暮雨身上穿着一条休闲裤,薄薄的裤子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因为刚才的扭动和挣扎,露出一段雪白健美的小腿。

结实的肌肉,雪白纤纤的玉手,上官暮雨的头正对着他们,从领口露出的春色,让几个人同时感觉到口干舌燥,忍不住就想扑上去。

“嗯……”

一声轻柔挣扎的申吟,让几个人再也难以压抑冲动,忍不住向上官暮雨靠了过去。

挣扎,浑身无力,上官暮雨想起身,想清醒过来。

她记得她不曾喝这里一口水,即便是喝水,她也只从水龙头中接水喝,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人在水中搞鬼。

食物,她不是亲手制作,就是出去买,唯一动过的东西,就是水果。

“难道是那些水果?不想我没有死在丛林中,没有在g市被车撞死,没有被银夜漠那个撒旦害死,却是落在这些小流氓的手中。”

汗水从身上渗出,上官暮雨想清醒过来,想恢复力量,不仅神智不是很清醒,浑身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神智在一点点地清醒起来,几个小混混的话,让上官暮雨浑身冰冷,坠入万丈冰潭中。

她不敢想象那种后果,被这几个小混混玷污羞辱,那不如去死。

上官暮雨狠狠一口咬向舌尖,可惜她没有多少力气,咬了好几次,才咬破了舌尖,剧痛从舌尖传入体内,她清醒起来。

血腥充斥了口腔,她没有睁开眼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向普特和劳克学习的催眠术,来控制这些恶徒,解除危机,但是她没有把握,神智虽然清醒起来,身上仍然没有丝毫的力气。

“大哥,我看有点不对劲,这妞不会清醒过来,恢复力量吧?”

“按住她,再给她注射一针。”

几个人上前,按住了上官暮雨的手脚,上官暮雨没有反抗,她也无力反抗。

为首的大哥,拿出一支注射器,撸起上官暮雨的衣袖,向上官暮雨的血管扎了下去。这支注射器中的药液,可以让上官暮雨在六个小时,绝对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强力的药剂,禁药的一种,来源不明,稀有而珍贵。

一支,足以令最强壮的大汉,失去所有的力量,长达六个小时之久,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上官暮雨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药物的力量,她紧紧闭着眼睛,装作神智仍然不清,想利用催眠术,逃过一劫。

没有把握,此时她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精神力涣散,不知道此时此刻使用催眠术,是否有效,能否控制这几个小混混。毕竟,她从来没有试过,用催眠术同时控制好几个人。

她在犹豫,是反抗不让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将药液注入,还是接受。

上官暮雨明白,若是再失败,她可能会万劫不复。

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

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但是,如果被强制注射*了这种药物,至少在几个小时内,她连坐的力气可能都没有了。

为首的大哥,用胶管绑在上官暮雨的手腕之上,注射器已经靠近上官暮雨手臂凸起的血管。

“大哥,何必费事,我看这妞根本就是神志不清,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那药,可是挺贵重的,一个小妞罢了,用得着如此紧张吗?要不,绑起来吧。”

为首的大哥犹豫起来,这药死贵不说,关键是特别难弄到,他费了好大的劲,就弄到一支,还真不想浪费掉。

“也是,用绳子捆结实了,扒掉她的衣服,弟兄们轮流上,侍候她到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在哥的身下求饶,婉转承欢申吟。”

“嘿嘿,大哥,这第一轮,就看大哥的勇武了。”

几个人拿来绳子,看着上官暮雨身上薄薄的衣服,勾勒出的优美线条,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由得大咽口水。这身材,真是没有话说,摸一把手感极好,看着如此诱人。

“这妞的身材真够味儿,真想多摸几把。”

一个小混混笑嘻嘻地摸了上官暮雨的大腿一把,上官暮雨暗暗咬牙,忍住了想抬脚一脚将那个小混混踢到床下的冲动。关键是,她浑身无力,正在拼命凝聚精神力,想一举拿下这几个小混混,恢复体力后逃走。

几个小混混将上官暮雨的双手抓住,伸手向上官暮雨的胸前摸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呢?没大没小是吧?”

“大哥,我们就替您摸摸,这是真是假,别弄个假的,多扫兴啊。摸一把又不会少一块肉,大哥担心什么,这第一遍的清水,肯定是大哥去搅浑啊。”

“这妞,不会是个处吧?”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啊?现在找处,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得去幼稚园找。看这妞,也有二十岁了吧,怎么可能没有被男人碰过!”

“嗯,处吗?”

大哥目光一闪,要是这妞还是个处,没有被男人碰过,那最好就是完好无损地送给老大,肯定会让老大高兴。他可是知道,那位老大对处情有独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找个处给破了。

他们黑道也有这规矩,稚是吉利的,有彩头,红火。

“别急,先看看着妞是不是个处,老大的喜好你们不是不知道,要真是个处,我们还真不能去碰她,就得留给老大。”

上官暮雨内心中极度紧张,用心一点点将精神力凝聚起来,用在最后关键时刻一击。

“大哥,这处不处的,也不重要吧,即便是个处,大哥也该先破了她,得个彩头。这处,也不都能给老大留着吧。”

一个小混混贼心不死,怂恿大哥蹂*躏了上官暮雨。

他早就眼馋的不得了,可惜上官暮雨的身手太高,他不是对手,不敢去惹上官暮雨。此刻眼看到了嘴边的肉,就要跑掉,心中着急,就想让大哥先做了上官暮雨,他好也能吃到残羹剩饭。

“就是,这彩头,吉利,大哥你也该沾沾,让弟兄们也跟大哥你沾光。何况,送过去后,老大又怎么会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玷污的。这一次,我们要去云南走一趟,该破个处,去去霉运才是。”

大哥也动心了,眼前一个水灵灵的美女,就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他能不动心吗?

某个重要部位,早已经昂扬矗立,在微微地跳动着。

“靠,说的也是,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妞,只能看不能吃,也太亏了。”

“大哥说的是,这妞那天可给了我们一个狠的,得还回去才是。何况,老大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也不在乎多一个处。老大身边的女人,那是三天两头的换,哪像我们兄弟,找个有气质的妞不容易啊。”

几个小混混色迷迷的目光,在上官暮雨的身上不停地打转,舍不得把上官暮雨就如此放过。

“也是……”

大哥犹豫起来,两个小混混动手就去扒上官暮雨身上的衣服。

“别动,我来,你们在旁边看着,总能轮到你们几个,急什么?没有见过女人吗?“

“女人是见过不是,像这妞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

几个小混混讪笑着从床上退了下去,趁机在上官暮雨身上摸了几把,恋恋不舍地看着大哥一个人独自留在床榻之上。

经注物射。大哥看上官暮雨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道上官暮雨的神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浑身无力,还以为上官暮雨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他想的也没有错,若是普通的女子,浑身无力,只能任凭别人凌*辱,但是上官暮雨不同。

“妞,今天就报了前几天的仇,先劫色,后劫财,你就认命吧。以为哥几个是好惹的吗?嘿嘿,不喝水,不吃这里的东西,你当哥几个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告诉你,那些水果,都是用药泡过的,早就将药液注射*了进去,不怕你不上钩。妞,今天,你就从了哥吧,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的。”

大哥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见上官暮雨没有动静,他放下心来,脱掉上衣,露出排骨一条条。

上官暮雨焦虑地凝神,时间不多了,能不能用催眠术控制这个小混混的头目,就看最后一击。

“妞,哥来了。”

大哥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扑向了上官暮雨,一把抓住上官暮雨的裤子,向下扯了下去。

另外一只手,向上官暮雨的胸前抓了过去。

上官暮雨蓦然睁开了眼睛,眸子盯住了压在她身上的小混混,幽深的眸子中不停地波动,她不敢说话,因为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神施展催眠术,想控制这个小混混的头目,拖延时间。

小混混茫然起来,手停在上官暮雨的胸前,被上官暮雨的眼神所吸引。

“大哥,你怎么了?”

身后,另外几个小混混见大哥狼一样扑了上去,双眼放光,就等着看一出好戏,不想大哥停顿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再没有另外的动作。

其中两个小混混,已经准备好了摄像机,要将这一幕给拍下来,以后说不定就可以制成男女动作片,拿出去卖一笔钱。

上官暮雨死死地盯住小混混的头领,精神力深入到他的头脑中,用目光吸引着被称之为大哥的男人。

她不敢去看其他人,如果失败,她将万劫不复。

“大哥,大哥!”

另外几个小混混见有些不对劲,诧异地面面相觑。

“大哥不是害羞了吧?你赶紧把那些鬼东西收起来,大哥对着这些鬼东西,怎么还能有心情。”。

两个拿着摄像机的小混混有些不以为然,这拍男女动作片,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平时也没有少干,只是还没有给他们的大哥拍过而已。

二人将手中的摄像机收了起来。

“大哥,你们看大哥怎么不动,是要玩什么花样和情调吗?”

“不知道啊,大哥有什么新花样吗?那可是要好好看看。”

几个人凑了过来,上官暮雨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一阵眩晕。

催眠术是用强大的精神力做后盾的,她刚才勉强凝聚起来的一点精神力,这片刻的时间,就已经几乎都用光。

“让他们出去……”

耳语般的声音,在大哥的耳边响起,上官暮雨咬住舌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只要控制了这个小混混的头目,暂时让那些人出去,催眠这个人,她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恢复精神力和体力。

“那女人好像醒了吗?”

“不会吧,中了那药,没有几个小时可醒不过来,就是做了她,她也不知道。”

“你们……出去。”

大哥茫然地重复着上官暮雨的话。

“大哥,这又不是弟兄们第一次看你和女人做,你有什么可害羞的。大哥,你不是不行了吧?”

“说什么呢,大哥怎么会不行?”

血腥在口腔中回荡,舌尖的疼痛,让上官暮雨保持着清醒,她很想从包包里取出药物,可惜的是,她没有力气动,也不敢动。

“大哥,先扒掉她的衣服,让弟兄们看看,她是不是处,看完就出去,给你腾地方折腾。早晚弟兄们也是要上的,有什么避忌的。”

上官暮雨眼前一黑,目光暗淡下来,精神力耗尽,她再难以控制压在身上的那个小混混。

大哥仍然在犹豫,茫然地看着身下的上官暮雨。

几个小混混嬉笑着冲了过来:“大哥,我们侍候这小妞,给你把她剥光。”

几双湿漉漉的手,同时伸向上官暮雨,上官暮雨险些昏了过去。

“砰……”

一声细微沉闷的枪声响起,沉闷微弱,是装了消音器手枪的声音。

“啊!”

凄厉的哀嚎,在房间中回荡,几道人影从窗口和门口,破门破窗而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房间中的几个小混混。

“砰……”

不知道是谁飞起了一脚,将压在上官暮雨身上的小混混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击到墙壁上,跌落在地。

大哥终于清醒了过来,却被一支黑洞洞,散发冰冷气息的枪指在他的额头之上。

动了他女人的代价

动了他女人的代价“老板,都已经搞定了,您请进。!”

一个黑影走了进来,黑色的裤子,黑色的休闲装,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带着遮盖了半边脸的太阳镜,透出冷酷无情的气息,令人心悸。

“老大……”

“跪下!”

几声压抑的申吟,几个小混混被踢跪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老大,恭敬地把那个浑身黑衣,带着太阳镜的男子让到房间之中。

“老板,您请坐。”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被房间中那些小混混称为老大的脸上,老大的脸猛地向一侧偏了过去,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涌出。

他甚至不敢去擦拭唇角的血,噗通一声跪在黑衣人的面前。

“老板,是我的错,您息怒。”

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挺直了头和脸,把另外一边没有被打过的脸,送了过去。

“啪……”

又是一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落下,房间中的几个小混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跪在黑衣人面前的老大,头重重地被一个耳光,打得偏了过去,连身体都险些栽倒在地。

老大咬牙,重新跪直了身体,昂头支撑起脖颈:“老板息怒,我一定让这几个小子不得好死,您请坐好再处罚我吧。”

黑衣人再一次举起手,老大干脆闭上眼睛,等待迎接下一个沉重的耳光。这位老板,别说是打他几个耳光,就是杀了他,他也不敢动一下。

“啪、啪、啪……”

一连几个耳光,重重地甩在老大的脸上,老大挺直身躯,心中却是轻松了一点。这几个耳光,可比刚才那两个轻了不少,说明老板心中的怒气,消除了一点。

“银……”

上官暮雨发出一声轻微的呢喃,几乎昏迷了过去,看到银夜漠的背影,她的心就松懈了下去,用最后的目光看向银夜漠。

仿佛有那个撒旦在,她便不必再担心什么。

“雨儿。”

银夜漠举起的手停了下来,快步走到床前,看着上官暮雨身上凌乱的衣服,从唇角不断渗出的殷红,不由得心蓦然一痛,怒火中烧。

“好,很好,想不到我银爷的人,也有人敢动,还是在我的地盘上。”

浓重的杀气,在房间中飘荡,银夜漠伸手抓过薄薄的床单,将上官暮雨包裹起来,掏出手帕拭去上官暮雨唇边的血迹。

跪在地上的老大,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盯着那几个小混混,就是这几个混蛋,给他惹来如此大的麻烦。银夜漠是他的老板,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全家死上一百次。

“银爷……”

几个小混混浑身发抖,在他们的眼中,银爷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都不知道银夜漠的名字,“银爷”,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祗,曾经仰慕已久,却是没有机会见过一次。

银夜漠抱起床榻上的上官暮雨:“雨儿,睡吧,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上官暮雨微微眯起的眼睛,终于闭上,嗅到银夜漠身上白莲般的清新气息,心忽然之间就安定下来,一抹安心的笑容在唇角翘起,陷入沉睡之中,依偎在银夜漠的胸前。

“雨儿……”

银夜漠的目光柔和起来,将上官暮雨抱在怀中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老板,您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没有看住这些混蛋。幸好夫人没有事情,否则我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赎罪。”

银夜漠幽寒满是杀机的眸子,落在老大的身上。

老大向前跪爬两步,一把抽出身上的手枪,将枪口对准自己,枪柄对着银夜漠,双手递了过去。

“老板,您要是不解气,就一枪毙了我吧。”

“哼!”

银夜漠冷哼了一声。

几个小混混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匍匐跪伏在地上,就剩下磕头的份儿,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一个劲磕响头。

“你们给她用了什么药?”

“混蛋,没有听到老板的问话吗?你们给老板的夫人,用了什么见鬼的药?”

“老大,没有什么的,就是软骨散加致*幻*剂,几个小时后就可以清醒。”

“混蛋!”

老大咬牙,这几个小子,绝对不得好死,敢碰老板的女人,真是活腻了。

“你们几个混蛋,想自杀跳楼、跳水、服毒,自杀的办法多得很,竟然敢去动老板的夫人,想死也死不了!”

几个小混混浑身抖的如同筛糠:“我们,我们不知道,是,是老板的……”

“老板,我们该死,老板饶命啊。”

“砰砰……”

沉重响亮的磕头声,在房间中回荡,老大撇撇嘴,敢碰老板的女人,这几个能得个全尸,就是老板的恩典,饶命是别想了。

“幻手,过来看看她。”

“老板,我看过他们给夫人服用的药物,请老板放心,没有太大问题的。我给夫人注射一针,让她安心睡一觉,醒来就可以复原。”

“嗯。”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看上去文雅俊秀的年轻人,走到银夜漠的身边,手里拎着药箱,打开药箱拿出一支注射器,吸入药液,为上官暮雨注射到血管之中。

“幻手,她不会有问题吧?”

“老板,这种药的药性您也清楚,没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夫人本身体质就好,刚才她并未昏迷,说明她对这种药有抗药性,不会有问题的。”

银夜漠松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房间的几个人身上。

“王雄,这是你的人,你说说看该如何处置。”

低沉而淡漠的语气,让王雄的身体不由得狠狠颤抖了一下,银夜漠没有发话,他不敢从地上站起来,一直就直挺挺地跪在银夜漠的面前。

“老板,我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砍掉他们的手,再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王雄,少了一样,自己抹脖子吧!”

银夜漠起身,将上官暮雨横抱在怀中,向门外走去。看也不去看另外几个要凌*辱上官暮雨的小混混一眼。

“是,老板。”

王雄的声音在颤抖,低下头去,暗自松了一口气,抬手去擦拭额头的汗珠。

“银爷,银爷,饶命……”

声音戛然而止,银夜漠的手下,早已经用枪柄,重重地击打在几个小混混的后脑海上,将几个人给打昏了过去。

“王雄,就看你做的漂亮不漂亮了。”

“求蚊子哥赐教。”

王雄从地上爬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将一张银行卡,塞入到蚊子的手中。只是他青紫肿胀的脸,这样一笑就扭曲起来,显得十分可笑。悸了黑您。

“看在和你多年的交情上,我就提点你一句,那个女人,是老板心尖上的女人,我跟在老板身边这么久,还没有见到老板对谁这样过,你懂的。”

这几句话,是蚊子贴在王雄的耳边低语说出,此刻房间中除了几个昏迷的小混混,再没有其他人。

王雄心中不由得一惊,低声问道:“蚊子哥,前些时候听说老板出了事儿,是真的吗?”

蚊子拍了拍王雄的肩头:“知道太多不好,你知道这些就足够,哥提点你一句,让人把你行刑的经过拍摄下来,给老板送过去,免得被此事牵连太多。还有,以后你的手下,该好好调*教才是,一群没有眼色的废物!”

“是,是,多谢蚊子哥指教,小弟不胜感激涕零。”

王雄明明比蚊子的年龄大,在蚊子的面前却是点头哈腰。

银夜漠抱着上官暮雨从酒吧走了出去,早已经有人打开车门,银夜漠弯腰低头,将上官暮雨放了进去后,也俯身钻入轿车,再次将上官暮雨抱入怀中。

蚊子很快也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摇摇头,他们老板对这个中国女人,是真的上心了。他手中拎着上官暮雨的包包,上了后面的车子。。

王雄一溜小跑跟了下来,低头深深躬身:“老板走好。”

他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的震惊难以表达,第一次看到老板如此宠溺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老板亲手出手惩罚一个人,而那个荣幸的人,就是他。

更是第一次,看到老板发怒,那无法控制的怒意和杀机,让他几乎以为,他死定了。

车子离开,至始至终,银夜漠没有多看他一眼。

王雄抚摸高高肿起的脸:“能做第一个被老板亲手打耳光的人,我是多荣幸啊!”

“幻手,要去医院吗?”

幻手无语地回眸,从副驾驶的位置看着银夜漠,第一次看到老板对一个女人如此紧张在意。

银夜漠也感觉到他有些失态,横了幻手一眼,幻手微笑:“老板放心吧,您对我的医术还不放心吗?”

“我只对你提炼宝贝的技术放心。”

幻手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歹他也是世界著名医科学院出来的博士高材生不是,虽然主攻的方向是药剂学,但是在医院也是主刀的医生。若不是投奔了银夜漠,如今他该是在某个医院,成了专家。

房间里,上官暮雨沉沉睡去,从银夜漠一路将她从酒吧抱入车中,再从车中抱到旅店中,她都毫无知觉地沉睡,完全把她自己交给了银夜漠。

见到银夜漠背影的一刻,她的心蓦然放松,再支撑不下去了,或者说不想苦苦的支撑。

她的身体有哪里他没看过

她的身体有哪里他没看过“雨儿,你的睡颜太美了,如仙子一般,没有丝毫的烟火的气息,清丽出尘,不愧是我的女人,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银夜漠趴伏在上官暮雨身边,低头静静地凝视上官暮雨,过去了一个小时她仍然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贴在她曼妙丰满的曲线上,透出无限的诱惑。

“浑身是汗,你用的那点催眠术,该是耗尽了你的精神力和体力吧。若不是我早已经派人去保护你,你以为你可以逃过吗?淘气的小母豹,我才是你的丛林。”

银夜漠深情的俯视着她,在上官暮雨柔嫩的唇上轻轻一吻,却碰触到浓重的血腥味道。

他轻轻地捏住上官暮雨的下巴,令上官暮雨的嘴张开,被咬破数处的舌尖,泛白的伤口,满嘴中还余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满口中,殷红不散,舌尖仍然在不停地渗出丝丝的血痕,殷红触目。

“幻手,滚过来!”

“是老板,我滚过来了。”

幻手急忙一溜小跑,从外面的房间来到银夜漠的身边,他早就知道,这位老板因为那个女人,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一直就守候在外面的房间中。头美般了。

这是一个套间,里外隔开,有门相通。外面就是保镖和幻手的房间,里面才是银夜漠的房间。

听到银夜漠的怒吼,所有的人都缩起了脖子,他们极少见过银夜漠如此盛怒,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更是第一次。

“老板,有什么吩咐。”

幻手看了一眼,立即就明白了,急忙打开医药箱,偷窥了银夜漠一眼,感觉到从银夜漠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无边的杀意,不由得浑身冷汗。

平时银夜漠和他说话很随意,他在银夜漠的面前说话也可以很随意,但是银夜漠一发怒,幻手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低头用用手中的竹勺,压住了上官暮雨的舌头,为上官暮雨消毒,清除了口中的血液,上了药。

银夜漠脸色阴沉,目光犀利如刀剑,冷冷地盯着幻手的手。

幻手连看都不敢去看银夜漠的目光,飞快地处理完,才发现银夜漠一直盯着他。

“对不起老板,我没有注意到。”

他低着头,这种时候,别多说什么去辩解,认错是最好的选择。惹怒了这位老板,他承受不起。

“不关你的事情。”

银夜漠冷声说了一句,心仍然在隐隐地作痛,她该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勉强保持住清醒,用了最后的力量,咬破舌尖使用催眠术,避免被那些渣子们凌ru。

“雨儿,你该明白了吗?”

银夜漠微微叹息,这个女人的倔强,令他吃惊。

最后的那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欣慰而放松的神情,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那一刻,呢喃低声的呼唤,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

幻手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低头再一次为上官暮雨检查,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受伤,要是再被老板发现哪个地方受伤,他没有发现,估计老板的火气,就会在他身上发泄一些。

银夜漠的脸冷峻如结满冰霜,看着幻手给上官暮雨检查。

“老板,其他的部位没有问题,等她醒过来我再为她检查一遍。”

银夜漠挥手,懒得说话,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幻手急忙悄然退下,身上已经满是冷汗。

过了片刻,银夜漠起身关闭了房门,把幻手等人通通都关到房门之外,众人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低声地议论着。

银夜漠伸手,解开上官暮雨的衣服,一件件将上官暮雨的衣服脱掉。

玉白的肌肤,一点点展现在银夜漠的眼前,修长的玉颈下精致而细柔的锁骨中,正是那个水晶骷髅头吊坠。大片白腻细滑的肌肤,在灯光下闪动柔和魅丽的光泽。

上好丝绸般,呈现在银夜漠的眼前。

一抹粉色的文胸,托起两座高耸挺翘的浑圆,傲然俏丽。

一道狭窄细微的深谷,将两座山峰分为左右,随着上官暮雨的呼吸微微起伏。

纤细的腰肢下,丰满的圆润,柔和的曲线,让银夜漠的心不由得为之加速跳动起来。

修长的双腿,纤细雪白,完美健美的身材。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每一分每一寸都透出无穷的诱惑,浑身有些黏黏的,是因为她用了太多的力量,凝聚精神力和发动催眠术所致。

几乎已经是不着寸缕的上官暮雨,曼妙的酮*体,优美的曲线,尽皆呈现在银夜漠的面前。

银夜漠的呼吸沉重起来,怀中的女人,是他喜爱的女人。

见过太多女人的酮*体,但是此刻面对上官暮雨,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快速地跳动,为之目眩神迷。

“我和她,以前就认识吗?为何,我对她总是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铭心刻骨一般?”

初见,那种感觉已经在他的心底,只是他从不曾提起。

之后,她救了他的命,为他治疗缝合伤口,清除体内的毒素。而他愿意握紧她的手,带她一路前进。

在那个热带丛林中,她如灵动的仙子,欲飘然而去,却是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身边。那时,他以为她会远去,因为那个恐怖的死亡之谷,无法束缚她的脚步。

她翩然而去,再翩然而至,始终守护在他的身边。那样的她,让他为之怦然心动,将她的倩影深深铭刻在心底。

和她越近,相处越久,心中那种熟悉而不能放手的感觉,就越加浓重。他很清楚,那不仅是因为上官暮雨救过他的命,而是有一种神秘的,说不清的东西,把他和上官暮雨联系在一起。

银夜漠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健美的肌肉在灯光下暴起,蕴藏无穷的力量,横亘在他身上的巨大伤疤,并没有减少他的魅力,而是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强健彪悍男人的魅力。

他俯身,肌肤贴在上官暮雨的肌肤之上,二人之间肌肤相亲,昏迷不醒的上官暮雨,毫无觉察。

银夜漠一把将床榻上身无寸缕的上官暮雨抱起,走入浴室中,浴室中早已经放好了水,他将上官暮雨放入水中,亲手为上官暮雨洗去身上的细汗,清洁身体。

上官暮雨沉沉地依偎在银夜漠的怀中,任凭银夜漠的大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滑过每一寸酮*体。

“雨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的身体,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没有抚摸过的?包括,你最私密的部位……”

一抹邪魅的笑容,在银夜漠的唇边展现,看到上官暮雨躺在床榻,险些被那些小混混凌*辱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盛怒达到了极点。

他看上的女人,谁敢动!

早已经命令王雄注意,不想还是出了这种问题,他不由得就挥手给了王雄几个沉重的耳光,也为没有及时将上官暮雨抓回来,而是任凭她去胡闹而懊悔。

“我的小母豹,幸好你没有事情,否则我该怎么办.?”。

“王雄,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你老大的位置,就做到头了!”

森冷的杀气,从银夜漠的身上散发出来,在浴室中弥漫。

上官暮雨的娇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似感受到了银夜漠身上的寒意。

“别怕,我的小母豹,那时你看到我,可是放心了吗?记住,以后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不要再到处去乱跑。”

低头,温热的唇吻上了上官暮雨的唇,舌尖探入。

“嗯……”

略带痛苦的低微呢喃,从上官暮雨的鼻孔中发出,她下意识地扭头。

银夜漠才想起,上官暮雨的舌尖受伤,急忙将舌尖离开了上官暮雨的口中,在上官暮雨的唇边一遍遍地描画。

“小母豹,我真该吃了你,免得你到处乱跑,被别人占了便宜。”

银夜漠无奈,就因为是真心喜欢上官暮雨,他才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刻,趁着上官暮雨昏迷不醒占有她。第一次,他不想给上官暮雨留下遗憾,而这样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有。

手滑过她细腻温润如玉的肌肤,银夜漠压抑着心头的冲动,将上官暮雨的酮*体清理干净,用毛巾拭去她身上的水珠,抱回到房间中,放在床上。

银夜漠躺在了她的身边,用手臂搂住了上官暮雨,让她靠在他肩头继续沉睡。

夜色朦胧,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在床榻之上,薄薄的窗帘,正好在如此朦胧美好的月光下,看着上官暮雨带着出尘清丽的娇美面容,还有裸*露在外的酮*体。

“雨儿……”

银夜漠低头,轻柔地在上官暮雨的唇边吻了一下,良久都不能入睡。

被压抑的**,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袭击着他,让他难以忍耐。从不曾在一个女人的身边,受过如此的煎熬,他从不缺少女人。

良久,银夜漠才搂着上官暮雨入睡,进入梦乡。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帘中钻了进来,银夜漠清醒过来,他每天都醒来的很早,已经形成了习惯。

每日的早晨,是他练武和练习枪法的时间,二十多年从未间断过。但是,今天他醒来之后,却是没有做那些,而是久久凝望怀中的上官暮雨。

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同床共枕睡了一夜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那令人安心的白莲清香,钻入上官暮雨的鼻孔。"

她伸出手臂,碰触到一具温热的躯体,有一样挺翘坚硬的物体,就在她的纤纤玉手旁边,和她的手指碰触在一起。

深深呼吸那种味道,上官暮雨发觉,她的身边有男人的味道,还有一个男人健壮的躯体,肌肤正紧紧地和她的肌肤碰触在一起。

感觉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仿佛是不着寸缕,她从没有裸睡的习惯。

她的头,枕在一个男人有力的手臂上,靠在他的肩头,二人身体,没有多余的一寸布遮挡。

“银……?”

“嗯。”

低沉柔和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传入上官暮雨的耳中。

上官暮雨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没有睁眼去看,凭感觉和这熟悉味道,就已经确定了身边的那个男人,就该是那个撒旦男人。

在上官暮雨的心中,被银夜漠占有,要比被那几个小混混凌*辱好上百倍,虽然不是她情愿,但是若可以选择……

她宁愿所有的一切,都从没有发生过。

上官暮雨久久不敢睁开眼睛,去面对银夜漠,二人之间飘荡着暧昧的气息。

她甚至不知道,是否已经和银夜漠有过亲密的接触,成为了这个撒旦男人的女人。

但是,薄薄的被子下面,他们二人的身体是完全赤果的,她醒来后就感觉到。而刚刚醒过来时,她的手无意间就碰触到了银夜漠双腿间昂扬矗立的男性象征。

那种炙热的温度和坚硬,让上官暮雨的心急速地跳动起来。

身上并无太多的异样感觉,上官暮雨默默感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乏力的感觉早已经消失,精力充沛,也没有和银夜漠缠绵过后该有的感觉。唯一疼痛的地方,是口中的舌尖,传出一阵阵隐隐的痛。

淡淡的烟雾在房间中飘荡,银夜漠在吸烟,一缕缕烟雾,在他的手中升腾,他低头看着不敢睁开眼睛的上官暮雨,不由得失笑。

低头,温热的唇轻柔地在上官暮雨的唇上碰触了一下。

上官暮雨的身体一颤,如过电一般,只是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让她紧张过后是失落。

“雨儿,感觉好些吗?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

上官暮雨终于可以肯定,她昨夜虽然可能和这个撒旦同床共枕,在银夜漠的怀中睡了一夜,但是二人之间并没有发生暧昧的事情,也没有做过爱做的事。

“谢谢你。”

上官暮雨终于睁开眼睛,正迎上一双温润的眸子,深情若斯地凝视着她。

“昨天你叫我什么,忘记了吗?我想听你再那样叫我一次。”

上官暮雨的脸粉晕起来,如此近的距离,肌肤相亲的暧昧,被银夜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浑身火热起来。

“雨儿,叫我……”

“银……”

上官暮雨被催眠了一般,不由得就叫了出来,之后就低头把脸埋在银夜漠的胸前,不好意思抬头去看银夜漠。

“你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吗?”

上官暮雨的心一沉,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的娇躯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银夜漠的手臂一紧,将上官暮雨紧紧搂入怀中:“忘记昨天的事情吧,都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上官暮雨沉默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是的,我到的及时,或许这次的事情,会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小小的教训?

上官暮雨苦笑,她险些被强,被几个小混混给凌*辱。那样的后果,她连想也不敢多想。若非银夜漠带人及时赶到,后果她无法承受。

“你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别忘记,这里是曼谷,也算是我的地盘。”

银夜漠没有多说,上官暮雨的行踪,从来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通过装在手机中的定位跟踪装置,上官暮雨到何处,都无法逃过他的追踪。

上官暮雨到了酒吧没有多久,银夜漠的人就跟了过去,暗中监视保护上官暮雨。

几个小混混想凌*辱上官暮雨的时候,银夜漠的人就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才出手阻止对方的行动,不让上官暮雨受到羞*辱。

这些上官暮雨并不清楚,银夜漠也不想说明,事情的过程并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我的小母豹,还想从我的身边逃走吗?”

银夜漠低头,吻上上官暮雨的秀发,刚才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也只是因为,上官暮雨的舌尖受伤,他不想让上官暮雨痛苦。

上官暮雨低头不语,刚刚离开撒旦身边没有几天,就遭遇那样难以回忆的事情,她的心不是没有受到伤害。

“别太在意,人生没有一帆风顺,而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只想让你明白,你的聪慧和敏捷的身手,还有你的催眠术,在有些时候,也未必就有用。”

清香,白莲般的气息,从银夜漠的身上钻入上官暮雨的鼻孔,她的脸贴在银夜漠胸前的肌肤上,可以清晰地听到银夜漠有韵律的心跳。那样的感觉,让她熟悉而亲切,不愿意离开。

“你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护照,甚至不认得路。曼谷是一个复杂的地方,鱼龙混杂,就凭你是难以去你想去的地方的。雨儿,难道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我……”

上官暮雨小心地和银夜漠保持一张薄毯子的距离,二人之间,她唯一能隔开的方法,就是用身上盖的,薄到可怜的薄毯子,阻隔在二人肌肤的中间。

她无奈地看着裸*露的圆润肩头,隐隐从薄毯子下面露出的一抹幽深峡谷,脸在发烧。毕竟和银夜漠相处的时间不算太多,如此亲密,肌肤相亲的亲密,让她不习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相信,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上官暮雨没有说话,知道银夜漠的话是真的,若是连这个撒旦男人,都无法保护得了她,凭她个人的能力,更不可能照顾好自己。只是,她想离开银夜漠,是因为银夜漠的身份,不是其他。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有机会好好相处。”

“其实你本不必为了我如此费心。”

“雨儿,为了你,我愿意。”

朦胧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进房间,将银夜漠笼罩在柔和的光线中。他靠在床头的被褥和枕头上,半坐半躺在床头,手中夹着一支香烟。

麦色的肌肤,健美的肌肉勾勒出一块块优美的曲线,带着诱人的色泽,有着柔和的反光。精壮修长的身躯,蕴藏着惊人的力量。每一块胸肌和腹肌,都是如此的性感。

银夜漠不是那种很耀眼的肌肉男,在电视秀肌肉的健美先生,他的肌肉线条没有那样的暴起,看上去带着柔和的美。

宽肩,细腰,黄金比例的身材,俊雅的脸庞幽深的眸子,在晨光中更是带出性感的味道。

上官暮雨不由得痴痴地凝视银夜漠的脸庞和眼睛,还是有那种极为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令她想靠近他,依赖他。

彼时,初见,他的目光就触动了她的心。

似曾相识,是否往昔前生,三生石上,早已经刻下他们的痕迹。

用尽了精神在支撑,想逃离那些人的凌*辱,在见到银夜漠的一瞬间,心忽然就松懈下去,愿意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交给这个撒旦男人,而没有丝毫的担心。

就如这一刻,他们裸拥在一起,同床共枕睡了一夜,上官暮雨也相信,银夜漠没有轻薄过她,更没有趁她昏迷不醒,就占有了她。

“雨儿,在想什么,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你,会害羞吗?”边有白那。

上官暮雨忽然笑了,将脸紧紧地贴在银夜漠的胸口,抬头看着银夜漠:“你是故意放我逃走的,为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永远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撒旦!”

上官暮雨咬牙,张嘴在银夜漠的胸口一口咬了下去,牙齿落下,本想狠狠咬银夜漠一口,却不由自主就放轻了力度,在银夜漠的胸肌上留下两排不深不浅的牙印。

银夜漠没有动,微微的疼痛,从胸肌上传入体内。

“雨儿,调皮,好好留在我的身边,我会送你回去的。别再胡闹,让我担心费神。”

“为什么,你要为我担心费神?”

“笨蛋。”

银夜漠用宠溺的目光看着上官暮雨,伸手勾住了上官暮雨的下巴:“张开嘴给我看看。”

舌尖传来的疼痛,让上官暮雨心情不是很好,她张开嘴,让银夜漠看她舌尖的伤口。

“没有什么的,只是小伤。”

“还有感觉什么不妥吗?”

“没有。”

银夜漠的眸色深沉,低头久久地凝视上官暮雨俏丽灵动的容颜,低头,唇缓缓地贴近上官暮雨的唇。

上官暮雨没有躲避,闭上眼睛,等待银夜漠的唇吻上她的唇。

良久,那迷人的薄唇,也不曾贴上她的唇。

上官暮雨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银夜漠略带戏谑的眸子。

“雨儿,你这是在求吻吗?”

“撒旦。”

热度从脸上扩散,暧昧的早晨,晨光中的她,美丽动人,丝绸般的肌肤,在模糊的光线中,闪动柔和的光泽。

不够亲密的惩罚(身份识破)

不够亲密的惩罚(身份识破)薄薄毯子,无法掩盖上官暮雨优美动人的曲线,那诱人的凸起,让银夜漠的早晨的**更难以控制。‘.

“雨儿,吻我。”

蛊惑的语调,让上官暮雨不由得将唇向银夜漠的唇贴近,仿佛这个撒旦的话,比那些世界顶级的催眠大师的催眠术更加厉害,让她目眩神迷。

她柔嫩的唇,贴上银夜漠的唇,上官暮雨伸出手臂,搂住了银夜漠的脖颈。

他似乎早已经铭刻在她的心底,不是在初见的时候,似在很久以前,只是已经被她忘记。

或许,那就是前生的情缘,延续到今生。

银夜漠伸出手臂,用力将上官暮雨紧紧地搂入怀中,恨不得将上官暮雨柔嫩的身体,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舌尖探入,邀请她的丁香共舞,上官暮雨的舌尖不由得微微缩回,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银夜漠将舌尖撤回,用舌尖在上官暮雨的唇上一遍遍细细地描画,从上官暮雨的唇落下,一路滑过她的耳朵和脖颈。

薄毯子早已经从上官暮雨的肩头滑落,露出她身体挺翘而傲然的曲线,两点殷红随着呼吸在不停地颤动。

银夜漠的唇蓦然滑下,含住上官暮雨胸前的殷红,双手握住上官暮雨胸前的柔嫩。

入手是美妙的弹性和柔滑,他的舌尖在挑逗上官暮雨,上官暮雨的身体蜷缩起来,从唇边溢出一声呢喃的申吟。

她的身体在颤抖,用双手推拒银夜漠,这种程度的亲密,她还不想和这个撒旦有。

银夜漠俯身,重重压上上官暮雨的娇躯,抬头俯视着身下脸如三月桃花般的妖娆小女人。诱惑娇媚,这样的上官暮雨,已经没有睡梦中那种清丽出尘的气息,被他拉着坠入凡尘。

“雨儿,你真美。”。

银夜漠略带粗糙的大手,在上官暮雨肌肤上滑过的感觉,令上官暮雨的身体在不停地战栗。

“不,别这样。”

上官暮雨抓住银夜漠的手,头昏脑胀,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酸软,什么武功,什么催眠术,全部被她遗忘到脑后,娇弱地低声哀求。

“雨儿,说你爱我。”

“叫我的名字。”

“别,不要……”

“求我,叫我的名字,我喜欢听你那样叫我。”

“银……”

银夜漠一只手抓住上官暮雨的双手,将上官暮雨的双手束缚在头顶,舌尖在上官暮雨身上敏感的部位,一路滑过,舔弄着上官暮雨。

一抹邪魅的笑意,在银夜漠的唇边勾勒出邪妄的弧度,另外一只手从薄毯子中滑了进去,一路从纤细的腰肢向下滑落……

“银,不要,求你,别这样。”

上官暮雨浑身颤抖,酸软无力,异样的感觉,从银夜漠的手传入体内,一阵阵如潮水般,淹没了上官暮雨。

温暖而颤栗,陌生奇异的滋味,让上官暮雨浑身炽热起来,不安地在银夜漠的身下扭动娇躯。

“雨儿,你知道你这样的挣扎,有多么诱惑吗?你是在勾引我吗?”

上官暮雨一动也不敢动,她专研过医术,如何会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反抗和挣扎,对男人而言,是最好的催情剂。

“银,求你不要。”

银夜漠的手在微妙之处的上方停了下来,邪魅地笑着,低头看着无助而娇弱的上官暮雨。

这样的她,更增添几分女人的风情和迷人,让他真想要了她。

“我的小母豹,吻我,叫我的名字。”

“银……”

上官暮雨迷茫沉醉地看着银夜漠,抬头送上了她的唇。

良久,银夜漠的唇才离开了上官暮雨的唇,蓦然起身,离开了上官暮雨的身体。

上官暮雨楞在床榻之上,看着银夜漠高大修长的身躯在阳光下矗立在床前。

银夜漠快步向浴室走了过去,再留在上官暮雨的身边,他唯恐无法压抑下心中的燥热和情绪,会要了上官暮雨。

“呵呵……”

轻笑从银夜漠的身后传来,银夜漠回头,上官暮雨急忙捂住了嘴巴,在银夜漠邪魅的目光中低下头,拉起薄毯子蒙住了头装死。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去惹那个撒旦男人。

“雨儿,早晚你是我的女人,这次先放过你,我会记账的。”

银夜漠迈步走进浴室,上官暮雨见银夜漠的身影消失在浴室中,急忙坐了起来,寻找自己的衣服。

床头柜上,早已经放了一套女子的休闲服装,从内衣到外衣,一应俱全。

“撒旦的心,还挺细的。”

上官暮雨不敢再继续赖在床上,这那位撒旦要是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吃掉她。

“雨儿,你穿衣服很快,希望下一次,你和我床上时,去掉衣服会更快!”

银夜漠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了一块毛巾,健美的肌肉在阳光下透出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靠近了上官暮雨。

“你,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上官暮雨蹙眉,她几时和这个撒旦如此熟悉了,可以赤果相见了?

“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初见,你可是很急迫地就用刀割破了我的衣服裤子,迫不及待地欣赏我的身材。那时,我被你的粗*暴和主动所诱惑,什么时候你再那样一次?”银夜漠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上官暮雨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我是?”

银夜漠邪魅的靠近,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小母豹,你若不是救我我一命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有兴趣,将你从国内带来这里?”

“原来你早就调查清楚我了!”

仿上动官。真是可恶,害她还在他面前伪装了那么久,原来这男人早就将她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救过你一命的女人?我的脸上当时……”上官暮雨好奇的问,话说了一半,银夜漠已经接上了。

“你的脸上当时生了红疹,所以才会看上去像毁了容一样,不过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眼神,眼神是很难伪装的,也是最容易被人看透人心的!”

“撒旦,你什么时候识破我的?”上官暮雨不相信,他早就猜到她就是‘她’了。

“你叫我什么?”

“撒旦……”

“以后,你要记得,叫我‘银’,否则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会因为你的不够亲密而惩罚你?”

“你能如何惩罚我?”

下一刻,银夜漠俊雅的脸,在上官暮雨的眼前放大,温热的唇压在上官暮雨的唇上,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上官暮雨满脸粉晕,几乎被银夜漠的一个吻所窒息,银夜漠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甘美的味道,柔嫩细滑,每一次让他不舍,不想放开,深深掠夺品尝,据为己有。

她的甘美和芬芳,只能为他一个人绽放,她这朵含苞待放的花,也只能因为他雨露的浇灌,而吐露芳华,为他一个人盛开。

早已经在心底,定位她是他的女人,不会放手,不容错过。

“现在你明白了吗?”

邪魅的笑容,让上官暮雨脸红心跳,银夜漠的唇贴在上官暮雨的耳边,轻轻地在上官暮雨的耳垂上咬噬。

“以后不那样叫我,就这样惩罚你!”

上官暮雨的耳朵,尤其是耳垂,十分的敏感,身体酸软地倒在银夜漠的胸前,双脚发软,这算是什么惩罚?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暮雨便安心在银夜漠身边待下了。

这段时间,银夜漠特别的忙,早出晚归,要很晚才能回来。

夜晚,银夜漠捏着眉心,走进卧室。空气弥漫着淡淡清香,他的目光不由转向床上的那抹娇柔的身影。

他走近,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不由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洁细腻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低头凑近,在她额头上轻柔的留下一吻。

上官暮雨听到浴室哗哗的水流声,才睁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晚,银夜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她捂着胸口,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听到浴室门拉开的声音,忙阖上眼皮。耳边传来悉簌穿衣的声音,然后门又被轻轻地关上。

上官暮雨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索性坐起身,蜷伏着身体,盯着夜色下自己泛着清冷光泽如玉珠的脚指。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是去找其它女人吗?为什么明明害怕他接触,但他离开,自己又是这样的失落!上官暮雨整个心绪乱蓬蓬的!

她下床,打开卧室的门,想去客厅倒杯水。眼角余光却瞟到书房门轻掩,透着一丝黄晕的光。心底不禁一阵雀悦!他居然还在!

她蹑着脚尖,轻轻地走近,脸贴着门缝,看到银夜漠正埋首在一堆厚厚的文件里。神情如此专注,灯光的下的俊脸,衬着一丝朦胧的俊美!

刚想转身,里面传来他沙沙慷懒的声音:“进来。”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转身小心地推门进去,害怕地低垂着眸子,不敢靠近。

“过来。”他声音淡淡的却不容抗拒。

上官暮雨挪着步子走近,却被银夜漠伸手一拉,抱到了腿上。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浅浅刚冒出的青茬胡子扎得她有些痒痒的。

“想我睡不着吗?”银夜漠低哑的声音,犹如吸铁石一般充满着非凡的磁性,呼吸吐纳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脖颈间,惹得上官暮雨全身起了层层疙瘩。

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了她

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了她上官暮雨微红着脸,目光瞥见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还有厚厚的几叠文件,指着它轻轻地问:“这是你的工作吗?”莫非他经常夜归就是和这些有关?想到这种可能,上官暮雨心底莫名一阵欣悦。!

“嗯,这几天我要开全球视频会议,有点忙!”银夜漠也不清楚为何要解释,但是心里就是想让她明白晚上之所以冷落她的原因。

此刻,他分外享受她这样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仿佛有一种多年来失而复得的安心!

上官暮雨转过头,对上银夜漠那深遂如海的目光,灯光下他成熟英气的脸,会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银夜漠弯起了唇角,漾着一丝魅笑

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说道:“女人,别用这样眼光看我,不然现在我会忍不住吞了你!”

上官暮雨的脸腾地红了,尴尬地从他双腿上蹦了下来,退了几步,眸底蕴着纱般的朦胧,甩甩头道:“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银夜漠用手撑着额角,目光炽热地欣赏着她羞涩的样子,嘴角起着兴味地笑,“也好,呆会怕你想睡也不行了!”

上官暮雨一听,脸如火烧云般赤红,忙逃似跑出了书房。

着着她合上门离去,银夜漠才缓缓地低下头,目光在盯着桌面的资料时,一下子暗沉,嘴角的弧线也渐渐收紧!

……

天微亮,上官暮雨睁开双眼。

昨夜被银夜漠的一句话,搅得她心七上八下的,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时分才恍惚入睡。

她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掀开被子,低头,看到自己全身依然完好的衣服,不禁自嘲一笑。

摸着边上依旧毫无温度的枕头,她心底竟划过一丝淡淡地失落。莫非这一夜,自己还有种莫名的……等待与期翼?!想到此,她的心里有些复杂。

困惑地下了床,走出卧室,到了书房门前,轻轻推开。

银夜漠趴在桌面,没有动静。她心里一紧,走近,却听到他沉沉起伏的呼吸声!

他居然工作了一夜?!

她转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他身上。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睥到桌面上几张资料,目光不由地落在了最上面一张扫瞄相片上,她觉得眼熟,下意识地伸手拾了起来。

一张妖孽般的脸!不正是那个东仔吗?!她不禁好奇地往下看,全是关于他的个人资料。

她心突地一跳,这么说那个男人的出现不是巧合!真是为了银夜漠而来?!上面记录他居然是欧洲排名第一杀手!难道是来暗杀银夜漠的?!

她心跳加速!脑子不由浮现东仔杀人狠绝的场景,全身不禁一阵寒栗。不行,一定要将昨晚的事情告诉银夜漠要他注意,上官暮雨心底暗暗决定。

“谁允许你动这个的!”空气中倏然传来清冷凌厉的喝声。。

上官暮雨被突然吓到,手不禁一抖,资料就飘了下来。

她低头,惊眸对上银夜漠暗冷的墨眸!

“我……我看你睡了……所以进来……”上官暮雨低声嗫嚅着。

“滚出去!”耳边是他森冷般寒意迫人的声音!

上官暮雨不敢置信地凝着银夜漠。

她有种错觉,这是昨晚将她依在怀里,说着暖心话的男人吗?

突然地委屈感让她紧紧地咬住了唇,胸口颤抖地起伏着,抽了口气,才低低地说:“不该看了你的资料,对不起。”

银夜漠黑沉着俊脸,上官暮雨忽然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走。

看到她转身之际,银夜漠心一阵微软。心底忽然想叫住她纤弱的身影,只是该死的自尊让他开不了口!

他烦躁甩了下桌上的一叠资料,打开桌面精致的烟盒,取了一只雪茄,站在窗台前狠狠地抽了起来……

推开卧室的门,银夜漠看到上官暮雨背着身子,双肩微微颤动地蜷缩在大床上。他心底深处的坚硬倏地变地松软起来。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侧,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了过来。

上官暮雨低垂着眸子,细密的卷睫微微颤动,银夜漠的心尖忽然像丝稠滑过般轻柔,嘴角不禁漾起一丝轻笑,放低了嗓音问:“雨儿,生气了?”

上官暮雨心口泛着五味杂陈,抬起眼眸,一泓秋剪雾气朦胧地凝着他。眼前的男人时冷时热,令她感到分外恍惚!

“瞧,眼睛红红地像只兔子。乖,听话,去换件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他用粗砺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嗓音前所末有的温柔宠溺。

上官暮雨心尖一阵悸动,但一想起他刚才的冷漠,撇撇嘴又垂下头。

银夜漠见她没有反应,墨眸光倏地闪过诡魅之气,身子凑近她,附耳,吐着热气,邪邪地道:“不然留在房里,完成我们的洞房之夜,如何?”

上官暮雨惊羞地瞪大双眸,银夜漠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继续逗弄她,“给你三秒钟,不下床就默认!”

果然,上官暮雨立即起身,快速地爬着下床。种脸公目。

银夜漠好笑地用手指指额头,无奈地轻笑。他银夜漠什么时候需要这样花精力去哄女人?!貌似那个女人还一点不解风情!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直升飞机,上官暮雨便被这个美丽的国度深深吸引。

银夜漠特地将车停在路边,牵起她的小手,陪着她沿街慢慢的散步。这座城市四处可见佛塔式的建筑房子,四周苍翠群山,又依着蔚蓝色的大海,扬溢着浓郁深厚的异国风情!

上官暮雨真的太喜欢这个地方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随着美丽的异国风景波光流转。这里的女人大部分穿着传统的泰国服饰,街角突然出现她这样美丽妖动的中国女子,边上又是帅得掉渣的男人,自然吸引了众人的注目。

银夜漠嘴角微勾,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一袭粉红波西米亚风情长裙,长长的黑发在一侧斜束成松松的麻花辫,头戴一顶米色手工草编太阳帽,阳光下红仆仆的小脸,像一个可口的苹果,惹人不禁想啃咬的冲动!

他嘴角上扬一道优美的弧线,倏然握紧了手心,深怕属于自己的美好被人抢走似的。

如果时间能够停顿,上官暮雨希望幸福就在此刻停驻。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温暖大手,她心尖如羽翼轻轻拂过般酥软愉悦。

银夜漠带着她参观了著名的旅游胜地,又吃了许多美味的泰国小吃,还去逛了有名的花市。

上官暮雨选购茉*莉*花香料时,回头看银夜漠一身熨得笔直的衬衫西裤,别扭地站在喧嚣的街市,不时,总有不少女子围观低语惊叹,那场景连她都不禁哑然失笑。

她提着香料回来,银夜漠微蹙着眉心,一脸难受地样子,低吼了她一声,“走吧!”说完,扭头就走!

一想到刚才被那些无知的女人围自己一番低声评头论足,他头就发麻!

上官暮雨吐了吐舌头,紧追着他的脚步。

走着,走着,他突然转身,上官暮雨冷不丁撞入他的怀里

“雨儿,大街上你也投怀送抱吗?”头顶是银夜漠恶劣揶揄她的笑声。

上官暮雨嗔了他一眼,推开他,忙解释道:“我……才没有。”

银夜漠浓眉一挑,大手一伸将她手中的物品接了过去,另一手则牵着她的柔荑往前走去。

两人不禁对视,浅浅幸福的笑意在彼此心里化开……

直到夜幕降临,银夜漠才开着车带她回到了别墅。一进大厅,丹就迎了上来。

上官暮雨抬眸看了她一眼,自那次之后,她开始发觉这个漂亮的外国女人对她有一股很强的敌意,好像她就是她的头号情敌一样!

“主上,离晚宴……”丹在看到他手中提的物品时,眼神抹过诧然,说话不由顿了下。

银夜漠目光深遂,微微颌首,“知道了。”

他拉着上官暮雨的手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回身淡淡地对丹说,“晚上你不用跟着我了。另外为上官小姐准备一件礼服。”

他们上到二层楼的那一刹那,上官暮雨看到丹脸色难看地立在客厅里。她转过头,看到银夜漠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晚上,有个豪绅要为女儿举办十八岁生日宴,你陪我一起去。”他目光深遂如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上官暮雨应该高兴他能带自己出席宴会,可是为什么感觉他眼底有一抹她看不到的深沉,似海似潭,无法探知!

不得不承认丹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不到半小时,就带着形象设计师和服装来到房间。

化妆镜前,上官暮雨看着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变化,当所有结束后,她几乎不敢确信镜中那个看起来清雅中又透着一丝丝妩媚的女人真的是自己!

抹胸式雪白的拖地长礼裙,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背部。黑亮的长发松松地挽起一个髻,从中轻挑出几许零乱的发丝垂在肩后,发际上点缀着一朵银色碎钻的百合花饰。看起来既清新又高雅!

银夜漠一身黑色燕尾服,脖颈系着锈红色的领结,头发短而利落,整个人显得异常英俊绅士,又透着无比的尊贵之气,就像童话中的王子般!

两个男人的对峙

两个男人的对峙他们互望着,为彼此的美丽而吸引!银夜漠的眼神流露着连他自己也毫不知觉的……深情!

来到皇宫般的别墅,四周闪耀美丽眩耀的五彩灯光,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内云客朋集,衣香丽影,一派流光溢彩。!

当银夜漠挽着上官暮雨出现在大厅时,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男的俊美高贵犹如希腊神祗,女的清丽脱俗宛如天上精灵,又带一丝淡淡地妩媚!看着他们款款走进,四周纷纷低语,都在打听这对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宴会的主人司爵士看到他们进来,面露喜色,和边上的客人寒暄后,更挽着小女儿蒂亚朝他们走去。

“银先生,非常高兴你能参加小女的生日晚宴。”司爵士开心地用英文和银夜漠打着招呼,并热情的拥抱。

“应该是我非常荣幸!蒂亚小姐,很高兴认识你!”银夜漠唇角抹着淡淡优雅的笑容,从上官暮雨手上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绣盒子,递给了对方。

美丽的少女蒂亚显然被银夜漠英俊迷人的外表所深深吸引,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上官暮雨一眼就看出了,不禁抬眸去看银夜漠,他神色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波澜。花此引的。

“这位小姐好漂亮!难道是银先生的女朋友?”司爵士看到上官暮雨,目露惊艳,两眸瞬时发光!

上官暮雨对他得体的一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只听到耳边一声含笑充满磁性的声音,“上官暮雨,我的女伴。”

突然灯光大暗,有司仪走到了主席台前,说着一些煸情的开场词,惹得台下的人一阵阵笑声和豉掌!

因为是用泰语说的,上官暮雨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开场舞将由蒂亚小姐从众位末婚男士中挑选一名舞伴。

追影灯光打在美丽年轻的蒂亚的俏影上,在场所有的末婚年轻男士都兴奋地翘首以待。

上官暮雨抬眸去看身边的银夜漠,只见他嘴着扬着一丝淡淡的笑纹,神色宁静,却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当一束耀眼的灯光打照过来时,全场哄动!

银夜漠性感的唇角含着优雅的笑容,伸出手接过对方纤纤玉手!在他迈出舞步前,低低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去陪司爵士跳支舞。”

上官暮雨觉得视线有些茫然,身边优美动听的华尔滋音乐,和大厅轻盈舞姿的男女,她看到司爵士堆着笑脸在人群中朝她走来,下意识地,她扭身就跑!此刻群舞开始,靓男倩女们都沉浸在音乐、美女、和佳酿中,不会有人去注视到她。

上官暮雨穿过拥挤的人群,几次差点踉跄跌倒,心底深处有东西在渐渐破碎……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终归是他手中玩物罢了!只是这样幸福的假象,真的太过于真实和短暂!心像无数双手掐住,让她感到痛和呼吸困难!

直到清冷的空气贯入肺腑时,她大口喘着气。抬眸,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大厅门口!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上官暮雨的脸上有冰凉凉地液体!

视线模糊中,一行豪华车辆缓缓驶入别墅,停在了大厅门口,几位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肃穆地站在雨中。有人撑着一把黑伞走向中间的主车。车门打开,车上迈出修长结实的双腿,顷刻一袭白色西装的伟岸身姿映入她的眼帘……

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越走越近,耀眼的金发,灯光下炫丽闪烁光茫的蓝色耳钻,还有俊逸脸上一抹邪肆的轻笑,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那道深遂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的娇影,走得越来越近,褐色的瞳孔也猛然缩紧……

上官暮雨目光迷茫,脑中一片凝滞,直至被那道高大的阴影笼罩!

一只铁臂猝然住嵌她的手腕,她吃痛地皱紧眉心,杏眸惊然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炎昊然几乎是压抑心头的那股狂喜不禁喝道!

天知道!自那日他接到任何离开,回来后得知上官暮雨消失后,他疯狂地派人寻她,得到却是她失踪的消息。

本以为凭着自己的人脉网络,要找一个人是件不难的事。

只是整整七天,回报依然无果!那刻他心里仿佛失去某件重要东西似的,有着强烈的挫败感!在竟技馆中第一次因发怒地错手打残手下!他以为此生可能就此错过这样他心爱的女子,真没想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炎昊然那双琥珀的眸紧紧凝着她,目光灼灼。

上官暮雨脑中倏然闪过跟他相识的一幕幕,眸底抹过惊鄂之色,忙想去抽出被他力臂嵌制的手腕。

炎昊然哪肯再次放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低眸一看,她一身礼服打扮,眼底闪过诧异和暗芒。

“你、怎么会在司爵士的宴会上?是谁带你来泰国的?”炎昊然凑近她,眯着眸子,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哑着嗓音问她。

“昊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放开我!”上官暮雨挣扎着,要是让银夜漠撞见她跟炎昊然在一起,一定会解释不清了。

“这次,你认为我还能让你轻易跑掉吗?”炎昊然目光泛着琉璃般的异彩,口气透着一惯霸道地笃定!

“我和你又不熟,你为什么这样纠缠?”上官暮雨扬起头,故意跟他撇清关系。

“不熟?!”炎昊然挑眉,口气抑扬顿挫!那一汪褐色的眸底变得幽深致极,透着令人寒颤的气息!

上官暮雨心“咚”地一跳,目光不由流露出复杂,紧紧咬住了娇唇。

炎昊然正想继续追问,跟随身后的属下走上前,俯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着话。

他的目光倏地掠过鸷猛的戾光,眉峰一拧,手不由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却依然拽着她的手臂往大厅走去。

迎面而来的司爵士,看到这副情景,脸上凝起一付诧然的笑意。

炎昊然不着痕迹地放开她,与司爵士热切相拥。

“然,欢迎你的到来!”司爵士收回鄂然的目光,挑唇微笑。

“不好意思,来晚了。”炎昊然弯起唇角,眼角却时刻注视着上官暮雨。来这里的人,都是不是泛泛之辈,她究竟陪谁到这里?他心底泛着一股强烈的不适!

“你和上官小姐认识?”司爵士的问话,让上官暮雨心怔了一下,目光不由转向炎昊然,却望进了他幽深的眸中,心尖不由一颤!

“旧识。”炎昊然挑挑眉,淡淡地笑着道。

上官暮雨心底顿感不安,正想着如何脱身离开。这时,一道清冷地声音传来

“雨儿!”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慌乱抬眸,看到身姿英挺的银夜漠手臂挽着娇俏的蒂亚正款款走来。。

她眸光黯然失色!他的手臂挽着着另一个女孩,却这么亲密地叫她雨儿?!她心口觉得闷闷地,极其不舒服!

炎昊然缓缓抬眸,嘴角那抹常挂着的优雅弧度渐渐抿起

空气中,两道视线蓦然相撞,仿佛能听到“”的电火交碰爆音。

银夜漠眯着眸子,深遂的墨眸泛着凌厉的狠光!

炎昊然一双琥珀色的深眸,骤然透射着阴戾的鸷光!

他们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对方……许久!

空气中……寒意骤然凝滞!

上官暮雨、司爵士还有蒂亚惊然!只觉得周身突然冷意嗖嗖……

“咳咳……”片刻后,司爵士扯着笑脸道,“我来介绍下。然,这位是大毒枭胤夜漠先生。银先生,然是我故识,他义父可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

炎昊然嘴角一勾,泛着一丝浅薄的笑,伸过手掌,“银先生,幸会!”

银夜漠冷冷一笑,唇角轻动,面无波澜,语气淡淡地:“幸会!”

两只大手握住!这是……历经多年后的再次较量!

司爵士拍了拍他们肩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两位都是青年才俊,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应多多沟通!”

炎昊然俊眉一挑,目光漠视银夜漠,向他身边的蒂亚礼节性欠身,然后在自己手背轻轻一吻,从手下接过礼物送上,“蒂亚小姐,很荣幸认识你!”

蒂亚回礼,一双眸子却瞠得老大,惊诧地在银夜漠和炎昊然两人身上大胆的悛视着。目光流露着对眼前突然出现两大帅哥的惊艳!

上官暮雨站在一边,手指绞在一起沉思。怎么办?炎昊然的突然出现,让她着实意外,同时他也打乱了她不少的计划。

此时,大厅内悠扬的舞曲再次响起,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瑰丽般的光芒。

“银,能陪我再跳一支吗?”蒂亚抬眸,深情款款地望着身边俊美的男人。

上官暮雨不自然地偏过头,却望进炎昊然深遂精锐的目光中,不禁一颤!

“蒂亚小姐,你不觉得第二支舞应该请你的父亲吗?”银夜漠的声音犹如大提琴弦音般低沉好听。

司爵士笑了起来,“蒂亚去请炎先生跳一支吧。”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他并不想失去任何一方的势力!

炎昊然不着痕迹地收回在上官暮雨身上的目光,嘴角擒着一抹魅惑的笑,优雅地执起蒂亚的玉手,款款步入舞池中央。

他碰你哪里了?

他碰你哪里了?司爵士也招呼其他客人离开,大厅角落只剩下银夜漠和上官暮雨!

他紧紧凝着她,眸底如大海般深遂,却暗藏着危险的旋涡!

上官暮雨心突突直跳,脚步不由向后退着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目光中带着一股冷冽之势!

上官暮雨知道那是他发怒前的气息!

她顿觉喉咙干涩,不由咽了一口水,有些不安的抬眸,细密的卷睫微微颤动。、.

银夜漠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到外面的露台上,然后转身对她。

“你、和他从什么时候起认识的?全部告诉我。”头顶上的声音冷冷的,如千年的寒冰迫人心肺!

上官暮雨想起他刚才在大厅的话,此刻又这般冷薄,皱起眉头,不由低下头一哼:“回国之后,我跟他其实只是普通朋友。”。

这本来是句实话,却在银夜漠听来是像一种刻意的敷衍跟欺骗。

他刚才亲眼目睹炎昊然亲密的拉着她的手腕走进大厅!那一刻,他真想一手掐死了她!

冰凉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银夜漠那眯起眸子,冷然一哼,“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骗我!”

上官暮雨抬眸,他的墨眸深沉地接近冷暗,心尖不由剧烈颤动,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她下颌的手指渐渐收紧,顷刻间听到骨胳脆响的声音!

上官暮雨吃痛地蹙起眉,紧紧咬住唇,才没让尖叫声溢出,眼眶却立刻蒙上水汽。

银夜漠黑眸透着寒气,丝毫没有松手的意识。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伸手去掰开他的大手

却被银夜漠另一只反拧到身后,她的身子一下子贴近他。

他胸膛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衫衣快速地渗透进她的肌肤里,上官暮雨身上立刻起了一丝微妙的反应。

她真的很美!月光下,雪白的肌肤因羞泛着诱人的粉色,清水仁漾着朦胧之美,娇艳的唇犹如鲜润的荔枝般,不禁令人有啃咬的冲动!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占着任何一丝美好,银夜漠烦躁得就想杀人!

粗励的指腹抹着她的娇柔的唇瓣,他眯着眸子,闷闷地道:“他碰你哪里了?”

银夜漠心底有股强烈的预感,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炎昊然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如果她曾是他的猎物,她就没有机会逃得过!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胸口压抑得难以呼吸!

“告诉我!”他倏然用力地捏紧上官暮雨纤细的手腕,

“好痛……”上官暮雨脸色苍白,额角冷汗直冒!

“快说!”此时的银夜漠完全失去理智,只想知道心中的答案!

“我……”上官暮雨惊慌得说不出一句话!银夜漠狠厉的目光让她感到分外害怕。她有预感,如果告诉他炎昊然曾经跟她住在一起过,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没……有。”上官暮雨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杀人般的目光,犹豫地开口,“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银夜漠挑眉,目光依旧寒意逼人,只是手劲却松开了一些力道,压低着声音霸道地吐着话:“最好别骗我!给我记住,从今后,除了我,不准你接近任何男人!”

上官暮雨咬着下唇,双肩微微颤动,沉重地点了点头。

银夜漠看她一付倔强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痛快,转身叫了一名服务生陪她去了洗手间,然后靠着墙点了支烟狠狠地抽着。

在这里遇到炎昊然,他不是没有预料到!只是心底那份纠缠多年的旧爱情仇突然又被翻了上来,让他感到胸闷难受!

雨儿,这真的是你的选择吗?!烟蒂烫痛了他的手指,也重新灼伤了他的心!

上官暮雨坐在金色的马桶盖上,全身到现在还依然颤栗不止!

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她正常的生活,仿佛从遇到银夜漠那刻以后,就被改写了。此刻,她分外想念自己的城市,想念姨妈、想念学校和同学!这个时候,她本应该高高兴兴地迎接毕业后所有新的开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只困鸟一般,飞不出银夜漠给她无形圈设的金牢!

她双手捂着脸,感到万分沮丧无力!

洗手间门被打开,几声噔噔地踩在玻化砖上轻脆高跟鞋声倏然打破这里的安静。

“蒂亚,那位银先生真的太棒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帅气的男人!”

“我喜欢炎先生,那双眸子像钻石般闪耀迷人!听说,他还加冕了王室贵族!”

“蒂亚,你喜欢谁?”

“银先生、炎先生都还不错!”

“司爵士先生会在今晚的宴会中给你选末婚夫吗?”

“爸爸是这个意思吧。”

“好羡慕你啊!”

“你可以在他们中选一个,另外那个给我!”

“就凭你!”

“等着瞧,我现在就出去请他们跳舞去!”

“你们别吵了,走吧。”

“……”

上官暮雨无语一笑,等到外面没有了声音,才从里面出来。

蒂亚?就是刚才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吧。

她走出洗手间,过道走廓外隐隐响起了柔美的音乐。那另一个女孩应该邀请到他们其中之一跳舞了吧!

会是谁呢?银夜漠还是炎昊然?

上官暮雨茫然地想着,突然纤腰一紧,被一道力气附住,顷刻贴在了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里!

这样的气息……

这,决不是银夜漠!脑子闪过这样的认知,上官暮雨挣扎了起来!

“别动!”身后传来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

是他!上官暮雨心猛然一跳,害怕地用手去掰掉圈在腰上的铁臂!脚他厅客。

身子却被突然转了过来,光裸的背部一下子抵在了冰冷的墙砖上!

炎昊然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双手摁在头顶上。他一只有力的臂膀撑墙,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上官暮雨杏眸圆瞠,皱眉看向炎昊然,“然,你别这样!”

炎昊然眼里泛起一道疑惑,质问道:“小雨,你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

上官暮雨咬住唇,偏过脸,试图逃避这样暧昧的贴近!

却被炎昊然紧紧捏住下颌无法动弹!

此时的炎昊然看起来异常邪佞,眸底深处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淡之色,唇几乎触到了她的额头上,向着她扑着温热的气息,声音暗哑低沉:“告诉我,……你和他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丝丝发硬。

他心底可以肯定,上官暮雨是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认识银夜漠了!这样的认知让他莫名的懊恼和烦躁!

撒旦的女人?!上官暮雨垂下眼帘,心口顿时百感交集,千万种隐忍情绪交汇齐集犹如山洪猛兽瞬时席卷了她。泪,夺眶而出,顺着光洁的脸颊倾泻不停。

炎昊然对她一下子激烈的情绪深感鄂然!只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口不由一阵缩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脸上娇嫩如水的肌肤。

他突然地触碰,让上官暮雨哭得更凶了,下意识的蹲下身子。

炎昊然的手停在半空中,渐渐……收紧握成拳!

他的眼神变得阴霾,唇角处勾起了笑谑,声音低哑魅惑:“小雨,你忘记了以前我们的甜蜜了吗?……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同居的日子,我好怀念……”说着,用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她娇艳如血的唇瓣。

上官暮雨犹豫的看着他,很想跟他说明隐情,贝齿狠狠地用力地咬着下唇,直瞪着他,目光满含复杂忧郁之色。

见她娇嫩如花的樱唇竟被自己狠心地咬出血丝,炎昊然心口说不出的疼痛与怜惜,遂用指腹轻轻帮她擦拭掉。抬起的指尖划过她垂在肩后柔软的发丝,他的眼底瞬时落下了怅然之色!

许久,他才微微叹着气,凝着上官暮雨,一种深深的担忧写满他的俊脸,语气有一丝自嘲:“知道吗?我很后悔,早知道不该招惹上你,那你也就不会惹上银夜漠那个撒旦!”

银夜漠除了那个女人之外,什么时候对身边女人动过心思?!他还不置于相信银夜漠真的会爱上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看到炎昊然,那向来自信满满的目光陡然变得惆怅黯然,不由心中感到十分讶异。

用着忧虑和失落的眸光盯了她许久,炎昊然撑墙的双臂才缓缓地落在她柔弱的双肩上,眸底深处蓄着一股难言的伤痛,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开口:“如果你决定了要跟银夜漠一起,希望你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是不可能对你真心的!炎昊然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了一句……

因为是对手,他比谁都要了解银夜漠。

上官暮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脱离炎昊然的,而他好像也没有再对她纠缠,一定要她跟他回去。

穿过人流时,有不少年轻的异国男士对她侧目关注,其中一位手举着香槟酒竟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你真的太美丽了!”男人一双目光带着惊艳盯着她上下直溜溜的打量着。

上官暮雨尴尬得摇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边说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不然,请你跳支舞如何?”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放弃,继续纠缠着她,身体不怀好意地朝她身子贴去。

上官暮雨一阵心烦,手不由地推开他。

男人没有防备地往后一退,手一抖,杯上金黄的液体酒了下来,溅在了衣服上。

被他捆绑上床

被他捆绑上床男人一看,作势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有些无赖地坏笑着:“小姐,这样还想走吗?”

上官暮雨有些惊住,挣脱着手腕,低声地喊着:“放开我!”

她的气愤与反抗显然更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他正想伸手去抱

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箍住!顷刻间听到骨胳错位的脆响,男人吃痛地大叫了起来,上官暮雨不由抬眸去看

银夜漠一脸森寒地瞪着她!

男人此时脸色泛白,冷汗直淋,口中不住地喊停手!

这时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困惑地瞅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上官暮雨慌忙上前拉住银夜漠的手臂,不想把事情闹大:“银,放手吧。”

银夜漠拧着眉心,一双寒谭眸底映着上官暮雨的脸色,他缓缓地放手,凝着她,冷冷地说:“我刚才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上官暮雨担忧地看了一眼已摊在地上嗷嗷大叫的陌生男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她低垂着头,忐忑不安地跟着银夜漠走到了大厅门口,早有人将车停好,打开车门等候着。

外面飘着细雨,起了一丝凉意。银夜漠回头看了下她单薄的裙子,将外套一脱,裹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暮雨心扑扑直跳,身上的衣服带着他的温度,这样密实地包裹着她,令她一阵暖心!

抬眸,正对上他深遂如夜海般的眸底,心尖微颤!

银夜漠嘴角微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揽起了她的肩往车走去。

“女人,我们回去。去……完成我们没有做过的吧!”他低着头,深遂的眸子闪着灼人的光芒!

上官暮雨双颊立刻燃起热度,赤红得犹如熟透的番茄。她眨着细密修长的卷睫,盖住了心底那份复杂和……忐忑!

轻轻的细雨从车窗外飘进来,落在银夜漠短而利落的发上、高挺的鼻尖、性感的唇上,宽厚的肩膀上,夜色下那双黑眸如星辉般闪动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美女医生,您回来了。”门口是苍野迎接他们。

上官暮雨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少吃惊,她抬头问道:“嗯,我的房间在哪里?”

“美女医生,您真会开玩笑,您不会是忘记了吧,这就您的房间啊。”

苍野用暧昧的眼神,向银夜漠的房间瞄了一眼。

上官暮雨秀眉一挑,和银夜漠昨夜同床共枕,不是她的选择,之前她昏迷不醒,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但是,今天她很清醒,可不想再重温和撒旦同床共枕的旧梦。

“雨儿,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难道还想跟我分房睡吗?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

“撒旦!”

上官暮雨咬牙,“砰……”,她一把将房门重重地关上,苍野一吐舌头,这妞是摔门摔上瘾了吧?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敢在老板的面前摔门发脾气,而他们的老板,看样子很接受,没有一点要发怒的意思。

“老板不会是真的爱上那个诡异的妞了吧?”

“你说呢?”

苍野回了一句,拍了拍蚊子的肩头:“蚊子,你见过老板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宠溺过,劝你一句,以后对美女医生客气点,以后她很可能就是我们的老板娘。”

蚊子撇撇嘴:“做梦吧。”

温热的唇,下一刻就紧紧地压在上官暮雨的唇上,银夜漠毫无预兆地来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拖入怀中。

“哦……”

眩晕无力的感觉,袭击了上官暮雨,屈腿,提膝,她咬牙将膝盖向银夜漠双腿之间撞击了过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上官暮雨的膝盖,下一刻,上官暮雨已经被银夜漠横抱在怀中。。

再下一刻,她被推倒在床榻之上,她在下,银夜漠在上,用俯视的目光看着她。

双手被握住的力度,还有刚才银夜漠几个利落而迅捷的动作,让素日自诩为高手的上官暮雨悲哀地发现,在银夜漠的面前,她的功夫就是渣。

“雨儿,你太心急了,想扑倒我就早说吗?是不是刚才在宴会上,你就按耐不住,想要对我存这个心思了。你刚刚在宴会上不乖哦,我不喜欢你跟其它男人接触。”

激拉腕住。上官暮雨咬牙,这个撒旦,绝对是故意耍她。

温热的唇缓缓地向她压了下来,上官暮雨扭头,银夜漠的唇在离上官暮雨脸颊两寸的地方停顿。

他将上官暮雨的双手手腕,用一只手抓住,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上官暮雨的下巴,将上官暮雨的脸对准他,将唇压上她的唇。

“哼……”

血腥的气息在唇边蔓延,上官暮雨重重一口,咬破了银夜漠的唇,在银夜漠的身下一个翻身,从银夜漠的手中逃脱。

银夜漠掏出丝帕,缓缓地拭去唇边的血痕,这只小母豹,又要调皮了。看起来驯养这只小母豹,是一个漫长而有趣的过程。而他,愿意享受这个过程。

“你,离我远点。”上官暮雨努力想与他保持距离。

“雨儿,你似乎忘记了,我们两个人早已经赤身**,同床共枕过了。”

一句话,让上官暮雨的脸发烧,她气呼呼地瞪视银夜漠。

“你那是趁人之危。”

“总比被那几个小混混趁了你的危好!”

银夜漠嘴下也不留情,揭开了上官暮雨心头的伤疤,上官暮雨气得浑身哆嗦,平日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也不好使了。

那天的事情,仍然是她心中难以驱除的阴影和痛,令她不愿意回想。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还扒光了我,看遍了我,我只能对你以身相许了。”

“你赖皮,你一个毒枭,一代枭雄的银爷,好意思在我一个女人的面前,如此赖皮吗?”

“好意思!”

银夜漠振振有词:“雨儿,亲爱的老婆,忘记告诉你了,那天晚上,是我亲手给你沐浴更衣的,所以,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被我看过,抚摸过。你不用太在意的,也不用害羞,我很乐意对你负责。”

上官暮雨一把捂住脸,不要见人了,不要活了,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这个撒旦,用不着说的如此明白吧?

银夜漠几步越过床榻,伸手向上官暮雨抓了过去。

“砰、砰……”

“稀里哗啦……”

门外,苍野等众人,将耳朵和眼睛贴在门缝上,向房间中偷窥。

“猜,谁会赢?来打赌吧!”

“老板!”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幻手很郁闷,这还赌什么啊?

“放开我!”

“休想!”

上官暮雨双手被反背在身后,银夜漠正用从床单上撕下来的布条,绑住她的双手,坐在她的双腿上,让她不能反抗挣扎。

银夜漠好整以暇地坐在上官暮雨修长丰满,健美触感极好的大腿上。

上官暮雨的挣扎和扭动,对于他而言,就是最美妙的按摩,让他爽歪歪。于是,他并没有去阻止这只小母豹的挣扎和扭动,让她柔滑结实的肌肉,在他双腿和臀部下不停地摩擦。

当然,也包括某个重要而敏感的部位。

一条,两条……

银夜漠将精美上好布料的床单,给撕成一条条,有条不紊。

他用撕开的床单布条,将反背在上官暮雨背后的双手手腕,一圈一圈地捆缚起来。

最让上官暮雨郁闷的是,银夜漠做这一切的时候,唇边那抹邪魅而诱人的撒旦之笑,让她想有吐血的冲动。

“这床单可是上好料子做的,你不要再破坏了。”

“大不了再买一张!”

平静的语气,透出难言的自信和嚣张,明明说的很低调,却给上官暮雨霸道如同帝王般的感觉。

“你,你想怎么样?”

“你猜猜。”

上官暮雨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猜吗?

布条已经绑在她的手上,而那个撒旦的动作优雅如贵族,仿佛在很绅士地,在替一位贵族女子带上手套。

为什么,就连一个绑人,他都能做到那样的优雅动人,满是贵族的气韵?

银夜漠低头看了看,很满意地点点头,小母豹的手被捆的很结实,估计这只小母豹,决不能挣脱这十几道床单改成布条后的捆缚。

于是,他捆缚成瘾,将上官暮雨的双脚也绑起来,再把上官暮雨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双脚固定在床脚,最后,完成了一个大字型的优美造型。

这时,银夜漠才缓缓地俯身,而此时的上官暮雨,也被银夜漠翻身捆好,面对着银夜漠那张邪魅的撒旦俊脸。

上官暮雨早已经停止了挣扎,发现挣扎无用后,她可不想用挣扎和扭动,去挑起这位撒旦的yu望,吃掉她,吃干抹净。

“很好!”

银夜漠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该是时候给这只小母豹一点教训了,免得她不知好歹,总是违逆他的意思,自作主张。

太听话的女人没有趣味,这只小母豹虽然有趣,但是就是太野性了点,需要他好好地调*教驯养一段时间。

“雨儿,这个姿势舒服吗?”

“你想知道,让我把你捆上试试,你就知道了。”

上官暮雨郁闷地看着银夜漠,这个撒旦的武力值,她是第一次深有体会。她对撒旦发誓,以后一定和银夜漠保持距离,再不去惹这个撒旦,体验银夜漠的武力值。

他们两个人,就不是一个档次啊!

霸王硬上弓有意思吗?

霸王硬上弓有意思吗?“如果武力值是一百算最满的话,我顶多有七十,他就绝对会超过一百!”

今天的较量,惹怒撒旦的后果,让上官暮雨明白一个道理,在银夜漠的面前,她最好装娇弱柔顺,别想用武力值和银夜漠较量什么。

她要是丛林中的母豹,银夜漠就是最好的猎手,或者驯兽师。

只是,这一点上官暮雨从不想承认。

“这样你可以安分点,不安分的女人,我的小母豹。”

上官暮雨很乖巧地躺在床榻上,看着下一刻不停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薄薄迷人的唇。悲哀地明白,她即将迎接撒旦的热吻。

果然,不出她所料,热吻袭来,而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承受那一**热情而霸道的热吻。

唇和唇的摩擦,舌尖的探入,邀请她的丁香共舞。

丝丝的疼痛,从上官暮雨的舌尖蔓延开来,那个地方的伤口,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她却是只能忍受。

“嘶嘶……”

上官暮雨倒吸一口凉气,银夜漠紧紧地吸住她的舌尖,吞入口中,带给她的阵痛,让她浑身战栗不止。

她敢发誓,她不是故意的,也绝对不是要诱惑勾引这个撒旦男人。

她是想一动不动,乖乖等银夜漠发泄完毕,可以最后在关键时刻放过她,哪怕是绑她一夜,她也认命了。前百我算。

但是,舌尖传来的阵痛,还有那奇异的触感,从红肿的唇上,一**地传入她体内。

春潮澎湃,前赴后继地撞击拍打她的心岸,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只有那双放大的幽深眸子,漆黑的无底,带着令她铭心刻骨的波光,潋滟地在她眼前闪动。

前生今世,双重交叠,一个模糊的面孔在上官暮雨的脑海闪现,但是只是一瞬间,那个面孔模糊的让她无法看清就淡去,只剩下一个虚幻的影子,让她无法抓住。

“嘶……”

上官暮雨的舌尖,被银夜漠用牙齿咬噬着,似在故意激发她的痛感。

“痛吗?”

“你想试试?”

“你敢吗?”。

一句话,让上官暮雨想咬死银夜漠,但是她真不敢。

这种时候,她被银夜漠用如此暧昧的姿势,捆缚在床上,再触怒这个男人,她不知道银夜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远离撒旦,珍惜生命,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能够从他的身边逃走啊!”

上官暮雨悲哀地在心中哀叹,她怎么可以被银夜漠这个撒旦男人所蛊惑,仍然留在他的身边。

撒旦的本质,就是魔鬼,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银夜漠略带粗糙的大手,从上官暮雨的腰间探入,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炽热的温度让上官暮雨忍不住想扭动娇躯,但是她不敢。

那样的扭动和挣扎,甚至是言语的拒绝,对于男人而言,就是会激起他们对女人的征服**,不肯放过。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咬牙任凭银夜漠的热吻,一路从她的脖颈滑落,向下,再向下……

火热的吻,带着毁灭的温度和霸道,一个个细密沉重地落在上官暮雨的雪白修长的玉颈上,绽开一朵朵殷红的桃花,结出一个个暗红的果实。

她敢发誓,这小子是故意的,要在她的身上打下属于撒旦的烙印,宣布她的所属权,是属于他。

银夜漠伸手,解开上官暮雨胸前的衣扣,即便是如此轻薄而流氓的动作,在银夜漠的手中,也变得优雅绅士万分,从容不迫。

“你,该玩够了吧?”

“不够,一夜都不够!”

魔鬼般邪魅的笑容,在银夜漠的唇角翘起,弯翘起一抹优美如上弦月般的诱人弧度。

薄薄的唇,因为刚才的吻殷红而润泽,反射出诱惑的光芒。

上官暮雨的衣襟被打开,文胸也被打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美妙的酮*体,优美的曲线,在银夜漠的眼前展现。

“无耻,下流!”

“你再说一遍。”

平静而优雅的语调,却是让上官暮雨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你一个大男人,勉强一个弱女子,霸王硬上弓有意思吗?”

“对你,有意思,你是弱女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暮雨无语,用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着银夜漠:“银,放过我吧。”

“你这是在求我吗?”

“银,求你放过我吧,都是我不好。”

上官暮雨在心里咬牙,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当然要更识时务才对。为了逃过一劫,为了讨好撒旦,躲过今夜,她就说几句好话,死不了,也不会掉二两肉。

“嗯,诚意不够。”

银夜漠伸手,去褪上官暮雨的裤子,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上官暮雨胸前的挺翘,手指间夹住那殷红的花苞,在轻轻地揉捏。

奇异的触感,从银夜漠的手指间传入上官暮雨的体内,她的娇躯不由得微微战栗起来,不由自主。

“别,别这样,银,求你了,放过我吧。”

“撕拉……”

布帛的声音传入上官暮雨的耳中,因为她的双腿被捆缚在床脚,显然想脱下她的裤子,有一定的难度,那个撒旦,竟然直接用手撕裂了她的裤子。

“你,你还敢再无耻点吗?”

“你说呢?”

“撒旦啊,您是英明神武,英俊潇洒,天纵英才,都是我的错啊。今夜,就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以后不敢再惹您了。”

“叫我什么?”

银夜漠的剑眉挑起。

“银,亲爱的银,呜呜,我错了还不行吗?”

上官暮雨蹙起秀眉,眼泪汪汪地看着银夜漠,装柔弱吧,不行就哭吧,听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她正在拼命地酝酿眼泪,可惜,就酝酿出来眼窝中,一边各有半滴。

“把门给我关好,看够了没有?”

“砰……”

房门不知道被谁的手一个哆嗦,给重重关上,苍野和蚊子都吐了吐舌头,老板果然牛啊,整治的那位美女,丛林中的小母豹,服服帖帖地低头认错求饶。

“来,弟兄们,打赌吧,就赌今夜老板会不会把那位美女给吃掉。”

“幻手,你不感觉你的赌,都太小儿科了吗?”

蚊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老板恐怕早就不知道把那个妞,给吃了几次,就差一点连骨头都吞了进去吧?”

“没有文化真可怕,不怕流氓无耻,就怕流氓没有文化。”

“幻手,你骨头酸了吧,想练练?”

幻手撇撇嘴:“蚊子,我是玩技术的,不是玩命的,和你练?我的小命还想要呢,你歇着吧。那天早晨,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个美女走路的姿势吗?”

“走路怎么了?”

幻手摇头晃脑:“唉,无知者无畏啊,要是被老板给吃掉的话,她还能跑得飞快?走路都不打晃,脸上也没有桃花?”

“谁知道,可能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奇怪?”

“无知……”

幻手的话没有说完,脖子就被蚊子给掐住,狭长如毒蛇的眼神中在传达一个意思,你再说一句试试。

“咳咳……,那妞绝对还没有被老板碰过,我可以和你打赌,赌什么都行。另外,老板是什么人?会趁人之危,在那个妞昏迷的时候,玩霸王硬上弓吗?老板,可是最讲究情调的人。”

“老板虽然不会玩霸王硬上弓,但是别人对老板玩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一个人接了一句。

“闭嘴!”

苍野呵斥了一句,他不愿意听到有人说上官暮雨的一句不好,瞪了那个人一眼。

“好,就赌吧,我赌老板肯定能吃掉美女,刚才的暧昧香艳,你们不是没有看到。老板,可是第一次如此的急迫,连解开衣服都来不及,要用手撕开美女的衣服。”

“我也赌老板会吃掉美女,那妞再彪悍,落在老板的手里,也翻不出天去。何况,她被老板绑在床上,要不我们赌老板会不会玩s*m吧?”

“滚!”

苍野吼了一句。

“苍野,你对那妞别太上心了,那可是老板的女人,你也看到老板有多在意她,你的心,还是收收的好。好兄弟才如此说。”

蚊子凑到苍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苍野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对打赌没有一点的兴趣。

初见,她灵动敏捷,如丛林中一只优雅而美丽的母豹人,让他眼前一亮。

但是,那时他想的,只是上官暮雨的身份和企图。

热带丛林中的几日,日夜都是不堪回首的噩梦,他无法想象,若是没有上官暮雨在,他们是否能够走出那里。

没有上官暮雨,他该早已经是热带丛林无数白骨中的一堆,变成了那些野兽和昆虫的食物。

心动早已经隐藏在心中,而最终令他动心的,正是上官暮雨用嘴将他腿上被毒蛇所咬伤的伤口中的毒液,吸取出去的那一瞬间。

原来,他也会动情,柔嫩的唇碰触到他腿上肌肤那一刻,他就明白,那个女人的倩影,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他的心底,他却只是能遥望着她,守护着她,看她被老板据为己有。

从上官暮雨的眼神中,苍野明白了一件事。

她璀璨如夜空最明亮星辰的眸子中,从来没有他的身影,而是经常会凝望银夜漠。

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苍野从未想过,要表达这份深深隐藏的爱意,能经常看到她,他于愿足矣。

他心里很清楚明白,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是属于他老板的女人。

而且老板看上官暮雨的眼神,也是他从未在老板看其他女人时见过的。

“来,赌吧,先睹老板会不会吃掉美女,再赌……”

幻手兴致勃勃,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赌*博的过程。

蚊子阴沉地一笑,也参与了赌*博。

他们都看好,上官暮雨一定会被银夜漠吃掉,因为敢如此一再挑衅老板,触怒老板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刚才从门缝中看到的香艳一幕,让他们严重考虑,老板是否要玩什么新花样,用了捆缚那么令人浮想的花样后,直接用手去撕掉上官暮雨身上的裤子。

上官暮雨的脸,在房门被紧紧关闭的一瞬间,红的如煮熟的大虾。

刚才那一幕幕,都给那些见鬼的混蛋们,给看了去。

“你,他们……”

上官暮雨有种想要昏过去的冲动,偏偏她比老竹子更坚韧的神经,就昏迷不过去。

“怕什么,都是我的贴身兄弟,他们也没有看到限制级的东西。”

银夜漠不太在意地说了一句,心中却是有点愠怒,这些混蛋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明知道他在意这个女人,还敢过来在门口偷看。

很快,上官暮雨的裤子在银夜漠的手中变成了布条,他悠闲而优雅地撕裂,优美的动作似在天女散花。

“不,不要,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别,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诚意,才能打动撒旦的心。你还是说明的好,玩够没有?”

“没有啊,长夜漫漫寂寥无比,我们有一整夜可以玩,你说呢?”

上官暮雨撇撇嘴,用快哭的表情看着银夜漠:“撒旦,凭您的身份,您的地位,怎么能玩勉强的把戏,怎么的,也该让女人对您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才对啊。”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接受,不过我看你并不愿意。”

“银,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样就明说吧,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要不,您以后就是我的老板,我听从您的吩咐。”

上官暮雨拼命眨动一双无辜而纯洁的大眼睛,这样下去,撒旦不吃了她,她要把撒旦给吃掉的。

春潮澎湃,通过银夜漠的大手传入她的身体里,一**不肯停息。

因为银夜漠常年习武握枪,手心和手指上布满了茧子,有些粗糙,却是给了上官暮雨更多的感觉。

每一次的滑过,让她从心灵深处战栗。

这个情场老手,太熟悉女人的什么位置最为敏感,逗弄她,引导她。

“啊!”

上官暮雨大喊了一声,不甘心就在银夜漠的手中沦陷,陷入那无边的春潮中,被淹没,被吞噬。

“别叫太大声,你也想要我了吧?我可还没有进去呢。”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放过你?”

银夜漠的眸色一冷,她不愿意给他吗?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吗?

“我……”

上官暮雨悲哀地发现,她没有一点理由敢肯定银夜漠会放过她,也没有理由,让银夜漠放过她。

“银,别勉强我,我会恨你的。“官表藏达。

“没有爱就没有恨,爱的越深,恨的越深。雨儿,你是想表达你对我的爱吗?不用太含蓄的,你直接说就是。”

“你……”

“雨儿,你美妙酮*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有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没有爱抚过吗?”

“哦……”

随着银夜漠的手滑落,掠过萋萋芳草,探幽寻秘,上官暮雨不由得发出压抑痛苦的低吟,一声声溢出唇边。

她咬住舌尖,殷红在唇中弥漫,血腥的味道,让她想起那日的那一切。

上官暮雨的目光茫然起来,一抹血痕从她的口中渗出,目光波动中,她不知道是否该对银夜漠也用催眠术,控制他,躲过这一劫。

银夜漠一把重重地捏住上官暮雨的下巴,令她不得不张开口,殷红在口中遍布,舌尖几乎被上官暮雨咬烂。

“你……”

上官暮雨毫无惧意的跟银夜漠对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愿意示弱。

银夜漠微微叹息,这个女人太倔强了,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理智。要是其他的女人,早已经沦陷在他的热吻和爱抚中,甘愿献身于他。

只是,若是其他的女人,何用他如此费力。

“你该不缺少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要勉强我。”

银夜漠俯身凝视上官暮雨,那样的目光,让上官暮雨不由得沉陷进去。

“雨儿,做我的女人。”

“我,我没有准备好。”

“你要准备多久?”

“准备到爱上你。”

银夜漠邪魅地笑:“雨儿,你问问你的心,可是早已经爱上了我?别欺骗自己,那样只会让你更迷失。”

上官暮雨偏过头去,不肯多说一个字,紧紧抿紧了唇。

“以后,你要乖点,别总挑衅我的底线。”

“你想要个木偶,想要听话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何必一定要禁锢我。”

“因为,我喜欢!”

银夜漠起身,走入浴室,将不着寸缕袒*露酮*体的上官暮雨扔在床榻之上。

我跟他曾经见过面吗?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撒旦这么熟悉?

上官暮雨茫然地冥思苦想,却是想不起任何的事情。

水声从浴室中传了出来,上官暮雨的脸不由得通红,想起银夜漠的话,这几天都是银夜漠亲手为她沐浴,每天清晨醒来那暧昧的一幕,在她脑海中涌现。

“撒旦,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但是,是我救了你的命,你不用对我以身相许吧?”

上官暮雨的抱怨声,传入浴室中,银夜漠眸色幽深,他已经不能对她放手,无法放手,即便是锁定,禁锢,他也要禁锢她,直到他肯对她放手。

“因为,前生今世,你早已经注定该是我的女人。三生石上,我早已经刻下了预定的你,雨儿,你逃不掉!”

不多时,银夜漠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落在他的额头,腰间只围了一块毛巾,健壮完美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块肌肉勾勒出的线条,都在柔和的灯光下,透露出迷人的气息。

他俊雅的脸庞,因为带着些微的水汽,在灯光的笼罩下,微微有着柔和的光泽。

银夜漠来到床榻前,俯身将双手支撑在上官暮雨身体的左右,盯着上官暮雨。

良久,二人对视,谁也不说话。

眼神的较量,在空气中摩擦出无形的火花,嗖嗖地冒出凉风。

银夜漠的目光,邪魅戏谑地从上官暮雨几乎赤果的酮*体上扫过,不肯放过每一处美妙的线条和诱惑。

被银夜漠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上官暮雨挺不住了,她曾经接受过顶级的催眠训练,在世界顶级催眠大师面前都没有败下阵来的她,在撒旦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你打算绑我多久?”

“永远!”

上官暮雨皱眉,感觉无力,被一个男人盯着看的那种感觉,就如同完全被看透了一般。她脸皮还不够厚,感觉到脸颊火烧火燎的在燃烧。

银夜漠幽深无底的眸子,如一潭寒洌的泉水,闪动幽幽光泽。

“你能给我盖上点吗?”

上官暮雨弱弱地问了一句,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着银夜漠。

他们的武力值相差太多,她只能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打动撒旦的心。

只可惜,撒旦的心,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动的。

“雨儿,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上官暮雨使劲点头,现在银夜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叫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而我,会等那一天,但是在此此前,我真的不介意先对你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或者,你对我以身相许,报答我救你的恩,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一个。”

这叫两个选择?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装死可以吗?

显然不行,因为一只大手袭上她的柔软,她急忙睁眼:“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松开我?”

“等我想松开你的时候。”

“我很冷。”

“我很热,可以给你温暖,我很大度的,虽然你对我冷若冰霜,但是我仍然愿意把我宽厚而温暖的胸膛,借给你依靠取暖。”

“撒旦,你还可以再腹黑一点吗?”

“可以!”

上官暮雨无奈了,面对这位油盐不进,腹黑冷酷的撒旦,她举手投降。她忘记了,她的手一直就高高地举起,被捆缚在床头的。

“银,要我说什么,你才肯放过我?求你行吗?”

“以后乖点,懂吗?”

“我懂的,相当的懂。”

上官暮雨柔顺乖巧的点头。

“那么,现在你知道,你的房间在哪里了吗?”

上官暮雨再用力点头,她敢不知道吗?

再不知道,估计得这副模样被绑在床上一夜,她悲哀地发现,在银夜漠的面前,她的选择等于没有。或者说,银夜漠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

霸道的撒旦,总是把他的意愿,强加在她的身上和心上,不问她是否愿意。而她,似乎没有反抗拒绝的余地。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从他的身边逃走,逃到天涯海角,让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两人的肌肤赤果相贴

两人的肌肤赤果相贴“雨儿,你在想如何逃走,让我找不到你,不可能的,只要你还在这人间,在地球上,就休想逃离我的手心。:即便是,你逃到银河外星,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那,我穿越到异世界去,或者一千年前去!”

上官暮雨嘟起红唇,有些气愤的说,似乎非常反感他这样的纠缠。

但在跟银夜漠对峙的过程中,似乎有某些记忆的残片,从她脑海中闪过。

沉重的喘息,绯红的脸颊,炙热的眼眸……

模糊而飘渺,难以抓住,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庞和模样,只有那样一双眼睛,那样令人难忘。

一颗琉璃珠,在上官暮雨的眼前涌现,奇幻多彩,缤纷的光芒迷醉了她的眼。

去逃到走。上官暮雨呆滞起来,甚至没有去注意银夜漠那一双在她身上游走,不安分的手。

“雨儿,你怎么了?”

银夜漠担忧地看着上官暮雨,停下了手,不再戏弄她。

他拉过薄薄的毯子,盖在上官暮雨的身上,在此之前,他的身躯已经压在上官暮雨的娇躯上,感受她肌肤的柔滑细嫩。

“银,我好像看到一些人,想起一些事情,但是太模糊了,我抓不住,也看不清楚,我好担心。”

这一刻上官暮雨的娇弱,如风雪中的雪莲花,让银夜漠不胜怜惜。

“有我在呢,别担心,雨儿,我不会让你迷路的,不会,再也不会!”

蓦然,有什么从银夜漠的脑海中流过,很模糊,但是却深深地铭刻在他的心底。

似乎,就是眼前的女人,她的倩影,就如他所言,早已经在前世就铭刻在他的心底,三生石的印记,纵然不是很清晰,却在一点点地清晰起来。

“雨儿……”

银夜漠手忙脚乱地解开捆缚住上官暮雨手脚的布条,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银,我该怎么办?”

“雨儿,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相信我好吗?”

上官暮雨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银夜漠的腰肢,点点头将脸贴在银夜漠的胸膛上:“银,为何我对你总是有熟悉的感觉,似乎已经认识你很久,而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也一样,或许真的有前生,而我们两个人,要在今世继续我们的情缘。雨儿,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就轻易放弃,因为我不会对你放手的,绝不会!”

“绝不会……”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不能舍弃放手的感觉,她矛盾着。

他是毒枭,是世界顶级的罪犯,杀人无算,不知道毁掉了多少人和多少的家庭。

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希望的是长久稳定的爱情,那样的话,注定他们该离开越远越好。

“雨儿,或许你会慢慢地想起什么,或许我们曾经真的认识也不一定。但是你要记住,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对你放手。无论何时何地,我已经无法改变,你只能是我银夜漠的女人!”

“何时何地,都不会对我放手?”

“是的,雨儿,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这句话!”

上官暮雨陷入沉思,某些残破而模糊的片段,不断在上官暮雨的脑海涌现。

“银,问你一件事情,风影楚是什么人?”

“怎么,被那小子的帅气给迷住了?”

“你能自信点吗?论容貌和才华,你难道比风影楚差吗?我只是看到,他耳朵上带着一颗琉璃珠,那样东西,我感觉对我很重要,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好像它曾经属于我。”

“那是他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具体的来源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拍的。”

上官暮雨有些失落,本以为那样东西,是属于风影楚所有,那样她或者可以找到一些曾经失去的记忆。而风影楚本人,也给了她极为熟悉的感觉,和银夜漠给她的感觉不同,是一种亲情渴望被温暖的感觉。

两个不同的男人,上官暮雨知道,银夜漠和风影楚,她都同样不曾在以前见过。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难以割舍的情怀,却是让她很矛盾。

两个不同的男人,同样极为出色,任何一个都是人中的龙凤。

但是,一个是独霸一方的毒枭,一个是不仅是毒贩子,还兼职军火商,没有一个是她该招惹,能招惹得起的。

银夜漠和风影楚,有着同样出色的容貌和才华,给她的感觉虽然不尽相同,却同样是那么熟悉,让她无法忘记。

想靠近,怕靠近,却是不知不觉就沉陷进去。

只是,她先遇到的是银夜漠,被银夜漠禁锢,至于那个风影楚,为何她对他也有熟悉的感觉,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银,你对我,也有那样的感觉吗?”

银夜漠拿出一支烟,上官暮雨伸手为他点燃了。银夜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微微眯起眼,看着烟圈在空中缓缓地升腾,消失。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那样的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也就越有这样的感觉。雨儿,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要留你我的身边?我这样的人,是不玩感情的,谁不知道我银爷的无情。而我这样的人,也不愿意谈感情,留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在我的身边。”

冷峻的脸,侧面的线条带着冰雕般的美感,银夜漠眸子深沉,第一次对上官暮雨说出了心里话。

他真的犹豫过,是否要留下奇怪又坚强的中国女人,那时候他还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背景。

但是心的指引,让他明白,若是错过,可能他会后悔终生。因此,他宁愿冒险留下上官暮雨。

“第一次相见……”

上官暮雨用力摇头,脑海中仍然是一片的模糊,只知道不该对此刻面前这个男人放手。感情和理智的较量,时而是感情占了上风,时而是理智胜利。

“别想太多,睡吧,明天想去何处玩,就尽情玩几天吧。”

“你放心放我出去。”

“你,无论到了何处,最终会回到我身边的。”

“你真自恋。”

上官暮雨嘟起红唇,摩挲着想找到衣服穿上。

“乖乖睡觉,否则就地法办了你。”

上官暮雨立刻不动了,撒旦的威胁不是威胁,对她而言,银夜漠的每一句话,都会随时随地的变成现实。

暧昧的气息就在二人之间飘荡,零距离没有任何衣服的接触和亲密,对他们二人而言,都是一个艰难的考验。

“这样,你能睡着?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银夜漠不说话,只是将手臂再度紧了紧,关灯躺了下去。

第二天,上官暮雨玩累了,在外面跑了一天,游览曼谷购物,她有些困倦。

“你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先去沐浴。”

“嗯,怎么去的,还怎么回来。”

银夜漠终于松开了手臂,上官暮雨沐浴后,拿着睡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银夜漠的话,回响在她的耳边,难道要她从浴室裸奔到银夜漠的床上,主动投怀送抱吗?

“穿,还是不穿,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上官暮雨趁着幽暗的月光,从浴室裸奔而出,她瞄了瞄房间,虽然房间中有沙发可以供她睡觉,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胆子,敢跑到沙发上去睡觉,躲开银夜漠。

她相信,她要是敢那样做,那个男人,下一刻也许就会把她绑在床上,给就地正法了。

在武力值超过一百满状态的撒旦面前,最终上官暮雨选择了屈服,她憋屈地溜回到银夜漠的床上,在床边躺了下去,抓住薄毯子盖住身上的曼妙的曲线,离银夜漠足有两尺以上的距离。

好在他这张床足够大,睡三个人都不挤。

“过来。”

银夜漠冷声说了一句,刚才他没有去给她洗澡就不错了,这只小母豹,还敢和他拉开距离,看起来调*教驯养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上官暮雨别扭地看着黑暗中的银夜漠,熠熠生辉的目光让她心寒,在这个武力值变态的家伙面前,她只得屈服,一点点向银夜漠的身边蹭了过去。

一条有力的手臂伸出,径直将她搂了过去。上官暮雨赤果的肌肤,紧紧贴在银夜漠同样赤果的肌肤之上,二人之间是零距离。

“那个,你能不能松开的,我透不过气来。”

“习惯就好,乖点。”

唇角抽搐,这透不过气,也能习惯?

上官暮雨的脸,被迫贴在某撒旦的胸前,枕在银夜漠的肩头。

她本来想扭动身躯,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来着,但是某个炙热的,硬邦邦矗立的物体,让她立刻就没有了一点的胆量,敢再多动一下。

“别惹怒撒旦,我还是老实点吧,他正在浴火中烧,别被他给烧到才好。”

上官暮雨很聪明地,乖顺地贴在银夜漠的身边,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她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了,本来就已经够累,再和撒旦斗智斗勇,很快就在调整呼吸后,睡了过去。

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在银夜漠的耳边回荡。

心,忽然之间就有了安定充实的感觉,银夜漠侧目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有她在他的身边,再没有以前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而是如此的充盈。

这种感觉,从不曾在女人躺在他身边时有过,哪怕他的身边有几个女人,那种孤寂感觉,一直挥之不去,紧紧地纠缠伴随着他。

要她品尝惩罚的味道

要她品尝惩罚的味道“雨儿,难道我们真的以前就遇见过?是什么时候呢?若真是如此,我知道,我该紧紧抓住你,不能失去你!”

上官暮雨就在银夜漠的怀中熟睡了过去,甜美纯洁的睡颜,如同天使一般。"

“即便你是天使,我也会令你那洁白的翅膀,染上罂*粟花的味道,和我同在地狱,乐在地狱!”

银夜漠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上官暮雨的秀发之上,他闭上眼睛,倾听身边她的呼吸,呼吸她的味道。

一连数日,上官暮雨都在忙于欣赏曼谷的异国风情,银夜漠白天都要忙,所以他们几乎每一次相见,都是在晚上。

而为了避免多和银夜漠在一起,上官暮雨就差夜不归宿了。

她担心,她要是真的敢夜不归宿,以后就别想出门,会被银夜漠关起来。

“雨儿,我们明天回我的大本营!”

上官暮雨凝望窗外异国的月色,清冷的月光如霜,落在地上。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看明月,低头思故乡。她的故乡在何方?

心,茫然起来,这里是这样的陌生,似离她很遥远。这里的一切都是这样陌生,仿佛她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唯有身边这个貌似陌生的撒旦,让她有熟悉的感觉,是唯一给她心安慰和些许依靠的人。

她该听凭心的指引,靠近他吗?

“虽然你离开了国内,但是没有关系,有我的地方就是你家,你的归宿!”

银夜漠霸道的话,在他唇边柔和地说了出来,上官暮雨的心忽然间就稳定下来,身边满是他的味道,他的温暖,阳光下树林的清芬,自然妥帖。

白莲般的清香,悠远而淡雅,那样熟悉令她信任。

银夜漠伸手搂住上官暮雨,今夜是他们在曼谷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他就会带她真正回他的罂*粟王国。

该熟悉他的轻薄和亲密吗?

该感激他救了她,并没有真正要了她,把清白留给了她吗?

想了很久很久,思潮翻涌,海浪般一**让淹没了她。

飞机起飞时,上官暮雨才深深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大的能量,专机一路从曼谷飞离,直奔那个神秘的地方。

佤邦,美丽神秘,妖异罂*粟花的故乡,银夜漠这个撒旦的大本营。

上官暮雨侧目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或许这个男人就是一朵最妖异,最毒的罂*粟花,他的风采一如罂*粟花一般的诱人,吸引人,让人痴迷成瘾。

“爱上我了吗?”

银夜漠邪魅地把唇凑到上官暮雨耳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上官暮雨耳边,她微微偏头避开,和撒旦拉开一点距离。

可惜这是在飞机上,没有太多的距离给她使用,两个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想离开太远都不可能。

“想远离我?有一个好办法,从这里跳下去。”

银夜漠笑得冷酷无情,邪魅阴险。

“你……”

上官暮雨冷哼一声,飞机离地面有几千米,从飞机上跳下去,她相信她连骨头都会摔成碎片。

“怕了吗?”

飞机下面是郁郁葱葱的密林,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绿色,隐约可以看到有一片片花海隐藏在丛林中,山谷中,美的惊人,美的炫目。

“你不是一直都想从我身边逃走吗?跳下去你或许就可以脱离困境,找到你想要的自由。”

上官暮雨冷冷看着银夜漠,她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银夜漠搂住她的腰肢,一阵猛烈的风,从门外吹了进来,不知道谁把飞机的门打开,他们乘坐的是一辆小型军用飞机,里面只能坐十几个人。所有的人都武装到牙齿,身上满是装备齐全的武器。

冷风呼啸,刀一般从外面刮了进来,碰触到肌肤,上官暮雨感觉脸庞被那样剧烈的风,割的有些疼痛。

她的手被银夜漠反背在身后,一把推到门边。

她的身体一半被推出飞机,双手被银夜漠反握在手中,如果没有银夜漠拉着她的手腕,她会立即从飞机上掉落下去。

猛烈的风,刮得她身体摇摇欲坠,惧意从她心底升起。

高空中的风锐利如刀,猛烈已极,让上官暮雨的身体站立不稳,在风中摇曳。她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全靠身后有银夜漠抓住她。

“怕了吗?”

银夜漠冷酷的语调,从上官暮雨的身后传了出来。

怕吗?

是怕的,惧意深深隐藏心中,掉落下去会摔成齑粉和肉饼,绝不会也不可能有逃生的机会。

下面是郁郁葱葱的丛林,没有大海,没有湖泊,只有无尽的山和丛林。

“怕了就求我。”

银夜漠用力把上官暮雨从飞机外拉回去,唇贴在上官暮雨的脖颈上,感觉到她的肌肤凉的惊人,看到她肌肤上的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上官暮雨深深吸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一言不发,不想求他。

她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把她推下去,从飞机上,从几千米的高空推下去。

“不肯开口吗?”

上官暮雨倔强地高高昂起头,侧脸的角度纯净清丽,在阳光中有令人难以直视的美丽。

“你以为,我舍不得推你下去吗?对于我而言,你算什么?”

上官暮雨的心一沉,是的,对于这个撒旦男人而言,她又能算什么?

他们之间,以前不曾见过,对他这个人她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清楚。

或许,对银夜漠来说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他那样的男人,该不会缺少女人。但是上官暮雨不愿意求他,哪怕是被推下去,也不愿意卑微的求饶。

银夜漠的手用力,上官暮雨的身体一点点被推出飞机的门外,迎着高空中猛烈的寒风,感受锐利风割肌肤的感觉。

疼痛,还有心中的酸涩。

身体一点点离开飞机的门,心也在坠落沉陷下去,无助而绝望。

美丽的异国风景,就在眼底,就在下面,是一片满是生机的绿色,她却就要失去生命。

上官暮雨的身体渐渐向门外倾斜,全靠身后银夜漠握住她的手腕,她才能不离开飞机,在剧烈的风中摇曳,如一朵狂风冰雪肆虐中的雪莲花,高傲地昂起头。

“女人,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放手吧,不敢吗?”

上官暮雨狠狠闭眼,睁开眼回眸妖娆一笑,唇角有蔑视的弧度。

银夜漠眸色幽深,好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跟他叫板,还能这样嚣张。

“想死吗?就算是死,你也逃不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未必,你能追我去地狱吗?撒旦,就算你追我去地狱,可惜我不在地狱,你这样的人,去不了*天*堂。”

陌生的感觉,上官暮雨说完沉思,地狱和天堂,这样的词汇,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是谁?

除了一个名字,破碎而模糊的些微记忆,此刻上官暮雨的头脑中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银夜漠的手微微用力,眼看着她就要完全离开飞机的门,跌落到高空中,将如流星一般滑过空中。

“你没有时间和机会了,女人。”

上官暮雨没有说话,抬头看去,湛蓝的天各位高远,阳光是这样的刺眼,远处青山叠翠,这可能是她最后看到的美景了。

身体离开飞机,向空中坠落,沉重地向下方迅速坠落,心沉陷到地冰寒。

他放手了,银夜漠竟然放手了!

他不是说过,不会对她放手吗?

他不是说过,让她永远信任他吗?

冷风如刀,切割得肌肤疼痛不止,狂风中,上官暮雨不停地向地面坠落,身体不由自主战栗起来,蜷缩在一起。

死并不可怕,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明知要死,看着自己从高空坠落下去,无助地直面等待死亡最后的到来,这一瞬间才是最令人崩溃的。

深深的惧意抓住上官暮雨的心。同的过以。

是的,她恐惧,她惶恐惊慌,在空中没有人能帮助她,只有不停地坠落,坠落,直到重重摔落地面,变成一个肉饼。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冰冷僵硬,看着地面向她迅速接近,眼睛模糊起来。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任凭身体从空中坠落,知道再不会有幸运发生。

某些碎片从记忆的深处涌现出来,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清晰起来,一张张脸庞也清楚起来,似乎回忆起什么,却对她陷入绝境毫无帮助。

“想不想要我?”

俊美邪气的男人好整以假寐的看着她,炙热的呼吸暧昧的喷在她的耳畔:“我若要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怎么样?”

……

难道他是他?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她要死了吧?

上官暮雨心空荡荡的,大脑一阵眩晕,或许现在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昏过去,不必感受到身体坠落地面摔碎的痛苦。

银夜漠冷冷地看着上官暮雨从飞机上坠落下去,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他看到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恐的目光,无助的眼神。

唇角飘起冷酷无情的笑意,敢背叛他,从他身边逃离,他要她品尝被惩罚的味道。

为什么没有要了她?

该要了她的,强迫也好,用药也好,他想要一个女人不会过于去顾忌用什么手段,虽然很多时候,他用不着用任何手段去要,那些女人都愿意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把身体献给他。

女人,他从来不缺,各国的各式各样美女,他都品尝过。

如果他想要,会有很多女人跪拜在他的脚下,求着他要了她们。

唯有她是例外,他知道她一直都想从他身边逃离,想远离他躲开他。

撒旦,永不相见!

撒旦,永不相见!或许,就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有她的独特,他才一直容忍她,留着她,没有强迫要了她的身子。

是在等待吗?

等待她自愿?

银夜漠笑了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愿意去等待了?

看着上官暮雨落下,他明白她该有多么绝望和恐惧。

只是,他想看着她恐惧,让她明白,他的意愿不容违背,不容她有丝毫的违背。她的倔强和背离,对他毫不留情的抛弃,让他恼火。

曼谷她的逃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敢从他的手心逃走。

有趣,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趣,让她挣扎片刻,体味死亡的味道吧。

那种绝望和无助,他也曾体验过,只是当时他更无助绝望。

看着下面,他有跳下去的冲动,那种死亡的恐惧中,也伴随某种莫名的悸动,让他想再品尝一次。

他明白,再不可能品尝到那种滋味。

一根钢丝绳,蓦然绷直,在空中摇曳着。上官暮雨的身体从高空坠落了有上千米,突然停顿下来,随着猛烈的风和飞机的飞翔,在空中不停地摇曳飘摆。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襟,浑身被冷汗湿透,风吹拂过来,她的身体战栗不止,紧紧蜷缩在一起。

没有预料中的跌落和粉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腰间,抬手摸了过去。

一道手指粗细的钢丝绳,牢固地绑在她的腰间,从飞机上被推落的一瞬间,她心中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银夜漠早已经把这道钢丝绳绑在她的腰间。

那个撒旦男人,是故意戏弄她的。

飞翔在空中的感觉,就是极度的失重和某种莫名的畏惧,混合在一起更加刺激,这是上官暮雨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滋味。

抬头望了过去,飞机太过遥远,她看不清飞机上撒旦男人的身影。

就这样被悬挂在飞机上,从高空中掠过,上官暮雨暗暗咬牙,这时飞机低空飞行,她可以看清楚脚下的树木和青山,有时甚至几乎就是从山顶的树梢上掠过。

身体仍然在不停地战栗,上官暮雨咬牙,或许这是一个机会,逃离撒旦男人的机会。

她用犀利的目光扫过地面,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背包幸好就在她的身上,她想再一次逃走。。

找到目标,她暗暗用一只手握住钢丝绳,双腿倒盘在钢丝绳上,从腰间解开钢丝绳。钢丝绳在不停地晃动,上官暮雨感觉到有人在收回钢丝绳,想把她拉上飞机。

她飞速解开腰间的钢丝绳,看准脚下青葱茂密的丛林,松手,从空中落下。

“撒旦,永不相见!”

挥手对高空中的银夜漠说了一句,明知他听不到,可能也看不到,仍然挥手告别,该是最后一次告别,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吧?

上官暮雨的身体从茂密的树梢向下坠落,抓住树枝,一路顺着树枝滑落,用力,再用力,身体不停地下坠,坠落。

浓密的丛林,茂密的树枝阻挡了她的体重,减缓了她的速度,无数树枝和树叶,凄惨地成为牺牲品,让上官暮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最后,她终于在停留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上下摇晃了很久才平稳下来。

终于脱离撒旦男人了,周围是丛林自然而清新的味道,上官暮雨深深呼吸,是自由的味道,安心的味道。

“老板,她逃了。”

银夜漠没有说话,从望远镜中看着逃逸的女人,唇边飘起一抹笑意,越来越有趣了,他喜欢做猎人去捕捉猎物,而她就是最好,最有趣的猎物。

看着她略带得意地解开钢丝绳,从空中跳了下去,这只小母豹,真的以为能从他手里逃出去吗?

难道她就不明白,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吗?

给了她一个机会,她真的就不肯放过,还是义无反顾地从他身边逃走。本想给她一个,她如果肯回到他身边,低眉顺眼地向他道歉,乖顺一些,他就对她好点。

结果不出所料,她逃的毫无犹豫,坚决不回头。

银夜漠很郁闷,他的魅力就留不住她,让她避之唯恐不及吗?

“把她给我抓过来,不要伤的太重,更不能打死她,也不能让她残废。”

“是,老板。”

苍野郁闷地回答了一句,无奈地看着飞机缓缓落下,靠近地面,他满心都是不满,为什么要玩这样的游戏啊?老板明明可以放走那个女人的,好玩吗?个命的之。

他们就是苦命的人,被老板放出去奔波抓人,让老板欣赏这个游戏。

“苍野,你似乎很不满。”

苍野心中一震,急忙赔笑:“老板,我怎么敢对您不满,我是对那个妞不满,太不知好歹了,敢从老板您的面前逃走,要不是老板您仁慈,她早就死一百次了。”

“仁慈,你老板我和这个词有关系吗?去玩玩吧,可惜我的伤没有完全好,不然也很想过去玩玩。这一带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或许那个他,也在这一带,你们注意点。”

苍野心中一凛,急忙点头答应,带了两个弟兄从飞机上跳了下去,去追捕那只美丽野性的小母豹。

原来老板还有其他的安排,不只是为了那个女人,苍野哀叹,那个女人不好抓啊,就是丛林中的一只小母豹,想抓到很有难度,老板是在考验他们吗?

上官暮雨躺在树枝上很久,浑身的肌肉还在颤抖不止,无力地仰望茂密的树枝青葱的树叶。

“轰隆隆……”

飞机的声音靠近,上官暮雨抬头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到银夜漠的飞机在上空不停地盘旋,向地面接近,显然撒旦男人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勉强支撑着,她爬到树梢高处,靠在大树上喘息,肌肉仍然在突突地跳动,不能平缓下来。隐约看到,有几个男人从飞机上跳了下来,是那个撒旦男人派来追她,抓捕她的吧?

上官暮雨缓缓地从树上爬了下去,缓步离开大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靠在大树上休息,等自己的肌肉完全平缓,神经放松下来。

关节和肌肉还不能如意地活动,她不急于逃走。

丛林太过茂密,道路崎岖复杂,她不以为那几个人,能很快找到她,抓到她。

她是丛林中的母豹,这里她太熟悉,就如同她另外一个家。

“家?”

上官暮雨疑惑起来,为什么会对热带的丛林这样熟悉?

她的家,在何方?

休息了十多分钟,她感觉恢复的差不多,拿出地图细细研究,看该向什么地方走。

目标锁定北方,那里该有她想寻找的东西,或者可以找到什么踪迹。

大致定好方向,她迈步向丛林深处走了进去,丛林太大了,扔几千个人进去,也轻易找不到踪迹,何况她这样一个对丛林熟悉到极点的女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上已经被放上了定位装置,逃到什么地方都逃不过去,会一直被对方锁定,跟踪她的踪迹和脚步,一步步靠近她。

苍野看着手中的指示,按照指示的目标一路追踪,离得不远,他或许有机会很快把那个美女抓回去向老板交差。至于那个男人,最好被他碰到,顺便解决掉。

一个女人在前面走,三个男人在后面追踪,上官暮雨不知道后面的三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丛林太大太茂密,除非接近到一定距离,她难以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一路走过,脱离了那个撒旦男人,她的心没有轻松反而沉重起来,仿佛失落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回眸再看,已经看不到银夜漠的飞机,想必是远离回去了。

那几个男人,或许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她不在意,这里有太多可以隐蔽地方,地形复杂,想找到一个人,就如同在大海中捞针一样。

一直走到快傍晚的时分,上官暮雨才感觉到有些疲惫,找了一个地方休息,拿出顺路采集的野果和一些东西,她没有打猎,用野果和随身带的一些食物,可以支持几天。

还有从草丛中弄来的鸟蛋,采摘的蘑菇等。

点燃一堆篝火,她找了一个洞穴暂时停留,洞穴很浅,里面没有野兽的痕迹,因为浅透风也很干燥。

把一个杯子放在火上,加入水、野菜、鸟蛋、蘑菇就是一个好汤。唯一让上官暮雨郁闷的,是没有盐。吃了一些随身的食物,喝了汤之后,躺在火堆旁边休息。

火堆把地面烤热,她用树枝把洞口掩盖起来,以免被野兽袭击,被撒旦男人派来的人发现里面的火光和她的踪迹。

夜深人静,苍野带领两个人休息进餐,丛林中永远不缺少食物,到处都是可以食用的东西,野菜、水果、鸟蛋、野兽……

“苍野哥,老板是不是对那位中国美女有意思了?我们可没有看到过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可能是吧,毕竟那个妞曾经救过老板的命,被老板看上是她的福气。”

“那是,那个妞很彪悍,上次可是让我们一顿好找,要不是蚊子哥苍野哥,就被她跑掉了。”

“吃完饭立即出发,她就在附近。”

几个人笑了起来,有了追踪的东西,他们不怕上官暮雨能从他们手里逃走。

逃不掉了,跟他们回去

逃不掉了,跟他们回去“你们小心点,那位美女能在老板身边待这么久,肯定有几下子,而且她擅长用毒。,”苍野不放心的叮嘱手下的人。

他有些疑惑,既然上官暮雨擅长用毒,为什么不用毒把老板给毒晕或者用毒制住老板,用来威胁老板?

奔波了大半天,丛林到处都是艰险,上官暮雨有些疲惫,很快她就睡了过去,洞穴边缘有树枝和石头挡着,还布置了机关,野兽想进来必然会被她发现。

“苍野哥,你看,应该就在那里了。”

一个人指着略微露出些许光线的洞口,不走近很难发现洞穴,更难以发现洞穴中的火光。

苍野点点头没有立即靠近,而是在不远处蹲下身子观察。

“苍野哥,要过去吗?”

雨美身女。“别轻举妄动,这个上官暮雨不简单,说不定布置了什么机关,小心点。”

“苍野哥太紧张了吧,不过是一个女人,您还真放在心上。”

苍野用藐视的眼神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小子,把你们两个扔到那片死亡丛林去,你们能走出来吗?一个能安然无恙从死亡丛林走出来,还带老板和我出来的女人,你们也敢轻视?”

苍野的话,让两个手下都低下头去,羞愧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苍野犀利的目光从四周扫过,一点点靠近洞穴,明知上官暮雨就在洞穴中,他却不敢擅自进入,看着洞穴苦笑。

找了一根很长的树枝,离着洞穴有几米远,用树枝一点点挑开掩盖洞口的茂密树枝,露出洞口,苍野谨慎地向洞穴中看了过去。洞穴有一个拐角,火光在拐角后面,所以只露出些许的光芒。

他试着把洞口的树枝都挑开,尽量不发出声音。

洞口还有很多石头,苍野不敢靠近,他顺手把一只野鸡扔了进去,半路捉了一只活的野鸡,他用野鸡试探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野鸡扑棱着被扔进洞穴里面,翅膀被绑住了,野鸡在地上不停地扑腾。

上官暮雨其实早已经被惊醒了,从拐角处向外张望,看到不远处苍野一个人蹲在黑暗中,正在观察野鸡。

她看着野鸡苦笑,没有想到苍野怎么快就找到了她。

“苍野,你来的好快,出乎我的意料,不会就是你一个人吧?”

“上官暮雨,你跟我回去吧,老板在等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到处乱跑很危险的。”

“你觉得我是跟你回去危险,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危险?”

苍野无语了,似乎上官暮雨回去待在老板身边,以老板的脾气也没有多少安全,留在这里至少还有自由。

可是他是老板的人,怎么着也得听老板的命令,帮着银夜漠说话。

“上官暮雨,你逃不掉的,放聪明点跟我回去,老板不会为难你的。”

“难说。”

上官暮雨回了一句,她真没有布置什么毒药,因为没有想到苍野能这复杂浓密的丛林中找到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里是老板的地盘,不是国内,你逃不出去,何必费力,跟我回去吧,我保证老板不会追究此事。”

“可是我不想回去。”

上官暮雨抻了一个懒腰,靠在洞穴上向外面张望,洞穴很小,只有一个出口,她出去就要面对苍野的枪。

苍野手中拎着手枪,背后还背着武器,全身装备到牙齿,她身上连一把枪都没有,有枪她的枪法也不能和苍野相提并论。

“美女医生,打个商量好好跟我回去怎么样?我不想对你动手,你逃不掉的,要是等我动手伤了你,就不好意思了。”

“想动手就进来啊。”

上官暮雨打了一个哈欠,她明白苍野为什么不敢进来,是忌惮她用毒。

“你想耗着我奉陪,看你能坚持几天,我的耐心很好。”

苍野不敢进去,也不肯离开,干脆在就洞口不远处隐藏起来,默默看着洞口。

进去他真的不敢,要是被上官暮雨用毒给放倒给她逃掉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她。

他低声向两个手下吩咐了几句,两个手下满脸坏笑,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洞穴里面上官暮雨很郁闷,她记得自己一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几个人,怎么这样快就追踪到她了?

上官暮雨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苍野这些人,是怎么能找到她正确踪迹的。

一定有什么诡异,但是她找不出问题所在,心中更是郁闷。

看起来想从那个撒旦男人身边逃走,相当有难度,她已经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洞穴中上官暮雨不敢睡,外面苍野也不敢睡,监视着洞穴,摆弄手里的枪。轻微拆卸枪*支的声音,传入上官暮雨的耳中,她无奈地暗叹。敢出去的话,那个苍野绝对敢给她一枪。

不会打死她,多半会打在她的腿上,让她腿受伤无法继续逃跑,只能被抓回去。

她不敢出去,苍野的枪法和武力值她都很清楚。

论武功,她不是苍野的对手,说起枪法,她可以去撞墙了。

拆卸枪*支的声音,就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上官暮雨伸长脖子向外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苍野在什么地方,传出声音的地方一片幽暗,显然苍野是躲在树丛或者石头后面,在监视她的行踪。

她也知道,如果苍野愿意,抬手一枪,就可以爆掉她的头。

正是知道苍野不会那样做,她才会敢伸出头去偷窥。

“砰……”

一声低微沉闷的枪声,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上官暮雨的头皮飞了过去,在洞穴的石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石头飞舞。

上官暮雨一缩头,摸了摸脑袋,苍野分明是在她示*威,在警告她。

她靠在石头上不再伸头去看,苍野虽然不会爆掉她的头,但是这种被警告的滋味,非常不好,让她很郁闷。

伸手在背包中寻找,布置她的圈套,问题是如果一直留在洞穴中,外面有苍野等人的监视,她能坚持多久。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她顶多能坚持三天。

显然外面的苍野很清楚这一点,就是要把她憋死在这个洞穴中,等她主动出来投降。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

上官暮雨在洞穴里纳闷,她好好待在这里,苍野在外头乱放什么枪?

难道他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苍野哥,似乎又有一些人过来了,我过去看看。”

“有人?小心点,可能是那些人。”

“那些人,您说是谁?”

“老对手,老板一直想对付的那些人。”

几个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苍野做了一个手势,命令其中一个人暗中过去查看,不要惊动对方。

他朝洞穴里的上官暮雨交代:“上官暮雨,又有一帮人来了,他们是老板的对手,你不要跟他们硬拼,我们会在暗处想办法救你出去。”

说完,苍野带着手下几个人潜伏在暗处,向四周查看,离开隐没在丛林中。

那些人一行总共有十几个人,都是全副武装,绿色的衣服在丛林中毫不显眼,一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留下痕迹,分开距离在丛林中走过。

中间的一个人,头和脸都包裹在褐色的纱巾中,只露出一双璀璨明亮的眸子,烁烁放光看着左右的动静。

这里和银爷漠的地盘太靠近了,他带人冒险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详细探查这里的地形,还有毒品种植的情况,否则他也不会带人过来。

这一次,他带的人中有自己的人,也有借用的人,为了更好地掌握这里的情况,不惜冒险亲自过来,主要是为了那个撒旦男人,毒枭之王银夜漠。

上次他设下圈套,本来就可以在热带丛林里置银夜漠于死地,没想到竟然被他逃掉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豹爷!!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睛从茶色的太阳镜后面掠过,就连他的眼睛,也被遮掩了起来,显得格外神秘。

丛林的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中间的那个人。

没有错,不会错,只能是豹爷,别人不会这样掩盖自己的容貌。

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没想到上次在军营里他去出卖了老板,这个豹爷苍野到死都能够记住他的容貌,想不到真的会在这里遇到他,他暗中给银夜漠发回去消息。

苍野眼睛微微眯起,太巧了,会遇到这个男人,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巧合,上官暮雨没有抓到,等到一条大鱼过来。

豹爷上次带手下出卖了老板,这次居然敢潜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哼,相信老板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苍野打了一个手势,带着手下暗中向那些人靠近,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到银夜漠那边。

银夜漠蓦然起身,久久看着手机上传回的消息,他等这个消息很久了。

“他真的来了,欢迎你到佤邦了,豹爷,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远处豹爷带着十几个人,不疾不徐前进,他们渐渐靠近了上官暮雨所在的洞穴。

上官暮雨觉察到外面诡异的气氛,她伸出头偷窥,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似乎所有的人都消失了,都不见了。

苍野刚刚提醒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难道说真的有另一帮人马过来?

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砰、砰、砰……”

“嗷嗷……”

凄惨的哀鸣,从洞穴外面不远处传了过来,上官暮雨好奇地俯身隐藏在石头后面,向洞穴外面观看。那些豺狗们是苍野请过来的,此时却被另一帮人马猎杀。

“老板,是难缠的豺狗,这里有人路过停留的痕迹。”

中间的豹爷停了下来,蹲在地上观察各种痕迹,良久他才用嘶哑的声音一句说了一句:“仔细查看,不要放过一点痕迹,可能是银爷的人。”

“是。”

十几个人端着武器,小心翼翼地前进查看痕迹,他们很快来到洞穴附近。

上官暮雨发觉洞穴外面有异常,推着几块石头做掩护,靠近了洞穴边缘,从石头的缝隙中向外面观看。

“什么人,出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个人发现洞穴的异常,十几个散开在洞穴的周围,手中的枪对准了洞穴。

上官暮雨无语,撒旦男人又派出大部队来抓捕她了吗?

看样子不像,这些人的气质和神情,都不太像是银夜漠的那些人。

她想到,可能就是这些人的出现,惊动了苍野等人,让苍野等人离开了洞穴了附近,这是一个机会,逃走的机会。

如果是银夜漠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是从这里路过,你们走你们的路,我走我的路,互不干涉。”

外面的人楞住,没有想到洞穴里面会是一个女人。

“出来。”

上官暮雨没有出去,对方的手中都有枪,要是给她一枪,她可不敢肯定,这些人会像苍野一样对她手下留情。

“我和你们无关,你们走你们的路,不要来打扰我。”

豹爷躲在石头后面,倾听里面的动静,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你是这里的人吗?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你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官暮雨确定对方不是银夜漠的人,她考虑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能在这里出现的人,大部分都该都是毒枭或者这个行当的人。因为这里就是金三角,不可能有其他人在这里出现。

对方的身份他不知晓,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人,连真面目也不敢露,让她更是在心中疑虑不止,不愿意出去。

至少撒旦男人银夜漠,还是堂堂正正以真面目出现的,那个隐藏在石头背后的神秘男人,让上官暮雨感觉很危险。

豹爷也很疑惑,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太诡异了。

看痕迹应该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洞穴中有多少人他不清楚,外面应该还有几个人在。至于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是不是银夜漠的人,他心中也说不好。

如果对方是银夜漠的人,难道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吗?

豹爷回眸在周围的人脸上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才问:“你在这里出现,我不能不多问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也不想问你们的事情,我只是顺路从这里路过,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放过我?”

上官暮雨故意这样说了一句,看对方的反应。

豹爷在四周查看了良久,忽然走了出去,站在洞穴之前:“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你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出来吧。”

上官暮雨也明白,不可能永远隐藏在洞穴中,对方有十多个人,身上还有炸弹等,扔几颗炸弹足够把她的洞穴炸平。

苍野他们手中也有炸弹和烟雾弹,只是没有给她用而已,否则她怎么可能在洞穴中安然度过,这些人她看,如果她不出去的话,是不会对她那样客气,有所顾忌的。

上官暮雨起身,拎起背包从洞穴中走了出去,脸上略带出惊惧的神色,装作很惊慌的样子,以免被对方发现她有异样。

豹爷楞了一下,没有想到洞穴中只有一个女人,看到上官暮雨身上没有枪*支和武器,他微微把手向下压了一下,身后那些人手中的枪,都放下去指着地面。

“你们,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可以吧?”

豹爷的戒备之心松了一下,使了一个眼色,有两个男人先后拉开距离走进洞穴,看了一眼,洞穴本来就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地方,没有可以隐藏人的地方。

两个人走了出来点点头:“老板,里面很干净。”

而在这两个人和豹爷说话的间隙中,突听“砰”的一声,巨大的烟雾弥漫开来,浓烟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到有人与人之间的拉扯和细碎脚步的奔跑声。

待上官暮雨惊魂未定,好不容易反映过来,才发现原来是苍野放了迷雾弹将她劫了出来。

“干嘛要救我?”上官暮雨并不想走,待在那里未必会死,回到银夜漠身边才真正是地狱。

苍野一直将上官暮雨拉扯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喘着气看着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我连撒旦都不怕,还能怕他们?”上官暮雨歪了歪嘴角,并不以为意。

“如果他们是曾经暗算过老板的人呢?你也不怕?”苍野抱臂看着她。

上官暮雨惊讶:“你什么意思?”

“那些人就是曾经劫持过你的豹野,你被关在吊脚楼的经历,不会是忘了吧?”苍野神情凝重的看着她,提醒道。

上官暮雨显然有些震惊,没有想到竟然是那些人。

那些劫持者简直就是犯罪分子,比银夜漠那个撒旦还要恐怖,幸好她没有落在他们手里。

否则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时,有几个手下匆匆赶过来:“苍野哥,那些人追上来了,怎么办?”

“你们几个,想办法引开他们,我带美女先走!”苍野想了想朝他们命令。

他拉着上官暮雨,来到事先停在那里的一辆越野车前,示意上官暮雨坐上去,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苍野,你不是真的要送我回银夜漠那吧?”上官暮雨侧脸,满脸提防的看着他。

“你说呢?”苍野微微挑眉。

“怎么说我也救了你的命,不如你帮我一次,也算是还我一个恩情?”上官暮雨提出恳求,现在也只有苍野能帮她了。

“女人,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里是老板的地盘,光凭我们两个人,是逃不出去的!”苍野停下车来,看着她,眸色深深。

上官暮雨眼光一闪,连忙揪住他的衣襟问:“这么说你愿意帮我?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对不对?”

“女人,我……”苍野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眼神一凛,急急的大喝一声:“趴下。”

上官暮雨一愣,电光火石间已反应过来,猛的俯抱住头。

下一刻便听见一长串凌乱而清脆的爆裂声,几乎快要震穿耳膜。车后窗玻璃哗啦啦的飞溅开来,有几片尖利的碎玻璃溅到她的皮肤上,瞬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上官暮雨抱着头将身体俯的更低,耳边是凌乱的枪声,鼻端有着浓烈的硝烟味道,手心里渗出滑腻的冷汗。

凉风呼啸着钻进没有遮掩的车后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液快速流动的原因,她居然觉得一点都不冷,反而有种异样的燥热感。另从远洞。

“你怎么样?”耳边传来苍野的叫声:“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呢?”上官暮雨低着头回答。

“我也没事,你坐好了!”

话音未落,车子陡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轻,直至只能听见隐约的零星爆裂声,上官暮雨这才抬起头来,目光一瞥之间,却惊呼出声:“你受伤了!”

苍野白色衬衫的左边衣袖已然被整个染红了,尚有血丝顺着他的手臂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没事,被子弹擦伤了,没伤着筋骨。”苍野没有回头,满不在乎的回答。

“流了这么多血,还是要尽快包扎一下。”上官暮雨重重的吸了口气,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忧虑。

苍野却笑了起来,自嘲的说:“每一次遇见你,都会有意外发生,而且我都会受伤,不知道是不是我欠你的。”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上官暮雨皱了皱眉才继续说:“后面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放弃,说不定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你别担心,没事的,眼下就快要到老板地盘的主营区了,放心吧,他们不会有那么大胆子的。”苍野看了她一眼,语气镇定,脚底下踩到底的油门却不敢有分毫的放松。

听了他的话,上官暮雨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还未等她放下一颗心,越野车却突然吱的一声歪歪扭扭的开出一条曲线,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上官暮雨急问。

“车子坏了,估计是刚刚被子弹打到什么零件了。”苍野连续的发动汽车,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他苦笑了一声:“这次麻烦大了,一定是我刚刚对老板不敬,所以祸不单行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上官暮雨却没有心情和他调侃,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有前方未知的危险,这一切都令她觉得心惊。

她拿出手机,却没有任何的讯号,抱着侥幸心理去拨了银夜漠的电话,手机里却只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嘟嘟声。

“现在怎么办?”握紧手机,上官暮雨抬起头来问他。

密林枪杀,生死一线

密林枪杀,生死一线苍野闻声转头看她,上官暮雨的脸色苍白,但却没有太多的惊慌。

苍野凝视着她,咬着牙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弃车!”

这是一条僻静的郊外公路,人迹罕至,前后都只有他们这一辆抛锚的车孤零零的横在路当中。

当然是不能继续呆在车内,沿着大路往前走自然也不可能,所以说弃车之后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爬上公路左边的小山,然后找个有手机讯号的地方打电话给银夜漠,让他派人来接应。

小山虽然不高,不过却有着茂密的树林,再加上树林和黑夜的掩护,两个人躲藏其中倒也不容易被发现,不过目前最为急迫的就是要通知到银夜漠,如果没有人来接应的话,他们迟早会被这些人发现。

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不是刚才豹爷那帮人,也不清楚来了多少人,更不明白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可刚刚那一轮惊心动魄的扫射却已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对方显然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上官暮雨和苍野此刻走的这条山路虽然并不陡峭,但却极为难行,准确的来说其实这条山路并不能称之为是一条路。

这里应该是从未有人走过,所以根本没有形成一条路,有的只是茂密的不知名的杂草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地上很湿滑,布满了腐烂的枯叶和果实,间或还有动物的骨头,一脚踩下去烂泥可以漫过整个脚面,所以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像是为了配合他们此时的心境,原本有的一丝微弱月光不知何时竟也悄悄的隐去了,所以身处在这茂密的树林中,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这样一直走也不是办法,只怕还没等到救援的人到,我们就先体力透支了。”苍野用力的拨开前方横过来的一截树枝,转头对上官暮雨说:“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好。”上官暮雨喘了一口气说:“老实说,我已经觉得体力有些不支,而且你的伤口也应该包扎一下了。”她的呼吸听上去有些急促,可是语气却还算平静。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到前面的那棵大树下坐一会。”苍野转过身,伸出手说:“地上很滑,你还是拉着我走好一点。”

上官暮雨毫不犹豫的握住他的手,在这种情况下,何必忸怩作态。

大树下铺满了腐叶和枯枝,两人靠着树干慢慢的坐了下来,虽然地上潮湿粘滑,但此刻也顾不了这些了。

阴森恐怖的密林中,寒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四面八方都是各种怪异的声音,黑暗中仿佛蛰伏着一头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上官暮雨扯下一截衣摆,裹住苍野受伤的左臂,缠绕的时候大概不经意触碰到了伤口,只听到他抑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上官暮雨心里一惊,连忙停手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没事!”苍野睁开眼睛,若无其事的说:“这一点点痛算不了什么。”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上官暮雨终究还是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倚靠在树干上,拿出手机来看,依然是毫无讯号。

“但愿那些人找不到我们,也希望银夜漠见我们没有回去会及时派人出来寻找。”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苍野转过头来,语气无比的认真。

他的脸近在咫尺,五官却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双眼眸中像是有簇小火苗在不停的跳动。

“当然了,这可是你的职责所在。”上官暮雨略带促狭的说:“不然你们老板一定会为你是问。”

苍野看了她一眼,像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再开口时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我这个老板第一手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你遇上我算你的运气好。”

上官暮雨轻笑了一声:“是吗?那我是否需要杀鸡酬神呢?”

苍野倚在树干上压低了声音呵呵的笑了两声说:“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如果是寻常的女人碰到这种事情就算没有吓晕过去,起码现在也是哭哭啼啼愁眉不展的,哪像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多点还是调侃多点。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我不像个女人喽?”上官暮雨挑了挑眉,佯装恼怒的说:“需不需要我现在表现的像个女人呢,你说我现在是晕过去好呢还是哭哭啼啼的好呢?”

“都可以啊!”苍野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一点戏谑的光亮,在暗处若有若无地闪动着,慢条斯理的说:“或者你可以先哭哭啼啼,然后再晕过去。”

上官暮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确定?”

“当然不,”苍野不由的也跟着笑了一笑:“如果你真的那样,先晕过去的肯定是我。”

“原来你怕这个!”

苍野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慌?”。

“惊慌有用吗?”上官暮雨唇角微动,自嘲的说:“再说了,被你们老板看上了,就要做好这种心理准备。我有本事从你们老板身上逃走,当然也要承担比普通人多的惊险。世上的事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就连投资不是也说什么高风险,高回报嘛。”

苍野默默的看着她,表面看上去这么纤细柔弱,却是他所见过最冷静坚强的女人。

“你呢?为什么要混这条道?”上官暮雨正色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做这一行会风险很大,随时可能连命都不保?”

苍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就像你刚刚说的,高风险自然有高回报,虽然会有些危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走这条路成功也比较快。

上官慕雨转过头去,突然极轻的嗤笑了一下:“其实我最没资格和你说这些话,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没有什么人是完全一样的。”苍野低低的说了一句,但显然他并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停了片刻后,又随意问道:“你说你是中国a市人,那么老家还有亲人吗?”

“亲人?”上官暮雨怔了一怔,才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一些。”

“我爸妈都在很远的地方,还有我妹妹,算起来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们了。”苍野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自嘲:“不过,相信他们也不会愿意再见我。”

“为什么?”上官暮雨问完后才忽然醒悟过来,她垂下眼睫,过了一会才又轻轻的说:“其实,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人她脸上。

“回头?”苍野有些怔忪,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已经走到了现在,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如果回头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白费总比没命的好。”上官暮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听来分外的冷冽。

但苍野却又嬉皮笑脸的说:“可是我做黑道大哥的梦想就永远都无法实现了啊,所以我还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好。”

“原来银夜漠那样的毒枭是你的目标。”上官暮雨淡淡的回应,语气中再也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甚至连原本应该讥讽的话语都没有一丝嘲弄的意思:“真是个伟大而崇高的理想,任重道远仍需努力啊。”

苍野的眸子暗了一暗,脸上却又挂上了无所谓的笑容:“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同样的不想当老大的古惑仔就不是有抱负的古惑仔。”

上官暮雨冷笑了一声还未说话,密林中却忽然传来一阵的声音。

“妈的,果然还是追来了。”苍野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话音未落,他已经侧过身来整个人扑在上官暮雨的身上,而下一秒,已有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贴着耳边呼啸而过。

上官暮雨整个人被他护在怀里,耳边却响起更为震耳急促的枪声。她微微的抬起头来,却只见苍野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通体乌黑的手枪,正隐隐发出金属的墨光。

“等我引开他们,你就往反方向跑。”苍野一边还击,一边沉声说了一句。

“好,你自己小心。”上官暮雨没有迟疑,这个时候如果坚持和他呆在一起,说不定更是个累赘。

就在一句话的时间,又是一轮更为强烈的扫射,不知道黑暗中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枪想要在他们的身上打出无数的血窟窿来。

苍野抱着她滚到了大树的背后,随后是通通通几声闷响,子弹全数打进了巨大的树身。

“你呆在树后别动,我等一下会往右边冲,你看有机会了就往左边跑。”苍野低低的吩咐着,他从未用这种严肃凝重的语气说过话,看样子情形是真的不妙了。

上官暮雨点头“嗯”了一声,这种时候当然只能听他的安排,虽然知道逃的掉的机会非常渺茫,不过总是要试一试。

何况被这些人一枪射死就是直接毙命,被银夜漠抓回去顶多是个身体摧*残。

“你准备好!”苍野握紧了上官暮雨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像是要将勇气传递给她,可是他自己的手心也早就渗出了滑腻的冷汗。

他为救她,牺牲了自己

他为救她,牺牲了自己上官暮雨微微的有些恍神,如果今晚死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如果银夜漠知道了,他会有一点点伤心吗?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又在哪里?

原来,在临死的时刻,竟然会想再见他一面,可是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上官暮雨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胡思乱想,可却控制不了凌乱的思绪,所以当苍野突然将她大力的扳向一旁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居然左侧面也有子弹扫射过来了。

苍野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咬着牙说:“他们想要包抄,刚刚的计划看样子实行不了了。”

上官暮雨缩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胸膛的一边面颊却粘湿了一片,鼻端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的心沉了下去,急急的开口问道:“你又受伤了?是在胸口吗?”

“没事,不是致命的,我撑得住。”这个时候,苍野的声音却变得冷静了下来:“右边有个斜坡,等一会我们就从那里滚下去,可是不知道底下是什么,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上官暮雨点头,当然愿意,哪怕底下就是悬崖会摔的粉身碎骨,也比现在的情形差不了多少。

“好。”苍野扬起唇角,居然还笑了一声:“最刺激的游戏就要开始了。”

而下一秒,他就抱着她往右边的斜坡直直的滚了下去。

……

昏沉中,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人直欲作呕。

上官暮雨努力的睁开眼睛,四周依然还是漆黑一片。

感官开始慢慢的恢复,阵阵疼痛渐渐袭来,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就像是有万根钢针齐齐插入四肢百骸,一时之间倒分不清身体何处受伤最严重。

眼睛已经慢慢适应黑暗,可以些微看清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山谷,躺着看上去就只能看见一片幽暗的天空。

漆黑的天幕好像和整座山都融为了一体,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了,看上去是那么的幽深可怖。

不知道是从多高的地方滚落下来,但幸好这谷底铺满了厚厚的枯叶,所以现下神志仍旧清醒,身体虽然疼痛不堪却好似也无致命的伤口。

上官暮雨微微的侧头,不远处有一个像是人影的隆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她的心头猛然一颤,是苍野?!

他原本就受了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况且滚下来时他还一直用身体护着自己,看他如今这种情形,只怕是???

上官暮雨不敢再想,她用力的撑起身体向苍野的方向挣扎着爬过去。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千山万水一样遥远,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像要断了似地疼痛。

那个人影果然是苍野,他一动不动的仰卧着,完全没了生气。

上官暮雨喘着气趴在了他的身边,浑身都已痛到麻木,可是一颗心却因为某个不详的猜测而急速的跳动着。

她颤抖着将手伸到苍野的鼻子下,寒风阵阵中,她居然感受不到有任何温热的鼻息。。

上官暮雨的视线模糊起来,她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触手冰凉。身体的某处像是被锋利的匕首贯穿了,可是奇异的是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楚,原来,痛到极致也会麻木。

虽然苍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毕竟是为了救她牺牲的,她清楚的记得他为她挡了子弹,还搂着她滚下山坡。

他是用他的命,换回了她的命!!

那些上官暮雨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往事,又在眼前一一浮现。她为什么要一次次经历这些,要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每一次都无能为力。

上官暮雨想哭,张开口却大声的笑了起来,生命果然是如此不堪一击,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人,在下一刻就已经了无生气。

“苍野啊苍野,你现在后悔了吗?”上官暮雨凑近他的耳边,低低的问道:“到了最后连命也赔上了,你后悔了吗?”她的声音轻柔,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喁喁私语。

苍野当然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而上官暮雨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也终于筋疲力尽再次晕厥了过去。

……

像是做了一场冗长又纷乱的噩梦,梦见自己在黑暗又冰冷的甬道里独自行走,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可是无论怎样走却都找不到出口。

等到终于醒来,睁开眼时见到的却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雪白的墙壁,豪华的欧式大床,淡米色的薄纱窗帘正随风微微摆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又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仍在梦中。

上官暮雨艰难的想要爬起来,结果才动了一动,就发觉自己的手居然被人牢牢的握住了,她微微的侧过头,这才看见床边还趴着一个人。

就算是在沉睡中他的眉心依然紧锁着,下巴上也长出了一片青色的胡茬,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之色。

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吗?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暗暗的叹了口气,死里逃生应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心里却说不出是悲是喜。

停了片刻,她再次睁开眼睛,却不期然得撞上那双幽深的眼眸,银夜漠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静静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默默的凝视着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只是这一句对不起却说得荒缪,对不起什么呢?是因为他而连累上官暮雨被人追杀呢?还是因为是他想利用上官暮雨引出这些来路不明的敌人呢?

上官暮雨先是微微一笑,才说道:“不关你的事。”

是啊,关银夜漠什么事呢?是她自己自不量力的要逃跑,他不是还派苍野去追踪她吗?

只不过是那些人见银夜漠防备深严,才对着他的下属下手而已,而她则是不幸被连累。或许这一切都是银夜漠所希望的,只是你也没想到,那些人会痛下杀手。

苍野已经死了!!

银夜漠深深的望著上官暮雨,若有所思,片刻才沉声道:“追杀你们的人都抓住了,只不过被豹爷逃走了,我的身边出现了内鬼,不过也找出来了。”

“你的敌人都抓住了?内鬼也找出来了吗?那真是太好了。”上官暮雨绽开笑容,仿佛是由衷的喜悦。真的是太好了,不枉我舍命陪你演出了这场戏。

“我没想到,那个小子居然有这样的能耐,竟然可以轻易的出卖我。”银夜漠的面容沉静,声音却像是淬了冰似的冷酷凛冽:“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所以我一直派人盯着他,没想到他还是跟豹爷的人私通了消息。”

原来,这一切银夜漠根本早就知道,他只是想要利用她跟苍野引出别有居心的某些人。他的每一步棋都走的那么好,难怪可以控制银帮那么多年而不被人取代。

银夜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专注的望着上官暮雨,再开口时已转移了话题:“你睡了两天了,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么久没有进食,想必现在肚子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佣人帮你煲了点鱼粥,等会就让人拿来给你吃好不好?”

“好,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上官暮雨笑着回答,心里却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块,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每动一下都会疼痛异常,哪怕轻微的呼吸都会引来阵阵刺痛。

她被他利用后,或许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可是苍野呢?跟在银夜漠身边这么久,一直尽忠职守,现在却被他利用,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化为灰烬,埋藏在腐烂的泥土里。

自从上官暮雨醒来,银夜漠就没有提过苍野,而她也没有问过一句。

在昏迷前她已经确定了苍野的情况,现在再问也不会改变什么。

可是令上官暮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只是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短短时间的男人,却因着那一场劫难在她的心里烙刻下了不灭的痕迹。

鱼粥依然鲜美,可是她却食之无味。

上官暮雨慢慢的吃着鱼粥,胃渐渐的被填满,可是心里空着的那一块却好像越来越大。刻些晚恍。

她吃的很慢,一碗鱼粥吃了大半个小时才吃光,而那个一向忙得连睡觉都没有时间的男人居然就这样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换做别的女人一定会感到受宠若惊,而上官暮雨却只觉得可笑,难道是这个撒旦良心发现了,所以才会因为利用了她而使她差点命丧黄泉而感到内疚?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上官暮雨面上平静,内心却千头万绪,那些追杀他们真的是豹爷的人吗?如果是那样,又怎么只让豹爷一个人逃脱了呢?银夜漠是怎样得知他们有难,又是怎样救回她的?

她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可是最终却只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现在想再睡一会。”

银夜漠接过空碗轻轻的放到床头柜上,目光变得深沉,语气却更为温和:“那么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的休息。等晚点我再来看你。”

要把自己交给他吗?

要把自己交给他吗?“好。:”她笑着点头,慢慢的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银夜漠仿佛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然后便听到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上官暮雨睁开眼睛,暗暗的叹了口气,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消失怠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的射进屋内的时候,上官暮雨已经醒了,她走到窗前,任和煦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

许久都未曾试过在清晨醒来了,还记得以前的她最不喜欢睡懒觉,总是一大早就起床然后跟着爸爸去跑步,等到跑步回来妈妈已经把热气腾腾的早饭摆在了桌上。那样的时光,平凡而又温馨,是大部分人触手可得的幸福,然而于她却只能是记忆中仅存的一点亮光。

上官暮雨原本受的就只是些皮外伤,又在床上睡了几天,身体早就完全好了,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忍不住也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她决定现在就下楼,趁着没人,花园里也清净些。

这个时节,正是南方最好的季节,渐渐的有了些春暖,没了夏日的酷热,也不会像北方的秋天那么萧索。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特有的气味,一株红色的木芙蓉正开的热烈。

湛蓝的天空,芬芳的空气,满目五彩缤纷的花朵,和前几天那个漆黑一片,充满着腐烂气味的谷底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可谁又能保证这个所谓的天堂不是一场虚假的幻梦。

就像此刻站在木芙蓉前方的那个男人,清晨的阳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圈淡金色的光芒,衬着满树火红的芙蓉花,这画面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上官暮雨有些恍惚的看着银夜漠,从她这个方向望过去,能看见他高挺的鼻子和坚毅的下巴,映着晨光的侧脸看上去极是俊美。

微风扬起他的黑发,随风飘落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修长的手指捏住那片柔弱的花瓣,银夜漠慢慢的转过头来,对着上官暮雨温雅的一笑:“你来了。”

上官暮雨收回了有些恍惚的心神,淡淡的回答:“是,我来了。”

一问一答都那么随意却又那么奇怪,仿佛他一直在等着她,而她会来也是因为要赴他之约。

这样的两个人,有时候离得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陌生,可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又是那么的契合,就算是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彼此都能心领神会。

上官暮雨的心中有些微的混乱,她从来都看不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某些时候却又觉得自己非常的了解他。

就只是片刻的恍惚,银夜漠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穿的那么少?”语气中有着一丝责怪的意味。

上官暮雨怔怔的还未回答,就已经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最近很空闲?”上官暮雨抬起头来,微笑着开口,却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见银夜漠没有回答,她又调侃着说:“应该是很空闲,空闲到每天都能到我的房间里待上几个小时,还空闲到大清早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笑意盈盈,姣好的面庞上还有着一两道浅浅的刮痕,就像是上好的白玉有了些微的瑕疵,但却美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银夜漠幽深的黑眸中似有一点星芒一闪而过,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抬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温热的薄唇在她的唇上先是轻柔厮磨,然后越吻越深。

他灵活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清甜的气息,火热地探索着每一个令人悸动的角落。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也紧紧的抱住他,情不自禁的回应着这个热情如火的吻,在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原来自己真的还活着。

两人的肌肤紧紧地相贴,温度也在不断升高,激情的热吻驱散了上官暮雨心中的阴影点燃了她的渴望。

怀中这个男人,就是她挚爱的男人,前生今世的情债,她的爱人。

抱紧,不留一饮缝隙,若他在地狱,她决不去天堂。

分别了几天,仿佛是那样的漫长,唯有此刻的缠绵亲密,才能让她感觉到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属于她从未远离。

“雨儿,我爱你!”

说出这句话,银夜漠的心中一轻,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不想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诚心诚意地说出来。

笑意就在脸上,他终于对她说出那个宇,“爱”!

回应他的吻,热情地吻着他,愿意让他充实自已的感觉。

脸的上躺。“雨儿,你受伤了,不要调皮休息吧。”

“银……”

暧昧的呢嘀,就在银夜漠的耳边,轻柔热情的吻,细密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他身上。

那些吻如火花一般,点燃了银夜漠的**,让他欲罢不能。本已经燃烧的**,因为上官暮雨的吻炽热起来,忍不住用大手抚上她美妙的曲线,探幽寻秘想拥有她。

怜惜她受伤才压抑自已的**,不想她会主动献吻。

银夜漠眸色愈加幽深,低头俯视她娇晕的双颊。

“雨儿,可以吗?”

“嗯……”

婉转妩媚的呢嘀,纤细的腰身扭动,摩擦和亲密,让银夜漠无法控制细密热情的吻,一路从上官暮雨的唇边向下落去。

银夜漠一把将上官暮雨横抱在怀中,向床榻走了过去,上官暮雨的脸不由得热了起来,难道今天他就要?

细密柔和的热吻,落在上官暮雨的脸上、唇上、脖颈上……

紧紧闭着眼睛,她的身体在微微地抖动,双手紧紧楼住银夜漠的腰肢,有些羞涩地回应他的吻,吻上他的俊颜,他的肌肤。

他身上,有着清香如白蓬般的味道,悠远而宁静,略带远山木叶的味道,让她安心沉醉。

之前生离死别的感觉,让她此刻只想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松手,永远不分离。

“银,银……”

深情的呼唤,轻柔如风,妩媚动人,让银夜漠的心柔和无比。

柔和的光线中,上官暮雨修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手臂却是一直紧紧搂住他。

她的吻羞怯轻盈,脸因为他的热吻涂上一层粉晕,盛开桃花一般诱人。

银夜漠眸色一深,想要她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勉强她,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了她。

大手,解开上官暮雨胸前的衣扣,一把握住她的柔软,入手一握不能包容的丰满和弹性,让银夜漠眸色更加深沉……

新剥鸡头颤巍巍,两柱红樱犹自动。态生两靥更惹火,雪肤玉肌暗生香。。

银夜漠的唇,一路从上官暮雨修长优雅如白天鹅一般的脖颈滑落,落在两粒粉红上,一口含住……

上官暮雨娇躯蓦然一颤,蝇缩起来,羞得满脸发红,更不敢睁开眼晴去看银夜漠,唇边溢出低柔的轻吟。

“雨儿……”

银夜漠的手优雅地从上官暮雨的衣服上掠过,片刻间,上官暮雨身上的衣服蝴蝶般轻盈飘落在一边。

衣服优美地在空申滑过一道曲线,飞离了她的身上。

“银,银……”

上官暮雨弱弱地叫了一声,羞怯地把脸埋在银夜漠的胸前,浑身战栗不止。

感觉到银夜漠的犬手,从她腰际一路滑下去,不断下滑,唇吻过她的肌肤轻轻地在她的挺翘柔软上咬噬。

奇妙的感觉,触电一般,传遍上官暮雨的全身,让她不能自已。

身体,不由自主在抖动,蜷缩在一起。

“银……”

上官暮雨身体绷紧又放松,不安地在银夜漠的怀中抖动。

银夜漠紧紧压着她,不疾不徐地将手指在她身上弹着钢琴一般,滑动着,抚慰着。

他是情场老手,拥有过无数女人,品尝过世界各地各国的美女,银夜漠对女人太过熟悉,甚至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身体,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最好地挑起女人的情绪,让她们欲罢不能,渴望他的爱抚亲吻和深入。

上官暮雨的娇躯不停地战栗,炙热的温度从银夜漠的手心传入她的体内,让她浑身酸软无力,被左右着,控制着,想更贴近银夜漠的手。

陌生而奇妙的感觉,潮水一般淹没了她,被温暖而奇异的感觉波动着,想沉沦,一直沉沦下去,直到完全被淹没。

似手熟悉,又似手陌生……

她一把握住银夜漠要扯下她裤子的手,身体蜷缩起来,紧张羞怯让她无力抗拒。

真的要给他吗?就在今天,把自己交给他?

“银……”

上官暮雨颤抖的语调,娇羞不胜的媚态,滴水的眼波,让银夜漠为之怦然心动。

“雨儿,说爱我。”

“银,我……爱你,爱你……”

呢嘀着说出爱的宣言,上官暮雨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已交给银夜漠,就在此刻此刻,在这大白天里把她以为的第一次给了他。

慌乱而无惜,发现自已几乎是全部裸*露在银夜漠的面前,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是到底是白天,阳光从竹窗外,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让她只能尽力把身体蜷缩起来。

和他恩爱缠绵

和他恩爱缠绵“雨儿,爱我吗?”

上官暮雨蜷缩着身体,想抓住被子把身体盖上。

银夜漠用自已的身体紧紧压在上官暮雨的身上,看着她水波一般的眸子轻笑。

他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已胸前:“雨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摇头,她不是不愿意,是……

太羞人了……

这可是白天,到底是白天呢!

感觉到脸颊火烧火燎一般,她想从银夜漠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银夜漠紧紧压在身下,不能动作。。

“爱我吗?”

上官暮雨点头,把头埋在银夜漠的胸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儿,交给我,都交给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相信我吗?”

“嗯,可是,可是……”

她的话没有能够说完,被银夜漠吞入口中,舌尖探入,邀请她的丁香共舞。

眩晕的感觉冲击了上官暮雨的脑诲,一阵目眩神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醉在银夜漠的热吻中。

手,被银夜漠塞入衣襟中,触摸到银夜漠胸前的肌肤。

极好的手感,健美的胸肌,富有弹性,触摸到银夜漠胸口的伤口,上官暮雨的心蓦然揪紧,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痕?

银夜漠解开衣服扣子,把外套甩了出去,解开衬衣,露出胸膛,上半身赤果。

他抓住上官暮雨的手,在自已胸膛上游走。

上官暮雨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不由自主抚摸银夜漠身上的伤痕,手从他胸前一路向背后抚摸过去。

片刻,衣服裤子从银夜漠的手中落下,挺拔的身躯压上上官暮雨柔软的躯体。

“雨儿,雨儿……”

他低声用蛊惑的语调轻柔地呼唤上官暮雨的名宇。

上官暮雨的手指,从他身体的伤痕上一路上滑过,她的泪忽然就流了下来,紧紧抱住银夜漠吻上他身体的伤痕。

这个男人,历尽生死,在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痕?

最后流尽鲜血,他身上的伤痕到底有多少,又有多少是为了她所留下,她不记得也没有看到太多。

这一生,他有遭遇过多少的磨难和生死,才能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雨儿,你怎么了?”

感觉到上官暮雨的泪水落在自已身上,凉丝丝的。

银夜漠一把将上官暮雨搂入怀中,坐了起来,翻身把上官暮雨放在自已身上,伸手托起上官暮雨的下巴,看着她泪流满面,心忽然就软了下来,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上官暮雨摇头,只是用手抚摸银夜漠身上的伤痕,不停地吻上去。

“雨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银,银……”

上官暮雨紧紧用双臂楼住银夜漠,他也不是愿意的吧?过着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每天在枪口下,这样的他,让她心疼。

似手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他,几次的亲密和暖昧,她心中都有太多的畏惧和其他情猪在里面,不是她所自愿的。

唯有这一次,她是愿意被他抱入怀中,贴近他。

目光缓缓地从他身上游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伤痕,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雨儿,在想什么?”

“银,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有很多伤痕的位置,是很危险的,他健美的身躯肌肤上,很多地万遍布伤痕。有刀伤,锋利武器留下的伤痕,也有枪伤。

那些伤痕在肌肤上留下疤痕,让上官暮雨的心不停地颤抖,抚摸的手指战栗不已。

目光一路从银夜漠的身躯上掠过,他只穿着一条内裤,修长的双腿上也有几道浅淡的伤痕。

银夜漠从扔在旁边的外套里面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缓缓地吸了一口香烟,看着上官暮雨笑了笑,能看出她是真的心疼他,泪水不停地落在他的伤口上,被她抚摸过吻过的地方,都带着一抹凉意,让他更是心动。

“以前留下的,不算什么,最近两年很难有人能伤到我了。这些伤,几乎要了我的命,是最近几年来,我受过最重的伤。”

银夜漠的目光,落在身上几处伤口上,那些地方就是上官暮雨曾经为他做手术的地方。

上官暮雨眸色一冷,银夜漠拿过毛巾,为上官暮雨擦拭泪水,笑着把上官暮雨搂入怀中:“不算什么,都过去了。”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他还是不愿意勉强她。

不由得苦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犹豫不决,心中是何时把她的倩影,深深地铭刻在心中,挥之不去?

入梦,多少次,她的倩影走入他的梦境,只有在梦境中,他才能真正拥有她。不愿意只在梦境中拥有她,希望可以真正拥有她,让她做他的女人。

回眸,他幽深的眸于看着上官暮雨,捧起上官暮雨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雨儿,真的爱我吗?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吻上银夜漠的唇,手指从银夜漠肌肤的伤痕上滑过,闭着眼晴。

银夜漠大喜,一手把烟头按在烟灰缸中,翻身压上上官暮雨的娇躯,热吻一路密密麻麻地落下,留在她的身上。

他的热情,点燃了她的**,一**淹没了她。

今生,她终于给了他,和他恩爱缠绵,但愿可以永远不必分开。

细密热情的吻,在她的身体上游走,一路落下,遍及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是那样的温柔小心体贴,让她的身体火热起来。

上官暮雨酸软无力,回应他的吻,抚上他的身体,承受他的热情。

某种奇异的感觉,传入她的体内,上官暮雨的身体战栗起来,唇边溢出轻吟,柔媚令人无法压抑住渴望。

火热的充实,伴随着一声难以抑制的痛苦申吟……

银夜漠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她还是第一次!

动作轻柔缓和起来,上官暮雨的手紧紧抓住银夜漠,指甲刺入银夜漠的后背秀眉紧蹙,细汗从她额头渗出。

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会让她痛苦难捱,心却是甜蜜的。

“雨儿,很疼吗?”

上官暮雨摇头,紧紧用双臂抱住他,纠缠着他,不肯松开,吻着他的肌肤,表达心中的爱意。

看出她很疼,在渴力的忍耐,银夜漠的动作更加柔缓体贴。

……

良久,银夜漠不忍让上官暮雨忍耐疼痛,停了下来,只是把上官暮雨抱入怀中轻吻。

上官暮雨的小腹,碰触到一样硬邦邦炙热的东西,不由得楞了一下。

女暮想蜷。她微微低头者去,脸立时发烧。

作为一个医生,她当然见过人体,男人的隐秘之处也了解得极深。但是看到银夜漠的挺翘雄伟,她还是会害羞。

“银,我没有关系的,你不要憋着。”

银夜漠一把抱起上官暮雨,走入浴室中,打开水为上官暮雨冲洗身体,细心体贴地清洗。

上官暮雨紧紧贴近银夜漠,明知男人这样会很难受,她不想让银夜漠忍耐难过。没有一个男人,能忍耐住,他却是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忍耐下去。

伸手,握住他的那里,手指动起来。

银夜漠身体一震,一把握住上官暮雨的手,瞬间又松开,明白了上官暮雨的意思。

“调皮的小母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属于我撒旦王银夜漠的女人了!”

“嗯,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你也永远是我挚爱的男人!”

浴室中,传出沉重的喘息声,急促而暖昧……

“老板搞定了!”

幻手暖昧地偷笑,捂住嘴从门边爬开,蚊于也从门边爬开。

“幻手,不会吧?那个女人,那个妞,还是,还是第一次吗?”

“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只有老板才清楚。”

“怎么可能,老板不是早已经办了她吗?”

“好像没有,我真不清楚啊,在曼谷时,那妞可是夜夜和老板睡在一起,难道我们老板是圣人,竟然没有吃掉那个妞?”

“严重了,极其严重的问题!”

蚊于揪着头发,郁闷地看着幻手:“要是那样,就真的很严重。”

幻手也点点头,和蚊于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都明白,如果之前银夜漠一直没有要了上官暮雨,直到今天才真正吃掉上官暮雨,该是多么喜欢这个妞。

上官暮雨满脸粉晕,被银夜漠从浴室抱了出来,抱着上官暮雨上床,搂在怀中他的心满足而柔软,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看着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他心中满是柔情。

“雨儿,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做我的女人!”

“我也想时时刻刻的陪着你,可是不行啊,我毕竟是中国人,还要回自己的国家!”

上官暮雨胳膊挽住银夜漠的脖子,微撅起红唇,撒娇的说了一句。

银夜漠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想逃离我吗?”

“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那边有我的工作,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难道你希望我放弃一切跟随你吗?”

起身去找衣服,银夜漠却把她的衣服拎了过来,温柔地为上官暮雨穿好衣服,上官暮雨低头不敢去者银夜漠的脸,羞红了娇靥。

银夜漠也穿好衣服,在上官暮雨的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如果你非要回去,那我送你回去。”

“呃?”

“我陪你一起回国,等到解决了豹爷的事情之后。”

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上官暮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窗外早就已经暮色沉沉。

过惯夜生活的人早就已经和正常的生活规律分道扬镳了。别人的白天是她的夜晚,而她的白天依旧还是夜晚。

“是注定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啊。”上官暮雨一动不动的睡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豪华精致的水晶吊灯,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你醒了。”身边传来低沉醇厚的声音,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

“嗯。”上官暮雨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银夜漠的手从后面伸了过了,揽住上官暮雨的腰,双手交叠着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的脸贴在上官暮雨的颈后,热热的呼吸扑在肌肤上,感觉酥酥痒痒的。

上官暮雨很少有机会和银夜漠一起醒来,他通常都睡的很少,就像今天他也是过了午后才回来的。上官暮雨向来浅眠,所以就算是银夜漠声音再轻,她也总是能在他上床的那一霎那醒过来。

“想什么呢?”银夜漠开口问上官暮雨,温热的嘴唇擦在她颈后的皮肤上,舌尖有意无意的舔过她敏感的耳侧。

“没什么。”上官暮雨淡淡的回答,身体向前动了一下,躲避他若有若无的挑逗。

银夜漠的身体跟着向前,所以两个人还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那么你饿了吗?”银夜漠索性含住了上官暮雨的耳垂,含糊不清的问。

“不饿。”上官暮雨向来吃的很少,何况刚刚睡醒就更加的没有胃口。

“可是我饿了。”银夜漠暧昧的说,放在上官暮雨腹部的手也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她的丝质睡裙的里面。

已屏蔽

恍惚中上官暮雨却忽然想起在密林中的那一刻,想起临死之际心中浮现出的念头居然是想再见他一面,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像是一杯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全身都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很冷吗?”银夜漠结束了那个热烈的吻,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中时昏候。上官暮雨睁开眼睛,看着他满脸关切之色,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就起来吧,吃点东西就不会冷了。”他的语气愈加的温柔。

早餐意外的丰盛,除了有西式的牛奶、橙汁、面包、果酱、火腿、煎蛋,另外还有中式的白粥、油条、豆浆、包子、炒面、馄饨。

上官暮雨望着满满一桌的点心,讶异的笑问:“是不是还有人要一起来吃早餐?”

银夜漠也笑了,他盛了一碗粥放到了上官暮雨的面前,这才说:“因为你从来不吃早饭,管家一定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就只好中式西式都做了。”

“其实,我喝杯橙汁就够了。”上官暮雨笑了笑说:“从来不吃早餐,所以根本没有胃口。”

“多吃点,等会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银夜漠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

“带我去见什么人?”上官暮雨有些奇怪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银夜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卖了个关子:“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上官暮雨轻抿了一口橙汁,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人,反正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给她带来惊喜,所以也无从失望。

不过她那时并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原来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上官暮雨没想到银夜漠要带她去的地方就在银宅,虽然很是偏僻不过却是极幽静清雅的一个所在。

银宅的占地面积非常之大,除了上官暮雨现在住的这栋主楼以外,另外还有三栋副楼分布在银宅的四周。其中以靠近西北方向的那栋白色小楼离主楼最远,如果步行的话估计起码要走上三十分钟。

上官暮雨日常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呆在现在住的这栋主楼,再或者就是到楼下的花园里走走,所以就算是在银宅住了那么久,她也从没去过另外的地方。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到底要见什么人?”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色小楼,上官暮雨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么心急可不像你。”银夜漠侧过脸来看她一眼,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玩味的神色,停了停才又说道:“是什么人等看到你就知道了。”

“你弄的这么神秘,难道是……”上官暮雨侧着头想了一下,如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难道是你金屋藏娇!”

英俊的男人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条斯理的问:“如果我真的金屋藏娇,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上官暮雨皱起眉毛,颇有些为难的说道:“你想我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或者是雍容大度以姐妹相待?”

银夜漠看着她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他幽深的眼眸变得愈加的深晦难懂。

“嗨,你透露下,里面到底藏了几个娇?”上官暮雨眨眨眼睛,凑近一点说:“也让我能有个心理准备。”

“不管有多少,你都无所谓?”银夜漠平静的开口,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脸上。

上官暮雨望着他,表情甚是无辜:“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当然是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上官暮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如果我说有所谓,是不是能把她们全送走,一个都不留?”

银夜漠怔了一下,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直至大笑了起来,看得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开怀大笑。

上官暮雨扬起眉毛,脸上分明挂着明媚的笑容,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愉悦,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

银夜漠看着她,莫名的觉得开心,她的笑容是那么明艳动人,灿烂的几乎连天上的太阳也被比了下去。想起她生死未卜的那个夜晚,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般痛不可遏,就算此刻突然忆起,也觉得胆颤心惊,如果就此失去了她……

想到此处,他突然将上官暮雨拉到了怀里,一条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纤细柔软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上官暮雨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可以看见上面微细的绒毛。

银夜漠低下头在她的耳边喃喃的低语:“不会有别的女人,除了你,我再没第二个女人了。”

上官暮雨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白色小楼里藏的会是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银夜漠的这一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一向不是个爱拈花惹草的男人,更别说带个女人回来了。然而听到此刻他像是诺言般的低语,上官暮雨的心中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

白色小楼内部的装修是典型的欧式田园风格,到处都是美丽的小碎花装饰,格调清婉惬意,一股温馨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银夜漠推开一楼客厅左侧房间的木门,轻笑着对上官暮雨说:“请进吧。”

上官暮雨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却见他仍旧站在门口,不由的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进来?”

“我在外面等你。”银夜漠慢慢的将门关上,看着上官暮雨有些惊讶的表情,他的笑容不由的又扩大了不少。直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他的嘴边尚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一间套房,外间是个小小的会客室,摆着一张简单的布艺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再往里就是卧室了,房间不是很大,布置也很简单,一个衣橱一张大床再就是两个小小的床头柜,除此之外就只有大床上躺在的那个人了。

上官暮雨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那个侧卧在大床上的人,虽然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不管是短短的头发或是健壮的身躯都显示出这个人分明就是个男人。

银夜漠究竟要让自己来见什么人?

带着满腹的疑惑,上官暮雨走近了几步,正待细细的打量,那个侧睡着的男人却忽然翻过身来……

上官暮雨望着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孔,心中一酸,忍不住的就想要掉下泪来。

她走近一步,蹲在床前,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手心处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上官暮雨终于确定这并不是一场梦,原来,他还活着。。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可这一刻却忍不住心潮澎湃,眼前也渐渐有水雾弥漫。

他的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也几乎没了什么血色,可是他却有着呼吸,脉搏也平稳有力的跳动着,这样就够了,对上官暮雨来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上官暮雨在他的床前跪坐了下来,把脸埋入床边柔软的薄被中,她早已不习惯在人前流泪,哪怕那个人还在沉睡中。

对你,我是认真的

对你,我是认真的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暮雨觉得头上微微一动,就像是有人在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她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苍野死而复生带给自己的震撼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强烈。

过了很久,苍野的嘴唇微微的一动,声音嘶哑但说出的话却清清楚楚:“对不起。”

上官暮雨一愕,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两个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都是对不起,银夜漠说对不起自然是有原因的,可他呢?为何也要同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苍野望着她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就连那对素来飞扬不羁的眼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什么意思?”上官暮雨不解的皱眉。

“追杀我们的人,其实是冲着我来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喘了一口气。

对于苍野的身份上官暮雨其实一点也不吃惊,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无意中得知了苍野曾经是银夜漠派去对方的一个卧底。。

可是他刚刚说追杀他们的那些人居然是为了报仇而派来的人,可是这一切本应该是银夜漠设下的圈套啊,一个以自己的女人为诱饵引出敌人的圈套?

上官暮雨的脑中一片混乱,难道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银夜漠他并没有利用自己,所谓的圈套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如果没有内疚他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道歉。还有苍野是银夜漠安*插的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机密,可今天却对着自己合盘托出,苍野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量自曝身份,难道这些又都是银夜漠授意的?

上官暮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苍野再一次开口:“他们想要杀我,偏偏我又跟你在一起,结果我不但没能保护你反而殃及到你。幸好老板及时找到了你,不然我一定……”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话里的意思上官暮雨都懂。

她抿着嘴角没有说话,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点,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操纵着,每件事情发生的时机又都恰到好处,看上去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完美的有些诡异。

可这一切显然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想的清楚的,上官暮雨暂时摒弃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吸了一口气,语调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淡然:“算了,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你想的,况且被追杀的时候你是豁出命来保护我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当初还真的以为你死了,那天在谷底我有试过你的鼻息。”

“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想到阎王爷不收我。”虽然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但是苍野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却和以往一样:“或许是阎王爷见我长得这么帅,想到如果我死了会有很多小姑娘伤心,所以一发善心就把我给放回来了。”

上官暮雨笑着摇摇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别摇头啊。”苍野嬉皮笑脸的又接着说:“不是连你都为我伤心了吗?”

“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确实很伤心,就跟我小时候养的那条小京巴死的时候一样难过。”上官暮雨凑近他促狭的眨眨眼睛:“那条小京巴被我放在鞋盒里随便的埋掉了,我一直觉得就这样简单的将它埋了很对不起它,所以这两天来我一直在想怎么帮你办一个盛大的葬礼。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也省了我不少力气。”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和条小京巴是同样地位啊!”苍野故作委屈的扭头,却忍不住拿眼角觑她。

阳光透过薄纱帘隐约的照射进来,恰巧笼罩在她的身上,从苍野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线条优美的侧脸,肤色晶莹剔透如上好的水晶。

苍野就这样怔怔的瞧着,忽然有些痴了。

上官暮雨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她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笑着说:“看你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苍野若无其事的调转了目光,仍是用那惯常吊儿郎当的口气说:“好啊,记得下次来带点好吃的过来,这几天都吃流质,嘴巴里真是淡出鸟来了。”

“这我可不能保证,一切要听医生的。”上官暮雨冲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笑意清浅动人。

“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了。”苍野无奈的闭上眼睛,嘟囔着说:“你出去时记得帮我关好门。”

上官暮雨嗯了一声,便朝外走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苍野忽然又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上官暮雨转身问他。

大概是刚刚叫的急了些,有点牵动了伤口,苍野喘了两口气才又笑嘻嘻的说:“我想问你,我和那条小京巴到底是谁比较可爱点?”

上官暮雨抬起眼睛看向他,唇角微动,仿佛哂笑:“当然是……”

她停了一停,看着眼巴巴的苍野,忍不住揶揄他:“当然是你没有小京巴可爱。”

“凭我这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样子,你居然觉得我比不上一条小京巴?”苍野佯装忿忿不平的说:“好吧好吧,你真是太会打击人了,趁我现在身体没有复原就这样欺负我。算了算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也少生点气。”

上官暮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知道他从来就没个正经样子,不过像现在这种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我真走了啊。”上官暮雨拉开房门,回头笑着又说:“你如果觉得太无聊可以告诉我,我去找蚊子他们来陪你聊聊天。”

“不用了,我想聊天还怕找不到人?你还是快点走吧!”苍野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房门终于关上了,屋内变得静溢一片,唯有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不浓烈,却令人熏熏然。

苍野一动不动的睡在床上,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过了许久他却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她是笑着离开的,这样就好,就算被她取笑也无妨,他本就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主。可是在那一刻她表现出的那份刻意的疏离,却令他心中忽然酸涩不已。

苍野早就不是不谙世事的愣头小伙子了,这样的感觉他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是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她于他不过是一场过于绮丽的梦罢了。然而就算是梦,他也想放纵一次,一次,就够了。

这个夜晚很美,繁星满天,月华流光。就算是银宅位处郊外,上官暮雨也未曾见过如此月明星灿的夜色。

可是她的心情同这美好的夜色却截然相反,纷乱的心事如同这满天的繁星一样杂乱不堪。而令她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此刻却正悠闲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手上还端着一杯红酒。

见她望过来,英俊的男人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淡淡的问:“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上官暮雨有些犹豫,还没想到怎么拒绝,银夜漠又抢着开口说:“我问过医生了,少喝一点没有关系。”

其实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喝酒,身上的伤基本都痊愈了,喝少量的红酒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在想,已经那么晚了他为何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喝酒,而且在她受伤的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都是分房而睡的,难道今夜他想要留下来吗?些官微暮。

想到这里,又不禁哑然失笑,这里本来就是他撒旦的卧室,他留或不留岂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况且,真正说起来自己才是鸠占鹊巢。

“好。”上官暮雨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帮自己到了一杯酒,朝他虚敬了一下,慢慢的喝下一口:“这酒不错。”

银夜漠勾起唇角,淡淡的看着她,眸子仿佛幽深的古潭,什么都没说也仰头喝下一口。

见到他的杯子渐渐的空了,上官暮雨又帮他到上一杯,随意的问:“你向来不爱睡前喝酒,今天是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银夜漠微笑了一下,脸部的线条十分柔和:“只是觉得心情很好,所以想要喝一点。”

听到他的回答,上官暮雨只是哦了一声,默默的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好吗?”

上官暮雨一怔,抬眼看他,有些错愕的问:“为什么?”

她从来不会去关心他的心情好还是不好,因为银夜漠是那么内敛的人,没人能轻易的看出他的喜怒,刚刚开始的时候上官暮雨也会试图去揣摩他的心思,但是试过很多次之后才知道他有多么的莫测高深,久而久之后也懒得再在这方面浪费精力。

银夜漠凝视着她,熏暖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脸部轮廓变得更加的柔和,过了一会才轻轻的说:“我心情很好是因为你,因为看见你完好无缺的站在我的面前,所以觉得很满足很安心。以前我并不能确定对你的感觉,所以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种话。”他顿了一顿,又缓缓的说:“对你,我是认真的。”

海边别墅度假

海边别墅度假上官暮雨觉得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心脏,捏紧又放松,然后再捏紧再放松,一次次的重复,但却并不是很痛,反而有种麻痹的感觉。!头也开始微微的有些晕眩,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为何却好像是醉了,要是没醉又怎么会听到银夜漠说出这种话来。

银夜漠默默的看着上官暮雨,没有人知道当时他有多害怕,当他看到上官暮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个阴湿的谷底时,看到她惨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恐惧源源不断的向他涌来。那是一种惧怕失去的感觉,她毫无生气的地依偎在他的胸前,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那一刻,他甚至害怕到连手都在微微发抖,而以往哪怕身处在再凶险的环境里,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上官暮雨怔怔的看着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过了许久,也或许只是片刻,她才慢慢的理清思绪,有些艰涩的开口,问的却是不相干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开始没告诉我苍野没死。”没是的有。

“我那天在谷底找到你们的时候,苍野几乎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银夜漠漆黑如墨的眸子沉了沉,淡淡的说:“虽然经过医生全力救治,但是他却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我怕一早告诉你,到时候万一他没醒过来,你会再次失望。”

上官暮雨垂下眼睫,刚刚有些平静的内心又开始翻涌起来,那天竟然是他亲自去救人的??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喃喃的说:“谢谢你。”

银夜漠眸光稍纵即逝闪过暗芒,喉咙倏地像堵着烙铁般,炙伤着嗓音,片刻才沙哑出声,“雨儿,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上官暮雨看不明他眸底那抹晦色,只是不作声默默地点点头。

几天下来,在专业看护的悉心照顾下,上官暮雨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银夜漠还是像以前忙得早出晚归,但只要一有时间,就叫人接她出来用餐,地点总在很高档的私人会所。

上官暮雨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情绪,那样优秀完美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至少他对自己那份柔情是真实的,这让她很感动。

但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不安。

自己就好像一只困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鸟,每天等着主人的细心爱护和喂食。那种复杂的情绪,每天纠缠侵噬着她的内心,压抑得她身体每条神经都生疼。

晚上,银夜漠意外回来得很早。他带着一条刚从巴黎订的裙子送给她。

他换了一身出自名师剪裁的休闲服,每个线条都将他英姿硕长的身姿完美地勾勒展现。站在上官暮雨面前,嘴角泛着优雅迷人的笑纹,深遂的眸底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去穿上,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上官暮雨点点头,很听话地走进浴室,换上。这么久了,虽然经历了多次亲密接触,她还是无法坦然在他面前更衣。

当她穿着由法国巴黎大师亲自设计的雪纺裙走出来时,银夜漠目光还是忍不住一亮。

碎钻吊肩设计,露出她雪白美丽线条的颈肩,腰部紧身设计衬着她的纤纤细柳,裙下斜摆绉折,显得高贵而优雅,一双修长让人不禁想到无暇白玉雕柱。

“银,今天要去哪里?”这么盛装去吃饭,她还是第一次。平时,因为低调,她总一身简单的休闲服打扮。

“去了,就知道了。”银夜漠说着,手绕过她的脑后,拉下她的发圈,那一席黑亮璀璨的直发倾泻而下,飘散着淡淡地花香气。

上官暮雨反而被他今天的异举感到有些惶恐。脑中,总不禁浮现他第一次带她去参加晚宴的情景。

“想什么呢!”银夜漠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尖,黑眸熠熠生辉,嘴角漾起一丝灿烂的笑意,看得上官暮雨有些失神。

“走吧,小花痴!”他戏孽一笑,拉起她的柔荑,往外走去。

夜色明朗,繁星璀璨,连扑面而来的风都清凉如柔水。

轻风透过半降的车窗,吹扬起上官暮雨的长发,这些日子来,纠结沉重的心情随着这美好的夜色、身边深爱的男人,一点一点地淡化。

一路上,银夜漠的手几乎都紧紧握着她。彼此温度相互纠缠,化作浓情蜜意爱的火花,透过掌心传递渗透进两个人的血液中……

车在海边一座别墅前停下。房子挂满着闪烁五彩的米灯,如梦幻般的蓝与白相间,纯白色的栅栏,屋子前种着一大片清新马蹄莲。

上官暮雨目光惊喜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她回头去看银夜漠。

他站在她身后,漆黑的双眸如璀璨的夜空闪烁着点点星辉,优美线条的唇角,泛着明亮的笑颜。

“喜欢吗?”银夜漠走上前,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上,温柔地说,“以后有时间我们就来这里安安静静地度假好吗?”

上官暮雨幸福地说不出话,她转过身子,紧紧搂住银夜漠的腰,低柔地嗯了一声。

银夜漠带着她走进房子,餐厅点点烛光,飘着食物的清香味。

拉着她坐下,银夜漠执起她的小手,漆黑的双眸溢着柔情如水,“雨儿,这些日子很忙,有些冷落你,这几天我全都补给你。”

“我们要呆在这儿几天吗?”上官暮雨惊喜,却又感到眼前的一切美好有些不真实。

“嗯,我都安排好了,这几天我好好地陪你。”银夜漠嘴角一笑,凑近在她脸侧轻轻地吻了一下。

上官暮雨脸微红,羞涩地拿起桌上的水果块塞到他嘴里,银夜漠邪邪一笑,张嘴一下子擒住她的手指,用舌尖细细地舔着。

对他这样暧昧的动作,上官暮雨脸如火烧云般红透至耳根,低低娇语:“别……”

银夜漠存心要戏弄她般,居然吮*吸起来。上官暮雨赶紧收回手,别到背后,转移话题:“好饿……”

银夜漠挑挑眉,嘴角勾起谑笑,言带双关:“好,吃了晚餐,我们再吃夜宵。”

“夜宵?”上官暮雨不解地看着她。

看她睁着黑白分明水灵灵的眸子,银夜漠心底柔软如棉,他朝她勾勾指头,上官暮雨困惑附耳,他低笑地对她说了一句,上官暮雨羞得垂下眸子,低低地骂了一句,“你好恶心。”

银夜漠却哈哈大笑,轻拍了下她的脑门,“快吃吧,女人,我是真的饿了。”

上官暮雨看了一桌丰富的晚餐,顿时胃口大开。掇了一块慕斯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这些谁做的?”

“下午叫酒店订餐的,好吃吗?”银夜漠端起水晶高脚杯,倒了一些红酒,优雅地举在手中轻轻的摇曳着,粉红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剔透诱人的光泽。

“嗯,可是这些天总不能老叫餐吧,我来做吧。”上官暮雨总觉得两个人订酒店餐好浪费,而且很久没有吃中餐,她好怀念。

“你会做吗?”银夜漠好奇地挑下俊逸的眉梢,在他印象里,女人只对奢华的首饰和服饰感兴趣。

“嗯,我以前和爸爸生活一起,从小就学会料理家事。”说起爸爸,上官暮雨声音突然地低了下来。

银夜漠眸底闪过一抹深谙的光芒,用手指挑起她低垂的下巴,“怎么了,想家人了?”

上官暮雨抬起头,美目含珠,透着晶莹的水汽,“嗯,有一点。”

银夜漠轻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忙完这个项目,我带你回趟中国。”

“真的?!”上官暮雨惊喜地盯着他,生怕他反悔似的。

银夜漠黑眸一闪,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吐了一句,“是,不过看你这几天的表现。”。

上官暮雨抬眸,看他眸子敛着一层动情的炽热,心尖一阵悸动,羞得低下头。

“还不吃吗?不然还是直接吃夜宵。”银夜漠挑趣她,看她慌忙将头埋进食物里,不禁兴味的笑了起来,犹如钢琴乐声般悠扬好听。

上官暮雨心里泛着酸酸甜甜的波澜。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上帝的精作!尽管陪在他身边,她还是始终有不真实的感觉。

吃过,上官暮雨要收拾,被银夜漠拉住手,“别管,明天自有人过来清理。走,我们出去散步。”

走出房子,前面延伸一块细细柔柔的沙滩。腥湿的海风轻拂脸面,聆听着海浪追逐的合奏呜曲,上官暮雨和银夜漠都感到前所末有的放松与安静。

银夜漠紧紧牵着她的手,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走到老。多年前心底那块重要的缺口,渐渐地得到了填补。

他停住脚步,将她揽入胸膛,声音沙沙地带着盅惑:“女人,知道吗?我已经不能没有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上官暮雨仿佛也受到了盅惑般,轻轻垫起脚尖,将柔唇覆上以示心意。

深青色无际的海连天际,两道身影紧紧相拥热吻,沧茫之中的海欧,潮起潮落的海浪,为他们和鸣爱的天曲……

暧暧的晨光透过紫色的落地纱幔,如水地般淌在卧室的大床上。

上官暮雨眯着眼,舒透地靠着银夜漠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规律有力的心跳声,懒懒地说:“银,你知道吗?我爸爸和妈妈就是在美丽的湄公河上相恋的。”

“嗯。”银夜漠合着眼,闷闷地哼一声。

上官暮雨看他反应淡淡地,不禁气恼,恶作剧地伸出手在他胳肢窝下挠了一下,银夜漠躲避地抓起她的手,眯着眼一哼,“女人,知不知道,一大早惹火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

“嗯?”上官暮雨黛眉轻拢,不解地轻启朱唇。

银夜漠眸光一下子黑得深遂,暗暗低咒一声。翻过身子,就用手摁住她的脑袋,凑上去捕捉着她的柔唇,就是一番缠绵的法式热吻,许久才放开她。

上官暮雨不停地喘着气,双颊嫣红得可爱,瞪了他一眼,努嘴哼了一声:“大色狼!”

银夜漠眉微挑,唇角已泛着戏谑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她的鼻尖,声音魅惑低沉,“那小红帽,狼外婆现在肚子好饿,你准备拿什么来喂饱我,嗯?”

上官暮雨谨惕地推开他又要贴下来的身体,跳下床,睁着水眸,瞪了一眼他。男人都是肉食动物吗?总是没完没了。昨一夜天昏地暗的纠缠,弄得她现在下面都火辣辣的痛。

银夜漠却侧着身子,头撑在额角上,目光带着邪笑,一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此时衣衫不整的样子,嘴角一勾,声音邪惑:“女人,你是在勾引我吗?”

上官暮雨看他目光可恶的痞样,不由低头一看,“啊”

本来就薄如纱的睡裙,经刚才折腾,两边肩带早就滑至手臂上,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略隐略现的沟壑。

上官暮雨两颊一片烧红,忙抓起放在沙发上的丝袍披上。羞涩地看了一眼他,赶紧说,“我去做早餐,你补下觉吧。”

银夜漠凝着她,眸光泛着一汪柔情似水,“女人,别太累了,我们出去吃吧。”

上官暮雨摇摇头,“不要。外面的东西我吃怕了,而且我喜欢在家里做饭的感觉。”

银夜漠心微疼,下了床走到她面前,双手执着她的小手,声音低沉:“雨儿,我……”

上官暮雨心一紧,忙放开他的手,淡淡地一笑,“我去做饭了。”

走出房,上官暮雨眼眶已经不知不觉湿润。

她当然清楚他留在这里好好陪她的原因。就算前些日子,她尽管刻意逃避,但对未来,上官暮雨还是感觉到茫然,她与银夜漠之间,终要插着另一个女人,柳月才是他的未婚妻,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得不能自己。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只要守着他就好,他没放手,她也不会放手……

看着上官暮雨纤细颤抖的身影地消失在扶梯转角,银夜漠眸底一下子深沉如海,透着化不开的阴郁,胸口闷闷地暗道,“女人,给我一点时间……”

亲自下厨给她做饭

亲自下厨给她做饭银夜漠名下的公司有个重要的油矿项目,下周就开始竟标了,这次强劲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炎昊然!

他与柳月的婚约已然是一种他在中东投资的公众形象。、.这时候毁婚,只会给炎昊然趁机反身机会。这个油矿项目银夜漠志在必得!一是为了银帮的转型,二是不想再次输给炎昊然!

上官暮雨来到楼下开放式厨房,打开那个巨大的双门冰箱一看,里面居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看来带她来这里度假,他早有计划。

上官暮雨粗粗地扫了一下,决定先做牛奶燕麦粥,再煎个鸡蛋饼。从小她很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还有爸爸的生活。

小时候,看别的小朋友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撤娇时,她心底真的好羡慕!可是每次看到爸爸落寞的眼神,她就将这份念想放在心底深处。

纤腰一紧,背后一下贴上温热,“想什么呢,女人?”

上官暮雨靠在他的身上,声音低而闷,“我在想,如果妈妈在世,她一定好疼我。”

“难道你爸爸不疼你吗?”银夜漠的手已不安份地探进她的衣领,在她胸前柔软轻轻地揉弄着。

“别闹了……”上官暮雨感到身体起了异样的变化,忙摁住他的手,咬了下唇,“小时候爸爸对我总是很生淡,不过十岁时出了意外后,他就对我改变了很多。”

“什么意外?”银夜漠心口一紧,泛着心疼。

“不小心落水的……我不会游泳。”其实,对那次落水的事,不知怎么的,上官暮雨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原来你是旱鹅!”银夜漠在身后低低地嘲笑着她。

“旱鹅?”上官暮雨不太明白,不是只有旱鸭吗?形司矿有。

银夜漠将她身子板过来,用额顶着她的头,目光深情炽热,声音低沉醇厚有如动听的弦音,“在我心里,你就是一只美丽的天鹅。”

上官暮雨“噗哧”笑出声来。这个男人说起情话来也满……动听的嘛!

和他深处接触后,上官暮雨很难将现在这个银夜漠与与当初那个冷情寡淡的撒旦联系在一起。虽然也觉得他当初酷酷样子很帅,但更喜欢现在温柔深情的他。

锅里的燕麦正噗噗地往外溢出,上官暮雨急忙拿起锅盖,却被不小心烫着,她痛得哼了一声。

银夜漠皱着眉头,立急关上火,抓起她的手忙放在冷水冲着,语气又担忧又责斥:“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痛吗?”

上官暮雨听着他关切的急喝,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银夜漠关了水,拿起她的手指一看,红了一块,忙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转身在客厅找了一番,又回过来,“女人,我去隔壁借下烫伤肓。”

上官暮雨急忙起身,拉住他,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却压抑抽噎:“银,别对我这样好。我怕自己会习惯……”

她现在越来越害怕,当银夜漠不再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一天,她会不会心痛得死掉!

银夜漠心口闷闷地生疼,他搂紧她,喉咙却堵得说不出一句话!就算他已有所打算,可是现在一切时机都不成熟,他不知道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作何解释。

他用手捧起上官暮雨的脸,上面泪花晶莹。

银夜漠微微叹了一口气,薄唇轻轻落下,将她脸上的泪珠一点一点的吻噬。最后,贴上她娇柔的唇,将自己无法表达的情意深深地融进炽热的深吻中。。

可想而知,从客厅到卧室,一路的衣衫零乱,然后滚入大床,又是一波接一波的绻缱缠绵……

等上官暮雨沉睡中醒来时,都已经接近黄昏了。摸着边上空落的枕头,她心脏猛得一沉,坐起身子,声音颤抖地喊着:“银,银……”

回答她却是满室空荡荡的回音,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当银夜漠一身白色休闲打扮,带着明亮的笑颜从门口进来时,便看到上官暮雨垂首,沮丧地靠在床头。

“怎么了?”银夜漠担忧地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

上官暮雨听到脚步声,黯淡地眸子倏地亮起来,一下子委屈地扑进他怀里,眼泪哗哗直流,“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把我一个人在这里了……”。

银夜漠眸光闪动了下,嘴角勾起谑笑,搂着她的手却不由加紧,“才半小时,就这么舍不得我了?!这么粘,让我好怕!”

上官暮雨抬起脸,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撅嘴,将脸偏过去。

“生气了?”银夜漠好笑地将她的脸板了过来,目光充满宠溺,“傻女人,你这么粘我,我才喜欢。好了,我保证,下一次离开时,一定先问过你,好吗?”

上官暮雨吸吸鼻泪,轻轻地点了下头。

银夜漠扯过来纸巾,将她泪鼻擦掉。“我去买了烫伤肓了,我可不希望度完假,你手指面目全非。来,给我看看刚才的伤。”

上官暮雨伸出手指,银夜漠挤着药肓,小心地在她指腹上晕抹着。那专注的俊容,不禁让上官暮雨心脏怦怦直跳。

“涂了这个,还有另外一地方要抹。”银夜漠勾着性感的薄唇,邪气地看着她。

银夜漠拿出另一支药肓,用手指晕了一些,突然探进被子,一下子摸到上官暮雨的下面。上官暮雨脸红得如熟透的蕃茄,刚才还没得及穿上衣服,现在下面是一片赤果。

一股冰凉清冽的感觉,淡淡地从他指腹传来。上官暮雨感觉下面的火辣钻痛减少了好多。

“女人,我知道一定弄疼你了,为了自我惩罚,我决定做一份丰盛的晚餐犒劳你。”银夜漠用额抵着她的头,笑笑地道。

“你会做饭?”上官暮雨眼睛、嘴巴夸张得瞠大,丝毫不敢置信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下厨?!

“可别小瞧我,你好好休息,做好了我叫你。”银夜漠揉揉她的头发,真的放下药盒,进了浴室洗了手,出门前还回头朝她孩子气般调皮一笑,打个v的手势,走下楼去。

上官暮雨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躺在床上,消化着这样让她足够惊奇的事。只不过

隔不到几分钟,楼下就传来碟子破碎的声音。

上官暮雨蹙着眉,终究还是躺不下,于是速迅地梳洗下,换了衣服,走下楼。

刚到楼口,“哐啷”又是一声破碎声。

她到了餐厅,看到银夜漠两只袖子被挽在手肘部,露出蜜色的手臂和精壮的肌肉条理,正弯着腰收拾着地面的碎片。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蒙着朦胧的美,这样的银夜漠英俊、祥和、干净、家居,看得上官暮雨不禁入神。

抬头看到上官暮雨站在楼口,银夜漠愣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讪讪一笑,“嘿嘿,太久没做了,有些生疏。你去看电视吧,马上就好了。”

“确定不用帮忙吗?”上官暮雨看着一地碎片,不免有些担心。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嗦,快出去!”银夜漠脸一沉,对她假意发怒着,推着她出去。

上官暮雨哦哦地点点头,这才走了出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有一份报纸,于是拿起来翻看着。

财经专版上,用很大的英文黑体字写着商务大臣会见中东神秘石油王子,引发新一轮油矿开采竟争。下面还附着一张两位身穿阿拉伯服饰男人的握手合影。那个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不就是炎昊然吗?

上官暮雨心微微一颤,有些苦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她心烦意乱地将报纸扔到一边,起身走进厨房。银夜漠穿着围兜正专注地切着手上的蕃茄,灯光打在他深遂俊逸的五官上,出奇地俊美。

上官暮雨不由地走到他跟前,纤细的手臂伸开,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宽厚的背上,“银……”

银夜漠嘴角起了一丝轻柔的笑,将蕃茄放在热水锅中,火调小,然后转过身子,将她搂进怀里,沙沙地问:“怎么了,女人?”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上官暮雨迷恋般地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低低地说。

“傻女人,去洗个手,准备吃饭吧。”银夜漠对她这样的依恋,心底分外喜欢和满足,他轻轻地捏着她精巧的下巴,语气轻柔宠溺。

身后“嘀”地鸣声,飘来一阵烤香味,上官暮雨不禁将脑袋朝流理台探去,“做了什么好吃的?”

银夜漠一笑,转过身子,关上烤箱电源,套上隔热垫,取出烤盘上金灿灿的鱼排,“是我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秘制酱鲑鱼排。”

上官暮雨看着他从另一只锅里倒出黑浓飘香的酱汁浇在装盘的鱼排上,冒着滋滋地香气,肚子不禁咕噜叫一声。

银夜漠低头看她,笑着,“饿了吧,来,坐下来吃吧。”

他拉着她坐到餐桌边,用刀切了一大块鱼肉塞入她嘴里。

上官暮雨嘟着腮帮子,眼睛亮亮如黑色水晶,“真……好吃,也教我……做吧。”

银夜漠细心地拿着纸帕轻轻给她擦拭着嘴角的酱汁,声音低柔,“吃东西,不准说话。

上官暮雨笑笑地点点头,拿过刀叉也给他喂了一块鱼肉,不禁好奇地问:“银,你父亲是高级厨师吗?”

银夜漠“咳咳”两声,就差点忍不住喷出食物。他笑得眼都眯成一条弯弯的缝,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上官暮雨困惑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道:“什么那么好笑嘛?”

银夜漠笑眯着眼,揉了揉她头上的发丝,宠溺地说:“下次你见到他时,亲自问他吧。最好让他再教你一两招式,这样我在家就能享受大师级美餐了。”

上官暮雨在听到他说那个“家”字时,心脏猛得漏跳一拍!心底泛着酸酸甜甜的波澜,眸里顷刻蒙上雾气,她忙低下头。

感觉她的异样,银夜漠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什么时候对她,他有这样强烈的归属感,连言语都不由溢出这样的情感?!

一时两个人,心绪复杂地不再说话。

银夜漠微微地叹了口气,起身给她盛了碗罗宋汤,放到她面前,从身后绕着她的脖颈,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上,声音低沉:“雨儿,是不是在怪我?”

上官暮雨听他一说,泪便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落在汤里,泛着淡淡地水漪。她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她怕他会生气,她这样动不动地就伤情落泪。

银夜漠感受着上官暮雨纤细颤抖的身体,目光深遂得幽远。慢慢地将她身子扳正,他扶起她,将她拥入怀里,声音粗嘎暗哑:“女人,无论今后有什么变数,要记住,我的心里只放着你一个人……”

上官暮雨依着他宽厚的怀里,心里说不清是幸福还是苦涩。

晚餐后,银夜漠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报道,上官暮雨闭着眼蜷曲着懒懒地躺着他的腿上。过了一会儿,银夜漠抬手关了摇控,低头,修长的手指顺着她柔软的发间抚弄着,声音低而轻:“女人,睡了吗?”

上官暮雨轻轻的哼了一声。

“和我说说你爸爸妈妈的故事吧。”他记得早上,她想和他说来着。

只是,那时他有些乏。她以为他是铁铸的吗,经过彻夜的激情,他也需要休息补充补充体力,好继续奋斗!

“嗯,我其实知道也不多。很多是妈妈生前的日记本里看到的……只是好奇怪,里面一些被撕过,断断续续的。”上官暮雨想起小时候一次在整理仓储间时,在一个纸箱里发现了这本日记本,当时好奇地一看,才惊然发现居然是妈妈生前的笔记。

“这么奇怪?”银夜漠微蹙下眉心,不知怎的对这件事突然产生了兴趣。

“里面记了许多她当年在泰国的一段生活。爸爸妈妈是同学,当时好像为了一部参赛的作品,他们班上几个同学一起去的。他们曾在湄公河呆上一些日子。”上官暮雨说着,就不禁就会想到自己和银夜漠相遇。

他意外的冷漠

他意外的冷漠自看了妈妈的手记后,她就一直对神秘美丽的湄公河结下很特别的情节,所以当小姨提议她去那里旅游时,就一下子答应了。、.现在,想想,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妈妈在上天的一种指引?让遥遥千里的他们能够在那里遇上。

“这么说,他们是在那里才相爱的?”银夜漠淡淡地笑着问。

“妈妈手记提到,她与爸爸的感情是患难见真情。只是,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感人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上官暮雨其实对妈妈那段空白的记录很好奇。

她有怀疑,中间撕碎的几张,也许就记着这些。可是,为什么会撕掉?是谁撕掉的?是妈妈自己吗?上官暮雨感到不解,困惑重重。心底一直有种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段妈妈不为人知的故事。

银夜漠低头吻吻她的光洁漂亮的额头,轻声地问:“你爸爸从没和你说这个吗?”

“没有,爸爸一直很阴郁。他一定很爱妈妈!不然不会这样消沉难过。”上官暮雨那当然记得,小时候爸爸总是远远地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盯着她,很少抱她,也很少和她说话。

那时,奶奶总是叹气,心疼地对她说,小雨,爸爸是想你妈妈了。

想着,想着,上官暮雨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下来。

看着她一脸凝重,不再吭声,银夜漠有些心疼,他扶起她,将她揽入怀里,低低地说:“过去的事,不要去想了。想家人的话,我们现在就打个电话回去,好吗?”

“真的?!”上官暮雨欣喜攥着他的衣服,一双黑眸闪亮如水晶,透着奇异的光彩。

银夜漠含着笑,点点头。

上官暮雨目光雀跃地扑到他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早知道这么小的事,她就可以这样满足,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答应。

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递到她手中,低沉有力地说:“女人,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嗯?”

上官暮雨当然明白他所指,那段在泰国的遭遇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她点点头,拿起了手机,手指在键盘上,居然有些颤抖。不过几个数字,前前后后拔错了好几次。

银夜漠看她这样,眉微蹙,一把抓过手机,“真笨!电话多少?”

上官暮雨不好意思的一笑,凑近他,讪讪地告诉他号码。银夜漠很利落地摁了数字,接通信号后,给她。

上官暮雨心脏激动的咚咚直跳,可是那端一直嘟嘟的等待音,让她很急。她时不时地拿起手机看下号码,确认没错,又放在耳边,直到肓音再次响起。

上官暮雨目露失望,不停地喃喃地自问:“为什么没人接?去哪里了?”

银夜漠看她一付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脸色一凝,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可能不在,等会再打吧。”

上官暮雨急地又从他手中抢过手机,在上面又摁了一窜号码,却传来提示关机的标准普通话女音。重拔了几次,依然如是。上官暮雨一下子沮丧地垂下脑袋。

银夜漠将她手中的手机拿起,扔到一边,将她摁在怀里,安慰她:“可能刚好不在,我们明天再打,嗯?”

上官暮雨无力地点点头,心里却突然有一股说不清的不安。一时偎依在怀里,沉默不语。

银夜漠黑眸泛过温柔漪涟,勾起她搭拉的下颌,吻了下她的唇,低声地说,“女人,我怎么觉得有些吃味了?”

上官暮雨困惑地眨了眨细密的卷睫,底下一泓秋水剪,清澈透亮地凝着他。

“傻女人,我希望你心里唯一担心牵挂的人只有我,就算是你家人,我也会吃味的。”银夜漠含笑低眸,深情如水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心里头顿时充溢甜蜜,刚才的低沉的心情一下子被淡化了。她嘟起嘴,轻轻地掐着他硬邦邦的两颊,撒娇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那也不行!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银夜漠一个人的……”银夜漠眯着眼,手指滑向她娇艳欲滴地唇、胸前的丰润、还有……隐秘*花园,目光随指而渐渐炽热,呼吸也骤变得有些粗沉起来。

上官暮雨太清楚他这样目光背后的含义,双颊不禁嫣红如粉霞飞过,眸含羞涩,在朦胧的灯光下煞是娇情动人。

银夜漠只觉下腹一阵紧缩,迫不及待地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已屏蔽

当银夜漠最后一次带着她颠上高峰时,上官暮雨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他肩上硬硬的肌肉里。

银夜漠低吼一声,沉沉地倒在她的身上,不停地粗喘着气。

上官暮雨觉得全身如散架拆骨了一般,连动了下脚指头都会生痛。她真的对身上男人无穷尽般的**心有余悸!

耳边渐渐传来银夜漠粗沉的鼾声,上官暮雨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粗黑浓密的头发,心里充溢着无比的甜蜜。

“妈妈,如果你上天有灵,请保佑女儿!让我有勇气继续爱着这个撒旦男人吧……”

困意袭来,上官暮雨幸福地合上眼皮,嘴角挂着浅笑,渐入梦境……

清香的鱼粥、葱花蛋饼、一碗凉伴黄瓜,上官暮雨看着桌上的早餐,很满意地点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下楼上,银夜漠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钻进书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这些天为了陪她,他一定堆积了很多工作了吧。

上官暮雨暗暗想着,于是决定不去打扰他,自己则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着摇控,随意地切换着电视频道。

一个小时后,仍不见他下来,上官暮雨抿抿唇,放下摇控,步上二楼。

刚走到书房门口,银夜漠推门出来,带着一股浓重刺鼻的烟味。

上官暮雨不禁皱眉,挥了挥手,问道:“银,怎么抽这么多烟?”。

银夜漠的黑眸染着一层阴郁暗冷的雾气,凉薄的唇紧紧地抿成直线,看到她时,带着漠离的神态。

上官暮雨心不禁紧紧一缩,仿佛看到初见时的银夜漠,她的手心渐渐的渗出细汗,颤颤地开口:“银……你……”

银夜漠眸底泛着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上官暮雨,突然冷冷地推开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步下楼。

是后神她。上官暮雨脸色泛白,愣愣地呆立在原地,脑子一片凝滞。许久,才缓缓转过头,沉重地走下楼。

客厅除了从餐厅淡淡飘香的鱼片粥外,寂寥得令人心慌。

银夜漠额角渗汗,双手紧握方向盘,裸*露在外的双臂因刻意隐忍的情绪而条条青筋暴跳。

那双黑眸底下抹着阴霾的深暗,他咬着牙关,压抑着胸口不断翻涌袭来的前尘旧恨,仿佛顷刻间心底最深处那蕴伏许久的火山一触即发一般!

开着窗,外面腥湿的海风因车的疾速呼啸凛冽灌进,银夜漠脑子如此清醒的想起早上的一切……

“主上,我是丹……”早上他还睡眼惺忪的时就被手机声吵醒。

银夜漠皱着眉,怕吵到上官暮雨,走到外面,冷然地打断她的话,“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度假吗?”

“我知道,只是我调查到一些很重要的资料,想让主上立刻过目……”银夜漠没有回应,丹顿了下又继续说“已经发在邮箱里了。对不起,主上,打扰了。”

送她离开

送她离开银夜漠鼻腔里哼了一声,便挂了手机。:不过,他仍走进书房。

丹跟着他十年了,他非常了解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她不敢轻易给他电话。

他点了支烟,懒懒地坐在大班椅上,唇角还挂着幸福的浅笑。打开笔记本,点击邮件,一份文档弹跳起来。他眯着眼,吸着烟,等着下载结束。

文档打开

那双微眯的眼缝里的透的星光,慢慢,慢慢,一点一点地暗沉,手指间夹的长长的烟灰随着轻风散落,如记忆深处破碎的片段……

银夜漠紧咬着牙关,哪怕一松懈,狂恨的怒意就会让自己嘶吼出声!心底有一种痛无声无息地如噬心的蛊虫悄然钻入他的五脏六腑里,生生撕裂着他。

痛到极致时,银夜漠低吼一声,双手用力拽打着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擦着火花,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车270度极速转弯猛然横着刹在路边。

那种与亲生母亲面对面,却无法相认的无力与绝望感,这些年化成心底不断翻腾的恨,每回想起都让他全身颤抖。而他居然还可笑地爱上她!这样的认知,让他有想拿刀绞进自己身体的冲动!

他拿出手机,速迅的按着号码。

“说!这些资料你哪里得到的?!”电话一接起,他冷冷地道。

“将军派人查的线索,无意获知的。”丹握着电话,嘴角渐渐地扬着一道诡异的笑。

车上手机响起,银夜漠眼角瞥到是别墅的电话,不由一阵怒火中烧,摁掉,往车上一扔。重新启动引擎,一踩油门,车疾驰朝市区开去!

上官暮雨蜷缩着坐在沙发角落,呆呆地看着阳光在客厅慢慢移动变化,直到夜幕降临!

凉意渐渐袭来,她觉得风透过肌肤渗进寒意直至心底!她不由地搂紧抱枕,一合上眼,泪便轻然滑落,滴在上面印出一朵水花。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们昨夜在这里相依相畏的温度,除了紧紧抱着它念想他曾经留下的温暖,上官暮雨不知还能做什么?

一夜无眠,他亦一夜无归!是什么让他突然如此决然!上官暮雨心绞着痛……

当天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上官暮雨擦了擦干涩的眼角,伸出脚下地,却无力地跌在地上。一晚的蜷曲,关节已经发麻无力。她手撑在茶几上,艰涩地抬起腿,扶着扶梯上楼。

清洗满是泪痕的脸,镜中,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双眼更是肿如核桃。上官暮雨苦涩一笑,原来幸福真的很短暂,在没醒来时,就已经破灭了。

卧室里的大床上,被子还零乱地堆在一边,依然保持昨天早上她下楼做早餐前的模样。上面扔着银夜漠的睡衣和她的,交叠一起,如曾经他们的纠缠绻缱。

上官暮雨扑在床上,终是不可抑制地大声哭起来……

楼下有开门的声音,上官暮雨心一喜,忙胡乱地擦掉泪水,从床上起身,往门口冲去

蚊子一身笔挺铢灰色西装正抬步上来,那双特有的深遂目光在看到她时,分明鄂然了片刻。

上官暮雨明亮的黑眸倏然升起的希望猝然熄灭。她滞愣地站在楼梯口,茫然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年轻男子走近自己。

耳边传来一声很标准的泰音:“上官小姐,我是蚊子……你还好吧?”

上官暮雨眼神暗淡,木然地朝他点点头,咬了一下唇,问:“是他叫你来接我的吗?”

蚊子一双深谙的眼眸打量了一下上官暮雨,心里不由感叹她真是让人眼睛一亮的东方女人!

前几天,老板一脸愉色地告诉自己要离开几天,让他暂时处理这边的事务。当时他还纳闷一向工作狂的银夜漠,怎么会在争取油矿最关键的时候离开,看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只是昨晚又接到他冷厉地通知来这里接人,着实让他分外奇异。

“是的,还有为你订了今天下午飞里昂的航班。”蚊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略有所思地说。

“里昂?”上官暮雨心猛一沉,钻心地痛,看来他是打算不想看到她了。

“你的行李和证件我都带来了,请上官小姐随我走吧。”不知为何,看到上官暮雨纤弱如柳,美目含珠的样子,竟让蚊子心深划过一些不忍的情绪,从不多嘴的他竟然下意识地加了一句,“老板可能太忙,没空送你,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暮雨不是傻瓜,清楚蚊子在安慰自己,于是朝他淡然一笑,低低地说:“谢谢你,格朗。”

蚊子正要往前的步子,在看到她梨花般的笑靥,听着她细柔忧伤的声音,脚步不由一顿,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用客气。”不知怎的,他心情突然莫名变得很沉闷。

离开前,上官暮雨回头看到餐厅一角,突然幽幽开口:“等我十分钟好吗?”

蚊子抬手看下表,朝她点点头。

上官暮雨走进餐厅。

看着光洁明亮的流璃台,她又想起前晚搂着他的后背,深情地看着那个倨傲的男人为自己做晚餐,曾在那一刻,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地死掉!

她走到餐桌边,将桌上的饭碗收拾清理放入洗水池,放水细细地洗着,然后整齐地摆放在碗架上。做完这一切后,她紧紧咬住唇,利落地转身!

一路走,泪水纷洒,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爱,她要不起!”

蚊子目光深遂地看着她,手不由伸进口袋,攥了攥里面的手帕,轻吁了口气,终是没有拿出来。

走到车前,他打开后车门,低低地说:“上官小姐,请。”

上官暮雨对他一笑,钻进车里。车在开走那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阳光下如梦幻般的房子。

……

当蚊子走进办公室时,正看到银夜漠、助手和总工程师正坐在沙发上商讨着竟标书。

银夜漠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讨论细节。

蚊子心底划过一丝的闷气,但很快走上前,参与他们的讨论。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确定了后天的竟标书案。

人走后,银夜漠捏了捏眉心,靠着沙发上合着眼养神。

蚊子拿着杯子在饮水机上冲了热茶,放在他的面前,迟疑了好会儿,才开口说:“老板,上官小姐已经送上飞机了。不过……她状态好像……不太好。”

银夜漠缓缓的抬眸,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蚊子,你一向不会多嘴的。”。

蚊子轻吁了一口气,说,“老板,以后我会注意。没事我先出去了。”

银夜漠将双腿交叠着架在茶几上,取了一支烟点着,猛猛地吸着。他真的没有把握这样状况下看到上官暮雨,自己会不会控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居然死了,而他心里的恨却沉积得无法泄愤!

上官暮雨是她的女儿!银夜漠脑中下意识地就想到要狠狠伤害她,来发泄自己的仇恨。可是,只要一冒出这样的想法,他就更加痛苦。

昨天疯狂地开着车出来,脑子全是母亲当年绝望的眼神和父亲抱着沈心兰的情景,眼眶不由湿润,渐渐脑海印象里沈心兰的样子和上官暮雨一点一点交叠,最后重合……

机场,一件棕红色短皮衣外套配黑色皮裙的丹,嘴角擒着一抹不易觉察笑意,气质优雅地正从候机大厅走出来。

两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忽然拦在她的前面。

“你们”丹凤眸一抬,低呼。

“主人要见你,请跟我们走。”其中一位正色地对她低低道,挎着外套的一只手持着微型手枪已经悄然地顶在她的腰腹上。

丹那狭长的凤眸泛过一道诡异的光,微抿下朱唇,淡淡地说:“带路吧。”

丹跟着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在角落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前停住。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邪俊不凡的脸。地了机一。

炎昊然吸了口手中的雪茄,不紧不慢地吐出烟圈,缓缓开口:“丹小姐,好像忘记了我和你约定。”

尽管丹觉得银夜漠已经是她认为最俊美的男人,但是亲眼看到这个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价上都不输银夜漠的男人,心还是不禁被牵动了一下。

只不过,炎帮的人一向狠毒和凶残,她早有所闻,这刻她心底还是有些惧怕起来。

“你传给我的资料,我已经发给银夜漠了。”丹咬了下唇,不敢轻举妄动,谨慎地说。

丹顿感周围空气稀薄冷滞,心口有一股寒气直升!她不由退后一步,抬头看着炎昊然,声音也有些发颤:“那个……我……”

她话还末说完,脖子就被炎昊然的一只大手紧紧掐住,拎起地面。

她顿感呼吸困难,头晕脚软,目露骇色的盯着眼前嘴角泛着邪佞浅笑的男人,恐惧迅速漫延全身。

她话还末说完,脖子就被炎昊然的一只大手紧紧掐住,拎起地面。她顿感呼吸困难,头晕脚软,目露骇色的盯着眼前嘴角泛着邪佞浅笑的男人,恐惧迅速漫延全身。

这个男人果然如传闻中恐怖,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不亚于银夜漠!

把衣服全部脱掉

把衣服全部脱掉就在她以为炎昊然不会松手时,他却将她往地面用力一甩。"

高高在上俯瞰着跌在地上不停咳喘的丹,炎昊然修长的手指将香烟轻轻一掐,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一句一字的吐着:“别和我耍阴的,你还不够格!上官暮雨再出事,你就准备给你法国福利院的奶奶收尸吧!”

看着那辆豪华房车尾烟而去,丹捂着淤青的脖颈,那狭长的凤眸愤恨地眯起,她咬着双唇,声音几乎从齿间溢出:“上、官、暮、雨!有你就没有我!”

上官暮雨回到法国里昂别墅后,一直郁郁寡欢,呆在卧室里,也不愿迈出卧室半步。就算这个别墅再豪华,环境美得可媲美公园,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困牢!

自被银夜漠派人送回来之后,半个月她就一直再没有他的任何声讯。

如果,不是因为还呆在这个属于他的卧室里,她以为曾经和那个男人所有的交集不过是场美而破碎的梦!

回来的一个星期后,她闷得实在慌,于是恳求那个一脸漠色的管家尤丽要一些绘画的工具。

当时,她没有任何反应,上官暮雨以为她不愿帮忙,没想到第二天,她居然让人送了一套完整的专业画具上来,多少让她有些吃惊!

于是,每天醒来梳洗、吃饭后,她就埋头,将自己所有不安、纠结的情绪转移在绘画中。

不想出去,她就将画板架在露台外,取一个景绘了起来。渴了就喝些水,累了坐在边上的靠椅上,看着阳光一点点的移动变化,直到夜幕降临!

只是,每回空落下来时,望着远处寂黑的夜空,她心底深处总隐隐犯疼!

她至今都不了解,一个男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这么善变!莫非像银夜漠这样高高在上、内心倨傲的男人,情绪高深地根本让人无法猜测!

每当想到在海边别墅的日子,她就忍不住地想掉泪,抬起头硬将眼眸里的水汽逼回去,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心底默默警告自己,那个撒旦的爱,她是要不起的!

第三个星期,她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细雨飘飞,黑色的加长宾利徐徐开了进来。

尤丽撑着伞打开车门,银夜漠英挺硕长的身子走了出来。

上官暮雨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地擂响。

银夜漠微转身,车里一只雪白的纤臂伸了出来!接着一道粉色倩影气质优雅地从车房里钻出,小鸟依人的贴在健硕的身姿上。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娇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庭院里亲密挽手的两道身影。她双臂无力地撑在玻璃上,十指指尖泛着苍白的冷光,心底深处的痛一点一点地扩散……

银夜漠微微抬眸,睥见窗台上那抹纤弱娇小的影子,目光变得深遂幽暗……

上官暮雨捂着胸口,泪已经止不住哗哗直流。她冲进浴室,打开冷水,拼命地往脸上泼去。直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她迈着艰涉的步子走出来,手轻轻地拧开*锁。

尤丽目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地说:“上官小姐,请你收拾下东西,搬到偏楼去。”

上官暮雨攥了下门把的手,胸口颤伏着,低低地应了句:“知道了。”

她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那套画具,那似乎成为她所有精神的依靠!

走出来时,看着她简易的行李包,尤丽目光微微诧异,不耐的问:“好了吗?”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笑,“衣柜里的衣服我穿过三件,其它没有动过,就不带了,你看着处理吧!”。

尤丽淡淡地扫了她手上的东西,忙吩咐边上的女仆带着她去偏楼。

下楼时,一道粉色身影在下人的带领下,正拾阶上来。看到上官暮雨时,愣然地好会儿!

上官暮雨手指紧紧抓住扶梯,嘴角微扬,硬扯出一丝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从她边上擦肩而下。

女人回头,叫了声:“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的脚步顿了下,却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去。

“柳月小姐,请上楼吧。”尤丽亲自走到了楼梯口迎接她。

柳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上官暮雨的离去的背影,忙问:“那位女人一直住在这里吗?”

尤丽显然不愿多说,只是有些淡然地道:“柳月小姐,你的房间在三楼,随我来吧。”

柳月看她一脸漠色,心理不悦,撅着嘴,闷闷地道:“我不想爬那么高,就住二楼!”

尤丽没想到她会提意见,不由愣了下,有些为难地说:“二楼是主人的生活区,不喜欢和别人同住。小姐还是住三楼吧!”

“可是我看到那个女人是从二楼房里出来的,为什么她可以住?”柳月明摆不依不饶!

“这……那是主人的意思。”尤丽眉微蹙,领教这个主子不好伺候。

“我偏要住!”柳月说完径直登登地冲上二楼,正要打开门。

身后尤丽提醒地说了句:“小姐,不会不知道主人的脾气吧。”

“你”柳月回头,瞪着她,但心底还是生了怯意。她当然知道银夜漠是如何的人!

她垂下眸子,眼底一抹诡光稍纵即逝。回头,目光深意地看了一眼二楼主卧的房门,才愤愤地开口:“快带我去房间!”

女仆带着上官暮雨从主楼的偏门出来,经过后院的游泳池,绕过一片假山园景,走进偏楼。

上官暮雨没想到,这大别墅后面居然还有一处这么幽雅安静的小别墅。走进,里面虽然不如主楼那般豪华气派,但装饰简约却也不失品味!

她心头泛着苦涩,从大金笼,到小金笼,本质没有变,只是更多了一种难言的不堪!

主楼书房内,银夜漠站着落地窗前,凝着后楼的一切景观。

看着上官暮雨纤弱无助的娇影,他心闷闷地生痛!每日每夜,对她疯狂的思念折磨得他周身每个关节都疼,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的身边,狠狠地将她揉进身体的骨血里。

只是,一想到还在疗养院里的母亲,想到她是沈心兰的女儿,他就无法原谅!

虽然炎昊然实力不容小觑,但这次和当地财团的强强合作,加之他在阿曼注资援建学校项目获得良好的公众形像,立刻取得阿曼官方的认可,使得油矿开采权的竟标很顺利!

一个星期,就在上官暮雨以为银夜漠将她彻底遗忘时,深夜,尤丽敲开了她的门。

“上官小姐,主人要见你。”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咬了下唇,这么晚了,他要见她做什么?!上官暮雨有些害怕,心底深处却更多的是想见他的渴望!

她要回去换衣服,尤丽不耐地说:“不用了,快走吧。”

上官暮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睡衣,犹豫了会,合上门跟着她向主楼走去。

书房门口,尤丽轻轻地叩了一下。

“进来。”一道沉稳低沉的声间传来,让上官暮雨心尖蓦然一颤!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上官暮雨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门进去。

银夜漠欣长健硕地身姿优雅地靠坐在真皮椅上,修长的手指缠绕着雪茄淡淡的氤雾,氤氲后面那道目光犹如幽潭般深遂,透着无法参透的光芒。

上官暮雨心微微颤栗,低下眼眸,身子向里面艰难地移了几步。

“把门关上。”银夜漠吐着烟雾,脸色不明,只是幽黑的瞳仁闪动着一抹灼人的光芒。

上官暮雨迟疑了好会,才微侧过身子,伸手将门合上。门锁自动落下的“卡嚓”声,不禁让她心脏突突直跳!

空气中,两人沉默……许久。

“把衣服脱掉!”银夜漠淡淡地声音,在上官暮雨听来却如此阴戾骇人!

上官暮雨抬眸看他,目光流露着不可置信的惊然!在氤氲的烟雾中,银夜漠如夜潭般的眸底黑沉得能溺死人!

“要我说第二遍吗?”声音冷硬,透着不容抗拒之势!

上官暮雨心口泛着难忍的苦涩,眼眶瞬时火辣辣般灼痛!

她低下头,闭了闭眼,压下眼眶里的那一层水汽,隐忍着胸口不断翻涌的屈辱与悲愤。脸色渐渐苍白无光,再睁眼时,眼底已茫然一片。

纤细莹白的手指微颤着,哆嗦寻着是睡衣的扣子,艰难地一粒一粒地解开,逐渐露着玉白如凝脂般的肌肤。褪掉身上仅所有的障碍衣物,刹时,上官暮雨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无一遮挡地展露在淡淡地光晕下。

优美的曲线从胸前,一路延伸至紧致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姿,让人禁不住地直想环臂入怀。

莹白细腻、柔润如水的肌肤在氤氲如雾的灯光下,泛着神秘而清冽的光泽。

她,双手环臂抱着胸前,脸色绯红,眼帘微闭,娇嫩如花瓣的双唇因情绪波动啜嚅地微微启合,诱惑致极。

凝着上官暮雨纤细如柳的身姿,在夜色下楚楚动人,银夜漠目光变得深遂迷离……

一个月来刻意压制的思念,在这一刻几乎瓦解!他有一种立刻想将她攥进胸膛,嵌入身体里,狠狠揉搓的冲动!和然他不。

银夜漠狠狠地吸了口雪茄,用力往水晶烟灰缸一捻,威武的身子腾地立起!

上官暮雨感觉到他的动静,倏然睁眼,看到他伟岸的身子朝自己越走越近,她娇柔的身躯一下子被这道高大的阴影笼罩!

直到他玩腻了为止

直到他玩腻了为止银夜漠大手一挥,蓦地拔开她胸前的双臂,攥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健硕结实的胸膛一下子贴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他捏着起她的下颌,薄凉的唇顷刻覆上她的樱唇,疯狂霸道地吮*吸纠缠着,不肯放过一丝角落!

上官暮雨胸口剧烈的起伏!全身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

突然,身子被往后压去,她光的背部一下子蹭在了冰凉如水的檀木书桌上,立刻传来一阵隐隐麻痛!

上官暮雨骇然瞠大湿润的美瞳,他竟然想在这里……

难言的屈辱顿时像冰彻入骨的芒针,没入她的心脏,闷痛得要疯掉!

他的大手,粗励干燥,一下子游走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让她全身顿起一层战栗。

手下柔软的触感,让银夜漠的晴浴如春风后迅猛生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双眸变得越发深遂暗沉,俯首,一下子吻上了她的唇瓣,恣意亲吻吸*吮。

上官暮雨吃痛得唔了一声,在银夜漠听来犹如美妙的轻吟!

银夜漠闻着她身上那股沐浴后阵阵传来的清幽香气,**激剧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起身,褪下长裤,他就这样站在上官暮雨的眼前。。

上官暮雨脸倏地赤红至双耳根后,侧过脸,双眸紧闭,胸口却像擂鼓一般咚咚震响!

猛然,他要了她,没有任何前戏。

那撕裂的疼痛火辣辣般,直窜入头顶,让她欲喊无声。

泪,夺眶而出,蜿蜒向下迸入她的发间。

此刻,她未着一缕,他却衣衫整洁!上官暮雨感到前所末有的难堪与羞愤!

银夜漠如一只凶狠暴戾的猛受在她身上恣意驰骋。

灼热的唇经过的肌肤,无不幸免地被蹂*躏地淤青红肿。

上官暮雨紧紧咬住双唇,双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泛起丝丝血丝。

她忍受着周身像被火球灼伤般的疼痛,抑制着心口翻滚沸腾几乎将她吞噬的屈辱和羞愤,默默承受着他毫无温柔可言的掠夺与强占!

银夜漠凝着身下泪流满面的上官暮雨,心底深处泛着微酸,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嘶哑:“女人,你在怨恨我吗?

上官暮雨侧过脸,咬着娇唇不回答。

她的漠视让银夜漠身上那潜在邪恶的因子蠢蠢欲动!

他的手指猛然收紧,上官暮雨忍不住痛苦地哼了一声!

“告诉我,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嗯?!”银夜漠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沿着她细滑如牛奶的肌肤一路向下,漫不经心地抚弄着。

上官暮雨身体一阵颤栗,起着微妙的变化。她脸如火烧云,心底深处泛着涩海。微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发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声音发颤无力。

银夜漠眸光一凝,眼底划过一抹晦色,许久,嘴角挑起一道邪恶的讥笑:“你,难道不是我的玩物吗?一切任我喜欢!”

上官暮雨只感觉胸口猛地一窒,痛得快要死掉!

看着头顶上的白花花的吊顶,和泛着淡淡的光圈,她的目光渐渐迷蒙起来,很久才幽幽的吐着气息:“那我的……保质期……又是多久?”

银夜漠目光一下子暗沉如大海,嘴角勾起一道残冷的弧度,在她上方冷冷地吐着:“直到玩腻为止!”

上官暮雨胸口一阵颤动,目光迷离,嘴角倏然轻轻一笑,双唇微动,淡淡地说了句:“那我等着。”

银夜漠听到她的轻笑,和一脸的凄然,心突然烦躁和……害怕!

他双手倏地用力合着她的腰,在感受激情的愉悦时,心底却泛着前所末有的空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低一声嘶吼,结束了这场虐之极的激情。

微微起身,银夜漠抬眼看到上官暮雨泪痕交错的小脸,眼帘微合,蒲扇般的睫毛垂挂晶莹水珠,娇嫩的双唇嗫嚅微启,莹白如雪的肌肤在淡淡光晕下绽放着朵朵暗紫色梅花,说不出的娇柔魅惑。他心底深处丝丝悸动!霸蓦前地。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盈白的小脸上,为她抹掉眼角的泪珠,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女人,你认命吧。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裤后,他将上官暮雨横抱起来,轻轻地平放在角落的沙发上,扯过上面的一条小丝被,盖住了她赤果娇嫩的身子。

他坐在真皮椅上,旋转对着漆黑的窗外,点了支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下个月,他会与柳月如约举行订婚仪式。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的心已如死灰,银夫人的位置是谁,他并不在意。只是,心底深处为何有着强烈的牵挂!

银夜漠转过身子,目光深遂地睥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娇躯,硬硬压下胸口那股纠结的情绪,睥底渐渐恢复冷凝之色!

待上官暮雨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她无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周身酸涩沉痛难忍。她看了一下四周,才发觉自己回到偏楼了,身上也被换了睡裙。

她目光茫然盯着前方,耳边俱是银夜漠昨夜说过的每一句残冷无情的话!

门轻轻地响了几声,然后被推了进来。

她缓缓地抬眸一看,居然是柳月!

柳月一脸灿笑地走近她,盘腿坐上床上。

上官暮雨有片刻的怔忡,惊讶地问她:“你?怎么……”

柳月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低声地说:“我是偷偷过来的。你知道那个老女人的眼多锐利。”

上官暮雨当然知道那个尤丽多面目可憎。只是她有些困惑柳月找她何事?如果是质问她跟银夜漠关系的,她真的没有任何心情!

“上官暮雨,你和银哥哥是不是吵架了?”柳月双手撑着下颌,瞠着一双蓝得如水晶般闪亮的眸子看她。

上官暮雨虽然真的不想和她聊任何有关银夜漠的事,只不过,见她突然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她有些不忍拒绝。

“柳月小姐,我和……他,我无心的……”上官暮雨不知道如何解释和银夜漠的纠缠,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眸子。

“以前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是太爱银哥哥了……”柳月眸底抹过一道晦色。

上官暮雨还犹然记得,曾几何时,银夜漠的目光充溢着温柔和心疼是多么真实。之后,他还带着她去了海边别墅,那种幸福的记忆到现在还那么鲜明!

心溢着微疼,上官暮雨眼眶不由泛红。

“你怎么了?”柳月睥到她衣领脖颈下隐隐的青紫,眸光倏地闪过异样!

上官暮雨注意到她的目光,忙低首一看,有些慌得用手揪住衣领。

“你爱银哥哥吗?”柳月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突然问道。

上官暮雨惊然,心却一下一下地沉下去。咬了下唇,苦苦一笑,没有回答。

柳月眸一暗,垂下眸子,沉默了会,突然抬头,“我和银哥哥下个月订婚,你会祝福我吗?”

上官暮雨指尖猛然掐进了自己的大腿的肌肉里,胸口感到分外窒闷,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幽幽的声音:“祝福……你们。”

柳月没有笑,目光深深地凝着她,突然开口:“可是,我知道你爱他。”

上官暮雨惨然一笑,“柳月,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我给你一个表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月心里当明白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当昨天看到她从银夜漠房里走出来的候,她真的嫉妒快要疯掉!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不想与任何一个女人分享!

“我不爱了!请你以后别再来这里了!”上官暮雨蹙眉,捂着胸口,闷闷地开口。

如果说她之前对那个撒旦还有留恋,经过了昨晚之后,她已经害怕了,退怯了,不敢再轻易交付自己的心了。

柳月从床上下来,退了几步,在门口处低低地和她说声:“对不起。”然后才走了出去。

上官暮雨抬头,将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忍着全身的酸痛,下床走进浴室梳洗。出来时,有女佣已经将中饭端了上来。

上官暮雨淡淡地睥了一眼,收拾着自己的画具,提着要下楼。

女佣急了,叽叽呱呱地拦在她前面说了一大痛法语,上官暮雨觉得烦,没理她,侧身走了下去。

到了园景,她架好画架,一张素白的纸摊开,拿起一支铅笔,用小刀细心地削着。

那时候,和季温晓总骑着脚踏车,两个嘻嘻哈哈地结伴到郊外写生。季温晓不喜欢削笔,每次都是她帮她削好准备着。

那时,季温晓总是开着玩笑说,谁可以娶到她,就好福气。于是,总会缠着她追问,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总是笑着不回答。其实,她那时心中是有答案的。认识一名温良如玉的男孩,谈一场暖暖的爱,没有伤悲,只有关心和呵护!

想着想着,心底泛疼,上官暮雨的眸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知道那个撒旦绝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冷冽、深沉、霸道……可是她跟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这样陷进他奢侈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主动爬上他的床

主动爬上他的床书房二楼落地窗前,立着一道伟岸硕长的身影,黑玉般的碎发轻轻地洒在额前,优雅挺直的鼻翼,幽深的眸子,微微上扬的唇角,弯着一道倨傲的弧度,紧绷的下颌看起来格外的尊贵,周身散发着的贵族般的气息。、.

“夜漠,你想好了没有,将银帮洗白,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站着那道身影,转过身子,深遂的目光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坐在真皮椅上吸烟的银夜漠。

“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想做这件事,我不想轻易的放弃。”银夜漠垂着眸子,淡淡地说。

“你一下子截断了泰国的货,那些人会肯罢休?”风影楚说着眼却睥到园景中绘画的上官暮雨,目光闪过诧异。

“一开始狠断点,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银夜漠猛吸了口烟,目光掠过凌厉的锐芒。

风影楚双手优雅地插在裤袋里,神色有些慵懒。

“你呢?”银夜漠抬眸看他,目光带着戏谑。

风影楚微蹙眉心,目光渐渐暗沉接近墨色,许久,才反问了一句:“你那偏楼是不是藏娇了?”

银夜漠目光一愣,唇际抹了一丝自嘲的笑意:“她是沈心兰的女儿。”

“哦?”风影楚有些讶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轻笑地揄揶道,“你是不是已经将人家生吃活剥了?”

银夜漠掐掉烟蒂,转过大班椅,目光如大海般深遂地凝着前方那抹俏影,心底泛着难言的苦涩。

风影楚了解银夜漠年少的故事,心底是能够体会那种痛。他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夜漠,其实该惩罚的人都得到惩罚了……你下个月订婚,我不能来了。我的那帮军火在美国有人要接手。”

银夜漠嘴角勾起冷笑,“订婚?”

风影楚体会他此时心底的不痛快,拾起了沙发上的外套,甩在肩上,性感的唇一勾,笑着道:“走吧,很久没有去喝两杯了!”

在酒吧各自分开后,银夜漠捏着眉心,上了来接的车。酒精让他心底那些陈年的不痛快都随着血液急速流动,挥发了出来!

司机扶着他下车,尤丽立刻帮忙地过来搀扶着他走进卧室。

二楼楼梯口角落暗暗地隐着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是柳月。从车开进别墅,她便在窗口看到银夜漠醉熏熏地被下人扶着回来。

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机会来了。

于是,她鬼使神差般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在远远的角落,透过门缝看着那间泛着昏黄的光线的卧室。黑夜下,那双眼眸闪动着诡异般的光。

等了片刻,司机和尤丽走出来,轻轻的合上门下了楼。她才垫着脚跟走到那道门前。

她心里突突直跳,握门锁的手颤抖不已。

壁灯泛着幽暗的光晕,给整间卧室蒙上一层朦胧氤氲。柳月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床,耳边属于男人的粗沉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她走到了床边,双腿跪着,目光迷离地看着上面身形健硕的男人,冷酷刚毅的脸部线条,黑漆刷般的浓眉,修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紧紧抿着的唇特别好看!

柳月呼吸急促,手指不由细细描绘着俊美的线条!她忘记不了,在自己第一眼看到他时,心脏的强烈心悸!忘记不了,吻上他冰凉薄唇时,心尖的颤栗!更加忘记不了,在游艇上,他冷如冰霜的深眸!

这个男人心有多硬,情有多凉薄,她都一一领教过!可是,明知他就像罂*粟的毒淬,她仿佛也甘之如饴!

这是属于少女的第一次心动,来得激烈但也非常可怕!

柳月忘情地将唇轻轻地贴上。

银夜漠哼了一声,唇上柔软让他反被动为主动,一下子擒住!酒精过后的身子,炙热无比!他大手一伸,将边上的身子带入怀里。

少女特有的清新香气和滑腻肌肤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大手一扯,将身下所有的障碍撕开,没有任何前戏,抬起对方的双腿猛地……!

那一层薄薄的阻障和少女的紧致,让迷糊的他略微怔愣了下,但酒精带动下**被挑起,无法停下,他几乎怔愣的同时,冲进深处!

柳月脸色煞白,冷汗直淋,她的指尖深深掐入银夜漠的肩部结实的肌肤里,唇角却扯着上扬,露着诡异的轻笑!

宿醉让银夜漠头痛欲裂!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冷眸往床侧一扫,一具光裸盈白的身子蜷曲着躺在角落!

他大手一伸,将她身子翻过来。柳月吃痛地嗯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眸子,看到脸色铁青的银夜漠!

他的大手拽起她纤细的手臂,目光森冷地瞪着她,“说!谁允许你进来的!”

柳月看到自己在他面前赤着身子,对上他寒意迫人的深眸,心里又惊又羞,牙齿发颤,嗫嚅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银夜漠心里一阵厌烦,甩开她的手,下床披上睡袍,拿起了床头桌上的烟点着,狠狠地吸着!

占有一个女人对他本不算什么,可是他的心底竟生着一丝……罪恶!此刻脑子不断浮现上官暮雨清丽的秀颜,他觉得胸口窒闷地难受!

站起身,掐掉烟蒂,他回头,睥了一眼目露惊怕的柳月,冷冷地道:“穿上衣服,马上滚出去!”

柳月微颤着身子,拾起衣服好不容易地穿上,低着头,在打开门时,顿了一下,突然回头,眸光含泪地看着银夜漠:“我就是你的末婚妻,难道这样做错了吗?”

银夜漠瞥了一眼她,淡淡地道:“别忘记了你还不是妻子!”

柳月脸色苍白,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愤愤地说:“你有爸爸势力的支持和我,还有什么不满意?”

银夜漠唇际勾起讥笑,目光泛着冷厉,“如果不是柳老还有价值,你认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吗?”

柳月脑子想起上机前,爸爸摁着她的双肩,意味深长地说:“宝贝,那个男人是天使也是撤旦!你要好自为之!”下前岸立。

此刻,恨!就这样在柳月年轻的心底发芽生根!柳月仰头逼回自己眼眶里泪水,握着门把的手指倏地用力,指尖泛白,门打开甩上!。

银夜漠烦躁地一脚踹倒房间的椅子,走到床头桌,拿起电话,吼着:“叫人上来清理干净!”

上官暮雨正在收拾画具,门被人猛然地用脚踢开!

她惊然地抬眸,看到门口挺立着一脸冷凝之色的银夜漠,心尖一颤!

几日不见,她愈发清瘦了。只是那双清澄如溪水的眸子,依然那般动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生一夜荒唐的事后,这般想念她!

他快步走近她,蓦然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此刻,他心底有丝丝地害怕!害怕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他彻底死心!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恨他!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什么会是沈心兰的女儿?!

银夜漠的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心底深处泛着波涛骇浪。

上官暮雨对他突然激烈的情绪感到困惑。她没有去推拒他,而是任由他抱着,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令她熟悉的烟草气味。

银夜漠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下子攫住她娇嫩的唇,与她摩挲辗转着,温柔探进她的香檀口内缠绵的汲取着她的蜜津和芳香。

上官暮雨身体微微发颤,感受着他那份久违的温柔。这个不带一点**的吻缠绵而久,直到两人胸口窒闷才放开彼此。

“银……”上官暮雨微微喘着气息,在他脖颈间吐气如兰。

银夜漠被她一声叫唤,唤回了所有的清醒。像怕被灼伤般的,他蓦然放开她。深遂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雾谒,让上官暮雨分外看不清。

那道目光渐渐清明,透着昔日的冷厉和……漠然。

上官暮雨紧紧咬住唇,看着他突然淡离地转身走出房门。

“银!”她跑上前,双手从后背搂住他的腰。

银夜漠身子一僵,垂下眸子,眼底泛着纠结的痛楚,双侧的手掌渐渐握拳,然后又慢慢放开,缓缓地抬起落在她的双臂上,倏然掰开她。

上官暮雨脸色泛白,目光一片迟滞。再次抬眸时,已不见他的身影!

当柳月拿着一本厚厚的婚纱款式来找她时,她已在呆呆地坐在窗台前一天了!

“上官小姐,你是学设计的,审美一定比我强,帮我挑件婚纱好吗?”柳月坐在她的对面,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本精致的页面。

看着上官暮雨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继续说,“要不你也挑一件如何?在这里订亲,我的好姐妹,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你做我伴娘好吗?”

上官暮雨淡淡地抬起眸,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柳月,请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些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危胁……”

柳月睁着困惑的眼眸看着她,那一室清水盈盈仿佛顷刻要溢出来似的,声音更是蕴满了委屈般,“我……没有这个意思。”

上官暮雨心一软,也许她真的错怪她了。

“对不起,柳月。只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心情帮你挑婚纱。”上官暮雨低下眸子,看着那些亮丽的彩页,心倏地疼。

“你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改天再来看你吧。”合上书,那水晶般的蓝眸闪过诡光。

柳月“啊“地叫了一声。

上官暮雨担心地回头,看到柳月跌在地毯上,她赶紧走过去扶她,“你怎么了?”

她流产了

她流产了“脚扭了,好痛!”柳月皱着眉,一只手不停地捂着脚腕处。

上官暮雨架起她,坐到床边,低下身子要看她的伤处。

柳月用手挡住了她,“不要紧,我休息下就可以了。”

上官暮雨想起什么似的,从床头柜底下抽屉找出一支喷剂,“我帮你上下药吧。”

“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柳月有些好奇。

上官暮雨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对准她的脚腕处喷了一下。她难道要告诉柳月,自己被银夜漠用强时,手腕受了伤吗?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记得这些天千万不能碰水的。”上官暮雨站起身细心地交待她。

柳月抬头,脸色羞红,朝她转过去身的背景,缓缓地吐着:“都怪银哥哥啦,昨天那么用强,我到现在脚都软……”

上官暮雨放药的手倏地停滞!。

许久……后,她缓缓地拉开抽屉,将药收完,然后关上。

柳月一瞬不瞬地凝着她有些发颤的背影,嘴角微微地勾起,目光闪过一丝快意!

“我打电话给尤丽让她送你回房间吧。”上官暮雨用手臂撑着矮床柜,艰涩地拿起听筒,拔着室内线。

接到电话,尤丽不到十分钟便出现在上官暮雨的房间。

一个星期后,银氏帝国集团首席的订婚消息被各大媒体追踪报道。就算深居简出、不看新闻的上官暮雨,也从女佣私下偷偷议论中无意得知。

她心淡淡地疼,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痛得无法呼吸。也许,伤痛多了,也会慢慢麻木吧!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银夜漠会让尤丽通知她一起参加他的订婚宴!

他这是故意要羞辱她吗?!上官暮雨凄然的笑。

她看着床上那件淡紫色的旗式礼服,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上来催,她才缓缓地拿起裙子走进更衣间。

当上官暮雨亭亭玉立的身姿出现在ritzparis这个世界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场厅时,所有男士的目光都不由地落在这位异常美丽的东方女子身上。

一袭淡紫色旗式丝稠礼裙包裹着她曼妙身姿,黑亮的长发松松梳绾起一个髻,横插着一支漂亮的绘画笔。素妆如雪的颜面,因怯场微泛粉泽,在琉璃的灯光下,显得娇羞媚人!一双美瞳更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透着秀雅绝尘般的轻灵之气。

银夜漠站在宾客中,墨如玉般的黑眸,深遂幽然地凝着那抹娇影。

他开始后悔!让她来,是磨她的心!而不是让在场所有的男人来染指她的美!

“夜漠,那不是你上次带过来的女人吗?”宾客呷了一口红酒,心里不由赞叹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美。

“嗯。”看着不少男士已开始朝她走去,银夜漠冷哼了一声,握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在收紧!

柳月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直,回头再看着在哪里都吸引眼球的上官暮雨,心底那股嫉妒、恨意一点一点地扩大……

“银哥哥,雨儿姐姐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柳月扬着一抹娇笑,轻柔地对银夜漠说。

银夜漠表情漠然般的哼了一声。正好,让柳月将那个可恶的女人带过来!

柳月经过侍者身边时,顺手拿了一杯鸡尾酒,越走近上官暮雨,那握杯的手指尖越泛白。

“雨儿姐姐”

上官暮雨正苦于摆脱一位异国男人的纠缠,听到柳月的声音,不由一喜。

柳月吐着流利的法语与那位男人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略有深意般地对着上官暮雨笑了笑,才走开。

“谢谢你,柳月。还有……祝福你。”上官暮雨看着今天打扮异常媚丽的柳月,心里泛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来,喝杯酒吧。”柳月将手中的鸡尾酒递给她。

上官暮雨拿起抿了一口,清甜微酸的口感让她又多饮了几口。

“雨儿姐姐,银哥哥在那边,要和我一起过去吗?”柳月看着她喝下一整杯酒,眸里透着奇异的光芒。

上官暮雨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才是。这是那个撒旦和柳月的订婚宴,他却让而她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真的好残冷!

柳月笑笑之后才走开,上官暮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透过云集的朋客,她看到银夜漠站在人群中,那般显眼出众!嘴角擒着优雅从容的笑,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气度!

她不知自己在这里算什么?情妇?!

上官暮雨心情泛着无法言状的悲戚,胸口突然异常的窒闷!她站起来,向外面露台走去。

站在外面巨大环形封闭式落地窗前,高楼的角度将夜色下里昂浪漫瑰丽港景一览无余。站了一会儿,上官暮雨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她想可能是刚才酒喝多了的原因吧。

只是眼前越来越迷糊,重影叠叠。她刚想扶着窗,身子便软软无力地被一双手臂扶住!

“谁”不安紧紧揪住上官暮雨的心,她无力的挣脱着。么皱不着。

“小姐。”一句生硬的中国话。

上官暮雨转过头,看到是刚才那个纠缠他的法国男人。脑子一个激灵,闪过柳月那杯酒!

上官暮雨艰难的推拒着就要搂住她的男人,害怕地用英语喊叫着:“你不能这么做,混蛋……”

“你不是柳月的朋友吗?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等我的。”男人看着她拼命的抵抗,十分困惑。

“不是……真的……”上官暮雨用毅力坚撑着不让自己晕厥,可是眼前却越来越迷糊。

“放开她。”一声冷厉地声音倏然响起!

上官暮雨沉重的抬眸,看到银夜漠正一脸森然之色走过来。

法国男人蓦地被一拳打在胸口,当场晕厥。

上官暮雨软软无力地靠在窗壁上,轻轻地了叫了声:“银……”便陷入昏暗。

银夜漠快步走过去,脸色分外凝重,横抱起她。转身,一道凌厉嗜血的目光像锐利的剑芒,直直穿透过站在墙角脸色煞白的柳月身上。

经过她发颤的身子时,扔了一句话:“给我马上滚回国内!”

柳月目露骇色,娇小的身躯剧烈颤抖,身子一软摊在冰凉的地面上。

大厅角落处,一双狭长的凤眸暗暗注视着这一切,唇际勾起一道得逞的笑意。无知的女人!

好吵……

上官暮雨缓缓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好会儿,才恍然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门外隐约嚷吵声不停,她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

下床,开门。声音倏地停止!门外站着尤丽和柳月。

看见她,柳月一下子扑了上来,抓着她的手臂,满脸泪花,“雨儿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银哥哥要赶我走,你帮我求求他,好吗?

上官暮雨紧蹙眉头,用手摁着胀痛的额角,无力地说:“柳月,抱歉我帮不了你。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是的!你求他,他会听的……求你了。”柳月情绪剧烈地用力晃着她,让上官暮雨一阵头晕!

“你……不要这样,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受。”上官暮雨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很纳闷身体深处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上官暮雨,你想借机赶走我对不对?当初是谁通知银夜漠来救你的,你恩将仇报!”柳月失去理智地拽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只觉得肚子一阵紧缩地痛,全身冷汗直冒!

边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尤丽看她有些不对劲,急忙拉开柳月,扶住她。

“上官小姐?”

“好痛……”上官暮雨捂着肚子,感觉一股热流从顺着脚不断滑下。

“啊!”尤丽看到她双腿间的溢出的血丝,脸都吓白。

柳月更是惊恐地愣愣站在角落不敢吭声。

上官暮雨顺着尤丽的视线落低头落在自己的双腿间,骤然惊诧!她到底怎么了?!

银夜漠刚从外面走出来,蚊子就急匆匆地上前。

“什么事?这么慌张!”银夜漠目光闪过不悦。

“老板,宅里来电话,上官小姐好像出事了。”蚊子紧跟着他的后面汇报。

银夜漠脚步一顿,心猛得一缩!他将手上的文件往蚊子的手上一塞,“下午的安排全取消!”

蚊子还没来得及应声,银夜漠已快步向电梯走去!

银夜漠垂着眼眸,靠在墙上,叨了支烟,却没点着。

过了一会儿,幻手从房间走出。

银夜漠取下烟,捏在手心,问:“她怎么回事?”

“是流产征兆。”幻手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

“流产?”银夜漠目光一愣,瞬时闪过复杂的情绪,脑子片刻凝滞。

“她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不然这个孩子不易保住。”幻手有些担忧的道。

“大概多久了?”像是思考了许久,银夜漠才淡淡地问道。

“这个要到医院做了b超才能确定。”

银夜漠眸底倏地闪过晦色,站直身,淡淡地道:“等我电话。”

银夜漠轻轻推开*房*门,朝里面的女仆挥了挥手,女仆马上退出合上门。

上官暮雨靠着床头,低垂着眸子。刚才门外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惊鄂之际,她更多的是惶恐!

怀孕!她从末想过。当初买了那盒避孕药那晚不知掉哪里了,结果没吃。后面,在泰国又连续发生了那么多事,一下子也给淡忘了。接着几次,银夜漠都有做安全措施的。

不知为什么,她总会想到那一晚,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给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给我生孩子,你还不配“这个孩子,你不必留了。!”头顶忽然传来银夜漠冷到冰点的声音,令上官暮雨全身寒意骤然升起!

“明天我安排医生给你做。”银夜漠对着窗外,淡淡地说,听不出任何一丝情感波澜!

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上官暮雨只觉得心寒致极!无论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在鄂然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心底深处更多泛着一丝微妙奇特的情感。

只要想到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孩子了,她有些……不舍!

“我……想留下他。”上官暮雨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

银夜漠转过身,脸色异常难看,凝着她好会儿,突然冷然地说:“想都别想!”

“这个孩子如果是你的,你也不要吗?”上官暮雨的目光蕴着一丝希望看着他。

银夜漠垂下眸,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晦色!他清楚,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他银夜漠都不能要!否则,对不起母亲!

他抬眸,目光清寒一片,朝她嘴角勾了勾,起着森冷地笑:“给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这一番绝情的话就像锐利的剑锋瞬时刺透了上官暮雨的心脏!心底对他那最后一丝念想和希望猝然破灭!

她突然强烈地想要这个孩子。一直以来她受够了这个撒旦的若即若离、反复无常,这次她不想再妥协!

“如果我非要不可呢?”上官暮雨扬起头,目光那抹神采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持!银夜漠从末见过,也让他异常恼怒!

他欺上前,掐住她的下颌,目光迸射着噬冷的寒芒:“真是好极了,这么快就想反抗我了!上官暮雨,给我听好了,你敢生下他,我就送你们母子一起下地狱!”

上官暮雨双手紧紧捂着胸口,那里痛得无法呼吸!

她全身颤栗不止,瞠着雾气蒙蒙的双眸盯着他,声音颤抖:“银夜漠,你、这、个、魔、鬼!”

望进她眸底那一片恨意,银夜漠胸口堵得极慌。他烦躁地推开她,高高在上,睥了一眼她,“明天不做也得做!”

银夜漠甩上门的瞬间,听到上官暮雨嘶声的尖叫!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这样的声音,一样充满着绝望!

一个晚上,上官暮雨都梦见银夜漠拿着冰冷的尖刀朝她步步逼近!她肚子一片血光,恍然间,还有听到小孩的啼哭声:“妈妈”。

上官暮雨惊醒过来,全身冷汗淋漓。她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腹部,喃喃地说着:“别怕,谁都伤害不了你!”

一直睁着眼,直到窗外渐渐地亮堂起来,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幔洒进卧室时,上官暮雨下了床,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对着镜中将长长的黑发束起马尾。

女仆很准时地将早餐送上来。上官暮雨静静地坐在那里,第一次全部吃光!连身边女仆目光也不由讶然!

半个小时后,门外再次响起。上官暮雨走到床头柜,打开,拿起那瓶喷雾剂,塞进上衣的口袋里。一切都做完,她才打开门。

尤丽领着她来到别墅门口,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窗摇下,银夜漠的那张完美的侧脸线条在晨光下如此俊逸明朗!可是上官暮雨知道这张天使般的脸下,有一颗恶魔般的心!

他没有看她,淡淡地说了句,“上车。”

上官暮雨插在口袋时的手心攥了攥那瓶药剂,深吸了口气坐上车。

车里,一片沉默!哀莫大于心死,上官暮雨觉得对身边的男人已经无话可说……

车开进了富人私家医院。

上官暮雨下车时,银夜漠在背后淡淡地说了句:“乖乖把他拿掉,我在车里等你。”

上官暮雨唇角轻轻挑起,划出一道绝美的讥笑!他的轻描淡写,仿佛她只是上了商场,去退一件货品似的!

银、夜、漠!我一定要离开你!上官暮雨流着泪对自己说!

跟在尤丽的后面走进医院,上官暮雨沿路偷偷地记下了这里的安全出口。

到了三楼手术间前,一名护士领着她走进房间。

“护士小姐,我想去趟洗手间。”上官暮雨突然开口。

护士小姐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好的,术前必须排尿。过道尽头是洗手间,我在这里等你。”

上官暮雨心一喜,点了下头,转身朝前走去。

尤丽看她回头,忙拦住她。

“我要去洗手间。”上官暮雨平静地看了一眼她,淡淡地说。

尤丽退开,却一路跟着她走进洗手间。

上官暮雨关上隔间的门,盯着蓄水池,脑中飞快的转动着。

尤丽在听到上官暮雨的叫声,打开门,眼前猝然一片胀痛,无法睁眼!正想伸手去寻上官暮雨的身体,突然脑门一阵剧痛,陷入昏暗。

上官暮雨双手举着蓄水池的顶盖,不停地喘着气!

她双手颤抖地扔掉盖子,跨过尤丽的身子,打开门缝,探了一下。过道尽头处,守着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她这样出去,肯定逃不了!

她四处看着,突然瞥到角落的卫生工具。

谢天谢地!上面还放着一件蓝色工作服!

她速迅换好,将头发藏进工作帽中,平息下气息,才提着水桶和拖把,走出洗手间。

在经过那两个魁梧的男人时,她的心怦怦直跳!

顺利地拐进安全出口时,她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很顺利地从安全出口到了一楼。上官暮雨看到大门外那辆黑色宾利在阳光下闪动着尊贵的光芒。

再见了,银夜漠!不!是永不相见!

上官暮雨心尖泛着疼痛,毅然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当接到手下的电话时,银夜漠几乎是咬着牙关,气愤地摔掉手机!

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偷跑!

“上、官、暮、雨,祈祷上帝吧!”银夜漠目光透着嗜血的狠光!

上官暮雨沿着山路一直跑,这里显然离市区很远。她不敢停下来,生怕被银夜漠的人抓回去。

她分外清楚那样的后果,一定是她所不能想像的!

后面有车的鸣声,上官暮雨慌忙躲在路边的丛草间。果然,很快有三四辆车子呼啸而下。她却没有发现那辆宾利。

上官暮雨肚子酸痛坠胀不已,而且越来越剧烈。她心慌了,那一定是刚才急跑所致!

天,谁来救救她!她不想好不容易逃脱了银夜漠的魔掌,却依然保不住肚子里的新生命。

她撑着身子,艰涩地走到路边,就在痛得快晕厥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倏地在她身边停下。

上官暮雨沉重的抬眸,看到一抹高挑的影子走近,她无力的呼叫:“救救我……”

陆爱希看着蹲在路边痛苦呼叫的女孩,赶紧上前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上官暮雨像寻到了救命草似的,紧紧攥住她的手,“我肚子好痛……快救我的孩子!”

陆爱希一看居然是位中国女孩,心里莫名地亲近,“我是医生,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上官暮雨一听,脸都变色,慌忙地攥住她,“别……不要去那里。有人……要伤害我的孩子!”

陆爱希一道柳眉倏地蹙起,盯着上官暮雨看了一会儿,“你就是那个男人要找的女人?”

上官暮雨目光闪过防备之色,一下子放开她的手。

“别怕,你跟我上车,到我的房子。”陆爱希看她情况不是太好,赶紧扶起她,朝车走去。

刚上车,上官暮雨透过车窗看到那辆黑色宾利从她们边上疾驰而过,心猛然一紧!

不到二十分钟,车停在一幢高级公寓前。

陆爱希赶紧扶着她,走进电梯。

打开门,她将上官暮雨扶到客房,又跑出去,拿了一套基本医用设备进来。忙着给她量血压、检查宫腔。

上官暮雨拉住她的手,着急地问:“孩子还在吗?”

爱希拍了拍的手,“嗯,有些宫缩。你下次要记得不能这样剧烈运动。”

上官暮雨胸口微微起伏了下,弦绷的心松了些,双手不由地抚上腹部,神色焕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轻轻地吐着:“谢谢你。”

爱希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捧腮,目光好奇的看着她,“你好像遇到不好的事情。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伤害你?”

脑口浮现银夜漠冷情的目光,上官暮雨心底就隐隐作痛,泪水不禁滑落下来。

爱希看她掉泪,倒有些慌了,忙道:“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呆会再说,嗯?”

上官暮雨抹掉泪水,微微坐起身,细细地打量着爱希。清爽的短碎发,圆脸衬着一双大眼黑亮有神,五官清秀俏美,“你是……?”淡留传了。

“陆爱希,你叫我希希吧。我家人都这么叫。”爱希嘴角微微翘起,在脸腮边顷刻漾起了一对浅浅的梨涡,犹如一朵盛开的琼花,清香淡甜。

这样阳光美丽的女孩,让上官暮雨仿佛回忆一个月多以前的自己,想起最近连续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口泛着五味杂陈,苦涩难言!。

“我叫上官暮雨,爱希真的谢谢你!”上官暮雨冲她恬淡一笑,心里对爱希是说不尽地感激。这也许是她这些困境的日子中碰到第一个真诚的人。

爱希对她笑笑地摇摇了头,“上官暮雨,你这边有家人或朋友吗?我可以打电话通知他们。”

上官暮雨目光一下子灰暗了下来,却不知和爱希如何开口。现在跑了出来,估计银夜漠一定派人天翻地覆地找她!

BOSS找上门来了

boss找上门来了那样骄傲霸势的人,一定不能接受身边的人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只要一想到他可怕的愤怒,上官暮雨全身就不禁冷意嗖嗖,颤栗不已!

爱希看着她目光流露出的惊慌与害怕,整个身体纤弱得都颤抖不止,心里同情之余更多的是困惑不解!

刚才在医院时,各个楼道出口分别站着几位神色凝重四处查看的黑色西装男人。她当时还怪异呢,问了同事,听说这里来了大人物,跑丢了一个女人,正在找着呢。

在停车场取车时,她看到一辆很张扬的豪车前,挺立着一位身姿健硕的俊逸男人,边上一名黑衣的男子低着头向他说着什么。莫非就是那个男人?

她陆爱希最厌恶就是这些无恶不作的黑手党!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小的女人,她心底顿然义愤填膺,一股仗义之气油然而生!

“上官暮雨,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告诉我!我一定帮你!”陆爱希柳眉一挑,拉着她的手正色地问道。

上官暮雨抬眸看她认真的表情,心底泛着感动。可是,她该如何和爱希去解释银夜漠和自己的关系?

现在担忧得更多的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多呆一天,就有被银夜漠找到的可能。只怕到时还会连累爱希。

“希希,你能帮我个忙吗?”上官暮雨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她了。

“说吧!我一定尽力!”爱希那双黑亮的眼神闪着如剔透水晶般的光芒。

“我的所有证件全部丢失了,现在回国唯一的办法只有联系大使馆。可是,那个人很强势,可能早就做好沟通了。因此我不能出现在那里。”上官暮雨自然想到上一次逃开时,蚊子对她说的话。何况她能想到的办法,银夜漠一定也会用这个方法等她落网的!

“上官暮雨,你放心。我叔叔刚好在领事馆有认识的人,我去帮你问一下情况。”爱希说着,已经在衣服口袋里摸手机了。

“uncle,我是希希。有件事要拜托你帮忙……嗯,就是……”爱希手指向她朝外指了指,边接电话边走进客厅。

上官暮雨一颗心却扑扑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那股不安总是无法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爱希走了进来。。

光人受一。上官暮雨坐直了身子,有些急着问道:“怎么样?”

爱希笑了笑,坐在了床头,将她扶着躺下,“你不要这么紧张。这对身体非常不好。叔叔打电话去问了,等会儿就会回复的。”

上官暮雨平顺了下气息,低垂着眸子,喃喃道:“希希,他真的好像有通天的本事,我真怕逃不了!”

爱希脑子浮现那个男人的样子,虽然只看了一眼,但那种全身散发的凛冽和高贵的气势,不得不承认,对女人很有杀伤力!

她不由轻声问:“上官暮雨,你肚子的孩子……是他的吗?”

上官暮雨紧紧咬住了唇,心一抽一抽地痛!她在恨银夜漠的绝情时,同时也对自己感到羞耻!

爱希见她情绪低落,不敢再刺激她,起了身,扶她躺下,“上官暮雨,这个房子就我一个人,没回国前,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爱希,真的太谢谢你……”上官暮雨其实也不知道,除了爱希的收留,自己还可以去哪里。仿佛一出去,银夜漠布下的天罗地网,就会让她无法逃盾!

“你身体很虚弱的,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情绪一定要轻松起来!”爱希凝着她眉间拧成的褶皱,眼底那股深深地雾谒,能感觉到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定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上官暮雨轻轻的呃了一声,发觉自己真的有些累了。长期精神的紧张和疲惫,让她在爱希这里,得到一些些的缓和,人也渐渐睡了过去。

爱希,抬手看看了手表,离晚班还有几个小时,决定先去超市买一些用品和孕妇的营养品。

买完东西,从超市进电梯的时候,一窜优美的钢琴乐声响起。她将东西过到另一只手上,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是叔叔的,忙接了起来。

“uncle,怎么样?”

“……”

听着那端叔叔的话,爱希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目光闪动着愤然的神色!

挂了电话后,她想到上官暮雨担忧的神色,心不禁沉重起来!

她真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还是这样的来历!只是,看起来毫无背景的上官暮雨,怎么会和这样强势的男人纠结在一起呢!

怀着满心的困惑不解和担心,爱希走出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刚走到自己的车前,却发现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正慵懒地靠在自己的车身前!

爱希惊诧地看着眼前全身散着邪惑之气的男人。却怎么看,都不太像白天抢劫的坏人!当然坏人是不会写在脸上的。

她目光不由往四周扫了一下,整个停车场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

她不禁有些害怕地吞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问:“你……你是什么人?”

顾天烨抬头睥了一眼她,淡淡地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要找的是上官暮雨!”

爱希心突地一跳,不会这么神速吧!才多久,连她在哪都能找上来!

不过,一想到这些坏男人,欺负上官暮雨这样的纤弱的女子,心里就不由一股子恼气,心也不怎么害怕了,瞪了他一眼,声音也不由大声起来,“我哪知道!不认识,闪开!”

顾天烨看着她杏眸怒眼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的俏丽,嘴角不由勾起一丝邪魅的笑纹,“陆爱希,20岁,英国皇家医学院硕士,现法国爱蒙医院脑外科见习医生……”

看着爱希瞠得越来越大的黑眸,和一张快成“o”的小嘴,顾天烨凤眸微抬,那抹兴味愈浓,“还有三围,分别是82、……”

“shutup!”爱希涨红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大声嚷道!晕死!医院的档案室怎么这么不安全!

顾天烨收回笑,目光却一下子狠厉下来,透着的寒意能冻死人!

爱希只觉得全身顿起了鸡皮疙瘩,心底不禁思忖道:这是什么男人!翻脸的速度赶得上美国的鲍威尔了!

“你是她什么人?”爱希朝他翻了下白眼,闷声道。

心底知道再假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自己差点连祖宗十八代都被揪出来,显然他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禁疑惑,这个男人和之前在医院的男人是一路的吗?

“这你不用知道!”顾天烨冷冷地说着,竟伸手将她包拽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爱希急了叫起来!

只见顾天烨打开包,找了一下,修长的手指顷刻勾出了她的车钥匙,转身打开车门,合上门之前,向她看了一眼,不耐地说:“还不上车!”

爱希一时气得肺都疼了!她打开另一边门,将手上的东西往车后一扔,坐上副驾驶位,“”地一声,气呼呼将车门合上!

转过脸,对他一记卫生眼!

顾天烨嘴角一勾,回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女孩子不要动不动翻白眼,像头死金鱼!”

爱希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心,正想开口骂,顾天烨发动引擎,一踩油门离箭般飞了出去!

爱希没有扣安全带,头一下撞上前面车档,一阵剧痛!

捂着头,爱希恨恨地瞪着顾天烨,突然扑上去,朝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顾天烨抽气地叫了一声,一只手挥手将她推开,骂了句:“疯女人!”

看着他肩头的溢出的血丝,爱希心里那个叫一个痛快!

可是,突然担忧一下子袭上心头!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会对上官暮雨有不利吗?

“喂!你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敢伤害上官暮雨一下,我就报警!”爱希拿起包,翻着手机,紧紧攥在手心!

不知是不是爱希的错觉,她竟然感觉有一抹伤逝的情绪自顾天烨的眸底飞快闪过!

顾天烨下颌猛得一缩,眸底闪动着浓重的阴郁!让爱希一时看得有些发懵。

“我知道她现在情况不好,放心,我不是伤害她的人!”许久,顾天烨低沉地吐了一句。

爱希,瞠着一对美瞳愣愣地盯着他。

其实,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亚麻色碎发随意地零乱着,梭角分明俊逸的侧脸轮廓,如精心雕刻一般,那微微轻挑的凤眸透着比女人还妩媚的魅惑之气,唇不像有的男人一般菲薄,有着性感线条厚度,唇角微微上扬邪邪的笑,更具有不禁让吸引的强大磁场!

“打几分?”顾天烨突然嘴角一勾,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呃……”爱希一时恍然,脑子还没转过弯,樱唇微启,一双黑亮的仁里显得迷离无邪。

顾天烨望进那对清透的眸子,心莫名地怔忡了一下!

觉察自己的失态,他回过头看在前方,戏谑一笑:“这张脸让你满意吗?”

爱希这时才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才这样失神地盯着一个男人的脸,脸一下唰地红了起来!心底却暗骂一句:没事长得这么妖魅做什么?害得一向自制力超强的自己也失控了!

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她怎么样了?”顾天烨争皱着眉,眼底蒙着一层阴雾,淡淡地问她。、.

“嗯……那个,不是太好!”爱希脑子一下还没从刚才的状况回转过来,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顾天烨却沉默下来,只是神色冷然地开着车。当车子稳停在公寓前时,爱希真的惊鄂住!

“天!你真的连我家在哪都知道?!”爱希有些害怕起来!

这年头,个人稳私都这么不安全吗?难怪现在网络动不动有这个门,那个门的?!

顾天烨俊眉一挑,嘴角抹着一道好看的弧线,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到这里,还要绕个弯找上我?!”爱希瞪了他一眼,该死的男人!居然连这种痞样都这么……帅!

想到此,爱希恨不得拿锺子敲自己的脑袋!一向对帅哥不感冒的自己,怎么忽然一下子变得这般把持不住了?!

“小姐,你住的是高尚公寓,没有你带路,我怎么安然进去,嗯?”顾天烨说着关闭引擎。

其实这些普通的保全怎么能拦得住他。但这里毕竟是银夜漠势力掌控的地方,他并不想多生枝节,影响了顺利带走上官暮雨的计划。

爱希看着顾天烨下车,也急忙提了东西,下了车,拦在了他的前面,说道:“上官暮雨告诉我,她在这里根本没有朋友。我不能带你进去!”

顾天烨眉心微蹙,眼角扫到门口保全已经注意到这边,嘴角微勾邪邪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爱希正对他这样的表情有不好的预感,顾天烨却大手一伸揽住了她的肩头,另一手接过她手上的购物袋,推搡着她往门口走去!

“你,干吗?”这个男人一下子围笼的气息,让爱希心脏莫名扑扑地跳,羞愤地想挣脱他的嵌制,奈何她的力气在他那里简直像棉花一般松软。。

“宝贝,刚才是我不对,别生气好吗?”顾天烨揽着她已经走到门口,脸凑着她很近,近到他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细薄的肌肤上,汗毛根根竖立。

“你说什么呢?!”爱希又气又羞,急得要一脚跺过去。

顾天烨像早料到一般,脚下一缩,拉紧她,在她耳边低低地吐了一句话:“别闹!不配合的话,晚上信不信我溜到你房间,然后剥光你的衣服!”

爱希双颊顿时赤红到双耳根后!

“陆小姐,你还好吗?”门口的保全怪异地看了一眼顾天烨,问着爱希。

“呃……没事!”爱希回头,瞪着顾天烨一脸无害的笑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自己的舌头说的!

走进电梯,爱希一下推开他,愤愤地淬了他一口,骂了句:“无耻的男人!”

顾天烨耸耸肩,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痞笑,目光兴味地凝她,“女人这么野蛮可不行!你应该向我的小雨学学!”

小雨?爱希收了脸色,怪异地盯着他!心底却更加狐疑他与上官暮雨的关系。这上官暮雨到底都惹了些什么样的男人!

在房门前,顾天烨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径直开了门,目光蕴着复杂的情绪走了进去。

爱希赶紧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人在哪?”顾天烨拉过她的手臂问她。

爱希撇了下嘴,用手指指着客房的门,不过身体却先拦在他前面,“你确保不会伤害她?!”

顾天烨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挥,将她扫到边上,伸手拧开门时,却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上官暮雨合着眼靠在床头,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眸子在对上顾天烨时,目光却显得惊骇异常!

她有些难堪地攥紧被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天呐,boss怎么会来这里?

顾天烨目光掠过一抹受伤,她竟然这样不待见他!

“boss,请你出去!出去!”上官暮雨手指尖对着他,尖叫着!脑子只要一想到,曾经自己的顶头上司,撞见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她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他烨底争。爱希听到叫声,忙冲了进去,看到上官暮雨脸色苍白,皱眉缩在床的角落,不由回头去看顾天烨,却望进他黯淡地深眸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走过去,“暮雨,对不起,这个人我拦不住!”说着,回头瞪了一眼顾天烨。

顾天烨看到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心阵阵缩疼,他向前走了一步

上官暮雨却连连后退,似乎很害怕面对他!

顾天烨却敏捷的伸手,稳稳接住,叹了一口气,“小雨,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想要关心你。”

上官暮雨咬着牙,胸前起伏着!

只要想到过去他们认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喂,我说上官暮雨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你还是请走吧!”爱希说着双手使劲推着顾天烨往门口去。

顾天烨不吭声,眸底一片阴霾之色。任被爱希推到门口时候,突然抓起爱希往门口甩去,自己则转身,反手关上门,“咔地”落不下锁!

上官暮雨心噔地一跳,跳下床,随手紧紧抓起桌上的台灯,目光谨备地盯着他!

外面是爱希不停的拍门声,“你这个王八蛋!开门!敢伤害上官暮雨,我就报警!”

顾天烨脸色凝重的走近她。

“你要干什么!不要再往前!boss,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上官暮雨惊慌地举起台灯。

“小雨,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吗?”顾天烨烦躁地按了按额角,停住脚步,目光复杂地凝着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上官暮雨咬着牙,泪水直涌!

顾天烨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有恶意,你信吗?”

上官暮雨瞠着水眸,身体一滞!

“那只不过是从柳月那听说了你的消息,想来帮帮你!不信,我发誓!”顾天烨抿了下唇,手举起作势要起誓。

一种难言的苦涩在上官暮雨心底泛着,双手一松,灯“啪地”落地,玻璃溅砸一地!

顾天烨站在那里看着她,脸色苍白,泪痕满面的娇弱样子,心口阵阵缩紧!

“帮我?你现在还能怎么帮我?”许久,上官暮雨才幽幽地开口。

门外爱希的尖锐声音依然不断!

“我是来带你走的。这里是银夜漠的地方,你是走不了的。”顾天烨说着,转身打开门。

爱希就这样脸朝地“扑地”摔在地上。

捂着疼痛的膝盖爬起身,爱希皱着眉心,嫌弃地瞪了一眼顾天烨,转身去看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你赶紧躺下来,你的身体状况不充许情绪太激烈的,这样对胎儿不好。”爱希扶着神情恍惚的上官暮雨坐在了床上。

顾天烨却在听到那句话后目光一愣,“胎儿?你说她怎么了?”

“白痴,她现在是孕妇。你们这些男人尽欺负女人,滚,从我家滚出去!”爱希转过身,趁着顾天烨怔忡时将他推到房间门外,砰的合上门。

“希希,你叔叔来电话了吗?”身后,是上官暮雨幽然的声音。

爱希神色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她盼切的目光,竟不知该如何向她说起这件事!

上官暮雨缓缓抬起眼眸,茫然地看着她,眼里蒙了一丝飘缈的纱,让爱希感觉到一股寂然!

她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抿了下唇,问:“上官暮雨,你猜得不错。他果然有通天的本领!你知道吗?叔叔打电话一说你这事,那边就说有重要的人物已经交待过了,你的证件都在他手中,这事要你们自己处理。”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唇不说话。她心底没有任何一丝欣悦,反而苦涩连连!

她寒心的是,银夜漠在没有查清的情况,便要夺去宝宝的生命。他竟这样厌恶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孩子!

突然想到什么时候似的,她跳下床,打开门!

顾天烨低着头,靠在墙上。看门开了,缓缓地站直身,转了过来对着她,“怎么了,想通了?”

上官暮雨抬眸,眼底蕴着一丝凄冷,“你的条件呢?”

顾天烨目光一怔,嘴角随即勾起嘲笑,“你想回中国,我带你回去!别***以为谁都像银夜漠这家伙这般阴险!”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尽管心底对银夜漠感到心灰意冷,但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被骂,心里不由一阵不适!

“怎么了,还护着那个男人?!”顾天烨挑挑眉,嗤笑一声。

“没……有!”上官暮雨咬了咬唇,扬起头吐了一句。

“你今晚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和你联系。”顾天烨收了不羁的表情,突然正色地交待着她。

“上官暮雨,他靠得住吗?”爱希有些不安的看了一下顾天烨!

“臭丫头,你再说句试试!”顾天烨凤眸一抬,挑衅地瞪了一眼爱希!

“我相信他,他曾经是我的老板。”上官暮雨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明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有些奇怪,她也说不清,不过她下意识地愿意信他。何况也别无他法!

顾天烨凝着她,为她那句话,眸底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女人,有你这句话,我也值得了!

孽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孽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顾天烨攥了攥拳心,两手轻轻放在她的两肩,“你的信任,让我很开心。,呆在这儿,哪都别去,明天等我电话。”

他说完,往后看了一眼爱希,“照顾好她!”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爱希看着顾天烨英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突然心里泛着很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深情凝着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吸引人!

上官暮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乱糟糟的!

她手抚上腹部,目光复杂,喃喃道:“宝宝,明天妈妈就带你回家。”

爱希知道她情绪低落,也不再去打扰她,收拾了一下午买的东西,然后进厨房打算做份海鲜粥。

洗菜的时候,脑中总不经意浮现顾天烨的俊容。她烦躁地挑着青菜叶,心中对上官暮雨的来厉充满困惑,这两个找她的男人,看得出并非等闲之辈,她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这时,上官暮雨走了进来,挽袖想要帮忙。

爱希忙拦住她,“你现在要多休息,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希希,我觉得打扰你很过意不去……”上官暮雨站在一边已拿起菜叶挑了起来。

“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我真的有点担心……”爱希看着她,一脸担忧。

“其实,我很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这是离开他的唯一办法。”上官暮雨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菜叶低低地说。

一时,厨房里的两个人都陷入默然。

爱希吃了饭,交待了上官暮雨门要关好,谁按门铃也不要开的话,才拿起包到医院去。

上官暮雨坐在沙发上,蜷缩着双腿,看着落地窗外的已渐渐璀璨起来的夜色,心中一片寒冷。

本来有打算借爱希电话打回家去的,可是一想到目前的情况,她突然犹豫了。心里想着,等到明天一切顺利再告诉姨吧。

坐了一会儿,困意袭来,靠着沙发上居然睡着了。

只是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银夜漠脸色森冷地看着她,眼神像刀子一般!

一阵寒颤,她倏地睁开眼,看到晨光已经透过纱窗碎碎地洒在地板上。

直到深夜十点,爱希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骤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沙发上的两个人对看了一眼,爱希接起,放在耳边,试探地问:“bonjour?(法语:你好)”

爱希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一分钟后挂掉。

她转过头,看着上官暮雨:“是他。我现在送你去港口。”

上官暮雨拦住她拿外套的手,摇了摇头,“希希,我不能再麻烦你了。我一直不安,怕会出事,我不能连累你。”

爱希扬眉,拉起她的手,笑了笑,“走吧,你现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送佛送到西!”

上官暮雨看她这样坚定,眼有些发热,但也不再说什么,轻轻地呃了一声。

外面夜色很浓,笼着临秋将近的清凉,世界显得过于安然!

一路上,出奇地顺利。

上官暮雨揉着额角,凝着郊外越来越浓黑的夜色,心脏却莫名突突直跳。

爱希似乎也被她紧绷的情绪感染,心有些发沉。她一直生活得很简单,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车开进了和顾天烨约好的港口,爱希忽闪下车灯,对面顷刻亮起一道明亮的光束。

上官暮雨捏了捏手心,打开门走了下去。

顾天烨欣长的身影从炽亮的光束中走出来。强烈的光线看不清他此时的面部表情,带着一丝冷然。

“暮雨,要做几天的货轮,你身体行吗?”黑夜中他的声音透着浓郁的担心。

“可以!”没有一丝犹豫,上官暮雨很坚决地说。只要能让她回中国,再多的苦,她也能承受!

“上官暮雨,这是一些急用的药品,你带着。”爱希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眼角下意识地看了下顾天烨。

“希希……”

上官暮雨紧握了下爱希的手,心里满是感激!

顾天烨抬腕看了下表,便过来拉上官暮雨手,“快走吧。”英两的手。

爱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底深处有丝丝怅然。说不清是为了上官暮雨的匆匆离开,还是因为他……

顾天烨拉着她,从手心的上传来的湿热和柔软,强烈地悸动着他的心!

他侧头看她,此时她目光茫然地凝着前方,感觉像一只大海中的小帆,显得无助而弱小!这样的女人总是让人心底不禁产生一种强大的保护!

正准备蹬上轮船的时候,一道强烈刺眼的光束倏地从他们头顶直射而下!

顾天烨心登地一下,蓦然握紧上官暮雨的手。

上官暮雨眯起眼,试图用手掌去抵挡昼亮的光线,却听到寂静的夜里,一道嗒嗒有力沉稳的皮鞯声!

她心猛地紧窒!

光线慢慢的转移挪开,上官暮雨双眼因为强烈的光束,视线暂时出现了肓点。

可是,一股冷冽强悍的气息,渐渐地朝她围笼而来,让她全身寒意直升!

待视线渐渐恢复,她看到一道伟岸健硕的身姿,隐在黑暗中,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那张梭角俊逸,如鬼斧神刀般深遂的五官渐渐清晰分明!

一袭黑色风衣,更突显他硕长英姿的身躯。光线的打照,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深沉的夜,他犹如幽潭般的眸底,藏着丝丝冷意!

上官暮雨背脊早已寒意深深!下意识般,她向顾天烨身后靠去

“!”枪花在她与顾天烨之间的脚间闪过!带着一股呛鼻的枪火气味!

上官暮雨骇然地盯着他!

银夜漠举着枪,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朝枪口轻吹了一下,那漫不经心的神态却透着森冷般的杀意!

“银夜漠!是男人,就不要为难一个女人!”顾天烨下颌有力收紧,目光寒厉地瞪着他。

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冷地蔑笑,吐出的话更是刻薄伤人:“一对狗男女,也配和我谈条件!”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双唇,凄寒地看着他!。

透过他幽深冷然的黑眸,上官暮雨胸口一阵闷痛。

银夜漠伸手打了个脆指,黑暗处倏地窜起许多黑衣的男人,各个神色冷肃,顷刻将他们包*围起来。

“过来。”银夜漠修长的手指朝上官暮雨勾了一下,那倨傲的神态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唤着最卑微的女*奴一般!

上官暮雨颤颤的抬眸,双肩抖动不已,这样的银夜漠比当初她初遇他的样子更加可怕十分!

顾天烨手紧紧拉住上官暮雨,不肯放松一丝!

银夜漠冷毅的眉峰倏地一拧,目光掠过一道冷芒!那双紧紧相握的手,像火球一般灼烫了他的双眸!

“”

一滴,两滴,接着一股黏湿的液体打在上官暮雨手的肌肤上,她惊恐地往上去看去,顾天烨握着她的手臂处鲜血淋漓!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另一手,害怕与愤怒都溢在胸口处,她强忍着不发出声来。

“要我再说一遍吗!”银夜漠的声音淡淡地仿若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泛着慑人的阴冷。

上官暮雨目光一直盯着顾天烨受伤的手臂,近在鼻间的腥甜气味很沉重地笼着她,让她喘过不气。

“别去”顾天烨用另一手拉了她一下,声音嘶哑压抑。

上官暮雨缓缓抬起眼睫,他的整张脸泛着青白,额间冷汗直渗,牙关或许因剧烈疼痛而紧紧咬住。

想起初她去至上,也是他收留的她,这个男人肯为了保护她,做到这一步,不得不让她感动!

上官暮雨脱下身上的衬衫,将顾天烨不停流血手臂紧紧地扎起来。然后抬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boss!”

顾天烨看着手臂上的衬衣,和凉夜下只着卫衣的上官暮雨,眼眶一热,拉住她,“小雨,对不起。”

上官暮雨身子倏然被一道强力拽了过去

撞进他坚硬的胸膛里,熟悉的烟草味,还是让她心禁不住地颤动一下!

下一刻,下颌便被猛地掐住,力道之大,剧痛让上官暮雨怀疑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已经错位。

银夜漠的眉间,覆着慑人凛冽的寒气。漆黑的眸底,犹如深沉的海,暗藏着夺人性命的旋涡!

“逃走必须承受的后果,你准备好了吗?!”暗淡的月光下,照着他分外狰狞的脸!

上官暮雨攥着拳心,双肩颤抖,隐忍着下颌的剧痛,紧紧咬着下唇,愤然地瞪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银夜漠怒火中烧!

他持着冰冷的枪,沿着她的胸口一路滑到她平坦的腹部。

他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道残冷的弧线,讥冷笑道:“孽种是不应来到这个世上的!”

上官暮雨骇然地瞠大双眸,呼吸骤然困难,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银夜漠,别动她!”顾天烨被他的指枪的行为,吓得脸色泛白!这种感觉比拿枪对着他的脑门让他恐惧一万倍!

银夜漠微蹙眉,转身,对着顾天烨的腿又是一伤!

顾天烨顷刻伏倒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整个身体,不停地喘着气,冷凝着他,吐出的话仍然掷地有力:“动她,你必定后悔!”

上官暮雨看着顾天烨全身上下鲜血一片,那股压抑在胸腔的情绪骤然喷发。

她豁然抓起银夜漠的手抢,对着自己的额,目光凄迷,娇唇颤动,“如果这就是要承受的后果,你杀了我吧!”

银夜漠凝着她绝望的双眸,心口一抽一抽地缩紧,钝痛!持*枪的手臂颤了一下!

他一把推开她,看着她摔在地上,高高在上,目光寒彻如冰,“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上官暮雨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上官暮雨看着黑夜下犹如撤旦般散着冷冽的银夜漠,全身颤栗不止。

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银夜漠拽起她,拉着她往隐在黑暗处的车走去。

走了几步,清冷的空气中传来他淡冷幽深的声音:“把那个人给我扔到海里!”

上官暮雨脸色唰地惨白,回头,看到几个黑衣男人将已经流血昏迷的顾天烨套进麻袋里。唰着处往。

“银夜漠,你混蛋!”上官暮雨捏拳捶打着他。

想必她真的是气愤到极点,落在银夜漠身上的拳头,倒有些力劲。

银夜漠紧蹙眉,黑沉着脸不说话,一直拉着她,到车前,打开门,将她扔了进去,自己的高大的身子也坐进去。

“开车!”他冷冷地命立。

“你这个恶魔!会下地狱的!”上官暮雨愤怒地推开他,往后窗望去,看到那些影子越来越远!

银夜漠用冰冷的手指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嘴角勾着森冷的笑,“对!我下了地狱,你也别想好过!”

“银夜漠!为什么!为什么……”上官暮雨用力推开他的手,双手捂着脸,泪从指缝间不断溢出!

银夜漠抓起她的两只手,将她抵在车门上,目色阴霾,“为什么?!你还有脸问吗?!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我没和你计较,你还敢和他私逃!你在触我的底线,女人!怎么样,看着孩子的父亲沉落大海,你是不是心痛得快死了,嗯?!”

“是!”上官暮雨脱口而出,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

“你”银夜漠没想到她居然连否认都没有,应得这么直接。心猛地抽痛之余,更有想一手掐死她!

“好极了!那么我就送他们父子团聚!”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间一句一字的对她吐着。

上官暮雨看着他幽暗的黑眸,透着阴晦的诡光,心登地一跳!

银夜漠放开手,睥了一眼惊惶的上官暮雨,嘴角勾了一道阴暗的笑纹,淡淡地吩咐手下:“打电话叫幻手带个女医师过来!”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的保镖应了一声是。

上官暮雨只觉得胸口往上突地溢了一股热流,喉咙口顷刻弥漫着甜腥的气味!寒意从心底深处快速漫延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里,她仿佛听到血管里咔嚓咔嚓冻结的声音!

她苍白着脸,坐在那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目光蕴着愤怒,直直盯着银夜漠!

她的目光,让银夜漠烦躁胸闷。他脱了外衣,甩在一边,解着衬衫衣领口的几粒扣子,露出前胸一小片蜜色肤肤,才将那胸口那股窒闷放了一些。。

一到了城堡,他拖着她出来!

上官暮雨一路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走进客厅,站着幻手后面,身穿着白色衣褂的女人,让上官暮雨心生恐惧!

“都准备好了吗?”银夜漠淡淡地问。

幻手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上官暮雨,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老板,上官小姐现在的身体怕……”

“马上做!”银夜漠回头冷冷的瞪着上官暮雨!

“我……不做!你没有这样的权利!”上官暮雨捂着胸口,目光怵然地盯着银夜漠,脚步踉呛往后退着。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银夜漠寒眸扫了一眼客厅的其他人。

尤丽和一名女佣向上官暮雨走去。

上官暮雨抓起边上的花瓶砸了过去,嘶声地尖叫,“银夜漠,这个魔鬼!”

尤丽和女佣左右拉住了她的手臂,上官暮雨目光的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也许是一种母亲的力量,让她力气出奇的变大,尤丽和女佣一时被她挣脱掉。

银夜漠皱眉,上前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颈,吐着森冷的话:“我没时间陪你玩,今天非做不可!”

“他……是你的孩子,你也这么狠心吗?!”上官暮雨双手抓住他的双臂,抬眸凄然地问他。

“我说过的,你不配!”银夜漠侧过脸,光下他的脸部线条显得如此冷酷和漠然!

上官暮雨泪如涌泉,凝着他,双手指甲抠进他结实的肌肉里,晶莹的指尖因力泛着冰冷的白,恨意地由心底深处一下子油然而生!

银夜漠眸底闪过阴晦,一把抱起她,转身阔步向医务室走去。身后的人,各个心惊胆战,赶紧跟着。

将她放在手术床上,低首看她下唇被用力地咬出血丝。

银夜漠眉宇间透着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拿起边上的棉花棒,轻轻地将她唇上的血丝拭掉,声音透着淡淡地疲倦,“女人,拿掉她,你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上官暮雨咬着唇,一语不发,恨意幽然地瞪着他!

银夜漠眸底一片暗沉,幽森莫测!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声音冷冷绝情地传来,“马上做!她不配合,就给我打麻醉!”

上官暮雨透过模糊视线,看着他离去背影,心如死灰!

幻手脸色有些凝重,走到上官暮雨的身边,“上官小姐,你放心,手术是无痛的,也很快。”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老板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理由的。”

上官暮雨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脸上的泪痕渐渐地风涸。

幻手看着她脸色苍白,纤细瘦弱的样子,心底有丝丝不忍。

但是,银夜漠的命令谁有胆子不从!有些无奈地转向他的女助理,“给小姐做术前准备吧。”

昏暗的书房室内,俊逸深遂的脸廊隐在烟雾撩绕之后,眼神晦暗不明。

银夜漠夹着烟的手指,在冷暗的灯光下,泛着青白。他摁着额角,眼里浮现都是上官暮雨脸上绝望的怨怒!

他知道,这次她是将他恨进骨子去了。他宁愿她恨他,也不允许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就这样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生活!

这两天一夜,为了找她,他几乎没合眼!要不是,港口有他的人线报,她真的和顾天烨走!

港口上,那双紧紧相握的手,和她对顾天烨的淡笑,都让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沸腾爆炸!额角更是突突地跳痛!

楼下响起了尖叫声,他心猛地一紧,掐掉烟蒂,快速地打开门,便看到尤丽满脸焦色地跑上楼来。

“主人……”她还来不及说话,银夜漠便拎起她的衣襟,目光凌厉,“怎么了?”

“上……上官小姐她……”尤丽看着银夜漠越来越黑沉的眸子,说话也不禁颤抖起来。

银夜漠心突突直跳,一把推开她,蹬蹬地走下楼去!

走到医务室,看到伦斯和女医生神情慌乱的站在门口。

他快步走过去,拔开他们,往门内看去

爆*发了的上官暮雨,咬紧牙关,手上举着透明的针筒对着自己的脖颈,目光含恨地盯着银夜漠!

看到这一幕,银夜漠心猛得抽痛!她居然……为了这个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那种痛意席卷而来,很强烈,让他觉得自己身体每条神经都疼!

眸底蕴着化不开的墨色,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走过去。

上官暮雨恐惧地向后挪了一下,抓着针筒的指尖泛着清冷的白。

“你,确定要这个孩子,嗯?!”银夜漠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波澜!

上官暮雨缓缓站起身,凝着他,坚定的点头,“他也是你的孩子……”

银夜漠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凉薄的唇微动,“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上官暮雨凄笑一声,透过他,眼神飘渺悲戚,“银夜漠,我到底欠你什么……有的话,也应还清了!”

银夜漠手掌一下子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抓起她靠近他,目光森冷寒厉,“听着,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他捉起她的手,摁在他的腹部,上官暮雨知道他这里有处伤疤,“这里,是你替她还的!”

上官暮雨目光惊然,“什么……”

“沈心兰!你不会陌生吧。”银夜漠嘴角勾起讥笑。

妈妈!上官暮雨雾眸瞠大!她的妈妈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银夜漠回头冷眸一睥,站在门口所有早已噤若寒蝉的人,如惊鸟一般全都慌乱散开。

“你说……什么?!”上官暮雨抖动着双唇。

“想知道你妈妈手记那几页的空白都写了什么吗?”银夜漠眉心轻拧了一下,脑中浮现那日她娇柔地靠在自己胸膛,告诉他有关沈心兰事情的温馨的画面,心倏地刺了一下。

上官暮雨看着他,心跳得颤烈!

银夜漠眸底泛着雾谒,揪扯不堪回首的童年,让他胸口压抑地疼痛!

“那个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的外公,逼疯了他的妻子,害得一对母子二十年相见却无法相认!”他透过她泣着雾水的眸子,眼神显得幽深暗沉!

上官暮雨捂着胸口,看着神情变得阴郁的银夜漠,一股不安紧紧揪住她的心!

“她是你的妈妈,沈心兰!”银夜漠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目光参杂着复杂的情绪。

上官暮雨杏眸大瞠,氤氲的水眸透着不可思议的惊鄂!

“这……怎么可……能?”她实在无法相信银夜漠所说的每句每字!

虽然她没有见过妈妈,但是从相片里,看得出,她是善良温柔的女人,不可能像银夜漠口中所说的破化别人家庭的女人!更何况,她根本无法想像妈妈和那样的人曾经有过交集!

“你骗我!我妈妈一直和爸爸相爱,不可能与你爸爸那样的人有关系!”上官暮雨摇着头,但那撕裂的几页,让她心生不安!

“你可以不信!但我告诉你,你妈妈欠我的,这辈子我要你十倍的还我!”银夜漠冷凝着她,眸如泓潭,深遂无底!

就算恨,我也不会放你走

就算恨,我也不会放你走他……难道真的和妈妈?!

她捂着头,不敢去想像!

“来人!给我针!”银夜漠快速地夺过她手中的针筒,啪地扔到一边,冷冷地向外面的人吩咐着!

上官暮雨目光骇然,抓住他的手臂,“银,他是你的孩子!求你……相信我!”

“你都和顾天烨要私奔,你要让我如何相信,嗯!”银夜漠将她手反扭到背后,语气冷漠如冰!

“是真的……求你,银……”上官暮雨流着泪,语气乞求。一想到自己与他的孩子即将要被结束生命,那种痛简直无法言喻!

“没听到吗?拿针来!”银夜漠不耐地朝门口又叫了一声。

幻手走了进来,银夜漠见他两手空空,眉骤然拧紧!

“老板,上官小姐现在的身体恐怕……”幻手望着阴冷的银夜漠,唯唯诺诺地说着。

银夜漠瞪了他一眼,“我说的话,都不值钱了吗?”

“不是……”幻手眼角偷偷看了一眼上官暮雨,声音怯了些。

“尤丽!”银夜漠愤怒地喊了一声!

“夜漠!”一道有力沉稳的声音在医务室响起!

银夜漠一愣,回头,“伯父?”

“放了上官小姐。”夜天冥蹙眉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上官暮雨,淡淡地语气却透着慑人的气势。

银夜漠薄唇微抿,放开了对上官暮雨的嵌制。

上官暮雨一下子退到床边,不停地喘着气,双眸蕴满了惊吓。

夜天冥微微叹了口气,谟讳如深地看了一眼银夜漠,淡淡地说:“跟我来书房。”

夜天冥负着双手立于窗前,平日炯然有神的双眸变得幽远深遂。

银夜漠坐在沙发上,低头抽着吸,抽得很狠!满室氤氲,透着压抑沉闷的气氛!

“你爱那个女孩子?”许久,夜天冥淡淡地开口。

银夜漠目光倏怔,却沉默不语。他分不清那是不是爱,只是对她强占的**烧得他心肺疼痛!

“夜漠……你也单身一个人这么久了,伯父希望你有份正常的感情。”夜天冥缓缓地说,望着银夜漠的眼里溢满了心疼!

“她无论是谁的女儿,都是无辜的。伯父知道你一直为你妈妈感到痛苦,可是那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女孩看起来不错,你应该好好珍惜。”

“爱一个人要通过伤害得到,自己终会后悔的……”夜天冥低声喃喃地说着。

银夜漠脑中浮现一张娇媚的脸,却似狠狠的撞击他一般,让他痛苦!他摁着自己的额角,烦躁掐掉烟蒂,站起身!

“伯父,很晚了,你留在这里吧。我出去走走!”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倦。

经过花园时,他的脚步下意识地移向偏楼。

在二楼的房间门口停了片刻,银夜漠轻轻的拧开门。

上官暮雨双手抱臂坐在大床角落。看见他来,双肩抖了一下,下意识往身后移去!

她在怕他!银夜漠心底一声苦笑!

他合上门,靠着门板,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深遂幽冷。

“如果那是我的孩子,你这样恨我,为什么还要他?”他的声音在寂静房间里低沉无波澜。

上官暮雨目光寒澈地盯着他,不作声!

他站直身,朝她走去

一件东西飞砸过来!

银夜漠头一偏,东西掉落在身后的门上,发出碎响!

他走过去坐床边,大手一伸就将她拉进怀里。

上官暮雨猛地朝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血丝顷刻从黝黑结实的肌理中溢了出来!

银夜漠单手抱着她,紧紧蹙着眉,冷抿的薄唇,任由她发泄!

上官暮雨直到喉咙处都充溢着甜腥味时,才放开嘴。看着他手臂那血红一片的伤口,她心底泛着难言的痛楚!

“够不够?不然换另外一只?”头顶上是他撕哑压抑的声音,却让上官暮雨心里深处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恨你!我恨你,银夜漠!”上官暮雨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直滚而落!砸在银夜漠的手心上,像灼烫发热!

银夜漠双臂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般,不留一丝缝隙!。

“雨儿……你恨我吧,就算恨,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是我银夜漠的……谁将你带走,我会要他的命!”黑暗中,那双黑眸如深沉大海中的一栗珍珠闪着奇异的光芒!

上官暮雨在他的怀里,感受从他薄衣下肌肤渗透的炽热温度,有种久违的颤悸!

可是,她清楚这样温度下的那颗心是多么冰冷无情的!

在医务室中,他的森冷和绝情的每一句话深深烙在她的心上,痛得无法忘记!她要离开他!

上官暮雨手心紧紧攥着。

第二天,银夜漠带着她去了爱蒙医院。

银夜漠接受了幻手的建议,安排了上官暮雨做妇科检查。

上官暮雨一直在医院里寻找爱希的身影,直到走之前,依然没有看到。

上车时,银夜漠冷凝着脸,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刚才在找什么?”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没……有……”

银夜漠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的脸部肌肤,停在她的下巴,轻轻挑起:“医生告诉我b超结果,想知道吗?”

上官暮雨抬眸,他嘴角勾起弧度,却透着无法参透的情绪,“你不是很关心这个孩子吗?他现在很正常。”

上官暮雨听他这么说,手不由抚着平坦的腹部,突然对这个小生命有了许多期待。

看着她目光猝亮的光芒,银夜漠有些妒忌她肚子的孩子!

耳边想起了早上幻手的交待,“老板,上官小姐有过滑胎的征兆,要想保住这个孩子,情绪的稳定很关键。”然她去捂。

现在看到她目光许久不见的光彩,他心里突然轻松了一些。或许,他应该相信她一次,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车没有回城堡,而是开进了市区,停在了一家私人高级会所。

上官暮雨下车,看着外面银色玻璃幕墙的圆环巨型建筑,有些头晕炫目!

像是早有所通知,经理亲自来到门前迎接他们。

看到银夜漠,经理一身哈腰谄笑,“银先生,你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上官暮雨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困惑地抬眸看了一眼银夜漠,他抿着唇,微微颌首。

“走吧。”他走在前面,上官暮雨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过道走廓装璜精致,沿壁的意大利水晶灯竟散着淡淡地香草薰味。脚下是金灿灿的地砖,上面仿刻画着居然都是中世纪欧洲的一些名作名画。

上官暮雨低头,目光惊鄂!想必这一块砖也是价值不菲吧!

经理一直引领他们来到了一间装饰别致的包间。三面墙上分别挂着一些近现代法国名画家的画作。另一幕墙则是通体落地钢化玻璃,外面是中空的碧色园林,有潺潺流水声隐隐传入房间,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让人心旷神怡!

银夜漠在一张进口的琉璃桌前坐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惊诧的上官暮雨,拍着自己身侧的位子,淡淡地说:“坐下来。”

上官暮雨迟疑了片刻,才挪动脚步,坐在了他的身边。

银夜漠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对站在门口处的经理吩咐着:“上菜吧!”

上官暮雨讶然一个吃饭的地方,居然像一座艺术馆。仅是这样的派场,足可以预见这顿饭简直是天价!

银夜漠给她倒了杯果汁,“今天,我特地请了中国的厨师,你很久没有吃中餐了,呆会多吃点!”

上官暮雨拿杯的手紧了一下,不禁抬眸去看他,正对上银夜漠深遂的墨眸。

“幻手说你身体太弱,要好好补下营养。”银夜漠抬手将她垂在额前发丝往耳后掖了一下,目光看着她平静无波。

他的讳莫如深让上官暮雨有些不安。她无法消化银夜漠这样速迅的变化!此刻体贴细腻的银夜漠,是那个前几天还拿枪对着她的男人吗?

像是看出她的局促不安,银夜漠伸手,将她的小手纳入自己宽大的掌心,语气低低地:“我认输了!雨儿,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准离开我!”

上官暮雨心一怔,他这话……眸里倏地闪过一丝复杂,“你……你不会再伤害孩子?”

银夜漠捏了捏她的手,眸光墨如玉般璀璨,声音透着强烈的霸势,“不要再试图再逃走,下次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亲手杀了你!”

上官暮雨另一手捂上自己的腹部,欣喜之余,却是五味杂陈!她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逃开他的禁锢!

没过多久,经理亲自带着服务员推着晶亮的餐车走了进来。不一会儿,桌上摆满了色香浓郁的精致菜品。

望着一桌子的菜,上官暮雨瞠目结舌!这……大概够十来个人来吃也吃不完吧!

经理欠身离开后,银夜漠端着白色骨瓷小碗,为上官暮雨盛了一份翅羹,“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别给我怕浪费。”

上官暮雨看着翅羹汤上的香菜末,眉不禁皱了起来。

这味,让她胃一阵难受!

银夜漠看了她一眼,拿了过来,用筷子一点一点的捡。

上官暮雨惊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嘴巴微启。

他居然向她求婚?

他居然向她求婚?“你先吃其它的,我挑完了给你。”银夜漠埋着头,眯着眸子,挑着那些香菜末。

那样子,让上官暮雨异常触动!

她突然伸手拿过碗,银夜漠一愣,看着她。

“为什么?”上官暮雨咬了下唇问他。

银夜漠挑挑眉,唇角微勾,“怎么,对你好了,也要怀疑?!”

“银夜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很害怕!”她怕他片刻的温柔后,又是更加的冷酷无情!

银夜漠略有所思般,用修长的手指抚了下自己的鼻翼,抱臂靠在椅上,眸光深遂地凝着她,声音低沉带着蛊惑:“呆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包括婚姻!”

下挑漠完。上官暮雨美瞳瞠大,水晶灯下迷离的目光透着不可思议,一瞬不瞬地盯着银夜漠。

银夜漠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灯下她的肌肤泛着苍白的冷泽,樱唇微启,眸光流转水灵,娇柔纤美的样子,让人有种深陷的冲动。

情不自禁他低首擒住了她两片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她檀口的的芬香与蜜津。

上官暮雨脑子一片空白,在他的贴上的瞬间,身子仿佛变得柔软而无力,任由他温柔又霸道地采拘……

许久,他才放开她,上官暮雨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不断地喘着气,眸光迷离娇羞。

银夜漠在她耳垂后,轻轻啃啮一下,像电流般一下贯穿上官暮雨的四肢!

“如果能用婚姻来绑住你,我不介意这样做!”银夜漠附在她的耳后,轻轻地吐着气息。

上官暮雨身体一滞!片刻后,倏地站起来,目光显得慌乱无措,“我……对不起,我去……洗手间。”说完,她顾不上银夜漠的表情,快速地走出包间!

银夜漠眉微蹙,眼睛睥到室内洗手间的门,嘴角渐渐勾了一丝优美的弧线。她这算不算惊喜失措?

上官暮雨一直逃到走廓角落,才停住。靠着墙角,捂着胸口,那里咚咚直跳!

他居然向自己求婚?!虽然这样的求婚的方式过于霸道与自我,不过,有一个事实,就是银夜漠要和自己结婚!

这个对她来说无疑像枚巨大炸弹,在她心间豁然爆开!

如果,这要是在到曼谷不久后发生的,她想自己会欣喜若狂的!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对她有那么多的不信任,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明确表态过相信。何况在知道妈妈的事情后,她更不可能无视!这样的婚姻根本就是一种惩罚性困束!她心底无法接受!

怕离开太久,银夜漠会发火,她平息了下气息,站直身,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原先的包间了。这里过道很多,像个迷宫,上官暮雨有些恍惚!

她顺着印象往前走去

前面包间的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位身穿墨蓝色衬衫的高个男子。

上官暮雨不小心撞上他,手忙扶住墙,稳了下步子,急忙说:“对不起。”

感觉到面前的身子顿了一下,上官暮雨抬眸。

一张梭角分明的脸,五官虽比不上银夜漠俊美,却也俊秀非常,金丝边框后的一双黑眸透着精锐的光芒!

“很难得,在这里能遇到这么漂亮的中国小姐!”他的声音醇厚充满磁性。

上官暮雨才惊诧到刚才一急,竟和他说的是汉语。朝他礼貌淡淡地一笑,她便往前走去。。

只是,这里每间都好像,她真的一点印像也没有!

“小姐,需要我帮助吗?”身后传来那位男子的声音。

上官暮雨转过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原来的房间。”

男子嘴角擒着一抹笑,很温暖,像春阳,“你等等”他身子转向包间,“billtt!”

包间走出一位年轻蓝眸的外国男子,在看到上官暮雨时,眉一挑,不由轻吹了声口哨!那有些轻挑的样子,让上官暮雨害怕地往身后退了一下!

只见蓝衣男子和他说了几句法语,那蓝衣男子接通扣在衣襟前的微型对讲机,问了一些话。完话后,看着上官暮雨的目光忽地闪过诧然。

他低低地朝蓝衣男子说了一句,便走进包间。

“小姐,你的包间在v8。”蓝衣男子目光深遂的凝了她一下。

上官暮雨点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刚准备离开,身后的男子,突然问了一句:“小姐,请问你和银夜漠先生什么关系?”

上官暮雨鄂然回头,困惑不解!

“雨儿!”背后是银夜漠清冷的声音。

随之,他的大手一下子揽住了她纤弱的肩上,仿佛是显示他的独占。

“陆警官,真的很巧!”银夜漠菲薄的唇淡淡地勾起一道高深莫测的笑纹,目光闪动着精芒。

“银先生,久违了!”陆泽国镜片下的眸光掠过锐刃,直直盯着他,那目光就像盯着猎物一般!连上官暮雨都不禁颤栗了一下!

“今天陪我女朋友吃饭,就不奉陪了,改天请陆警官喝茶。”银夜漠说着低头,看了一下上官暮雨。

“不客气……你的女朋友很漂亮!”陆泽国视线落在上官暮雨身上,也不由停驻了一秒。

“那么,再见。”他在上官暮雨身上的目光,让银夜漠心底非常不适!他揽着她的肩,转身向包间走去。

陆泽国立在那儿,黑色眸底泛着鹰隼般的目光!

“国,怎么了?”billtt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陆泽国嘴角微挑,笑了下,“没什么。遇到老朋友了!”

billtt抬眸看了下前面的背景,眉蹙了下。“银总?听说他最近在暗暗洗白!”

陆泽国冷笑一声,“黑色的血,再洗也是肮脏的!”他暗暗地攥了下拳,心底道:银夜漠!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绳之于法!”

“不过,那个女孩是他的女人吗?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billtt用手耙了下额前金发,略有所思的说道。

陆泽国脑中闪过上官暮雨的样子,微抿着唇淡淡地笑了一下,“进去吧,我们老同学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你要尽地主之谊啊!”

“不成问题!对了,你那可爱的妹妹会来吗?”billtt搭在他的肩上,眉一挑,有些坏笑地道。

陆泽国大掌毫不客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臭小子,那是我妹妹!”

“切!你要不肯承认,哥儿可行动了!”billtt夸张地摩拳擦掌!

陆泽国淡淡地笑着,嘴角却擒着一抹自己也毫不知觉的……深情!

一到包间,银夜漠就放开手,脸色颇为难看,径直坐到椅子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着。

上官暮雨闻到烟味,皱了下眉,感觉胃有些难受。

银夜漠抬眸,睥了她一眼,又重新将烟掐掉,口气透着不悦,“过来。”

上官暮雨不敢有一丝犹豫,走过去坐下来。

银夜漠倒了杯水递给她,口气有些吃味,“我不在一会儿,你就这样勾三搭四了吗?”

上官暮雨握杯的手紧了下,目光诧鄂地地盯着他。

银夜漠拿起筷子在她碗里加一些深海鱼肉,“多吃点!以后请个大厨在家里做吧。”只要一想到,外面常有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心里就分外不舒服!这女人,天生就有让男人深陷的本事!

上官暮雨困惑地咽了一口鱼肉,突然胃一阵翻腾,她脸色一变,忙捂着嘴里,起身冲进室内洗手间。

银夜漠蹙眉,拿起桌上的湿毛巾,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你还好吧?”

上官暮雨呕得胆汁都吐出来,那种感觉像整个胃都要被翻出来一般难受至极!

好不容易舒服点,她接过银夜漠手中的毛巾,擦掉嘴角秽物,却觉得人软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银夜漠看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上官暮雨低呼一声,贴着他的胸膛,脸颊微红。

“吃不下,就回去休息吧。我下午去找一名营养师过来。”银夜漠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和额间渗出的冷汗,心微微生疼,“早知道,你这么辛苦,我就应该狠心点,将他做掉!”

上官暮雨一听,脸色大变,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你……若敢这样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银夜漠嘴角一勾,讥笑一声:“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上官暮雨愤然地盯着他,紧紧咬着唇。

“要我不做也行,你好好给我吃东西,照顾好身体,如果他敢再闹腾你一下,我发誓一定拿掉他!”银夜漠朝着她冷冷地说。

上官暮雨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话里透着对自己关心她不是体会不到,可是孩子是他的,他为什么总不相信……如果孩子将来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总要想方设法的拿掉他,他一定会生气的!

想着,想着,她对自己肚子还末出世的孩子,就承受这样不公的对待,感到丝丝凄然。

银夜漠一路抱着她走到门口,泊车服务员早已将车开到大门口。

将她抱进副驾驶位,他坐进车里。

车刚驶出过道时,上官暮雨透过车窗,睥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正和他们相对驶来。车上那个短发俏丽的女孩不正是陆爱希吗?

她心扑扑剧跳,很想跳下来,问她,顾天烨出事了没有!

仿佛被看穿心事,刚转过头,就望进银夜漠一双韦谟如深的目光里!

她立即转移视线,仰作看窗外,心却咚咚响。

陆爱希怎么会来这里?她有些后悔这么早出来,不然可以找机会与希希碰面。

她竟然嫌弃他脏!

她竟然嫌弃他脏!爱希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脸色匆匆地走进会所。

刚到包间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男人杂带着女人娇滴滴的嬉笑声。

她眉皱了一下,推开门。

看到人群中那道熟悉的人影,她走了过去!

“哟,是希希!”billtt首先站起身挥了挥手!

希希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敛下嘴角,转头,看着正靠在椅子上吸烟的泽国,有些怯怯地道:“哥哥。”

“听王阿姨说,你有两天没去上班了?”泽国低垂着眸子凝着桌上玲珑剔透的水晶杯,声音有些凌厉。

“我……有点不舒服!”希希迟疑了会低低地说。

“哎,国,希希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至于这样查吗?”群中其中一个好朋友搂着边上的美女,向希希挑挑眉,笑道。

“希希,过来到billtt哥哥这里坐!”billtt推开身边的女人,向她招手。

希希瞪了一下他,微动了唇角,看着泽国,“哥哥,我反正也来过,呆会还有事,先走了。”

泽国这才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希希。清爽的短发下一双黑亮如水晶的眸,流转灵动,白色泡袖衬衣,粉色短裙,看起来这样青春美丽。

当目光落在她裙下修长笔挺的,眉心不禁皱了起来,“下次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连他看得都不禁一愣,更何况那些开放的外国男人。

“哦。那我走了。”希希低低地应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转身。

“国,那个姓银的案子最近你在跟吗?”其中一位正问着泽国。

希希的脚步不由一顿!

“这是机密,我不能奉告。”泽国声音透着一丝慑人的气势。

他机敏地转过头,深意地凝了一眼爱希,“怎么还不走?记得周末回家吃饭。”

“嗯。”爱希眼神闪动了下,急忙离开。

泽国深谙的目光看着她匆匆离去背影,略有所思。

一走出会所,希希不禁舒缓了口气。从小对泽国她既讨厌又害怕!要是被他知道她家里藏了一位特*殊*的*人物,铁定被活剥皮!

她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到等会还要到医药店买消炎药,赶紧取了车离开。

待她离开后,会所对面的一部车悄然紧跟其后。

清风卷起紫色纱幔,月色淡淡如水地洒在窗台上。上官暮雨看了一眼这久违的房间,心头泛着难以言状的情绪。

银夜漠对自己突然莫名地转变,让她惶恐不安。银夜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处境。

她想起中午,银夜漠说过要给自己婚姻,那柳月呢?她不是已是是他的女人了?莫非,他还真像帝王一样,可坐享齐人之美?

正想着,纤腰一紧,她纤柔的身子,整个被埋进了他宽厚的胸膛里。

“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银夜漠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走,手指下的炽热的温度令上官暮雨全身颤栗不止!

“柳月呢?”她脱口而出,顿觉得后悔半死!

果然,身上的手停下了来,片刻后,整个人被银夜漠板过来。

他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心口上,语气有些淡冷,“这以后,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你不开心吗?”

“可是……她,不是和你……”上官暮雨看了一眼脸如冰霜的银夜漠,结结巴巴的说着。

“难道我银夜漠碰过的女人都要娶回家吗?”银夜漠放开她,盯着她,声音透着不悦,“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柳月呆在这里,你才觉得正常吗?!”

上官暮雨咬住唇,低着头,不再吭声。她听到他提起碰过的女人,心底顷刻泛着浓浓的酸涩。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吧,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下去。

银夜漠勾起她的下巴,闷闷道:“你又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名份吗?我现在给你了,你还这样闷闷不乐!”

上官暮雨眼角一涩,忙偏过头。

“不要再触我的底线了!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银夜漠将她的脸板了过来,眸底带着怒意。

在上官暮雨微启唇,想反驳的时候,银夜漠一下擒住她的娇唇。

仿佛被下了蛊般,一碰上她的身体,银夜漠全身热血膨胀,对她的渴求,像春风过后的野草,迅长起来!

他将她横抱起来,一放在床上,整个身子就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

上官暮雨推着他,一想到柳月和他曾经也在这里滚过床单,也许还有更多女人,只要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热烈纠缠一起的画面,心底就痛得要死!

“我不要……”她不要和他在有过别的女人痕迹的地方和他一起,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好脏!

“你怎么了?”银夜漠压制着她乱动的手臂,眼球因晴浴而通红,声音嘶哑透着压抑。推小地弟。

“你这里好脏!”上官暮雨脱口而出,看到他倏地黑沉的脸,紧紧咬唇,忍不住皱眉。

“你再说一遍!”身下的柔软的身子,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都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而她竟然说他脏!

上官暮雨偏过脸,紧咬着唇,不说话。

银夜漠浓眉拧紧,目光一下冷暗下来。就算刚才有再多的激情,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他下床,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回头冷睥了上官暮雨一眼,“你既然觉得这里脏,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上官暮雨心抽痛下,自尊心让她下床,就要往门外走去!

手却被银夜漠狠狠地拽回,“你一定要让我对你失去耐心对不对?!说,你还想要什么?!”

上官暮雨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双肩颤抖不停。

“够了!我他妈看到你的眼泪就烦!上、官、暮、雨,你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银夜漠手举起,停在了她的脸前,他真的很想有掐死她的冲动!

一把推开她,他从她的身边跨了过去,打开门,砰得甩上!

上官暮雨抱着双膝蜷缩着,将脸埋进了双腿间,气愤让她全身颤栗不止!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之间安然相处每一分钟都变得这样艰难!。

银夜漠从车库里开出跑车,一踩油门便飞驰出去。

银色的光影在车道上快速飘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里郁积的愤闷一般。

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满足!

银夜漠从没觉得自己这样挫败,被一个女人整得已经没有一点底线!他难道也要学别人跑到哪个地方好好放自己几天假,调节下心情吗?

银夜漠苦笑一声,车在经过俱乐部时,他迟疑了一下,想起那次酒醉后与柳月的那夜,猛得踩油门又开走了!

他从没有因碰一个女人,而心怀懊恼!自有过上官暮雨后,除了那次意外,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恶的女人,居然说他脏!想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疼!

方向盘急速转向,他朝城堡开回去。

打开房间门,他看到上官暮雨躺在沙发上,眉心一蹙。

他走过去,抱起她。

上官暮雨惊然睁开眼。

“你赢了,女人!明天这个房间,全部东西我都换掉,这下满意了吧?”银夜漠凝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说。

上官暮雨美目瞠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很晚了,我们去书房吧。我保证那里除了一个女人呆过之外,没有别人!”银夜漠嘴角勾着戏谑的笑纹,声音低而蛊惑。

上官暮雨脑中自然浮现上次他的书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银夜漠挑挑眉,抱着她走到了隔壁书房的休息间里。

搂着她一起滚入床,他粗砺的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声音嘶哑而低沉,“女人,除了那次意外,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上官暮雨望进他幽黑的深眸里,身上的力气,仿佛一叶片舟被轻易卷进泓潭般,渐渐消失殆尽。

银夜漠凝着淡光下她泪痕错纵的小脸,犹如梨花带雨般娇柔妩美。这个女人天生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一想到她的美,会被任何人分享,银夜漠胸口就闷得发慌!

“女人,我们结婚吧。”银夜漠捏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突然开口。

虽然听过他说过一次,但在这样暖昧的情形下,再听他说起,上官暮雨有种沉醉的感觉。

银夜漠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腹部,喃喃地道,“我们生很多孩子,你在家教他们画画,每天等我下班回来。”

上官暮雨听着他的情话,心渐渐地沉陷……

“你……不怪我妈妈了吗?”上官暮雨犹豫了会,怯怯地开口。

银夜漠眸底闪过一丝晦色,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这种恨,在我心里沉垫了太久了!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因此,你要用好好呆在我身边,用一辈子来偿还我,知道吗?”

上官暮雨眸中晶莹闪动,她反握着他的手,娇唇微动,“银,对不起。可是,我相信我妈妈一定都是无意的!但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你!”

银夜漠目光灼热,翻过身子压住她,声音嘶哑着:“女人,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美好春光被一览无余

美好春光被一览无余窗外夜色浓稠,房间却一片春光氤氲,昏天暗地般地缠绵绻缱……

夜色浓黑,港口码头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在淡淡地月光下泛着压抑般的金属质光泽!

远处,一束明亮的车灯打照过来,有车徐徐驶来。

车停住,走下来一名神色肃穆黑色西装的男子。

对面的黑色宾利后车窗,缓缓落下,梭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异域深遂的五官,在夜色下,犹如神祗。

“炎少,顾天烨在爱蒙医院的一位女医生家中。”黑衣男子微俯身,对着车中的男子说着,神态毕恭毕敬!

炎昊然眸子微眯,手中把玩一只限量版打火机,褐色眸底泛着冷然,“派人暗中保护着,暂时不要联系。”

亮间氤却。这里是银夜漠的势力范围,稍有动静,都有可能使顾天烨遇到不可收拾的危险,不联系,就是一种最好的保全。

不过,顾天烨这次瞒着他私自找上官暮雨的事,还是让他有些愠怒,心底异常地不适!

“还有我们的人,已经顺利潜进。”黑衣男子低声的汇报道。

“拿到资料后,立即传回。”炎昊然修长的手指优雅一擦,“啪地”打亮炫亮的火花,映衬着眸底那抹闪动精锐的光芒!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车窗徐徐升上,不一会儿消失茫茫的夜色中……

高级公寓高楼,爱希趴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用手指轻轻刻画着那俊逸的五官,心尖微微悸动!

只要一想起那晚,她到现在还会忍不住全身害怕颤抖!

她车没离开多远,从后车镜突然看到强烈的光束,心便莫名不安突突直跳!

将车停在远处,她看到了顾天烨被子弹一枪一枪的射中身体内,她的心都快要蹦出来!

当看到他被人推入大海里时,她想也没想就跳进海。只是没想到到,有人更快地将顾天烨托出水面,放在岸上,对着全身湿冷的她,说了一句“帮我照顾好他。”就走了。

仅仅几天,爱希发发觉自己的生活一下被搅乱了。逃跑的女孩、枪杀、陌生男人的留宿,这一切发生既突然,又惊险,让她一下无法消化。

今天接到泽国的电话,心竟会阵阵发虚!她不敢想像,如果让当高级警官的哥哥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立刻拿手铐直接将她拎回家!

用手指轻点了下顾天烨好看的唇,爱希喃喃,“你啊,命真大!幸亏遇到我是医生,帮你捡一条命回来!我要好好想想,你用什么报答我呢……”

她正托腮暇想之际,滚热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指,“小雨……”

爱希惊诧地盯着顾天烨好会儿,听着他的呓语,心里竟有些涩涩的感觉。

有些恼气地,她拍掉他的手,一下站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虽然她也担心上官暮雨,但是听到自己没日没夜照顾的男人,嘴里不停地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心里真的很……不适!

“顾天烨,如果醒来,我一定要你以身相许!”爱希盯着他,解恨地说。

银夜漠破天荒地充许上官暮雨可以出门,这让她惊喜了好会儿。

待早上银夜漠坐车出去的时候,她便换了衣服下楼。她想去找爱希,问她有关顾天烨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因为自己而丢失性命,她觉得自己会无地自容。

她记得爱希住的那栋高级公寓边上有一家大型卖场。在司机和银夜漠通过电话后,他才开车送上官暮雨去了那里。

下车时,一名魁梧的保镖寸步不离!

上官暮雨眼角睥到内衣区,脑子飞转着。她突然转过身子。。

“我要试内衣,你就不要跟来了,不太方便。”

“这……”保镖局促地站在女性衣柜前,显得有些为难。

“你在出口处等到我吧。”上官暮雨朝他指指扶梯出口。

保镖看一眼花花绿绿的女性衣物,才点头。

上官暮雨佯作拿了一件女性衣物,走去更衣室。

她回头看一眼目光直勾勾盯着这头的保镖,轻轻呼吁了一口气,朝另一个安全出口快速走去。

她跑到对面的公寓,忙摁着门防。可是,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声。又摁了一次,也是!

她抬腕着了一眼银夜漠送她的名表,时间已经将近二十分钟了,再不回去,一定会起疑的。她有些失望地垮下肩,只好离开。

爱希在浴室仿佛听到门铃声,好像很急促,一遍又一遍,赶紧将浴巾随便包了一下,光脚跑了出来。手刚碰到门防接听筒,铃声倏然停止,她正狐疑地转身

房间门口顾天烨扶着墙,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

爱希在脑子三秒空白之后,突然发出尖叫。

她脸腾地涨红,揪住自己的胸口的浴巾直往浴室冲去。

因急,脚腕一扭,“扑通”叭在了地上!

“小姐……虽然我现在无力,但并不代表无能!”头顶上传来低低地笑声。

爱希低头一看,整个浴巾散落了下来,她一片美好春光就这样被眼前的男人一览无余!

又一声划破天空的尖叫声!

爱希盛了一碗白粥,啪的一声放在顾天烨的面前。目光不忘狠狠地瞪他一下。

顾天烨俊眉一挑,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几天来,耗费了他太多体力!银夜漠枪枪打在要害!

看他左手居然用得这样熟稔,让爱希好阵惊奇,“你不怕我下毒啊?”

顾天烨手一滞,这句话……他垂下眸底,目光掠过晦色。

爱希见他一时盯着粥,略有所思,嘴角一撇,“喂,快吃了,伤一好,就给我滚出去!”

顾天烨抬眸,深意地看了一眼,嘴角一勾,笑得轻浮而邪恶,“不用我以身相许了吗?”

爱希脸一下红至耳根,又惊又羞,“你……你刚才……不是昏睡了吗?”

“小姐,你叫得那么大声,是死人也叫醒了!”顾天烨左手撑在额角,一付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羞色。

“你!”爱希杏目愠怒瞪着他片刻,气得转身朝房间走去。

顾天烨淡淡勾笑,目光深遂,对着她的背影,轻轻地说了声:“丫头,谢谢你……”

爱希脚步一顿,心尖漾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上官暮雨刚回到内衣柜,就看到门外的保镖一脸焦色正准备走进来。

她呼了一口气,神色淡定地走出来。

“小姐,银先生打电话来,要你去万基大厦见他。”保镖在看到上官暮雨时,胸口明显伏动了一下。

“去万基?”上官暮雨从没去过银夜漠的公司,也不禁好奇起来,这样的男人在工作时,会是怎么样?应该是冷若冰霜吧!

当站在巍峨耸立,在阳光下泛着炫耀银光的高大建筑前时,上官暮雨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保镖带着她走进大厅时,光洁明亮的大理石砖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总台的秘书,修长漂亮,脸上化着淡淡精致的妆容,看着上官暮雨进来,唇角含笑,目光有礼,声音更是轻柔好听,“上官小姐,你好!请跟我来。”

上官暮雨点点头,心底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跟着秘书走进金光灿灿的专属电梯,上官暮雨透过镜中,看到自己略显苍白的素颜,突然有一些自卑起来。

电梯停在了28层,秘书向她作了请的手势。

上官暮雨走出,一抬眸看到丹正拿着手中的文件对身边的文员说着什么。看着她进来,丹略愣了一下,将文件教给边上的人,向她走了过来,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上官小姐,老板正在会议室见客人,你跟我到办公室等吧。”丹在看她时,目光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腹部。

上官暮雨抿了下唇,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总让她心里感到异样地不适。清冷怪异,还真有点近墨者黑的的嫌疑!

丹推开一扇檀木大门,上官暮雨走进,首先映入眸底是一整面透明钢化玻璃幕墙,办公室大得更是连呼吸都似有回音,无形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黑白分明的冷色调,设计简约却不失品味,细节之处更彰显主人的考究和无比尊贵。

上官暮雨站在落地窗前,四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气势磅礴。视线的高度,不禁让她双脚都有些发软!

丹给她倒了杯茶水,睥了一眼窗前那抹纤细的身子,握杯的手紧了又紧。

她放下杯子,“你在这儿等到吧,有事叫我。”

上官暮雨转过头,与她冷然地目光不期而遇。丹垂下眸,转身开门出去。

上官暮雨无聊地翻着杂志,全是法文,她看不懂。站起身,沿着办公桌对面巨大的书墙看着。

她取了一本英译本,坐在沙发上看着。

眼睛越看越沉,困意倦倦……

当银夜漠走进来时,便看到上官暮雨侧躺在沙发上,地上掉着一本书。

他嘴角轻轻抹起一丝笑意,走过去,抱起她,走进休息间里。

手轻柔地为她拂去额前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才起身离开休息间。

上官暮雨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卧室里,不禁有些恍惚。她不是在办公室等银夜漠吗?

她困惑地下床,朝房门走去。门是虚掩上的,隐隐传来外面的低低地说话声。

“司爵士和炎昊然几次秘密见面,因为保全做得很好,我们无法接近。”

“……继续盯着,暂先不要让司爵士起疑,该放出的信息就放……”

比之前的女人正点多了

比之前的女人正点多了上官暮雨手停在了门把上,正踌躇着要不要打开门时,门被忽然拉开。"

银夜漠手撑在门框上,低首看着她,“醒来了?”

上官暮雨落在门把上的手不自然地收回,“我……刚才,不是有意偷听……”

银夜漠嘴角微扬,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上官暮雨步子紧跟其后,走出办公室,外面秘书室里的人纷纷一愣,停下手中的工作,待他们走进电梯里时,她分明听到后面低低地一片唏嘘声。

丹站在隔壁间的百叶窗前,紧紧凝着进电梯的两个人,凤眸眯起,手指攥着百叶窗片,猛然掐断一片!

在一家环境优美,装璜古香古色的私房菜馆,上官暮雨看着又是一桌子的菜品,不禁怀疑银夜漠是要把她当猪来养来着!

上官暮雨微启双唇,正想说……

“不准说不想吃!没让你全吃完,但至少要吃一些!”看着她拧皱眉头,银夜漠先发制人!

“你最近瘦了很多,昨晚摸起来,都没肉了!”银夜漠说着给她碗里盛着鸡汤,全然没发觉,上官暮雨脸糗得快低到脖颈下了。

“这些菜,都是我让这边特别为你搭配的,你尝一下。”银夜漠伸出手,将她的脸挑了上来。

上官暮雨轻轻地呃了一声,吃了一口,确实清香不油腻。

看她没有不适的反应,银夜漠又为她夹了一些菜,“喜欢的话,就请回去专为你做。家里的厨子对中餐都不行!”

上官暮雨咳了两声,跄了鼻。虽然心里上很开心银夜漠对自己的关心,但为了她专门将厨师请回去,会不会太夸张了。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也会做的。”

银夜漠轻笑一声,揉着她的柔软的发头,口气充满宠溺,“傻女人,我银夜漠的女人还用亲自下厨吗?”

他这个样子,上官暮雨无论如何也无法与那晚在港口狠厉嗜血的银夜漠联系上?!当她亲眼目睹他杀顾天烨的过程时,对她的好,上官暮雨不再像之前那样觉得自然亲切,反而有些害怕!

上官暮雨渐渐明白,身边的这个男人手掌上,握着不仅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生杀大权!

“怎么了?”银夜漠见她一付神游的样子,不悦地道。

“没……”在看到银夜漠冷凝的目光,上官暮雨声音低了下来。

“快吃!不要让我后悔我的决定。”银夜漠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声音冷了下去。

上官暮雨心一沉,忙端起汤,急喝了起来。心底却闷闷地腹绯,就会动不动威胁她。

看着她将整晚汤喝了进去,银夜漠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在银夜漠软硬兼施下,上官暮雨捂着胃,感觉快要撑到喉咙口了。

因为停车场在对面,银夜漠去取车,上官暮雨站在门外等着。

“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醇厚而低沉的标准汉语!

上官暮雨惊诧回头一看,陆泽国手上挽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孩从店里走了出来。

“是你?”上官暮雨有些突然。

“真是很巧!和银先生一起来?”陆泽国身穿米色休闲便服,显得阳光俊气,笑得清郎,镜片下那双黑眸闪着星辉般的光。

这是阳光气息很强的男人!就像一抹春阳,暖暖地让人心情感觉舒畅。

上官暮雨不禁微笑,轻轻道:“他去取车了。”

她的笑,让陆泽国目光一怔,现在显有这样清新不带杂质的笑容了!

他身边的女孩,看到陆泽国对着上官暮雨略有深意的目光,有些吃味起来,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娇嗲地道:“国,不是还要去看电影吗?时间快来不及了。”

陆泽国回眸朝女孩笑笑,从口袋取了一张名片递给上官暮雨,“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

“那么,再见。”陆泽国朝她点点头,挽着女孩子朝前走去。

上官暮雨拈起名片一看:陆泽国高级警官。微了着门。

这么年轻就有了高级警衔,让她着实有些惊诧!不过,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眸子里,总有一层很深意的东西,让她无法摸透!

看着银色的英菲迪尼开了过来,上官暮雨下意识地将名片往包里一藏。

打开门,刚上车,银夜漠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冷冷地说了句:“拿来!”

上官暮雨惊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银夜漠见她没反应,大手一伸,拽过她手提包,从里面翻出刚才那张名片,手指捏着,拧着眉心,一下子撕成两半,打开车窗,手一扬,扔了出去!

上官暮雨怔怔地看着他所做的,背脊有些冷意。果然,她细微的一切都逃不开他视线!

可是,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这样随便扔掉别人给她的东西吧!上官暮雨咬咬唇,心情有些郁闷地将脸转到窗外去。

银夜漠黑沉着脸,也不吭声,只是越来越快的车速在召示着他心中的隐怒!

车朝城堡开去,不到二十分钟,停在了大门口。

上官暮雨实在不想在惹恼他,抿了抿唇,还是先主动地开了口:“那我先进去了……”她抬眸看了脸部肌肉紧绷的银夜漠,又补了一句:“晚上早点回来。”

幸许这句话,让银夜漠肌肉放松了些,他一把摁住她开门的手,从边上拿出一个纸盒塞到她手中,“按键1,是我的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要随时找到你!”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才轻声嗯了一下,他放开手,“回去睡一下,晚上有个慈善会,你陪我一起去。”

上官暮雨下车前,顿了一下,又回头,突然在银夜漠的脸颊前轻轻吻了一下,脸羞红犹如两片粉霞!

银夜漠呆愣了许久,看着她离去的纤影,嘴角不由地微微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上官暮雨心扑扑直跳,不敢有任何喘息、停顿,一下子跑进主楼的卧室里!

她靠在门板上,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样子,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她心底忐忑不安地想着。和银夜漠生气闹别扭的日子,让她真的有些怕了,那种感觉很难受,还伴着惶恐。

一窜清脆好听地铃音骤响,上官暮雨吓了一跳。

她坐在床上,打开盒子,上面躺着一部杏色的女式手机。中间可视镜随着乐律,闪烁着华丽的灯彩。她滑开盖子,粉色的背景灯下闪动着“银”她忙接通。

“怎么又不好好走路了,你不想要孩子了吗?”刚接起,那端传来银夜漠的喝声。

上官暮雨将手机拿开耳朵一点,待他说完,才低声地说:“下次会注意的。”

“你先休息,晚一点我会让人接你去会所,我会去那里接你,嗯?”他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上官暮雨嗯了一声,听到那边挂了,才放下电话。突然一个激灵,她拿起手机,快速地摁了一窜号码,却失望地放下!拔出限制居然锁住了!。

刚才还觉得漂亮精致的手机,这会儿在上官暮雨眼里,俨然是一部专门接受银夜漠二十四个小时的临视器!她有些烦闷地将手中往床上一扔,平躺在了床上。

可是,不一会儿,困意袭来,眼皮就打架,撑不住的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传来轻声的敲门声。上官暮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一片金色暮光,懒懒地照在窗台上。最近,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困,坐在哪里,都会睡着。

揉了揉眼,她下床开了门。

“上官小姐,银先生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自上次事后,尤丽对自己说话好像客气了一些,不似那般冰冷。

上官暮雨这才想起银夜漠送她回来时的话。

她洗了下脸,素颜走下楼。银夜漠派的保镖已在客厅等侯她。

车在最中心市区一家形象设计会所前停下。上官暮雨刚下来,便有穿着工作西服裙的女人将她迎进会所。

这里很大,上下足有三层,划分是服装、美容、发型三个区域。工作小姐将她带进vip包间。里面有单独的更衣室,和供客人使用的化妆台。

工作小姐刚给她倒了一杯咖啡,一位身形娇美,打扮前卫的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披着栗色的波浪卷发,窄身露脐吊肩皮衣,胸前沟壑隐约,一条修身黑色皮短裤,整个人看来起性感媚丽!

“真是位漂亮的妹妹!”一道略显粗质的声音,却让上官暮雨大跌眼镜!

她不由看着前面的女人,烟熏浓妆下漂亮的五官,皮肤*细腻如雪,如果不去细看她喉结处,上官暮雨几乎以为这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小妹妹,不是看到我惊艳了吧?”“女人”朝她娇作的一笑,却一点不比女子的笑颜逊色。

“你……”上官暮雨水目微瞠,透着迷离的美。

“我叫dally,很高兴认识你!”他居然持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着实让上官暮雨有些惊讶。

看着dally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上官暮雨不自然地笑了笑。

他的手抚上了她如牛奶般的肌肤,目光流露赞许,“不错!比之前的女人正点多了!”

上官暮雨被他抚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豪华游轮

豪华游轮只见他往衣架上的衣服一溜看,皱着眉摇了摇头,“judy,去把昨天刚到那件裙子给我拿过来!”

刚才那位制服小姐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镜中,上官暮雨和他悛视的目光不期而遇。

或许是看出上官暮雨眼底那抹诧然,他笑了笑,双手摁在她的肩上,对着镜中的上官暮雨说道:“知道吗?我和银夜漠小时候可是常睡在一起哦!怎么办呢,他不喜欢男人,我就只好将自己变成女人了!”

上官暮雨吞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dally!闭上你的臭嘴!”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有力地传来。

上官暮雨心一喜,转过头去,便看到银夜漠目光灼灼生辉地踏步进来。

“曜,你对我就不能温柔点吗?”dally媚眼如丝,整个人几乎都趴在银夜漠的身上了。

上官暮雨看到这画面,简直目瞪口呆。目的着服。

银夜漠额前落下黑线,沉着脸,推开他,“快给我将她收拾清楚,否则这店明天你就不用开下去了!”

dally努努嘴,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对着上官暮雨,顷刻又是一副笑脸迎对。

“让我看看,哟,多干净的一张小脸啊!我可是几百年遇不上一张了!”dally用手挑起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沉思。

银夜漠黑沉着脸,咳了两声。

dally唇角一挑,对上官暮雨勾起戏谑的笑:“这个男人的霸道,你受得了吗?”

上官暮雨“啊?”了一声,转过头看一眼边上早已目光愠怒的银夜漠,心底不禁有些好笑起来。

“你不希望明天报纸上多一条火烧形象设计门店的消息吧!”银夜漠抱臂,嘴角勾着一道弧度,漫不经心淡淡地说道。

dally挑了一下细眉,鼻腔里哼了一声,手上却利落地收拾起上官暮雨的小脸来。

几乎没有一秒停过,当上官暮雨睁开眼时,也不禁为他精湛手艺叹服。

那镜中眉眼轻含媚气,眸光水遮雾绕,樱唇微启,粉嫩诱人的女人是自己吗?

银夜漠目光深遂的凝着前面坐着的身影,透过镜中,看着她在dally手下一点点地变化,越来越娇媚惑人,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该带她出场?

这时judy推着衣架进来。dally将上面的裙子取了下来,拿到上官暮雨手中,“去更衣室换掉吧。我非常期待,这款由切夫斯设计的秋之媚穿在你身上的效果!”

上官暮雨在judy的帮助下,换上了裙子。在judy的惊叹声中,上官暮雨异常局促地走出更衣室。

刚一出来,就听到dally一声口哨声。。

银夜漠墨眸闪过一道潋光,嘴角却不由微微上扬。

上官暮雨看着他们都不吭声,只是凝着自己看,有些好奇地转身,对上更衣镜

杏色抹胸的设计,露出前胸一片凝脂白玉般的肌肤,纤腰不盈一握,用一根金色蕾丝带在腰侧结了一朵花束,上面缀着细细的碎钻,在灯下晶莹闪动。及膝短摆垂着金色流苏,隐隐露着一双欣长水润匀称的秀腿,下面一双杏色镶钻的系带高跟凉鞋裹着晶莹透白的莲足。

镜中全身透着妩媚之色,艳冶动人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上官暮雨彻底恍惚了……

车徐徐地开进港口,上官暮雨觉得眼前一片炫亮。

有伺应生开门,她走下车,仰头,前方不远处停在一般巨大豪华客轮。

轮身装饰着辉煌明亮的灯火,将整个夜空映衬得格外耀眼夺目。

上面隐约人潮涌动,一片喧嚣繁华之景。

高高的阶梯,金色的地毯,银夜漠挽着上官暮雨缓缓步上甲板进入人们的视野中。

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将银夜漠修长的身材衬得玉树临风,挺鼻薄唇的俊逸脸庞,让在场的女人们都惊叹得移不开目光。

而身边着穿杏色礼裙的上官暮雨,那高贵典雅又透着妩媚之色的气质却令所有的男士目光一怔,流露惊艳之色。

银夜漠优美唇形的薄唇微微上扬,对着认识的客人一一回眸礼应。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高贵,让不少女士为这拥着俊美如宙斯的东方面孔,深深倾迷。

甲板角落摆着一张长排铺着米色桌布的餐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的银制餐具、水晶托盘,无一不显示着来的客人之高贵。

桌后一个个穿着雪白制服的厨师正排成一排,卖力地表演他们的烧烤绝技。许多身着短裙服饰的女服务员托着银盘上的各式饮品,殷勤地在人流中穿梭不止。

船身冲破海水发出轻快响声,主甲板方向乘着微风传来的优雅弦乐四重奏,再加上食器相互撞击的声音,交织成船上气氛欢乐的晚餐会!

上官暮雨真的目瞪口呆,惊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她的脑海闪过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巨片《泰坦尼克号》的画面!

银夜漠将她带到拦杆边,上官暮雨看到整片海面被这里的灯光映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色。

银夜漠双手撑在扶栏上,将她纳入自己的胸膛里。

“这里真美……”上官暮雨分外享受这样的时光。

“喜欢的话,我有空都带你出海。”银夜漠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上,低低地说着。

上官暮雨闭着眼背靠着他,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刻。不要再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心底默默的祈求着。

“我去拿点吃的东西给你。再过一会儿,就有慈善拍卖了。”银夜漠双手合起,将她轻搂在怀里。

“嗯,好。”上官暮雨觉得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银夜漠放开手,轻轻地说声:“在这等着,我就过来。”

看着他硕长的身姿走向食物区,上官暮雨心尖滑过暖流。

轮船甲板暗处挺立着一道欣长身影,那双琥珀色的眸底蕴着凛冽桀骜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那枚闪动着彩色光芒的黑曜石耳钉,和他的眼神一样在夜色中闪着犀利的光芒。

炎昊然眸光紧紧凝着扶栏处那抹纤巧的娇躯,心底泛着颤烈地驿动。对一个女人疯狂地思念已完全超出他的的预想。那种远远在暗处看着心爱女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妩媚含羞的感觉,像针扎进指尖一般疼痛难忍!

设计独特的大厅,奢华的意大利水晶灯明亮如昼。环型主持台上,一名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面含春风地对着在座的所有来宾发表着简短而煸情的开场词。

上官暮雨陪着银夜漠坐在前排贵宾席上,她眼角扫了一圈,四周坐着衣着考究、盛装款款的宾客,有西方面孔,也有东方面孔,像是来自各国的商贾名流!

银夜漠始终擒着一抹优雅的笑容,目光如星,神情淡定!

拍卖会正式开始。屏幕上轮放着此次参与拍卖的物品。主持人高昂的声音,随着一声声地举牌,拍卖会掀起了一次次的竟拍!

当最后一件物品,一套通体泛着碧绿幽光的碧玺首饰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在在场的女士都发出惊叹之声!

这是由吊坠、耳钉、戒指、和项链四合一的组合首饰,是中世纪一位伯爵送给其夫人的订情之物!

听说碧玺对人身体有益处,特别对女人有驻颜攻效。场上的女士目光闪动异光,无一不想得到这套组合!

上官暮雨显然也被这幽光碧绿的东西吸引了,不过,她可是是场上没有想去得到它的唯一女性。

一竟拍开始,就突破单次底价十万美金的叫牌,几乎是五十万的叫数猛涨。

当喊到一千二百万一次的时候,贵宾席上一位中年女士闪动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身边的丈夫。

当喊到第二次的时候,那位女士已经有些按纳不住起身。

当喊到第三次的时候,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千五百万。”那淡淡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仿佛吐出的不是巨额的金钱,而只是随便一说的语气。

上官暮雨惊鄂万分地盯着银夜漠。樱唇微启,目光透着迷离的美。

银夜漠绝美的唇形微微弯起,勾起一道迷人的笑纹,全场目光倏地齐齐落在他们的身上。

完美俊逸多金的男人,为女人一掷千金那股豪气,让所有在场的女人芳心一片倾倒。在对上官暮雨的那种目光中,那个是叫一个惊羡和妒忌。

主持人第一次有些失态地滞愣片刻,才恍然回神,举在银夜漠手中的牌中,正要高喊

角落一道醇厚具有穿透力的磁音传来:“二千万!”

全场唏嘘!

主持人也彻底怔愣!

大家循着声音,缓缓回头,角落那带着异域深遂目光的男子,让在场女士又低低发出一声叹道!

上官暮雨对上那道琥珀色的眸底,心尖一颤。

银夜漠嘴角的弧度渐渐收紧,目光一下子冷凝如冰。

主持人捂着胸口,在他主持拍卖会的十多年中,没有比这场更让他感到震奋人心的了!

说!他还碰了你哪里?

说!他还碰了你哪里?银夜漠还想叫,上官暮雨却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银,价钱太高了,我不要!”

银夜漠看了一眼上官暮雨坚决的目光,这才放下手,只是神色异然难看。

退场时,银夜漠碰上一些商会上的人,上官暮雨对他轻声地说:“你聊吧,我在甲板上等你。”

银夜漠不太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看一下这样的情形,也不太合适,只好低低地附在她耳边道:“记得不准和任何男人寒暄!”

上官暮雨头顶飞过乌鸦,有些好笑又好气,忙应了句:“知道了”。

她沿着船舱过道走着,在转角处时,突然被一道力气拽进一间舱房。

门被关上,房间一片昏暗,她的身子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了。

她惊恐地抬眸,却望进深遂如炬的褐眸中。

“你,放开!”上官暮雨用手去推开他的紧贴的胸膛,然而力气小得如棉花一般,微乎其微。

他压得很紧,温热的体温透过他的衬衣速迅渗透进她赤果的肌肤里,引起她身体一阵颤栗。

“我要是不放呢!”暗夜中,他的呼吸吐纳全扑在她的脸上,气息炙热得灼烫伤人。

“你是谁?想怎样?”上官暮雨咬了下唇,一双清灵的眸子蕴着如澄湖般的透澈光芒。

炎昊然喉咙轻轻逸出一声低叹,猛然低首擒住了她的两片娇唇。用舌尖一下子挑开她的唇瓣,他疯狂又霸气的吮*吸着她所有的芳香与甜美。

上官暮雨惊羞得挣扎着,两只手却被他一只大手有力地禁锢在头顶。

只要一想到她在银夜漠的身下绽放着他从末见过的美好,炎昊然就妒忌得心疼,她本来就是他的。

触上她柔软清香的身子,炎昊然许久压抑的渴求一下子地爆*发出来,不可收拾。

他一只手伸到上官暮雨的背后拉链,用力的滑下,顷刻一大片细滑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炎昊然将她翻过身子,将她两手紧紧固定在两侧,炙热的吻密密实实地在他的背部一路烙下。

上官暮雨颤抖着身子,心里被惊恐跟慌乱占据,男人的身体紧密贴得着她,没有一丝缝隙,上官暮雨觉得胸腔都被挤出空气来。

炎昊然含住她的细小耳垂,轻轻啃啮,语气邪恶透着霸气:“小雨,你是我的!”

上官暮雨听着这声音觉得很熟悉,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全身害怕地颤抖,低声哭求着:“求你放了我吧……”

她低声泣求的声音,只会让炎昊然对她的占有**越发强烈。

他紧紧从背后搂进着她,像要将她嵌着身体般,声音透着压抑,很嘶哑,“小雨,我要你!”

上官暮雨顷刻害怕到极点!

炎昊然手指挑开她后背的胸扣,手探进她的胸前,一掌握住。

上官暮雨慌措的哭喊起来:“银!银!”

人官拉暮。炎昊然手中一滞,目光倏地阴戾起来。

翻过她的身子,他捏着她的下颌,此时上官暮雨那张脸如浸水地油彩画般,渐渐漫延开,在暗淡的光线下,苍白无助却透着一丝妖治的凄美。

“他,真有那么好吗?”不甘和痛楚布上那双幽深的眸底,泛着朦胧的雾谒。

上官暮雨泪如雨下,怨恨地瞪着他。

炎昊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垂下手,将自己的外套解下,披在了她几乎光裸的身子。

上官暮雨无力地顺着门板滑下,抱着双腿不停地抽噎着。

只听啪地一声,炎昊然的拳打在房间一张小方桌上,顷刻出现断裂的隙痕。

他将她扶起来,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小雨,你会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的!那时,我不会再放过你!”黑暗中,炎昊然的话森冷透着笃定!

他说完,转身开门离去。

清冷的空气从门外透进来,不禁让上官暮雨打了寒颤。

手提包手机响个不停。

上官暮雨木然了好会儿,才拿出来,接听。

“在哪里?!”那端是银夜漠着急又凶的声音,却让上官暮雨仿佛有了归宿感一般,心稍稍安定了些。

“雨儿?你……哭了?你在哪里?快说!”

“银……我……”上官暮雨捂着嘴,不想自己的哭声让他听到。

可是那端突然啪地一声挂断电话。上官暮雨怔愣地盯着暗屏的手机,心里一片苦涩!

她正在感伤时,听到外面一道有力的脚步声。

她忙回头,银夜漠目光在看到她身上的变化时,眸底倏是暗得如夜潭般幽深阴冷。。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裹紧外衣。她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在她的身上是不是留下了吻痕,这样的银夜漠是发怒前的怔兆,她害怕极了。

银夜漠走过去,大手一伸扯掉他身上的外衣,拽过她

那一片盈白光裸的背部烙着青紫斑斑,深深地刺痛了银夜漠的双眼。

这是怎样疯狂的炽吻。

抬眸冷冷地盯着上官暮雨肿红的鲜润的娇唇,他突然发猛地伸出手指使命地擦着。

粗砺的指腹用力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渗出了血丝。

上官暮雨看着眼前神色可怕的银夜漠,心忍不住揪起。

他双手掐在她光裸的双肩上,指尖泛着青白,目光寒气迫人,“说!他还碰你哪里了?!”

上官暮雨流着泪,双唇抖动着:“银……”

银夜漠将身上的衣服扯掉,裹住她!将她打横抱起,神色清寒的走出房间。

取了车,将她扣好安全带,他驾着车飞速地往城堡开去。

从车里将她抱出,快步上楼。

他踢开浴室的门,将她扔进浴缸,打开花洒,就从头顶狠狠地浇淋着她。

凉意的冷水,让上官暮雨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她抱着双臂,咬着牙不作声,任由银夜漠发泄着。

水淋湿了她的全身,身上的衣衬不整,让她看来异样美艳!

银夜漠将花洒扔在一边,他倏地解开衬衫,褪掉裤子,黄金比例般的身材健硕优美,肌肉纹理紧致结实!

他长腿一跨,坐进浴缸。他将上官暮雨抵在了浴缸边缘,俯下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娇唇。

上官暮雨吃痛的声音被他的吻深深吞噬!

他一手掌握着她的柔软,用力地揉搓!直到它们粉红俏立!冷凉的手指沿着大腿滑向她的底下。隔前一层薄薄的衣料,打圈画绕。

上官暮雨在他的挑逗下,全身像着了火般,起着丝丝变化。

他带惩罚性般,手指突然在她的身体上,刻意轻、缓、慢、滑!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唇,却还是禁不住从喉咙深处逸出轻呤。

银夜漠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深遂迷离,呼吸粗沉,“说,他碰你哪里了?”

上官暮雨眩晕地摇着头,泪水直流,抽泣着:“没有,他……没有侵犯我!”

银夜漠当然清楚,女人没要过的身体和被要过身体的区别。

只是,他要她亲口说,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整个心彻底放下来。

他发疯似的吻上上官暮雨的唇,害怕失去的吻着她。

上官暮雨无力的承受着他的热吻。

就在这暴风骤雨热吻的同时,银夜漠得到了她的身子,没有任何温柔,发狠般的要。

上官暮雨望见他的目光,也是清寒一片。

身体内传来钻心的疼痛,上官暮雨紧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被他转过身子,胸前抵在硬质的墙壁上,一阵疼痛。

银夜漠盯着背后那斑斑的吻痕,唇覆上去,用力的啃咬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有的痕迹。

上官暮雨不清楚,银夜漠一个晚上到底要了她几次,待自己从越来越强烈的痛感中醒来时,发现他从背后紧紧搂着她躺在床上。

耳边是银夜漠粗沉的呼吸声,上官暮雨艰涩地移开纤腰上的臂膀,起身下床。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难动,下腹更是阵阵剧烈地疼痛。

上官暮雨刚移到衣柜前,就再也撑不住地顺着柜门滑落下来。她看到血丝顺着盈白大腿蜿蜒流下……

她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恐惧地喘着气。

她无力地叫着银夜漠,可是那低落的声音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上官暮雨艰难地爬到电话边,按了尤丽的内线,然后往门口爬去。她的心里不住的喊着:“宝宝,你不要出事……”

当尤丽用备用钥匙找开门时,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她正准备扶起上官暮雨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苍野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一下子愣住。

看到上官暮雨双腿间的血丝,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脱掉身上西装外套,盖在了上官暮雨几乎全裸的身子,一把横抱起来,往楼下冲去。

尤丽看到床上还在沉睡的银夜漠,想了想,转过身跟上了苍野。

银夜漠醒来时,发觉怀里空落,下意识起身,朝四周看了一下。没看到上官暮雨的身影,他心一紧,下床,打开浴室的门,也没人。

“跑哪了?”银夜漠不悦般喃喃道。

当视线转回,睥到地毯上从衣柜延伸到门口那鲜艳刺目的红色时,他的目光在怔忡片刻后,猝然骇色!

桌上的手机滴滴振动直响。银夜漠走过去,很快地接起。

他几乎是冲出城堡的。

爱蒙医院的贵宾房内,苍野正在与主治医生谈着上官暮雨的病情时,只听门猛地打开

苍野看到衣衬不整的银夜漠时,目光闪过诧然之色。

我的宝宝在不在了?

我的宝宝在不在了?银夜漠双眉紧拧成一道深深地沟壑,一边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问着:“怎么回事?”

主治医生显然还没有从银夜漠不修边副的惊诧中恍然过来,顿了几秒钟,看到他越发深暗的黑眸时,不禁吞咽了一口水,怯怯地道:“上……上官小姐,她……流产了。:”不过几个字的话,医生很艰难的吞吐出来。

“你说什么?!”主治医生的衣襟连人被银夜漠拎起,虽说是欧洲身板,但在银夜漠高大伟岸的身形下,还是显得小了一号!

苍野见状,忙上前道:“老板,医生已经尽力了。上官小姐的身体本来就薄弱……”说到后面,他深意地看了一眼银夜漠。这话外的潜伏词已经很清楚了,要怪也要怪他自己!

银夜漠倏然放开手,神色阴郁了下来。苍野拉着主治医生走出病房。

银夜漠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暮雨,心底懊悔不已。他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摩挲着,像一种无声谦意地轻诉。

上官暮雨修长的眼睫颤颤地眨了几下,倏然睁开!

“宝宝!我的宝宝……”她手从银夜漠掌心中抽了回来,抚着自己的腹部喃喃地道。

她仿佛能感受到掌心下听不到宝宝的呼吸声一般,澄湖般的水瞳渐渐收紧。

银夜漠眼底布上了一层深谒之色,抓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暗哑:“雨儿,先把身体调养好。以后还会有的……”

上官暮雨泪水夺眶而出,无声的抽泣。

那一声一声抽噎声,牵动着银夜漠心一抽一抽地痛。

他知道她心底有多想要这个孩子,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她也没有放弃过!此时,她心底的绝望,透过她颤栗的手心一点一点地传到他的肌肤上、身体内,也渐渐起了寒意。

待上官暮雨哭累了,睡过去后,银夜漠才起身到浴室拧了热毛巾,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将被角掖好后,才轻轻关上门,走出病房。

在走廊一直等待的苍野见他出来,从坐椅起身。

银夜漠垂着眸子靠着墙上,从口袋里取了一支烟,叨在嘴里,苍野拿出打火机凑近为他点着。

银夜漠深深地吸了一口,声音透着烦闷:“司爵士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苍野也为自己点了支香烟,吸了一口,捏在手指间,连夜的飞机,让他有些疲倦,“飞蚜查出他的帐户多了五千万美金,怀疑是炎昊然的暗户中过帐的。”

银夜漠眸底目光一凝,掠过一道暗芒。

苍野顿了一下,“那盘关于前几年的毒品交易资料,已经转移。一切就等对方的行动了。”

银夜漠喉咙冷哼了一声,直起身,墨眸闪动着锋利的寒芒,“这次我要他欠我的,一次性偿还清!”

只要一想到意外而来又莫名失去的宝宝,上官暮雨的心就一下一下地抽痛。

她站在窗前,凝着湛蓝如海的天宇,心底默默祁祷着,希望这个还来不及成形就夭折的孩子能够上天堂,不要再得到不公的命运。看成壑一。

银夜漠进来,看到上官暮雨单薄的身子在轻风中如片叶般瑟瑟发抖,心一紧,忙放下手中的保温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搂入怀里。

“雨儿……对不起……”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低而哑,透着小心翼翼的情绪。

上官暮雨无力地靠着他宽厚的胸脯,转过身子,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此刻她真的很无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责怪谁,她要的是可以依畏的胸怀。除了银夜漠,还能有谁?

这一刻,银夜漠是非常肯定那流失的孩子是自己的!想到他曾经为了这个孩子,那样侮蔑伤害她,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抓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脸打了一下。上官暮雨瞠着一双泣水的清眸鄂然地看他。

“雨儿,我真混蛋!是我害得宝宝……”银夜漠眼底布满深暗的阴郁,声音很沙哑。

上官暮雨看着他,心底说不清是何种情绪。只是脑中有了一个突生快长的念头,那就是她与银夜漠真是无法相容的两个人。每次温柔背后,总会有意外的伤害,她觉得自己心脏脆弱地无法再承受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

许是,感受到她眸底那份迷雾里的深意,银夜漠突然有些惶恐不安,“雨儿……”

“对了,替我谢谢苍野。”上官暮雨知道那天是苍野送她去的医院。想起,那天他抱着片缕不着的自己,她心底不免有些难为情。

“嗯。我带了鸡汤,你喝一点!”银夜漠抬手看了下腕表,尽管很想留下来陪她,可是下午有关毒*品研发的会议很重要,苍野也是为这个专门回来的,他必须回去亲自主持。

见他一直看时间,上官暮雨轻轻地推开他,“你有事先去忙吧。”

银夜漠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你要乖乖把她汤喝下,知道吗?”

上官暮雨走到桌子边,倒了一碗,吹了一下,咕噜地喝了下去。

银夜漠走过来,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头发,低声地说:“喝完就休息,我一忙完就过来陪你,嗯?”。

上官暮雨放下碗,垂着眸子,点点头。

银夜漠看时间真的有些紧了,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交待了一些注意的事情,才放心地离开。

上官暮雨等了十几分钟,见银夜漠没再回来,就披了一件开衫外衣,刚准备走出了病房,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便拦住了她。

“上官小姐,需要什么吗?”

上官暮雨想不到银夜漠还派人看着她,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保镖,她只好悻悻回到房里。

快一个星期了,顾天烨的消息一点也打听不到,她很担心。

躺了一会儿,主治医生带着女助理过来探房。

主治医生对她一点也不敢马虎,和女助理很细致地帮她作了检查,才放心,“上官小姐,你这些天要好好躺着休息,这样才能恢复好。”

“请问陆爱希医生今天有班吗?”上官暮雨试探性地问。

“脑外科的陆医生?”主治医生眼里闪过异光。

上官暮雨心底一阵欣喜,连忙点点头。

“她请假了,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吗?”主治医生一脸灿烂地问她。

“她上班后,麻烦帮我将这个交给她。”上官暮雨说着,从桌子边扯下记事小本,用笔飞快地写下几句话,而且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医生接过去,上官暮雨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拜托不要向银先生提起好吗?”

医生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暮雨,握着纸条的手开始有些颤了。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他可不想哪天被扔进海里都无人知道!

上官暮雨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自己会向银先生说的。”

想想陆爱希那张可爱的脸,和不可比拟的背景,医生还是接受了下来。他可是陆爱希在医院的众多爱慕者之一!也许这是个接近陆爱希的好机会也说不准。年轻的医生咬咬牙,还是将纸条收好放入衣褂口袋里。

著名的风景区一幢豪华别墅,金色的暮光斜斜打照在古典欧式设计的书房中,也映衬在深遂般琥珀的双仁上,泛着一层金色迷人的光晕。

炎昊然双臂舒展伸开,慵懒地靠坐在沙发椅上,完美的唇形略有似无的微勾,向上扬着优雅的弧度。目光在凝着茶几上的首饰时,变得愈发深遂迷离。

脑中全是上官暮雨犹如风中颤栗的娇花在他怀里哭泣的美丽清颜。她的美有多好,在吻上她细滑如凝脂般的肌肤时,那强烈的心悸足以证明。

“小雨……”强烈地的思念让他胸口窒闷般地疼痛!

书房门轻响,推进,穿着白色休闲服的身姿欣长的英俊男子阔步进来,目光深意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首饰盒后,说:“然,你义父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炎昊然眸光闪动邪光,薄唇微勾,笑笑道:“怎么如今我这个义子变得这么有价值了?”

抬眸看着他,摁摁额角,坐在他对面的大班椅上,拿起桌面的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顾天烨情况如何?”炎昊然淡淡地问。要不是那天收到风声,派阿伦暗中去救,他真不知道要和天堂上的老爹怎么交待!

阿伦嘴角勾起戏谑,眉眼闪动奇光,“他挨了两颗子弹后,却可尽享美人之福。这叫什么来着,”他夸张的按按额角,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炎昊然冷抿着薄唇,没有一丝笑容!

阿伦没发觉某人脸色已经异常难看,还孜孜不倦地继续说:“我说银夜漠的女人有那么好吗?顾天烨是不是入邪了!不会跟她在一个公司共事的时候看上她的吧?!”

当他目光落在对面阴森的寒光时,讪讪地收回了笑声。

“银夜漠不是傻瓜,这段时间,叫那边的人暂时不动。”炎昊然瞥了一眼他,淡淡地说着。

“你义父那边我怎么回话?”阿伦没忘记从国内回来时,老家伙揪着他的耳朵要他带回炎昊然的消息的嘱咐。

炎昊然嘴角一勾,邪恶一笑,“老家伙这回又怎么威胁你的?”

女人,你在玩火!

女人,你在玩火!阿伦烦燥地耙了耙额前的碎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耳朵!没带回消息,就留一只耳朵!”

薄唇微挑,炎昊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兴味地看着他:“我很期待,自命风流的阿伦少了只耳朵是不是一样受女人欢迎!”

“我说昊然,你不会真的想害我吧!那我是不是要告诉义父,他马上就要有孙媳妇了。”阿伦起身,漫不经心地拿起茶几上的首饰盒把玩着,眉眼透着得意的揄揶之色。

炎昊然蹙眉起身,从他手中拽过首饰盒,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往里面一放,关上。抬眸,目光涌动暗潮,对着阿伦道:“记得适当的给那位陆长官透些风声!”

阿伦略有所思的微微颌首。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后,银夜漠在确定上官暮雨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后,带着她回到城堡。

上次被银夜漠拽进浴室,她根本没有好好看过,原来,房间真的改新换貌了!

纱幔换成了淡紫色,阳光透射进来,在卧室笼了一层浪漫优雅的朦胧。

床也是新的,四周垂着粉色的纱帘,在风中轻轻如柳动,床罩同样的紫色系,营造着柔情的暖昧氛围。上官暮雨看着,脸不禁微红。

转过身,看到一张漂亮的化妆桌,上面摆放着晶莹剔透水晶瓶,里面清水养着几支清新的马蹄莲。上官暮雨突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像又回到了自己闺房的感觉。

想到性格冰冷的银夜漠为了迎合自己,居然连卧室也布置得这么女性化,她的心底漾着感动和温暧!

纤腰一紧,温热的气息直扑脖颈,“喜欢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转过身,垫着脚尖,在他脸侧轻轻一吻,勾着他的脖子,轻柔地说:“谢谢你,银!”

银夜漠用额抵着她的头,目光蕴着温柔,性感线条的唇角微微上扬,荡出一丝春色,“就这样感谢我吗?”

上官暮雨一泓清水的柔眸在对上他炙热的眸光时,脸微透着粉色,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银夜漠擒上她的两片嫩唇,轻轻辗转吮*吸着,灵舌探进她的香檀内与之缠绵不分。

上官暮雨贴着他炙热的身体,感觉到他越来越坚挺的象征,脸不禁泛红至耳根。

银夜漠猛然离开她的唇,粗喘着气息,迷离浑浊的目光凝着她,灼热异常,透着丝丝危险,令上官暮雨全身都不禁颤栗。

“女人,怎么办?还有三个星期,会把我逼疯的!”他伏在她的颈窝吐着热气,声音粗嘎嘶哑。

上官暮雨瞠着晶莹剔透如黑水晶的眸子,困惑地看着他。

低低的笑声从银夜漠的喉咙轻逸出来,“女人,医生交待了,一个月内不能同房的……”

上官暮雨刹时脸通红如熟透的蕃茄一般!

“不然,我到书房去睡?”银夜漠摁着她的双肩,低声地问她。他真不敢保障,再和她多呆一秒,会不会立刻吞了她!

上官暮雨赤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默不吭声!

银夜漠在她光洁的额前轻轻地吻了一下,“乖,早点休息,晚上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去书房整理下资料。迟了,就不过来了。”期额他前。

上官暮雨低低地嗯了一声,银夜漠这才放开她走出卧室。

这些天在医院,都是银夜漠陪着她在医院里过夜。每晚习惯了听到他粗沉的呼吸声,才能安然入睡,第一次没有他在身边,上官暮雨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

她偷偷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间,看到门缝透着淡黄的光晕。她推开一点缝隙,却发现他没有在办公桌前。难道他在休息间睡着了?

上官暮雨悻悻地退回卧室,心里有一抹失落感!现在才十点,他真的不回卧室睡觉了吗?

她转过身,正想关上门

一声轻微的关门落锁声,轻轻震动了她!

贴着缝隙,她看到一道欣长的身影从斜对面房间走出。那正是银夜漠!

而那间房,上官暮雨记得就是上次引起她注意有些神秘的房间!

不知怎的,上官暮雨心底总有一股很不适的感觉。她又看了一下那扇在黑暗夜下紧闭的门,黑幽幽的,仿佛那是一道隐藏在城堡里的秘密通道似的!

晚上,上官暮雨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沿着一条幽暗狭小的秘道,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般似的。就在她觉得异常累的时候,前面一具黑色的身躯突然转过来,绿眸尖耳,龇着利牙,朝她扑了过来!

“啊”上官暮雨发出尖叫吓醒过来,全身已经汗湿浃背。

门被豁然打开,银夜漠捷步走到床前。

“怎么了,雨儿?”他双手搂住她,感觉她身体还在不停发颤。

上官暮雨抿了抿干涉的唇,渐渐地恍回神来。

抬眸一看,才发现银夜漠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了。

“我……做了恶梦。”上官暮雨靠着他的胸脯,低声地说着。

银夜漠轻笑了一声,“只是梦,醒来就好了。不会是没有我在身边,不习惯?”

上官暮雨两颊瞬时泛红,捏拳打一下他的结硬的胸膛,娇嗔着骂了一句:“我才没有。”

这样轻柔的呤声,犹如轻羽撩拂着银夜漠的心尖,那样酥软而暖昧。目光深含柔情,凝着怀里的女人,他又忍不住地深深地吻了下去,缠绵辗转……

直到发觉自己差点控制不住要喷薄而发时,银夜漠才忙推开她。

他脸上的潮红,目光的暗沉,都让上官暮雨有些心疼。。

“银,真的要……一个月吗?”她涨红着脸,头都埋进了他的怀里,低低地说。

银夜漠将她的脸板起,眸底闪动着戏谑的光,优美的唇形微弯起一道性感的笑纹,“你等不住了?想要了?”

上官暮雨一泓清水眸子瞬时染上羞色,垂下修长卷密的羽睫,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肌,“让你乱说……”

银夜漠大手一伸揽住她,低低浅笑,“如果你真的心疼我,还有一个办法……”

上官暮雨抬眸睁着黑白分明的灵眸看他。

银夜漠勾起邪邪地坏笑,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吐了一句,上官暮雨顿时羞得红透脖颈。

“不逗你了,我陪你再睡一会。”银夜漠上了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上官暮雨想着刚才他说的话,感受着他抱着自己身体的刻意紧绷,她渐渐也知道了像他这样年龄的男人,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的需索,忍着一定难受,心底不由心疼起来。

她的柔荑怯怯地寻着他的,试着轻柔地抚触着。

银夜漠身体一僵,蹙眉,哑着声音,“雨儿!”

上官暮雨娇唇贴上他的薄唇,学着他用灵舌去舔他。

银夜漠喉咙逸出一声低吼,被动化主动紧紧擒着她的两片唇瓣,辗转深吻。

上官暮雨感受到手心的愈发硕大和坚硬,轻轻抚弄。银夜漠目光浑浊的瞪着她,嘶哑的道:“女人,你在玩火!”

上官暮雨娇眸望他,手上倏然用力,“我心疼你……”

银夜漠目光一愣,随即而来的是溢满胸腔的幸福和感动!随着她的抚弄,黑色的眸底晕染一片氤氲之色,他放松着自己,尽情享受着她的第一次大胆的主动。

手心被温热的黏液灼热,看着银夜漠唇际挂着满足的笑意,上官暮雨脸早已羞红如一片晚霞!

银夜漠从桌边扯过纸巾,轻轻为她擦拭掉,凝着她时,眸光驿动着灼亮的光芒。

将她搂紧,在她脸上落下细吻,满足般地叹息,“雨儿,我的雨儿……”

在银夜漠请来的营养师精心的调养下,上官暮雨的脸比之前更加圆润光泽。

在城堡足不出户呆了一个月之后,上官暮雨也觉得有些烦闷。这段时间,银夜漠依然忙碌,时不时飞曼谷,不过都尽量隔天就飞回来陪她。

他告诉上官暮雨,和柳月的婚约已经取消。上官暮雨欣喜之余,有着隐隐的担忧和不忍。

一个少女被男人占有之后,又承受毁婚之耻,一定大受打击!

她还依然记得柳月当初那双清澈透亮如蓝宝石般的眸子,叫着她姐姐的时候,都会让不忍拒绝。她会变得不择手段去害她,也是因为妒忌和不甘。上官暮雨微微叹了气,说到底,还是银夜漠伤害了她。

上官暮雨走出卧室时,在那扇门前稍停驻了下,往楼下花园走去。

坐在躺椅上,看着一池湛蓝的水在轻风中鳞波微动,她在想等身体一好,一定真要学会游泳。小时候,那场意外让她一直对深水心有余悸!

到底自己当初是怎么掉进水里,她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一声悦耳的铃声,不是银夜漠专属的乐声,上官暮雨心一紧,从口袋拿出手机一看,忙接起。

“上官暮雨?!”

她心里咚咚直跳,激动地手心都有些出汗!

“希希!”

那边声音顿了一下,有些压抑的情绪,“太好了,你……还好吧?”

“嗯。顾天烨呢?他怎么了?”上官暮雨攥紧了手机,屏着呼吸等待对方的回答。

“死不了!啊!”希希突然叫了一声。

上官暮雨担忧地叫道:“希希?”

“丫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担心我?”那端突然传来一声好听充满磁性的男音。

他的爱自私又霸道

他的爱自私又霸道上官暮雨惊喜地捂住自己嘴,许久才激动地开口:“太……好了,你没事!”

那边是顾天烨低低地笑声,“你的男人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上官暮雨垂下眸,染了一丝晦色,“对不起!你没事真太好了,不然我会难过死了……”

那端沉默了片刻,能清晰听到微微的叹息,声音有些沙哑的传来:“你能这样牵挂,我真值了……”

“值个头,一条命呢!”那边是希希不满的怒喝。

顷刻,电话被她抢走,“上官暮雨,你在哪儿?能出来吗?我好想你!”

上官暮雨思忖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快速地说:“下午三点,在你家对面超市的咖啡吧。超过一个小时我没来,就表示我出不来了。”

刚挂下电话,转过头,就碰到目光怪异的尤丽,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

“上官小姐,有你的客人。”

上官暮雨目光诧然,她的客人?!不可能是希希吧!

她满心困惑地跟着尤丽走进会客厅。前面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异国男子,上官暮雨不记得认识眼前这个人。

男子看见她,客气有礼地对她哈了下腰,“上官小姐,我是替主人送礼物给你的。”他说着,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用金色丝稠绑着漂亮蝴蝶结的黑色绒盒。

上官暮雨鄂然,“你的主人?”

男子将东西放在她手里,微欠身就朝外走去。

上官暮雨怔忡了片刻,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礼品盒,才追了出去。

却看到男子坐着一辆豪车开走了!

转身,看到尤丽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自己,和手上的盒子,上官暮雨抿了抿唇,拾步上了二楼。

她盘腿坐在床上,托腮盯着眼前的盒子好会儿,心头困惑重重。

她犹豫了片刻,才拉开盒上的丝带,打开绒盒,目光惊然。

那不是被炎昊然用二千万竟拍到的碧玺首饰吗?他居然将这个送给自己。

她啪地一声盖上盒子!心跳擂鼓!盯着它,仿佛是件烫手带着危险的物品似的。

脑子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银夜漠知道这件事,否则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来。

上官暮雨一个上午心扑扑直跳,乱蓬蓬的。

吃饭的时候,看着尤丽会有心虚的感觉。她真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会不会向银夜漠报告这件事,总之要尽快将东西送还给炎昊然。

“尤丽,我下午想去买些东西,你帮我安排车子吧。”上官暮雨看了下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一丝不适。

“好的,小姐。不过,要和主人说一下吗?”尤丽声音一如平常冷冰。有时,上官暮雨怀疑她到底会不会笑。至少到这里几个月时间,她总保持着一张标准的仆克脸。

“不用了,我自己和他说。”她傻了,才让她有机会向银夜漠汇报呢!

回到房里,想了又想,上官暮雨还是将礼盒放进那只银夜漠送她的chanel手提包里。

她想下午有机会让希希交给顾天烨还给炎昊然。只要一想起那晚有油轮上发生的一切,她心就难受得要死。那个在黑夜里纠缠她的男人,不会就是炎昊然吧?

司机很准时在大门口等着。上车时,上官暮雨给银夜漠打了个电话。

“雨儿,什么事?我在开会。”那边是银夜漠刻意压低地声音。

“我出去买点东西。晚饭前会回来,好吗?”上官暮雨怯怯地说。

“嗯,好。不要呆太长时间,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我先挂了。”银夜漠低低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色捂久住。他居然没有迟疑就答应,还是让上官暮雨多少有点意外。

攥了攥皮包,她暗暗决定,这次无论如何要跟顾天烨好好的道一个歉,都是她害了他啊。

银夜漠盯手机屏幕,微眯眸子,一道凛鸷暗芒在眸底闪过。。

“叫人跟着她。”菲薄的唇微动,冷冷地朝苍野吐着话。她真的会去见顾天烨吗?!银夜漠手中握着的签字笔咔嚓一声折断。

苍野看了一眼他透着极具危险的目光,心底暗暗担忧上官暮雨,她可能不会想到她的手机早就装着监*听*器。

“上官小姐,她可能只是去见那个女孩……”苍野的话音在收到银夜漠深潭般地寒芒时,渐渐消了声。

他额角渗着细汗,拿出手机摁了一窜号码,交待着。

“晚上宴请美国gs公司执行总裁的事安排得如何?”银夜漠很快收回锐芒,冷抿薄唇翻着手上关于gs的资料,然后淡淡地问。

“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是这个在世界有着一流香氛制作技术的国际集团,突然主动愿意和银氏合作地产项目,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通知项目组的人到会议室开会。”银夜漠收拾了下桌面的资料,起身,睥到手机时目光顿了一下,眸底闪过阴霾,拿起摁了关机键,放进抽屉。

上官暮雨让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着,自己坐了电梯到了超市商场外围的咖啡吧。

一进门,便看到爱希坐在角落朝她挥了挥手。

上官暮雨唇角溢着轻笑,快步走过去。

“上官暮雨,看到你真好!我听同事说,你住院了,是……”爱希目光移到了她的腹部上,目光流露遗憾之色。

“嗯,是个意外。”上官暮雨潜垂下双眸,眸底顷刻笼着一层水雾。潜意识她并不想说是因为银夜漠的原因而丢了孩子的。

“不过,看起来,身子恢复得很好。脸也圆了!”爱希伸出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笑嘻嘻的说着。

上官暮雨也不由被她时刻开心的情绪感染了,心里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明明是个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们却像相识很多年的老朋友,唧唧地聊了很久。

说着说着,爱希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她:“那个什么银来着,对你好吗?”

上官暮雨娇唇抿了一下,目光闪动着复杂的光彩,“他叫银夜漠。我们现在很好。”虽然她真的感觉,银夜漠自她意外流产后,变了很多,但是这个孩子的离开,他是有责任的。

爱希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笑容,突然心怔然。想到另一个人,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他的背景很复杂吧。你跟着他会不会有危险?”说这话的时候,爱希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

上官暮雨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拉开皮包,拿出那只首饰盒,“希希,麻烦你将这个让顾天烨还给一个人。”

爱希愣然一会儿,困惑的打开盒子,目光一滞。

马上盖上盒子,她急切地问:“这是……”

“交给顾天烨,他会明白的。”上官暮雨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关于炎昊然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到他。

“好吧。”爱希收下放入皮包,看着上官暮雨不停地看表,“你要走了吗?顾天烨快来了。”

“嗯,司机还在等我,我不能出来太久,他知道了,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出来了。”将首饰送回,她这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他这样关着你,太霸道了!这种爱太自私了!”爱希无法想像上官暮雨在那样强势的男人面前,是怎样的一付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画面!换成她,她一天都受不了!

上官暮雨讪讪笑了笑,为银夜漠辩解着:“他就是有些霸道……”

“我无法苟同!亲眼看到他杀人的样子,我实在不敢想像你怎么会喜欢一个恶魔!”爱希低声闷闷地道。

上官暮雨苦笑一声,如果告诉爱希她曾经是如何眨眼间杀死一个人的话,她是不是会悔救她呢!她的世界还很干净,上官暮雨不想对她说这些可怕血腥的事情!

上官暮雨拿起皮包,正想起身,一只大手有力的摁在肩上。

她惊鄂地回眸一看,顾天烨唇际正勾着一抹邪魅的笑,目光闪动异光地看着她。

“boss,你……”

“怎么不愿看到我?”顾天烨揽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

爱希目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天烨,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不……是。”上官暮雨极不自然的笑了笑。无论如何,顾天烨她并不想深接触,他们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她不想逾越了这条界线!

“这是什么?”顾天烨瞥到桌上的首饰盒,顺手打开一看,目光闪过兴味,吹了一声口哨,合上。

“那个……你帮我……”上官暮雨正想对他解释,不料顾天烨却将首饰盒放进了她的包包。

“我不会给你送这个!炎少的事情,还轮不着我管!”顾天烨脸色笼着一层阴郁,目光稍纵即逝抹过的灰暗深深地映入了爱希的眼底。

她看到上官暮雨尴尬地愣在那里,忙推了一下顾天烨的手臂,“哎,你不送就不送嘛,摆脸色给谁看呢!”

顾天烨腾地站起来,“炎少哪点比不上那个姓银的家伙!阴险毒辣他认第一,没人认第二!”

上官暮雨咬咬牙,心里知道顾天烨说的是对的,可是也没有办法回答他,谁让她招惹了那个撒旦呢?

对着爱希说了声“抱歉”便匆匆离开。

他和别的女人整夜缠绵?

他和别的女人整夜缠绵?顾天烨烦躁地端起桌上的咖啡,直往嘴里灌

他倏地浓眉紧蹙,捂着被烫的嘴,脸上表情显得痛苦十分!

爱希目光戏谑,抱臂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顾天烨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臭丫头,你看笑话是不?!”

爱希捂着发痛的脑门,瞪了他一眼,讥笑道:“不是喜欢人家吗?怎么一点忙都不愿意帮!”

顾天烨目光忽暗。

“永恒之恋”那是炎昊然曾外祖父送给他夫人的定情首饰,他好不容易竟拍回来,却送给上官暮雨,是傻子都明白什么意思!更何况,炎昊然跟他的关系,他是不可能和他去争一个女人!

爱希见他沉默,很疑惑:“炎少,他是……”

顾天烨抬眸,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爱希努努嘴,只好买单,紧跟着他出去。

刚走出咖啡吧,顾天烨便揽住她的肩头,“丫头,今天我心情不好,请我喝酒吧!”

“不要!你这个月吃我喝我住我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爱希拍掉他的大手,杏眸微瞠。

顾天烨却勾起她的下巴,眯着凤眸,细细打量着。

“干……什么!”爱希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丝丝危险,不由有些害怕。

“还不错。细白嫩肉的,让我以身相许,也不算亏!”顾天烨笑得邪恶魅惑。

爱希清眸倏地染了一层粉晕,急得拍了他的手,愤愤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下流!”然后,头也不回往前走去!然而,她却感觉到自己心脏咚咚直跳!

“哎!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说可以,请我喝酒啦!”顾天烨嘴角勾了戏笑,看着她离去的娇影,继续纠缠着她。

看她真的不回头,忙阔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爱希冷不防被他拽住,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

那种几乎贴在一起相互传导体温,让两个人都不禁一愣。

暮光映在爱希黑亮如晶的眸底,闪动着金色的光晕。透着粉嫩的小脸,细腻滑润。顾天烨不禁抬手去轻轻抚触。

爱希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的温暧的指尖在她幼嫩的肌肤上滑走,引起心尖强烈的颤悸。

“希希!”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骤然在爱希身后响起。

爱希脸一下变色,忙回头

陆泽国一身笔挺铢灰色西装站在商厦广场,显那么得出众显眼俊雅不凡,镜片下犀利的目光透过她紧紧盯着顾天烨。

爱希一下推开顾天烨,怯怯地走到陆泽国的身前,声音很低:“哥哥……”

“工作停了一个月了,也没有回家。你最近怎么回事?!”陆泽国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隐怒。

“我……今天准备回家了。”爱希拉着他的衣角,想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他敏锐非常,她实不想让他发现顾天烨的异样。

“嗯,我也是过来找你的。坐我的车回去吧。”陆泽国收回落在顾天烨的目光,眯着利眸,拉过她的手,淡淡地说。

顾天烨甩了甩额前的碎发,嘴角勾着略有略无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着爱希在这个男人面前,这样慌张拘谨,特别是他牵着爱希手的时候,他心底一刺,非常地不痛快。

爱希听陆泽国这么一说,赶紧拽拉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走去。

被爱希冷落,顾天烨突觉得烦躁异常,心底滑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手机铃响,他眉微蹙,从口袋拿出,接起。

“温香软玉舍不得回来了?”那端是低低地笑谑声。

“闭上臭嘴!什么事?”顾天烨摁摁额角,不耐地道。

“前方一百米,车上等你!”那边说完挂了电话!

顾天烨眯起眸子,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迈巴赫,车窗半降,阿伦正靠在车窗,一脸邪笑地看着他。

顾天烨健步走到对面,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上。

阿伦朝他略为深意一笑,发动引擎,车开离广场。

“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吗?”阿伦唇角勾起兴笑地道。

顾天烨从他车上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点上,眯着眸子,深深地吸着。一个月,在陆爱希丫头的家里,禁烟让他憋得够呛!

吐了一团轻雾,他靠在位子上,懒懒地道:“谁啊?”

“你可真撞上枪口了!他是icpo高级警官陆泽国。经他手的案子,没有不破的!”阿伦笑着揄揶他,“那个女孩好像和他很亲密哎,你不会想和警察做情敌吧!”

顾天烨脑中闪现刚才陆泽国眼底那抹精光!这样的男人,他第一眼,就觉得不简单!果然大有来头!陆爱希叫他哥哥?那眸底无形透露的占有欲,怎么都不像兄妹关系!

阿伦见他居然没有反应,一付略有所思困惑的样子,挑唇微笑,“后座有份档案,你看看。”

顾天烨挑挑俊眉,大手一伸去后座取了一个牛皮纸袋,打开封线,拉出几张资料。

居然是那丫头的,里面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全部细致档案。

顾天烨目光鄂然!

“你在人家那里养伤,炎少不可能不调查她的资料。只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是陆泽国的妹妹!”阿伦勾下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道:“炎少建议你马上和她断绝联系。她可不是一般能惹得起的女人!”

顾天烨猛吸了几口烟,一想到断绝这个词,心底就不由有些烦闷!

用手指掐掉烟头,向窗外弹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垂下双眸,淡淡地道:“待我去见炎总。”

上官暮雨回到城堡,心情莫名的郁积难受。陆爱希和顾天烨的话,一直都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明明知道银夜漠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依然将感情深深陷了进去。这会儿,她想想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自己和一个撒旦毒枭牵涉不清,还流失一个共同的孩子。如果爸妈在世得知了,是不是会气得晕厥。

她也骂过那个撒旦,但从别人口中听到,那种感觉还是很清晰的。

上官暮雨回头,看着沙发上皮包,想到还没有送还的首饰,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它仿佛是个定时炸弹般,随时能爆*发摧毁一切的美好。

一个晚上上官暮雨都沉浸在这样惶恐的情绪中,连吃饭都没有胃口。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

天入秋,晚上显得清冷了很多。

银夜漠第一次没有任何电话,而深夜未归。

一种莫名的不安紧紧揪着她的心,异常窒闷胀痛!

迷迷糊糊中,上官暮雨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窗外透着一丝鱼肚白,她才惊觉银夜漠居然一夜末归。

她头痛得发晕,起身,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摁下一号键。

关机!

上官暮雨不敢相信,又重拔了一次,回答她的依然是标准的女式英语提示声。

在床上,她辗转反侧无法再入睡,这一刻,她才感觉自己真的很无助!银夜漠只要想消失,她都无从去寻找!他的世界,她一无所知。而她在他的掌中,渺小如沙,被牢牢掌控。

梦里,又是那一道潮湿而狭小的秘道,上官暮雨不断地走着,仿佛没有尽头般。

她下意识地叫着“银!银”没有人回应她。突然她又发现在自己双脚趟在河水里,水越涨越快。漫过了她的脖颈,漫过了她的口鼻,漫过了她的头,上官暮雨在浑浊的水里,恐惧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一切显得那样静寂,毫无生息。

“雨儿……”低低透着疲倦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呼。

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让她心脏有碎裂的疼痛?

银夜漠用手掌擦拭着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心一抽一抽地疼。

他揉着自己的额角,头痛欲裂!

“银,银……”上官暮雨呓语不止,让银夜漠心酸。

蹲在床边,将她的小手纳入自己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雨儿,雨儿,你听到吗?又做噩梦了吗?”他用另一手为她轻拭眼角的泪水。。

修长湿润的眼睫如羽翼般微微颤动了几下,上官暮雨缓缓的睁开双眼,清澄的眸底泣着一片迷离的水雾。

看到银夜漠,她将脸倔强地偏过去。

银夜漠坐在床上,用手指板正她的脸,俯下身子,薄唇贴在她柔软苍白的娇唇上细细的啄吻着,然后是脸上的不断滚落的泪水、细白的脖颈、一路向下细细密密炽吻着,他从末有过的温柔和细腻,几乎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滚烫的温度透过彼此的肌肤快速的渗透进他们的身体里,随着血液循环流动,激起他们心尖的剧烈颤悸。

银夜漠轻轻地褪去彼此的衣服,就这样光*裸紧紧搂着,紧密不留任何一丝缝隙。

微叹息,他沉入她的身体内,每一下都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充满呵护,犹如身下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般。

这一刻,没有任何一种语言,比这样亲密的肢体语言来表述他们心底深处那份炽爱和谦然更有蕴意。

床前随风曳动的纱帘,空气中流动的暖昧气息,床上两具紧密纠缠地身躯,给卧室笼着一层柔和氲氲的朦胧……

从浴室出来,银夜漠硕长黄金比例的身段,彰显着耀眼的色彩。

耳边是他打开衣柜,悉悉簌簌的穿衣声。

上官暮雨抬眸,看着他微低着头,扣着袖扣,光线下那张刀刻般分外性感魅惑的侧颜,透着优雅和迷人的气息。

银夜漠走过去,俯下身子,在她额前细细一吻,声音轻柔:“我要回公司了,你乖乖睡个觉,你看昨夜一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上官暮雨低垂着眸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的身上,有着另一个女人淡淡的香水味,他一夜末归,是和别的女人整夜缠绵吗……

想到这里,上官暮雨心扯着疼!

他的世界她真的永远都无法看清,更别说走进去。

银夜漠坐在车后,用手摁着太阳穴。

他真的不知道和上官暮雨如何解释昨晚他一夜未归的事……

遇到罗思婷真是让他大感意外!

这个女人与孩童时期如小天使的她的样貌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国际集团的执行总裁。当昨晚他走进包厅时,看到娴坐于对面,唇角细细擒着一抹优雅迷人笑靥的女人时,全身一下子如击电般惊鄂住!

当他情不自禁喊出“轻儿”时,她目光闪动异光,轻轻地叫了声:“阿漠,我是婷婷。”

银夜漠才恍然回神。只是看到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时,他总是无法做到心里平静,多年前的一幕幕仿若被触动的弦般,勾起乐声不断,而欲罢不能。

聊了之后,才知道,聘任,负责开发新产业,所以他还无法得知执行总裁的一切资料。

多年后重逢,记快像被打开的水闸一般,汹涌而来。他们一边喝着手中冷冽的酒,一边聊。

罗思婷说起在孤儿院中,和轻儿的一切,说着她们被可恶的嬷嬷经常受罚,说着她们在冷冬时,相互抱着取暖,说起轻儿被领养时,她们离别的抱头痛哭!聊着,聊着,罗思婷抱着他嚎嚎大哭起来!

银夜漠自轻儿出事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醉过。整起直桌。

等他沉重睁开双眸时,发现自己手臂枕着罗思婷躺在沙发上。他抽出自己酸麻的手臂,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他想拔电话让苍野过来接,才发现手机落在办公室。

回头,罗思婷已经醒过来,纤指摁着太阳穴,抬起名贵的腕表,一看,“阿漠,快九点了,十点的会议,我怕来不及回酒店了。”

银夜漠微蹙眉,沙哑着声音,“我办公室有休息室,你可以梳洗下。我让丹给你送套衣服过来。”

罗思婷淡淡勾笑,唇角溢着一丝迷人的弧度。和轻儿浅笑的样子很像……

银夜漠目光一怔,忙收回目光,落在别处。心底却不禁担忧,昨天一夜末归,不知道雨儿睡得好不好?

他用罗思婷的手机打给苍野,让他好好照顾上官暮雨。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自从他跟上官暮雨在一起后,夜晚从未不归过,他担心上官暮雨会胡思乱想,于是还是决定亲自回去一趟。

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

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办公室门外苍野的叫声,才让银夜漠顿然清醒,几乎没有再迟疑,冲出了门口,推开苍野,在秘书室一片惊鄂的目光中,他走进电*梯*门。

后面传来罗思婷的叫声:“阿漠!”

银夜漠脚步一顿,回头,声音沙哑:“婷,对不起。十点的会议我让苍野作代表。有什么问题,我们下次再谈。”说完,便摁了关门键。

……

从别墅出来,银夜漠的电话铃声响动,他接起,“苍野,告诉罗总,我十分钟就到。”

迈着骄健的步子,银夜漠一身亚曼尼笔挺深黑色西装搭配着一条深蓝色坚条纹领带,神色俊逸非凡如神祗走进竟拍会场。

罗思婷细长的眸子,闪烁着瑰丽般的光采,看着他如捷豹般阔步而来,心底微微悸动!

“婷,不好意思。我们进去吧!”银夜漠边走边接过苍野手中的竟拍资料。

罗思婷耸耸双肩,一笑,“你很准时。”来的夜叫。。

两个人并肩走进会场。里面早已坐满了参与此次里昂一块的黄金土地竟拍。

这块黄金土地非适合黄金商圈的开发,将会引起里昂商业圈新一轮的洗牌!尽管底价几乎如黄金价,但后面跟着的利益将不可估量!

在场有来自各国商富巨子,对这块地都势在必得!

全球地产界领军跨国企业美国龚氏集团这次也参与竟拍!

银夜漠对着龚氏现任执行总裁龚冽雷微微颌首。对方也抱之淡笑以作招呼。随着主持人的进来,大家按席就位,纷纷聚神看着手中的资料。

底价是五亿美金,每次叫价三千万。不到十几分钟,已经升至八亿的天价。

罗思婷低低与银夜漠商量后,罗思婷高举了两次叫牌。

显然接近九亿的天价,让一些人已经放弃。目前最有竟争力的无非是龚氏。

只见龚冽雷蹙眉凝思了会,和助手低低说了一句,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银夜漠微微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银夜漠回笑,表示感谢!

最终得主归银氏莫属!

散会时,银夜漠与龚冽雷握手,“谢谢龚总的承让!”

龚冽雷唇角淡笑,弯抿一条上扬倨傲的弧度,“是银总的实力让龚某怯让了。什么时候欢迎来龚氏,相信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银夜漠放开手,眉眼含着淡定从容的笑意:“一定!”

看着龚冽雷阔步离开,银夜漠凝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

“他是冽风的哥哥?”罗思婷虽然早有听说,龚氏兄弟不和的传闻,便亲眼见到龚冽雷,还是被这个男人身上那股凛冽倨傲之势震动了一下。

“嗯!我们回公司吧。”银夜漠眸底闪过精芒,淡淡地说。

当他们走到会场大厅时,许多记者峰拥围了上来,对着他们一阵猛拍。

“银先生这次得到这块天价土地,你们是否已经有比较周详的开发计划?”

“银先生,与gs集团合作,是不是代表你的产业领域又将扩大?”

“请问罗小姐,听说你与银先生是旧识,能问是怎样一种关系吗?”

“……”

待开完会,忙完事情,银夜漠抬头,捏了捏眉间,才发觉窗外已经夜色深沉。

罗思婷慵懒地舒展了下四肢,捂着肚子,笑道:“怎么办?好饿!”

银夜漠转身,看了腕表,已接近十点了。下午,开会时大家都随便啃点汉堡包就了事,这会儿,他也觉得有些饿了。

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罗思婷和苍野道:“走,去吃东西。”

苍野看了下表,耸耸肩:“不行,晚上估计要通宵将ppt做好,你们去吧。”

银夜漠拍拍他的肩头,“好,别太累了。我让丹呆会给你带份回来。”

罗思婷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挽起银夜漠的手臂,馨甜地一笑:“我要吃中餐!”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银夜漠挑挑眉,颌首,“行,不能怠慢了我们的客人!”

罗思婷努一嘴,有些娇嗔地道:“只是客人吗?”

银夜漠浅笑不语!

看着他们看似亲密异常的背影,苍野心底有一股莫名的不适,有一些心疼!他的脑子又浮现上官暮雨的脸蛋来,老板似乎跟这个女人太过亲密了……

银夜漠带着罗思婷来到了上次带上官暮雨过来吃的私家餐馆。除了这家,他不知道哪里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中餐店。

罗思婷显然乐开了花,目光亮晶晶地盯着菜单上面的各式菜品,都想来一份似的!

不觉中,让银夜漠想起了上官暮雨。如果,她的胃口能有罗思婷这样好,他不就用担心了。

看着对面嘴角微微上扬,略有所思的银夜漠,罗思婷湛黑的仁闪过一道精光。

“阿漠,我们涮火锅吧。”罗思婷用手推了一下银夜漠,声音透着刻意的不满。

银夜漠对着她淡淡一笑,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服务员吩咐道:“来一份海鲜和雪花牛肉套餐。”顿了一下,“再给我打包一份燕窝粥。”

罗思婷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下午在车上时,当他对自己说要结婚时,她真的震住!

“前段时间,不是报道你与一位名媛订婚了吗?怎么又换了人?银先生以前可不是花边新闻很多的明星哦!”罗思婷话音透着一股酸涩。

当她在美国看到他要订婚的消息时,心里真的有些难受。说不清是为了轻儿,还是自己……不久,又看到他解除婚约,她真的欣喜了好阵子。这次公司开扩新产业,她不想再错过机会,自己亲自来找他,她是有自信的。拥有和轻儿同一张脸,就是她的优势!

只是,昨天发生的一切,让一向好胜心十足的她有种失控的感觉。

看到银夜漠有些忽冷的眼眸,她暗暗压下心底那股不适,吐了吐舌:“好了,不说就是了嘛。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好准备大礼!”

银夜漠淡淡地弯起唇角,心底暗想,等记者会开完会,要好好计划下他与雨儿的婚事。

吃的时候,银夜漠一直看着腕表,罗思婷吃得也是索然无味。

她放下筷子,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看着银夜漠,讥笑道:“走吧,你的心早就飞到小新娘身上了吧。”

银夜漠也不客气,立刻叫了服务员买单,提着燕窝粥,拉着罗思婷快步走向停车场。

快一天没看到上官暮雨,他心里真的分外想她。况且,昨晚未归的事,都没来得及和她解释呢。这女人心思敏感,不知又会不会胡思乱想。

银夜漠几乎是一口气步上二楼的。打开门,房间那股淡淡的沐浴馨香,让他疲劳紧绷的精神瞬时松驰下来。

他将粥轻轻放在茶几上,放轻脚步的走到床边。

上官暮雨躺在床上,他总是吸引着他想要靠近的**。看她睡得这么沉,银夜漠脱掉外套,自己到衣柜取了睡衣,走进浴室。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上官暮雨颤颤的睁开双眼。

她等了他一个晚上,而他身上却带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回来。

上官暮雨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翻过身子。

床头放着银夜漠的外套,发出手机振动的声音。响了许久,停住。一会儿,一声短暂的振动。

上官暮雨回头看了一下浴室,鬼使神差般,手伸进了他的口袋。

她的心怦怦剧跳!

她打开,一条未接短信!

犹豫了会,上官暮雨手指一颤,却不小心地触碰到,打开

“阿漠,你确定要结婚吗?昨晚,抱着我的时候,我听到你情不自禁地叫着轻儿。你真的把她忘记了吗?”

心猛的沉了下去……

原来昨晚银夜漠一夜未归,只是清晨的时候来找她索欢,真的是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银夜漠揉着眼角,走进卧室。

掀开被角,他将上官暮雨的身子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抚着她娇嫩的肌肤,眸光深情熠熠。

“雨儿?”他轻轻的叫她,摸着她的下巴,才不过两天,她好像又清瘦了。

回应他的是清浅的呼吸声。

他摁摁有些胀痛的额角,躺下去紧紧搂着她入睡。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还有一丝浅薄的鼾音。

上官暮雨不敢轻动,闭着眼都是刚才短信的内容。

昨晚一夜他真的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轻儿?!那是她听苍野提过跟在银夜漠身边和他一起长大女人的名字。这样牵肠挂肚的呼喊,是他深爱的女孩吗?

在这样纠结的情绪反复折腾着,直到凌晨上官暮雨才迷迷糊糊中睡去。

等醒来时,床边的温度早已冰冷。简单梳洗下,上官暮雨换了件外出服,准备出去走走。

司机问她去哪里时,她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国家,这座城市,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想了想,她决定给爱希打电话。除了她,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才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声音透着欣喜,“暮雨?”

“希希,你在哪儿?”

“我被禁足了!”那边是希希刻意压低地声音。

上官暮雨诧然,“你怎么了?”

“哥哥知道顾天烨的事情了,不准我再回公寓了。我好闷啊。要不,你过来找我吧。”

上官暮雨犹豫了一会儿,“好,你在哪里?”

把她丢在路边

把她丢在路边上官暮雨将爱希报给她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上官小姐,你要去什么地方最好问一下主人吧。”司机目露为难之色。

上官暮雨对银夜漠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法异常烦闷。她清冷地看了下司机,咬着牙,突然趁红灯之际,豁然打开车门,快速地穿过马路往对面的的士站跑去!

司机显然对这个突发情况措手不及,在车窗口急叫“上官小姐上官小姐”看着上官暮雨钻进一部的士,迅速开走。他全身直冒冷汗,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怕的下场,连踩油门的脚都在颤抖不已。

当的士停在一幢豪华别墅前,上官暮雨还是有些咋舌。

走到两扇巨大的漆黑雕刻镂花的大铁门前,她往里头探了探,才发现门边有道门防系统。

她摁了一下,就听到希希的欣然嗓门:“暮雨,你真来了!”

门锁咔的一声自动打开。

上官暮雨推门进去。一位穿着佣人服的女人朝她走过来。

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上官暮雨笑了笑,跟着她绕过一个庭院,往里面大楼走去。

希希穿着粉色的家居服,轻风吹拂着她短发,站在阳光下,青春洋溢般地看着她笑。

“上官暮雨,你能出来我真意外!”爱希过来拉着她往庭院走去。

上官暮雨想着自己这样大胆地违背银夜漠,心底竟有一丝的兴奋。

花园里一张铺着红色格子方布的圆桌上,早就摆了一些茶点和饮品。

爱希拉着她坐下,托腮盯着茶点有些发呆。

“希希,这是你家?”尽管当时有想过希希不是普通人家女孩,但这样显赫的家世背景还是让她吃惊了一下。

爱希点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家里目前就只有我哥和我。爸妈去罗马度假了。所以才惨!”

“你哥哥?”

“是啊,他总把我当孩子,限制我这个,那个的,快烦死了!顾天烨的事情,不知怎的被他知道了,那天差点没被他掐死!”爱希指着自己细白的脖颈,愤愤地道。

上官暮雨一看,果然有一道青紫的痕迹,不禁哑然。

“对了,你家男人怎么肯让你出来了?”爱希眨着水灵般的眸子,露出坏坏地笑,逗弄着她。

上官暮雨垂下眼睫,漆黑的眸底瞬息染着一丝雾气,微吐了气息,闷闷道:“我跑出来的……”

“你不会又是逃走吧?!”爱希目露惊色!

上官暮雨抿了抿唇,“不是,呆会还要回去。只是觉得烦了,就跑了出来!”

爱希用手推了下沉闷的上官暮雨,“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暮雨微启双唇,却终不知和她如何解释与银夜漠的关系。

这时包里面的手中铃声骤响,她持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猜到十有**打来的人是银夜漠。

上官暮雨在包里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颤颤地打开,“嗯?”

“雨儿,在哪里?”银夜漠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听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却有着强烈的震慑力。

“我……”上官暮雨用食指朝爱希嘘了一下,“有点闷,就在外面走走。”

“哪里?”语气低沉,透着隐怒。

“我……就回去。”上官暮雨捏着手机,神情颇为不耐。

爱希撇撇嘴,抬眸,却看到门口停着一部银色的英菲迪尼跑车,前面站着一道健硕欣长的身影,脸色突变。

上官暮雨眼角睥到她微白的小脸,不禁回头,脸色也是一变。

她脊背一僵,喉咙发涩,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无法挪动。

爱希感染了她不安情绪,不禁也慌措起来。

前方站着的男子,是她亲眼目睹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会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门口,她不由心惊肉跳。

“怎么,需要我进去请你吗?”电话那端是银夜漠冷得如霜的声音,穿过耳膜,透着令人胆颤的力量。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向前移着步子。

百报告给。“小……雨。”爱希在她身后担忧地叫了一声。

上官暮雨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希希,我要回去了。”

爱希,从没像这刻,这么渴烈希望陆泽国能够出现。

上官暮雨低垂着双眸,没有去直视银夜漠如刀子般的目光。

刚刚才推着门出去,一辆白色的保时捷从前方驶来,倏然停在路口。

车窗降下,一张梭角分明,刚毅十足的脸伸了出来,“是你?”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上官暮雨不禁抬头,目光困惑,“陆先生?”

“哥哥”身后传来爱希欣喜的叫声,接着像找着护翼的小鸟一般,她飞快地冲到门口。

陆泽国回头看了一下对面高大的身影,眉微蹙,下车,声音透着不悦,“怎么回事?”

爱希拉住他的大手,用手快速地指了一下银夜漠,俯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哥,帮帮上官暮雨,那个男人……”

“希希!”上官暮雨立即叫她,心底真怕她和陆泽国说出那晚发生的一切。。

爱希看到上官暮雨的眼色,只好撇撇嘴,把话吞了进去。

陆泽国目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走近上官暮雨,“你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

上官暮雨看着对面,银夜漠越来越沉的俊脸,忙道:“没有!陆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希希,我要回去了。”

刚准备走,手臂被轻轻拉住,上官暮雨诧然看着陆泽国。

陆泽国眸光深遂,“上官小姐,如果真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上官暮雨点点头,低着头,忙向对面走去。

爱希看着她真的和银夜漠走了,不禁着急了起来,拽着陆泽国的衣角,“哥,上官暮雨是被迫的!”

陆泽国与对面的银夜漠远远相视,微颌首淡笑,低下头,眸底透着精芒,揉着希希的头发深沉地道:“丫头,感情上的事很难说的,以后不准给我乱掺和。”

上官暮雨站在银夜漠的前面,淡淡的,犹豫道,“银……”

银夜漠不作声,脸色难看,越过她的身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上官暮雨尴尬地杵在那里,心里异常的委屈难忍!

车发出引擎声,她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银夜漠都沉着脸,不和她说一句话。

上官暮雨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总纠缠不清,心底也是不悦,一直闷着不吭声。

车里的气氛凝窒……

这时候银夜漠的手机铃声一直响着。

上官暮雨抬头看了他一眼,银夜漠不耐地接了起来,“婷?……你不要动,我马上就来!”

他的语气透着焦急和担心,让上官暮雨心里不是一般的不爽。

车开到了路口上时,银夜漠突然将车刹在了路边。

“下车!”他依然没看她,声音如冰。

上官暮雨心脏抽了一下,忍住了即将要爆*发的情绪,低头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身后传来银夜漠的声音:“在这里等着,会有车接你回去。别再试着触我的底线了!”

车很急地开走了,上官暮雨的双拳却紧紧的握住。这一刻,她真的产生了很想逃离他很远很远的冲动!

不到十分钟,平时接她的车子停在了身边。

上官暮雨打开门,坐了进去,才发现司机换了。

新来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下,沉默不说话。

上官暮雨也没有理会他,默不作声。

车子在经过药店的时候,她突然叫停。

上官暮雨走下车,犹豫了好会儿,攥了下手心,走进了药店。

回去后,打开那个盒子,她仔细地看了下说明,有些泄气。

原来避孕药还有规定时间来吃的,大姨妈都过去了好多天了,估计要等到下一个月了。只是昨天上午他们都没有任何措施,能安全吗?上官暮雨匆匆买了盒紧急避孕药。

回去以后,服用下。

她走到银夜漠特地为她设计的画室中,拿笔在画纸上随意的涂鸦着,描绘了几笔,烦扰地放下笔有些发愣。楼下隐约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平时,这堡里静得都能听到掉针的声音,她不禁好奇地打开门,朝楼下走去。

在楼梯口,她看到银夜漠正低着头,扶着罗思婷往餐桌走去。她目光一滞,缓缓地移向罗思婷绑着纱带的左腿上。

银夜漠动作很细腻,透着很明显的担心和呵护。上官暮雨突然有想跑回房间的冲动,只是双腿像粘在地上似的,动弹不了。

银夜漠突然抬眸,看到上官暮雨,目光淡淡地,又转回它处,吩咐着佣人,“将罗小姐的行李放到二楼客房。”

上官暮雨抓着扶梯的手紧了一下,垂下双眸,想转身上楼。

“吃饭了,还要请吗?”身后的声音冷硬地像尖石。

上官暮雨咬住唇,缓缓转过身,正对上他幽潭般的深眸里。

她目光移向罗思婷,对方正含着浅笑地看着她,声音柔美得像音符:“上官小姐,你好。我是罗思婷,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了。”

上官暮雨抿了下干涩的唇,笑得有些苍白,“不会。”

一桌子都是中餐,像是特意做的。酱香牛肉上飘着香菜,是她异常讨厌的味道。

罗思婷目光明亮,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哇!好香啊!尤丽,谢谢你!”

上官暮雨听不懂泰语,但却看到一像不苟言笑的尤丽居然扯着一丝笑意,冲罗思婷点点头。

压抑着自己强大的欲望

压抑着自己强大的**银夜漠在罗思婷身边坐下,为她盛了一碗鱼汤,嘴角淡淡地笑,“多喝点生鱼汤,早点好。我等着你为我赚钱呢。”

罗思婷捶了一下银夜漠的肩,呵呵地笑道:“阿漠,我就只是你的赚钱工具吗?真冷情!”

上官暮雨含在嘴里的饭怎么也吞不下去。

银夜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为她倒了碗汤,声音里透着不悦,“吃饭不懂喝汤吗?

上官暮雨接过,喝了一口,却怎么都觉得汤苦涩无味……

她放下餐具,站起了身子,低低地说了声:“我吃饱了。”

银夜漠盯着对面几乎没动过的米饭,抬眸看了一眼她上楼的纤影,眉不禁蹙起,目光暗得幽深。

罗思婷垂着眼睫,喝了一口汤,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上官暮雨没有回卧室,到了画室,潜意识反锁住了门。仿佛这样做,能将楼下刺耳的轻笑言谈阻隔在一门之外!

她拿起刀,抓起一把画笔,狠狠地削着。不一会儿,满地都是浸泡泪水的木屑。

“唔”上官暮雨吃痛地轻叫了一声,锋利的刀尖划破脆薄的肌肤,顷刻渗出甜腥的血丝,痛意像打开心底全有隐忍情绪的心锁,一下子如汹涌般席卷吞噬着上官暮雨的心。

上官暮雨将手指放入嘴里狠狠地吸着,堵住了喉咙里就要溢出的呜咽声。

银夜漠安顿好罗思婷后,拧开卧室的门,没有她的身影,浓眉紧锁,他转过身子,朝画室走去。

拧了下门,脸色倏冷!立刻转身就走!

上官暮雨听到门锁动了一下,心一紧,屏着呼吸,许久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心底泛着浓浓的失落!

她走到窗台前,曲腿抱着,坐在上面。不一会儿,她看到银色的跑车开出了庭院。

银夜漠翻着手上的文件,心却一直静不下来。看了一眼桌面的手机,目光又落在文件上,才一会儿,他突然烦躁地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一甩,腾地站了起来。

就因为她没有吃饭,就让自己这样牵挂。一个下午连字都看不进去,可恶的女人,这样磨着他的心。

他从桌上烟盒抽了一支烟,对着落地窗狠狠地抽着。

陆泽国是什么人?!是千方百计要他死的人!她居然三番两次与他撞在一起,还跑到他家中去!他实在没有好心情来对她。

门传来叩响。

“进来!”银夜漠转过身子,掐掉烟头。

丹领着一位小姐走进来,“老板,是婚庆公司的。”

银夜漠微微颌首。那位小姐,看到俊美得宙斯的银夜漠,眼睛异亮,脸泛红,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银……银总,你好。”

银夜漠目光飘渺,让人有种深陷的绝望。那位小姐颤颤地将手中的案例交给他。

银夜漠没有看,淡淡地,“我要最好的。”

小姐眸光迷离,盯着前面那张令人足够心碎的俊颜,不禁想到,这样男人,就算是一夜,也够女人缅怀一辈子了吧。对那位新娘,她简直好奇和妒忌。

“小姐,还有需要问的吗?”银夜漠声音冷透着不耐。

一句话,足够让那位小姐心神俱颤,赶紧收拾了东西,既害怕又不舍的离开。

银夜漠待她们走后,拿起了手机。

“苍野,帮我订一对钻戒。”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老板终于要结婚了?”那边是苍野低低地揄揶笑声。

“嗯!”银夜漠低笑着,“要最好的,不用给我省。一个月后要!”眼前浮现上官暮雨那双修长盈白泛着晶莹的手指,想像她的无名指上,套着他的印记,他唇际上扬的弧度不由加深。

那端传来苍野的口哨声,“好,老板,我这就去安排,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银夜漠笑笑地挂掉手机,刚才阴郁的情绪,现在一想像到上官暮雨穿着婚纱的样子,他就心情大好!

湛蓝的海面,鳞波微泛。白色的游艇在阳光下熠熠般泛着耀眼的光芒。

游艇上躺椅的男人,有一具令女人都疯狂的黄金比例身材,健硕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纹理,令身边的保镖都看得不禁脸红心跳。

舱室走出一位穿着火红性感泳衣的尤物,一头披肩的卷长发,随着优雅的走姿,妩媚的抚动着。

她坐在了躺椅男人身体,拿起边上一粒圆润葡萄放入他的嘴里,“然……“声音嗲地让阳光下的人皮肤都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炎昊然一手握住她的纤细柳腰,将她转过身子坐在他的身上,分开她的双腿,坐上他的身子,直接吻上她的唇瓣。

女人嗯了一声,摆着妖媚的动作,挑逗迎合着这个男人。

边上的保镖脸朝外转去,却脸无异色,目光清冷,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索然无味,炎昊然毫无怜惜地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身,拉过边上的浴巾围住下身。

阳光下,覆着一层细汗的硕长身姿,透着迷人的刚美。

女人仰视着他,目光炙热。因为,从来不奢求,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所以她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女人。

炎昊然走进淋浴房,水顺着他结实的肌肤砸落下来。他甩甩头,有多久没有碰女人了!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压抑着自己强大的**。

今天,在接到丹的电话,知道银夜漠准备与上官暮雨结婚的事后,他真的快发疯了。

今天特地带着自己以前最满意的女伴,可是,在亲吻她的瞬间,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不到几分钟,他就坚持不下去了。这就是上官暮雨给他带来的后遗症!

炎昊然出来,穿上了一身黑色的潜水服。

“主人,需要我一起下去吗?”保镖见他要潜水,忙上前问道。

“不用。还有打电话给阿伦,叫他事情抓紧点!”炎昊然口气很冷。他无法再等待下去,上官暮雨他必须得到!

他身姿优美,如梭鱼般,跳进水里。

他喜欢潜水,从刚刚懂事,妈妈就常带着他来。她真得很棒,常常能到海底给他拾来漂亮的贝壳和珊瑚。

她一直很乐观坚强!她曾抱着他,目光闪着琉璃般的光彩,“然儿,你要做个坚强的人,无论上天给你多么大的磨难和伤害!”

当他在美国高中的时候,接到妈妈在海底溺死的消息时,他大受打击,无法相信!

她那样阳光,那样坚强!在去学校之前,还对他说,圣诞要飞过来陪他一起过。

那整整一年,他都沉浸在妈妈突然离世的伤痛中……

透过潜水镜,他仿佛看到妈妈就在不远处,优雅穿梭在海水深处,犹如一只梦幻的美人鱼!冷身盛边。

妈妈……

他目光模糊……

银夜漠回家的时候,经过西点店时,叫司机停了下来。

尽管这家门店是本市最大的,但那样笼着光辉的伟岸男人走进来时,无形中透着强烈的压抑。

两名服务员看着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俊美男人,心情激动紧张,“先生,需要什么?”

银夜漠看着冰柜里的各式布丁,想起上官暮雨在海边别墅时眸光发亮的样子,不禁宛尔一笑!。

那笑俊美得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两名服务员呼吸一滞,差点晕厥!

“这里的每一种布丁,我都要一份。”银夜漠看了一下边上的慕斯蛋糕,“那个也给我来一份!”

他从皮夹中取一百欧元,递过去,指着宾利,“不用找了,帮我打包,送到对面的车上。”

服务员握着钞票,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看着离去的豪车,两位年轻的服务员,相互掐了一下脸,突然尖叫了起来。

走到客厅,便看到罗思婷正架着受伤的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这是什么?”罗思婷看着司机抱着一大堆食品盒走进餐厅,好奇地问他。

银夜漠唇角挂着一抹淡淡地笑,目光却早已飘到楼上,“有一块你爱吃的慕斯。”

“真的吗?我刚巧肚子好饿!”罗思婷一开心,跳着单脚,想要到餐厅。不想跳急了,不小心绊在沙发脚上,人眼看要摔倒,却被银夜漠一双手臂接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银夜漠准备扶起她。

罗思婷透过他的肩膀看到正徐徐步下楼的上官暮雨,眸光闪动了下,突然双手勾住银夜漠的脖颈,声音透着小女人的娇柔,“我脚好疼,阿漠你抱我过去吧。”

银夜漠微蹙眉,但还是横抱起她向餐厅走去。

上官暮雨手紧紧抓住扶栏,目光模糊地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抽着痛。

她转过身子,步子沉重地走上二楼,停在卧室的门口一会儿,推了进去。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他有力的脚步声。

纤腰一紧,上官暮雨拿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

下一秒,身子就被银夜漠板过来,他温热的气息瞬时围笼而来。

银夜漠在上官暮雨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雨儿,我给你买了布丁了,要下去吃吗?”

上官暮雨推开他,转过身子,声音很低:“我不想吃。”

银夜漠眉心浅浅地拧成一道沟壑,微叹自己,伸手将她重新捞到怀里,“好了,上午我凶你,算我不对。尤丽说你中饭也没再吃,一定是饿了,来让我摸摸。”

他一双大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走。

上官暮雨紧紧锁眉,推搡着他的手,“银,不要!”

坠落下楼

坠落下楼银夜漠目光有些冷了下来,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女人,脾气也有要个限度!”

上官暮雨目光飘远,咬着唇,不吭声。

银夜漠觉得一肚子热情竟糟受她的冷遇,心情自然沉下了来,放开她的手,也不再哄她。

上官暮雨眶里水雾迷蒙,转过身,收拾着一床丝绒被和枕头。

银夜漠回头睥到,没好气地道:“你做什么?”

上官暮雨抬头将泪往眶里逼了回去,抱着被子,转过身,“我要到画室睡。”

银夜漠目光倏地暗冷,下颌收紧,抓住她的手臂,“你再说一遍!”

上官暮雨喘了下息,颤颤抬眸:“我说我要到画室睡!”

银夜漠烦躁地耙了一头短发,厉声道,“上、官、暮、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嗯?!”

上官暮雨紧紧攥紧手心,咬咬牙道:“只要不做你的女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偿还你!”

银夜漠身子一滞!身侧的五指渐渐收紧,一只手掐住了她清瘦的下颌,目光清寒一片,“真、是、好极、了!听着,上官暮雨!走出这个房间,你就别想回来!”

盯着她一泓清眸,银夜漠狠狠心,拉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泪夺眶而出,上官暮雨怆然捡起一地散落的被子、枕头,艰涩地扶着墙爬起来,脚步踉跄地往画室走去……

银夜漠站在门口,手掌捏合的骨骼脆响!她真敢离开……真敢!

上官暮雨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甩门的巨响,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紧紧抱着被子,她咬住被角,胸脯颤抖,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砸在上面,印出一朵朵水花。

听到楼上的动静,罗思婷坐在客厅沙发上,优雅地端着咖啡轻呷了一口,唇角弯起一道迷人的微笑。

晚餐时间,尤丽叩门。告诉她,银夜漠要她下楼。

上官暮雨放下油彩笔,解下围裙,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心底已经预想到做坏的打算了。只要不是回到他身边,就算做佣人,也好过地位难堪的情妇!

客厅上,银夜漠一脸漠冷,伟岸的身材昂坐于沙发上,眼角睥到旋转扶梯上缓缓走近的纤影,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微微眯起,幽深的眸底瞬息抹过一丝晦色。

上官暮雨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心脏随着呼吸喘气揪痛不止。她知道在他们都说出这样绝情不留后路的话后,一切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云清风淡了。。

但是,比起守在他身边,目睹他与其她女人纠缠不清的痛好多了!不是说,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绝望吗?!她真的无法再忍受,银夜漠用搂过别人的手,来抱着她入睡!那种感觉就像窒息一般令人恐惧!

银夜漠看着眼前,双眸透着迷雾般的上官暮雨,她孱弱的身躯,犹如风中轻易就会被拆枝的小花,总会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怜惜的**。

可是,这样的女人,却将他所有的激情消磨殆尽!为她一次次的放弃自己的底线,但最后,他不可连骄傲的自尊也丢失。

就这么怕自己亲近吗?!宁愿做佣人,也不做主人,好,那么成全她。

那双幽眸泛着接近于绿色的光,透着丝丝危险。

上官暮雨紧紧攥紧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有想跑走的冲动。

银夜漠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清寒,微微地勾了下菲薄的唇角,泛着嗤冷的笑:“今天我把中餐厨师辞了,明天你就顶职吧!”

一直坐在身边的罗思婷翻杂志的手一滞,眸光忽闪不定。

上官暮雨胸脯起伏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句:“好!”

她很平静!银夜漠压下心中不快,漠冷地看着她,带着一抹讥笑的口吻,“婷婷,你要吃什么,让她做吧。我想她的厨艺一定不差,我说是吗?”

上官暮雨捏拳的指尖因用力泛苍白,她转过脸对着罗思婷,声音很低很轻:“罗小姐,以后你想吃什么,会尽力的。”

罗思婷唇角微扬下,回头看着银夜漠,展露笑靥:“阿漠,这……不太好吧。没有中餐,我也会习惯的。”

“家里不养闲人,而且我想……她会做得很好!”银夜漠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语气透着冷意。

这时,尤丽过来让大家去用餐。

银夜漠站起身,在她面前,突然横抱起罗思婷,往餐厅进去。

上官暮雨心如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地痛。站在那里,她不知道是跟过去,还是呆在原地!

直到尤丽过来拉她,“上官小姐,快去厨房帮忙。”

她低着头,穿过长长华丽的餐桌,瑰丽的水晶灯给餐厅笼着一层温馨的气氛。她眼角看到,银夜漠正为罗思婷细心地布菜,嘴角擒着淡淡迷人的笑意。原来,对另外一女子,他的笑也可以这般灿烂……

“主人,那些布丁怎么处理?”尤丽的询问让上官暮雨顿了一下。

“扔给园子里的狗!吃了,它们还能叫两声!”如刀子般尖锐的话,猛然扎进心底,上官暮雨胸口钝痛不已。

她几乎是脚步凌乱地逃离那里。

银夜漠收回布菜的手,垂下眸,眼底倏地变得幽深。

像是古时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似的,上官暮雨在堡里糟到了势利佣人的冷遇。

这些,上官暮雨都不在乎。每天忙完,洗完澡晚上回画室,她就拿起画笔,参照着画册一笔一笔地绘着。直到困倦得不行,才上床睡觉。

还好,罗思婷并不难伺候。只是她每天对着自己轻笑的背后,总让上官暮雨觉得那么不真切。

一周后的记者招待会顺利召开!完美的设计方案,和未来给当地商业带来新的前景,让银夜漠成了这段时间最为引人注目的商业巨子,关于他所有的报道层层铺盖而来。

关于捕捉他情感的报道,最多的是围绕他与罗思婷的关系。尽管记者会上,对于记者的发问,他们再次否认,不过最近频频成双成对出席于各大商宴,多多少少让媒体对这对金童玉女所有期待。

特别由一家婚庆公司透露,银夜漠已经在筹备婚礼,这消息无疑让众多二流三流的媒体发挥想像杜撰许多故事!

银夜漠拿着一本杂志,随意地翻了几下,然后合上,往后边的拉圾桶一扔。

罗思婷放下手中的文件,细细的柳眉轻抬,美眸闪动着亮眼的光彩,“阿漠,你的婚礼还要如约举行吗?”

银夜漠眸显得很深沉,修长的指节轻轻叩着桌面,仿若沉思,片刻,薄唇微动,“如约举行!”

罗思婷眸光一滞!

桌上的手机很猝然响了几声,突然中断!

银夜漠心莫名一跳,忙拿起一看,是上官暮雨的。

她几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莫非这些天她撑不住了,想和他言和了?想着,银夜漠嘴角不由微扬。

他深意地看了一眼罗思婷。

收到他的目光,罗思婷悻然起身,合上门前,眸底光芒猝灭。

目光深凝,把玩着手机好会儿,他又放了下来。烦躁地在办公室来回走着,他的骄傲压抑着他不应轻易主动去理会她。

可是,该死的!她就不能再打个电话吗?!

看着一直沉默不作声的手机,银夜漠觉得胸闷得发痛。

他拿起手机,和衣架上的外套,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上官暮雨看着手中的手机,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实在没有勇气和他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他连手机都懒得回,让她心理很难受。

这些天,她差点忘记了衣柜里藏在皮包里的首饰。她微微叹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机会,将这个还给炎昊然。

现在很好不是吗?银夜漠早出晚归,她几乎见不到他,他也没有再来打扰她。那些厨房里的活,对从小做家务的她来说,不算辛苦。如果暂时无法回到中国,那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晚上,银夜漠回来地出奇的早。在楼梯口猝然相见,两人都愣了一下。

几天没见,她越发的清瘦了,尖尖的下巴,几乎一捏就要脆的感觉。早回来,就是故意想看她一眼。这些天,对他来说,异常的难熬。

银夜漠冷抿着唇,淡淡地问了句:“怎么家里没饭给你吃吗?瘦得干瘪瘪的!”

上官暮雨脸一红,不敢去看他深谙的眸光,低低地说:“那个……我想……”

银夜漠心微颤,转过身子,看着她。心底在想,只要她肯先低头认错,他就马上结束这如同受刑般的日子!真怀疑是在折磨她还是自己!

想了想,上官暮雨缓慢地开口:“衣柜里,那个你送我的包,我能不能拿走?”

她低头,许久没听到反应,不禁抬眸看他,心猛得颤了一下!

银夜漠脸黑青,目光透着仿佛要杀人般的寒光,紧紧盯着她。那样子……就像一头被惹毛,全身毛发直竖愤怒而视的狮子。

上官暮雨慢慢后退着步子,脚却一下子踩空,人向后跌去心冷捏了。

银夜漠一惊,伸手去抓她,可是才碰到她的指尖,就看着上官暮雨纤弱的身子,如风中无力般摇曳的叶子,飘然落在了楼底。

他顿感力气被一下子抽走似的,几乎是踉跄般,迈着发软的步子,冲到楼下,抱起她轻飘的身子,枕在她脑后的手,被黏湿的液体沾满!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恐惧紧紧揪住了银夜漠的心脏,寒意从头一下子凉到脚,他全身冷汗淋漓!

“来人!”他抱着上官暮雨冲出了客厅。

罗思婷正进来,撞见眼前的情景,目光惊呆。

司机迅速开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一到爱蒙医院,上官暮雨被很快地推进急诊室。

银夜漠靠在过道上,紧紧盯着诊室的门。

罗思婷一拐一拐急匆匆地走过来,“阿漠?”

银夜漠抬眸,看了一下她的腿,“你伤没好,跑来干什么?”

“我在家里不放心,在这里陪着你等吧。”罗思婷目光一片忧色。

银夜漠垂下眸,声音透着疲乏,哼了一声。

半小时后,手术灯灭,银夜漠赶紧上前,揪住医生的衣襟,“她怎么样?”迅暮冲司。

医生显然被他冷冽的气势吓住,声音结巴了起来:“那位小姐……她有脑振荡。”

罗思婷过来板下他的手臂,轻轻地叫,“阿漠,听听医生说。”

银夜漠浓眉紧锁,看着医生。

多少知道银夜漠的背景,医生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气息,才理清脑袋的思路,“外伤还好,就是脑振荡较重。具体要观察,如果明天能够醒来,就不会有大碍,如果……”

医生在看到脸色黑沉的银夜漠,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明天没醒,估计就要再做一次细致的检查。”

一说完,医生马上溜走,深怕他会突然拿枪崩掉他!

上官暮雨被推出来,银夜漠冲过去,看着她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躺在那里,柔弱得像破碎的娃娃般,心倏地疼。

在贵宾病房,银夜漠靠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离床上的娇躯。

罗思婷提着一些用品进来。

银夜漠淡淡地看一眼,“叫尤丽准备就好,你腿现在不能乱动,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罗思婷微微的叹了息,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zbu。

转过身子,凝着银夜漠,声音有些飘,“阿漠,你爱这个女孩吗?”

银夜漠抬眸看她,目光深沉而迷离,让罗思婷心倏地痛了一下。

“现在我不想说这个。太迟了,快回去吧。”片刻,他才淡淡地开口,声音沙哑沉闷。

罗思婷脸色微白,转过身走出病房。

银夜漠缓缓站起身,走到床边,在上官暮雨的身边坐下。

握住她冰冷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

“雨儿……从见到你开始,你就动不动出事,你一定是这样来引起我兴趣吧……你赢了,我一天都离不开你……你这样磨我的心,我该拿你怎么办,嗯?……”银夜漠凝着她的小脸,想着她泪涔涔的双眸,心一抽一抽地疼。

迷迷糊糊中,银夜漠总要醒来几次。他总恍惚听到耳边,有上官暮雨轻轻叫他的名字。看着,她依然紧闭的双眸,他恐慌到极点!仿佛她就这样一睡不醒似的。

窗处渐渐地泛白,银夜漠几乎一夜末睡。

天亮时,尤丽提着餐盒和换洗的衣服进来。

银夜漠揉揉发胀的额角,拿过衣物,走进浴室。

床上的上官暮雨颤颤地抖动着眼睫,缓缓睁开双眼——

天怎么这么黑!

尤丽看到床上的动静,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床边。

看着上官暮雨视线茫然,尤丽觉得怪异,遂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惊鄂地说不出话!紧紧盯着上官暮雨,捂着嘴不敢吭气。

“嗯……好痛……”上官暮雨觉得脑后痛得快死掉。

这时,银夜漠拉开浴室的门,低头正扣着衬衣扣子,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尤丽一脸惊鄂之色,站在床边,心突地一跳,快步走过去。

看到上官暮雨醒过来,他一阵欣喜,忙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雨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头好痛……为什么灯不开,好黑啊!”上官暮雨捂着脑袋。

银夜漠惊愣!

他伸出手在上官暮雨眼前动了一下,她目光茫然无集聚!

心突然像被剜着痛!

全身颤抖,他腾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我怎么了……是不是看不见了?”上官暮雨意识不对,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不止。

银夜漠抬头,逼回眼底那份水汽,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别怕,只是暂时的。过两天就会好的。”

上官暮雨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肤!

在脑外科办公室里,权威专家王兆茹看着ct片后,神色有些凝重,推了下黑框眼镜,看着银夜漠,吐了一句话,“是急性球后视神经炎。”

“什么意思?能不能治好?”银夜漠心紧紧揪住。

王兆茹微微叹息,“有些难度,目前这样的案例成功率50%不到,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银夜漠拳心紧紧攥紧,目光布满痛楚,“无论花多少代价,一定要治好她!”

“稍后我们会马上和美国方面有关权威联系。”王兆茹摘下眼镜,顿了一下,“还有上官小姐情绪不是太好,会影响治愈效果的,你要好好安抚她。”

银夜漠点点头,木然地走出办公室。自责和懊恼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疼痛难忍。他无力地坐在过道上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脸,伏在大腿上,手心顷刻湿润。

罗思婷在他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他,心脏纠痛。

这样的他和五年前很相似!而她也是,坐在边上,看着心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子悲痛欲绝!她心苦苦的……

私家跆拳道馆,炎昊然将最后一个对手摔在地上时,目光凌厉,透着阴郁,挺立于馆中,粗粗地喘着气!

保镖递过毛巾给他,他接过后,冲着站在自己前面一排被打得鼻青眼肿手下喊了一句:“都给我滚!”

个个身材高大的手下此刻像惊弓之鸟倏地散开!

炎昊然将毛巾盖在脸上,仰躺在了垫子上。

听到上官暮雨出事的消息,要不是还存着一丝理智,他真的很想冲到医院,拿着枪顶在银夜漠的脑袋上!

“打电话过去,医院有任何情况马上汇报。”他的声音透过毛巾传来,显得异常沉闷。

保镖低沉有力声音应了一声。

突然,他摘掉毛巾,起身,向淋浴室走去。

车停在爱蒙医院对面,炎昊然淡淡地吩咐着:“你不用跟上来。”

在过道上,他远远看到上官暮雨的病房前,严密把守着好几位保镖。

他忽地闪进身边一间的医生休息室。

里面一位正在看着报纸的医生惊诧地看着他。

炎昊然目光清冷,指指他身上的衣服,从皮夹掏出五百欧元扔给了他。

走出办公室时,炎昊然一身医生装扮,淡定从容地瞒过病房前的保镖,推门进去。

轻轻合上门,里面的看护起身,炎昊然走过去,朝她脑后一袭,便昏软在地上。

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柔弱的娇躯,炎昊然心倏紧!

他蹲在她的身边,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小手。

上官暮雨颤颤地睁眼,“银……”

炎昊然心底一片苦涩!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细细地摩挲着。

上官暮雨手一僵!

“你是……谁?”银夜漠的脸,就算她瞎了,也能摸出来的。这张脸显得略尖瘦些,不是他的!

“小雨……是我!”炎昊然喉咙嘶哑,声音透着无尽的情绪。

“你,你是……炎昊然?”上官暮雨一僵,掌心的小手明显要缩回去,却被炎昊然紧紧的握住。

“别怕!我知道那天我很混蛋,我向你道谦,好吗?”他一点也没办法忍受上官暮雨对他半点的疏离与害怕。如果可能,他宁愿她捶拳打他、骂他都行,就别是这样陌生的感觉。

“是你?……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你!”上官暮雨惊诧,心思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炎昊然心如滴血,想到她被银夜漠欺负,心里就来气,“银夜漠没有照顾好你!小雨,你跟着他太受委屈了,不如跟我一起离开吧?嗯?!”

上官暮雨眼珠子未动,“跟你走?”

“是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炎昊然承诺。

“不,不行……”上官暮雨有苦难言:“我不能连累你啊!我跟你走了,银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要担心我!”炎昊然闻言一下子站起来,眸底飞快闪过阴霾,口气却轻柔致极,“你要好好治病,我会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上官暮雨咬着唇不说话。

炎昊然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拐角处,他看到银夜漠提着东西往病房走来,目光顿时焕发鸷凶的狠光。

他与他擦肩而过,那种对手之间硝烟般的气息,瞬间席卷他们的心尖,迸发强烈电击般的火药味。

银夜漠脚步顿住,侧头,冷然盯凝前方穿着白褂的男人!

他血液急速涌动,快速走到病房,推开。

视线睥到角落躺着晕厥的看护,他快速移到床上。

上官暮雨抱着被子,闷住头,一动不动。

他心猛地紧缩,冲到床边,掀开被子。

“雨儿……”他想伸手去拉她,上官暮雨却突然坐起来,用力地推他。

“我什么人都不要看到!不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她蜷曲着身子,将脸埋在了膝盖上,双肩微微抖动着,像蝴蝶破碎颤栗羽翼。

怎么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钝痛

怎么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钝痛银夜漠心痛得无法出声。 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揽过她入怀,紧紧地抱住。

上官暮雨在他怀里,不停地发着闷闷地呜咽声!每一声,都将银夜漠的心生生撕扯着一块一块。

“雨儿,你会没事的。你要乖乖的听医生的话,这样才能快点好。”银夜漠的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上,他低低地说着。。

直到怀里哭声渐渐消音,耳边传来她清浅的呼吸声后,银夜漠才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在转身之际,目光倏地森冷冽寒,他走到窗口,拿出手机,声音低沉却冰冷:“门口那些饭桶,我不想再看到!”没法坐出。

陆爱希一走进医院时,就发觉有些倏冷。今天,医院的气氛怪异!

到了脑外科层时,看到几名脸色肃穆黑色西装的男子,心不禁思忖着,最近,医院怎么总和这些败类扯不清!

今天,她终于复职!虽然可以来上班,但是每天定点定时回家的规定,还是让她对陆泽国霸道鄙视到极点。

好久没看到阿姨了,她决定先去和她打声招呼。刚才进她的办公室,就听到她在说电话。

王兆茹看到她,招手示意她先坐下。陆爱希翻着这几天的病例本,突然看到了上官暮雨的名字。她赶紧抽出看,目光愣住。

那边王兆茹挂掉电话,拿过她手中的病例一看,“怎么了,你认识?”

陆爱希沉重的点点头。这女人怎么这么命苦,三天两头出事!这次还是球后视神经损伤,这是不容易治愈的病例!想着,她心底就一阵难过。

“阿姨,现在有好的治疗方案吗?”陆爱希深吸了口气,声音透着担忧。

“刚刚和美国方面脑科、眼科有关专家通过电话,他们会在后天到达,到时一起确诊!”王兆茹摘下眼镜,淡淡地说着。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好几次,她平淡了。只是,这个病人身后背景强大,她必须全力以付!

王兆茹放下手中的资料,拍拍她的肩膀,“你是她朋友,去看*看吧,她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爱希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心情纷乱复杂。

自从那天在广场与顾天烨分开后,他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曾让爱希感觉那些在公寓的日子像做了一场梦。想着,她就一肚子气,从没像她这样窝囊的救命恩人!

到了vip病房,又是一阵强大的阵势。爱希撇撇嘴,走了过去。

保镖拦住了她,“小姐,你是谁?”

爱希指指自己的医生工作牌,没好气地说:“没看到吗?医生!”

可是他们依然不放人,说要打电话问。

爱希杏眸怒瞠,一付快吐血的表情。她哪里知道,之前的保镖就是因为误放进了穿着医服的炎昊然,结果个个都被暗暗处理了。现在他们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随便放进来。

爱希眸光闪过狡黠,突然朝门口喊道:“上官暮雨!上官暮雨!”

身材高大的保镖一下子将娇小的爱希,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爱希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正想开口

上官暮雨的声音传来,“希希!是你吗?”

爱希赶紧喊,“上官暮雨!”

保镖这才让开,只是目光还是紧紧盯着爱希。

看到上官暮雨在看护的陪扶下,目光茫然,手无方向的摸索,爱希心里倏地难过。

她赶紧上前扶住她,“上官暮雨,我们进去。”

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爱希拿起水果蓝的苹果,用刀削着,“上官暮雨,才几天,你怎么又出事?我看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总是受伤难过,这样会有幸福吗?”

上官暮雨垂下眸,嘴角抹着苍白的笑,“我就是想平静的过日子,现在也变得好奢侈。”

爱希削皮的动作顿了下,“不过,他应该很紧张你。”笑了笑,她又凑近上官暮雨的身前,低低地说着,“你快赶上国宝了!那些保镖很吓人的!”

说囚禁是不是更贴切些,上官暮雨心里苦苦的一笑。

“上官暮雨,我听王阿姨说,你的病治疗及时,复原的机会很大的。你要有信心!”爱希拍拍她的手,将水果递给她。

上官暮雨目光茫然地看着前方,黑暗无际的世界犹如深黑的大海,冰冷寂寥,让人有种透心寒的绝望!其实现在想想,她觉得失明也没什么好可怕的。那样没有希望和期待的生活,心已如瞎肓。

爱希盯着那双明明漆黑如水的眸子,却蕴着浓浓的深郁,她心真的很触动。她与自己同岁,心却憔悴得毫厘无生息。

“上官暮雨,如果你和他那么痛苦,就离开吧。我让哥哥帮你!”爱希紧紧抓住她手,好像一放开,上官暮雨便会沉入万丈深海似的。

“我真的很想回国,他能放过我吗?”上官暮雨双手捂着脸,喃喃地说着。

门外,银夜漠身子微滞,带着希望的目光倏地黯淡。

刚才王兆茹告诉他,中国针灸疗法有成功治愈这种病的案例,可以采用中西结合治疗方案,效果将会更好。

他一听到,马上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只是,他没想到上官暮雨对自己怨积居然这么深。

银夜漠攥着拳头,压抑着心底复杂的情绪,转身靠在墙上思绪纷乱。

手机铃响,他懒懒地接起。

“银先生,晚上天凉了,要给上官小姐带一条披肩。”是看护的电话。

银夜漠淡淡地回应了声,挂掉手机,走出了医院。

在车上,他狠狠地抽着烟,撩绕的烟雾笼着他一双越来越深沉阴霾的双眸。

原来她想要不是那只皮包,而是那套碧玺。

在卧室找披肩的时候,他睥到衣柜深处那一只chanel提包,想起上官暮雨跌下楼的那一幕,他不由地伸手去拿。包的重量让他一时好奇地打开,没想到居然看那晚炎昊然竟拍下来的首饰。

一想到炎昊然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走进病房与上官暮雨见面,他拳头就攥得嘎吱直响。

如果说在医院听到上官暮雨的话时,他曾犹豫着要不要割舍地放她自由,可是在这一刻,就算她恨,他也不愿放过她。

他开动车子,朝医院驰去。

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上官暮雨刚洗了头发,湿润地垂在肩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病服,站在窗前吹风。

银夜漠眉紧蹙,走过去,将披肩裹在她身上,将上官暮雨发凉的身子板过来,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你是存心让我担心是吗?身体还没好,感冒了怎么办?”

上官暮雨本来恬静,现在更加沉默,此时的她如一只无助的雏鸟,抖颤着全身末湿的羽翼,那样令人怜惜,不忍伤害。

银夜漠微微叹息,回头瞪了一眼看护,语气倏冷:“你怎么照顾她的!明天不用来了!”

看护吓得脸都白了,忙低低地叫了声:“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秀眉紧锁,眸子无视线般寻了下,微动娇唇,话中带饥,“是我不用她管我的。你是不是只要不听话的人,就要杀死?阿达?门口的保镖?现在是看护小雅?最后会不会是我呢?”

银夜漠从没想过如此的上官暮雨,吐出的话却像刀子般,深深刺伤了他。

他目光沉下了来,捏了捏她的手,口气却依然充满关切:“雨儿,我是担心你。好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会注意的。过来坐下,我帮你吹下头发。”

上官暮雨朝他的声音方向,看着他,目光透着不可思议。她以为,他一定会发火,然后一阵骂,甩门而去。

银夜漠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自己从浴室里取出电风吹,插上电源,为她吹着头发。

暖暖的风透过他的指尖,缓缓地渗透到她头皮肌肤中,带来的舒畅,让她一阵窝心。

上官暮雨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被他的温柔再次沉陷,那是淬着毒汁的罂药,会让自己深陷,无法自拔。

她猛地推开他的手,电风吹筒的热气不小心灼烫了银夜漠的手,他皱眉,倒吸了口气。

上官暮雨心一紧,却转过身子,摸索着门的方向往外走去。

银夜漠放下吹风机,忙走过去,拉住她,好声的说着:“你要去哪?和我说,我带你去。”

上官暮雨甩开他的双手,“我想出去透气,难道都不行吗?我不要你陪,小雅?”

看护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却一脸为难地看着银夜漠。

见她突然冰冷排斥的态度,银夜漠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拳,深呼了口气后,又渐渐放开。

他走上前,双手轻柔地摁在她的双肩上,“雨儿,你不喜欢我呆着,我就远远地看着你。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刚才王医生说,你眼睛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要配合,不能再生病,发烧会引起并发症的。”

上官暮雨双肩微挎,抿着唇不说话,但没有再推开他。

银夜漠朝小雅使个眼色,小雅忙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银夜漠抬起烫伤的手指看了一下,上面红肿刺痛,却怎么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钝痛。

带她出院度假

带她出院度假他揉揉胀痛的额角,走出去,远远地跟着她们。

上官暮雨哪里是真的想出来透气,无非是想惹银夜漠生气,然后不要再管她。现在眼睛看不见,她总觉得周围有许多怪异的目光盯着她,让她莫名的恐慌!

那种深陷一片黑暗的感觉,无助,让人心生恐惧!她坐在医院中心花园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抱臂。

银夜漠坐在不远处的椅上,疲惫地靠在上面,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点着,吸着。目光微眯,凝着前面,纤弱如花的身躯,心底一片阴郁。

罗思婷来了电话,问他下午的会议要不要参加。他抬腕看了下表,起了身,目光清冷,“我半小时到。”

这几天为了上官暮雨的病情,他已经两天没到公司,有关商业圈开发的许多细节,不能再担搁。目前是银氏慢慢脱离黑色产业的关键阶段,他要对公司的许多元老和股东负责。

他看了下远处的身影,终转身朝医院停车库走去。

爱希在花园找到上官暮雨,坐在了她的身边。

同样的气质清新,一个淡雅恬静,一个俏丽可爱,从边上走过的人,总会不经意地回头看她们一眼。

“上官暮雨,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希希晃荡着一双修长盈白的小腿,看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倒是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

希希那双漆黑如水晶般的眸子忽地闪动了下,声音有些低,“我是没有小时候记忆的孩子。”

上官暮雨微微侧目,有些异然,“你失忆了?”

希希笑了笑,唇角却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我的记忆是从五岁开始,之前是一片空白。妈妈爸爸从小带我去看了很多医生,却说一切都很正常。那时,我就想长大自己一定要找到原因,所以就选择了脑科学了。”

上官暮雨倒是没有想过平时一向阳光俏皮的希希,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她伸出手,寻着她,希希也伸出自己的手与她相握。

“希希,你很幸福的。有爸爸妈妈,还有……”她突然想起,希希谈起的哥哥有些凶戾,让她怎么也无法与见过的透着优雅气质的陆泽国对上号。

“还有那个可恶到极点的陆泽国!”希希咬着牙,杏目圆瞠着。

上官暮雨“扑地”笑出声来,“其实,他是关心你,怕你出事的。”她当然知道身边的男人是什么人,谁愿意自己的亲人和有黑道背景的人扯在一起呢。不管如何,她对陆泽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温尔高雅,透着淡淡的书眷味!

“真可惜,你喜欢的是银夜漠。不然,你和我哥,倒是绝配!”希希蜷腿,托腮一付天真可爱的俏皮样,连边上的小雅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你不是说你哥不好吗?怎么又要把我介绍给他,你什么心态啊?”上官暮雨笑着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脸蛋。

两个女孩子咯吱地笑了起来。倒是让身边的小雅大跌眼镜!她来照顾上官暮雨两天了,却从没有见过她笑过,原来小姐笑得样子更漂亮!

银夜漠站在会诊室前,焦躁地回来走动着。罗思婷上前拉住他,“阿漠,医生有结果会出来的。”

银夜漠这才停住,靠在墙上,目光紧紧盯着诊室门。

罗思婷心底是发涩的。这样的银夜漠让她感觉分外陌生,就算当年对轻儿,他也没这样失慌过。

一时两人都沉默地靠在过道的走廊上,各怀心事!

会诊门一开,银夜漠快步走上前。

“情况怎么样?”他心紧紧缩着,竟然很害怕听到不好的任何声音。

王兆茹和几位专家打了招呼后,一个人留下,对着银夜漠。

“银先生,请到我办公室聊吧。”

银夜漠手心都捏出一把汗来,脸部肌肉紧绷,目光凝重,跟着她到了办公室。罗思婷也跟着过去。

王兆茹不知是见过太多病例习以为常,还是性格使然,让人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好坏的表情。

“银先生,会诊的结果是保守的。”王兆茹推了下眼镜,语气极淡。

银夜漠按按额角,胸脯起伏了一下,才开口:“什么意思?”

“还是坚持之前的断诊,成功与失败各一半!同时,这需要时间和病人的配合。”

银夜漠目光深凝,抿了下薄唇,语气倏地透着坚定,“针灸你尽快帮我联系。能用上的治疗,都用上。我要她没事!”

王兆茹沉思了一下,对着银夜漠语气有些深重,“银先生,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治疗过程中,病人必须有很稳定的情绪。还有……要有接受失败的心理准备。”

罗思婷抬眸看了一眼银夜漠,见他冷抿着唇,眸底一片幽深,令人无法透彻他此时的心情。

看他走出王兆茹的办公室后,一直往车库去,罗思婷不禁叫住他:“阿漠?你……不去看她了?”

银夜漠脚步停了一下,稍回头,淡淡地和她说:“你先公司,这两天你和苍野帮我处理下。”

“你去哪?”罗思婷有些急了。

银夜漠却没有回答,径直往前走。

罗思婷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娇唇微微抖动,喃喃地道:“轻,你错了……”周走着出。

傍晚,爱希带着一盒从星级酒店订购的各式布丁,到病房看上官暮雨,却发现床已经空了!

她忙跑出来,拉住一名同事问,才知道银夜漠一个小时前给她办了退院手续带她走了。

她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带她走!爱希气得腮帮子都豉起来,她匆匆地往王兆茹办公室跑去。

一推开,便拉着正在就诊的王兆茹问着:“阿姨,你怎么同意上官暮雨出院了?”

王兆茹瞪了她一眼,朝病人歉笑后,起身拉着她到角落,低低地指责:“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看病人吗?银夜漠是什么背景,他要带自己的女人出院,我们也没有权力。何况,他对上官小姐的治疗,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了。你不要掺和了!”

爱希愣然地好会儿。阿姨的话也没错。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有默默祈祷上官暮雨早点康复。

上官暮雨不知道银夜漠要带她去哪儿,但也不愿意问他。他决定的事情,她没有任何能力去反驳。

于是干脆闭上眼睛,靠在车上养神。直到一阵腥湿的海风从窗外扑面而来,隐隐约约听到海浪激打的声音,她才讶然的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外面。

银夜漠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从方向盘中腾出一只手,握住了上官暮雨的小手。

上官暮雨身体一颤,想缩回手,却被银夜漠紧紧攥住不放。她回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眸里一室清波微微泛动着。尽管失明,眸光失去了最初的鲜活灵气,但天生的清澈眸底依然令人不舍移目,茫然中透着纤弱的样子,只会更令男人徒生强烈的征服**!

车停了下来。银夜漠下车,将上官暮雨横抱了出来。

因为黑暗,和陌生,上官暮雨紧紧抓住银夜漠的衣襟,眼神有些怯。看他像只可爱易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在自己的胸怀,银夜漠感觉异常踏实。。

钻入鼻尖潮湿的海风,耳边波浪潮涌激拍不断的声音,上官暮雨知道银夜漠带她到了海边。

银夜漠放下她,打开了别墅的门,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这是哪里?”上官暮雨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是海边的别墅。和上次一样的别墅。你会喜欢吗?”银夜漠低着头,看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情感变化。

许是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上官暮雨低下头,淡淡地说了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银夜漠愣了一下,用手指挑起她清瘦的下巴,“我们在这里住好不好?”

上官暮雨心扎了一下,脑子就想起了上次在海边别墅的日子。从幸福的天堂到地狱不过几个小时,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不要!我不喜欢!你送我回医院吧!”上官暮雨说着,手摸着门的方向走去,膝盖却碰到玄关壁上,吃痛地叫了一声。

银夜漠来不及难过,赶紧走过去,抱起她。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轻轻的撩起她的裤子,上面淤红渗着血丝。他眉微蹙,到了洗手间,拧了手巾过来,轻轻为她擦拭着。

上官暮雨刺痛了下,秀眉皱了一下,缩回脚。

银夜漠见状,轻轻地在伤口处吹着。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疙瘩。上官暮雨脸一下子晕红,忙伸手推开他的手,低头放下裤角。

银夜漠抬腕看了一下表,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上官暮雨突然觉得空气中他的气息一下子没了,心里突然恐慌了起来。在客厅静*坐的几分钟,让她分外难熬!

她站起来,双手无助地在空气中探寻,当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时,她不禁叫:“银!”

银夜漠走进来的步子一顿,心底一阵欣喜。这么多天来,她从没有叫过他。

他阔步进来,将手上的行李放在地上,到她身边,拉住她有些发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细细暖着,目光溢满着期待:“雨儿,你再叫我一声。”

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上官暮雨倏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不自禁,忙像避瘟疫般,急得甩开他的手,身子也向后退了去,漆黑的眸子透着刻意的疏离。

这样的目光,却像针般深深扎进银夜漠的心上,让他倏地疼痛。那双墨般的眸底也渐渐地变得幽深飘渺……

银夜漠转身从行李包中,拿出药盒和矿泉水,取了几粒药片,走到她身前,放在她的手心,声音有些闷,“刚吃药了。”

看着她吃了药,目光茫然地站在那里,银夜漠心沉如大海。以前,那双泓水的羞眸总是那样期待地看着自己,现在看不到了,还带着漠离的情绪。

他深深地叹息,将她扶在沙发上,“我去将行李收在房间去,呆会儿,我去做饭。”

上官暮雨垂着眸子,不说话,他微微叹气提着包走进卧室。

他出来,看到她正起身,像找着什么,表情有些潮红。

“雨儿,你要去哪?”他忙扶住她。

上官暮雨脸低低地,身体有些僵硬,“我……想……”。

银夜漠豁然明白,一把抱起她,向洗手间走去。

他放下她,伸手过来要去拉她的裤子,上官暮雨脸倏地红了,双手急着去推他的手,“你……出去。”

银夜漠却没有理会她,褪下她的裤子,将她放坐在马桶上,才合上门。

“雨儿,浴室很滑,你好了,叫我一声。”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透着关切。

上官暮雨双手摸着发烫地脸,心绪乱如团麻。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声响,银夜漠有点急了,忙轻叩下门,“雨儿?”

针识的到。里面闷闷地传来轻哼声,银夜漠忙推开门,上官暮雨伏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头,咬着下唇,脸色呈着痛苦的表情。

他慌忙抱起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取出医生专配的止疼药片,塞进她的嘴里,给她喂了水后,就坐在身边,紧紧搂着她。感受她在自己怀里不停地颤栗,他心底一抽一抽的痛!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病痛!

许久,怀里的身子渐渐平息下来,银夜漠感到胸口衣襟处一片冰凉湿润。他叹息,手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声音嘶哑却透着温柔:“雨儿,我一定会治好你。”

银夜漠将上官暮雨放平在床上,她带着泪痕的睡颜,让他分外疼惜。他轻轻吻干她小脸上的泪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一下,才下床,走进厨房。

他昨天查了很多资料,急性球后视神经炎患者要多吃清淡的含维生素高的食物。他已经让人买了很多食材放在冰厢。他从口袋拿出pda,上面上传了很多食疗的办法,他要一一尝试!

上官暮雨其实只是清浅地睡了一会儿,便醒过来了。闻着从门外淡淡的食物飘香味,她心微微的疼。她不知道银夜漠到底想怎么样?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温柔细心地对自己,其实真的很残冷!她不想再次让自己承受那种急速坠落的痛苦!

她摸了摸口袋的手机,想起了昨天下午爱希在她手机上存下的号码,“上官暮雨,你按2号键,那是我哥哥的电话。你要是遇到困境,就拔给他。”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她慌乱将手从口袋里取出来。

“雨儿,你醒了?”

上官暮雨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做了猪肝粥,对眼睛复明很好,你要在哪里吃?”银夜漠坐在她身边,大手揽着她的肩。

“出去吧。”上官暮雨声音淡淡的,却让银夜漠很开心,她只要肯吃东西,她要怎样他都无所谓。

“我抱你。”银夜漠没等她开口,已经将她横抱起来。她最近真的太瘦弱了,身子轻得如一片叶子。

将她放在餐桌边,他从砂锅中盛着一碗热粥,用勺子不停地搅着,用嘴细细地吹着,直到不烫了。

上官暮雨虽然看不到,但他的举止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一般,让她心口五味杂陈,眼底顷刻泛着一室氤氲。

银夜漠将舀了一勺,放入她的嘴里,看着吞咽下去,眼底眸光闪动,很欣喜,那种感觉仿佛小时候得了一糖果似的那般雀悦。

吃了半碗后,上官暮雨淡淡地道:“我饱了,你自己也吃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你。”这么多天来,她今天第一次和他说这么长的话,他高兴之余心底泛着不安。

简单收拾下餐厅,银夜漠带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从背后搂着她,上官暮雨将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这具温暖的胸怀,此刻依然给她带来强烈的心悸!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柔和的月光,他们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深怕会破化这样宁静的气氛……毕竟,许久以来,他们很少有过这样的安静不伤害的时候。

夜深,银夜漠将她抱进卧室。上官暮雨躺在床上后,轻轻地推开他,声音透着羞怯,“你……到客房睡吧。”

尽管银夜漠很想搂着她入睡,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勉强她,忍了忍,还是轻柔的应了句好。

听着他关上门脚步声渐失,上官暮雨眼角的泪轻滑了下来……

第三天,有专门的医生上来为上官暮雨用了测眼压等例行检查,又给她打了静脉注射,交待了银夜漠接下来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银夜漠放了她最爱听的莎拉。布莱曼音乐cd,走过来,轻声地说:“雨儿,你听下音乐,我出去到超市买些新鲜的水果。”

上官暮雨拉一下他的衣角,“银,这里是哪?”

银夜漠目光闪动了下,“别墅区。”

听到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上官暮雨犹豫片刻,从口袋掏出了手机。

银夜漠拧着锁,推门进去,月光女神动人心肺的乐符在客厅飘扬着,可是在他听来,却静廖万分。

他步子沉重地将水果放在琉璃台上,拉开餐椅,疲乏地靠在背椅上。他在口袋摸了半天,找不到烟盒,才想起,为了让她不受烟熏,他根本没带烟出来。这两天想抽了,就在嘴里放一片口香糖嚼一下。

他双手合下脸,手心有些湿润。雨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真的这么想要离开我,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回来,我都那样舍不得真的去怪你……为什么……银夜漠觉得自己很累,为了她,他已经做得够多的迁就了。

手机响了很久,他不想接。他从没有像这样突然失去斗志过……

在别墅一直呆到了黄昏,银夜漠才摁着自己发胀的额角,走出来。

车上,他拿起手机,摁了末接电话。

“阿漠,美国公司打电话,希望关于下一步商圈的招商的合作讨论,你能亲自参加。你……可以去吗?”电话那端罗思婷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

银夜漠苦涩一下,她的雨儿从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好,你订机票吧!”

那边传来罗思婷欣喜的应声。

银夜漠又拔了一个号码,“苍野,帮我取消对上官小姐的监*听*器。”既然,她要走,他不想再听到关于她任何的声讯。原来装这个,无非是在折磨自己!

那话那端,明显怔忡了片刻,才应了声好,“老板,那让丹找中医的事?”

银夜漠心触了一下,“继续找吧,另外爱蒙医院关于她的病情跟踪,以后就有你负责吧,”顿了一下,似乎在做内心挣扎,他声音很喑哑,“还有,不用在向我汇报了。”

上官暮雨,这是我欠你的。治好后,我们将再无关系。

银夜漠生生压抑下心底那份钻心的噬痛,下颌一下倏紧,目光凝前方,眸底一片清寒。

上官暮雨攥着手心已经关机手机好会儿,咬咬唇,摸索着方向,然后用力地将它往窗外扔去,那呼地一下划过空气的声音,让她心一下子揪般疼痛。

爱希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沉重。

当听到哥哥的电话时,她急忙从医院赶回来。看着客厅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

陆泽国走进来,抬眸,凝了一眼窗前的那抹身影,她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轻轻压下心底那股异样,他拍了拍爱希的肩,低声地说:“好好照顾她,我先回警局。”

爱希点点头,“我请了假了,她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陆泽国略有沉思地微微颌首,“也好,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车开出陆宅时,他的黑眸忽地闪过精锐的光芒,朝后视镜中那辆隐在远处的宝蓝色车子看了一眼,冷毅的唇角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透着淡淡地笑意。

他倏地换档,一踩油门,车如箭般飞驰出去。后面车子紧紧追跟!

两辆车子在高速道上飞快飘移,让所有的车量都避之不及,纷纷仓皇让道。

前面车子轻盈,后面车子虽然紧跟其后,却非常吃力,在开出高速道后,在一条郊外路的拐角处,前面的保时捷突然一个横扫,猛地停在了后面车子前方。

宝蓝色车子急刹,在路上生生的划出一道深深长长的轮胎摩擦印!

他没满足你吗?

他没满足你吗?陆泽国打开车门,倚在车身上,从口袋烟盒取出一支烟,优雅地擦了一根火柴,点燃,眯着眸子,吸了一口,双目兴味,好整以暇地看着后面那部奥迪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身姿高挑匀称的女人。

粟色长卷发,精致绝伦的五官,一身黑色紧身短皮裙,衬着她胸前高耸圆润、丰腴翘臀和一双笔直欣长的美腿,不禁会令人联想到电影《古墓丽影》中的性感尤雾安吉丽娜。朱莉。

陆泽国单只手臂慵懒舒展着放在流水线般的车身上,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捏着香烟,阳光下那双黑眸如星辉般璀璨地焕着耀眼的光芒。

merler踩着黑皮高跟皮靴,款款地走到他的前面,玉手一下子攀住了他的腰身。那衣料下的肌肤健硕结实,似乎还能摸到胸肋上硬邦邦的肌肉纹理。

“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我,想我了?”陆泽国目光熠熠,分外享受着女人在他身上抚触所带来的愉悦。

merler媚眼如丝,垫起脚尖,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娇唇覆上,另一只柔荑熟稔地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挑拔着他的晴浴。

陆泽国镜片下的目光渐渐氤氲,他将手指上的烟蒂往边上一弹,双掌收回按在她的翘臀上,往他的坚挺压去!

“小妖精!”他嘶哑着喉咙,暗骂了一句!

下一刻手往后车门把上一勾,将她身子顺势翻转过来,往车座压去。

车门被关上,里面正演绎着一场活香活色的“车震门”。

身下女人的身子他异常熟悉,顷刻让她抱着他的肩头,欲泣般嗯唔声不断!他们一直很默契,不论作为床伴还是工作搭档!

高压紧绷的的工作,他们都太需要好好放松自己!唯有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让能彼此心底那份深藏的郁积狠狠地发泄出来!

许久,男人靠在车椅上,眯着眸子,抽着烟,嘴角勾起一道餍足后的笑意,衬衫开敞,露出结实晰白的肌肤。

merler转过身子,系着胸扣,丰腴的圆润经过男女之事后,更显得俏挺鲜艳。陆泽国笑笑,用修长带着冰冷的指尖在她上面划拨着。

merler唇勾媚笑,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拉起了刚才被陆泽国褪去的裙子。整理好后,拔弄了下有些凌乱的卷发,伸出手帮他系着胸前衬衣的扣子。

看着结实的胸肌,目光微微触动。男人现在很少有他这样晰白的肤色了,在他身上,一点不觉得苍白,反而有种干净的美!

陆泽国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附在她的耳边,带着一丝低低地讥笑:“怎么?他没有满足过你吗?你今天表现十足一只母狼!”

merler眸光忽暗,拍掉他的手指。走下车,靠着车身前,点了支烟,微微吐着烟雾。

陆泽国眉微挑,整理下衣裤,下了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东西到手了吗?”

merler沉默了一会儿,凝着前方,淡淡地说:“robber,我想申请退出。”

陆泽国目光一暗,口气倏冷,“怎么?爱上他了?”

merler回头深深地凝着他一眼,摇摇头,笑得有些凄寒,“要爱上一个有心的人,比爱上一个无心的人更难!”

陆泽国眸光一滞,凝着她,深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走倚袋在。

“这事我会直接和领导说,他一同意换人,我就启程回去。”merler垂下眸子,从他身边走过。

身子却被用力地抵在车上,陆泽国目光很凶,像只得不到猎物急燥的豹子,镜片下的眸幽发绿,丝毫看不出平时的温良尔雅。

“从你答应那天,就没有后路了。这个案子我付出了五年时间了,我必须得到那盘证据。别忘记了你的软肋!”陆泽国的话锋利地像浸泡在冰寒中的利刃泛着噬人寒芒。

merler眸底一片郁色,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看着那辆优雅的保时捷化成一道白影,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

上官暮雨以为她的消失,银夜漠一定会大动干戈。只是几天下来的安静,让她一直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但同时有一股很浓郁化不开的失落感笼着她的内心。

那天爱希从花园找回手机,放在了她的床边。不愧是一只几万块的手机,这样摔到草地上,居然没有任何破化!

下午的时候,她鬼使差神地打开手机。一片安静。她怀疑是不是摔坏了,摸着房间的电话拔了一下手机的号码,铃声依然清脆动听。

银夜漠,他果然对着这样的自己疲倦了……

上官暮雨苦笑一声,其实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获得了自由之后,心底深处这般怅然若失呢?

“上官暮雨”爱希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慌忙关掉手机,胡乱地塞进床里,转过身,“希希。”

爱希过来扶她,“我哥回来了,叫我们出去吃饭。”

上官暮雨拉住了她手,“不用了,我看不见,出去会影响你们的。你们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要让我觉得是负担!”

爱希正想劝她,陆泽国走了进来。

“上官小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相识就是一种缘分,你不要过多考虑,先把病治好,才是最关键的!”

爱希瞄了一眼陆泽国,拉起上官暮雨手,“上官暮雨,我哥今天的话最中听了。”

“臭丫头!我先去开车了!”陆泽国瞪了一眼爱希,走出去。

陆泽国带着她们到了上次那家私家会馆,billtt在看到上官暮雨时,目光一怔。

他笑笑得勾住陆泽国的脖子,目光兴味,用着法语说,“国,你什么时候改了口味?好偷腥了?”

话刚说完,脑袋就被爱希拳头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开玩笑,别扯我朋友!”

billtt吃痛地挠着头,讪笑,“希希,你哥一向好口味重的,我就好你这种,不然我踢了现在的女伴,你做我女朋友吧?”

爱希又是一阵连脚带踢地打。

上官暮雨听到耳边呼呼哗哗的响,又是笑又是喊的,目光困惑。

陆泽国双手抱臂,凝着眼前的女孩。当初在这里初见的时候,就被她身上凝着清雅冰灵的气质震憾。那双曾经没有失明的眸子,犹如一泓清溪透着不带烟尘的美。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银夜漠这样费尽心思吧!

陆泽国眸底闪过一抹暗芒,走近她,“上官小姐,别介意,这是我的朋友,他是这家会馆的幕后老板。你上次见过的。”

上官暮雨脑子倒有一丝模糊的印象,唇角微翘,笑得很柔和,却美得足已让男人移不开目光。

陆泽国不禁一时失神,忙收回了视线。

他看见前方爱希和billtt还在不停纠缠着,嘴角不由勾起兴笑,于是下意识地牵起上官暮雨的手,“我们进去吧。”

陌生的温度透过皮肤倏然传过来,令上官暮雨有些排斥,下意识地缩回手。陆泽国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想想确实也有些不合适,但手中的柔软竟让他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这时,爱希走回来,视线落在了陆泽国和上官暮雨相牵的手,目光忽地闪过奇光。

她拉过billtt的手臂,眨着黑水晶般的眸子,粉粉的唇微微嘟起,“billtt,我今天突然很想吃日本料理,不然你陪我去吧。”

billtt眸光一亮,欣喜又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这个平时对他总恶言相向的丫头,今天居然主动约他吃饭?!

陆泽国眉微皱,“希希,你搞什么?!”

“哥,我就突然想吃了嘛,可是上官暮雨有伤口又不能吃海鲜的,不然你陪她吧。我晚上让billtt送我回来。”爱希说完,捏了下billtt的手臂上坚硬的肌肉。

billtt吃痛下,忙配合她,“国,你可不要破化我和希希的第一次约会。”看着陆泽国不悦的目光,他笑笑地,“你放心了,只有她吃我的份!”说完,他还坏坏地朝陆泽国挤了下眉。

爱希忙拉走他,过道里只剩下陆泽国和上官暮雨。

听到刚才还热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上官暮雨目光困惑地站在那里,“希希?”

陆泽国嘴角勾了下笑,“希希,她和billtt去吃日本料理了!”

“啊?”上官暮雨娇唇微启,一脸茫然。。

陆泽国不由承认银夜漠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走吧,你真的很瘦,要多吃点。”陆泽国一句笑话,却让上官暮雨触景生情,眸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显然碰到了上官暮雨和陆泽国都没想到过的一个难题!

陆泽国第一次显得有些尴尬,他在她的碗里布了一些菜。

上官暮雨拿着筷子,在碗里捣弄了半天,吃得也费劲,坐在那里显得异常失措无助。陆泽国见了,心有些微酸,索性用勺子舀着饭送到她的嘴里。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吞下,脸颊却腾的红了,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希希让我照顾你,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很高兴为美*女*服*务。”陆泽国淡淡地笑,眸光却深意地凝着上官暮雨。

要她跟警方合作

要她跟警方合作他想起前几天,在警局时,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诧异时想起了希希的交待。,

到了那片别墅区,他看到一抹白色娇小的影子像只无助可怜的孩子般蜷缩在门口,他心就莫名的揪紧。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带走她,会不会有不适的地方,但是那双清眸一下子让他有不顾后果地冲动!

“上官小姐,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陆泽国突然问道。

上官暮雨垂下眸子,一双手绞着,有些担心他的问题,“你叫我上官暮雨吧,陆先生想问什么?”

“你与银夜漠关系似乎很复杂,我有一些好奇。”陆泽国黑眸闪动了下,紧盯着上官暮雨的表情。

上官暮雨双眸鄂愣,困惑地朝他的方向看去。

“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有难言之隐,可以不用说的。”陆泽国轻笑了下,为她盛了一份汤。

一餐饭就在两个人颇为尴尬地氛围下匆忙结束。

走出包间,陆泽国依然牵着她的手,带着她。

迎面走来一对人。

在面对面的时候,大家沉默深凝片刻。

许久……

“银先生,真的很巧!”陆泽国突然一句淡淡地问候,让上官暮雨脸刷地泛白!

“很巧!”银夜漠如泓潭般的黑眸幽暗深遂,紧紧盯着眼前娇媚的身子。

上官暮雨有种快晕厥的感觉,下意识地紧紧攥住陆泽国的手!

“婷婷,这是陆警官。”银夜漠淡淡地介绍着。

罗思婷向陆泽国微微一笑,表示招呼。

“那不打扰两位用餐了。”陆泽国像是故意的,大手绕过上官暮雨的腰背,轻轻揽着她。

银夜漠幽眸深不测底,淡淡地话里透着一股漠离:“那也不打扰二位了。”

罗思婷琉璃般的目光落在对面身影上微微停驻一秒,移开。

当那股熟悉让上官暮雨心颤的烟草气息从身边倏地飘过时,她脑子一片空白!

身后银夜漠与罗思婷低低的说话声,渐渐消失在过道处。

上官暮雨苍白着脸,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从没想过,他们会是这样重新见面!他充满陌然淡离的语气,像利剑般一下穿透她的心,痛得她无法出声……

陆泽国不着痕迹地放下落在上官暮雨腰上的手,看着她清瘦的小脸梨花带雨般,令人不禁心疼,于是掏出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叹息后,眸闪烁着一道诡光!

回去的路上,上官暮雨变得更加沉默。陆泽国目光深沉凝着前方,偶尔回头看了一眼她,突然伸过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上官暮雨诧然,朝他看去。

“上官暮雨,你知道银夜漠是什么人吗?”陆泽国将车停在了路边。

上官暮雨困惑,他这么问到底什么意思?心底不禁有了防备之心。

像是看出了她的警戒心,陆泽国语气放得柔和了些,“别误会,我只是在提醒你银夜漠的身份。”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大毒枭你该知道吧?贩毒、军火、晴se交易,样样沾边!他们是社会的败类!”

上官暮雨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些其实……她都早有感觉到!但从陆泽国的嘴里清楚的知道,她还是不禁震颤!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看着他,眸光透着疏离。

陆泽国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身子向她欺去,声音有些咄咄逼人:“上官小姐,我希望你能帮助警方,获得这个犯罪团伙的证据!”

上官暮雨目光骇然,推开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银夜漠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的公司一直在做正当生意!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是迷了心窃!你知道世界多少人因毒品存在而家毁人亡吗?军火交易,让世界变得没有安全!还有**交易,有多少无辜的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被迫卖淫,性病、艾滋,到处滋生!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恨吗?”陆泽国抓住她的双手摁在车门上,再没有往日她感觉的温雅怡人,声音的寒厉地令她全身发颤。

尽管她不相信银夜漠会是这样的人,但是他杀顾天烨的那一幕却太深地印在她的脑海,让上官暮雨心尖剧颤。

“帮助我们!只要你跟警方合作,我可以安排你回国,嗯?!”陆泽国从爱希那里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他拿这个试探着她。

上官暮雨喉咙干涩,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好朋友的哥哥,竟然会用这个来逼迫她!是不是她如果不答应,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中国?!

上官暮雨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如眼前无际的黑暗一般,看不到半点光明。她逃出了银夜漠的囚牢,却又跳进了另一个陷阱。

泪如涌泉般哗哗滑落下来。她紧紧地咬住苍白无血色唇,茫然的目光中透着凄婉的绝望。

陆泽国凝着她,双肩颤动,一张落满泪水的小脸,如暴风雨中娇弱的花骨朵一般,令人疼惜。

他心一软,薄唇竟情不自禁地覆在上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啮吻着。没有唇舌交战的疯狂索取,只是一种疼惜和爱怜!

上官暮雨惊然,脑子一片空白。

许久……

直到对面有车灯倏地打照过来,飞快地从边上驰过,陆泽国才清醒般地放开她。只是脸还是和她贴得很近,他和她都深浅不一的喘着气。

上官暮雨脸颊像两团火云,烧得火烫!她一把推开他,手摸索着手把门,打开踉跄得跑了出来。

陆泽国忙跟着下车,拉住了她,“上官暮雨,对不起。你现在眼睛看不到,这样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好吗?”

上官暮雨抱着头,脸色痛苦,陆泽国赶紧横抱起她,坐上车后,朝医院驰去。

一辆银色的跑车在夜间快速地飘移着。

驾驶室的男人,深遂如鬼斧精雕的五官隐在暗黑的夜色中,泛着神秘的光泽。

凝着前方,冷冽的目光透着极地的冰寒!

银夜漠脑子错综复杂的闪现着画面

在会馆里,她紧紧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眸光透着对他的害怕与疏离!

在车室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唇印在她柔美的唇瓣上!

天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是射出车远灯,而是一把手枪,将眼前刺目的画图统统摧毁掉。

上官暮雨才离开他多久?她身上还带着他的气味,竟这么快地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

她有多美好,他太清楚了!想到她不再属于自己,可以投到任何一个爱她的男人怀里,银夜漠才知道妒忌原来是这么尖锐的利器,会让人想摧毁一切的冲动。

陆泽国焦急站在急诊室门口,心底很自责。

爱希在接到电话后,billtt快速开车送她到了医院。

她换了医生服,经过陆泽国时,顿了一下,快速走进急诊室。

billtt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怎么回事?”

陆泽国捏了捏眉心,目光变得很深遂,声音透着歉然,“是我的原因。”

billtt目光惊诧地看他一眼,也不再追问。

三十多分钟后,上官暮雨被推出来。

爱希走出来,目光怪异地看了陆泽国,推着上官暮雨往病房走去。

靠在病房门口前,陆泽国看着眼前爱希,目光充满追究和责备,心莫名有些发虚,眸光忽动了下,“丫头,她怎么样?”

“这是脑振荡的后遗症。不过,这几天要留院观察。”爱希深意地看了一眼陆泽国,“哥哥,昨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说了什么刺激她了,她现在需要稳定的情绪。”

陆泽国嘴角扯了一丝弧度,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声音透着疲惫,“好了,我知道了,丫头,你最近还做恶梦吗?”

希希皱下眉心,目光忽暗了下,那个在梦中穿着青紫长袍的男人为什么总在她的梦里出现?她用手拍了下胀痛的脑袋,“不说这个,想到头就痛。哥,你回家帮上官暮雨拿点东西吧。”

陆泽国看着希希眸里隐透的困扰,眉心微蹙,“我会请个看护照顾上官暮雨,你不要太辛苦,嗯?”

爱希点点头,便走进病房。

陆泽国略有所思般站了片刻,才朝电梯走去。

爱希进来,看到上官暮雨已经醒过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上官暮雨朝她摇摇头,“好多了。”

“你怎么会突然头痛了?”爱希对陆泽国话题的逃避觉得可疑。

上官暮雨想到晚上的一切,秀眉不禁紧锁,咬了咬唇,才说:“我遇到他了。”

爱希鄂然地盯着她好会儿,“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上官暮雨凄寒一笑,“没有。”他已经视她为透明了吧!

“这样不是很好。他那样背景的人,早早离开是好事。”爱希努努嘴,不知是不是受陆泽国的影响,她对银夜漠那样的毒枭真是深恶痛绝。

上官暮雨不想告诉爱希关于陆泽国说过的话。虽然对他拿自己回国的事作要协,但想到他的立场,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吧。心警到局。

爱希看着王兆茹递给她的检查报告,足足呆愣了好会儿。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走进了上官暮雨的病房。

一抬眸,便看到上官暮雨坐在窗前。身上宽大的病服显得她本来清瘦的身子越发纤弱,双眸茫然地凝着前方,透着忧郁的美。

她攥了攥手中的报道单,走过去,轻轻地叫她,“上官暮雨。”

“希希,”上官暮雨朝好的声音转过头,“快一个星期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主动勾引他上床

主动勾引他上床“嗯,今天就行。 不过,每周要定时过来做检查,”顿了一下,“还有,你的所有治疗费用包括后期的,银夜漠都让人预存了。”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垂下眸子。

“不过,那也是他应该做的。”爱希不屑地撇撇嘴,“哥哥今天去交费用时才知道的,原来银夜漠早就在医院安排好了一切。”

上官暮雨依然沉默。

爱希犹豫了好会儿,才开口说:“上官暮雨,你已受孕十四天了。”

上官暮雨“腾地”站起来,转过身子!目光惊鄂之下,透着一抹奇异的光彩!

爱希抿抿唇,“但是,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要。你要治疗,用药对胎儿肯定是不好的。”

上官暮雨眸光倏地暗了下去,她转过关,重新对着窗外。爱希看到她双肩微微颤动,心里也异常难受。

许久……那每做周。。

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希希,我想要这个孩子。”

“这怎么行!你别傻了,上官暮雨!你要孩子,你就可能失明一辈子!”爱希真的急了,她走过去,板过上官暮雨的身子。

“我已经失去宝宝了,我想他肯定是知道我想念他,又回来了。这次我要好好保护他!”上官暮雨黑眸透着坚定的光让爱希心振了一下。

“你何必,你已经和银夜漠分开了。你要了他的孩子,以后你怎么办?”爱希摇晃着她,希望上官暮雨能够理智一点。

“希希,你别劝我了。我要这个宝宝,和任何人没有关系,他是生命,我有权力保护他。”上官暮雨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目光都是希望的憧憬。

爱希看她这么坚定,突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希希,能不能帮我做件事?”上官暮雨拉住她的手,手心有一丝细汗,“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银夜漠知道。他一定会……打掉他的!”

爱希脑子一片混乱,倒还是轻轻地点点头,“我会和王阿姨说的。”

美国,redsky高尔夫俱乐部

这个距丹佛仅两小时车程,由设计师tomfazio设计,耗费1亿美元在落基山脉打造的高尔夫社区可用奢华顶级来形容。

这里四周环绕灌木丛生的小山和茂密的白杨林,空气新清,吸引了全球许多亿万身家的boss来这里渡假,和商务。

此时,站在茂盛的莓属系牧草球道上,身姿欣长英挺的银夜漠身穿嫩黄色的polo衫,头戴着一顶白色golf帽,灿烂的阳光洒下,在他俊逸的脸上投下冷毅的阴影。

只见他手稳稳持着“prov1x”球杆,站姿、上杆、下杆,动作利落,挥酒自如,透着无比的优雅,堪比职业选手!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投向果岭,一杆进洞!

身后响起了掌声。

“银总,真是深藏不露啊。”gs财阀董事长张海东目露赞许地看着银夜漠,年纪轻轻就有此作为,手段更是一些老辈所不能及,看来罗思婷的提议确实很对!

银夜漠将杆交给球童,拿下手套,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眸光似星辉,“和张董二十年的球技来比,我的只能业余玩玩。”

“不错,年轻人够谦虚,我喜欢!”张海东看他,目光熠熠,嘴角抹笑。

他们一起坐上电瓶车往俱乐部休息室开去。

到了咖啡室,那面已经坐着两位当红的model,看到他们回来,分别上前挽住他们的手臂。

“银总,让kt陪你去做下sp吧。我们晚上会餐见!”张海东挽着身边的美女,对银夜漠笑笑地道。

银夜漠将手搭在性感妩媚的kt细腰上,唇角噙着淡定优雅的笑,朝他做了再见的手势。

看着张海东坐上车子离去,银夜漠目光倏地恢复凛冽,皱起眉心,这样浓郁的香水味……他一下子放开怀中的温软,迈着娇健的步子,如捷豹一般在保镖的开路下,朝自己的车走去。

后面的kt一脸讶然困惑,扭着小蛮腰追上去,保镖拦住了她,懊恼地接过,但在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呆愣之后惊喜若狂。

银夜漠降下车窗,取起pda,上面有十多条留言短信。他用笔轻轻划拔着,匆匆过滤着,直到看到苍野的信息。

虽然已经让苍野不要再向他汇报关于上官暮雨的事,但他却依然每天将情况发到他手机上。银夜漠也默许了他的行为,等这样一条和商务无关的信息,成了他每天很期待的事!

前几天知道她又住院的消息,他下意识地抓起车锁,才惊觉他们早已分手。那种想看到,却不能去看的矛盾折磨得他胸口直泛疼。

她在陆家,他对她的病情也算可以放心。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拿起餐具,他就会不由想到,她饭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哄她、喂她?结果每次吃饭他都味同嚼腊。那种每天无时无刻地牵挂,像无法扯断的藕丝,搅和他总无法静下心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真的难以忘情!

有几次他真的很想放弃一切的尊言,冲进陆宅将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拎回来。可是一想到,她那么坚决地离开自己,那种疼痛,会让他牙关咬得嘎嘎响!

银夜漠叹了一口气,继续翻着短信。两条是风影楚的,一条是蚊子的。

拔过去,没一会儿,电话传来风影楚阴阳怪气的笑声,“哟,这谁啊?来了美国,也忘记了兄弟们的家伙!”

“我在落基山。明天去找你!”银夜漠向来是冷漠,话少,他也都习惯了。

回到渡假酒店,经过罗思婷的房间时,他脚步一顿,眸底忽闪过一道高深的暗芒。他冰冷的指尖朝门铃摁去。

一会儿,门打开。

罗思婷一头卷发湿润的披在肩上,雪白的浴袍宽松地系着,露出胸前一大片雪肤玉肌,丰润更是呼之欲出。她的声音此时慵懒沙甜,“阿漠?”

扑鼻而来的馨香味,淡淡地却泛着一丝暧昧的诱惑。

银夜漠眸光一滞,将目光飘向她的身后,声音低沉压抑:“晚上,和我一起参加晚宴吧。”

罗思婷靠在门框边,一只如藕般细腻柔滑青葱玉手,有意无意地有银夜漠的胸口挑拔着,“阿漠,我很想知道,轻儿还在你这里吗?”

银夜漠心一颤,低眸看她。刚浴后的脸粉嫩水润,蕴着一丝氤氲的黑晶眸子,透着迷离妖娆的美。这张脸,一直深深埋在他的记忆深处,总不经意像被偶尔拔动的弦般,在他心底轻柔吟响。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着眼前半ruo着柔美的身子,特别是一张和轻儿一样脸,他的身体也不经意被撩拔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忽蹙眉,他推开了她的手,目光出变得一片清明起来,“婷!轻儿一直有我心上,如何也不会改变!”

他想转身,腰却被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搂住!

那样柔软,还透着淡淡的馨香,多日压抑的银夜漠感觉自己身体在丝丝变化!

“阿漠,如果你心中还有轻儿,为什么不让我代替她呢?”身后的声音沙沙的,钻入耳膜如丝帛滑过肌肤让人心不禁柔软。

银夜漠却在**与理智间水火挣扎。

感觉到他衣料下肌肉的紧绷,罗思婷唇角微微上扬,漾起了一波明媚的春水,双手更加的大胆起来。沿着他的胸口缓缓滑下,落在了男人早已苏醒的骄傲上。

银夜漠气息粗噶,肌肤因刻意的挑逗,而泛起的红光。

他猛地转过身子,一把抱起罗思婷,脚勾上门,往卧室走去。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

被他这样的包裹着,罗思婷有种心醉的感觉。

银夜漠擒着她的唇肆意的索取着,没有温柔,更像一种发泄。

罗思婷双手将他的衣衫从皮带中拉扯出来,帮他褪去。

银夜漠身上淡淡汗味,清浅却透着刚性。这样男人,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再也无法从心中抹去!

感觉到怀里那火热温软的身子,银夜漠身体的本能冲动更加强烈了,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小腹也积聚着一团火,男人的本能快要忍耐不住,急需要用一种办法将欲-望发泄出来!

罗思婷自然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是此中高手,马上嘤咛地在他脖子上印下一个个吻痕,又将修长的双腿盘在他紧实的窄腰上。

“唔妖精……”

银夜漠喉中低吼了一声,将手伸向女人的腰际,想扯下她的贴身衣物。

罗思婷此时是风情万种,性感撩人!

她明白要怎么撩拨男人,才能勾起他的**。

当银夜漠一抬手,恶狠狠地扯下她的吊带,罗思婷立即将她最引以为豪的雪白的胸脯大半裸*露出来。

她变得更加风*骚而挑逗,双眼好似魔女一般闪耀着勾人的光芒,长卷发散落下来,扭动着身体,做出种种不堪的动作……

此时,正好有一道月光斜斜的照射了下来,正好照在罗思婷的脸上……

银夜漠的心猛的一凛,脑中有些什么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

她给他下了药

她给他下了药不!她不是雨儿!这个女人不是他的雨儿!

雨儿怎么会做出这样放-荡的行为,她虽然也性感撩人,但总是自然而娇羞的性感,诱人迷醉的精灵,不是这样低俗而下作的荡*妇……

银夜漠倏然从女人半裸的身体上抬起身子,低吼道:“你不是她!”

罗思婷见自己没有得逞,连忙又缠了上去,软软地贴在他的胸脯,一只手向他的腰际摸去,在他耳边呢喃,哀求,火热的挑逗道:“对,我的确不是她!可是,漠,我也很爱你啊!我也想做你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酷!难道……难道我就没有她有吸引力吗?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跟我做……”

“我不想!”身女会人。‘.

银夜漠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罗思婷却更加大胆地缠了上来,贴着他的脸,深情而狂热的吻着他的耳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啊!上官暮雨哪里好了?她一直都在骗你,还跟别的人不清不楚,他们现在说不定正在哪里卿卿我我,共度良宵呢!你却在为她守着身,这不太可笑了吗?”

这句话就好像一柄利刃,深深的刺进了银夜漠的心。

他的头脑有些混沌,想到之前上官暮雨跟陆泽国亲吻的那一幕,又像电影画面般飞过眼前……

是啊!这大好的夜晚,他的雨儿跟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共度良宵,或者是在某个房间,又或者,就是在那棵树下?

那个男人,是怎样的品尝着他最珍惜眷恋的美味?

他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就好像饮鸩止渴般,他报复般的紧紧的掐住罗思婷的下巴,冷冷道:“你闭嘴,不准再说雨儿的坏话,去给我倒杯酒来,我口渴了!”

他迫切的需要酒精,麻痹自己的心头之痛!

罗思婷答应了一声,心头心花怒放,银夜漠竟然主动提出要喝酒,那阵怪不得她了。

她先走到更衣室里又换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再喷上了迷情十足的香水,重新补了一遍妆,此时银野漠已在房间里不耐道:“你去倒酒需要倒那么久吗?”

“不好意思,麻烦稍等一会儿。”

罗思婷赶紧回到厨房,打开酒柜,取出一瓶上好的拉菲红酒,又取出两个水晶玻璃高脚杯将酒倒了进去,再从手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瓶子,搀在酒里,看着那瓶酒液,她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精明的亮光,已经这样了,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银夜漠,今天无论如何你也是属于我的!

看着酒杯里面血红的液体,以及晶莹的冰块,银夜漠不由得叹息。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灌醉?但他却有把自己灌醉的冲动。

如果不醉的话,实在没办法开解自己,劝慰自己,怎么说服自己这两个月来如胶似漆,甜蜜的羡煞旁人的感情是一场骗局……

罗思婷在旁边,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她精明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端起杯子,对银夜漠柔声道:“漠,我们干一杯吧!”

“不用,我自己喝就行!”银夜漠的语气是冰冷的,拿起杯子出神地凝视了一下杯中的液体。

这殷红的液体啊,就像从他的心里流出来的血,因为上官暮雨给他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子,所以流出的殷红的,黏稠的液体……

他一仰脖,一饮而尽!

这酒浓度很高,但是,喝完这一杯他竟然觉得意识还是出乎意料的清醒,将杯子狠狠在桌上一敲,他冷冷道:“再给我倒一杯来!”

一边,罗思婷已经有些被吓傻了,他这是怎么了?

记得从前虽然他喝一点酒,但从来不会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的。

不论什么时候,银夜漠永远都是一个让自己清醒无比的人,今晚,他到底有多失态!

罗思婷的心中涌起一股疯狂的嫉妒,那个女人,对他而言有这么重要吗?比轻儿还重要吗?

重要到他宁可丢掉冷静,丢掉理智,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凭什么!不就是一个心思深沉,善于玩弄人心的黄毛丫头吗!她凭什么!

哼,不过就算这样,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罗思婷轻声道:“好,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她起身的瞬间,银爷漠突然觉得身体的感觉有些不对,也不知道怎么了,昏昏欲睡,但是,心头又好像有一把野火在疯狂的燃烧了起来,不受他的控制,喉咙变得好干,大脑绷的好紧,心中有一团火,缓缓向下移动,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浇灭它……

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怎么会这样?

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想,现在,怎么对他都不重要!不管自己喝下了什么,有什么反应,对自己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好热,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露出赤果精壮的胸膛,倚在大床上,翘起线条修长的腿,将双臂枕在脑后,这放荡不羁姿态,可以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流尽鼻血。

罗思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看得她全身酥软,就好似过电一般。

她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佯装无辜地道:“漠,你怎么了?很热吗?很热的话,我去开空调!”

“不用!拿酒来!”银夜漠虽然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但,他的神智好歹还能控制自己,他还要喝,他要醉!他要用力把灵魂逼得脱离自己的身体!

看着银夜漠那血红的眼睛,罗思婷不由得有些胆怯了,但是,银夜漠严厉地审视着她,冷冷道:“给我满酒!”

这一杯酒里自然也加了药,只是,罗思婷的手却有些颤抖了,倒酒时都倒了些酒液淌在自己的手指上。

他这样,就好像中邪了!。

银夜漠看都不看她一眼:“把酒拿来!”

接着,自己灌了。

喝完这杯酒,他觉得全身很软,轻飘飘的,像飘在云朵里一样,胸口却是一团火,喉中十分干渴,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渴望清凉的……

清凉的……

银夜漠迷迷蒙蒙地张开眼,冷冷道:“给我拿几杯水来,我很渴……”

看见银夜漠这个样子,罗思婷赶紧轻轻走上前去。

之前她除了那催*情的春*药外,还给银夜漠下了一部分的安眠药,正好控制在半小时后发作。

这样可以保证他在和她做了后,会立即昏昏的睡去,不会因为后悔或者别的什么给自己致命一击。

银夜漠看着她愣在那里,低吼道:“你听见我说了没有!给我拿杯水来!”

罗思婷乖乖的又递了一杯水来。

她风*骚的靠近银夜漠,妩媚的眯眼:“银,难道我不好吗?”

银夜漠此时已经有些意识混的,他掐住她的肌肤,表情冷淡地像对一个妓*女:“你真是一个骚*货!”

罗思婷胸有成竹的抱住他的背,吻上他的耳垂,轻轻道:“我就是个骚*女*人,我只对你一个人骚,来吧,漠,要我吧……”

想到上官暮雨此时可能正跟其它男人在什么地方激情缠绵,银夜漠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的,他把身下这个风*骚妩媚的女人按在床上,月光雪亮的照射下来,照射出她诱人的躯体,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可以让任何男人欲*火*焚*身的躯体。

银夜漠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要。

那一刻,他只想爆*发,释放自己。

但是,就在最后关头,他的心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天呐,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背叛了他跟雨儿的誓言,想跟别的女人发生这种事。

而且,这个女人明显是处心积虑,今天晚上一直在使用各种计谋泼他上钩,他不要上了她的当。

他的身体根本就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

即使下了药,也是各种抗拒!

想到这里,银夜漠想推开罗思婷,然而,罗思婷刚才在酒里下的药不但有催*情成分,更有催眠成分,此时的银夜漠全身已经软了,使不出一点力气,反而被罗思婷紧紧的控制住。

罗思婷冷冷的一笑,在他的耳边轻道:“怎么了?你不想要我了么?”

银夜漠用尽全力想把她推开,声音已经低哑乏力:“滚开,我不想要你!”

“漠,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你是我的!永远都属于我的……”

接着,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在银夜漠的后脖颈上捏了某个穴位,原本就在药力的作用下晕晕沉沉的银夜漠竟然便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接着,便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昏迷了过去……

罗思婷坐起身来,看见昏过去的银夜漠,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心里是该得意呢,还是该觉得失败。

今晚,她用了这么大阵仗,春*药、性感香水、性感睡衣,都用上了,而银漠漠,在最后那个关头竟然还是拒绝了她。

这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还拥有诱人惹*火身材的女人而言,简直是最大的打击!

但是,幸好她老谋深算,在之前连这样的情况都预料到,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银夜漠到了最后关头依旧不愿意跟她春风一度,但是,那也没关系!

她使下的药物,就算他没做,她也可以让他变成做了!

自己怎么会和她上床?

自己怎么会和她上床?罗思婷阴森森地笑着,“漠,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接着,她便脱下了银夜漠身上所有的衣物,也脱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接着,在自己身上掐了几下,弄出一些青紫的痕迹,随即,将头发弄乱,睡眼惺忪,红唇微张,倒在银夜漠的身边,假意的沉入了梦乡……

天,终于亮了,银夜漠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这一夜很长,自己很累,全身就好像散架了一样,头痛,很难受,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困难地抬起身来,这是在哪里?

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却定住了,心头一阵震撼,旁边……旁边怎么有个全身赤果的女人?

这个女人,丰满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妖媚而精明的脸,是罗思婷!

银夜漠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也是浑身赤果的!昨晚发生了什么?迷迷蒙蒙间,他只记得昨晚跟罗思婷在一起喝酒,自己似乎喝了很多,好像醉了。、.

难道……难道醉了之后,他竟然跟她发生了那种事?

银夜漠的心中如遭雷击,怎么可以这样!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也不想再被她缠上,而且,他和雨儿约定过的,他们有承诺,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

雨儿若是知道了,该多难过!

然而,这个念头刚掠过脑海,他立刻又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些画面……

上官暮雨跟陆泽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拥抱,他们昨天做了什么?今天是不是也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想到这里,银夜漠的心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变得又苦涩,又狰狞,可笑!

这实在太可笑了!昨天还那么相爱,相依相偎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今天却各人在另外一个人的床上醒来,这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笑也最无耻,最残忍的笑话!

罗思婷此时终于假装醒过来,弯过身去亲吻银夜漠的脸,甜言蜜语道:“漠,昨晚你真厉害!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了!”

“放手!”银夜漠的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心,他在想,自己怎么会跟她上床,这个女人,非常有心计,一定昨晚是用了什么药物而逼自己就范的!

她实在太丑恶,太令人不耻,太恶心了!

他飞快的爬下床,将衣物披好,冷冷地对她道:“昨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罗思婷看见他这一脸绝然的表情,脸色一下变得狰狞,又变得楚楚可怜,挤出几滴眼泪来:“漠,你不要这样好吗?昨晚你还说你很想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感觉,想跟我在一起,觉得我的身体让你很快乐呢!你现在……为什么又这么残忍!”

银夜漠看到罗思婷身上的青紫淤痕,以为是自己昨晚的痕迹,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不禁痛责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边冷冷道:“你也不是未成年少女了!这样的话你也会相信吗?且不说我有没有说这样的话,就算我说了,那又如何?你应该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足以相信的!这一点,该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漠,你别这样对我……”罗思婷死死拉着银夜漠不放,银夜漠烦躁地推开她。

罗思婷见势不妙,只能扔出一句杀手锏,在他耳边轻声道:“漠,可是……昨晚……你没有采取措施呢!”

“那又怎么样!”银夜漠的脑中生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大概明白这个女人想做什么了,可是,哪有那么不巧的事,自己怎么会中了她的计!

他的心头一阵嫌恶,但是却表现的若无其事,大步走开。

罗思婷见他装傻,也只能说白了,撒娇地撑着他的肩头,用无辜的语气道:“如果……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昨天我……不是安全期……”

“你想说什么?”银夜漠的眼光更冷了,声音中有股要杀人的味道。

“我想说什么你不明白吗?”罗思婷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银夜漠:“我是说,如果昨晚之后我有了……”

“有了?”银夜漠突然笑了,那种笑很薄,很冷,冷酷到像岩石一样,没有半点的温情成分在,接着,他抿着嘴,毫不犹豫,丝毫没有温柔地丢出一句:“你最好不要找这种麻烦!现在就给我去吃药!”

“漠,你为什么那么残忍?”罗思婷的情绪瞬间爆*发了,虽然银夜漠完全被她骗过,想不起来昨天他其实什么都没有跟她做,但是,他竟然立刻就要自己去吃药。

这算什么?把自己当妓*女?

可是,不论她怎么闹,银夜漠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面色如古井无波,“记住,不要给你自己找麻烦!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叫人立刻转账给你,但是,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相信,你还没蠢到那地步!”

说完,他披上外套便大步离开。

罗思婷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闪电般离去,心口百味交集。

转过头,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和自己完美的身躯,冷冷的笑了一声,“吃药?哼!漠,我不会吃的!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怀上你的孩子!”

这边,银夜漠在车里把音乐放的震耳欲聋,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在心中一遍一遍不停的狠狠的自责,他怎么会这样的禽兽,怎么会轻易被罗思婷蛊惑,喝下了春*药,然后跟她**一度,他原本对她是毫无**的呀!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种犯错的机会,他为什么要去找罗思婷,给了她机会,为什么?

他不给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他是个罪人,是个禽兽……

细想起来,都是因为他看了上官暮雨和陆泽国的亲吻之后,以至于犯下了这种愚蠢又卑鄙的错误!

他和雨儿有过承诺,他的心里只有雨儿一个人,哪怕,哪怕就是雨儿先背叛了他,他也不能做这种事!

做这种事,他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这样守着,只是为了自己的心!

银夜漠的心里乱极了,真想狠狠的伸出手给自己打几个巴掌!

可是,扇几个巴掌又有什么用呢?能够抹去昨晚那一切吗?

银夜漠的心突然低到了冰点,他强烈的觉得自己再也不配拥有一份爱情,他是那么的浅薄,那么的卑鄙,那么的无耻,虽然是吃了药,可是,又有什么权利做这种事!

银夜漠的心中如同被刀刺过一样的痛,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不配拥有一份感情,也不配拥有一个完美的女人!

他的心涌起一股浓重的悲哀……

也许,上官暮雨就是看破了自己的卑鄙和无耻,才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投入陆泽国的怀抱吧。

陆泽国是警官,是正面的、阳光的!

不像他是毒枭,是负面的、阴暗的!

而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呀!?

银夜漠一千次一万次地责备着自己,难受得简直想给自己一刀!

原本准备打个电话给雨儿,却又默默的放下电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没有脸再去联系她了。

只是银夜漠不知道,于此同时,上官暮雨也呆呆地拿着手机想着他……

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是她跟银夜漠爱的结晶。

拿着手机,她也在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但是,最后还是被自尊所阻止。

每当想起银夜漠把那个叫罗思婷的女人带回家来,她心就好似滴血一般的疼。

她跟他之间,好似一道天堑,割裂了曾经的甜蜜,和现实的残酷。

他现在一定在跟罗思婷一起吧?

他们两人会去什么地方?酒店?宾馆?还是谁的家?或者,干脆就是车里?……

上官暮雨不愿意去想,这样的想象似乎是拷打着她的自尊,让她的心好像烈火灼烧一样的痛苦!

手指几乎就要按下按键,可是,又默默的放了回去,银夜漠都不联系她了,她还有什么必要联系他呢?

勉强的事情是没有幸福的!

不管怎样,他们曾经拥有过美好的记忆,这样就够了!

只是……那种心酸,那种无法言喻的悲哀,在夜深时还是会侵袭两人的心!

曾经那么深爱过……

上官暮雨坐在花园中,暖暖的阳光透过薄薄衣料渗透到肌肤,让她有了光明的感觉!她手指伸出,让明晃晃的光线在指尖悦舞。

陆泽国靠在大厅门口,远远看着前面那抹娇影。白色的仿古式衬衣,淡蓝的曳地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随着微风丝丝飘动!那样清灵,美得好像误入凡间的精灵!

这样的女人,银夜漠怎么舍得放弃?!镜片下那双黑眸渐渐幽深……

他想起了昨天,苍野约他在咖啡室的情景。头着过漠。

苍野将一位中国针灸名医的资料递给了他,“这是我们为上官小姐寻找到的名医。后天会到这里,一切费用我们已经支付。其它的就麻烦陆警官了。”

陆泽国黑眸闪着暗深的光,睥了一眼资料袋,手伸过,接起,淡淡地道:“如果你们已经和上官暮雨再无关系,那请将她的所有证件一并归还。”

为了宝宝,接受治疗

为了宝宝,接受治疗苍野愣了一下,起身走之前,说:“当然,我们会尽快归还。 ”

陆泽国移步走到上官暮雨的身侧。

脚步踩在松软的碧草上,那轻微的动响,已经让前方的身子豁然回头。

一泓清水的黑眸,在阳光下透着水晶般的璀璨光芒。唇角边顷刻荡着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笑纹,“陆先生?”

纵是千年至寒的极冰,遇到她春阳般的笑靥,也会即刻融冰!

陆泽国心倏地异常柔软,黑深的眸光渐渐释淡,泛着星辉,刀削般的薄唇也不由微微上扬,“上官暮雨,你最近越来越灵敏了。”

碎碎的阳光下,卷长细密的眼睫如一对羽翼般颤颤扑闪着,在晰白的肌肤下投下一片弧形的阴影,轻轻地笑声从她喉咙似银铃般溢出,“也许眼睛不好,耳朵就会变得好用多了。

陆泽国眉峰微抬,笑从眼底漫延,“你最近很少头疼了,是好事。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上官暮雨双唇微启,眸光透着淡淡的迷离。

陆泽国心急骤跳了几下,仓皇收回目光,“医院为你找到了中医针灸名师,你可以重新接受治疗。”

自知道有孩子后,上官暮雨坚决不再接受药物治疗,那种坚决,曾让陆泽国和爱希深深担心!

“真的吗?”上官暮雨眸光亮了一下,为了孩子,她几乎做好了很坏的准备。

“嗯,那位师傅明天就会到医院。”陆泽国说完,看到上官暮雨忽然沉默了下来,凝着前方,想着什么。

“怎么了?”他轻轻问她。

“医费一定很高吧?我现在已是负担,不能再接受你们的帮助了。”上官暮雨咬下唇,茫然的摇摇头。

陆泽国想了苍野的话,他要让他保密支付费用的事,他怕上官暮雨不肯接受银夜漠的安排。

凝着上官暮雨,思忖了片刻,才安慰道,“不然算我借你的吧,你以后慢慢还我。现在最关键就是将眼睛治好,看不见了,你要如何照顾宝宝?”

上官暮雨沉默了,过一会儿,抬眸,带着感激,朝他点点头,“我明天去医院!”

里昂机场,从贵宾通道走出一对身影。

男人身穿剪裁得体的亚曼尼黑色西装,刀削般的深遂五官美如宙斯,性感线条的唇角微微上扬成倨傲的弧线,步履矫健,透着无比的优雅与高贵!

他的手臂上挽着一位五官精致绝伦女人,长长的粟色卷发优雅地淌在肩后,暗红色chanel束腰风衣裙将她曼妙的身姿衬得更加玲珑有致!此刻,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如在风中盛开的蔷薇般,透着娇羞的美。

当苍野看到这一幕时,怔愣许久!之后,胸口异样的窒闷!

“老板,要先回公司吗?”站在他们面前,他目光变得有些飘远,仿佛不愿意将视线多落在眼前的一对人身上。

银夜漠深海般的眸底,一对深谙的仁微微紧缩,泛着犀利的锋芒,凌削般的唇微抿了一下,轻而有力地吐出:“公司。”

前方开始涌动起来,不一会儿,远处镁光灯闪烁几下。

银夜漠蹙眉,淡淡地说:“我不希望见到任何媒体关于今天的报道!”

罗思婷挽着他的手,稍紧了一下。

随后的几位黑色西装的保镖领会,在前方开路。那架势让机场大厅的人纷纷瞠目结舌,纷纷低语。

银夜漠和罗思婷上车后,保镖们拦住蜂拥而来的记者,并抢过其相机,一一拿出记忆卡。记者们在身材魁梧的保镖面前,只好眼睁睁看着蹲守一天的成绩被当场销毁,个个敢怒却不敢言!

只有一名记者早在保镖围笼来之前,悄然退出群。躲在了角落,正欣欣得意自己的聪明和敏锐,肩上却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摁住!

他惊然回头,心虚地盯着眼前的高大男子。

不到十分钟,另一班由国内飞来的航班也抵达里昂机场。

一位戴着墨色眼镜,身穿黑色风衣的伟岸男子,步如捷豹,在机场口涌流而出的人群中,显得格处俊逸非凡。

接机人,看到他时,微欠身,接过行李,紧随其后。

机场门口停着一辆奢贵的劳斯莱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般金属的光芒,透着无可比拟的高贵。而它的前后,依然是让人咋舌豪华轿车。

墨镜下那双高贵稀有的琥珀眸子,泛着鹰隼般的锐利。在接受车前几位黑色西装男子毕恭毕敬的欠身后,他健硕伟岸的身躯,坐入车里。

周围的人,都不敢相信刚才低调却气质不凡的男子,居然有着这样神秘而令人震慑的背景。

车徐徐开进高速道上,风衣男子修长得堪比钢琴家的手指,优雅的握着透着晶莹琥珀色的水晶杯,在听着坐在对面手下的汇报后,眸子微微眯起,昂头将冷冽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手下向他递过相机,他放下酒杯,看着相机中的内容,一对深深嵌在幽眸底稀贵琉璃石般的仁,泛着夺目的光辉,薄唇微动,冷魅的唇角勾起了邪肆的笑容,“今天我要它上头版头条!”

爱希见到上官暮雨在看护搀扶着下楼来,下意识地将报纸往身后一藏。对面的陆泽国抬眸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干嘛?”

她双唇微嘟,将食指放在上面轻声“嘘”了一声!将报纸递过给他。

陆泽国打了看了一下,黑眸倏是深沉下来。

“希希?我们可以走了。”上官暮雨感觉空气有些凝滞,困惑地看着前方。

“好,哥,我们去医院了。”爱希忙站了起来,走向上官暮雨。

陆泽国目光深凝着上官暮雨,好会儿才微微颌首。

在接受完针灸治疗后,上官暮雨去作了一次例行的孕检。因为,之前服了一部分药物,在医生建议下做了很多血染筛查,虽然指标都正常,但是医生还是不放心,让她一周来作一次检查。

检查完,上官暮雨走出诊室,看护告诉她,爱希去了趟办公室,让她们先等一会。坐在过道上,想到刚才医生告诉她,一切都很正常,上官暮雨满脸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

一对护士看着她,细细地低声走过。

虽然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但是多日的耳染,上官暮雨还是听到了银夜漠名字,心不禁颤了一下!

这些日子,她刻意地不去想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宝宝上,许久没听到提起的名字,还是让她的情绪促不及防地受到了影响。

突然觉得过道空气烦闷,她让看护陪她到楼下走走。因为之前银夜漠的张扬,这里的每位护士,基本都知道她。

一路上,上官暮雨都觉得有许多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听着经过她时,有人的低低细语,上官暮雨异常困惑!

爱希远远看到,忙跑过来,拉着她,“上官暮雨,我们回去吧。”

上官暮雨茫然地点点头。

看着从医院开出的法拉利,对面黑色劳斯莱斯后车窗徐徐升上。

“主人,要跟上吗?”司机回头看着后面黑衣男子,目光带着恭敬。

男子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泛着冷泽的指尖轻敲着腿,琥珀色的眸底抹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刀削般的唇微微勾动,“不用。”

目前,在陆宅,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炎昊然暗暗压下心底那股疯狂地想念!

银氏总裁办公室,冷凝的空气急速漫延……

银夜漠冷眸瞥过桌面的报纸、杂志,目光凌厉地直视前方的手下,“怎么回事?”

声音如射线般,穿透苍野和公司宣传部门的负责人身体,令他们背脊寒意嗖嗖。。

“那个……昨天有一家小报记者,偷偷……偷偷地藏了相片,不过后面被一个神秘的男人抢……抢走了。”宣传部门负责人擦了下额角的冷汗,吞吞吐吐地汇报着,边眼睛都不敢向上看。

银夜漠墨眸如幽潭,变得暗冷深不见底,凌削般的唇紧紧抿起,倔起一丝凛傲的弧线。

“出去!”一声命令像是一道特赦令,办公室的两个人快速撤离现场。

丹拿着文件,看到他们冷汗淋漓出来,轻轻地捏了下手心,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叩响。

“进来!”声音低沉有力透过门板传出,那天生的震慑力还是让丹的手轻颤了一下。

推开,一双冷鸷的幽眸如鹰般隐在缭绕的烟雾中,丹心噔地跳了一下!

“主上,今天银行已冻结我们的帐户,油矿开采将要投入的资金受到影响。”丹不敢直视他锐利的寒眸,垂下眸,小心翼翼地说。

“理由?”声音像从空谷传来,却幽冷得令人发瑟。

“接到国际警方的文件,最近他们频频到港口查货,”丹吞咽了下口水,怯怯地开口:“在一个货柜上搜到了一千克的冰*毒……”

话刚落下,就听到“啪地”一声。她颤颤抬眸,看到银夜漠手中是拆断的签字笔,还有暗得如夜潭般泛着幽光的眸底。

“给我查清楚!查到了,给我开膛破肚扔进海里喂鲨鱼!”声音透着噬血的腥味,让丹全身毛骨悚然。

银夜漠捏着眉心,觉得额角胀痛。豁身然走。

看来,这事十足冲他而来。他凌眉紧拧,眸底泛着幽幽的暗芒。

门轻扭打开,银夜漠不用抬眸,便知道是罗思婷。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仿佛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他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他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阿漠,我听说了银行的事情了。,你打算怎么做?”罗思婷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帮他摁着太阳穴,声音轻柔透着担忧。

银夜漠大手拉下她的柔荑,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没事,我会让银氏本部帮我先划一部分资金到那边的帐户上。”

罗思婷秀眉轻蹙,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醉醉的,“阿漠,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你是真的会认真对我吗?”

说来也奇怪,之前那一夜银夜漠对她抗拒明显,事后也没有什么好态度。但不知道为什么,回程的时候,银夜漠突然来到她的房间,说要好好对她,还说要对她负责。

她自然是开心,但心里总有一丝的隐忧,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银夜漠眸底淡淡地抹过幽芒,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发,唇微微勾起无可参透的笑意,“当然是真的。就是没有公开,让你受委屈了。”

罗思婷眸光闪亮,抬眸,凝着他,“不会,我知道最近你的负面消息很多,等过了这阵后,我们再补上就行。”

银夜漠目光飘远,双唇微动,轻吐:“好。”

陆宅对面,银夜漠远远地看到花园里那抹娇柔的身子坐在阳光下,不知和爱希说着什么,脸上时不时溢着灿烂如共的笑靥。原来清瘦的身子,也渐渐地圆润起来。

原来离开他,她真的变得好起来了!他心底泛着淡淡的酸涩,发动引擎,车倏地从门前飞驰而过。

车一直沿着海边开去,敞开车顶,海风徐徐扑来!

银夜漠眯着眸子,用手掩着点上一支烟,疲倦地靠在车椅上,狠狠地吸着,沉浸在缭绕的烟雾中……

低眸,看到手指上的刺目的白金戒指,他掐掉烟蒂,用另一只手取了出来,紧紧捏进拳心。

当他看到报纸对他和罗思婷的亲密报道时,他心底莫名地慌乱,竟然深深担心上官暮雨会看到……

打开车物件箱,上面放着一只紫罗兰丝绒盒,那是他去美国时,特地从苍野那里取回的钻戒!

她,也许真的不适合自己的世界……

银夜漠眼眶里猝然火辣辣的酸涩,叹了口气,合上了物件箱。

陆泽国再次接到苍野的电话时,正陪着爱希、上官暮雨在会所喝咖啡。

他凝了一眼正吃着水果的上官暮雨,站起身,“希希,你们先吃。我临时有事,呆会过来接你们。”

听到他要走,希希一脸窃喜,忙点头说好。

陆泽国深意地看了一眼爱希,才走出会所。

直看到他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爱希用手肘推了下上官暮雨,声音低低地,“上官暮雨,顾天烨想见你。”

上官暮雨困惑地放下水杯,她并不想和他再多生枝莲。

“希希,我们不应该再去与他见面了。你哥说得没错,我不能再连累其它人了。”上官暮雨喜欢现在安静地生活,只要眼睛一治好,她就想办法回中国。

“不是我想见他,是他想见你。你要去吗?”爱希垂下眸子,低低地看着眼前浓香馥郁的咖啡,声音闷闷地。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心中虽不愿意再和顾天烨有所联系,但想到他曾经为自己差点被银夜漠杀死,心便软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他在哪?”

她们打的前往里昂索恩河畔的圣让首席大教堂。斑驳古老的教堂在金黄的暮光下,泛着历史的沧美。爱希带着上官暮雨推开大门,光线涌入,立即给静肃的大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

里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但高大身材的顾天烨还是显得特别显眼,爱希带着上官暮雨走过去。

顾天烨穿着灰色风衣,头戴着一顶鸭舌帽,那双魅惑的凤眸闪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虽然心底有所准备,但看到上官暮雨那双清澈如水的黑眸失去往日的灵动时,他还是震了一下!

“顾……”上官暮雨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顾天烨用手轻捂住唇。

“让我先向主作下忏悔。”他声音压地很低,那一本正色的样子,还是让爱希和上官暮雨有些疑惑。

怀行算的。上官暮雨和爱希嘴唇都张成“o”型,愣愣的盯着顾天烨。特别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上官暮雨心深深地颤了一下。

爱希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杏目微瞠,“你还差一件呢!就是不该将你的救命恩人当保姆来使唤!”

顾天烨恍然状,讪讪一笑,“我现在补上。主啊,我愿意以身相许来报答陆爱希小姐,请你成全,阿门。”

上官暮雨和爱希“扑哧”一声,不禁笑了起来。

顾天烨看到上官暮雨笑了,刚才看到她那沉重的心情也松释了些。

三个人,从教堂出来,沿着索恩河畔走着,到了一家咖啡屋。

不知为何,爱希总觉得今天顾天烨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丫头,每次看到你,你都将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让人生疼!”顾天烨盯着上官暮雨的眼睛,胸口感觉到窒闷。他还记得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曾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震憾。

“顾天烨,你别肉麻好不好!”爱希用手挥了挥顾天烨的视线,倏然手腕被顾天烨握住。

爱希心突地一跳,鄂然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她有种错觉,顾天烨看她的眼神,很幽深,有种说不清的情绪隐藏在眸底深处。

“你要听你哥的话,以后少想我了!”顾天烨突然开口,让爱希差点被口水咽住,脸“腾地”红至耳根。

“你瞎说什么!”爱希抽回了自己的手,另一手捂着手腕,心口怦怦直跳。

“希希,我们出来快两个小时了,你哥哥会怀疑,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上官暮雨深知顾天烨是什么人,那时她在银夜漠的办公室看到他的全部资料,如果让陆泽国觉察到,她很怕会影响他们。

“好!我们走!”爱希正尴尬得无所适从,上官暮雨一说,立即拉起上官暮雨的手要离开。

“丫头,这次我们真的要后会无期!”身后顾天烨淡淡地一句话,却让她们身子不由一僵。

爱希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我们也希望是!再见,哦,不是,是拜拜!”

拉着上官暮雨的手走,爱希突然觉得心里一下沉沉的,说不清的难受!

“顾天烨,今天好奇怪?”上官暮雨喃喃地说着。

两个脚步停了下来,突然一下子沉默。

直到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样凝滞的气氛。。

“去哪里了?”那边是陆泽国隐怒的声音。

爱希吐吐舌头,“我带上官暮雨出来走走,我们现在就打车回去。”说完,她啪地合上手机盖,就怕向来精锐的陆泽国多问一句,露馅!

坐上的士,却难得是一位华人司机。看到她们,显得很高兴!

当听说她们要去的地方,是里昂最出名的富人区地,不禁唏嘘,“我真有幸,还载了两位富家千金呢。”

爱希朝他笑了笑,露出狡黠的目光:“我们不是千金,是那里的佣人。”

上官暮雨捏了下爱希的手,忍住笑。

这时,司机好像对讲机响了,“阿华,什么事?”

“老大,你看新闻了没有,万基股票在掉啊!听说扯上一起冰*毒案子!你的赶紧放了,估计明天还会掉!”

“真他妈倒霉,我前几天才看到杂志关于万基幕后老板与美国大集团总裁准备秘密注册结婚的事,还以为有戏呢,投入大部分的积蓄,这回都不知怎么向洋婆子交待了!这群有钱的杂*种,玩什么不好玩毒品,要害死人!”

司机粗鲁的怨骂声,却让后座两个人,脸上白得刷了层又一层!

爱希看着上官暮雨,她脸色苍白得难看,紧紧咬着唇,身子在微微颤栗。

她不由担忧得地叫她:“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无力的摇摇头,凄寒一笑,“我……没事。”只是,心口那个地方,为什么……疼得快要死掉。

陆泽国坐在沙发上,抬眸,看到她们两个人脸色异常难看地走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朝她们走去。

刚走到跟前,上官暮雨突然昏倒,他赶紧抱住她,快速往楼上步去,爱希也慌得跟上去。

帮上官暮雨作了检查后,爱希转过身,正望进陆泽国一双深谙的仁中。

“怎么回事?”他紧紧盯着爱希。

爱希抿了抿干涩的唇,怯怯地告诉他车上的事情,当然省略了见顾天烨的那段。

“她现在情况呢?”陆泽国往后看了下上官暮雨,问爱希。

“身体有孕的人最怕受刺激了。我想她是一下子受到打击吧。”爱希叹了口气,“她心里总忘记不了那个人,那个银夜漠真的太可恶了!”

陆泽国垂下眸底,镜片下那双眸底忽地闪过暗幽的光,淡淡地说了声:“你好好照顾她,我回书房了。”

推开门,陆泽国将自己摔在大班椅后,烦躁地用手扯了扯领带,目光落在桌面上那牛皮信封袋上。

那是苍野今天交给他的,里面是上官暮雨所有的身份证件。

看来银夜漠真的是狠心放弃了上官暮雨!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吗?离自己的目标一点一点接近时候,他突然觉得异常空虚起来。

特别在看到上官暮雨苍白的脸,和一双无辜的清眸时,他有种很强烈地犯罪感!

离开我,你是否真的开心?

离开我,你是否真的开心?捏了捏眉心,思忖了一会儿,他将上官暮雨的证件,放进抽屉里,并上了锁!

高级俱乐部会所,一间豪华包厢里,与外面酒吧厅弥漫着淫*靡氤氲的暖昧气氛不同的是,这里温度冰至零点!

昏暗的光线下,男子健硕伟的身姿昂藏于真皮沙发中,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而放,结实蜜色的手臂在沙发椅背上舒张展开,浑身透着慵懒邪魅之气。

细看暗影下,那如鬼斧神刀精心雕刻的五官泛着冷峻之色,墨如玉的眸子如泓潭向幽深暗冷,紧抿的薄唇边微微勾起一道倨傲的弧纹,全身上下散发的强烈寒漠之气,让房间里所有的人四肢发冷,屏着呼吸不敢气喘!除了……

地上一具瑟瑟蜷缩的身体隐隐约约地发着咽呜的痛苦申吟声外!而边上跪着神色颓然恐惧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目光乞求地望着沙发上高高在上的王者。

“主上,求你留他一条小命吧,戈尔家族会感激你的!”克德。戈尔不停地朝他们的首领叩头,希望能以此挽留独生子乔治的性命。

银夜漠勾了下菲薄的唇角,目光幽冷地睥了一眼地上的身体,声音寒得如锋锐的冰凌,“执法长老,说说这五年来,凡违背禁约的人,所要受到的惩戒。”

站在沙发边上的中年男人脸色肃穆地道了声:“是!”

克德急了,忙求:“主上,念在我跟随银老主上多年的情份上?”

银夜漠深谙的眸子缩了一下,像在考虑一件很难抉择的事般,微微叹一声惋息,然后淡淡地道:“既然乔治这么喜欢贩毒,那么就让他自己试试吧!”

“你!”克德一下跳起来,手发颤地指着银夜漠,“你这个魔鬼!”

淡淡的弯起唇角冷笑一声,暗影下,那张俊脸邪佞得犹如修罗!

克德眼睁睁地看着独生子被静脉注射*了整整100mg冰*毒,脸色煞白,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怎么处理?”执法长老毕恭毕敬地问银夜漠。

站起身,银夜漠嫌恶一睥,地上已经全身剧烈痉挛口吐白沫的身体,冷然地道:“送回去,让所有家族都谨记禁约!违者同此下场!”

回到城堡,已经凌晨一点!

银夜漠捏着眉心,经过罗思婷卧室时,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走向主卧!

这里有雨儿的气息!打开落地窗,露台外面还摆放着她的画架!

银夜漠坐在她常坐着看风景的凳子上,取出了一支烟,淡淡地吸着。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重新装饰的,他没有让罗思婷走进来过!他还记得那女人,因为柳月的事,和他闹了很大的矛盾,结果为了迎合她,他生生地将原本男性十足的房间,搞得像闺房一般!

他嘴角淡淡地勾了丝笑,心却隐隐地泛着疼痛。

当苍野询问他,要不要将她的证照归还时,他真的挣扎了很久,才淡淡地告诉他,“拿去还吧!”

如果,离开他的世界,她能开心起来,他愿意割舍!只是一想到她的生活中,从此再没有自己,就会让他身体内每条神经都刺痛难忍!。

看看腕表,差不多到了视频会议时间,接下银氏等着他处理解决的事还很多,他不能分心!

掐掉烟蒂,银夜漠站起身,活动下酸软的颈部,打开门朝书房走去。

让陆泽国和爱希出乎意料的是,上官暮雨醒来后,异常平静!

每天按部就班,上医院做针灸,孕检,在家听听广播。只是一次爱希在夜半被恶梦缠身惊醒后,隐隐约约听到上官暮雨在房间里低低地抽泣声。

二个月后,上官暮雨的眼睛微微地能感觉到光线了,这让他们都欣喜不已!同时,她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明显,经常吃不下饭,常常吐到连酸水都呕出来!

陆泽国最近变得很忙,有时在警办呆几天都没有回来。爱希从报纸上、新闻报道上,看到有关银氏的各种消息。经过冰*毒案子后,一直在股市面临严峻危机的万基,随着黄金商业圈项目的顺利开展,也渐渐复苏,甚至还有超过之前的势头!

而那起冰*毒案子,因为有人出来承认栽脏,加之银氏经济举足的地位,后面也不了了之。

这些爱希都没有告诉上官暮雨,她希望这个男人离她的世界越远越好。她问过陆泽国关于上官暮雨回国的事,可是他总推说在处理,让爱希心底分外狐疑。

在爱蒙医院碰到罗思婷时,令上官暮雨促不及防。

她正从孕检室出来,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缓缓地转过身,看到眼前一抹红得有些刺目的眼色。

她稍稍地蹙了下眉,捏了下自己的手心,淡淡地道:“罗小姐。”

罗思婷目光诧异地看了下她出来的门诊,眸光闪动着一抹异样的光,“上官小姐,你眼睛恢复地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上官暮雨真不想呆在这里,和她再多说半句话,这些日子来一直保持平静的心,因为突然见到她,被彻底搅乱!

“能看到光线了,谢谢你关心。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上官暮雨转过身子

对面那道模糊的身影,让她震颤。

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深遂!近在咫尺间,他身上特有的淡淡地烟草味,就这样倏然地围笼而来!

上官暮雨觉得自己有种快站不住的感觉。看护见她不对劲,忙扶住她,“上官小姐?”

她垂眸,紧紧抓住看护的手,“我们回去吧。”昧会暮儿。

一步一步,都变得这么艰涩!与曾经亲密共枕、深爱的男人擦肩而过,需要太多的勇气!那熟悉的气味密密实实渗入身体每一寸肌肤时,都可以听到血液里哗哗的急速流动声!

上官暮雨不知是如何走进电梯,看护抬头,看她满脸清泪惊讶不已。

如果可能,银夜漠很想上前,抓住她,紧紧揽在自己的怀里。她眼眶里的凄离、悲伤像网般将他心紧紧束牢住!

攥了攥身侧的拳心,他压下所有的不适,走到罗思婷身前。她深意地看了下银夜漠,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报告单出来了没有?”银夜漠淡淡地说,眼睛对着她,目光却很飘渺。

“要等一下。你先到车上等我吧,我呆会儿自己下去。”罗思婷抬眸,声音依然沙甜柔美,那道黑如晶的眸底闪着奇光。

“好吧。”银夜漠薄唇微动,淡然地应道。

看着银夜漠转身,罗思婷回头凝那着那道诊室的门,思忖了片刻,轻轻推门进去。

银夜漠像想到什么似的,快步如飞往电*梯*门去,看着显示屏已经下降的数字,眸光闪过异光,直往安全楼梯冲去。

上官暮雨刚走出电梯,只觉得耳边呼的风声,眼前闪过模糊的黑影,自己被一道强劲的力气攥走。

身后是看护着急的叫声。

随着门“咔地”关响,那股熟悉的气息那样强烈地铺天盖地而来。

她慌了,双手急忙去推开贴在自己身上坚硬温热的胸膛。

双手却被猛地抓住摁在头顶两侧,令她颤悸的气息和热吻密密实实地落了下来。

像一种压抑许久的思念,一经打开,泉涌不断,银夜漠的吻,炙热带着霸道的气息,卷着她的香舌紧紧纠缠不放。独属她久违的清香与柔美,让他不舍放开。那舌尖之间的疯狂吮*吸、缠绵,让两个人的气息粗重!

许久,久到让上官暮雨觉得脑中缺氧,差点昏厥时,银夜漠才放开她。她纤细的双臂无力地攀着他的肩上,大口的吸着空气。

“雨儿……”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吐,却让上官暮雨如电击般,愣然片刻,用力的推开他,双手茫然地寻着门的方向!

双手被一只大手纳入掌中。

“雨儿……告诉我,你现在真的好不好?”银夜漠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魔咒,立刻能引起心尖剧颤。

“我要出去……放开我!”上官暮雨慌措地用力地抽着双手,却如被铁钳制住般,无法动弹。

“银先生,你要怎样?”上官暮雨咬着唇,扬着头,对着眼前模糊的影像。

听到微微的叹息声,银夜漠钳制她的大手放开,落在了她颤抖不已的肩头上,“离开我,你是否真的开心?我想知道,告诉我,雨儿!”

泪就这么不争气地像断线的珍珠般急速滚落下来,淌在银夜漠的手臂上,异常灼热的痛。

“我……很好,所以……银先生,求你放开我!”上官暮雨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被他轻易蛊惑,陷入无可自拔的惨境。

银夜漠目光忽冷,双手挫败地松了下来,声音很沉,很哑,“你自己要多保重,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上官暮雨脑子空白,下意识地摸着门,打开,走出。眼前一片茫然的白光,喧嚣的声音一下子钻入耳膜,她站在那里,心痛得无所适从!

直到爱希声音远远地传来,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朝声源叫去:“希希,我在这里!”

耳边是爱希大口的喘气声,“你……让我好……好担心!”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上官暮雨淡淡地笑,眼室却一片氤氲。

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

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看着前面离去娇柔的身影,银夜漠眸底蕴染着一抹化不开的墨色!

“阿漠?你怎么在这里?”罗思婷勾住了他的手臂,视线正想朝他的目光看去

“报告单取回来了吗?怎么样?”银夜漠揽过她的肩,朝停车库走去,声音淡淡地,墨眸忽闪着精芒。!

“嗯。早孕期,医生说都会难受的。”罗思婷声音低柔,两颊透着娇羞美。

银夜漠低眸,深意地凝了她一眼,“嗯,明天帮你请个营养师?”

罗思婷转过身子,垫起脚尖,纤纤玉手勾起他的脖颈,一张小脸扬溢着迷人的笑靥,樱唇微嘟,娇媚抚人:“阿漠,我不要大肚子穿婚纱啦,我们什么时候去蜜月啊?”

银夜漠嘴角勾起一丝笑纹,眸底却幽深如夜潭,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盈白细腻的肌肤,令罗思婷身体起了一丝战栗,她困惑地轻叫:“阿漠?”

“乖,我再等一个消息,结果出来了,我就会带你去。”银夜漠的笑很浅薄,带着无法参透的意味。

罗思婷心微微紧缩,压抑心底的异样,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轻吻了一下,轻柔地说:“好。”

爱希晚上又被那个可怕的梦魇惊醒过来,那个孩子的哭声总萦绕在她的耳边。她口干舌燥,冷汗淋漓,于是下了床,到了楼下,倒了一杯冰水。

经过书房时,看到门缝透出一缕昏黄的光线。莫非哥哥还在加班?

爱希走近去,正准备推门进去,里面低低地说话声,让她停在门把上的手一滞。

“……给你最后的期限,再不得手,你什么也别想保住!”陆泽国低低的怒喝声,让爱希的心突地一跳。

透过门缝,他看到陆泽国挂掉电话,关上桌灯,起身往门口走来。

爱希下意识地打开边上客房的门躲了进去,听到主卧轻轻关门的声音,爱希心底莫名的不安。

她听着没有动静,走出来,回头凝着书房的门许久,突然鬼使神差般走过去,轻轻拧开,走进去。

合上门,她借着淡淡的月光,将水杯放在办公桌上。思忖了片刻,她打开了陆泽国的笔记本。

上面弹出密码输入,爱希试着输着他的手机号码,错误!家里号码、他的生日、都是错误!坐在蓝色的荧屏前,她托腮想了好会儿,一个激灵,将自己的生日数字输入,居然打开了!

没想到自己在哥哥心目中还有点份量,爱希窃窃得意之时,不忘记打开他的文档。一切都是有关案子的资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我多疑了?”爱希用手拍了下脑袋,喃喃地说着。正对自己怀疑陆泽国有一丝愧疚时,“叮地”一声,自动接收了一份电子邮件,发件人merlo!

做了很久的心理挣扎,爱希还是按奈不住好奇,用手移着鼠标轻轻点开!

“robber:明晚十点肯汀娜酒吧,半小时后未到,任务失败。”

很简短的信件,要是平时爱希一定认为只是哥哥办案的接头,可是不知为何,她心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关上电脑,起身,睡裙勾到了抽屉锁上,轻轻一拉,抽屉居然忘记上锁了。

一个牛皮纸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起来,拆封,倒出来一看,目光惊然!

爱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了。直到天亮,阳光透过纱幔洒进卧室,模糊中,她听到庭院传来了车的引擎声。

她坐了起来,突然觉得相处了二十年的哥哥,变得极其陌生。昨天和他深夜通电话的是谁?那封信的发件人merlo又是谁?这些会和上官暮雨扯上关系吗?

一夜末宿,她感觉头都快要炸得疼!

白天陪着上官暮雨,她从没有这样心虚过。到底要不要告诉上官暮雨,其实,她的所有身份证件已经在陆泽国手中。

一番矛盾挣扎后,她思忖了半天,决定晚上去一趟肯泞娜。

肯泞娜并非一家会所酒吧。位于里昂皇家广场附近,顶多算是中档俱乐部。正因为陆泽国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与人见面更令爱希感到困惑不解。

她躲在街道角落没多久,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酒吧。爱希心怦怦真跳,忙跟着进去。单柔漠的。

一股混浊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酒精、浓郁香水、汗味,特别震天般的dj舞曲,令爱希有种快晕眩的感觉。

她生生压下胸口的窒闷感,一双黑亮如晶般的眸子灵转着,试图在光影错综中找到陆泽国的身影。

已经有手臂刻着刺青的外国男子上前缠住她,爱希厌恶地甩开,眼睛一亮,看到角落处已脱去外套,穿着白色衬衫的陆泽国。

墨玉般的碎发随意地洒在额前,没带眼镜,一双如海水般深遂的墨眸,在灯光下泛着璀璨般的光芒。衣服领口微微敞开,脖子上挂着用一根黑色细线吊着一粒特殊的黑曜石珠子,两只袖子被卷至手肘,露出白却结实的肌肉。这样散发着野性的陆泽国是爱希从没有见过的,不禁有些失神。

她坐在了对面的吧台上,随便指要了边上女孩的饮品,一双黑水晶的眸子紧紧盯着对面。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就在爱希认为对方不会来的时候,一位身穿性感黑色皮裙的女人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目光惊然,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许久!

爱希觉得胸闷,呼吸困难。她又喝了一杯手中澄黄色的液体,这时才觉辛辣的呛人。。

她一直看着他们低低地聊着,然后女人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看见陆泽国拿起了外套,也走出门口。

爱希觉得头越来越晕。她强撑着,拔开拥挤的人群,踉跄地向门口走去。

爱希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睁开双眸,才发觉自己坐上车上,而眼前正是陆泽国。

“哥哥?”爱希拍了拍胀痛的脑袋,才渐渐忆起之前的事情,脸不觉有些发红。不敢想像,如果哥哥没有及时出现,明天报纸上会不会多一条被**的女尸。

陆泽国瞪了她一眼,刚才要不是自己到便利店买烟,及时救了被几位男人缠住的丫头,真不知后果会如何?!凝着她有些红肿的双唇,他很困扰自己刚才生气冲动对她所做的行为。

视回视线,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冷然地道:“你看了我的邮件?!”

爱希这才想起今天来肯泞娜的目的,她拉住陆泽国的衣袖,“哥哥,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有上官暮雨的证件怎么在你手上?你为什么在私藏起来?”

陆泽国眯起了眸子,吸了一口烟,手指捏住烟蒂在车载烟灰缸中掐掉,转过头,意味深长的道:“丫头,这些事你别掺和进来!”

“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上官暮雨多想回国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让我陌生了!”爱希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因情绪激动和酒精作用,精致漂亮的小脸透着娇媚般的粉嫩。

陆泽国凝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爱希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发觉他披在自己身上外套什么时候滑了下来,因为被人撕碎衣服,而露出了一大片略隐略现的雪白酥胸。

她赶紧抓起外套,身子往里面缩了缩。不禁又想起刚才陆泽国对自己所做的事,脸“腾地”红透两边可爱的小耳垂。

陆泽国眸光忽暗了下,伏过身子,替她系好了安全带。他身上淡淡地酒香味,让爱希莫名心悸。

“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忘记!我会尽量保全上官暮雨。”陆泽国淡淡地说了一句,却透着令人无参透的意味。

爱希不明白今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还包括他大胆的愈越?只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说要保全上官暮雨?

爱希盯着正在开车的陆泽国,心里一团麻乱。为自己,也为上官暮雨。

但她不敢再问他任何话,从小她就知道陆泽国是说一不二的。

她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陆宅。

深黑的夜色,浓稠地像化不开的墨色。暗淡的月光透过铅灰的云层笼着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城堡暗室里,冰冷地地面上伏着一具颤颤发抖的娇躯。一头栗色长卷发散乱地披在地上,紧身超短黑色蕾丝衬裙,衬着她略隐略现的曼妙的身姿。皙白胜雪的肌肤上,却赫然地露着一道道刺目狰狞的鞭痕!月光透过暗室顶上的小窗,像一束苍白的光影般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异常妖娆和颓然的野性。

她颤抖着双肩,微微抬眸看着站在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目光惊然、害怕、和……痛恨。

男人缓缓地蹲下身子,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她如牛奶般光滑的肌肤上,那冷得如寒冰的眸子,让女人惊恐的缩瑟着。

她双唇抖动着:“阿漠……”

下一秒下颌被大手猛地掐住,顷刻能听到骨骼的脆响。

“唔……”女人痛苦的申吟着。

“很好!merlo?!真不愧是et的一极特工!连我银夜漠都差点中招了!”银夜漠冷酷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森冷的笑,目光闪着摄人心迫的寒光。

求你,带我走!

求你,带我走!罗思婷目光惊鄂地盯着他,那双眸子再也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宠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对轻儿的!

银夜漠猛地放开手,站了起来!要不是因为她这张脸该死的长得和轻儿一样,他才会这样心慈手软!

“你……怎么知道的?”地面上传来罗思婷无力的声音。

她一直是以gs执行总裁的身份出现的,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只是et的老板才知道的。银夜漠到底还有什么背景力量是他们所不知的?

银夜漠淡淡地弯起唇角,淡淡的月辉,射透着他漠色的黑眸,闪过尖锐的锋芒,像浸着千年寒冰的利器熠熠泛着萧杀的冷光。此时的他,像暗影下的修罗,令人胆战心惊!

她的资料,是飞蚜进到美国最机密的et特工档案里拷出来的,当时他还开玩笑道,如果进入军事监狱,一定替他照顾家人。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罗思婷会是这样的身份!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什么时候?”罗思婷手紧紧捂着胸口问他。

“在去落基山前!”银夜漠睥了一眼她,蔑笑一声。

“你……”罗思婷泛白的指尖深深划着地砖。

随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轻脆落锁声,暗室里发出一声女人绝望的尖叫声。

银夜漠眉微蹙,转过身子对着手下,冷冷地命立着:“让幻手过来瞧瞧,不要让她死掉!”

银夜漠捏着眉心,负手而立于书房的落地窗前,凝着外面深黑的夜色,他心底暗暗的叹道:轻儿,这是我对你姐妹最后一丝仁慈了……

苍野站在他身后,犹豫了好会,才决定说:“老板,办公室那盘卡没被动过……”

银夜漠浓眉一紧,转过身子紧紧盯着他,目光鄂然。

“罗小姐没动过那盘资料,今天送去的,估计是她自己早准备好的。”苍野也纳闷罗思婷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潜伏在老板身边,不就是为了银氏几年前的毒品交易资料吗?!

银夜漠心一紧,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大变,猛然推开前面的苍野,冲出书房……

陆泽国靠在大班椅上,目光挫败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足足跟了这么久的案子,最终却得到了一盘毫无用处的走私货物进出流水帐!这么讽刺,像在无声地嘲愚他一般!

他猛然起身,大手一挥,整只台式电脑摔在地上,发出滋滋的火花声,空气顿时弥漫着焦味。

上官暮雨听到隔墙书房巨烈的声响,心缩了一下,犹豫片刻,下床,靠着微薄的光线,走出卧室,闻到淡淡地焦味,忙敲了下书房的门。

下一秒,门豁然打开。

她看到黑暗中,陆泽国模糊的身影,却散着让她隐隐不安的危险气息。

“陆先生?你……”她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猛然地拽入房间,跌在了灰色的地毯上。

她忍住痛,转过身子,心底莫名地害怕。

眼前一道黑影越来越近,属于另一男人陌生的气息一点点地渗进她的肌肤里。

凝着地面上穿着一身白色睡裙柔美的娇躯,愤怒让陆泽国失去理智,心中升腾起报复的邪恶意念。

上官暮雨意识到即将的危险,不敢置信地盯着陆泽国,身子往后挪去。

光裸纤细的脚腕被倏地抓住,随即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覆上她柔软的身子上。上官暮雨挥着双手,推他,“陆先生,你疯了!”

纤纤玉手被一只大掌握住。陆泽国凑近她的脸,扑着夹杂着酒香的气息,让上官暮雨胃一阵翻腾。

“一个社会的败类,你那么趋之若骛,难道我就不能碰你吗,嗯?!”他吐出话刻薄如刀,让上官暮雨骇然!那个让她感觉像暖阳一般,尔雅绅士的陆泽国陆警官突然变了一个恶魔。

“不要!放开我!”上官暮雨皱起眉头,踢着双腿,奋力的挣扎着。

陆泽国一想到银夜漠对自己的玩弄,更加不想放过她!

他的唇粗暴地落在上官暮雨的身上,每一下都落下深刻的青紫,一双手已探进她裙内,摸索着她的障碍。

上官暮雨心慌,抬头一口紧紧咬住了他的肩头,身上的手顿时松开

“啪”一声,强劲带着恼怒的手掌落下,她的脸上顿时一片红肿,嘴角溢出了血丝。

上官暮雨无力地趴在地上,双肩剧烈的抖动着。

陆泽国烦躁地板起她的脸,凝着夜下,苍白凄美的泪脸,心底突地一缩,像惊醒什么似的,松手!

“哥哥!”身后是爱希惊然的尖叫声!

陆泽国心慌了一下,站起身。

爱希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小心翼翼地走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她心底难过得快要死掉,眼泪叭叭直掉。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做!那么残冷可怕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她气得快要疯掉!

上官暮雨艰涩地爬起身子,脸色苍白无血色,双手抱臂,颤栗不止,抬眸紧紧凝着陆泽国,声音漠离的吐道:“从今后,我不再欠陆先生了!”

一句话,让爱希和陆泽国身子一滞。

看着上官暮雨纤弱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门口,爱希才恍然,跟着跑出去,在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回眸瞪着陆泽国,“哥哥,我绝不会原谅你!”

陆泽国目光一滞,双手大掌搓了下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上官暮雨心底绝望到底了……这世上她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欺骗、暗杀、囚禁、伤害、强占……不过短短几个个时间,让她原本的世界完全颠覆!

她几乎是边摔边跑的,手上、腿上都磕碰得淤青红肿,全身痛意阵阵。

她摸索着打开铁门,冲了出去。

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只是不停地往前跑去,她想着,就算跑死了,她也要回到中国……只有哪里,才不会有人欺骗自己!

肚子一阵阵地痛,类似的情景,突然让上官暮雨害怕起来!她停在路边,大口的喘着气,头却晕眩得历害……

前面强烈的光束打照过来,她眼睛被刺得难受,眼泪直掉。

车在身边“嘎地”猛停!发出刺耳的轮子摩擦声,可见之前的车速简直是在飞驰。

银夜漠看着伏在地上,体无完肤,全身颤栗的上官暮雨,心骤疼!

他快步走过去

熟悉得让上官暮雨心碎的气息骤然袭来,她慌措地双手去推开他。

银夜漠踉跄了几步,心头泛着一阵阵苦涩。

“雨儿……”他想上前。

“走开!”上官暮雨冷汗淋漓,有种快要支撑不住的感觉。

“你让我带你去看医生……”银夜漠上前几步。这地眸盯。

这时,又一束强光打来,伴随一道急刹声!

银夜漠眯起眸子,直到车灯熄灭,看着前方下来的男子。

黑夜,两双冷眸相视……许久!

夜色更加浓稠,就连周边的空气也渐渐稀薄……

爱希在不远处,看着前方两道欣长伟岸的暗影,无形散发出来剑拔弩张、一触及发的气场,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惧。

炎昊然嘴角淡淡地弯着一道邪肆的笑,却不达深眸!他走到上官暮雨的身边,扶起了她,声音透着深切的担忧和关心,“丫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

“雨儿!跟我回去!”银夜漠攥紧了手中的拳心,朝上官暮雨喊了一声。

银夜漠的声音,像一张要扑过的网,让上官暮雨害怕极了。

她下意识地抓住炎昊然,双唇颤抖:“带我走!求你……”

炎昊然唇微挑,眸光闪着奇异的光彩,他用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零乱的发丝,轻轻地吐着:“好。”

他刚抱起她,一声冰冷的枪瞬时顶在了炎昊然的脑门!

爱希发出“啊”尖叫声!

“放下她!”银夜漠寒眸焕着噬血的光,黑夜下,如一只得不到猎物,发疯的捷豹。

炎昊然下颌收紧,垂下眸子深凝着上官暮雨,“小雨,想走的话,让他死心!”

上官暮雨心倏地绞痛,夜色下,泛着晶莹冷白的指尖深深地掐入他的手臂肌肉里,她几乎是咬着唇,说道:“撒旦,请你放过我……”。

银夜漠持*枪的手抖了一下,目光一片凄寒!

炎昊然薄微唇勾,抱着上官暮雨朝轿车走去。

怀里的人泪如泉涌,湿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他双臂倏地紧了。

身后一片沉默,却比银夜漠任何行动语言让上官暮雨更加心碎。

她蜷缩在车椅上,双手捧着脸,柔弱的双肩像一只羽翅残破的蝶,不住地颤栗!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从今以后,她跟银夜漠那个撒旦之间的一切恩怨纠葛,全都化作乌有。

炎昊然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肌肉倏地紧绷,目光倏地冷得如深沉的夜色。

“小雨,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我不会放过银夜漠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如阿修罗般狠戾。

上官暮雨心跳沉了一下,瞠着一泓清眸,怵然地看着他。

直到苍野担忧地叫了一声,银夜漠才恍然发觉上官暮雨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摁着胀痛的额角,将枪往苍野手上一塞,步履艰涩地往轿车走去。

苍野看着他的背影,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今天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落寞、挫败、疲倦的感觉。

跟他去海边休养

跟他去海边休养车一直沿着海岸线直直地开去,猛烈的风从车窗呼呼直灌进来。!

站在岩石上,海浪扑打着崖壁发出剧大的嚎响!

那一幕,有多熟悉,就有多撕心裂肺!银夜漠眼眶火辣辣般的酸痛,抬眼将水汽硬逼了回去!

轻儿……为什么……她和你一样,要选择背叛我……

身侧的拳攥得紧紧的,黑夜那一双墨眸如这深沉的大海般,泛着极其危险的旋涡!

暗室里,银夜漠目光淡淡地看着床上发冷发战的罗思婷,“把孩子拿掉,我让人送你回美国。”

罗思婷目光怵然,“不要……阿漠,那是你的骨肉……”

银夜漠微微叹了息,“我只要一个女人为我生孩子……你好好配合幻手,身子调好了,就回去吧。算我对轻儿的一个交待!”

“你……真残冷!”罗思婷凄凄地笑出声,目光里透着绝望和恨意。她开始明白,轻儿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这个男人冷情如修罗,邪恶似撤旦!

银夜漠走过去,将她零乱的发拂到耳边,这个女人虽然设计过自己,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不过到最后她也并没有真的背叛自己,她的心还是向着他的,而不是孩子的父亲陆泽国!

本来这个孩子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但既然是陆泽国的骨肉,就绝对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银夜漠唇角淡淡地起了一丝弧度,声音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我是真的很无情!所以,你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了。有了孩子,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呢?”

“我除了一个男人,不会再嫁他人……”罗思婷目光茫然地看着上方,清泪横流。

“当初我不公开,就是想有一天,没人知道你跟过我。”银夜漠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为她擦拭掉泪水,“你真的很像轻,特别是哭的时候……但是有一点你们不同,她的眼睛是清澈的,而你布满悲伤。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进入et的,能说说吗?”

罗思婷眼眸垂了下来,深吸着气息,“她很幸运,遇到了伯父,遇到了你!我却被et看中,从小承受非人的训练!那个训练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成功或失败!不能有感情,十六岁就要被迫和陌生男人上床,破*处子身;十七岁开始执行任务,第一次亲手杀死人;最糟糕的是十八岁遇见你!……可是你是怎么怀疑我是et的?”她脸色很渗白,让银夜漠心底感到异样。

“你腿受伤时,我看到了一处很淡的枪伤。你出现地太巧合了,于是我让苍野去查你在美国的资料,可是一切显示过于完美。在落基山酒店,你穿着浴袍,前胸有个很奇怪的刺青,当年我在美国受训的时候有见过。我假装被你迷晕,中了你下的药,和你上床……不过是为了看清它。”

银夜漠顿了一下,回眸看她受伤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而你去浴室的时候,我查你的手提包,里面暗袋里居然有三枚口径的子弹,那是美国官方用装备。果然,经过冽风一名精英的破译,那枚刺青是你的特工编码。”

罗思婷自嘲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robot查你的底那么多年,没有成功过!……既然知道我是et特工,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她不停地咳喘让银夜漠眸光闪过错愕,“你怎么了?”

“阿漠……告诉我……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罗思婷双手捂着喉咙,紧紧凝着他,声音异常嘶哑,和往日柔美沙甜完全两异。

银夜漠开门叫着,“幻手,去看看她!”

“告……诉……我……”罗思婷的嘴角开始不停地溢血。

银夜漠蹲在她前面,不安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婷……你和轻儿一样可爱……真的!”

罗思婷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抓住他,大口地喘着气,血一口一口地吐出来,“漠……如果我死了……还是你的……妻……子……还有……上官小……小姐她……”她很想告诉他,上官暮雨她怀孕了,可是再也无法发出声,最后紧紧凝着眼前越来越模的俊脸,她想起了十七岁时,看到年少轻狂的他,心是怎样的剧跳不止……轻……我的好妹妹,对不起……

掌心的小手渐渐滑落,银夜漠紧紧抓住它,仿佛想给她多一点温度,可是它却一点一点地冰凉……

他站起身,幻手赶紧蹲下身查看,片刻,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过身子对着银夜漠的背影,“老板,她是咬破口中早备用的毒药身亡的。”

许久,银夜漠才转过身子,目光飘远,淡淡地道:“找人将她弄干净,她们姐妹一向爱漂亮的……”。

银夜漠心突然感觉空落落的,走上书房时,经过尽头那间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它走去……

三天后,陆泽国在宅第外邮箱收到一件包裹。他在车上,打开

三枚口径子弹!

他心倏地紧缩,胸口钝痛不已!

他的脑海,不断的闪现merlo与自己多年搭档的画面,还有他们无数次比夫妻还亲密的关系!他的眼眶顷刻泛着湿润!

许久,他拿起手机,切换了一张卡,拔通,“et8701merlo牺牲。”

岛屿上岩壁前,挺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黑夜下,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冷俊,一双琥珀色的瞳仁焕着琉璃般光芒,左耳曜石耳钉闪着炫目,散发着狂妄不羁的邪魅!

在听到身后有力的脚步声时,他唇角勾起了一道邪佞的弧度。

来人身形英武,挺立于岩壁前的另一端。俊雅的五官,夜色下,一双墨眸透着精锐的暗芒!

“东西带来了吗?”炎昊然淡淡地问道。

“知道吗?为了和你的合作,我一名多年的搭档牺牲了……”陆泽国眯着眸子,点了一支烟,淡淡地吸着。

炎昊然削薄的唇微勾,起了一丝蔑笑,“要得到自己的想要的,都难免有所牺牲。不过,这次你的代价确实大了些。”

“我和银夜漠多年来,一直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最终也不知道是他捉我,还是我捉他,不过,这次……merlo这笔仇我不会善罢甘休!”陆泽国手心紧紧地掐住烟头!

“你和他什么恩怨?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吧?”陆泽国转过头,盯着黑夜下的炎昊然,心底困惑不解。

这个男人,突然出现给他透露银夜漠一些重要信息。他曾找人查过,发现他背景神秘,表面是国内帮派头目的义子,实际还是阿曼王族后裔!漠线的地。

炎昊然眸光忽冷,凝着前方黑暗下的深海,眉心紧紧蹙起。如果真是为了一个女人,也是他这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上官暮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站在窗前,每天都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想起那晚被炎昊然带走后,自己肚子疼得快要死掉!她真怕宝宝又会再次离开她,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救我的孩子……求你,什么我都答应你……”

炎昊然不说话,目光深遂地凝着她,让她无法探知他的心底真正想法。

直到医生来了,他才放开她的手,退到门外,但是上官暮雨感觉上身上那股炙热的目光从末离开过自己。

当医生告诉她,要好好地躺几天,不会有大问题时,她紧紧攥住的拳心才渐渐放松。

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炎昊然突然出现,走到床边,抱起来她就往外走。上官暮雨不适应地挣扎了几下,到了别墅门口,发现不远处,有一大片在阳光闪着银色的光影,猛风呼呼直扑脸面,钻入耳膜的是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这声音很熟悉……直升飞机!

她骇然地瞠大杏眸,紧紧抓住炎昊然的手臂,“你要带我去哪!”

不安紧紧揪住她的心,对前景的末测让她异常恐惧!她是不是离回国越来越远了……

炎昊然低眸看了她一眼,邪邪一笑,低声地俯在她的耳边:“带你回家。”

回家?!上官暮雨心跳了一下,她当然不会相信他是带她回中国。

坐上直升机,她觉得头晕得很,不一会便沉沉地睡着了。

待醒来时,已经在这个她还看不清的地方,应该是在海边,窗外总有海浪激打岩壁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

更让她吃惊的是,连帮她一直针灸治疗的师傅也到了这里!

只是炎昊然不常出现。有时在她吃饭的时候,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静静不说话,看着她吃完东西。上官暮雨却味同嚼腊,谁能在一个人的注目下,能吃好饭?

有时他会突然走进房间,抱起床上的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晒太阳。与他身体贴得很近,他的气息全在她的耳后,让她感觉很陌生,却也并不十分的排斥!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月,上官暮雨发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好了,基本能看清东西了,这让她感觉到从末有过的希望!

雨儿,跟我回去

雨儿,跟我回去炎昊然站在门口,看着上官暮雨站在窗前,一身白色长裙,倾泻而下的黑发随风扬着,恬静的脸上抹着少有的笑颜,淡淡地如风信子般,那样纯洁动人!

他记起医生对他交待的话,“目前对她来说,最后的治疗除了通过长期的针灸,心情的放松也相当重要。"她滑过胎,要多躺,多吃维生素含量高的食品,多晒阳光,不要有任何刺激,这样病情就好得快!”

他知道上官暮雨还不能适应突然又跟他在一起,除了陪她吃饭,晒太阳外,每晚她睡着的时候,他总会坐在她的床边看她一会儿。看着她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家里,他有种前所末有的踏实感。

清晨,一阵隐隐约约的琴声如欢快的灵鸟般从窗外跃入房间,萦绕在上官暮雨的耳畔。她眨了眨眼皮,睁开了双眼。音乐轻快优美,像一阵柔风拂过她的心扉。许久压抑沉重的心情,竟舒畅起来。

拉开丝被,她拧开*房*门,寻着乐声而去。

“小雨。”身后传来炎昊然的声音。

上官暮雨回眸,炎昊然手中正拿着一件外套向她走来。

将外衣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炎昊然声音透着深深地关切:“你身体不好,早上风大,快回去吧。”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紧紧身上的衣服,被他这样细腻的关心,心底有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现在的她,又如何能配得上他呢?

上官暮雨有些异样,身子微微挣扎了下,按在他肩上的手却倏紧了。

她有些恼怒地抬眸,正对上炎昊然那道似笑非笑的眸光。

走进客厅,上官暮雨看到顾天烨英挺的身姿,目光忽闪了下。

顾天烨转过头,视线由移落到上官暮雨身上,眸底忽闪过一丝安心。

“上官暮雨,我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他看着她,和她打招呼。

炎昊然的手紧了一下,朝着他扬一下眉,“回来了,雅圣自己收回去!”

顾天烨邪邪地勾起性感的厚唇,“切!又来这招!怕我时间多了,勾引你的心上人?”转身,拿着外套离开!。

他口无遮拦的话,让客厅的俩个人身子微微一滞!

上官暮雨脸腾地红至耳垂,炎昊然低头看她,低声地道:“你回房间休息吧。”

上官暮雨沉重地点点头,朝旋转扶梯走去。

楼下隐隐隐约约传来炎昊然在客厅说话的声音,上官暮雨心里却乱作一团。

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只要一想起那晚银夜漠受伤的眼神,她的心就止不住地微疼。

她怪自己太冲动,为了躲避银夜漠,现在跟炎昊然在一起,又将自己送进难堪处境里!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上官暮雨忙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湿润。

肩膀上,他的手掌温度热的烫人,她身子缩了一下。

炎昊然蹲在她的面前,大手将她的小心紧紧包裹住,“小雨,我要去国外几天,你要好好吃饭,嗯?”

上官暮雨忍住缩回手的冲动,她不想抗拒他。至少现在,炎昊然对她,没有做出任何一丝过份的行为。

她垂眸不语,点点头。

炎昊然板起她的小脸,在她娇唇上吻了一下,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像火一般!

上官暮雨手指都掐进自己的掌心里!

他什么时候走开,上官暮雨也忘记了。只是拼用力的擦了下自己的唇,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能再给炎昊然任何假的希望了。

炎昊然回身,看到她的动作,心受伤般地痛,眸光倏地冷暗!

上官暮雨惊怕地刚想上前

他们身后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

鬼斧神刀般的俊美五官,墨如深潭的仁,在阳光下闪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他朝她徐徐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上官暮雨的心尖上!

那双深遂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菲薄的唇淡淡地弯起了一道冰冷的弧线,语气不容抗拒:“雨儿,跟我回去!”

上官暮雨心狂跳如擂鼓,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直到那片巨大的阴影从她头底笼罩下来!

那淡淡地烟草气息瞬时扑来,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她的肌肤,钻进她的血液里,每个细胞都在颤栗不止!

银夜漠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尖巧的下巴,属于他的气息扑来,“不管是顾天烨、陆泽国还是炎昊然,我对你的大度已经超过底线了,这次你必须和我走!”

上官暮雨胸脯剧颤了一下,双肩瑟瑟抖动,“我……想那晚……”

话没说完,下颌便被他紧紧捏住,却留了几份力,“还敢和我提那晚!够了!你逃跑得还少吗?!”

上官暮雨咬唇,泪如珍珠般掉落不停,漪眸瞪他,“你想怎样,银夜漠!……你已经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你非要我……那么难堪吗?”

她仿佛就是他的克星,她的泪顷刻便能软化他心中所有的坚硬,微微叹了息,银夜漠拉她入怀,“雨儿,别再折磨我好不好!我和婷……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已经死了……”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脑子空白了好会儿。

银夜漠深眉紧皱了下,语气酸酸的,“你对别人真舍得牺牲,却不见你待我这样过!”

上官暮雨心涩了一下,他从来对自己强取豪夺的,弱势地像圈养在金笼里的宠物般,任由他喜怒无常地捉弄,受伤地总是自己。

她正想着,银夜漠手臂肌肉倏地一绷,眸光不由朝天上的黑影看去。

越来越大声的引擎声从上方传来,狂风袭卷细沙,让上官暮雨将脸下意识地埋进银夜漠的怀里。

直升机落下,迅速下来七八位身材魁梧的外国男子!

炎昊然耀眼的金色碎发随风扬着,异域深遂俊逸五官如希腊神抵,那高贵稀有琥珀色的双紧缩,在阳光下正闪动着幽红噬血的光泽。

银夜漠下意识将上官暮雨往身后拉去。

这一天,两个人似乎都等待许久了!

炎昊然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上官暮雨,眸底忽闪过一丝阴郁,嘴角却勾起一道邪肆的笑,“银夜漠先生,我很高兴你到我这儿作客,不过希望下次能够打声招呼,莫非这就是你们毒枭惯用的低级手段!”

上官暮雨感觉到银夜漠身子肌肉绷得很紧,她心里阵阵不安。这里是炎昊然的地盘,银夜漠要想轻易离开,不是太容易!

“炎昊然,你认为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吗?”银夜漠唇边的笑纹紧紧收紧,冷然地盯着他。

炎昊然眸光暗了下,冷笑一声,“如果你真对轻这么用情,怎么连她唯一姐妹罗思婷都不放过?!听说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上官暮雨身子颤了一下,脸刷的白。

轻?就是他口中常喊的轻儿吗?罗思婷和她是姐妹?!这一切让她脑子乱轰轰的。

她颤颤地抬眸去看银夜漠,却看到他眸底黑沉的戾人。

他原来一直没忘记心里的爱人,选择罗思婷也是因为她吧。一股酸涩很浓地抑在她的喉咙,让上官暮雨有些呼吸困难!

“炎昊然你能不能再卑鄙点!罗思婷为何而死,你心知度明!”银夜漠不喜欢上官暮雨用那样探究生离的目光看她!

“你和她有过孩子吗?……她为什么会……死?”上官暮雨泪眼婆娑地看着银夜漠。

银夜漠心莫名一慌,握住她发凉的手,忙道:“雨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罗思婷确实因他而死,他脱不了干系……银夜漠一时也不知和她如何解释!

“无论你是什么目的,你和她结婚过,她也怀了你的孩子不是吗?就算她死了,她还是你妻子……”上官暮雨泪落得很凶,她也不知道,为何听说罗思婷怀过他的孩子,会这样让这样难受。

她突然就想起了他们曾经有过的宝宝,那些本来已经淡忘的伤痕,又一点一点地重新撕裂……

感觉到上官暮雨的手渐渐地从他的掌心滑落,银夜漠心突地直痛!

他拉过她的手臂,目光里突地生恨,“你宁愿相信炎昊然,也不愿相信我?轻也好,罗思婷也罢,今天我银夜漠顶着危险找的是你上官暮雨!你一次次地想办法离开我,我没有和你计较,这次你非得让我对你失去耐心不可吗?!”

上官暮雨觉得肚子好痛,她紧紧咬住唇,冷汗直冒。

凝着眼前俊美得不真实的脸,想起泰国时他们的相遇,他们的交易,他的每一次伤害,她的每一次绝望,如果他们真有一段宁静的日子,也不过是在马斯喀特海边别墅的那短短的三天!

如果一段感情一直在伤害,上官暮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留恋地方。

“你……这次还想抓我回去软*禁吗?如果是,我还是会跑的……”上官暮雨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人看窗着。

“你!”银夜漠额角青筋直跳,如果够狠心无情,他真的想掐死她。只是他一直冷硬的心,早就不知什么时候一点一点地被眼前的女人软化得毫无底线了,她竟还敢这样说!

“跟我回去!我不介意用笼子关住你,用铁链锁住你,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也无所谓!”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双眼通红,焕着狠芒,觉得自己彻底要被她磨疯了。

诀别,再也互不相欠

诀别,再也互不相欠上官暮雨骇然地瞪着他,双唇抖动不已,她也疯了般用另一手捶打着他,“恶魔!你这个恶魔!我恨你!放开我!”

炎昊然看到上官暮雨身体的异样,忙冲过来,挥起一拳打在了银夜漠的脸上。

银夜漠没有防备,握着上官暮雨的手松了一下,炎昊然借势拉走她。

银夜漠站稳身子,手指抹过嘴角的血迹,目光凶戾地如一头受袭的野兽,全身散发着随时扑袭对方危险的气焰!

炎昊然将上官暮雨往手下那里一推,拳攥得咯咯脆响,唇角勾了一丝邪佞的笑,“银夜漠,不得不承认和你做对手,真有趣!”

银夜漠下颌收紧,全身健肌绷得硬邦邦的,瞪着他,“今天,我要替轻狠狠地教训你!”

上官暮雨心惊恐地颤跳不已。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出手的,两个人身姿敏捷,挥拳扫腿,具出狠招。两人相持上下,不到几分钟,身上、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挂彩!

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血腥的场景,逼地快要发疯了。

她看到身边男子手上的枪*支,猛得夺了过来,冲到他们面前。

“住手!”她的尖锐的喊叫声,让已经滚在一起的男人都动作一滞。

炎昊然寒眸扫过手下,站起身,想要过来夺枪!

“不要过来!”上官暮雨握紧手枪,退了几步。

银夜漠脱下身上的衬衣,光裸上身,露出身上伤痕青青的肌肤,看得上官暮雨心惊肉跳。

“过来!”银夜漠眯着眸子,盯着她。

炎昊然想要过来拉上官暮雨,银夜漠眸光闪过阴鸷寒光,接过手下的枪直指顾天烨的脑门,“炎昊然,放开她,不然我让他陪命。”

顾天烨脸无血色,全身颤粟不止。

炎昊然更是脸色大变,脚下一滞。

只听一声闷闷地穿透的声响!

在场的人全部愣住!

上官暮雨脸色煞白,急喘着,胸脯剧烈起伏,手中的枪滑落在地上,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银夜漠浓眉紧紧地拧紧,脸微微变色,他捂着右手臂的手,血液不断地透过指缝间渗透出来,蜿蜒滴落。如果说痛,来不及上官暮雨向他举枪那刻的痛楚,让他全身发冷,冷到血液都凝滞。

炎昊然冲到上官暮雨前面,抱起了她,目光深遂透着隐忧。

上官暮雨睁开双眼,泪如涌泉,阳光下,银夜漠的面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画,慢慢滋长蔓延开来,成了模糊隐约的轮廓。她知道这一枪将仅存的一点情义都打光了!

但是没办法,她不能让他杀了顾天烨……看着银夜漠越来越漠冷的眸子,一下子黑沉如海,她知道这次他终于死心了!

上官暮雨紧紧捂着胸口,那里痛得无法出声!

苍白的唇微微颤动了下,她闭上双眸,泪如雨下。

天空黑影降落,沙土横飞,她透过水眸看到他朝它走去……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跟银夜漠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因为这一枪,结束了他们之间最后的羁绊!

上官暮雨刚在巴黎落脚的第二天,就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来了。

她想过银夜漠可能会来纠缠,或者爱希会来看她,但却没想到,最先来的人,却是炎昊然。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精神还不错,只是仔细看的时候,能看到原本黑亮透彻的眸子里布了殷红的血丝。

一看就是长途跋涉的样子。

他手提着一只小小黑色的箱子,依旧是和以往一样,一身的黑衣,站在巴黎清晨的浓雾中,就像是神秘来访的异国王子。

上官暮雨虽然惊的目瞪口呆,却还是礼貌的把他让进了房间来。

炎昊然在走进上官暮雨的小公寓之后,就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上官暮雨每次看到他这样大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拘束的模样,都会想要偷偷的笑。

这一次,在看到他局促不安一脸怪异神色的坐在自己摆在客厅里的草莓单人沙发上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爆笑了起来。

他那么大一个,长手长脚的,偏生坐在粉色的草莓上,真是要她看一眼就想笑。

炎昊然被她笑的脸色涨红,好一会儿见她还是乐不可支的,不由得无奈叹口气,但是紧绷的心弦却是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等到上官暮雨笑够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

上官暮雨泡了茶给他,炎昊然就老老实实的喝光,上官暮雨又泡一杯,他依旧是老老实实喝光……

上官暮雨愣住了:“你很渴?”

炎昊然摇摇头,握住茶杯的手指却是有些羞赧的收紧,他怎么告诉她,是因为不懂得怎么拒绝她,也不想拒绝她。

“好啦,再喝一会儿你就吃不下东西了。”上官暮雨把他手中的杯子拿出来。

她的指尖似乎若有似无的扫过了他的,炎昊然倏然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眸晶亮,就那样望住她,第一次没有闪躲。

上官暮雨竟是觉得有些不敢直视,这个杀人如麻的男人,这个手上沾了血眼都不眨的男人,却有着这样干净的眼神……

“你重新生活了是么?”

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可是,他还是要从她的口中听她亲自告诉他。

上官暮雨的心咯噔一沉,眼底却是无法控制的淌出了淡淡的哀愁,炎昊然只觉一阵心疼,他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他却已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上官暮雨吃惊的抬眸,却是迎上他有些愤怒和嗜血的眼神,他俊逸的脸上弥漫着杀气,菲薄的唇绷成直线。

“我帮你杀了他。”炎昊然一字一句,说的极冷,她却是觉得胸腔里骤然的一暖,刺激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自然不会让他这样做,也自然不想让银夜漠死。

可是这样被人实实在在关心的滋味儿真的很美好很幸福,就像是在小的时候,远房表哥欺负她,她如果反击的话,远房表哥立刻就会跳出来揍她……

那时候上官暮雨总在想,如果她也有个亲哥哥就好了……

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跳出来,像是天神一样保护她:“妹妹,谁欺负你,我帮你揍她!”

这个梦一直做了好多年呢,直到后来她长大,直到自己是不可能有个哥哥了方才慢慢的打消。

此刻炎昊然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太残忍,但却一下子戳到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上官暮雨心中感动,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方才轻轻放开,愁绪化成一笑:“不用啦,分开而已,用不着闹出人命。”

“可是他对你不好,他欺负你,他还和别的女人一起……”炎昊然说到这里,看她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才知晓自己这句话不该说,但是话已出口又收不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得焦急的望着她:“小雨,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他说的都是事实,他怎么解释?

上官暮雨微愣片刻,转而却是释然的笑了,“这有什么,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心里明白的。”

炎昊然看着她的笑,她的笑有些牵强,但尚算明媚,并没有太多阴霾的痕迹。

他略微的放下心来,在那日她打了银夜漠一枪之后,上官暮雨要求一个人住,冷静一段时间。

现在过了她给他的期限,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往法国来找她,就是担心她的处境。

但现在看来,她正在努力的从那一场失败的爱情中走出来,而且还恢复的不错。

“如果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炎昊然不会说出太多的承诺,但若是她想要做的事,他都会为她无条件的去做。

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出于喜欢,但之前在得知她跟银夜漠的婚讯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抑郁。

也试图去和别的女孩子交往,好让自己不再这样沉寂,但是看到别的女孩儿就不自觉的拿她们和她比……

饶是他对于感情太迟钝,也能隐隐的发现自己的心境正在悄然的变化。

只是这感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的莫名其妙,他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非要来安一个理由的话,炎昊然只能告诉自己,上辈子他一定负了她,所以这辈子短暂的交往他就为她动了心。

“那我可把这句话记下来啦,到时候不许抵赖。”

上官暮雨微微的歪着头,说话的口气还像个小女孩儿一样的娇俏。

炎昊然也忍不住笑:“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上官暮雨笑意更盛:“你看会儿电视,我去厨房准备早餐。”起瞪动着。

炎昊然原本不想要她忙碌,但是她亲手做早餐这个诱惑……

于是就点头应下来,上官暮雨把电视打开,遥控器递给了他,就转身进了厨房。

食物都是现成的,她只要用微波炉加工一下,不过十来分钟,就端着煎蛋和牛奶以及面包片走了出来。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上官暮雨刚捧了牛奶喝一口,却忽然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她慌地掩了口,快步的向洗手间走去……

炎昊然吓了一跳,却也赶忙跟过去;“小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重新开始生活

重新开始生活上官暮雨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她脸色有些发白,漱了口看到炎昊然担心的模样,就无力的摆摆手……

“我没事儿昊然,不用担心……”

上官暮雨直起身子,从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那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脸色煞白,好似又瘦了一点,下巴尖的吓人。。

“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炎昊然不由分说,捉了她的手腕就拖着她向外走。

上官暮雨轻轻挣开他,面上浮起淡淡的苦笑,她能感觉到炎昊然的心思,但是,虽然她现在单身了,她却还是不能接受他。

她小时候因为父母的争吵童年少年都不幸福,长大后自己的爱情又这样失败,她是再也不愿意相信爱情了。

用手会台。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她这辈子,也就守着宝宝过了。

“昊然,我是怀孕了,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而已。”

上官暮雨平静的转过身来,黑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表情,捕捉他的反应。

炎昊然明显的愣了一下,上官暮雨看到他澄净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丝的愕然,然后那愕然之后却是强忍的痛楚。

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是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不能让炎昊然这样下去,她不能连累了这样好的一个人。

“是……银夜漠的?”炎昊然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但他仍旧是克制着,不愿意让自己的真实心境表露出来。

他不愿意让她困扰,让她因为他的关心而麻烦,他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伸手帮帮她,就很满足了。

上官暮雨轻轻点头,目光却是变的温暖慈爱下来,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他不知道的。”

炎昊然无法形容他心中此刻是什么样的感觉,嫉妒,羡慕,心疼,酸楚,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他的双手握紧,他此刻真是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给一枪崩了!

“怎么叫委屈自己呢?孩子是他的,但是孩子也是我的,对我来说,现在全世界加起来,都比不过我的孩子重要,我觉得很幸福。”

上官暮雨缓慢却又有力的开口,她已经决定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这孩子都只是她的,和银夜漠再无关联。

“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要这个孩子……”

炎昊然说出心中的疑问,一个男人或许可以对自己的女人心狠绝情,但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总是不舍的。

他敢保证,银夜漠若是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一定不会答应离开,也一定不会对孩子置之不理!

“他不会知道的。”上官暮雨目光一冷:“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你在法国的地址,他知不知道?”炎昊然一语中的,上官暮雨立时沉默下来。

是啊,来这里的事情,她的一切,也许都在他的掌握中。

如果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恐怕会变本加厉的纠缠她。

上官暮雨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痛,之前银夜漠的态度转变的明显,显然依着他的手段,早已明白了事实的真相。

但是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是你以为怎样就可以怎样。

你的两面三刀,别人能够忍,但是我上官暮雨,实在不愿意再忍下去了。

今天会出现一个罗思婷横插一脚,明天或者你又说出什么风言风语,难道我的下半辈子就纠缠在这些让人恶心的事情中?

更何况……银夜漠,你哪一次忏悔,不是真挚动人,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但是保质期,又有多久?

一而再再而三,谁能一次次圣母的容忍你?

结婚不是过家家,既然你这般不负责任的拿婚姻当儿戏,那么你来买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你怀孕的事情,他早晚会知道,上官暮雨,这事瞒不住的。”

炎昊然说的是实话,这事想要瞒住,确实很难,尤其是她现在还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我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办。”上官暮雨按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

上辈子,是不是她欠了银夜漠的??

炎昊然站在客厅里,上官暮雨盘膝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孩子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月了,再过段时间就要显怀……

而现在她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孩子。

炎昊然看着她把眉毛皱的那么紧,心里的那个想法腾时不受控制的窜了出来。

“不如你跟我去意大利吧。”

上官暮雨一惊:“跟你去意大利?”她下意识的重复一遍,她和炎昊然又有什么关系呢?凭什么跟着人家?

以后他结婚,她生子,彼此之间见面岂不是尴尬?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去……”上官暮雨连连摆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

“为什么不行?我在意大利那边比较熟,你生活不成问题,到时候宝宝出生也有人照顾你,而且,你不想让银夜漠知道,这不是顶好的办法吗?”

炎昊然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意大利算是他比较稳定的家,如果上官暮雨过去,那么他也可以结束自己长期全世界跑的生活了。

“昊然……”上官暮雨看着他,脸上带着浓浓的感动:“你总要结婚的,你不能一直照顾我,而我,也不能拖累你……”

“什么叫拖累我?”炎昊然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

上官暮雨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炎昊然虽然在她的面前保持着绅士风度,但是毕竟是枪林弹雨中闯荡出来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气势根本让人无法阻挡。

“我们是不是朋友?”炎昊然见她害怕,口气不由得变的和软下来。

“当然。”上官暮雨毫不犹豫的承认,他几次帮过她的忙,两人曾经还在一起同住过……

这些情分,她都不会忘掉。

“既然是朋友,那么我照顾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上官暮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轻轻的低下头来。

“你再考虑考虑也可以,我并不是逼迫你非要和我一起走,上官暮雨,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做什么,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炎昊然说完,就转过身去,他提起自己放在门边玄关处的箱子,伸手拉门。

“你要走了?你住在哪里?也是巴黎吗?”

上官暮雨见他离开,还以为是自己的拒绝要他生气了。

炎昊然看到她脸上有些愧疚的焦灼,却是笑了:“当然,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会一直留在巴黎。”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上官暮雨的想法很简单,他这样匆匆忙忙的赶来,极有可能酒店都没有来得及定。

“就在这个小区里,你旁边那栋楼和你同一楼层,喏,你从那个窗子看过去,看到的就是我的家。”

炎昊然指一指客厅的落地窗,话语里却是带了难得的轻松自如。

上官暮雨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怎么这么巧就在这里?”

炎昊然笑的极其好看:“就是刚才,我的下属去买的。”

上官暮雨吃惊的张大了小嘴,炎昊然脸上笑容更盛:“中午带你出去吃正宗的法式大餐。”

他说完,大胆的伸出手,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摸了摸,方才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炎昊然走了很久,上官暮雨才怔怔的回过神来,她走回沙发上坐下来,心里不由得腹诽,这男人,手脚还真是利索。

上官暮雨还没坐下来十分钟,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来,是炎昊然打来的。

“你走到窗边来。”炎昊然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十分的动听。

上官暮雨有些好奇,却还是走了过去,她把窗帘完全拉开,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阳光穿透迷雾,将玻璃映照的璀璨明亮。

“往前看小雨。”炎昊然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上官暮雨往前看去,对面楼上的阳台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似乎是看到她看过来,他对她挥了挥手。

上官暮雨不自禁的微笑起来,她也举起手,对着他挥了挥。

隔着透明的玻璃,炎昊然隐隐的看到她的笑脸,他的心,熨帖的就像是被春日温暖的风轻轻的拂过。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这气氛又实在是让人感觉舒服的很,竟然都没有主动提出挂掉电话。

巴黎的清晨,别有一番的风味,塞纳河就在不远处,隐约可以听到船只起锚启程的汽笛声……

炎昊然的心中渐渐升起说不出的宁静的感觉,就在这一刻,他真的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可以这样一直住在她的隔壁,这样每天和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望,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也很美好。

不知站了多久,上官暮雨觉得有些累,怀孕了的女人总是会比较容易感觉疲惫。

“昊然……我有点累了。”上官暮雨轻轻开口,终是打破了这短暂难得的安宁。

“你快去歇会儿,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炎昊然赶忙说道,眼看着她点头,挂了电话,他又一个人在那里站了许久,方才缓缓的转身回屋。

故人重逢

故人重逢炎昊然来巴黎已经整整一周了,上官暮雨和他相处的很不错,如果不是见识过他那样的一面,人人都会以为他是个正直绅士的君子。:

不过,他也确实是一个正派的君子,虽然两人来往频繁,但是除了必要的照顾和关系之外,他对她没有一点逾矩和轻浮。

纵然上官暮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喜欢。

可是既然别人发乎情止乎礼,真心的拿她当好朋友看,那么她也没有道理给人家板着脸难堪。

因此,有时候上官暮雨做饭邀他过来吃,有时候,炎昊然就开车载她满城市的慢慢逛,找各种各样的特色小馆子去吃饭。

时间就仿佛在塞纳河上凝固了一样,上官暮雨只觉得这时光悠长却又宁静,让人心底蔓生出无边的惬意来。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倒也是幸福的,上官暮雨感觉自己过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只是这天炎昊然又约上官暮雨出去吃饭时,却在一出公寓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上官暮雨没有想过会再遇到她,更加没有想过,她已经和银夜漠分开了,远远的来到了万里之外的法国。

却还能在家门口遇到柳月。

虽然之前上官暮雨已经感觉到银夜漠对柳月的排斥和厌恶,后来也听说起过银夜漠和柳月闹翻了。

但是依着上官暮雨对柳月的了解,她是应该继续死缠烂打的,毕竟,她已经跟银夜漠上了床了,不就差最后一步了么,又怎么会放弃。

而且,她在银夜漠的心里的位置,上官暮雨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真的,银夜漠和柳月那点事,远远比不过在a市,那一次在银夜漠的别墅,他半梦半醒中说出的那一句:“月月……别闹了……”

一直在很久很久以后,她和银夜漠的感情都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敢在夜里叫银夜漠。

她生怕她一开口叫他,他应声而出的会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上官暮雨不自禁的好笑,这个柳月,跟银夜漠之间的瓜葛,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上官小姐,别来无恙啊。”

柳月一眼瞧到她,不由得眉毛一扬,却已经笑着开口上前打招呼。

她身边并没有别的人,但看起来过的很不错的样子,虽不是满身的珠光宝气,但小细节里都可以看出真章。

她是真的过的很好,像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里出来的少奶奶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暮雨见她这般和气,也就淡淡笑了一下:“柳小姐,你好。”

“现在过的怎么样?”柳月一副老朋友的样子上下打量她,见她素面朝天,但脸上却有掩不住的憔悴,心中不由得一阵熨帖。

当初表现的再洒脱,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上官暮雨因着妊娠反应太强烈,一直以来都没什么胃口,晚上更是经常睡不踏实,所以这段时间脸色都有些不好。

上官暮雨看到柳月眼中的窃喜,也不愿多加解释,更何况,她怀孕的事情不想再让别人知道。

“就那样吧。”上官暮雨懒懒的应了一声,炎昊然今天怎么这么慢,还不过来?

柳月眼底笑意更盛,“你一个女人家独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怪可怜的,有什么难处只管和我说……”

上官暮雨觉得有些厌恶:“谢谢柳小姐关心了,我并没什么难处。”

她说着,就往炎昊然那边的公寓张望,这人,今天到底在干吗?

难道以为她和朋友叙旧,不好意思过来打扰?

柳月看着她脸色越发不好看,只觉得心里畅快,她状若无意的展示自己手指上闪烁耀眼的鸽子蛋:“上官小姐,说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不要不好意思……”

上官暮雨干脆忍不住哧的笑出声来;“柳小姐现在过的怎么样?”

柳月就在等着她问,立时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还好吧,虽然……前些时间闹了点小龌龊,但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

说着,又有些娇羞的摆弄着她手上的钻戒,上官暮雨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认出来是卡地亚的首饰。

她和银夜漠一起的时候,也是订的卡地亚的钻戒。

柳月见上官暮雨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不由得眼珠一转,娇笑出声:“夜漠也觉得我委屈了,所以这段时间对我很好……”

上官暮雨心中有些狐疑,前几天和爱希怜惜,爱希还说银夜漠根本没有接受柳月,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就和好如初了?

她虽是心有疑惑,却还是转而释然,柳月和银夜漠的关系,她本来就知道的清楚,柳月哭几声,掉几滴泪,银夜漠心软了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柳月现在这样子确实有几分的意气风发……

上官暮雨在心里叹口气,这些都和她无关了,他们是分是和,关她什么事?

心下想着,却还是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一般,柳月都作出这样卑鄙的事情了,那晚可是她主动设计爬上银夜漠床的,怎么银夜漠他还……

上官暮雨烦乱的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柳月一直看着她,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她正要再添把火。两经官整。

却忽然看到上官暮雨身后,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无比的男人正大步向着她们走来。

她起初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并未放在心上,但在看到那人目光一直都落在上官暮雨身上时,不由得也惊了一下。

难道,上官暮雨也已经有了新欢?

炎昊然快步走过来,伸手轻轻圈住了上官暮雨的腰:“小雨,你的朋友?”

他的声音十分的温柔,特别是在和上官暮雨说话的时候,目光专注无比,眼中的浓情遮都遮不住。

柳月不由得脸色沉了沉,方才显摆自己的得意立时就消失无踪了。

上官暮雨一听到炎昊然的声音,竟是微微的松了口气,她从善如流,微笑开口:“这位是柳月,柳小姐。”

炎昊然一听,目光随之冷冷一闪,柳月一惊之下,竟是被他这目光看的陡地一颤。

“原来是柳小姐,久仰大名。”炎昊然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冷讽,对于他讨厌嫌恶的人,他一向不吝啬自己的冰冷。

“你,你是……”柳月微微后退,强牵出一抹生硬的笑来。

炎昊然却没有理会她,只是抬眸又漠漠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过脸来对上官暮雨说道:“刚才在那边接了个电话,你没出什么事吧?”

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柳月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上官暮雨睨了柳月一眼,淡淡一笑:“没事儿,你不是要带我去吃饭的吗,我们走吧。”

“好。”炎昊然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并无什么不好,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他依旧箍着她的腰,动作中透着呵护:“以后再出去,就看着我下来了你再下来,不然遇到什么不*三*不*四不安好心的人就麻烦了。”

上官暮雨不由得一笑,却终是点头:“我记住了。”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说说笑笑的从柳月的身边走了过去。

柳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有心想再追问几句,却终究还是没有敢过去。

那个男人,和上官暮雨说话的时候柔情似水温文尔雅,但是看自己的那一眼……柳月不敢回想,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冷颤。

真是非常可怕的眼神,就像是在血水浸泡出来的一般,无形中就透着浓浓的杀气。

柳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携走远,眼底终究还是淌出了不甘。

心理上的落差,还真是让人感觉难以承受,方才看到上官暮雨那样憔悴的模样,她奚落的很是畅快……

谁知一转眼,人家身边就出现一个这样温柔而又优质男人。

女人们扎在一起,喜欢攀比衣服,头发,珠宝,但是到最后,最喜欢比的还是彼此的男人。

找到一个绝顶好男人,真的比满身的锦衣华服还要值得骄傲了。

柳月感觉自己此刻的心里直往外冒酸水,但终究她还是劝慰住了自己。

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和上官暮雨什么关系呢?而且,他的年纪看起来虽然不大,但那样成熟稳重的气质摆在那里。

说不定,人家已经结婚了,上官暮雨不过是个三儿而已。

对,指定就是这样,刚才两人说话时的意思,什么“下次再出来,先看我下来了你再下来……”

这不就说明两个人并没在一起吗?这要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何必不在一起?

柳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比外在条件,她比上官暮雨好的多了,没道理第二春上官暮雨也比她幸运啊。

这世上,不看女人模样身材的男人,嘿,还真是难找!

柳月这般想着,脸上得意的笑容又露了出来。

她现在,要房子有房子,珠宝首饰更是多的数不清,自己的账户上也有不菲的一比存款,就算是银夜漠腻了,她也不在乎!

但看上官暮雨,穿的还是这样穷酸,而且,还住在这小公寓里,可见……

柳月抱住双臂,唇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但转而又想到一件事,脸色立刻又阴沉了下来。

夜半出现在她房间

夜半出现在她房间她吁出一口气,且走着看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炎昊然把车子开的很慢,两人就这样穿行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只为了找到一家口味特别的馆子。

上官暮雨反应的很厉害,许多饭菜都不能吃,口味也变的很挑剔。

好在炎昊然刚刚帮义父办了件大事,因此才有了这一段空闲。

每天里两人都是慢悠悠的过着,早上八、九点钟才起来,一般都是来上官暮雨这里吃早餐,然后在附近花园逛一逛,中午出去吃,吃完回来午休,睡醒了炎昊然就开车带她出去,要么逛街,要么散步……

这一天就悠长悠长,慢慢悠悠的过去了。

两人面对面在餐桌边坐定,上官暮雨就开了口。

“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上官暮雨一边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抬眸望向炎昊然。

炎昊然修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木质的桌案上轻轻的叩击着。

这家小馆子就在塞纳河旁边,却是一家很正宗的中式餐厅,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却并不觉得热。

店内循环放着一些英文老歌,仿佛将那些旧时光都一点一点的拉了回来。

炎昊然温润的眼底带着一点的浅笑:“他都这样对你,你还在为他着想。”味走最着。

上官暮雨被他这般一说,终究微微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她低下头,抿住了嘴唇。

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我哪里是为他着想。”

她说着,喉咙里一紧,眼圈就红了。

炎昊然听她说话时带着哭腔,不由得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放在餐桌上的那一只素白的小手。

上官暮雨的手抖了抖,却没有从炎昊然的手掌中挣开,她今天见了柳月,听了那些话,她心里不舒服的很,迫切的想要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炎昊然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璀璨:“也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喜欢的小雨。”

没想到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在揪心到底怎么办的表白,就这样脱口说了出来。

两人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尴尬中却又偏生带着一点暧昧。

上官暮雨低着头,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了,从炎昊然的角度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她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心上就像是爬过了小小的毛毛虫,酥酥麻麻的痒。。

上官暮雨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这气氛又这般的尴尬,她不免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等了一会儿,又不见炎昊然说话,上官暮雨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了,忍不住微微咳嗽了两声。

炎昊然还是不开口,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其实,不是他故意给她难堪……

而是,他被自己给吓到了,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来圆场!

“咳咳,昊然……”上官暮雨抬起头来,笑的有点傻,然后指了指窗外。

炎昊然“嗯?”了一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就是塞纳河,河面上有很多的大船,但也有小小的白帆在其中若隐若现。

上官暮雨傻笑了两声,指一指那白色帆船:“你说那小帆船会不会被大客船给撞翻?”

炎昊然一下子没撑住,笑出声来,又怕她难堪,赶忙飞快的掩住笑意,但眼底却是波光粼粼的笑:“当然不会。”

“哦。”

上官暮雨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岔开话题的办法真的很傻,就像是那句经典的“看,天上有灰机……”一样的效果。

“吃饭吧。”他又伸出手,隔着桌子的距离,他却还是轻而易举的揉揉她的头发。

上官暮雨立时皱起鼻子:“你不要破坏我的发型。”

炎昊然哈哈大笑起来,方才沉闷的尴尬气氛,却是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两人吃完了饭,就慢悠悠的沿着塞纳河畔散步,一直到暮色降临,上官暮雨觉得有些累了,炎昊然才开车送她回去。

他专注的开车,上官暮雨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还在望着窗外的夜景,却不知道怎么的,一忽儿就睡着了。

炎昊然将她那边的窗子关上,将车速放的很慢,他心爱的女孩儿就在他的身边,这么近的距离。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拥抱到她,只要一侧脸,就可以吻到她的脸颊。

他的心是柔软的,却偏偏的滋生不出一丁点儿的邪念。

甚至感觉,只是这样望着她,就足够了似的。

回到公寓楼下,炎昊然一直都没有出声叫醒她,知道上官暮雨悠悠的醒转来,方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怎么都这样黑了?几点了?”

上官暮雨揉揉酸涩的眼,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也刚到家不久,看你睡的香,就没有叫醒你。”炎昊然说着,打量她的神色:“在车上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上官暮雨摇摇头,“我很好,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炎昊然立刻拔了钥匙开车门,然后又绕过去把车门给上官暮雨打开。

上官暮雨弯腰下车,炎昊然顺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上官暮雨站定之后,却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炎昊然脸上丝毫没有不虞的神色,只是依旧小心的护着她上了台阶,然后等电梯。

直到看着她好端端的进了房间,炎昊然才又乘着电梯下来。

刚回去房子不久,炎昊然忽然接到了义父的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踌躇了一下,却还是给上官暮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会儿就走?”上官暮雨有些吃惊,是什么事这么关紧,大半夜的还要去赶飞机。

“义父那里有急事要我去处理,你别担心,我留了人在这边,还有张妈过几天就过来了。”

炎昊然怕她担心,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但上官暮雨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尚可放心,现在听他说得这般放松,又这样大半夜的就要他飞过去,自然明白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务要他去办了。

“你要小心点。”上官暮雨知道他要犯险,但那终究是别人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太插手。

“我知道的,你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什么事就去找我的下属,我不在这些天,你要出门的话,就叫人送你,自己尽量别一个人出去。”

炎昊然想到柳月在巴黎,就有些不放心,上官暮雨的身孕毕竟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天气尚热,仔细点的人都能瞧得出来什么端倪了。

“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受伤……”

上官暮雨是真的很担心,炎昊然做的事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稍有不慎,赔上的可都是身家性命!

“你放心吧,我最迟一周就回来,没事的,你不要害怕,这次的事一点都不棘手……”

炎昊然还在温和的打消她的疑虑,上官暮雨却是蹙蹙眉,还骗她,她又不是白痴,不棘手的话,他义父会巴巴的把他叫回去!

但终究还是没说破,“嗯,总之你一切多加小心,我还等着你回来带我去你说的那个西点厅呢。”

炎昊然唇角浮起淡淡的笑纹,眼底却是如星子一般璀璨:“我不会食言的。”

上官暮雨又和他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些,两人才说了晚安,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上官暮雨站在窗前,看到对面的房间,不过五分钟就关掉了灯,她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一直看着窗外,不一会儿,就瞧见炎昊然急匆匆走出来的身影,他径直往车子那里走,但是走了没几步,忽然间停了下来。

上官暮雨只觉心跳一下停止了,炎昊然站在那里,漆黑的身影在夜色里隐隐的有些瞧不清楚。

他在看她的窗口,上官暮雨心中浮起说不出的暖意,一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虽然,可能称不上朋友吧,他毕竟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

但一直以来都是尊重有加,上官暮雨渐渐的没了当初的隔阂和成见。

她是真的很担心他,担心他会受伤或者出事,就算他没有这样照顾她,陪伴她,安慰她,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会很担心的吧。

上官暮雨在窗边轻轻挥挥手,炎昊然好似也轻轻挥了挥手,然后,他就转过了身去。

他的车子飞快的开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上官暮雨转身回了卧室里,这一夜却都睡的不踏实,直到早晨五六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做恶梦,梦中,银夜漠就趴在她的床边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

上官暮雨吓的一身大汗,梦中短促的叫了一声就醒了过来。

房子里已经是天光大亮,而她的床边,确实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男人。

她爱到刻骨铭心的人,她恨到一辈子都不想见的人,她曾经同床共枕的人,也曾经和别人鸳梦重温的人。

她的曾经的噩梦银夜漠,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脸痴缠眷恋的望着她。

上官暮雨反应的够快,尖叫声还堵在嗓子里没有出来。

她双手抓着被子,却还是愣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醒悟过来之后,脸上就立刻结了一层冰。

你信我最后一次

你信我最后一次上官暮雨双手抓着被子,却还是愣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醒悟过来之后,脸上就立刻结了一层冰。

和炎昊然待在一起的久了,学这一张冰山脸还是学的比较快的。

果然,她冷了脸,银夜漠脸上的浓情就尴尬的隐了回去。

“雨儿……”他站起来,有些手脚难安的站在那里,怯生生的望着她。

“银先生这算是在做什么?大白天的就闯到人家的家里来,巴黎的警察可不像中国那边的那样好糊弄,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打发了任意欺负普通平民。”

她着愣被。上官暮雨不卑不亢,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几句。

银夜漠脸色一时之间难看极了,却终究还是不敢再惹恼她,踌躇一会儿,方才赔了小心说道:“我敲了门,可是没人应声,我以为你不在的……”

上官暮雨冷哼出声:“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进我的家了?还闯到卧室里来?这又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银夜漠被她呛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火气一上涌,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嘴了:“这房子是我买的,也是我的家!”

他话一出口,上官暮雨脸色立时大变,她澄澈的眸子死死瞪住他,短暂几秒后,她忽地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拉开了衣柜,胡乱抓出几件衣服就往箱子里塞……

银夜漠看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过去拉住她:“雨儿,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搬家啊。”上官暮雨冷笑,一把推开他的手,将一堆衣服胡乱丢进箱子。

转身又一阵风的冲进洗手间,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出来,啪的一声合上箱子,“银先生,请先出去一下,给我五分钟时间让我换换衣服!然后我立刻就会搬出你买的房子,你的家!”

她突然冒出来的火气,让银夜漠惊呆了。

在他的记忆中,雨儿一直都是乖巧温柔的,这样大吼大叫,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上官暮雨一向性格温驯,确实极少这样不顾情绪的大吵大闹,一时之间也有些微窘。

难道当真是孕妇大过天?怀了孕的女人脾气都像是女王一样么?

她有些头疼。

但是这样也好,省的她还要为了维持自己的温柔形象,客客气气的和这个该死的男人周旋。

还真是能耐了,那边给柳月买着豪华珠宝,这边又来她的床边上演痴情戏份,呸!

上官暮雨想想都觉得恶心,就像是吃美丽的红苹果,却吃出了半只丑陋的虫子一样!

“雨儿……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晕了……”

银夜漠见她发火,气的脸色通红,不由得又软了一截,他原本来法国就是来求和的,当然要放低身段。

上官暮雨听了这话,竟然想捧腹大笑,她说了什么?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就是态度差了点也不至于把他气晕吧?

那他要是摊上她这样的事,还不要气的死去活来,活过来再死过去啊!

上官暮雨不想搭理他,转过身去:“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银夜漠见她只穿着单薄的上下式睡衣,连忙乖乖的点头出去了,还不忘记关上门。

上官暮雨拿了衣服换好,又去洗脸刷牙,收拾了一下才拉开卧室的门。

银夜漠正坐在客厅里,脸上神色有些黯然,一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却是展眉微笑。

漂亮的眸子里透出几分的哀恳,在这般漂亮的脸上,绽出这般的神色来,真是让女人看了母性大发啊……

“雨儿……你别生气了,我以为家里没人呢,结果进来看到你在睡觉……我原想悄悄出去的……可是我实在太想你了……”

银夜漠说着,就向她身边缓缓走过来,他伸手按住上官暮雨的肩,又轻轻把她抱在怀里:“雨儿,我想你,我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轻柔的说着,试探着将上官暮雨拥的更紧,感觉她柔顺的任他抱着,并没有再反抗,银夜漠不由得心中一喜。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雨儿?”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怀中,那样熟悉的味道就这样无遮无拦的涌入鼻端,银夜漠只觉得心襟摇曳,忍不住的低头往她的脸上吻去……

上官暮雨适时的一伸手挡住他的动作,银夜漠这才清醒过来,他迎上上官暮雨的目光,清冷,平静,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银夜漠只感觉自己平生都没有说过这样多的好话赔过这么多的小心,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可她竟然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只觉心底突突直跳,忍不住脱口而出:“雨儿……你还要我怎样?”。

上官暮雨只感觉和面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在他的世界里,他做了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就应该让着他包容他。

就算是他当真做错了什么,只要他有一点点悔意,你就要感恩戴德,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但在她的世界里,这世上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到最后我实在无法容忍了不打算迁就你了,就成了我的错?

“我要求过你怎样了么?”上官暮雨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和他争吵,也无济于事,她真的觉得太累了,而且,这段时间怀着孩子,她的怀相又不好,本就有些筋疲力尽。

昨儿又经历了柳月的事,仿佛就陈年的旧伤疤又被人给揭开了一样,她现在完全是心灰意冷。

“银夜漠,我不要你怎样,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不用做,我们现在已经分开了,不是夫妻,如果可能的话,就连朋友也不要做了。”

上官暮雨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她喝了点水,觉得舒服了一些,手掌习惯性的抚在了小腹上。

“雨儿……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生气?我承认我以前错的离谱,可是我不是已经知道错了,我也准备改了吗?”

银夜漠完全就想不明白,以前那样温柔乖巧的雨儿,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倔!

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不过是被罗思婷给误会挑拨了,现在误会解开了,他也认错了,她怎么就不肯罢休呢?

“这样的话你说了多少遍了银夜漠?”上官暮雨笑,但目光却依旧是冰冷的。

她转过身来,早晨的阳光从窗子外透进来,落在他秀挺的身躯上,他的容颜隐在阴影中,却依旧是俊逸逼人。

上官暮雨却不想再看,她低下头,冷笑了一下:“我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你说过吧,我们订婚时你跑去找罗思婷,后来回来求我原谅,你也说过,现在,又说一遍……”

上官暮雨轻轻摇头:“银夜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身为一个男人,你连最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你又让我怎么信你,敬你?”

“雨儿……”银夜漠不由得尴尬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是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暮雨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确实经常出尔反尔,答应她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

可是这次,他敢保证他是真心的,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她。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上官暮雨一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每个人忏悔的时候都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可是银夜……”

她望着他,眼底渐渐的有苍凉的悲伤缓缓淌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再信任你了。”

“雨儿……你信我最后一次……”银夜漠哀求。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会一辈子只对我好,我也没有办法相信你会专一的守着我,但是婚姻的基石却是要互相信赖,银夜漠,我的心已经动摇了,而你的心,却也不是定如磐石,两颗同样摇摇晃晃的心,该怎么稳稳的站在一起?”

上官暮雨望着他,却又好像根本没有看他,银夜漠心中懊丧无比,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失败,是彻头彻尾,彻彻底底的失败。

“夜漠,你走吧,如果你也曾经爱过我,如果你现在真的觉得愧疚我的话,就请不要再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我真的很累。”

上官暮雨无力的撑住有些生疼的太阳穴,都说感情的一次失恋,就像是打一次仗一样,要么是一方大获全胜,要么就是两败俱伤。

但是这一次看来,大获全胜的就算不是银夜漠,也不是她,她败的很惨。

上官暮雨一向认为自己从那样的家庭中走出来,早已历练的百毒不侵,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撑过去,生命力会顽强的比杉菜还要杉菜……

但谁知道,不过是一场感情劫难,她就好似死了一次一样。

但愿上天能垂怜她一回,不要让她的生命再经历这样的波折了。

“雨儿……”银夜漠还想说什么,但上官暮雨的神情已然冷淡无比,她不再看他,只是漠漠说道:“如果你非要纠缠下去,那我会立刻消失,从此以后,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银夜漠知道她虽然性子柔弱,但却是说一不二的,他不敢再激怒她,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等一段时间吧……

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再等一段时间,她的气消了,他再好好哄一哄,现在还是不要让两个人的关系闹的太僵。

“雨儿……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银夜漠说着,虽有不舍,却还是一步一回头的出了公寓。

上官暮雨原想说,最好永远别来,但又怕惹出什么口角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下去,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银夜漠退出了公寓正要关门,上官暮雨却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她现在胃口刁的很,但偏又一顿都耽搁不得。

银夜漠在这里闹了半天,她到现在都没早餐,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

上官暮雨扭过身子,捂住嘴拼命的想要控制住胃里翻涌的不适,她不能让银夜漠知道她怀孕了。

他要是知道了,她以后别想清闲。

但终归还是忍不住,上官暮雨踉跄着站起来就向洗手间跑去。

银夜漠正要关门离开,一眼瞧到上官暮雨的异样,吓了一跳,立刻推开门追进去:“雨儿,你怎么了?”

上官暮雨趴在洗手台上吐的昏天暗地,脸都白的如纸一般,银夜漠吓的魂飞魄散,愣在一边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上官暮雨吐完舒服了,竟是身上也有了一点力气,她拿了水漱口,又洗了洗脸,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银夜漠满布担忧的容颜。

她的心骤然的酸了一酸,但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拿了毛巾细细擦了脸,然后淡淡说道:“不过是早餐没按时吃,胃病犯了……”

说着,她就要出去,见银夜漠依旧站着不动,她就又说了一句:“你别担心,没事的……”

“你是不是怀孕了?”银夜漠却忽然转过身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严肃的望着她,双手抓紧她单薄的肩膀,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就直直的*逼视着她,丝毫不容许她有一丁点的迟疑。

上官暮雨下意识的眼神就想闪躲,她不是一个擅长说谎话的人,免不了就要露馅。

但是这次,她拼命的克制了自己的慌张,清秀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冷嘲的笑:“银夜漠,你在开什么玩笑?”

银夜漠的眸子腾时变的森利起来,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刀子一样泛着寒光。

“你别想这样糊弄我,打量我不清楚?你从来没有胃病,好端端的吐成这样,八成是怀孕了!”

他扣着她肩膀的双掌就像是坚实的锁燎将她紧紧的捆住,上官暮雨动弹不得,却偏生胸腔内一团火焰簌簌的燃烧起来。

“呵,真是可笑?银夜漠,你是太自信太看得起自己,还是把我上官暮雨想的太下贱?别说我没有怀孕,我就是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会打掉!”

上官暮雨冷笑,她望向他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热度,就像是看着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不,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不要妄想激怒我,上官暮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一直都耿耿于怀,一直都忘不掉,那是你的心结,你如果怀孕,绝对不会打掉!”

银夜漠说话的口气依旧平静,但看着她的目光已经是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一般的凶狠。

她竟然说要打掉他的孩子?她敢,她敢动他们的孩子一根指头试试看!

“那是以前银夜漠……”上官暮雨叹口气,面上浮起怜悯的笑意:“以前我爱你,所以爱屋及乌,我们的孩子我视若珍宝,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怎样?”银夜漠唇边的肌肉都在隐隐的抽搐,他死死的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沸腾的火焰。

他的力道不知觉的加大,上官暮雨只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但她还是固执的动也不动,甚至眉毛都没皱。。

银夜漠心里竟是莫名的惶恐,害怕,他害怕她会说出那个字眼来,但是他却又不能阻止,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此刻连妥协和退后都不能……

上官暮雨垂在腿侧的手缓缓的攥紧起来,她感觉到心尖上有锐利的疼痛闪过,她从来不愿意否认对他的感情,从来不愿。

哪怕是到这一刻,你问她爱不爱银夜漠这个人,她的答案还是一个字。

她不愿否认还在爱他,不过是不想欺骗自己的心欺骗自己的感情。

但是此刻,她不能不这样做。

这一页揭过去,哪怕是混着血水,哪怕是痛彻心扉,但若是成功的揭过去,以后就再也不会痛。

“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她平静的说着,漆黑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光泽,氤氲的把他笼罩……

银夜漠骤然的松开她,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说谎!”他目呲欲裂,猛地又上前一步死死攥住她的手臂,他望着她,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他不信,他死都不信!

“是不是说谎,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么?”上官暮雨冷笑,伸手推开他。

炎昊然的冰山脸真是要她受益匪浅,要不是整天这样耳濡目染,她也不能这般发挥自如。

“你再说一遍上官暮雨,你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我!”银夜漠伸手扯住她的手臂,往怀中一带……

上官暮雨踉跄的跌入他的怀中,她吓的心噗通乱跳,手慌张的抚在小腹上,劈头喝过去:“你发什么疯?再说一遍又怎样?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你听清楚没有!”

她狠狠的瞪着他,那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嫌恶和愤怒,还是这样粗暴,稍有不顺就下手,如果她今天出什么事,这辈子都别想她原谅他!

上官暮雨心中后怕,这个孩子本来就怀的艰难,医生的那些话她牢牢记在耳边,可能这个宝宝就是她最后一个宝宝了,她可不敢冒一丁点风险。回的哄气。

上官暮雨对着他吼完,又重重的把他推开,“你别再靠近我!”

银夜漠犹如石胎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他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上官暮雨吼出来的那几句话……

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

她竟然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没有迟疑,没有眼泪,坚决如铁,一丝一毫的痛苦挣扎都没有!

银夜漠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呼啸,他双拳握的死紧,手背上青筋都鼓了出来,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恨不得要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上官暮雨转身向洗手间外走,银夜漠却又一步过去挡住他,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边,上官暮雨根本出不去!

她是彻底的怒了,身子上的不适,精神上的不济,要她根本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银夜漠,你能不能别让我更加烦你!”

上官暮雨望着他的目光已经是一片冰凉。

“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怀孕?”银夜漠敛住心中翻腾的苦楚,他不愿再回想她绝情的话。

他只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上官暮雨哧的笑了,她靠在一边墙上,看着他的目光带着讽刺:“银夜漠,你别做青天白日梦了。”

“跟我去医院!”银夜漠不欲和她多说,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就向外走……

上官暮雨使劲挣扎,却挣不开,干脆一低头狠狠咬下去,她以为他吃痛就会松开,却不料他依旧是紧紧抓着不丢。

上官暮雨一时怒意攻心,越发狠的咬了下去,温热的咸腥霎时灌入口腔中,银夜漠倏然的收手,上官暮雨的唇上却已经染了血。

银夜漠看了看手上的伤,却并没有去管那可怖的伤口,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但却褪去了全部的热度,化成了一片凄凉。

“你害怕了。”他轻轻的开口,唇角溢出嘲讽。

“有什么害怕的?银夜漠我告诉你,你想带我去医院检查也好,如果没怀孕,你我都落个干脆利落,如果怀孕了,我立刻就拿掉这个孩子!”

“你敢!”银夜漠怒的肩膀都在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张脸。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除非你把我绑起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掉你的孩子!”

上官暮雨像是发了疯,那些刻薄的,恶毒的话,就像是天生就会一样,不停的往外涌……

银夜漠似被她这些话给镇住了,他眼底的愤怒和痛楚一点一点的淡去,他望着她,那目光里竟是渐渐的涌上来悲凉。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第一次认识她,第一次知道。

她的骨子里还藏着这样泼辣固执的一面。

她在说什么?她说不管怎样她都有办法弄死他的孩子。

银夜漠好像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不是赌气,不是一时的情绪影响,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哄一哄,劝一劝,只要他态度诚恳,只要他以后对她好,把她受的委屈都补偿回来,她还是会心软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却不曾料到,那个一直乖巧可人的小女子,那个爱他爱的无法自拔的小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长出了满身尖锐的利刺。

她不再隐忍,甚至连一丁点让他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让他连个忏悔改过的机会都没有,她就直接残忍的判了他的死刑。

他凭什么奢望她给他孩子?

他凭什么奢望她给他孩子?也是他自己自找的吧,她给过他多少次机会?

银夜漠不知道怎么了,方才还盛怒一腔火焰,就似被人浇了一瓢冷水,腾时熄灭了下来。"

他有什么资格来埋怨她?来指责她的不肯回头?

他又有什么资格,还奢望着她给自己生一个孩子?

他想着,忽然间就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转过身去,眼底却有若隐若现的水光,但他没有让她看到。

他默然的向外走去,只是那高大的身躯不知怎的就带了几分的颓然,宽阔坚实的肩膀不知怎的就垮了下来。

他走的很慢,但却没有停顿,他就像是一个闯到别人家中被捉住的小偷一样,灰溜溜的狼狈而逃。

上官暮雨听到关门的声音,方才觉得自己紧绷的身躯骤然的松软了下来。

她靠在墙上,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腿也软的支撑不住,她干脆滑坐在冰冷的地上。

愤怒和恐慌之后,却是无止境的伤心和难过,她把脸埋在膝上,眼泪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涌,她渐渐的哭出声来,哭的全身都在哆嗦。

如果不是绝望到了这般的地步,就不会连哭声中都透着让人难过的悲伤,她一直都在隐忍,哪怕是和银夜漠走到了相见如陌路这一步。

她也从来都是佯装平静和淡定,她在爱希面前没有哭,在姨妈面前也没有哭,在炎昊然无意说出真相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她满腔的苦楚都在奔涌着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她终究还是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爱的太深太执着,如果不是对这一份感情寄托了太多美好的希望,她而今也不会失望成这样。

就是因为太爱,所以眼里连一丁点沙子都揉不进去,每原谅他一次,就像是强逼着自己把那咬出虫子的苹果全部吃下去一样。

可以一,可以二,但是再继续下去,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

男人出轨的次数,总是和女人原谅他的次数成正比。

她原谅到最后,可能会麻木习惯,而他被原谅到最后,可能会出轨都出的理直气壮,你那时若是不原谅反而是你的不对!

她不想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这样恶心的事情上,爱情斩断虽然很痛,但总归是好过全部自尊都被人踩在脚下。

上官暮雨哭过一场,站起来洗了把脸,心上压着的那一块巨石,竟像是被人给搬走了一样,难得的觉得轻松。

原来一味的躲避,还真不如撕破脸皮论个青红皂白,这一次他走,以后兴许就不会再来了吧。

上官暮雨饶是心中这般想,却还是不敢心存侥幸。

等到炎昊然回来,等到一些事情完全处理妥当,她还是离开巴黎的好。

只是……当初银夜漠帮她在这申请的那所大学和专业,是她一直都很向往的。

算了,就算是能够留下来不走,她挺着大肚子上课也是麻烦,当务之急,还是将宝宝的事情先处理好吧。

上官暮雨心中筹划得当,就安下心来等炎昊然回来。

他说了最迟一周,最快三天就回来,而银夜漠刚碰了这样的大钉子,依着他那种要面子比命还重的性格,暂时估计不会再来找羞辱。

那么短时间内她应该是安全的,上官暮雨叹了口气,伸手摩挲着平坦的小腹。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大吵大闹了一场,也不知道宝宝受不受得了。

上官暮雨有些担心的蹙起眉来,她真的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如果医生的话属实,肚子里的宝宝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她这辈子就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有了。

上官暮雨慌忙制止了自己的胡乱猜疑,摇摇头甩掉满脑子的杂念,却不知道怎么的,右眼皮突突的猛跳了几下。

纤细的手指抚上去,还能感觉到眼皮在不停跳动,上官暮雨莫名的有些心绪烦躁。

按了按有些闷闷的胸口,一抬眼看到窗户对面炎昊然的房子,她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

这人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到底棘手不棘手。

心里想着,就又有些担忧起来,但转而想到炎昊然身手了得,身边又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下属,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上官暮雨安慰着自己,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又想着等炎昊然这次回来,问问他能不能和他那什么义父说一声,干脆金盆洗手得了。

这样的生活,毕竟不是长法,他都二三十了,就算是对他有恩的义父,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人连个老婆都讨不到啊。

上官暮雨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觉得胃里舒服点了,她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来进厨房给自己简单做了一点早餐。资吧次她。

她吃了几口,却依旧是觉得心口里憋闷的慌,干脆放下来,转身进了卧室。

来巴黎的时候,她只带了几件随身衣物和生活用品,他买给她的很多东西,都留下了。

名牌服饰,珠宝首饰,名贵化妆品,她一样都没带,但是却拿走了婚戒。

离开之前,心里盘旋很久,想要将戒指还给他,但是最后,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拿了回来。

上官暮雨坐在梳妆台边,将抽屉打开,最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华贵的天鹅绒面,打开来,里面是一枚足有五克拉的钻戒,在房间里不甚明亮的光线中,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上官暮雨不由得伸手抚上去,冰凉的钻石,夺目的美丽,但是却根本圈不住婚姻和爱情。

她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又将盒子合上,这枚钻戒,还是还回去吧。

上官暮雨觉得很累,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

等到炎昊然回来,她就拜托他带她离开,想必以他的能力,将她安置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银夜漠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巴黎街头疾驰,他的心中憋屈着一团愤怒的火焰,但那愤怒却总是弥漫着一股无力之感。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什么人都怨不得,想要发泄都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不知道这样疾驰了多久,直到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炎昊然已经走了整整一周了还是没有回来。

三天过去时,上官暮雨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他说了最迟一周回来的,那就等一周好了。

但是一周过去,还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上官暮雨也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炎昊然从那天晚上离开之后,就没有一个电话或者一点消息传来。

上官暮雨也去他留下的那个下属那里问过,也只是说走后第二天交代过他好好保护上官暮雨。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上官暮雨也打了他的电话过去,但是早已是关机的状态,还有炎昊然说的张妈这几天就过来,也一直没有消息。

她坐立难安的又等了两天,终究还是等不下去了,联络了那个下属,亦是说毫无消息,他也用暗信试着联系炎昊然,但都没有消息。

上官暮雨紧绷的那一根心弦腾时就断了,撑了两天之后,精神原就是高度紧张。

现在又听那人说,连他们专门联络的暗信都联络不上炎昊然,上官暮雨才切切实实的觉得害怕起来。

只是,精神这样一溃,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了,当时就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那里一阵剧痛突突跳个不停。

她原就吃睡不好,这段时间又忧心炎昊然,更是夜里难寐,挂了那个下属的电话就开始浑身难受。

小腹里一阵一阵的下坠绞痛,要她惶惑又害怕,整个人开始不停的出虚汗,浑身都湿透了。

原想将医生开的安胎药吃一点会好些,孰知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往日有效的,现在吃下去竟是毫无作用。

上官暮雨浑身瘫软,挣扎着又拨了那个下属的电话,他原本就是炎昊然为上官暮雨特意留下来的,因此不过五六分钟就赶了过来。

一见她这模样,那下属也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其他,抱了她就冲下楼去。

一路飞车将上官暮雨送到医院时,她的面色已如金纸一般。

医生一解开她的衣服检查,就慌地安排了护士推她进急诊室。

现在不过是三个来月的身孕,原本就坐胎不稳,上官暮雨的身子又因为第一次怀孕时流产亏损太大,事后又没有好生调理落下了病根,因此就越发的凶险。

虽然只是少量的出血,但对于她来说,也不啻于是鬼门关外转悠了一圈。

止了血,侥幸没什么大碍,但医生却是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也要注意多休息,除却正常的散步,其他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上官暮雨在医院住了两天,炎昊然还是没有消息。

她心急如焚,但又担心宝宝,只得强自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像炎昊然这样的身手,空怕要他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饶是如此,却还是半夜半夜的睡不着,不时的做噩梦,有时候醒过来,又控制不住的默默哭上一场。

把他的衬衣扣子一粒粒解开

把他的衬衣扣子一粒粒解开如果炎昊然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此永远见不到了……她会怎样?

上官暮雨心里很矛盾,她是真的不希望炎昊然出任何事的,但是……她也是根本不能接受他的感情的。,

罢了,现在只要他人先安安全全的回来。

只要人好端端的不出事,那么什么事都能解决,这世上除了生死,还真是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意大利,某处神秘庄园。

“少主,您还是再等等吧,等伤势稳定一些了再回去。”

“是啊我的好少爷,您都成这样子,就是好好的回去了,也会吓到上官小姐啊。”

张妈站在一边忧心忡忡,少爷平日做什么事有多凶险她都清楚,可是这样满身是血的被人送回来还是第一次见。

炎昊然靠在床上,额上缠了厚厚几层纱布,胸前亦是层层叠叠的裹了起来,但饶是如此,鲜血还是沁透了最上层的纱布,氤氲出一片片的血雾。

他闭目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失血过多要他的嘴唇都透着一层苍白。

紧闭的眼眸下透着青黑,整个人都似脱了形一般的瘦,昏迷了这么一个多星期,人都不成样子了。

张妈心疼的只掉眼泪,连声的劝慰着,炎昊然的几个亲近下属也在一边附言相劝,但他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张妈见他如此,知道是劝不住他,但还是不甘心;“少爷,你想想看,上官小姐这么善良,看到你这样子一定心里难过,她现在,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炎昊然听的心口微微一颤,眉心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俊挺的五官上也似蒙了一层的焦灼。

他重伤昏迷的事绝不会准许泄露出去的,因此义父封*锁了一切的消息,所以……他留下的那个下属也不知道。

原本他和上官暮雨约定的最少三天最多一周,现在都过去快两周了,上官暮雨一定很担心他吧。

她一个人在那里,还有那个虎视眈眈居心不良的柳月也跑到了巴黎去,万一她又对上官暮雨不利。

不行,他必须得回去。

炎昊然再也待不下去,挣扎着就坐了起来,他这一动,胸口的伤口又迸裂开了,腾时鲜血就把厚厚的绷带给染透了。

张妈吓的脸色大变,慌地尖声叫着医生就扑了过去。

炎昊然再也撑不住,重重的向后倒去,站在一边的下属赶忙扶住了他缓缓平放在床上,被鲜血湿透的绷带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

他的神智渐渐的模糊起来,在眼前不停浮现的那张脸也渐渐的看不清楚。

他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沉沉的昏迷之中。

炎昊然回到巴黎那一天,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

上官暮雨吃过午饭正在看电视,预备过会儿就去睡觉。

电视上这会儿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她一边百无聊赖的换着台,一边偷空还打个盹儿。

怀孕很辛苦,她总是感觉自己睡不够一样,搁下饭碗就开始昏昏欲睡。

阳光从那落地的窗子里毫无遮拦的照进来,把她的脸都笼罩在了金黄的光晕中。

上官暮雨手中的遥控器掉在沙发上,她的头歪在一边的抱枕上,闭着眼睛,眉心却是紧紧皱起来。

似乎梦到了什么,也似乎一直都这样郁郁寡欢。

忽然听到了叩门声,上官暮雨一下子被惊醒,然后揉揉眼睛站起来去开门。

炎昊然留下的那个下属经常会来给送她东西,她现在要遵医嘱好好在家休息,采购的任务就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上官暮雨缓缓的走到门边,低着头拉开门,然后就转过了身去往回走。

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抱住,然后有坚实有力的手臂小心的圈住了她微粗的腰肢。

上官暮雨一怔,正欲挣扎,可是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炎昊然的下颌支在她的肩窝里,他的声音温柔传来,就像是在梦中才能听到。

“小雨我回来了。”

她像是木偶一样半天都不能动弹,只是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氤氲出小小的圆形水渍。

炎昊然心疼无比,将她在怀中小心的转过来,他看清楚那张尖瘦的小脸,憔悴了许多的容颜上,密布的都是眼泪。

这是第一次吧,她的眼泪是为他而落。

“对不起小雨,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你别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哄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只能轻轻的抱住她,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她一直哭,他就一直给她擦。

到最后,上官暮雨忍不住破涕而笑,举起小拳头捶他:“你把我眼睛都擦肿了,痛的很。”

炎昊然低头去看,果然她单薄透明的肌肤都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给擦的微微红肿了。

他不知道脑袋怎么短路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这么大的勇气,他望着她哭肿的像桃儿一样的双眼,他忽然一低头,就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上官暮雨惊呆了,炎昊然自己也惊呆了。

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贴在她薄薄的眼帘上,却是忽然变的滚烫起来。

上官暮雨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然后整张脸倏然就红了,她下意识的伸手狠狠推在他胸前。

炎昊然被她推的踉跄一步,却是捂着胸口靠在门上,面色惨白成了一片。

上官暮雨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他故意吓她的:“炎昊然,你别装了,我又没有用劲!”

炎昊然死咬着牙关还想硬撑,但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已经氤氲出血痕来。

他为了不让她看出他受伤了,只缠了薄薄一圈绷带,被她这样用力一按,鲜血腾时就把绷带濡湿了,烟灰色的衬衣上清晰的透出一片血痕来。

上官暮雨这才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的去扶他:“你快坐下来,我去拿药水和绷带。”

见她吓的手脚发抖,一脸的惊慌失措,炎昊然觉得那伤似乎也不疼了,如果能换来她这样的关心,他就是再伤一次也是愿意的。

“没事的,就一点皮外伤,你看,我不都好好的么。”炎昊然拉住她的手,眉目柔和:“你别慌,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我真没事儿,不骗你暮雨。”

“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儿!”上官暮雨狠狠的瞪他,大眼里包着晶莹剔透的泪,要人看了都想疼。

“这点伤对我真不算什么。”

炎昊然还要说,上官暮雨的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他慌地乖乖答应:“好了好了,你快去拿纱布给我。”

上官暮雨擦擦眼泪,又瞟了瞟他的胸口,这才转身去拿药水绷带。

炎昊然靠坐在沙发上,上官暮雨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她把他的衬衣扣子一粒一粒解开,炎昊然微微的侧过脸去,他的脸有些烫,连呼吸都有些胆怯起来。

这是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了吧。

炎昊然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一根一根捏紧在掌心里,掌心的纹路都是细密的汗,他不敢偏过头来看她。

虽然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就在他的胸口。

就像是有一只柔柔软软的小手,在轻轻的抚弄着他的心脏。

上官暮雨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炎昊然胸前的伤上,她将他的衬衣微微向两边拉开,然后那染血的绷带就露了出来。

上官暮雨只觉得心口一颤,目间微微有些眩晕,她原就有些晕血,此刻却是硬撑着,将绷带解了下来。

可怖的伤口顿时暴露在她的眼前,极长的一道砍伤,几乎是从他的左肩一路蔓延到右腹部。

上官暮雨的手都在抖,漆黑的长睫上颤呀颤的落下泪来,“都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儿。”。

伤口还是新的,根本没有愈合住,她刚才按的那一下看来太重了,鲜血犹在向外淌。

“你别看伤口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全好了。”炎昊然看她哆哆嗦嗦给他上药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这叫什么皮外伤?你瞧瞧这伤口多深!”上官暮雨把半瓶子止血药粉都撒上去,然后瞪了他一眼;“你别乱动。”

炎昊然就老老实实靠在沙发上:“嗯,我不动。”

上官暮雨抿抿嘴唇,用柔软吸水的纱布把淌出来的鲜血都吸去,纱布挪到他结实的小腹那里的时候,上官暮雨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炎昊然看着她脸红的就像是一只小苹果,不由得微微翘起嘴角,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望着她,怎么都挪不开。

上官暮雨一边给他擦拭,一边暗暗腹诽,这人的身上怎么硬的像是石头一样?

可是硬成了石头怎么还被人砍出这么深的刀口子。只出此了。

直到鲜血渐渐止住,伤口外的血渍也被清理干净,上官暮雨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拿了绷带给他仔仔细细一圈一圈缠上去,他的身材很高大,魁梧又结实,绷带绕到身后的时候,上官暮雨的身子几乎都要贴在他胸口了。

炎昊然偏过头去,两人的呼吸交错开来,这空气里的温度却好似陡地上升了一般。

“得去医院。”上官暮雨严肃的开口,不容他拒绝的口吻。

“你看,血都止住了。”炎昊然不想去,他还想多和她待一会儿。

无敌萌宝贝诞生了

无敌萌宝贝诞生了“伤口很深,不是单单止血就可以的,万一发炎或者感染就不好了。”上官暮雨一边说,一边拿了个薄薄的外套披在身上:“我和你一起……”

“不行。”炎昊然立时捉住她的手腕制止,他漆黑的眉微微皱起来,在眉心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医生说了你不能乱跑乱走,要多休息。”

上官暮雨把他的手推开:“我权当出去散步了,再说,有车子,怕什么。”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在家休息。”炎昊然还是不准许,他飞快的将衬衫整理好,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你听话,我自己去医院,处理好伤我就回来,你在家哪都不要去。”

上官暮雨还预备再说什么,炎昊然却已经飞快的出去了。

她不由得嘟嘟嘴坐在沙发上,眼底有些担心,却又缓缓的溢出浅浅的笑意来。

炎昊然身体底子很好,果然恢复的很快,等到他伤势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上官暮雨就提出了搬家的请求。

炎昊然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对银夜漠的那些做法十分的看不上。

他一心一意想要呵护想要她幸福的女孩儿,却被人这样欺负,偏偏又不能为她做点什么,炎昊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了。

两人商量了很长时间,上官暮雨终究还是决定去悉尼,上官暮雨选择的原因是,那个城市冬天不冷,而夏天又不会很热,十分适合她,而且炎昊然在那边正好有房子。

订下来要去的地方之后,炎昊然就开始着手办理一应的手续。

上官暮雨不想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要炎昊然重新租了一套房子,他们一起搬了过去。

两个月后,踏上离开的飞机,上官暮雨在走上舷梯的那一刻,又回头看了看这座美丽的城市。

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留恋,她只知道她的心平静似水。

所有的恩怨,所有的爱恨,所有的眼泪和欢笑,所有的幸福和痛苦,都一起留在这里吧。

她什么都不愿意带走,也什么都不愿意留下,只希望,这一次离开,就是永远的分别。

五个月后,悉尼。

一个穿着黑色短风衣的男人急匆匆的冲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都痛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生?”

炎昊然浓眉紧皱,眼底布满了血丝,上官暮雨从凌晨三点钟就开始阵痛,一直到现在都七点了,还不生。他简直要发疯了!

“炎先生别急,这是正常的宫缩,再等等宫口开了自然而然就能生了……”

“可是医生,她的身体并不太好,为什么不选择剖腹产?”炎昊然高大的身躯微倾在桌子上方,只差没有伸手扯住医生的衣领了。

“只有正常顺产出生的孩子才更健康,因为他们经受住了母亲产道的挤压……生存能力……”

“我不听这些!”炎昊然终于忍无可忍:“她是中国女人,不像外国女人那样不把生孩子当回事儿,她已经痛的昏过去两次了!”腕止万血。

医生显然被这个憔悴却又愤怒的男人给吓坏了:“可是先生……我们的护士检查过了……她还可以撑住……”

炎昊然简直都要咆哮了:“还可以撑住?是不是得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才愿意去剖?我说!现在就准备手术!”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护士小姐一脸仓皇的跑进来:“医生,32号的小姐又昏过去了……宫口还没开……”

老医生开始不停的擦汗:“准备手术吧,快一点……”

炎昊然捏紧双拳,拼命的控制才没有让自己重重一拳砸在医生的脸上。

“我警告你,她若是有个什么不好,我就一拳打烂你的脑袋!”

炎昊然双眸圆睁,满面杀气,医生连连应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炎昊然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可是像这样的心情,却是第一次体会。

母亲的痛苦中,婴孩降生……生命如此的奇妙。

仿佛在外面站了很久,仿佛也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婴儿的啼哭声响亮的响起……

炎昊然高大的身躯骤然的松弛下来,他有些颤抖,脚步甚至都蹒跚了,缓缓的往手术室那里走去。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上官暮雨躺在床上犹在安静的沉睡。

那哇哇啼哭的婴孩儿皱巴巴的皮肤还没有舒展开,就想说是一个皱紧了眉头不高兴的小老头。

护士小姐将踢腾着小胖腿儿的婴儿抱去称重,然后洗干净裹在襁褓里送回来时,那个小家伙已经把自己的大拇指塞在小嘴里睡着了。

炎昊然屏住呼吸趴在床边看着那个睡熟的宝宝,他的小手爪估计只有一个大枣子那么大,他的小脑袋还比不上他一个拳头。

头发黑油油的,洗完澡看起来白嫩了一些,抿着小嘴儿,时不时的吮一吮拇指,睡的很香甜。

炎昊然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柔软了下来,他倾身,轻轻吻在婴儿饱满的额头上,婴儿犹自不知,照旧睡的香甜。

似乎是妈妈的气息就在身畔,他很乖巧的动也不动。

炎昊然抿唇轻笑,又去看上官暮雨,孰料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炎昊然轻轻开口,不等她问就说到:“宝宝就在你身边,刚洗过澡睡着了,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

上官暮雨乌黑的眼眸中立刻淌出浓浓的喜悦来,她轻轻转过脸去,就看到儿子乖巧躺在她身边,皱着眉头睡的正香。

心脏就像是突然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腾时变成柔软的一片,身体上的疼痛和折磨,生产时遭的罪,好像一瞬间都荡然无存了。

上官暮雨忍不住的微笑,手指轻轻柔柔的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对炎昊然甜蜜抱怨:“他怎么长的像个小老头儿?”

炎昊然忍不住失笑出声:“刚出生的宝贝儿都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奇奇已经是最漂亮的婴儿了。”

上官暮雨眼底就淌出骄傲的神采来,嘴上却是故意打趣:“他长的不像我,像我了才是漂亮的宝宝。”

炎昊然忍不住轻轻笑起来,“那你再生个女儿,长的像你的女儿……”

上官暮雨倏然脸红,却又瞪他:“瞎说什么呢。”。

炎昊然也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再开口。

而此时,犹在睡熟的那个宝贝儿忽然嘟了嘟小嘴,小屁股翘了翘,尿嘘嘘了。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都笑了起来,炎昊然手忙脚乱的去拿尿不湿,好半天才把那小人儿收拾的舒舒服服。

这一通忙乱,害的他满头大汗,那小家伙却毫不客气的拱着屁股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周后出院。

奇奇小盆友已经变成了一只白白嫩嫩的薄皮大馅的肉包子,收获无数怪阿姨的口水,小脸蛋愣是被众人偷掐大了一圈。

奇奇小盆友很愤怒,但愤怒却是无效的,一则他只是一个七天大的婴儿,被蹂*躏的时候只能咧着没牙的小嘴抗议。

二则,他的亲妈是带头蹂*躏他的对象。秉持着杰伦蜀黍听妈妈话的信念,奇奇说,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忍功无敌的小宝贝儿,在自己粗线条妈妈的带领下,懵懵懂懂的长成了一个两岁半的天然呆。

他留西瓜皮头,被养的白白胖胖,唇红齿白,两只小手一伸出去十个可爱的窝窝。

用张***话说,胖的眼睛都要找不到了,一天撑坏一双袜子……。

最后不得以,他的亲妈觉得他不能再这样胖下去,以免将来讨不到媳妇她抱不到孙子,因此,开始勒令他减肥。

在第十八次奇奇小盆友从美梦中哭醒吵着要吃肉后,他的干爹炎昊然先撑不住了,眼圈红红的抱着他出去打牙祭。

父子两人吃的满嘴流油回来,一大一小被他亲妈罚去跪方便面和遥控器

跪方便面不许掉渣,跪遥控器不许换台!!!!!

尼玛,你是不是后妈???

一个扮黑脸总是扮不成功的亲妈,再加上一个心软的像是刚出炉的面包一样的干爹,还有一堆铁杆拥护粉丝。

奇奇小盆友幸幸福福的度过了他的幼儿时光。

等到他开始去幼稚园的时候,他的一天是这样安排的。

早晨七点钟起床,喝一杯他干爹在牧场里给他养的奶牛现挤的新鲜奶。

然后以张妈为首的一堆粉丝前呼后拥的护送他出门去学校,惯例在出了自家花园子的时候,奇奇小胖身子一转哒哒哒跑到了隔壁家。

隔壁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比奇奇大一岁,奇奇曾经在看蜡笔小新调戏女生的时候,认真的鄙视了一句;“我是会娶媛媛的。”

他圆胖可爱的小脸,再加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上官暮雨当时就笑的几乎晕了过去。

“媛媛,我们一起去上学吧。”奇奇一看到媛媛,就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做小伏低的跑过去献殷勤。

媛媛却是高傲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要喝吃脚的男生一起玩。”

奇奇。

她将他的心也带走了

她将他的心也带走了话说,在奇奇小盆友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媛媛美女已经一岁半了。‘.

某天,媛媛美女和妈妈一起来看隔壁可爱的小弟弟,大人们说话谈天的时候,媛媛站在婴儿床边目瞪口呆几乎石化。

她看到那个肥滚滚的小肉团,使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抱住自己白胖的脚丫塞进了小嘴里,没牙的小嘴儿吮啊吮啊半天,好像才发现了媛媛美女的存在。

然后,奇奇小盆友抱着白胖的笑脚丫自认帅气的咧嘴一笑,媛媛幼小的心灵自此深受重创。

只是当初她年纪尚小,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笑容,若干年后,她长成彪悍的美女一枚,邻居小胖子减肥成功,变的玉树临风妖媚无比,经常埋伏在她上学楼上肆机围追堵截兼掐断她一朵朵桃花之时……

陈媛媛方才明白,当年那个肉团的一笑,是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的猥琐!

对,就是猥琐!你见过一个牙都没长还在流口水的婴儿就能笑的魅惑众生吗?呸,除非他是妖怪!

那你见过一个婴儿的笑容可以用猥琐形容吗?呸,更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一个婴儿对着你发花痴的笑能用什么形容?

反正媛媛美女是决计想不到可爱娇憨萌之类的词!

多年之后,她看到那个妖孽,她就恨的咬牙切齿,那个笑容和吃脚丫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脑海里,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终身大事……

害的她二十五了还留在家里做老姑娘,她妈整天催眠她和那个妖孽男赶紧结婚,三年抱俩……

哦打住,这都是多年以后的事了。

现在媛媛美女每天绞尽脑汁头疼的事情都是怎么甩掉这个拖油瓶。

她真的不想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搭积木的时候,这个肥肉团滚过来,呆头呆脑的抱着她的手臂摇晃:“媛媛姐我不会提裤子你帮我……”

她更不想在和喜欢的男孩子肩并肩坐在一起晒太阳的时候,那个肥肉团又滚过来,硬生生插在他们中间,傻乎乎的摸摸她头上的汗珠儿:“媛媛姐你身上出了好多汗,好臭啊,你怎么还晒太阳。”

媛媛美女的的初恋终于还是悲催的落幕了……

媛媛美女曾经恨不得这个肉团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曾经被他烦的不止一次失去淑女的风度大声咆哮……

可是当五岁的肉团终于要离开悉尼的时候,媛媛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变的无趣起来。

一个整天围着自己转的人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天两天可能会觉得十分舒服,但十天半月的,却开始觉得缺了点什么。

当媛媛有些感觉的时候,奇奇已经回到中国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再一次见面时,已经是很多年后。

而且,她根本没有认出他,但是他却一眼认出了她。

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故事,暂且不提。

时光暂且倒转回去,回到几年前。

银夜漠将国内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之后,立刻就飞去了法国。

可是当他又来到那一栋公寓时,打开门,却只看到满室空荡荡。

家具上都罩上了遮灰尘的布,房子里静悄悄的。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一路往下沉,站在那里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她竟然悄悄离开了,而他,却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桌子上还摆着一套茶杯茶壶,就像是他上次来时那样,好似主人刚刚泡过茶一般,

遥控器还放在桌子上,仿佛主人刚刚还在看电视。

银夜漠缓缓的走进去,他心中还残留着一线希望,上官暮雨可能只是去哪里度假了吧,或者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扑面而来一阵清冷的气息,明显就是许久不曾住过人的样子。

银夜漠的步子蹒跚了一下,他身子微微晃了晃,却还是坚持着进了卧室,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把梳子,梳子上绕着几根长长乌黑的头发,旁边还有一只小盒。

他伸手摸上去,台面上却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灰尘,银夜漠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

如果你回来,我会好好的疼你,只疼你,只爱你,我心里也只放你一个人,我身边也只要你一个人,雨儿,好不好?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漫天无声的飞雪,还有一室的寂静。

他静立良久,方才默然的转过身去,想起那一年的除夕,他们在老宅吃过饭,就开车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雨儿执意要下车步行回去,他们两人就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她穿着大红的羽绒服,头上还带着大红的绒线帽子,乌黑的一圈刘海,整整齐齐的遮在眉上,一张小脸皎洁白皙。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鼻子轻轻的皱着,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围着他不停的打转……

那可爱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是清晰动人。

那时候在上官暮雨的世界里,是只有银夜漠一个人的。

而现在,她的世界里还有谁陪伴着?她是会忘记他,还是会像他想她那样的想着他?

银夜漠缓缓在卧室里的大床上坐下来,他的手掌轻轻拂过去,床是冰冷的,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卷着被子滚过来趴在他的怀里撒娇……

他回来晚的时候,也没有人睡的迷迷糊糊的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然后小声的咕哝:“银,你怎么才回来啊……”

他最爱这时候的她,娇憨而又可爱,偏偏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慵懒迷人。

要他看着她的时候,忍不住的心都要融化了。

再然后,就是旖旎的春色,将那寒冷的冬夜都染出温暖的春情来……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存在回忆中,触都触不到了。

银夜漠只觉得心间一阵大恸,他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来蒙在脸上,就连这上面的洗衣液的味道,都不是她惯常用的了。

黑漆漆的房子里,冰冷的房间里,银夜漠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一颗眼泪,终究还是缓缓的落了下来……

银夜漠不知道自己这样待了多久,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遥远的传来。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热闹,怎么样都无法沁入他的世界里来。

原来在无声无息的时光中,有那么一个人已经悄悄的走到了他的心里,悄悄的扎下了根,而他却浑然不知。

当上官暮雨离开的时候,不单单是带走了他的快乐和幸福,也是将他的心也完全带走了。

而今他这样郁郁寡欢的一个人活着,还真不如就死了算了……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床上,却只是发出了沉沉的闷响,夜,越发的热闹了,而他的夜,却是越发的冷寂。。

“今天是我们中国人的除夕喔,我们今晚要吃饺子。”

上官暮雨笑眯眯的走到客厅,却正看到一大一小并肩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听到她说话,两人一起转过脸来,动作标准化一,表情如出一辙,上官暮雨不由得脚下一顿。

这两人,怎么越长越像了……

瞧奇奇那小模样,活脱脱就是模仿着炎昊然又捏了一个小人儿出来一样!

都说是两个人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会越长越像,炎昊然是从奇奇出生之后就一直陪着他……

可是,她这个亲妈也在一直陪着他啊……

为什么他不长的像她这个亲妈,偏偏像一个外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上官暮雨欲哭无泪。化还时是。

炎昊然眉眼一弯,笑容温柔:“要我们帮忙吗?”

奇奇眉眼一弯,笑容憨傻:“妈妈我人小手笨,只负责吃就好了对不对?”

上官暮雨今天很生气,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帮忙的人别想吃!”

说完,又冷哼一身,气势汹汹的进了厨房。

奇奇立刻泄了气,手里的电玩遥控都扔在了一边,眉毛撇成八字型,整个人的脸上就写着一个字:。

炎昊然看的心里直发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你妈妈和你说着玩的。”

奇奇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炎昊然笑意更盛:“妈妈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让你吃呢?”

奇奇举起小胖胳膊想要托住下巴,努力了一下没有成功,就严肃的换了换姿势轻咳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

炎昊然一愣,然后爆出一阵大笑来。

上官暮雨慢悠悠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奇奇。”

“在!”奇奇立刻跳起来,只是太胖了,又没有成功,炎昊然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奇奇理了理自己的小西装走到上官暮雨跟前来。

“妈妈,有什么事?”

“你已经快三岁了,也该控制一下你的体重了。”

上官暮雨蹲下来,笑的一脸慈爱温柔,奇奇小嘴一下子张大:“妈妈我吃完饺子再控制体重。”

上官暮雨笑的越发和蔼了:“今天说要吃完饺子再控制,明天又要吃完蟹粉包再控制。你这样一天一天拖下去,媛媛就要嫁给别人了。”

“我控制!我现在就控制!”奇奇急的快哭了。

上官暮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这才乖,这才是妈妈的乖宝宝,现在进房间去描大字去吧。”

奇奇脸皱成包子样,磨磨蹭蹭的向房间里走,还不忘记偷偷给炎昊然使眼色求他搭救。

炎昊然也站起来,刚要帮腔,上官暮雨又是甜甜一笑,炎昊然只觉得心都酥了一半:“小雨……”

他回国去相亲了

他回国去相亲了“我记得义父给你安排了三次任务你都推了说是旧伤复发,我要不要给义父打个电话说你早就痊愈了。嗯?”

上官暮雨走到炎昊然的跟前,笑容甜美动人,乌黑的双眸盈盈望向他,似乎含着千丝万缕的温柔。

炎昊然飞快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比起让奇奇继续贪吃长胖下去,还是他留下来天天和上官暮雨在一起幸福。

“额,那个,我刚想起来我还得去浇花呢,我先出去了啊。”

炎昊然说着一溜烟的出了客厅,奇奇抬起小胖脸望望窗外红通通的太阳,不由得暗暗摇头。

这不是亲爹,就是不行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天晚上,放完烟花,奇奇小盆友就被无情的塞进了黑屋子描大字,炎昊然埋头吃的满嘴流油,心中幸福满溢的同时却又心中默默流泪。

在上官暮雨身边这几年,他活生生的胖了一圈啊,人们常说,肥胖是帅哥的第一天敌。

他一定要控制,控制……

奇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因为胖,被媛媛美女拒之门外。

如果他再胖下去,会不会被上官暮雨嫌弃。

他本来就这么老了,再发胖。

不能吃了!吃掉两大碗之后,炎昊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上官暮雨要给他再添一碗的好意,坚定无比的出去花园里散步去了。

上官暮雨轻轻一笑,亲手挟了一小碗饺子,进了奇奇的卧室。

奇奇正在认真的描大字,上官暮雨放下碗看过去,见这不过两周岁半的小人儿,已经能把一些简单的字写的像模像样了,不由得摸摸他的头;“好了,歇一会儿。”

奇奇搁下笔,瞄瞄饺子,舔了舔嘴唇:“妈妈……”

小人儿蹭过来趴在上官暮雨怀里:“妈妈我乖不乖?”

上官暮雨心都软了:“真乖,来,我们吃点东西吧。”

“妈妈我要减肥的。”奇奇使劲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

“可是饭也要吃啊,而且你现在正长身子,不能饿肚子,只要不吃多就好了。”

上官暮雨说着,把儿子从怀里拉出来,挟了一只小饺子喂他:“吃吧,知道你馋……”

奇奇乐的眉开眼笑,母子两人笑笑闹闹的吃完饭,上官暮雨又拉了他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这才哄了他去睡了。

庭院里并排摆了两把躺椅,炎昊然和上官暮雨并排躺着。

夜晚的花园里静谧可人,而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风吹过来都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上官暮雨半闭了眼睛养神,只觉得这一刻都是温馨和幸福的。

虽然生活平淡,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生活中好似缺了点什么,但总体来说,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美好。

不是没有动过那样的念头:炎昊然这些年的用心和痴情她都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提不起精神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好像那一场失败的感情,已经把她全部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

“小雨……”炎昊然忽然轻轻开了口。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又悦耳,上官暮雨偏过脸去望住他:“怎么了?”

炎昊然似乎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上官暮雨莫名的心口一跳:“你说啊昊然。”

炎昊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扭过头望住上官暮雨:“小雨,我今年已经快二十八岁了。”

上官暮雨一怔,心中好似隐隐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这些年来,她不说,炎昊然是绝对不会先开口提出来的,而他不提,她也自然而然的装傻。

可是现在,如果炎昊然说要和她在一起,她该怎么回答?

拒绝?他们这些年的情分必然受到损伤。接受?她现在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昊然……我……我知道……可是……”上官暮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炎昊然却是苦涩一笑。

他坐起来,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却是有着一些说不出的落寞。。。。。。。

上官暮雨看过去,他的侧脸立体却又分明,夜色晕染之下,他看起来更加的好看。

只是,上官暮雨后知后觉的发现,炎昊然这些年,好似眉目之间越发的忧郁了。

不知是她一直刻意忽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她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又有些说不出的后悔。

如果不能接受人家,又何苦这样拖累人家,耽误人家!

炎昊然缓缓的苦笑了一下,“小雨,看来我是不该犹豫的,我早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上官暮雨心中一紧:“昊然……到底是什么事?”

她好似有点隐隐的预感,炎昊然要说的事,好像和她猜测的……不一样。

炎昊然转过身来,他定定的望着上官暮雨,目光幽深,就似一口深邃的古井要把她吞没。

上官暮雨被他看的心中发慌,眼神躲闪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炎昊然却忽然伸手把她抱在了怀中。

上官暮雨想要挣扎,炎昊然的声音却含着薄薄的哀伤传来:“小雨,让我抱你最后一次……”

上官暮雨一下子不能动弹了,她的心直往下沉,而眼睛里却是渐渐潮湿了起来:“昊然,你怎么了?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炎昊然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抱着上官暮雨。

她头发上的芳香丝丝缕缕的传来,她柔软的身子,第一次这样乖巧的偎在他的怀中。

这个他一直默默爱着的女人,终究是到了要放手的时候了吗?

他看着她快乐或者失落,看着她幸福或者难过,这么几年了,她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不能敞开自己紧锁的心扉。

他原本他可以一直陪伴她走下去,但是现在看来,现在一句轻飘飘的试探,就能看出来……

她的心里一直也在担心着自己,担心自己把感情表露出来,担心他会要她做选择。

她刚才的紧张无措,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存在,已经不是依靠和温暖的所在,而在时间的长河中,渐渐变成了负担。

“我想,我也许不能再照顾你了……”炎昊然轻轻放开她,目光已然变成一片平静。

上官暮雨一愣,旋即泪就掉了下来:“昊然,你怎么了?你要做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炎昊然看她着急落泪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他伸手欲给她擦泪,手指却是定格在了半空中。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小雨,你别哭,我没事儿,只是……义父和我说,我年龄也不小了,该早一点成家生子,你也知道,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又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义父说,我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够成家立业……”

炎昊然说到这里,浅浅一笑:“我以前放不下你,担心你会难过伤心害怕,所以就一直陪着你,可是现在,你过的这样好,奇奇也长大了,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你有想要娶的人了?”上官暮雨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十分的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

炎昊然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然后轻轻摇头:“没有……”

他看到上官暮雨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好似隐隐的有了一点希望,“只是义父有帮我选择了几个……”

他话未说完,上官暮雨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昊然,你如果要结婚的话,一定不能鲁莽,要不然,就是以后在一起也不幸福。”

炎昊然轻轻点头:“我知道的,我如果决定要娶谁,一定会好好对她。”

上官暮雨漠漠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从躺椅上站起来,低着头:“我困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等炎昊然开口,就转身径自进了房间。

炎昊然一人站在园子里,面上表情似喜还悲,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之后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奇奇一如既往的可爱,上官暮雨也是和往常一样,做做家务,出去买买东西,闲暇就看看书,预备着开始出去工作的事情。

只是炎昊然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他经常要飞回国内,有时候一个星期在那边都不回来。

奇奇常常拉着上官暮雨问炎叔叔为什么还不回来,上官暮雨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被问的烦了,她干脆问儿子。

“儿子,如果炎叔叔结婚娶了别人,你会不会高兴?”人安务排。

奇奇想了想,胖胖的小下巴扬起来:“妈妈,我又不想嫁给炎叔叔,为什么要不高兴?”

上官暮雨恨的磨磨牙,又继续问:“那如果炎叔叔也有了小朋友,你会不会不高兴?”

奇奇眼睛一亮:“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我就不高兴,如果是女孩我就高兴!”

上官暮雨不用想就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这个色狼!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上官暮雨不欲再搭理儿子,转身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她知道,炎昊然是回国相亲去了。

她也是喜欢你的女人之一?

她也是喜欢你的女人之一?他尊敬的义父给他找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国外的国内的都有,那家伙恐怕也要挑花眼了吧。,

“妈妈,是不是你不高兴了啊?”

奇奇小朋友忽然间开了窍,第一次这么洞察若谷。

上官暮雨微微有些不自在:“去,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

奇奇哦了一声,低头玩积木,玩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如果炎叔叔娶了别的阿姨……”

“会怎样?”上官暮雨闻声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儿子。

奇奇百无聊赖的抛下积木,躺在地上翘起小脚丫来:“谁陪我玩暴力摩托啊……不行,我得去阻止……”

上官暮雨忽然之间笑了起来,孩子的心思真是单纯。

只是,她也不想的,对么?如果他娶了别人,她以后一个人怎么办?他都把她惯的不成样子了,估计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他总得负责才行的!

可是炎昊然这一次整整离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回来。

也不像以往那样,偶尔出一次门,总是一天打十几个电话回来。

上官暮雨渐渐的有些不安,甚至连看着电视都开始走神,不停的乱想。

这么久的时间,就是结婚再蜜月都该结束了啊,还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是恼她,也该想想奇奇吧?

上官暮雨坐在沙发上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抱了电话上楼去。

奇奇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啧啧轻叹;“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媛媛才几岁,就整天玩一堆的幺蛾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和他玩一会儿又嫌弃他……

奇奇不由得摇摇头,他幼小的心灵中已经悲观的预测到,他未来的生活一定是凄风苦雨密布啊……

炎昊然确实是被人给绊住了。

他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可是像苏环环这样的黏人橡皮糖,他却是毕生头一次遇到。

苏环环,年方十九,意大利著名食品大王唯一的千金,父亲是中英血统,母亲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苏州人。

苏环环的长相继承了母亲的秀丽水灵的眼眸,却又兼顾了父亲高挺的鼻梁和立体的五官,只是个头,小巧玲珑柔弱纤细,像足了水乡的女孩儿……

苏环环是义父安排的女人中的一个,却也是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阵亡的唯一一个。

炎昊然躲在房间里,反锁了门不肯出去,苏环环就大喇喇的坐在楼下客厅里喝茶。

“你们少爷呢,还不下来?不会是要做缩头乌龟吧!”苏环环冲着楼上大叫,小女孩儿掐着腰气势汹汹,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客厅里的一堆佣人脸色惨白又扭曲:“苏,苏小姐……少爷还在休息……”

苏环环妙目一转:“这什么时候了,还在休息,我上去叫他!”

炎昊然在卧室内听的恨不得撞墙,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女人!

就算是他想要将就着娶一个女人结婚算了,可也绝对不能要一个自己讨厌的啊。

没有一点教养和规矩,像是疯子和炸弹一样,他真的吃不消。

炎昊然心一硬,不管了,哪怕是义父交代了要对苏环环客气一点,他也不能再忍下去了。

一脚将门踹开,炎昊然一身黑衣站在门口,苏环环刚冲过封*锁线,踩上楼梯,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

只觉眼前一阵眩晕,竟是被他耀目的神采刺的快要站立不稳。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苏环环脑子里冒出来这几句缺词少句的经典台词,满眼的红心乱跳,这个人,明显就是那个驾着筋斗云的盖世英雄啊。

她满目的崇拜望住他:“炎昊然!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楼下佣人晕倒了一半,炎昊然嘴角抽搐,却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他提了小小的箱子一步一步下楼:“苏小姐,我没这个打算。”

苏环环却是一点都不害羞,继续火辣辣的看着他:“我有就够了!我嫁你!”

炎昊然没料到她小小年纪脸皮这么厚,不由得一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提了箱子径自下楼。

他觉得,就算是守着上官暮雨,不能跟她在一起,也好过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去。

“炎昊然,你去哪?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你放心,我老爸最疼我,婚礼他会安排的好好的,你只要人来就可以了……”

苏环环提着裙子追过去,娇俏的脸上满是金尊玉贵的傲气。

“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炎昊然被她缠的有些不耐烦,口气就有些难听起来。第找花了。

苏环环却浑不在意的样子:“老古董才会矜持呢,喜欢就要大胆的去追,我爸爸教我的!”

“可是我不喜欢你。”

炎昊然忽然觉得和这个女人有些难以沟通。

“我喜欢你就够了啊,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正好可以培养感情……”

苏环环犹在滔滔不绝,炎昊然的眼眸却已经越过她望向了某处,漆黑的眼底一点一点的涌起了狂喜和温柔。

苏环环说着说着也停了下来,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客厅的入口玄关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手里还拉着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儿。

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不施粉黛,漆黑长发,白色的连衣裙,米色的开衫,平底细带罗马鞋,眉目清秀,温婉轻笑,甚是可人。

苏环环莫名的觉得有些艳羡,她自己在国外养成这般性子,可是骨子里却是最喜欢妈妈那种女人。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女人,就很像妈妈平常的样子,干干净净的,出水芙蓉一样。

“暮雨!”炎昊然却已经惊喜出声,绕过苏环环就向楼下冲去。

苏环环柳眉一竖,面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气,她提着繁琐的洋装裙摆也跟着追过去,使劲拽住了炎昊然的手臂:“炎昊然,她是谁?这个女人是谁?她领的小孩儿是谁?你们认识?她也是喜欢你的女人之一?”

苏环环一席话问出去,上官暮雨就有些看笑话的望住了炎昊然,她俏皮的扬了扬眉,对他挤了挤眼睛。

炎昊然看到上官暮雨眼底的笑意,不由得又愧又急,偏生苏环环又像是橡皮糖一样死活粘着他,又不能像对付男人那样直接把她踹开在一边……。

炎昊然一时之间急了满头的汗,只能使劲的掰苏环环的手:“苏小姐,请放开手!”

苏环环见他这般,大眼中腾时蓄了泪:“炎昊然,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是谁?为什么她一出现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环环撒泼的坠着身子死活不肯放手,又哇哇的哭叫了起来。

上官暮雨无奈的摇头,奇奇亦是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小嘴儿:“妈……”

上官暮雨低头看儿子,奇奇胖爪子指指苏环环,面有忧色:“她好像疯了……”

童言稚语清脆的响起来,上官暮雨忍不住的扑哧一笑,苏环环却是气的脸都红了,跳着脚的指着奇奇骂:“小兔崽子,你才疯了!”

上官暮雨脸色倏然就变了,就连炎昊然的脸都冷了下来。

苏环环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变化一样,依旧在尖着嗓子骂奇奇,奇奇吓的呆住了,藏在上官暮雨身后只敢露出一个小屁股。

上官暮雨虽心疼儿子,却也没有把他抱起来哄,只是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奇奇大着胆子又探出小脑袋来:“还……还还还疯的不轻……”

“你”苏环环气的脑袋冒烟,抓着炎昊然的手就松开来,她蹬蹬蹬的跑下楼就往奇奇这边冲过来。

苏环环饶是刁蛮,但也是个蜜糖罐里泡大的千金小姐,细皮嫩肉的被炎昊然这样一捏,立时哇的一下子痛的哭了起来。

炎昊然却也不搭理她,只是随手将她向佣人那边一推:“把苏小姐好好送回去。”

“我不走!”苏环环尖声大叫,反手推开佣人就往炎昊然身边冲过去,她眼中含泪,鬓发蓬乱,看起来甚是可怜:“炎昊然,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嫁给你……”

“可是昊然已经和我订婚了。”上官暮雨忽然淡淡的开了口,她把奇奇抱起来,走到炎昊然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苏小姐,很抱歉,昊然是我未婚夫,他不能娶你。”

苏环环一下子愣住,就像是一个不会动弹的木偶一样,张大了嘴巴站在那里。

炎昊然却也是差不多同样的表情,只是他反应的更快了一些,目光中先是震惊然而是狂喜,到最后……

却又变成了说不出的痛苦。

如果上官暮雨只是出于想给他解围的意愿才这样说,那么,他宁愿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你胡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配得上昊然!”

苏环环几乎要崩溃了,上官暮雨都是孩子的妈了,怎么还可能是炎昊然的未婚妻?

上官暮雨闻言苦笑,转脸看向炎昊然,压低了声音打趣:“看看,人家都觉得是我配不上你……”

炎昊然心中酸苦交织,却是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愣怔的看着上官暮雨,唇绷成了紧张的线条,甚至心跳都要停止了。

幸福的订婚

幸福的订婚“感情的事,没有配得上和配不上,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上官暮雨微微一笑,看着苏环环站在那里不停流泪,心又软了下来:“苏小姐,你很好,真的,你很年轻,又很漂亮,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疼爱你……”

苏环环哭的像个孩子:“可是我看到炎昊然就喜欢他,我不喜欢别人……”

上官暮雨把奇奇放到炎昊然怀中,然后走到了苏环环跟前,她拿纸巾给她擦了擦泪:“你见他第一面就说非他不嫁,你又有多了解他呢?等到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可能会发现他很多很多的毛病,到那时,喜欢就淡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他长的就是我喜欢的类型。”苏环环又哭了起来:“他不好,你还和我抢,明明今天我先来……”

人得意上。上官暮雨哭笑不得:“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

苏环环一下子睁大眼睛:“四年了你们都没有结婚?刚刚订婚?”

上官暮雨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缓缓开口:“是啊,之前遇到一点事,现在想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心里要的是什么,就决定订婚了。”

苏环环被她的话吸引住:“你以前有别的喜欢的男人吗?”

上官暮雨被她问的直尴尬,随口敷衍:“好啦,你快回去洗洗脸换换衣服,妆都花了……”

苏环环立刻脸色大变,摸了摸自己的脸,懊恼的直跺脚,却还是提着裙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上官暮雨轻轻松口气,转过身来,笑着摇头:“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啊,昊然……”

她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那人抱她抱的死紧,就像是要把她勒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小雨……我太高兴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一刻最高兴,我不是做梦吧?你再和我说一遍,把你刚才和她说的话再和我说一遍,小雨……求你了……”

炎昊然有些语无伦次,脸颊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只是激动的一遍一遍祈求。

上官暮雨先前还是尴尬,到后来却也被他闹的笑起来:“好啦,你当然不是做梦啊……”

她说着,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弥漫上浓浓的难过。

“昊然……”上官暮雨轻轻挣开他,捧住了他的脸认真开口:“对不起,昊然,是我不好。”

炎昊然使劲摇头:“不,小雨,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逼你为难,是我让你觉得麻烦了……”

上官暮雨轻轻捂住他的嘴,目光璀璨:“昊然,我已经想明白了,也做了决定,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继续照顾我,照顾我和奇奇?”

炎昊然眼眸晶亮,英俊无比的脸容上瞬时绽出大大的笑意来:“当然,我当然愿意!”

上官暮雨见他笑的这般灿烂,好似很久很久都不曾见过他这般的笑容了,她心中亦是说不出的高兴。

所有的往事终将沉默在时光的长河中,而所有的痛苦过往,也都会一点一点的消逝无踪。

日子总要向前过,人不能总是沉溺在过往的痛苦之中。

虽然她也有过不甘,有过痛苦的难以抉择,但是,她更愿意抓住新的幸福,让自己重新涅。

炎昊然对她这样真心实意,她对他也不是不喜欢没有好感,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浪费更多的时间、

“那,那说好了哈,以后都不能变。”上官暮雨伸手戳戳他的肩膀,笑容中带着浅浅羞涩。

炎昊然一伸手复又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只要你不变,我就永远都不会变。”

上官暮雨轻轻点头:“你放心吧昊然,我再也不会变了。”她把脸轻轻贴在炎昊然的胸前,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忽然觉得安心和幸福。

“妈……”

被遗忘在一边的小人儿有些不满意的扯了扯上官暮雨的衣袖。

上官暮雨这才想起儿子还站在一边看着,不由得羞红了脸,赶忙从炎昊然的怀中挣出:“怎么了?”

奇奇抓抓头发,小胖脸笑开花:“我是不是要改口了?”

上官暮雨微窘,炎昊然却已经抢先说道:“那你愿不愿意改口?”。

“有改口费吗?”奇奇还记得媛媛和他说,家里娶了小婶婶,她改口时,收了好大的红包。

炎昊然哈哈笑起来,弯腰把奇奇抱了起来,豪气冲云:“好儿子,我的就是你的,都是你的!”

奇奇却没有被他的大话给骗住,他有些疑惑:“你很有钱吗?”

要不然为什么一直住在他家?连个房子都不舍得买……

上官暮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儿子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傻瓜!”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既然上官暮雨做了决定,炎昊然那边自然是不成问题,奇奇更不用说,有奶就是娘,何况……

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围绕在他妈身边的男人只有炎昊然一个,他对自己的亲爹,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概念。

所以,上官暮雨到这边来的一周后,两人就在炎昊然义父的安排下,举行了简单却又不失豪华的订婚典礼。

订婚戒指套在手指上那一刻,上官暮雨恍然间感觉自己的过去就像是一场梦。

那些浮光掠影,幻化成了碎片,彻底的消逝在她的记忆和生活中。

原来不是忘不掉,而是你没有下定决心去遗忘,下定决心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上官暮雨低头微笑,炎昊然送她的戒指并没有硕大闪耀的钻石,但是别致美丽,其实,她的手指很纤细,和银夜漠一起时他送给她的婚戒就有些太大了,她并不常戴。

反而,却更适合这样纤细的铂金指环,托住一颗毫无瑕疵的小小钻石,在她细长的手指上,夺目的美丽。

上官暮雨的眼泪忽然就淌了下来,没有女人不想要安稳的生活,而这一刻,她希望她从此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波澜。

“不能哭,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炎昊然贴心的拿纸巾轻轻给她擦泪,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眼妆,仔细轻柔的将泪水拭去。

“昊然……”上官暮雨望着他,偌大的庄园里,宾客如云,她的眼睛却只能看到他,从今以后,也只会看到他。

“怎么?是不是累了?我听佣人说,你昨晚没有睡好,半夜还起来了……”炎昊然拉她在怀中,要她靠在自己身上。

上官暮雨摇摇头,却是放松下来依靠在他的臂弯里。

片刻之后,她的声音方才低低的响起:“你会不会永远爱我,相信我?”

炎昊然听得她这样问,反而是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掌抚在她的后背上,温柔却又有力:“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去相信。”

说到这里,他声音顿住,却是缓缓低头吻在她的唇上:“我会永远爱你,一直爱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你又乱讲!”上官暮雨只觉得心里一阵扑腾乱跳,慌地去捂他的嘴,眼眸里也有了生气:“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理你了!”

炎昊然笑的眉眼弯弯,眼眸中满是喜悦和温柔,她的手指软软堵在他的唇上,要他忍不住轻咬住他的指尖:“小雨,你担心我对不对?”

上官暮雨嗔怒的狠狠瞪他:“废话!”

炎昊然笑的越发灿烂,环住她细腰的手掌渐渐收紧,要他们的身体紧紧的契合在一起,再没有一丝丝的缝隙。

大庭广众之下的,上官暮雨的脸腾时变成了红苹果:“你干嘛呀……”

她轻轻皱眉,炎昊然却又沿着她的指尖吻下去,吻在她白皙手腕上,他不敢看她,声音都抖了:“小雨,你喜不喜欢我?”

上官暮雨只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脑袋里晕乎乎的,几乎就要站立不稳,幸而他的手臂这么有力的扶着她,她才不至于出洋相……

她喜不喜欢炎昊然?她从来不会骗自己,她自然是喜欢他的,只是这喜欢和爱可以划等号么?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炎昊然抱她,吻她,她都不抗拒,也许,她已经从心道身体,都开始试着接受他了……

“小雨……你不要骗我,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炎昊然心中亦是忐忑无比,他又是害怕,又是希冀。

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上官暮雨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上官暮雨头昏脑胀,只感觉血管里的鲜血都要开始沸腾了,她好像点点头,然后又小声的回答:“喜……欢。”

接下来,那个一向不善言辞,一向沉默寡言,一向在外人面前冷冰冰俗称“面瘫男主”的男人……

竟然激动的一下子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在众人眼前旋转了几圈,上官暮雨感觉头晕得更加厉害了,她就像是在不现实的梦境中一样。

周围的人,周围的情境,都渐渐的看不到了,但炎昊然的俊容却是一点一点的在她眼前放大,他眸子里璀璨的光亮,他脸上喜悦的笑容,都像是温暖的阳光,将她心底最后的黑暗驱散。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上官暮雨终究还是闭上眼睛,双臂柔软的缠在了炎昊然的颈上,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只觉得他的胸膛越发滚烫,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她觉得幸福,说不出的幸福,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深这样深的爱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宾朋中发出阵阵欢呼,粉色的气球到处都在飘扬,白色的粉色的玫瑰遍地都是,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香味。

炎昊然抱着上官暮雨回了房间,忙了大半天,他知道她早就累了。

柔软巨大的床上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炎昊然把上官暮雨放在床上,然后就单膝跪在了她身边。

今天订婚礼,她穿了礼服和高跟鞋,这样站了大半天下来,脚早就痛的难受了,她平常几乎不穿高跟鞋的。

炎昊然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然后帮她把镶满钻石的鞋子脱掉,上官暮雨的脸倏然红了,想要缩回脚来,炎昊然却已经握紧了她小巧的纤足,轻轻按摩起来……

他单膝跪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眉目之间只是一片安然,丝毫没有不耐烦和伪装的痕迹。

房间里的灯光十分旖旎,炎昊然英俊的容颜在那灯光中有些氤氲不清,却越发的俊美如同谪仙一般。

上官暮雨的目光渐渐定格在他的脸上不能动了,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给轻轻的包裹起来了一样,熨帖的舒服。

见她久久不动也不说话,炎昊然抬起头来,修长入鬓的长眉漆黑浓郁,他的眼眸漂亮的就像是黑色的宝石一样。

他抬头看着上官暮雨,眼底都是浓浓喜悦,手上的动作却是照旧的温柔有力,“小雨,是不是累坏了?”

上官暮雨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害羞的偏过了头去,灯光下,她的脸上笼着一层的羞红,而那羞红竟是一路弥漫到了她的脖颈和耳际……

炎昊然看的心弦微动,却还是将她另一只鞋子也褪去,仔细按摩了一遍,方才罢休。

上官暮雨被他这般照顾,早就红了脸,“你快去洗澡去,也累了这么久了。”

订婚礼是下午一点钟开始的,现在都已经晚上七八点了,两个人都是又累又乏。

炎昊然也不推拒,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那我先去洗澡,你躺一会儿好好歇歇。”

上官暮雨点头,炎昊然又看看她笑了笑,这才心满意足的进了浴室。

隐约的,传来哗哗的水声,上官暮雨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猫抓一样难受,她躺在床上,拉了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又觉得全身滚烫的难受,干脆又掀开来。

灯光照在脸上,她觉得不好意思,干脆又拉过被子盖在脸上,脸烧红的滚烫,上官暮雨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剧烈跳动起来。。

好似过了半个多小时,浴室的门轻轻响了一下,上官暮雨立时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到了炎昊然。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上官暮雨只感觉头晕目眩,脸上已经烧的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一般。

炎昊然身材高大,却又比常人稍稍健壮一些,蜜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却又不显臃肿,只让人看了脸热心跳,他只在身上围着浴巾,露出一截精壮的劲腰,八块平整均匀的腹肌清晰入目,上官暮雨腾时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炎昊然见她这般模样,唇角不由得一挑,勾出一抹笑来,他拿毛巾胡乱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乌黑的发丝上,饱满的水珠沿着发梢滚落在他结实的上身,又蜿蜒滑下,男色也惊人啊!

“去洗澡吧?”炎昊然将毛巾丢在一边,倾身俯低了身子,温柔对上官暮雨开口。

上官暮雨只感觉他灼烧的呼吸就在耳边,烫的她几乎坐立难安,她慌乱的扭过头去,想要避开他的呼吸,却不料柔软的唇一下子蹭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上官暮雨一惊,炎昊然亦是一愣,但很快的,他却已经深深的吻了下去……

清凉的肌肤紧贴在上官暮雨的身上,濡湿了薄薄的礼服,他的唇由冰凉渐渐变成滚烫,他的吻由生涩变的娴熟,上官暮雨只感觉一阵一阵的头晕目眩,身子竟是无力撑住,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炎昊然双手飞快的撑在了她身体两侧,以免沉重的身子压到她,但这样一来,两人的唇就分开,上官暮雨也恢复了神智。

她羞的手足无措,使劲推了他就往浴室里跑去,炎昊然听得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却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眉目之间满满的都是满足和喜悦,听到那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炎昊然的眼底渐渐有了隐隐火光。

上官暮雨把自己完全泡进了浴缸中,温暖的水将她的周身都淹没,她方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一直泡了三四十分钟,上官暮雨方才擦干了身子换上睡衣才出来。

她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在决定嫁给炎昊然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包括,发生亲密的关系。

上官暮雨深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推开门向卧室里走去……

炎昊然一眼看到她出来,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她跟前,拿了她手里的干毛巾帮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拉着她到一边坐下来:“我把头发给你吹干,不然会头疼。”

上官暮雨也不拒绝,任他轻柔的将她的头发吹到半干,然后两个人才走回床边。

炎昊然在男女之事上没什么经验,此刻只余下他们两人,这样暧昧的气氛,他竟是开始害羞起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还是上官暮雨率先开口:“我们……睡吧,很晚了……”

说完这句话,上官暮雨的脸就滚烫了起来。

炎昊然应了一声躺上床来,上官暮雨的身子稍稍向里挪了一点,然后就感觉到身边的床榻下陷了一些。

上官暮雨的心一下子高高的提了起来,小手不由得揪紧胸口的睡衣,棉质的布料柔软而又舒服,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在一点一点的出汗,而脊背也僵硬了起来。

炎昊然的气息逼近,有些凌烈的*逼人,上官暮雨颤抖着闭上眼睛,直到他的手臂搂住她,将她带入怀中……

“小雨,你别怕,我等你准备好接受我……”他轻轻吻着她的耳垂,酥*痒的触感清晰的传来席卷全身。

上官暮雨心脏一下一下的抽搐,她死死的咬了一下牙关,忽然转过身来搂紧他:“昊然,我,我准备好了……”

炎昊然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对视许久,床头壁灯的光线氤氲不清。

他看着面前那样近的精致小脸,终是忍不住的低头,缱绻的吻上她的唇,上官暮雨哆嗦一下,缓缓的开始回应他。

吻渐渐的就变的热烈起来,他的手臂那样有力,死死的箍住她的力道实在是太大。

上官暮雨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揉碎了,忍不住的泄露出低低的一声申吟:“昊然,你弄疼我了……”

炎昊然的喘息渐渐的加重,却是不肯松开她,他的吻一路向下,滑过她精致的下颌,又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想要更进一步,却害怕自己轻薄了她,而**在心底拼命的盘桓,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昊然……”上官暮雨低低的叫他的名字,感觉到他的身体烧的吓人。

她一咬牙,忍住羞赧,伸手将他的睡袍腰带解开,微烫的小手贴上他的脊背,将他缓缓带近一些:“昊然……”

她小小的叫着炎昊然的名字,呼出的灼烧气息就在他的耳畔,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他手忙脚乱的去解她的睡衣,却怎样都解不开。

炎昊然急的额上也开始冒汗起来,上官暮雨见他这般,忍不住的低叹一声,她柔柔的拉住他的手,“别急,我来……”

炎昊然紧紧的搂住她,唇埋在她的颈窝里霸道的吮*吻,似乎要将她吞入肚腹之中一般,上官暮雨解开睡衣上的扣子,停了动作,羞赧的不敢抬头……

他的手缓缓的从她后背衣裳那里探进去,触到了她微凉的肌肤。

柔软而又滑腻,他喉间一声粗重的叹息,手掌完全熨帖的落上她光洁的后背……

上官暮雨被他掌心的温度灼烧的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这微弱的声音,却像是鼓励一般,炎昊然一下子将她的睡衣扯开丢出被子外面。个是柔闭。

“啊……昊然……”上官暮雨吓坏了,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下子握住纤细的腰肢带入怀中。

两人的身体霎时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柔软的丰盈和他结实的身躯骤然的贴紧,炎昊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他死死的抱住她,她柔软的身子像是一滩水一般融化在他的怀里,简直快要将他逼疯了。

“小雨,小雨……我想,我想要你……”

他急迫的说着,却还是硬撑着询问她,上官暮雨只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一个怀抱太过于热烈,她几乎被烫的不能动弹了。

你要把我逼疯!

你要把我逼疯!羞赧一丝一丝的褪去,她柔软的小手缓缓圈住他的后背,又渐渐的上移,然后缓缓的将他的睡衣褪掉。

上官暮雨的动作鼓励了他,炎昊然终是不再忍,双手在她的后背游移……

许久之后,才似鼓足了勇气一般缓缓的移动到上官暮雨的胸前。

他的掌心触到那绵软而又弹性极好的软玉时,上官暮雨忍不住的吟哦一声,脸色绯红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而炎昊然只感觉自己全身都似要爆炸了一般,所有滚烫的似要沸腾的血液都在拼命的找一个突破口,冲撞的他几乎就要死了一样的快愉。

足她圈柔。上官暮雨柔软的小腹被他顶的有些微的痛,她忍不住稍稍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炎昊然忽然脸色大变,攥住她柔软的手掌一下子收紧,忽然他喉咙里就发出来一声粗重的喘息,紧跟着他一下子死死的搂住了上官暮雨,一边狂乱的在她身上各处啄吻,一边急促的轻喃:“小雨……小雨……”

他连声的叫着上官暮雨的名字,急促的喘息起来。

上官暮雨意乱情迷的瞬间,感觉到小腹上瞬时传来滚烫的湿黏触感,她脑袋里一懵,许久才反应过来,“昊然……你……”

“小雨,对不起……我……没忍住……”炎昊然抱住她不肯放手,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死都不肯抬起头来。

“你,昊然……”上官暮雨脸通红通红的,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心酸和快慰。

心脏在狂跳着,几乎都要破腔而出了,上官暮雨抚着心口,怀里的男人还是羞怯的死死抱住她不肯放。

过了好一会儿,炎昊然才小心翼翼环抱住她:“小雨,我抱你去洗澡吧。”

上官暮雨也不吭声,炎昊然想着把她身上弄脏了,睡着也不舒服,就干脆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身上不着一物,赤身相贴,走动间,肌肤若即若离,她不说话,他也不敢开口,更是低了头,不敢看怀中柔软的身躯一眼。

放好水,炎昊然把上官暮雨放进去,眼睛一时看到她胸前风光,不由得顿住。

上官暮雨瞪住他,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羞地一下子双手环胸,眼都闭了起来:“你别乱看……”

“哦,小雨,我不乱看。”炎昊然伸手将她搂住:“我搂住你就看不到了……”

上官暮雨身上滑溜溜的,芳香袭人,两人刚一抱在一起,炎昊然就感觉自己全身的火焰又烧了起来。

他慌地又把她放开,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了有些无措:“小雨,我还是不碰你了……”

上官暮雨哭笑不得:“炎昊然,你怎么这么笨……”

炎昊然再也按耐不住,反身抱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也忍不住的低头去吻她。

上官暮雨的唇有些绯红的微肿,在灯光下色泽越发的迷人诱惑。

炎昊然忍不住的用舌尖轻轻勾勒她的唇形,手掌在上官暮雨光洁如玉的后背上来回的轻抚。

上官暮雨只感觉骨头都酥了,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她的小手死死的攀住他的肩膀,修长的脖颈高高的拉长扬起,胸前的柔软和他的坚硬紧贴,压出让人而热心跳的曼妙弧线……

炎昊然忍耐不住,手掌渐渐滑过她的腰线,向那修长笔直的两腿抚去。

上官暮雨有些害怕,忍不住的轻轻摇头,炎昊然却一把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他意乱情迷的喃喃不停,唇火热的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小雨,我要死了……小雨,小雨……”

炎昊然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连带着上官暮雨也被感染,面色有了桃花一般的绯红,半闭了眼睛睫毛颤抖不停。

她的手臂无力的从他肩上滑落寻不到一个支撑点,许久后才摸索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柔柔的声音似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带着绵软的妩媚:“昊然……我们,回,卧室……”

炎昊然粗喘一声,英俊的让人心悸的容颜上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和情动。

他的手掌移到她挺翘的臀上微微的用力,在她耳边急促的生生喘息,身下似乎急着想要寻到梦寐以求的乐园,却毫不得章法……

他粗喘着吻她,在她耳边有些羞赧的轻喃:“小雨,你帮帮我……”

上官暮雨脸色腾地烧红,她紧咬了下唇,羞怯的睫羽轻颤:“我,我怎么帮……”

炎昊然额上已然有了汗珠,沿着他如雪一般的肌肤滑落而下,更是平添了几分的狂狷。

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纤腰,小麦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竟是分外的旖旎……

“小雨,我要你,我想要你……”炎昊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血管都要爆炸了,他手掌在她晶莹的肌肤各处游移,呼吸烧灼的简直要刺痛人的肌肤。

上官暮雨见他难受的样子,终是不忍,她轻轻仰头,吻上他的下颌,舌尖柔媚的舔舐而过,炎昊然忍不住又是一阵的轻哼,“小雨,你快把我弄疯了……”

上官暮雨的小手却是一路下移,寻到他的那里,炎昊然喉间吟哦一声,声音都哆嗦了起来:“小雨……”

他的脑海里俱是一片一片的白光闪烁,整个人似要飘起来了一般。

只感觉那箍住自己的乐园那样的美好,似要将他溺毙在其中一样,他不能思考,也无法思考,只是随着自己的**本能的动作,哗哗的水声掩盖中那让人羞赧的旖旎声音。

上官暮雨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颠的散架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咬紧了牙关,却还是轻轻的申吟着。

炎昊然的动作有些粗鲁,有些不管不顾的要她,却带给她无尽的欢愉。

在最后的最后,终是忍不住的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上官暮雨全身都在颤抖,哆嗦着叫了他的名字:“昊然……”

“小雨,小雨……”炎昊然连声不断的唤她的名字。

双臂几乎要将她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了,他大口的喘气,在攀到顶峰的时候却还不忘记寻到她的唇缱绻的轻吻,一声声的哄着:“老婆,有没有弄痛你……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暮雨早已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伏在他的怀里,全身连带着骨头都酥软了,只是闭了眼睛轻轻摇头。

炎昊然抱着她休息一会儿,才将两人身上冲净,拿了大浴巾将她擦干抱了她回房。

上官暮雨一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就被炎昊然揽在怀里,她疲累的在他怀中寻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炎昊然却是睡不着,他一抱着她就无法控制,一碰到她就忍不住想要她,她在他怀里安然的睡着,沉静温婉的样子让他心生喜悦,似乎这样相拥着,就是一辈子了。

上官暮雨这一夜甜梦不断,却苦了自己的枕边人,睡到日上三竿才倦倦的睁开眼睛,却不料刚一抬眼帘,就看到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颜,一双漂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脑海里空白了半天,方才想到昨晚他们已经……

不觉一张芙蓉面羞的通红,捂住脸就钻回了被窝中。

“老婆,早安。”炎昊然抱住她,笑的温柔无比,在她额上印下滚烫的一吻:“老婆,还累不累?”

上官暮雨缩在他的怀里轻轻点头:“身上疼……”

“哪里疼?”炎昊然关切的轻喃,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去吻她,上官暮雨忙地躲开:“还没刷牙呢,不要亲……”

“你很香啊老婆……”炎昊然伸手将她柔软的身子圈在怀中,又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昊然……”上官暮雨不由得轻声唤他,眼眸里都是浓浓羞赧:“让我先起来去洗澡……”

炎昊然轻哼了一声,又辗转在她唇上吻了一番方才把她抱起来:“我抱你过去。”

“我自己能行……”上官暮雨红了脸推他,这人怎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这样黏人了。“你不是身上疼么?我抱你去。”

炎昊然起身下床,修长挺拔的身姿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他的肌肤是让人着迷的蜜色,明亮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喜悦和温情。

上官暮雨一眼看去,却正看到他赤身**的样子,不由得一转脸,嗔怒道:“你也不穿个衣服……”

炎昊然低头看一眼自己,却是薄唇一抿,俯身把上官暮雨抱了起来:“小雨,你还害羞啊?”

上官暮雨咬住嘴唇使劲捶他:“谁像你,没脸没皮的……”

炎昊然被她小拳头捶在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他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抱着她去洗澡。

头一次尝到这样欢愉的滋味儿,又是和自己深爱的女人这样赤果抱在一起泡在浴缸中,炎昊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半是烈焰而另一半却是海水。

几次亲吻她抚摸她的时候,勃发的**都快要控制不住,可是看到她疲累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样子,终究还是心疼的忍了下来。

“还疼不疼?”炎昊然的大掌贴在上官暮雨纤细的腰肢上,轻轻给她揉捏着。

上官暮雨靠在他的怀里,泡在热水里几乎昏昏欲睡了……

要不要给我生个女儿?

要不要给我生个女儿?她轻声哼了一下,却只是扭扭身子要自己靠得更加舒服了一些,炎昊然低头一笑,轻轻吻在她的额上,双臂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上官暮雨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给她擦干了身子,有人把她裹在柔软的毛巾中,有人轻轻的用干毛巾仔仔细细的给她擦头发,她困的睁不开眼,却是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竟然都已经中午了,上官暮雨睁开眼,房间里却是空荡荡的,她看到窗帘被暖风扬起,阳光一闪一闪的跳进来,竟是说不出的安宁。

然后,她听到卧室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轻柔说话的声音。

“去看看妈妈睡醒了没有?”感却要只。

“妈妈好懒……”

“妈妈昨天忙了一天累坏了。”

是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炎昊然和奇奇对话的声音越传越近,上官暮雨坐起来,薄薄的被子拥在肩上,她惬意的靠在床上,在一室的阳光中微微的眯起眼睛,唇边有小小的笑纹浮现出来。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大一小两张肖似的脸一起露了出来。

上官暮雨看到儿子圆胖的小脸,立时笑的灿烂起来:“宝贝儿,昨晚睡的好不好……”。

昨晚可是第一次,奇奇小盆友没有跟妈妈一起睡。

奇奇挪动小短腿儿进来,炎昊然就跟在他的身后,“我听佣人说,昨晚玩的太疯了,一挨床就睡着了,你不用担心了。”

奇奇已经一扭一扭爬到上官暮雨床上来:“妈妈,你怎么还不起来?”

小人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望着上官暮雨,上官暮雨伸手把他抱住:“就起来了,吃饭没有?”

“爸爸说要等着妈妈一起。”奇奇指指炎昊然,炎昊然得意的一抬下颌,奇奇已经改口啦,当然他也掏了很大一笔改口费。

“那你和……嗯,和爸爸一起先去楼下餐厅等着我好吗?”

奇奇点点头,撅着小屁股从床上麻溜爬下来;“嗯,妈妈你快一点。”

奇奇走到炎昊然身边,炎昊然很自然的握住了他胖胖的小手,两人站在一起,真的很像很像父子。

上官暮雨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似乎是喜悦的,却又隐隐的有着一些酸楚,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避免不了也不能忘的干净毕竟,奇奇是他的孩子,这一层关系在,她根本无法忽视。

不如就顺其自然好了,总有一天,那些往事,都只会变成过眼云烟。

“快点啊小雨,我们在楼下等你。”炎昊然抿唇一笑,俊美无双的容颜沐浴在阳光中,就像是遗世独立的谪仙一般。

上官暮雨想到昨晚和今晨的一切,只觉双颊发烫,催了他们出去,方才起身下床。

上官暮雨梳洗完毕,站在梳妆镜前,镜中映出她的容颜,绯红俏丽,皮肤白皙饱满,她不由得微微怔仲了一下。

从来她都知道自己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就这一刻,她却像是一朵一直含苞未放的花儿,忽然绽出了属于她的光芒。

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是漂亮美丽的,独独要看,有没有一个男人像是呵护绝世珍稀的花儿一样呵护她,要她明媚的绽出那一份美丽来……

她也许很不幸,可是她却又有着足够的运气遇到炎昊然,和他互生情愫,这就是她的涅。

下楼来,那一大一小两人就端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炎昊然眼中的上官暮雨,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丝毫没有他担心的颓废或者难过……

他也许该放下心来,小雨,至少是喜欢他的,这就足够了,由抗拒到朋友,由朋友到喜欢,总有一天,她会完完全全的额爱上他。

午餐十分的丰盛,都是上官暮雨和奇奇爱吃的菜,上官暮雨早就饿坏了,此刻闻到菜香,忍不住的胃口大开。

炎昊然见她吃的开心,亦是眉眼含笑,照顾奇奇的任务他就一手揽了过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饭,炎昊然等到佣人收拾好了离开,方才对上官暮雨说了,义父晚上要过来的事情。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的义父炎振阔先生见过几次,订婚礼的时候炎振阔先生自然也是出席了的,可是更进一步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炎昊然视他如父,她自然也把他当尊敬的长辈看,只是……新媳妇见公婆,总归是忐忑的。

“别担心,义父听说你很会做饭,说了晚上要来吃饭,只是吃饭而已。”

上官暮雨听了炎昊然的话却是越发的担心起来,她会的也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而已,炎振阔先生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

“我,我的手艺很一般啊……”

“义父人很好的,你不要怕,就做平常拿手的就好了。”

上官暮雨想了想:“那我要去超市买些需要的东西来。”

“我陪你。”炎昊然拥住她的肩,轻声说道:“义父是一手亲自把我带大的,就像是我的亲生父亲一样,他很慈祥,很疼我,你不要怕,他和我说过,他很喜欢你的,看到我们在一起,他老人家十分开心。”

上官暮雨点点头:“嗯,昊然你放心,我也会把他父亲一样尊敬的。”

炎昊然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笑的宠爱:“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好,最懂事了。”

上官暮雨脸色微红:“臭美。”

炎昊然低头去吻她的脸颊,上官暮雨脸上红晕更深:“喂,儿子看着呢……”

炎昊然心中充斥浓浓喜悦和满足,忍不住低低开口:“我们生个女儿吧小雨,像你这样好看又善良的小女孩儿……”

上官暮雨这下干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嗔他一眼:“你说要女儿就生女儿呀?”

炎昊然看她眼睛亮亮的,没有生气的样子,忍不住一下子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上官暮雨吓的惊呼一声,抬手勾紧了他的脖子,炎昊然却已经低下头来望住她。

他的眼眸深邃而又明亮,浓烈的都是烈火一般的深情:“只要是你给我生的,什么我都喜欢!”

上官暮雨一下子笑出来,抬手掐他的脸:“你又胡说,我除了生宝宝,还能生什么!”

炎昊然神采奕奕,满眼喜悦:“男宝宝女宝宝我都喜欢!小雨……要不要给我生一个?”

“我要妹妹,不要弟弟。”奇奇扬着胖脸背着小手脆生生的丢下了一句。

上官暮雨一下子推开炎昊然,瞪他一眼:“儿子在这你还乱说。”

炎昊然却是笑起来又抱住奇奇:“为什么要妹妹不要弟弟?”

奇奇歪着头想了想:“妹妹比较乖,可以随便欺负……”

上官暮雨,掐掐儿子的胖脸:“哥哥是要照顾妹妹的啊,怎么能欺负妹妹?”

奇奇眨眨眼开始卖萌:“可是我还是小宝宝,我也要被照顾的……”

炎昊然被他逗乐,却还是不忘记言传身教:“嗯,你是小宝宝,可你还是男子汉,我们男子汉顶天立地,一定要好好保护身边的人,比如……嗯,你未来可能出现的妹妹!”

奇奇被炎昊然的气概镇住,好一会儿,才猛点头:“好,爸爸,我要像你那样,能一下子把妈妈举起来……”

炎昊然这下窘住,抓抓头发说不出话来,上官暮雨捶他一下,却是低头扑哧一下,他也跟着笑起来,奇奇亦是咯咯咯笑个不停……

睡了午觉起来,炎昊然就和上官暮雨一起出门去超市。

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就买了满满一车子的各种菜蔬,结了帐,炎昊然直接把几个袋子全提了过来,甚至上官暮雨的手袋也在他手上挂着。

上官暮雨要伸手接东西,炎昊然却根本不让,上官暮雨拗不过他,乖乖跟在他身边上了车子。

回了家上官暮雨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晚宴,虽然炎昊然说了家常饭菜就可以,但上官暮雨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是长辈第一次在家里吃饭。

六点钟的时候,精神奕奕的炎振阔先生就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到了炎昊然的别墅。

老人家一眼看到炎昊然就朗声大笑:“你小子今天气色看起来真不错!”

说罢,还调皮的挤挤眼,拍拍他的肩:“新媳妇怎么样?”

炎昊然脸腾时红了:“义父……”

炎振阔却是反常的一抬手制止了他,他眉间似乎生出了几分怅惘的神色,声音也沉了下来:“以后,还是像你小时候那样叫我干爹吧。”

炎昊然一怔:“义父,为什么?”

炎振阔笑道:“你现在娶了妻子,也得为人家考虑考虑,她不是我手底下的人,这样叫我大家都别扭,不如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就好了。”

炎昊然自是愿意的,小时候他一直都称呼义父为干爹,直到开始出任务时,才换了这样的称呼,换了称呼之后,他和干爹之间就没有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了。

而且炎振阔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对他作出一些亲密的举止,反而开始严格冷酷的磨砺他,要求他……

而现在,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炎昊然不由得心间涌上一股暖流,他小时候,义父照顾他,疼爱他的一幕一幕不停浮现,要他眼圈腾时就红了。

“干爹。”炎昊然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而炎振阔也有些唏嘘的伸出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好孩子,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想,你妈妈她……一定也很开心吧。”

三个人的纠葛

三个人的纠葛炎昊然甚少从义父这里听到妈妈着两个字,他不提,他也是不敢问的。!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好奇的问妈妈的事情,义父生了很大的气,连着几天都沉着脸不理他……

这次听他主动提起,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干爹。”

“你大了,现在也成家立业了,有些事,我也得告诉你,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炎振阔说着,牵着炎昊然转身向客厅里走,上官暮雨也慌忙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开口:“义父。”

“好孩子,你以后也和昊然一样叫我一声干爹吧。”

炎振阔看着面前温婉美丽的小女人,脑海中却是无法控制的浮现出另外一张秀美的容颜。

那个美丽柔弱的女人,满腹才情的女人,善良却又命苦的女人,她如果活着,该有多好。

上官暮雨听炎振阔这样说,不免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炎昊然,见他点头,她才乖乖的改口:“干爹。”

炎振阔一下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喜的皱纹都展开了,向旁边一伸手,下属就递过去一个锦盒,炎振阔接过去递给上官暮雨:“好孩子,拿着吧,你和昊然订婚,干爹还没有送礼物呢。”

上官暮雨大大方方的接过来,甜美一笑:“谢谢干爹。”

炎振阔越发高兴,连连点头:“昊然啊,你真是找了个好媳妇。”

炎昊然见两人这般,心中更是高兴,眼底光彩夺目无比,轻轻握了握上官暮雨的手,这才放开。

“干爹,昊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上官暮雨因着他在干爹面前的亲密动作,脸颊微红,慌忙岔开了话题。

“好好,我这个老头子,也去尝尝干儿媳妇的手艺!”

上官暮雨就走过去搀住他的手臂,语带娇憨;“要是不好吃,干爹可不能骂我。”

炎振阔见她这般,笑容越发的深了:“就是不好吃,昊然这小子也得硬着头皮全给吃下去!”

炎昊然扬眉大笑:“自然,老婆大人做的,就是毒药,也会甘之如饴!”。

上官暮雨忍不住蹙眉瞪他;“怎么整天乱说话!”

炎昊然立时收声:“老婆我错了。”倒把上官暮雨给闹了个大红脸。

炎振阔看他们两人这般模样,心中畅快,晚餐更是难得的喝了点酒,等到吃完饭,上官暮雨知道他们父子必然有话说,就泡好茶,带了奇奇先上楼去。

看着上官暮雨上楼去的身影,炎振阔眉宇之间却仿佛又有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

炎昊然察觉到他的异样,亲手奉茶过去:“干爹,可是有什么事为难?如果不好办,您只管吩咐我……”

炎振阔一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他浅啜了一口茶,方才极其缓慢的开口:“昊然,你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不对?”

炎振阔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紧盯住他,要他无法躲闪,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干爹,昊然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想知道父亲是谁,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为一个孤儿,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放下,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梦到那些模糊的脸庞……

“这是人之常情。”炎振阔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他拍拍炎昊然的手:“原先你和上官暮雨这丫头一直拖着,我也就想着还是先不要告诉你,可是现在,你们都订婚了……这事就必须要告诉你。”

炎昊然不由得心口一冷,难道他的身世,和上官暮雨有关?

“你别担心,说起来,这事也不算什么难事,上官暮雨她,毕竟已经和银家那个小子分开了对不对?”

炎振阔缓和了一下口气安慰他,炎昊然听他提起银夜漠,却是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银夜漠是无法忽视的一个人,也是炎昊然一直以来都不愿想起的一个人。

“是的干爹,上官暮雨在三年多前已经和银夜漠分开了。”

炎昊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生涩,在说到银夜漠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更是变的十分难看。

“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以后,你如果要和你父亲相认的话,恐怕这一层关系,会让你们遭世人诟病……”

炎振阔说着,眉心也不由得顿蹙,这一切,看来真是上天注定的,谁都逃不过。

炎昊然听的心惊肉跳,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干爹……您告诉我,我父亲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上官暮雨会遭世人诟病……”

炎振阔看着他的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悲悯,“昊然,你父亲,就是银夜漠的父亲。”

炎昊然霎时怔住,他犹如木偶一般愣在那里,炎振阔还在说着什么,他却根本都听不到,他的眼前一片白光在闪,耳边却是嗡鸣不断,他的父亲,就是银夜漠的父亲……

这在开什么玩笑?简直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干爹,你弄错了吧,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炎昊然抓住炎振阔的手连连质问,他的手掌冰凉,犹在细微的哆嗦颤抖,炎振阔想到沈心兰,心中更是难过:“昊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妈妈,很早以前就认识银振东了,当年他们感情很好……都准备要结婚了……”

炎振阔觉得声音有些苦涩,赵绯雪在念书时曾去意大利游玩,有一次被黑帮的人缠上,是他无意间救了她,两人相处渐长,他爱慕上了她,但她却委婉的拒绝,那时候他才知道,赵绯雪已经有了深爱的男人,一个叫银振东的中国男人。

他没有见过银振东本人,却是见过银振东的照片的,赵绯雪一直都带在身上。

照片是合影,少男和少女站在花丛中,笑的灿烂无比,男孩英俊斯文,站在女孩的身后轻轻拥住她,亲昵的将下颌支在女孩肩上,女孩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像是可爱的月牙……

他们站在一起如此的相配,当年的他不甘过,却终究还只是由衷的祝福,因为,就连他都觉得,拆散他们实在是太残忍。

起父着这。后来,赵绯雪回国,他们的联络渐少,他一直都以为赵绯雪会嫁给银振东,他甚至还准备了厚厚的礼物给她。

可是他没有想到,两年后赵绯雪伤痕累累的找到他,将一个几乎快没气的婴儿交给他,然后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赵绯雪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那个婴儿,就是炎昊然,一生下来人人都以为活不下去的婴儿,甚至赵绯雪都差点因为这自杀,却也侥幸的要她暂时留了一命,从而找到他,保住了炎昊然的性命。

炎昊然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哭过,宁愿死都不能落泪,这是干爹一直嘱咐他的话。

可是这一刻,他听到母亲当年的故事,怎么都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泪水。

那样美丽柔弱的母亲,那样善良伟大的母亲,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惦记着他,还舍不下他……

可是这一生,他却连报答她的机会都没有,他连在她身边尽孝的可能都没有。

炎昊然低着头,双手捂在眼睛上,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却还是不停的往下掉落,他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此刻,高大坚强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儿一样,仓皇的哭泣,不停的颤抖……

“为什么,我妈妈为什么会死?为什么银振东没有娶她?”

炎昊然哭着开口,声音颤抖却蕴着浓浓的恨意,他恨,怎么能不恨?若不是银振东始乱终弃,妈妈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炎振阔却也没有隐瞒:“银振东本来也不想辜负赵绯雪,昊然,他和你母亲,都是命运弄人……”

当年银夜漠的母亲看见银振东第一眼就爱上他,使出了千般心机和手段,银振东自始至终却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银母气急败坏,无意中得知有另一个女人也深爱着银振东,银振东对她比自己要好,就越发不甘,在一次秦老先生过大寿,作为世交的银家也来贺寿时,银母偷偷的在银振东酒中下了药,然后两人共处一室了一整夜……

至于发生关系没有,没有人知道,但是出了这样的事,银家就必然要给秦家一个交代,而那时候秦家正是山河日下,巴不得攀上这一门亲事。

银家逼着银振东娶亲,银振东亦因为深恨自己的酒后乱性,辜负了赵绯雪,不得不狠心和她分手娶了银母……

赵绯雪起初伤心欲绝,自然恨极了银振东的始乱终弃,可是不久后银振东在和银夜漠母亲的争吵中,她说漏嘴把那天晚上的事招了出来,银振东这才知道不是自己喝醉了酒犯了错,而是被人设计了!

他当时就大怒,将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出门因此结实了另一个女人,也就是上官慕雨的母亲沈心兰。

银振东爱上了沈心兰,几次想要离婚,都是银夜漠的母亲在银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卖乖才勉强没有促成这事儿,可是后来他的这段婚外情泄露出来,银夜漠的母亲大怒,不管不顾的大吵大闹,终于将银老夫人气的一病不起。

忘记过去,回国!

忘记过去,回国!银夜漠的父亲银振东,一生中有过不少女人。

除了银夜漠的母亲苏佩琴外,还有他的前女友、亦是知己的赵绯雪,也就是炎昊然的母亲。当然还有后来一生最爱,上官暮雨的母亲沈心兰。

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银振东也名声扫地。

赵绯雪不忍再拖累下去,又察觉自己有了身孕,她担心濒临疯狂的苏佩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于是忍痛悄然的离去,直到临产的时候,却被苏佩琴给找到……后来的事情,就是炎振阔方才所说的那些了。

炎昊然听完这些话,不由目呲欲裂,他重重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腾地站了起来:“苏佩琴!我若不亲手杀了她,我誓不为人!”

炎振阔见他神色不对,慌地按住他手:“昊然,你冷静点,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难道我母亲就白白死了吗?”炎昊然双拳握紧,满目赤红:“她都已经放弃了,退出了,为什么那个贱女人还是不放过她?”

炎振阔脸上亦是浮起痛苦神色:“昊然,你妈妈去的时候嘱咐我,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她只想让你简单幸福的长大,不要背负着仇恨,这也是我这些年隐瞒着你的原因。但是现在,你和上官暮雨那丫头在一起了,有些事,就实在是避免不了,我告诉你,不是让你恨,让你怨,只是让你想想怎么去处理……”。

“我不是银振东,我不是个懦夫,小雨是我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炎昊然一字一句说完,一抬头,却看到楼梯上孑然站立那人。

上官暮雨握紧了栏杆,手掌心一阵一阵的疼痛传来,她眼中蕴满了泪珠儿,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事实,怎么都无法想象的事实。

“小雨……”炎昊然站在楼下,怔愣的望着她,她站在楼上,满目的眼泪。

炎振阔望着两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当初知道他们预备订婚的时候,他想过把事情先讲出来。

但是他心中知道,若他说出来,两人之间必然不复当初,而炎昊然苦恋上官暮雨这么多年,他实在不忍要他们在这样的时候分开……

炎振阔站起来,悄然的走出了客厅,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们两人的造化吧。

上官暮雨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走的有些踉跄,炎昊然眼圈发红,几步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中紧紧搂住:“别担心小雨,有我在,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解决掉,你放心小雨,放心……”

上官暮雨终于哭出来:“昊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炎昊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是紧紧抱住心爱的女人,他不能让她难过,不能让她落泪,他和她在一起,只是想要她过的幸福快乐,如果他做不到,他甘愿放手!

“昊然,我们怎么办?”上官暮雨抬起泪眼,她实在太震惊了,昊然和银夜漠如果真的是兄弟,那么她这算什么?

一个女人先和弟弟一起生了孩子,又嫁了弟弟的大哥……这说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骂她的吧!

更何况,弟弟跟大哥的父亲,曾经还跟她的母亲也有一段婚外情。

这算是什么混乱的关系?

“小雨,你别担心,你和银夜漠已经分手了,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所以,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若说有错,就是苏佩琴那个贱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炎昊然说着说着,整个人就似变了一个模样一般,连那眼眸深处都带着森冷和可怕的冰寒。

“昊然,你要做什么?你准备做什么?”

上官暮雨觉得有些害怕,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袖,炎昊然脸上神色略略的和缓了一些,他把上官暮雨搂在怀里,似乎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要担心小雨,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有一点的烦恼。”

“可是,我们总要面对的,到时候该怎么办?”

上官暮雨却还是心乱如麻,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后悔吗小雨?”炎昊然忽然低头,他专注的望着上官暮雨的眼眸轻轻询问。

上官暮雨一怔,旋即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我不后悔,昊然,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久才接受你,我是个认死理的女人,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昊然,我不后悔,我和你在一起,我嫁给你,我不后悔……”

炎昊然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小雨,有你这句话,就算是死,我也值得了。”

“你又说死,我说你多少遍了!”上官暮雨立刻去捂他的嘴,这一次,炎昊然却没有乖乖认错。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心爱的女人:“小雨,我说的是真的,在我的心里,你比我的命重要,我不是银振东,我不会轻易放弃心爱的女人,小雨,你相不相信我?”

上官暮雨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信你,如果不信,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是昊然你答应我,你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儿子,你得一辈子守着我们……”

炎昊然轻轻抱住她,在她耳畔低低开口:“小雨,我一辈子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我们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上官暮雨环抱住他结实的腰,将脸轻轻埋在他的胸口,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她的整颗心完全交付出去。

从此以后,不管前方是什么,她都不怕,她知道,那个叫做炎昊然的男人,把她看的比命都重要,那么,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一直一直站在他的身边。

“什么时候回国,我好收拾行李?”

许久之后,上官暮雨擦干了眼泪,望住炎昊然轻声说道。

炎昊然爱怜的捧住她的脸:“回国去我自然会护着你,可是一些流言蜚语……”

上官暮雨笑着摇头:“我不怕,昊然,我们都没有错,该怕的人不是我们。”

炎昊然眼底光芒璀璨,使劲点头:“是,你说的对,该怕的人,不是我们!”

“只是,你要答应我,不管你准备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上官暮雨声音轻柔,却坚定无比。

炎昊然毫不迟疑,“我和你之间,永远没有秘密。”

上官暮雨将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说过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你如果有一句做不到,我就不理你。”

她撒娇的样子,要他的心都软成了水,炎昊然抚摸着她的长发:“答应你的,我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上官暮雨双手环在他的腰上,他身上温暖无比,要她方才的震惊和害怕,都一点一点的褪去。

她安心的伏在他的怀中,第一次感觉到,幸福离她如此之近。

回国的日子订了下来之后,时间就跑的飞快。

转眼就到了要回去的那天,上官暮雨订下回国的日子之后就给姨妈打了个电话。

这些年,她和姨妈一直有联络,但是却没有告诉姨妈她已经不在法国了,之所以连姨妈也瞒着,也就是怕她知道太多担心自己……

从法国离开之前,银夜漠和她的一番争执,上官暮雨可是没敢忘记。

她知道回国将要面对的挑战很多很多,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坚强的面对,不管发生什么,都能撑下来。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炎昊然,她总要为昊然考虑。

银夜漠已经是过去式,不能因为他,影响到她和炎昊然的生活。

上官暮雨知道奇奇的存在是瞒不住的,更何况,奇奇看似和炎昊然越长越像,实则却还是像银夜漠的多,那眉眼,高挺的鼻子……

瞒不住的事,上官暮雨也不想去费心的瞒下来,人总要向前看的。心东不一。

她不想伤害小小的儿子,如果不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也不愿将婚姻斩断。

但现在既然离了婚,那么她就要努力将这伤害降低到最小。

也许,等到回国,遇到银夜漠的话,他们最需要做的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不发生争执,是最好的结果。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最兴奋的人就要数奇奇小盆友了,他一边兴奋的问妈妈中国是什么样子的,一边又拉着炎昊然连声问是不是中国到处都是大熊猫滚滚。

因为在国外,只有少数几个国家的动物园才有中国的大熊猫,奇奇在美国看到一次大熊吗入园仪式,人山人海,大人小孩都疯了一样,由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又听炎昊然说,全世界只有中国有大熊猫,他小小的心里就生出了向往!

孩子的喜悦和兴奋,就让大人心头的阴霾也隐隐冲散了一些。

上官暮雨靠在炎昊然的怀中,从住处到机场的路很远,她甚至还在他的臂弯小憩了片刻。

飞机稳稳的起航,上官暮雨的心中起伏万千,快有四年的时间了,她都没有回去过,以前也想过回去,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回去,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再去重蹈覆辙

不会再去重蹈覆辙炎昊然亦是一直沉默,只是这么短短几天,他的脸色似乎就憔悴了很多,眉宇之间的那个“川”字,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上官暮雨轻轻握住他的手,炎昊然回头看她,轻柔的微笑一下,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思,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

飞机准时降落,上官暮雨抱着儿子走下舷梯,炎昊然提着他们的随身行李,奇奇在人群中翘首张望。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休息了两天,就开始忙着出去买东西购物,因为事情没有结束,他们也不知道会住多久,很多必须的生活用品还有奇奇的东西都得准备。

已经给他联络好了幼稚园,下周一就要送过去开始上学,时间倒是还算宽裕。。

上官暮雨就列了单子,普通用具让佣人采购,而比较私人的物品,她都是和炎昊然亲自去的。

日子忙碌起来,渐渐的也就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了,除却那天晚上的那个梦……

也许是因为时隔这么久重新踏上这一片土地的缘故吧,也许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遇见有说不出的惶恐,所以才会做了那样一个梦。

只是这样一来,上官暮雨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头沉几默。

错的人从来不是她,而今就算炎昊然当真和银夜漠是兄弟,那又怎样?

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银夜漠愣怔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几乎瘫软了一样靠在车上,上官暮雨,上官暮雨!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一直以为我是心狠的那一个,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一个!

这么多年,你袅无音讯,有家也不回,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可是,我这些年,不也因为当初的错误付出代价了吗?我受到这样的惩罚,我每天都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

如果不是想着有一天你会原谅我,你会回到我的身边来,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上官暮雨,你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这么快就和别人生了孩子……

那么当初你说的深爱,都是假的么?

若不然,为什么我的心没有变,你的心却已经变了?

银夜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动的车子,他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柳月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荡,就像是一道一道闪电不停的击在他的身上。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弥漫着说不出的痛楚,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的希冀和等待,以往是有希望在支撑着他,可是心在,那希望幻化成了泡沫,他还能怎么继续下去?

银夜漠停下车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上官暮雨当初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他们订婚之后,他就把这里买了下来,只是两个人都很少回来过。

银夜漠停了车子,犹如一缕游魂一样缓缓走上楼去。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当年,每当他想她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这三四年间,他不知道自己来过多少次了。

银夜漠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房间里热闹起来,就像是她也在家一样。

他的眼睛里渐渐的涌起了泪雾,他弯下腰,轻轻捂住了脸,他的肩膀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似乎有一颗泪珠儿,缓缓的滴落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他一直在这里坐到黄昏,直到电话铃声响起,银夜漠方才回过神来。

是苏佩琴打来的电话,要他买一样东西回家来,自从银振东和苏佩琴离婚之后,苏佩琴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而且变的特别的黏儿子……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忙碌了几天,等到奇奇开始习惯了幼稚园的生活,佣人也找到了妥当的安置,他们的日子就闲了下来。

炎昊然整天好像也没什么事似的,就只是陪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几次都想问他到底决定怎么办?是先找银振东问问清楚,还是直接去找苏佩琴。

但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咽了下去,也许昊然现在也正有难处的吧,毕竟,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怎么处理,确实是棘手的事情。

一边是生母的仇恨,一边是亲生父亲的现任妻子,虽然已经离异了,可也有了一个孩子……

银振东也会难以抉择的吧。

上官暮雨早晨起床从楼上下来,佣人正好已经照顾了奇奇吃过早餐去幼稚园,炎昊然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好像正在看报。

一抬头看到她下来,他就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向她迎过去的时候,上官暮雨眼尖的看到佣人把报纸都拿出去了。

她慌忙叫住:“是今天的早报吧?拿来我也正好看看。”

炎昊然摸摸她的脸,笑的温柔;“是昨天的旧报纸,今天新的还没有来。”

上官暮雨有些狐疑:“是吗?报纸每天都很及时的啊?算了,旧的也行,我这几天都忙的没时间看报了……”

佣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听谁的好,炎先生吩咐了今天的报纸不要给太太看到,可是太太又偏偏要看……

炎昊然略一皱眉,就扬声说道:“太太要看,就拿过来吧。”

他不是想瞒着她,只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马上他们就会结婚,他不想让她为一些烦琐事不开心而已。

上官暮雨端了牛奶杯坐在餐桌前,开始翻阅报纸,炎昊然坐在她的对面,虽然面上依旧是轻松的神色,但握着杯子的手指,却已经无法控制的紧攥起来……

上官暮雨翻了两下,动作就停住,目光也定格在了那里。

炎昊然只感觉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望着她,声音轻轻:“小雨。”

上官暮雨抬起头来,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炎昊然心中一松,上官暮雨却已经开口说道:“昊然,你是怕我不高兴吗?”

炎昊然面上神色微微尴尬了一下,“小雨,我答应过你的,不想让你在我身边有一点的不愉快好烦恼……”

上官暮雨放下杯子,手指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昊然,你不要担心。”

炎昊然抬起头来,目光澄亮。

“昊然……”上官暮雨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叹息,“我不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如果我是,那么我在离开银夜漠的时候就会很快的走出来,然后很快的接受你开始新的生活。”

炎昊然的手微微一颤,却是轻轻抓住上官暮雨的:“小雨,你知道我只想让你幸福快乐……”

“我很幸福,也很快乐,昊然……”上官暮雨望住他温柔的笑:“昊然,我不想骗你,我当初是很爱他,要不然,我也不会生下奇奇。”

炎昊然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低沉,上官暮雨却是更紧的握住他的:“正是因为我对待感情很认真,很投入,所以我很难走出来,可是一旦走出来,我就不会再回头,再去重蹈覆辙,我爱上一个人很难很难,但是若是我爱上了,就很难改变,昊然,你愿意再等等我吗?”

炎昊然面上浮起深深的动容:“小雨,我从来不愿意逼迫你,哪怕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可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快乐,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会逼你……”

“我知道,我知道昊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上官暮雨笑的异常灿烂;“昊然,我不愿欺骗你说我现在已经深深爱上了你,但我明白,我心里已经有了你,而且,我离不开你了,所以,昊然,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炎昊然一下子站起来,他走到上官暮雨身边来,一把揽住她将她紧紧抱紧在怀中。

上官暮雨听到他的心跳,那么的有力,她不由得深深叹一口气,反手也抱住他,她不会后悔,哪怕世人再怎样辱骂她,再怎样的讽刺她嘲笑她,她也不会后悔!

“小雨,这是你第一次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心里有了我的位置,小雨,我等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我都等你,只是……”

炎昊然说着停下来,然后低下头去,他细细的吻着她的眼帘,“如果有下辈子,那么我必然要做你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男人,我会比任何人都早,我会完完全全的占有你的心……”

上官暮雨眼泪腾时就掉了下来,她何其不幸?经历过两次失败的恋爱和婚姻,经历过每个女人都无法承受的剧痛。

她却又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的全部的爱恋!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她也愿意爱上的第一个人就是炎昊然!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有下辈子,你只能爱上我,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儿。”

上官暮雨又哭又笑,靠在他的怀里撒娇。

炎昊然抱紧她;“好,那你下辈子也只能爱上我,不能喜欢别人。”

“好!”上官暮雨毫不犹豫的答应,炎昊然笑意深深,好似是第一次,他的笑容从内到外都透着真实的畅快!

放在餐桌上的报纸上,大幅的登载着有关银夜漠的消息,上官暮雨全都看在了眼中。

报上说,a市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杜帝的唯一千金杜拉拉,晋身为银氏财团董事长银夜漠的新任女友。

妈咪,那个叔叔长的好像我

妈咪,那个叔叔长的好像我那上面的照片,清晰而又醒目,照片上的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俏妩媚,赫然是一对璧人。

上官暮雨在心中想,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他们都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归宿,希望再见面时,干戈化作玉帛,再也不要生出争执来。

杜拉拉坐在银家的客厅里,优雅而又得体的轻轻微笑,苏佩琴坐在她的对面,真是越看越满意。

家世一等一,修养一等一,而又听话乖巧,看着就是个好拿捏的。

更何况,第一次见面时,她这个准婆婆还没有拿出礼物来,她倒是先给了她一套华贵的蒂芬妮限量珠宝。

苏佩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人,嫁入银家这么多年,她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但她要的就是别人的这一份看重。

杜拉拉不时的往楼上看,银夜漠却一直都没有下来,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苏佩琴看在眼里,亲自上楼又去叫了银夜漠,银夜漠再不情愿,却也得给自己母亲面子,只好下楼来。

杜拉拉一眼看到身姿挺拔相貌俊逸的银夜漠,不由得脸红心跳,娇羞的站了起来:“夜漠,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银夜漠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杜小姐客气了。”

杜拉拉一时间尴尬立在那里,脸已经红的充血,苏佩琴不高兴的瞪了银夜漠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今儿天气这么好,你带拉拉出去玩玩去,别闷在家里了!”

苏佩琴说着,就推着他过去杜拉拉那边,杜拉拉紧张的咬住了嘴唇,小心翼翼的看着银夜漠。

她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她也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她,可是……

杜拉拉心里有点难受,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否认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呢?

银夜漠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杜拉拉想要出声打圆场的时候,银夜漠上前一步轻轻开了口:“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杜拉拉乍然听他这般说,不由得心中一喜,她忽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眸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望着他,那里面隐隐有着惊喜,也有着淡淡的惶恐,却是清澈见底……

银夜漠一时间仿佛被触动了似的,透过这双眼睛,他好像看到了上官暮雨一般……不由得神色就柔和了下来。

杜拉拉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只觉心脏扑腾腾的乱跳,她胡乱的点头,银夜漠却已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杜拉拉只感觉脑间一阵眩晕,苏佩琴却是喜的眉开眼笑,乐滋滋的催着两人赶紧出去。

银夜漠拿了车子,杜拉拉直到上了车,还觉得自己犹如在梦中一般。

一路上,银夜漠的话很少,只是他自始至终都很温柔,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似乎怕吓到了她一样。

杜拉拉已经是满足无比,这比起来之前的冷漠,已经是天壤之别了。他带她去逛了珠宝店,一些大牌专卖,给她买了几样她看中的礼物。

杜拉拉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个第一次恋爱的小姑娘一样,从头至尾,她脸上的红晕都没有褪去过。

“你喜欢吗?这条项链?”银夜漠手指挑着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出声问杜拉拉。

杜拉拉飞快的看了一眼,小巧的唇就扬了起来:“喜欢,真漂亮。”

银夜漠就让专柜小姐去刷了卡,他拿着项链,站在她的面前。

杜拉拉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晶亮的眸子里带着小女孩的纯真,真好,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污染。

就像是她一样,不管经历了什么,还是那样干净清透的眼神。

银夜漠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飞到了哪里,他看着杜拉拉时,总能够想起她,这也许就是他选择了杜拉拉的原因吧。

银夜漠低低的笑了笑,他真是疯了,事到如今,他还在念念不忘。

杜拉拉冷不丁看到他那样凄凉的一笑,只觉得心的都疼了,他怎么了?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她知道她不讨他的喜欢,她也猜到了他的心里一定有别人的吧……

只是,她不奢求他喜欢,她只希望多看到他就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他像是大人一样摸摸她的头发鼓励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驻扎了他的影子了……

当年银夜漠传出婚期了,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却没有想到,还有可能再陪在他的身边,但她不要看到他这样的笑脸,不要看到他这样落寞,她希望他能够快乐一点。

银夜漠笑起来的样子,是多么的好看,多么的迷人啊。

“你怎么了?”杜拉拉轻声的询问,银夜漠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看看她,眼底的温柔好像消去了一些。

然后他默默的把项链给她戴上,“我们走吧。”希晰男而。

“哦。”杜拉拉乖乖的答应,跟着他一起转过身去。

走出店外,银夜漠转身对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车子。”

他的体贴,让杜拉拉不由得心口一热,她轻轻点头:“嗯,你去吧。”

银夜漠礼貌的一笑,就转过身去走下台阶,只是,他刚走了几步,高大的身躯就定格在了原地。

杜拉拉一直都在看着他,看着他停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也跟了过去;“夜漠,怎么了?”

银夜漠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他只是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方,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亲昵的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那个女人低着头,正不知和站在地上的一个小人儿说着什么。

眉毛弯弯,笑意浅浅,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银夜漠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他几乎不能呼吸了,他的手脚发冷,他站在那里,只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他紧紧的盯着那个人,盯着那正向他这边移动的熟悉身影。

杜拉拉见他不回答,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她的眼底也写满了惊奇和惶恐。

因为年少时的暗恋,她自然知道他的太太是谁,虽然当初只是在篇幅上惊鸿一瞥,但她也没有忘记。

她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臂弯里的娇媚的小女人,就是曾经跟银夜漠传出婚讯的上官暮雨。

杜拉拉感觉自己胸腔内的氧气倏然就被抽了个干干净净。

她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看着那三个人走近。小小的孩子,粉嫩嫩小脸渐渐能看清楚五官轮廓了,杜拉拉不由得捂住了嘴,那张小脸……

怎么看,都是银夜漠的翻版……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银夜漠,他们也是想往这家店走的,上官暮雨的生日快到了,炎昊然和奇奇要亲自来给她挑选生日宴佩戴的珠宝……

炎昊然搂紧了上官暮雨的腰,上官暮雨对他轻轻一笑,然后,两人缓缓的走过去。

银夜漠在上官暮雨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对他点点头,然后微笑:“银先生,你好,好久不见。”

银夜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只觉喉中骤然的涌上酸苦,他很想笑一笑,可是他怎么都笑不出啦,她伸在他面前的那只手,白皙而又修长,肌肤莹白几乎透明……

他不敢握住,他害怕他会失控,他害怕他握住了就放不开了

“夜漠……”杜拉拉一咬牙关,她知道银夜漠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她不愿意他这样的狼狈。

“夜漠,上官小姐和你说话呢。”杜拉拉笑的甜美,挽住他的手臂温柔说道。

银夜漠只感觉一下子被人从混沌的梦境中拉出来,他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淡淡矜持却又疏离的笑意:“你好。”

他伸出手去,冰凉的指尖轻触到上官暮雨的,没有停留,立刻就收了回去。

上官暮雨脸上笑意越发深浓了一些,她把手收回去,就听到银夜漠的声音:“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会。”

上官暮雨没有再多说,轻轻点头:“嗯,再会。”

银夜漠就望着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有空出来一起喝茶。”

上官暮雨也笑了:“好,有空再聊,再见。”

银夜漠就低下头来,杜拉拉握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一点一点的收紧,银夜漠转过身去,搂住了杜拉拉的腰。

上官暮雨的目光水一样滑过他修长的手指,唇角越发的上扬了一些,然后,她将奇奇往上抱了抱,就低声开口:“昊然,我们走吧。”

炎昊然嗯了一声,亦是搂住了她。

上官暮雨迈步上前,奇奇忽然在她怀里扭过头去,大眼骨碌望向银夜漠的方向:“妈咪,那个叔叔长的好像我喔!”

清脆的童音,在人来人往之中,却是越发的突兀清晰!

上官暮雨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炎昊然也锁紧了眉看过去,银夜漠如遭雷击一般望着奇奇,久久都没有能够回神。

上官暮雨在最初的惊怔之后,骤然的回过神来,她抱紧奇奇,迈步就向前走。

“妈妈,妈妈,你还没回答我呢?”奇奇胖胖的小手抓着上官暮雨摇晃,上官暮雨正要开口,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给扯住了。

上官暮雨吃痛的哎呦一声,奇奇差点从她怀里滑出来,幸而炎昊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拉她靠在怀中……

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银夜漠,你干什么!”炎昊然横眉冷对,瞪向抓住上官暮雨的银夜漠。

银夜漠却丝毫不理会他,他只是上前一步,更紧的攥住上官暮雨的手,他望着她,眸子里含着浓浓的烈火:“上官暮雨!你说你告诉我!”

银夜漠的力道太大,几乎快要把她手臂骨头都掐碎了,他的眸子里燃烧着慑人的火焰,灼烫的上官暮雨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上官暮雨强自的撑着让自己平静,可是开口的刹那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

“这孩子……”

银夜漠的目光挪到奇奇的脸上,不知是不是他的脸色很可怕,奇奇吓的抖了一下,一下子钻进了上官暮雨的怀中。

“这孩子怎么了?”上官暮雨轻笑:“银先生想说什么?”。

银夜漠咬牙切齿:“这孩子是不是我……”

“爸爸,妈妈,我们快走吧……”奇奇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而且他还这样子抓着妈妈的手臂,奇奇觉得他很讨厌。

银夜漠听得那“爸爸”两字,骤然的抖了一下,然后他松开上官暮雨的手臂,呆滞的后退了一步。

炎昊然伸手把奇奇接了过来:“宝贝儿,我们马上就走啊,妈妈和那个叔叔有话说。”

炎昊然亲昵的说着,然后拍了拍上官暮雨的肩:“我和儿子在那边等你。”

上官暮雨目中带了一抹歉疚,又隐隐的透出感激。

炎昊然就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银夜漠面如死灰一般站在那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炎昊然怀中的那个小人。

奇奇趴在炎昊然的肩膀上,黑亮的大眼睛望着他,望了一会儿,他又转过脸去,趴在炎昊然怀中不知在说什么。

夜色渐渐的深了,他粉嫩的小脸再也看不到了,银夜漠不知自己就那样望了多久,直到上官暮雨的声音幽幽响起。

“银先生。”她望着他,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在夜色中,在流光溢彩的街景中,她和他之间,只隔着这样短短的距离。

银夜漠缓缓的收回目光,他望着她,眼底却是一片冷。

上官暮雨心中忽然升起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有一天再见,却要套上这样虚伪的面具?

上官暮雨轻轻摇头,时过境迁,她只希望事情可以悄无声息的归于平静。

“你要说什么?”银夜漠看着她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嘲讽,他说出口的话,就带着讥诮的味道。

“你知道吗?他的名字叫上官奇奇。”上官暮雨说道奇奇这个名字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浓深的温柔。

银夜漠一怔,旋即眸光铮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上官暮雨苦涩一笑,“你说呢?”

银夜漠心思电转,忽然之间好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一步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他是我的孩子!”

“银先生,奇奇过的很开心,很幸福,他每一天都是无忧无虑,他乖巧又懂事,听话,又不淘气……他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上官暮雨柔柔的说着,她能感觉到银夜漠浑身散发的戾气,她想要尽力的压服住他这浑身的怒火。

“谁要听这些,你只管告诉我,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银夜漠霸道的打断她的话,上官暮雨望着他,眉眼之间淌出淡淡的苦涩,他还是这样子,不管过去多久,他的性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说啊,他到底是我儿子,还是你和那个野男人所生的孽种!”

银夜漠被他想到的那一种可能冲昏了头脑,他只想确定奇奇是不是他的,如果是,那么是不是说明,她还在爱着他!

上官暮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是骤然的变了,她一把将他推开:“银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银夜漠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他依旧在逼问:“上官暮雨,你告诉我,到底奇奇是不是我的儿子!”

上官暮雨却再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下去,她只是漠漠的看了他一眼:“银先生,就算他是你的儿子,他也首先是我的儿子,而且,自出生到现在,你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所以,他和你毫无关系!”

上官暮雨说完,转身就走,银夜漠愣了半天方才想起来追过去:“他既然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和我毫无关系?上官暮雨你心真狠,你把我瞒的死死的,你竟然就这样带着我的儿子一走四年……”告炎对昊。

银夜漠犹在愤恨的说着,炎昊然却已经迎向上官暮雨,他搂住浑身都在颤抖的小女人,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轻柔的安抚,上官暮雨靠在炎昊然的臂弯里,眼泪腾时就涌了出来:“昊然,我们走,我们走吧……”

炎昊然心疼的无以复加,又碍着上官暮雨和奇奇都在,他不能对银夜漠怎样,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声音森利却又冰冷:“银先生好自为之吧,总归小雨现在是我的妻子,您还是客气尊重点好!”

“你的妻子?据我所知,你们还没结婚吧?”银夜漠还想说下去,奇奇却忽然举起小拳头捶在他身上:“坏人,敢欺负我妈妈!”

银夜漠一下子愣住,那个小小的人儿,果然和他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瞪着大眼,气鼓鼓的望着他,捏着小拳头保护自己的妈妈……

银夜漠不禁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妈和爸一吵架,他就是这样子回护着妈妈。

一时之间,银夜漠心中千回百转的酸楚,上官暮雨却已经止了泪,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手,抬头对炎昊然说道:“昊然我们走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想回家……”

炎昊然一低头,正好看到上官暮雨憔悴疲惫的模样,他心下一软,却又有说不出的酸楚弥漫出来,他拥住妻子,安抚的在她背上轻轻抚过;“好,我们回家。”

上官暮雨点点头,靠在炎昊然的臂弯里,她低着头,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转过身去,在无边的夜色里,一步一步的走远。

奇奇趴在炎昊然的怀里,乌黑的眸子瞪大望住他,小脸严肃的板着,小拳头还在使劲的捏着,在他小小的心里,这个人欺负妈妈,就是坏蛋!

银夜漠只觉得胸腔里的一股子火,四处窜来窜去,可是那个小小的孩子漆黑的眼眸,却像是要他骤然的冷却的冰水,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目瞪口呆的傻子,只能看着他们一家人走远。

杜拉拉一直都默默的站在不远处,她看了事发的全场,把他的狼狈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很想过去,很想把他抱在怀中安抚,可是她却又莫名的不敢……

银夜漠这样骄傲的男人,若是他知道了她看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吧。

杜拉拉躲在不远处,就那样怔愣的看着心爱的男人,银夜漠一个人默然的站立了许久,然后才缓缓的向前走去。

他走出去了一段距离,杜拉拉才悄然的跟过去,他没有拿车子,就那样缓缓的沿着街边向前走。

杜拉拉拢紧了大衣,却还是觉得寒风刺骨,他们这样的人,出入有车,从来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样一出门就裹的严严实实的,因此寒冬天气里,杜拉拉内里也不过一条紧身羊绒长裙。

她冻的鼻尖通红,时不时的使劲搓手,却还是加快了步子跟上他……

不知走了多久,街上的行人都渐渐稀少起来。

银夜漠忽然脚步一顿,拐入了一个酒吧里来。

杜拉拉起初不愿意进去,她家教甚严,自来是按照淑女的规范教养长大的,酒吧夜店这种地方,她根本从未进过去……

她不害怕冷,站在冷风里等了很久很久,冻的半边身子都僵了,但是银夜漠还是没有出来……

她有些担心,他心情这么差,一定是疯了一样喝酒,万一喝醉了闹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杜拉拉紧蹙了双眉,又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一咬牙,转身进了酒吧。

此时酒吧里人很多,正是高峰期,杜拉拉小心翼翼的在人群中穿梭,仔细的寻找银夜漠的身影。

几乎快要把整个酒吧都转过来遍,杜拉拉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喝的烂醉的银夜漠。

他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一个酒瓶,眼睛已经喝的通红,大衣的襟口都湿透了,修长的身躯上满布着颓废,那张英俊的脸,仿佛被痛苦折磨的俱是疲惫和憔悴。

杜拉拉站在那里看着他,眼泪默默的掉了下来,她说不出的难过,如果她可以让他不那么伤心,那么要她做什么,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拿了纸巾走过去,在银夜漠面前蹲下来,将他的酒瓶从手中夺走,他只是略略的睁了睁眼,眼前是一片模糊,只看到一双清透满是眼泪的瞳孔……

他在做梦了吧,上官暮雨她那么的讨厌他,讨厌到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怎么会来呢?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这样干净的眼睛,这样澄澈眼神,除了她又会有谁是这样?

跟我回家,好不好?

跟我回家,好不好?杜拉拉仔细的把银夜漠唇边的酒渍擦干净,又拿了干净的纸巾将他胸口濡湿的地方擦了擦,待会儿出去,一吹风,肯定会很冷,万一着凉就不好办了。

“夜漠……我们回去吧,你已经喝了很多了……”杜拉拉小声的说着,弯了腰在他耳边轻轻唤他。

银夜漠醉意氤氲,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得一个柔柔的声音不住的在叫他的名字,他努力的睁了睁眼,那双如梦似雾的眼睛依旧是在他的面前。

银夜漠不由得伸出手去,指尖触上她的眼帘,触手是细滑温暖的肌肤,他只觉得心口里一暖,唇边不由得勾出笑意来。

杜拉拉乍然看到他的笑,只觉得胸腔里骤然的一凛,然后,却又有浓浓的温柔浮上心间。

他笑的没有一点戒备和抗拒,就像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他看着杜拉拉,眉目之间带着浅浅的温柔,“你回来了啊……”

杜拉拉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银夜漠却是缓缓的伸出手来将她抱住,他把下颌放在她的肩窝那里,他的声音暗哑中又带着丝丝喜悦,“你不生气了是吗?你肯原谅我了对不对?我错了,你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也不要讨厌我,不要不和我说话,我好想你,你走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雨儿……不要再离开我了,求求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忽然就带了哽咽,杜拉拉的身体渐渐变的僵硬,她全身都在颤抖,从内到外都是冷的。

他不知还在嘟哝着什么,她都听不清了,她只知道他在一声一声的叫着上官暮雨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还是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过来……

杜拉拉摸到自己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她轻轻的推他:“夜漠,你喝多了……”

银夜漠却忽然更紧的抱住她,就像是要把她锁入自己的身体中一样。

杜拉拉感觉到自己肩窝那里渐渐冰凉,银夜漠的鼻尖蹭着她的肌肤,他的声音又清晰起来:“雨儿,你是不信我的话吗?我发誓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不骗你,真的,如果我再骗你,就让你一辈子不理我,就让我一辈子得不到你……”

“雨儿……别生气了好么?我们回家去,我们回家雨儿,家里一切都还你走那时的样子,我亲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银夜漠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杜拉拉闪身想要躲开他,他却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她只好上前扶住他,他立时就把大半个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

杜拉拉看着银夜漠英俊如斯的侧颜,唇畔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像是一个刻意想要讨好她的孩子一样,把脸贴在她的鬓边轻轻蹭了蹭:“雨儿,我们回家吧……”

杜拉拉心中苦涩不已,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推开他,他环抱着她,笑的眉眼弯弯:“我们走吧?”

杜拉拉听到自己沉沉的叹了一声,她无法拒绝他,就像是当初他随意的指了指她,说就她了的时候,她明知道他不爱她的,却也还是答应了……

她扶着银夜漠向外走,酒吧外冷飕飕的,杜拉拉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她想了想,想到他喝了酒,不能吹冷风,就把衣扣解开,把她的大衣给他披上。

然后她扶着银夜漠在路边长凳上坐下来:“你乖乖等着,我去打车,然后我们回家好不好?”

银夜漠就乖乖的使劲点头:“好,我等你,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杜拉拉低头,轻轻在他额上吻了吻:“我马上就回来。”

她走下路基,站在冷风里拦车,深夜的车本来就少而难打,她等了许久,才姗姗来迟一辆,杜拉拉重又拉着他上车,两人一起坐在后座上,他一直都紧紧的抱着她,似乎害怕她会消失一样。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杜拉拉说的是银家的老宅。

银夜漠却是使劲摇头:“回我们的别墅,我们那时候一起住的别墅。”

他说着,就立刻告诉了司机地址,杜拉拉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被银夜漠给紧紧抱住,搂在了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清晰的传来,她就闭上了眼睛,好吧,就这样吧。

就当是让他度过一个快乐的夜晚,就当是满足了她自己一个多年的夙愿。

杜拉拉轻轻的低下头来,她也回抱住他,她的唇贴在他凉沁沁的发丝上,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缓缓的滑了下来……

出租车停了下来,杜拉拉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钱夹,付了车钱,然后她扶着醉醺醺的银夜漠走下了车子。

银夜漠个子很高,自然就很重,而杜拉拉却是娇小型的,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给压垮了。

但却只能咬牙死撑住,她倒下了,银夜漠自然也会摔倒。

等到上了电梯,靠在电梯壁上方才能喘口气,杜拉拉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一头一身的汗,面颊绯红,而银夜漠却似很冷,一直在微微的颤抖。回夜擦漠。

进了他的公寓,杜拉拉将他扶坐在沙发上,略微的歇了歇就去浴室放水。

银夜漠喝了这么多酒,又吹了冷风,必须要泡个热水澡把寒气逼出来。

放好了水,杜拉拉又回到客厅里来,她先把银夜漠扶起来,喂他喝了点温水,等他稍稍的清醒了一点,方才轻声唤他:“夜漠,水都放好了,你自己过去洗好不好?”

银夜漠半醉半醒,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潜意识紧紧抓着杜拉拉:“你陪我,以前你都会陪我洗澡的……”。

杜拉拉推开他的手,水灵灵的杏核眼早已含了点点水光:“夜漠,你别这样,我是……”

“你是雨儿啊……我怎么会连我老婆都认不出来?”银夜漠抱住她,像是一只小狗一样趴在她的腿上,而脸却埋在她柔软的小腹那里轻轻蹭着:“我就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了,你根本不会爱上别人的,也不会嫁给别人,你是吓唬我的,你看……我现在难受了,你就回来了,雨儿……老婆,你爱我,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银夜漠抬起头来,一脸的希冀神色望着杜拉拉。

杜拉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不下去:“夜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雨儿,我是杜拉拉……”

银夜漠却忽然笑了起来,他抓着杜拉拉的手贴在心口,声音软软的带着祈求:“老婆,你误会了对不对?我和杜拉拉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只是为了敷衍我妈才选的她,是看她怪老实的,不像那些女人一样是非,我只是想图个清闲……”

杜拉拉知道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她也知道银夜漠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老实木讷,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她都知道,他不爱她,他甚至很厌烦和她在一起,她都知道!

可是听他这样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她却觉得一瞬间心如刀绞,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淌。

她坐在那里,手脚都是冷的,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比心爱的男人说根本就不喜欢她更要痛苦的呢?

“你别哭,老婆你别哭啊……”银夜漠急忙直起身子去擦她的眼泪,可是杜拉拉控制不住自己,她的泪越掉越汹涌。

银夜漠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只能紧紧抱住她,吻在了她的唇上……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拿杜拉拉当挡箭牌,你不要哭,我不骗你,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的,你放心老婆,你回来了,我一会儿就让她走,我让她消失,彻底的消失好不好?”

杜拉拉全身都在颤抖,眼泪不停的往下涌,可是哭着哭着,她却笑了。

该醒一醒了吧杜拉拉?喜欢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你看看柳月,你看看那个他深爱的上官暮雨……

这些女人,有哪个是好下场?

银夜漠现在声声说着爱上官暮雨,声声忏悔着自己错了,却怎么不想着去解决银老太太的问题?

别说上官暮雨今天没有心软,就是心软了,又能怎样?

现今银夜漠愿意为了她和母亲对抗,时间久了,到底是母子情深,他又能怎样?

男人的爱,只不过是朝露夕颜,谁能去认真?套用一句流星语,认真你就输了!还输的惨上加惨!

真是可笑,时过四年,她杜拉拉依旧是执迷不悟,银夜漠却还是死性不改。

怨不得上官暮雨怎么都不肯回头……

若换做她……

杜拉拉忽然笑的眼泪四溅,她怎么还就这样执迷不悟呢?

心里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就算是能够换做她,她也一定不会这样铁了心的拒绝他吧?

也许是她能够得到银老太太的支持,也许是她没有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过,也许是她一直都这样的卑微爱着,所以一丁点的好她都可以放大无数倍。

但若是上官暮雨遇到的那些问题都落到她的身上,她还能这样肯定的说,她还是要他吗?

杜拉拉不知道答案。

有时候,这世上的事,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万事无忧的。

你去问问你周围的朋友,有多少人是因为家里不同意而分开,又有多少人是因为在一起看不到未来,对方给不够你信心而放手?

杜拉拉心里就像是明镜一样,但她现在,却还是死性不改。

错把身下的女人当成是她

错把身下的女人当成是她“老婆……你还不开心吗?”银夜漠摸了摸她的脸,见她还在哭,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杜拉拉抽抽鼻子,把他轻轻推开在一边:“夜漠,我要走了。”

“不,我不准!你要去哪?雨儿,你还要找那个男人吗?”银夜漠忽然狠狠的按住她的双肩,他双眸中弥漫出炙热的火焰来,烧灼的杜拉拉根本不敢直视。

“银夜漠,你别再闹了,你看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杜拉拉,我不是上官暮雨!”

杜拉拉终究还是被他这样的话语激怒,她站起来,有些愤怒的望着他。

银夜漠好似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她,紧紧的盯住她:“就因为一个这样微不足道的女人,你就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说你是他的妻子,他那么紧那么亲热的搂着你,上官暮雨,我都忍了,我都没有生气,你怎么心眼就这么小?”

他说着,忽然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将那冷透的水灌下肚去:“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你生气也生够了吧?不过是因为一场误会,我已经彻底的悔悟了,你还要这样揪着不放!上官暮雨,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银夜漠说着,忽然上前一步,他抓住杜拉拉将她按在沙发上,他的脸色有些狰狞:“你想回去,你想回那个男人身边去,我偏偏不准,不准,就是不准!”

他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的爱是这样的自私,他只知道自己嫉妒的发狂,怎么就没有想过当初上官暮雨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银夜漠将杜拉拉的衣服撕开,他粗鲁却又霸道的吻下去,他吻在她的脸上,唇上,他吻在她的颈上,吻在她的胸口……

“你是我的女人,上官暮雨,这辈子,下辈子,谁都别想和我抢!”银夜漠伸手掐住身下那人细白的下颌,他复又深深的吻下去,他的力道那么大那么重。

杜拉拉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被他给吞入腹中了,他吮*吸的她舌根发麻,要她的大脑里变成一片透明的白。

她的眼眸里有泪水缓缓的向下淌去,冰凉的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银夜漠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男女力道的悬殊,要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的手腕被他扼住在掌心里,固定在头顶上方,他的吻沿着她的唇渐渐下滑,落在她的下颌上,落在她的胸口那里,然后……

杜拉拉只觉一阵电流席卷全身,她柔软的胸前那娇俏的果实被他含在唇舌之间,她只觉自己的身子都软了,从未曾被人触碰过的身躯在这一刻就像是忽然被人打开了全部的**。

然吗她银。“雨儿……你还是爱我的,你看看你的身体……它还是对我有反应……”。

银夜漠忽然出声,那含混不清的呢喃,却是一下让杜拉拉清醒过来,她豁然的睁眸,眼泪汹涌淌出,她的声音都在颤抖:“银夜漠,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卑鄙!”

“我卑鄙?”银夜漠忽然抬起头来,他望着面前那张模糊的脸,只看到一双不停流泪的眼眸,他眼底的温柔渐渐散去,变成无止境的冷:“如果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话,那我不如卑鄙到底,上官暮雨,你别想再离开我!”

他的身子沉下去,杜拉拉只感觉自己的长裙被他粗鲁的掀开。

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然后毫无一丁点怜惜的……

剧痛骤然的袭来,杜拉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样,她疼的冷汗直冒,眼泪滚滚的往下淌。

银夜漠醉的太厉害,他此刻所作的一切,完全都像是在梦中一样,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去索取,去占有。

而仅存的意识中,好似隐隐约约的清楚记得,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了她的身体,而耳边的哭声,一直一直都没有断掉过。

杜拉拉感觉自己就像是死了一遭一样,她躺在那里,身体上火辣的痛感,她几乎都要麻木了,只是感觉那人的手掌太烫,一直都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快要把她的腰给箍断了。

她的身子在沙发上被他的动作上下摇摆,柔嫩的肌肤摩擦在布艺的沙发上,背上一阵一阵的疼。

她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感觉太疼,疼的她心都好似也要跟着裂开了一样。

她默默的询问自己,你会不会后悔杜拉拉,你会不会后悔答应和他交往,你会不会后悔这样失去你清白的身子……

她痛的全身都在抽搐,可是她的心还是告诉自己,她不后悔。

她望着银夜漠那么多年,她甚至连柳月姐都不如,柳月还能和他做朋友,还能和他像是哥们儿一样开玩笑或是喝酒,至少也是亲近过了……可是她呢?

记忆中最深的,就是他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儿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杜拉拉忽然轻轻的笑了,她抬起无力的双臂轻轻搂住银夜漠,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好似一下子刺激了他,银野漠低吼出声,力道大的似乎快要把她给揉碎了一样……

杜拉拉紧紧蹙眉,眼泪一行一行掉下来,她睁大眼睛,望着伏在她身上的他无声轻喃,“我爱你,银夜漠……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银夜漠喘着粗气,杜拉拉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炽热,她的腿都软了,可是他却依旧伏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压着她……

在这一刻,她竟然可笑的感觉到她彻底的拥有了他。

银夜漠的脸埋在她的胸口,餍足后的他乖巧温柔下来,他轻柔的抱着身下柔软的身体,声音里都含着宠:“老婆……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杜拉拉转过头去,她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再听。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银夜漠就这样搂着她睡着了,他睡的很沉,杜拉拉费尽了力气将他从身上拉开他都不知道。

她仔细的帮他清理了身子,不留下一丝丝欢爱过的痕迹,他也不知道。

银夜漠睡的很沉,唇角都带着笑。

她去放水洗澡然后出来换好衣服,然后抱了一床厚被子过来给他仔细的盖起来。

杜拉拉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又去客厅里翻了翻,找出来一盒感冒药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她又看着她看了许久,方才默默的转过身去,走出了客厅。

杜拉拉关上门,走进电梯,电梯的门合上那一刻,她忽然间靠着电梯壁滑坐在地上,她哭的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可是她却丝毫不管,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把自己的委屈都痛哭了出来。

杜拉拉一个人走在冷风中,深夜的寒风呼啸而来,将她的全身几乎都要吹透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走了多久,只感觉,全世界的悲伤都加诸在了她的身上……

银夜漠清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勉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虽然身子被清理过了,可是他又不是无知少年,发生过什么,他能感觉到!

只是,那个人是谁?银夜漠靠在沙发上,重重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他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似清醒了一点……

但脑子里还有点乱,他想不起来太多,只是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好像……好像是对雨儿……

难道昨晚是雨儿?

银夜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仔细的回想,好像,好像昨晚确实遇到了雨儿……

难道,难道真的是她?

银夜漠再也按捺不住,他忽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正要穿衣服,却又看到摆在桌子上的药和水。

陡然之间,只觉说不出的一阵暖流涌上心口,他伸出手来,握住那小小的药盒,眼底渐渐弥漫出了笑意。

他就知道,雨儿才不会这样狠心对他的,她的心里还有他,她依然是爱他在乎他的……

要不然,也不会贴心的留下药在他手边怕他会感冒不舒服。

银夜漠越想心里越高兴,仿佛宿醉后头也感觉不到痛了,他快步进了浴室洗澡,然后又特意刮了胡子。

雨儿最不喜欢他胡子拉碴的模样,他还记得以前她总是逼着他刮胡子,有时候还会亲手代劳,然后还会轻轻笑着去咬他光溜溜的下巴……

银夜漠的眼眸弯了起来,只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灿烂。

他们之间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关系,那么,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找那个男人了。

雨儿的性格他最了解,她不是那种翻来覆去朝令夕改的人,就算她会恼他,还没有完全的气消,但是有了这一层关系,她也不会再和别人在一起了。

银夜漠这般想着,竟是有些飘飘然起来,昨晚的一些片段好似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脑海里涌来。

那样紧致而又愉悦的感觉,他敢保证,她这些年,绝对没有别的男人。

银夜漠换好了衣服,走到客厅来,随手抖了被子扔在一边抓了手机就向外走去。

寂静的客厅里,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昨晚他跟别的女人上床?

昨晚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厚厚的被子被他丢在地上,而那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却是隐隐的有了一片暗红的血渍。

没有人看到,没有人。

银夜漠裹着厚厚的风衣走的很快,他昨晚不知道怎么回来的,车子还丢在外面,干脆出去打了一辆车。

坐上车后,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他想了很久,然后报上了一个地址。

他决定先回上官暮雨家里,然后跟她好好的谈一谈……

回地色上。当上官暮雨惊讶地看到银夜漠坐在客厅时,还没来得及开口,银夜漠就一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上官暮雨吓的一下子叫出声来,却还没来及反应,炎昊然已经手脚利索的把银夜漠给弄到了一边。

他护住上官暮雨,一向温润的脸上却是明显有了怒气:“银夜漠,你干什么!”

见炎昊然这般回护上官暮雨,银夜漠瞬时感觉自己被引爆,他一步上前,竟是硬生生扯住了上官暮雨的手臂:“雨儿,你过来!”

“你疯了银夜漠!”上官暮雨气的浑身哆嗦,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而且还这样跑到她的家里来,这样厚脸皮的缠着她!

她狠狠推开银夜漠,炎昊然这次已经干脆的把她搂在了怀中。

银夜漠在看到两人这般亲昵时,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了,但转而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又强压下了胸口的怒气,努力让自己口吻平静下来。

“雨儿,我们昨晚已经在一起了,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都改,你别生气了,过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银夜漠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炎昊然一眼,唇畔甚至溢出浅浅得意的笑来。

上官暮雨吃惊的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昨晚已经在一起?”

炎昊然搂着上官暮雨的手臂微微收紧,他淡淡笑起来,深邃的眸子里耀出来点点光芒:“银先生,你恐怕搞错了吧,雨儿昨晚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一分钟。”

银夜漠脸色忽地一变,转而却是自负的冷笑一声,他桀骜的抬起下颌,声音讥诮:“你还在自欺欺人呢?我和雨儿昨晚不但在一起,而且我们还发生了关系……”

“你胡说!”上官暮雨气的脸色发白,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奇奇也在,昊然也在,他竟然说出这样黑白颠倒的话!

“雨儿……”见她脸色雪白,全身都在抖,银夜漠还以为是自己直接说出来要她难为情了,他慌地上前一步:“雨儿,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哭,别哭啊……”

上官暮雨站在那里眼泪直往下掉,她看着面前那个男人,他担心她,着急她,他脸上的神色是真诚而又实在的愧疚和疼惜,可是她却不想再看到,她不想看到他!

为什么每一次他出现在她的面前,都要这样羞辱她?

“你滚”上官暮雨伸手推开他指向门外,哆嗦着怒喝:“银夜漠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雨儿……”银夜漠未料到她会气成这样,难道昨晚她是不愿意的?

可是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她的啊……难道是,他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知道,做出了什么卑鄙的事情?

“雨儿别哭。”

炎昊然看着气成这样的上官暮雨,好修养再也维持不住,他伸手搂紧妻子,声音却已经冷的犹如地狱修罗:“银先生,小雨说让你滚出去,你没听到?还是你想被我丢出去!”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和雨儿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银夜漠亦是被他激怒,瞬时转移了注意,他怒视着炎昊然,只觉胸腔里一团火灼灼燃烧,快要将他自己给烧成灰烬!

“是么?我本来就不算什么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嚣张到这样的地步。”

他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他炎昊然的!但现在他回来,却不是为了那些虚名,他只想给自己母亲讨一个公道,只想带雨儿过平静的生活!

但银夜漠这句无心的话,却还是明显的激怒了他。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炎昊然就发现,自己很容易就会失去理智。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雨儿是我的人,你也不过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而已,炎昊然,识相点的,你就主动退出,不然,我银夜漠绝对让你好看!”

银夜漠张扬跋扈惯了,纵然炎昊然亦是气场逼人,但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一样。。

听他说得这般,炎昊然反而是轻轻笑了笑,黑色大衣包裹住他修长挺拔的身躯,颈间黑亮华贵的毛领衬着他坚毅性感的下颌,他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眼眸却是越发黑亮慑人。

上官暮雨靠在炎昊然的怀里,清楚感觉到他全身的紧绷,她知道他已经发怒了,不由得抬眸看向他,轻轻抓紧了他的衣袖。

炎昊然敏锐感觉到上官暮雨的小动作,他立时向她看去,却看她眼圈红肿,向他微微摇头。

捏紧的拳头克制了许久,方才轻轻的松开,他俊逸的脸上漫出包容的笑意,回握了她的手一下,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上官暮雨低了头,眼眶内的泪珠儿不停打转,却还是落了下来,她紧咬着唇,亦是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和炎昊然的交叉在一起,更紧的握住。

他们两人的小动作,银夜漠并没有注意到,他看到炎昊然沉默,更是不屑,连句话都不敢说,还算是什么男人!

就不再搭理炎昊然,只是看向上官暮雨,眸中笑意温柔:“雨儿,乖,过来,我带你回家去……”

“你不要再说了。”

上官暮雨紧紧蹙眉:“银夜漠,你赶紧走吧,什么都别说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雨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难道还要和他在一起?”

银夜漠觉得有点不敢置信,雨儿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和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再和炎昊然在一起?

“为什么不呢?”上官暮雨声音淡淡,她轻轻依偎在炎昊然怀中:“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说什么?雨儿你疯了,你怎么能说你喜欢他?我们昨晚才在一起……”

“银夜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上官暮雨望着他,她的眼眸终究还是一片漆黑,是,她不愿意让炎昊然出手和他打架,她不想看事情闹成一团糟。

他毕竟是奇奇的亲生父亲,她不想以后儿子长大了,知道昊然和他之间的这些嫌隙会很难做。

她考虑了很多,也在为银夜漠考虑,可是,她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和昊然在一起那天起她就知道。

而今天,她更是坚定了这个念头。

银夜漠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就算是昨晚他们真的在一起,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这样大喇喇毫不遮掩的说出来,有没有想过,她的脸面,她的尊严?

她是个女人,她不是个可以被人任意糟蹋的人,尊重两个字,真的就这么难?

“雨儿……我没有……”

“银夜漠,昨晚我一直和昊然在一起,儿子也在,昨晚你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和我毫无关系,请不要把脏水往我的身上泼。”

上官暮雨说完,又漠漠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用你这样肮脏的想法和揣度我的。”

“你为什么不承认?”银夜漠开始慌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昨晚的人不是上官暮雨还会是谁?

难道是杜拉拉?难道是她和他在一起并且发生了关系?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碰杜拉拉?这几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一直在等上官暮雨,怎么可能在上官暮雨回来之后和别的女人上床?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事到如今,银夜漠,你觉得你我之间,还有可能吗?”

上官暮雨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她就那样看着他,用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这眼神让银夜漠心里发凉,渐渐的全身都冰凉起来,他不停的摇头,使劲摇头,他不信,他绝对不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他碰了杜拉拉,如果!那他和上官暮雨怎么办?

银夜漠开始害怕,他终究还是开始害怕起来,他的牙齿都颤抖了。

望着面前的上官暮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一伸手就能拥抱住她,可是他却觉得她离他是这样的远,远的他根本触碰不到!

“雨儿你骗我的,你一定是太生我的气了所以才这样骗我的……”

银夜漠慌乱的摇头,他上前了一步,他想要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眼睛,看到慌乱,看到躲闪,看到她说了谎。

可是她动也不动,清冷的眸光就像是月夜地上的银霜,要他一瞬间整颗心都跌入谷底。

“我骗你做什么,银夜漠,不要这样子,真的没有必要了……”

上官暮雨看着他这样,心中隐隐浮起不忍,在她的记忆中,银夜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永远都是骄傲而又桀骜不驯的,他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不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

我们发生什么没有?

我们发生什么没有?可是这一刻,她看着这个男人,她才发现,原来他也会害怕,他也会有这样的无助的时候。

那些年无法忘怀的委屈,那些年对他的爱恨,仿佛在这一瞬间就化成一缕云烟,她无爱无恨,无恨无嗔。她的心,终究变成了一片空白的干净。

“雨儿……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不能!我爱你雨儿,我这些年都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不要再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

银夜漠连声的哀恳,眼圈通红。

上官暮雨心中一阵大恸,她曾经等这句话等了那么久,等到心都结了冰却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刻她听到他说出来,却只有一个感觉,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们之间,早已回不到当初的心情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过去的那些时光了。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晚?为什么在她最需要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偏偏不说?

见上官暮雨面露动容,银夜漠不由得上前一步:“雨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对不起……”

上官暮雨终究还是开口,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从来没有后悔过。

哪怕是现在,她确实心中有所触动,可是回头的路,却是早就断了。

“银先生,请自重,以后,请你不要再纠缠我的妻子!”炎昊然拥紧怀中的女人,星眸微冷,缓声开口。

“她还不是”

“银先生,你还是先弄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炎昊然不欲再和他多说,之前因着尊重上官暮雨,他从来不在三人之中多说什么,完全由上官暮雨自己来选择。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会不发一言,这是他的女人,是选择了她,决定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他要做她最坚实的依靠,永远站在她的身边,委屈和烦恼,不该来打扰他的雨儿。

“你”

银夜漠被他一句话噎住,却终究是被炎昊然说中死穴,他恋恋看了上官暮雨一眼,双拳紧握紧咬了牙关:“我自会去查个清楚,可是我要的人我也不会放手!”

他说完就走,大步的越过他们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上官暮雨只感觉紧绷的情绪骤然的松开,她伏在炎昊然的怀中,哽咽许久,轻喃出声:“昊然,对不起……我,我今天阻止你……”

“不要说这三个字。”炎昊然低头摸摸她的头发:“雨儿没有错,如果是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好。”

“你真的不会怪我?”上官暮雨似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她为了别的男人阻止了他。

“不怪,只是会有点心情不好……”

炎昊然轻笑出声,却看到上官暮雨的脸色霎时有些惶恐,他不忍再打趣,慌地改了口风:“雨儿,今晚烧菜给我吃,我就完全好了。”

“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上官暮雨急忙开口,语音中带着急迫。嗔着现个。

炎昊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笑声愉悦:“只要是雨儿做的,我都爱吃,不过啊,我还有个最爱吃的菜……”

“是什么?”

“我怕你会不让我吃……”

“你说啊”

“你……”炎昊然说着,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我爱你,雨儿。”

他说完,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会比任何人少。”

“昊然……”上官暮雨望住他,眼圈又红了,她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容易被感动了……

“而且,在我以后的生命中,都只会一天一天的增多,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上官暮雨的眼泪像是绝了堤一般往下淌,她使劲点头,哭的说不出话来:“我愿意,昊然,我愿意……”

炎昊然伸开双臂,上官暮雨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这个男人,她决定从此以后,和他手握着手一直一直走下去,再也不放弃。

银夜漠出了上官暮雨家所在的小巷,立刻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往杜家而去。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如果杜拉拉昨晚真的在,那么他绝不原谅!

竟然会趁着他喝的烂醉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他银夜漠如果能够咽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姓银!

一直到车子在杜家门外停住,银夜漠脸上的愤怒还没有消去。

杜家的佣人一看到他下车,早已殷勤的打开了大门,银夜漠冷着脸,沉声开口:“杜小姐在不在?”

“在,在,我们小姐一直都在家呢!”

佣人喜的眉开眼笑,银少爷这么急的来找*小*姐,看来银杜两家好事要成了!

银夜漠也不多说,径直向园子里的小楼走去。

客厅里只坐着杜先生和杜太太,瞧着银夜漠进来,杜太慈蔼的脸上绽出浓浓的笑来:“夜漠怎么来了?快进来,进来坐。”

杜先生面上亦是有了喜色,他虽然高兴两家联姻,但却也真心的疼女儿,如果银夜漠当真对拉拉上心,他也就放心了。

饶是银夜漠此刻满腹怒意,但毕竟是通家之好的长辈,他也只得暂时敛了怒容,强挤出笑意来:“杜伯父、杜伯母好。”

“好好,好孩子你快坐。”杜夫人笑的越发慈爱,伸手亲自拉了他在身边坐下来,又一叠声的吩咐人去倒茶,银夜漠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一个劲儿的往楼上看。

杜先生见他这般,还以为他是心急见拉拉,笑的越发灿烂起来,转脸对自己太太说:“老婆子你拉着孩子做什么,让他们小孩子一起说话去,拉拉在楼上呢。”

银夜漠一听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找拉拉有事……”

杜太太笑的越发慈祥了:“拉拉就在楼上,你去找她说话去吧,我们就不拉着你说话了。”

银夜漠转身上楼,杜先生杜太太欣慰的对看一眼,他们女儿从小乖巧懂事,被他们视若掌上明珠,恨不得她事事顺心如意,这一次若是能得偿所愿,就再好不过了。

银夜漠叩了叩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将房门打开,杜拉拉一脸憔悴,显然一夜未睡的样子,只是脸上仍有泪痕,但却带着遮掩过的痕迹。

她以为是爸妈来敲门,却不防备站在外面的是银夜漠,杜拉拉一时之间愣住,心中却是悲喜交加。

她从未想到银夜漠还会再见她,而且,她也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身边,她决定放弃,彻底的放弃……

可是在看到他出现的这一刻,她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她想要扑在他的怀中抱住他,可是她知道,他的怀抱,永远等待的不是她。

“我们进去说。”银夜漠望着杜拉拉,眼眸深处是浓深不见底的寒光,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冷漠。

杜拉拉的心一路往下沉,但她却还是柔顺的点头,然后让开身子。

银夜漠大步进去,杜拉拉正欲关上门,却忽然看到站在楼下的父母一脸慈爱的笑意,爸爸还对着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杜拉拉心内如同刀绞,她强忍着泪意点点头,绽出酸涩的笑意来,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杜太太心中安慰,笑着对杜先生说道:“瞧这两个孩子……”

杜先生亦是开怀:“看来我们要准备嫁女儿喽!”

杜太太眼圈却是倏然一红:“我可是真舍不得拉拉,想多留她几年……”。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杜先生摇头晃脑。

杜太太笑着捶他:“乱说。”

两人并肩出了客厅,将这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年轻人。

银夜漠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他不是不忍心,只是害怕听到那个可怕的结果。

但是总归还是要由他来面对的,他就算是拖得这一时半刻也没有用。

杜拉拉在看到他这般模样之后,就知道他来找她,只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默然的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夜漠哥,坐下来喝杯茶吧,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我都会据实相告。”

银夜漠豁然转身冷笑,他的背影隐没在光线中,而英俊的五官却在阴影中几乎看不清楚。

杜拉拉就那样坐着,她听到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听到阳台那里风吹过的细微,她只是安静的坐着,望着这个男人。

她不会给他添麻烦的,也不会以此来逼迫他,她什么都不会做,她已经决定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但是走之前,还能看他最后一眼,她满足了。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来喝茶。”银夜漠缓缓冷笑:“拉拉,告诉我,昨晚不是你。”

杜拉拉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对,不是我。”

既然他不愿意要她承认,而她也没有想过以此要挟,那么不如就这样成全他。

但她答的这样干脆,银夜漠却反而越发的笃定了她在说谎,而她说谎的目的是什么?又要耍什么心机阴谋?

银夜漠瞬间烦躁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扼住了她的下颌,逼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别想玩什么阴招耍什么阴谋,杜拉拉,最好说实话,昨晚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在一起,我们发生什么没有!”

他的力道那么的大,丝毫怜惜都没有,杜拉拉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望着他,眼眸中亮晶晶的,分不清楚是不是眼泪。

奇奇有两个爸爸

奇奇有两个爸爸听到他这样残忍的话,听到他对她的猜度和看法,杜拉拉说不出的心酸和难受,但她强忍着,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有些艰涩的开口:“你想要什么答案夜漠哥?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就给你什么答案……”

银夜漠眼眸瞬时睁大,他唇角绷紧,眼底有点点寒光乍泄而出:“杜拉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的只是事实!”

“好,那么我告诉你,事实就是昨晚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发生了关系!”

她也有怨,她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为什么一丁点的尊严都不留给她?

在她的心中,难道她就是个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吗?耍阴谋,玩心计,只是为了算计他?

“真他妈不要脸!”银夜漠忽然松开手,但下一秒,他却是极狠的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杜拉拉捂着脸,身子歪在一边,长发散乱的批覆在她的肩上,她单薄的身子在颤抖,不停的哆嗦,她感觉难受的快要死了,眼泪拼命的在眼眶中打转,却是怎样都落不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火辣辣的发烫,她的脑子里晕乎乎的,她不要脸,呵呵,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他说什么,他说她不要脸!我的和话。

“我真没想到,杜拉拉!你竟然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你以为我就能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娶你进门?你痴心妄想!”

银夜漠打了她一耳光,却还是觉得怒火不住的在心中狂燃,他根本失去了理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和杜拉拉昨晚发生了关系,那么上官暮雨那边怎么办?

他还有什么脸要求上官暮雨回来?

该死的,都是这个女人!原本看她是个最老实的,却没料到,竟然会耍出这样的手段和心机狠狠的摆了他一道!

“银夜漠,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准备拿这件事要挟你,你信不信?如果我说我已经决定把事情真相隐瞒下来出国离开,你又信不信?”

杜拉拉眼中没有眼泪,她只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质问着他。

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却在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哆嗦,她知道他会生气会愤怒,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的厌恶她。

银夜漠听她这般说,不由得冷笑出声,他伸手指指她,不屑冷讽:“杜拉拉,你省省吧,别他妈装的像是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廉耻,你昨晚根本不会这样犯贱!”

杜拉拉这次明显的狠狠颤抖了一下,面前那个男人,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他丝毫没有想到,事情可能根本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他根本没有想到,可能那个可怜的女孩儿真的受到了委屈。

他只知道愤怒,只知道自己窝火,可有没有想过她,想过她或许根本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

“对,是我犯贱。”杜拉拉坐在那里,午后的阳光从窗子里投进来,却被他挡去大半,照不到她的身上来。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轻轻的一笑,然后望着他:“夜漠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坐在那里,只是一个寂寥的剪影,眼神空洞,却有泪水一行一行静静的往下淌:“对啊,是我犯贱喜欢你这么多年,是我犯贱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还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是我犯贱,明明知道你心里想着别人还和你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反应,显然不是银夜漠所想的那种,他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儿。。

潜意识中,他好似微微有些迷茫,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如果杜拉拉想要胁迫他的话,应该是留下来和他一起才对,而且,她甚至帮自己清理干净,还收拾了残局,难道她真没打算要挟他?更或者说,是昨晚酒后乱性他把她当成了雨儿?是他主动的?

可是,就算是他主动的,她不会拒绝吗?她如果真的没有想法,为什么不反抗?

这样一走了之,故作贤惠,说不定就是以退为进,难不成她还想等到意外怀孕了挺着大大的肚子来逼婚?

这样一想,事情就通了,最不堪的事实也只能是他酒后失去理智,把她当成了上官暮雨,而她就顺水推舟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妄想一步登天!

想明白这些,银夜漠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杜拉拉,这一招对我没用,你的如意算盘打算错了,既然你想算计我,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你是心甘情愿的,那昨晚的事不过是男欢女爱的游戏,我丝毫责任都没有!”

他俯身复又捏住她的下颌,声音森利:“给我记清楚,忘掉昨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别妄想我来给你收拾麻烦,你想干什么随你的便,但有一点我提前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银夜漠说完,不再看她,就像是推开一个破烂娃娃一样,毫不怜惜的把她狠狠推倒在地上……

杜拉拉重重的摔在地上,剧痛骤然的从左臂袭来,她趴在地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重重响起,她颤了颤,只觉得冷,她爬起来,抱紧了自己,死死的抱住,她冷,全身都在冒着冷汗,骨头缝里都是凉的。

她茫然的盯着面前空白的墙壁,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看不到,杜拉拉满脑子里都回荡着银夜漠的话。

原来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终于知道以前柳月姐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银夜漠这样的男人,他最爱的人只会是他自己,拉拉,你如果不想受伤,就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靠近。

她没有听话,她靠近了,她此刻方才知道,柳月姐的话有多对,而她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他从不会为别人想,从来不会,杜拉拉哭着哭着笑了出来,幸好,她还年轻,还不晚,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让自己从这一场错误中,走出来。

奇奇小盆友放学的时候,幼稚园外出现了两批接他的人。

上官暮雨并不想看到银夜漠,但她不是个糊涂的女人,奇奇是他的儿子,他有资格来看儿子,就算他们离婚了,现在没有在一起,也一样。

只是前一段时间,毕竟两人刚刚发生过争吵,上官暮雨还是有点不自在。

她接了儿子之后,却终究还是大大方方的出来直接走到银夜漠身边,弯腰摸摸儿子的脸:“儿子,打招呼啊。”

其实,奇奇和银夜漠叫爸爸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上官暮雨现在没有办法开口说出这两个字。

“叔叔好。”奇奇不情愿的开口,低着头小脚丫在地上踢来蹭去:“妈妈我们回家啊,爸爸怎么不来接我?”

明显差异的称呼,让银夜漠的脸一下子板了下来,他想发作,但看着上官暮雨毫无反应的样子,只得讪讪的忍了下来。

上官暮雨蹲下来摸摸奇奇的小脑袋:“儿子,你不是经常问我你爸爸是谁吗?”

奇奇一下子瞪大眼睛,肉肉的小手忽然使劲摆起来:“我不想知道了……妈妈我不想知道了……”

上官暮雨也有些吃惊起来:“为什么啊宝贝儿?”

奇奇扑到她怀中,肉嘟嘟的小脸直往她的身上蹭去:“我有爸爸了,我不要别的爸爸了!”

他说着,似乎还偷偷瞪了银夜漠一眼。

上官暮雨见儿子这般,却也没恼,依旧好脾气的哄他:“是啊,你有爸爸了,可是有两个爸爸来疼你,不是更好吗?”

奇奇抬起头来,眼圈却已经红了,他的小胖手扒着上官暮雨的脖子:“可是他从我生下来都没来看我,他才不会疼我的……”

银夜漠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这样沉默下去,他上前一步,他想要将那母子两人都拥在怀中,可是伸出去的手,却终究还是那样孤零零的停在半空中。

“妈妈……小朋友都是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的……”奇奇有些迷糊了,他不想被人说成是怪物。

“因为我们奇奇很乖,很可爱啊,所以好多人争着疼,嗯……如果奇奇觉得很奇怪的话,可以给你炎爸爸,叫干爸爸的。”

奇奇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看站在一边的银夜漠:“妈妈,是他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然后放开儿子的小手:“去爸爸身边去吧。”

她站起来,看着儿子脸上流露出一点迷茫和挣扎的神色,她心有不忍,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孩子现在还小,心智不全,等到再长大点,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揣测,极有可能钻死胡同,她不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女人,只是希望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不要有那么多的烦恼。

如果现在他能和银夜漠相处的好,那么就算是以后他明白了几人的关系心中会有不满,但也比一直瞒着他等他大了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好的多。

奇奇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一边是妈妈,一边是那个陌生的,却也想象过很多次的爸爸。

他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奇奇看看上官暮雨,又扭脸去看银夜漠,银夜漠的个子很高,站在那里的身姿修长而又挺拔。

奇奇使劲仰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父子天性使然,两人目光交汇,定格,银夜漠的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点点温情,而奇奇,渐渐也好似没有那么的抗拒了……

他小小的身子立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的往银夜漠跟前走。

上官暮雨轻轻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往一边走了几步。

奇奇还没有走过去,银夜漠已经快走几步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儿子……”

奇奇抬起头来,眼圈却已经红了,他的小胖手扒着上官暮雨的脖子:“可是他从我生下来都没来看我,他才不会疼我的……”

上官暮雨一下子抱紧了儿子,而银夜漠怔怔的站在一边,他握紧了拳才让自己没有失控的走过去。

深重的愧疚和难过弥漫上胸口,他平生第一次这样恨自己,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几个耳光!

上官暮雨过了很久才稳住情绪,她摸摸儿子的小脸柔声说道:“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爸爸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来看你的,他也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

上官暮雨这样说,不是为了银夜漠,而是为了奇奇,她知道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经不起伤害,她不想让儿子心里留下阴影:爸爸不爱他,或者是爸爸不在乎他,不想看到他。

她只是想要告诉他,爸爸很爱你,爸爸只是不知道有奇奇这样好的一个儿子。

“妈妈,爸爸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奇奇好奇起来。

上官暮雨微微一愣,旋即故作轻松的说道:“因为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妈妈生气走了,就像你和你媛媛姐吵架了,你媛媛姐就不理你了一样……”

“可我媛媛姐没几天都会和我玩了啊?”奇奇不明白,是怎么了吵架会这样厉害,让妈妈走了这么久不回家。

“你还小啊,大人的事你听不懂,你只要知道爸爸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就可以了。”

“那妈妈,你现在还生气吗?你们和好没有?那我爸爸怎么办?”

这个爸爸,明显是指炎昊然了。

上官暮雨并没有避讳这个话题,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笑了笑说道:“妈妈不生气了,但是妈妈也不想和好了,以后奇奇有两个家不好么?”

“雨儿……”银夜漠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这样沉默下去,他上前一步,他想要将那母子两人都拥在怀中,可是伸出去的手,却终究还是那样孤零零的停在了半空中。

银夜漠的声音有点抖,奇奇起初身子还是僵硬的,渐渐的,好似一点一点的放松了下来,他趴在银夜漠肩上,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没有喊出爸爸两个字来。

银夜漠有些失落,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软软的身子,这个小小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这个世上和他最亲密的人之一了,他却直到现在,才将他抱在怀中。

“你几岁了……奇奇?”银夜漠微微的皱眉,他不喜欢儿子这个名字,他的儿子,应该取一个好听又霸气的名字才对!

奇奇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他衣服上的金属钮扣玩个不停,头也不抬的说:“我三周岁了。”

上官暮雨背对着他们而站,心间微微的一颤,他不傻,一定可以知道,当年她骗了他。

果然,银夜漠只是略微一盘算,立刻就望向了上官暮雨。

他很想去质问她,可是儿子还在,他不愿意让儿子看到他们争吵,让他的印象在他心里更糟糕。

银夜漠低头看看儿子可爱的样子,他长的和他真像,血缘关系太奇妙,不过是见了两面的小孩儿,抱在怀中,他却觉得心都是软的。

奇奇趴在他怀里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他扭头去望上官暮雨:“妈妈,我们该回家了……”

银夜漠一听,立刻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爸爸陪你玩一会儿不行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的味道,奇奇不由得转脸看他,莫名的,没有撒娇耍赖说出非走不可的话。

上官暮雨心中忖度了一会儿,终是做了一个决定,她转过身去,走到两个人面前,伸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奇奇今晚和爸爸玩好不好?明天妈妈去接你。”

奇奇一听,立刻脸色大变,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就往上官暮雨的怀中扑:“妈妈,你别不要我……”

银夜漠原就抱孩子抱的不熟练,奇奇这样一扭,他就抱不住了,小身子直往下面滚去。

上官暮雨吓的脸色发白,刚忙伸手去接,直到她抱住奇奇,银夜漠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奇奇被妈妈抱住,立刻嚎啕大哭:“我不要被送走,我不要离开妈妈……”

上官暮雨心软的几乎无法自持,只好哄劝:“好好好,我们不送走宝贝,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奇奇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上官暮雨抱着奇奇往前走,银夜漠追了两步,“雨儿……”

上官暮雨停下,转过身来,眼底带了几分歉意:“改天吧,让儿子先适应了再说,你可以有空了就来幼稚园看他。”

“雨儿……”银夜漠快步上前,声音却压的低低:“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的眼底闪烁着浓浓的痛苦和挣扎,映衬在他这样的脸上,着实是让人动容的,可是上官暮雨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脸去,她的声音虽然不冷,但却很平静:“是,我和昊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雨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好不好?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想你,我想找你,可我根本找不到你的一丁点消息,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银夜漠的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了哀恳,完全不像是前几次那样霸道或者是理所当然。

上官暮雨轻轻咬住下唇,沉默了几秒钟,却还是轻轻摇摇头:“银先生,我已经和昊然在一起了,朝秦暮楚的事情,我做不到。”

“可你不爱他,雨儿,你不爱他的对不对?我们以前那么好,那么快乐,你都忘记了吗?”

“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正是因为有太多的念念不忘,我才一个人独身了那么多年,可是后来,银先生,我年纪一天一天*变大,我明白了很多,浪漫的爱情,更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诚然很诱人,却不是永恒的。”

上官暮雨叹口气,“我们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有数不完的矛盾和纷争,人这辈子这么短暂,是要快乐的过下去,银先生,我很累,我想要的是一个稳稳当当的依靠,而且,我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爱上昊然了。”

上官暮雨说到最后一句,抬眸望住了银夜漠的眼睛,再也没有躲闪。

她不是为了打发掉他的纠缠故意的说这样的话骗他,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表达。

“雨儿,我不信,你在骗我。”银夜漠的声音一下子扬高起来,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利刺,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没有。”上官暮雨笑:“这世上,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有,但我不是。”

上官暮雨说完,抱了奇奇就大步的向前走去,银夜漠却不甘心的追过去:“那儿子呢?他出生我就没有陪在他的身边,现在你还让他生活在残缺的家中吗?”

“家庭残缺不残缺,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完整的家庭,却让孩子感觉不到爱,那更可怕。”

“为什么你要这样狠心上官暮雨?我已经改了也不行吗?”银夜漠已经忍不住,声音中也带了隐隐的愤怒。

“好,你这样说,那我就好好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上官暮雨看向他,眸光锋利如刀。

银夜漠被她看的不由得一怔,旋即却是很快答道:“我错在没有相信你,用罗思婷来气你,可我那时候已经不爱罗思婷了,雨儿,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还有吗?”上官暮雨轻轻一笑,她就知道,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还有……还有我妈那里……我不该一直介怀着你的身世……听她说了几句,就那样对你……”

上官暮雨的目光不由得一暗,饶是过去多年,她还没能忘记当年苏佩琴对她说的那些话。

“那好,那我现在问你,如果我和你妈妈又发生矛盾和争执,你怎么办?”

“雨儿……我们不是已经搬出来了吗?不住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四年前我们也搬出来了。”

“我……我会努力来调和的,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而且,只要你是对的,我就一定站在你这边。”

银夜漠说得十分笃定,上官暮雨却明显的看到他眼底的躲闪。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有听你妈妈说过,自你出生,你爸爸就很少照看你,而你奶奶那时候病逝,你爷爷更是无心其他,你是她亲手带大的,你们母子感情极深。”

上官暮雨细细的回想着,她记得很清楚,苏佩琴得意的和她说:“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苏佩琴活着一天,夜漠就不会不听我的话,他就算是真娶了你又怎样?你看,你们现在还不是闹的不可开交?我告诉你,我儿子这么优秀,不会,我也不允许他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上官暮雨,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

苏佩琴说的很对,他们母子感情极其深厚,甚至在银夜漠念高中的时候,平时衣服鞋子还是苏佩琴亲手打理。

他这样骄纵和独一无二的性格,也是这样养成的吧。

只要苏佩琴对她的态度没有转变,他们两人就甭想过安稳的日子,不要说她没有回头的打算,就是有,这一关她都过不去。

那个看到她就一脸深恶痛绝的女人,是她的母亲抢走了她的老公,苏佩琴可能会改变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天方夜谭!

“银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成熟一点,不要再这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上官暮雨说着,看着银夜漠,深深的看入他的眼中去:“银先生,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幸福,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希望你能够幸福。”

“幸福?上官暮雨你认为现在的银夜漠还能够幸福吗?我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儿子不认我,你说我怎么幸福?”

银夜漠咄咄的*逼问,让上官暮雨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如果早知道今天,当初又何必做出那样伤人不留余地的事情来?。

柳月当年对她百般挑衅,后来她也曾对银夜漠说过,可是结果呢?

他做了什么?

因为身世的关系,苏佩琴始终不接受她,他可曾站出来说过一句维护她的话?那时候的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啊。

还有罗思婷,他纠缠不清的另一个女人!

往事不堪回首,上官暮雨都不愿意再去多想,过去了,她只希望永远的过去。

“是不是心中愧疚,所以才说出这样虚伪的话?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幸福,我无法爱上别的人,这一辈子,你让我去哪找所谓的该死的幸福?”中扭的脸。

银夜漠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变大,奇奇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妈妈,我们走吧……”

两人耽误了这么久,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奇奇趴在上官暮雨怀里不敢抬头,连声催着,上官暮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话都是虚伪的,那么我全部收回,天晚了,我们先走了。”

“你心真狠上官暮雨,如果这就是我要受到的惩罚,好,我该死的认了。”

银夜漠说着,也转过身去,寂冷的街道上,两个人背对而站,他的声音被冷风吹来,淡淡的,静静的,仿佛风一吹就散去了一样。

“谁让我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谁让我自己不知道珍惜,谁让我……”他狠狠的握紧拳头,声音就似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谁让我,连你多重要都不清楚……该,这是我该得的报应!”

不能让孙子叫别人爸爸

不能让孙子叫别人爸爸上官暮雨闭上眼睛,她心中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她缓缓的向前走去。、.

银夜漠站在那里,再也没有追过来。

就这样吧,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奇奇忽然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摸摸自己的小脸:“妈妈你怎么哭了?”

上官暮雨低头轻轻亲在儿子的脸上:“妈妈没有哭,妈妈只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

“那我给妈妈吹吹。”奇奇像模像样的抬起小脸往她眼睛那里吹去。

上官暮雨一下子笑出来,泪珠儿如珠玉一般四溅。

年轻时那一场不管不顾的爱情,终归是要,彻彻底底的划上句号了。

自那以后,银夜漠没有再找过上官暮雨,只是却经常去幼稚园找奇奇。

奇奇起初还不喜欢他抗拒他,但是他带着奇奇玩了几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就变的近了很多。

甚至有几次,奇奇还是在银夜漠那里过的夜。

上个周末因着银夜漠出差,连着一周都没有来看奇奇,因此这周奇奇幼稚园放假,银夜漠就带他过周末。

平时周末银夜漠都和银老太太一起过,这次也不例外,而且银夜漠心中还存着一丝丝的侥幸,希望妈妈看到孙子后,能对上官暮雨也生出几分的好感来……

奇奇长的可爱讨喜,银太太果然一见心都融化了,就算是听得银夜漠说了一句是上官暮雨和他的孩子,她也只当没听见。

连声的招呼着佣人送吃的喝的玩的过来。

“奶奶,你看着不像奶奶啊?”奇奇显然对她也很有好感,一边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一边好奇的说道。

“哎呦,为什么不像奶奶啊。”苏佩琴小心翼翼的给他擦了嘴问道。

“奶奶不都是很老很老的才叫奶奶吗?”

苏佩琴一听,乐的眉开眼笑,抱着奇奇就狠狠亲了一口:“那宝贝儿你说该叫我什么?”

奇奇就故作认真的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叫阿姨。”

一直到周日的晚上,炎昊然才开车来接奇奇,他并没有进去,反而是等着银夜漠送奇奇出来。

孰料,银夜漠抱着奇奇还没走到车边,苏佩琴就追了出来,哭的眼睛通红的,只抓着奇奇的手不舍得丢。

炎昊然做在车子里,透过贴了黑色保护膜的车窗,他看到黄昏氤氲中站在那里的苏佩琴。

只是一个侧脸,却已经让他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手掌。

“夜漠,别把我的乖孙送回去了……”苏佩琴死活不舍得,抱着奇奇不肯撒手。

银夜漠却是温声劝慰着:“妈,过几天我再带他来看您哈。”

奇奇也乖巧的给苏佩琴擦眼泪:“奶奶,我明天要去学校啦,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苏佩琴见他这般模样,却是越发的眼泪掉个不停,却总算还是放开手,让银夜漠把奇奇抱了过去往车子那里走去。

炎昊然打开车门下车,奇奇几天没见他,欢呼一声就往他怀中扑去,苏佩琴亦是下意识的看过去,却是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那张脸,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自然炎昊然是个男人,可是他除却平日在外人面前比较清冷和阴沉的气质外,他的眉眼之间,还是透着几分的清秀的,而这清秀,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赵绯雪。

身为她苏佩琴的情敌,就算是挫骨扬灰了,她也认得出来!

冬日寂寥,寒风阵阵,尤其是这样冷寂的黄昏,苏佩琴站在那里许久未动,直到指甲生生的戳破了她的掌心。

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只是两个长的相像的人而已。

她也从来不相信做事最好要给别人留三分余地如果几十年前,她心软留下赵绯雪,恐怕她早已变成下堂夫,恐怕夜漠都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时至今日,她以为早已高枕无忧的,却不料,故人重至。

真是有趣,有趣的事情啊,苏佩琴微微的笑了一下,眼底有冷光乍然闪过!!

炎昊然自始至终并没有往苏佩琴这边看,他只是和银夜漠客套了两句,就抱了奇奇上车。

关车门的时候,银夜漠下意识的往车子里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上官暮雨,他有些失望的,微微叹了一口气。

炎昊然发动了车子,车子调转车头的时候,正从苏佩琴面前经过,隔着黑色的防护膜,苏佩琴并不能看清楚车子里的那人脸上的表情,但是莫名的,她就是感觉到,炎昊然的眼神好似正从她的脸上滑过。

车子开走之后,空旷的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佩琴搓搓手,走过去拉了银夜漠,母子两人并肩向屋子里走,苏佩琴随意说了一句:“家里有个小孩子,还是热闹的多了,妈年纪也大了,以后有空,你就把奇奇接来……”

“我知道的妈,只是,毕竟雨儿现在带着他,我们也只能偶尔周末接过来……”

“胡说!这可是我们银家的孙子,对了,刚才那男人是谁?是不是上官暮雨又找的新男朋友?她要是另外嫁人,那正好我们把奇奇接过来,没道理去给别人叫爸爸!”

苏佩琴说着,却是留了心思听银夜漠的答复。

“那人是炎昊然,是雨儿现在的未婚夫。”银夜漠说这话时,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晦涩。

“你说什么?”苏佩琴脚下一个趔趄,若说方才还只是猜测,有待商榷,那么现在听了这个名字,她心里不由得越发肯定了几分。

“他叫什么名字?炎昊然?”苏佩琴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银夜漠有些不解说道:“怎么了?妈,你认识?”

不过是随口一问,苏佩琴脸色白了白:“乱说什么呢,冷死了,我们快进去吧。”

炎昊然,如果真的是赵绯雪的儿子,如果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孩子没有死,那么他此刻回来是要做什么?

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他回来只有目的,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要为母亲报仇了!

苏佩琴打发走了银夜漠,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她泡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手指撑在眉梢,细细的想那些过往。

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做事虽然手段狠辣,但却太粗疏,怀着身孕的女人对肚子里的孩子多在乎,她那时还没有做母亲,体会不到。

赵绯雪一向柔弱,但却在生死关头,拼死护住了儿子。

苏佩琴不由得皱紧了眉,她不怕,纵使现在她和银振东离婚了,又怎样?银氏是她儿子的,就是她的。

走出去,哪个上流社会的人不要高看她一眼?

但若是这件事被姓炎的捅出去,那么一切就全毁了。

一个筹划过杀人案的上流圈子的贵妇,会给银家,给夜漠背上什么样的恶名,她无法想象这个后果。

三十多年她不能忍,三十多年后也一样,沈心兰死在她手里,她儿子也必须一样。

银家,永远只能是她苏佩琴的儿子的,别的人,休想染指。。

丈夫的心和人,她得不到,现在她这般年纪,她也不再肖想了,可是身份地位,儿子的前程,却是休想让她放弃。

苏佩琴想到这里,不由得一下子掐紧了手心,眼眸深处闪过浓浓一道寒利的光芒。

他攀上上官暮雨,笼络住她乖孙的心,所图谋的是什么?苏佩琴知道,她要面临的,绝对是一场恶仗。

炎昊然自从和苏佩琴打了个照面之后,平日里再出行,就感觉较之以前有了异样。

甚至有一次,他偶然晚归,去取车子的时候,还和几个地痞流氓偶然撞上,小打了一架。

他的身手自然不凡,那些人三两下就被他给完全镇住了,也不恋战就跑了。

起初炎昊然并没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但又遇到两次之后,他心中就生出了警惕,只是,事情很蹊跷,若说是苏佩琴做的,这样的小把戏,也真不像是她这样的人的手段。

三十多年她对付他母亲的时候,一步一步,筹划严密,手段狠辣,没道理又修行了三十多年,反而倒退了。

那么,不是她做的,又会是谁?难道当真是巧合?炎昊然是完全不信的,常年在黑帮里混,让他的敏感比常人高出许多倍,他的直觉自来精准,这件事,必定和苏佩琴有关。

可是,她做的这么拙劣,是为了什么???

炎昊然倒是有些猜不出来,苏佩琴这人,他回来之后,也收集了不少有关她的资料,资料上说,她资质也不过是中庸,平日为人处事又总带着一股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多年前银老太太病故就和她有关,甚至贵妇圈子里还流传出过嘲笑她泼妇姿态的话。样她口心。

那么,就是这样风评,资质,行事为人如此之差的人,三十多年前又是怎么把那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把银家上上下下给瞒的严丝合缝的?

就算银振东其人醉心于古董字画不问俗事,但银老太爷何其精明?苏佩琴能凭借自己这样的身世和行事作风一举嫁入银家,又一索得男,必然不是个善茬!

他们三个人一起笑闹

他们三个人一起笑闹更何况,若是银老太太当真是被她气的病情恶化不治而死,依着银老太爷如此爱妻情深,又怎么会容忍她直到自己去世都没有将她赶出银家?

这苏佩琴必然是有着她的过人之处,而且她的手段,狠辣却又精明,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么,这些天来发生的这些小起斗殴事件,就绝不会是巧合,而且他也绝对不能把这样的事当成小事来掉以轻心。

只是其中心思,他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思量,决不能乱了自己的心。

是的,这些天,他的心有些乱了。

因着奇奇的关系在,银夜漠和上官暮雨的见面就必然增多了,炎昊然虽是无条件的信任上官暮雨,但是有时候想到他们的过去,心中终究还是忐忑不安的。

上官暮雨对他的态度和感情,他都明白,说一句不欺骗自己的话,她对自己,远远比不上当年爱银夜漠。

可是他也从来没有比过,他能得到她,已经是上天庇佑了,他从不让自己太贪婪。

但也许人心就是这样的吧。

有时候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笑闹,他会觉得自己像是走不进去的陌生人,但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雨儿靠在他的怀中睡着,他又觉得说不出的幸福。

算了,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他就带着雨儿离开这里,他们去过只属于他们的平静生活。

苏佩琴坐在那里,垂了眼眸,许久都没有说话,而一边站着的几人,俱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依你们的看法,他的身手很了得?”

苏佩琴的声音缓缓的,听不出来有什么喜怒。

“是,我特意让兄弟们去雇了几个地痞找他的麻烦,他出手的时候,我就躲在暗处看过,是个练家子,而且手段不容小觑。”

这也是苏佩琴的意思,暂时她是不愿意打草惊蛇的,那么她得力的那些人就暂时用不上。

“那你说说看,若是让你们和他硬碰硬,有多少的胜算?”

苏佩琴说着,手指滑过茶盏,眼眸中有淡淡的愠怒,看来,事情比她所想的还要麻烦。

“毕竟……那人只是随手露了几招,我们也无法妄下结论,但总归他单枪匹马,我们人多势众……”

“蠢材!”苏佩琴低喝了一声,抬眼去看那人;“他既然敢单枪匹马的,那就说明真有几分真本事,这些天,你们别轻举妄动,我得再试试他,这样吧……”

她撑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过几天,你让你底下的堂口挑点事,闹大点,想法子把他给卷进去,鱼龙混杂,人又多,他要自保,必然得使出来真功夫……”

“是,太太。”。

“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要知道,银家在我们娘俩手里一天,你们的好处和靠山就稳稳的,这也不是为我做事,也是在为你们的利益着想。”

“是,太太的好意,我们都晓得的。”

“去吧。”苏佩琴有些无力的摆摆手,几个人鱼贯退出去,苏佩琴觉得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这事,还得瞒着夜漠,依着他那样的火爆性子,要是知道了,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更何况,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更深的成见了。

“妈妈很喜欢奇奇,这个周末,我还想带奇奇过去玩两天,雨儿你的意思呢?”

周五的下午,照例炎昊然是不去接奇奇的,因为银夜漠周五是必然要去的,周五下课的早,如果奇奇不在银家过周末,那么下午都是银夜漠带奇奇玩,然后上官暮雨再带奇奇回家,所以,他们三人是要在一起的。

这一次也并不例外,而且,炎昊然自己亦是有很多的麻烦事,比如很好笑的,有一次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晚上带奇奇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动画片,谁知道晚上回来就遇到了“黑帮火拼”!

过多的巧合,过多的不正常,必然就预示着有什么猫腻。

但那次因着有奇奇在,他不敢掉以轻心,颇是费了一番劲儿才带着奇奇安然离开。

第二天他就派了人去查消息,方才知道是两个堂口的弟兄闹事火拼,还被警察逮了几个。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就是各种不对劲儿。

炎昊然让人特意查了这两个堂口之前的事,从未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就算是前几年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却也不过是帮里出了叛徒,闹出来的一场混乱。

而这一次,却是莫名其妙的争地盘争人头,那就奇了怪了,本是同根生,他们的老大也不会亏待任何一方,何至于闹这样大?闹这样大顶头的人会不管?

目的是什么,感觉呼之欲出,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苏太的当。

“这么说,硬碰硬,行不通?”

“依我这些年的经验看,这人不是个普通人,他绝对受过严格的训练,普通人奈何不得他。”

“那……”苏佩琴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呢?”

“怕是很难行得通,如果他当真受过这样严酷的训练的话,那么下药之类的,他自然防备着。”

苏佩琴听得这里,眉心微微一皱,旋即却是微微舒展开,她眉眼含笑,“若是极亲近的人呢?”

那人一愣,旋即道:“若是没防备的人,倒是还有几分把握……”

苏佩琴就站起来,吩咐一边的人:“去把少爷请回来,今晚陪我吃晚饭。”

十二月二十四,大雪。

很久以后,上官暮雨还记得那一天,从前一天的半夜就开始下大雪,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整个天地之间,就已经是银装素裹。

那天早晨,她是照旧在炎昊然的怀中醒来。

他真的是个宝,夏天的时候,肌肤如玉,透着一丝丝的沁凉,要她抱着都不愿撒手,冬天的时候,他就像是暖暖的火炉,舒服的她一梦到天明。

就如此刻,他身上带着温暖干净的气息,闭着眼睛,两排鸦翅一样黑漆漆的睫毛在晨曦的微光下,在他的脸上投下氤氲的阴影。

上官暮雨此刻心中切切实实的想到一个词:岁月静好。

是,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觉得安心,幸福,仿佛,整个人,整颗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停靠的港湾。

上官暮雨微微直起身子,刚欲低头轻轻吻在他的额上,谁知,那人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眼睛望着他的,那么近,近的她几乎可以数清楚他长了多少根睫毛。

“雨儿?”他的声音还带着饱睡的慵懒,却是分外的好听,上官暮雨觉得有些恍惚,她下意识轻轻嗯了一声。

炎昊然却已经微微勾起唇角,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我爱你。”

他其实一向是个冷静自若的男人,虽然在她面前已经算是话多了,但在外人眼中,实则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尤其是较陌生的人眼中,他其实是个很冷很可怕的人。

这三个字他曾说过,可是次数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多,他一向喜欢行动多过表达。

但这次,上官暮雨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微微的眩晕。

他的唇很柔软,也很暖,上官暮雨不由得闭上眼睛,炎昊然翻身轻压在她的身上,低头复又珍视的吻她。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云上飘一样,渐渐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双手宛若是藤萝一般轻轻缠绕在他劲瘦的腰上,她开始主动回应他的吻。

炎昊然先是一愣,转而却是缱绻的吻上她的唇……

唇舌纠缠在一起,渐渐燃出滚烫的火花,上官暮雨轻轻闭上眼睛,身子仿若无骨一般渐渐偎在他的怀中。

彼此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这房间里却渐渐有了缱绻暧昧的味道。

窗外大雪纷扬,屋子里只有淡淡的微光,那一张超豪华的大床上,有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曼妙身躯,就像是两块绝世美玉,在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晕……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息着,她细弱的双腕被他攥在掌心里按在头顶上。

这样的姿势,迫的她的身子微微的弓了起来,却把一双白玉一般皎洁柔软的软玉送到他的面前。

炎昊然的呼吸渐渐滚烫烧灼起来,他漆黑的眸子,就像是那地中海蓝宝石一样的海水一般深邃温柔。

他低下头,唇轻柔的拂过那顶端盛放的小巧珊瑚珠,那样灼烫的温度,要上官暮雨口中瞬间发出低低的吟唱……

炎昊然的唇角轻轻一弯,复又低下来吻上去,他的舌尖轻轻撩拨过她的柔软,逼迫的她睁开莹润的大眼无助的望着他,脸都红到了脖子处。

“小雨……小雨……”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上官暮雨无力的应着。

炎昊然的手却一路向下,从她柔软的大腿那里拂过去,霎时间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似乎连思考都不会了……

这是他挚爱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碰过的女人,是他想要用命去换她笑一笑的女人。

而此刻,她在他的身下盛放,她为他变的柔软,炎昊然只觉得,这一生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幸福和欢乐。

他缱绻的吻一点点的落下,上官暮雨软的像是一滩水,只能无助的睁着一双明眸柔柔的望着他,似乎快要将他的心都融化了……

给他吃了不知名的药物

给他吃了不知名的药物炎昊然再也忍不住了,他劲腰微微用力,彻底融化在她的柔软中……

那般亲密的接触,要两人都同时舒服的低叹了一声。,

上官暮雨的脸烫红一片,她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去看他。

炎昊然英俊而又迷人的脸庞上俱是温柔的情意,她心底幽幽叹息一声,忽然放开捂住眼睛的双手,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娇弱的身子微微的弓起,和他蜜色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的坚硬,她的柔软,却是那样的相得映彰。

炎昊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发的快了起来,让人脸热心跳的声音就萦绕在房间里,耳畔边。

上官暮雨听到自己一声高过一声的低吟,只觉得羞赧的无法自拔,偏生他的动作却又让她沉醉的陷进去不能自已。

这一场情*事,不知到底纠缠了多久……

似乎是炎昊然一遍一遍毫不知疲倦的要着她,也似乎是她一次一次不顾矜持的缠着他不放,到最后,彼此都耗尽了力气,她靠在他的胸口,他紧紧的拥着她。

然后,上官暮雨听到他性感的喘息和粗嘎的低吼,她感觉整个人都似被温泉水给包融了一样,全身额肌肤都透着舒服的熨帖。

炎昊然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咚咚响个不停,他结实有力的双臂,将上官暮雨紧紧的搂在怀中。

他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频率渐渐变的一样。

上官暮雨细细的喘息着,无力的被他抱着,连动一动手指尖都觉得吃力。

炎昊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发:“睡一会儿?”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摇摇头:“不行啊,我还要送奇奇出去。”

炎昊然气息微微一滞:“今天好像下雪了……”

上官暮雨抬起头看看窗外,又缩回炎昊然的怀里:“我也不想去……”

等了一会儿,上官暮雨又开口说道:“就是已经说好了的,而且奇奇昨晚还特意提醒了我几次……”

炎昊然揉揉她的头发:“那还是去吧,不好对孩子食言的。”

“你今天做什么?”上官暮雨觉得有些抱歉,但是炎昊然这句话说得很对,不好对孩子轻易食言的。

炎昊然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又下雪了,我在家等你回来吧。”

上官暮雨心疼的亲亲他下巴;“抱歉啊,我明天留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炎昊然笑的眉眼弯弯:“真觉得抱歉了?那不去好不好?”

上官暮雨脸颊微红,炎昊然一向都是很开通的人,不过那也是因为她自己行的正。

每次陪奇奇玩的时候,她除了必要之外,基本没有和银夜漠说过话,而他好像也终于死心了,很少再缠着她。

两个人,虽然见面的次数多了,却还是基本形同陌路。

上官暮雨之所以经常陪着奇奇和银夜漠出去,也是不想让儿子觉得,爸爸和妈妈闹的很僵,两个人不和睦。

“我和你说笑呢,答应过的事情,我们当然要做到,而且,我知道你有分寸。”

炎昊然又低头亲亲她额头:“反正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会儿,不是下午才出去的么。”

上官暮雨环手抱住他:“我们一起躺会儿。”

两人就抱着睡了一会儿,直到奇奇快中午时跑来敲门,才匆匆忙忙的洗漱起床。

吃过饭,上官暮雨去收拾奇奇的东西,奇奇和炎昊然坐在客厅里吃水果。

“干爹你吃。”奇奇把一个藏了很久的裹在包装纸中的点心,递给了炎昊然。

“这是什么?”炎昊然接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你吃嘛,你吃了我才能告诉你!”奇奇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奶奶告诉他的,这是很神奇的蛋糕,只要他在乎的人吃掉,就会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变的力大无穷。片住用了。

他给爸爸吃了一个,给妈妈吃了一个,自己还偷偷吃掉了两个,然后,这个,据奶奶说,是功效最神奇的,他就想到留给干爹。

干爹的功夫好厉害,吃掉神奇蛋糕,不是会变成超人那么厉害吗?

炎昊然看着奇奇眼巴巴的模样,只觉好笑,却还是打开包装带,将那小小的蛋糕吃了下去。

奇奇这才松了一口气,奶奶还说了,吃蛋糕之前,是不能说的,说出去就不灵验了!

“干爹,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变的力大无穷?”奇奇抓着他的衣袖一脸希冀。

炎昊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起来:“有,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奇奇却是狐疑的托住自己肉嘟嘟的小下巴思量开来:为毛干爹吃了会变的力量无穷?为毛他却是毫无动静?

“小滑头,你妈妈下来了,赶紧走吧。”

炎昊然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抱了奇奇起来,上官暮雨提了一个小包下楼,看他们父子高高兴兴的样子,也不由得展颜一笑。

正要出去,上官暮雨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撕开的包装纸,不由笑道:“奇奇也给你吃这个了啊?”

炎昊然笑道:“是啊,也给你了?”

上官暮雨乐的合不拢嘴:“奇奇说,吃完可以力大无穷!”

炎昊然听的大笑起来,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出去,炎昊然把奇奇放在车子上的幼儿座上,又叮嘱了司机几句,这才关上车门,目送着车子出去……。

黑色的车子在大雪中驶的很慢,炎昊然一个人站在偌大空阔的园子里,看着那车子变成一个小小的圆点,渐渐就消失不见了,他这才转过身向房子里走去。

车子行到一处温泉会所外方才停住,在冬季,没有比这里更舒服更好玩的去处了。

上官暮雨抱着奇奇去换衣服,她却不准备下水,毕竟,穿成这样和银夜漠相对,不说她自己都会觉得很难为情,对昊然也是一种不公平。

奇奇换好衣服,嗷嗷嗷叫着就要往水里跳,银夜漠站在一边,看着白白胖胖又可爱的儿子这般欢呼着跑来。

而上官暮雨立在一边,白色的羽绒服,衬着她一头乌黑秀发,更觉说不出的清秀可人,银夜漠心中隐隐升起欢喜,却也有掩不住的落寞。

但这样就已经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如果他再说一些逾矩的话,雨儿恐怕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

“爸爸,爸爸下去啊!”奇奇急的团团转,小孩子都喜欢水,尤其这样大冬天的下水玩。

银夜漠弯腰抱住他,笑的一脸慈爱:“好啊,我们下去。”

父子两人在温泉里又是笑又是闹,上官暮雨坐在不远处半开放的房间里,暖气氤氲,她捧着一杯清茶,不时眯起眼远远看看儿子,心底洋溢的都是满足。

什么时候,也要和昊然带着奇奇来玩一次,到时候她就也能去享受一下舒服的温泉水啦。

这般想着,唇角就不由得微微扬了起来,房间里暖意融融,上官暮雨觉得浑身都舒服熨帖极了,倦意好似也开始一阵一阵的袭来,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了眼睛。

孰料,眼睛一合上,她就立刻陷入了黑甜的梦乡,而睡梦中却也不是安宁的,一场一场的梦连续不断,她好似被人扯住了双腿,不停的往那漆黑的深潭之中拉去。

而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奋力的反抗,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儿子,儿子……”银夜漠轻轻捏捏奇奇的小脸,这小家伙,刚才还欢的和小老虎一样,这会儿怎么就睡着了?

银夜漠抱起奇奇,给他擦干了身子,又用厚厚的浴袍裹了起来,就出了温泉池子,径直走到上官暮雨所待的房间来。

他把儿子安置在小床上,一扭头,却看到上官暮雨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由得脚步一顿,往上官暮雨身边走来。

她睡着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安宁,许是做了什么噩梦,时不时的还会浑身猛烈的颤抖一下,银夜漠微微蹙眉,伸手轻轻推她:“雨儿,雨儿……”

他叫了几声,上官暮雨却毫无反应,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欲大声叫她,可那热乎乎的暖气直往脸上扑来,他竟是困倦的睁不开眼来,努力了几次想要站起来去洗把脸,却不知怎么的,也歪在上官暮雨身边的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机差不多了吧太太?”那人毕恭毕敬的对苏佩琴说道。

“再等一会儿,既然他身手不凡,那么必然对这药物的抵抗力也要比常人久一点,这一次,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太太说的是,那就再等一会儿。”

苏佩琴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这世上的人,怕的就是你没有软肋,只要你有,只要你有你在乎的,那么,就必然会让人钻了空子。

炎昊然是么?我不管你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我苏佩琴也只是个阴毒的女人而已,不讲那些光明正大的手法,我就是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整死你,让你那个没用的母亲看看,养了个好儿子又怎样?

还是要被我死死踩在脚下,谁让,我也是个母亲呢?

苏佩琴赫然冷笑,站在一边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她内在的阴狠和行事手段,绝对超过外界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和猜想,她这样的人,才叫真真的可怕!

幸而他也留了一手,要不然以后不定要怎么被她给死死捏在手心里!

为了救她,不顾性命

为了救她,不顾性命不过是下午三四点钟,天却已经快接近黄昏了一般,阴沉沉的又开始下起大雪来,炎昊然在电脑上给几个下属发送了命令之后,看看时间,就打了上官暮雨的电话。"

以往上官暮雨带奇奇出去,总会中途给他电话,而这个时候,一般也会打电话告诉他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了。

只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炎昊然只觉得心里突突一阵乱跳,好似总有点什么不好的预感。

电话一直通着,许久都没有人接,炎昊然挂断,又打了过去,电话却已经变成了关机。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机,不对劲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却又想不到。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仿佛很快就要理出个头绪来,可他却觉得脑子里一阵混沌袭来,身上的力气也好似被抽走了一样。

长久以来养成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他捕捉到的敏锐感,这些日子竟是下降的厉害。

他早该知道,自小义父就教育他,他们在道上混的,最要紧的是心无旁骛,如果你的心乱了,那就说明你离死期也不远了!

这段时间来,他说是和以往一样,但他只有自己知道,身世的突然揭晓,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制着他,对母亲的愧疚和痛心,对父亲的又爱又怨,对苏佩琴的恨之入骨,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没有一天心中是安宁的。间点快钟。

又加上奇奇和上官暮雨还有银夜漠的事,他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分成了几份,竟是连静下心来思考都不能!

不过,饶是他再被*干*扰,长久的魔鬼一样的培训,还是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就好比此刻,他的身子刚刚觉察到一点不适,炎昊然就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而不过是下一秒,他就立刻想到了奇奇给他吃的那一袋点心。

炎昊然停下来,又折转了回去走到浴室,他打开冷水龙头,毫不犹豫的兜头冲下去,冰水刺激之下,他感觉意识好像恢复了一些,不能再拖延下去,目光所及之处,他看到旁边放着一只偌大的水壶,立刻将水壶中注满了冷水。

然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义父,此刻他心急上官暮雨和奇奇的安危,来不及细说,只说他遇到了很棘手的麻烦,请干爹务必让在中国活动的所有下属立刻赶往a市来。

短暂的电话讲完,炎昊然立刻就抄起那水壶向外走去。。

凭借他的判断,他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含有迷幻性质的药物,那么此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医院,但是他没有时间,他拖延不得。

苏佩琴那个人,他早就对她有怀疑,她的心狠手辣,着实太可怕,只不过,他最心爱的女人,此刻正下落不明!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一路飞车,炎昊然完全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抵抗着药物的侵袭,只有再几乎撑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他才会将水壶中的冷水浇在脸上,饶是如此,他开车的速度还是一点一点的慢了下来。

一直守在温泉会所外的司机,等到三四点钟还不见上官暮雨和奇奇出来,不由得就有些慌神了,正在左顾右盼之际,却忽然瞧得有一行衣装不俗的人出来,他不由得好奇的望过去,却见那行人最后,赫然是上官暮雨和奇奇……

只是,两人都不是自己走出来,而是被人抱着向外走,更离奇的是,这行人好似根本就不避讳不害怕被人看到一样,甚至还带着几分故意,大喇喇的从他的车前走过去径直上了一边的车子!

司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对方明显看起来不是善茬,他并没有敢下车,反而是等到那些人开车走出去一段了,才悄然的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并未走多少时间,那几辆车子开到了一处郊外偏僻的豪华山庄里,司机赶忙远远的把车子停了下来,立刻打电话给了炎昊然。

冷水几乎已经告罄,而炎昊然全身差不多都湿透了,这么冷的天,他车窗大敞,暖气更是不敢用。

饶是他的身子底子好,此刻也冷的全身都在颤抖,接到司机电话,炎昊然立刻调转了车头,困意就像是连绵起伏的海水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他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牙齿重重的咬上舌尖,几乎要咬出血来,可这尖锐的疼痛,也只维持了短暂片刻的清醒。

炎昊然拼力的瞪大双眼,刺眼的车灯照着阴沉的天幕,天,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就完全的暗了下来,雪却下的越发纷纷扬扬起来。

刚才电话中司机的那几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脏。

奇奇和上官暮雨会遭遇什么事?奇奇他不是很担心,因为他毕竟是苏佩琴的孙子,可是上官暮雨……

对于一个一心不想让她和自己儿子再有关系可是自己儿子却偏偏念念不忘的女人,苏佩琴指不定会下什么狠手!

就算,就算苏佩琴真的不会下狠手,他也不敢冒险,如果上官暮雨遭遇任何一点点难堪或者是不测,他都绝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

心急如焚,可是药效已经开始强烈的发作,炎昊然神经紧绷,似乎只要他有一丁点的松懈,立刻就会睡过去!

车子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开始歪歪扭扭摇晃起来,炎昊然双眸就似燃了火一般,他死咬着牙关盯着远处的夜色,隐约的,已经能看到那司机所说的庄园了。

他终究,终究还是支撑到了这里!

强烈的晕眩一阵一阵的不停袭来,炎昊然终究还是狠心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他眼都不眨,拼尽力气狠狠扎进左边小臂上!

剧痛骤然的袭来,匕首拔出,血霎时喷涌出来,可这痛楚却是要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炎昊然也来不及去包扎一下伤口,他稳了稳心神,用右手用力一打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车子轰的一声就向前方开去,漫天的飞雪,好像就要将这个世界吞没。

车子开的飞快,可是忽然的,炎昊然陡地踩了刹车,车子像是被紧急勒住的马匹一样,骤然的停了下来,这才瞧清楚,通往庄园的那唯一一条路上,不知是不是积雪压垮了树木。

几截子枯树散乱的摆在路中间,若不是他此刻头脑尚算清楚,差点就将车子开了过去……

那司机身单力薄,自然就是远远弃了车子躲在离路甚远的暗处,远远的,他瞧见炎昊然的车子开过来,当时就大松了口气,他知道炎昊然的身手了得,既然他赶来了,那么事情就好办的多。

车子开不过去,炎昊然就下了车,大雪被风吹卷的均匀,手臂上伤处的疼痛一点点散去,药效发作的越发厉害了,甚至连雪花扑在脸上,都几乎觉察不到那冷意。

炎昊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抬起手,想要在流血的伤处重重一击,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手臂还没有抬起来……

他忽然看到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穿的圆滚滚的可爱,正向他走来。

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了,恍惚的,他竟觉得那好像是奇奇似的,他似乎是对他伸出了手,似乎还说了什么,可是那个白胖可爱的孩子,笑着走近,走近……

当走到他身边,面前,不足半米远的时候,他那张可爱的脸上,骤然的换上了可怕的狰狞,而接着,那肉肉的小手里,竟是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炎昊然脑袋晕沉沉的难受,他恍惚间看到了,可是脑子却是迟迟的做不出反应,就连素日反应灵敏的身体,也僵持在了那里。

小男孩冷冷地一笑,面不改色的将匕首狠狠捅进他的小腹,鲜血四溅出来,他那一张还写着童稚孩子气的小脸,骤然被鲜血覆盖。

炎昊然的瞳孔腾时紧缩,然后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

鲜血不停的往外喷涌,就似将他所有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带走,这么痛,这么难以忍受的痛苦,原该是要他倒下的,可他却忽然微微的扬了唇角,那一双漆黑如夜色的黑瞳中,渐渐有修罗一般的光芒迸射而出。

炎昊然望着那个小小的孩子,脸上所有的温和神色早已全部消去,他就像是从地狱飞来的鬼魅,大雪,冷风,卷起他猎猎飞扬的衣摆。

那孩子还没有来得及惊愕的睁大眼睛,就被人一脚踹飞……

圆滚滚的小身子重重的跌在雪地上,立时就呕出一口血来。

站在不远处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这样重的药剂,这样狠的一刀,竟然还有力气对人动手?

幸好他们没有掉以轻心,幸好做了完全准备,不然,还有得棘手!

炎昊然将那孩子踢飞在一边,也不顾腹上犹在汩汩淌血的伤口,他漆黑的眸子,只是淡漠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此生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预感,他预感他活不下去了,可是心中却没有害怕和凄冷。

要置他于死地!

要置他于死地!他在想,他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她的,没有辜负她,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没有辜负她,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希望。

如果下辈子,他的人生有一点奇迹,他们再早一点遇到,那就好了。

炎昊然也不知道自己向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雪地上都留下大片大片的鲜血,鲜红映着雪白,竟是别样的恐怖和美丽。

那几人甚至都开始步步向后退去,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明知道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却还是忍不住的步步后退……

“他已经不行了,赶紧动手!”

为首的人沉声喝去,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身边几人观望片刻,见炎昊然果然已是强弩之末,踌躇了一下,就向他走去。

炎昊然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在隐约听得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后,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循声又踢翻了两人,却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几把刀子一齐捅进去,疼痛点点散开,他豁然的睁眸,森冷的黑瞳在最后那刻还带着骇人的光芒……

不知是谁颤抖着吼了一声:“把他眼睛给我划了……”

而下一刻,炎昊然感觉眼睛一凉,接着是无法忍受的痛楚席卷而来,他高大的身躯再也撑不住,重重的向雪地上倒去。

扑在地上的那一刻,鲜血将雪地染成红色,而大片的飞雪被他的身躯溅起,白茫茫的一片,挡住了人的眼睛。。

那个司机趴在地上,死死的捂着嘴巴颤抖,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害怕的尖叫就在喉咙边,却还是被他死死的咽了回去。

大雪纷扬,铺天盖地一般将整个世界都变成惨淡的白色,不知过了多久,那司机眼睁睁看着几人将炎昊然抬上车子,在漫天的飞雪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这才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都冻僵了,凉透了,他却来不及管这些,只是拼了命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清晨,一夜大雪,孰知待到早晨,竟然是骤然放晴!阳光亮的刺眼,但积雪却并不曾融化,入目的到处还都是刺眼的雪白。

上官暮雨疲倦的睁开眼,脑袋里还是昏沉沉的难受,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严,窗外的亮光就毫无遮拦的照了进来,她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挡在眼睛上。

好像是天亮了?可是……明明睡着的时候是下午啊……

上官暮雨觉得头晕得难受,脑袋里就像是一盆浆糊一样,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挣扎着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忽然间心口陡地一颤!

她昨天明明是在温泉会所的,怎么这会儿就在一个这样的大房间里睡着了?奇奇呢?银夜漠又在哪里?

还有……她睡了多久?难不成是一夜?那么昊然怎么办?她如果一晚上没回去,昊然会担心死的!!

上官暮雨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她立刻就跳下床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是干净柔软的新睡衣。

上官暮雨不由得心一惊,竟是怔然的跌坐在地上,难道,昨晚……她和银夜漠……

不,不可能!

上官暮雨使劲的摇头,脸色却已经完全发白,她颤抖着拉开一点睡袍的领口,身上并没有可疑的痕迹,上官暮雨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她要去找到儿子,然后立刻回家!她要回家!昊然现在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她必须马上见到他……

上官暮雨提了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来赤脚就向外走,却在这时,门忽然轻轻的开了,一个佣人模样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小姐,您醒了。”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上官暮雨立刻喝问。

那佣人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答道:“小姐先洗澡换衣服吧,我们太太在楼下等着您呢。”

“你们太太?”上官暮雨却并没有乖乖听从她的安排,她略一沉思,旋即问道:“我儿子在哪里?我要见我儿子!”

一听她说到奇奇,那女人脸色似乎立刻变的尊重起来,“小姐放心,小少爷正在楼下等您,您换好衣服就可以见到他了。”

上官暮雨心口略略一松,却还是不放心:“我要出去看一眼,确定你没有骗我。”

那女人听她这般说,也只是淡淡一笑,随手拿出一个电话模样的东西,拨了个号码就递了过去。

上官暮雨狐疑接过来,立刻听到儿子的声音:“妈妈,妈妈你在哪啊……”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快告诉妈妈!”上官暮雨听到奇奇的声音好端端的传来,立时绷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我在楼下等你呢,你快点下来,我们要吃饭啦……”

“好好,妈妈换好衣服就下去,你乖乖等妈妈,一定要等着妈妈知道了吗?”

上官暮雨见儿子乖乖答应,这才放了一点心,确定儿子没有危险,她才去洗澡换了衣服。

那佣人还在门外等着,见她出来,也不说话,就转身引她向外走。

出了房间,上官暮雨立刻就往楼下看,果然看到奇奇正坐在楼下,她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再一抬头,却又看到了一个人……苏佩琴。

上官暮雨不由得目光一跳,莫名的一阵心慌拼命袭来,心脏不知怎么的开始狂跳,她下意思的伸手抚了抚胸口,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苏佩琴端了茶,神定气闲,昨晚的一切异常顺利,她心头大石轻易卸掉,唯今之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只余下奇奇这一件事。

奇奇是夜漠的儿子,那么就是她苏佩琴的亲孙子,没道理再跟着外人,上官暮雨如果识时务,就放弃奇奇的抚养权将他还给银家,如果她不听从,那她苏佩琴也不在乎手里多沾几条人命。

上官暮雨一步一步走下楼,奇奇早已看到了她,立刻从沙发上爬下来就往她身边跑去,苏佩琴见奇奇这般,不由微微蹙眉,却终究未说什么。

上官暮雨于是赶忙抱住儿子,上下审视一番,见他好端端的,并没有一丝一毫不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奇奇抱住上官暮雨叽叽咕咕和她说个没完,母子两人亲昵的不得了,苏佩琴瞧着,眼底闪过一抹嫉恨,手中杯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响声传来,奇奇停下说话,上官暮雨也抬头看去。

不没把有。“上官暮雨啊,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苏佩琴不准备和她拐弯抹角,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上官暮雨听她这般说,就上前走了两步:“苏太太有什么话,请说吧。”

她既然和银振东离婚了,那么自然就称不上银太太这个称呼,但上官暮雨这次公然挑衅,苏佩琴的神色还是骤然的大变了!

但她却也只是眼底闪过短暂的阴森,片刻后,却还是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奇奇是你儿子,更是我的孙子,我的孙子,自然要留在我的身边……”

苏佩琴话未说完,上官暮雨立时冷笑一声打断她:“苏太太这话说的可笑了,我和银夜漠早已分手,孩子也是分开后所生,就算是夜漠的儿子,却也和银家再无关联,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我在抚养,现在您说要留下就留下,你要慰藉您做***心,谁来慰藉我这个当妈的心?”

苏佩琴闻言,脸色越来越差,待得最后,不由得重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给我闭嘴!”

上官暮雨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么久了,一天一夜她和奇奇没有消息,昊然却也没有找来,凭借他的手段,没道理这么久还没来,那么……

上官暮雨一下子咬紧牙关,她只觉心口里腾时传来一阵锐利的剧痛,莫名其妙这样昏睡了一天一夜,到底是什么时候着的道?

昨天离开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好像是到了温泉会所不久,她就觉得困意难熬,她被设计了,在昊然的眼皮子底下就被人设计了,那么,是不是说明,昊然也中招了!

上官暮雨的身体腾时摇晃了一下,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不,不可能,炎昊然是什么样的人物?谁都能有事,他也不会有事!

她不能自乱阵脚,上官暮雨拼命的深呼吸,强压下了心头的悸动,此刻她所要做的是带着儿子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只要回去了,就有转机!

“和银家没有关系?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告诉你上官暮雨,你把我的乖孙带走这么多年,这个帐我还没有和你算!”

苏佩琴一脸刻薄,却是干脆撕破了最后一丝客气的面具。

“你要怪我吗?如果不是你们上一辈的仇恨,你因为忌惮我的母亲,始终不肯让银夜漠真正的接受我,造成我跟银夜漠之间那么多误会,我会带着儿子离开么?”

上官暮雨并不大声争吵,也没像她那样说一些尖酸刻薄的,只是淡淡的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苏佩琴腾时大怒,指着她鼻子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和我儿子过一辈子?我呸!我告诉你上官暮雨,生了儿子又怎样,银家只会要孙子,不会要你这个下贱货进门!”

ps:昊然没有死啊,后面他会出现滴,亲们不要着急哈!!^_^

把她的乖孙子留下来

把她的乖孙子留下来“是啊,生了儿子又怎样?你也生了儿子,现在不也被银家扫地出门了么。”

上官暮雨从来不知道她也能这样刻薄的说话,但这样淡淡的一句,却是一下子戳中苏佩琴的痛处,她这一生都极其得意,唯独在银振东身上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

现在被上官暮雨这样夹枪带棒的说穿,她自然是恼羞成怒!

“这就是你的规矩?对长辈说话这样不敬,你妈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也难怪,像你们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从来不懂得什么叫规矩?”

苏佩琴冷笑,见上官暮雨脸色变的发白,这才觉得气顺了一些。

“对长辈自然要尊敬,但若是那长辈自己不尊重,别人又怎么去尊敬?苏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积点口德吧!”

上官暮雨说完,也不理会她,只是抱了奇奇向外走:“儿子,我们回家好不好?”

奇奇立刻点头:“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干爹!”

上官暮雨展颜一笑,在他胖嘟嘟小脸上轻轻亲了一口:“乖,我们回家,干爹在等我们呢?”

苏佩琴看她向外走,又听得她这样说,不由得心中畅快的坐下,她撇撇嘴,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家?恐怕今天你是回不去了,不过,如果你把奇奇留下,那么自然你能走。”

“休想!”上官暮雨狠狠瞪过去:“苏佩琴我告诉你,人不能这样无耻,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

“遭报应?做***留下孙子,遭什么报应?还是你,把我们银家的孙子不伦不类的改名换姓,你就不怕遭报应?”

上官暮雨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但和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根本就讲不通,她不再理会她,抱了奇奇就向外走……

却忽然有两行人高马大的保镖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挡在她的面前,上官暮雨心中一骇:“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把我的乖孙子留下来!”

苏佩琴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上官暮雨面前,她脸上表情倒是十分的慈祥,甚至还对奇奇伸出手来:“乖孙,到奶奶这里来好不好?”

孰料奇奇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立刻紧紧抱住上官暮雨的脖子,他的目光中带了戒备,瞪住苏佩琴:“我不留下,我要和我妈在一起!”

苏佩琴笑容一僵,旋即却是笑的越发慈蔼了:“乖孙,奶奶这么疼你,你就不愿意留下多陪陪奶奶么?奶奶会很伤心的啊……”

奇奇闻言却还是死死抱着上官暮雨不放,他清亮的眸子盯住苏佩琴,小小的心里,却已经会明辨是非了。

对妈妈这么凶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欺负妈妈的坏人!

“你欺负我妈妈,我不要陪你!我要和我妈妈在一起,我要回家,我要找干爹!干爹知道你欺负妈妈,会很生气的!”

奇奇犹自闹个不停,苏佩琴却失控的出声:“干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管你们?”

上官暮雨闻言不由得大惊,就如同心口被重鼓狠狠的击中一般,她豁然的转过脸来,眸光似刀锋寒光一样冷冽望向她:“你说什么!昊然怎么了!”

苏佩琴不由得掩口一笑:“哎呀,瞧瞧我这张嘴,就是憋不住话,不过也不妨告诉你……”

她说着,忽然身子微微前倾,眼底闪着得意的光芒悄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两天两夜,就是昨儿,有人从河里捞上了一个袋子,听说……里面的人都死透了,我特意看了新闻,瞧着那人和你的什么昊然,长的很像呢!”

“你胡说!胡说”上官暮雨全身都在颤抖,她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起来,眼泪汹涌直往下淌,怎么都止不住,她不停的重复那两个字,把奇奇都吓的大哭起来……

苏佩琴瞧着心中高兴,对一边那个女佣使了个眼色:“还不把小少爷抱过来,瞧这孩子可怜见儿的都吓坏了……”

那女佣立刻上前,两下就把奇奇抢了过来,上官暮雨拼命去抢,谁知这女人力道大的出奇,反手就把她甩了出去。

奇奇看妈妈被推倒在地,哭的嘶声裂肺,只伸着小手要扑过去,苏佩琴终究还是心疼孙子的,挥挥手示意那女佣把奇奇抱上楼:“哄着他去睡一觉……”

“儿子……”上官暮雨被甩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眼见得奇奇哭的声音沙哑被抱走,她硬撑着爬起来要追过去。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呜呜,坏人,放开我……我要妈妈呀……”奇奇尖着嗓子大哭,像是被困的小兽一样往那女人脸上又打又抓。

他身份摆在这里,那女人也不敢对他怎样,竟是硬生生被他抓到眼睛,不由得吃痛放开手,奇奇立刻挣开滑到地上拼命往上官暮雨身边跑去:“妈妈,妈妈……”

上官暮雨瞧着儿子哭成这样,心中痛的几乎撕裂一般,她顾不得身上摔伤,立刻就抢上前一把把奇奇抱在怀里,她双目微微涣散,头发也是蓬乱的,神智好像都有些不清了一样,她机警的望着那个女佣,忽然胡乱抓了一把水果刀指向苏佩琴几人:“都别过来!谁敢抢我儿子,我和她拼命!”

苏佩琴气的只欲吐血,恨声对愣在那里几人说道:“还不把刀子夺过来,别伤了我的乖孙!”

那几个保镖和那个女佣立时上前,上官暮雨眼瞅着人围过来,她竟是忽然古怪的一笑,蹲下来望着奇奇:“儿子,这几个坏人如果害死了你干爹你会怎么办?”

奇奇虽小,却也知道生死,立时瞪圆了眼睛气鼓鼓说道:“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坏人!”

上官暮雨抬手轻轻摸摸他的脸:“好儿子,你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你干爹,还想害死妈妈,等你长大了,一定要给干爹,给妈妈报仇好不好?”

“妈……你不要死,干爹也不要死……”奇奇听的有些糊涂,但看着妈妈的样子,却是说不出的害怕,他扑在上官暮雨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我不要当没有爸妈的小孩儿……”

奇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上官暮雨反而笑了:“好,那我们一家人就在一起。”

她说着,把奇奇紧紧搂在怀中,头也不回对苏佩琴说道:“苏佩琴,你想让我和儿子分开,也可以,我们变成两具尸体,那么自然就分开了!”

她说着,一狠心,将水果刀抵在奇奇脖子上:“放我们走,不然我们娘俩就一起死在这里!”

苏佩琴没料到她竟是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立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有一个声音沙哑疲惫的传来:“妈,放他们走吧。”

上官暮雨和苏佩琴一起回头,却见客厅入口处,银夜漠正形影相吊站在那里,不过是两日光景,他竟是这样的消瘦憔悴,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下颌处胡子拉碴的,但更离奇的是他脸上的表情……

就好似看破了一切一样,无悲无喜的望着面前几人。

“夜漠……你怎么来了?”苏佩琴冷不防儿子突然来了这里,一下子乱了阵脚。处怎不样。

她一向在夜漠面前伪装的极好,若是今日的事被儿子给看个清楚明白。

苏佩琴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早知道,就不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上官暮雨,把刀子放下,不要吓着奇奇了。”银夜漠却并未答话,他看向上官暮雨怀中小小的儿子,目光变的柔和了几分,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上官暮雨早已是撑到了极限,听得银夜漠这样说,她的手指一松,刀子立时就掉了下来……

只是她的腿也跟着软了,竟是抱着奇奇跌坐在地上,眼泪似绝了堤一样汹涌而出,她好害怕,她怕苏佩琴说的是真的,她怕昊然真的出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怎么办?她怎么办?她好容易决定开始新的生活,好容易爱上他预备和昊然过一辈子,可他就这样轻易放开了她的手?

上官暮雨越想越痛,却偏生哭不出声音来,她只是不停的落泪,胸口像是被棉花给塞住了,憋涨的难受,她想放声大哭,嗓子里却只是火辣辣的疼着,要她哭都哭不出来……

银夜漠望着这样的上官暮雨,一时间,只觉得恍若隔世。

他们曾是这个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一对,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为了别的男人,痛苦难过成这样。

而更可笑的是,若是以前的银夜漠,看到这样的上官暮雨,一定又会大发雷霆吧,可是这一刻,他的心底只是一片的平静。

在得知了炎昊然的身份之后,在得知了母亲做的一切之后,他就彻底的清醒过来,他和上官暮雨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

“你们走吧。”银夜漠很想走过去抱一抱儿子,也很想……再抱一抱她,可是他站在那里许久,脚步都未能挪动一分。

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夜漠!奇奇得留下,这是我孙子!”苏佩琴听银夜漠这样公然唱反调,不由得又气又怒,几步走过来愤愤说道。

以后由他来照顾你们母子

以后由他来照顾你们母子“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银夜漠不再看苏佩琴,只是冷冷撂下了一句话:“您是要儿子,还是要孙子,您自己选吧。”

苏佩琴怔然愣住:“夜漠……”

上官暮雨却已经抱了奇奇站起来,她不看银夜漠,只是冷冷的望着苏佩琴:“如果昊然真的死了,真是被你害死的,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索命!”

“你……”苏佩琴怔怔后退几步,却是说不出狠话来,毕竟银夜漠在这里,她还不愿意让儿子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勾当。

银夜漠跟着上官暮雨转过身去:“我送你们回去,这些人……都不安全。”

他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苏佩琴就气的抄起一个茶盏丢了过去:“吃里扒外的东西!”

银夜漠头也没回,径自领了上官暮雨上车。

上官暮雨并没有拒绝,没有什么比她和儿子现在安全的回去来的重要,她不信昊然死了,她总要亲自去瞧个清楚明白!

银夜漠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但是回去的路上,他并没有和上官暮雨说话,直到到她的家,车子停下来。

他手握紧方向盘,回头看她:“上官暮雨。”

他静静叫她的名字,上官暮雨抬起头来望住他:“你要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妈妈一次?”

他说的断断续续,有些艰难,上官暮雨却是倏地抬起头来:“银夜漠你说什么?”

银夜漠咬了一下舌尖,他觉出刺痛,可这刺痛要他清醒了过来,他机械的重复了一遍:“如果事情……和我妈有关,饶过她一次好不好?她这辈子,很苦很苦……”

别人不知道,可是银夜漠知道,苏佩琴这辈子在银振东身上吃了多少的苦头。

上官暮雨忽然冷笑,“银夜漠,你让我饶过一个可能害死我丈夫的刽子手?你觉得可能吗?”

她问的很轻,可是下一刻,上官暮雨整张脸忽然换上肃然的神色,她扬高声调,一字一句:“银夜漠,我真庆幸,我真庆幸我不爱你了,做你的女人,真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事,你永远都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你也永远不懂,到底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孝顺,银夜漠,从此以后,我上官暮雨,和你们银家,势不两立!”

她说完,拉开车门,抱了奇奇就向外走,银夜漠怔然的坐在车子上,望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远去,他知道他错的离谱,可是他又能怎样?母亲做这一切,完全是为了他,他虽然不耻,虽然生气,可是她总归是他的母亲。

看着上官暮雨进了园子,银夜漠这才发动了车子预备离开,他看到一个男的絮絮叨叨的一直都在和她说着什么,起初他也并未在意,然而下一秒,他却看到上官暮雨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他赶紧下车奔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上官暮雨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四周嵌着光圈的豪华吊顶

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住的家!悟到这点,她诧异地坐起身子。

房间古典欧式装璜,显得奢华贵气。是他!上官暮雨惊讶地瞠开双眸。

为什么?他还这样不愿放、过自己!在昏沉的最后一刻,所有影像清晰浮现!曾经那些伤痛、绝望、愤恨地、一切犹如山洪猛兽滚滚向她袭卷而来……

想到炎昊然至今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上官暮雨抱起头,蜷缩着,全身阵阵颤栗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惊吓地抬眸望去

银夜漠正穿着雪白的浴袍走了进来。腰带宽松轻系,胸口微敞,露出精致健硕的肌肤。头发微湿,发尖垂挂着水珠子,使他显得性感而魅惑!

他越走近,上官暮雨心跳就越剧烈。那种恐惧让她的神经几乎要崩溃,她突然爬下床,擦过他朝门口冲去。

“咔嚓”一声,门自动落锁!上官暮雨惊慌地回转过身

银夜漠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慵懒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的修长的食指指勾着一个小型摇控器,如星辉般的墨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道极致完美的弧线,全身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抵抗性感而魔魅的气质!

“你是在找这个吗?”银夜漠轻轻一笑,然后“哐啷”一声,将它滑落在床台柜上的水杯内。

“你!”上官暮雨只觉得心纠痛得发慌。

“雨儿,炎昊然下落不明,以后还是由我来照顾你们母子!”银夜漠盯着她的情绪变化,一字一句的跟她说出自己的决定。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上官暮雨几乎是咬着牙根在说。

“如今由不得你了!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这里!”银夜漠冷冷地打断她。

“凭什么?!”上官暮雨两手握拳,气得全身微微颤抖。

“不想你儿子有事的话。”银夜漠突然低声一说,却如重锤击在上官暮雨的心上。

她脑袋轰地一声,脸色惨白。奇奇!他竟然拿儿子威胁她!……心深处漫延的一种无法言喻的苦涩和剧痛!

“你真无耻!”许久,她惨然地冷笑一声,双唇微动,吐出四个字!的悟苏了。

“过来!”银夜漠脸色倏地一沉,手朝身侧的床边一指。

上官暮雨抖动着双唇,艰难地移动着步子,沉重地向他去……

出乎上官暮雨的意料之外,银夜漠倒是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单纯的搂着她睡而已。

但是上官暮雨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她已经昊然的女人,和银夜漠早已划清了界限,怎么可以在昊然出了危险的时候,重投银夜漠的怀抱?

可是银夜漠又拿奇奇威胁她?上官暮雨倒不是担心这个,她担心苏佩琴没那么容易放弃,还想着分开她跟奇奇。

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否则既对不起炎昊然,也迟早会被苏佩琴的人给整死!

第二天上午,银夜漠去上班了,上官暮雨则躺在床上装睡。

趁着他出去了,对她毫无防备,上官暮雨出逃了。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上官暮雨也没有什么准备,她不知道要逃向哪里,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打听炎昊然的下落。

但至少应该先离开那对母子,跟他们保持距离。

上官暮雨决定先去接儿子,再带着奇奇一起离开。

她穿过一个商业街区,来到一个童装店门口,看似在挑选衣服,其实在细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留意有没有人跟踪她。

倏然感觉身后一道冷意的气场包裹而来,伴随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味。上官暮雨黑眸渐露骇色,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童装,脚步却像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安静的午后,清静的商铺里,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身后男人淡淡地呼吸声。

上官暮雨抿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放下手中的衣服,缓缓地转身,目光越过眼前高大的身影,看着前方,朝店口艰涩地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便被一股力道拽住!。

上官暮雨转身惊慌得拍着他的手,尖叫着:“放开我!”

银夜漠黑眸深沉如夜潭般泛着幽光!

看着四周已经有人惊诧地注意到他们,银夜漠眉心微蹙,竟将她猛地扛过肩上,朝对面的车走去。

上官暮雨骇然失色,双脚乱踢,尖叫着,“银夜漠,放我下来!这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周边的人都瞠目结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有人想上前阻止,可是银夜漠高大健硕身材,和全身散发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上官暮雨就这样被银夜漠堂皇而之的杠过马路,摔进了对面张扬的豪车里。

上官暮雨胃被撞得翻江倒海难受,脸色更因倒挂,满面涨红。

她盯着银夜漠,泪便止不住哗哗流下,“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混蛋!”她像疯了一般,双手捏拳胡乱的捶在他坚硬的胸膛里,边打边骂!

银夜漠紧皱眉心,突然抓起她的双手,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制在车门上!

“告诉我,为什么要逃走?”他突然冷冷发问,让上官暮雨一下愣住!

看她清丽的小脸,梨花带雨的娇柔样子,竟让他微微发疼,心底流窜着一股难言的情愫。

为什么!自己已经尊重她,不碰她了,她还是要逃走?!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上官暮雨娇唇微启,眸光一片迷惘。

她柔弱样子,让银夜漠想狠狠吻住她的冲动!

“奇奇始终需要一个父亲,难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够照顾好他吗?他到底是我们的儿子!”银夜漠身子更往前欺去!

好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上官暮雨凄然一笑,看着他却不说话!

“你笑什么!”银夜漠眸子一沉,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倏紧!

“银夜漠,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奇奇的父亲?奇奇就算有父亲,也是炎昊然,你不配!!”上官暮雨眼光如炬。

“上官暮雨!!!”银夜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吼出她的名字。

他这是要囚禁她?

他这是要囚禁她?“银夜漠,你还想玩什么?!这是囚禁之后的手段吗?”上官暮雨嘲笑一声。!

“囚禁?”银夜漠眯了眯眼,他只想将他们母子保护起来,不再受母亲的伤害,怎么到了她眼里就成了变相的囚禁了?

“为什么你总要这样想我?”银夜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

上官暮雨却用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目光愠怒地瞪着他。他要她怎样想他?!他给她的羞辱跟教训还不够多吗?

见她娇柔的下唇被咬出血丝出来,银夜漠心微疼,用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不让她继续咬自己。

“雨儿,我是真心想对你跟奇奇好,为我以前的事情做出补偿!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会忍不住地被牵动,有种失控的感觉……”银夜漠眼底忽暗,声音低而闷。

上官暮雨怔愣住!

他是什么意思……

银夜漠没有开车门,反而发动引擎,飞一般朝前驰去!

上官暮雨目光骇然!

刚想要反抗,银夜漠突然手掌在她脑门后一挥,失去知觉。

待上官暮雨颤颤地睁开双眼,头痛让她片刻恍惚!

待熟悉的室内环境映入她视线后,她惊然失色!

她下床,冲到门口,用力地拧着锁把。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她急了,忙拍着门,边哭边骂:“银夜漠,你混蛋!你混蛋!……”

外面一片沉默!

待她哭叫到喉咙都哑了,累得伏在地上时,听到身后门锁拧动的声音,忙转过头。

银夜漠提着食物和水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影蹲在她的身边,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声间淡淡地,“喝点水。”

上官暮雨猛地拽过来,愤怒般地往他脸上泼去

水珠沿着银夜漠刚毅的轮廓缓缓滑下,他昂贵的衬衣渐渐地也沾满水痕,那道黑眸倏地变色!

上官暮雨恐慌地退了几步。

银夜漠站起身,脸色异常难看,从他微微僵直的身子,感觉到他明显在隐忍。

上官暮雨咬咬牙,豁出去了般,“银夜漠,你凭什么抓我!快放我走!”

银夜漠眸光深沉,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等到我确定你们母子平安无事后,再决定要不要放你走!”

上官暮雨恨不得离他远远的!现在昊然下落不明,她跟他又再次纠缠到了一起,让她有种被拨光衣服扔在大街上的感觉!

“银夜漠,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是炎昊然的妻子,求你不要再纠缠,好不好!”上官暮雨拉住他要走的脚,急得哭出声!

放她离开吧,她不能对不起昊然,求你……求你银夜漠……上官暮雨心底凄哀一片!

银夜漠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脸,为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要困住你,对你怎么样的意思,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放你走。我怕自己会错过……”

“你不会错过什么……真的,相信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上官暮雨拉着他的衣角,发疯般地求他。

她不能让他们的关系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她根本无法想像,如果如果再让她跟银夜漠纠缠下去,她是不是会发疯!

银夜漠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深遂不见底,淡淡地说着:“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站起身时,他看着上官暮雨伏在地上颤栗不止的身子,心丝丝生疼,“雨儿,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要暂时在这里,等我摆平了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再决定放你走。”

上官暮雨脸色惨白,看着银夜漠走出房门,关上锁!

她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上官暮雨被困在这栋别墅里,都快要发疯了。她试着到处寻找可以逃离的出口,却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经被紧紧锁住。

外面夜色浓郁,像一张巨大黑暗的幕布朝她铺天盖地而来,恐慌一点一点地渗进她的血液中……

她默求上天,给她一点仁慈!就什之么。

许久,卧室的门被轻轻拧开。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高大的身躯,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投下欣长的阴影。

银夜漠将手中的袋子轻轻放在边上,蹲下身子,看着伏在窗台前熟睡的女人。

他大手一伸,手指轻轻地挑开她垂在脸上的黑亮发丝,目光深遂地凝着眼前清丽的小脸。

身上紧身剪裁的裙子,因她微微斜身而微露出迷人的圆润,白皙修长的双腿微微蜷曲在白色羊绒地毯上,像精心雕琢的玉瓷,凝脂般的滑润,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窗台点点星光吻在上官暮雨光洁的额头上,修长细密的卷睫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如停驻一只美丽的蝴蝶般,俏挺的鼻尖下,一张娇柔如花的唇瓣,有一种让人深深吻下去的**。

这个女人,总是带给他一种奇异久违的情愫!

“嗯……然,不要去……不要去……求你……”正当银夜漠想起身时,上官暮雨梦中的呓语却让他身子一滞!

她这是在叫谁?!

难道在梦里,她都在想着炎昊然吗?

这个认识让他心底很快的被一股阴霾快速掩盖。

银夜漠眉紧拧!

没想到上官暮雨跟炎昊然之间的牵绊,比他想象之中深许多。

他打开衣柜,拿出里面的一条毯子,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然后轻掩上房门,步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微眯着眸子,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凝思。

下午,他的手下告诉他,炎昊然原本被苏佩琴关押的地方,已经被人劫持了。

本来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上官暮雨的,现在他竟然迟疑了!

炎昊然出事,虽然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但结果却与他有关。

如果炎昊然没有事,哪里轮得到他跟上官暮雨在一起,或许这是上天赐给他银夜漠的另一次机会!

暗夜那双黑眸焕着锐利锋芒,他的嘴角缓缓地刻出一道深刻的弧线。

上官暮雨微微的睁开双眼,窗前透着缕缕晨光,给这间卧室蒙了一层朦胧般的白光。

她起身,薄毯从她雪白的香肩上滑落下来。她心尖微颤,转过身子,目光扫过这间卧室,眸光顷刻落下悲凄,透着物是人非的沧凉感。

她缓缓将视线落在那张夸张大床上。脑子像放倒映带般,浮现着他们曾经相依一起、纠缠不分的每一幕!

而今,这曾经美好的一切,都成了天大的讽刺!

难堪、狼狈、仓皇、悲彻……这就是她现在所有感受!

泪沧然落下!

她听到门把动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盯着眼前走进来的英俊男人!

银夜漠站在门边,凝着她的眸光很幽深,隐隐闪动着无法参透的光。

“出来吃东西吧。”他淡淡地说,说完已经转身先下楼。

上官暮雨一愣,不论如何能离开这间让人郁闷无法透气的房间总是好的!

牛奶、煎蛋、面包!餐厅里还弥漫着煎蛋余留的香气。

上官暮雨诧然地瞪他,这是他做的吗?

银夜漠拉过椅子,将她按在椅子上,嘴角淡淡地弯起一丝笑,“很奇怪?我好像曾经也这样为你做过饭吧?”

上官暮雨心尖一颤,黑眸顷刻蒙上了一层雾光!

她含着泪花,用小银叉叉了一块煎蛋,放入嘴里,却怎么也无法吞咽下去。

“不好吃吗?”银夜漠抿了一口牛奶,轻挑浓眉,看着她,眉心微蹙,伸出手指为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声音细而柔。

上官暮雨身子颤了一下,脸下意识缩回。

银夜漠看着她,仁闪动着黑曜石般的光,突然抓起她的右手!

上官暮雨慌乱地瞪他,拼命地抽回手,而他却握紧不放!

他们现在不能再有这样的亲密行为……上官暮雨心底升起难言的痛楚!

银夜漠盯着她修长皙白的手指,片刻抬眸,深瞬的眼底闪着精光,薄唇微动,吐出了一句话:“你没有戒指。”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说什么,忙吞吐地应他:“我……忘带了!”

“是吗?”银夜漠坚毅的唇角勾起了一丝讥笑,“但是也没有戒痕!”

上官暮雨猛地抽回手,腾地站起来,水眸一挑,直直看向他,冷笑一声:“银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银夜漠放下刀叉,取过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一举一动都透着无比尊贵的气质。

他抬眸,淡淡睥了一下她因情绪涨红的小脸,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雨儿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个男人眼底时刻都流露着非常人的精光,她承认在他面前,她永远他的掌中之物,任之欺凌、耍弄!

“你放我走吧!我有未婚夫,你……也有女朋友,我们只是曾经认识,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其它关系的。”上官暮雨感觉银夜漠现在还算尊重她,便决定与他好好的谈一谈,否则以他之前的脾气,昨晚她一定逃避不了他的纠缠!

虽然他的确是奇奇的亲生父亲,但也许真是最好一个结果……

像他这样骄傲完美的男人,怎么能还会缺少女人给他生孩子?就算没有她,他身边还是有美女无数!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勇敢的扬起头看他

银夜漠寒冷的鹰眸凝着她,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没有任何一丝动作,只是深遂地看着她。

刚毅英俊的脸庞平静得让她心慌

要她,狠狠的要她

要她,狠狠的要她“雨儿,对你来说,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曾经认识吗?”银夜漠眯起眸子,眸底的冷芒如利刃出鞘般锋利,令人不敢接触!

上官暮雨心猛地一沉,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确定?”他甚至没有加重语调,淡淡的语气里,却流淌着致命的阴寒气息,这气息仿若顺着她的耳朵,流入她全身的每个毛孔里,而后,将她整个人彻底冻结!

上官暮雨紧紧抓住自己的裙角,双手指尖因紧张而复杂矛盾的心情而泛白

但是她不能松口!一松口,他们都将万劫不复

她扬起头,对上他的鹰眸,声音带着沧凉:“不错!我跟你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

银夜漠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深遂得宛如大理石镌刻一般,子夜般的幽深仁任何喜怒神色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令她心虚般的发毛!

“你可以走!”许久,他淡淡地吐了一句话。

上官暮雨还来不及欣喜

“我不想再看到你!但是,让我知道你欺骗我的话,我会让你下地狱!”他的声线幽冷泛着血腥的气息,上官暮雨倏然觉得寒意迅速渗透进四肢百骸。

她艰涩地朝门口,迈着一步一步,身后黑眸如锋锐的利刃冷冽刺骨,穿透过她的心,让她心底鲜血淋漓!

银……如果真要下地狱的话,就让我一个人下吧……

你……和奇奇,求上天仁慈一点,放过你们……

看着她凄凉的背景,银夜漠感觉疼痛一下贯穿全身,那样强烈!

他们当真……再也回不去了吗?!

“雨儿……”全身的剧痛让银夜漠下意识地呼唤。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泪流满面……

他和她……

原来这身死也抵不过心死的楚痛!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暮雨全力搜索炎昊然的下落。

她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他,可是终究一无所获。

银夜漠没有再来烦她,奇奇却是整天问她炎爸爸去哪里了?每每听到如此,上官暮雨都会格外的难过。

幸好季温晓跟上官暮雨已经联系上了,知道她这边遭逢突变,特意赶过来陪她。

这天下午,季温晓陪着上官暮雨逛街,上官暮雨却感到胃部些许的不适,连着呕吐了好几次。

“小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季温晓看了下她苍白的脸色,不免担忧的问。

上官暮雨微蹙眉,凝思了片刻,才点点头。

坐在车上,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她心绪很不安!

凭着做母亲的直觉,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她拒绝了季温晓的陪同。她害怕知道可能的结果后,让季温晓和她一起担忧。

何况有些事情,她也必须自己去面对。

在b超室徘徊了许久,才拿了号码,坐在拥挤的大厅里等着。

因为惶恐,手上的号码纸都被她手指捏得变形。

上官暮雨刚想起身走掉,一位护士叫了她的名字。

脚步一顿,她缓缓回身,咬了咬牙,走进了b超室。

三十分钟后,她心情复杂地走出医院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天气忽然清冷了下来。

她修长浓密的眼睫像薄了一层雾,将她眼底那一片复杂之色完全遮掩。

上官暮雨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无措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漫延散开……

走在大街上,她总感觉四周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带着嘲讽,都像一道道射线般穿透她,让她无力地想立即钻进地缝!

站在人行道前,她目光茫然,视线被水雾湿润,毫不知自己在红灯时,已抬步向前方走去

飞驰而来的汽车顷刻就要撞上之际,她纤腰一紧,被一道大力猛得拽回路边。。

上官暮雨惊然抬眸,看到银夜漠正一脸忧色的盯着她,那目光带着锋锐的透析!

怔然片刻,她才看清自己与他现在过份的亲密动作,脸色刷地泛白,像怕粘了瘟疫般推开他,手提包滑落地上,也毫不知觉,一直往前方跑去。

一边跑,一边落泪!

银夜漠浓眉深锁,握紧了下自己的拳心,睥到地上的皮包,拾了起来,快步向她走去。

上官暮雨一路跑进了路边公园。

她泪流满面,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捂着心口,那里钻心地痛,痛得无法呼吸般,她不禁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双手合着脸,顺着树干滑下来,蜷缩在地上!

看着前方,树影下那抹纤弱颤栗不止的身子,银夜漠心口泛疼。

他缓缓地走过去,心痛得拉起她的手臂,捧起她的泪脸,喃喃,“雨儿,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上官暮雨泪眼模糊,无力地推着他。

银夜漠紧紧摁制她的双臂,声音嘶哑粗噶,“为什么哭!为什么?”

上官暮雨泪流得更凶,咬着唇,拼命的摇晃头,只是身体越来越没力气!

银夜漠感觉到她快要滑下去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路边走去。

她微微颤抖发冷的身子,令他心一阵阵倏地疼!

他紧紧抱着她,用自己宽厚的胸,为她遮挡冰冷的细雨!

路的尽头处,停着黑色宾利,早有司机,打开车门,等候着。

银夜漠抱着她,艰难得坐进车里,却不肯放她下来。

他伸手扯过纸巾,轻柔地为她擦拭淋湿的头发,和脸。

上官暮雨微阖的双眸,修长细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如一支受伤的蝶般,微微抖动着薄弱的羽翼,令人怜惜。

她俏挺的鼻下,一双娇柔地唇苍白无血色,银夜漠粗厉指腹在上面轻轻抚弄,直到它有些红润起来。

颤悸的心跳,熟悉的清新气息,和令他痛心的清泪,这一切都在明确告诉他,他仍然还深爱着她,无法放下,勿庸置疑!

银夜漠有些发冷的薄唇贴上她的娇唇上,细细地轻吻着,直到自己的唇舌愈发滚烫,才不舍放开它。

司机,转过头,“老板,去哪?”

银夜漠黑眸闪动了下幽光,淡淡地吐出:“去龙湾别墅。”

龙湾别墅是银氏接待贵宾渡假用特地买下的。当初专门从意大利请来著名私人别墅设计vigaa大师特别按他的喜好风格装修了一套给他需用。

物业管理人接到通知,早就打开别墅,将里面布置清楚。

走进别墅,里面还散发着真皮家具的气味。

银夜漠淡淡地吩咐司机准备的一些生活用品后,抱着上官暮雨上了二楼主卧。

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因此一切干净无尘。

银夜漠稳稳地将她放在大床上,指尖碰到她发凉的小脸,忙起身打开中央空调。

坐完一切后,他才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凝着她。

床上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银夜漠直身,走过去。

上官暮雨一睁眼,便看到他,下意识地往床后退了去!

银夜漠目光闪过不悦,大手一伸将她拽回,高大的身子欺上前去,将她扼制在自己身下。

上官暮雨清眸里透着水雾,惊惶地瞪着他,双唇抖动着,“你……想干嘛?”

银夜漠一只大掌钳制着她的双手,另一手则将她的小脸板住,声音透着不悦,“为什么这样怕我!”

才一说过完,上官暮雨泪便夺眶而出,滴在他的手心上,炙烫地伤人。

银夜漠心一紧,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细细地吻着她的泪水。

在意识到银夜漠在做什么,上官暮雨一下挣脱他的手,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朝他的脸一挥

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

仅愣了一秒,她立刻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再看银夜漠的右脸颊上赫然有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银夜漠似乎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俊脸还保持着被甩过去的姿势,再转过来时,骇人的黑眸如鹰眸般锐利。

看着眼前俊脸变得越发青冷,连额角都突突直跳,那双黑眸更是寒彻入骨。

上官暮雨脑海快速闪过危险的信号,心底惊悚得快要跳出来一般。

她分外清楚,这个男人发怒后的骠悍有多可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听……听我……啊……”上官暮雨一边说,一边害怕地往后挪着。

银夜漠却突然俯下身子,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吻住了她的双唇,带着愤怒,又透着一种压抑许久的情绪,疯狂地缠住她的唇舌,吮*吸、啃咬,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扫荡了一圈。

上官暮雨眼睁得大大得,露出惊恐之色,他居然对她……不可以!低们是现。

她开始拼了命的挣扎,两修长的双腿,乱踢着。

银夜漠用自己雄壮的身体压制她,抬起头,双眼都通红起来!

他本来别想过要动她,只不过被她莫名的甩了一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挑了起来,吻她,只想惩罚,却不料接触到她柔软如花瓣的双唇,品尝了她的芳香后,再也不舍放开。

她的抵抗,只徒然地挑起他对她的更强烈的占有**。

要她,狠狠的要她,把她再次变成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个意识在银夜漠的脑海中强烈!

给他三个月期限

给他三个月期限上官暮雨太熟悉这种眼神,心更是痛到极点!

泪水涟涟,喘着气息,朝他低吼着,“银夜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

她咬住了唇,没有再说下去,不能告诉他她怀了身孕,她没有办法想像如果他知道,会是怎样一场天翻覆地!

“我们怎么了?嗯!”银夜漠邪恶地朝她脸上扑着气息,碰上她,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像找到归属一般,沸腾叫嚣着要将她揉入骨髓!

“我们……我有丈夫,有孩子,难道你要强迫一个有家室的女人吗!”上官暮雨想不到有更好的借口的唤醒他的一点理智。

“炎昊然吗?哼,你们结婚了吗?”银夜漠冷哼一声,目光骤变得暴戾起来。只要一想到,他看到他们亲密温馨的一幕,他心就像炸开般痛和……恨!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银夜漠,你有点人品好不好,你身边是缺女人还是怎么了?非要强迫我这样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吗!”上官暮雨几乎是咬着牙,对他吼道。

“你说得不错,我身边不缺女人,但是我心底想要只有你一个!”

在别的女人意图向他展示全部的温柔和娇美时,他没有一丝**,心里想的却是她!她的泪眼迷雾的样子,就会让他身体里不由地沸腾着最原始的**。

“银夜漠,求你,好不好!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逼我,真的好残冷,我会发疯的……”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心底那最后一点坚强,就要被他逼地要崩塌了,她泪如雨下,歇斯底里地朝他尖叫着。

银夜漠心猛得抽疼,她的目光带着恐惧和愤怒,像刀子般绞着他。

他将脸埋进她的胸间,声音嘶哑带着疲倦,“告诉我好不好,我只要一个答案,你还爱不爱我……雨儿?”

上官暮雨泪如珍珠般,顺着发际,蜿蜒滑落床单上,内心的悲凄,让她声音都在颤抖,“银夜漠,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而你身边也有女朋友,何必这样苦苦纠缠……一切都无法改变的……”

上官暮雨觉得老天真的对自己好残冷,所有的经历的一切都是看上去多么天方夜潭的事情,都发生自己的身上!她觉得自己心都死灰了……

银夜漠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雨儿,让它来告诉你,我有多想她,想得每分每秒都都疼。”

如果,没有炎昊然,听到他这样深情的告白,上官暮雨也许会有一丝欣喜,可是现在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像网般紧紧抠住她的喉咙,难以呼吸!

“不要再说了……好不好?你非得要……逼我死吗?!”上官暮雨感觉丝丝疼夹着血腥的味道在心口漫延,她不用看都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裂口,鲜淋淋地淌着血,疼得五脏六腑都翻搅出来痛,疼得眼前都生出无数道星星来!

银夜漠目光一滞,感觉自己心有被突然撕破的感觉!

他缓缓地松开她,从床上渐渐地起身,看着她满脸凄色,心里中跟着在滴血。

为什么?明明心里牵绊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却感觉心却被拉得很远,就想流水想抓都抓不住,有一种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隙间溜走的无力感。

“你真的爱炎昊然?”空气稀薄,银夜漠的声音像从很远地方传来,显得空泛而飘远。

上官暮雨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昊然,她有多爱他,她心里分外清楚。曾经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么爱他,直到他失踪后,她才发现,她爱他爱到撕心裂肺,爱到心碎成魔,爱到没有他不行!

这些日子,她跟炎昊然这些年相处的点滴,全都在她的脑海里、梦境中一一闪现!难以忘怀、刻骨铭心!

“是的……我爱他,他是我现在唯一爱的男人。”上官暮雨十分肯定的点头,指尖深深地掐入手心。

银夜漠感觉身心仿如千万只蚂蚁在咬!

悲伤、愤怒、失望、一起齐集他胸口,像炸般的痛贯穿他身体!

“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我依然挽回不了你的心,我发誓再也不会纠缠着你!”他沙哑暴燥地嘶吼倏地在房间炸开。

上官暮雨躺在床上,一抹嘲笑自唇角扬起,三个月,就算三十年,他们都注定不能在一起!

因为她绝无可能对不起昊然!

但现在除了答应他,她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脱身办法。

上官暮雨缓缓起身,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目光飘渺地看着银夜漠,声音幽幽的,“好,三个月后,希望你能够履行你的承诺。”

银夜漠见她,眸底静默无澜,没有一丝生气,不由心口瞥火,冷睥了她一下,“但是这三个月,你必须住在这里,我要每天看到你!”

上官暮雨惊然,慌忙道:“不可能!”

银夜漠阔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臂,脸色灰青,“不然,从今天起,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他的恶霸行为一下激起了上官暮雨怒火,“银夜漠,你到底要关我几次,从泰国、法国,再到中国,你除了用这招外,还有其它吗?”

看着她,银夜漠的仁渐渐深黑,片刻,嘴角划过一丝薄冷的笑意,“你,终于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了!”告这是种。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目光闪过慌措,咬着牙,扬头喊道,“就算有又如何?我现在心底爱的男人根本不是你!”

银夜漠握在她手臂上的力气倏地加紧,咬牙切齿地,“很好,我倒要看看,三个月后,你在谁的身下,哭叫喊饶!”

“你无耻!”上官暮雨瞪着他,那一刻真有种告诉他真相,让他毁灭的冲动!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银夜漠一下放开她的手,表情倏地平静了下来,看着她,深眸里那带着无法参透的光芒,让上官暮雨心有些发毛。

这样的表情……

“哎,你又在设计什么!”上官暮雨捂着有些吃痛的手,忍不住问他。

银夜漠慢条斯理地将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边勾着邪恶的笑,“给你半天时间,回去收拾行李,我晚上必须看到你!”

“我无法做到,我还有儿子要照顾!”上官暮雨堂而皇之将奇奇搬了出来。

“没关系,我让人在二楼装修一间儿童房,你把他一起带来吧。”银夜漠嘴角勾笑,说得不紧不慢。

上官暮雨攥了攥拳,真想撕开他可恶的笑容!

“那也不行,我现在是昊然的末婚妻,怎么可以和你住!”三个月,让他和她生活在一个屋子下,她不疯了才怪!

银夜漠眸光倏地暗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像射线般穿透她,令她一阵寒栗!

他突然阔步门前,拉开门,“你现在就可以走”

上官暮雨怔了一下,脚却不由向门口移去

银夜漠眉紧蹙,片刻,声音却透着漫不经心,“不过听说你有个朋友叫季温晓的,她最近刚找到一份工作,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了?”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瞪着他,脸色像覆上一层霜般!

银夜漠见她的表情,心底偷偷地抹着一丝得逞的笑,声音却听不出任何一丝喜怒,“选择权在你,我并没有强迫。”

上官暮雨气得全身发抖,拳心攥得紧紧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银夜漠,你可以再阴毒点,直接拿着枪对我脑门不是更好!”

他居然卑鄙的用她的朋友威胁她!!

银夜漠手指摸摸坚挺的鼻翼,笑得无害,“如果用枪能让你顺服,一切问题就好办多了。”

上官暮雨想不出世上还有比银夜漠更邪恶的男人!

银夜漠拉着她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上官暮雨脸色难看,甩开他的手,走出房间。

银夜漠看着她的背景,嘴角的笑纹渐渐收紧,眸底一片幽深。

当从她亲口说出她心底根本不爱他话,一种不可抵制的疼痛瞬即爬满全身,他知道,想要心口不疼,除了不受伤,别无他法!

他心底有多疯狂地想要留住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对他银夜漠来说,得到想要的东西,从来只有一种办法,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上官暮雨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了部的士,才发觉自己的皮包不见了。

身后车声嘀嘀响起,像是一种挑衅!

上官暮雨置若罔闻,打开了的士的门,坐了进去。

银夜漠淡淡苦笑,她果真厌恶他到这个程度!就算他曾经对不起她,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了,她为何还是如此的痛恨自己?!

炎昊然已经下落不明,就算有生还的可能,也是不死也伤了!

他们母子总需要人照顾,何况奇奇还是他的孩子,银夜漠真的搞不懂上官暮雨还执着什么。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为了孩子接受他呢?

银夜漠眼角睥到边上位子的皮包,他微拧眉,皮包开了口,露出一本病例。

他是之前跟踪她到医院,她生病了吗?银夜漠这才想起上官暮雨有些不正常苍白的脸。

他伸手取了过来,一张对折的单子掉了下来。

银夜漠俯身,修长的手指捏起,打开。

妊娠b超单!

孕期40天!

再次怀有身孕

再次怀有身孕银夜漠捏着单子的手微微发僵,有片刻,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这个孩子是炎昊然的吗?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每根手指关节都疼。

他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

如果让上官暮雨生下这个孩子,那她跟炎昊然之间的牵绊无疑又多了一层。

刚才看上官暮雨的神情,似乎很纠结这个孩子的到来。

银夜漠心口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将b超单子重新放回皮包,很想看看上官暮雨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上官暮雨坐在阳台前,脑子一片混乱!

今天一下子发生的事,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好无助……

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是她跟炎昊然的孩子。

如果炎昊然知道,她有了他的骨肉,该是多么高兴?

可惜的是,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上官暮雨就痛的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她难道真的要去那间别墅,和银夜漠生活三个月?想想,都让她头痛欲裂!

她不能对不起昊然,有什么办法能生下这个孩子?

心底凄凉,老天为什么总是不放过自己!

上官暮雨双手合着脸,泪无法止住,顺着缝蜿蜒流下。

幼儿园,还没到放学时间。上官暮雨便站在园区门口,挤在一堆家长群里,一脸木然,直到铁门打开,她才缓缓走进去。

奇奇看到她,冲了出来,刚搂住她,大眼睛就扑闪着光彩,“妈妈,爸爸也来了”

上官暮雨怔忡了下,忙回头看

前方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默镜,高大伟岸,帅到酷毕的男人,不是银夜漠是谁?!

上官暮雨心一慌,下意识搂紧儿子,“奇奇,在炎爸爸没有回来前,以后都不准你与他说话,知道吗?”

银夜漠听到她的话,浓眉倏拧,目光掠过不悦。

“可是,他也是奇奇的爸爸啊。”奇奇扑闪着眼睫,困惑地看着银夜漠。

“妈妈的话不听了吗!快回家,妈咪做好吃的了。”上官暮雨害怕银夜漠打奇奇的主意,巴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银夜漠高大的身子一下子拦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上官暮雨扬头,瞪了他一眼。

园里一下子出现了这么个俊美得不真实的男人,早就让接小孩的妈妈群们围观了。

一个熟悉地直接走过来,对着上官暮雨说话,目光却在银夜漠身上:“奇奇妈妈,这是奇奇爸爸吧。父子真像!”

银夜漠听了这话,心中涌起欣喜,脑子倏地闪过精光。

上官暮雨看见他的目光,心登地一跳,不意识手臂倏紧,“他不是奇奇爸爸!”

打招呼的女人看他们气氛有些不对,忙离开。

上官暮雨抱着奇奇,忽视银夜漠,往大门口走去。

“妈妈,怎么不等爸爸啊?”奇奇一双黑亮水晶的眸子,不时的回过头去看银夜漠,摇晃着上官暮雨的手臂。

上官暮雨身子一滞!不到一秒,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像是迫不及待般逃离一件可怕的东西一般!

银夜漠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景,浓眉倏紧,目光变得越发幽深。

他阔步向他们走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上官暮雨抱着奇奇等了十几分钟却没有一辆空车,正有些急了,一辆宾利停在他们面前。

银夜漠从后车座走出,上官暮雨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料他速度更快,一把抱过奇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上官暮雨急了,忙拍着车窗。

车窗徐徐降下,银夜漠脸色漠冷:“还不想上车吗?”

如果此时,手上有棍子的话,上官暮雨真想一棒将眼前的男人打得脑袋开花!

银夜漠眼底抹过一丝忽闪的兴味,看着她,嘴角勾死一丝邪笑,“不用这样看我,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就不用枪了。”

上官暮雨咬着牙,拳心都捏出一层细汗!

看到奇奇在里面不停地叫妈妈,心都乱了,忙打开车门,坐进后车座。

一进去,银夜漠便将她紧紧抱到腿上,和司机淡淡地吐了一句:“丽景。”

上官暮雨看到奇奇一双惊奇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直溜,脸都泛红了,她挣扎着,“银夜漠,放我下来。……奇奇在看。”

银夜漠却伸手摸了一下奇奇的小脑袋,“乖,你妈妈身子冷,爸爸给她捂一下。”

“我也要,我也冷。”说着,奇奇居然往他们身上蹭来着。

上官暮雨被挠得有些发痒,额前黑线连连!

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后面乱成一团的情景,嘴角都不由勾起笑意。

“强子,收起你小眼,奖金不要了吗?”身后突地传来冷冷地声音,吓得他赶紧视线回收!心底不由唏吁老板的精锐。

上官暮雨坐在车窗边,看着奇奇一脸灿笑,坐银夜漠腿上玩着剪刀石头布,眉深深紧锁。

暮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淡淡笼着一层金辉。几乎相似的五官轮廓,特别一双深黑的仁,焕着星辉般的光芒,令人不惹移目。

上官暮雨心底俱是五味杂陈。

本是很温馨的情景,此刻在她眼里,成了最可怕的画面。

鼻子一酸,泪苍然落下,她忙将头转向窗外。

银夜漠抬眸,看到她眉宇前笼着浓郁的悲哀,心底也跟着缩紧微疼。

他板过奇奇的身子,细细看着他,那双黑,和自己如出一澈,而不是那该死的琥珀眸!

明明他才是奇奇的亲生父亲,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原本应该很幸福。

可是上官暮雨心里偏偏有另一个男人!

该死的,他一定要想办法将炎昊然从她心底拔除!

上官暮雨刚转过头,便看到银夜漠怪异的表情,心莫名一慌,伸手将奇奇拉进怀里,“你干嘛!”

他的利眸盯着她,幽深不见底,让她身上起了战栗。

银夜漠渐渐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心里却异常地诡异。

只是他分外清楚,此时不能让上官暮雨知道他的心思!这女人有逃跑的前科,突然急了,带着奇奇跑走了,他又要费心思去找!

他刚才想起什么……潜意识告诉自己,上官暮雨曾突然失踪几次……

模糊的影像快速闪过脑海……

“银夜漠,你送我们去丽景干嘛?”车停在丽景的门口,上官暮雨忙回头问他。

银夜漠隐忍身体的不适,抬起眸,淡淡地说,“吃饭。”。

“不用,我们要带奇奇回家。”和他坐在一起用餐,她吃得下才怪。

“吃完,自然会送你回去。别忘记了,你下午的约定!”银夜漠冷睥了她一眼,口气极为不悦。

银夜漠像抓住她的把柄似的,下车时,又从她手里抱走奇奇。也不管她,直径走进丽景。

上官暮雨气得捏紧拳头,打了下真皮沙发椅,才愤愤下车。

设计豪华的顶级包间,连吊顶细节的处理都精心到位,进口的意大利水晶灯焕着夺人的光芒。

铺着米色桌布的餐桌上,餐品更是奢华到极致,燕翅鱼鲍几乎都齐齐上桌。

每次出场子都这么奢贵出格,让上官暮雨忍不住腹诽他一顿!

银夜漠将奇奇置坐在儿童椅上,回身,拉着她的手臂坐在他的身侧。如的片手。

奇奇爬起身子,在上面捣弄着金光灿烂的餐具,乐得嘴不停地直喃喃着。

上官暮雨拿过小碗盛了一份鲍鱼粥准备喂奇奇,却被银夜漠拦住。

她不解地看他,银夜漠接过,“你自己多吃点,我来喂奇奇。”

上官暮雨脑子一怔,等反应过来,已经看见他显得有些笨措得拿着勺子喂奇奇。

眼睛猛地一酸,她赶紧抬头,将眼眶里的水汽置回去。

就让奇奇享受一次亲生爸爸喂饭的感觉吧,以前都是炎昊然喂他的。

想起昊然,上官暮雨心像被一双大手拧着,揪着疼痛。

银夜漠回头,看她根本没动过食物,俊眉微蹙,“为什么不吃,动不动就晕的人,以后怎么生孩子!”

上官暮雨心突地一跳,目光惊然瞪着他!

银夜漠唇角勾起戏谑一笑,凑近她,低声地说,“难道,你以后不想为我生孩子吗?”

上官暮雨推开他的脸,低垂眸子,心里一阵烦燥。

孩子,孩子,他就知道自己的孩子。

那她跟炎昊然的孩子怎么办?

银夜漠为她装了一份粥,命立地口气,“将它全部吃光,不然别想回心泊园!”

上官暮雨双唇微动了下,才将顶他的话吞进肚子。银夜漠的霸道,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多说浪费唇舌!

看她目光那一抹不屑神色,银夜漠心里极为不痛快,但想到她的身体,还是忍住!

“乖,多吃点,你不会也要我喂你吧?”银夜漠的捏了捏她的小脸,低低地笑。

上官暮雨脸往里一缩,现在他每次碰她,都让她心底升起一股抗拒!曾经,多想每分每秒依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贪恋地吻着他身上淡淡地烟草气息,那样让她心醉,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负担……

上官暮雨吞下心底的眼泪,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才刚吞进喉咙,胃就一阵翻搅!

同居协议

同居协议她忙捂着嘴冲进洗手间!

银夜漠赶紧跟着进去,看她伏在洗面池里,呕得脸色都白了,心都跟着揪疼起来。

“雨儿,要不要上医院?”

上官暮雨伸出一只手,忙推着他,“你出去啦”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更不想让他起疑,她将门合上,泪水直流。

越来越明显的妊娠反应,只能说明肚子的宝宝一直在长大。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像奇奇一样聪明可爱的孩子,她心就痛得不行!

上官暮雨抚着腹部,心痛得地喃喃:“宝宝,妈妈该拿你怎么办……”

门一打开,银夜漠站在门口,目光深遂地看着她。

上官暮雨心一沉,垂下眸,“我没胃口,不想吃了。”

“好。我送你们回去。”上官暮雨正惊奇银夜漠这么容易说得通,就听见他说:“我刚才已经请了一位营养师在别墅,晚上你再吃点。”

上官暮雨脑海一下子,就窜进几年前怀孕的事情,心不免一阵难受。

银夜漠趁他发愣的时候,已经抱起奇奇了。

上官暮雨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浪费的佳肴,不免心里一阵唏吁。

“这一桌菜,可以送多少孩子上几年的学了。”她的喃喃声,让银夜漠回头。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大把的钱,为什么不作作善事!”上官暮雨忍不住朝他吼了一声。

银夜漠淡淡一笑。他的单单银氏企业每年都有一千万的孤儿福利基金,当然那是当年为另一个女人而设的。想过,心里淡淡的微疼,却不再是深痛难忍。

一阵熟悉的手机声响起!

上官暮雨朝声源看去,居然看到自己丢失的皮包在银夜漠车上!

那他……

想到他有可能看到那张b超检验单,她心就倏地紧紧绷着!

手机的铃声像很急切般,执着地响个不停。

银夜漠拧眉,将身边的皮包打开,拿出了她的手机。

“哎,把手机给我!”上官暮雨极为不满他私自看自己的手机。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银夜漠大拇指往红键一按!你洗赶手。

“你怎么可以挂我手机!”上官暮雨伸过手想要去抢。

银夜漠冷然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往车窗升降键上按去

上官暮雨急了,“银夜漠,你敢扔我手机”

她话音末落,只见自己的手机在窗外,划出一道抛物线,隐约传来一声“啪地”一声,消香玉损!

上官暮雨脑子空白三秒

“银、夜、漠,你太过份了!”要不是奇奇在车上,上官暮雨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可恶的俊脸上!

“爸爸,你为什么扔妈妈的手机?”奇奇拽了下银夜漠的衣角,目光充满困惑。

银夜漠将奇奇抱在腿上,抬眼看了一下脸色如霜的上官暮雨,淡淡弯起唇角,“因为,妈妈的手机坏了,所以爸爸准备给她买一架新的。”

上官暮雨索性将脸朝向窗外,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在奇奇面前,直接用指尖划破银夜漠的脸!

到了家门口,上官暮雨抱着奇奇下车,银夜漠在身后淡淡地说了声:“给你半小时。”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唇,离家门越近,心越乱。

难道她真的要收拾东西,带上儿子,去跟银夜漠一起住?

她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昊然?

可是她若不这样做的话,苏佩琴随时都有可能来跟她抢奇奇。

以苏佩琴的手段,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能对付得了她,也只有她的儿子银夜漠了。

对上官暮雨来说,要想保护好肚子里的血脉,直到炎昊然平安归来,那最好的方法便是,待在银夜漠的身边。

只有她暂时留在银夜漠的身边,不管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奇奇,才是最安全的!

门口,银夜漠欣长的身子靠着车身前,看着上官暮雨收拾好东西,一脸凄色地走近,淡淡地道:“你让我多等了半个小时。”

上官暮雨目光清寒,瞟了他一眼,直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银夜漠唇角微微扬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待的时候,心是如何地慌乱不安。

怕她一时变卦,真的会和奇奇一起突然消失一般!

那种感觉让他前所末有的恐惧,特别在那多等的半小时,他几乎再也无法坐住,害怕地感觉让他每条神经关节都钻心般地疼痛!

当远远看到上官暮雨的身影,那雀悦的心情好像小孩子看了蜜糖般,更是惊喜若狂!

他知道自己的心深深陷了……

刚到别墅,上官暮雨便将一张纸递过他,其实,她更想直接拍在他脸上,不过激动他的后果,她还是会惧怕!

银夜漠浓眉一挑,看了她一眼,低眸摊开。

三个月“同居”协议!

一、不住同一卧室!

二、不准当她作保姆使唤!

三、不侵犯个人!

四、九点以后不准敲门!

五、有工作自由权!

六、不准禁锢!

七、不准动手!

八、不准动嘴!

九、不准骂人!

十、不准性骚扰!

银夜漠真想一把撕了它,特别是后面五条!

他薄唇勾起邪笑,“小姐,你这是学生行为准则吗?”这简直是寺院戒律!

上官暮雨扬头,瞪他,口气坚硬,“你同意,我就答应约定,不同意,我就走人!这里是中国,又不是独立武装国,我就不相信你能只手撑天!”

银夜漠咬咬牙,“好,很好!”

他将协议拍在茶几上,倏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威压而来!

上官暮雨心里一颤,不由下意识退后一步,目光警惕地瞪着他。

其实她真的一点底也没有,如果银夜漠不同意,甚至还对她用强,她都束手无力,只是,她在赌!赌银夜漠对自己还有一点感情,他如果还想保持他们的关系,就一定会妥协!

“不过,希望你也记住我的话!三个月之内,你承认对我有感情,我此生都不会放开你!”银夜漠冷冷地低吼,说完迈着有力的步子,转身上了二楼!

上官暮雨看着茶几上的协议,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不只是在保护自己,也同时在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她跟银夜漠之间能够和*平相处,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上官暮雨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看着银夜漠没有再下来,思忖了下,提着行李,走上二楼。

在主卧门口犹豫了好会,才轻轻叩门。

等了一分钟,正想转身,下一秒,门豁然打开。

鼻尖瞬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她转过身,却看到银夜漠宽松地穿着雪白的浴袍,露出前胸一大片黝黑健硕的肌肤,在灯下泛着野性的诱惑魅力。

上官暮雨脸颊倏地泛红,连忙垂下眸子。

“什么事?”银夜漠懒懒地抬眼,看了下她,光晕下,他俊逸的五官显得异常柔和。

这男人的魅力真的不容小嘘,难怪身边总是莺莺燕燕的!

上官暮雨低着头,咽了下口水,“我……睡哪间?”

“忘了告诉你,这里只有一间卧室,还有书房,不然你睡书房如何?”银夜漠垂眸,慵懒地靠着门,声音透着磁性。

“你是故意的!哪有别墅没客房的!”上官暮雨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兔子在跟一头狡猾的狐狸在讨论该不该吃的愚蠢问题!

“原来应该是有,好像变杂物间了。”银夜漠手指抵着额角,低低笑得邪恶。

“你!我睡书房!”上官暮雨真想伸出双手,往他脖子死死掐住。

看她气呼呼地转身走进隔壁间,银夜漠性感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

一进去,上官暮雨顿时傻眼!

这是书房没错。但居然和主卧是相通的,只有一扇门之隔!

这什么狗屁设计。从来不骂脏话的她,此时心底不由暗暗谩骂了一句。

她将行李扔在沙发上,愤愤地坐了下来。

此时,银夜漠正靠在大床上,随意地翻着手中的杂志,那眉眼间俱是得意之色。他似乎可以看到上官暮雨气得说不出话来,涨红小脸的可爱样子!

他决定明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苍野加年薪!居然找了这么好的设计师!

一个小时后,银夜漠看着书房的门,眸光闪过狡黠的异光,将杂杂往床边一放,下床往书房走去。

上官暮雨蜷缩在沙发上,虽然暖气十足,但在初春时分,还有些冷。

听到门锁声,她腾地从沙发坐起,看着银夜漠嘴角噙着可恶的笑容进来,全身汗毛皆竖,像一只刺猥一般!

“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她上锁了。

银夜漠修长的手指从口袋轻轻勾起一串钥匙,对她不屑一笑:“你可真笨,房子的主人怎么可能没有钥匙呢。”

“你过来干嘛!我说过九点以后”上官暮雨急了,忙道。

“不准敲门吗?我貌似没有。”银夜漠微挑俊眉,目光含着玩味的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上官暮雨脑中仿佛电击般,一阵发麻。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掉进了狼窝。

“我……要睡了,你回房去!”这么晚了,他居然还穿浴袍跑进房间,根本居心不良。

上官暮雨心里一阵慌乱!

让她睡他的卧房

让她睡他的卧房“我突然想起,我有点公务没处理,你完全不用理我,睡你的,嗯?”银夜漠步步压近,上官暮雨突在跌坐在沙发上。

“银夜漠,你是故意的对吧!”她扬起头,秀眉微锁,花瓣的唇微微张启,清丽的五官,在灯下显得异常柔和娇美。

银夜漠黑曜的瞳仁渐渐变色,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看到他异样的目光,那里透着一股暖昧的气息,上官暮雨心尖一颤,“银夜漠,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说着,她不由的揪紧自己衣襟!

见她一付防狼般的目光,银夜漠黑眸掠过一抹不悦。

他收回视线,睥到沙发上,不由微蹙眉,突然转身走进卧室。

上官暮雨正诧异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料,就见银夜漠抱着一团被子和枕头,摔在沙发上。

抬眸,睥了她一眼,“去卧室洗澡去。”

“洗……洗澡……干嘛?”上官暮雨惶恐地盯着他,退了几步。张公完务。

银夜漠大手一伸拉过她,打量了她上下,嘴角讥笑,“难道,你没有睡前沐浴的习惯吗?还有你想穿着这样睡觉?”

上官暮雨听他一说,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于是甩开他的手,不满地道,“我要到公共浴室。”

“女人,别再惹我了,你知道,那一张协议,其实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上官暮雨冷哼了一声,却不敢再说话。

她匆匆拿着换洗的衣服,侧过身子,走进卧室。

银夜漠唇际瞬即微微上扬,笑得极为邪恶。

上官暮雨在浴室的锁上捣弄了好多次

“我还没那么没品,快点洗!”一声不悦地低吼冲放耳膜。

上官暮雨可没忘记,当初在……他可不是一次直接开门而入

想着,突然就难过起来……

那时,他们虽然不愉快,但不像现在,有一道永生都无法跨越的沟壑!

银夜漠走进书房,今晚他确实有很多公事没有处理。

几天因为上官暮雨的事,搅得他第一次无法专心工作。就算当年的轻儿,也没让他这样揪心过!

他捏了捏眉心,刚打开电脑,卧室传来手机振动声。

银夜漠起身快步走到床边,冷蓝色荧光下,不断地跳动着“安妮”这个女人的名字。

他抓在手心,盯着屏幕,眸底一片幽深。

银夜漠思忖片刻,走进书房,接起,压低着声音问,“安妮,怎么还没睡?”

“银,这几天你去哪了?”女人的声音低柔却透着一丝埋怨。

银夜漠盯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地,“最近很忙,你要是无聊先回美国吧。我有空过去看你?”

“我还是在这儿等你……银,有没有想我?”

“……我也想你。乖,早点睡,有空我会回去陪你。”银夜漠揉了揉额角,显得有些不耐。

“情人节,回来好吗?”

情人节?!银夜漠愣了一下。

“银?”

“好,你早点睡,晚安!”银夜漠显得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上官暮雨站在门口,眼里有着莫名的复杂!

虽然他们无法相爱,但亲眼亲口听到他与另一个女人悄悄的情话,心还是止不住颤了一下!

银夜漠突然感觉身后的异样目光,忙回头,便看到上官暮雨目光幽深地着着自己,想起刚才的电话,心底一阵心虚!

“你……洗好了?”第一次他有些慌乱,居然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上官暮雨压下心底的不适,扬起头,嘴角抹过一丝讥笑,声音凌厉,“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吗?还是银先生一颗心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银夜漠眸底划过一丝晦色,捏了下拳心,转过身子,继续盯着电脑,声音冷然,“我的感情自己有分寸,你只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就行。”

一丝苦笑逸于上官暮雨的唇边

虽然只是想挑衅他,但是他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还是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阵涩然。

看着他这么晚了还霸占着书房,心不由来气,“我要睡了,你在这我怎么睡?”

“我不介意将卧室让给你一会儿。”银夜漠冷毅的唇渐渐勾起了弧度,声音却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上官暮雨捏拳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这才第一个晚上,接下来三个月时间,她真的有些退怯了。

想起他以前每晚常要加班的情景,心中一软,就转身关上书房门,走进了卧室。

看着卧室中间那张大得咋舌的床,上官暮雨脸还是禁不住面红耳赤。她将床上的被子搬到了沙发上,蜷着双膝,躺着。。

想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心头乱蓬蓬的,烦躁地一时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渐渐有了困意……

直到窗处泛起了鱼肚白,银夜漠才揉着额角,走进卧室间。

床上的空落,让他鹰般的仁倏地缩紧,接着快速将视线扫到角落,直到沙发那一抹娇小的身子,落入视线,他微拧的眉才渐渐舒开。

耳畔萦绕着上官暮雨清浅的呼吸声,室内充溢着她淡淡地气息,银夜漠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充实了好多。

见她蜷缩着一团,怕她睡姿难受,银夜漠便伸手,轻轻地将她托起。

上官暮雨下意识般朝温暧热源贴去,嘴边轻轻逸出微微舒适嘤咛声。

银夜漠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放。

忍下心中的不舍,将上官暮雨轻轻平放在大床上,将她盖好被子,他才走出卧室,困倦地将自己甩到书房的沙发上。

银夜漠一睁开眼,腾地起身,拧开卧室的门,大床被褥收拾整洁,仿佛昨晚根本没人躺过一般。

他心莫名一紧,蹬蹬地下楼,刚到转角处,便闻到煎饼的香味。

他放慢脚步,走下去。

站在餐厅,看到琉璃台前的女人正在捣弄着果汁机,发出喳喳刀片飞转的嗓音。

银夜漠心情不由大悦,嘴角勾着一抹甜甜的笑意,理所当然般坐在餐桌边,等着美味的早餐。

上官暮雨关掉果汁机,端着餐点,转过身,看到他的背景,怔了片刻,忽视地坐在他的对面。

盯着上官暮雨享用香气直冒的煎饼和果汁,银夜漠眉心微蹙,不由嚷道:“哎,我的呢?

上官暮雨抿了一口柳澄汁,秀眉微挑,“对不起,银先生,我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保姆。”

银夜漠黑眸微瞠,瞪着她好会儿,愤然起身,步上二楼。

上官暮雨瞄了他的背景一眼,不知不觉中吃光了盘子所有的食物。

她盯着空盘好会儿,心里渐渐抑郁起来。这是因为肚子的宝宝饿了吧……

她简单地收拾了下,拿起沙发的包,抬眸看一眼二楼,深吸了口气,走出别墅。

银夜漠换好衣服,步下楼,才发觉大厅静悄悄地。

他拿起手机,“蚊子,上官小姐去哪里了?”

“老板,上官小姐上了的士,往市区走,我正跟着。”那边是蚊子的声音。

昨天,银夜漠已经吩咐好蚊子在暗中保护上官暮雨,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想放松任何警惕。

今天本市相关部门的要员要去科技园区参观,他必须回一趟科迈。电子技术是继银氏置业之后另一大产业。虽才发展了几年,但凭着雄厚的资金、国内几个大的试研基地,一组中海外业内专家,使得发展速猛,基本可与德国、日本多家知名企业不相上下。

银氏这几年在他手中越走越白,但同时,正因为他对毒品交易的强制肃遏,使得对家也越来越多。

安妮身份的可疑,现在还没有查清她到底是来自对家还是国际某组织前,他要确保最亲近人的安全!

银夜漠并不希望再出现另一个罗思婷!

站在医院门口,上官暮雨心乱如麻!

只要一想到,肚子的宝宝也会像奇奇那样可爱漂亮,可是孩子的父亲却不知所踪,她的心就如刀了一般绞着疼。

泪,夺眶而出。

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走进妇产科,进去身体检查。

“上官小姐,你的胎儿很正常,不过你的心情似乎很抑郁,你要知道,母亲的心情会影响胎儿。”医生认真的嘱咐。

“是的,医生。”上官暮雨点点头。

医生看着b超单,目光复杂的盯着她:“上官小姐,你这一胎是双胞胎,产前应该要好好调养,才能生下健康的宝宝。”

上官暮雨心尖一颤!愣然了好会儿,情绪有些激动地问:“医生,你刚才说,我怀的是双胞胎?”

“是啊,我看单子上有两个孕囊,应该错不了!”

上官暮雨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一片纷乱!

她的手颤抖地抚着腹部,透过掌心,仿佛能感受到宝宝们强烈的生命气息。他们在告诉自己的妈妈,他们有渴望来到这个世界!

可是她的孩子没有爸爸,怎么办?

心中,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要好好保护她的孩子,就算他们一出生可能没有父亲,她也不会放弃!

奇奇小时候也没有银夜漠照顾,不一样长这么大了。

她跟炎昊然的这对双胞胎,她一定要好好的将他们生下来,安心的等炎昊然回来。

他受了重伤!

他受了重伤!才刚走出电梯,一抹高大的阴影便猝然压了下来。,

手腕几乎同一时间,被大力扼住

“你去医院干什么?”声音暴躁冷戾地令周围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

上官暮雨惊愣看着他,银夜漠的目光透着质疑。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音刚落,就被他拽着走,一路将她拉到停车场。

“快说,肚子的孩子还在吗?”银夜漠压低着声音,眸底透着森冷。

上官暮雨突然觉得脑袋一懵,吐不出一句话来。

要不要告诉他?不行,如果让他知道她怀了炎昊然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骨肉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上官暮雨用另一手掰开他的手臂,冷然地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怀孕了,孩子呢,你去医院干什么?”银夜漠眼眸幽深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悄悄地捏紧拳心,把脸迎向他,“我打掉了!”

“什么!”银夜漠眯起了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背脊微微发凉,“我是傻了还是白痴,昊然现在都不在了,我怎么可能还留下他的孩子!”

银夜漠目光深深的看着她,面部表情说不出的深邃,“你不是爱他吗?怎么舍得拿掉他的孩子……”

上官暮雨忍住翻涌的席卷而来的悲哀,嘴角边淡淡的弯起了一丝冷笑,“我已经有奇奇了。”

银夜漠没有说话,只是不敢相信,上官暮雨真的会为了他们的孩子,扼杀炎昊然的孩子。

“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

沉默了半响,他拉开车门。上官暮雨低头头,坐了进去。

银夜漠上了车,握方向盘的手臂还微微颤抖。

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暮雨会这么狠心,直接打掉了炎昊然的孩子。

车内,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空气中的沉郁深深地笼罩着他们的心尖上,压得彼此都喘不过气。

银夜漠开起窗子,眼眸倏地锐利地扫过后视镜。

他握住换档,脚下油门一踩,车顿时飞快提速

上官暮雨慌了起来,“银夜漠,你干嘛!”

银夜漠冷凝着脸,车在道路上插针见缝,快速飘移。

拐到一个转角处,“噶地”刹住!

“下车!”银夜漠冷冷地说了一句。

上官暮雨惊愣地看着他

“下车!”银夜漠语气冰寒,倏地加重!

上官暮雨颤颤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下一秒,车倏地飞驰前去。

不到几秒钟,上官暮雨看到后面一辆灰色车子,倏地也从后面紧跟而去。

猛然预感银夜漠可能有危险,她的心突突直跳!

上官暮雨心急如焚,急忙跑到边上的便利店,刚抓起公用电话,动作一滞!

她难道还想报警吗?她不是不清楚银夜漠的身份,叫了警察不是更添危险。

沉重的放下电话,她突然觉得是如此恐惧,银夜漠不会有事吧。

上官暮雨打的回到别墅,坐在客厅里,不安地等待着……

外面天色渐渐一点一点地变化,从中午,再到晚上。直到客厅一片昏暗,上官暮雨腾地站了起来。

不安如猛兽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心……

突然门口传来轻轻地拧动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门渐渐拉开一条门缝,银色的月光瞬时涌了进来,洒在黑暗的客厅上,接着一道高大的阴影出现

上官暮雨情不自禁地扑上去,“银,你有没有事……”

当看到银夜漠如海水般深遂的眸子盯着她时,上官暮雨才恍然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刚想放开双手,却被银夜漠反摁住双臂,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在担心我吗?”

“我……没……”上官暮雨话音末落,就被滚烫的唇吞噬。

他的吻浓烈而炽热,唇舌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不放,用力的吮*吸着她口中的甜美芳香,深深汲取着她的蜜津……

银夜漠的气息就浓重地包裹着她,让她心尖颤栗不停,她无助而又迷茫地喃喃低吟。

不能这样!上官暮雨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猛地推开他

银夜漠闷哼了一声,眉紧紧蹙拧!

刚才手掌下的温度……

她抬眸,看到阴影下,他的俊脸苍白,额角渗着细汗!

上官暮雨忙将手小心翼翼地探着胸口裸*露在外的肌肤,炙烫得吓人!

视线下移,才发现他一只手紧紧捂着左腹部,她想伸手拉开他的衣襟,被他握住!

“雨儿……扶我进去。”银夜漠的声音嘶哑而透着隐忍。

上官暮雨心倏地疼,赶紧将他的手臂撑在自己纤弱的肩上,用身子撑着他走了进来。

扶他在沙发上靠着,她蹲着身子,将他的衣襟,小心地往边上拉开

左腹部绑着厚厚的纱布,却在渗着丝丝鲜红,上官暮雨泪禁不住地哗哗流下。

银夜漠用粗粝的指腹替她抹掉泪水,“雨儿,早知道受伤能让你为我担心、落泪,我宁愿受一百次伤。”

上官暮雨听后,泪流得更凶。

“银夜漠,家里有纱布没有,我帮你换。”她抽泣着,要起身,手臂却被拉住。

“没事,呆会。我就想握着你的手,坐在我身边,陪我好吗?”银夜漠炙热的看着她,她的泪水,淡化了他伤口的疼痛。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点点头,在看到他伤口的刹那,什么理智、忌讳都抛掉了。

她坐在沙发上,让银夜漠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着他衬衣渐渐染红,她眉头不自觉皱起,“你真的没事吗?”不抹便高。

“我打过针了,有点累,雨儿,我能抱着你睡吗?”银夜漠声音很低,却没有了往日的强势语气。

他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上官暮雨犹豫片刻,点点头,“不过,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你再睡好吗?”

银夜漠闷哼一声。

上官暮雨跑到二楼起居室一阵找,也没有纱布可换,一激灵,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拿出棉质秋衣,拿了把剪刀剪成大条状。下楼,用脸盆兑了温开水,放了一条毛巾,才走出来。

她蹲下来,轻轻叫着银夜漠,“银,你睡了吗?”

话音末落,手被他滚烫的掌心握住,“没有。”

银夜漠缓缓睁开眼睛,深遂的看着她,目光里俱是柔情。

上官暮雨心微颤,忙别开脸,手轻轻从他掌心抽出,落在他的衬衣扣子上。

她咽了口水,双手抖动地解着。

她的指尖微微触着他炙热的肌肤,两个人身上瞬即像电流击过一般。

银夜漠目光越发深沉,气息有些粗重起来。

上官暮雨不由抬头,看着他,那目光……太让她熟悉!

“你……不许这样看着我。”上官暮雨小脸泛红,手不由缩回去。

下一秒却被银夜漠抓住。

“好了,你快帮我换吧。”银夜漠忍着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喉咙发出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沙哑。

上官暮雨看到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衬衣,银夜漠麦色精壮胸膛一下子展露在她眼前。

她的脸颊倏地抹过两片红霞,特别为他解绷带时,身体肌肤不时的碰触,让她紧张地呼吸都困难起来。

好不容易解掉绷带,那血红的伤口猝然呈现在眼前时,上官暮雨的双眸,忍不住地薄上了一层水雾。

她忍住心中的难过,用温毛巾将他伤口边上的血渍轻轻地擦掉,才换拧了两次,脸盆的水顷刻染得通红。就这样连续放了几次水,才清理干净。

上官暮雨眼角睥到他右边腹部有一处淡化的枪伤,用手碰了下,“这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银夜漠眸底瞬息闪过一丝阴霾,声音很闷,“那是我妈妈打穿的。”

上官暮雨指尖微微颤栗,苏佩琴一直得不到丈夫的爱,对儿子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银夜漠会有这样冷酷的脾气,跟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分不开。

“银,你现在还恨我妈妈吗?”上官暮雨忍不住地问他。

银夜漠沉默了许久,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着,声音却很淡,“恨,怎么不恨呢。我妈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父亲的爱,从来不肯给她……”

上官暮雨淡淡的叹息,将泪往肚子吞了进去,将剪的布条轻柔地缠在他的伤口后,在后面打上结。

做完这一切后,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渗透。

银夜漠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轻柔摩挲着,眸光闪动着异光看着她,“雨儿,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上官暮雨想抽手,他却拉得紧,忙道,“你别乱想,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银夜漠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信。”

“我怕你伤口会感染,出去给你买点药吧。”上官暮雨想叉开话题。

“不用,我打电话给蚊子了,呆会他会送过来。”

上官暮雨看着他,问了一直想问的话,“银夜漠,谁要杀你?”

银夜漠淡淡地笑了起来,神态显得漫不经心,“想我死的人很多,不过,我很命长的。”

上官暮雨瞪了他一眼,“我扶你上楼吧。”

银夜漠很乐意地伸过长臂,反将她揽住!

两人同床共枕

两人同床共枕上官暮雨蹙眉,目光不悦,“你看起来自己可以走。”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就将就下我吧。”银夜漠冲他邪恶一笑,故意将身子往她柔软的身体靠去。

刚将他扶到床边,银夜漠大手一捞,将她翻压在身下。

上官暮雨慌得瞠大水眸,“银夜漠,你要干嘛!”

银夜漠却倒在她的身侧,偏过头,看着她,“我现在这样还能干嘛,是你答应陪我睡的。”

上官暮雨看着他上身几乎全裸,脸泛红,起身,“我去拿睡衣给你。”

她特地找来件宽松地棉质睡衣,递给他。

银夜漠躺在床上,目光带笑地,“你帮我穿吧,我伤口痛。”

上官暮雨怕他伤口又扯出血来,咬咬牙,“那你起来吧。”

她快速给他套上衣服,可是换裤子

银夜漠却一脸无害地看着她,“我很困,快帮我脱吧。”

上官暮雨伸出手覆在他的皮带上,捣弄了半天也没解开,光洁的前额都渗出汗迹来。

好不容易解开了,上官暮雨将脸转过去,快速拉下,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

银夜漠嗯哼了一声,下腹一阵缩紧!

上官暮雨脸红得如熟透的蕃茄,心跳加速!

她扔下睡裤,正想逃开

银夜漠却拉住她的手,覆上他的坚硬的灼热上

上官暮雨慌得睁大清眸,“你……你放手……”

银夜漠另一大手将她身体压下自己,筘制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那顶在双腿间的灼烫,让上官暮雨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

“银夜漠……你……”话音末落,就感觉唇上猛地一热

灵巧霸道的温热窜进口里,上官暮雨不自觉得捏紧了手掌。

她呜呜地反抗,可是银夜漠根本不理会,将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在她柔软的唇上又啃又咬。

接着上官暮雨就被翻身压在床上,她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她压干似的,她紧紧捏着银夜漠的衣角,反抗渐渐平息下来。

银夜漠的吻不再那么疯狂,慢慢地温柔下来,反复地厮磨吮*吸,像极其认真地品尝着她的味道。

上官暮雨心里颤得厉害,这个吻给她的悸动很强烈,像勾激起她内心真实的情感一般!

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一样,那样依恋渴望他身上的味道。

扶光来不。银夜漠的舌卷着她的,两个人一起缠绵进退。

上官暮雨脸越来越红,身上也越来越无力……

突然银夜漠放开她,翻过身子,平躺在大床上,粗喘着气息。

上官暮雨这才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想起身,却又被银夜漠虎臂一拦,“雨儿,你刚做了手术,我……不能碰你,只想抱着你,好吗?”

上官暮雨回头,睥到他身下的四角裤内的昂立,慌忙移开视线,“你伤口没好,别又扯出血来。”

银夜漠这才放开她,“不抱也行,你就躺在我身边。”

上官暮雨想到自己欺骗他孩子的事,心发软,点了点头。

她为他盖上被子,“你先睡,我要去洗个澡。”

看银夜漠嘴角勾起戏谑的笑,上官暮雨才觉察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暖昧。

她忙起身,逃似地抱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洗好走进卧室时,听到银夜漠有些粗沉的呼吸声。

上官暮雨不放心地走近床边,用手小心翼翼地试着他的体温,依然滚烫吓人!

此时,她正穿着睡衣,头发湿答答地披在肩上,一张小脸因小跑,泛着红仆仆的粉嫩,那张花瓣般的樱唇因之前的热吻,还红肿得诱人,这样一付情景,任谁看了都不免联想浮篇。

下一刻,她整个身子落入他的怀里

吻,骤然落下,惩罚似的,凶狠地掠夺,铁一样的臂弯越箍越紧!

她的唇散发着一种清香,如雨后树叶的香气,清新淡然,每次都令他流边忘返!

唇舌之间的亲密接触,灼热如火的气息,令上官暮雨脑子一片空白!

银夜漠的舌头像潺潺流动的春水,无处不在,甚至伸到了她的喉咙里,搅动起无数的涟漪。

火热的唇一下一下的侵袭着她花瓣般的娇唇,一丝一丝地汲取着内心多年的渴望。

仅管她曾经早有准备会成为他的女人,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突然来临,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上官暮雨心中感到无助、惊慌……。

车窗外,夜色更添浓稠……

银夜漠睁开眼,房间安静地诡异,让他心没来由地一紧!

“雨儿”他唤了一声,声音在空泛的空间里微微回荡。

他猛地坐起身,因为倏然用力,腹部的伤口扯了下,一阵剧痛。

他有些吃力地在二楼找了遍,确认没有上官暮雨的身影,便冲出卧室,跑下楼

客厅没有点灯,微乎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纱幔照在蜷缩在沙发上的娇影,他提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雨儿,怎么呆在这儿?”银夜漠走过去,坐在她的身后,指尖碰到她冷冷的身子,心微微一紧。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他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温暖她。

将她低垂的小脸板了过来,上官暮雨红肿而苍凉的眼神,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了?”银夜漠微微捏住了她尖巧的小巴,看着她的眼睛问。

上官暮雨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垂下眼睫,掩盖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悲痛,“你的司机把药送来了,我去倒水。”

她的手从银夜漠掌心滑落出来,起身到进了餐厅。

拿杯子的手颤抖不停,泪水如豆大的珍珠砸在水中,泛起涟漪……

冰冷的身子一下落入炙热的胸膛里,“你怎么了?”

上官暮雨身子一颤,下一秒,她的脸被抬起。

“你哭了,为什么?”浓眉紧蹙,银夜漠深感到她的异样。

上官暮雨用手背擦掉泪水,抬眸,将桌面的药处递给他手心,“没什么,我想奇奇了。”

“把奇奇接来吧,我很喜欢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银夜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丝弧线。

上官暮雨强忍心中的酸痛,倒了一杯水给他。

银夜漠吞下药片,低头看着她,“雨儿,给我一点时间,到时我们三人一起回泰国好吗?”

上官暮雨咬紧唇,轻轻点下头。

f市郊外,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在漆黑的夜色下,闪烁着幽幽的冷光。

车的后座,安妮一身大红色呢子大衣,长长直发披泻在肩上,凝着驾驶位上的男人背影,眸光一片清冷!

“为什么还没有得手!”男人的声音在暖气十足的车房内,依然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我无法……做到……”她的声音有些抖动。

“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教你吗?!我把你从那个地方弄出来,你受了那么多苦,为的是什么!”男人的话刻薄得如刀子!

安妮胸脯起伏,低眸,眼睫微微颤动,像在隐忍某种情绪。

“离界限只有三天了,他身上的降头,快要失效了,再不得手,就没有机会,你甘心吗,嗯?!”暗夜下男人俊逸的侧颜,神秘阴冷,如修罗般充满邪恶。

“你……到底恨他什么?”安妮扬起头,看着眼前美如神抵,心狠如撤旦的男人,丝毫无法与当年那个救她于水火的人联想在一起。

暗夜,男人深眸幽深得如无法探知的黑洞,迸发着超大的磁性,仿佛顷刻间能将万物吸纳一般充满着危险。

满街扬溢着节日的浪漫气息,沿街到处可见的鲜花,兜售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银夜漠将车窗摇下,司机在花店门口停下。

他一下车,花店的小姐便迎上前来,呼吸困难地盯着眼前分外俊美的男子。

“帮我订两束花,一束香水百合,一束粉玫瑰。”他取了几张红色的钞票过去,“不用找,不过把我送到地址上。”

花店的小姐,这才恍然回神,脸色泛红地拿出随身的小本子,记下他说的地址。等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人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美丽的幻梦一般!

低眸看了下手记本,才找到一丝真实的感觉。雅邑和龙湾?!这可都是本市最贵的住宅区,花店小姐不由唏吁,有钱的男人果真是花心的主!

司机阿强回头,“老板,要去哪里?”

银夜漠修长的双腿交叠一起,黑眸微眯,闪动着奇异的精光,“去雅邑。”

推门进去,一室旖旎摇曳的烛光,鼻尖萦绕着淡淡地魅惑迷情的香气。

银夜漠微微蹙眉,走进。

琉璃台前那抹纤美的身影,落入视线。

安妮缓缓转身,黑亮的长发随着身姿微微扬动,一袭玫红吊肩长裙衬着盈白凝脂的肌肤,显得异常妖治妩人。

银夜漠有片刻失神,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

他捏紧自己的拳心,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徐徐走近自己,低胸设计,丰润略现,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银夜漠紧紧盯着她的胸前,眸底渐渐深遂起来……那在烛灯下忽闪着晶莹光亮的……吊坠!

像雷击般,连紧握的双拳也微微颤抖。

在她几乎贴在自己雄壮的身躯同时,银夜漠猛地扯下她脖颈上的链子

摊开掌心,白金指环在光下泛着碎碎清冷的幽光,像一枚具有时光穿梭的魔戒,瞬间闪现岁月的斑斑影像。

他心爱的女人回来了

他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脑子从空白,到纷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啮一般,痛意由心底最深处渐渐扩散到身体每个角落!

银夜漠紧紧掐住安妮的脖子,眸底迸发着惊鄂骇人的神色,“说,这是哪里来的?!”

安妮紧闭双眼,凝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失去往日柔媚的风情,更多的黑夜下落寞的凄美。‘.

银夜漠心中升腾一丝不忍,渐渐松开扼制的手指,“告诉我,它哪里来的,这……对我很重要!”

安妮抬眸,看着他,美眸淡淡流淌着哀伤地波纹,柔得像水一般,却甚是如怨如诉,小手温柔地攀上他英俊的脸庞,轻轻地开口到:“阿漠,你忘记了吗?那雷雨后,给轻儿的承诺吗?”惊乱蚁像。

银夜漠的心突地像一双大手紧紧拧往,痛得无法出声!手一松,指环在地面发出破碎的声晌。

轻儿……

十年前的时光影像……

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光芒透过城堡阁楼的通透玻璃,顷刻照亮站在墙角的一对肢体相缠的男女。

女人依着墙壁,眼神柔媚带着丝丝迷离,代表宫廷奢华的壁纸将她衬得更加细腻柔嫩。她一双雪白均称的双腿,蔓藤一般缠在男人有力的腰间上,在一阵高过一阵野兽般的粗喘息中,透着魔魅蛊惑的声音,“轻儿,我的好轻儿……我要爱你一辈子!”

心底深处的伤口渐渐撕裂开来……

崖壁前,轻儿那最后带着如风中蔷薇般凄婉的笑颜,让银夜漠心碎得无法承受。。

“阿漠,我可以被世人、被父母抛弃,却唯独无法承受被你冷弃,请给我最后一点尊言吧,就让大海洗涤我污秽的身躯,让我永远纯洁地活在你的心中……”

那绝然地纵身一跳,那么残冷地将他所有的希望都带走!

“你到底是谁?”银夜漠眯起黑眸,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安妮双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际,将脸贴在他的心房上,“你不记得我,不是因为我不是轻儿的容貌,而是你的心已经不再爱了,对不对?”

银夜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喉咙像被烫伤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抬起她的小脸,见她美眸噙着泪,淡淡地雾气在她的眼中形成一道令人心疼的波动,“你真是轻儿?”

当年这枚指环随着轻儿一起坠落大海的,阁楼上的誓言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银夜漠渐渐明白他会对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情愫,为何可以对梦那样逼供,而无法对她作出一丝丝伤害!

突然的真相,让他心底像炸开般,说不清到底哪里痛。

“我是你的轻儿,要爱一辈子的轻儿……可是,我好难过,换了一张容貌,你居然就把我忘得这么彻底!”心轻咬住自己的樱唇,哀伤地盯着他。

“轻儿,为什么会是你?你与鸷鹰到底什么关系?”银夜漠忍心脑子突然的眩晕感,看着她。

“阿漠,能先陪我吃饭吗?我会告诉你所有。”心轻拉着他的手心,看着他,眼底泛着诡异的光。

银夜漠觉得心像被柔柔地羽翼拂过般,有些挠痒,身体某部位渐渐炙热起来,带着难耐的欲念。

他脑子闪过进门时闻到的异香,倏地拧眉,拉起她的手腕,“轻儿,你……在房间点了什么?”

心轻眸底清泪涟漪,“是泰国迷情香,阿漠……对不起。我好不容易才接近你,到了你的身边。我不甘心,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如要,再失去你和我会崩溃的!”

银夜漠觉得全身炙热地快要将他燃烧起来,他双目通红,脑子闪过的是上官暮雨的小脸,他不能再对不起她。

他推开心轻的手,眼底爬满隐忍的痛楚,“轻儿,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我那个纯洁的轻儿是你吗!”

他说完,转身打开门

腰却被心轻死死抱住,她的声音绝望而凄然,“阿漠,你身上有爱情降,如果不在半小时内解除迷情香的毒,你会受痛苦得内脏流血而死!”

银夜漠心痛得无法呼吸,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缠绕的手指,“你不会是我的轻儿,她永远不会做出这么残冷的事。”

“我是,我是……阿漠,我爱你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不要对我说出这么残冷无情的话,求你!”心轻几乎是泣不成声!

“求你,让我帮你吧,没时间了,不然你会死的!”心轻趴在他的腿下,全身颤栗不止。

银夜漠转身,抓起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眉间迸发着愤怒的暴戾,“说,我身上的爱情降,怎么回事?”

该死!难怪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居然被下了南洋降!

“我不忍……只是给你下了针降,这是爱情降最轻的一种……当受降人与下降人阴阳结合,那么他的心中只有对方……但没有在结界期内及时交合,结界期后,自然失效……”

“你刚才说今天是结界的最后一天,意思是我明天就可以自动解降?”银夜漠盯着她,眼底再没有一丝情感,冷得慑人!

心轻凄笑,“是的……但是,你中了迷情香……”

“放开我,我要去找雨儿。”银夜漠紧紧地攥紧自己的拳头,凭着意志,压制着身体内那股乱窜热流。因为,隐忍,他的额角都细细地渗出汗来。

“阿漠你爱上她了吗?”心轻抬头,看着他。

“是!”银夜漠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自己的感情!她的雨儿,在他一直冷硬的心里,如何一点一点地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银夜漠脚刚要踏出时,顿觉血气汹涌,视线变得模糊。

心轻扶着他,“阿漠,你的情毒发了,求你,让我帮你好吗?”

银夜漠抬起的手一直在颤抖,已经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往跨下而涌,胀痛难忍,他一把推开心轻的手,咬着牙往门口走去……

上官暮雨站在门口,早已泪如雨下。当听到银夜漠那么坚定地道出爱自己时,她心痛如绞,无法呼吸!

她清冷地看了一眼心轻,扶住银夜漠,朝隔壁房间走去。

银夜漠躺在床上,已有些意识模糊,嘴里喃喃着:“雨儿,雨儿……”

心轻拉上窗帘,不想让任何一丝光线进来!她要救银夜漠,但是她知道这有多罪恶!

黑夜下,她双手颤抖地褪去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

凝脂的婴儿般滑嫩的肌肤,带着冰凉的舒适覆下他滚烫的肌肤时,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这是雨儿的气息,银夜漠紧紧地搂住怀里柔软的身子,将她翻在身下

他的吻便密密实实落下,迷离的眼底簇着熊熊烈火,大手在身下曼妙的身体上逡巡着,一路滑下雪白的大腿,早已被浴火折腾的傲挺,再也无法等待了,他势如破竹般地

霎时,璀璨耀眼的星子仿佛在心轻体内爆炸,随着他的狂野的掠夺,她落下清泪,身子却忍不住地攀住他的肩膀,迎向他!

黑暗下,心轻双腿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节奏强烈的愉悦和……痛苦。

“雨儿,雨儿……”银夜漠激情般喃喃地低吼着,不再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阵阵狂潮袭来,十指双握的两人,一起发出疯狂的嘶吼,一次又一次攀向激情颠峰……

当银夜漠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醒来时,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窗台一抹白色的娇影。

“雨儿。”他坐起身,低头揉着发胀的额角。

窗台的娇躯,缓缓转身

银夜漠抬眸,黑色的仁倏地紧缩,“是你!雨儿呢?”

他掀开被子,伟岸的身材如希腊雕像那般雄伟健美!

心轻脸倏红,双眸迷离的看着他

这具温暧精壮的身躯曾那样迷恋般地纠缠着自己,发出一声声兽般的低吼。可是,是时间改变了一切,还是他们注定无法相守!

银夜漠目光复杂地看她一眼,伸手将沙发上的衣物迅速地套上。

他在房间寻了一圈,没有一丝上官暮雨留下的痕迹。他转过头,“雨儿在哪里?”

“她从没有来过。”心轻回视他,声音很轻,如落针的细响。

“不可能!”银夜漠捏着自己的眉心,那怀里的柔软身子,那清新的体香,不是他的雨儿,是谁!

“是迷情香引起的幻觉,那……一直是我。”心轻别开脸,视线凝向窗幔,声音很低。

身子猛地被力道板过来,对上银夜漠冷厉的深眸,她心微微一颤,“阿漠……”

“不要骗我,我知道一定是她!我的心里、眼里、脑子里从来都只有她,你的爱情降在我身上没有任何作用!”银夜漠盯着她,这个曾经让他痛苦得无法活下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容貌的改变,还是自己心底的变化,一切显得如此不真实!

心轻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勒着他深遂立体的五官,美目含泪,“知不知道,在你身上用爱情降,对我是怎样锥心的痛……”

银夜漠凝眉,她眸底凄凉的波动,心头泛起一阵酸楚,这张脸陌生得让他心疼,“轻儿,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轻看出他眼底的生离,双手不由捂上自己的脸,泪止不住般,从指缝间流淌,双肩颤抖地剧烈,那样的恶梦,至今让她想起,依然有想死的冲动!

“轻,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我要先去找雨儿!”银夜漠心里一直被不安紧紧抓住!

离开他,重新开始生活

离开他,重新开始生活心轻情急中,拉住他的手,“阿漠,她走了”

银夜漠身子一滞,目光盯着她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心轻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低下头,紧紧咬住了唇。‘.

银夜漠目光倏然鸷冷,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走了?走去哪里!”

“我和他……注定无法在一起的。”

“别告诉他,如果你还想和他在一起的话。”

“他爱过你,我走了后,他会渐渐忘记我,重新接受你的,还有……你的孩子。”

心轻耳边回荡着上官暮雨的声音!

不能告诉他!不能!

“我不知道。只是情急中乱说的。”心轻拼命的摇晃着头,目光忽闪不定。

下一刻,心轻就被银夜漠无情地甩开,等反应过来,抬眸,银夜漠已经消失在门口

车速几乎接近于飞车行速!抓他走的。

银夜漠从大厅到阳台、洗手间,都没有找到上官暮雨的身影。

他有些慌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开书房的门,目光睥到了她的行李包,紧绷的心才稍稍松了些。

他靠在墙上微微喘着气,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拔了阿强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身子不由一僵!。

进入七月的酷暑天气,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着不停,上官暮雨合着双眼,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摇着扇子,空气飘来阵阵的饭香,阳光从头顶的藤架上缝隙中透射下来,斑驳叶影落在身上,像是蜡烛油滴落下来,引起肌肤上短暂地炽痛。

“雨儿……吃饭了!”厨房传来姨妈的叫声。

上官暮雨缓缓地睁开双眼,落入眼前,是修葺一新的院子,小而明亮,空气飘着饭香,这一切都是姨妈的杰作。这样地充满家的温馨与安宁。

上官暮雨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丝笑,另一手抚上自己腹部大得离谱的肚子,眉眼中,都透着母性的光辉!

“宝贝们,要吃饭饭了!你们要快快长大起来哦。”

将近增长了五十斤的重量,让上官暮雨连走路都显得异常蹒跚。她吃力地挪着步子,走进厨房。

姨妈扶着她,坐在餐桌边,给她递了碗鸡汤,“多喝点,上次医生检查说了,你羊水偏少。”

上官暮雨用手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笑了起来,“姨妈,我怎么觉得肉都竟长在我身上了。”

“傻孩子,你以前那么瘦,现在趁这个机会多补点不好吗?”姨妈目光俱是心疼,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着她一天一天因为肚子的小生命变得坚强和开朗起来,心底一直紧绷的弦才松了许多。

只是看着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心头隐隐不安。

上官暮雨放下碗,看到姨妈盯着自己的肚子,凝眉微锁,心底微微酸涩,“姨妈,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宝宝们很正常的吗?他们一定会和奇奇一样健康的。”

姨妈眼角微微湿润,心底不由暗叹,真是造孽,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自己这个可怜的暮雨身上!

“再盛一碗吧,家里水果没了,呆会我去超市买一些。”姨妈凤梅起身,偷偷抹了下眼角。

“我去吧,我也要多走走。你还要赶画呢。”上官暮雨抹了下嘴角的汤汁,发觉这一个月后,自己胃口越发好了,谁让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要吃饭呢。

“我不放心,万一不小心碰了怎么办?”凤梅摇摇头。

“画廊不是要你明天交画吗?你下午还要接奇奇呢,超市就在对面,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也要多走动。”上官暮雨看着姨妈才五十多,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都苍老地多,心头颇酸。

吃完中饭,上官暮雨便拿着手提袋,走出院子。

这个南方小镇,每天清晨便可以听到不远处集市的喧嚣声,可是一到午后,一下子安静地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的作响。

上官暮雨常喜欢在午后,沿着这光溜地石路,慢慢地走到不远处的凉亭。这里常有几个老人聚在那里下棋,有小孩子在那里戏耍玩闹。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可以忘记很多东西,心也会渐渐平息下来。

这里的生活,简单而安宁。她希望一直过下去,和姨妈、奇奇,还有将要出世的小宝宝,就这样平静的生活。

有时,抬头望着天空,她不经意总会想起银夜漠,他应该在另一个国度,在属于他的世界里咤风云吧。他曾那样深爱过的女人,也一定陪在他的身边。

而炎昊然,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却始终没有想起,只要一想起,她的心底一阵难过!但上官暮雨还是决定执着的等下去……

一辆火红张扬的豪车从小路开了进来。

上官暮雨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车停下,走下来一位妖孽般的男人!

“小雨!”男子站在车前,高调地冲她扬扬手。

上官暮雨停住脚步,目光平静,看着他高大的身子,渐渐走到眼前,霎时在她身下投入大片阴影。

他摘下墨镜,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欣长伟岸的身材,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外表看起来分外放浪不羁,但眼里不经意透露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

一头亚麻色浓密的头发,高挺的鼻子,微厚性感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特别一双蓝宝石的深眸,充满了多*情,让人一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似的。

“你怎么又来了?”上官暮雨诧异地圆瞪了美眸,好看的娥眉微蹙着。

男子扬起一丝不羁的笑容,好听的嗓音充满磁性,“我的小雨,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你……不会说真的吧?”

男子挑了下眉,将墨镜插在头发上,嘴角噙着深意难测的笑,抱臂看着她,“我除了感情,其它都是真的!”

上官暮雨鄂然地盯着他,想起了半年前……

那一晚后,上官暮雨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就连唯一的光线都隐藏深处,无法捉到。

她站在阳晨对面,看到姨妈抱着奇奇走进学校,真想冲过去,抱住她唯一的亲人。

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她沿着马路一直走着。她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辆黑色宾利。

她走进一家咖啡厅,低眸,静静地坐在窗前,诺大的落地窗映射着她纤弱柔美的娇影。

却孰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就连蹙眉,轻轻的叹息声,都落在了不远处一个伟岸男子的眼底,奇异般地,在那颗玩世不恭的心底,划着异样的怜惜。

他唇角一勾,端起手中的鸡尾酒,踱着自信的步子来到她的面前,径直坐到了她的对面

上官暮雨抬眸,看对面多了一个人,不惊一吓。

看着眼前长相分外俊美妖治的异国男子,上官暮雨确定没有任何印象。

“你”上官暮雨鄂然地看着他。

男子嘴角扬起迷人的笑容,对她伸出了手,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声音更是低沉好听,“风影楚,很高兴看到你。”

上官暮雨更加诧异,目光不解地盯着他,才发觉这个男子的一双眸子,如湛蓝的海水般,泛着浩瀚深遂的光芒,让人有种心颤的感觉。

迟疑了下,她才伸出手,对于礼貌的人,她不忍拒绝,“上官暮雨。”

当她的小手一接触到也温热掌心时,风影楚的大手陡然收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霸道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上官暮雨心一惊,他这样的轻狂都是她没有设防的。

风影楚邪邪地勾起一丝笑容,“请允许按我们国家的礼仪给于小姐最尊重礼节性的问候。”

说完,便俯下身,握住她的小手,霸道的包裹着,性感桀傲的唇落在上官暮雨凝白的手背上,而后,松开

唇边抹起一丝几不可辨的微笑: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样美好……

清纯美丽,身上散发淡雅自然的气息,不同于他身边女人浓烈的香水气息。

他的眼底渐渐逸上丝丝诡异的笑意。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连忙将手抽回,这个男人的笑让她心中惶惶,她觉得得哪里不对劲了

果然,他突然凑近她的身子,淡淡地古龙香水味带着男性狂傲地气息将她围拢。

“上官暮雨,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他好听的嗓音带着坏坏的笑意,倏然在上官暮雨耳边回响,让她身子一怔!

“你说什么?”她瞪着美眸,盯着这个怪异的男子。

只见他的掌心摊开

一张黑色的sd卡静静躺在上面!

“这个”上官暮雨惊然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眸子透着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下一秒,她腾地站起身,神情敌视地盯着他!

风影楚手指撑了一下额角,扬起浓眉,看着她,嘴角边逸出低低的笑声

真是有趣极了!

他的笑声,让上官暮雨更加发毛!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嘛!”她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他手心上的sd卡,这难道就是……

“你猜得没错,这就是某位陆警官跟银夜漠对头人见面的影像。”风影楚挑眉,好整以瞰的看着她的表情,呵呵,真是个单纯的女人!

上官暮雨下意识伸手去拿,风影楚却手眼疾快地合上掌心,抽回手,上官暮雨因扑空而落入某人的怀抱。

他要她肚子里的宝宝

他要她肚子里的宝宝软玉温香地,风影楚毫不客气,居然张开双臂搂住了她,这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了一番,他嘴角边那抹坏笑愈加浓了。

上官暮雨惊羞地推开他,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风影楚却慢条斯理地坐在位置上,叠放着双腿,一只有力的长臂舒展地放在靠椅背上,举起手中的酒细细地抿了一口,蓝眸光线外透着分外妖治的光芒。

他的视线大胆而邪肆,在她娇躯上下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平坦的腹部

上官暮雨在他不好怀意的目光中,毛骨悚然!

她身子微微一缩,手指已经碰到自己的手提包,作好随时逃跑地准备。

风影楚勾唇低笑,修长的手指指向她的腹部,“用那个换吧!”

清澈的黑眸立即抹上惊骇之色,上官暮雨抓起手提包就想走

“你说我怎么处理这个呢,是交给警方还是还给银夜漠?”风影楚抱臂,嘴角抹着自信的笑容,露一口洁白明亮的牙齿。

上官暮雨脚步一滞,回头,清眸对上他的深蓝眸子,“你什么意思?”

放下叠放的腿,风影楚站起身,欧洲人特有的高大雄伟身躯一下子盖过窗外的光线,形成一股迫人的气势,直直从上官暮雨头顶压了下来!

她咽了一口水,扬起头,这人居然还比银夜漠还要高出半个头!

“你、你、站着别动!”她的慌张反而激起风影楚心底更多的玩味。

他伸出手指,邪恶地勾起她尖尖的小巴,唇边发出啧啧的叹音,忽地凑近,扑着酒香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撩拨着她的敏感,“美丽的东方女人,你真令我,很想咬上一口!”

上官暮雨倒吸一口气,连退两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身上散发着狂傲和自信,手上居然还有银夜漠威逼她的磁卡,这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该不会对我这个做过妈妈的女人感兴趣吧!”上官暮雨稳平了下气息,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风影楚的深眸越发幽深了,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伸出食指朝摇了下,“虽然你真的很美,但是我有处女情节,所以”说完,他坏坏地低笑出声来。

他的笑让上官暮雨全身不禁一抖,“你到底要什么?”

“我说过,你肚子里的宝宝。”这次他很干脆地向她挑明!

这恐怕是上官暮雨听过最怪异和荒唐的条件!

“你开玩笑吧!”她冷笑一声。

风影楚故作叹气,声音令人感到窝心,敛眸掩去那抹精光,耸耸肩道:“我像开玩笑吗?”

“为什么?”上官暮雨不想再绕弯子!

“这个……咳咳……”风影楚声音突然地短促起来。

他总不能告诉她,他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做了结扎手术了吧!。

“宝宝三岁后,我会带走他。我的家族需要接班人,所以我看中了他!”风影楚指着他的肚子,直接说道。

上官暮雨目瞪口呆!

“所以,你不会吃亏的,宝宝会接受我赫尔德家族最高贵的系统学习,他会成为人中之龙的!”风影楚摸着下巴,已经在想像着,这个宝宝无论是银夜漠的,还是炎昊然的,呵呵,一定都是最顶级的基因!

“为什么非要我的宝宝不可!”上官暮雨好一会儿,才恍回神,困惑盯着眼前奇异的男人。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怎么样,我可以保留你的探视权!还有……帮你离开银夜漠!”他眼底溢着自信的笑容。

上官暮雨心里却乱得不行!突发的状况,让她一下子无法消化!

风影楚靠着桌子边,嘴角噙着笑,抱臂悠然自得地看着她!

一想到宝宝会离开自己,上官暮雨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只是依目前的情况,再这样下去,银夜漠一定能猜出昨晚是她,那么一切得没完没了地纠缠一定又会重新开始!她真的怕了!陆警官是爱希的哥哥,她不能让他有事,离开银夜漠,还可以让末出生的宝宝逃避将来可能会碰到的难堪,送去国外接受好的教养,确实不是坏事!

上官暮雨扬起头,眸里已泛着水光,“我赁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

风影楚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瞪着深眸,下意识地摸了下还在的下巴,“mg,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我会带你去意大利,让你亲眼看看我赫尔德庄园!”他挑起浓眉,正色地看着她!居然说他是人贩子,她算是天下第一人!

“你怎么帮我?”上官暮雨现在在银夜漠身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回来了,何况她还要继续等昊然,不能再跟银夜漠纠缠下去!

这种手段对他风影楚来说,太小儿科了。他邪邪一笑,朝她勾了下手指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往前移了几步。

风影楚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着

上官暮雨惊然地瞪大双眸!

他居然……

她心底蓬乱地回到了姨妈家。静静坐在客厅,直到姨妈凤梅回来。

上官暮雨掩去了影像的事,向他坦白了银夜漠最近的纠缠,凤梅气得直叹气!再三思量后,最终同意了风影楚的做法,这恐怕是唯一可以斩断上官暮雨和银夜漠之间孽缘的方法!

上官暮雨走进卧室,合上门,泪汹涌夺眶。她双后捂着脸,纤弱的身子顺着门板滑落而下,终于嚎哭出声!就让自己最后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今生那个叫银夜漠的男人终将与自己“阴阳两隔”!

二天后,情人节。

在咖啡厅里,她看到了窗前娇媚的身影。她第一次也是这样看到她的,心中充满怪异,原来很多东西早有预感!

她慢慢地走过去,看到心轻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眉眼间紧紧锁着化不开的阴郁。

“雨,我是心轻。”她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介绍自己。

上官暮雨怔然!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就是没想过,她居然就是他心中曾念念不忘的轻儿。

心底划过疼痛,她仓皇地落下眼睫,坐在对面,“你找我什么事?”

心轻手指捏着银勺,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加奶咖啡,目光却落在上官暮雨的脸上。清丽淡雅的气质,一泓清湖般的黑眸,波动着晶莹的水光,她果然让女人都这么不惹移目。

她将咖啡轻轻推到她的面前,声音慢条斯理,透着无比自信,“我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阿漠的。我们因为一些事情,错过太多,我想我能活着,上天也一定也会眷顾我们的感情永远不变!”

上官暮雨感觉一双手正拧着自己的心脏,闷痛得发不出声。

心轻轻轻地碰了下她的发凉的小手,“你脸色不好,喝杯热饮吧。”

上官暮雨盯着咖啡,摇摇头,她怀孕了,这些都必须忌口,胸脯微微起伏了下,抬眸对上她黑晶般的仁,“你约我出来,不会只想请我喝咖啡吧。”

心轻淡淡地笑了起来,单手撑着下巴,“银夜漠是个太完美的男人,我不在的这几年,他身边没有少过女人,但是你却是他最长的一个,我现在才发现,你其实和他母亲很像,特别那一双眼睛。我想是这个吸引他的吧。你知道的,他很爱他的妈妈……”惊楚然毫。

上官暮雨目光闪过一丝诧异,压下心底对她的那份不适感,“你为什么会离开他?”

心轻脸上笑容一滞,没料到她会不怒反问。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舍得离开他,他为你……痛苦了很多年……”还是依然那样无法忘记你!上官暮雨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心轻捏着杯子的手,颤颤发抖,脸色早也找不回刚才的娴宁安然,目光透着骇色,让上官暮雨也不由一惊。

“你怎么了?”她覆上她一直颤栗的手,担心地问她。

心轻腾地起身,美眸泛动着哀恨的水波,“请你离开银夜漠,我现在除了他,一无所有了!你不一样,你还有炎昊然,还有你姨妈,而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小祥,都快要离我而去了!”

上官暮雨心一阵疼痛,起身,“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想过要留下来。他当初是你的,以后也会是你的……还有,小祥是谁?”

心轻垂眸,晶莹的眼底闪过晦光,幽幽地道:“是我儿子……”

落在心轻肩上的手一滞,她缓缓地开口,“他是……”

“雨,离开他好吗?我和祥儿都需要他!”心轻抓着她的双臂,奋力的摇晃着。

上官暮雨闭上双眼,无力地点点头。好吧,就让一切结束好了!

茫然地走出咖啡厅,她神使鬼差地开车到了凯帝。她想用这样沉默的方式,跟银夜漠告别!

那天下午四点钟,上官暮雨看到他坐上宾利,一路开到花店。

一束玫瑰,一束百合。在这样浪漫的爱情节日里,她的心底疼得直翻搅。

她一直跟着他到了雅邑,心痛的同时,泛着淡淡地安慰。就算她走了以后,银夜漠还有相爱的人在他身边陪着他。

望着高楼,她想起自己被禁锢的日子,想起他缠绵不停地每个夜晚,想起他和她分着一碗泡面的温馨,便忍不住地下车,走进大厦。

在虚掩的门口,听到他从没有过的爱的坦白,更加震惊!

他的雨儿已经死了

他的雨儿已经死了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羁绊,已经回不去了!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昊然,一心想等待的人也是昊然!

既然心轻是银夜漠的初恋,他们本该就在一起的,她何不成全他们呢?

一声声知了地啼呜,再次将她的回忆拉回了现实。‘.

“你神游了?”风影楚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下。

上官暮雨伸手推开他的手,如果不是上网查到了关于他的背景,真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赫尔德家族的主人,居然那么闲,每个月动不动会飞过来骚扰一下她的生活。

他不出现,上官暮雨会觉得生活安宁得让她快要忘记当初的一切!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清冷,风影楚倒也不见意,耸耸肩,“我是来查岗的,怕你偷偷带走我的小宝贝嘛!”

“影楚先生,你连玩炸死都可以,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她当然清楚他的本事,她不会忘记当看到自己的新闻时那份惊诧。

风影楚捏着自己坚挺的鼻翼,低低地得意笑出声来。他居然骗倒了法国第一教父,还让该死的炎昊然萎靡不振了好久。心里一想起,他就会窃笑得乐开花!

上官暮雨鄙夷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坏笑,她就全身毛骨悚然。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哎,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嗤之以鼻啊!”风影楚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对着自己。

手指下的皮肤滑嫩的犹如蛋白,在阳光下又透着可爱的粉泽,一双清眸更是如湖水般明净透亮,一丝异样的情愫划过风影楚心底。

上官暮雨早已习惯他的乖张和大胆,因此一时也没去推拒他,只是瞪着杏眸,那双娇艳欲滴的柔唇微启着,似乎正要对他的行为控诉不满似的

风影楚突然觉得下腹一紧,身体竟炙热了起来,他身子一僵,浓眉蹙拧,暗骂了一句“***!”

他居然对一个孕妇有了**!

像电击般,他倏然放开手,在上官暮雨面前烦躁地来回走着。

上官暮雨娥眉蹙起,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想搞什么花样!

突然他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车前,娴熟漂亮地倒着车,不一会儿工夫像消失在路口。

上官暮雨忍禁不住笑了起来,那报道上说的冷魅不羁,手段多端的赫尔德主人真是他吗?在她眼底,他真像个疯子!

只是平时他总是会在这里缠着她几天,今天却才来就走,倒是让她出奇的意外。

不过走了最好,省得老是缠着她一会听胎心,一会带着她去高级餐厅进补,一会拉着她买胎教音乐,有好多次,周边的人都将他认定是孩子的爸爸。对此,风影楚却兴奋地不已,最后逢进店,遇街边邻坊,就堂而皇之号称是孩子的爸爸。

刚才始,上官暮雨还有些尴尬,最后也懒得解释,由着他胡闹了。

超市对面,一辆火花色莲花跑车嘎地停住。

车上,风影楚凝着前面那道白色娇影,吃力地走进超市,心里微疼。

他靠在车椅上,鼻尖仿佛闻到上官暮雨身上清新的香气,手指下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如花瓣般的柔唇……他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阵燥热,下腹一紧,居然起了反应

“真他妈变态!”风影楚捶了下方向盘,对自己居然对一个孕妇起了yy,觉得不可思议。他对床伴的标准一直很高,而且只碰处女。

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真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才变得如此饥不择食了。

风影楚的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浅薄自嘲的笑,叹息一声,拿起手机,快速拔了一个号码,“晚上我会到俱乐部。”

他坐起身,目视前方,发动引擎,湛蓝的眸底倏地幽深起来,散发着冷冽的精芒。

小镇到h市中心的高速路上,一辆张扬的敞篷豪车,放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一路狂飙,令许多车辆避之唯恐不及。

同一时间,银夜漠的城堡。

晨光透过纱幔洒在卧室的每个角落,也照亮了摆放在床头柜相框中女人如菊般的笑容。

一只手臂伸过,捞起相架,如潭水般的深眸深情地锁住女人清丽的娇颜。

“雨儿,早安!”一声低低地带着慵懒的嗓音从性感的喉咙口逸出,当温热的唇轻贴上冰凉的镜面时,浓眉间,微微抹过一丝怆然之色。

银夜漠坐起身,放下相架,昨天他又梦见自己拥着上官暮雨入睡,每当夜晚,思念泛滥得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啮自己身心时,他便紧紧闭上双眼,想像着自己紧紧搂着上官暮雨,这样才能入眠。

当接到蚊子电话时,他觉得自己腿都发软了。

全身的颤栗不止,让他跟本无法开车,最后是打着的士到事发现场的。啼太经多。

当警方将车的残骸吊起来时,里面那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女碳尸,当场让他脸色惨白,蹲在地上吐个不停,心痛得犹如万、刃、绞、割,喘不上气来!

他痛然地蹲在地上,看到车一辆一辆地开走,人群渐渐散尽,一切恢复安静,直到蚊子战战兢兢地走到他的身后。

“老板,我……对不起你!”

像找到了发泄的突口,他豁然起身,拎起阿强的衣襟,目光噬血地犹如凶残的猛兽,“为什么没有看好她!为什么蠢货,我要让你陪命!”

他怒喝着,一脚狠力,踢上对方的胸口,当场让蚊子口喷出血,抽搐地趴在路边!

银夜漠从怀里揣起冰冷的手枪,对上他的脑门

是赶来的苍野及时拉住了他!

那晚,在房间里,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前一晚他们欢爱的气味,那样强烈钻心地在他胸肺缠绕,疼痛……

银夜漠倒在地毯上,烂醉如泥,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几乎撕裂他的心肺!

“雨儿!雨儿!雨儿”痛苦的撕吼从胸口发出,犹如猛兽失去幼崽时,发出的哀嚎,让人听了惊心动魄!

从浴室出来,门外传来轻轻地叩响。

他拉开门,目光平和,“什么事吗?”

心轻见他穿着浴袍,全身散发着性感而魔魅的气息,脸不禁微微泛红。

“祥儿明天出院,我想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

银夜漠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准备重新合上门。

心轻一下子,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身,“阿漠,我知道你忘记不了她,但是你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吗?”

银夜漠微微蹙眉,叹息一声,伸手覆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拉下。

“轻儿,对不起。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个。”

“为什么……她已经死了!”心轻抓着他的手,美眸含泪凝着他,带着丝丝渴求。

“别这样,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小祥的身体照顾好。他需要你,嗯?”银夜漠低眸,眼底一片清冷。

手中的小手轻轻滑落,银夜漠压制住心中一丝不忍,转过身,当着她的面,合上了门。

靠着门上,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对心轻,他有着深深地歉意,只是他的心底除了上官暮雨外,再也无法装下任何女人。

银夜漠走到床边,眸底闪着奇光,拿起电话,“阿阳,事情查得如何?”

“凤梅从心泊园搬起后,所有的人都对她的去向一无所获,像是刻意的隐藏。”私家侦探翻着从侦信社发来的资料,凝着眉向银夜漠作着汇报。

银夜漠深眸微微缩紧,“继续查,我一定要知道孩子在哪里!”

放下电话,银夜漠指尖划过上官暮雨的小脸,喃喃道,“雨儿,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孩子!”。

上官暮雨刚从超市出来,就连发打了几个喷涕,“大热天打喷涕,不会有人在背后骂自己吧!”她嘴角扯开一丝淡淡地笑。

她走进小宅院,到厨房将水果洗切了一下,端着一些,走向姨妈的画室,她轻轻推开门

她看着倒在地面上姨妈,“哐”盘子从手中滑落,脸倏地惨白!

“姨妈,姨妈”

上官暮雨抹掉眼角的泪水,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

她现在不能哭!姨妈需要她,奇奇需要她,还有未出世的小宝宝们需要她……

可是为什么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擦也擦不掉!

她无助地坐在过道的长椅上,感叹老天为什么对自己总是这样残冷!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不停回响,“你姨妈已经是肺癌晚期了,我们一直劝她早点接受治疗,但是她一直推说等家里事处理好了,就来。现在我们无能为力了。你要做好心准备,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

“姨妈,姨妈……”上官暮雨胸脯剧颤,哭得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上天要将自己最亲的人也要夺走!为什么……她双手用力地绞着裙角,十指指尖泛着苍冷的光!

过道口,传来响亮的脚步声,有力而急促,显示着主人的急切心情。

长椅上,那抹颤抖的娇小的身影落入风影楚眼底时,他心猛得一紧,胸口漾起了丝丝疼痛与怜惜!

他缓缓地走进她,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他还在酒吧喝酒时,忽然接到手下的电话,身子一怔,下一秒,一把甩开怀里的女人,腾地起身,几乎是冲了出去!

她成为家族的夫人

二十几年来的心,从没像这刻让他分外焦急和难过。只要一想到,那抹纤弱的身影在承受打击,风影楚就心疼不已!

过道的灯,将上官暮雨的身影拉得映射得更为纤小,苍白无血的脸,垂着丝丝泪痕,风影楚的心被狠狠一震!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秀发,柔柔地说着:“你不能哭哦,不然我的宝贝以后变成大哭鬼,我可不饶你!”

他刚说完,上官暮雨的泪流得得更凶,像暂时找到了可以倚靠的港湾,放声地痛哭起来!

她的泪淋湿了风影楚的衣襟,让他的心阵阵抽痛!

风影楚双臂更加搂紧,让她的无助能够得到一丝依靠!

许久,哭声渐渐停息,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打湿了眼眶,上官暮雨扬起楚楚动人的小脸,求助似地看着风影楚,“我该怎么办?你本事那么大,求你救救我姨妈好吗?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什么都肯为你做……求你!”

风影楚心疼地,覆上她柔软的双唇,温柔、细细辗转着,没有一丝**,有的只是心中强烈想要呵护的感情!

上官暮雨木然地接受,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她觉得力气渐渐在体内流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怀里的身体无力的滑落,让风影楚心一紧,忙托起她的身子,仅管她现在并不轻,但是对从小进行特训的他,没有一丝困难。

他抱着她,快步冲进医生值班室,“医生在哪里”

立刻有护士跑过来,摁了呼救铃。

看着病床上昏沉的上官暮雨,风影楚心底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而且越来越清晰!

俩个星期后,姨妈的墓地前,轻风细雨吹乱了上官暮雨的头发。

风影楚看着她神色木然,毫无气息的样子,心疼地将她板过身子,“雨雨,我们该出发了。你难道不记得你姨妈生前说的话吗?”

奇奇站在身后攥攥上官暮雨的衣服,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妈妈,姨奶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想姨奶了。”

上官暮雨缓缓转过身子,搂住他,肩膀不停颤抖,“奇奇,姨奶去找姨公了,她太想念他了。你也希望姨奶开心是不是?”

奇奇乖巧地点点头,风影楚抱起了奇奇,用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奇奇,真乖。以后你就和妈妈住在叔叔家,你高不高兴?”

“为什么要去你家,我想去爸……炎爸爸家。”奇奇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上官暮雨,低垂着小脑袋。

风影楚目光一怔,心头竟泛起涩涩的感觉。

上官暮雨心微微一抽,沉下脸,“奇奇,不许不礼貌!”

风影楚笑了下,眼底闪过狡黠,俯在奇奇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奇奇,到了叔叔家,也能看到炎爸爸的,不过不准告诉你妈妈。”

奇奇那双黑晶般的仁突然闪亮起来,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也覆在他的耳边,“我知道啦,我决不会告诉妈妈的。”

看着他们神神秘秘的,上官暮雨蹙眉,“风影楚,你干嘛!”

风影楚嘴角划过坏笑,走近她,勾过她的脖颈,吐着邪气,“我告诉奇奇,她妈妈要嫁给我啦,他若不去,我就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拉从他没。

上官暮雨瞪他一眼,拉开他的手臂,“别乱说,我只是”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去当我赫尔德家庭末来接班人的奶妈嘛!”风影楚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狭长的眼都眯成缝!

上官暮雨开始觉得头大,不由困惑,这个狂羁乖张的男人真的受过赫尔德家族最高贵的系统学习吗?!

飞机坚硬的机翼,划过意大利米兰的上空。

当直升专机徐徐落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时,上官暮雨才真正体会到豪门的概念!

由女佣搀扶着从飞机走下来,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栋气势宏伟的别墅,更确切是一座城堡。

红白相间的外型,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气派十足的大门,圆型的拱窗和转角地石砌,尽显庸容华贵!尖塔型斜顶,拱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而大门前一排大树生机盎然地开枝散叶着。

再转身往后,她不禁惊呼!放眼望去,一大片绿色草地!

风影楚将奇奇交给管家,大踏步走到早已目瞪口呆的上官暮雨身边,勾住她纤细的脖颈,眉眼逸着兴味,“怎么,还认为我是人贩子吗?”

上官暮雨疑惑地盯着他。

风影楚挠了一下头发,笑着道,“哎,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样大的家族,真的需要她的宝宝作接班人吗?未免太天方夜潭了吧!

“说,你什么目的?”上官暮雨惊然的目光倏地变地极为警惕。

风影楚吞了下口水,说话莫名的短促了起来,“我、不早说了吗?”

上官暮雨拿着明摆不相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别墅大门前,站着一排制服的女佣,“老爷”哈腰,她们一致整齐的请安。

这样的排场却让上官暮雨心里莫名不适。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舟,没有一丝方向。

“嗯。”风影楚锃亮的皮靴步上抬阶,对着身边的米丁,声音倏地变冷,“最近没什么事吧?”

管家忙垂首回答,“老夫人回来了。”

浓眉微挑,抬眸看了下身边的上官暮雨,他蓝宝石的仁忽闪下奇光,嘴角边微微上扬着一道诡异的笑。

富丽堂皇的大厅,一整套热烈花卉图案地手工沙发椅,精致茶几,还有墙壁上雕刻美丽的欧式壁炉,左右拱型扶梯盘延而上,楼上左右似有长远幽深的走廊……

直到一声怪异的女声在她身边轻唤,她才拉回惊叹的目光。

“夫人,请让我扶伺你梳洗下吧。”身边一位女仆操着怪异的汉语,不过勉强听出她的话意。

“不、不要了。”她刚才叫她什么?夫人?!梳洗还要人帮?她实在对风影楚的奢华的生活,感到嘘唏。

上官暮雨将目光移向奇奇,小家伙显然也被这样气场震住了,显得异常安静。

风影楚走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目光显得格外暧昧和邪气,“雨雨,我已经为奇奇请了专门的老师和看护了,接下来,你就专心为我赫尔德家培育下一代吧。”

上官暮雨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这话听来怎么这么别扭!

她正想张嘴反驳,风影楚却冷冷对边上的女佣,“还不快去伺候夫人?”

女佣身子微微一颤,忙望向上官暮雨,目光犹为可怜,“夫人,你请随我来。”

上官暮雨不想为难她,便随着她步上盘旋的扶梯。

在顶级豪华的浴室里沐浴之后,一直末曾离开的女佣伺候她穿了一件衣质上乘粉色高腰礼裙,一头乌黑的长发结起盘成一个高贵而庄重的髻,还给她上了淡淡地妆,脚上穿着一双平顶镶嵌的碎钻皮鞋……

在古锡长圆雕花立镜前,看到自己这样的异国贵妇装饰,上官暮雨当场惊咋。

这在家里也不用这么夸张吧,虽然漂亮,却让她全身好不自在,要不是看考虑女佣辛劳的份上,她真想立马脱下!

“啧啧,真漂亮!”门口传来熟悉的低叹声

上官暮雨回眸,看到风影楚深海般眸光正赞许而大胆地在身上逡视着。

“风影楚”

上官暮雨话还音末落,腰立即被他大手揽住,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柔唇上,“嘘,帮我一个忙?”

上官暮雨挑起了秀眉,正打算开口

“风影楚”

门外传来一道细柔的女音,声音丝滑带着丝丝慵懒,让人禁不住向往着发声人的容貌。。

上官暮雨目光不由随着声线而视

门口走进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身穿黑色皮肩礼服,身材曼妙婀娜,美丽的五官画着精致妆容,头梳高髻,显得高贵而庸容。

与那位贵夫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上官暮雨心莫名不安地一跳!

“风影楚,这个中国女人是谁?新女伴?”爱丽目光闪过诧异,轻摇下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上官暮雨腹部看。

“亲爱的妈妈,这位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风影楚搂着上官暮雨的手臂倏紧了下,勾着魅笑着着她。

上官暮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对方的视线像x光一般,让她觉得异样不适。

回头,一看,风影楚嘴角那抹邪笑,立刻让她觉得背脊发凉!感觉自己好像被算计一般!

爱丽微挑黛眉,款款地朝上官暮雨走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上,宝蓝般的眸底,闪过奇光

“风影楚,这不会是你之前说要给我的惊喜吧。”

“妈妈,不满意吗?”风影楚嘴角抹着自信的笑容。

“满意!非常满意!”霎时,爱丽眉眼都弯成月牙儿,蓝里闪着灿烂的光。

风影楚微收下巴,转过头看着身边美得干净透亮的女人,很满足地颌首。

“风影楚,她是”上官暮雨实在不想继续当作物品一般,被人这样怪异的打探着。

“叫妈妈。”风影楚嘴角勾笑,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妈、妈?什么意思?上官暮雨杏眸圆瞠,扬头看着他。

她——我要定了!

“刚才不是答应我帮忙的吗?”风影楚朝着爱丽讪笑一声,快速地在上官暮雨耳边落下话。,

上官暮雨将目光转向爱丽,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咬咬牙,叫了一声“妈、妈。”

可是心底却怎么都觉得别扭。可帮楚忙。

爱丽优雅一笑,突然从自己左手食指褪下一枚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拉起她的小手,“多漂亮的小手啊。”说完,套上了她的食指上。

上官暮雨目光鄂然,这种场景……怎么和媳妇见家长的感觉很像!

她正要去拿下,风影楚眼疾手快地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雨雨,这是妈妈给你的见面礼,怎么不感谢下。”

“我……”上官暮雨脑子一团混乱,对风影楚的行为感到极为困惑。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爱丽朝上官暮雨说着生硬的汉语,又对着风影楚笑道,“风影楚我得赶紧找佣人去准备你的婚事。”

“妈妈,等上官暮雨生下孩子吧。”风影楚在身后叫住了她。

爱丽用扇子轻拍了下自己的头,轻笑一声,“我一高兴就忘记孩子。那就再等等吧。”

爱丽走出门前,目光还不忘深意地看了一下上官暮雨高高隆起的肚子,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等她一走,上官暮雨忙推开风影楚,从食指上取下戒指,塞进他的手心,看着他,“风影楚,告诉我,你到底打什么坏主意!”

看她杏眸微瞠的样子也那样迷人,风影楚耸耸肩,嘴角立即挑起一道类似无辜的坏笑,“我只是在给我的宝贝找妈妈啊!”

“什么?!”上官暮雨忽然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

风影楚一步步走近她,上官暮雨心里突突直跳,“你、你、想干嘛?”

风影楚却突然拉起她的手,不着痕迹地将指环重新戴在她手指上,眉峰坏坏一挑,“当然是带你去吃饭啦。别饿坏我儿子。”

上官暮雨听到自己心很重地呼出气息声!

这个男人简直诡计多端,那看似无害的笑容后,总让她觉得隐藏着不可小觑的精光!她渐渐相信了杂志上那些报道了。

在赫尔德庄园的日子,上官暮雨过得很平静。

这里确实是养胎的好地方,心旷神怡的景色,远处清新的牧场气息,更有最奢侈顶级的贴心照顾。

奇奇似乎也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才二个月时间,已经会说好多句流利的意大利语。他的智商一直很高,学东西极快,连他的启蒙老师都赞不绝口!

爱丽更是欢喜他要命,经常带着他到家族间走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赫尔德家空捡了个宝似的。

上官暮雨的肚子越来越大,几乎连走路都变得异常困难。不过,她想尽量让孩子顺产,因此还是会每天坚持走走路。

而风影楚自从上官暮雨来了之后,一改之前常出入风月场合的习惯,办完公事后,就会第一时间回到庄园,没事有事总会缠着上官暮雨,一会听胎心,一会拿着故事书,做胎教。

结果,听着听着,宝宝不知睡着没有,妈妈总是歪着脑袋,清甜地先睡了。

风影楚用手指拂过上官暮雨额前零乱的发丝,然后轻轻托起她,放到床上,那动作温柔得连女佣们看了都大跌眼镜。

中午吃完饭,上官暮雨懒懒地靠在躺椅上,看着明媚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庭院草坪上,一切显得安静而详宁,困意倦倦,微微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感觉有一股阴影慢慢地压了下来,身上倏地凉了一下。

她眨了眨修长细密的卷睫,缓缓地睁开眼

一道英挺伟岸的身躯笔立于眼前,高大地盖过他身后所有的光线,带着让她熟悉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渗进肌肤……

她猛地睁开大眼,一下子望进男人深遂柔情的琥珀眸底!

她捂着自己的嘴,脑子飞快闪过一个个画面,全身血液速迅倒流……

喉咙破碎颤抖地发了一声

“然……”

炎昊然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像要将她看透一般

眉宇间渐渐拢了一道森冷的沟壑!

风影楚居然骗、了、他!。

深夜,一辆黑色的蓝博基尼缓缓驶入赫尔德庄园。

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步上主厅台阶。

“老爷”管家哈腰,接过风影楚的皮手套,正准备向他汇报

“夫人呢?”风影楚一脸倦容,径直快步穿过主厅。到罗马开会才二天,连夜赶回来,想见上官暮雨的心情分外急切。

“你回来的时间比预期得要快很多!”一道冷冷的声音旋转扶上传了下来,随即,整个主厅的水晶灯一下子点亮,同时映射出清冷的光芒。

扶梯口站的不是别人,正是炎昊然!

一双幽深略显叛逆的眸子,高挺的鼻和薄利的唇,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冷傲不羁的感觉,修长健壮的大腿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风影楚见到是炎昊然,心莫名一沉,身子却折回主厅,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炎,怎么来了,也没有打声招呼”

“嘭”的一声,打断了风影楚的话。

只见炎昊然如鹰般大踏步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然后用力地扬起拳头,狠狠地打在风影楚的脸上,紧接着高大的风影楚一下子被打出好远。

“啊老爷、炎先生,你们不要打了!”

管家和仆人赶紧跑了过来,脸都吓青了!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风影楚站起身,大手用力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朝下人怒吼一声,几乎把整座别墅都掀掉。

他看着鸷冷的炎昊然,嘴角扯开一丝佞笑,英俊的脸上却透着阴寒:

“怎么?你这么有时间,专门守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是为了打我一拳吗?”

“我要打你的不止这一拳!”

炎昊然猛霾的眼神中燃烧着冷冽的火苗,又一个劲狠的勾拳打在了风影楚的脸上!

风影楚连连后退几步,背一下抵在了墙上!

“怎么?还不还手吗?”炎昊然嘴角嗜血般的嗤笑。

风影楚额前的发丝凌乱得遮挡了原本温柔的眸子,他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冷冽,用力的支起身子,上前一步,也挥起了拳头

炎昊然眼中过一丝犀利,并没有闪躲,而是站在那里接下了他的一拳!

随即,用手将凌乱得发丝抚后,薄薄的唇边勾着冷酷、狂肆的笑:

“好样的!可惜拳头不够狠,看来那几年没怎么专心练!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来教你!”

说完,炎昊然的凌厉却如同冷箭般直射出去,他劲手一收,猛地将风影楚摔过肩头,狠狠地将他摔在沙发旁边的玻璃茶几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饰擒住了风影楚的脖子,扬起拳头,再次向他挥打下去

“刚刚让你打的一拳,是因为小雨怀孕这么久,我都没能陪在她身边,我对不起小雨,也很混蛋!但是,这一拳之后,你再也没机会了!原来是你将小雨藏了起来!你要知道,自己做过的事,要付出代价的!”炎昊然又补了几拳后,站起身,劲狠的说道!

“哈哈”挨了拳头的风影楚脸上已经挂彩,但表情仍透着森然,大笑的声音彻响整座别墅主厅!

“然,你不会第一天才知道我做事从不计代价吗!”

炎昊然一眼冷然地直直穿透风影楚的身体!

“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八年前做的好事?我警告你,让我知道你对上官暮雨有什么企图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

风影楚眼中一点畏惧的神情都没有,“你是因为到现在还没能真正得到上官暮雨,跟她成为夫妻,脑羞成怒了吧!我告诉你,我喜欢她!她我要定了!”

果然,这个混蛋!

“王八蛋!你配说爱吗?如果不是你带走了她,我已经找到她,和她结婚了!她不是你以前玩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下,我一定废了你!”

炎昊然扬起冷笑,眸底带着轻蔑,目光如利刃般早锋芒出鞘,直直射向风影楚!

风影楚嘴角一扯,抚平上面的血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炎昊然身前,直视他的冷眸,“我没资格,莫非你有!你自己得不到上官暮雨,是不是也怕我抢走了她?你心理是不是很不舒服啊?你说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吗?”

炎昊然再次将风影楚狠狠揪起,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先是设计让顾天烨故意染指上官暮雨的假象,接着让陆泽国派罗思婷接近银夜漠,那批毒品也是你安排的吧,还有银夜漠中枪是你自己亲自动手的吧?你这样处心积虑地策划一切,真的是义父教你那样做的,还是你根本就是一早想得到上官暮雨,嗯?!”

风影楚越说越激动,眼中也流露出对炎昊然的不满与讥讽。

“哈哈”闻言,炎昊然仰头狂笑起来!

“听起来,你很了解我嘛!我还真小看我的表弟大人!但我告诉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你也是!八年前,你对一个女孩子做出多残冷的事,不用我提醒你吧!

风影楚身子猛地一怔,但是一刻,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反击道,“对她,你会比我光明吗?”

话音末落,他的身子如沙袋般被炎昊然狠狠地打了出去!

“风影楚,你真够混的!我告诉你,天一亮,上官暮雨我必须带走!”炎昊然眸光闪着冰冷和残酷。

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风影楚蓝眸闪过一道利芒,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话中事着挑衅,“如果你觉得在赫尔德,你能够将人带走再说!”

炎昊然正想重新上前,挥拳过去

“啊夫人!”

楼梯上传来女佣的惊叫声!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

扶梯上,上官暮雨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微弯着身子,在上面摇摇欲坠,目光却充满痛苦而骇然地紧紧盯着他们!

炎昊然心猛地一沉,先急大踏步冲了上去,伸手要手抱住她

“你……为什么……让陆泽国派罗思婷接近银夜漠,真的是你指使……”上官暮雨泪如珍珠般掉泪不停,喘着气盯着他。

炎昊然用手托住她的身子,眸底速迅染上痛楚之色,“小雨……我……”

“上帝,你们都干了什么?!”

爱丽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当目光落在上官暮雨身上时,“天哪!快,快……风影楚,她要生了!”

上官暮雨忍着小腹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地痛

“唔……好痛……”上官暮雨猛地叫出声来,泪水不断地划过脸庞,滴在了炎昊然的手上。

突如其来的痛,令她失去了呼吸一般!

炎昊然往她裙下看去,才发现有透明的液体自她的双腿间流淌下来

他仁一缩,赶紧抱起她,冲下楼

“去圣罗!风影楚”爱丽在他身后大声地叫着,回头去叫有些惊愣的风影楚。

风影楚猛然反应过来,也飞快地跟着冲了出去

不到几秒中,车库先后传来两声巨大的汽车引擎声!

爱丽紧张地心都跳出来,忙作了下祁祷动作,嘴里轻喃,“上帝,保佑。”

“老夫人,车备好了。”管家米丁匆匆忙忙地外面跑过来,忙哈腰报告。他在赫尔德家伺候已经半辈子了,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晚上的情景,这样混乱过,不禁让一向沉稳的他细汗直冒。

“好,快走!”爱丽在女佣的搀扶下,步下扶梯,往主厅门外走去。

上官暮雨的指甲深深地掐入炎昊然的掌心里,巨大的痉挛控制了她所有的神经和细胞,下腹越来越频繁的剧痛,仿佛要撕裂开她的腰部一样,她感觉自己身体痛得快要拆散架了般

双腿间的羊水,一直流淌着……

恐惧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然……快帮我……扶躺……快……”上官暮雨无力地抖动着发干的双唇,全身冷汗夹背。

炎昊然感觉自己的身上也跟着痛起来似的,他伸出长手,有些颤抖,将她的位子放平。

一只大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小雨,快到了,你要挺住!”

上官暮雨感觉自己痛得眼前忽黑,但是炎昊然在她的身边,又仿佛能给她带来依靠一般……

只是突然在这里遇见炎昊然,还听见他跟风影楚吵架的过程,让上官暮雨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然……然……”她痛得喃喃地道,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依靠一般!

炎昊然目光紧了紧,速度不断地加快!

暗夜下,前后两道强烈的光束将黑暗照得一片光影。

米兰圣罗医院妇产室外。

苍白地灯光将过道映射得异常冰冷。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上官暮雨已经被推进去很长时间了,每一分钟,都像针般扎在过道外等待人的心上。

风影楚来来回回在过道廓上走了n次,眼睛时不时盯着手术室大门,一双蓝眸,急切地简直是望眼欲穿!

“风影楚,拜拖你好不好。你转得我头都晕了!”爱丽皱眉,虽然心情同样焦急,但毕竟了解女人生产的过程,所以尽量保持着冷静。

炎昊然疲倦地靠在墙上,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术室。

“妈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风影楚心乱如麻,暴燥地耙了下额前有些零乱的发丝。

“我的儿子,做母亲都是这么辛苦的。”她睥了一眼他,目光明摆着你才知道的意思。

门打开,他们都齐齐望了过去

是一位医师匆匆走出来,风影楚一把抓住他,“她怎么样了?”

“赫尔德先生,请你让一下,不要耽误时间,好吗?您耐心等待一下。”医生焦急的说完以后,接过走过来护士手中的消毒盒子,又走了进去,重新关上门。

“怎么这么紧张?”风影楚此时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爱丽。

爱丽也暗暗觉得不安,不过安慰着说:“可能是双胞胎吧,比较慢。”

炎昊然双眉紧紧皱拢,盯着手术门。小雨,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突然门打开,医生一下子产房出来,神色异常严肃,但门外所有人的心漏跳一拍!

“爱丽夫人?”

爱丽脸色慌张地走上前,“孩子怎么样了?大人呢?”

炎昊然和风影楚一下围了上来。

医生凝重地说,“各位,赫尔德夫人出现难产现象,必要时,我们会进行剖腹,但是,必须问一下,如果一旦出现状况,你们是先保孩子还是大人?”

“什……什么?”爱丽用手帕擦了下额角的细汗。

而下一秒,医生的衣襟就被风影楚拎起,目光冷冽凶狠地像要杀人似的,“你说什么!大人、孩子我都要!保不住,你全家都给我赔命!”

爱丽一想到真的会失去宝贝孙儿,忙上前拉住医生,“医生,全保住!我马上拔五百万欧元给医院作建设基金!”

“各……各位……请您们镇静一些,我刚刚只是说……假如情况,当然我们会尽力保住大人和孩子的,但是……你们先要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显然被这样的架式有些吓坏了,颤抖着唇说。

“保大人!”炎昊然拉开风影楚的手,放开医生,再次坚决地说道:“如果,一旦出现情况,请一定要保住大人的命!”。

医生将目光看向爱丽和风影楚

爱丽犹豫了下,点点头。

风影楚一脸狂暴,“听到了,还不进去!都保不住,这个医院明天就不要存在了!”

医生忙点点头,全身战栗地逃进了产房。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黑夜下,一辆宾利在米兰街道上飞驰着,车上的男人英俊的脸庞,神色冷俊透着急切。

“快到了吗?”男人声音显得低沉隐隐约约有着不耐。

“主上,前方就进入赫尔德的领地。”司机边说着,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去一在道。

车快速开进赫尔德,前方的安防路障挡住了车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轻叩玻璃窗。

车窗徐徐降下,阴影下,男人俊美的脸,却散发着修罗般的气势。

保镖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声音也显得异常颤抖,“先……先生,这里是私人领域,请出示通行证。”

一把黑色冰冷的枪从从窗内伸出,顶在了他的脑门

“我找风影楚。赫尔德,他在哪里?”声音在黑夜下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另一名保镖感觉异样,正准备扒枪,却被司机一脚踢飞!随即反被枪门顶住脑袋。

“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是赫尔德!”保镖不敢相信有人居然敢持*枪闯上赫尔德庄园,忙加重语气重申着。

“说!风影楚那个混蛋在哪里?”银夜漠目光闪过不悦,一枪打在对方的腿上,冷冷地开口。

“啊”保镖痛苦地撕喊一声。

另一名保镖见银夜漠是来动真格的,忙回答道,“夫人生产,老爷一家去医院了。”

银夜漠心猛地一紧,枪下的力气倏加,目光焕着嗜血的寒芒“哪家医院!”

“是……圣罗。”

产房内,上官暮雨正经历一场濒临生死的大战

医生紧张地忙碌着,额上不断地渗出汗丝,下一刻就被助手连忙擦去

“医生……”上官暮雨的声音犹如细丝地穿了出来,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

“赫尔德夫人,我们会为你进行剖腹。”医生显得有些紧张地用英语回答她。

“不,让我自然生产,医生,我能!”上官暮雨的声音虽然轻,却有着异常的坚持!

医生看了下她的血压情况,想到赫尔德家庭的背景,一点也不敢含糊。

“这个……你不能勉强。”

“相……相信我!”上官暮雨每天坚持着走路,就是为了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她对不起这些孩子,更加不想让他们出生还要经历非自然的待遇。

“那好吧。我们最后试一次。”医生看到她眼底的坚持和执着,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赫尔德夫人,放松呼吸,用力”医生说道。

上官暮雨的身子早已经出现透支的现象,但是仍旧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最后配合着医生

“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产房!

婴儿的啼哭声震惊了产房外所有的人!

“生了、生了!我的宝贝孙儿!”爱丽一下子从长椅上站起了身子,欣喜地叫着,随即作了下祷告。

“太好了”风影楚嘴角敛开像孩子般地笑了起来!

炎昊然微微的吐了一口气

这时,一名护士从里面急忙跑了出来!

“你小雨怎么了?”炎昊然心底莫名一紧,连忙问道。

护士脸上扬着焦急,“赫尔德夫人失血过多,而且血压低得历害,我们正准备为她输血”

“你说什么!”风影楚脸色大变,目光透着骇然。

爱丽更是眼前发晕,幸亏管家扶住他。

炎昊然正想冲进产房

“雨儿”一道低沉的嗓音猛地传过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地冲进产房

宝宝的三个爸爸都来了

众人一惊!

爱丽更是困惑地回头看着儿子

风影楚和炎昊然对视一下,下一秒也冲进产房。、.

“这……”爱丽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头晕!谁来告诉她,这都发生了什么乱事!

管家扶住她,“老夫人,我们要进去吗?”

“进……进去!”她的宝贝孙子还在里头呢。

“嘭地”随着一声门响,产房门被踢开,医生纷纷抬起了头

“先生,你是谁?这里”一名护士赶紧去拉他走!

银夜漠深遂的眸子扬着焦急:“雨儿,她怎么样了!”

他浑身散发的冷冽迫人的气势,让所有的人不免倒吸一口气!

“她……失血过多,正在抢救。”医生不由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救活她,求你们了!”银夜漠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息的上官暮雨,心疼得快要死掉!

“我们会心尽力……”医生话音末落

“医生,她的脉搏好薄弱!”一名护士大惊失色地喊道。。

“雨儿”

“小雨”

“雨雨”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发出叫声。

医生被眼前的场景显然惊鄂,不过下一秒,马上转身上官暮雨。

银夜漠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他立刻扑上前,对着口还着氧气罩的上官暮雨大喊着,“雨儿我不准你再死一次!”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一下,我们要马上抢救病人。”医生还是恢复冷静当机立断地安排各个人员的救助工作。

“继续输血”

“是”

“血压心跳多少?”医生冷静地问道。

“血压35,心跳40”

“加大氧气含量和电频率!”

“是”

此刻,大家都顾不得身边的银夜漠,紧张地看着病床上的上官暮雨,大家心都紧紧悬着!

银夜漠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暮雨,才刚刚从失而复得的喜悦没反应过过,就一下子坠入冰窑!他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

直到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将大家紧张的意识唤醒!

两个粉嫩的婴儿扬着可爱的小脸在啼哭着。

银夜漠、炎昊然、风影楚同时走到婴儿床边。

三个男人盯着粉嫩的小家伙,各怀心事

银夜漠颤着大手,想去抚摸,却突然想起上官暮雨在他面前表示过对肚子宝宝绝然的态度,这孩子是不是……

炎昊然脑子闪过最后一次跟上官暮雨在别墅一夜激情,很期待这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失踪了这么久……

风影楚挑眉,目光闪动着暗芒,他不清楚这到底是身边哪个男人的孩子,不过

这孩子他要定了!

不过,最终,看着新生命,他们眼睛都不由湿润

宝宝!一起为妈妈祈祷吧!

此时,萦绕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上官暮雨不能出事!

然而,上天似乎是故意要作对似的!

“医生,赫尔德夫人心跳停止了!”助手紧张地说道。了是看困。

“什么!”银夜漠猛然转过身

“小雨……”炎昊然心一颤,喃喃道。

“雨雨!快给我救!”风影楚心惶地剧烈跳动!

“准备电击!”医生的额角冷汗直冒,连忙命立道!

“是!”

爱丽在跪了下来,默默祈祷着。

时间慢慢地走着,每一秒炎昊然的心被割一般!

他的大手扶在墙上,高大的身子因紧张微微晃动着

“不行,赫尔德夫人已经心跳呼吸停止,对光射消失,无心电反应!呈现死亡症状!”助手闭上了眼睛,心力憔悴地说。

所有的工作人员纷纷停止动作,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爱丽闭上双眼,无力一晃,管家赶紧将她扶了出去。

风影楚拳头捏紧,转过身,一下打在炎昊然的脸上

恨恨地看着他,要不是他的突然造访,他雨雨一定不会出事!

炎昊然仿若失去了所有的锐气,木然承接了他的一拳。

银夜漠缓缓走了上前,喘着粗气,“你们快、快救她!快!”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咆哮的。

他不允许雨儿出事!

好不容易得知她还活着,那时,所有的喜悦都冲淡了欺骗的愤怒!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活着真好……

“先生,她”医生看到他红透而充满痛楚的双眼,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抢救了这么久,一点反应出没有!

“不!不可能!我说不可能!”银夜漠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扑到上官暮雨身上,对着她的胸外心脏扣击和胸外心脏按压:“雨儿,你给我醒过来!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休想离开我”

他全身都在发抖,声音更是哽咽住了,但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离开

两个婴儿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纷纷大哭了起来!

医生为此纷纷动容!

“雨儿,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把你带走!你给我醒过来,雨儿,我和奇奇都不能没有你,雨儿,醒过来”银夜漠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声嘶力歇地大吼着!

“你们快走救她!”风影楚陡然朝着医生大喊,“快!给我救醒她!救不醒,你们都跟着陪命!”

此时,他全身涣着骇人的气息!

医生抹了额角的汗,深深叹了口气,对全体为员道,“我们再继续!”

他们这简直是在跟死神抢人嘛!

“马上进行静脉注射,肾上腺素4mg,阿托品2mg,纳络酮0。,地塞米松20mg,氟吗西尼5ml,多巴胺40mg,加入葡萄糖液中静脉点滴!快!”

“是!”

助手们迅速配置抢救药品,然后,又按医生的指示下,快速气管插管、输氧、气囊挤压辅助呼吸,并接上生命监护仪,实时监测上官暮雨的心律、心率、血压和氧饱和度等!

一分钟之后,上官暮雨仍然没有脉搏跳动!

“医生,还是不行!”助手急喊着。

“小雨,我回来了!难道你舍得跟我阴阳两隔吗?我这次一定会带走你,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了!小雨,你看宝宝们这么可爱,他们还小,还需要妈妈,我也需要你,你醒来啊,一定要醒来啊!”炎昊然在上官暮雨耳边急急的喊:“如果你再不醒来,我也要追随你一起去了!”

“加大电流量!”医生准备最后一博了!”

“是!”

一次一次的电击后,医生又命令道:“分别静脉推注肾上腺素2mg,阿托品2mg,纳络酮0。8mg!”

“是!”

“再进行一次电击,快!”

“是!”

几分钟

“快看”

其中一个助手惊喜地喊道。

此时在心电图上突然出现室颤!

医生一阵惊喜,立刻大声说道:“立即静脉推注利多卡因100mg,并以利多卡因100mg加入葡萄糖液中静脉滴注!”

“是!”

“医生……赫尔德夫人,有心跳了!”

银夜漠的大手死死攥住,他的神情异常激动和紧张!

5分钟后

“患者的窦性心律是多少?”医生紧张的问道。

“120次分,能触到颈a和股a的膊动。”助手的声音裹着喜悦!

“好!立即注入多巴胺5mg,静滴多巴胺!”医生也大大地松了口气,说道。

又过了2分钟后

“赫尔德先生,恭喜你,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夫人的血压已经逐步上升,达13080mmhg,呼吸为20次分!一切恢复为正常现象!”医生嘘了一口气,拭着汗说道。

银夜漠恍惚着,脸上扬溢着激动的笑容,眸中却含着泪:“谢谢,谢谢你们”

“小雨、我的小雨!”炎昊然轻轻俯身,声音哽咽的唤道。

银夜漠跟风影楚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上官暮雨缓缓地睁开双眼,眸中的神情渐渐由迷离到明亮,“然……”

她虚弱得伸出伸出小手,下一刻便被炎昊然伸手握住!

刚刚她就快要失去意识,幸好炎昊然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似有感觉一般的醒来。

“小雨,你活着真好!”想起刚才那一幕,炎昊然都觉得心都快要跟着停止跳动一般。

“我……孩子呢?”上官暮雨突然想到了刚出生的宝宝。

护士将婴儿床推了过来。

上官暮雨侧着头,看着两个粉嫩的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妈妈的平安了,小家伙哭声也停了,一个已经眯起细眼进入梦香,另一个瞪着圆周溜溜黑眼睛看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医生,宝宝们都健康吗?”上官暮雨心里隐隐担心,忙问医生。

“赫尔德夫人,孩子非常健康,体重也很标准。”

上官暮雨吁了一口气,视线重新落在小宝宝们的身上,脸上扬溢着母性的光芒。

“是龙凤胎啊!雨雨,你看他们是我的乖宝贝啊!”风影楚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男宝宝。

说也奇怪,像是认得风影楚的声音似的,宝宝竟伸着小手,在他脸上乱挥着,依依呀呀个不停!

这可乐坏了风影楚,他狭长的眸子,透着欣喜而惊奋的光彩,“雨雨,你看看,我儿子认得我哎!”

这话一出,立即招来另外两个男人射线般的目光。

银夜漠心酸涩不止,攥攥拳心,真想立即挥拳打花风影楚那张可恶的嘴脸。

炎昊然站在边上,不吭声,脸更是黑沉到底!

上官暮雨心里却纷乱透顶,只觉得头眩晕不断!

“赫尔德夫人,现在刚苏醒,需要好好休息。各位先生,先出去?”医生看着这千年也遇不上的情景,一头雾水。看着他们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也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银夜漠听这“赫尔德夫人”怎么听怎么不顺心!

他低眸,看着一脸憔悴的上官暮雨,忍着不舍和不适,轻柔地道:“雨儿,你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上官暮雨心里一酸,垂下了眸。

护士接过风影楚手中的宝宝,放在了婴儿床上。

“姓银的,上官暮雨是我的太太,我这里不欢迎你!”风影楚身子一拦,挡在了他们之间,语气充满着挑衅和不满。

银夜漠看着他,目光都要蹦出火来。

“风影楚,我很累,能让我休息下吗?”上官暮雨在他们身后,无力地吐着话。

他们一起回头,看了下上官暮雨,难得同步,走出了产房。

爱丽欣喜地拉住风影楚,“宝宝怎么样?”

风影楚瞪了一眼银夜漠,回眸目光立即抹上一层奇异的光彩,“妈妈,这两个小家伙太漂亮了。”

“男孩还是女孩子?”爱丽急问。

“一男一女!”

“哦,我的上帝,谢谢你!这真是我们赫尔德家的天使!”爱丽心情异常激动,朝天祷告了下。

银夜漠坐在长椅上,目光扫过赫尔德母子兴奋的心情,心里泛着一阵阵酸涩!

不管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都要得到!

幽深的仁微微缩紧,上官暮雨和孩子他一定要重新得到!

炎昊然靠在墙上,刚才一直快要停止跳动的心,此时才缓缓恢复心率。

想起那两个宝宝,女宝很像上官暮雨,男宝他越看越觉得像自己。

虽然孩子刚一出生,外人看来根本没有区别,可是这种直觉很强烈地映射在炎昊然的脑海里!

他不会放弃这两个孩子,当然也不会忘记跟银夜漠之间的仇恨,一切都改变不了他对银家心结,自从苏佩琴那样设计陷害他之后,他发誓绝对不会让银家的任何一个人好过!!

傍晚,赫尔德庄园。

此时的赫尔德庄园可是其乐融融,自从添了两个小家伙后,每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两个宝宝轮流着被爱丽和风影楚抱着,疼得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管家更是,像得了自己的孙子般,天天狡尽脑汁如何让他们增加营养。

上官暮雨因为剖腹,没有了奶*水,爱丽特地精心挑选了十几位奶妈,深怕宝宝们不够吃似的。

上官暮雨每次看着宝宝含着别人的乳汁,心里总是有一份很浓的遗憾。

奇奇也一下子懂事了好多,像是知道自己做了哥哥,总是帮着在旁边哄着会哭的弟弟妹妹们。

“风影楚,你们这样会宠坏孩子的。”上官暮雨坐在主厅沙发上,故意抱怨着他。

回到他身边,马上结婚

“他们可是我赫尔德家族未来的接班人,不宠他们宠谁!”风影楚兴奋地抱着女宝宝,长得和上官暮雨真像,粉雕可爱,像个小天使一般。:

爱丽听到他的话,目光却快速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逗弄的男宝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手上这宝宝,细看,那深遂的五官,简直就是产房里那个男人翻版!

臭小子!当初还敢骗她!不过,后面私下问了他的医生,才知道这个该死的风影楚,竟然瞒着她,早就去做了结扎手术,气得她快要吐血!

没法子,咬咬牙,只能接受别人的孩子。不过,这宝宝看起来就是聪慧漂亮的样子,倒是很让她满意!

上官暮雨心底却抹过浓浓的伤逝,她只要一想到宝宝不能跟她和炎昊然在一起,心就如刀割般地痛。

风影楚抬眸,看到她眼底的晦暗,眸光奇闪,“雨雨,你给宝宝们取名了吗?”

上官暮雨微怔,到底是她刻意回避,还是真的生产后,脑袋变得健忘了。

这时,主厅的电话铃响。

管家走过去,接起

“夫人吗?请等等。”

“夫人,您的电话。”管家走到上官暮雨身边,恭敬地递过电话筒。

风影楚湛蓝色眸底倏地划过晦色,看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有些惊讶,抿了抿唇,心像有种预感般,怦怦直跳。话德接家。

她将话筒放在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那边是深深地叹息声,“雨儿,出来下好吗?”

上官暮雨捏紧了听筒,手心渗出了一丝细汗。

“给我半小时?”银夜漠的声音透着疲倦和乞求。

他从末这样低声下气和她说过话,上官暮雨一时怔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筒突然从手中被抢了过去

“姓银的,这里是意大利,不是泰国!别再缠着我家雨雨”电话那端啪地一声挂掉。

风影楚愤愤地摔下电话,一想到银夜漠那晚居然持*枪冲上赫尔德,再想到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心里火都瞥大了!

上官暮雨却是坐立不安,突然起身

“去哪儿?”风影楚冷眸突然锁住她泛着雾光的眼睛。

上官暮雨咬了咬牙,“风影楚,让我和他谈谈”。

“休想!”风影楚态度的突变,令上官暮雨身子打了一战栗。

爱丽懒懒的抬眸,“儿子,让雨雨和那个男人说清楚也好!宝宝在这里,我想雨雨,也不会不回来的。”

上官暮雨心猛地一沉,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拿她的孩子作威协吗?

风影楚垂下眸子,倏然叹了口气,双手轻轻摁住上官暮雨的双肩上,“雨雨,你如果真的想去,我陪你去吧。”

上官暮雨心底泛着极为的不适,木然地点点头。

走出主厅的门时,她回头,看到自己的孩子正在别人的手中嬉闹着,心突然变得很不安!

上官暮雨刚才走出别墅大门

“雨儿”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树影处扬起,性感得深遂,好听得令人心碎。

上官暮雨朝声线看去,那道伟岸身影落入她的视线时,她的心蓦地一颤!

想到自己在产房命悬一际时,银夜漠突然出现,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可见这个男人对她还是有真感情的。

而她似乎也忘记了风影楚的大手正揽在她的肩头。

当银夜漠完完全全从阴影中走来,站在上官暮雨的面前时,那道一贯冷冽的眸子此时此刻早已伤痕累累。

此刻,他的眼眸之中只有上官暮雨,还有那双恨不得将其砍掉放在上官暮雨肩头上的手!

这时,风影楚先开了口

“银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上官暮雨身体还没恢复好,要早点休息。”

他不卑不亢的语气顿时引起了银夜漠的关注,将眸光转向他,瞬间变冷,随即二话没说,直截了当地大手一伸,将上官暮雨猛然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直接朝自己的车子方向走去。

真是开玩笑,她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个男人来紧张和关心!

而上官暮雨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一时间也忘记了反抗,只是任由他拥着自己朝前方走去。

风影楚见状,脸色一凝,随即大步上前,一下子挡住了银夜漠的面前

“姓银的!放开上官暮雨!”

“滚开”

银夜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骇人的威胁力,眼前的男人背景虽然不容小觑,但是居然敢玩阴地抢走她的女人,他一样杀无赦!

风影楚听闻之后,脸上自然扬起愠怒,他正想上前,此时,上官暮雨却开了口

“风影楚,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她的话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即将实施的残冷。

风影楚虽然不悦,但从她眼中也看到了一丝意思,停顿了一下,但点点头,“雨雨,我在边上,有什么叫我!”

他可不想进去,留银夜漠和上官暮雨单独相处!

“雨儿”

碍眼的人一走,银夜漠迫不及待地将上官暮雨搂住。

天知道,当以为她离开这个世界后,他每天过得简直是行尸走肉的生活,对她的思念泛滥成灾,几乎吞噬了他对生活所有的希望!

她真是他的劫!自第一眼看到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怀里的女人所操控!将她抱入怀里,那种温暖和踏实的感觉令他无法自拔!他根本没有办法想像再去失去她,他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雨儿,你在生我的气是吗?我哪里不好,都改好不好?你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马上结婚!”

他低低的言语,落在她的耳际边,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了乞求跟哀怨。

“银……”

上官暮雨目光深深的望着他,虽然拒绝一个人有些残忍,但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一眼望进深不底的黑潭之中!

“银,我姨妈去世了,我不用再受你的威胁了”

“雨儿,别说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拿这个来胁迫你……我知道你姨妈去世了,当苍野得到她出事的消息,我到了墓园,看到墓碑上的题字,才发觉你可能还活着。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兴奋。我找了你很苦,要不是这次来米兰,在商场无意间看到你的身影,我几乎找不着你了!”银夜漠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心里不由恶骂该死的风影楚,居然将她藏得这么深!

“雨儿,跟我回去好吗?把孩子们都带回去,我们一家开开心心的生活?”银夜漠深凝着她,眼底透着深切渴望和憧憬。

开开心心?!一家?上官暮雨心抽着痛!这些曾是她多渴望过的画面……

上官暮雨强迫自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能嫁给你!”

银夜漠身子一僵!愣然地看着她,眼底抹过浓浓的伤痛!

“雨儿,你还恨我是吗?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求你?”银夜漠大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她的双肩

“银,我们其实早在三年前一切都过去了……如果我们一家曾欠你的话,我想我也已经还光了……”上官暮雨扬着头,一闭上眼,泪水轻轻滑落下来。

“雨儿!我没有让你还什么,我要你,是因为我爱你!”银夜漠额角跳动,情绪激烈透着疲惫。

“我不爱你!”上官暮雨攥住自己的拳心,忍不住喊了出来!

沉默……

“雨儿……我知道这是你的气话,我不会当真,就算你不爱,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银夜漠的声音渐渐变冷,英俊的眉宇间也散发着不容小觑的锋芒气息,他缓缓地俯下身来,跟她四目双对,落在她双肩的大手倏地用力。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好吗?!”状似平静的话语,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上官暮雨心一缩,小手捏紧,嘴上丝毫不退让

“我没有说气话。我是认真的,我不再爱你了”

上官暮雨话还没说完,银夜漠便低头找到了她的唇,狠狠地带着惩罚性地吻上去

鼻子嘴巴甚至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粗鲁,他的残暴,令上官暮雨不寒而栗,她带着愧疚的心情,任他激烈的索要无度而并不制止,她下意识地咬住唇,直到尝到血腥的咸涩,才松开唇瓣。

鲜艳的唇瓣,染上妖艳的血花,映着月光下苍白的容颜,更加动人,也更加充满煸情的魅惑,令银夜漠心不禁心疼,现次俯下头来,却充满着柔情和激情

上官暮雨眼睁得很大的,晶莹的眸中,写满深深的情感波动,但,随着他热吻的加重,她的眼神变得朦胧……

她知道,银夜漠的吻带着可怕的魔法,让她慢慢地忘了一切,忘了身在何处……

她不由地闭上眼

被她狂吻得呼吸困难,上官暮雨下意识地轻启娇唇,想拮取一点空气,但唇瓣微启的同时,他炙热的舌头也毫不客气地随之入侵!

浓烈的男性气味,侵入她的口中,迅速占据头脑!

那种辛辣而危险的气息,却是她最为熟悉的,就像沾满蜂蜜的毒药,引诱着她为之沉沦!

深浅不一的吻,带着深深地眷恋要将她融化,熟悉的烟草气息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她的檀口之中,令她无法拒绝和逃避。

女人,你要嫁的人是我

泪如雨下……

银夜漠闻到嘴边的咸涩,倏地放开了她。

上官暮雨看到一双晶莹烫人的男性眼眸,直接而具有侵略性,看向她的眸光中,渐渐变得温和而包容

“上官暮雨,告诉我!你的心里藏了什么心事?”

银夜漠的理智一点一点清醒,一直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她那布满雾光的黑眸,在隐忍着什么。

上官暮雨暗自呼吸了一口,故作冷漠地看着银夜漠。

“你也看到了,听到了,我现在是赫尔德庄园的夫人!我还准备嫁给风影楚,请你”

“你爱他吗?”

银夜漠陡然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低沉的嗓音虽然对她有着耐性,却不难听出有着发怒的前兆。容闻涩到。

上官暮雨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下意识地挣脱了几下,干脆直截了当地对上了他的眼。

“对!我爱他!”

殊不知,这句话,就像一把两头都是刀尖的匕首一样,刺得他的心在流血。

“你在撤谎!”

宛如地狱发出的冷讽自银夜漠口中扬出,只见他脸色肃杀,如x光墨黑的眼更加阴沉,肃杀气焰如辐射般迸出

“你先跟我说你爱的是炎昊然,现在又欺骗我你爱风影楚,其实你根本就不爱他们,因为你真正爱的人,只有我!”

银夜漠冷叱着,一记最冰冷的眼神完全地将她的伪装拆穿,手上再次加重力道。

“我没有”

上官暮雨心颤颤的,下意识的反驳!

“你有!”银夜漠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你刚刚说不能嫁给我,而不是不想嫁给我!上官暮雨,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银夜漠锋利的语言,一下子戳穿了她的心事重重,却引起了她更大的反抗。

“银夜漠,我就是不想嫁给你,这只是语病而以,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仅管她心里有着不舍和心痛,他毕竟是奇奇的爸爸,但还是趁早逃离比较好,他们两人实在是不适合。

银夜漠显然已经发现了上官暮雨的端倪,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会不会被逼地疯狂发泄出来!

银夜漠却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原本就刚毅深遂的五官笼罩着不知名的气焰,锐眸又烫又犀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烧出一个洞来!

“该死的!告诉我!是不是我的母亲又找过你们,是她说了什么吗?!还是风影楚这混蛋威胁了你什么?!”

几句短短的话,却将上官暮雨的心理防线震塌。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那盈满千言万语的幽幽水眸,让银夜漠心乱如麻,更加烦燥!

该死的!为什么不讲!这你女人,非把我逼疯不可吗!

他向来镇定沉稳,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黑道上,都运畴帷幄,冷静、精明冷静!

“雨儿,是什么原因,告诉我好吗?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他放低声音,语气却更加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她喘气机会。

上官暮雨双手捂起脸,泪滚滚而下,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有刹那,她真的忍不住要脱口告诉他,可是一想到,他知道后那无法预知的后果,她生生忍住了!这样的伤口,让自己来背就好,让银夜漠知道,也是陡增痛苦!

想到此,她抬眸,目光倏地清冷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上官暮雨的反问道,将深深地哀痛藏于心中,声音变得冰冷!

面对她陡然转变成的冰冷,银夜漠的眸间有明显的一怔,随即点了一下头。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他浑身的杀气令人心惊,但她仍命立自己要勇敢!

“银夜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只是我对你报复而以,三年前,你狠心地伤害,到抛弃了我,后面又纵容你的母亲那样对待昊然,让我那样痛苦和绝望,我发誓一定要报复,我要让你尝到我当年的痛苦……”

上官暮雨的话让银夜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官暮雨,这些话我根本不相信,你在我中情毒后,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你都忘记了吗?”

她在撤谎!

一看就是撒谎!

如果她要报复自己的话,完全可以采用更直接的手段!

银夜漠觉得自己胸口已经气得胀痛,但是怕自己伤害到她,也一直忍让,只不过……

如果上官暮雨再如此的话,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上官暮雨知道他压根不信,于是便一仰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认为我爱你吗?哼”

她冷笑一声,痛恨看着他!

“真是好笑,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在你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要杀害时,我还会相信一个魔鬼说的话吗!你是骗我回去,再软*禁、折磨我吧?!银夜漠,不妨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爱你,在三年前就不爱了!我本来和炎昊然要结婚了,过着幸福的日子,是你千方百计的破坏!如果说还有感情的话,也就是恨了!你以为你为什么会中枪吗,那是我让风影楚做的,我恨你的一切,所以我要你死!”

上官暮雨全身每条神经都钻心地痛,但唯有这样才能跟这个男人彻底的划清界限。

“我要你收回这些话!听到没有!”

银夜漠一把将她的手腕捏住,力量之大几乎让她难以忍受,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收回!我为什么要收回!你应该很清楚的,那张sd卡是不是在那天被枪击时丢的?!

如果,上天注定他们要这样苦苦纠缠,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恨!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要好过地多吧?

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心彻底崩溃了……

“住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雨儿,当你在产房垂危那刻,你知道吗?我在想,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我要的,只是你还活着!”

上官暮雨心如刀绞,她真想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可是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他跟他的母亲对昊然做了那么大的伤害之后,她不可能再原谅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银夜漠,你没听明白吗?我根本不爱你!你真的只想我好好活着,就放过我!”上官暮雨咬牙铁石心肠地道。

“今天,你不把真话说出来,我绝不会放你走的!跟我上车!”

银夜漠直截了当地拉扯着她,低沉的声音可以听出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上官暮雨知道如果一旦跟他走,他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于是一咬牙,挡在了他的面前。

随即,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绕在他的颈部之上

银夜漠浑身一僵,他微微停住动作,幽深的黑眸定格在的小脸上,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诡异。

上官暮雨仰起头,强令自己笑得过于轻浮。

“我知道你想带我去哪里?你在这里的别墅吗?不会又是海边的吧!说白了,你不过是在贪恋我的身体罢了,银夜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只不过在你情毒时随兴和你玩了一夜,就弄得你魂不舍守了吗?你知道吗,在你受伤的那晚,我却在车上和另一个男人温存,不信问问你的司机,他都看到了什么!哈哈,看你的样子,我什么仇也报了,真是痛快!一定想不到吧,一向冷冽无情的银夜漠,今天也会被一个女人玩弄,心情如何?”

“啪”

一道响亮的掌声

上官暮雨顷刻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痛,心也渐渐发麻。

狠鸷沿着银夜漠刚毅的轮廓缓缓扬起,眼底的腾腾怒火几乎将她烧成灰烬!

骄傲男人的自尊果然能激起他的狠厉!。

上官暮雨,这辈子,这个男人一定恨透你了……

“你真是够胆和我说这些话!”

银夜漠冷笑着,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上官暮雨,你要知道,即使我很爱你,你也要为这些话付出一定代价!”

上官暮雨衣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银夜漠,你的爱对我简直分文不值!”

她的话中透露着疏离和冷淡!

她绝情的眼神和无情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银夜漠的心脏。

他幽深的黑眸渐渐迸射出一道愤怒的火焰,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好,既然你说我贪恋你的身体,那好,我会让你一辈子成为我的暧床!”

银夜漠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纤细的身躯上,让她倍感压力。

上官暮雨闻言后脸色一变,她咬咬牙:

“银夜漠,你还这样苦苦纠缠做什么?即使你将我强行带走,我的心里爱的还是别的男人,你永远取代不了他的地位!”

她忍不住怒吼,声音不可抑制地在颤抖。

“该死的女人,你要爱的人是我,要嫁的人也是我!”

银夜漠忍无可忍,如野兽般暴吼出声,一双大手紧紧握成拳,压抑着身体内那股肆意流窜的嗜血念头。

“跟我走”

他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大手死死地扣住她的皓腕

“放开我、放开我”

上官暮雨不敢抬头,只是一昧地挣脱着,她好怕他眼中那抹疯狂的执着,也惧怕他冷酷的面庞。

银夜漠置若罔闻,逼近她的身边,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融合一起,形成一种迷记的味道,一种摄人心迫的味道。

正在此时,风影楚大步上前

“姓银的,放开雨雨”

争抢儿子的抚养权

他大手一扬,同时揽过上官暮雨的身子,而她的另一手臂还被银夜漠死死扣住!

银夜漠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个遭人烦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眸间的厉光如剑般朝风影楚摄去

“风影楚,抢了我的女人,还要抢孩子!你这强盗可真混蛋!你真觉得上官暮雨愿意呆在你身边吗?”

说完,银夜漠紧箍住上官暮雨的手松了下来,似乎真的是在以行动来告诉风影楚,他的永远都是,纵使他放开手,也不会变成别人的!

风影楚邪恶地笑了笑,“银先生,雨雨现在是我赫尔德庄园夫人,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她,我想刚刚她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银夜漠闻言后,竟然笑了,只是这笑,充满了阴冷如同修罗般的危险气息.

他没有再去理会风影楚的话,因为他根本不屑!直接转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真的要呆在赫尔德?”他紧紧凝着她,一颦一笑都流露出危险的炽烈。"。

上官暮雨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她对他过于熟悉,也知道银夜漠这头豹子要发怒了。

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退缩,于是便硬着头皮笃定看着他:“没错!”

“好、好”

银夜漠不怒反笑,但随即他魔魅的眸子倏然一沉,紧接着,只见他将手探向后腰间,拿出时,陡然多了一把枪,缓缓地举起,下一刻对准了风影楚

“我现在说杀了他,看你怎么做他的夫人!”

银夜漠这意外的举动不仅吓坏了上官暮雨,更加震怒了风影楚!

“银……夜漠你疯了!”这是风影楚的地盘,他不想活命了!

“上官暮雨,离开他,到我身边来!”

此时此刻的银夜漠就像一只全身都充满嗜血味道的野兽般,遇见稍加反抗地猎物,便会毫不留情的扑食和撕裂。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警告!

风影楚不闪不躲,直接迎着银夜漠的枪,黑漆漆的枪口直接对准他的眉宇之间,而上官暮雨也觉得得呼吸变得艰难了。

“上官暮雨,你应该知道的我说到做到的!”银夜漠缓缓地给枪上了膛,眼神的冰冷和残冷让上官暮雨全身剧颤。

他如果开这一枪,那么自己也别想再安全离开赫尔德!他从不会这样失去理智般的疯狂,可见他要自己的心有多痛烈。

上官暮雨猛然地挡在风影楚的前面,一手将银夜漠的手枪握住,将枪口顶在自己的额前

“雨雨”

“雨儿,你”

银夜漠和风影楚同时一惊!

上官暮雨坚定地看着银夜漠,一句一字地说道:“银夜漠,你想杀他,先直接杀了我吧!”

“雨儿!”银夜漠眼中的嗜血陡然被震惊所取代,下一刻,眸底那迅速染上愤怒和痛楚!

三年前,她为了炎昊然而持*枪对准他,三年后,又是这样让人心痛得到死的情景。

真是可笑,他的女人一而三地为了另外的男人这样心甘情愿,这叫他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他如同一头困兽,连握枪的手都青筋突显。

上官暮雨看到银夜漠眼中的哀凉,也看到他来自心底的悲愤,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场景有多伤,因为她的心跟着他的心一起在滴血!

风影楚一看这般状况,连忙将上官暮雨扯了过来,下一刻,银夜漠的枪口直接顶在了风影楚的太阳穴上

“银夜漠,你如果敢动他,我当场就死在你面前!”上官暮雨脸色我大惊,立刻脱口而出!

她已经连累到风影楚了,难道还要害他失去性命?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银夜漠杀了风影楚后,无法脱身!

银夜漠闻言后,另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拳头,近乎杀人般的眼神渐渐逸出悲凉,拿枪的手缓缓放下,却一下猛然击向自己的车窗

“嘭”地一声响,只见破碎的挡风玻璃流下斑斑血痕。

再看银夜漠拿枪的手,刺眼的鲜血从他的指关节上流了下来,沿着他的大手轮廊,滴在了地面上。

他可以对任何人都狠,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再对上官暮雨做出一丝伤害!

上官暮雨感觉心都被撕裂了,硬生生地从中间撕开,心中的血混合着他手上的血一同流下,眼泪也流进了肚子里……

她强忍着想要扑上前查看他伤势的冲动,手轻轻地勾在风影楚的手臂上,语气淡然地对银夜漠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便揽着风影楚的手臂,朝别墅大门走去

“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对不对!”银夜漠在她身后陡然厉吼,声音又撕又哑,令上官暮雨倍感心疼。

上官暮雨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连脚步都没有停住,还是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上官暮雨!”银夜漠在她身后再次扬声道,却是无比的阴冷

“你若敢嫁给他,奇奇的抚养权你休想拿到!”

上官暮雨脚步一顿,奇奇?

她根本没想过要嫁给风影楚,她只想带着宝宝们离开,远离伤害、仇恨,然后安安静静地生活。

她继续一步步朝前走去,风影楚的脸色变得愈加凝重。

而银夜漠的脸色变得狠鸷无比。

但他没有看到,上官暮雨一边朝前走,一边流泪的眼眸。

为了离开银夜漠,难道真的要拿奇奇交换吗?

风影楚看了一下主厅里的行李,湛蓝幽深的眸底即刻冷厉了下来。

“你想离开?”

他目光锁住上官暮雨坚定的黑眸,声音慵懒,却透露着丝丝不悦的语气。

如揽的过。“风影楚,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母子,我”

“你舍得宝宝吗?”

上官暮雨话音末落,风影楚陡然打断了她的话。

上官暮雨心猛然抽痛,她看着看护手中依呀不停的小宝宝,泪止不住流下。骨肉分离带来的痛意也只有做了妈妈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风影楚走近她,双手轻柔地落在她的双肩上,“雨雨,留下来。宝宝他舍不得你,你不想看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吗?”

她想啊,可是一想到银夜漠那天的狠话,她知道他一定做到的,只要她留在赫尔德庄园一天!

她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宝宝们!

“风影楚,我有时间会来看宝宝的。”上官暮雨狠下心来,不再看宝宝。

“你在担心银夜漠的话吗?就算上法庭,他不一定会胜算的!”风影楚落在她手臂上的力量倏紧了一下。

上官暮雨泪如雨下,摇晃着脑袋。

不是这样的!她不仅有宝宝,还有奇奇,奇奇也是她的孩子,她不可以那么偏心。如果真让银夜漠把奇奇带走,奇奇以后就没有妈妈了!难道要为了宝宝们,牺牲奇奇吗?!不,她不要跟奇奇分开,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上官暮雨心惊地倒吸一口气,“风影楚,你不会明白的。我必须要离开赫尔德,你帮帮我好吗?”

她抬眸,望进了越来越阴冷的深眸中,心不禁一沉!

“如果银夜漠能用孩子来威胁你,我也可以!”

风影楚看着她,目光透着上官暮雨从没见过的炽烈,缓缓地吐着话。

“风影楚,你……”上官暮雨脑子突然闪过那天爱丽抱着宝宝说的话,他们不会?

“风影楚,我们什么都说好的!当初你帮我,我将宝宝留下来,你现在什么意思?!”

上官暮雨推开他的大手,退了几步,目光带着警惕!

“我不仅要宝宝,还要他们的妈妈!”

风影楚缓缓地逼近她,高大的阴影重要笼罩住她娇小的身躯。

“你……什么意思?!”上官暮雨心都沉到底了,不安袭来,让她脑中一片混乱。

“赫尔德庄园不好吗?在这里,奇奇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两个小宝宝也可以不用分离,你是他们的妈妈应该想得到,这是对孩子们最好的安置。”风影楚知道孩子是她的弱点,想借他们慢慢打消她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时,他并不想伤害上官暮雨。

风影楚的提议确实很有吸引她,只不过这个地方再好,也不是属于自己的。宝宝们能在这里接受最好的教育,健康的成长,她已经很满足了。

“风影楚,我不走,银夜漠就不会罢休的。希望你能体谅我好吗?”

风影楚还想说什么,这时,主厅电话铃骤响!

管家接起电话,“你好,赫尔德庄啊!”

上官暮雨和风影楚被管家的叫声打断,不由转过头

“老……老爷,老夫人的车被劫了……奇奇少爷,被人带走了……”

管家结结巴巴的说着,上官暮雨听不懂,但突然的不安紧紧抓住她的心。

她抬眸,疑惑惶恐地看风影楚

风影楚脸色凝重,以往的邪魅在眼中消失不见,那意大利男人特别梭角分明的下颌紧紧缩紧,星辰般的的蓝眸一片幽深!

“雨雨,公司出了急事,我要处理下,你的事,等我回来再谈米丁,备车!”

风影楚怕她着急,决定暂时不告诉她,说完,快步匆促离开。

上官暮雨耳边突然回荡着银夜漠那晚的话,心咚地一沉,她有预感,一定出事了!

把她的儿子带走

上官暮雨一直坐在主厅,中饭也咽不下,迟迟没有看到爱丽和奇奇回来,她全身颤抖不停!

就这样,她坐在沙发上,目光茫然地看着落地窗外,最后一丝余晖渐渐隐去,主厅亮起了璀璨的灯光,才腾地站起身。

脚步刚迈出主厅大门,黑色的蓝博基尼从别墅大门缓缓开进来。

风影楚高大的身躯向她走来,外套搭在手臂上,脸色带着淡淡地疲倦,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风影楚……”

上官暮雨无助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眸底的怯怯的恐慌令人分外怜惜。

风影楚伸出大手,陡然将她揽进怀里,感受到怀中娇躯不断地颤栗,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地告诉她,“雨雨……奇奇被人带走了!”

上官暮雨闭上眼,眼角的泪水滚滚落下。

他果真言出必行!

她知道

除非她愿意主动回到他身边,否则这辈子休想再看到奇奇!

奇奇,奇奇……

难道她真要失去这个儿子吗?余在咽主。

六年后,里昂翼df总部枪技练习场。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钢化玻璃,折射在一位戴着眼护耳罩十岁左右的男孩身上。

只见他单手握一把美国柯尔特m1911a1式手枪,对着十米外迅速移动耙心,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命中,十几秒中,动作熟练利落,透着冷静!

很快,前方液晶屏,一一显示各枪命中环数!

9.8、9.9、10.0、9.9、10.0、9.8、9.9、9.9、10.0、10.0!

身后响起有力的掌声,还伴着清脆的叫声,

“好棒!奇哥哥好棒!”

枪往桌面一放,男孩摘下眼耳护罩,转过身,欣长高瘦的身材,闲适的态度,脸上带着淡淡地漠离神色。

虽然只是十岁左右的男孩,看上去却帅气十足,透着无比成熟冷漠。中长的碎发,白的皮肤,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如悬胆,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弧度。

他缓缓地走向对面,嘴角微微勾起,那神态与一人分外相似,

“顾叔叔,谢谢你的枪,它非常棒!”

六年后的顾天烨愈发散发着男性的成熟魅力,这个年龄是诠释男人最好的年龄,无论是身份还是权势。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更加英俊的影子,深遂的眸不减邪魅却有着另一番蛊惑人心的味道,完美的侧脸轮廓令女人尖叫!

而边上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子,小小年纪,便透着清美的容颜,粉嫩的肌肤带着一双芭比娃娃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如同会说话似的,着实令人怜爱。

“奇奇的枪法果真越来越精湛了,连顾叔叔也比不上了。”顾天烨目光充满赞许,对奇奇的喜欢由心而发。或许,因为未生儿子,和奇奇的感情犹如父子一般!

“奇哥哥,你教我打枪吧。”

顾天烨的小女儿顾薇茵一双黑水晶般的眸子,望着上官浩奇,闪动着星辰般的光彩。

皓奇嘴角淡淡抹起一丝宠溺的笑容,伸出大手,在她柔软头发上揉了下,“丫头,女孩子怎么老学男人的玩意,小心长大了没人敢娶你。”

薇茵调皮地朝他吐了下舌头,“那我就嫁给奇哥哥!”

皓奇微蹙眉,耸耸肩无奈一笑。

顾天烨闻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摸着自己有型的下巴,眸光闪动异光,这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哦!

“在说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皓奇嘴角的笑意倏地收起,神色恢复漠冷,转过身,声间透着一丝疏离,“爸爸。”

一道高大伟岸的身躯,徐徐走来,犹如王者!

大片光线被掩藏于身后,阴影下,依旧俊美的脸部轮廊,散发着魔魅般的气息,只是眉宇间的那股冷冽之气,越发令人不寒而栗。

薄冷的唇角淡淡勾起弧度,倨傲和鸷冷的目光在看到好友时,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炎,奇奇现在可是越发优秀了!不过,他还是个孩子,你的训练是不是太狠了啊?”顾天烨悠闲地环臂,弯着唇笑着。

炎昊然抬眉,将目光落在皓奇身上一秒,随即离开,“天烨,你忘记了,我们当年十岁时,那魔鬼式的训练要比他现在艰苦多了!”

顾天烨耸耸肩,拿起放在桌面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笑道:“你的要求真是一点都不松懈啊!”

炎昊然勾勾唇,抬起腕表看时间,“这是为了他的将来。”

“也是!”顾天烨低头,捏了一下女儿的小脸,“宝贝,让你奇哥哥陪你玩吧。记得,不准动枪!”

他可没忘记在他们走之前的交待!

薇茵黑晶般的清眸闪了闪,透着狡黠的光,她撇撇小嘴,向顾天烨勾了下指头。

天烨轻挑俊眉,蹲下身子

薇茵俯在他的耳边,低低咬语:“爸爸,今天飞机上你和那位漂亮的空姐阿姨一共笑了三次哦。”

天烨微蹙眉,假装怒意瞪了她一眼,“你这个鬼丫头,还想威胁你老爸,嗯?好吧,只能玩一会儿,不然以后不准带你来见奇奇哥哥。”

老狐狸还是奸诈得多,反将女儿一局!

“爸爸”薇茵杏眸微瞠,小脸蛋微微粉红,很是可爱。

这样子,倒像极了生气的样子,天烨不由嘴角勾笑,才分开一天,就不禁好想她……

“小茵,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你爸爸呢!”炎昊然不禁笑道,煸风点火起来。

“炎昊然,拜托好不好!我早就脱胎换骨了!”

顾天烨可不想让女儿误会,回去又告状。采儿非得让他禁浴一个月不可!温香软抱,不能做也不能动,这比杀了他还狠!

炎昊然双手优雅地插在裤袋里,嘴角噙着一丝揄揶的笑,“魔性未泯,谁说得准会不会再来一次?”

他暗指三年前,顾天烨的一次“外遇”!

“喂,姓炎的,别以为在你地盘,我不敢动你了。咱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找个地方,要不要练一下,嗯?”

顾天烨擦拳磨掌的,一付挑衅的架式。

“哈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当年打遍et无敌手的顾少,这几年跆拳道退步了没有!”

炎昊然扬起浓眉,一下子被挑起了兴致!

(et:美国精英魔鬼训练营,专门对全球百强企业接班人进行类似的黑手党特训。)

远离城市的喧嚣,依山傍水之间是一片罕见的竹林,茂密葱郁的竹子将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隔绝在外,面而其间便有一所私人跆拳道馆。

这里的跆拳道馆的比赛场地是长10米,宽10米的水平的、无障碍的正方形场地。纯白色的弹性垫铺设在地面上,场地中央长8米,宽8米的区域为比赛区域,其余部位为警戒区。比赛区和警戒区表面用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划分,同时用5厘米宽的白线划分。

这里是炎家专属的跆拳道馆,此刻道馆里出现二个顶级的大帅哥正在较量,狂狷的脸上有着不可一世的王者风范。

其中一个人刚要抬腿攻击时,薄唇一勾,扬起道:“天烨,你要输了!”

果然,在他的话音还末落时,随着“咚”一声,顾天烨被狠狠地摔倒在地!

“唔”顾天烨阳光般俊逸的脸上露出夸张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他看将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男人,嚷嚷道:“炎昊然,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身着跆拳道服的炎昊然脸上微露出丝笑:“天烨,看来你退步了啊!”

顾天烨故作哀号一声,“谁能像炎你,没女人的男人,只好将精力都往这方面撤了!”

顾天烨方知自己一时高兴,捅了炎昊然的痛处了。

炎昊然淡淡地弯起唇角,却笑不达眼底,眉宇间抹过一丝伤痛,但随即而逝。

“炎,这些年,你都没去打听她的消息吗?”

炎昊然薄唇一勾,黑眸如幽潭般深沉

顾天烨落在他肩头上的手一滞,片刻,回头冲平躺在地上的炎昊然喊道:“炎,起来!去喝一杯去!”

炎昊然朝他翘起大拇指,表示非常赞同!

ibiza,世界极级数一数二的pub,这里不乏是上流社会人士寻欢作乐的地方,因此环境也是奢华得令人咋舌,花销更加让人叹为观止,就连一杯鸡尾酒,经过这里的调酒师精心调制后,都可以卖到每杯3万欧元。

不过,即使是上流社会人士常去的地方,炎昊然也很少光顾。今天,要不是被顾天烨硬拉到这个地方喝酒,他宁愿在自己的所属的会所里,至少那里安静!

炎昊然一身深紫色的衬衫,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接过pub中一名的aiter呈上的美酒慢品着。

此时,顾天烨的脑袋上正顶着一只苹果,手中正拿着一把飞刀,看样子好像要表演飞刀射苹果。

“炎昊然”顾天烨脸上笑得扭曲,连叫着炎昊然的声音都有些走形!

炎昊然一双深遂而冰冷的眸子被墨镜掩藏,不仅是他,连顾天烨都带着墨镜,毕竟这是个公共场合,以他们这种身份过来,很容易引起媒体的关注。

炎昊然薄唇微微一勾,轻描淡写地道:“怎么了?”

几年后,再次重逢

炎昊然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冷冰冰地坐在那里,悠闲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倏然紧紧凝向前方

顾天烨突然又放下手中刀,想了一下后,对着炎昊然身后几名黑衣保镖说道:“哎,你们几个退下,别在这挡我的视线了!”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后,在看到炎昊然冷冷地一挥手,才退下。: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炎昊然的眼神已经不对!

顾天烨邪恶一笑,重新扬起手中的飞刀!

他可不想一时失手,让人看笑话才是真的!

“慢着”

炎昊然气得大叫,“天烨,你到底懂不懂啊。连握刀的手法都错了,这样的姿势射不到苹果,射的是我的脑袋!你诚心是不是!”

该死的家伙,他就不相信他没有基本功,明摆着报复自己刚才的行为嘛!结了婚,有了孩子,还是这样死性不改!他不禁大感好奇,他的老婆是怎么和这个大孩子相处的!

“哦?呵呵,不好意思,再来过!”

顾天烨故意扬着“好学”的样子,折磨炎昊然的心理!

后阻是止。“喂,等一下!”炎昊然声音再次响起,及时制止了他。

只见他扬了扬手,“我说,顾天烨,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失手了,你知道你还有股票、期货、黄金、债券、不动产各项投资都会受到影响,甚至会引起金融风暴!”

顾天烨听罢,脸上故作一丝悲哀的情绪,“是哦,要是我的飞刀不准,不仅会丢失一个朋友,还会连累金融界经济,唉”

就在炎昊然以为顾天烨终于放弃掷飞刀的想法时,暗自轻了一口气。

末想到,顾天烨却坏坏一笑,悲伤的语气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但是我不怕!”

接着迅然扬起飞刀,一个甩手,飞刀直冲冲朝炎昊然手中的苹果飞去

炎昊然立马一个闪身,只听见众多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传来。

“顾天烨!你要灭口啊!”

炎昊然一回头,看到飞刀被顾天烨强悍的力道射入后面的酒柜处后,立刻咆哮道。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要不是自己身手快,这刀,恐怕要射入

而这一幕将台上几名带着走秀的女人吓坏了。

其中一个手臂上因为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伤口,鲜艳的血正沿着白凝脂般的肌肤滑落而下。

在灯光下,却泛着妖治的美!

顾天烨这才注意到炎昊然异样的目光,顺着他视线看向台上的一个唯一戴着紫色面具的女人身上。。

黑色吊肩短裙,衬得她盈白的肌肤越发晶莹。身姿纤细却曼妙多姿,特别裙下那双修长,令人忍禁不住想触抚而上浴望。

与上面所有走秀女不同的是,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这样出众的外表,更令人想一掀她紫色面具下的真正容颜。

顾天烨吹了一声口哨,看向炎昊然视线的方向。

炎昊然深沉冰冷的眸子泛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不由看向台上的面具女人,那身形和气质有些熟悉。

“你过来!”炎昊然看向身边的一名aiter,冷冷地说道。

aiter怯怯地走到炎昊然的身边,这个像冰一样的男人令他产生一丝恐惧!

“先生,请问、问你还需要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炎昊然从皮夹中掏出数张大票放在了他的盘上,又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并冷冷地用手指指向台上受伤的女人。

“谢谢、谢谢先生!”

aiter立刻像获救似的连声道谢,只要赔钱就好,否则老板一定会将这些砸碎的东西算在他的薪水上。

台上受伤的女人先行退到后台,她来到更衣室,拿了一支棉签轻轻地擦拭着血迹,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youyvin小姐”

那名aiter即时找到了她。

“什么事?”youyvin回头,黑亮的长发随着动作一声,划着一道美丽的弧线,声音异常的柔美,令年轻的aiter也不禁失神了片刻。

他非常好奇这个在世界夜场中*出名spirit舞团唯一的中国女人,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和外面身形一样美丽动人!

“有……什么事吗?”女人看着他,那面具下的黑眸如一泓明月般清亮照人。

“哦、这是一位客人赔给你的。”aiter用手指指她手臂上的伤口。

面具女人接过,一看上面的数字,居然是一张一百万欧元支票!

她连忙摇头,塞到aiter手中,“帮我还给客人吧,我不需要。”

“哟,我看看”

一只涂着鲜艳蔻色的手指从aiter手中捏起支票

“上帝!youyvin你为什么不要?!”

说话的正是这个spirit舞团老板linda!

她挑了一下身后长长棕红色卷发,晕染着闪亮色彩的眼睫下,一双浅褐色眸子透着不解,看着youyvin。

youyvin苦笑一下,摇摇头,这夜场里的男人对女人挥霍如金,目的再明确不过!而这是她进入舞团唯一的底线!

“唉你总是这样,苦了可是自己!这里的姐妹们,哪个不沾湿过,闭闭眼,想着上面的男人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也就过去了!”

linda慵懒地靠在墙上,从手提包里取了一支细细地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微扬着头,慢慢地吐出烟圈。

“那这个……”aiter拿着手中的支票犹豫地问道。

linda看了一眼已准备离开进更衣间的youyvin,无奈地耸耸肩,朝aiter挥挥手

“拿去回还给客人吧。等等,就说找不到受伤的小姐。”

能来这里的男人都不是一般的简单人物,可不好惹!推说找不到总比被一个舞女拒绝来得有面子多了!

她的spirit舞团还要呆在这里一段时间呢,可不想出了什么事!

aiter拿着支票战战兢兢地走身炎昊然,他心底已经将上帝、圣母玛利亚都祈祷个遍!

“先、先生,我找不到那位小姐……”

aiter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放在炎昊然前方的桌面上。

正拿着炎昊然的保镖当作练习耙,玩飞刀不亦乐乎地顾天烨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揶揄的笑容,

“这可真不容易见到啊!我们尊贵无比高上的教父大人,也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

炎昊然冷眸盯着桌面的支票,脸色的线条陡然变得异常冰冷,透过墨镜的眸光闪着幽深的寒芒。

顾天烨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握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地想看炎昊然会有什么态度,但忍禁不住的低低笑声已从性感的薄唇边逸了出来!

“走吧!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炎昊然微蹙双眉,低沉冰冷地声音扬了起来,随即,伟岸健硕的身子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炎,不会就这样走了吧?”顾天烨笑呵呵的道,还以为有好戏看呢!看来炎昊然自从接手了他义父的帮派之后,较前几年来更显无趣多了!

顾天烨伸出大手在炎昊然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站起身来,大笑得揶揄他,

“你这几年的口味可依然没变,不会想趁这个机会,艳遇一场吧?!”

“哎别乱说!走就走啦,这里还真除了酒还算入口外,女人还没一个比得上我老婆的。”顾天烨赶紧说道。

一听要走,炎昊然的几个贴心保镖,长吁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巴不得他们主上大人早点走!

他们刚起离去之际

全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摸出枪挡在他们前面。

却见表演台上陡然从上方直直打了一束亮色的光影。

突发的意外情况一下子引起了炎昊然的关注,当他缓缓将头转向台上的方向。

只见上面站着身穿一袭紧身紫红色旗袍的女子,身姿曼妙轻盈,裙袍上面锈着大朵的墨色玫瑰,显得诡异妖娆。

从下往上看,黑纱下一张精致清丽的脸略隐略现。乌黑的波浪卷发斜斜轻绾在一侧,上面缀着一朵镶钻玫瑰,在灯光折射下闪着媚惑的光彩。

台上女子微眯黑眸,神态慵懒娇媚。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pub的嘈杂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全场的男人,屏住呼吸,瞪着大大的眼珠,像早已少了三魂六魄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女子。可谓惊鸿一瞥,皆露赞叹之色。

此时,缓缓的音乐淌起,一窜低哑磁迷而略显伤感的歌声,仿如遥远的天际传来,婉转优雅,穿透众人心肺,不由令人沉醉其中。

心若倦了

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

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

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

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

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

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

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

我不知道o

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

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情难了

……

炎昊然目光深沉地紧紧凝着她,微眯双眸,墨色瞳仁深遂,快速闪过一丝精芒,脸部线条微微僵直!

灯光大亮,曲终音乐响起,全场男人恍然回神,惊叹声扬了起来,随后便是疯狂吹口哨的声音

“这不是刚才那个紫色面具的女人吗?”顾天烨双眼果然尖利,没办法,他天性对女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漂亮女人!

他竟然变得如此残酷?

顾天烨嘴角淡淡勾起,深瞬如海的眸底闪着精光,抹着浓浓兴味的笑意。:他已经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黑纱女人微微向台下的人欠了下身,欲准备离台而去

台下,接着扬起一道猖狂亢奋的声音。

“我出五百万!请小姐过来喝杯酒!”

其它男人见此眼都红了,都开始跃跃欲试。

“宝贝,跟我走吧,我给你最好的!”

“对啊,美女,你开个价吧!”

“一晚上多少钱,你尽管开!”

……

黑纱女人看着台下的男人们,脸上红潮,目光都带着狂大的惊喜和色眯眯地光芒!

她黛眉微蹙,同时感觉有一道深邃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在哪?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熟悉!

随着台下男人越来越较真的疯狂,让她不想多加停留和理会,转过身径直朝后台方向走去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她惊然回头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黝黑的脸部肌肤透着红光,口里还吐着辛辣呛人的酒气,

“美丽的中国女人,来,你开个价,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像你这样水一样的女人!”

他吐的是法语,youyvin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一定是下流无品的话。

她脸露嫌恶之色,将自己的手臂抽回!

那手指下凝脂般的润感,让男人欲舍不掉,youyvin的反抗,倒激起了他心底邪恶的浴念。

他突然双手一张,将youyvin的身体倏然搂住,他的色手肆无忌惮地覆上她的胸前,柔软让男人兴奋地粗喘着气!

pub的男人见此火辣情景,纷纷起哄!

youyvin脸都吓白了,拼命地挣脱着。

而这一幕滴水不漏地尽收炎昊然的眼底,只见他英眉紧紧蹙着,全身的萧杀和冷意更浓意了。

“炎”顾天烨刚要出声喊他,便被阻止了!

天烨领会过来,脸上顷刻抹上邪恶的笑容,舒适地坐了下来,朝aiter打个响指,“再来一瓶martell!”

炎昊然的好戏,可不容错过!

正当youyvin苦于脱身子际时,

“放开她!”

一道冷酷至寒的声音陡然响彻整个pub。

全场的人都不由纷纷将视线朝声源望去

只见炎昊然缓缓地一阶一阶地下着楼梯

墨镜遮住了他原来冰寒的眸子,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伟岸健硕的身材昂藏于名贵的深紫色衬衫中,镌刻如大理石般的脸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眉间鸷猛危险的气息时刻显示出男人的至高身份!

正围观起哄的男人们,看到这样的男人,都不由心神胆颤,不约而同闭上了嘴,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过道

youyvin抬眸,即使隔着墨镜,她也强烈地感受到前方比天气更炙人心神的灼热

仅管隔着一层黑纱,这种毫无掩饰的角度,让她根本无所遁形!

拉着她的酒醉男人,对上炎昊然冷冷的眸光,身子不由一战,双手下意识地放开。

炎昊然犀利的眸光,如锐利的刀锋,审视youyvin片刻,低沉而又至冷的声音淡淡地扬起

“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

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位保镖立刻上前将那个男人拉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气,屏着气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被拖走,那挣扎恐惧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在pub后门。

在场有的几位,已经暗暗长吁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前纠缠这个黑纱女人。

youyvin攥了攥拳心,转过身就走

炎昊然双手插在裤袋,熟悉的声音自她身后扬起

“上官暮雨?”

youyvin身子一滞,片刻,转过身,声音冷静有一丝沙哑,

“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这声音

不是她的!

炎昊然浓眉倏然紧蹙,伸手一伸,正想要去掀她的面纱

“先生”

炎昊然停住动作,youyvin趁机转身跑向后台。

linda扭着纤细的腰姿朝他款款走来!

眼前的男人绝不是简单人物!这是linda第一眼看到炎昊然,映射在脑子强烈印象!

运用玲珑手段,多次为youyvin出面摆脱男人纠缠的她,心底有个预感,这次恐怕youyvin是在劫难逃!

果料,她还末近身,便在几米之外被炎昊然的保镖挡住!

看着纤柔的身影,在后台消失,炎昊然眉间轻蹙,紧接着,墨镜后的鹰眸微眯,一向深沉的表情,难得露出一抹明显的兴味。

他慢条斯理般缓缓转身,凌厉的眸光透过镜片看着前方妖娆的女人

linda感受到一道深邃冷酷的目光,全身不禁颤然,向来慵懒的神色倏然恐骇!

“带回去!”

炎昊然唇边微微一勾,收回视线,冷凝的声音淡淡扬起。

而此时pub二楼,顾天烨和炎昊然相视对看一眼,眼神失望地写着:“就这样吗?”

炎昊然扬起头,看了一下楼上,目光充满着挑衅,

“还没看够吗?我走了!”

顾天烨耸耸肩,呵呵笑道:“还以为能看一场精彩的英雄救美呢。怎么目标转移了?”离起眸深。

“我看炎的单身生活马上要结束了!”

顾天烨扬起俊眉,仁因极大的兴趣而焕着星辰般的光芒。

ibizapub后台。

spirit舞团的女人们,有的还穿着性感裸*露的演出服,靠在墙角,眯着晕着烟圈的眸子,嘴里叼着细长的烟,深深地吸着;有的只穿着内衣裤,露出欧洲女人粗糙毛孔的皮肤,坐在化妆镜前卸着夸张的彩妆;有一对同志,甚至大胆毫不避讳地在阴暗角落,正进行唇舌大战!

少有几个,坐在youyvin身边,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毕竟spirit舞团当家的被神秘的大人物带走,对她们的生计够成了威胁!

一直以来,linda在这圈子广泛人脉的关系,是她们一直能够保证不断承接到世界各地夜场演出的机会,除了丰厚的报酬外,时常还能遇到大方的金主,开销一段时间!

当然,这里除了一人之外,她就是youyvin!

她的出现很突然,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儿。

linda给她的特权很多,首先是允许她不以真容示外这点,就让她们惊讶不已。

按理说,像这样水一样的女人,凭着出色的容貌,然后傍一个不错的主,才是脱离窘困生活的唯一出路。而她仅管常以面具或黑纱遮容,但那一身光滑如水的肌肤和依然曼妙如少女的身姿,缕缕都是所有男人的焦点。

团里的女人刚开始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欲故纵手段,对她总是讥冷嘲讽,可是久了,见她拒绝数次多了,而且人也恬静淡雅的,不知不觉渐渐接受了她,还为她辛苦带着孩子,四处奔波感叹不已!

“youyvin,linda被带走了,怎么办?”

“是啊,明后天还有两场呢,她走了,谁管我们的钱啊!”

“youyvin,那男人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主,像认识你似的,不会冲你来的吧!”

“这样极品多金的男人,你也不要,脑子进水了!姐妹们可妒忌死了!”

墙角吸烟的,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雾,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涂着亮丽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过youyvin幼滑的肌肤,轻笑的说道。

youyvin黛眉紧蹙,一直低眸不语,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倏然,欣长纤瘦的身子,站了起来,往出口走去!

夜色泛着淡淡地雾谒,丝丝地萦绕在法国梧桐树之间,一道欣长伟岸的身影透在雾气之中,越走越近,雾气从他身边绕去,youyvin看到一双带着一丝帅气伟岸的身影。

他果然在等她……

她站在那里,等着高大的声音渐渐靠近,然后一下子覆盖过自己纤细的娇躯。

下一秒,下巴被粗粝的大手紧紧捏起,向上抬起,迫着她对上他幽潭般的深眸!

岁月并没有在上官暮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皮肤更加细腻白滑,一双黑色的眸依然透亮水灵,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在月下依然清丽可人!

“赫尔德夫人什么时候还需要兼职作舞女吗?”

熟悉的声音却透着浓重的讥讽,夹杂着一股清冽的酒香,直扑在她的脸上。

youyvin,不,上官暮雨只觉得全身肌肤顿时起了一层战栗!

“刚才那个男人死了吗?”她试探性的问。

炎昊然深眸闪过强烈的不悦,但依然淡淡地开口:“没有,只不过”

他的唇边滑过一抹冷笑,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是打断他的手筋和脚筋而以。”

闻言后,上官暮雨猛然用手死死捂住了唇,水眸也因他的残冷的行为而瞪大了双眼!一股寒彻心扉的凉意便从头顶开始蔓延一直到脚底!

“你!”片刻后,上官暮雨好不容易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炎昊然?

几年没见,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冷酷无情?

炎昊然镌刻如理石般的脸庞倏然变得阴狠

“他敢打你的主意,我绝无可能饶过他!”

报复她当年的背叛

上官暮雨强忍着心头泛起来的楚痛,淡淡地问道,

“那linda呢?她和你没怨无仇,你不会残酷到看不顺眼的人,都要伤害吧!”

虽然她不知道昊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上官暮雨心中隐隐的感觉得到,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炎昊然的深眸闪过一道狡黠,淡淡地弯起唇角,“这个女人,对我很有利用价值”

“你想怎么样?!”

未等他话音落下,上官暮雨咬着牙,清冷地问。

她突然的强硬,让炎昊然目光一怔!

“炎昊然,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样清冷的态度,让炎昊然心头突然微微发疼。

“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你休想利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她拍掉他的大手,扬着下巴,看着他依然过份年轻的俊颜。

她一直以为,炎昊然跟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这些年她心心念着他!只是她从没想过,六年后,他们再次相遇,竟然是自己这样狼狈不堪的情景!

上官暮雨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心,忍心下来,绝然地转过身。她知道,仍炎昊然如何变化,但是绝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动手的!

“奇奇呢!你不想看到吗?”身后传来炎昊然的声音。

上官暮雨依然走着,却感觉步履艰涩。

皓奇,我的皓奇……

几年过去了,你应该长大了,原来粉嫩的小脸,是不是也长得更加清俊出色!

妈妈对不起你,在你最关键的时候,没有选择在你身边,你会怪我吗?

上官暮雨的心脏犹如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捏着,痛得难以忍耐,脸上泪水早已纵横交错。

她一直以为奇奇是银夜漠带走的,没有想到带走他的人,竟然会是炎昊然?

当年她生下那对龙凤胎,炎昊然没有过问一句,就离开了她。

只是后来带走了奇奇,上官暮雨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再见面,她更加感到疑惑,到底炎昊然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对自己有所误会呢?

上官暮雨带着憔悴沉重的心情回到旅馆。。

轻轻推开门,月光透着打开的窗子,柔水般淌在床上一抹白色娇小的身子上。

穿着白色纯棉的小背心睡裙,乌黑的长发零乱地披在白色床单上,略尖瘦的小脸,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苍白,但细看那五官,却精致,犹如雕琢般,透过长长细密的卷曲眼睫,可以预想到薄薄的眼皮下,定是一双何等清亮的晶,挺俏的鼻子下,一双小巧的樱唇微微翘起,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上官暮雨将一份刚打包的热狗面包,轻轻放在桌子边,当睥到上面残留下来的快熟方便面盒,心底酸涩难忍。

她走到床边,俯身将踢到边上的被子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尽管动作如此之轻,床上的小人儿,却动了一下,微微睁开双眼。

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皮,坐起了身子,

“妈妈,你饿不饿,我帮你泡碗面条”说着,便要爬下床去。

上官暮雨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手抚摸着女儿柔软发丝,目光凝着一片水雾,

“冰儿,妈妈不饿。……妈妈,没用,觉得对不起你……”

六岁的年纪,本应该纯真开心地在幼儿园里,过着正常孩子的生活。可是,冰儿,一年要转十几次学校,跟着她会世界地跑,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上官暮雨开始怀疑当时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上官暮雨声音哽咽,思冰从怀里伸出小脑袋,小手捧起妈妈的脸,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妈妈不哭,冰儿会照顾好自己。妈妈不要担心!”

黑亮如钻石般闪亮的黑眸,透着小小年纪不应有的成熟与清冷,却让上官暮雨心像针扎般难受。

“思冰,这次法国表演完,妈妈就带你回中国,那里有我们的家,冰儿以后再也不用换学校,安安心心地读书,然后开开心心的交朋友!”

“真的吗?”思冰黑一亮,因为常常换学校,虽然她早已经自学了小学三年级的全部课程,但到现在还没有交上一个好朋友呢。

看着女儿闪亮的眸子,上官暮雨似乎也憧憬了起来!只是,炎昊然还会来找她们吗?还是他一直都以为当年她怀的那对孩子,是银夜漠的,她背叛了他?

“嗯,妈妈和你拉勾!”

无论如何,这次她绝不会妥协!

月光清凉如水,白色傲凛的别墅如王者般冷然地傲视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精致的落地窗,紫色纱幔轻舞,清凉的月光透过玻璃帏幕落在了男人墨黑色的丰密发丝上,鬼斧神刀般深遂的五官,每一条线条都完美地如上帝精心打造!

此时,炎昊然深邃的眸子,如一潭古泉冷冽而透着丝丝寒意。成心楚头。

六年了,再见她时,依然勾起他内心最狂热的情愫。

他无论想不到,那柔弱的身体内竟蕴着这样坚硬不屈的个性。

想当年,他被苏佩琴暗算,差点丢掉一条性命,要不是义父所救,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历经生死,终于醒了过来,捡回来一条命,他听到的是什么?

是上官暮雨的背叛!!

漆黑的夜里,炎昊然眼睛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看向四周,义父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你还在想着她?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在哪里?她和银夜漠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待了两天两夜!”

“你不信?喏,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那个女人怀孕了,整整三个月,正是她和银夜漠在一起的时候!”

“她把你害成这样子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昊然,别傻了……她和银夜漠有孩子,她根本就不爱你,她不爱你!”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如果没有你身边人设计,你怎么会被人下药?你死心塌地,换来的是什么?醒一醒吧昊然!”

炎昊然只觉得头间乍然一阵眩晕袭来,却已经控制不住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他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尊重和互相信任,上官暮雨的人品,他一向是百分百肯定的,她如果真的心中想着银夜漠,那么她必然不会接受他。

就算是接受他,也不会让他碰她。

可是……上官暮雨突然怀孕的事情又怎么说?他差点死掉的那一夜,她又在哪里?

炎昊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天,他就要做最后一次眼部手术了,如果他能成功复明,那么,他一定要亲自回去一趟,不亲眼看到她和银夜漠在一起,他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

上官暮雨……绝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

可是,就在他眼睛做完手术,好不容易复明,他开车去找上官暮雨,却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她要搬去跟银夜漠同居在一起?

他亲眼看到了他们两人在一起。

“你都看到了吧?”炎昊然的义父深深叹息,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上官暮雨跟银夜漠一家三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上官暮雨她背叛了你!”

炎昊然的五官隐在黑暗的阴影中,有些瞧不清楚,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心中有种被撕裂开的隐痛。

那一晚,那些人划伤他眼睛的同时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炎昊然忍不住伸手抚在脸上那条疤上,心中弥漫起浓浓的酸楚。从此以后,他不能拿刀拿枪,也不是一个叱咤风云不可阻挡的男人了,几乎让他丧命的那一次重伤,伤了他的元气,虽然此刻看起来康复了,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他被设计陷害,她又在哪里?她在跟银夜漠一起?

“回去吧昊然,跟我一起回意大利吧。”

义父慈蔼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炎昊然怔怔的低着头,手指上还戴着订婚时的订婚戒指,璀璨夺目。

“我知道你放不下,可是有些东西,不值得……”

“不,义父。”炎昊然忽然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定:“我曾经答应过她,这辈子不会放开她,我也曾经答应过她,永远不会食言。就算她不爱我,背叛了我,我也不会离开她,我会等她主动来找我,跟我解释这一切。”

“昊然……”义父深深的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记着,义父这里永远都给你留着一个家,你随时可以回来。”

炎昊然双拳一下子握紧,许久才怔怔松开,他转过身,将那已经年迈的老人紧紧搂住:“义父,谢谢您。”

于是,他带走了奇奇,自信满满地在等着她回到自己身边,只要她愿意,赫尔德庄园他根本不放进眼里。

一个星期过去,他得到却是赫尔德庄园要举行婚礼的消息。

上官暮雨的狠绝和毫无留恋,几乎深深地打击了炎昊然每条傲凛的神经。

这场情感的追逐让他疲乏,也渐渐心灰,在一个星期的颓然后,他的性情变得愈加残酷和冰冷!

俩年后,他将奇奇送进了et,接受了魔鬼式黑手党特训!

六年时间,白天,他是叱咤商场风云的炎帮首席总裁,晚上,他是欧洲最大规模的黑手党“教父”!

他的野心和魄力,残冷和嗜血,让欧洲所有黑手党家族人都闻风丧胆,谈虎变色,因此“冰山魔头”由此而来!

当年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做手术后,已然不再了,但是那道疤痕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小哥哥帮她找妈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解不开当年的心结!

他要上官暮雨亲口给他一个交代!!

伴随着一阵礼节性的敲门之后,其中一位执法走了进来。‘.

“主上大人,那位linda小姐怎么处理?”来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神态毕恭毕敬。

月光静静地漫延在炎昊然冷峻的脸部轮廓上,那双仿若沁泡在寒潭中的鹰眸微微眯起,却在嘴角勾起了一道微扬的弧度,“给spirit舞团送份小礼物过去。”

他的声音轻轻扬起,带着一丝诡异的致趣。

上官暮雨,为了你,我炎昊然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不起作用!

还在清晨时分,上官暮雨便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小思冰翻了个身,上官暮雨赶紧下床,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团里平时和她走得较近的米朵儿。

“youyvin,出事了!”

米朵儿脸色难看,拉住她的手臂,激动地喘着气。

上官暮雨心“咚地”一沉,忍住慌张,“怎么回事?”

米朵儿拖着她的手,走进隔壁的房间

这时,里面好几位姐妹都围在桌子边,脸色惨白难看!

上官暮雨扒开她们的身子

桌面精致的纸盒里,却放着一只血淋淋的人的手指头。

上官暮雨脸骤然变色,惊骇地捂住嘴退了几步。

悲愤后随之而来的是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居然真敢动手!昊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youyvin,这是放在盒子外一张酒店的名片。”

米朵儿递给她名片,随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写着困惑、不满、和气愤。

上官暮雨攥紧名片,紧紧咬着唇,转身朝门外快步地走去。

“妈妈?”思冰在走廊看到妈妈愤然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房间,不到数秒钟,跑了出来,朝上官暮雨的背影追去。

远远地看到妈妈上了一辆的士,她想叫都来不及,小脑袋低下来看了一下手中的钱包,黑亮水灵的眼睛闪过了一下,忙跟着拦下一辆的士。

司机回头看到一个女孩子上来,不由问:“小朋友,一个人吗?”

思冰瞪了他一眼,真白痴的意思!没看见她是一个人上车吗?

人他当始。“跟上前面车号为号的黄色的士,快点!”她用非常流利的法语快速的司机说道。

司机显得被思冰小小年纪透露的成熟怔愣到,但还是反应极快,迅速踩下油门朝前方驰去。

果然,不过数分钟看到前方那辆思冰所说的车子,不由惊叹车里这个孩子过目不忘的记忆。

他不知,思冰从小就有非同一般过目不忘的能力,在语言方面更是天才。

也许是从小和上官暮雨到处跑的原因,适应能力极强。每回在一个国家呆上半个月左右,她就能学会许多常用的本地语言,所以,凡是出去她就成了妈妈的向导和翻译了!

远远地她看到车子停了下来,妈妈走进了一座高耸气势宏伟的建筑。

到了那里,思冰付了钱,钻了出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酒店。

她正要跟着进去,穿着红衣制服的高大门僮将她挡在了大玻璃门口。

“小朋友,这里不能随便进!”门僮微低着头,笑得虚极了。

思冰早就见惯了这样势利的态度,撇撇小嘴,退到了角落,捧着小脸,坐在了光可照人的理石阶梯上。

回头看着这样富丽堂皇的高楼,心底不禁困惑地嘀咕,“妈妈上这儿做什么?该不会和那几个阿姨一样来这里交朋友吧!”

她早就习惯spirit舞团的阿姨常会圈着又丑又胖男人的手臂,到这种地方。有时还会带上她,一起到高尚的餐厅享受美餐!她们告诉她,这是交朋友!

哼,她才不傻呢,电视里这样的情景可多着呢。但她心底不喜欢妈妈也这样。

眼角突然看到前方一对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容地走进酒门大门,门僮不仅没有阻拦,还哈腰问好。

思冰黑晶般的眸子飞快地转动了下,她立即起身跟着过去

“哎,小孩子,你怎么又来了?”果然,门僮再次拦住了她。

“是前面那位小姐约我来的!”思冰用小手指指前方穿着粉色礼裙的小女孩。

门僮回头看去

“是顾小姐?”

而他回头之际,思冰早就趁机从他身边快速地窜了进去!

还边跑边作势地喊着:“顾小姐”

她回头朝门僮调皮一笑,嘿嘿,刚才他是这样叫的没错吧!

门僮愣了会儿,正想拿起对讲通知保镖,在接收到前方某人的示意下,忙点点头回身。

见他没有追来,思冰心底高呼oye!

正得意忘形之际,冲跑的身子却一下子撞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啊好痛!”

“小丫头,是你找我们吗?”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如小提琴般轻扬悦耳。

思冰搓着自己的小脑袋,不由将头抬起,却望进一双温和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

思冰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高高个子的少年。异常俊美的脸部轮廓,细致如瓷的肌肤,优雅挺直的鼻翼,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琉璃般清澈透明。就像被人精心雕刻一般,那么完美!

思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生,比她看到过那些漫画的少年更多一些细腻和柔魅。只是眉宇间轻锁的忧伤,像是化不开的薄雾,令他完美的五官覆上一层神秘。

“宇哥哥,她都流口水了!哈哈!”

一道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在身边骤然响起。

思冰小脸一小子泛起粉红,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干干的。

敢笑话她!她小小的柳叶眉微蹙,朝笑声者望去

原来是刚才那位穿着漂亮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子!

“哎,你刚才叫我做什么?”顾薇茵看到她愠怒可爱的神色,更加好笑起来。

思冰让她一说,顿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这里这么大,妈妈会上哪儿呢?

她的小肩跨了下来,片刻,黑色眸子咕噜转动了下

看他们熟门熟路的样子,也许可以帮上自己的忙哦!

“我想找我妈妈,你们能帮帮我吗?”

她巴眨着黑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这一招她在紧急情况用过多次,屡次不爽!

“宇哥哥?”薇茵拉了下炎平宇的衣角,立即被思冰可怜委屈的样子迷惑了,决定要帮助她。

炎平宇温和地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充满宠溺神色,“你们等等!”

只见他踱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身姿优雅如王子般,朝总台走去

“宇……宇少爷,有什么需要吩咐吗?”总台年轻的小姐,在看到比自己小几岁的炎平宇,特别对上那双如海水般深遂迷人的眸子时,都不免脸色羞涩,心慌乱跳。

炎平宇淡淡地扬起一抹春阳般的笑容,声音更是温柔好听,“你好,能帮我查查吗?刚才好像有一位女人来找过客人?”

“好,我马上查!”小姐立即低头,点开访客登记系统。

这家高级会所酒店正是属炎帮旗下。客人都是会员制的!关年费一项就要一千万欧元!

里面集会议、休闲、室内运动、娱乐、美食、住宿为一体!

每年来这里的不仅是全球商界精英,还有许多名流政客!因此保全系统是全球最先进的!

来访客人都必须经过一道电子指纹扫描仪来确认身份,以防恐怖分子或危险人物进入!因此这里的指纹收集库一点也不逊国际中情局!

才不过数秒,总台小姐抬起头,脸色却有些异样。

“那个……”

炎平宇挑起漂亮的浓眉,“怎么了?”。

总台小姐心底却乱开了粥,这可是总裁的客人,而且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么多年了,炎总身边很少有过绯闻,突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出来,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看她为难的神色,炎平宇不禁起了好奇。

他将身子微微向上倾,目光很快地扫到了屏幕上,2088室!

这正是炎昊然的专属总统套房!

炎平宇眸光忽暗了下,他抬头朝总台小姐,淡淡一笑,“谢谢。”

优雅温蓄的样子,令对方心脏漏跳半拍!

“我妈妈在哪里?”

炎平宇刚转身,思冰便快步上前拉住他的大手,温暖湿润的感觉让她有从末有的安全感。

手心中的纤小柔软,令炎平宇怔了一下,低头看着这个长得清丽的小女孩,那纤弱的身子,和尖瘦白得透明的小脸,让他顿生很强烈的怜惜感。

只是,她的妈妈到底和炎舅舅什么关系?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微微低下身子,手指不由捏了下她尖尖的下巴,声音极为温柔。

“思冰!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妈妈在哪里呢?”

对上思冰那双水灵般的眼睛,如山涧清泉般晶莹透澈,令炎平宇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他站直身,双手优雅地插在休闲米色长裤裤袋中,“思冰,你妈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马上见你,不然你先到茵儿的房间玩一会?”

顾薇茵闻言后,一阵欣喜,忙拉住她的思冰手,“到我房间玩吧。我那里有好多跳舞娃娃!”

陪他七天七夜

跳舞娃娃?思冰眸光一亮,她在精品百货橱窗看到过,好漂亮的,发发的卷发,穿着美丽的裙子,小小的嘴巴还会唱歌,跳各种舞。‘.

她做梦都想要一个,可是一个要一千多欧元呢!妈妈一晚上辛苦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呢。

孩子毕竟是孩子,一说到喜欢的玩具,一下子将找妈妈的事冲淡了。

看着两个小女孩欢喜地走进电梯,炎平宇眸光透着一丝冷然,折回身子,走向总台。

时间倒回半小时前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酒店大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映射着她有丝许苍白的脸。

在总台刚做完登记,金色专属电梯*门“叮”打开,走出一位身形魁梧的黑衣衬衣男人。

“上官小姐,炎少正在酒店房间等您,请随我来!”黑衣男子示意走向电梯。

“房间?”上官暮雨微微蹙眉,下意识喃喃道,随之心不安起来。

当男人将上官暮雨带到总统套房门口处时,他谦虚地的招呼之后,便做了个“请”的pose,不再说话。

上官暮雨深吸了口气,才旋开门把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男人便把门带上,随即,上官暮雨听到“咯噔”一声!

门,被反锁上了!

她的心,也随之“咯噔”一声。

诺大的总统套房充满着奢华皇廷般的气息,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盏超大的水晶吊灯。迷幻的灯光,和窗外透射进来晨光,使整间套房显得更加金碧辉煌,富贵逼人。

当上官暮雨一脚踩在那软绵绵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时,往事冲破心闸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汹潮席卷而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室内一片安静,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上官暮雨将视线转了一个方向,落在了阳台上

很快地,她看到桌面上摆着丰盛早点的同时,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背立于她,凭栏眺望远方,结实的双臂支撑在两边,俯视的姿态,气势十足,如雄鹰展翅傲视天下。

高大挺拔的身材,仅一个背影,就给人强大的气势。

上官暮雨心微微缩紧,低下头,尽量以平稳镇静的口吻做开场白

“linda对我有恩,请求你放了她,好吗?”

“我要是说不放呢?”

随着性感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传来,炎昊然缓缓转过身子

冷漠的表情犹如沁在寒潭之中,肆意地散发着不可触怒的威严和气势!

他鹰隼般的锐利的深遂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上官暮雨,专注中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和感性!

上官暮雨抬起头,杏眸怒目,“昊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话如锋锐的刀刃,倏然扎进炎昊然的心脏,泛着剧痛。

是啊,他以前不是这样,以前他都尊重她的,可是他的尊重换来的是什么?是她的背叛与远离。

“要放过她,可以,不过”

炎昊然一步一步地欺近她,目光莫测高深,唇边扯出没有温度的笑纹,但眼中带笑,只见他长臂毫无警告地猛然一拉。

上官暮雨还来不及惊喘出声,整个娇小的身姿便直直倒在了炎昊然的怀中!

下一刻,炎昊然如铁钳般的手臂将上官暮雨紧紧圈住,浓烈的男性气息轻扫在她敏感的耳际之上,暖昧如同情人。

“你”上官暮雨霎时脸微微一热,马上用手去抵住他健硕的胸膛!

“小雨,我们非得这样敌视吗?”沙哑浑厚的语音从他唇瓣轻轻吐出,带着浓热炙人的情愫。

上官暮雨被禁锢的轻柳式身躯,微微地僵滞了一下!

“你怎么样才肯放过linda?”她强压住心中的强悸,扬声问道。

“你知道的,不是吗?”他淡然的语气透着如美酒般醇厚的嗓音,在上官暮雨耳边轻轻漾起,如情人的呢喃。

上官暮雨尽理去躲避这份炙热的气息

“炎昊然你离开远一些!”

她用尽力气才将他微微推开一下,扭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你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昊然,我不会遂了你的心愿!”

炎昊然眯起眼,表情难得抹着明显的兴味:

“我现在做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所以采用什么手段不要紧,重要的是达到了目的!”

他的话重如磐石直直击打在上官暮雨的心上!

讥讽的冷笑渐渐漾在了上官暮雨的唇边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炎昊然薄唇微勾,冷漠的脸庞不见任何愠怒的迹象,他只是反常性地将上官暮雨身子搂得更紧一些,然后用湛青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深呼吸了下来自她发丝间的清香后,闭上眼。

“昊然,你”

上官暮雨的心猛地漏跳一下,这样温情的动作仿若隔世,令人心酸。

就在她快要迷失时,豁然清醒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linda她还没有救出来?上官暮雨试着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

她想要挣扎,却无奈于他的强劲力臂令她无法逃脱,自她头上传来阵阵颤悸地气息,让她感觉窒息。

“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会认为你在勾引!”炎昊然闭着眼,不疾不驰地扬声道。如果,想伤害她的话,他早已经忍不住将她抱上床,狠狠地惩罚。

上官暮雨一下子停住了挣扎的身子,她太明白炎昊然这句话的含义,而且也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腿下方的炙热

“哼,你这样做一定会得到报应的!”上官暮雨身子无法动弹,小嘴依然不依不饶地骂道。

欧一百亮。原来闭着眼假寐的炎昊然因为她的话,缓缓地掀开眼帘,墨眸散发着冷峻的光芒,大手一探,将她尖尖的下颌执起

“报应?!这个世界上巴不得我死的人很多,不过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如果报应真的有,那也不是报应在我身上,应该是报应在苏佩琴的身上。”

正当上官暮雨为他这番话,隐隐心疼时,炎昊然突然开口:

“还记得陆泽国吗?我告诉你,他已经被我送上地狱了。”炎昊然不紧不慢地陈述着,那淡然却威慑十足语气,仿佛掌控着生杀大权的地狱撤旦!

上官暮雨惊然地瞪大双眼,她依然还记得当年阳光俊气的陆泽国是如何救她出来,当然也不会忘记他对自己的迁怒。可是,他居然把他杀了!那爱希呢?!

“昊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这样滥*杀*无*辜,会下地狱的!”

上官暮雨目光如刀子般狠狠朝他刺去!

炎昊然听后,深遂的黑眸噙着冷芒,坚定的唇边渐渐不着痕迹地微勾:“如果要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

上官暮雨全身不禁寒栗!

“我不介意陪你下地狱,只不过linda,请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炎昊然饶有兴致地回味这句话,压得低低地嗓音,性感中透着令人不由颤抖的魔魅。

上官暮雨凝着他,害怕他这样的眼神,她知道那是男人开始猎物的表情。

漆黑的仁,清澈地令人不由产生想要逃开的错觉,却又深远得吸引人想要一探究竟!

六年了,这样的如一泓清水的眸子,多少个夜晚萦绕在他的梦里,想忘记却无法彻忘的思念如罂药一般,深入骨髓,无法戒掉!

可是,这一切又换回来什么!

炎昊然修长的手指抚上上官暮雨清丽的容颜,眼底流窜的深沉渐渐凝成了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锋芒。。

“我本来就是帮派人物,正如你说的,嗜血冷情,但现在我同时也是商人,还是会给你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顿了顿,深深地望入上官暮雨的黑,似要穿透她的灵魂一般,“你可以出卖七天时间,来为linda换取短暂的安全!”

“你、你的意思”上官暮雨心咚地沉下去,泛起浓浓的苦涩。她明明知道他的目的不是吗?!

炎昊然冰唇微勾

“在末来七天时间,你必须跟我在一起,不准你离开!”说完。他极认真地凝向她,一双阴鸷的黑眸闪动着慑人的光芒。

上官暮雨闭上眼,心紧紧一窒,背脊顿时涌上一股寒意。

她心中已开始巨大的不安,怎么办,怎么办……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休想!”她抖动着双唇,声音如此无力!

炎昊然陡然欺近她,阴鸷霸气的眼,对上她漆黑柔美的眸,

“我是不是休想你应该很清楚,还有”他顿了一下,眼睛变得犀利而冰冷:“马上离开spirit舞团!否则,从今后将不会有它的存在!”

一想到,她穿着性感的演出裙子,在所有男人注目下轻扭身姿和媚态众生,他就想杀人!

其实上官暮雨又何尝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为了思冰将来的学业,她不得不咬着牙,坚持下去。

炎昊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宛如刀刻般的英俊容颜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遂,片刻后,伸手将他揽入怀里,嗓音低低地,透着丝线蛊惑:

“在这七天里,放下对我成见,像以前一样,跟我好好待在一起好吗?”

跟以前一样?

上官暮雨眼神有瞬间的波动,但随即声音恢复了清冷,却透着淡淡的苦意:

“如果我不答应,linda也会死对吗?”

把他们给我统统忘掉

炎昊然放开她,状似悠闲地倚在沙发背上,晨光斜照着他,浓眉微微冰冷地向上挑着,薄唇边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好整以暇地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不错!”他简单而又冰冷地甩出了这两个字。

上官暮雨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

忽然间,她感到一股巨大的黑暗正在笼罩着她,蒙蔽了她的双眼!

“炎昊然,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无力地轻喃,眼中的坚强就像抽丝一样慢慢剥离。

在看到她小脸倏然间失去的血色后,炎昊然的脸色一沉,深邃的眸中蓦然闪过阴鸷的光芒,再找不到一丝悠哉。

平静地对上她的眸子,却更令人不由深沉忌惮

“你连这七天时间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你真的恨我到这个地步了?狠心地连奇奇也不要了,就是想逃开我?!上、官、暮、雨,你到底有没有心,不知道我这一切蓄心积虑,真的是只为你的身子吗”

他顿了一下,深眸眯起,“又或者说,你在怕什么”

上官暮雨听能到心在颤抖的声音,她慌乱地别开眼去。

下一秒,炎昊然靠近她,手捏起她的下颌,黑眸深沉地透着强烈执着的气息。

“说!告诉我!”

“没……没有!”上官暮雨条件反射地惊叫道,仓皇地要躲开他的*逼视,心底泛着深浓的狼狈不堪和苦意。

下一刻,吻,如惩罚性落下,吞噬了她的娇唇,同时也似乎要吞噬她所有的意志!

他的吻,亦如他的人,狂肆、冷酷、霸气十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贻尽!

结实的双臂更加禁锢在她纤细的腰间,危险的气息更是萦绕在她的鼻间。

上官暮雨不由挺直了脊梁,感觉战栗从背脊直冲上头顶,身子轻轻颤抖,如风中的瑟瑟秋叶。

她这样无助的表情,令炎昊然心中陡然一痛!

他的心猛地一收,神情倏然变得宛如着魔般狂鸷骇人,随即二话没说,便将她轻松抱起,朝主卧的方向而去

一袭白色棉裙的上官暮雨被炎昊然放入偌大的床上,如瀑的长发倾泻在身体两侧,映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血色。

“看我!我要你看我!”炎昊然脸色极为铁青,紧接着,大手用力地一扯,将衬衣从裤带里抽了出来,解开纽扣,露出精壮性感的胸脯!

伟岸健硕的身躯欺上上官暮雨

当他的唇落在她的颈下时,上官暮雨惊骇地陡然睁大双眼。

“炎昊然,不要这样”她用手抵住他的坚硬的胸膛。

炎昊然半眯着鹰眸,“为什么不要!我们以前也是这样,为什么现在不要了!”

“还是风影楚那混蛋碰过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从他深邃而冰冷的眸光中不难看出他正酝酿着一股强大的愤怒!

上官暮雨受伤的美眸陡然望向他

炎昊然冷唇一勾,

“我说对了吗?嗯!还是他风流成性让你受不了了,你落荒而逃?”

风影楚这几年更加疯狂离谱地换女伴,他多多少少有耳闻!当初,他为着她隐隐心疼的同时,也逼自己不再去注意关于她的一切!

风影楚那混蛋,居然还让上官暮雨沦落去当舞女,这笔帐,他一定会好好地跟他算清楚!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上官暮雨咬着牙,用手想要去推开他。

“你,大概忘记,你也曾经是我的女人!”看着上官暮雨苍白的小脸,炎昊然慢条斯理的解下领带,将她的双手缚在头顶之处!

他的行为,让上官暮雨心一惊。

“炎昊然,我不要!我心不甘情不愿,你得到我身体又有什么意思!你去找别的女人啊”

上官暮雨落泪纷纷……

看她如此痛苦的样子,炎昊然心猛然抽痛,只是眸间的阴鸷更加浓郁:“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们订过婚,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今天选择来,我就要你心甘情愿地继续做我的女人!”

他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求而不得的恼意。

上官暮雨感到心被猛地撞击了一下,随即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撕开好痛!

吻,再次落下,带着灭顶之灾

而她反抗地力道,也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薄弱……

她好想说,这是因为她累了,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可是

她如此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驱散自己心底渐渐被升腾的热气。

为什么会这样!不!他们不能啊……

而炎昊然的仁,也渐渐深沉如海!

属于了她久违的甜美,不断诱惑着他心底蠢蠢欲动的欲念。

在她面前,他一向没有自制力,也不需要有任何自制力!

他的大手从她的下巴处,渐渐下移,狡猾地游移到她的胸口,钻入她的白色的蕾丝中……

另一只手扔紧紧扣住她的纤腰,以全然霸占的姿势。

上官暮雨强忍着一阵涌上心头的眩晕感,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床下的被单,微微泛白的指关节完全将她内心那份隐忍显出来!

他的大掌揉捏她的柔软,扣住腰际的大手已缓缓地在她身上游弋着,反所到之处,都炙热的烫人!

炎昊然轻轻地托起上官暮雨的身子,拉开了她裙子的衣链,熟稔地褪去

她的身子依然那么美好,白而又透着粉红的水嫩肌肤,傲立在尖上的花骨儿,平坦的小腹,小腹之下……

炎昊然下身蓦然一紧,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欲念,他随即低下头来,再度吻住她的唇,与之缠绵、挑逗!

他裸*露的肌肤紧紧贴着她,产生烫人的火焰,那种熟悉而久违、无法抗拒的快感,又酥又麻,让上官暮雨忍不住全身颤栗。

她喘着气,一双如水的清眸裹着晴浴的迷离,望进了炎昊然那双欲红的眼眸中。

炎昊然黑眸闪着赞叹,略显低沉的嗓音勾着魅惑,轻声叹息:“小雨,你好美……”

话音刚落,他便情不自禁地将脸庞埋入她峰峦之间,在那上面粗重喘息。

炎昊然自己都快要沉醉了,这久违的感觉,他是盼了有多久,等了有多久,想了有多久啊!

心头不由涌起一阵酥麻,而后,黑里涌出更加深得化不开的深沉,随即欺身而上,大手分别握住她的两只小脚,拉向自己

上官暮雨下意思地缩着双腿,想要逃离他的桎梏,一双骨肉匀称的修长美腿在空中晃动着,划下一道道迷情的弧度。

她的挣扎对他来说,过于小儿科,没几下,她的双腿就被迫分开架在他宽厚的颈上。

炎昊然黑眸一沉,仿若受到某种控制,低下去,膜拜着她的圣洁。

上官暮雨猛地瞪大了如秋水般的清澈的眸子,纤细而柔嫩的身体,猛然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以”

他们不能这样!

上官暮雨想喊出声,却发现逸出嘴边的竟然是迷情的轻吟。

这个发现,令她羞愧得几乎想要咬舌自尽!

“小雨,回到我身边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炎昊然下意识地低喃道,眼眸完全被欲念染红,精壮的体魄,也因怀中的柔软变得更加紧绷!。

他的一声低喃,却像一道厉雷在她耳旁炸开!

“不”

上官暮雨全身一震战栗,随即,便大力将炎昊然推开一点点距离,逃也似的下了床!

自己为什么还会沉沦在他的温抚下,他都已经变了……

上官暮雨还末等完全从他的气息氛围中挣脱时,下一刻,炎昊然便很快地将她身子拉过,随即紧紧压靠在墙上!

结实的手臂圈在她纤细的腰间,危险的气息更是萦绕在她白的耳周。情似沙悠。

上官暮雨不由挺直了脊梁,感觉一股战栗,从背脊直冲上云顶

“你在逃避什么?”炎昊然粗噶的声音充满着愠怒!

他凝着她,幽深的黑眸散发出冷冽的精芒

“你、你放开我……”上官暮雨喃喃的低语,却无力挣脱他有力的抓握。

“休想!”

炎昊然冷冽的黑眸瞬间精芒毕露,充满着野兽般的危险,紧接着,他长指一挑,将她的下颌执起

“还是你在想银夜漠?风影楚?”

上官暮雨长长的睫毛将措乱所掩盖,片刻,她倔强地低喃:“不管你的事……”

闻言,炎昊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幽深的黑眸陡然一沉

“给我把他们统统忘掉!”他受伤又霸道的吼道。

心中的怒火在炎昊然心底瞬间点燃,令他几乎疯狂,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自己身下想其他男人!

一想到银夜漠和风影楚都曾经和她有过婚约,想像着她在他们任何一个身下可能展示着无与伦比的柔美,他有种想毁灭世界的浴望。

想到此,他大掌猛地一收!

她只能是他的!

炎昊然的神情变得如同觅食的野兽般,再次埋入她她的脖颈间,肆意挑动她的情潮

上官暮雨惊喘一口气,被他紧固不能动弹的身子无法挣脱,只能承受那一**致命的折磨,渐渐地她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她的身子越来越火热,而体内也渐渐涌起熟悉的悸动感觉,她竟无法抵抗他带给自己的愉悦!

上官暮雨被体内肆意流窜的欢愉和心中那份悲辱折磨得,感到一阵阵窒息!

炎昊然精壮的身子将她压在墙上,吻一路延下

你竟然把我的儿子给了别人

上官暮雨越发感受到炎昊然强烈的欲念时,她顿感炎昊然要做什么了,小脸血色瞬间褪去

“昊然……不要,放了我,好不好?其它我都答应你”她摇晃着脑袋,脸色微变地凝着他。

“我只要你!”

炎昊然一字一句地宣布道,随即,涔薄的唇勾起一道暖昧的弧度:

“你的身子比你诚实多了!”

“胡说”上官暮雨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声腔有些凄楚可怜。

“千要不要在我面前再这样楚楚动人,它只会令人更兴奋,更想……”

“昊然你不能!你不能”上官暮雨涨红了脸,双手抡拳如雨点般不住地落在他的坚硬的胸膛。

炎昊然有些心疼,一只大掌抓住她挥动的手腕:

“我没有什么不能!”

话音刚落,他便劲腰一挺

炎昊然高大的身躯覆上上官暮雨,上官暮雨脸色血色尽数褪去。

“昊然……我们会下地狱的!”上官暮雨有些绝望的低低喃道。

“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吧!”

炎昊然要着她,每一下的猛烈,都是他六年来,压抑情感的发泄!

“上官暮雨,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他嘶哑的低呼着,声音显得那般悱恻扣人!

看着她痛苦的闭着双眼,他捏住她的下颌,

“看着我,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他目光寒冰,大手已往下滑去

他要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的主宰!

他要侵占掌握她的理智,她的欲念,她的灵魂!

“不……”上官暮雨受不住他刻意的挑逗,体内流窜着让她可耻的快感,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拒他。

炎昊然置若罔闻,他仅用一只手就紧紧箍住她的双手,让她失去挣扎的能力。。

“小雨,我的女人!”

炎昊然低吼着,嗓音粗噶得像钉子刮过在板般,汗湿的短发,情动的眼眸,剽悍的侵略,男人危险的气质却又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故意放慢速度,延长她体内即将爆炸的野火。

“不要这样……”上官暮雨弱弱地含着哭腔,她感到自己快要濒临疯狂的边缘。

渐渐她的身体背离她的理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高涨的火浪中不断沉浮。

窒息般的快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住她纤细的脖子。

她挣扎着,想要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却什么也握不到。任自己一直沉沦下去,与炎昊然一起坠落深渊的地狱!

“嗯……”上官暮雨终于忍不住娇吟出声!

听到她的吟声,炎昊然似乎得到某种豉励,更加卖力地投入。

“别……”

上官暮雨喃喃低语,感觉到强烈的快感,正不断地在她体流窜着,雪白的手臂,下意识地更加攀紧他的脖颈。

“小雨,说你爱我!”

炎昊然黑闪耀着幽暗的欲念,将她娇憨地容颜紧锁心中!

急促的呼吸,暖洋洋地喷在他的耳旁

他低吼一声,不再隐忍,猛烈的要着她温暖的身体,让她再次发出失魂般的娇吟。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吻细细密密,炙热滚烫……

“小雨,我们就这样相守一辈子好吗?别再折磨我了,我爱你……”

他情不自禁的低语,令上官暮雨心狠狠地一震!

这是他这么多年后再一次对她的表白。

相守一辈子?她真的好憧憬,只是他们能吗?地受烈到。

泪水顺着皙白的脸庞,滑落下来,渗入纯白床单,映也一朵一朵水花……

“小雨,不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都生生世世是我炎昊然的女人!”

像一种霸道宣示和挑衅世间的常伦,炎昊然狠狠的要着她。

重复着亘古不变的旋律……

金色的暮光如一抹情人的手轻轻地抚在酒店的每一个角落,辉茫落下,落下一圈圈美丽的光晕,细细地铺洒在纯白色羊绒地毯上。

上官暮雨长长的睫毛如薄薄的羽翼般轻微颤动了一下,倏然转醒

清澈如水的眸子如浸泡在水中的水晶般散发着迷离的美感!

“嗯……”她下意识地嘤咛一声,只是微微动一下身子,就扯着痛。

六年来,一直守身如玉的身体,突然遭到这样强烈的冲击,让上官暮雨全身如散架般的疼痛难忍!

炎昊然像欲求不满一般,疯狂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这样强悍的男人全身随时随刻透着危险的气息。

当情迷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斑斑沙壑,那样兀然地曝露在阳光下!

上官暮雨想翻身,却感觉来自腰间的力量

她回眸看去,躺在身边的男人,在纠缠她整整一天后,终于得到餍足,沉入梦乡……

仅管如此,他的长臂固执地揽在她的腰际,以全然占有的姿势!

上官暮雨蜷曲着双腿,茫然看着落地窗外

她此时,好想看到奇奇……

其实她本来是不担心的,可是现在炎昊然变成这样,奇奇跟着他这样冰冷的男人,一定没有得到过温暖吧。

想到小时候,他依着妈妈的怀里,撤娇的样子,上官暮雨心里就止不住地痛!

奇奇,你那时还那么小……妈妈对不起你……

她双手合着脸,泪如雨下……

纤腰一紧,被有力的手臂搂进宽厚的胸膛!

“怎么了?”炎昊然微微蹙眉,摊开她的手心,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际上。

“昊然,你带我去看奇奇吧?”上官暮雨睁着泪眸,语间哽咽透着恳求。

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落下热吻,“你是她的妈妈,当然可以去看他”

炎昊然执起她尖尖的下巴,黑闪着令人无法参透的幽芒。

“你另外两个孩子呢?”炎昊然幽眸锋利地看着她,陡然开口问道。

“我……”上官暮雨不知该如何向他启口关于洛轩的事,但是一想到他若是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叫着别的男人爸爸,上官暮雨不敢确认他会不会当场掐死她。

这也是她这些年感到最亏欠他的地方。因为当年跟风影楚的交易,为了摆脱银夜漠的纠缠,她竟然把龙凤胎中的儿子,给了风影楚做继承人,而这对龙凤胎事实上是她跟炎昊然的孩子。

反而她跟银夜漠所生的奇奇,却是在炎昊然身边长大。

想到此,上官暮雨不禁感到头痛!真是一段复杂的关系。

“你不要告诉我,他们在风影楚手上?”

炎昊然墨眸立即迸射出肃杀的寒芒,捏住她下巴的手倏然收紧了几分!

“是,思轩他……”上官暮雨双唇颤颤地,片刻后才吐出话。

话音刚落,炎昊然陡然坐起身,精壮的胸膛在暮光下泛着健康而野性的光泽。

他紧绷的冷峻面部线条,却隐示着他此时内心狂大压抑的愤怒。

“你居然将我的儿子交给那个花花分子!”

炎昊然回头,目光冰冷地锐利地般直直射向上官暮雨。

望进他越来越深沉的墨眸,上官暮雨知道他生气了,不禁咽了口水,忙拉住他的粗壮的手臂,解释地说道:

“昊然,不是这样的,留下轩儿,真的有不得以的原因,而且……风影楚会对他好的。”

“先是狠心不要奇奇,再后来,又扔下轩儿,你除了伤害我,对孩子也是这样狠心吗!”

她果然重视那个风影楚!

大手陡然一紧,深深受到背叛的疼痛再次打击着炎昊然的内心,深邃的眸中快速闪过阴鸷的光芒,他生生地忍住了想打她耳光的冲动!

“你知道的,我这样做的原因!你可以厚颜无耻地将什么都看得无所谓,可是我不行!”

上官暮雨想刚才自己一定脑子发晕了,才会再次任自己沉沦在他的爱欲中,但并不代表她还可以继续任自己这样下去!

想罢,她掀开被子,正想下床。

整个身子却被炎昊然拉回,猛然压在身下。

他冰冷却又充满暧昧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脸上。

“谁允许你下床的!别忘记了我们还有约定!这七天里,你每秒每分都是属于我炎昊然的!”

话音末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进入她。

上官暮雨还来不及叫出声,花瓣般的双唇便被他霸道的热吻封住。

这次没任何温柔可言,更像是炎昊然对她的惩罚。

他将她修长的双腿抓起,架在自己宽厚的肩上,一只大掌粗鲁地揉着她胸前美丽的柔软,惩罚着她的无情与狠意。

“炎……昊然,你……啊!”

上官暮雨刚骂出口,炎昊然又加大力道,申呤声从她嘴边禁不住逸了出来。

她就像一只无助的小舟,又再一次在他掀起一层又一层更大的浪潮中,沉沉浮浮……

卧室里的空气中充溢着浓浓欢嗳气息。

昏暗,倏然降临。

而此时,酒店另一间总统套房。

思冰娇小的身体蜷曲在沙发上,黑亮的直发从额边披散下来,双手捧着小脸,细长的柳叶眉微微紧蹙着。

炎平宇慵懒地靠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潮水般的蓝眸微微闪过一丝兴味,今天的舅舅让他大开眼界!

他微扬起比东方人更具特色的完美下巴,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身边小巧的人儿

暮光暖暖地洒在她的清丽小脸上,立即晕了一圈美丽的光环,那薄如翼的修长卷睫,似乎也染上了金色般,颤颤扑动如蝶。

哥哥们带她回炎家

头发黑亮又长,披散下来,几乎盖住了整个身子,那蜷曲的脚趾头,在光下闪着透亮如不晶的光泽。

他的脑海闪过一个错觉,她就是误入凡间的小精灵!

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色吊带棉裙,与顾微茵身上名师打造的公主裙根本无法比拟,却清丽、纯洁,轻易地勾起他心底深处怜惜的心弦。给他多年寂寞灰暗的心,带来一丝很不一样的温暖!

“丫头,饿了吗?跟我和茵儿先去吃饭吧。我会让酒店给你妈妈留信的。”

炎平宇伸出长长的手臂,揉搓着她柔软的头发,语音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宇哥哥,妈妈晚上会做我爱吃的开屏鱼吗?”顾微茵盘腿坐在大床上,摆弄着她手上可爱的跳舞娃娃,小脸透着粉嫩,小脸腮就像一只红苹果。

炎平宇回头看她,嘴角抹着一道干净明亮的笑意,“就你最馋!我们走吧,顺便去跆拳道馆接奇。”

闻言,顾微茵腾地站在床上,脸上扬着由心而发的兴奋,“真的啊,我都一天没看到奇哥哥了。昊然舅舅真坏,老让奇奇那么辛苦!”

炎平宇但笑不语,只是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晦色。

“是要去大哥哥家吃饭吗?”这时,不一直不吭声的思冰抬起小小的脑袋,看向炎平宇。

“对哦,我妈咪做得中餐可好吃了。一起去嘛,等会儿让宇哥哥再送你回去。”

顾薇茵蹦跳地跑到思冰身边,拉起她,黑眸如水晶一般闪亮。

“中餐?”思冰不由低喃,在她的印象中,妈妈做过的饭其实比餐馆还要好吃,不过,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她都已经忘记了。

“怎么了,小丫头?”见她眸间倏然覆了一丝茫然,让炎平宇心莫名微疼。

她其实个子算高,不过因为纤弱的身躯,显得异常娇巧。

两个女孩站在一起,她尖尖的下巴与顾薇茵圆润的下颌,成了鲜明的对比,却令人陡生怜惜。

其实,顾薇茵的提议十分吸引思冰,她从小没有朋友,今天是她最快乐的一天,潜意识中,她还不想和他们分开,特别是大哥哥。

她心底喜欢这个阳光温情的大哥哥!

只不过,她更担心妈妈!

“放心吧,酒店的工作人员会转告你妈妈的。”

炎平宇站起身,高高的个子,英俊挺拔,看得思冰脸微微红了起来!

顾薇茵乌黑溜溜的眼睛在炎平宇和思冰来回转动了一圈,眸光忽亮,闪过一丝狡黠。

“走吧,走吧。奇哥哥还在等我们呢。”她推了一下炎平宇,小手已经快乐地挽起了思冰的手臂,眸中透着异样的光彩。

“那好吧,我让司机去备车,你们在酒店大门等我!”

炎平宇双手悠闲地插着口袋,步调优雅地走出门外。

“思冰,我知道你心里的小秘密!”

见炎平宇身影远离,顾薇茵俯在思冰的耳旁,笑着咬语着。

“什么秘密?”

思冰眨着黑晶般的仁困惑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喜欢宇哥哥啦?”

说完,顾薇茵捂着嘴,哈哈地笑了起来。

思冰脸微微一红,随后,用手撩过垂在额前的发丝,扬起小脸,水眸微微眯起,

“那位奇哥哥是谁?看你说起他时,一副花痴样!”

料不及思冰会反将自己一局,顾薇茵一愣,脑袋想起上官皓奇深沉冷俊的模样,小脸即刻晕刷了两团粉云。

“你呆会就会看到的。走吧!”她才不介意被思冰点穿心事呢,她从第一眼看到上官皓奇,就告诉自己,长大一定要嫁给他。

车子停在炎帮跆拳道馆专属车场。

思冰显然被这里园林似的景观深深吸引,小眼睛充满奇异地朝四周转动。灵散住下。

特别是不远处闪着晶莹光亮的喷泉深深吸引住了她!

她不由往那里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掉队了。

这里好美!

满天繁星下,炫丽闪耀的水柱,散开像花一般,细细地水汽,扑在脸上,带着一股清爽凉意。

思冰不由地走近,脱下脚下的凉鞋,光着皙白的小脚,踏进清澈的水池,惬意地撩拔着水花。

“喂!哪来的野丫头!”

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陡然从思冰身后响起

思冰惊了一下,快速转过头,一头乌黑的亮发在空中扬起美丽的弧线。

她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一下子望进一双邪魅狭眸。

前方,站着一位比宇哥哥小一点的男孩,个子欣长,穿着一件白色跆拳道服,俊逸非凡。

“你是谁?”男孩嘴角扬着笑,却带着冷漠和高傲。

“我是和宇哥哥来的。”思冰不喜欢他的笑,有种坏坏的样子。

“宇?”男孩子挑起眉,双手抱臂看着她

白色的裙子被水汽淋湿,贴在身上,让原本纤瘦的她看起来更加纤弱。

他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枯烦的训练,就拿她给自己寻寻开心。

他走过去,伸出修长的手,“上来吧,我带你去!”

思冰盯着他,迟疑地伸出小手

好柔软的小手!

不过,他故意用力向前拉了一下,突然,放开

“啊”

思冰“扑”地一下,就要向后摔去

思冰还来不及惊吓出声,眼前闪过一道白色影子,她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思冰看到眼前一双湛蓝的眸子,正担忧地看着她。

“宇哥哥……”思冰脸都吓白了,两只小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炎平宇的手臂。

炎平宇横抱起思冰走了上来

上官皓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轻挑狭长的眸,“宇,你身手很快嘛!”

闻言,炎平宇微微蹙眉,眸间快速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惶促,“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人都会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向道馆门口走去。

一个魁梧身材的黑衣男子迎面而来,微微向他问候后,朝上官皓奇走去。

“少爷,车备好了。”

一米八几个头的男人,在一个小孩面前,态度无限恭敬,像卑下的仆人对一个王者般!

凝着前方的身影,上官皓奇狭眸微眯,嘴角边渐渐收起笑容,小小年纪全身透着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相符的锐利精芒。

思冰很享受地闭上眼睛,这样被宇哥哥抱住的感觉真好!

“思冰,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一道清脆伴着讥笑声顿然入耳。

思冰猛地睁开眼,看到顾薇茵朝着她,敛着小嘴直笑。

她的身边则站着一位欣长清瘦的少年,眉间透着丝丝冷漠。

“茵儿,不许乱开玩笑!”

炎平宇放下她,声音假意严肃,却夹带着宠溺的意味。

“走吧!”

上官皓奇漠冷地瞥了一眼思冰,淡淡吐了一句话,径直打开后车座坐上去。

顾薇茵见他走,忙也跟着上车。

“丫头,上车吧!”

炎平宇说完,牵起她的小手,亲自为她打开了车门。

看着前方的车开走,上官皓奇才摁了一下车窗上升键。

“那个小女孩是谁?”他靠在椅背上,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懒洋洋地问着前座的贴身保镖。

“少爷,好像是顾小姐的朋友,具体不太清楚,要查查吗?”

保镖立即回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上官皓奇嘴角勾起一丝低笑,声音慵懒带着冷讥,“不用了。不过是一个平民丫头!不过倒是让我发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从没受过一天特训地炎平宇,居然身藏不露!

当汽车缓缓地开进城堡的汽车专道甬道时,思冰小小的心脏有些被惊鄂住,她恍若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座华贵的白色花园一样,干净纯净得令她惊叹不已。

当车子停好后,有几位仆人立即上来为他们打开车门,恭敬地欢迎他们少主人回到家里。

“宇哥哥,这是你家吗?”

思冰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被吸进去似的,这里好美,淡淡地灯光下和余晖下,整座房子晕着浪漫而朦胧的光,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

“喜欢这里吗?”炎平宇轻揽着她瘦小的肩头,低头看着她睁大眼睛吃惊可爱的样子,不禁皖尔一笑。

“好喜欢!像漫画书里的童话世界!”

思冰点点头,扬起小脸,美丽的笑靥就像天边的一抹晕彩一般,令炎平宇有片刻的恍惚。

“大少爷,二少爷,顾小姐”他们刚步上理石阶梯,一位面部表情硬的中年妇女迎在主厅门口,目光落在思冰身上时,快速拂过一丝惊诧神色。

“吴妈,这是我的朋友思冰。”炎平宇声音淡淡地,向她作了介绍。

“我妈咪呢?”顾薇茵一点也不喜欢吴妈,对她说话一下子冰冷了起来。

“顾小姐,顾夫人正在厨方呢。”吴妈俯身回答。

餐厅,淡淡流转的水晶灯焕着奢华的光芒,银色的餐具、烛灯,闪着异光。

当仆人将飘香四溢地食物端上长方餐桌时,他们四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咕噜叫了一声。

“你们回来了?”一道沙甜声音从身后传来。

思冰不禁回头去看

走进来一位和妈妈年纪相仿的女人,她唇边扬着迷人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满是贵雅之气,一身柔美的玫色雪纺裙将她衬得更加妩媚动人。

来人正是顾薇茵的母亲,顾天烨的妻子陆爱希。

父女相认

而今天,每年一度的大日子,顾天烨都会让自己提前来到炎家这里。"

“妈妈,今天我带一位朋友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顾薇茵走过去,与她礼节性地相拥了下。

爱希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思冰时,眸光闪过异样的神色。

这个女孩……

“阿姨,你好。”

思冰向爱希淡淡地行个礼。

而此时,上官皓奇一脸冷漠,双手插着口袋径直坐到餐桌边。

思冰对他的行为极为惊讶,这位哥哥真奇怪,在车上时就少言,漂亮的五官覆着一层让人无法接近的漠离。

“奇奇,先去洗个手。你炎爸爸和顾叔叔今天都会回来吃饭呢。”

爱希对他的反应像是早已习惯,只是眉微微蹙着,一脸无奈的样子。。

“吴妈,给我消毒毛巾。”上官皓奇大手一伸,神色冷漠。

“丫头,希妈妈做的菜可是外面餐馆比不上的,快和茵儿,去洗洗手吃饭吧。”

顾薇茵转身,轻轻地拍了一下思冰的小脑袋,眉眼俱是别样的温和。拥的都大。

“思冰,我带你去洗手。”

顾薇茵早就习惯奇哥哥和每个人之间漠冷的关系,笑着拉起思冰的手往盥洗室走去。

装修奢侈豪华的盥洗室,连水阀也是金光闪闪的。

让思冰联想到妈妈和自己拮据的生活。为了能让自己上最好的学校,放弃喜欢的美术工作,穿着不喜欢的衣服上台表演。几次她都听到妈妈躲在卫生间低声哭泣,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她那时,就好讨厌从没见过的爸爸。一定是他抛弃妈妈的,才会让她们这样辛苦。

炎家城堡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四五辆豪华轿车拉风般的驶进炎家城堡大门,最为显眼当属其中两辆。

英菲迪尼顶级黄金打造的车子在日晖下闪着金色耀眼的光芒,谁都知道炎昊然对英菲迪尼情有独钟。

而顾天烨那镶嵌着最罕见的纯天然晶体红宝石,在熠熠钻石的闪烁下暗调尽显奢华的布加迪威龙,更是专为打造,世界仅此一部!不愧为金融it新贵巨头的身价!

当然其它车辆都是他们各自的保镖,分别在前后保护着。

这种聚会已经成为他们维系深厚友谊的渠道。无论,这天有多么重大的会议、合作商洽,每个即使身处世界各地也会千里迢迢来赶到聚会。

诺大的落地窗玻璃,流转的意大利水晶灯,光亮的琉璃桌映着散发着美丽光环的水晶酒杯,刚从酒庄中取出放入冰桶的红酒似乎还带着普罗旺斯的浪漫情怀,餐厅盛开的鲜花将这样好友聚会映衬得更外光盛。

因为是好友聚会,平日中一向西装革履,今日也都是一身休闲,就连炎昊然也换下了冷硬的西装,身着休闲装的他显得更加英俊,冷硬的性格出变得有些柔和。

“各位,这是我刚让人下午空运过来的红酒,不妨品尝一下!”

炎昊然坐在餐桌主位,优雅地打了响指,仆人马上过来为他们桌前的水晶酒杯注上剔透如玛瑙般的红酒,即刻清雅的花香裹着浓郁的酒香飘在餐厅的每一个角度……

“给奇奇和宇儿也倒上吧!”炎昊然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个孩子,黑间隐隐地闪着赞叹的幽光。

顾天烨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狂狷不驯俊容下顷刻扬起了一丝揶揄,低笑一声,看着炎昊然,“今天炎眸发亮,带着桃花色,不会遇到好事了吧,看似还很满足!我相信再过几天,和昊然再来一次比赛,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

他们聚急一起,就谈不上几分钟正儿八经的事,反倒休聊和调侃成了重点但,这正是他们特殊友谊的体现!外人绝对想不到,平日个个冷若冰霜狠角色,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炎昊然一贯冷漠的唇角微勾了下,“你要收敛些,这里还有孩子!”

他们正谈笑着,顾薇茵和思冰重新走进餐厅

“爸爸”

顾薇茵娇滴地叫了一声,扑到他怀里,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两个男人的目光不由落向了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急促不安的思冰。仅管小家伙平时胆子大,可到了陌生的地方,前面突然出现了在电影中才能看到英俊男人,不由有些恍惚。

炎昊然视线落在思冰的身上时,墨黑的仁微微一缩。

“丫头,过来坐我身边吧。”这时,炎平宇站了起来,向她招唤了一声。

顾天烨上上下下打量着思冰,冲着炎平宇坏坏一笑,“宇,这不会是你带回家的小女朋友吧,你这小子比我小时候还牛。”

炎平宇早就习惯顾天烨的“出言不逊”倒是大方地一笑置之。不过,目光不由多看了几眼坐在他身边的小女孩子。

她和薇茵一般大吧,等她长大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老了?

想此,他不由皖尔一笑,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奇怪的想法。

倒是思冰闻言后,小脸腾地染地通红,一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失措无助地看着炎平宇。

看出思冰的窘态,爱希淡淡地笑道:“别紧张,顾叔叔和你在开玩笑呢。”

这时,顾薇茵撤娇似的,捏了捏顾天烨硬邦邦的腮子搞议道:“爸爸,你不准欺负我朋友哦。”

“哦?尊命!”顾天烨冲女儿调皮地做了敬礼,惹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没法了,谁让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呢,而且我还幸福地拥有两个!”顾天烨摸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张狂地哈哈大笑!

炎昊然目光深凝,却一直未离开思冰。

这时,倒是顾天烨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手中优雅的晃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炎昊然。

他清楚没有一定的原因,向来漠离的炎昊然,不会发时间去关注任何一件事!

可是,对面这个小小的女孩,居然让他出奇的反常,其中一定有非常有趣的原因。呵呵,不会是他不小心遗留在外的孩子吧!

这么想着,他不由多看了几眼思冰,细看那五官神态的确还真有某人的影子!

他摸着下巴,性感的薄唇挑起了玩味的笑意。

“思冰,我妈妈做的开屏鱼最好吃了,你试试。”顾薇茵小大人似的,夹了一块放在思冰的碗里。

思冰?她叫思冰!

炎昊然墨眸微紧,心不由地激烈跳动了一下!

刚才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让他有似曾相熟的感觉,难道她真的是……

炎昊然腾地站起身,压耐着心底一股莫名的激动,大快步走到思冰的身前,手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炎昊然的语音依然低沉,只不过细听,有丝丝激动的情绪。

餐厅所有在场的人,除了顾天烨和炎平宇不动声色之外,其他人都大感惊讶炎昊然今天出奇的行为举止。

思冰显然有些怔住了,水眸透着惊惑看着炎昊然。

这位叔叔的怀抱好温暖啊……

“昊然,别吓坏孩子。”爱希眉心微蹙,心底划过不安。

炎平宇从位置站起身,“舅舅,她叫上官思冰。”

炎昊然手臂微一紧,“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

而此时,一直冷眼旁观地上官皓奇也不由抬眸看了一眼思冰。

炎昊然陡然的问话,让思冰心底咯噔一响。

她记得妈妈说过,不能向外人告诉她的真实名字,因为会有坏人抓走她们。

可是,这位叔叔一点也不像坏人啊。要不要说?小思冰心底异常矛盾。

“昊然,你不是看到小思冰长得漂亮,就对人家妈妈感兴趣了吧。”顾天烨挠挠头发,打趣地问道。

炎昊然才没空理会这些,心头最急的就是想确认小思冰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吗?

“叔叔,你搂得我好紧,有点疼。”思冰皱眉,黑眸快速转动了下,倏地一亮。

“叔叔,你是不是我那个该死的爸爸!”

思冰小小稚嫩的的话音刚落

“扑地”一声,桌边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食物吐了出来。

炎昊然浓眉倏蹙拧,冷眸扫了四周一圈,那寒意让当场的人立刻禁若寒蝉!

“谁让你这样说话的?”炎昊然微微抿起唇,如果真是上官暮雨的话,他决定明天非得折腾她地下不了床!

“没有人教我的,因为是他无情地抛弃我和妈妈,让我们受这么多苦,我才不会原谅他!”思冰小嘴一撇,几乎咬牙切齿般地说着。

话音刚落,立即传来低低地笑声

“顾天烨!有那么好笑吗!”炎昊然心头瞥火,怒眸大瞠,回头冲着顾天烨咆哮道。

顾天烨忍住笑,故意委屈般,夸张般地用手掏了一下耳膜,“哇!耳朵都快震聋了,昊然,你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快告诉我,上官暮雨是不是你妈妈?”炎昊然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思冰竖起柳叶眉,看着他,“你知道我妈妈的名字?你是不是抓她的坏人?”

天哪!她真是他的女儿!

炎昊然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他紧紧搂住小家伙,宝贝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会从他手中消失。

“叔叔……好疼!”思冰将可怜的目光无助地转向炎平宇。

她带着女儿跟他回家

此时,上官皓奇腾地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思冰,那眼光更像透过她,看着他心中想了又恨了多年的另一个人。

炎昊然拉开思冰,目光紧紧锁住孩子的脸部的每一线条,似乎想找出当年在产房时,他看到的那个小家伙的样子。

摸到孩子瘦弱的身躯,炎昊然心微微酸疼,心底不由对上官暮雨多了一层怨气。

顾天烨和爱希彼此会心一笑,不管他们之间输了什么,有多重要,都抵不过一家相认的幸福来得重要!他们心底此刻都不约而同地期待,希望炎昊然这长达八年的情仇爱恨,终有一天能够破茧成蝶!

此时旅馆里,上官暮雨心早已乱成一团粥。

被炎昊然折腾了一天,身子都像被拆过骨般,稍微动一下,都疼。

这个男人与六年前真的大不相同。

她本来还的他晚上会继续折磨她下去,幸好,他说晚上有朋友聚会,她才暗自长吁一口气。

她坚决不让炎昊然送她回来,连电梯也是乘坐普通客梯,她不认为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还要大张旗鼓宣传不成!

刚走出电梯,总台小姐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那神态带着十足的不屑。

上官暮雨并不气恼,因为,现在她连自己都觉得如此不堪!

当总台小姐告诉她,思冰去炎家吃饭时,她的脑袋“轰地”炸开。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炎昊然的阴谋!

她已经没有奇奇,没有了轩儿,到现在不能再失去冰儿了!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难道要让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孤独的母亲痛失自己所有的三个孩子吗?

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沉,上官暮雨心如压着千金重的石头般,无法呼吸。

站在窗前,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担心、害怕、气愤、伤心,所有的情绪如汹潮般迭涌而来。

正当无法再等待下去的时候

“妈妈。”

身后轻轻地叫声,仿若无际的黑暗倏然涌进一丝光线般,让她心生希望。

上官暮雨忙转过身

目光在望进那片幽深的鹰眸时,心“咯噔”地一跳。

“昊然……你……”

在片刻惊怔后,她猛然拉过思冰,紧紧搂进怀里,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冰儿,你怎么那么不乖,妈妈和你说过可以和陌生人回家吗?”

上官暮雨心乱得打了下思冰的小屁屁,责骂着。

陌生人?!小雨居然这样形容他!

炎昊然心狠狠的抽痛了下,高大的身躯陡然站在小小旅馆房间里,空间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

锐眸淡淡地扫了一遍这个和鸟笼般大小的房间,特别看到桌面堆着几听快熟面,炎昊然浓眉深深拧紧!。

她糟蹋自己不够,还用这些垃圾食品来应付孩子!

一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过的是这种生活,心底倏痛,随即而来的是愤怒。

“十分钟之内,收拾重要的东西,马上跟我走!”

炎昊然的手掌在身后紧紧攥住,压抑住心头的疼痛,冲上官暮雨狠狠的命立道。

“我们只有七天的约定,我没有义务跟你走!”上官暮雨将思冰拦在身后,扬起头,目光倔强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的女儿,适合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吗?”炎昊然步步地逼近她,幽潭般的深眸透着一股既心疼又幽怨的霸道。

上官暮雨正要以理据争

“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思冰小小的身子蓦然挡在了上官暮雨的身前,一双如清泉般透亮的黑眸透着坚定,声音虽稚嫩却力势不小,俨然有一股小小年纪不应有的霸势。

炎昊然浓眉微蹙,盯着眼角的小人儿,那倔强的目光竟然和上官暮雨一模一样。

他高大的身子蹲了下来,双手轻柔哪怕抓疼了孩子,“冰儿,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都不需要你!”

思冰的话透着小小年纪不应有的老成,不仅让炎昊然微微怔忡,还让上官暮雨震了一下。

“冰儿?”上官暮雨不由喊了一声。不论如何,孩子总是不能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思冰转过头,握紧妈妈的手,“妈妈,冰儿长大了会照顾你!”

孩子的话,让上官暮雨心头一暖,眼眶微热,不由将她揽进怀里。

炎昊然站起身,目光地深沉地看着她们母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小雨,你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思冰好吗?”

他开始试着去劝服上官暮雨,搬回炎家城堡。

上官暮雨身子微微一滞,她是给不了思冰那样富足的生活,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再次舍弃孩子。轩儿的事已经让她痛心过一次,她不想再后悔。

“炎昊然,我会带思冰回中国的。”她抹掉眼角的泪水,看着炎昊然,很坚决的说。

“无论你回到哪里,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就不会放手!”

炎昊然脸上表情倏然肃冷下来,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坚定。

炎昊然的话,令上官暮雨似有感触的颤了颤,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尽量让语气心平气和起来,“昊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只想和冰儿回中国后平平静静地生活。不要说我们是不是真的……是这种关系,我现在跟你差距太大了,也走不进你的世界里,我不会开心的,而你会快乐吗?”

炎昊然没有说话,倚在门上,眯着眸子,点着烟,狠狠地吸着。

上官暮雨意味深长的话,还是让他心中微微一震!

她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吗?

似乎,遇到自己以后,真的没有见过她一天会心的笑过。

可是,放她走,他知道自己每一分一秒都过得很空落,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对眼前的女人,他有多深的眷恋,像迷上了罂药般,永生无法戒掉。

他徒然将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尖捻灭,抬头看上官暮雨,眸底泛着幽深的光,

“七天!七天后,我们再来决定这件事。不过这些天先跟我回炎宅!”脸地复站。

“不行”

上官暮雨话音末落,炎昊然已经扯住了她的手臂:

“难道你要让她住在这种地方吗?你没看到冰儿瘦地能摸出骨头吗?还有,你连奇奇也不想吗?”

上官暮雨低头看着女儿纤弱的双肩,心已经变得不那么坚强了。

七天后回中国,思冰恐怕没有机会和自己的亲生哥哥和爸爸相处了,而且,她真的很想很想奇奇。

“你放心,七天后,如果你决意走,我不会拦住你们!”

炎昊然见她踌躇不定,直接道出了她的担忧。当然,七天后他自然会有办法留住她们!

“冰儿,你想不想哥哥?”

上官暮雨缓缓地蹲下身子,轻声的问思冰。

思冰眨了眨大眼睛,想起了那个冰一样的少年,他真的是自己哥哥吗?好奇怪的感觉!不过,想到能有机会再看到炎平宇,她小小地心开始摇动了。

“妈妈,冰儿听你的。”思冰点点头道。

闻言,炎昊然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如果思冰不同意,他真的不愿意去强制她们,说到底他不想女儿恨他。

炎昊然将她们母子带回了炎宅,让她们住进了清馨园,这里早已重新装彻过,用上当今世界最豪华奢侈的材质,因靠着园林景致,显得格外幽静别致。

思冰经过一天的折腾,早就在路上睡着了。

炎昊然从上官暮雨的手中接过她,让她异常舒服地趴在自己宽厚的肩上。耳旁小家伙清浅的呼吸声,令炎昊然心底倏地变得极为柔软。

当年,奇奇被他抱回来时,整整吵闹了几个月,加之上官暮雨的绝然离开,使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孩子的一切,他全部交给了专门的看护。

只是六年后,他发现他和奇奇变得更为疏离,这一直是他心中深深地遗憾。

一路上,直到步上清馨园卧室,炎昊然都亲自抱着思冰。

他像是要急于弥补与女儿分开六年的感情一般,连将思冰放在床上,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上官暮雨静静地打量着房间,家具都换地最新的了,依然不变的是,每个摆设细节仍然彰显着豪门贵气!

她不由地想起主楼的卧室,那炎昊然为她而改变风格的房间,是不是也早也物是人非了。

炎昊然看着仆人安顿好思冰,才转身过来

上官暮雨站在阳台前的那抹娇影,倏然让他的多年飘离不定的心,一下子找到了港湾似的。

仆人在炎昊然示意的眼神下,很识趣地离开。

炎昊然静静地看着她,月色洒在她的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朦胧。

不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一身白裙的她,依然那样美得出尘,那样让他心动!

他一直很怀疑,风影楚是怎么愿意放过她的?

毕竟,这些年因为隐藏感情,而刻意去逃避她的一切,那么风影楚和银夜漠呢?以他们的能力,要找到上官暮雨,并不是件难事!

清馨园的夜晚似乎突然增添了暖昧的气氛,棕榈树等热带植物上面闪亮着淡紫色的光亮,美丽的游泳池水波荡漾,在彩光是映衬下显得充满柔情,而淡淡蔷薇的清香则四处弥漫。

今晚,你逃不掉的!

上官暮雨高高地站在阳台上,怔怔地望向远方。

这是座美丽如童话般的城堡,曾经幻想着跟炎昊然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栋普通的房子就已经是他们的天堂了,可是如今就算是城堡,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深夜,仰望苍穹,星光渐渐隐淡,她觉得自己和炎昊然现在的爱情就是这遥不可及的星辰一般,无法触及。

上官暮雨哀戚地看着,心却更加悲伤起来。

陡然,纤腰一紧,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在想什么?”

耳边是他低沉而温润的声音,热热的气息扑在颈脖,显得异常暖昧。

“在酒吧,你怎么就一眼认出我了?”

上官暮雨身子微僵,却知道反抗也是陡然,于是故作平静地问道。

下一刻,她被炎昊然转过身子

她清澈明亮的仁里闪过一丝慌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依然白皙无瑕的肌肤有月光下,泛着淡淡地朦胧光,那薄薄的双唇更是如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

炎昊然眸光深情地看着她,“傻小雨,你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不用眼睛,用心就能感觉得到。”

子夜下,似乎能将人内心所有的本质的情感激发出来似的,他不由自主地覆上她的柔唇,细细吻着,更像品着极品的佳酿一般。

上官暮雨脸颊泛着了淡淡地粉泽,水眸迷离地无限扩大的五官。

炎昊然依然梭角分明透着温柔,乌黑的眸深邃如海,浓密的眉,菲薄的唇,倨傲中带着王者般的优雅。

上官暮雨清冷的眸间闪过颤悸的情绪,即使隔了这么久,现在看到他时,心还是依然随之跳动!就算有过埋怨抵不过曾经一起温暖的心悸,是这样吗?

炎昊然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当她柔软的气息贴住自己时,他又有着想将她揉进体内的冲动。

“小雨,告诉我,这六年来,你怎么过的?”

只要一想到,她们娘俩在那样的环境下过着窘迫的生活,他的心就像突然被掏空似的,疼地难以自持!

上官暮雨在他怀里,觉得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沉沦……不断地沉沦!

就这样吧,给自己七天时间,好好放纵一直压抑的感情,享受这瞬间的柔情,当骗骗自己吧,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太累了!

“是因为冰儿,有了她,我多辛苦,回来看她一天天长大的小脸,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着。

“我看到风影楚结婚的消息,为什么你”炎昊然用手指执起她的下巴,将困惑问出来。

“那不是我。”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起来,“爱丽留住我,原来只是为了孩子。”

“孩子?”炎昊然不太明白,赫尔德家为什么非要他的孩子不可,难道

“你猜出来了是不是?”上官暮雨轻笑一声,“风影楚的父亲有很多位妻子和情人,结果关他的兄弟姐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有多少。可是,在他父亲去世时,所有的人都齐齐出现,要想分夺财产。当然,风影楚的睿智和狠绝的手腕,最后让那些人都灰溜溜地回去了,但是那段时间给他留下了阴影,于是他居然将自己结扎了,我想也只有他那样乖张的才能做得出来。”

“他不会仅是看上我炎昊然的孩子吧?”

炎昊然讨厌看到上官暮雨谈起风影楚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极是酸涩。

上官暮雨却咬了下唇,眸中闪着淡淡地忧伤。

他的轩儿,她现在都记不清长得什么样子了?

“是爱丽放你走的?”炎昊然深眸闪过锐利的精芒。

上官暮雨点点头,“风影楚将我软*禁了起来,不让我看到宝宝们,除非我答应婚事。可是爱丽看上是另一位门当户对的家族千金,于是就私下找我谈条件。放我走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留下轩儿。我根本没得选,所以只好答应了,因为我相信风影楚是真心对孩子好的。昊然,你会怪我吗?”

闻言后,炎昊然心狠狠地被震了一下,原来她的小雨并不是真正要嫁给风影楚,还受了这么多苦!

一想到风影楚居然敢软*禁她的女人,他牙关咬得吱吱响。

“那你离开我,就是为了那个理由?”炎昊然双手握住她的双臂,恼怒的问道。

“昊然,当初因为我,才连累了你遭受苏佩琴那样的对待,你真觉得我对你没有愧疚吗?”上官暮雨抬头,强作镇定地问他。

上官暮雨的一句话,彻底打懵了炎昊然!

她说她愧疚了他?他突然莫名的不安起来!

一想到此,他脑袋都快要炸疼了!

“小雨,明天我会让人准备儿童房。”炎昊然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家伙,紧绷的脸部表情才缓和了许多。

“不用了,我和冰儿住一间就好,而且七天后,我们就会回中国。”

上官暮雨轻轻地推开他的双手,她不想给自己或他过多的期待。

炎昊然眸光倏然深沉,英挺而优美的薄唇紧抿,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适感,口气淡淡地说道:“好吧,不过,别忘记了你的义务。”

上官暮雨心沉了一下,别过脸,清冷地应道:“那也别忘记了你的承诺。”

“你”

这个女人,果真有让他失控想揍人的冲动!

“那就来先兑现你的义务吧!”炎昊然冷冷吐着话,

说完,他的吻充满了掠夺的意味,挟着强烈的占有霸势,狂烈的挤压着她柔嫩的唇瓣,强迫她张张紧闭的小嘴。

上官暮雨僵硬地站在那里,承受着炎昊然狂野怒气的力量。

炎昊然猛地放开她,直直望进她的眼眸中,该死,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收紧手中的力量!

“炎昊然,你想要我就给你,但请你换个地方好吗?”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皱紧了眉头,目光看向了床上的小思冰!

炎昊然性感的薄唇一勾,全身散发着蛊惑的魔力:“那么就换个地方,今晚,你逃不掉的!”。

说完,打横抱起上官暮雨,朝自己的主楼走去。

看着穿过花园向主楼而来的两道亲密身影,二楼尽头落地窗纱幔轻轻一动。

巨大关门声拉回了上官暮雨的一丝清醒,当她从炎昊然眼中看到满满的晴浴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精力有多旺盛。

上官暮雨喉间一阵紧息,内心狂跳不止,尽管他们亲密了无数次,但每回都让她心跳加速。

白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身下还隐隐地钻心的疼,不由地蜷缩着脚趾,低声地皱眉:“昊然,我……还痛着。”

诺大的床铺着黑灰组合而成的色彩,上好的丝缎迎着落地窗投射而入的月光闪动着柔和的光芒,更衬出她身子的娇小雪白。

炎昊然闻言后,嘴角勾起了一丝邪笑,他靠近她,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没关系,我帮你看看。”

一句暖昧的话,让上官暮雨脸腾地赤红。

她下意识地往床头躲着。

炎昊然没有再欺身而上,反而转身走到沙发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瓶东西出来。

他再次走近她,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脚往自己方向一拉。

上官暮雨下意识抗争了一下,炎昊然微微蹙眉,放开她,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脱掉裙子!”天在远阳。

上官暮雨美宛的脸,闻言后,徒然覆上一丝委屈,咬着下唇,语音哭腔极重:“我都说我身下难受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强迫!”

“强迫?”炎昊然一丝不悦悄然染上剑眉。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就是不节制的野兽!”上官暮雨这时,也豁出去了,扬着头,愤然地应道。

不料,炎昊然不怒反笑。野兽?这女人可真会用词!

“竟然你说我是,那我不就负你给我的“雅号”让你知道野兽到底是怎么样的!”

说完,炎昊然的目光果然焕着如同猛兽般的亢奋光芒,一下子朝上官暮雨扑了上来

上官暮雨惊呼声还末来得及出口,炎昊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捏住她的脸颊,辣舌长驱而入,探进她的檀口,疯狂地吻着。

他雄壮的身躯像一团烈火一般,紧紧地裹住了她。

上官暮雨更加奋力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

炎昊然一触及她淡淡地馨香,他浑身的血液更加狂肆的叫嚣,他紧紧地拧紧眉头,在压抑着。

“如果,你想马上被我吃掉的话,就仅管动!”

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她越这样,他就越兴奋吗?!

果然,话音刚落,上官暮雨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口喘着息,一双如清水般的眸子,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炎昊然嘴角一勾,温润一笑,吐气暖昧:“乖,这才是我的小雨。”

上官暮雨咬着唇,忍住全身的战栗。

突然,炎昊然大手一伸,快速地扯下她裙子下的唯一的障碍

上官暮雨紧紧闭上双眼,准备无助地再次承受炎昊然又一番无休止的战斗。

只是,下处陡然传来一阵冰凉,顿时减轻那里火辣般的疼痛。

她颤颤地睁开双眸,却见炎昊然正低着头,神色专注地用手指抹着透明的药肓,轻轻地为她的红肿处擦拭着。

坏哥哥欺负她跟妈咪

炎昊然抬头,一下子望进她清涧般的眸底,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吐出的话异常低柔,“还痛吗?”

上官暮雨一怔,想到他刚才为她

心尖微微颤动,脸颊倏然泛起粉色,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轻易再迷失。,

“谢谢你,好多了。”她故作平静地回答。

上官暮雨眼眸中的清冷让炎昊然微微一怔,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起身向浴室走去。

这时,上官暮雨才恍然般地看着这间熟悉而陌生的卧室。。

她捂着胸口,心猛地剧烈颤动。

这里,除了壁纸换过之外,几乎保持着八年前他们卧房的风格!

上官暮雨缓缓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不再青春妩丽的动人容颜,心里感叹万千。

她下意识地推开壁橱门,炎昊然曾经给她买的所有衣服,还是原封不动地整齐排列垂挂着。

“这些都旧了,明天我让人送新款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转过身后,对上他的深眸,“不必了,反正也用不上。”

炎昊然下颌微微收紧了下,神色肃然地看着她,眸底幽幽地泛着无可参透的光。

片刻后,他缓缓地走近她,用手指执起她的下巴,语气淡然却透着不顾一切般地坚定,“不过如果你的义务没有完成,我更不可能放你们母女走。这个世上,相信只有我,才能好好地保护你们,不受到一丝伤害!”

上官暮雨倒吸了一口气,现在的炎昊然,习惯一掌乾坤,对万事无时无刻不透着强烈的霸势!

她正微怔时

炎昊然已俯下身,低头将性感的唇贴在上官暮雨的耳畔上,低沉的声音充满怜爱,“小雨,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浓烈的气息瞬间将上官暮雨包*围。

上官暮雨闻言,心尖猛地一颤,心底难以抗拒般地强烈悸动!

“嗯……我知道了。”

上官暮雨仰起头,想避开炎昊然这股炽热的力量。

然而,炎昊然的唇顺势落在了她柔白的脖颈上,火热的舌尖品尝着她的香气和甜美。

上官暮雨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令炎昊然狂爱不止。

渐渐地,从身体某处传来的紧绷感令他的眸光越来越深沉……

他将上官暮雨完美的躯体紧紧地贴合自己的身体。

落在上官暮雨耳边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

“小雨……”

他撕哑粗噶的声音低低地叫着她,令上官暮雨倒吸一口气,肌肤瞬间起了战栗。

炎昊然一只大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大手则熟练地探向令自己疯狂的柔美。

“昊然,我……累了。”

上官暮雨微微缩着身体,她发现他大手所到之处,就像在她的身体上燃起了烈火般,令自己开始变得难耐起来。

想到她还没有恢复的身体,炎昊然生生忍下早已经蓄意待发的欲念,不舍般地将大手从她澜滑的肌肤上收回。

他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声音沙哑透着压抑的情绪,“让我抱着你睡好吗?”

“可是冰儿……”

“我让吴妈去陪她。”

上官暮雨还想说什么,炎昊然已迫不及待地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大床上。

他摁了下摇控,顷刻,整个卧室只有一盏水晶落地台灯微微泛着淡淡地光晕,给房间笼着一层柔情浪漫的气氛。

一夜两个人相拥而眠,竟是说不出的温馨。

上官暮雨心底一直牵挂着奇奇,天刚亮,便醒了过来。

她小心地拉开霸道地圈在自己腰上的力臂,下了床。

晨光下的清馨园,散发着淡淡地清新气息,不由令人心神怡然。

上官暮雨依着自己的感觉向前走去,她根本不知道奇奇住在哪里?

后花园处突然传来几道“汪汪”凶猛地吼声。

上官暮雨脚步不由向声源移去

不远处,两头毛色黝黑发亮、体格健魄的纯种黑背正亢奋地跳跃着。

而它们前面,是一位个子欣长的少年。

只见他,正端着一盘鲜肉,慵懒地倚在花园的石柱上,投喂的举止中透着淡淡的冷漠。

那墨玉般的碎发潇洒地垂在额前,清俊明朗的五官,在晨光下是如此英俊逼人!

奇奇……是她的奇奇!

上官暮雨心“咚呼”地激烈地跳动不停。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眸光含泪,双唇微微抖动不停:“奇奇,奇奇……”

突然,那两头黑背警觉般,快速地朝她扑来

“david!laity!”

有力的声音倏然叫住它们。

上官暮雨脸苍白无色,惊恐地喘着气,目光却不离皓凌,深深地凝着他。

皓奇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瞥目光透着漠离,却如刀子般深深地刺痛了上官暮雨的心。

“奇奇”

她低低地呼唤着自己六年不见的儿子,激动且不安。

皓凌将手中的银盘交给仆人,漫不经心地脱掉透明手套,放在上面。

他这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她,眸底一片清寒,嘴着抹着意味不明的笑纹,“妈妈,你终于来了。可是我已经不需要母爱了。”

他从上官暮雨的身边走过,没有任何停留。那气息同他的语气一般,冰冷得令上官暮雨不寒而栗!

“奇奇妈妈很想你!”

上官暮雨根本来不及心痛,忙转过身,冲着皓奇的背影深情地呼唤道。

前面的身影微微一滞,却没有回头,“妈妈,奇奇曾经也很想你……只是,我长大了,不再期望了!”

上官皓奇不能再冷漠的语调,瞬间令上官暮雨脸上血色尽散。

心脏犹如一双大手狠狠地捏着,上官暮雨疼得发不出声音。

强忍住心中的剧烈地颤抖,上官暮雨却早已泪流满面,她喉咙声音凄楚而破碎:“奇奇……妈妈不是不来找你,只是……真的有苦衷。”

上官皓奇却没有再回应,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开。

晨光下,少年的脸陡然垂挂着两行泪水……

这一切却分别落入被隐藏在阴影处的一大一小黑眸里。

上官暮雨只觉得身子被缓缓地转过来,她想也没想得扑在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怀里痛哭着。

炎昊然凝眸紧眉,眸底一片深墨般的幽深,带着倏然闪逝的伤痛。

“小雨,都怪我!是我不好,当年这样强硬带着他,我知道他一直怨着我!”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上官暮雨颤抖地哽咽着。

奇奇那双冰寒的冷眸,深深扎痛上官暮雨的心。

当年,奇奇总喜欢搂着她,兴奋地叫着“妈妈!妈妈!”

那幼稚可爱的样貌,似乎还历历在目!

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那样撕心般地疼痛!

“站住!”

一道稚嫩可爱的女音从身后陡然传来!

上官皓奇微微蹙眉,缓缓地转过身

思冰正杏眸微瞠地瞪着他。

是她!纤弱地不由令人陡生怜惜之心的妹妹!

“然后呢?”他的眼眸中仅管仍透着淡淡地漠离,但嘴角都已经不由地微微上扬。

“向我妈妈道歉!”

思冰睁大眼睛瞪着他,清澈如空山之泉的眸子透着晶莹的光芒。

上官皓奇皱了一下鼻子,有故意气她之嫌,“我从不向人道歉,尤其是女人!”

“她也是你妈妈!”

思冰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哥哥,整个人冷冰冰地,特别那双黑眸令人有些背脊发凉。

话音刚落,上官皓奇邪恶地吹了一声口哨

思冰便听到越来越近的畜*牲喘息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看到一只高大的黑影瞬间朝她扑来。

“啊”毕竟小女孩,一下子吓得大哭起来。

上官皓奇及时叫住了david!

“坏哥哥呜呜不是,你才不是我哥哥!”

思冰一张漂亮清秀的小脸都伤心地哭花了,小小的身子随着每一道哽咽声抽噎不停。

上官皓奇微蹙下眉,从裤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走过去在她脸上胡乱得抹了一把,声音透着不耐,“别哭了!真够烦的!”

思冰听后,却哭得更凶了。

她推开他,用手背急促地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音腔有些模糊不清:“你是个坏哥哥!难怪妈妈不要你!”

“我不稀罕!”

上官皓奇黑倏地暗沉,倨傲地嘴角一撇,带着冷漠。

“薇茵”

思冰突然朝他身后叫道

上官皓奇不由回头,手臂却被某硬物击中,一阵麻痛!

他急着回头,便看到思冰已在不远处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吱溜地,身影便消失在花园尽头。

上官皓奇低头一看,原来是块小石子。

他眉微微一蹙,嘴角却不由上扬,透着玩味。

倏子般望。有个妹妹,看起来也不坏!

“妈妈”

思冰从门口走了进来,目光带着困惑。

上官暮雨心虚般地心慌了下,炎昊然眉眼温柔看着她,“冰儿,昨晚睡得香吗?”

“不香!冰儿晚上要和妈妈一起睡!”

思冰的话让上官暮雨和炎昊然都不约而同地尴尬了一下。

“我不喜欢吴妈!这里的人都很坏,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中国?”

思冰显然还没从早上被皓奇的恐吓的情绪中走出来,语气竟有些偏激。

一家三口去游乐园

“谁是坏人?你告诉我,我一定狠狠地惩罚他!”炎昊然嘴角淡淡地笑,对这个女儿他说不出般的欢喜,因为她的那双眼睛太像她的妈妈了!

“是哥哥!妈妈,我讨厌他!”

思冰转过身,突然扑进了上官暮雨的怀里,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她的话,却让上官暮雨和炎昊然心底都不由被狠狠一震。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难过,伸手反将思冰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轻柔地安慰道:“他是冰儿的哥哥,一定会疼冰儿的。只不过……哥哥对妈妈有些误会,生妈妈的气了,等妈妈和他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答应妈妈,不能和哥哥吵架。冰儿要多关心哥哥,好不好?”

思冰撇撇小嘴,虽然心里老不大乐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的冰儿真听话!”炎昊然伸出手,单手抱起她,目光中充满着柔和的光芒。

炎昊然温暖的拥抱,高大雄伟的身躯,柔和的声音,都让从小缺乏父爱的思冰,倏然感觉到莫大的安全感。

“爸爸……”

女儿情不自禁的叫声,却让炎昊然狂喜万分,同时也让上官暮雨微微一怔。

“小雨,今天我们带冰儿去游乐园玩吧。”

炎昊然转过头,满脸喜色地对上官暮雨说道。

冰儿目光一亮,期盼地看着上官暮雨。

不论明天是什么结果,就让自己和女儿都彻底地放开,什么也不想,好好地享受一天!

上官暮雨淡淡一笑,朝他们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吴妈,晚饭你不用准备了,我们会迟一些回来。”炎昊然说完,一只手拉着上官暮雨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炎昊然一边开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冰凉的小手。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轩儿?”

他叫的名字,语气温柔好听!

上官暮雨心底划过浓浓的忧愁

“小雨,我说过,这一切问题都留给我。”炎昊然眉心微微一蹙,淡淡地说道。

“嗯。”上官暮雨心里乱团团的,不过炎昊然的一句话,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依靠。

而冰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趴坐在车窗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摩天轮,欢悦不已。

“妈妈,我们去坐那个吧!”

上官暮雨回头,看着女儿一脸的兴奋开心的样子,才惊想到自己上一次带冰儿去游乐园,已经是二年前的事情了。她心底不由地暗暗责怪自己。

车缓缓地驶进了本市最大的游乐园停车场,这亦属顾氏帝国产业名下。这是顾天烨接任顾氏总裁之位之后,迅速发展的一项娱乐业。

这是当年顾天烨为追到爱希而发展的新产业,里面有许多极限游戏,更是出自他的手笔!

刚一下车,炎昊然的电话便响了。

炎昊然嘴角微微上扬,摁了免提键

那端便传来顾天烨爽朗的笑声,“炎,为你清场了。不过今天游乐园的损失,我会记在你的账上的。”

炎昊然淡淡地笑了起来,“你的打赌还算不算?别忘记了这个主动权还在我手上呢。”

“你可真奸诈!怕了你了,游乐园要用几天,尽管用吧!我和茵儿准备上飞机了,希望下次来这里,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顾天烨的声音很大声,上官暮雨想不听都难。

炎昊然的喜酒?不会是指自己吧!

她困惑地抬眸去看炎昊然,正望见他嘴角噙笑,目光深情地看着自己。

她心突地一跳,忙收回视线。

“爸爸,茵儿和顾叔叔回美国了吗?”冰儿亲密地搂着炎昊然的脖子,轻轻地问道。

“是啊。不过,下次爸爸带你去美国找茵儿好不好?”

转我罚一。炎昊然非常满足现在冰儿和自己的说话方式,让他心底油然而升一种做美妙的幸福感。

果然,昔日无比热闹的游乐场,此时却出奇般地安静。

因为他们是通过贵宾专属通道,一回头便能看到门外有许多人正围在大门外。

“为什么今天不开门,我们答应孩子来玩的。”

“爸爸,我想玩碰碰车,你叫叔叔开门好不好?”

“宝宝,我们明天再来玩吧。”

“妈妈,我想坐木马。”

思冰看着门口小朋友失望地眼神,突然转过脸

“爸爸,为什么那些小朋友不能进来?”。

上官暮雨早已经习惯了炎昊然到哪里都出格的气派!

听了思冰的话后,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冰儿,那是因为你爸爸不让他们进来。”

“爸爸,为什么呢?小朋友都好想的样子。你放他们进来,好不好?”

思冰小手捏了捏炎昊然硬邦邦的脸部肌肉,向他撒娇地说着。

女儿第一次向自己撤娇,炎昊然心顿时甜如蜜般的,嘴角随之漾开一抹笑纹,朝一直跟在身后的保镖淡淡地命立:“下令开园!”

保镖脸色微惊,犹豫了一下,“老板,这里人杂,怕会对你的安全……”

炎昊然微微偏过头,冷厉的长眼斜斜瞟向他,令保镖和后面跟随的工作人员不禁一寒。

“安全措施你们照做,只要别让游客看出来就可以了。还有,让后面的人不要跟着了。”

“是!”保镖应了一声,忙挥手让工作人员快速离开。

“oye,爸爸我爱死你了!”冰儿眼底瞬息闪过狡黠的光,冲着炎昊然的脸重重地“啵”了一口。

原来有个爸爸的感觉这么好呢!而且还是这样了不起的爸爸!

炎昊然的话,却让上官暮雨大为吃惊。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在公众场合,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可是为了女儿,他竟然连这些都毫厘不避讳了!可见他爱冰儿,毋庸置疑!

上官暮雨看着他英俊完美的侧颜,宛如鬼斧神刀般细雕而成,额角上渗着一丝薄薄的细汗,向来坚硬地唇角此刻正挂着开心动容的笑纹,那样勾人心魄,却是她从末见到过的,她的心猛地颤悸了一下!

当真正踏进游乐园时,上官暮雨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连冰儿也惊呼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看”冰儿惊奇又兴奋地指着前面的野生动物区直叫着。

这是个自然环境野性十足的游乐园。让人仿佛置身于非洲世界,除了设置了野生动物的牺息处外,还有穿过瀑布和笼罩在原始森林的迷雾,甚至可以看到藏身于茂密丛林中的灵长类动物,如大猩猩,黑猩猩。

上官暮雨很难想像地到,一个游乐园怎么可以做到与原始森林结合得这么完美和巧妙。

游乐园所有大型项目都在运转着,看来他的那位朋友早就让人做好了准备!

她不惊好奇地问道,“炎,这里”

炎昊然单手抱着思冰,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看出她眼底的惊奇,他不由抿唇一笑,“这是天烨的产业。这是他前几年收购扩建的,里面有许多大型游乐园项目都是他设计的!不单在这里,还有希腊、美国佛罗里达州坦帕湾、瑞典哥德堡、意大利伽达湖、英国斯塔福德郡和西班牙萨洛,这几处所建设的游乐园都是天烨的,而且也是占据世界排名的游乐园。”

上官暮雨微微一怔,轻喃道:“他这么爱玩?”

炎昊然淡淡一笑,“不是因为玩,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呃?

为了一个女人,发费巨资去建这么多游乐园,可见顾天烨也算财大气粗了,果真是物以类聚!

不过,他应该算是一个很痴情的男人吧!

“他很爱这个女人吧。是不是一个很专情的人?”上官暮雨不由对他口中的顾天烨感到好奇,好像和印象中的他并不一样。

此话刚落,却不禁让炎昊然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暮雨蹙着眉,对他这么大的反应愣然住,难道她哪里说错了吗?

“小雨,这话放在我身上,会更适合一些!当然,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我会更加高兴!”

炎昊然性感的唇角漾起明朗的笑纹,冷俊的脸部线条顷刻显得魅惑狂肆,语音明显地逗弄着她道。

上官暮雨撇了下嘴,发觉六年后的他有些几年前没有的狂傲!

“走吧,这里有全欧洲最大的摩天轮,还有据说很受欢迎的加达云宵。”

话音刚落,他就拉着她的手,抱着思冰往游乐园深处走去。

游乐园只是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就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而他们三个人就像普通人一样融入人群,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显得格外温馨。

而他们出众的外表,更是不断地引起游客们频频地关注。

“园子不单有猩猩,原来还有很多色狼!”炎昊然拉着她的小手紧了下,陡然地说了一句。

“呃?”

上官暮雨一时怔住,没明白他的说的话意。

炎昊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冰冷地瞪着每一个用贪恋的目光看着上官暮雨的男人,眼神犀利似乎可以杀人。

上官暮雨蹙了蹙眉,搞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的表情怪怪的。

这男人,还真是让人搞不懂他!

游乐园的项目很多,看得思冰和上官暮雨眼花缭乱的,幸好有炎昊然带领着她们,不然准容易迷路。

这些年,她带着女儿很苦

虽然是夏季,但由于游乐园的绿色植被众多,因此也不觉得那么炙热,反倒清风拂过时,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听上去心情极为轻松,加之耳边不断传来游乐设施运转和众多游客畅快淋漓的尖叫声,真是热闹非常!

根据不同的游乐主题,整个游乐园按照地理环境被划分为不同的区域,而主题区之中,各色的花车开始游*行,身穿七彩服饰的小丑穿梭在每个主题区之中,而演出团和音乐游*行团为整个游乐园增添不同异域的味道!

思冰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直喊着要坐。

上官暮雨脸都吓白了,忙道:“不准去,那多危险。”

思冰小嘴一嘟,将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炎昊然

“冰儿这么勇敢,爸爸肯定舍命陪君子。”

炎昊然一笑,目光对冰儿俱是宠溺,上官暮雨发觉自己突然莫名有些嫉妒起女儿了。炎昊然当初可从没有这样对过她呢。

“小雨,你要去吗?”炎昊然将脸转向上官暮雨,目光顷刻笼着一层温柔之情。

“我……不去了。”上官暮雨抬头,看看这高度,听着呼啸而来游客们的尖叫声,双腿不惊发软,忙摆手道。

炎昊然扬起浓眉,嘴角抹过善意地讥笑,“你恐高?”

“谁说我有恐高,我才不怕。”上官暮雨脸微微发红,不想被他笑话,嘴上却依然逞能。

冰儿水晶般地黑眸转过了一下,突然开口,“妈妈,你和爸爸去坐吧。冰儿有点累了。”

炎昊然愣然下,看到小家伙朝她眨上眼,突然会意到,忙配合地笑道:“那好吧。让保镖叔叔陪你一会儿。”

“不……不行。妈妈也陪冰儿。”上官暮雨突然耍赖了起来。

“妈妈!你就陪爸爸去吧。冰儿想帮你照相。”

冰儿拉了下上官暮雨的衣角,目光中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那……好吧。”

上官暮雨话音末落,炎昊然便快速地命立着保镖,“好好保护小姐!”

说完,便拉着上官暮雨的手朝摩天轮走去

坐上了被称作kangda,ka的过山车上,其它游客也是兴高彩烈地坐在前后几排。

“这真的是世界上最快的过山车吗?”上官暮雨双手紧紧抓住安全扶手,语调中带着丝丝紧张。

炎昊然见她如此紧张,淡淡一笑,大手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顶,“不错,当初顾天烨设计它时,已经将这款游戏的高度提高到138米,车速提高到至每小时206公里,穿过270度的环形通道时倾斜度为76度,能够让人产生强烈的失重感!”

“什么、环形通道是270度!”上官暮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向炎昊然求证!

炎昊然笑笑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天哪!一般的过山车180度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上俯冲的速度之快,往往会令人忍不住惊声尖叫,而这个竟然是270度!

天啊,那个顾天烨是疯子吗?!

像是看出她眼底的惊惑,炎昊然抿唇微笑下,“你猜想的不错,顾天烨确实是疯子!不过够天才!”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游客们的安全带后,然后毕恭毕敬地走到炎昊然跟前,欠身低声到:“炎先生,请问两位准备好了吗?”

炎昊然看了下上官暮雨,薄唇一勾,“怎么样?现在怕还来得及!”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口气,被炎昊然眼中的不屑刺激到了,下意识地应了句,“我才不怕!”

可是,话刚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炎昊然看了一眼工作人员。

“是,炎先生!”工作人员直起身子,离开游戏区,给了操作员一个手势。

游戏开始缓缓启动,刚开始很慢,正在渐渐地爬上一个高度为近百米的坡度

“小雨,害怕就抓紧我!”炎昊然看着身边的上官暮雨,大手将她纤细的小手裹住。

上官暮雨咬咬牙,“谁说我怕了!”

虽然嘴上这么强硬,但她的小手仿佛一下子找到的力量的源泉似的,紧紧抓住炎昊然的大手。

“不怕,你的手怎么抓得我这么紧啊?”

炎昊然唇角逸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眼神若有所指地看了看上官暮雨的小手。

“我……”上官暮雨顿时羞得涨红。

炎昊然情不自禁在她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上官暮雨正怔愣之际

突然觉得整个身子就像失重一般,紧接着,一阵强烈地晕头转向铺天盖地地朝自己袭来。

“啊”她下意识地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乖,叫出来!”炎昊然生生地将她的手拉开,命立地道。

上官暮雨大口的喘着气,慢慢地,她的声音开始发了出来,由最初的轻喊到最后的大叫。

“啊”

上官暮雨痛快淋漓地叫喊着,渐渐地,喊声不再是因为刺激和害怕而产生,而是一种长期以来压制很久的宣泄。

渐渐地,泪溢满了她整张清丽的脸。

与炎昊然的过往犹如黑白的电影片段般,不断地在她脑海飞速轮番浮现。

这份爱恰如一场浩劫,整整纠缠了自己和他十多年的时间,让她一直在黑暗中痛苦沉浮!

她又想了以往的种种如电影般画面接踵而来,那不是身生,却更比真正的血缘感情更浓、更烈……

炎昊然就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看着她,他听出了上官暮雨大喊中的压迫纠结的情感,渐渐地,他的心也变得很痛很痛……就像被韧性十足的鞭子一下下地打在上面!

因为,这十几年来,不单是上官暮雨,他冷硬的心,也一直饱受揪痛折磨!

如果不是因为有安全带系着他,此刻他早就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而现在能做的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在众多尖叫声后,这个疯狂的kangda,ka终于停了下来,一番强烈地刺激下,很多游客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惊恐后的喜悦!

走下车后,炎昊然将上官暮雨搀扶下来,目光深遂复杂地凝视着她:“小雨,你没事吧?”

上官暮雨紧紧咬住唇瓣,下一刻,便扑入他的怀中。

“让我靠一下,一下下就好。”她的声音颤动着。加于色游。

炎昊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纤弱的身体揽入怀里,紧紧搂住,就像搂住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炎昊然低低地嗓音像是有着无比安稳的力量般,令上官暮雨心中一酸。。

她大声地哭着,丝毫没有去顾及些什么,只是那样放肆地、从来没有这样痛快地大哭。

炎昊然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她的泪水湮没了,跟着她一抽一抽地痛着。

他想到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深深的后悔不已!

原来上官暮雨,也一样不好过,跟他一样痛苦着!

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能够明白上官暮雨的哭声。她当初离开他,转而投向银夜漠的怀抱,一定是有自己苦衷的,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委屈而凄哀!

炎昊然突然抓住她的手,突然朝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上官暮雨惊然抬头,美目含泪地看着他

“炎,你……”

炎昊然将她重新揽入怀里,深深叹惜,语调沙哑低沉,“小雨,是我不好,才让你这样伤心难过!”

上官暮雨身子微微一滞!

这……这是炎昊然的道歉吗?他们重逢后奇怪的他,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小雨,只要一想起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思冰,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地很想拿刀狠狠地扎自己几下!我是混蛋!这些年,你一定很苦,我对不起你!”

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细白的颈部,上官暮雨一时忘记了悲伤,有片刻的恍然。

“妈妈”

直到冰儿的叫声传来,炎昊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上官暮雨。

“爸爸”冰儿朝他们跑来,一下子扑进了炎昊然的怀里。

思冰小小的脸上因为跑动,早就晕着两团可爱的粉嫩,眼睛因兴奋的心情,而变得越发透亮晶莹,小嘴如樱桃似的,微微翘起,“爸爸,带我去划船好不好?。”

“没问题!”炎昊然抱起她,另一只却一直没有放开上官暮雨,紧紧地拉着,那样小心翼翼。

对水,上官暮雨是一直有阴影的,总会让她想起小时候那恐怖的落水记忆。

炎昊然这回没有勉强她,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小雨,你休息下,我带冰儿玩一趟就回来。”

“嗯,你们要注意安全。”小雨淡淡地笑了下,点点头。

上官暮雨站在这片美丽的人工湖畔前,看着炎昊然和思冰在工作人员引领下,坐上了一只白色小舟,他们还远远冲她一笑,做了一个ok的表情。

想到七天后的离开,上官暮雨陡然变得很不舍,很不舍!

刚才炎昊然的那番话,到此刻还依然令她的心微微颤悸。

她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看到前方的洗手间的标识,便起身向那里走去。

当然,身后形影不离的保镖也随之跟上

让她再感受一次他的温存

上官暮雨总觉得让他一路跟着自己去洗手间,难免有些尴尬,于是,转身,淡淡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下洗手间就出来。、.”

保镖脸色也有些许不自然,不过神色依然冷静,“上官小姐,我必须确保你随时的安全,请你不用顾虑我。”

上官暮雨抿了抿唇,也不再说什么。

站在洗手间门口,保镖高大魁梧的身躯犹如门神,令过往的人频频回望,特别还是一个外观俊朗的年轻男人。

看着保镖被一群小妹妹们围住,神色泛着不自然,上官暮雨也不由觉得好笑。

在化妆镜前,上官暮雨正低头洗着手,倏然感觉背后异样,忙抬头

“希……希希!”

上官暮雨惊喜地转过身来,激动地拉住爱希的手。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位女人语气很平淡,却让上官暮雨图有些怔然。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身粉色长裙,乌黑的头发只是随意披在肩头,跟爱希有几分的相似,却又有不同。

原来热情洋溢的脸虽然没有留下岁月的划痕,却看着自己时,如此冷漠异常。

“你是爱希吗?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上官暮雨轻轻地拉住她的胳膊。不让自他。

女人如雪白凝静的脸丝毫没有激动的神色,眸子也冰雪般清冷,她的唇角只是微微地勾动了下,随即将胳膊抽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希希,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

说完,她一脸蔑视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随即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希希”

上官暮雨脸色一变,二话没说,忙追了出去,拉住她的胳臂:“你真的不认识陆爱希吗?”

这时,不远处的保镖看到这边的状况,忙上前

“上官小姐,出了什么事?”

上官暮雨忙摇头,“没什么,我跟她打听个人,需要和她谈谈,你不要跟过来。”

保镖目露为难之色,“上官小姐……这不太好吧,老板那边……”

上官暮雨知道他为难,本想说些好话,让他与自己通融通融。

可是没想到,这个长相与爱希相似的女孩,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可能真的不是爱希,也不认识什么爱希吧?要不然怎么会一点也认不出她来。

看来是她太想念爱希了。

良久,直到保护的保镖走了过来,在她身后小心地问着:“上官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上官暮雨叹息地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对着这位保镖问道:“你跟着炎先生有多久了?”

“六年了。”保镖依然一脸肃色。

“那你知道陆泽国是怎么死的吗?”上官暮雨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情况,炎昊然一定非杀他不可!

“这……上官小姐,这是组织上的秘密,你还是自己亲自去问老板吧。”保镖看着上官暮雨,目露为难之色。

“嗯,我们回去吧。”

上官暮雨攥了攥自己的手心,如果说今天让她有产生过不想离开炎昊然的念头,此刻,在遇到这个跟爱希相似的女孩之后,她一下子断然了这种想法。

炎昊然再爱她,再爱他们的孩子,可是改变不了的是,他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头!

她就算再爱他,也不能泯灭自己的良心,安然地和杀死好朋友亲人的凶手在一起!

“妈妈”远远的,思冰就冲着上官暮雨开心地叫着。

上官暮雨深吸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玩得累不累?”上官暮雨眼睛只看着思冰,轻声地问道。

“不累!冰儿还要和爸爸玩好多游戏。”果真是父女天性,思冰显然早已经和炎昊然变得亲密无间了。

上官暮雨心里淡淡地一涩,炎昊然看到她目光中的异样,深谙的眸底快速闪过一精芒,却依然笑道:“好啊,今天冰儿要玩什么,爸爸都陪着你!”

“冰儿爱死爸爸了!”思冰欢呼一声,抱着炎昊然英俊的脸一阵狂亲。

“爸爸也爱冰儿,当然还有你妈妈!”炎昊然将目光转向上官暮雨,透着浓浓地深情。

此刻,这话落在上官暮雨心上,没有任何一丝欣然,反而添加她心底的难过。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各色的彩灯将游乐园映得如同白昼一般,漫天飞舞的烟火点亮了上官暮雨清丽的小脸。

思冰早就玩累了,此时正趴在炎昊然的肩头呼呼睡着了。

游客们都相继离开,白天热闹无比游乐园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炎昊然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握着上官暮雨的手,这样安静幸福的时刻,上官暮雨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定格。

炎昊然转过身,他的大手穿过她的发丝,在绚烂彩灯和烟火的照耀下,她如脂玉般的小脸幻化得更令他难以自持!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人能占据在自己心底那么久,没有因时间的冲刷而变淡,反而情感越发炽烈,浓到自己无法自拔!

看着她清瘦的小脸,他知道是自己欠上官暮雨太多太多,这一瞬间,他想过要把自己一切最好的都统统给她。

上官暮雨亦看着他,眸光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昊然,无论结局如何?请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小雨,你知道的,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就算付出生命。”。

炎昊然幽深的眸底泛着无尽绵延的情潮。

上官暮雨轻轻地笑着,美得那么不可思议,却不难发现,那笑容下有着一抹浓浓地怅然。

“答应我,不要让奇奇像你这样,好吗?”上官暮雨害怕,奇奇会是炎昊然第二个,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炎昊然微微叹息,大手带着温存的气息将上官暮雨梨花带雨般的脸颊抚过,指肚爱怜般地轻抵在她樱红的唇瓣间。

“留在我身边!”他深眸中的执着和认真,毫无避讳地直直看进上官暮雨的眼睛中。

“奇奇需要你,冰儿需要你,我同样需要你!别再离开我,我心会痛死的!让我们一家几口人在一起好吗?”

炎昊然一句比一句更坚定无比的话语,令上官暮雨心中紧紧一窒。

夜色深沉,上官暮雨安静地站在主卧室的落地窗前,身上一袭轻纱般的白色睡裙,娇好的月色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圈美丽的光晕,犹似身在烟雾中般,美得那般不真实。

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浓郁的夜色,竟然连炎昊然从浴室里走出来也不知道。

想到下午游乐园中上官暮雨倏然的异样,炎昊然墨黑的眼底闪着一丝凌乱的情绪,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末知竟然让他很无措。

这些年,上官暮雨依然清丽脱俗得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用“人淡如菊”来形容她,再确切不过。

她站在那里,纯纯的,就像一朵纯净的马蹄莲一般,纤尘不染。

炎昊然心尖一悸,走了过去,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霸道地从她背后绕到前面,将她整个娇柔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中。

通透的落地窗立刻将一对碧人出色的相拥影像映了出来,温馨而浪漫的气氛萦绕在他们之间。

女的静美如刚刚出浴的莲花般,长长的直发披散在腰间,一袭白色睡裙将她整个肤色衬托得更加凝白细润,一双如泣如诉的眼眸清波浮动,更似星辰般闪耀。

而紧抱他身后的男子,高大伟岸的身材几乎将她湮没,同样白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异常俊美。

睡袍的前襟微微敞开,露出男子健美精壮的古铜色胸膛,那样充满安全和性感的力量,昂藏修长的大腿虽然被睡袍遮住,但仍旧能从轮廓中感受到他的强健和有力。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像,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冷俊异常。乌黑茂密的头发还有些湿润,性感的薄唇此时正略有略无地勾着一丝温情的弧度。

上官暮雨身子微微一颤,为她心底所熟悉的气息,也为这具好像可以随时为她打开的怀抱。

今晚,就今晚吧!

让自己好好享受他的爱抚和温柔,什么也不去顾虑……

她微微闭上双眸,将头倚在炎昊然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在想什么?”炎昊然俯下身,将头抵在她性细白的颈窝处,火热的唇贴在她敏感的耳垂,细细地啃啮着逗弄着。

上官暮雨全身难以抗拒的悸动,他强烈暖昧的气息瞬间将她湮没。

炎昊然火热的舌尖在她柔白的脖颈上,细细地品尝着她的体香和甜美。逗留许久,才恋恋不舍一路顺着她的脖颈而上,落上了她芳香的唇瓣,一时间流连忘返……

炙热结实的身体更是紧紧贴合着她冰凉如水的身子,身体力行地描绘着她曼妙的身姿,他的大手从衣领探进,握着她美好的柔软。

上官暮雨倒吸一口气,心里开始狂跳不止,脸上也腾起了朦胧的红晕之美。

她眸间的清波也越来越迷离,她渐渐的仰起头,任凭炎昊然将滚烫的唇落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默默承受着他温柔却不失霸道男子的气息。

当目光不经意的扫向落地窗时,她看到自己羞憨的模样和炎昊然眼底迸射出的狂魅浴火。

“嗯……”

上官暮雨轻叫一声,下意识地轻轻推开情浴已经泛滥的炎昊然。

两个人的身心交融

上官暮雨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同时,也被炎昊然这般狂情的模样心悸不已。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炎昊然转了过来,直直面对他

炎昊然凝着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比。

他心醉不已,对她怜惜无比疼爱的情愫,如丝般将他的心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地包裹住。

当看到炎昊然幽深的黑眸写满火热的浴念时,上官暮雨咬了咬如花的唇瓣,细细的贝齿在上面留了一丝浅浅的痕迹。

如柔花细瓣之上淡淡令人心醉的划痕般……

炎昊然修长而温热的拇指轻轻覆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好像试图去抚平留在唇瓣上那浅浅的痕迹。

“不要再咬了,因为这里会疼……”

炎昊然低沉道,同时,长长的指尖轻指自己的心脏。

上官暮雨心尖一颤,紧接着狂跳不止!

下一刻,她便被他凌空抱起

“啊”

随着上官暮雨一声轻呼,她柔美的身子已被炎昊然推到床上,而紧接着,他便顺势欺上她的身子出的同模。

四目相对

一股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在他们身边萦绕着……

“昊然……”

上官暮雨望着炎昊然的深眸,失神地将手指轻轻抚在他的脸颊上,轻柔而单纯地勾勒着英俊的轮廓。

她的昊然,长得真地很好看!

细细柔柔地触感,身下玲珑有致的身躯轻将炎昊然熟悉的浴念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吻从唇瓣辗转缠绵,一路向下,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皙白的肩窝处。

俊脸埋进了她的脖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大手也开始不安份地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炽热的掌心覆上她凝白如脂的大腿上。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上官暮雨密密麻麻地包*围住,她的心顿时狂跳不止,睡裙也不知不觉中,被他褪去。

“小雨,我们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我要你在接下的日子中,每天都这样向我展示你的美好……”

她身上的芳香气息和熟悉的柔软再次充斥着炎昊然的思想,他难以自持地低问道,墨黑的眸在望进上官暮雨清眸时,渐渐地变得深沉,如这化不开的黑夜一般。

低沉如磐石般凝重的声音有着他曾经对她身体的渴求。

而上官暮雨听到这句低喃声时,想起了六年前,在赫尔德庄园自己对他刻意的残冷,以及当年苏佩琴对他的陷害,心抽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疼痛!

“对不起……昊然……”

上官暮雨的唇微微地在颤抖,长长的睫毛也如蝉翼般轻颤,脸上扬溢着歉意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她呼吸急促,胸前乍露的春光也在下起起伏,此刻她无措的样子更加深深吸引着炎昊然。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亢奋带着危险的情浴。

“昊然,你,别急嘛!今晚,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

上官暮雨脸色泛起粉霞,柔柔地对他低喃一句,也对自己一直压抑的情感做一次释放!

她的这一句温柔的话像一剂强心剂令炎昊然大受豉舞!

“小雨,说你爱我!”炎昊然低哑的声音有些霸势,却透着无限的柔情。

“我爱你,我爱你……昊然!”

听着耳边他一声声粗喘的渴望,上官暮雨放软了身体,放柔了嗓音,像念诗一样甜美音调不断呓语着:“昊然,昊然,昊然……”

炎昊然的情绪,她能理解。

他浓浓的晴浴背后,是对自己无限的眷恋与深情。

这些年来,压制那份爱,又何止是炎昊然一人!她又何尝不是……

六年来,一个人带着思冰坚守着寂寞,要不是遇到了linda,给了她很多帮助,上官暮雨根本无法想像这些年她该如何孤单地煎熬过来。

炎昊然对自己的爱,只有通过这疯狂的爱欲来发泄。

她不想再拒绝,今晚就让自己好好接受。让她深刻感受着他的呵护,他的小心翼翼……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小心翼翼,无限柔情,虽然不知道现在炎昊然怎么会变得那么霸势狂野,那么残冷凶狠,那么冷血无情!但上官暮雨始终相信,自己的温柔可以改变他,可以唤回他曾经的心。

即使明天要遭受所有世人的指责和谩骂,即使明天可级就是他们的世界末日,她今晚也要好好将自己完整地献给他!

上官暮雨一遍遍从诱人的唇瓣里吐出对他轻柔的呼声,炎昊然不再等待,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猛烈的吻随即落下,不再压抑自己的沸腾的亢奋。

炎昊然灼烫吻密密实实地落下,一股颤悸得无法呼吸,快要死掉般的感觉在上官暮雨身体漫延扩散。

美妙的感觉,令上官暮雨小腹也因身体深处的渴望,而变得紧缩灼热起来。

炎昊然将脸重新埋进她的柔软,试图掀起着她的情潮。

上官暮雨听到自己细微的急促呼气声,晴浴在身体里炸开,碎成无数片……

“小雨,小雨……”炎昊然深情地呢喃着,双手快速地褪掉自己的睡袍,露出紧致结实的胸膛。

他大手覆上她娇柔的肌肤上,褪去了她身上仅有的一件衣物。

掌心近乎膜拜地顺着她纤细的腰线一路向下,拉开她的双腿缠上他粗壮的腰身,然后便得到了她。

两个紧紧相拥的人都地发出一声低低满足的叹息。

炎昊然熟稔的抚触,和异常温柔的动作,令上官暮雨整个人像琴弦一样伏在他的身下,被他随意拔弄、弹奏着,追逐着身体极致的快乐!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两个人的身心交融。

炎昊然叹息着搂住上官暮雨躺在她的身上,目光深情而炽热地注视着怀里的娇小人儿,在她耳边低沉而温柔的吐着气息,“小雨,这样全身心美好的感觉,是我们的第一次吧。”

他当然能感觉上官暮雨今天在他身下,有多么不一样。他感觉到她的放开,原来他的小雨,在床上,也可以这样魅惑动人!。

闻言后,上官暮雨清澈的眸雾着一片水光,胸口充满疼痛,窝在他的怀里休息片刻后,随即昂起粉色的脸去吻他下下滑动性感的喉结,含在唇间细细地舔吻,换来他喉间深处颤抖的低呤。

她生涩的唇再慢慢地向上移,掠过他刚毅的下鄂曲线,亲吻他的耳垂。

炎昊然颤抖地闭上双眼,身体任她的挑逗,变得瞬间紧绷,几乎要再次重振雄风!

逡巡她每一寸优美的曲线,他幽深的眸光变得迷离浑浊。

上官暮雨的主动,令炎昊然的情绪越来越亢奋,他粗噶地低喃:“小雨,我快疯了!”

她眼波妩媚,双手不由控制地抱紧他的腰身,炎昊然的手臂霍然圈住她,翻转了过来

他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完全夺取了主动权!

上官暮雨小脸因持续不断地激情而染上了两团诱人的红晕。

终于,炎昊然喉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然后她两滴晶莹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出,这是一个女人甜美至极的泪水,传遍全身……

炎昊然嘴角勾着餍足后的笑容,翻转着身将上官暮雨搂住躺下,用脸颊摩挲着她渗着细汗的香肩:“小雨,你还好吗?”

“嗯。”此时的上官暮雨有如盛放的鲜花般,瘫软在炎昊然怀里,她半眯着一双水眸,如丝缎般粉嫩的雪白娇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香汗,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光,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很累是不是?”炎昊然沉沉地笑着,他的大手抚上了她光洁的背。

“没有。”上官暮雨露出羞涩的笑容,往他怀里钻了下。

“真的?”炎昊然低低地笑出声,带着明显的不信和逗弄。

“嗯。”话音末落,她感觉困意袭来,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

耳边响起炎昊然的笑声,是从胸膛里发出的蕴满男人魅力的磁性笑声,他俯下头,吻掉她眼角因欣悦而流出的晶莹,“既然不累,那么可以再来一次。”

上官暮雨顿时瞠目结舌,还没来得及拒绝,又被他翻身上来,拉进下一波浴流中去……

窗外,夜色更加浓稠……

而卧室中,再多爱的语言显得是苍白的,只有这不断疯狂而猛烈的动作,这声声低而满足地娇吟声,密织在一起,谱写一首浓烈而蜜意的爱的乐章!

冷凝色的办公室中,纯黑色的大理石映射出奢华的纹理。

在散发着漆木香味的偌大办公桌后,舒适的真皮沙发椅正背对着门口位置,而坐在椅子上则是拿着雪茄的男子。

显然,他在观赏着透过落地窗外的脚底世界。

只见男子优雅地吐着烟圈,冷气十足的办公室也渐渐融上了淡淡地雪茄味。

虽然他背对着,但从他宽厚的肩、结实的手臂不难看出男子的伟岸和不凡的风范。

“叩叩叩!”办化室传来敲门声。

“进!”男子沉稳地发出命立。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同时挤进一丝令人心动的芳香。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子扬着浅浅的笑走了进来,清零的水眸子像仙子般迷人。

我跟他你到底更爱谁?

她的个头高挑,身材火辣,微低的领口若隐若现诱人的美景,而修长大腿被红艳的裙*底包裹得格外性感。漂亮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静静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整个人如有着模特般的优雅和傲情。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一个高大俊颜的男子,嘴角淡淡地勾着一丝笑纹,但,眼中扬着一丝冰冷。

此人正是苍野!

红衣女子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将手中的包包往边上一甩,慵懒地伸展着自己妖媚的身子,凝白的双腿也微微蜷曲着。

面对眼前的这般美艳的景观,苍野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容,他只是将高大的身子依靠有沙发背上,一双眸子冷静地看着自己前方的男子。

背对他们的男子缓缓地转过身

一袭黑色衬衫勾勒出他昂藏的身体轮廊,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从泛着小麦色的肌肤上也能看出他有着精壮的胸肌。

一张冷鸷魔魅的俊脸,连两道浓浓眉毛也俊逸非凡。

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岁月没给他带来一丝划痕,反而给他原来冷酷内敛加了一丝男性成熟魅力。

他正是银夜漠,一个俊美得令所有女子心动不已的男子!

划材口火。红衣女子浅浅一笑,优雅得更似玫瑰般娇媚,“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她的声音柔美得像棉花糖,充满着对男子深深地盅惑。

苍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喝着咖啡,听候命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银夜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轻声地开口:“听说,炎昊然已经在行动了?”

红衣女子娇媚的眼波中划过一丝疑惑。

“老板,你想怎么做?”

一直沉默的苍野终于开口,他直直盯着银夜漠那双残冷的双眼。

红衣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银夜漠,想看他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银夜漠冷笑一声,耸了耸肩,优雅地吸了一口雪茄。

“该是揭幕精彩的时候了!”

“你要对炎昊然怎么做?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红衣女子微蹙着娥眉问道。

银夜漠莞尔一笑,大手一摊:

“你要知道一点负*面*新闻对一个上市财阀有多重要吗?便何况是这样令人爆炸性的新闻。炎昊然这次扎入美人乡中,到时候,不仅是炎氏石油,就连他的性命也也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狂逆的嗓音,眼中迸射出来都是城俯的精明。

“怎么?你不是只想搞垮炎氏石油吗?”红衣女子的娇躯微微一颤,立刻惊鄂地问道。

看到眼前女子惊鄂的表情,银夜漠轻蔑一笑,

“炎昊然是炎字石油和炎帮的掌舵人,只要他一天不死,以他做事的狠辣的个性,如果让他东山再起,你认为他会放过暗算他的人吗?”

他邪佞的长眸染上一丝暴戾,既然他的母亲当年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此时他已经无路可走!

何况炎昊然抢走了他的奇奇,夺走了他心爱女人的心,这个仇他银夜漠无论如何都要报。

“你确定这一次的安排都万无一失了吗?”红衣女子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银夜漠薄唇扯开一丝笑容,“这次我会让他彻底下地狱!”

他优雅的语调却扬着残冷的话题内容。

苍野听闻后,眯了眯眼,站起身来,缓缓地说了一句:

“老板,我已经开始期待一场好戏了!”

银夜漠唇边漾出一丝无害的笑容,但话语却透着一股森冷:

“当然,游戏才刚刚开始”

随即,他懒懒地将伟岸的身子依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大腿休闲地叠放在一起,优雅地看不出有任何心机。

苍野冷然一笑,开门走了出去。

冷气肆意地融合在办公室的空气中,也将红衣女子的魅惑的香气扯了进来,淡淡地萦绕在两人之间,显得更加暖昧不堪!

“过来!”

银夜漠俊美的琥珀色眸子焕着琉璃般的光彩,低沉磁性的声音中有着令女人不能抗拒的魅力。

女子轻轻一笑,站起身来,丰盈的身姿能迷万千男子。

她走上前,凝白的手臂如蛇般缠上男子结实的肩头,而身子则软绵绵地腻在他精壮的胸前。

“你呀为什么都不和我先商量下?”

她伸出一根纤细如葱段般的手指轻轻抵在男子的胸前,娇媚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满。

“怎么,你心痛炎昊然了?”

银夜漠浅声低笑,性感的唇在她耳边摩挲着。

耳畔传来的阵阵炙热令女子的身子敏感地一颤,她艳涔涔的性感嘴唇微微上扬,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抵抗这个男人的魅力,因为她的心底深处太空虚了,太落寞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对付炎昊然,不就是想得到上官暮雨吗?哼”

女子将不满巧妙地运用到撒娇的语气中。

一只小手却顺着男子胸前敞开的衣扣,继续一颗一颗解开,将他性感的胸膛完全呈现出来。

银夜漠的大手慵懒覆在她柔软的肌肤上,修长的手指肆意地抚弄着。

“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但是上床的时候女人就不要太聪明了!”

随着女子又惑地触碰,他的眸子也开始变得幽暗了起来。

“呵呵”

女子浅笑着,手指顺着他有力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而火热的唇也随着手指的路线落下津热的痕迹。

“你可真是放浪的妖精!”

银夜漠的俊脸开始变得深沉,黑眸被浴火点燃,而滚烫的大手则狠狠揉捏着她的柔软,力量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随即,他起身将她抱起,将她推开偌大的办公桌上

“唔”

女子喘着气,目光迷离地看前眼前这个高大英俊却恶魔般的男人,你就像一株罂*粟,明知有毒,还是会令她这样狂迷不止。

银夜漠嘴角扯开残冷的笑,他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女子性感优美的背部暴露无遗地在他眼前呈现。

他一向这样暴戾,对女人毫不留情,但是她就是喜欢他这样粗鲁。

她心底浅浅自嘲一笑,或许他们只是一场交易!除了为了各自的目的,还因为他们心底深处因爱而寂寞的心!

银夜漠一手狠狠蹂、躏她的柔白,一手迅速地将她的裙*底扯去。

眼中迸射出一丝快意

“说,我和炎昊然你到底更爱谁!”

他炙热的气息环绕着她,让女人更陷入疯狂。

“你、当然是你,只有你才能满足我”

女子的唇逸出破碎的声音,而一只小手想要抓住什么微微颤着。

“你果然够媚”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银夜漠邪魅一笑,狠狠地凌虐她。

此时,他俊美的容颜已经变得狰狞,如宝石般的眸子也瞬间染上某种泄愤的快感!

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着暖昧和旖旎……

金色的光透过淡紫色的纱幔懒懒地洒在整间卧室里,上官暮雨倏然转醒,当她下意识地将头靠向一边的时候,才发现,床的另一边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炎昊然熟悉的气息,

好闻的气息将上官暮雨的鼻息填充得满满的,让上官暮雨多年来第一次睡醒后,心底升起一丝满足感和安全感。

只是,今天……

上官暮雨心突突直跳。

她轻叹一口气,准备下床,才顿觉身子如散架般酸痛难忍。

她只好靠在床头上,望向窗外的世界,金色的光芒笼着房间,像晕着一丝淡淡的朦胧光晕。

这景色真美……

可是,哪里不对劲了?

上官暮雨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下午五点十分了!

她居然睡了一天!

炎昊然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叫醒她!今天不就是看报告的日子吗?

她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像是心有灵犀般地一下子响了起来!

但,不是手机,而是床头柜上的座机在响。

上官暮雨心急地抓起电话:

“喂,炎昊然”

电话另一端标准的美式英语声音却一下子将上官暮雨的希望打破

“您好,麻烦转一下总裁好吗?”

上官暮雨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他不在城堡,您是?”

“我是炎总的助理杰克。有关公司重要的问题要找总裁,可是他的手机打不通,也不在炎氏石油总部,无法及时联系上。”

怎么会?

上官暮雨心中一惊,炎昊然的手机怎么会打不通呢!

“这样吧,如果他联系上我,我会告诉他。”上官暮雨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好的,谢谢你。”杰克说道。。

“不用谢。”上官暮雨放下电话后,心里乱团团的。

随即,她拿起电话,试着拔通炎昊然的电话。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later.”

疑惑凝上上官暮雨的眉宇之间,她又试着多拔打几次,但

仍旧暂时无法接通!

心中不安像涟漪一样越扩越大!

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炎昊然可是炎帮的大哥,自从他接手炎帮以来,只有他掌控别人生命的份,他怎么会出事呢!绝对不可能!

上官暮雨一边喃喃着,一边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当初是他抛弃她的

上官暮雨快速拿起话,“吴妈,我要找炎昊然,告诉我他在哪里。、.”

电话那边的气息声明显的停顿了片刻,“上官小姐,炎先生已经离开了。”

“什么?!”

上官暮雨心顿时漏跳一拍,惊声叫道!

“炎昊然什么时候出的门?他去哪里,你知道吗?”

上官暮雨屏着呼吸,双手紧紧攥着电话听筒。

“主人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他让我们不要上去打扰你的。至于主人去哪里,我们都无权过问的。”吴妈公事化的回答。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上他?”上官暮雨急急的问。

“对不起,主人的行踪我们一直都不是太清楚。或者,你可以等待一下消息。”吴妈似乎也觉察到她的紧张和不安,告诉了她。

“好,谢谢!”

上官暮雨呆呆地挂上电话。

为什么炎昊然出去不叫醒她?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看报告的吗!难道他有什么事故意瞒着自己的!

心中变得七上八下,有一种不安和恐惧像藤蔓一样渐渐爬上了上官暮雨的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每一分钟对上官暮雨来说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煎熬般。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打,上官暮雨听到的仍旧是电话那个有礼貌的机械的声音。

她的心几乎要被这份不安刺穿了,原来就凝白的脸现在显得更加苍白,几乎都要透明了。

等待,就像一个最残冷的杀手一样,在慢慢地侵蚀人的意志和理性。

上官暮雨又抓起电话,

“喂,你好!”

“杰克先生吗?请问你有炎昊然的消息了吗?”

上官暮雨心急火燎般对电话那一端的人问道。

“上官小姐,炎氏石油出了问题了,我们也一直在找炎总,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显然杰克也是心急如焚。

“怎么可能你们都没有一点消息呢,还有炎字石油出了什么问题了?”

上官暮雨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上官小姐没看今天的新闻吗?对了,顾先生和股东们目前也要找总裁呢。”

“什么新闻?”

连他的好朋友也没有联系上炎昊然!上官暮雨心一子揪起来疼。

“就是炎总和……上官小姐关系曝白。”那边停顿感了一下,终于犹豫地说出口。

关系?!

上官暮雨心脏都快要漏跳好几拍!

上官暮雨木然地挂下电话,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卧室。

她冲下客厅,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样子着实把主厅的仆人吓了一大跳。

上官暮雨这时早就顾不上形象问题,忙跑到沙发边上书报架上,抓起就一阵翻看

“不用看了,我来告诉你!”

一道清冷地声音陡然响起!

上官暮雨抬眸,心轻踩着一双红色的细高跟鞋,正优雅地从主厅门口走了进来。

“你是心轻?”跳起找话。

疑惑和不安紧紧捆住上官暮雨的心。

“今天炎字石油被暴出一个天大的丑闻,结果股市一开盘,炎氏石油股价纷纷大跌,估计现在全世界的各大媒体都候在炎氏石油大门呢!”。

闻言,上官暮雨脸上的血色尽数瞬息褪去

“你说什么、丑闻?”许久,她才哆嗦着双唇开口问她。

但是,她心底的恐惧早已天罗地网般地披头盖来,一下子可怕地黑暗下来。

“我想上官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你明明是风影楚的夫人,却失踪这么多年,原来是跟炎昊然在一起,难怪会引起外界的热议,轰动一时了!”

心轻坐在舒适的水沙发上,将包包往身边轻轻一放,不紧不慢地说道。

上官暮雨将视线缓缓地落下,手中黑白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法文上,有一张炎昊然和自己在车上的特写相片,她手上还抱着洛冰!

这不就那晚炎昊然带她们回炎宅的情景吗?

“炎昊然人呢?”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心轻懒懒地开口道。

“你骗人”

上官暮雨攥了下手中的拳头,一下子站起身来,神色也由慌张变得清冷起来。

“哦?”

心轻缓缓抬头,却不惊不鄂地淡淡应了一字。

“以炎昊然的性格,炎氏石油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一定是出事了!”上官暮雨强忍住不安和心痛,对心轻低喝道。

“你不也是不知道吗?”心轻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失措,但仍然故作冷静地回答。

“你是银夜漠的女人,是不是他叫你来对付昊然的?”上官暮雨眼皮直跳,现在这里唯一能给她线索的只有心轻了!

心轻身子微微一滞,脸色微变,垂下修长薄如羽翼的睫毛,盖住眸底那抹惶然神色。

“炎昊然他不会出事的。”

她抬起头,眼底泛着清清波光,声音低了几许。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上官暮雨直直看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破绽似的。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银夜漠的初恋。她跟银夜漠这么多年没见了,想必银夜漠是跟心轻在一起,他们现在是要联手,对付她跟昊然,就像苏佩琴曾经对昊然所做的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相信昊然一定会没事的。”心轻低下头,神色复杂难辨。

“不!我不要让他出一点意外!你告诉我,他可能会去哪里?”

上官暮雨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臂,目光的焦色和执着令心轻也不由动容。

心轻低眸不语,两只手使劲的交搓着,像在做着艰难的决定般。

“心轻,你告诉我?”上官暮雨蹲下身子,双手一下子覆在她微颤的手上。

心轻却一下弹开她的手,站直了身子。

目光凌厉地对上上官暮雨,

“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和昊然的最后机会!我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却始终得不到他,你知道为了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我忍受多大的苦吗?”

“可是,才不过几年时间,就为了你这个女人,他就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为什么”

心轻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有些揭斯底里,那原来黑漆如晶的眸子,瞬息染上一丝狰狞之色。

上官暮雨听得一阵莫名其妙,心轻不是银夜漠的恋人吗?但此时,她为何口口声声激动的说着她跟炎昊然的关系。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是银夜漠的初恋吗?关昊然什么事?”上官暮雨纳闷的问。

心轻抬起头来,“没错,我是银夜漠的初恋,但是你知道我的初恋是谁吗?我的初恋是炎昊然!”

“什么?”上官暮雨猛地一震,如遭晴天霹雳。

心轻痛恨的盯着她:“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跟银夜漠分手吗?就是因为我爱炎昊然,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没想到炎昊然始终都不喜欢我,却爱上了你!”

上官暮雨心尖上一颤,难以置信。

没想到心轻、银夜漠、炎昊然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

只是为什么这件事,她没有听炎昊然提过?

上官暮雨还想说什么,主厅电话铃骤响。

她们纷纷将视线落在电话上

吴妈接起电话,听着对方的话后,随即朝她们望过来。

“小姐,是杰克先生的电话。”

上官暮雨目光紧紧盯着电话。

是不是杰克联系上炎昊然了?她心底异常焦急。

而,心轻眸底却一扫刚才晦色,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走向电话。

“是我,心轻。”

上官暮雨听不懂法语,她发誓等找到炎昊然后,她一定非学这门外语不可!

过了一会儿,心轻放下电话,嘴角抹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如同暗夜的玫瑰一般,令人陡然诡异之感。

“杰克有炎昊然的消息吗?”上官暮雨忙问道。

心轻朝她走来,神态中自信满满的样子,却让上官暮雨心生不安!

“如果有了,杰克就不会找我了。”心轻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神色怡然,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什么意思?”上官暮雨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炎氏石油一样,不可一日无主。现在炎氏石油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说公司董事局会怎么做?”心轻淡淡一笑,嘴角立刻抹上一丝迷人的笑靥。

“我不明白。”上官暮雨觉得心头乱蓬蓬,只想知道炎昊然的安危,更不懂心轻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

心轻发出低低浅笑,挑眉间,风情万种。她确实有让天下男人拜倒石榴裙下的魅力。

上官暮雨凝眉,一丝困惑爬上她的清澈如泉的眸底。

“要不说男人怎么都喜欢不是太聪明的女人,我今天才明白,为什么男人一碰上你,就会被你深深吸引了!你还真是单纯得够可以!”

心轻的话令上官暮雨心底溢出不适感,但还是将疑惑问出口,

“你想谁暂替炎昊然的位子?是你自己还是银夜漠?”

上官暮雨觉得说这话时,心里异常难过。

她多希望心轻能够一口否绝!她不希望看到炎昊然跟银夜漠为了她斗得不开开交的局面,但现在这样的情势显然已经不可避免。

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收回你这种目光。:反正炎昊然已经选择了你,我现在要帮银夜漠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绝不会让你们俩这样逍遥得意!”

心轻的一席狠话,却让上官暮雨犹如坠入冰窑般的发寒,她的心突地像被大手拧着疼,无法表达。

“心轻,你为何要这么执着?”她走上前,死死地攥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地喊道。

“那也是被你逼的!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都喜欢你?”心轻甩开她的手,用手猛地将她推开。

上官暮雨没有防备往后倒去,却触碰一具温暧胸膛上。

上官暮雨一只手撑地,稳住了身子,忙回头,

“奇奇?”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女人。”

上官皓奇看她站好身子,便收回手,却优雅地插在裤袋中。

他眉宇间轻拢,泛着淡淡冷漠的神态简直和当初的银夜漠一模一样!

“心轻,你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爸爸只是暂时失去联系!”

上官皓奇嘴角淡淡地勾着一丝弧度,那样充满着睿智和自信。

心轻微微一怔,随即拿起身边的包包,站了起来。官反经正。

“奇奇,你不要忘记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应该站在哪边?炎昊然只是你的养父,而这个女人,你怎么不恨她为什么那般狠心地不要你,嗯?”

上官暮雨闻言,身子一颤,不由转头去看上官皓奇。

但见他,依然一付神色淡然的样子,黑亮如墨玉般的仁如星辰般明亮耀眼,嘴角轻挑的弧度,显得高傲而漠冷。

“你认为我炎爸爸是这么容易被算计的人吗?如果是,他这些年应该可以死过几百次了。”

上官暮雨倒吸一口气,看着上官皓奇,目光写满不可置信

这是当年在自己怀里撤娇要吃布丁的奇奇吗?

不过六年时间,他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过于成熟的冷静和魄力。

上官暮雨心底是难过的,她不敢想像奇奇在这些年当中,是不是过着冰冷一样的生活,才让他小小年纪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出奇意外的是,这次心轻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他们,便走出主厅。

上官暮雨还想追出去,却被皓奇用手臂拦住。

“你觉得她会告诉你什么吗?”

上官皓奇淡淡地说道,但那轻漠的语气却还是像针般刺痛了上官暮雨的心。

“奇奇,我担心昊然他……”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低地说道。

“他会没事的!”上官暮雨话音末落,上官皓奇陡然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扬着笃定的语调。

“呃?”上官暮雨惊愣地看着上官皓奇。

上官皓奇却一脸鄙夷地悛视了她一圈,“你这个样子,确定配得上炎宅的女主人吗?”

上官暮雨一脸茫然地顺着儿子的视线,低眸看着自己零乱的样子,甚至雪白的肩头上还落着点点暖昧可疑的紫红色斑痕。

难怪刚才心轻看她的目光那样狰狞可怕。

上官暮雨脸颊顿时泛到耳根,居然让儿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她果真是糗到家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皓奇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步调不紧不慢地走到扶梯处,突然转过头,淡淡地吐了一句:“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整天跟在炎平宇的身后,你做妈妈地不应提醒她一下吗?”

“呃?!”上官暮雨有些懵然,奇奇指的是冰儿吗?

“妈妈是狐狸,儿子更可能是头野狼。”

说完,上官皓奇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平静地拾阶而上。

上官暮雨愣然地站在主厅,心底却琢磨着上官皓奇的话语。

“妈妈”

一声清甜的嫩音从身后传来。

上官暮雨回头,看到一位身材欣长、面貌俊逸的少年正牵着思冰的手走了进来。

思冰一脸欣色地看着她。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上官暮雨目光却紧紧锁住那名少年的脸,眼底闪过异样的光。

“上官阿姨,你好!”

炎平宇眉眼噙着许温雅笑容,向上官暮雨打了声问候。

上官暮雨这才恍然回神,他难道是炎平宇?

“妈妈,这是我常和你说的宇哥哥。”思冰却抢先回答。

“你是宇儿?”上官暮雨望着这个比女儿高大半个头的少年。

“正是我。”

炎平宇亮如星辰的仁焕着熠熠的光芒,嘴角轻轻扬起笑意,说不出得的俊雅非凡,就连耸耸肩回答话时,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上官暮雨却一直紧紧锁住他那双湛蓝般闪耀光芒的眸子,这双眸子还真是漂亮,却也带给她莫名的熟悉。

虽然他叫炎昊然舅舅,可是上官暮雨却不记得炎昊然有告诉过她,他有一个妹妹。

难道炎平宇的母亲是?

上官暮雨心中放大了无限种可能

“妈妈,今天好奇怪,我们才上街一会儿,就有好多车子跟在我们车后,幸亏保镖叔叔很厉害,我们才甩了他们。”

上官暮雨闻言后,脸上立即抹上惊然之色,她低头细看思冰,“冰儿,这些天,你哪儿也不准去,乖乖地呆在城堡里知道没?!”

“妈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思冰眨着黑亮的眸子,闪着一丝精明的光。

“是有些不好的事,所以思冰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上官暮雨说着,眸光却不由的看向女儿身后的炎平宇,那俊郎的五官轮廊,使她心底深处莫名产生一股熟悉感。

“妈妈,我知道了。爸爸呢?”

思冰的话,让上官暮雨的心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炎昊然到底会去哪里了?为什么她才睡了一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现在真怀疑炎昊然昨夜那样跟自己纠缠,究竟是不是有意的?他难道已经预知今天会发生的一切吗?

昊然,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点音讯也没有?求你不要出事,求你……

上官暮雨感觉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拧着疼,她抱住思冰的双手也不由地一直加重力气。

“妈妈,你怎么了?”

思冰感觉到衣襟上的一阵冰凉,忙问道。

“冰儿,你快去洗洗,等会吃饭了,全身都是汗……”

上官暮雨说话的声音含着哽咽。

“冰儿,快去吧,你不是待会还要看我的摄影册吗?”

身后炎平宇陡然轻声扬起。

思冰这才离开,穿过主厅,到清馨园去。

上官暮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看着炎平宇,就不由想起皓奇说的话。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真的如儿子所说,那样居心叵测吗?

“阿姨,炎舅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太担心,我想他一定有特殊的理由无法与你联系,但是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一席话,完全将上官暮雨震住!

这些孩子,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更加深谙不可测!

那双湛蓝如海般的眸间,无意间透着的凛冽之芒,令上官暮雨心倏地一缩!

郊区富人私家疗养院。

说它是疗养院,但那欧式的建筑设计风格,加之四周景色怡然的风光、清新的空气,更确切的说,这里更一幢私家渡假别墅。

这里的每一间病房的装饰都堪比五星级总统套房,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每一间房都配备了基本的医疗设备,也可以说是每间房算是独立的治疗室。

此时,落地窗前的白色沙发上,炎昊然正一脸倦容靠坐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支烟,淡淡地烟雾笼着他俊逸深邃的脸部轮廓,同时也将他眉间那抹沧然的神色深深隐藏其中。

凌晨时分,还沉浸于情浓蜜意的炎昊然,“嘀”手机振动声不断。

炎昊然蓦地从记忆中恍然,将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那道幽深的眸底倏地焕着锐利得尤如宝刀出鞘般寒芒!

“你说吧。”炎昊然拿着电话走到阳台外,压低着嗓音,语气中透着冷寒之气。

“爆炸前,经过激光雷达扫描,发现一枚微型引爆炮弹,是新型的二元化武器,也就是是两种或多种化学化学物质被隔开装在引爆器中,当引爆器定时发发射破壳时,化学物质开始混合发生化学反应,在到达目标的瞬间而产生致命的的毒剂。”电话另一端自然是炮弹研制高手,顾天烨那充满磁性的嗓音。

炎昊然在赴私人飞机场路上时,突然接到匿名电话,说他的私人飞机上装有危险武器。所以他才临时改乘国际航班飞机,并马上勒令炎帮爆破精英对飞机进行激光雷达扫描。

果然,找到一枚连黑手精英都看不出的新型武器!

微思忖片刻,他立即给顾天烨打电话,让他飞过去帮忙检查一下。。

“这是一款最新型的武器,有个十分响亮的名字“零点爆破”!掌握这项技术高级秘密组织kru的首脑,外界人一般不可能知道。当然,世上的再大的秘密都瞒不过我这个黑客杀手!”顾天烨说着,扬着得意地低笑声。

“kru?”炎昊然目光一冷,浓眉紧紧蹙起。

“嗯哼,不过kru首脑六年前被秘密杀害,这项技术也就一直成为传奇。它的重现,真令人激动!昊然,这件事别把我落下了,我参与定了!”那端的声音变得格外兴奋。

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们

炎昊然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此时顾天烨一副眉飞色舞样子。他本就是这方面不折不扣的天才!

炎昊然揉了下发胀的额角,眸光忽闪过精光,随即说道:“能查得到六年前kru组织外所有参加特训员的名单吗?”

“明天给你答案吧!”顾天烨笃定地道。

炎昊然放下电话后,眉宇紧锁,思索了一会儿,又立即拔了一个电话。

“阿阳,情况怎么样?”

“飞机*失*事的消息息已经成功传播,已经安顿好牺牲那名精英亲属的抚恤。格雷执法在意大利境内找到阿伦的家属,但是那边不是炎氏的势力,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紧紧盯着,随时等着阿伦的出现。城堡也由我们的势力精英二十四小时保护着,接下来,就是炎字石油面临周一的开盘,炎总,你已经想好了什么对策吗?”电话另一端是经理一向低沉稳重的声音。

“静观其变!”炎昊然稳稳有力地吐出四个字。

阿阳微微一愣,但很快明白老板是在引蛇出动,于是淡淡勾起唇角回道:“是。”

炎昊然靠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眸子,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黑夜下,闪着冷泽的指尖顺着手机坚硬的轮廓勾勒着,几次指尖几乎要点上那个微凸的开机键,但这种冲动被他生生忍住!

此刻,他完全可以想像到,上官暮雨那张清丽的小脸一定黛眉紧锁,美眸含珠的惶惑神态。一想到自己的失踪,她会如何地担心难过,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毕竟黑手党家族之间的灭门事件已不足为奇,手上必然是沾满血腥的。

以前他完全不惧怕,现在有了小雨,有了孩子们,他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同时,更不可能心慈手软,甚至要有更大的野心。

这次对手过于强劲,他没有十足把握,不想有任何一丝的冒险。

剑拔弩张的时刻,他更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感性的冲动。

他只要一天不出现,上官暮雨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这也是为了今后更安全地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们。

“小雨,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炎昊然捏了下眉心,喃喃地道。

炎家的别墅城堡里。

此时,大门外已被各大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不仅是因为一夜之间炎字石油帝国爆出总裁和有夫之妇有染的大丑闻,更是因为网络快速传播炎昊然私人飞机在公海出事的消息,一时世界各大媒体齐集炎家城堡,纷纷求证。

上官暮雨看着车后大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回过头,就像失去魂魄般一样,靠着上官皓奇的弱小的肩上哭泣喃喃着:“昊然,你在哪里?求你不要你出事……”

上官皓奇自知道炎昊然飞*机*失*事的消息后,一直冷凝着小脸,没有说话。

他用清瘦的肩膀托着上官暮雨的脑袋,一只手下意识地揽着她的肩,从紧抿的薄唇中,可以显示他此时心中隐忍的情绪。

今天一大早,阿阳已经安排了两辆车,将上官暮雨他们从城堡后门接出,此时正赶往顾氏在这里的私宅。

车上正坐着上官暮雨,炎平宇和思冰。

“宇哥哥,我爸爸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才刚刚有爸爸,他还说要带我去吃最高级的法餐呢……呜呜……我不要爸爸死……”

思冰那张秀美的小脸早已哭成小泪人,可怜巴巴地看着身边的炎平宇。

炎平宇过份年轻俊美的脸,此时一片凝重。他浓眉紧锁,用手帕为思冰擦着泪水,它却如涌泉般止不住。他索性大手一伸,将身边颤抖娇小的身躯蓦然紧紧揽入怀里。

这是他目前,可以给小丫头唯一依靠的安慰!

他一双深如讳的眸子,望向了身边的上官暮雨

只见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交叉,攥在一起!胸脯起伏剧烈,眸光不定,娇唇紧紧地咬着,显得异常不安和急促!。

当她转过头,望进炎平宇那深邃如海般的眸底时,目光微微一紧,叹息了口气。

车驶进一条私家道路。

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林将暑气的燥热微微散去,茂密葱茏的树木沿着小路错落有致的站成两排,翠绿的树叶在顶端像一席天然的大荫蔽笼着这一片清凉的天地!

顺着树林上去二百米左右,则是一处高山,山上郁郁葱葱,侧面则是一处天然的温泉瀑布。

而顾氏在这里的渡假私宅正是这依山而建的一座白色城堡!

这是当年老堡主为其法籍娇妻购置的。

车缓缓地开进刻着镂空花饰的黑色雕漆大门。

上官暮雨一下车,立于主厅大门前一对俊男靓女映入她的眼帘

男的一身黑色棉质上衣及得体的长裤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健硕的体格及修长有力的双腿,冷漠的神情充斥着一张狂傲不羁的面容,和炎昊然的森冷刚毅对比,他则是一种冷冽的蛊惑,全身散发着张扬、狂傲、还有眸中无形透露的冷硬,都会令人一阵战栗!

女的有着一张绝世娇柔容颜,嵌着一对如黑珍珠般闪烁动人的黑眸,浴滴的红唇扬起浅浅的微笑,杏色的高腰裁剪款式的丝裙,很巧妙地将她隆起的肚子完美遮掩,细腻的肤色如凝脂般更是扣人心弦!

他们正是顾天烨和她的小娇妻陆爱希!

“上官暮雨!”

顾天烨捷步往前一踏,幽蓝的眸光中透着一丝担忧。

上官暮雨微微地扯动了下唇角,“顾先生,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段时间,你和孩子们暂时住在这里吧。放心,那些记者暂时还找不到这里。”顾天烨口气透着关切。

“上官暮雨,终于见到你了!”这时,陆爱希挪着步子,走到顾天烨身边,声音清柔如涓涓溪水淌在心尖,令人无比舒畅,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爱希?”上官暮雨简直不敢相信,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才敢确定:“你、你怎么嫁给顾天烨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我们先让孩子们都进去吧。”陆爱希说完,朝上官暮雨身后的奇奇他们招招手。

“进去说吧!”顾天烨走过去,抱起了思冰。

上官暮雨微微点点头,跟着他们走进主厅。

上官暮雨一进主厅,缓缓走到顾天烨身边,声音幽幽地问道:“国际救援队那边有消息吗?还有炎石油现在怎么样了?”

顾天烨转过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红肿的双眸,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想到昨夜炎昊然的话,生生压下这份不适感,有些心疼道:“上官暮雨,你还好吧?”

上官暮雨眸子水波涟漪,悲伤中夹着一丝期待,“我不相信他会出事,以前他每一次有事总能化险为夷,他一定会平安活着回来见我的!”

“小雨,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陆爱希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又抬头看着身边一直保持冷静的顾天烨,清眸中染着一丝困惑。

“这次出现这么多恶意负面的消息,对炎字的股价肯定是有冲击的,明天开盘将是一场硬战!希望炎昊然能够尽早平安归来。”顾天烨说着,深谙的眸底却深藏着一丝隐忧。

炎氏总裁办公室。

“炎老先生,炎字的股价从上周五不利消息被恶意放出后,股价已受到强烈地冲击。周一开盘的时间,将会面对被人狙击的危险。”杰克语气凝重地向炎振阔汇报着。

炎振阔两只手臂,撑在偌大的办公桌面上,身子微微一颤。即想顾像。

顾天烨坐在沙发上,一直凝眉沉思着。

看来炎字石油这次直接面对的危机就是股价的跌宕!

“阿烨,你怎么看?”炎振阔知道顾天烨是金融方面的天才,这时,他明显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首先,是时间必然很紧张。周一开盘,面临目前这么多不利的消息,大批的散户便会开始底价抛售自己手中的所有的炎字石油股票,这个时候,对方就会运用手中的资金大量买进。而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高价卖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全面狙击炎字石油,进而达到收购的目的!”

“现在考虑的不仅是市面的散股,更加需解决更是炎字石油股东手上持有的股票。目前炎字石油遇到这样的危机情况,全体股东们必然会考虑要不要继续相信炎字石油,而将手中持有的股票卖出,这是我们不能把握的事情。但是,一旦出现了这种困境时,首先出现问题的便是资金运营,旗下所有的金融产生首当其冲将受到威胁,只要一个产业链断掉之后,那么势必引起炎氏石油所有产业的危机!”

“这一切的打击计划是非常周密的。对方精明地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借炎氏石油总裁私生活爆出不利消息,以全面打击炎字石油,达到进而收购目的;二是,他必然考虑到炎字石油与顾氏的强强合作,会让收购进展不利,那么就设计让炎昊然出事!”

“炎氏石油没有了炎昊然,那么再有任何资金注入,也是空壳一个。将再也无法取得股东们的信任,狙击收购炎字石油必是迟早的事!对方非常精明和可怕!”

顾天烨黑眸透着精锐的光芒,冷静地将此次危机分析得透彻而深刻!

上官暮雨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她作为妻子代替他的职位

顾天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除非炎昊然重新出现,否则一切补救都将是陡劳!

是什么人这样害炎昊然?上官暮雨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难道真的是银夜漠吗?

他又回来了?

炎振阔捂着胸口,脸上呈现痛苦之色,杰克忙扶住他:“炎老先生”

上官暮雨和顾天烨也忙上前。

“快,叫救护车!”顾天烨忙道。

上官暮雨忙抓起桌上的电话,紧张地拔救助电话。

爱蒙医院抢救室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上官暮雨站在急救室门口一动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盏灯,目光茫然一片。

她一直在撑着自己的意志,告诉自己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昊然不在了,炎振阔既然是他的义父,也就是她的亲人,她一定要坚强。

可是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娇柔的脸庞不时地滑落……

爱希和炎振阔的女儿婉儿此时也都来了,满脸焦急和紧张。

特别是婉儿,泪流满面无法制止。

这是上官暮雨第一次见到炎昊然的义妹,炎平宇的母亲婉儿,她的眉宇间的神情总让她觉得像一个人。

顾天烨揽着爱希,眸光幽深而冷凝。

终于,抢救室的灯暗了,医生走了出来,他们立即上前

“炎老先生情况怎么样?”顾天烨冷静地出声问道。

医生拿掉口罩,舒了一口气,“脱离危险了,不过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必须要静心休息。”

“谢谢。”顾天烨深眸忽过精芒,忙转身对心轻道:“婉儿,就让你爸暂时住在医院吧。你来负责照顾他。医院我会派人驻守保护。”

婉儿哽咽着点头。

顾天烨又将目光落在神色憔悴的上官暮雨身上,“上官暮雨,你马上和我回公司。明天你要接替炎老先生,打一场硬仗!”

闻言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顾先生,你说什么?”上官暮雨怔愣了一下,黛眉微蹙,逸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伯父目前的情况无法再继续主持新的工作,炎昊然现在可以相信的亲人是你!你是他的爱人,只有你才最有资格代替主席一位,这样股东们才肯信服。”顾天烨语气肯定的说道。

“天烨,上官暮雨和炎昊然还不是夫妻”

婉儿对顾天烨这种安排持有异议,忙开口反驳。

只是她话音末落,顾天烨便冷然地打断了她的话语:

“没有比上官暮雨更合适的人选了!至于,她的资格明天你们自然会看得到!”

上官暮雨惊鄂地看着顾天烨,但望进对方肯定期待的深眸时,她渐渐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义务。

顾天烨说地没错,昊然不在了,无论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她都不能眼睁睁地让深爱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顾先生,让我试试!”她攥紧自己的拳心,目光透着无比坚定和决心。

顾天烨淡淡一笑,扬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赞许。炎昊然的女人确实有勇气!

“烨,你们又在搞什么对不对?”爱希困惑地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低声地说道。

顾天烨低眸,冷冽的目光一下子充满着无限的柔情,俯在她小巧的耳垂后,轻咬着,声音低柔魅惑:“亲爱的夫人,为夫真的是一点也瞒不住你。”

爱希脸微微泛红,轻推开他,目光潺潺如流水般泛动波光,低声道:“别这样真没正经。”

“我要是正经了,这肚子哪里来的?”顾天烨微微勾起好看的唇,揶揄着她,只是眸光却透着深切地关心,“这些天累不累,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了,离周一开盘没多少时间了,你和上官暮雨、杰克赶紧回公司吧。司机会送我回去的。”爱希轻轻推开他,抬头看着高大俊美的丈夫,心疼地道:“这些天你才辛苦,我回去熬些莲子羹,你回来喝?”

“不准弄!你现在需要多休息,放心我身强体壮的,再辛苦也不会有事!”顾天烨霸势地捏了下她俏挺的鼻子命立道。

“好了,知道了。就知道凶我,一点也没改!”爱希不悦地抿了下唇,推开他,走向上官暮雨,“小雨,你们快去吧。冰儿他们都很乖,你放心吧。”

“谢谢你,爱希。”上官暮雨真的很感激上苍,让炎昊然认识顾天烨、杰克这些挚友,她在想,或许这样,炎昊然一直冰冷的心才不会真的那么孤独。

“那我们先走吧!”顾天烨走过来,轻揽了下爱希的肩头,温柔地低声交待,“记得回家后给我电话,我才会安心。”

“嗯。”爱希羞赧地点点头。

上官暮雨看着他们温情的样子,在为爱希高兴的同时,心倏地一疼,心底对炎昊然的思念更加泛滥起来。的很炎明。

然,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无论这个世间会对我们如何不容,就算下地狱,我也愿意陪着你。

周一股市一开盘,果然出现了整个局势的大失控,炎油的股价一路狂跌,大量的股民开始纷纷抛售自己手中的炎油股票。

而紧接着,炎油的各个股东们出现恐慌的神情,第一时间如开的股东大会!

当杰克带着身着干练职业装的上官暮雨走进会议室时,会体股东纷纷为了震惊。

而她的身后则是坐着轮椅的炎振阔和国际法律组的权威律师。

“炎老爷子,你这是?”其中一位股东首先发问。

炎振阔看着各位股东,有的曾经还是和自己一起打下炎油基础的元老,然后郑重地说道:“这位是炎昊然的妻子上官暮雨,在炎昊然没有平安归来之前,她将会代炎油主席一职!”

“炎老爷子,你开玩笑吧。你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说是炎昊然的妻子,来代替主席之位,我们凭什么要听她的指挥!”

上官暮雨脸微微变色,但深吸了一口气,末等炎振阔开口解释,便直接用英文对律师说道:“mardy,麻烦你向各位解释一下!”

“好的,炎太太。”mardy稳稳地答道。

随即,他将手中的资料打开,郑重地看着各位股东说道:

“各位,这是炎昊然先生与上官暮雨小姐的结婚证。还有炎昊然先生在我这里有份财产公证,他表明,自己手持的所有股份都会和他的太太也就是上官暮雨女士共有,这也表明,炎先生的所有股份,炎太太有权支配。目前炎太太的手中的股份占有额已经达到35%,加之炎先生过给上官皓奇名下的2%,凌太太实际拥有37%的股份支配权!”

众股东纷纷震惊!

其实,当今天一大早,顾天烨拿着这些证件和文件时,上官暮雨也大为震惊!

她瞪着顾天烨,问这些是从哪里来时

顾天烨却淡淡勾下唇角,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等解决了炎油的问题后,自然有人会向你作出解释。”

上官暮雨平稳了下气息,双手抚着会议桌,看着每一张股东的脸说道:。

“我会尽快稳定炎油的股价,并保证各位股东的利益不受到损害,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问题!前不久,爆出与炎昊然的丑闻那个女的是你吧!请给我们合理解释。”一位股东站起来,不悦地说道。

其他股东也议论纷纷。

上官暮雨身子微微一颤,双手紧紧攥住桌角,深吸了一口气,“各位真的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这不过是对方为了达到狙击炎油,而耍的一种阴谋手段。”

“可是现在所有股东的利益都压在炎油上,没想到,炎昊然会出事!”另一位股东接着发话。

“炎老爷子,炎太太,现在外面的股民像疯了一样都在抛售炎油的股票,我们真的怕用不了多久,炎油所有的产业都会面临冻结。”

上官暮雨看了一下大家,“首先,顾氏和欧氏财团会借给一笔巨资给炎油,我会利用这笔资金,先收购回股民手上的散股。但同时希望各位股东要对炎油有信心,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到黄昏的时候,杰克手拿着资料,推开总裁办公室

看到上官暮雨正神情贯注地分析着手上的资料数据。

“炎太太,你休息下。我让秘书给你送份简餐?”杰克关心地说道。

上官暮雨抬起头,淡淡一笑,神色却异然疲倦,“杰克,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截止到目前为止,炎油有多少个产业链受到影响?”

杰克表情凝重地翻开手上的资料,说道:“仅仅不到一天时间,炎油的金融投资已经受到冲击!”

“什么?”上官暮雨虽然清楚会出现这么严峻的局势,但还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

“炎太太,传播组那边接到反馈,很多媒体、股民需要炎油给出一个表态,希望炎油尽快澄清目前种种不利消息的前因后果。”杰克担忧地说道。

上官暮雨揉了下胀痛的额角,思忖了片刻后,才无力地说着:“杰克,安排传播组的负责人向媒体反馈,高层级别的人暂时不要动,否则会出现更多恐慌!也许,明天才是炎油更黑暗的日子!”

周二,炎油进入更为慌张的一天!

顾天烨也到了公司,他一瞬不瞬地关注着整个的炎油运势。

此时,杰克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带来了一个致命的打击:“炎太太,顾先生,已经有人开始大量吸纳炎油股票了!”

上官暮雨脸色大变!

她要保住一切等他回来

顾天烨微蹙浓眉,冷静地道:“查出来是谁了吗?”

杰克点点头,立即道:“对方是一个名为hromo的集团,而且这家集团的背景是国际黑钱组织。 ”

顾天烨深眸快速闪过暗芒,心中暗暗思忖,看来蛇要出洞了!

“炎太太,今天的股东会议半小时后召开。”杰克继续提醒道。

上官暮雨揉着眉心,缓缓抬起头,“知道了。”

杰克出去后,顾天烨转过头,眸光幽深透着关切,“上官暮雨,今天的股东会你能坚持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要保护好昊然这里所有的一切,然后等着他平安回来。”

顾天烨心深深动容,看着她弱小的身子背负着这场残酷的商战,于心不忍,几次都想告诉她实情,却硬生生忍住!

股东会议一开始,许多股东对今天炎油发生的不良反应纷纷趁机作难上官暮雨。

其中一位股东声音最大声,“炎太太,炎油再这样下去,连其它产业都要崩溃了,你还有什么法子能保证我们股东的利益呢?”

上官暮雨冷眼看了下他,随即开开口道:“林董,我很奇怪你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你说什么?”林董身子一怔,随即恼怒了起来。

众股东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看着他们两个人。

上官暮雨清冷的眸子转瞬即逝一抹痛楚,随即,她冷冷地开口道:“林董,你已经将你手中1%的股份高价转让给hromo的集团,不是吗?我没说错吧!”

林董身子猛颤了一下,看着上官暮雨,却说不出话来。

上官暮雨冷冷睥了他一眼道:“听炎老先生提过,林董可是和他一同创业至今,真没想到林董最后会第一个出卖炎油!”

“不!这个……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林董一下子慌了起来。

“不要说了,来人!”上官暮雨蹙着眉低喝道。

保安走了进来,静听上官暮雨的差遣。

上官暮雨斩钉截铁地开口道:“替我送林董出去!”

“是”保安走到林董面前,说道:“林董事,请”

“你、你”林董还想说什么,下一刻便被保安带了出去。

这时,全体人都安静了,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是这般不简单。

“各位”上官暮雨再次开口道:“如果在座的哪位对炎油没有信心,大可以退出去,我同样会以高价收购你们手中的股票,但是我要说明的是,当你们退出之际,就相当于永远切断了炎油和你们的关系,以后,你们将不会再有机会参与炎油任何投资行为!”

全体股东倒吸一口气,都被上官暮雨的气势所压倒了!

上官暮雨接管炎油后的一周,背后虽有炎振阔、顾天烨作幕后指挥,只是这场危机太过严峻,而且传播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像,关于炎昊然的各种传闻充斥着全球,也不断动荡着整个股市市场。

上官暮雨纤弱的身躯藏于在大班椅后,显得那样疲倦不堪。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强忍住自己要哭的欲念,喃喃地道:“昊然,你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回来……现在公司情况很糟,我不知道自己还会撑多久……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上官暮雨将脸埋在了双手手心中,双肩微微颤抖着。

直到顾天烨推开进来

“上官暮雨?你、没事吧?”

上官暮雨缓缓地抬起头,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润,无力地摇摇头,轻叹一声,“没什么,那边是不是还是没有消息?”

顾天烨轻声道:“昊然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再过一天时间,一切都会结束,上官暮雨你一定要坚强!看着上官暮雨,顾天烨心底默默地道着。

“嗯!”上官暮雨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说道,“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那个国际黑钱组织的阴谋我不会让它得逞的!”

顾天烨轻轻点点头,随即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明天炎油将会面临更为严峻的局面,你有心理准备吗?”

上官暮雨看着顾天烨,坚定地道:“我知道炎油不可能有一点损失都不受,正如你说的,我要做得就是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

“不错!其实现在能完全拯救炎油的只有一个人而以就是炎昊然!”顾天烨淡淡勾起唇角,眸光对着上官暮雨,透着寓意很深的意味。

上官暮雨困惑地抬眸看他。

顾天烨微微一笑:“炎昊然是炎帮的掌舵人,如今他这三个字本身就是品牌效应,只要他能够回来,即使不做任何事,一切失常的局面也会恢复到以往,这便是炎帮的权威性!”

上官暮雨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叹了一口气。。

顾天烨却淡淡的笑着,将锐利的眸光凝向了办公室中角落的一点上,“炎昊然,你如果听到,就赶紧回来吧。你还想让你的女人熬到什么时候?你不会想害得顾氏的产业链也受影响吗?这可是要引起经济危机的哦!”

上官暮雨不解地看着他,却以为他在喃喃自语,却因他提起炎昊然,心底分外难过,紧紧咬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而此刻,视频前的炎昊然,深眸凝着难过、坚强、执着的上官暮雨,心底满满充溢着心疼和感动!

最严峻的一天终于来临了,一大早,杰克便敲开了总裁室的大门

“炎太太,hromo集团摆明要全面收购炎油了。由于那边出的价码很高,所以今天一早就有更多股民开始纷纷抛售炎油股票,如果再这样被hromo集团吸纳下去了,炎油将面临被收购的危机!”

杰克一边说着,一边将全部的数据资料呈现上官暮雨的眼前,继续说道:

“目前炎油的运转资金已经出现问题,旗下的银行经营系统也似乎有冻结现象发生!”

上官暮雨身子微微一怔,随即立刻问道:“目前,我们已经买进几成股份了?”

杰克紧紧蹙着眉头,“就目前的形势看,hromo集团已经我们多吸纳了3%的股份!这里是数据,你看一下!”

上官暮雨连忙接过文件,仔细看着数据的变化,心中却是气愤不已!

“外界银行的资金,我们能动用多少?”上官暮雨当机立断地问道。

杰克无奈的摇摇头:“炎油出面危机,致使许多外界银行的链条也发生了动荡!”

上官暮雨拧着眉,思考半晌后,看着杰克:“你老实告诉我,目前为止,炎油金融业目前赤字多少?”

杰克深吸一口气,看着上官暮雨,凝重地说道:“除了顾氏注入的一百个亿,还赤字俩百个亿!”

上官暮雨冷吸一口气,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紧紧箍住自己的喉咙,令她没有办法呼吸。

“杰克,我们一方面尽量去稳定股票市场,另一面要稳定住其他实业的运营,我想知道,其他产业的运营情况如何?”

杰克将办公桌对面的数码墙打开,为上官暮雨展现出一系列的数据:“目前其它产业虽然也受到影响,但是效益额仍在千亿以上。”

“我们可否将资金进行调转?”上官暮雨立刻问道,她想用其它产业的效益额来填补金融业的赤字!

“时间上来不及了!”杰克叹了一口气说道。

上官暮雨依靠在椅背上,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良久后,她抬起头,眸子扬着坚定的光芒,有力地道:“目前还面临一个最大问题就是,炎油对外界的反应!杰克,让传播组安排下,明天召开炎油媒体见面会!”

“炎太太,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媒体会上会遇上各种问题的。”杰克担忧地道。

“再难,也要迎头而上不是吗?去安排吧!”上官暮雨语气坚定地道。

杰克看着她这样笃定,点点头,走出总裁室。

杰克走出去后,上官暮雨将自己抛在椅子上,宽大的座椅完全可以将她娇小的身材笼罩,就像炎昊然宽厚温暖的胸膛一样!

明天会有一场大的硬仗要打,所以她一定要做足功课才好!虽然她很困、真的已经很困了,但是上官暮雨强迫自己千万不能睡,她还要有很多资料要去看,还有好多文件需要来签,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她来做。

渐渐得,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月光透过通透的落地窗倾泻在她的脸颊上,如情人吻着她,照着她微笑的唇边,似首想让她睡得更香甜。

在她的梦中,有昊然,有皓奇,有冰儿,还有她时时牵挂的轩儿。

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凝着沉沉睡去的小女人,他坚硬的唇际,漾着丝丝柔情,仿佛都融化一切般。过冷来静。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凝脂般的肌肤,几日分离,心中早已充溢着浓烈而炽热的眷恋。

将她的柔软的小手纳入自己厚实的掌心,温情地摩挲着,“小雨,我的小雨……”

是你这个魔鬼毁了我!

“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心轻一手扶着胸口,紧张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她的话音刚落,豪华的真皮椅便缓缓地转了过来,银夜漠异常绝伦俊美的冷峻脸庞上,此時却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之气?

纯色的衬衫只是简单地扣着纽扣,古铜色的肌肤有着令人向往的致命性感。

只见他起身,缓缓走向心轻,唇边勾着微微上扬的弧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讯息?

心轻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自己完全被银夜漠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

银夜漠伸出手臂,将她完全圈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唇边的弧度渐渐扩大,却有着骇人的气息。

“你、太不听话了——”银夜漠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寒气,令心轻全身战栗不已。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鄂便被银夜漠如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捏起,力道陡然变得异常狠硬:“你知不知道你愚蠢的行为坏了我这么多年的计划,嗯?”

低沉的声音有着阴冷的质问,俊逸的眼似乎能将人活吞一样?

心轻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時,眸子扬起一丝恨意,“当初我们只是计划向媒体发布假消息,借势打压炎油,等股市一开盘,趁炎油股价纷纷大跌之际,吸纳狙击炎油?可从没说过要炎昊然的命?”

银夜漠冷哼一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仅要打击炎油,我还要——炎昊然死?”

低沉的语气充满着嗜血的残冷。

“你——休想?”心轻豁出去了,眼眸直瞪着他,快要喷出火似的。

“啪——”银夜漠重重一挥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随即,他上前一步,大手绕过她的后脑,一把抓起她的头发,丝毫不带怜惜,使她不得不仰着头看着自己?

“你最好放聪明点,别忘记了当初是谁救你的,我能重塑你,也照样也能毁掉你?”

银夜漠脸上扬起恶狠狠地暴戾,随着他说话的语气加重,手中的力量也开始加重。

心轻紧紧皱着眉头,整个身体倏然僵硬,泪眼直直地瞪着他,声音厉歇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当初毁了我?银夜漠你是个魔鬼?”

“是吗?”银夜漠故作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支着墙,另一只紧捏住心轻下鄂的大手缓缓松开,修长的手指将她前襟的扣子一粒粒地解开。

“可是,我怎么记得,当初你对我可不是这样态度?”

说完,目光一下子转冷,大手狠狠一扯便将她的胸衣拉了下来,毫无感情地狠捏她一只傲人的软玉,就像死死掐住她的咽喉一般。

“唔……好疼?”心轻吃痛无助地低喊着。

“疼?你还知道疼?你可知道我损失了多少??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吗??你这该死的女人,我会让你更疼?”

银夜漠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怒吼的同時,将心轻连拉带拽地扔进休息室中。

休息室很大,色调也很暗,偌大的床给了人无限的遐想。

心轻被狠狠摔在床上,身体因巨大的猛力而产生难言的疼痛。如却过眼。

“银夜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迷恋上官暮雨,你才要这么不择手段地害死炎昊然,得到她,对不对?你别妄想了,上官暮雨不知道多爱炎昊然,就算他死了,你也没有机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扬起,大掌落下時,映照着炎昊然阴鸷的双眸?

心轻捂着脸颊,一脸的落寞和哀伤?

银夜漠微眯着眼,优雅地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露出精健的身躯,如同男模的身体充满着性感的气息。

他慢慢探向心轻的身子,俊逸平和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的愤怒,他一向有着惊人的耐力和忍受力。

否则十五岁进kru组织,他不会一直用了整整十年時间,蓄意等待机会取而代之。

“你以前不也很爱炎昊然吗?最后还不一样在我的身下申吟承欢?”银夜漠的话充满着讽刺和露骨的暧昧。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阴谋?”心轻眼里含着怨恨大声吼道。

“阴谋?不错?要错就错在你曾经是深爱炎昊然的女人,更错的是你不应受不住我的一点点诱惑?”银夜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语气轻缓地说道。

“那上官暮雨呢?她难道不是炎昊然的女人吗?你为什么不狠下心也去毁了她啊?“心轻恨意地喊道。

“你、连她的脚指头都不如?”银夜漠眸底瞬间即逝抹过一丝伤痛,话却刻薄如刀?

“哦,对了,你知道我很喜欢这个休息室,因为这里我随時随地都可以看到你下贱的样子,听见你浪荡的娇吟——”

银夜漠说完,手一触动遥控器,整面墙变成一个硕大的屏幕。

他邪恶一笑,又按下一键,屏幕上产刻出现无数张充满暧昧姿态的照片,甚至还有影像资料,照片上的男主角有所不同,而女主角却是固定的,都是——心轻?”

心轻脸色惨白,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银夜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你现在拿当年这些照片给炎昊然,他还会在乎吗?”

银夜漠扬起眉,淡淡的冷笑漾上眸中:“不,你错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我既然能捧你,也能毁了你,而这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如果在一瞬间传遍整个世界,那你这个人可就出名了?

“你——银夜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心轻紧紧攥住拳头。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当初你对炎昊然的爱真的那么坚定,又怎么会受我的诱惑,嗯?要不是看在因为我的原因致使你被风影楚他们碰过,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呆在我眼前吗?”银夜漠阴冷地笑着,如同恶魔般的笑容般。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心轻捂着脑袋,撕心裂肺地痛哭道。

为什么,她本应是最幸福的。她的昊然曾经那样当她如宝贝般爱着。

在美国读书的日子中,因为昊然忙于受训,陪她時间越来越少,她空虚地在洒夜夜笙歌。一次,眼前这个外面俊逸非凡,全身充满帝王冷酷至尊之气的男人,嘴角逸着优雅的笑容,一下子钻入她的落寞的心。

他们频频约会,那時的银夜漠年少阳光,连笑容都是温柔的,她真地动了心了?

可谁想过,就这样有着优雅笑容的男人,却是令女人心悸的魔鬼?

一次,他约她在海边渡假别墅,在她酒里下了情药,可是这样俊逸,迷一般的男子,她跟本不需要任何理智,想要他的欲念让她全身颤栗?

可是,当一夜**靡之后,她清醒过来時,才发觉自己赤条条抱着却是陌生的异国男人,惊鄂時——

卧室门被大力用脚踹开,炎昊然高大的身影豁然立于门前,眸光噬血地看着她,然后绝然转身离开。

一个月后,她既然发现在自己怀有身孕了,可是荒诞却是,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银夜漠的背叛,炎昊然的漠冷,惨遭轮*歼,莫名的怀孕,这一切令一向心高气傲的心轻精神决堤,最终心灰意冷,走向轻生……

可是命运却还残冷地不肯放过她。

跳海后,她被经过的渔船救上来,可是,一张脸却因碰上焦石,彻底毁了?

她醒来那刻,绝望痛苦地大哭一场?vexn。

幸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亡来临前的可怕,心轻断了轻生的念头。

她的容颜虽毁,可是那娇好的身躯和凝脂般的雪肌却令救她的那个男人分外垂涟。

作为交换,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一个男人的浴望,而换回生存的机会。

在那肮脏的黑街,她没有任何尊言,苟延残喘地活着。

直到,翔儿得了罕见的病,她实在不忍心,抛弃这个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于是,被那个男人一起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她曾想过去找炎振阔,可是别墅那一幕,让她无地自容,根本无颜去面对炎昊然?

无奈之际,她在银夜漠的美国别墅外苦苦等了二天二夜,就差点被人当作疯子赶走時,银夜漠的豪车尊贵地缓缓驶来。

她忍下心中所有的屈辱,上前拦住了车。

车门打开,银夜漠迈出修长笔直的腿,一袭白色的西装衬得他优雅高贵的如王子般——

他高高在上,神态冷傲,让她陡然感到陌生与战栗。

“救我的孩子,这是你欠我的?”她抬起眸,扬着一丝凄然。

看着眼前污秽不堪的女人,和她身边清瘦皮包骨的孩子,银夜漠冷硬的眸子,微丝动容。

他淡淡地命立手下将她们母子带进了别墅。

即日,银夜漠便为孩子安排了专家进行确诊。

居然是可怕的cml?(慢姓骨髓姓白血病)

当场,心轻感觉世界都崩溃了?孩子本来就是她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寄托,她顿時绝望透顶。

银夜漠立即让专家为孩子进行及時的治疗,但目前为止也只有提取干*扰素的方法,为其尽量延长姓命?

他已经扯好了结婚证

无论银夜漠当年对自己做出怎么地伤害,但那一刻,她是感激的!

之后,银夜漠又请来了世界最顶级的美容整形专家,为她重塑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roses!

她一无所有,需要钱,需要出路,而这一切银夜漠完全可以给她。

他将她培养成名模,白天她是t台上光鲜令人羡慕的名模,而夜晚,她则是无条件满足银夜漠的手下强大欲念的工具!

心轻掩面,越想目光越暗,心中扬起了阵阵苦楚,这一切终究还是自己种下的果!

银夜漠见她这番样子,唇角一勾:“怎么?良心发现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心轻着银夜漠的笑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你还想怎么对付炎昊然?你背后的hromo集团已经被查封了,炎昊然也肯定能查出这一切是你在背后设计的,你要是想再对付他恐怕不容易的!我也不奢望回到他身边,上官暮雨她也不会爱上你的,你收手吧!”

“收手?!”银夜漠冷笑一声,眸底裹着一丝痛楚,声音显得异常撕哑破碎,“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你想要干什么!”心轻不安的问。

银夜漠眸底嗜血的寒芒令心轻全身发颤!

“你认为精明的炎昊然会不清楚你的一切吗?你说,他是不是在等着一切完结,最后来对付你呢?”银夜漠讥笑,捏住她的下鄂。

心轻身子猛然一抖,炎昊然会怎么对她,她分外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将失去地位、名气、金钱、甚至自己的儿子会怎么看自己的过往?!

不!这是件太可怕的事!

“所以你下次千万别给我做蠢事!否则,我不仅毁了你!还有你的儿子!”银夜漠脸色扬着残冷的神色!

心轻脸色异常苍白,“夜漠,你让我儿子进鸷鹰到底有什么目的?”

银夜漠微微一笑,冷冷地站在床头,高大的身躯在心轻头顶形成莫大的压力,“你不想你儿子成为强大的人吗?美国黑街上任人欺凌那些日子你们还没过够?”

“你想利用我儿子对付炎昊然?”心轻紧紧捂住胸口,心痛地道。

“心轻,乖乖听话的女人才值得我去疼爱,懂吗?”银夜漠低沉的嗓音有着骇人的力量,这辈子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阻挡他的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心轻神色开始变得怔然,银夜漠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喃道:“主动脱掉你的衣服!”命立中带着残冷的羞辱。

心轻机械地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任凭银夜漠将自己紧紧压在身下

“心轻,别以为你多么纯洁,在你跟那么多男人上过床之后,知道我什么还会碰你吗?”

银夜漠唇角噙着邪恶的笑容,大手狠狠地玩捏着她的肌肤。

心轻扬着心碎的眸子看着银夜漠。

银夜漠冷峻的脸上,变得异常阴冷和放荡,他在她的耳边残忍心地说道:“很简单,我就是想要炎昊然知道曾经喜欢他的女人是有多么放浪、有多么的人尽可夫!”

伴随着他残冷的笑容,目光一冷,将自己毫不犹豫的得到她。

“啊”心轻痛着同时,身体却扬着致命的快感。

“心轻,你的本性果真够放浪的了!”银夜漠阴冷地说着,动作更加疯狂,一次比一次劲狠。

心轻再一次迷失在银夜漠的疯狂之中!

上官暮雨挽着炎昊然的手臂,踏进主厅。

炎昊然转过身,正看到上官暮雨怔怔愣地凝着窗外的背影。

他心疼地走到她身边,大手一伸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里,深深吸着她头发上的久违的幽香。

这个怀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让上官暮雨全身颤栗不止。

“昊然……”上官暮雨刚扬起声音,唇便被炎昊然的吻封住。

带着浓烈的思念和眷恋,将她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炎昊然才放开她,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一张羞红的脸。

炎昊然双手轻轻按着她的双肩,“小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昊然,我”

炎昊然微微蹙眉,用额头顶着她,口气霸道:“你要改口,叫老公!”

上官暮雨脸微微一红,抬眸,扬着一丝困惑,“我们的结婚证是怎么回事?”

炎昊然闻言,挑唇淡笑,手臂滑至她的纤腰上,猛地一带,令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合自己,在她耳边魔魅般的吐着气息:“当然是真的你愿意吗?”

上官暮雨清眸闪动着晶莹,翘翘地睫毛微微颤动着,像一只在风中轻摆的蝴蝶般异常美丽,“昊然,我们真的可以吗?”

炎昊然心底裹着淡淡地酸甜,在她美丽光洁的额上轻吻了一下,黑眸间绻缱着柔情蜜意,“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所以,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生生世世都是我炎昊然的人。”

上官暮雨忽闪着清澈如空山之泉的眼睛,透着深深地担忧。

他们真的可以这样结婚吗?还有,那个背后一直想要害炎昊然的人到底是谁?

银夜漠真的会出现,跟她抢奇奇吗?

炎昊然用手心盖住了她彷徨双眼,一只大掌裹着她的小手,紧紧摁在自己跳动的心室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柔柔地深情,轻轻地落在上官暮雨的耳畔:“小雨,一切都交给我吧。”

茂密的竹林错落有致地站列两排,郁郁葱葱竹叶在顶上渐渐合笼,形成一席天然的蔽荫蓬顶。

而顺着这竹林而上,便是一处天然的温泉盛景。

氤氲的水汽,如袅袅烟雾,弥漫在着室外天然的温泉池上方。

只见一具体格健魄的身躯正光裸着浸泡在温泉池中,烟雾中那俊逸深邃的五官泛着凛冽的气势!

他的四周分别站着身穿黑衣的保镖,个个神色肃穆异常冷峻。

这时,有人拾阶而上,对其中一位保镖低声耳语。

保镖遂转身,神态毕恭毕敬地俯下身子,在温泉男子耳边低低汇报着。

男子脸色平静,微微颌首。

起身,那黄金比例般的健硕身躯,在暮光下闪耀着野性的光泽!

保镖赶紧拿过雪白的浴袍为他披上。

男人缓缓转过身,那幽深如潭的黑眸,泛着精锐的锋芒他正是炎昊然!

他迈进专属的休息间

此时,地面正喘息不停蜷曲着一具女人的身体。

炎昊然接过手下冰冽的伏特加,神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椅上,目光透着冷鸷地盯着地面上的女人。

女人边上强壮的保镖毫不怜惜地抓起女的头发,往后一扯,逼着她看向高高在上的主上大人。

那双狭长的眸间,蕴着复杂的情绪,望进前方深幽般的眸底

炎昊然神色悠闲地啜了一口酒,优雅地叠放着有力而修长的双腿,嘴角勾起一丝残冷的弧度。

“有想过这一天吗?”他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却令人更加惶恐不安。

地上的女人,淡淡地一笑,清冷的眸间,透着浓浓的哀凄,声音沙哑着:“我的命是主上的,任主上处置。”

炎昊然起身,将手中的杯子往边上一伸,保镖立刻接过。。

他缓缓走近她,故作惋惜地摇摇头,“lisa,你跟了我十几年了,除了义父,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为什么这么傻?”

“我想得到主上的心。”lisa凝着炎昊然,眸光凄然,淡淡地回答。

“心?”炎昊然微微蹙眉,“在炎帮里,最忌讳就是野心!去妄想得到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何况”

炎昊然顿了下,眸光倏然如利刃焕着嗜血的寒芒,“不是熟人,是近不了医护的身!你居然敢杀了我的人!”

当初,他和手下到医护公寓检查时,房间淡淡地弥漫着令他似曾相识的香气。而那封戈尔写给卢斯的信看似一切是为了报复顺理成章,但却因对方不知道的细节而曝露戈尔从来不以姓氏签发任何东西,而这封邮件的发邮件人却写着戈尔。

因此这封邮件只不过是一个烟雾弹!目的是想将炎昊然的注意力引到意大利黑手党杀手的追查中去。

当年这些种种迷雾的设计确实高明,炎昊然和顾天烨查了很久,终是没有一丝头绪。

直到医护曾经特训过身份被顾天烨查出后,他们才真正将医护的死因和kru首脑的死联系在一起。因而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才查到kur首脑在死前一个星期,曾秘密派人找过医护。

受训过的医护不可能让陌生人接近身体,并有机会对其下蛊。杀他之人必定是相熟之人!

顾天烨调出所有地下炎帮精英的出境记录,最终将可疑对象锁住lisa!给对么自。

lisa是地下炎帮的a级杀手,确实有条件有机会对医护下手!

“你知道背叛的下场,还敢这样做!”炎昊然冷冷地道。

“lisa从十岁开始,就生活在冰冷的世界中,除了唯一给过我温暖的奶奶外,没有一个亲人。我不想她出事!”

lisa垂下双眸,声音倏然幽然。

“看在你跟我这么久,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奶奶。”炎昊然冷硬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动容。

他还欠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谢谢主上!”lisa仰起头,看着这个对她来说如夜空星辰般不可及的男人,淡淡地一笑,笑得如娇艳的罂粟花一般。!

炎昊然眸光微微一滞,坚硬的唇角冷抿,漠然地转身离开。

地下炎帮的叛徒除了死,无第二选择!

炎昊然走进主厅,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涔冷而坚硬的薄唇渐渐舒展成幸福的笑意。

“小雨”他踱步走进,金色的暮光斜斜地映射着他俊朗的五官,异常神采耀人!

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

“爸爸”冰儿朝炎昊然扑去,两只小手勾住他脖胫,甜甜地叫声,像块棉花糖般,令炎昊然心底一阵酥软。

难怪顾天烨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真的一点也不错!

皓奇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上财经报告,一脸深谙的样子,虽然他是银夜漠的儿子,不过炎昊然一向将他视为亲生子!这些年让他跟在他身边,并没有亏待过他!

“妈妈呢?”炎昊然亲了一下冰儿越来越粉嫩的脸颊,轻声地问道。

“妈妈下午说要去看一位好朋友,还没回来呢。”思冰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朋友?”炎昊然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正猜忖着,上官暮雨目光黯然地走了进来。

“小雨,你去哪儿了?”炎昊然忙放下思冰,拉住上官暮雨的手。

上官暮雨缓缓抬眸,黑染着一丝阴郁,“昊然,我去找希希了。”

炎昊然眸底无一丝波澜,脸色依然平静,他轻缓地开口道:“我们上楼说吧。”

上官暮雨倒也不见意,淡淡一笑,随着炎昊然步上旋转扶梯。

刚到卧室,纤腰一紧,整个身子便落入炎昊然宽厚的胸怀里。

“小雨,怎么这么不听话,出去为什么不出一声,我会担心的。”炎昊然将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处,嗓音扬着深深的担忧和紧张。

上官暮雨轻轻叹息一声,转过身子,清眸扬起,凝着炎昊然:“昊然,告诉我,陆泽国真的是你杀的吗?”

炎昊然看着上官暮雨,淡淡地摇摇头,“不杀政府官员一直是地下炎帮的禁约,我怎么会去惹这么大的麻烦。”

“那是谁?为什么希希会这样说!”上官暮雨急问。

炎昊然修长的手指抚过上官暮雨柔顺的长发,淡淡地说道:“一次在公海,我与意大利第一军火商会面,陆泽国恰好跟踪,驾驶的直升机被意大利那一方发现击射,失事坠入大海。”

闻言后,上官暮雨垂下双眸,沉默了良久,才重新抬眸,目光裹着复杂的情绪:“昊然,我很害怕你这种血雨腥风的日子,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将来也会如此?”

炎昊然温存地抚摸了下她的头,将她压在自己的心房上,狭长眸透着一道利光,语气透着自信:“傻瓜,你认为我退下后,就不会有人要我的命了吗?你放心,他们还没这个本事呢!将奇奇送去特训,是为了让他自己将来能够保护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对了,我们去把轩儿接回来吧。”炎昊然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柔地说道。

轩儿?上官暮雨心微微地抽疼,最近看着皓奇和思冰,她总会不经意地去想思轩,想他长大后的俊样。

炎昊然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地道:“想轩儿,我就去趟意大利接轩儿回来。”

“风影楚肯吗?”上官暮雨心底莫名紧张和不安。

炎昊然淡淡弯起性感的薄唇,扬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放心,一切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安心做你新娘就好。”

“呃?”上官暮雨扬眸,清澈的黑如浸了水般水晶一般透亮无比。

炎昊然抿唇微笑,“小雨,你忘记了吗?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上官暮雨闻言,眸底顷刻流露着惊喜和娇羞,波光夺彩,柔美异常。

炎昊然精壮的铁臂亲呢地环着她,两人相佣,站于落地窗前,淡淡地暮光映射在他们身上,形成美丽的光晕,散发着浪漫与温馨的气息……

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上官暮雨心中既是紧张又是欣悦。

虽然皓奇依然对她冷漠异常,但或许是因为可爱的孩子们,更可能因为不忍冰儿伤心难过,对他们的婚事也没有再很强硬地排斥。

关于婚礼上的事情,炎昊然从没有让她插手过,怕她太累。

只是,这几日深夜醒来时,看到书房中炎昊然的身影,他深深紧锁的眉头,让她感觉异常不安。

上官暮雨轻叹一口气,一转身,一个不小心,手中的杯子带到了地上,通透晶莹的玻璃杯整个朝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摔去,应声而碎。

上官暮雨惊喘一声,心底莫名一缩,那破碎的声音如利刃刺入心中一般。

没事,只是一个玻璃杯而以!她挥挥心底不安的情绪,安慰着自己,低下身子收拾玻璃碎片。

“唔”上官暮雨一不注意,纤纤玉指被玻璃碎片不小心割伤,血液沿着长长的伤口蜿蜒流下,艳得如罂粟花一般,令人心惊胆寒!

上官暮雨心咚咚直跳!怔怔地看着流血的伤口,心底被一股不安紧紧揪住!

“小雨”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紧接着,淡淡地烟草气息温暧的围笼而来,下一刻,上官暮雨的小手便被一只大手握住!

看到上官暮雨流血的手指,炎昊然俊挺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紧接着,将手指含在口中用唇拭去她手指流出的鲜血。

“昊然?”上官暮雨惊呼一声,从手指尖传来又痛又痒的感觉十分怪。

“谁让你弄这些的,下次记得叫下人!”看着她流血的伤口,炎昊然眸底含着心疼,声音有些愠怒。

“没事的,就是小伤口,我又不是故意的。”上官暮雨故作撤娇地赔笑着,伸出另一手,覆上他的眉宇,一下一下地抚去蹙纹。

“都是做妈妈的人,还这样不小心,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炎昊然故意唬着脸,将她拉进书房里。

上官暮雨看着一脸紧张的炎昊然,心中暧暧的,她任凭他包扎着伤口,不由就想起上一次他受伤时,她为他包扎的情景,陡然想到那可怕的一夜,身子猛然一颤。

“怎么了,疼了?”炎昊然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异常轻柔。

上官暮雨咬着粉唇,摇了摇头。

“昊然,你这几天经常加班,一定是累了吧。”

炎昊然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失踪了这么久,炎帮经历一场变动后,有很多工作必然要做,而且婚后,还要陪我的娇妻去渡蜜月啊。”

上官暮雨心底感动得说不出话,禁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傻丫头,感谢应该是这样的。”炎昊然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里,激情澎湃地俯下身,带着万般地眷宠封住了她的小嘴。

火热的舌尖霸道地攻入她微张的小嘴,掠夺她的每一寸甜蜜……急切的需索,尽情地占有……浓烈的男性气息,染尽了她小嘴里的每个角落。

当他的黑变得幽深而浓烈时,上官暮雨分明感觉到他因这个吻身体升腾的疯狂欲念。

上官暮雨将滚烫的小脸紧紧贴着他壮实的胸膛之中,听着他强劲有力心跳,感到安心备至,而感受到他炽烈而熟悉的气息时,脸变得更加通红。

炎昊然大手轻轻一托,将她打横抱起,朝主卧室走去

经过一番缠绵激情的绻缱之后,两人都气喘息未定地紧紧相佣。

“昊然”上官暮雨将头轻轻扬起,看着炎昊然的深眸,欲言又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炎昊然亲吻了下她光洁美丽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上官暮雨淡淡一笑摇了摇了头,细细的贝齿轻轻咬着如花娇艳的唇瓣:“昊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炎昊然目光微怔一下,但只是一瞬便被掩去,他伸出手抚着她的额发,温柔地笑着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上官暮雨潜思了一下,随即轻轻地说道:“最近,你安排了很多保镖在我身边!”

上官暮雨的质疑,引起炎昊然低低的笑意,“傻丫头,你现在炎帮最大首领炎昊然的太太,当然24小时都要人贴身保护了。”

真是这样吗?上官暮雨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不过看他眼底一片冷静和从容,不由地相信了他的说法。

“小雨,这八年,我让你受了很多苦,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炎昊然深情款款地看着炎昊然说道。

上官暮雨的笑暧暧的漾开,她将身子紧紧贴紧炎昊然的胸怀中,“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是最幸福的。”

“傻丫头,我当然会在你身边了,永远这样疼着你,爱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们。”炎昊然轻轻吻着她柔软的发际说道。

其实关于和银夜漠一直对抗的事情,他并不想告诉上官暮雨。他们曾经很亲密的相处过,她又如此心地纯良,炎昊然怕她知道心情不好又会担心。转着说这。

但是,作为男人,他太清楚银夜漠对上官暮雨的异样想法,所以才会派保镖进行保护,以免发生意外。

正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陡然响起,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急促的声音一下子划破安谧的环境。

第三者的儿子,救还是不救?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铃声,上官暮雨心里却莫名一紧。

炎昊然微微蹙眉,不是急事,正常不会有人深夜还来打扰他的休息。

于是,他轻拍了下上官暮雨的身子,然后坐起身,伸出长臂,接了起来。

“哪位?”低沉的声音透着稳重与干练。

“昊然,是我。宇儿出事了!”心轻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还伴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炎昊然微微一怔,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掀开被子,下了床,“先冷静,我马上就来。”

上官暮雨看他一脸紧张的焦色,不禁问道:“昊然,什么事?”

炎昊然迅速地穿上衣裤,边系着扣子,边道:“是宇儿。这事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一说完,炎昊然大踏步走出卧室,连门都没带上。

上官暮雨脸色微许不自然,眸底抹过淡淡地伤然,心突突直跳,思忖了片刻,也马上穿上衣服跟着出去。

刚走出门,便看到炎昊然脸色凝重,正背着炎平宇从三楼冲下来,后面跟着满脸泪痕的心轻。

三人目光微微一怔,上官暮雨却末及说上话,炎昊然便背着炎平宇快速下楼而去

上官暮雨怔愣数秒,心底感到不安,忙跟着前去。

才走出主厅,炎昊然的车便如光影般从大门飞驰而出。

这时,巨大的动静也惊醒了孩子、吴妈和佣人们。

“怎么回事?”皓奇目光惊鄂地看着上官暮雨。

“皓奇,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宇哥哥有事。”上官暮雨这时脑子有些轰轰然的感觉。

“宇?难怪,我就觉得他最近脸色一直很苍白,肯定不对劲!”皓奇思索地道。

上官暮雨心却一直狂跳不停,忐忑不安。

皓奇回房间后,上官暮雨回到卧室,却看到思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眸光水雾地看着她。

“冰儿?你怎么在这里?”上官暮雨忙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妈妈,宇哥哥怎么了?”冰儿用手背抹了下眼角的泪水,一双黑漆漆眼睛困惑地看着她。

“没事,冰儿。我想宇哥哥只是感冒了,爸爸送他去打个针就会没事的。”上官暮雨轻轻地抚着冰儿柔顺的黑发,低低地答道。

其实,此时,她的心底却乱作一团。

她虽然知道炎昊然是事出有因,但是看到他紧张地连和自己说一句话都顾不上,心底划过一丝淡淡地失落感。

一直,她对炎平宇的身世疑惑重重。只是,炎昊然没提起,她也一直不好启口。只是,炎昊然对炎平宇的紧张,让她心底总有股不安!

宇儿,难道真是他与心轻的孩子?

上官暮雨轻晃了下脑门,挥去自己的胡思乱想,告诉自己要相信炎昊然!

哄完冰儿睡觉后,上官暮雨就再也无法入睡。

辗转反侧,直到窗外透出一丝灰亮的光芒时,她听到门把扭动的轻声,忙起身下床

“小雨?”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一丝疲倦。

上官暮雨朝他嘘了一声,用手指指大床上的小身子。

炎昊然轻声走到冰儿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下女儿光洁的额头,才起身。

上官暮雨伸出纤长的细臂从背部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汗湿的后背上。

“小雨?”炎昊然微微一怔,随即一抹笑意逸上眼角,拉住她的手,转过身子,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淡淡的光下,上官暮雨一双满疑惑的水眸清泉般清零,美丽的波纹轻轻浮动,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纤细美好,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炎昊然凑近了俊脸,薄唇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痕,他的鼻尖几乎上了上官暮雨的,两人之前的呼息可闻,炽热的气息扑在上官暮雨小脸上:“怎么,才一会,就舍不得我了?”

上官暮雨娇羞着脸颊,捏起拳,娇作的捶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膛,“别乱说,人家只是担心嘛!宇儿他怎么了?”身到雨铃。

炎昊然黑眸闪烁着幽深光芒,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和担心。

他将她揽入怀里,叹了一口气说:“宇儿他得了是一种慢性骨髓性白血病。”

上官暮雨顿时惊愕地瞪大的双眼,“什么?宇儿得了白血病?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

上官暮雨说不下去了,那个年轻俊气十足的孩子,冰儿一直喜欢的大哥哥……上官暮雨心紧紧缩着,一颤一颤地疼。

“其实他五年前已接受一种叫干饶素的治疗,不过一直在延续生命而以,现在除非找到跟他相匹配的骨髓转植外,不然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炎昊然沉重要说着。

“那么、赶紧进行转植手术。”上官暮雨紧张地问。

炎昊然摇摇头,眸底倏然染了一层浓浓地楚痛神色,嗓音低沉哑然,“轻儿的早已试过了,不过并不合适!”

“那找宇儿的爸爸啊?”上官暮雨下意识地道。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隐忍某种难耐的情绪,炎昊然才缓缓地开口:“轻儿她被人,孩子也是那时有的。”

上官暮雨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目光骇意地不敢置信!

心轻她竟然……天哪!上官暮雨心微微疼着。。

“其实,当年我也有错。忙着特训和学习,一直冷落了她,没有好好保护她,才让”炎昊然似乎说不下去,抱着上官暮雨的手臂气力也倏然加紧!

上官暮雨心底很沉重,仿佛双手箍住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无法出声。

“小雨,我回来梳洗下,还要回医院。”炎昊然叹息一声,声音低低地。

“我也去看看宇儿。”上官暮雨轻声地说着。

炎昊然知道让她在家里等消息,她也会不放心,休息不好,于是点点头。

炎昊然简单地冲洗下,换了身衣服,便坐上车,朝医院方向驶去。

心轻看到炎昊然,真想扑进他的怀中,但是看到他身边的上官暮雨,生生地忍住。

上官暮雨透过病房临护中的玻璃,看着炎平宇无力苍白的脸时,眼底闪过心疼,心底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那个帅气精神的炎平宇联系在一起。

她目光转下心轻,“宇儿他一定会没事的!”

心轻泪水一下流了出来,她点着头,声音也哽住了,“我的宇儿,一定会没事的……他从小很懂事的,一直想要变得强大,来保护我……前几天,他还说,要让等他几年,到时他就有能力保护我了……宇儿,我的宇儿……”

心轻双手抚在玻璃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炎平宇失声痛哭起来!

上官暮雨心也好疼,她无法想像这个在病床上无力的宇儿,还是前几天神色平淡,冷静地安慰她的那个成熟少年?

正在这时候,医生向他们走来:“炎先生,请三位随我到办公室来下。”

待坐定后,炎昊然扬声说道:“医生,有什么治疗措施?”

医生轻叹一声,“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源进行转植,否则生命不会超过半年时间。”

为什么?她只剩下宇儿了,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为什么?!心轻精神一下子几近崩溃!

“不!!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死掉啊!”心轻失控的站起身来,紧紧拉住医生的衣袖痛哭地喊着。

“心轻,你冷静点,医生说可以用骨髓转植,孩子还是有救的。”上官暮雨心底也难过,泛起了测隐之心,安慰着心轻说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儿子就要死了,我怎么冷静下来!”心轻愤怒地看着上官暮雨。

“轻儿,够了!你这样大吵大闹就能救宇儿吗!先听医生把话说完!”炎昊然一声厉喝,直截了当阻止了心轻面临疯狂的情绪。

“医生,什么时候样的骨髓供源适合宇儿?”炎昊然冷静地问道。

医生答道:“目前进行骨髓转植一共有两种类型,一类是abmt,也就是自体骨髓转植,是用自身的骨髓,不需提供髓者,并且无gvhd的发生,这是最理想的手术方法,但经过化验,炎平宇并不适合这种方法。”

“第二种类型是异基因骨髓转植方法,它需要与患者hla相匹配的同胞兄弟、姐妹以及少数无亲缘关系的供髓者所输入的异体骨髓,或家庭成员间如父母和子女的骨髓转植,还有就是与患者hla不是很匹配无关位供者的骨髓,但是,这样的骨髓类型供源极少数,因为要找到hla配型相同的骨髓供应者十分困难,仅占万分之一左右!炎平宇的血型是rh血型,而炎小姐的的血型是a型,并不适合,所以希望你们尽快能找到合适的骨髓!”

炎昊然沉思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心轻脸色却渐渐地苍白起来!

“还有其他办法吗?”炎昊然冷静地追问道。

医生叹了一口气,“既然作为炎平宇的母亲炎女士都无法进行匹配,那么唯一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患者的亲生父亲,这样一来,一是会节省大量的寻找配型时间,二是能够保证手术的安全性!”

心轻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在椅子上,她的目光也变得极为空洞。

炎昊然则双臂抵在窗子的两旁,如一只雄鹰般展翅俯视。

婚礼将至,亲生父亲浮出水面!

“医生,谢谢你,我们会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炎昊然低沉的嗓音含着淡淡的疲倦。:

医生明白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房中静得很,似乎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能尽的快。

“炎……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上官暮雨最后打破这份宁静,但是一想到心轻的遭遇,心底堵得慌极了。

炎昊然转过身,将身子倚在窗子上,双手环着,看着脸色早已苍白的心轻说道:“你去找他吧。”

心轻听到炎昊然这样简短的话,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的跟前:“昊然,你不要误会,我”

她不知道该些说什么,是解释还是掩饰,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轻儿,现在关键的是救宇儿,你无需跟我解释什么!”炎昊然蹙着眉,对心轻说道。

“不不昊然,我要跟你解释!”心轻什么都不顾了,她一下子扑到炎昊然的怀中,眼泪哗哗直流!

上官暮雨站在一边,心里泛着酸涩。

“心轻!”炎昊然一声厉喝,将她推开,“你冷静些!现在重要的是能够找到炎平宇的亲生爸爸,你明不明白!”

心轻怔怔地看着炎昊然,无力地喃喃道:“我……不知道到底是谁?”

炎昊然脸上毫无意外表情,他只是淡淡地道:“你知道的,目前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宇儿。”

“昊然……”心轻眸光黯然,微微喘着气。

上官暮雨困惑地看着炎昊然,却不知道此时她该说什么好!

此时,炎昊然手机振响,他接起,“什么事?”。

一会儿,他急急地挂断电话,朝上官暮雨走了过来:“小雨,公司有事,我要立刻回去处理,你帮我陪陪轻儿,嗯?”

“你去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上官暮雨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心轻,点点头应道。

炎昊然走后,上官暮雨抿了下唇,走到心轻的身边

陡然,心轻却朝她跪了下来!

“心轻你?”上官暮雨愕然,忙伸手去扶她。

心轻仰着头,泪如雨下,目光凄楚地望着她:“上官暮雨,求你救救宇儿!”

“心轻你说什么?”上官暮雨心莫名的收紧。

心轻像拉着一根救命草似的,紧紧拉住上官暮雨的双手,声音哽咽不断:“你求他……他一定会答应!”

上官暮雨身子猛然一抖,屏住呼吸看着心轻。

“是银夜漠……他最在乎的就是你,求你了,好不好……”心轻泣不成声地道出。

上官暮雨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是他!

在她的眼中浮现出银夜漠俊逸邪魅的脸,还有那别墅外他凶狠可怕的一夜!

她用手紧紧掩住唇,身心颤栗,怕自己因为惊愕叫出声来!

“心轻,你是说他是害你的人?”良久,上官暮雨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

“他是魔鬼!为了报复炎昊然,就对我……”心轻痛苦的哭道。

上官暮雨觉得脑子轰地炸开,一片混乱!

原来,她这些不好的遭遇都是因为炎昊然而受人报复!

上官暮雨看着凄悲的心轻,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炎平宇,想到炎昊然隐忍地情绪,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沉下去……

她,心中矛盾重重!心无所适从……

她,快被这样的困境逼疯了!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暮雨就像一抹幽魂一样,彷徨无助。

她脑子一片混然地走在马路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消失……

只听见一阵急促地刹车声,一辆豪华地商务车陡然在她身前停住,车灯将上官暮雨的脸照得愈加苍白。

上官暮雨这才从失落地的情绪中稍稍恢复些知觉,她苦笑一声,人真的会将自己催眠,连车子快要撞到也浑然不知。

她正想给车主人道歉时,却发现车门打开,一个伟岸的男子走下去,一脸焦色。

“小雨”下车不是别人,正是快要将地球都要翻过来的找上官暮雨的炎昊然!

上官暮雨惊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英俊面孔还有那双暗如深海的眸子

这个还是她的炎吗?他将来的霸道与温柔还能属于自己吗?

“小雨!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都关机了?!”炎昊然快要被上官暮雨的消失急疯了!

他办完事,打电话给她,一直关机。心顿时不安,忙开车赶到医院,心轻说上官暮雨中午就走了!

他以为她回家,可是一到家,一直等不到人,他的魂都快没了!

一路开车四处找着,终于让她看到魂不守舍上官暮雨,还差点朝自己的车子撞过来,他都吓出一身冷汗!

上官暮雨被炎昊然大吼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咬着唇,看着一脸焦急的男子,心中更是酸酸的。

“我……”她一言难尽,同时,心中的苦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炎昊然看着一脸憔悴的上官暮雨,心疼地难以言语,于是,将她凌空抱起,打开车门,塞了进去!

“小雨”当炎昊然坐定后,将上官暮雨的小脸轻轻执起,心疼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才一天,情绪这样不对!

“炎”上官暮雨下意识地开口,如秋水般的眉宇微微蹙着。

“发生了什么事?”炎昊然英俊的脸庞,一点点靠近她,深邃的黑里,尽是宠溺与包容……

上官暮雨听到炎昊然这番问话,身子猛然一抖,条件反射地直直看向炎昊然。

“小雨乖,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炎昊然心中有些不安,尤其看到上官暮雨这般无助的样子时,心更痛!

今天早上一切还是好好的,到底什么事让她这般无助?难道,自己还没有给够她安全感吗?

斜飞的俊眉因心疼而微蹙着,幽深的仁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每个表情变化……

上官暮雨凝视着他片刻后,轻叹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想到宇儿的事,心里异常难过。”

炎昊然一听上官暮雨这样说,心也落了下来。

“小雨,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很担心你。当我回家看不到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时,我快急疯了!所以,下次不准你这样,知道吗?”炎昊然一向冷酷的眸子此刻柔情若秋水,低沉的嗓音充满怜惜地低喃。

上官暮雨咬了咬唇,漆黑通透的仁,仿若隔水望来,空蒙遥远、毫无生气……

“炎,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还记得那时他搂着她时,还那样深情地喊着心轻的名字。

炎昊然眼底微微一怔,随即,大手轻拂过她的发丝,眼中再次漾上宠溺的笑,“我的小雨今天怎么了?当然是很早很早的时候了。也许是第一眼,也许是小雨中情药也不要我当解药的时候,也许小雨第一次从我身边偷偷跑走的时候,也许是小雨……”

上官暮雨轻轻地拉住炎昊然的大手,心中一片动容。然而她想起心轻时,心中又是酸酸的,这只大手也曾经这般怜爱地抚过心轻吧。

如果,没有银夜漠的报复,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幸福深爱彼此的一对呢!

“炎……心轻她,很可怜……”她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着,静美的小脸流露出月光一般潺潺地的忧伤……

炎昊然叹息一声,将她拉进怀里,温热的大手握着她的纤纤细腰,熨烫着她的肌肤:“小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是的,轻儿她很可怜,她今天会这样,很大原因在于我。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因为我遇上了你,爱情很奇妙,总是容不下沙子,我的心也只能装进一个人,那就是你!对于轻儿,我其实给她过多的宽容了,因为我知道,对她,我只有不断的弥补,才能减轻我心底的难受和遗憾。所以,你爱我,请不要再怀疑我好吗?那样对我很残冷。我失去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

“炎……”上官暮雨眸光闪动晶莹,纤手紧紧搂住炎昊然,轻扬起脸,娇滴的唇动情地覆上他性感的喉结上。

炎昊然眸光倏深,身子一绷,粗噶低沉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小东西,你想让我在这里就要了你吗?”

上官暮雨脸一红,将脸埋进他温暧的怀中,低低地喃喃:“对不起,炎。”

炎昊然的一席话,将她所有的心结打开!感情是两个人的,她怎么可以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做选择,不尊重爱,又怎么谈得深爱对方呢!

炎昊然微微蹙眉,将她轻轻拉开些,故作唬她,“告诉我傻丫头,你是不是又作打算离开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捆在我的身边,永远别想离开我半步!”

“扑哧”上官暮雨低笑出声,脸却娇憨动人,清眸里波光流动,漾着潺潺柔水!

炎昊然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柔唇,深深细品……

炎昊然在第二天,立即打电话下了一道命令

悬赏一亿美元,找到跟炎平宇骨髓相匹配的人!

金钱确实发挥了它无限的诱惑力和万能力!

在炎油悬赏一亿美元寻找特殊血型相匹配骨髓消息发出后,前来做检测的人空前多了起来。可是,毕竟rh阴性血型的人并不多,还要rh阴性血型的人群中找到相匹配的hla更是难上更难!

不到一天的功夫,炎昊然将悬赏提升至二亿美元,还增加许多附加的诱人条件,可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等下去!一是准备的婚礼就要到了!二是炎平宇每天都在受着病痛的折磨!

她亲自登门去求他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他的爱和关心一点不比上官皓奇少!可是看着,那样优秀的少年,一天天被死神无情逼近,他心隐隐作痛!

炎平宇一直很乐观,至始至终,嘴角依然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像是一位天生的贵族般。!

思冰每天都坚持守在她的宇哥哥身边,寸步不离。

幸好爱蒙有豪华客房,上官暮雨没办法只好陪着她住在这里。

二周过去,病房中的炎平宇原来俊逸的外表,变得清瘦苍白,身体也只剩皮包骨囊。几次昏迷,让原本一直坚强的思冰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她的宇哥哥嚎嚎大哭。

上官暮雨心阵阵发痛,揽住失声痛哭的冰儿,却不知从何安慰!

心轻跟婉儿怔怔地坐在床边,痛苦已经让她们麻木。

上官暮雨深吸一口气,安顿好思冰的情绪后,脱下隔菌服,走出重症病室。

二个星期了,悬赏高达五亿美元了!来检测的人很多,次次让人失望!

孩子再这样折腾等待下去,也会被病痛折磨死!

上官暮雨紧紧攥着手机,全身颤栗不停,一咬牙,拔了一组心轻给她的号码!

别墅,坐落在里昂市郊,是别墅群中最黄金地段的一带,郁郁葱葱的绿荫间,白色如古堡式的高档别墅略隐略现。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停在别墅大门前,接受自动监控系统的检测后,门打开,发出金属的铮铮之间

夜越来越深,如墨汁般泼洒在天际之中,将一切美好不美好的全部覆盖。

上官暮雨的心情就像被这夜色蒙住一样,每往前一步,心就会凝重一层!

可是想到病床上无助的炎平宇,她暗暗给足了自己勇气往前继续走去。

心轻的话无时无刻在她脑海围绕,真的是银夜漠害了心轻吗?为什么!

心轻不是他的初恋吗?

她今天一是为了宇儿,二是想弄清楚,他对炎昊然的仇恨到底是何原委?

一想到,银夜漠曾经给过自己的温暖和爱护,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揉捏撕裂般疼痛!

为上官暮雨带路的男子走到一处房间后,停了下来,恭敬地敲了几下门

“进!”一道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

男子将门打开,然后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主人在房间里,请进吧!”

上官暮雨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地走进了房间。

在她身后缓缓地关上。

原来很安静的环境变得更为幽静。

上官暮雨抬起头,一眼便看到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银夜漠,故作平静地道:“夜漠!”

银夜漠站起身,深色的衬衫将他健硕的身形勾勒异常完美,只见他踩着一贯优雅地步伐来到上官暮雨的面前,唇边慢慢地扬起俘虏人的笑靥。

“你终于肯来了!”低低地嗓音却话中有话。

上官暮雨樱唇微微扇动了下,直截了当地道:“银夜漠,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你也该知道,你进得来,就很难走出去了!”银夜漠鹰眸凝着她,像锐利般狩猎的目光,带着丝丝残冷和摧毁的力量。

上官暮雨心猛然漏跳一下,惊愕地盯着银夜漠。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她话音末落,银夜漠一把将她拽到身边,上官暮雨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子被拥在了银夜漠的怀中

“银”上官暮雨失声唤道,心顿然慌乱。

围笼而来曾经熟悉的男性气息令她慌措无助。

银夜漠勾着薄唇,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顺着她的曲线游移,缜密诡异的心思,都深藏于幽深的仁。

“雨儿,为什么你总不能对我心甘情愿一些呢?”

“夜漠,你听我说”上官暮雨忍住心尖的颤栗不止,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一次一次地违背我们的诺言,我真的对你很宽容了!”银夜漠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上官暮雨心抽疼,深深地吸了口气,“银夜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银夜漠脸色更加铁青,尤其看到上官暮雨清冷的眼眸,那股天生的驾驭本性一下爆*发出来,只见他大手一挥,书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下一刻,上官暮雨便被他推倒在偌大的桌面上

“银夜漠,你不要这样”上官暮雨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她惊恐地看着银夜漠,就像看到一只凶狠的猛兽般!

银夜漠健硕的身子欺上她,将她挣扎的手腕钳制住压在头顶,眼底满是炽烈的浴望。

他的大手顺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肆意地游弋着,温热暖昧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脸上,残冷地说道:“你来找我,难道没有做足心理准备吗?我想得到你的心一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上官暮雨身体猛然一颤,泪眸闪动,却更是楚楚动人,银夜漠的眸越发幽深暗沉了。

“六年了,我给过你太多的自由!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藏得这么好,连炎昊然、风影楚都无法找到你?那是我让爱丽放你走的,包括linda也是我安排她一直照顾着你。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望着你就行,只要你不回到炎昊然身边,你离得再远,我能感觉你还是我的雨儿……”

银夜漠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鲜艳的唇瓣,低沉嘶哑的声音从性感的喉间怆然逸出。

上官暮雨美眸惊然,怔然地望着眼前英俊的脸庞

愧然地心痛漫延全身。

良久,她樱唇微微抖动:“夜漠,对不起……只是,宇儿他快要死了,求你救救这孩子……”

银夜漠的眼神划过一抹伤痛,瞬间便被冷鸷所取代。

“上官暮雨,我宁愿你没来找过我!你居然为了炎昊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这么委曲求全地求我!为什么!你对任何人都可以为这样动情,唯独要对我残冷,嗯?”

他的声音阴冷地撤在她的耳旁,炽热的男性气息将上官暮雨紧紧围绕!

“银夜漠,那是个孩子啊!当初是因为你的原因让心轻遭受那样可怕的事情,你有没有良心!”上官暮雨咬牙,狠劲上来,眼神一片凌厉。

“如果,炎昊然当初真的喜欢心轻的话,我能破化吗?要怪就怪心轻朝三暮四!”银夜漠冷冷地说道。

上官暮雨缓缓地抬起头,清澈而怆然的眸凝向银夜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那样恨炎昊然?你这样对我,不会因为我也是炎昊然的女人吧!”

银夜漠闻言,眼底蓦然抹上痛楚,随即变得愈加冰骇:“血债理应血还,有错吗!”

上官暮雨心猛地一颤,屏着呼吸瞪着银夜漠至长爱大。

银夜漠突然抱起她,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环着她的腰,紧紧搂着她,像从她身上汲取温暖般。

上官暮雨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雨儿,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这样契而不舍吗?”银夜漠坚硬的下颌抵着她的肩,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

上官暮雨心底异常紧张,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困惑地摇摇头。

“在你身上,我找到了一种东西是温暖。那是我十五岁后就永远失去重要东西。我这一辈子,深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妈妈,另一个,是你。”

上官暮雨心微微一颤,莫心的心疼,轻轻问道:“她呢?”

“我妈妈苏佩琴原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失去深爱的男人,却依然乐观开心的生活着。我小时候也从没有因为失去父亲的爱而伤心难过,因为我有个非常爱我的妈妈。可是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差点害死了她,自此以后就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和对世界的愤恨,从此把我推向了黑暗的地狱!”

上官暮雨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

银夜漠琥珀般的深眸掠过阴鸷般的寒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道:“是炎振阔父子!”

上官暮雨此时,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失去血色

“不!这不可能”

“我一直怀疑一向善于潜水的妈妈怎么会突然遭袭,后来我派人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盘胶卷和残破的手记。才知道那原来是属于我爸爸的”

银夜漠似乎说不下去,搂着上官暮雨的双臂也陡然加紧!

上官暮雨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生生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她觉得银夜漠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残冷地没入她的心肺。

“我的爸爸其实原来根本不是一名毒枭,他是一名国际联邦调查局的卧底,他默默地打入炎振阔的犯罪团伙很多年,暗暗收集了许多证据,为了保护我跟妈妈,他从未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终于还是被炎振阔发现,被暗中派人一直追杀!我爸爸也是被迫走上毒枭这条路的,不过这些年为了扼制炎帮的势力,他悄悄将当年唯一的证据藏了起来,所以炎振阔才一直很忌惮银氏,想方设法利用炎昊然,拆散我跟你。”

“银……”上官暮雨缓缓地抬起头,望进银夜漠闪动莹光的幽深眸底,心剧烈般地疼痛!

“炎振阔这个人心机很重,老谋深算,他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银夜漠用力捏住上官暮雨的下巴,声音扬着愤怒。

他要她一辈子都记住他

上官暮雨咽了一口水,强迫令自己冷静下来,“银夜漠,这些你都没有亲眼见到,也许炎伯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还是第一次在银夜漠口中听到,关于炎昊然义父的另一种说法,当年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银夜漠涔冷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讥笑,“炎昊然现在接受了炎帮,是亚洲最大帮派的首领,你不会天真认为你的炎昊然做得每件事都是干干净净的吧?”

“夜漠,这些都是你们之间矛盾,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宇儿,他还那么年轻……”

此时,在上官暮雨心底,任何恩怨都比不上一个孩子的生命,她目光恳切地看着银夜漠,流露着丝丝期待。"

银夜漠幽眸闪现诡异的光,大手扣住她尖尖的下巴,魔魅的声音低低拂过她的耳朵,“那交换的条件是不是你?”

上官暮雨怆然地凝着他,“如果你要强行,我能抗拒得了吗?”

银夜漠缓缓地扬起笑容,阒黑的的眼底令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见他欣长的身子慢慢站起,浑然一身的冷傲气势:“对你,我以前我一直是强迫,但是从未得到过你的心,可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放过唯一可以得到你的机会。从现在起,呆在我身边,炎平宇我可以为他找到亲生父亲!”

上官暮雨也站起身,冷静的眸子勇敢地对上银夜漠的黑眸

“我不会答应你!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炎昊然分开,我今天来,就是来求你,不是和你作交换,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那么就请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如果能让你更痛快点,你可以用枪直接杀我了!”上官暮雨清冷地开口,心却在一直隐隐作痛。

上官暮雨话音刚落,银夜漠的眼神倏然一深,看着她一副漠然的神情,他的脸早已变成铁青色。

只见他动作优雅地松开领结,戾气悄悄染上俊眉。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平调的语气隐藏着莫大的灾难:“但是,我突然想和你深爱的男人玩个非常有意思的游戏!”

就在上官暮雨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银夜漠已经开始行动,大手猛地将领带抽出,随即紧紧地捆在她的双腕上之上。

“不要!”上官暮雨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此刻的银夜漠的表情和举动都令她格外惊恐!

下一刻,她便被银夜漠拦腰扛起

上官暮雨陡然感觉到眩晕,她无助的挣扎,却不见丝毫效果。

“咚”

卧室的雕花门被银夜漠一脚踹开带着狂势和霸力!

如扔麻袋一样,上官暮雨的身子被银夜漠狠狠地抛在大床上,丝毫不见半点怜惜。

巨大的撞击力传到了上官暮雨的身体上,疼痛陡然传遍全身。

“你”上官暮雨急促艰难的喘息着。

银夜漠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阴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一脸阴鸷地转身。

“嘭”巨大的关门声扬起,紧接着,便听到银夜漠在门外的声音

“多派人手给我看着,出任何差错,你们也别活着来见我!”

“是!主人!”

上官暮雨陡然从床上坐起,脸上更是苍白无力,心底泛着浓浓的沧然之感。

她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越发坐立不安!

纤细的手臂将修长的双腿抱住,如瀑布般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明明身体异常疲倦,但却偏偏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靠着床柱望着窗外那轮惨淡的月光。

月辉透过玻璃洒落在四周,为这个奢华的环境铺染了一层朦胧的银光。

此刻,有太多疑问困扰着她的脑海,一想到炎振阔如果真的曾经谋杀过银夜漠的父母,还逼的他们走向毒枭的道路,她的内心就如惊涛骇浪般汹涌不止。

上官暮雨一闭上眼,都能够看见银夜漠那双充满阴霾的眼神,就像沾染了血腥味,裹着冰冷冷的气息将她完全封固!

她正迷迷糊糊中,只听“澎”一声巨响

于口己水。冷不防门被推开,紧接着,幽韵的灯光将银夜漠伟岸的身形轮廓勾勒出来。

伴着强烈的酒气,银夜漠一双冰冷如寒星的眸子紧紧锁住床边那抹娇小的身影,眸色更为幽深。

淡淡地哀愁如烟雾一般,笼着她,总会令人不禁想去怜惜疼爱。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意,银夜漠摇晃地朝床边那抹令自己梦寐以求的身影走去。

有力的步子,有谧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一下子惊醒了上官暮雨。

她猛然回神,抬眸便望进银夜漠那双幽深的利眸底,紧接着,是一股呛人酒味。

“银夜漠,你……?”

上官暮雨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顷刻间,她感觉到来自头顶上的压力!

与银夜漠在一起的日子中,她知道银夜漠看似冷酷霸道的人,却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喝酒也是点到为止。所以,今晚的他,让她分外恐慌!

深色的衬衫将银夜漠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来,也许更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只见他领口微开,露出大片性感的肌肤,更是衬得他极其性感!

“雨儿……”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银夜漠的声音异常诡异,异常温柔。

此时,一股欲盖弥彰地暖昧就像游丝一样裹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令上官暮雨身子猛然一颤,立即想要逃跑的冲动。

“夜漠,你喝醉了。”上官暮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这样危险的银夜漠。

“还记得六年前我们经常彻夜缠绵吗?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银夜漠的眸,幽深闪烁着奇光,冰冷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光在外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引起细碎的战栗,上官暮雨下意识地挣扎着。

他邪恶的大手缓缓滑下,落到了她的领口处,一路向下,所到之处,衣扣应声而落。

上官暮雨目露骇色,想到曾经与他的夜晚,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吻,骤然落下,细密而疯狂,更像一种凶狠地掠夺。

银夜漠火热的唇一下下侵袭着上官暮雨如花的的柔瓣,一丝一丝汲取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上官暮雨狠狠地咬了下去

顷刻喉咙溢出甜腥的气味……

银夜漠陡然放开她,用手指轻轻地抹掉嘴角的血丝,幽深的眼眸如夜一般深沉,冰冷,毫无温度,大手猛地扯过白色的裙子,舞动如魔之子一般!

上官暮雨只觉得肩头一凉,白色的衣裙已经化成了纷飞的蝴蝶,落了一地。

“住手!银夜漠”上官暮雨惊慌得往床里缩去,美眸立即敛上一层水雾。

“你还要对我施强吗!你如果再敢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真的怕了,眼前这个男人全身充满着可怕的戾气和霸气!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温柔要保护她的银夜漠了。

上官暮雨无依无助悲愤的表情,更激起银夜漠心中的怒火,潮水般的愤怒和强大的浴望充斥着他的心房,他迫不及待地渴望占有她。。

邪恶的大手抓住她的脚腕,上官暮雨力气在他眼里好像蚂蚁般微弱。

上官暮雨被银夜漠紧紧桎梏在身下,丝毫无法动弹,邪佞气息重重地包裹着她,令她害怕地无法喘息。

银夜漠心被欲念和怒火支配,邪恶的手在她身上寸寸抚过,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命感立感。

“银夜漠,求你一枪杀了我!”上官暮雨颤抖着身子,悲凄地尖叫着。

她不要带着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回到炎昊然身边。

这种突如其来的绝望感令她比死还难受。

银夜漠身子微微一僵,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忍,他的大掌猛然收紧。

他执起身子,苍凉的冷笑着,凄楚的笑声仿佛能穿透房间每一个角落!

“你宁愿死,也不愿背叛他!好,很好!我到要看看,炎昊然会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银夜漠倏然收起冷笑,深眸对上上官暮雨,冷冷地说道。

上官暮雨还来不及惊骇他话中的意思,只见他大手一扬

听到“咔嚓”两声,床头类似手铐的暗器下一刻便将上官暮雨的双手紧箍!

“银夜漠”上官暮雨禁不住惊呼,双脚也被紧箍住

银夜漠看着她,眼底透着的爱意有着浓浓的绝望:“雨儿,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想毁掉你,但是,我要你一辈子时时刻刻都记着我!”

银夜漠说完,但站起身来,在上官暮雨的惊喘声中,只见他拿出一套精美的器皿,更像是针剂之类的物品,在水晶灯下闪耀着生骇的光芒!

“不!你要做什么?”上官暮雨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银夜漠,下意识惊恐地扭动身子,无奈四肢被紧箍无法动弹。

银夜漠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执起一支注射器,慢慢地将一支蓝色的液体注入注射器之中!

“不要”上官暮雨骇然地瞪着美眸,泪夺眶而出。

银夜漠静静地将消毒后的针尖轻抵在上官暮雨的胳膊上的静脉上,冷冷的眼凝向上官暮雨。

“你只是属于我的!”说完,那锋利的针尖便刺了进去。

如果我跟他死一个,你要谁?

“唔”

一阵刺痛之后,上官暮雨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前银夜漠英俊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你……”她的话也没说完,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地下炎帮dh总部。

深眸凝着数码墙上视频,“啪”随着一声巨响,炎昊然的铁拳狠狠地击打在办公桌面,手上的青筋因狂怒而异常地凸起。

“银、夜、漠”炎昊然一袭黑衣,周身散发着令人生骇的气息,言辞嫉恨下,眼神泛着嗜血的寒芒!

坐在对面的天烨,脸上此时漠冷无波!

视频中,银夜漠用手指轻轻拂了一下昏迷的上官暮雨,然后故意看着脸色顿时大变的炎昊然,一字一句地吐着:“炎昊然,如果想找到你的女人,那么就接受这个生死游戏!给你四个小时,如果你没找到,很抱歉,上官暮雨我只能送她见上帝!”

“四个小时,你是在开玩笑吧!”顾天烨扬着眉,冷冷地说道。

“当然,我不介意你如何参与!我非常期待名声鼎鼎的首领会有如何令人惊憾的表现!”银夜漠薄唇微挑,勾起一道残冷的笑。

“银夜漠!你敢动小雨,我一定要你下地狱!”炎昊然紧紧攥着拳头,全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凶猛力。

“祝各位好运!”随着银夜漠冷然一笑,视频陡然切断!

炎昊然英俊的脸庞渗出刻不容缓的强势,紧攥着拳头,咬着牙关道:“小雨,等我!”

当上官暮雨醒来时,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漆黑的眸光渐渐开始恢复正常的转动之后,她猛然起身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头疼得会这样厉害!

她茫然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封闭式的木箱般,实则是个房间!

上官暮雨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着,她记得银夜漠在她失去知觉前为自己注射*了一种液体,到底是什么?

她刚要移动身子,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就像一把利锥一样刺痛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她的身体

究竟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正想着,房门打开

银夜漠目光复杂地凝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她!

“银夜漠,你到底想做什么?”上官暮雨一边后退一边质问道。

银夜漠眼底闪着阴冷的光芒,涔冷的薄唇划出一道残冷的弧度,冷笑出声:“很简单,就是想要炎振阔父子死!”

“银夜漠,事情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当年也许另有真相?”上官暮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苦苦求着银夜漠。。

她不敢想像,银夜漠和炎昊然对手,会是怎么一场可怕血腥的战斗!

银夜漠走近上官暮雨,一伸手,将她紧紧拽进怀中,低低地嗓音透着浓浓地怆然:“如果我跟炎昊然两个人,其中一个死,你会心痛谁?”

上官暮雨呼吸急促地看着银夜漠,大颗大颗的眼泪顷然落下:“银,求你……”

无论是谁出事,她都将心痛如绞!

银夜漠淡淡地弯起唇角,手指温情地覆上上官暮雨的脸庞,深邃的眸光闪耀着深沉而痛楚地光:“雨儿,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当初在泰国我一定会牢牢地绑住你,不让你有任何机会爱上别人!”

上官暮雨心里堵堵的,银夜漠对自己的深沉的爱,就像一块石头般死死地将她压住,令她无法呼吸!

“我和炎昊然,注定只能一生一死,如果那个是我的话,你这辈子都要记住我!”银夜漠的语气很坚决,也很冷然,却充满着怆然和楚痛。

“不……”上官暮雨梗着声音,全身颤栗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此刻,里昂上空出现了数量私人直升机,炎昊然、顾天烨、东仔分别正采用空中联络设备进行时刻联系。

银夜漠发送的视频影像中,只是在一个阴暗房间的画面,没有大背景,也没有明显的可供参考的物体。

炎昊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这个屋子的方向。

“老大,你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东仔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每架飞机上,都汇集了世界最先进的设备,最精密的led屏介入,使得所有参会的人最快看到不断转换发言人的影像内容。

炎昊然没有说话,目光充满着从末有过的焦急,小雨!为了她,他几乎丢失了一身的冷静和自持了!

“等等”当屏幕中的影像即将一扫而过时,炎昊然的眼角闪过一抹白色的东西还有一个看不清的黑影。

助手立即将这一刻定格住!

“立即进行影像分析!”炎昊然沉稳地命立助手道。

分析资料很快出来了,那个白色的东西是油漆,而那个阴影刚是放在角落不起眼的面罩!

影像内容也同时传输给顾天烨和东仔。

“这应该是个存放油漆的仓库,否则不可能有防毒面罩!”顾天烨不驰不疾的声音传来。

“但是,放油漆的仓库根据数据显示里昂就达到上万的数量!我们必须换种思路!”东仔马上根据助手提供的资料冷静地说道。

炎昊然点点头,随即对着无线联络器,说道:“canna,查一下这个影像是否即时制作的?”

“是的!经过分析,影像通过电脑摄像头即时发送的!”canna是炎帮的网络追踪手。

“马上查ip!”炎昊然眸底闪过精芒,果断地说道。

canna在另一架飞机上回道:“这个要先进网络供应局,然后追踪ip地址,如果要找到ip地址,首先要找到它经过的路由器,时间怕来不及!”

“要多少时间?”

“动员全组的话,至少也要四个小时!”canna给了一个专业的时间。

来不及了!炎昊然紧紧蹙眉,攥着掌心暗道。

顾天烨和东仔已经着手分析数据,即使顾天烨是这方面天才,但就算提早一个小时追踪到ip,但还要找个地方,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

炎昊然看着这个昏暗的房间,目光一动,突然对其他两人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的光线很昏暗!”

对!

其他两人同时想到!昏暗,不是黑暗,就有光!有光就可以查到具体位置!这是他们在et特训时,学习的一项特技!

只要查出准确的日出和日落时间,那么就能准确地推断出日照的位置,知道了日照的位置,那么通过这个光线就能查出上官暮雨的位置。

炎昊然看下腕表,现在已将近中午时间!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沉静命立助手道:“立即查一下天文台,我要今天准确的日出时间和日落时间!”

当分析的数据完全输入led屏时,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冷鸷,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肃杀的命立:“全面驶向东面港!”

三辆高级防弹车悄然驶入港口附近一间仓库。

“天烨、东仔,你们先回去等待消息!”炎昊然看到后面尾随的防弹车,打开联络器说道。

“誓死我也坚守在老大身边!”东仔的坚决的声音字字铿锵地传来,简短的话语中透着绝对的忠诚!

电话中也传来顾天烨邪恶的笑声,语气张狂地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我当作煅炼!”

炎昊然没再说什么,心底却涌起一股暧流!

炎昊然没有带任何人来,他分外清楚,银夜漠这个魔鬼游戏,一定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静谧的仓库前,站着三位身材同样高大的男子,脸上表情各异,但从他们谨惕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三人一贯的防御和功击能力!

“看来,该到的应该都来了!”一道低沉邪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紧接着一片沉寂!

他们三人都是特训过,心中虽急,但是冷静地没有冒然行动。

他们深知银派势力并不是好对付的组织。

东仔心思缜密的眸光快速扫过周边的环境,唇边一勾,眼中的阴狠慢慢地逸了出来:“顾总,你看到了吗?”

炎昊然将墨镜从脸上摘掉,随手一扬,扔在地上,冰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幽深的眸光闪着冷冽的寒芒,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周围应有不下三十名的顶级杀手!手中握的都是德国mp-7目前最先进的冲锋武器!但”

他顿了顿,随即淡淡地冷笑道:“比起阿烨在大学研制的武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顾天烨邪恶的摸摸头,随即笑道:“原以为只是救个人回去,没想到,连国际武器都搬出来了!”

“这些武器并不是决定最后战斗的关键因素。”东仔扬眉反问道。深上眼官。

“说得好,真是好笑!”顾天烨怪叫一声,随即哈哈大笑:“我可是这些武器的鼻祖,只是怕活动筋骨过大了,影响晚上回去和希儿继续造人好不好!”

其他两人早已习惯顾天烨的放荡不羁,在值得时候都能扬着一张无害的笑脸,扬着自信和致命的魅力!

正在此时,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

“怎么,堂堂炎帮精英莫不是怕了,既然来了,也不敢进来!”银夜漠的声音再次扬起!

炎昊然二话不说,大踏步向前,为了上官暮雨,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做不到,我就要了她的右手!

当三人到了仓库,才发现这里比影像中还要大,里面共有三个房间组成。

只见银夜漠嘴角扬着一道邪魅的弧度,从一个房间徐徐走出来。

两个命定的对手,就这么面对面的直接对上彼此的眸子

白色衬衫将炎昊然的气势完显彰显出来,骨子散发出来的优雅深邃的冷意令人胆战心惊。

而银夜漠身着贵气的黑色衬衫,英气毕露间透着冷鸷和强势的气质!

一道黑、一道白,强烈的视觉冲击!

“小雨呢!”炎昊然目光肃杀如利刃地直直射向银夜漠。

银夜漠却抬手看下腕表,不紧不慢地说道:“真令人震憾!”

“你想要怎么做?”炎昊然深邃的寒眸透着森冷的光芒。

话音刚落,银夜漠扬起大手,啪啪两声

一身白色衣裙的上官暮雨被两个杀手紧锢住出来,在她的周围还有六名杀手,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直直对着炎昊然他们三人。

上官暮雨一脸憔悴,当看到炎昊然时,脸上露出急切的神色。

“小雨”炎昊然眸光一紧,刚要上前,便被一支枪*支顶在头上

“昊然”上官暮雨颤着唇失声叫道。

“接下来不用我说吧!”银夜漠看着他们,眸底闪过一丝隐忍,随即对前其它两位,淡淡地开口道。

东仔脸色变得冷冽,顾天烨此时脸上也渐渐收起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劲狠,他们咬着牙,将身上携带的枪*支扔了出去。

几个杀手纷纷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银夜漠目光闪着邪恶的光,他踱步走到炎昊然身边,将他手上的枪*支拿了过来,脸上阴狠毕露,一个扬手,用枪柄狠狠打在他的头上,紧接着,一个利落地劈腿,扫向炎昊然

“唔……”炎昊然受了攻击,一阵劲狠地吃痛,硬生生地抗住了银夜漠的力道,单膝跪地。

“昊然”上官暮雨看到炎昊然头上的伤痛,大声地挣扎道。

“炎”

“老大”

顾天烨跟东仔也担心的叫道。

“小雨,我没事!你怎么样?”炎昊然扬起眸子望向一脸苍白的上官暮雨,启齿对她的心疼道。

上官暮雨拼命的摇摇头,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顺着也的脸颊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炎昊然心稍稍放下,随即冷笑一声,在银夜漠的枪口下缓缓站了起来。

随即银夜漠又是一个狠劲的劈手,将他打倒在地,紧接着,他一脚踩到他的头上,将枪准确地对准他的头部。

上官暮雨感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声音也在这一刻冰峰住,顾天烨和东仔也都紧紧攥着拳头,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似的,但是都不敢轻举妄动。

银夜漠缓缓地蹲下身子,将枪抵在炎昊然的太阳穴,扬声道:“你只知道将一个人逼上绝路的滋味吗?你知道这些年我跟我母亲活得有多痛苦吗?你的好义父炎振阔当初做得那么绝,有想过这一天没有?”

银夜漠激动的吼道。

在场的人除了上官暮雨,都身子一震!

“你疯了吧,在说什么!我义父什么时候动过你们?!是你的母亲先害我的母亲不说,这十年来,银帮处处与炎帮作对,就算你今天没有挑起战斗,我炎昊然也不会放过你!”炎昊然同样阴狠地大吼道!

“哈哈真是可笑!”银夜漠疯狂地笑着,笑声中却有令人心疼的痛楚,随即,他止住笑,眸眸再次回到阴狠,缓缓地开口道:“炎昊然,你我之间永远是命定的对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炎昊然冷眸闪过一丝阴鸷,“好,今天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银夜漠你对付的只是我一个人,和其他人无关,放了他们!”

“昊然,对不起,都怪我”上官暮雨心疼地看着炎昊然,恼恨自己一时冲动,去找银夜漠,才让他有*机*可*乘。

炎昊然眼神紧紧盯着上官暮雨的双眼,没有说话,但眼底俱是对她浓浓的爱意。

“可以!除了上官暮雨”银夜漠冷冷地说道。

“你不要太过份!”顾天烨早按耐不住,出口怒喝。

银夜漠淡淡地扫了一眼顾天烨,“当然如果,你们要一起动手,我也不会有意见!”

“天烨,你们出去”炎昊然攥着拳头,隐忍地说道。

“昊然,这时候你说这话,就是太不把我们当兄弟了!”顾天烨邪魅的眸闪过狠芒,不慌不忙地说道。

“果然不愧是炎氏的亲密合作伙伴!”银夜漠话音刚落,大手一伸

身边的杀手立即递过一把闪着寒芒的利刃,他往炎昊然身前一掷,残酷地说道:“听说,在炎帮里,炎昊然的飞刀无人能敌现在,我就要你的右手!”

“银夜漠”炎昊然紧攥拳头,眼神迸出的寒意似乎能将人冰封。

“银夜漠,不要!我愿意跟你走,你放了昊然好不好?”上官暮雨脸色血色尽褪,全身撕心般的疼痛着。

“小雨,不要说话!”炎昊然心疼地看着上官暮雨,低沉地说道。

银夜漠英俊的脸庞闪过隐忍的神色,眸底倏然幽深,渐渐焕出狠芒

“你做不到,我就要了上官暮雨的右手!”

话音末落,他随即从身上抽出另一把尖刃,一下子割断捆绑上官暮雨的右手,将之抽出,狠狠抵在桌面,双眼阴冷地看着炎昊然

“放开她!”炎昊然浓眉紧蹙,缓缓地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刀子,厉吼道:“这只手可以给你,但是,你先放了小雨!”

上官暮雨哭着,拼命摇着头,身子挣扎着:“昊然,你如果真敢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眼泪如美丽的水珠一般,裹着巨大的心痛滑过她的脸颊!

“小雨,不要哭!如果你出事,我也会活不下去!”

炎昊然嘶哑着声音,透着浓烈的爱,令在场的人纷纷一震。

而这一幕落在银夜漠眼底,无疑更刺痛了他心底的伤痛,他薄唇一勾,冷然地道:“炎昊然,你已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快动手吧!否则你会连累到你的朋友跟手下!”

炎昊然缓缓地拿起刀,眼神中充满着嗜血的残冷:“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铲平你们!”

“不”上官暮雨的心都快要被撕成粉碎,她声嘶力歇地喊道!

“慢着”这时,突然顾天烨喊道!

银夜漠慷懒的声音扬了起来,而他的另一手已经巧妙地探向腰间

银夜漠眼神凌厉地扫过顾天烨,“你想说什么?”

只见顾天烨邪邪一笑,“你不说想让炎昊然死吗?为什么不让他痛苦一辈子,那不是更好!”

顾天烨缓缓走近一点,边上的杀手的枪立刻一下子抵在他的脑袋上。

银夜漠深谙的眸光紧紧盯着他,他略知顾天烨这个人,是最不按常理出牌之人,所以不由谨防起来。

而炎昊然和东仔心底快速明晰起来,他们在想顾天烨身上一定又藏着什么微型骇人的武器!

“我只是想说”

顾天烨停顿了一下,看着上官暮雨一眼,将眸光探向上官暮雨后面的杀手。

上官暮雨此时也将目光转向顾天烨定才影发。

这种眼神交流下,她一下明白,他们在忌讳她的安全,才不敢出手!

“顾天烨,你想玩什么?”银夜漠嘴角抹过一丝讥笑。

顾天烨邪恶一笑,“我的意思,就是……”

他话音刚落,脸色陡然狠厉,快速抽出腰间的微型武器,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了右手

而上官暮雨也在这一瞬间,用刚刚被解开绳索的右臂,猛然拐向其后其中一个杀手

只是不过两秒钟,局势发生巨大变化!!

就在顾天烨准确无误地将微型激光武器射向其中一个杀手时,炎昊然一个飞身,便将上官暮雨紧搂在怀,滚至一边。

而东仔也快速拾起地上的消声枪,果断地打中了被上官暮雨撞倒的杀手。

银夜漠也极其快,快速闪退,立马举起枪朝炎昊然背部开去。

一道枪声,惊震了顾天烨和东仔!

上官暮雨惊骇,抱着炎昊然的手心,渐渐感觉温热黏稠……

与此同时,东仔一个利落劈腿,扫向银夜漠。

银夜漠飞身躲过,却对东仔后背扬手落下,见状,顾天烨快速解决其它杀手,欺身过来,飞起长腿,将银夜漠猛然扫倒地上。

东仔受了一拳,狠狠地擦过嘴角的血迹,幽眸一扫,快速拾起地上的利刃,像疾风一般朝银夜漠的腿部射入。

“唔”银夜漠一阵吃痛,单膝跪在地上。

紧接着,他的额头便被顾天烨的枪抵住,将一个劈手落在他的脖颈上,银夜漠昏厥过去。

“昊然,昊然”上官暮雨抱着倒地的炎昊然,眼底挂满泪水,紧张不安地喊着!。

“小雨……你有没有事?”炎昊然紧紧蹙着眉,脸色苍白。

“我没事,昊然……你不要吓我!”上官暮雨声音哽咽不停。

这时,东仔快速走过来,检查了下炎昊然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我并不想她痛苦一辈子

“昊然,你没有打中要害,不过失血过多,我马上得送坐你去医院!”

东仔立刻背起炎昊然,朝顾天烨说道:“外面,我们的人应该扫清了,你将这个家伙带回去!”

顾天烨邪恶一笑,“快去吧。!昊然这家伙如果出事了,那群孩子我可要领养了去!”

“昊然,你没有打中要害,不过失血过多,我马上得送坐你去医院!”

东仔立刻背起炎昊然,朝顾天烨说道:“外面,我们炎帮的人应该扫清了,顾总,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顾天烨邪恶一笑,“快去吧!昊然这家伙如果出事了,那群孩子我可要领养了去!”

“你敢”炎昊然无力地扯动下嘴角,淡淡地笑着。。

上官暮雨脸都吓白了,对他们生死之间,还能开玩笑,震诧不已。

爱蒙医院。

炎昊然被送进急救室中。

过道里,上官暮雨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室前的灯。

顾天烨和东仔脸上表情也凝重一片!

婉儿跟心轻坐在墙角,也是坐立不安!

“为什么?最近老是出事!宇儿还躺在病床上,昊然又出事!”婉儿喃喃地道,脸上笼着哀伤。

突然诊室大门打开,护士急急地跑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大家纷纷而上

上官暮雨心猛地一沉,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出了什么事?”

“病人失血过多,仓库的特殊血库存量不够!”护士急道。

“那不快去调!”顾天烨烦躁地耙了一下头发,不耐地道。

“时间来不及,病人没法撑住!你们亲人中有谁是hla型的?”护士因紧张,喘着气息问道。

东仔这才记起炎老大的血型很特殊,当初有定期存量在美国医院,就是以防需应!

现在从美国调血,或是找杰克,最快也要六个小时!根本来不及!

“我是”

突然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扬起

大家纷纷回头,一时愕然!

炎振阔没有说话,脸色凝重,走向护士。

“我是hla血型,尽快输血吧!”

“好的!”护士愣然一会儿,忙应道。

说完,炎振阔随着护士步进手术室。

此时,走廊外一片谧静!

只是,大家都不安地守着,期待着炎昊然快速脱离危险。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侵蚀折磨着室外每个人的意志。

上官暮雨紧紧咬住唇,深深体会到,当年她在与死亡作斗争时,炎昊然是何等的揪心痛苦!

上官皓奇走过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紧紧握住上官暮雨的双手,小手传来的温暖令上官暮雨找到了一丝勇敢和信心。

思冰走了过来,将手覆在上官暮雨和上官皓奇相握的手上。伙要多害。

“妈妈,哥哥,爸爸这么神勇,一定会没事的!”

一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

炎昊然被推了出来。

上官暮雨扑了上去,泪水打在他英俊的脸庞,“昊然……”

“医生,情况如何?”东仔忙问道。

“只离心脏位置差一厘米,加之病者意志很顽强,手术非常成功!”医生摘掉口罩,喘了一口气,说道。

闻言后,手术外一片舒气声。

“太好了,爸爸没事了!”思冰抱着哥哥奇奇,猛亲了一口。

“臭丫头!”上官皓奇故作嫌恶地擦掉口水,眼底都一片欣然。

上官暮雨抓起炎昊然的大手,喜极万分。

三天后,炎帮总部。

森然的大厅,进口的黑色理石泛着冷冷的光泽!

银夜漠被人绑着推拉至大厅上。

一身暖色系装扮的炎昊然,缓缓转身,冷凝的眸光闪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炎昊然,我说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用这样侮辱我,爽快点,一枪射进我的胸膛!”

银夜漠虽然此刻沦为阶下囚,气势却依然倨傲不凡!

炎昊然双眸紧紧凝着他,墨黑的仁中泛着深邃幽暗的光芒

“我有个疑惑,凭你的枪法,不可能对我失手,为什么?”炎昊然冷然缓缓出口道。

银夜漠薄唇冷酷地扬着一丝弧度,眸光闪动着幽深光芒,一字一句地吐道:“你应该感谢雨儿!我并不想她痛苦一辈子!”

炎昊然幽仁微微一缩,眸底闪过异样的情绪,低沉有力的嗓音从喉间逸出:“如果,你我不是对手,一定会成为朋友!”

银夜漠冷笑一声,“炎昊然,你不会因为我一枪没有打中你,你就这样煽情吧!你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炎帮的当家人!”

炎昊然嘴角淡淡勾起,“放心,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一笔一笔地在你身上讨回!不过今天我要你见一个人!”

话音刚落,从大厅门口处,走出一道伟岸的身躯!

银夜漠咬着牙,狠狠地道:“炎振阔!”

看着银夜漠,炎振阔的身子微微抖动一下,一股怆然感自眉间涌起。

“你是银振东的孩子?”炎振阔紧紧盯着他,却像在通过他的轮廓在看另一个人。

银夜漠邪恶一笑,不达眼底,语气分外冷然:“你还记得我父亲吗?!”

“当然,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只不过”炎振阔微微叹气,顿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他是国际联邦调查局的卧底,到我身边整整八年时间。我一直当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直到一次军火交易中,被围歼,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忍痛开枪打伤了他,他却在危急中替我*档了一枪,将我推入公海!我回到美国后,才得知,他被勒令处分革职!但是,你知道,一个卧底身份一旦暴露,有多少黑道的人要追缉格杀!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各国的黑道组织通缉!”

“于是,我找到了你的妈妈,暗中将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记不记得,每年,你都会收到圣诞叔叔的礼物,那就是我!后面,不知怎的,你妈妈得知是我派人帮助她,突然搬走,毫无音讯。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不会有人再提起这段往事,没想到你们一直认为是我逼了你父亲走上毒枭这条路的!”

“有时候,白道比黑道更可怕!你爸爸原来的上级突然得知你妈妈手上还有一盘证据,便找到了她。却不想,被黑道暗中插在联邦调查局的间谍获知,便派杀手在你妈妈出海时杀她,抢走了她手上的证据!所以这些年,你们母子一直遭遇追杀,其实真正要害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昊然,而是你爸爸原来的上司。”

炎振阔的话,令银夜漠和炎昊然都大为震惊。

银夜漠心底更是狂潮汹涌。

“不可能!不可能”他瞪着双眸,激动地吼道。

晨光笼罩着炎家别墅,映亮了停在了大门口处的豪华婚车上,炎家上下都是花藤萦绕,再加上炎家城堡是以白色系为主,因此此时此刻的城堡内外就像是充满浪漫色彩的童话世界般。

一大早,全城堡的人起来开始张罗起来!

爱希和婉儿也是早早地收拾好一切,将随行的化妆师叫了来,而顾天烨和东仔此时都在教堂准备一切。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要为新娘和新郎着装、上妆等一系列繁琐工作。

然而,在这个时候,吴妈突然急匆匆地跑到了大家面前,一脸惊悚地说道:“主人和新娘都不见了!”

“什么”爱希她们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奇奇忙问道。

“我去叫主人时,主卧空无一人!”吴妈惊慌地说道。

爱希冷静地说道:“别急,我打给天烨,是不是他们已经自己走了。”

结果,打完电话,说并没有看到,他们都傻眼了!

不过半小时,东仔坐着顾天烨的车飞驰进入炎家城堡。

东仔首先关心的是老大的安全问题。

“老公,他们会不会出事了?”爱希看了一下时间,婚礼的时间都快到。

吴妈一听更是急了,“这该怎么办?”

“该不会是银夜漠这家伙又后悔了,回来抢走上官暮雨?”顾天烨邪恶一笑说道。

东仔眉头紧蹙,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在给炎昊然,可是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无人应答!

“不会真的被银夜漠劫走人了?”

“按理不会,昨夜一点打斗声都没有!”东仔一脸不解地说道,“而且昨夜老大和义父,跟银夜漠谈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谈上官暮雨。!”

顾天烨一个激灵,随手打开gps定位仪。

现在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找到他们了

信号马上传来,大家一阵欣喜!

连忙向接收的方向而去

一直走到了清馨园花园,顾天烨按耐不住的叫道:“花园?”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在花园呢!

顾天烨纳闷地拿着定位仪再检查一下,没坏啊!

心轻眼尖,突然看到前方长椅上的金属物质

“你们看”

“手机?”走过去,低头一看,不禁愕然!

东仔发现有一条影像讯息,连忙打开一看

大家都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条讯息上

炎昊然深邃俊美的五官出现在屏幕上:“诸位,让大家担心了。为了让我的小雨有个难忘的婚礼,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北极去完婚,至于各位精心准备的婚礼,很是抱歉,等到蜜月归来,再向各位请罪了!”

那一夜,她承诺他以身相许

影像没有了,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好朋友们……

过了半晒,顾天烨才反应过来,他揉了揉耳朵,再揉了揉眼睛,语气不敢肯定地说道:“北极?昊然刚才说的是北极吗?”

东仔“好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没错,你的听觉和视觉都没出问题!”

“哈哈……没想到昊然这个家伙,浪漫起来,简直比我还夸张!”随着顾天烨的笑声,大家都不由欣然笑了起来

微风徐徐,吹扬了上官暮雨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丝质长裙衬得她更加飘逸优美,犹如落入凡间仙女一般。。

银夜漠端着果汁从船舱走出,白色渐变蓝的休闲衬衫将他伟岸健硕的身躯完美的勾勒出来,俊逸的脸上,扬着一丝冷酷迷人的笑意,幽深的眸子对着前方的娇影,不禁透着浓浓的爱意。

淡淡地勾起唇角,眼角划过一线怆然,他缓缓地走过去,轻轻地叫了声:“雨儿。”

上官暮雨转过身,长发在空中飘起优美的弧度,如花般的唇瓣抹上一丝轻淡如菊的笑靥。

“银”

那笑,似水墨画般美得有些不真实,银夜漠情不自禁地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带着万般眷恋和不舍

“雨儿我真想开着游艇,把你带走!”

上官暮雨美眸微微露出惊愕,低叫道:“银夜漠?”

一丝邪魅的笑意溢上银夜漠性感的唇边,“如果那样,你愿意吗?”

上官暮雨舒了一口气,莞尔一笑,清澈如空山之泉的黑眸瞬前蒙上一丝水光:“银,对不起……”

她不能对不起昊然啊!

银夜漠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娇美的脸庞,眸底幽深如炬:“雨儿,告诉我。如果没有炎昊然,你会爱上我吗?”

上官暮雨心尖微微一颤,脑子浮现他们的相遇、相识和相守,眼前这样优美深情的男子,足够令女人尖叫万分!也许,真的是缘分,她错过他,却遇上了注定深爱的男子。

“银,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看着银夜漠,上官暮雨真挚地说道。

心顿时划过浓重的伤痛,银夜漠猛吸了口气,将失落深深地隐藏于幽深的仁中!

他将果汁递给了上官暮雨,“你是我唯一的爱,无论发生任何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上官暮雨接过果汁,另一只手指指右肩,欣然而又感动地笑着,“银,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银夜漠淡淡地弯起了唇角。

那是他曾经在愤怒时,在她肩上烙上的一只红色的鸷鹰刺青,为的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将他相忘!

对这个刺青,炎昊然脸色冷凝了几天!还让顾天烨去找最好的整*容专家,要帮她去掉!东一的群。

可是,上官暮雨却改变主意了,留着它,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银夜漠对她默默守护的一片深情!

当然,炎昊然为此又发了一阵“坏脾气”!

“雨儿,虽然你已经决定要跟炎昊然结婚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银夜漠突然低沉的嗓音,在上官暮雨的耳边,神秘的说道。

“什么事?”上官暮雨幽幽的问。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熟悉,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个感觉?”银夜漠望着她,眼色深沉:“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救过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当时她被一群男人追赶,是我救了她,她承诺过我,会以身相许,不知道这个承诺,她忘记了没有!”

听完银夜漠的这番话,上官暮雨的脸上无不震惊,心更是狠狠的一沉。

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银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么会知道曾经发生的事?

她曾经发过誓,要嫁给他报恩的,可是现在,她却选择了炎昊然!!

“你……”上官暮雨眼色震颤,惊愕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蓝色的天宇,刮起大风,银色的光影越来越压近。

一架银色直升飞机,从天而降,徐徐地停落在甲板之上。

一道英武挺拔的身影从飞机而下

俊美的五官犹如希腊神抵,眸子泛着温和的光芒,“小雨!”

上官暮雨脊背一僵,连忙敛去眸里的怔诧情绪,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柔和的目光紧紧锁住前方的男人。

“昊然,你怎么来了?”

炎昊然目光扬着柔情,走过去,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想你了!”

银夜漠心底淡淡地涌起酸涩,嘴角却抹着一丝冷酷的笑容:“不是怕我把你的新娘带走吧!”

炎昊然淡淡地看一眼银夜漠,嘴角扬起自信的笑,“我的小雨,不会和别人跑的!”

“昊然!”上官暮雨故作娇怒一声,心底却有些发虚。

“小雨,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到了。”炎昊然捏了捏上官暮雨尖巧的下巴,霸道地说道。

上官暮雨心莫名失落,不由望进银夜漠幽深如炬的目光

炎昊然冷眸一沉,将她的脸板了回来,对着银夜漠冷漠地道:“你今天回泰国,我们就恕不远送了。希望后会无期!”

一说完,便拉着上官暮雨的手往飞机走去。

上官暮雨不禁回头,心底被分别的伤感气息深深围笼,看着银夜漠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泪不禁溢满眶底。

银夜漠双手紧紧攥着甲板扶栏,胸中隐忍的情绪,像座大山般压着他喘不过气!

“啊”

当飞机升起那瞬前,他终于忍不住地朝着无际的大海大喊出声。

湛蓝的大海仿佛映出上官暮雨清丽的脸庞,眼底顷刻湿润,沙哑的嗓音喃喃道:“雨儿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来的!”

爱蒙医院重症手术室中。

此时正紧张地进行着骨髓移植手术。

因为一项手术,整个医院被森然戒备,还是爱蒙头一次遇到这种怪异情况。

且不说,这医院外几十辆豪华车辆和统一黑色着装脸色冷峻的保镖,单看这外围众多媒体的守候这阵势就够夸张的。

而手术室外,人群也是里外三层,水泄不通。

就像是被一团恐怖分子占领医院似的,医院里病人和医生们,俱人心惶惶。

当然,尊贵的意大利赫尔德家族的唯一血脉被认回,这足够是全球财经新闻的爆点。

心轻双手交叉紧紧攥着,因为紧张,身子显得微微颤抖。

上官暮雨走过去,用自己的双手裹着她的手,目光肯定而信心地看着她,“心轻,宇儿那样坚强,他一定会没事的!”

心轻含着泪,心底充满愧疚和感激。

炎昊然凝着眼前两个女人,眸底变得尤为深邃。

当上官暮雨莫名失踪,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心轻。当她颤栗地道出上官暮雨去找银夜漠时,他对她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当愤怒地想要将这个女人赶出炎帮的时候,不仅两个人同时一怔,连在场的顾天烨、东仔他们都大为震惊!

望着枪下的心轻双眸含泪的样子,炎昊然身子微微一滞,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枪。

他们可能从末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不堪的情景!不知不觉中,上官暮雨已是那样深入自己的骨髓,浓烈的爱情,再无法容纳任何一丝杂质!

当上官暮雨告诉他,学会宽容别人,不去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他三十多年冷硬的心深深动容。他真的很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上官暮雨,令自己一直冷漠的心感觉到丝丝温暧。也许,这也正是银夜漠一直对上官暮雨执情不悔的原因吧。

爱丽由管家扶着,紧紧地贴在手术门前,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祁祷着上帝,让她的儿子、孙子都平安无事!

而长椅上,一对人儿正小眼瞪大眼,相互瞧着。

左边是个留着过肩长发的小男孩,黑亮如稀有宝石般的仁,闪烁着最耀眼璀璨的光辉,翘挺的鼻翼,薄唇极有个性的微微扬着,特别左耳上一颗幽蓝的钻石耳钉,令小小年纪的他,更显得邪魅不凡!

只见他伸出小手,在对面漂亮如仙女的女孩小脸上,捏了一把,嘴角微微翘扬,摇摇头,故作惋惜的说道:“你真是我姐姐?太可惜了”

话音末落,思冰目光愠怒地拍掉他的小魔手,“可惜什么?”

“不然,我就让你做为第一百个女朋友!”思轩小浓眉微微扬起,露出得意之色。

“切!”思冰鄙夷地撇了下小嘴,“我要做宇哥哥唯一的女朋友,你谁稀罕!花心小罗卜!”

思轩闻言,不怒反而坏坏一笑,突然欺近她的小脸,在她小嘴上响响地“啵”了一下,看着思冰涨红的小脸,扬眉挑衅地笑道:“哈哈,你的初吻被我抢走了,气死你的宇哥哥!”

思冰腾地站起来,小美眸顿时委屈得溢满水光,推了一下思轩,“你坏蛋!不准你咒我宇哥哥!”

站在一边沉闷不说话的上官皓奇,微微蹙眉,伸手捏了一把思轩的尖鼻,“小家伙,别欺负你姐姐!”

思轩仰头,调皮地朝思冰做了下鬼脸,“爱哭鬼,做我妹妹还差不多!”

我要你给我生许多孩子

上官暮雨看着思轩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家伙自小跟着乖张的风影楚,都染上了他身上所有的邪气。

还记得在机场接机时,他远远地就朝着她这个妈咪吹了一声口哨,在风影楚怀抱中,勾搭着他的肩,油里油气地调侃到:“爹地,这么漂亮的妈咪,你怎么轻易让给别人了!”

一句话,差点气得炎昊然当场吐血。直到现在,他对这个小儿子,脸都是一片铁青色,上官暮雨难为地夹在中间,感到分外头疼!一轩这无。

骨髓移植手术时间很漫长,可是他们都依然守在手术室外,等候着第一时间的好消息!

孩子们也一直不肯回去,上官暮雨没法子,只好带着他们到豪华客房休息。

思冰抱着上官暮雨,声音细细的:“妈妈,宇哥哥手术完了,是不是就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嗯,当然。所以,思冰要好好休息,等睡醒后,就有精神陪着宇哥哥聊天。”上官暮雨亲了了女儿漂亮的额头,轻柔地说道。

“嗯。那我要快快睡着,明天就能看到宇哥哥了。”思冰很乖巧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呼吸渐渐清浅。

上官暮雨不由打了个哈欠,刚起身,上官皓奇便端着一杯咖啡递给她。

看着这个早熟冷漠的孩子,上官暮雨心微微地淌过暧流,接过咖啡,轻声地说道:“奇奇,谢谢你。”

上官皓奇淡淡地扬一下唇,“妈,我明天要去et报到了,不能参加你和炎爸爸的婚礼,我祝福你们。”

上官暮雨心瞬时感动地说不出话,将咖啡放在床头,揽过奇奇入怀,颤颤地说道:“谢谢你,奇奇……”

上官皓奇身子一滞,渐渐放松,将脸埋进上官暮雨的头发中,深深地汲取着久违属于妈妈的气息。

“奇奇,其实你想不想……”上官暮雨欲言又止,奇奇到底是银夜漠的孩子,她想问他想不想见一见他的亲生父亲。

陡然两人身上一重,紧接着传来“咯咯”的笑声,原来是思轩扑在他们的身上,来个大拥抱,“妈咪,我也要抱。”

上官暮雨脸上只能换上无奈的表情,宠溺地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就你最调皮!”

“妈妈你们在做什么?”也许动静太大,也吵醒了思冰,她搓搓眼皮,声音懒懒地说道。

思轩眸光闪过灵动的诡光,突然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把抱住她,笑嬉嬉地说道:“我们在玩抱抱!”

“讨厌啦”思冰细甜的声音快乐扬起。

紧接着,房内一片快乐的笑声

而此刻,门外,炎昊然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停了下来,嘴角不由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手术异常顺利!

爱丽成了炎平宇最细腻的看护。

她每时每刻都守在炎平宇身边,左看右看总也看不够。

她分外感激上帝,让赫尔德家族终于有了唯一继承的血脉。

倒是,风影楚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心底怪怪的。

他靠着门边,幽蓝的深眸看着安静坐在床边的婉儿,流露一丝困惑。

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婉儿不禁回头,正对上风影楚深邃的眸底,心尖微微一颤!

这个俊美得如神像般的男人,真的是炎平宇的亲生父亲吗?

为什么他会在那一夜出现?婉儿跟心轻皆是不解地垂下眼眸。

风影楚也淡淡地收回视线,努力在寻找当年记忆的影像

那时他很年轻,一次在酒吧喝完酒,回到自己在海边的别墅,在卧室里却看到了大床上一*丝*不*挂的女孩。

那优美曼妙的女性同体,在夜下闪着莹白冷泽的细腻肌肤,一头如瀑布般散在床上的黑亮长发,那样神秘而充满致命的诱惑。

醉酒年少的他,怎么禁得住这样活色活香的画面,他猛得欺身上去,紧紧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尽情地享受着从末有过的激情。

身下女人吃痛地咽呜声,令他振奋不已,一次一次地凶狠地要着,直到天蒙蒙亮时,他才困顿而沉沉睡去。

醒来时,床边已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床单和一*夜*欢爱的气息,让他感觉到昨夜发生的一切是真真实实的。

他有些失落地起身,这时,银夜漠却噙着一抹深意的笑意走了进来。

只见银夜漠优雅地倚着沙发背上,性感的唇角微许上扬,透着诡异的鬼魅,“怎么?这一夜没让一向挑剔的你失望吧!”

闻言,风影楚脑子一滞,随即,薄情的唇际淡淡划过邪恶的笑容:“你可真令我震惊!什么时候关心我的私生活了,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看来,并非一定是处女,才能令我们尊贵赫尔德少爷感到称心满意!”银夜漠讥笑一声,冷然说道。

“上帝!昨天的女人不会是应*召女郎吧?”风影楚怪叫一声,夸张的睁大双眼瞪着银夜漠。

“比那个高级一点!很幸运你应该是第二个!”银夜漠耸耸肩,很无害一笑。

风影楚俊逸的眉微微一挑,“第一个是你?”

银夜漠手指勾起他的衬衫,朝他扬了过去

“赶紧滚回意大利去吧,不然,你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风影楚准确地接住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扬眉问道,“什么意思?”

银夜漠深谙的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嘴角微微吐出一个词:“et!”

美国最强的精英魔鬼式训练营组织et?

风影楚不解地看着他。

“她的男人是et的人!快走吧,在这里,et组织你现在还是惹不起的!”

“靠,银夜漠!你还真在陷害我啊!”风影楚嘴上虽这般说着,神态却依然淡定自如。

银夜漠耸耸肩,然后从牛仔口袋掏出机票塞到他手心上,“马上就走!我没有开任何一丝玩笑!”

感觉到事态并非轻松,他当即坐着银夜漠安排的车子到了机场,只是上机前,他心底不禁对那一夜激情的女人有了一丝淡淡地想念。

“风影楚,轩儿呢?”爱丽陡然地叫道,将风影楚的回忆蓦然拉回。

提起轩儿,风影楚的嘴角不由微微地扬起笑意,在他的心底,思轩已然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

“他最近连姐姐都缠上了!”风影楚抱臂,轻笑地道。

爱丽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是一片宠溺神色,“轩儿都被你带坏了!不过”

爱丽顿了一下,脸色有些紧张地道:“炎家这次会不会开口要回去?”

风影楚邪笑一声,走过去,揽住爱丽的肩,张狂地笑道:“我这次不仅要儿子,连妈妈也一起要回,如何?”

心轻跟婉儿闻言,心中一惊。

爱丽伸手打了下儿子的脑袋,突然眸光一亮,揪住儿子的耳朵,眼神瞟向心轻,轻声说道:“儿子,我觉得这个妈妈不错,你看如何?”

风影楚目光深邃地看一眼心轻跟婉儿,坏坏地弯起唇角,“妈,如果你满意,我不介意带两个一起回去!”。

“风影楚”

安静的病房,陡然扬起一道抓狂的尖锐叫声!

夜晚,轻轻的夜风裹着马蹄莲花的清香飘然入室,弄得整个空气中都流窜着清新淡雅的味道。

来往的宾客都被安排进城堡的豪华客房之中了,他们都在期盼着第二天由他们精心准备的婚礼。

上官暮雨站在落地窗前,花园外缤纷绚烂的夜景透过玻璃,映射在她清澈的眸底,闪着奇异的光彩。

纤腰一紧,落入宽厚温暖的怀抱中,温热的唇一下子覆上耳后皙白的肌肤上,伴随着暖昧的气息,令上官暮雨身子不禁一阵酥麻,“昊然……好痒……”

“小雨,这些天因为宇儿的事,你一定累坏了吧?”炎昊然将她身子板了过来,一脸疼惜地看着她,温情地吻了她美丽的额头说道。

上官暮雨美眸脉脉含情地回望着他,“宇儿能够健康起来,我真的很开心!”

炎昊然低低地笑着,搂着她,“好像我们的冰儿是最紧张的。”

上官暮雨也不由轻笑出声,“宇儿是个好孩子,冰儿喜欢他也很正常。可是,风影楚会把他接回意大利吗?”

“他是赫尔德家族的唯一血脉,回去应该是肯定的事。只不过,我们的轩儿我不会让他带回去的!”炎昊然微微蹙着眉说道。

上官暮雨张开纤手搂着炎昊然的脖颈,看着他,眼底落下一丝黯淡,“昊然,轩儿从小和风影楚一起生活,我想我们还是尊重孩子的感受好吗?千错万错,其实都是怪我……”

话音末落,她的柔唇便被炎昊然的热吻封住,唇舌轻柔的缠绕,带着万般的眷宠和深情。

许久,炎昊然才不舒的放开,轻轻执起她的下巴,“小雨,我要你给我生许多许多孩子……”

上官暮雨“扑哧”一笑,捏了捏他紧绷绷的脸腮,“那你岂不成了种猪?”

一句话说得炎昊然微怔一下,随即他恍然大悟道::“敢笑我”

话音末落,便将她凌空抱了起来,眼底泛着炽烈的浴望。

将上官暮雨轻轻放平在柔软的大床上,炎昊然低笑着道:“小东西,你竟然消遣你的老公?看我怎么惩罚你”说完,他的大手便在她身上不规矩的游走。

“啊昊然,不敢了,我不敢啦……”

结婚后我会比现在更爱你

上官暮雨笑着连忙求饶道,美眸含着娇羞,脸腮边晕着一片霞色,在朦胧的夜灯下,更是娇艳动人。:

炎昊然不禁低头地亲吻她的眼角、俏鼻、娇唇,一边轻吻一边由衷地低喃着:“小雨,谢谢你……”。

孤独的他,遇上了上官暮雨,带着小女人的美丽温柔将自己一颗冷硬的心一点一点直至完全俘获。

这就是爱情,他在那一眼便认定的爱情!

原来,这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

闭上眼默默接受着炎昊然充满爱意的吻后,上官暮雨缓缓张开美眸,她柔柔的将头依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道:

“昊然,就算曾经受过再痛再苦的波折,我也一点不后悔遇上你。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在这一切的幸福都是你带给我的!”

炎昊然闻言后,更是怜爱万分的亲吻着她美丽的额头:“小雨,你这个让我心怜不已的小东西……”

他感到一阵窝心,他炎昊然何德何能,双手充满鲜血却得到老天的厚爱,将这样一个幸福降临在自己身上。

上官暮雨窝在他怀中,幸福的笑着,片刻后,她仰起小脸,看着炎昊然道:

“昊然,我很不敢相信,明天我们真的是要结婚了吗……”

炎昊然挑起她的下颚,阖黑的眸看向她的美眸,“怎么了?

上官暮雨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心房上,“幸福让我有种失真的感觉……”

“小傻瓜,你不已经是炎太太了吗?明天的盛大婚礼,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感受到我们的幸福。”炎昊然的长指轻刮她白嫩的脸颊,深情地说道。

“嗯”

上官暮雨含笑地点点头,轻声喃道:“其实,我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够开心幸福地一起……”

“小雨,你喜欢怎样的婚礼?”炎昊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如其来的地问了一句。

婚礼是女人最关注和紧张的事情,他应该问问她的意见才好呢,实在不应该因为忙而将这一切都交给好友们打理。。

因为,这些年的波折,令他觉得太对不起上官暮雨,就一昧想着送给她世界最豪华难忘的婚礼,但是这才意识到,应该先问问她的想法才对。

上官暮雨闻言后,扬了扬唇道:“明天的婚礼肯定很盛大,我想一定会很难忘的!”

炎昊然知道她随和的性情,于是便轻轻一笑道:“是啊,明天的婚礼是他们精心准备的,一定会令你满意的,不过”

他将她搂在怀中一同依靠在床边。

“不过你小时候应该有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吧,能让我分享一下吗?”

上官暮雨眨了眨细密修长的眼睫,脑中渐渐浮现自己所期待的婚礼。

“昊然,你知道吗?因为从小生活在南方,我从没见过下雪,我在想在一片纯净的冰天雪地里,去静静感受一下冰雪世界的剔透和纯洁,再与心爱的人共立下爱的誓言,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呢,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沸沸扬扬的人声,只有两个人心心相印的痕迹,好美哦!”

她依靠在他的怀中,眼神却因这份述说而变得飘渺迷离。

“小雨,你的想法还真独特!”

炎昊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翼,语气怜惜的说道。

“说了只是幻想嘛,不准笑我!”上官暮雨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炎昊然难得扬起爽朗的笑容,搂着她轻轻地躺下,“好了,傻小雨,今晚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就当新娘子,有黑眼圈可是不好哦!”

“嗯!”上官暮雨乖巧的应着,她刚刚合上的眼睛随即又睁开了。

“怎么了?”

炎昊然好笑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大手怜爱的拂去她粘在脸颊的发丝。

上官暮雨纤细的手臂搂着他健硕的手臂,极其认真的问道:“昊然,结婚后男人都会变的,那么你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变呢?”

炎昊然之前身边总是美女甲美女乙的,自己年纪慢慢地老了,他还那么帅气迷人,上官暮雨心底泛着一丝丝失落感。

“哈哈”炎昊然却被她这副天真的模样逗得终于忍襟大笑,他点一下她的额头宠溺的说道:“我当然会变了!”

“啊?”

上官暮雨怔怔的看着炎昊然,心中就像打鼓似的,他怎么这么公然承认了?难道婚后他真的就会对自己不重视了吗?

似乎将她心中的全部想法都纳入眼底,炎昊然的黑眸闪烁着深邃而幽深的光芒,他俯下身,岑冷的薄唇带着性感的笑意,在她的耳际之间,只听他缓缓地开口道:

“我会变得比婚前更爱你!”

一句话说得上官暮雨娇美的脸颊微微发热变红,她看着他故意娇嗔道:

“我看你还没结婚呢就变了!”

“哦?”

炎昊然微挑一个眉头,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变化在什么地方?”

上官暮雨扬起葱白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薄唇边,一双美眸闪着揶揄的光芒:“就是这里咯,变得会甜言蜜语了!”

炎昊然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喉间逸出深沉的笑意:

“你这个傻瓜,除了你,我的这些甜言蜜语还要说给谁听呢?”

上官暮雨闻言后一脸幸福的窝在他的怀中,粉唇微微勾起,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昊然,有你、还有孩子们,我好幸福……”

她闭上眼睛,感受这份温暖而又安全的气息。

这些天在医院里跑进跑出的,又被思轩这个鬼精灵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缠着问东问西,真是有些累了,阵阵的困意像潮水一样朝自己涌来,而且炎昊然的胸怀好舒服,令她一点都不想再去动一下了。

月光如水,浅色光亮如银般映亮了上官暮雨酣睡的脸庞,不仅如此,还照亮了她唇边落下的淡淡幸福的笑意。

看着她渐渐熟睡的样子,炎昊然深邃的眸渐渐融入更多的宠惜。

他的小雨就像一朵美丽的娇柔花儿,那般楚楚动人,让他的内心永远有着强大的保护。过去,她为他吃得太多的苦,他默默地发誓,这辈子,要用最浓烈的爱,好好疼惜补偿着她,他会是她这一生的保护神!

体贴的将被子为她盖好后,炎昊然俯下身,在上官暮雨的额头轻轻落一枚吻后,走出了主卧。

拨打一串数字后,电话的另一端很快接通了。

“总裁,请您吩咐!”

“杰克,马上替我去办一件事情!”

私人飞机上,上官暮雨好奇地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世界,柔美的脸带着梦幻般的色彩,随即她将头转向一边的炎昊然,不可思议兴奋地问道:“昊然,我们我们真的要去北极吗?”

今天简直令她太过震惊了,天未亮炎昊然便告诉了自己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而且连飞机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炎昊然将她轻揽入怀说道:“确切地说,我们要到北极去结婚!”

“昊然……”鼻忙含求。

上官暮雨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到北极结婚光想想就太神奇了,像梦幻一般!

但是,炎昊然却为她了满足她的心愿,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竟然改变了所有的主意,甚至不再理会早已经准备好的豪华婚礼,而是来到这个地方,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上官暮雨此刻感到自己的心被强烈的幸福所包裹着,她的身子更加紧偎在炎昊然的怀中,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后,轻声说道:“昊然,谢谢你……你太宠我了……”

“傻丫头……”

炎昊然将她的头轻轻揽过,轻吻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是我的妻,是我要一辈子要深爱的女人,我不宠你,宠谁?”

“昊然……”

上官暮雨更加搂紧了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深爱的男人,心中涌上来复杂的情愫,动情地说道:“昊然,你这么疼爱我,疼爱得连我自己都嫉妒自己了!”

“傻瓜,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的?”

炎昊然怜惜地搂着她,深深呼吸她发丝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

上官暮雨傻傻地笑着,她好像对全世界的人说,自己真的好幸福,幸福到她想落泪,尤其是自己天堂上的爸爸妈妈,想必他们有天之灵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一定会欣慰和高兴。上辈子的恩恩怨怨,终于以他们的幸福而终止!

当飞机在这片安静的世界降落后,早已经听从吩咐准备好一切的杰克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此刻来到的正是地球上最大的岛屿格陵兰岛,这也是大部分面积都被冰雪覆盖的岛屿。

当上官暮雨被炎昊然扶出机舱时,她彻底地被眼前这个世界震惊了。

这是个永恒而静止的世界,没有喧嚣、没有浮躁,天地间似乎只有她这个渺小的生命,一时间,上官暮雨感到万物搜融进了心中,连呼吸都变得极其酣甜。

“昊然……”

上官暮雨看着眼前这个世界惊喜地叫着:“我没有做梦吧,我真的来到了神秘的北极了吗?真的吗?”

炎昊然看见她如孩子般一样惊喜的脸,宠溺地一笑道:“傻丫头,你没有做梦,这里就是格陵兰岛!”

冰天雪地里的盛大婚礼

上官暮雨惊喜地看着一望无尽的幅员辽阔,再抬头看着那明亮的天空,这无尽天地的冰雪之间却有着淡淡的绿色,像一些植物。"

“昊然,你看”上官暮雨兴奋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海岸。

炎昊然拉着她的小手,嘴角淡淡地笑着,为她解释道:“海岸附近的草甸盛开的是紫色的虎耳草和黄色的罂粟花,那边还有一些灌木状的山地木岑和桦树。”

“你应该感谢现在的温度!”炎昊然怀搂着上官暮雨继续说道,“北冰洋的冬季长达六个月之久,而夏季仅仅只有七月和八月,最冷时这里将近达到零下七十多度,而现在的气候正好算是夏季,平均温度达到零下八摄氏度,而这个季节被称作“不落日”就是二十四小时都是白昼,所以你才能看到这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

上官暮雨惊奇地看着这个无限神奇美丽的世界,满足而惊叹道:“哇简直是太神奇了,我以为这里就只有冰雪,而没有生命呢!”

“傻丫头,这里怎么会没有生命呢,你瞧”炎昊然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说道。

上官暮雨朝着他的指向望去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四只像鹿一样的动物拉着如同大号的黄包车朝这边走来,车子被装饰得十分漂亮,金黄色的华盖在白色茫茫的世界倍觉显眼。

只见这四只鹿都是中等体型,头长而直,耳较短似马耳,肩稍隆起,背腰平直,尾短;主蹄大而阔,体背毛色为漂亮的栗棕色,而腹面和尾下部、四肢内侧则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就像是从圣诞节中走出来的坐骑一样,充满了童话般的浪漫色彩。

“昊然,这是鹿?”她惊愕地有些结结巴巴。

“是驯鹿!”

炎昊然回答了她的疑问:“格陵兰岛也是世界最大的食肉动物北极熊的家*园,这里还有狼、北极狐、北极兔、驯鹿和旅鼠!而驯鹿是这里常见的动物,它性情温和,跟这里的爱斯基摩人相处甚好!”

上官暮雨满眼欣喜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驯鹿,这就是传说中稀少而珍贵的动物耶,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四只驯鹿在听到一声喝声后,稳稳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华盖的车子跳下来一个男人.

只见这人个头矮矮的,黄皮肤、黑头发,身上穿着由毛皮制成的衣服,乍一看有些像蒙古人,但仔细看来更像是西*藏人。

这个人下车后,径直走向炎昊然身后的杰克身边,比划着说了几句后,站在了驯鹿旁边。

而杰克走到炎昊然边,轻声说道:“总裁,一切都准备好了,请两位上车吧!”

炎昊然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上官暮雨的身上:

“小雨,我们上车吧,沿途中我们再欣赏美丽的北极风光吧!”

上官暮雨兴奋地点了点头,立刻坐进了车子中。

“冷吗?披上点,小心着凉!”

炎昊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不断张望的小脸,脸上也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昊然,车子在动耶,是驯鹿在拉车?”当车子缓缓移动时,她再次惊喜地叫道。

“当然了,你刚刚不也看到了吗?这种车子还有狗拉雪橇是北极中的常用工具了!由于寒冷,格陵兰有一种独有的冰下城市“世纪营”居民还靠着一种叫做“冰上电车”的有轨小型车辆在冰层的隧道中往来穿梭。”

“昊然”

上官暮雨探出头看看了外面后,然后仰头小声问道:“刚刚长得好奇怪的那个男人就是爱斯基摩人?”

炎昊然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不错,不过他们称自己为因纽特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也是他们生存的王国!”

“可是这里寒天雪地的,来观光旅游倒好,如果生存的话,岂不是很难,”上官暮雨好奇地问道。

炎昊然笑了笑:“你太小看他们的生存本领了,因纽特人在1000年前就来到这个冰雪天地,能够在这片冰川上繁衍不息是有他们独特的生存方式的,比如说狩猎,这就是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

“狩猎?”

上官暮雨蹙了蹙鼻子,然后在炎昊然的耳边轻轻说道:“怎么听上去像原始人呢?”

炎昊然被她的这副模样逗乐了,他刮了一下她有些微微发凉的鼻子,笑着说道:“小雨,他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他们现在的官方语言是丹麦语,所以你不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上官暮雨吐了吐舌头,小脸羞红:“我怕他万一听得懂,多伤心呢!”她不好意思地说着,美眸闪动着如冰川晶莹的光芒。

炎昊然闻言后,大手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令上官暮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猫似的,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她将头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稳重有力的心跳,心也跟着这份力量荡漾着。

这将是她最美丽的回忆,不是吗?

车子缓缓地停下,上官暮雨看到一处处设计精巧的房子,虽然不是什么高楼别墅,却有着异国风情的浪漫味道。处看的着。。

在上官暮雨还没来得及观赏之际,便炎昊然带进一间小屋之中。

“炎先生,炎太太!”

屋子站着好几个人,不过一点不像因纽特人!

“上官暮雨,他们是国际知名的化妆师和造型设计师!”看着上官暮雨一脸的惊奇,炎昊然轻笑地说道

呃?

上官暮雨不解地抬头看着炎昊然,目光透着茫然,很是可爱。

“小雨,你忘了吗,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所以他们也来到这里为你化妆!”炎昊然忍住笑意,上前对她温柔地说道。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吗?”上官暮雨的脸上扬着梦幻般的色彩,没想到,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不是做梦吧?

谁知,炎昊然闻言后,轻轻摇摇头道:“不是这里,是另一个地方,不过暂时保密!”

“昊然,你讨厌死了,故弄玄虚!”上官暮雨娇嗔着,脸上扬着掩藏不住的惊喜。

随后,便被这些专业的人士拥着走进里面的一间房间。

二个小时后

“哇!上官暮雨小姐,你好漂亮啊!”

当上官暮雨完全上完妆,穿上白色婚纱后,化妆师一脸惊喜地看镜前温文尔雅的女子。

一袭出自名师量身订做的纯白婚纱,因临时改地点而使得设计师连夜加班,增添了白色蕾丝做成的长袖外,整个裙身用以纯白而细细的白色羽毛作为装点,闪亮不失却保持了温度,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的曲线一泻落下。

清丽秀美的五官,清澈透亮的黑瞳,淡然高雅的气质,就像这晶莹雪白的冰川,不带一点杂质!神态楚楚动人间,极像误入凡间的仙女一般!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整个炎帮富可敌国、掌握权势和生杀大权的黑道教父吧!

上官暮雨将目光看向镜中的自己,眼中竟有片刻的恍惚,自己真的要和炎昊然结婚了吗?

八年了,这份充溢着酸甜苦辣,令自己曾撕心裂肺般的刻骨恋情终于完美落幕,在这一瞬间,却令她恍如梦境之中……

车子再次缓缓将她带到另一处地方,此时此刻,她就像个待嫁的新娘,心不由忐忑不安。

没有行驶多久,车子便在一处高大巍峨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未。

二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少女,还有一对穿着如天使般衣服可爱的孩子,他们正敛着小嘴笑看着她

等等

天哪!

这不是思轩和思冰吗!

“妈妈你好漂亮啊!”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笑嬉嬉地冲她大声喊道!

上官暮雨还末从惊喜中恍然过来,两名少女笑盈盈地已将身着白色婚纱的上官暮雨搀扶下来,而像一对美丽天使般的思轩和思冰,一脸灿烂的笑容,轻轻托起他们妈妈婚纱的后摆。

神圣雪白的婚纱将上官暮雨动人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她的美丽则这片冰雪渐渐融合一起,美得令人着实惊为天人!

长长的花阶之路,只见数以万计的花瓣从天上飘落下来,衬托在原本就已经用花瓣铺好的冰雪上,漫天飞舞间……

而沿着这条长长的花路朝前望去,竟是一处高大的,带有哥特式建筑风格的教堂!

更令上官暮雨儿感到奇怪的是,整个教堂除了装饰物外竟然都充满了晶莹剔透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是……

天,居然是冰雕塑成!

上官暮雨儿掩住唇,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深深地震惊住!

当她缓缓来到教堂近处时,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身白色礼服的炎昊然缓缓转身,落在上官暮雨的眼中.她顿感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教堂内一片灯火辉耀。

只见神坛的两侧燃着千余支白色蜡烛,并列排成数排,每排间装饰着各色鲜艳的花束,一切光影交错,美轮美奂。令这座教堂华贵得如同天堂一般!

再看中央,花团锦簇的圣坛上,神父面带虔诚的祝福站在其中,而他身后则是圣母玛利亚的神像,她将见证这即将到来的庄严而圣洁的一幕!

他在婚礼上抢走了新娘

自己是来到*了*天*堂吗?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在这个冰寒之地怎么会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教堂呢。、.

上官暮雨踩在花瓣上如同腾云驾雾般,一定是天堂了……

此时,教堂内缓缓奏响了莎拉布莱曼哼唱的“爱的筵席”,浪漫而空灵的音乐带着婚礼的祝福悠扬地飘然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心尖上,是对这世上最美最浪漫爱情诠释地深深触动。

炎昊然站在神坛前方,高大挺拔的他此刻散发致命的魅力,如上帝精心雕刻的英俊面容漾着柔和温情,原本岑冷的薄唇微微地扬起,他缓缓地朝她伸出大手

上官暮雨儿缓缓地步入教堂,沿着这条花瓣铺成的幸福之路,一步一步地走向爱的男人,当她看到那只充满力量的大手伸向自己时,心中的爱意全然迸发。

这条路很长,更像是她和炎昊然之间的情路似的,缓步间,一幕幕的情节不断在彼此的脑海中闪现,从相遇、相识到相爱。

她没想到自己的情路会走得如此漫长曲折而充满离奇,也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像妈妈一样,为了心爱的男人,执着而奋不顾身,留下爱的延续。

还有那比生身父亲还真挚亲情的爸爸,为了心爱的女人,用一辈子的寂寞来守候心中的真爱。

爸爸、妈妈,祝福你们的女儿吧……

上官暮雨的笑发自内心,就像是天边最灿烂的朝霞般,映射进入炎昊然的内心深处,如丝般,如屡般化作万根情丝将自己轻轻萦绕。

此时此刻的她美得几乎令他窒息,一袭白色婚纱的她在这个教堂中,轻盈而微笑地朝自己走过来,就像幻化成一个最美得不真实的天使般,令他心悸不已。

两手交握,四目相对,在空灵的音乐中,炎昊然和上官暮雨似乎都想到了以往的种种情景,有欢喜、有哭泣、有无奈、有恐惧、有离别、有团聚、有失望、有希望。

他们两人的相处之日竟然容纳了人生百味。

炎昊然深邃的眸子映出了上官暮雨笑盈盈的唇,看着她如月光般皎洁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小雨,谢谢你给我的爱!”

上官暮雨儿抬起眸,清澈如这晶莹的冰川般的黑,幸福的微笑再次从心底逸出,同时,她也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枚轻吻,然后低低叹息道:“感谢上苍让我遇上了你!”

浪漫飞扬,万朵花瓣轻盈得似飞絮般飘进了教堂之中,转动着美丽的身躯在空中打着旋儿,然后轻轻飞舞在教堂中的每一个角落。

庄严的神父开始了正式的证词宣布

他首先看向炎昊然,低沉的声音带着对上帝最虔诚的态度问道:“炎昊然先生,你确信这婚姻是天之所赐,愿意承认上官暮雨女士为你的妻子吗?”

炎昊然的脸上扬着最动人的笑容,他深情地看身边的爱人,坚定地回答道:“我确信并愿意!”

上官暮雨的眼底闪烁着晶莹,溢着浓浓的感动和爱意。

神父又继续众庄严地问道炎昊然:“炎昊然先生,你愿意在有生之年,常常以体贴关怀来照顾你的妻子上官暮雨女士,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建设美好家庭,尊重她的家族为你的家族,尽你丈夫的本分到终身吗?”

炎昊然的大手渐渐将上官暮雨的纤细小手握紧,他再次坚定地回答道:“我愿意!”

一抹水雾渐渐在上官暮雨的美眸中轻轻漾开,伴着朵朵飘飞的花瓣,将她心底的感动和所呈现出来的美全部都释放出来。

神父将目光转向炎昊然身边的上官暮雨,开始庄严问道:“上官暮雨女士,你确信这婚姻是天之所配,愿意承认炎昊然先生为你的丈夫吗?”

上官暮雨的心开始了不规则的跳动,她的紧张没能逃过炎昊然的眼睛,大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眸间尽是宠溺之色。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样一个庄严的时刻,坚定地说了一句:“我确信并愿意!”

炎昊然的大手将她的腰肢揽紧,就像是在搂紧这世上最美丽的珍宝般,久久、久久,不愿放开!

神父接着问道:“上官暮雨女士,你愿意在有生之年,常常以温柔端庄来照顾你的丈夫炎昊然先生,敬爱他,唯独与他居住,建设美好家庭,尊重他的家族为你的家族,尽你妻子的本分到终身吗?”

上官暮雨眼中裹着掩饰不住的爱意,她仰起头看着身边的炎昊然,坚定的回答道:

“我愿意!”

炎昊然深邃的脸上有着动容和神情,一向的铁汉也不难看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好,下面请两位新人共同在上帝面前立下婚誓,共同见证两位的婚姻之路!”神父指向神坛一侧缓缓说道。

炎昊然搀扶着上官暮雨一同走到神坛一侧,两人共同伸出一只手放在上面的圣经上,庄严而坚定地立下婚誓

上官暮雨(炎昊然)我爱你

在今天,我娶(嫁你)作为我的妻子(丈夫)

不是只为了你

而是为那位和你一起,而变得完全不一样的我自己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曾经在你生命中拥有的

而是那我们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共同拥有的

我爱你,你让我变得更好、更喜乐、更完全

因为上官暮雨(炎昊然)这就是你为我做的

不用说一句话

不用摆一个姿势

不用怀疑

我爱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你

似乎如此简单

但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

除了你以外,直到地老天荒

在这个日子

在你的家人朋友面前

我的心中充满喜乐

我承诺……成为你的丈夫(妻子)

我承诺永远爱着你

永远珍惜我们共度的时光

直到地老天荒

全意的对你承诺,愿意成为爱你、帮助你的丈夫(妻子)。

两人的声音伴着空灵而美妙的音乐共同回荡在教堂中,在上帝面前表达着他们彼此相爱的决心和深情。

“好,依照上帝之名,如果任何人因为有什么理由不同意这桩婚姻,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如果没有,我将庄严地宣布从今日起,炎昊然先生和上官暮雨女士正式结为合法夫妻,愿上帝保佑他们的爱情!”神父大声宣布着,庄严的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祝福!

这一刻,飞舞的花瓣和祝福的掌声将两人紧紧围绕……。

“我不同意。”

婚礼的尽头,一个冷冽的男子声音传来。

紧跟在这个声音之后的,是一声极尖锐的刹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上官暮雨听见说话声,浑身颤抖了一下。

昔日的梦魇一下子回到了脑中。

银夜漠,他来做什么?他还嫌伤得她不够深吗?

他是来找她吗?

八年了,她好容易忘记他,忘记过去那些或甜蜜或伤痛的回忆。她好容易接受了炎昊然,同意嫁给他,彻底挥别过去。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他不是根本不在乎她吗?

身后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比刚才还要来得响亮。

上官暮雨依稀听见“银氏总裁”、“抢婚”、“前男友”之类的话语。

炎昊然恼怒地哼了一声。

上官暮雨闭上眼,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别怕,上官暮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会把你怎样的,炎帮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泛泛之辈。

她睁开眼睛,鼓足勇气回过身,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前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昂首阔步朝她走来。

他走得很快,步子迈得很大,步伐却丝毫不显凌乱,身上一如既往地散发着迫人的傲气。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上官暮雨的脸上,他的眼中只有她。

他熟悉的英俊的脸上盛满了怒气。

上官暮雨冷静地站着,冷眼看着他的到来。

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似乎全世界的乌云都聚集在了头顶。

几个保安在远处发觉事情不对劲,想要赶过来阻止时,银夜漠已经到了上官暮雨的面前。

他霸道地搂住她,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上官暮雨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银夜漠直起身,搂住上官暮雨的手却未放开。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告诉他,你改变主意,不嫁他了。”

上官暮雨紧咬着下唇,咬得下唇泛白。

她垂下眼帘,对着青草地面说:“昊然,对不起,今天的婚礼取消。”

“只今天吗?”银夜漠唇角泛着冷笑,“莫非你以后还想嫁给他?”

上官暮雨只好对着地面说:“昊然,我不配嫁你,你另娶别的女孩吧。”

“小雨,他威胁你?”炎昊然天跨前一步,想夺回上官暮雨。奏堂的吗。

银夜漠搂着上官暮雨,及时往旁边闪开,避过炎昊然。

警告的口吻说:“炎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上官暮雨是我的老婆,她的小名可不是别的男人能叫的。”

“谁说她是你的老婆?”

炎昊然又再逼前一步。

“我们举行了婚礼,小雨亲口答应了要嫁给我,刚才很多人都听见了。银先生,今日大喜日子,我不想跟你多作无谓的争执,放弃以前的种种,请你放尊重点,放开小雨。”

她不愿嫁你,婚礼取消

炎昊然的这番话不卑不亢,很有气度,在场的人都暗暗点头。

不少谴责的目光投向银夜漠。

银夜漠满不在乎,眼中依然有着怒气,脸上却带上了玩味的笑容。

“炎先生,只怕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吧。刚才雨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愿嫁你,今天的婚礼取消。”

说罢夺过上官暮雨手中捧着的鲜花,扔到炎昊然天的身上。

鲜花散开了,洒了炎昊然一头一身。

银夜漠搂了上官暮雨,傲然转身,打算离去。

大好的婚礼上出了这种事情,任谁都受不了。

炎老爷子炎振阔镇定地说:“小雨,他刚才对你说了什么?这是炎家的地盘,如果他敢威胁你什么,别怕,都说出来,我们会替你做主。”

上官暮雨停下,拉住还想拖着她往前走的银夜漠。

紧咬了下唇,低头答道:“没有,他没有威胁我什么。今天的事,对不起。”

银夜漠满意地看着她,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以示嘉许。

炎昊然天拔掉满身的鲜花,冲前几步。

愤怒地说:“小雨,他一定对你说了什么。你刚才明明亲口说了,愿意嫁给我。这家伙不安好心,他带你走绝对不会有好事。小雨,这儿有我,你别怕。”

银夜漠夸张地笑了一声。

摊摊空着的那只手说:“如果我说,刚才我对她说,我爱你,我愿意娶你了,回到我身边吧,你信不信?”

“不可能,”炎昊然天愤怒地驳斥,“你这话就是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银夜漠大声叹息着,低头看着怀里的上官暮雨。

问她:“雨儿,他们不信,怎么办?要不,你让他们彻底相信?”

上官暮雨猛地抬起头。她盯着银夜漠,死咬着唇。

她控制着自己差点忍不住从嘴里蹦出来的话,银夜漠,不要太过份了。

她都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同意取消婚礼,同意跟他走,他还嫌不够吗?

他竟然要她当众亲吻他,而且是她主动,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在她仰面盯着银夜漠的时候,银夜漠搂着她肩头的手突然一紧,然后托住她的身子往上抬。

上官暮雨没有防备,身子不由自主地抬高。

其实,就是她有防备又如何呢?她的力量怎敌得过银夜漠?

银夜漠的头是低着的,上官暮雨这一抬高,红唇正好吻上了他的。

这情形看在别人眼里,分明就是上官暮雨听话地踮起了脚尖,主动吻了银夜漠。

银夜漠放下上官暮雨,舔舔自己的唇。

夸张地笑着,问:“炎先生,看清楚了吗?还要不要再来一遍?”

整个场面上再度陷入一派死寂。

今日的婚礼奇变骤起,够刺激,可谓不虚来此一趟。

不过,他们既然作为新郎家的亲朋好友来到这儿,当然不好出声说什么。

这可是炎家的地盘呢,在炎家撒野,以后不想混了么?

能够如此公然挑战炎帮的尊严的,恐怕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炎家的对头银氏了吧。

没有人知道,银夜漠其实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老银帮抽离了资金开创了自己的银氏海外地产事业,假以时日,只怕不会逊色于炎油集团,并且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任炎昊然的摆布?

这时,在炎氏私家广场上,一派死寂中,突然响起一个小孩清脆的童音。

“妈妈,到底谁才是新郎啊?新娘子怎么在亲这个叔叔呀?”

当妈的低声呵斥:“不许胡说,新娘子在跟这位叔叔闹着玩呢。快吃糖,不要说话。”

炎振阔的脸色变得铁青。

炎昊然忍无可忍地叫:“银夜漠,你放开小雨。”

说着便想冲上前来抢走上官暮雨。

银夜漠侧身,将上官暮雨挡在身子的另一侧。

傲然说:“炎先生,放不放可不在我,而要看雨儿愿不愿意。哼,我再警告你一次,雨儿不是你叫的。”

上官暮雨中了暗算,恼怒地瞪着银夜漠,眼里喷着愤怒的火焰。

银夜漠太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刚才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他猜到她会说什么。

及时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薄唇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

“如果你不想我当众把这身讨厌的婚纱脱下来,并且不想让你在思冰思轩孩子们心目中的形象毁灭的话,最好闭上你的嘴。”

上官暮雨了解他,知道他这话可不是戏言,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银夜漠,他说到就能做到,他真的有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脱下她这身薄薄的婚纱。羞辱她,让她无地自容,无颜苟活。

上官暮雨忍着气,一个字也不敢说。

银夜漠却嫌不够,又再提醒她。

“板着脸干嘛?好象我们在吵架似的。笑一笑,嗯?”

上官暮雨想说,我们这不是在吵架,难道还是度蜜月?却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她不敢不听从银夜漠,强压下愤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就乖了,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奖励你。”

银夜漠满意地在上官暮雨的腮边亲了一口,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甜蜜柔情的笑容。

没有人听见银夜漠说的话,所有的人都只道他俩在当众**。包括离他们最近的炎昊然。

很多人都在心里想,早就听说过银夜漠是女人杀手。

不论是少妇还是少女,都逃不过他的凝眸一笑。

看来此言非虚啊。

就如眼前这位上官暮雨,已经在同炎帮当家人举行婚礼了,荣耀与富贵均在掌中。

而且,炎家大少爷无论人品与学识,还有能力都是一等的,不知有多少名门佳丽想嫁他而不可得。

可上官暮雨竟然弃炎家少***地位于不顾,被银夜漠一勾手指就贴了上去。

在场的众多女客更是在心里酸溜溜地想,这个上官暮雨有什么好?

没钱没背景,至于容貌,也就那回事啦。

居然引得这两个炙手可热的大帅哥为她争风吃醋,在婚礼上大动干戈。

炎昊然悲愤地问:“小雨,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一定有难处,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上官暮雨垂下眼帘,不敢看炎昊然。

银夜漠嘲弄地丢下一句。

“炎大公子,你都亲眼看见了,还不相信?难道你还想看我们更亲密的表演?我不介意你到我家来。”

干脆一把杠起了上官暮雨,扛在肩头。

哈哈大笑着,大踏步走向他的车子。

炎昊然恼怒地捏紧了拳头,想追上前去。

炎振阔青白着一张脸,喝道:“昊然,不许去。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不配做我炎家的媳妇。”

“义父,”炎昊然眼巴巴地望着炎振阔,向他请求,“小雨她肯定是被迫的,你让我去把她带回来,听她解释。”

“不许去,走,都回去。”

炎振阔重重地命令,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说完最后一个字,竟忍不住猛力咳嗽起来。

远处传来车门被关上的撞击声,炎昊然倏地抬起头。

只见银夜漠已经将上官暮雨放进车中,副驾驶的位置上,关上了车门。

而他自己,正绕到车子的左侧,拉开车门,打算进去。

炎昊然松开扶着炎振阔的手,盯着银夜漠钻进车子,咬牙切齿地说:“我非把上官暮雨夺回来不可。”

转身就朝外面跑。

停车场就在婚礼场地外面不远的地方,他自己的车子停在那边。

炎振阔命令道:“回来,不许去。”

炎昊然却象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径向停车场跑去。

“孽子,真是要气死我了。”

炎振阔气得浑身发抖。

炎帮现在是有头有脸的大帮派,今日出了这档子事,肯定马上就会传遍全球,闹得满城风雨。

而炎昊然竟然想去把上官暮雨追回来。

他就不想想,别人会在背后怎样嚼舌根,炎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上官暮雨坐在银夜漠的车上,望着身后不住倒退的广场。。

广场上鲜艳的彩带依旧飘扬,写着“世纪婚宴”几个大字的牌子依然醒目地立在主婚人身后。

而她这个新娘却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上官暮雨感到无比的歉疚,她知道此举会令炎家多失面子。

是太阳出来了吗?

上官暮雨望着乌云边上露出的太阳的小半张脸,无奈地苦笑。

老天爷还真是善解人意。

奇怪的是,失去了这桩婚姻,她的心头似乎并不觉得难过,仿佛还有着点轻松。

银夜漠冷声问:“怎么?舍不得他?你是不是很恨我?”

上官暮雨收回视线,转过头,望着银夜漠冷峻的侧脸。

他的眼睛盯着前方,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当年吸引住她的那个银夜漠不见了,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热情与体贴。

她看到的只有冷酷。怕不度卑。

心倏地一痛,眼前骤然闪现出过去与银夜漠相处的种种片段。

它们象是一块块尖锐的碎片,毫无防备地就砸到她面前,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它们刺得鲜血淋漓。

上官暮雨连忙调整思绪,强行把这些碎片从自己眼前赶走。

过去的事,她不愿再提起,甚至不愿再想。

她不想生银夜漠的气,既然不愿再同过去再有任何的牵绊,还有什么气好生呢?

将她劫去他的别墅

可是现在,她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她愤怒地盯着银夜漠的侧脸,质问他。

“银夜漠,你到底想怎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银夜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眼睛继续盯着前方的路面。

她在发抖。她还是老样子,一生气就会发抖。

曾经的曾经,她的这个样子总是让他怜惜。

他会温柔地搂着她,想方设法哄劝。

可是现在,看见她发抖,他只觉得畅快,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银夜漠开着车,冷酷的语气说:“我高兴。”

上官暮雨愤怒地盯着银夜漠,如果她的目光可以化作刀子,肯定早就把银夜漠给削成了千万片。

“银夜漠,”上官暮雨克制着自己的颤抖说,“你太卑鄙了。”

“是么?”银夜漠语音冰凉,“我以为,这个游戏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游戏?在你眼里,这只是个游戏?”上官暮雨不可思议地问。

去炎昊然的婚礼现场抢婚,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游戏?

他威胁她,也只是一个游戏?

是的,银夜漠威胁她。

刚才,他来到她面前,搂住她,贴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他说:“上官暮雨,如果你不想这些照片爆光,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他的手中,有一张照片。

照片不大,握在他的掌心,别人都没有看见,但是上官暮雨却看得很清楚。

那是一张裸照,她的裸照。

上官暮雨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裸照落在银夜漠的手中。

虽然只是粗粗的一眼,但是她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她。

她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的样子,身上未着寸缕。

银夜漠怎会有这样的照片?难道是她跟他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偷偷拍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太无耻了。

上官暮雨没办法不听银夜漠的话。

她了解他,如果她惹恼了他,他真的有可能把这些照片公诸于众。

而且,不会有人知道,那些照片是如何流传出来的。

没有人会将此事联系到银夜漠身上。

那样,对她,对炎家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想到这儿,上官暮雨不禁又骂了一句。

“银夜漠,你太卑鄙了。”

“卑鄙?”银夜漠冷笑,“既然你说到卑鄙,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更卑鄙的我。”

“你想做什么?”

上官暮雨浑身一个激灵,不自觉地朝车门靠了靠。

警告道:“银夜漠,你别乱来。”

银夜漠瞥了眼蜷缩到车门的上官暮雨,脸色更冷。

“你还怕什么乱来?”

上官暮雨突然感到恐慌,无助的恐慌。

她预感到,银夜漠会带她去什么地方,会如何对待她。

“银夜漠,你放我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其实心里明白,说这些话对银夜漠根本没有用处。报警?警局会管他的事么?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银夜漠果然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你希望那些照片爆光,你尽可以报。”

上官暮雨死死地盯着银夜漠。

有钱有地位的男人难对付。如果这个男人还无耻加无赖的话,那么他就是天下无敌。

上官暮雨盯了好一会,突然跳起身,扑向左侧,想打开车门。

银夜漠将车门锁死了,在她的这一边,她打不开。

就在她跳起身的时候,银夜漠突然加快了车速,并且将方向盘猛地往左边一打。

上官暮雨稳不住身子,跌回到座位上。

银夜漠望了眼车子的观后镜。镜中,炎昊然的车子正朝他疾驰而来。

想追上他?门都没有。

银夜漠将车开得飞快,左一拐右一弯,在凹凸不平的路当中穿行。

上官暮雨不得不乖乖呆在她的座位上。

车子开得太快太不平稳,她别说打开车门了,就是坐在座位上,也不得不抓紧了上方的拉手,才能稳住自己,不致东倒西歪。

银夜漠嘲弄地说:“怎么,不怕照片爆光了?”

上官暮雨被颠得七晕八素,急怒之下破口痛骂。

“银夜漠,你去死,同你的照片一道去死。你爱爆就爆好了,我不怕。”做制愤不。

“哟,”银夜漠奚落,“嫁不成炎家,抓狂了?到手的豪门少奶奶没有了,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你去死。”上官暮雨尖叫,“你们豪门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真的要崩溃了。

这些日子的劳累,今日的突变,似乎全部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了。

不,这些都不算什么。

还有她的往事,她的家,曾经银夜漠带给她的伤害,她好不容易忘记的那些伤害,全都一股脑儿回到了身上。

她拍了几下窗户,窗户纹丝不动。

她干脆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用鞋根用力敲打窗户的玻璃。

她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不管银夜漠会怎样,不管他会不会将照片爆光,反正她要出去。

就算是被玻璃扎死,跳到车下摔死,被旁边行驶的车辆压死,她都豁出去了。

上官暮雨不敢想象银夜漠还会怎样伤害她,怎样将她打入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

她的举动看在银夜漠眼里,只引来他更冷的一笑。

他果真没有看错她。她就是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

当初,她差点骗了他。

如今,见他没有利用价值,便转而投入到炎昊然的怀抱。

炎家少奶奶?她做梦吧。

到手的豪门少奶奶没有了,她终于发狂了。

银夜漠冷笑着说:“没用的,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脚下一踩油门,手中打着方向盘,车子飞速前行。

上官暮雨的头重重地撞在窗户玻璃上,撞得头阵阵发晕。

她听见车子后面有警车的呼啸声。

一定是银夜漠的车子开得太快了,警车要追上他写罚单。

上官暮雨晕晕乎乎地想,那些警察一定是新来的,或者没能来得及看清银夜漠的车牌号。

否则,他们就不会鸣着警笛追他了。

逃不出车子,上官暮雨虚脱了般靠在座椅上,蜷缩成一团。

她必须冷静下来,她不能白费力气。她没有依靠,她得想办法自救。

车子后面,警车的鸣声渐渐被拉得远了。

再过了一会,警车突然停止了鸣笛。

上官暮雨嘲弄地一笑,那辆警车终于知道开这车的人是谁,放弃追踪了吧。。

车子已经靠近城中心,行驶在城外一条宽阔但较为僻静的公路上。

她知道,这是通往银夜漠势力领地的路段。

他会怎样对待她?

上官暮雨抱紧了双臂,她从来不知道,她和银夜漠会走到这一步。

天使的伪装终于被撕下来了,银夜漠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银夜漠望了眼观后镜,镜中只有稀稀落落几辆车子。炎昊然的不在其中。

他成功地甩掉了他。

银夜漠再瞥了眼右侧。

上官暮雨蜷缩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她的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窗外。

银夜漠的心一痛。

曾经的曾经,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

就象这样,蜷缩成一团。

她的头靠在靠背上,眼睛对着窗外发呆。

长长的发丝自然地披散在她的肩上,挡住她的一半侧脸。

那时,他总会悄悄上前,蹲在她的身边,拔开她脸上的发丝,想法子逗她开心。

银夜漠的右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方向盘。

他伸过手臂,想拔开上官暮雨脸上的发丝,如同当年。

可是,他的指尖却触碰到了柔软的丝织的物品。

银夜漠猛地回过神,他看见了婚纱。

是白色的婚纱罩住她的侧脸,而她长长的头发被盘在了头顶,盘成一个极精致的髻。髻上点缀了鲜花和首饰。

还有她的脸,曾经不施脂粉的脸上,如今却抹了厚厚的一层妆容。

银夜漠恼恨地缩回手。

他刚才在做什么?

难道他还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本质,还想象当年一样被她愚*弄?

银夜漠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上官暮雨,专心开车。

视线刚转向前方,便见一道黑影朝他急速掠来,银夜漠急忙打着方向盘,避开那道黑影。

车子猛地转了个方向,发出刺耳的尖叫,停在了路边。

对着窗外发呆的上官暮雨被震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然后她看见路边的一棵树擦着窗户移过。

好险啊,只差一点,车子就会撞到树上。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挖苦的语气说:“银夜漠,你要我的命,也不必采用这种笨法子,说不定你也会跟着送命的。”

银夜漠惊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却又听见上官暮雨的这番话,顿时额上青筋暴跳。

恶狠狠地对上官暮雨吼了一句:“贱女人,你闭嘴。”

“你骂谁贱?”上官暮雨惨白着脸质问。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骂她。

银夜漠,银夜漠他居然骂她贱。

银夜漠冷着脸,一语不发,重新发动了车子。

他们已经走上了通往一座闹市中不容易发觉的隐秘别墅的私家车道,道上只有他这一辆车子。幸得如此,银夜漠刚才才没有撞上别的车辆。

车子开得很猛,象匹脱缰的野马般闯进了别墅的大门,然后尖叫着,在屋前停了下来。

别墅的工人刚才从监控装置中看见银夜漠开着车过来,均到屋前来等候。

她是被他绑架来的

大门倒是不用他们来开的。、.银夜漠的车上装有感应装置,可以遥控开门。

两个工人小跑着上前,想替银夜漠和上官暮雨打开车门。

还没到车前,银夜漠却已经冰冷着一张脸跳下了车。

银夜漠对跑到右侧的工人吼了一句:“滚开。”

自己拉开了车门,将里面的上官暮雨拖了出来。

别墅跟前所有的人均倒吸了口凉气。

银夜漠居然把个新娘子给带回家来了,而且动作如此的粗暴。

在别墅中呆得久一点的人更是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新娘子就是银夜漠的以前的女人上官暮雨。

银夜漠唯一带回来过的女人。

可是,听说上官暮雨要嫁入炎家当大少奶奶了,怎会跑到这儿来?这是怎么回事?

别墅的管家王叔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家大少爷这回闯祸了。

王叔壮起胆子想上前劝阻银夜漠,劝他放开上官暮雨。谁知还没等他开口,银夜漠眼一瞪把他的话给顶了回去。

他狂暴地丢下一句:“她是自愿跟我来的,如果炎昊然敢来这儿,把他轰走。”

说完,拖着上官暮雨就往里面走。

上官暮雨挣扎着,用力想扳开银夜漠的手指,尖声叫着:“银夜漠,你放我走,我不要进去。”

银夜漠一声不吭,只管拉着她往里面拖。

上官暮雨扳不开他的手指,身不由己被他拖着走向别墅前方的台阶。

她只好望着管家王叔乞求:“王叔,救我,我是被他绑架的。”

王叔为难地搓着手。他看得出来,银夜漠今日的怒气非比寻常,他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他琢磨着,今日的事看来非得小可,他不能睁眼看着,必须得向人求助,就算被解雇他也得这么做。

这是为了夜漠好。

王叔悄悄地朝后退缩,退了几步,一转身跑到银夜漠看不见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其实,他的小动作银夜漠根本就没看见,他的注意力都在上官暮雨的身上。

上官暮雨被拖到台阶上,她的婚纱太长,脚不小心踩到了婚纱,摔倒在地。

银夜漠才不管她,照样往里面拖。她越是痛苦,他就越是畅快。

上官暮雨爬不起来,被银夜漠硬生生拖着上了台阶。

阶梯硌在身上,很疼。

眼看就要被拖进屋子,上官暮雨挣扎着,抓住台阶上方的木制栏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她知道这儿是银夜漠的王国。在这儿,银夜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挣扎是徒劳的,是白费力气,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挣扎,本能地想挣扎。

银夜漠一时拖不动她,盛怒的脸上却突然露出笑容。

他微微弯腰,俯视着下方的上官暮雨。

嘲弄地说:“刚才在婚宴广场,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现在不怕我爆光照片了?”

上官暮雨破口大骂:“银夜漠,你卑鄙,你就是个流氓加无赖。”

“我卑鄙?我是流氓无赖?”

银夜漠大笑,笑声却很冷。

“上官暮雨,你提醒我了,我就再卑鄙点,再流氓无赖点好不好?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儿脱*光你的衣服比较刺激?我可以满足你。”

说完,他粗暴地扯下上官暮雨的头纱,丢到地上。顺手扯下了她头上的装饰,再粗暴地弄散她的头发。

他讨厌她的这身打扮。

上官暮雨是在外面做的头发,上了发胶,被他扯得非常疼,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她苦苦忍着。她才不要叫疼,她才不要被他嘲笑,被他瞧不起。

但是在见到银夜漠的手伸向她胸前时,上官暮雨终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放开手中紧紧抓住的木制栏杆,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银夜漠冷笑了一声,抓起她,将她扛在肩头。

他冲着散落在地上的头纱和首饰鲜花狠狠地踩了几脚。

鲜花被踩烂了,连同银夜漠鞋底的灰尘一道,将头纱弄得脏污不堪。

银夜漠还嫌不解气似的,朝头纱狠狠地唾了一口,这才扛着上官暮雨,“蹬蹬蹬”上了楼梯,进入他的房间。

他反脚将门踢得关上,走进里间,将上官暮雨扔到他的床上。

上官暮雨脸朝下,重重地跌到床上。

还没缓过劲来,就听见身后“嗤嗤”声响。同时,后背一阵清凉。

是银夜漠在撕她的衣服。

上官暮雨惊恐地翻过身,缩到床头。

婚纱的后面已经被银夜漠给撕碎了,只剩下身前的部分,无力地耷拉在她身上。

上官暮雨双手抱在胸前,抓住婚纱,无力地想护住自己。

银夜漠讥嘲地笑。

“你舍不得这身婚纱?要不要我给你另做一套?保证比这套还要贵重,还要好看。”

上官暮雨愤怒地质问:“银夜漠,你到底想怎样?”。

银夜漠不回答,他朝前探下身,抓住婚纱的下摆,用力撕碎,丢到地上。

床下散落了片片白色的碎片,象是一片片褪下的白色羽毛,凄凉地躺在地板上。

上官暮雨的腿顿时暴露在银夜漠眼前。

她连忙将腿缩在身下,尽可能地让它们藏在仅余的半幅婚纱下面。

银夜漠却并不着急。他绕到床头,在床边坐了下来,不说话,只看着她。

上官暮雨本能地朝里面退缩,却缩无可缩。她已经靠到了床头。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银夜漠。

这个样子的银夜漠让她感到害怕,比盛怒的他更让人害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霎那平静。

银夜漠玩味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的惊恐。

他象一只并不缺食的猎豹,在吃掉猎物前,想好好地戏玩一番。

“银夜漠,”上官暮雨忍不住又问,“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想怎样?”

银夜漠仍是只丢给她一句:“我高兴。”

手抚上了上官暮雨那半幅婚纱遮挡不住的膝盖。

她的膝盖凉凉的,不住颤抖。

很好,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颤抖激起了他更大的**。

银夜漠站起了身,开始脱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上官暮雨绝望地叫:“银夜漠,不管怎样,念在我们当初的情份上,不要这样对我,放过我,好不好?”

银夜漠心头又是一痛,正在解扭扣的手顿了顿。

当初的情份?当初的他是那样的爱她,心疼她。

哪怕是她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他都会心疼不已。他细心地替她包扎好伤口,在伤口痊愈前,坚决不允许她碰水。

就连她洗手洗脸这样的小事,都由他代劳了。

可是,他的爱,他的关心,换来的是什么?

银夜漠手一紧,用力扯开自己的衣衫。一颗扭扣被扯断了,掉在地上,滚了老远才停下来。

上官暮雨望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扭扣,身上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不敢看银夜漠,不敢想象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银夜漠,”上官暮雨对着地面说,“你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执着不放?”

她实在想不出银夜漠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对待她。

除了她和他过去的那点情*事,她找不到别的解释。

“过去?”银夜漠冷笑,“你以为我把你抓来,是因为我们的过去?上官暮雨,你未免太抬高你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暮雨质问,抬起了头。

看见银夜漠赤着的上身,看见他健硕的肌肉,上官暮雨吓得连忙又低下了头。

银夜漠嘲弄地笑:“干嘛假惺惺地装出这幅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上官暮雨咬紧了下唇,不说话。

是的,她见过,曾经的曾经,她把自己给了银夜漠。

可是,那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往事了。

早得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

或许,应该是在银夜漠一次次伤害她之后,她刻意不愿再想起。

可是,现在,银夜漠又把这些往事揭开,一层一层地揭开。

让她不能不面对那些伤口,被他撕得鲜血淋淋的伤口。

身旁的床垫下陷,是银夜漠双手撑在床上。他凑近了她,冷笑着跟她解释。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今天抓你,不是因为我们的过去,而是因为炎昊然。”

“昊然?为什么?”上官暮雨对这个答案说不出的意外与震惊。

“昊然?叫得可真亲热啊。”

银夜漠嘲讽了一句,然后告诉她。

“因为我和炎昊然是生意上的敌手啊,你都快嫁给他了,难道没听说过,我和他是死对头?我今天就是要让他丢脸。”

上官暮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银夜漠说话,想唤醒他的理智。她看得出来,他现在情绪很亢奋。脸们漠来。

她了解他的脾气,他有时是会意气用事的,理智的人是不会做出抢婚这种事来的吧。

她说:“我不知道你跟炎昊然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不管怎样,你不能采取这种方式。要斗就在生意上光明正大地斗。”

银夜漠笑了,更加逼近了上官暮雨。

“你不是说我是流氓无赖吗?我怎会光明正大跟他斗?我只会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银夜漠,如果我刚才说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

上官暮雨保持着语气的平静,身子却又再缩了缩。

银夜漠感受到她的退缩,冷笑。

他将她囚禁起来

“上官暮雨,你又在说谎,想骗我放过你?”

“请你放过我。”上官暮雨被他拆穿了她的真实目的,只好这样说。

她知道,若她抵赖,只会引来银夜漠更大的怒气,后果不堪设想。

银夜漠执起上官暮雨的一缕头发,在手中玩弄着。

“上官暮雨,你有长进了。不过,今日你别想我放过你。谁叫你要嫁给炎昊然?我就是要羞辱你,羞辱你,就是在羞辱他。哈哈,炎昊然的妻子将要在我的身下承欢。”

“银夜漠,你变态。”上官暮雨怒不可竭。

银夜漠当真疯了,他竟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

“对,我就是疯了。”

银夜漠丢开上官暮雨的头发,将她紧抓在手的最后半幅婚纱扯开。

“上官暮雨,你记住,我抓你来,不是因为我们的过去。我们的那点过去,若不是你提醒,我早就忘光了。今天不论是谁站在炎昊然身边,我都会把她抓来。”

上官暮雨只觉身上凉嗖嗖的,她尖叫着,用双手抱住了膝盖,想遮挡住自己可怜的身子。

“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你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还守什么?”

银夜漠嘲弄地大笑。

“上官暮雨,你就是贱,你就是个贱女人。”

上官暮雨的头轰地炸了。他又骂她贱,他又说她是贱女人。

她顿时失去了冷静,她再也不想跟银夜漠多说什么。

他疯了,再说什么都摆脱不了今日的厄运。

她早该想到的,她是那样的了解他。

上官暮雨为自己刚才的懦弱与求情懊悔。她竟然向这个恶魔求情?

哈,她是贱,她真是贱到家了。

上官暮雨扬手,狠狠地打了银夜漠一耳光。

“是,银夜漠,我是贱,贱到把自己给了你。怎么样,被贱女人打耳光的滋味很好受吧?”

银夜漠的脑袋被打得轰轰作响。

上官暮雨她竟然打他?她为了替那个男人守住身子,竟然打他?

银夜漠不假思索,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上官暮雨的脸上。

上官暮雨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指印。

银夜漠看看上官暮雨脸上的指印,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不禁愣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也会打女人,而且是打上官暮雨。

他这是在做什么?

银夜漠懊悔,想向上官暮雨道歉。但是一抬眼,看见她紧咬的唇,看见她眼中喷出的怒火,道歉的话马上缩回了肚里。

是她先动手打他,他有必要向她道歉吗?

她眼中的倔傲重又激起了他征服的浴望。

这个女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绝不能给别的男人,尤其是炎昊然。

银夜漠朝上官暮雨扑了上去。

上官暮雨惊惧之下,顾不得多想,抬脚便踢。

银夜漠及时抓住她的腿,想扯下她身上最后的一点遮挡。

上官暮雨激烈地反抗:“不,银夜漠,你不能这样做,你放手。”

银夜漠压住上官暮雨的手,朝下俯视着她。

他说:“上官暮雨,你省点力气吧,你配合点,说不定我可以让你很快乐。你知道吗,我现在的技术好多了呢。”

上官暮雨悲愤地想,是,他和那么多的女人交往过了,他当然懂了很多,再不是当初。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感到屈辱,更加激烈地反抗。

可是,银夜漠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奈何不了他。她的反抗只会让他更加亢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是王叔的声音。

“少爷,老夫人找你。”

他多年当银夜漠的管家,年岁又较长,因此在银家还是有一定说话的分量。

银夜漠懊恼,一嗓子吼了回去:“你告诉她,我正忙着,呆会再见她。”

不用想都知道,苏佩琴找他,肯定是为了上官暮雨的事。

他刚才去炎昊然的婚礼现场抢婚,来别墅耽误这一阵,这事肯定已经传遍世界了。

王叔不敢多说,向老夫人报信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就盼着老夫人能阻止银夜漠这种疯狂的举动。

他刚才已经打电话向认识的人打听过这事了。。

他知道上官暮雨是被银夜漠从婚礼现场给抢过来的,这件事,大大的不妥。

银夜漠吼完这句话,心头的无名火发泄了不少,想想又改变了主意。

反正上官暮雨关在他这儿,早晚是他的,不差这一时。

因此,放开了上官暮雨,扯了上衣披在身上,起身走出房去。

上官暮雨虚弱地躺在床上,望着银夜漠离去的背影。刚才的搏斗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望着他,直到银夜漠消失在门外。

房门“”的一声响,让上官暮雨的心猛地一跳,身子也跟着紧绷了。

紧绷了一下之后,又突然瘫软下来。

银夜漠终于离开了,放过了她,她不会落入他的魔掌。

可是,他的离开只是暂时的,她依然被他关在他的别墅,无处可逃。

上官暮雨紧张地跳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趾触碰到柔柔滑滑的东西,触感不象地毯。

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到处散落着白色的婚纱碎片,象是一片片褪下的白色羽毛。

猛然惊觉,自己身上仅有的婚纱刚才被银夜漠给撕碎了。现在,她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衣物遮体,这个样子怎能走出去见人?

上官暮雨无奈,只好裹着一条毯子,来到银夜漠的更衣室内。

她必须找一套遮身的衣服,才能出去。

更衣室内,排列着熟悉的衣橱。

上官暮雨麻木地往前走,来到最里排的衣橱跟前。她没有想她为什么要来这个衣橱跟前,她的头很疼,似乎已经不会运转了。

拉开衣橱的门,上官暮雨顿时惊呆了。

只见衣橱内挂满了女式服装,很眼熟,全是过去银夜漠为她购置的。

那还是她第一次来银夜漠的别墅。

她不知道当时那儿离市区很远,也没有想到,她一来就住了一个假期。因此,当时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当银夜漠让她留宿时,她非常为难。

银夜漠象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将她带到衣橱跟前。他拉开衣橱的门,得意地让她看。

“雨儿,你看,我全都替你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怎么样,我这个男朋友合格吧?”

上官暮雨后来才知道,银夜漠在之前同她闲聊的时候,套问了她的三围信息。

然后让人采购了这些服装。

当时,她只觉得这些服装太名贵了,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那些服装的牌子全是名牌,她自己的钱就是买一条丝巾都不够。

那时,她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设计室上班。

他们公司有两个女人特别喜欢看时尚杂志,这些服装的品牌她时常听她们谈起。

那两个女人一谈到这些名牌服饰,就两眼放光,满脸的渴盼。还说什么自己这辈子若能穿上一套就心满意足了。

银夜漠象是看出了她的犹疑似的,劝她。

“你迟早是要嫁给我的,要去各种社交场合,不能不穿这些工作服。现在就当是适应好了。”

上官暮雨被银夜漠给逗笑了。

名牌服装到了他的嘴里,居然成了工作服。

可他说的也是事实啊,他身处的这个社交圈子,普通的衣服能穿得出去吗?

那段时间,上官暮雨呆在银夜漠的那间别墅,每天都穿着这些服装。

不过,在她离开之后,她并没有带走它们当中的任何一套。

她只穿走了她来时穿的那身衣服。

银夜漠没有劝说什么。他是个富家子弟,服装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或许,穿了一段时间,这些服装在他眼里,已经穿残了吧。

只是上官暮雨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当年她穿过的服装还好端端地挂在银夜漠的衣橱里。

面对着满橱的衣服,就象是面对着尘封的过往。

上官暮雨自嘲地一笑,笑得很辛酸。

她不敢再多看,她害怕面对那些过去。

她随手取了一套衣服,关上橱门,将衣服套在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依然保持着原样,这套衣服很合身。

然后她快步来到门前,打算出去。

今天的事,她不想跟银夜漠计较。

在银夜漠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富豪面前,她一个普通的女人处于绝对的弱势。

上官暮雨只想离开,从此再也不要跟银夜漠有任何纠葛。她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抚养和教育好孩子们。

可是,房门却紧闭着,怎么拉也拉不开。

上官暮雨急了,拍着门大叫:“银夜漠,开门,放我出去。”

没有人答应她,门外很安静,同门内一样的安静。

上官暮雨拍了一阵门,始终得不到回应,不得不放弃了拍门。

看来银夜漠是铁定了心要把她关在这儿了,她该怎么办?

别墅的周围都装有监控装置,就是一只飞鸟从上空飞过,都会被发现。起说过谎。

他自己的这间卧室更是装了防盗设施,她根本没办法从房内逃出去。

难道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企求他,请他放过自己?

银夜漠这个恶魔,他可能吗?

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他改变主意了?希望老夫人能主动放她走?

上官暮雨颓然坐在地上,只觉得希望非常的渺茫。

他在她身上狠狠发泄

楼下,银夜漠快步走下楼梯,问王叔:“老夫人呢?她在哪?”

王叔递过电话,说:“老夫人打来电话了,她本人没来。,”

银夜漠接过电话,狠狠地瞪他一眼。

同时在心里暗道,他这是怎么了?被上官暮雨给搞得脑袋糊涂了。

其实应该想得到,老夫人再快得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他的别墅来。这栋别墅这么远,如果在国内倒还有可能。

王叔被银夜漠这一瞪,吓得倒退了两步,不敢看他。

他刚才是故意那样说的,给银夜漠一种错觉,让他以为老夫人本人赶来了,才好骗他走出房间。

如果他知道只是个电话,可能就在房间里接电话了。

有这耽误的工夫,说不定老夫人来得及赶过来,阻止银夜漠这种疯狂的举动。

银夜漠将电话放在耳边,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如果是上官暮雨的事,趁早打住。”

……

银夜漠回到楼上,打开房门。

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双警惕的眼睛。

心头不禁又是一痛,曾经,这双眼睛在看到他时,充满了欢欣。

而如今,她却象在看敌人一般敌视着他。

银夜漠走上前,来到上官暮雨面前,蹲下shēn,托起她的下巴。

他想仔细看看她。

上官暮雨坐在地板上,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来到她面前的银夜漠。

银夜漠离她很近,近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xi。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心头悸动。好熟悉的触感,让她几乎以为她又回到了六年多以前。

可是,他们还可能再回到过去吗?

上官暮雨jin盯着银夜漠,见他朝自己微微倾过来,心头一凛,猛地chou出背在shēn后的右手,朝银夜漠的shēn上刺去。

她刚才其实并没有闲着,她在房内找了一圈,想找出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找了半天,才找到这柄小小的水果刀。

她并不想害银夜漠,她就是想刺伤他,然后找机会逃走。

她刺的是银夜漠的肩,以她对他的了解,她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多半能够得手。

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要刺到银夜漠shēn上时,他突然灵活地一侧shēn,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顺势一拧。

上官暮雨只觉得自己手腕剧痛,象是要折断了似的。

银夜漠刚才其实并没有想侵犯她的意思,同老夫人通了那番话以后,他已经冷静了很多。

他凑近她,其实就是想看清楚点,好好看看她。

六年多不见,她的样子变了,变得成熟了许多。

他yāgēn没有想到,她会对他动手。

他只觉得眼角黑影闪动,黑影当中还有着亮光。

他想也不想,便抓住了上官暮雨的手腕制止她。

在把她的手腕反拧过去时,突然想起,这是上官暮雨,他这样zuo,非把她的手腕折断不可,连忙住了手。

就是这样,上官暮雨的手腕依然被他弄得疼痛不已,手再抓不住水果刀。

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银夜漠捡起它,将它扔到桌上。

胳膊有些刺痛,他侧头瞧了一眼,只见左臂上被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刚才尽管他闪避得及时,依然被刀给划伤了。

伤口的疼痛ji起了银夜漠的怒气,更ji起了他想要征服眼前这个女人的浴望。

他一声不吭,站起shēn,抓起上官暮雨,几步走进里间,将她丢到chuáng上。

上官暮雨再次重重地摔倒在chuáng上,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惧地尖叫。

“银夜漠,不要这样。”

“不要?”银夜漠冷笑,“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zuo?你为了他不惜对我动刀子?”雨走夫梯。

“不是的。”上官暮雨无力地想解释,可是她知道,什么解释都没有用。

毕竟,她是真的对他动了刀子。

毕竟,现在的银夜漠不可理喻。

银夜漠扯开她的衣服,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的,才一会会工夫,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上官暮雨gēn本没办法反抗他,只能无力地被他占有。

象是一阵狂风骤雨,扫过她的shēnti,象是要把她撕碎。

上官暮雨闭上了眼睛,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悄悄地liu到枕头上。

她的反抗终究是无用的。

全shēn的力气仿佛突然被chou光了似的,她虚tuo般躺在chuáng上。

她不想再挣扎,不想再反抗。挣扎与反抗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银夜漠,他ài怎样就怎样吧。

上一次同他,是什么时候?好象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再次占据她shēnti的,还是这个恶魔。

终于,银夜漠放开上官暮雨,跳下chuáng,套上自己的衣服。

上官暮雨麻木地躺在chuáng上,jin闭着眼。

她不想看银夜漠,也无力说什么,更怕表现不当,再次ji起他折磨她的浴望。

银夜漠站在chuáng边,看着上官暮雨。他看见她侧躺的shēn下lu出的一点后背,后背上,有道道青紫。

他知道,那是刚才他拖她上台阶时弄的。

他还看见,她眼角沁出的泪珠。她在哭泣,因为了他而哭泣。

银夜漠突然感到无比的烦躁,他转过shēn,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顺手带走了他扔在桌上的水果刀。

然后,他重重地关上房门。

房门关上的声音惊动了上官暮雨。

她睁开眼睛,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银夜漠不见了。

他发泄完了?她可以走了?

上官暮雨吃力地起shēn,挪动不适的双腿,来到chuáng下,套上刚才的那套衣服。

心头突然无比的愤怒悲伤,她想tuo离这个囚笼,就是ji怒银夜漠她也想tuo离。

她跑到门口,用力拍着jin闭的房门。

她用尽全shēn力气叫:“银夜漠,你给我过来。开门,放我出去。”

拍了好久,她才隐约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然后,门外响起银夜漠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冷。

“别拍了,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奴,我要你怎样便怎样。有拍门的工夫,不如多想想怎样讨我的欢心。”

“银夜漠,你想把我关起来?你囚禁我?”上官暮雨难以置信地问。

“是。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最好识趣点,别把我惹急了。”

“银夜漠,你不能这样zuo,你这样zuo是,是犯法的。”

上官暮雨急不择言,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银夜漠。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很傻。

犯法?银夜漠若怕犯法就不会把她关起来了。

他dà可以对外界说,她是自愿的。

今日,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她是自愿跟他来的。

果然,门外响起银夜漠的嗤笑声。。

他说:“上官暮雨,ēn边从来不乏美女的银氏集团首席总裁,会囚禁你?”

“别说你没机会对别人讲,就算你有机会,别人也只会认为你是在借我炒作你自己。”

上官暮雨愤慨地叫:“银夜漠,刚才的事算了,我不想跟你计较。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zuo?我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

门外,银夜漠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说:“原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上官暮雨尖叫:“不,我才不信,别跟我提什么炎帮。银夜漠,有种你就开门,跟我说清楚。”

银夜漠冷笑。

“上官暮雨,你真的有长进了,过去的你,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过去我是瞎了眼,才会对你低声下气。”

“低声下气?若无所求,又何必放低自己?”

银夜漠象是突然发了怒,狂躁地咆哮。

“上官暮雨,你今日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你只是我最卑贱的女*奴。”

丢下这些话,他蹬蹬蹬下了楼梯。

上官暮雨闭上眼,她不敢再想下去。再想,她会心痛。

心上的伤口好容易结了痂,她不想再把它们无情地撕开。

尽管,今日那些伤口已经被银夜漠撕裂了,在渗着血。

想到这儿,上官暮雨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连忙抛开以前的回忆。

她睁开了眼睛。

她愤怒地踢着门,她想发泄,她就是想发泄心头的怒气。

曾经的ài他,在他面前放低自己,竟然被他说成是有所求。

她对他有所求?她才不会因为他是银氏总裁的shēn份而ài他。

如果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shēn份,或许她gēn本就不会给他接近她的机会。

只可惜,在她知道他的shēn份时,她已经不能自拔地陷ru他的情网当中了。

有钱的男人,果然都是混帐。

不不,或许除了炎昊然,除了他,别的有钱的男人都是混帐。

上官暮雨狠命地踢着门,狂怒地叫骂。

“银夜漠,你是个混帐。”

“银夜漠,你是个卑鄙无耻下liu的王八dàn,你除了欺负女人,你还会什么?”

“银夜漠,如果你银氏总裁,你什么都不是,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

“银夜漠……”

上官暮雨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全shēn乏力,几乎再也踢不动门的时候,银夜漠的声音又响起在门外。

他的声音很震怒。

他说:“上官暮雨,闹够了。是不是刚才没有给够你,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是,我就进来满足你好了。”

她想要,他会满足她

上官暮雨被他的话惊呆了。:

刚才没有给够她?她还想要?他当她是发情的母猫吗?刚才是他强要她的好不好?

上官暮雨愣了半晌,才忿忿地骂:“银夜漠,你混帐。”

门上响起了钥匙chā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上官暮雨突然害怕了,她想起了刚才银夜漠对她施暴的那一幕。

她连忙抵住门,尖声叫道:“银夜漠,你不许进来。”

钥匙转动的声音停止了,然后又是一声响,象是钥匙被拔出的声音。

银夜漠嘲弄的语气说:“上官暮雨,你该知道我这房子的防盗措施。单凭你,别想走出这间屋子。你省点力气吧。”

门外隐约响起了脚步声,然后重新归于安静。

上官暮雨无力地滑跌到地上,ēn上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她真的被银夜漠给囚禁了,囚禁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他的王国。

银夜漠,他到底想怎样?

当年,在他那样重地伤了她之后,她终于死心,忍着心痛跟他分开。

分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只零零星星从旁人的口中,从媒ti上,不经意地得到点他的消息。

据说,他去了国外。

据说,他shēn边从来没有断过女人。

整整六年多了,她的伤口好容易结了痂,平复了。她终于走出过去的阴影,可以平静地面对未来的生活。

也终于在炎昊然执着的追求下,答应了他的求婚。

可是,整整六年多未曾见到过的银夜漠却又出现了。

他不但出现,还绑架了她,将她囚禁在他的这座与世隔绝的别墅内。

上官暮雨木然望着这个房间,这个华丽的囚笼。

熟悉的房间,每一个角落的摆设都同过去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然而,住在里面的人却变了。

突然,上官暮雨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摆了一个电话,她记得,她当初用过那个电话,那个电话可以打到外面。

上官暮雨ji动了。她猛地跳起来,pu到茶几边,拿起电话。

在拔电话号码前,上官暮雨犹豫了一下,然后她的脑中浮现出炎昊然的手机号码。

除了炎昊然,她别无他人可打。

上官暮雨叹了口气,开始拔电话号码。

谁知她才刚刚按下1,电话的那边便响起了“嘟嘟”的电话打通的声音。

上官暮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按错了。再一细看,显示盘上显示的,的确只有一个数字1。

难道是银夜漠设置的快捷键?

上官暮雨握着电话,屏息静气地等待。

不管了,只要能联系到外面的人,她就有获救的希望。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她就好。

能被银夜漠设置成快捷键的,应该是他的至亲好友的电话吧。或许,是他的父亲?

上官暮雨脑中胡思乱想着,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却令上官暮雨恐惧又憎恨的声音。

是银夜漠,居然是银夜漠在接电话。

他说:“上官暮雨,是你在打电话?”

“银夜漠,怎么会是你?”上官暮雨对着话筒,悲愤地叫。

她约mo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gēn本就没有打到外面去,这是别墅的内线电话。

果然,电话那头,银夜漠在说:“上官暮雨,你想打电话给炎昊然?你死心吧,这部电话我刚才已经改造过了,只能打别墅的内线。”

“银夜漠,你真的太过份了。你有什么要求,为什么不可以跟我好好谈?”

上官暮雨揉揉疼痛的额头。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银夜漠说,银夜漠他gēn本就毫无道理可讲。

这件事,整个就象是个荒唐的游戏,荒谬至极。

银夜漠突然发了怒。

“跟你这样的贱女人,有什么可谈的?”

他又骂她贱?上官暮雨气得浑shēn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话筒内,传来银夜漠讥嘲的声音。

“上官暮雨,如果你想我了,还想再要,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也许,遇到我高兴的时候,我可以满足你。”

上官暮雨“啪”地挂断了电话。

别墅的楼下,银夜漠冷着一张脸,放下了电话。

她生气了?她挂断了电话?她为什么不来求他?就象当初那样求他?

六年后再见到她,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再不是当初那个小鸟依人般的女孩。

是因为她有了炎昊然了吗?他可以给她的,炎昊然一样的可以给她,她用不着再求他了?

银夜漠烦闷地将手中的烟揉碎。

这六年,他也变了很多,甚至学会了chou烟。

老管家王叔小心翼翼地来到银夜漠面前,小心翼翼地劝说。

“少爷,你当真要把上官小姐关起来?”

银夜漠不喜欢下人gàn涉他的私事,尤其是他跟上官暮雨的事,可是这个管家是他母亲的人,他定是过问了要汇报给他母亲的。

银夜漠冷淡地回答:“不是都说过了吗,是她自愿来的。”

王叔悄然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六年多没有见过上官暮雨了。

他只知道她跟银夜漠分了手,只知道银夜漠因为她,跑到国外去呆了六年。

至于六年前,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毫无所知。

他只在最近听人说,上官暮雨将要嫁ru炎家,嫁给炎昊然。

他还知道的是,上官暮雨真的是被银夜漠给绑架来的。刚才的情形,别墅里的人全都看见了。孔话没惊。

“少爷,炎帮的势力不小,你今天太意气用事了。”王叔不怕死地劝说。

银夜漠狂躁地说:“别在我面前提炎帮。我说了,上官暮雨是自愿跟我来的。”

王叔摇着头,不敢再劝。

银夜漠沉默了一会,自己却又忍抑着怒气问:“外面怎么说?”

王叔了解他,知道他问的是今日带走上官暮雨的事。

小心地回答:“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很多人,还上网看了消息。外面的人都说,上官小姐水性杨花,旧情难断,在婚礼上撇下新郎,跟着过去的男朋友跑了。”

银夜漠冷笑了一声,起shēn。

拍拍王叔的肩头说:“这不就是了,她是自愿来的,你还担个什么心?”

王叔试着劝说:“少爷,上官小姐她,她真是个好女孩,你别这样对她。”

“好女孩?”银夜漠嘲弄地一笑,扬长走出门外,到外面散步去了。

王叔站在厅中,望着银夜漠挺拔的背影,再望了眼寂静的楼上,摇头叹息。

当初多好的一对啊,竟然闹成这样。这叫什么事?

楼上,上官暮雨丢下电话,浑shēn颤抖着,站在房间中央。

银夜漠太过份了,一再地骂她贱。

六年前,她是很贱。

明明亲眼看见银夜漠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还主动找到他,求他给她一个解释。

明明他冷落她,在别人面前无情地践踏她的尊严,她还贱贱地替他想着各种借口,求他回心转意。

那时的她,真的很贱,贱得连她自己都痛恨自己。

可是六年了,他们都已经分手六年了,她跟他再无任何瓜葛,他凭什么还来抓她,还来说她贱?

上官暮雨好容易抑制住自己的颤抖,慢慢地挪到洗手间。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很累,很倦。

早上一dà早就起chuáng,准备参加婚礼。炎家的婚礼,搞得太隆重。

如今再被银夜漠这样折腾,她只觉得自己浑shēn都象散了架似的,只想躺下去,再也不要起来。

可是,她还不能躺,她shēn上太脏,被银夜漠给弄脏的。

她走进洗手间,使劲关上门,打开浴室的水龙头。

水气氤氲,弥漫了整间浴室。哗哗的水声中,上官暮雨歇斯底里地dà叫。

“啊”

她需要发泄,不然她真的要疯了。

脸上潮潮的,rèrè的。是水气吧,一定是水气,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上官暮雨用力tuo下shēn上的衣服,滑进浴池,用力地揉搓自己的shēn子。她要洗去刚才银夜漠留下的痕迹。

她要把他留在她shēn上的东西全部洗掉,一点也不要留下。

她用力地揉*搓,直到shēn上的皮肤全部被搓得红红的。

上官暮雨无力地躺在浴池中,她不想起来,她shēn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闭上眼睛,让温暖的水包裹着她。

迷迷糊糊过了将就半小时差不多进ru梦乡时,躺在浴池里的上官暮雨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shēn,抚着xiong口,dà口dà口地喘气。

心好痛,她的心居然还会痛。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受伤。她以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了。

那晚的经历,就是一个恶梦,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恶梦。

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但是上官暮雨却不愿再回忆了。

除了心痛,她还觉得浑shēn发凉。

浴池里的水已经变凉了,但是她依然不愿起shēn。

上官暮雨自嘲地想,莫非回忆也会消耗人的精力?不然为什么她现在这样的疲倦?

“银夜漠,你这个混dàn。”

上官暮雨忿忿地骂。

“你还嫌伤我伤得不够吗?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要再想起过去,我要忘记它们。”

她用力地摆着头,想把这些回忆甩开。

回忆却顽固地呆在她的面前,怎么也挥不去。

然后,她突然看见浴池旁边,放沐浴lu的台子上,有一瓶酒。那是一瓶洋酒。

醉酒后被侵犯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会有一瓶酒,但她却知道酒可以解愁,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东西。

上官暮雨起身,抓过酒瓶,打开瓶盖,不假思索地对着瓶口猛灌。

酒很烈,呛得她大声咳嗽。

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流进她的胃,在她的胃里燃烧。

燃烧的液体渐渐进入了血液,灼烧着她的神经。

伤痛果然好了很多,回忆也变得淡了,她大喜,倒转瓶口又喝了一大口。

可惜只喝了几口,瓶子里面的酒便喝光了。

上官暮雨头晕晕的,她丢下酒瓶,闭上了眼睛。她很困倦,只想睡一觉。

她就这样,躺在冰冷的浴池里睡着了。

银夜漠傍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的场景。

他进来,房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响。他的心突然就揪紧了。

这样的安静,太不寻常,象是里面根本没有住人似的。

外间没有人,他马上闯进里间。猛在瓶这。

里间也没有人。

“雨儿。”银夜漠轻唤。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别的声音,屋内死一样的寂静。

银夜漠惊骇之下,第一个反应,竟是奔向阳台。

阳台上没有人,周围是围了铁栅栏的,上官暮雨根本不可能从这儿跳下去。

银夜漠稍稍松了口气。

他回进屋内,看见洗手间的门紧闭着,心突地又提了起来。

洗手间更是事故多发的地方,银夜漠懊恼,他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竟然跑去阳台,耽误时间。

银夜漠闯到洗手间门前,拍着门叫:“上官暮雨,你在里面吗?”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银夜漠推了推,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上官暮雨她果然在里面。

银夜漠又叫:“上官暮雨,你是在里面吧?快回答我。不然我进来了。”。

他听不见上官暮雨的回答。

银夜漠突然觉得恐慌,说不出的恐慌。他抬起腿,用力踢门,将门给踢开。然后他闯了进去。

才刚进门,他就看见了躺在浴池中的上官暮雨。

她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一只手软软地垂挂在浴池边上。

她寻了短见?他来得太晚了吗?

银夜漠惊恐地叫:“雨儿。”几步冲到了浴池边。

“雨儿。”银夜漠又叫,握住了上官暮雨的手。

她的手很凉,冰凉。

银夜漠吓住了,手探进水里,想把上官暮雨抱起来,带她去抢救。

手刚搂住她的肩,刚把她抬起来一点,他却听见了她的声音。

上官暮雨口辞不清地嘟哝着:“别吵,我还想睡觉。”

然后他看见了躺在浴池边上,地板上的空酒瓶。同时,鼻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银夜漠抬起一根手指,探到上官暮雨的鼻间。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他的手指上,暖暖的,很平稳。

原来她只是喝醉了酒,并没有寻短见。

银夜漠紧绷的神经顿时松驰下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将头抵在上官暮雨的额头上。

“雨儿,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这让银夜漠有一种错觉,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上官暮雨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怀里。

银夜漠将上官暮雨的头抬起些许,以便他可以看清她沉睡的容颜。

她紧闭着眼,沉沉地睡着,面容一如六年前。

不,应该是变得更成熟,更有韵味了。

银夜漠着迷地看着她。

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一点红印,那是他刚才抵在她的额头上,压出来的。

上官暮雨长长的微翘的睫毛,小巧玲珑的鼻,还有她娇艳欲滴的唇。

她的唇角微微地朝上弯,让人很想亲一口。

银夜漠这么想着,就当真这么做了。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上官暮雨。

六年没有碰过她,如今一旦得到她,他又体会到了那种蚀骨般的欲念。

他想她,止不住的想要她。

她的身体仿佛带有磁性,而他就是那块被她牢牢吸引的铁。

六年过去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她彻底忘记,她还是那样吸引着他。

只有她,可以让他释放出最大的激情。而不会象别的女人那样,令他生厌。

事实上,这六年,他身边的女人虽多,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当中的哪一个。

他没有兴趣。

可是,也只有上官暮雨能够伤他的心,他真的被她伤了。

银夜漠又开始变得烦躁,他放下上官暮雨,站起身。

银夜漠,你真是没用,他自嘲地笑。

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还做出今天这等荒唐的举动?

绑架她,不是因为炎昊然,而是因为她,仅仅是因为她。

这一点,他可以骗上官暮雨,却没办法骗他自己。

银夜漠站着,朝下俯视着躺在浴池中的上官暮雨。

水中的她象一株盛开的睡莲,玲珑剔透,更多了几分润泽。

长长的发丝在水中荡漾,撩拔着他的心。

去她的,银夜漠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上官暮雨就是那种贱女人,她想要的,他可以给她。

那么,他想要她的身体,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丝毫不觉得有愧。

是的,银夜漠告诉自己,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她的身体。

她的父母给了她一个媚惑人心的身体,那么,她凭此来得到她想要的金钱地位,没什么了不起。

银夜漠狂躁地扯开衣扣,褪吓身上所有的束缚,跨进了浴池。

浴池的水很凉,这让银夜漠皱了皱眉头。

她竟然睡在冰凉的水中,她睡了有多久了?

冰凉的水抚慰着银夜漠的足踝,抚慰着他的膝盖,让他觉得很舒坦。

他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他需要这冰凉的水来调剂。

银夜漠蹲下了身,就在水中,握住了上官暮雨柔软的腰肢。

上官暮雨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听到有什么响声,然后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她太疲倦了,倦得不想睁开眼睛。

上官暮雨用尽力气说了一句:“别吵,我还想睡觉。”

她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又睡着了。

睡梦中,一个男孩朝她走来,他的身上披着金色的阳光。

她痴痴地望着他。

男孩走到她面前,对她微笑着。

她朝他伸过手去,她在心里呼唤:“银夜漠。”

可是她正要触碰到男孩的时候,男孩突然撕下了脸上戴着的面具,现出狰狞的面容。

他狞笑着朝她走来,张着长满了尖牙的大嘴,伸出十指尖尖的双手,象是要将她撕碎。

她惊恐地叫:“夜漠,不要。”

浴池中的银夜漠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心微微地疼。

上官暮雨脸上的痛苦渐渐褪去,面容重又变得平静。

她的梦境变了,她走在一条阴暗的街道上。

从街边跳出两个小混混,他们要将她拖到无人的街角去,对她施暴。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突然看见炎昊然朝她跑来。

上官暮雨象是看见了救星般,叫道:“昊然,救我。”

银夜漠脸色大变,他懊恼地说:“你叫炎昊然来救你?你当他是你的大英雄?你想从我身边逃开?做梦吧你,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两手握住她的腰肢,用力地发泄。

身体的不适让上官暮雨清醒过来。

水波在她胸前冲撞,一bobo的,冰凉。

她睁开眼睛,她看见了银夜漠。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他居然趁她睡着了侵犯她。

“银夜漠,你这个bt。”上官暮雨忿忿地骂。

“是,我就是个bt,”银夜漠口不择言,“我是个bt,所以才会要你这个贱女人。”

他又骂她贱?

上官暮雨懊恼地撑起身子,扬起手,朝银夜漠的脸上挥去。

她不管了,不管银夜漠会怎样,哪怕他过后会将她打死,她也要报这个大仇。

银夜漠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有所防备,及时抓住了上官暮雨的手。

同时,他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将它们举起来,压在上官暮雨头顶的浴池边上。

银夜漠俯吓身,凑近上官暮雨的脸。

他魅惑地笑着说:“上官暮雨,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最喜欢泼辣的女人。你的这个动作,我理解为**。我的浴望是很容易被激起来的,如果你嫌我给你的不够,你大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索取。一般来说,我都会满足你。”

上官暮雨骂道:“你去死吧。”

银夜漠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他吻住她,细细地啃噬。

上官暮雨被他压住,挣扎不动,只能任由他吻她。

银夜漠吻得够了,终于满意地放开她。

他依然魅惑地笑着。

他说:“上官暮雨,你的味道真好,我好象有点上瘾了。你的骂,我也理解为**。如果你想要我吻你,你大可以再骂。”

上官暮雨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她及时把骂银夜漠的话缩回了肚里。

她才不要跟他**,她才不要他再吻她。可恶的家伙,就会使用这种流氓手段。

银夜漠看着她紧闭的唇,有点失望。

她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他还没玩够呢。

他还想吻她,而且是这种带着惩罚意义的吻,既是吻,也是折磨她。

银夜漠看着上官暮雨,脸色渐渐变得冷酷。

他说:“上官暮雨,这六年,有多少男人要过你?你终于勾引上了炎昊然?手段不错啊。”

厌倦了,也许会放你走

上官暮雨的血液刷地冲上了头顶,她顿时忘记了刚才银夜漠的警告,愤怒地骂:“银夜漠,你混蛋。”

银夜漠马上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他知道该如何激怒她。

等到银夜漠终于再一次放开上官暮雨唇的时候,他贴在她耳边说。

“上官暮雨,不管你以前都有过谁,我要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女*奴。”

“女*奴,明白吗?讨我的欢心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上官暮雨闭上眼。她不想再看这个可憎的面孔。

再看,她怕她会忍不住再对他挥动拳头。

若不是手被他按住,她想,她一定会捂住耳朵,不去听这些侮辱人的话。

再听下去,她会疯掉,被他给活活气疯。

银夜漠也不再说话,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刚才的吻让他很满足,也激起了他新一轮的欲念。

上官暮雨紧闭着眼,默默地忍受着银夜漠对她的折磨。

若说六年前,银夜漠带给她的,还有幸福跟欢乐,那么,现在全都变成了折磨。

她反抗不了他,她的力气比不过他,她唯有忍耐。

终于,银夜漠满足地放开了她。

他从浴池中起身,跨到浴池外面,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

他刚才穿过的衣服已经弄湿了,在以为上官暮雨寻了短见,把她从浴池中扶起来的时候弄湿了。

他伸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然后,他看见了旁边挂着的上官暮雨适才穿过的衣服。

银夜漠的视线有一会会的停滞。

他似乎又看到了六年多以前,上官暮雨穿着这身衣服的情形。

那是套薄薄的秋装,粉粉的色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也衬托出她的青春纯净。

纯净?

银夜漠嘲讽地笑了一下,他怎会想到这个词?怎会将这个词同上官暮雨联系在一起?

银夜漠冷着一张脸,取下了那套衣服,拿在手中。

他背向着浴池中的上官暮雨说:“你不适合再穿这些衣服,我会让人另外替你准备穿的。呆会你可以暂时穿我的浴袍。”

嘲弄地笑了一声,又说:“或许,你可以什么都不要穿。”

说罢,他抱着那套衣服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浴室的门。

上官暮雨对着紧闭的门,无声地咒骂了一句。

浴室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上官暮雨只觉得身体更加的疲倦,比睡觉前还要疲倦。。

她几乎就想躺在这儿,不要起来。

可是,在看见浴池中的水时,她不由得憎恶地皱紧了眉头。

这水被银夜漠弄脏了,她自己也被他弄脏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洗干净的。

“该死。”

上官暮雨悄声骂着,跳起身,拔掉浴缸的塞子,将里面的水全部放掉。

然后,她打开莲篷头,仔仔细细地洗浴,用力地揉搓。

直到全身的皮肤又变成了潮红。

上官暮雨擦干身子,拿了件银夜漠的浴袍披在身上,拉得紧紧的,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

没办法,这儿只有他的浴袍,她不可能当真如他所说,什么都不穿。

浴袍太长,几乎拖到了地上,还好将她包裹得足够严密。

可是,包裹得再严密又如何呢?她在银夜漠面前还剩下什么?

他只要想,随时可以剥下她的这层包裹。

想着银夜漠可能就在外面,上官暮雨竟鼓不起勇气走出去。

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她听见银夜漠在外面说:“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刚才没玩够,还想我再进去?”

上官暮雨在心里暗骂。

可恶,就知道说这种话,就知道用这种流氓手段逼迫她。

上官暮雨紧咬着唇,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银夜漠就坐在外面,坐在窗前的一张摇椅上,一摇一摇的。

他在看着她。

他背向着窗户,脸藏在阴影处,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她也不想看清,她甚至根本不想看他。

因此,上官暮雨别过了脸。

房中却不止他们两人,更衣室内传来声响。

很快,别墅内专门负责打扫洗衣的工人李芳抱着一大抱衣服走了出来。

上官暮雨认出,那些衣服全是她过去穿过的。

银夜漠瞥了李芳一眼,冷淡地吩咐:“把它们全部烧了,一件也不许留下。”

烧了?上官暮雨瑟缩了一下,象是有火焰在她身上灼烧。

那些都是她穿过的衣服,银夜漠竟然让人把它们烧了。

他既然这样恨她,为什么还要把她抢过来?

李芳答应着:“是,我这就去烧。”

她是今年才来到别墅工作的,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上官暮雨,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她和银夜漠的事。

更不知道这些是她曾经穿过的衣服。

只道这是银夜漠过去的女人穿过的,因为上官暮雨来了,所以要把它们都清理掉。

因此,在经过上官暮雨身边时,李芳殷勤地说:“上官小姐,银大少爷对你可真好。”

上官暮雨苦笑了一下,答道:“是,他对我是很好。”

口气中充满了讥嘲之意。

李芳不懂她的意思,但见她脸色难看,不敢再多嘴,连忙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到了别墅的外面,正在点火,王叔走过来问:“少爷要你把它们全都烧了?”

“是啊,真是可惜,看上去都蛮新的。真想拿几件回去给我女儿穿。”李芳满眼的惋惜。

王叔摇着头说:“上官小姐没在这儿的时候,他把这些衣服当宝贝似的藏着,连碰都不许人碰。现在人家人来了,他却又把衣服烧了。唉,这叫什么事?”

“你是说,这些衣服是上官小姐过去穿过的?”李芳难以置信地问。

“是啊。”王叔感触地回答。

李芳顿足道:“哎呀,糟糕,我刚才说错话了。”

望了眼银夜漠房间的方向,又道:“这两个人,这是闹的哪一出?有钱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不要搞。你可以挑几件拿回去给你女儿穿,别让少爷看见就行了。衣服这么多,他哪弄得清你是不是全都烧了。”

王叔摇着头,叹着气走开了。

心里藏了句话没说出来,只怕银夜漠根本不会过问这些衣服的下落。

他那样做,不过是在发脾气,发给上官暮雨看罢了。

有了王叔的话,李芳欢天喜地地挑了几套衣服,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把衣服藏起来。

然后再回到火堆跟前,烧余下的衣服。

房内,上官暮雨背靠墙站着,同银夜漠隔了整间房间。

“银夜漠,”她疲倦地问,“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她不想再问银夜漠为什么要抓她,他若肯说,早就说了。

或许,真是如他所说,是因为他想让炎昊然丢脸,所以才抓她的吧。

上官暮雨的头很疼,她不愿去想这些原因,她只关心,银夜漠究竟打算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银夜漠摇着摇椅,冷淡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一辈子。什么时候我玩够了,厌倦了,也许会放你走。”

“银夜漠,你真的很过份。”上官暮雨咬牙切齿地说。

她不敢再骂银夜漠,却也忍不下心头的这口气。

银夜漠一手支颌,看闹剧似的看着她。

嘲弄的口气说:“上官暮雨,我都告诉过你了,我喜欢泼辣的女人。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越是不想放你走,怎么办呢?”

上官暮雨无言以答。

银夜漠他就是不可理喻。

银夜漠又说:“上官暮雨,或许你可以试着变成以前的你。那个时候的你,乖乖的,很快就让人乏味了。你看,我们才在一起半年,我就不喜欢你,想换口味了。”

上官暮雨的心突地疼痛不已。

银夜漠的这些话,象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底。

她扭头出了房间,走到外面的露台上,乏力地在露台最边缘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她不能再呆在房间。再呆下去,她怕她的伤痛会暴露在脸上。

她不要让银夜漠看到她的懦弱,不要让他知道她曾经是那样的在乎他。

她才不要被他瞧不起。

银夜漠安静地坐在摇椅上,停止了摇动。

他沉默地看着上官暮雨离去的背影。

他看得出来,他刺伤了她,可是为什么他不再象之前那般感到解气,反而心里很疼呢?

想起先前误以为上官暮雨寻短见的事,银夜漠跳起身,想追出去。

不过,他马上又坐了下来。

这间别墅的防护措施他最清楚,上官暮雨在露台上不会有事的。

如刷她地。重新坐回到摇椅上的银夜漠烦躁不安,为什么他不能忘了她?为什么他还要对她动心?

是的,他是动心了,跟她接触越多,他越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动。

更或许,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心动,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银夜漠烦躁地取出一支烟,重重地摇着摇椅。

露台上,上官暮雨蜷缩着身子,靠在长椅上。

露台下方,李芳正在烧着她的衣服。

火舌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它们,象是吞噬着她和他的过去。

上官暮雨揪紧了胸前的浴袍。

她哪配睡他的床上?

银夜漠刚才的话,把她好容易压回到心底,借着酒精才压回到心底的记忆全部勾了起来。"

可是,如今的她,只能独自承担这个痛苦的后果。

上官暮雨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死死地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回想着往事的上官暮雨似乎又感受到了当时的痛楚。

过去六年多了,这痛苦竟然还是如此的真切,它在啃噬着她的心。

她死死地咬住了浴袍的边缘。

……

天已经暗了,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

楼下,衣服已经全部被烧光了,火焰渐渐熄灭,唯有暗红的余烬还在风中忽明忽暗。

上官暮雨的眼泪冲出了眼眶。

她低下头,任由眼泪在脸上驰骋,只是更加咬紧了浴袍。

她不知道,银夜漠已经从房内出来。

他穿着同她一样的浴袍,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在黑暗中看着她。

他看见了她肩头的轻微耸动。

良久,他问:“上官暮雨,你在哭?”

上官暮雨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偷偷抹掉眼泪。

她傲然抬起头,傲然的说:“我怎么会哭?银夜漠,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你伤心。”

银夜漠的脸色变了变。

他闷声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至少我知道你不会为我伤心。”

上官暮雨别过了脸。

她真的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又可以过回自己平静的生活。

可是,梦还在继续,银夜漠还在她的身边。

他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扳过她的脸。

伸指抹过她脸上冰冷的泪痕,他说:“上官暮雨,你是哭了。你为什么哭?是因为我抢了你?你嫁不了他,你很难过?”

上官暮雨愤怒地盯着银夜漠的眼睛,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愤怒。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她很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恨,她恨银夜漠。恨银夜漠,更恨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自己真的很没出息,很贱。

贱到明知银夜漠同罗思婷在一起,还替他想着借口,厚着脸皮去找他,以至被他当众奚落。

上官暮雨努力摆脱回忆,故意回答:“是啊,在婚礼上被人绑架了,换了哪个女人会不难过呢?”

银夜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捏着上官暮雨脸颊的手也更加用力。

他懊恼地说:“你不能跟他进洞房,跟我不也一样?难道我比不过他?我今天没能满足你?”

上官暮雨的脸被他捏得生疼,但她忍耐着。

她反而笑起来,她说:“银夜漠,你当然比不上昊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比过他。”

“是么?那我们就比比看。”

银夜漠咆哮。

“论家世,论容貌,论财产,哪一样我比不上他?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上官暮雨,你别以为我这六年什么都没干。”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象是个在赌气攀比的小孩子。

上官暮雨只觉得可笑,很可笑。

她不想跟他理论什么,疲惫地问:“银夜漠,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我走,才肯把照片还给我?”

别的她什么都不想问了,甚至连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她都懒得过问。

她只想早点摆脱他。

银夜漠冷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了,等我玩腻了我自然会放你走。”眼把回她。

“玩?你当真只是在玩?”上官暮雨质问。

他还是个小孩子吗?拿这种事情当作玩?

“没错,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银夜漠松开捏着上官暮雨脸颊的手。

“你是最有趣的玩具。我以为你这残破的身体没有哪个男人会要了,没想到你竟然勾搭上了炎昊然,这个游戏玩得过瘾。”

“你只顾着自己玩,你可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上官暮雨又再次质问。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银夜漠与别的有钱人不同,他是善良的。

没想到他比任何一个有钱人都要可恶,都要残忍。

他得到了她的心,然后又无情地践踏它,把它踩得伤痕累累。

银夜漠却没有生气,他的眼中现出讥诮之色。

“你也有资格跟我说考虑别人的感受?上官暮雨,你为什么不求我了?是不是有炎昊然给你当后盾?你有靠山了?你看着吧,很快你的靠山就不行了。”

上官暮雨警觉地问:“银夜漠,你想干什么?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你要对我怎样是我们之间的事,跟昊然无关,你别把他扯进来。”

“我们之间?你也配?”银夜漠轻蔑地说着,起身走进房间。

上官暮雨听见房内传来他换衣服的声音,然后是房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再过了几分钟,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上官暮雨吁了口气。

银夜漠离开别墅了,她今晚可以度过宁静的一夜,不必担心他的骚扰了。

今天的事,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直到现在她也想不通,消失六年的银夜漠怎么就突然找上她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晚饭是一个叫小微的年轻女孩送进来的。

小微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她礼貌地微笑着,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提供给上官暮雨。

更别提借个电话给她打之类的事情。

晚饭上官暮雨吃得很少,她没胃口。

头很晕,浑身酸软,上官暮雨很早就躺下了。

她没有躺到银夜漠的床上,而是抱了床被子,睡在沙发上。

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自己身旁暧乎乎的。

很熟悉的感觉,久违了的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多以前,她和银夜漠一同度过的那些岁月。

那段时间,他们每天就是这样相拥而眠。

银夜漠?上官暮雨突然清醒过来,她被银夜漠绑架了。

她又回到了这间别墅,但她已经不是六年多以前的那个她了,他也不是六年多以前的他了。

上官暮雨睁开眼,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躺到了床上,而可恶的银夜漠就躺在她的身边,拥着她。

他闭着眼,显然已经睡着了。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上官暮雨想拉开银夜漠的手,她不要睡在这儿,她不想跟银夜漠睡在一起。

谁知她一拉,银夜漠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朦胧睡眼,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替上官暮雨拉了拉被子。

含混不清地说:“雨儿,再睡一会吧,天还没亮。反正是周末,可以睡懒觉。”

雨儿?周末?

上官暮雨心一痛,银夜漠他睡迷糊了,还以为是在六年多以前的那段时间吗?

她讥嘲地一笑,又拉银夜漠的手。

“银夜漠,你当然也可以睡懒觉,你爱什么时候睡都行,但是我不想睡在这儿。”

银夜漠迷蒙的睡眼瞧着她,然后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

变得清澈的同时,也变得冷酷。

他不松手,反而将上官暮雨拉得离他更近了些。

“为什么不睡在这儿?”他问。

上官暮雨嘲弄地回答:“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女*奴,我哪配睡在你的床上。”

银夜漠反唇相讥。

“你是我的女*奴,所以我叫你睡在哪,你就得睡在哪儿。”

上官暮雨忿恨地骂:“银夜漠,你太过份了。”

“这就叫过份?只叫你陪我睡一觉就叫过份?”

银夜漠凑过来,贴在上官暮雨的耳边问。

“是不是你觉得太乏味了?还想再来点别的?”

然后他的一只手爬到了上官暮雨的胸前,拉她的衣襟。

上官暮雨连忙压住他的手。

“银夜漠,不可以。”

银夜漠没有表示异议,任由她压住他的手,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打了个哈欠说:“上官暮雨,我想睡觉了,你最好乖乖的别动。我的火是很容易挑起来的。当然,如果你觉得夜晚太乏味了,你大可以动。”

上官暮雨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果然不敢再动。

这种事,她知道银夜漠说得到做得到。

上官暮雨忍抑地闭上眼,不理会银夜漠。

银夜漠满意地拥着她入眠。

可是上官暮雨却难受至极,银夜漠在身边,让她感觉特别不自在。

尤其是,她不能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上官暮雨躺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银夜漠已经不见了。

吃过早饭后,小微抱来了一大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给上官暮雨过目。

“夫人,这些都是银总为您添置的衣服,您看看。”

上官暮雨厌恶地说:“别叫我夫人,叫我名字上官暮雨就好了。”

终于有自己的衣服可穿,不必再穿银夜漠的睡衣,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可没打算当真任由银夜漠将她关在这儿,只要有机会,她就要逃跑。

至于照片,昨天刚见到的时候确实很震惊。

不过经过了一晚,冷静下来细想,上官暮雨却有些懒怠理会了。

相比起照片的爆光,她更想摆脱银夜漠。只要能摆脱他,他要爆光照片就由得他吧。

大不了以后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

她真的很想逃走,想得要疯了,只是穿着银夜漠的衣服逃跑,那叫什么事?

上官暮雨迫不及待地拿起衣服,想挑一件换上。

舍不得脱掉他的衣服

等到看清这些衣服,她心里却不禁冒火。、.

而且,越看越是火大。

瞧瞧看银夜漠给她准备的都是些什么衣服?

每一件都非常的性感,非常的暴露,是她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尤其是睡衣,全部呈薄薄的半透明状。

上官暮雨咬牙切齿地想,可恶的银夜漠,当真将她当成他的性*奴了?

他要想尽一切法子羞辱她?

上官暮雨把全部的衣服通通翻看了一遍,最终没能挑出一件满意的。

她裹着银夜漠宽大的睡衣,挥挥手说:“都拿走吧,我不要。”

小微为难地说:“银总说了,一定要给您,不许退回,否则,否则他要扣掉我这个月的工资。”

上官暮雨气乎乎地走到窗前的摇椅上坐下。

银夜漠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好歹是一家公司的ceo,管理那么多的业务和股东的资产,竟然做这等没品的事,连个员工都要威胁。

见小微还眼巴巴地望着她,上官暮雨只好说:“放到衣橱里面吧。”

收下就收下,反正穿不穿在她,银夜漠总不能强迫她穿。

小微放好衣服出去后,独留下上官暮雨一个人在房中。

上官暮雨揉揉额头,无力地躺在摇椅上。头还是很晕,很疼,身子发软。

上官暮雨怀疑,是不是昨天躺在冷水里睡觉,受了凉了。

她不想惊动什么人,没有要感冒药,只喝了几大杯热开水。

热开水喝下肚,身体的状况却没有什么好转。

上官暮雨恹恹地坐着,反正她出不了房门,就权当在此养病好了。

感冒是小毛病,忍一忍,自己就好了。

至于银夜漠,她根本不愿意去想他,她巴不得他从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至于他绑架她的理由,她更加不愿去想。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能分析出什么?

替银夜漠想理由找借口的事,她曾经傻乎乎地做过,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

是他更加残忍的伤害。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面太安静了,还是她的头太晕不受控制了,往事又势不可挡地出现在面前。

她挥手想推开它们,可是,往事还是牢固地呆在她眼前,怎么推也推不开。

她的同学朋友们现在是不是知道她跟银夜漠从婚礼上跑掉的事了?

她们会怎样看待她呢?是不是会恨她不争气,竟然还跟银夜漠纠缠不清?

毕业以后,朋友们都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城市工作。

她和炎昊然的婚礼,她没有通知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她告诉炎昊然的理由是,她们离得太远,不方便过来。

同银夜漠分手后,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可是,昊然是那样的好,让她如何拒绝?

唉,不知道昊然现在怎样了,她根本想不出办法联系到他。

在这件事里,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炎昊然了。

炎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现在不知道被人取笑成什么样子了。

上官暮雨懊恼地直揪自己的头发,可是当时,银夜漠亮出她的裸照,她能怎么办呢?。

万一银夜漠当真把她的裸照公布出来,炎家照样要被人取笑。

就算她和炎昊然已经结了婚,只怕也会被迫离婚。

算了,就让她独自背负骂名吧。

那天,直到黄昏的时候,银夜漠才回到别墅。

他进来后,就看见上官暮雨身上裹着的睡衣,不禁皱紧了眉头。

冰凉的语气问:“不是给你准备了衣服吗?为什么还穿我的?”

上官暮雨转过头,无动于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银夜漠却又和缓了脸色,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凑到她面前。

他调侃的语气说:“我知道了,上官暮雨,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穿上我的衣服,就感觉我在你身边一样?”

上官暮雨忿忿地骂:“你去死吧,我就是想狗都不会想你。”

银夜漠不言语,起身进了更衣室。

不多久,他拿了套黑色的衣服出来,丢到上官暮雨身上。

“换上这个,我们去散步。”

上官暮雨瞥了眼银夜漠丢到她身上的衣服,别过了头,不理会他。

这叫什么衣服?紧身的上衣,很短,腰部整个暴露在外,而下面是条热裤。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银夜漠居然要她穿上这身衣服?

这样的暴露,就是在夏天,她都不可能穿它。

银夜漠冷酷的语气问:“你不听我的话?”

上官暮雨咬紧了唇,坐在沙发上,眼望着窗外,就是不理他。

银夜漠一声不吭走到她跟前,抓起她,伸手拉开她腰间的衣带。

还没等上官暮雨反应过来,她身上的睡衣已经滑落到地板上。

银夜漠的睡衣太宽大,没有了束缚,要脱下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上官暮雨吓得尖叫,随手抓了件衣服挡在身前。

银夜漠看着她,呼吸有点急促。

他说:“如果你愿意就这个样子出去散步,也可以。”

拉了她的手,就要拉她出去。

“不要,我不出去。”上官暮雨抓住沙发,拼命地反抗。

可是她的力气怎比得过银夜漠?

眼看他就要把她拉出房去,上官暮雨只好说:“我穿,我另外找一套换上行不行?”

银夜漠松开她的手,说:“可以,只要不穿我的衣服,你随便穿什么都行。”

上官暮雨得了自由,抓起地上银夜漠的睡衣,挡住自己,迅速跑进更衣室。

关上更衣室的门,上官暮雨靠在门上,不禁悲从中来。

她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这辈子才会受到这种惩罚?

银夜漠是她的煞星,一定是。

来到衣橱跟前,上官暮雨选了半天,好容易选了一套较为保守的衣服。

说是保守,其实不过是衣袖稍微长点罢了,别处还是一样。

穿上它,腰和大腿均暴露在外。

上官暮雨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可怜兮兮颤抖的腿,恨不得砸了这面镜子。

门外,银夜漠在催促:“上官暮雨,快点,再不快点我进来了。”

上官暮雨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若是违抗,谁知道这个bt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深吸了口气,拉开门,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不过是套性感点的衣服,怕什么?

夏天街上的女孩子穿这样的服装的多的是。

她不知道,银夜漠在她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从来知道她的身材很好,但他从来不知道她还能如此性感。

给她准备这些服装,原本是为了泄愤,想故意折磨她。

但是现在,银夜漠不知道这样做,折磨的到底是上官暮雨,还是他自己。

他只知道,今晚注定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甚至现在,他都想把她拉回来,拉进房中。

但是上官暮雨已经走出了房间,她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银夜漠克制着自己心中的荡漾,跟着走出了门外。

上官暮雨难得有机会走出银夜漠的房间,几乎迫不及待地冲到了楼下。

冲出大厅,到了门外,被冷风一吹,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已经是秋天,白天的气温还不算低,可是夜晚的风很冷。

何况,这是在郊区空旷的地方。

上官暮雨本来感冒了,头很晕,身体乏力,这下被风一吹,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部服禁她。

想回房去休息,可一想到已经回到别墅的银夜漠,不禁踌躇。

她害怕同他单独呆在房中,她不愿去想他将对她做什么事。

上官暮雨站在台阶前,犹豫着。

银夜漠来到她身后,搂了她的肩说:“走吧,散散步。整天呆在房里,不透透气对身体不好。”

上官暮雨想说,整天呆在房里,到底是谁造成的?

但她没有说,这些话说了也没有用。

她只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在这儿站站就好。”

“那怎么行?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到坡上去玩,走吧,我们去后面的坡上去看看。”

银夜漠不由分说,带了上官暮雨往别墅后面的坡上走。

银夜漠的别墅地势本来就高,那个坡更是整个别墅的最高处,站在那儿,视线可以抵达很远。

过去,上官暮雨最喜欢到那儿远眺。

在那个地方吹风,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那个时候,她总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才去坡上玩。

而且每次出门,银夜漠都把她包裹得厚厚的,她根本感觉不到冷。

如今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坡上的风很大,又是黄昏,风势更大。

衣着单薄的上官暮雨心里有了怯意。

如果她没有感冒,也许她还能忍受,可是感冒了的人惧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得住。

上官暮雨提议道:“天快黑了,看不见什么,就在这附近散散步吧。”

但银夜漠偏不肯听她的。如果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他更是非要带她去坡上。

他搂紧了她,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女*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上官暮雨闭紧了嘴,她一个字也没有说,顺从地跟着银夜漠往坡上走。

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女*奴,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是去坡上吹吹冷风,这算什么?

当年那样的苦,那样的难都过来了,吹点冷风怕什么?

上官暮雨沉默地走在通往坡上的小道上。

只是喝醉了酒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会有一瓶酒,但她却知道酒可以解愁,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东西。舒骺豞匫

上官暮雨起身,抓过酒瓶,打开瓶盖,不假思索地对着瓶口猛灌。

酒很烈,呛得她大声咳嗽。

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流进她的胃,在她的胃里燃烧。

燃烧的液体渐渐进入了血液,灼烧着她的神经。

伤痛果然好了很多,回忆也变得淡了,她大喜,倒转瓶口又喝了一大口。

可惜只喝了几口,瓶子里面的酒便喝光了。

上官暮雨头晕晕的,她丢下酒瓶,闭上了眼睛。她很困倦,只想睡一觉。

她就这样,躺在冰冷的浴池里睡着了。

银夜漠傍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的场景。

他进来,房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响。他的心突然就揪紧了。

这样的安静,太不寻常,象是里面根本没有住人似的。

外间没有人,他马上闯进里间。

嗽液官打。里间也没有人。

“雨儿。”银夜漠轻唤。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别的声音,屋内死一样的寂静。

银夜漠惊骇之下,第一个反应,竟是奔向阳台。

阳台上没有人,周围是围了铁栅栏的,上官暮雨根本不可能从这儿跳下去。

银夜漠稍稍松了口气。

他回进屋内,看见洗手间的门紧闭着,心突地又提了起来。

洗手间更是事故多发的地方,银夜漠懊恼,他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竟然跑去阳台,耽误时间。

银夜漠闯到洗手间门前,拍着门叫:“上官暮雨,你在里面吗?”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银夜漠推了推,门从里面被锁住了。14059594

上官暮雨她果然在里面。

银夜漠又叫:“上官暮雨,你是在里面吧?快回答我。不然我进来了。”

他听不见上官暮雨的回答。

银夜漠突然觉得恐慌,说不出的恐慌。他抬起腿,用力踢门,将门给踢开。然后他闯了进去。

才刚进门,他就看见了躺在浴池中的上官暮雨。

她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一只手软软地垂挂在浴池边上。

她寻了短见?他来得太晚了吗?

银夜漠惊恐地叫:“雨儿。”几步冲到了浴池边。

“雨儿。”银夜漠又叫,握住了上官暮雨的手。

她的手很凉,冰凉。

银夜漠吓住了,手探进水里,想把上官暮雨抱起来,带她去抢救。

手刚搂住她的肩,刚把她抬起来一点,他却听见了她的声音。

上官暮雨口辞不清地嘟哝着:“别吵,我还想睡觉。”

然后他看见了躺在浴池边上,地板上的空酒瓶。同时,鼻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银夜漠抬起一根手指,探到上官暮雨的鼻间。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他的手指上,暖暖的,很平稳。

原来她只是喝醉了酒,并没有寻短见。

银夜漠紧绷的神经顿时松驰下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将头抵在上官暮雨的额头上。

“雨儿,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这让银夜漠有一种错觉,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上官暮雨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怀里。

银夜漠将上官暮雨的头抬起些许,以便他可以看清她沉睡的容颜。

她紧闭着眼,沉沉地睡着,面容一如六年前。

不,应该是变得更成熟,更有韵味了。

银夜漠着迷地看着她。

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一点红印,那是他刚才抵在她的额头上,压出来的。

上官暮雨长长的微翘的睫毛,小巧玲珑的鼻,还有她娇艳欲滴的唇。

她的唇角微微地朝上弯,让人很想亲一口。

银夜漠这么想着,就当真这么做了。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上官暮雨。

六年没有碰过她,如今一旦得到她,他又体会到了那种蚀骨般的欲念。

他想她,止不住的想要她。

她的身体仿佛带有磁性,而他就是那块被她牢牢吸引的铁。

六年过去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她彻底忘记,她还是那样吸引着他。

只有她,可以让他释放出最大的激情。而不会象别的女人那样,令他生厌。

事实上,这六年,他身边的女人虽多,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当中的哪一个。

他没有兴趣。

可是,也只有上官暮雨能够伤他的心,他真的被她伤了。

银夜漠又开始变得烦躁,他放下上官暮雨,站起身。

银夜漠,你真是没用,他自嘲地笑。

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还做出今天这等荒唐的举动?

绑架她,不是因为炎昊然,而是因为她,仅仅是因为她。

这一点,他可以骗上官暮雨,却没办法骗他自己。

银夜漠站着,朝下俯视着躺在浴池中的上官暮雨。

水中的她象一株盛开的睡莲,玲珑剔透,更多了几分润泽。

长长的发丝在水中荡漾,撩拔着他的心。

去她的,银夜漠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上官暮雨就是那种贱女人,她想要的,他可以给她。

那么,他想要她的身体,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丝毫不觉得有愧。

是的,银夜漠告诉自己,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她的身体。

她的父母给了她一个媚惑人心的身体,那么,她凭此来得到她想要的金钱地位,没什么了不起。

银夜漠狂躁地扯开衣扣,褪下身上所有的束缚,跨进了浴池。

浴池的水很凉,这让银夜漠皱了皱眉头。

她竟然睡在冰凉的水中,她睡了有多久了?

冰凉的水抚慰着银夜漠的足踝,抚慰着他的膝盖,让他觉得很舒坦。

他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他需要这冰凉的水来调剂。

银夜漠蹲下了身,就在水中,握住了上官暮雨柔软的腰肢。

上官暮雨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听到有什么响声,然后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她太疲倦了,倦得不想睁开眼睛。

上官暮雨用尽力气说了一句:“别吵,我还想睡觉。”

她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又睡着了。

睡梦中,一个男孩朝她走来,他的身上披着金色的阳光。

她痴痴地望着他。

男孩走到她面前,对她微笑着。

她朝他伸过手去,她在心里呼唤:“银夜漠。”

可是她正要触碰到男孩的时候,男孩突然撕下了脸上戴着的面具,现出狰狞的面容。

他狞笑着朝她走来,张着长满了尖牙的大嘴,伸出十指尖尖的双手,象是要将她撕碎。

她惊恐地叫:“夜漠,不要。”

浴池中的银夜漠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心微微地疼。

上官暮雨脸上的痛苦渐渐褪去,面容重又变得平静。

她的梦境变了,她走在一条阴暗的街道上。

从街边跳出两个小混混,他们要将她拖到无人的街角去,对她施暴。

就在这危急时刻,她突然看见炎昊然朝她跑来。

上官暮雨象是看见了救星般,叫道:“昊然,救我。”

银夜漠脸色大变,他懊恼地说:“你叫炎昊然来救你?你当他是你的大英雄?你想从我身边逃开?做梦吧你,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两手握住她的腰肢,用力地发泄。

身体的不适让上官暮雨清醒过来。

水波在她胸前冲撞,一bobo的,冰凉。

她睁开眼睛,她看见了银夜漠。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他居然趁她睡着了侵犯她。

“银夜漠,你这个bt。”zxe。

“是,我就是个bt,”银夜漠口不择言,“我是个bt,所以才会要你这个贱女人。”

他又骂她贱?

上官暮雨懊恼地撑起身子,扬起手,朝银夜漠的脸上挥去。

她不管了,不管银夜漠会怎样,哪怕他过后会将她打死,她也要报这个大仇。

银夜漠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有所防备,及时抓住了上官暮雨的手。

同时,他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将它们举起来,压在上官暮雨头顶的浴池边上。

银夜漠俯下身,凑近上官暮雨的脸。

他魅惑地笑着说:“上官暮雨,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最喜欢泼辣的女人。你的这个动作,我理解为调情。我的浴望是很容易被激起来的,如果你嫌我给你的不够,你大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索取。一般来说,我都会满足你。”

上官暮雨骂道:“你去死吧。”

银夜漠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他吻住她,细细地啃噬。

上官暮雨被他压住,挣扎不动,只能任由他吻她。

银夜漠吻得够了,终于满意地放开她。

他依然魅惑地笑着。

他说:“上官暮雨,你的味道真好,我好象有点上瘾了。你的骂,我也理解为调情。如果你想要我吻你,你大可以再骂。”

上官暮雨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她及时把骂银夜漠的话缩回了肚里。

她才不要跟他调情,她才不要他再吻她。可恶的家伙,就会使用这种流氓手段。

银夜漠看着她紧闭的唇,有点失望。

她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他还没玩够呢。

他还想吻她,而且是这种带着惩罚意义的吻,既是吻,也是折磨她。

银夜漠看着上官暮雨,脸色渐渐变得冷酷。

他说:“上官暮雨,这六年,有多少男人要过你?你终于勾引上了炎昊然?手段不错啊。”

那就尽情的恨个够吧

银夜漠搂着她,上官暮雨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坡上的风果然很大,但是上官暮雨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她的视线落在了坡上的一株杜鹃花上。

杜鹃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但是她喜欢它粉粉的颜色。

上官暮雨在心里自嘲地想,在银夜漠心里,她是不是也象这株杜鹃花一样呢?

低贱的她既然闯入了他的世界,他想玩的时候就留下她玩玩,不想玩了再把她一脚踢开,是这样吗?

银夜漠看了会远处,说道:“上官暮雨,当年,你到这儿来的时候……”

“不要跟我提过去,我不想听。”上官暮雨打断银夜漠的话。

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过去的伤本已痊愈,这两天却又被银夜漠给撕裂了。

很多她不愿再回想的往事,老是会闯到她面前。

她不想再跟谁探讨过去,她不想再一次面对那些伤痛和屈辱,尤其是在银夜漠面前。

她只想快点摆脱这样的生活,再度把它们全部尘封到心底深处。

她的头很晕,很疼,什么都不愿想。

面对着坡下,上官暮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就这样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摆脱痛苦了?

也许,银夜漠真把她逼急了,她就会从这儿跳下去。

银夜漠沉默地看着她。

六年来,她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除了瘦了点,成熟了点。

心里微疼。

他这是在做什么?

六年前的那些事,他不是已经不愿再计较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她?

折磨她,也是折磨他自己。

这六年,他一直想忘记她,忘记她,过上崭新的生活,可是他却忘不了她。

想了她整整六年,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忘不了她,那么就接受她吧,无论她是个怎样的人,他都接受她。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终于回到国内,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却听见了她与炎昊然举行婚礼的消息。

那一刻,他愤怒了。

如果她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小伙子,也许他会默默地祝福她。

默默地祝福,悄悄地离去,从此不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可是,为什么她偏要嫁给炎昊然?一个同他一样的帮派人物。

她不是嫌弃他是黑道吗?他是大毒枭,那炎昊然又是什么好人?

既然她能接受炎昊然,又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

他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闯进婚礼现场,将她强行给抢了回来。

这两天的折腾,他也很累。

他想,他是不是应该跟上官暮雨好好谈谈。

“上官暮雨。”银夜漠轻唤。

他没有听见上官暮雨的回答,他转过头,见上官暮雨正望着坡下。

她的神情激动。

他讶异地顺着她的目光往坡下望去,待看清她看见的是什么时,他顿时怒气勃发。

刚才想要心平气和同她谈谈的心思一下子化为乌有。

只见坡下,远处的一条道路上,炎昊然的手下东仔的白色小车停了下来。

然后东仔从车内走出来,仰面望着坡上,他们的方向。

上官暮雨压根不知道银夜漠的心思,她刚才一直晕乎乎地望着坡下。

如果不是银夜漠就在旁边,如果不是想着自己的孩子,她真的想就此跳下去。

跳下去,就摆脱一切烦恼了。

正看着,突然一个熟悉的白色的影子闯入她的视线。

她认出来,那是东仔的车。

炎昊然终于找到这儿来了,太好了,也许她可以摆脱这个囚笼了。

而东仔显然也看见了她,他停下了车,从车内走出来。

上官暮雨激动地朝他挥手。。

若不是隔得太远,知道他听不见她的呼声,她一定会呼唤他。

东仔也朝她挥着手,动作弧度很大,他接到炎昊然的命令,要救上官暮雨离开。

挥了几下手,他将两手围在嘴边,象是在向她喊着话。

但是隔得太远了,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声音被坡下的风带上来。

上官暮雨完全忘了银夜漠就在旁边,她挥着手朝坡下喊。

“昊然,我在这儿,带我回去。”

但是,她马上就叫不出来了。

因为银夜漠把她抓过去,抓到他的胸前,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他粗暴地吻着她,吻得她嘴唇很疼。

上官暮雨拼命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但是银夜漠抱她抱得很紧,她根本挣不开他。

上官暮雨又气又恼。

银夜漠这是故意的吗?故意要做给炎昊然的手下看,让东仔回去禀报?

气恼之下,上官暮雨用力咬了银夜漠一口。

她尝到了血腥味。

银夜漠痛呼了一声,抬起头,他的唇角淌着血。

他伸指抹掉血迹,搂了上官暮雨,一声不吭往坡下走去。

上官暮雨抱住坡上小亭的柱子,不肯松手。

银夜漠冷酷地问:“你是嫌衣服穿得太多?还是想让我在这儿要你,表演给炎昊然看看?”

上官暮雨愤怒地骂:“银夜漠,你就是会耍流氓,你除了这点,还会什么?”

“至少我会耍流氓。”银夜漠对她的骂无动于衷,“上官暮雨,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我是说到做到的。”

上官暮雨没有办法,只好松开抱着柱子的手,被银夜漠带往坡下。

她侧过头,望向坡下。

她看见东仔傻傻地站在道路边上,他的白色小车前面。他仰着面,傻傻地望着她。

她想,刚才他一定没有看清楚,一定不知道银夜漠是在强吻她。

他一定以为她与银夜漠旧情复燃,当真投入到银夜漠的怀抱了。

可是,上官暮雨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就算炎昊然知道她是被银夜漠强迫的又能怎样呢,出了这档子事,她是不可能再嫁给他了。

刚见到东仔时的狂喜已经消褪,褪得一干二净。

想见到炎昊然,其实只是希望他能救她脱离银夜漠的魔掌吧。

就如初遇他,他救了她,替她赶走欺负她的小混混一样。

炎昊然从来都是她的救星。

可是,银夜漠怎能与街边的小混混相比?他的这间别墅,炎昊然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来的。

就在东仔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上官暮雨看见他钻进了小车。

他这是打算离开了吗?

上官暮雨叹了口气。

银夜漠听见她的叹息,冷声问:“舍不得他?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颜官不暮。

“是,我是很恨你,”上官暮雨怒视着银夜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那你就尽情地恨个够吧。”

银夜漠不看她,两眼直视着前方。

他在想,如果不能爱,那么有恨也好啊,至少一样的刻骨铭心。

回到别墅的大门内时,上官暮雨发现别墅内所有的人都聚在大门后面的小院中,神情紧张。

银夜漠问:“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大门外面传来东仔的声音。

“上官小姐,你在里面吗?回答我。”

上官暮雨听见东仔的声音,脱口叫道:“东仔,我在这儿,我是被银夜漠绑架来的,救我。”

甩开银夜漠的手,跑向大门。

但是她刚跑出一步,便被银夜漠捉了回来。

上官暮雨激烈挣扎:“银夜漠,放我走。”

银夜漠冷冷地说:“走,到房里去。”

东仔在门外听得真切,拍着门大叫:“银夜漠,你放了上官暮雨,否则小心我告你。”

银夜漠嚣张地说:“你想告尽管告去。昨天很多人亲眼看见,上官暮雨是自愿跟我走的。小两口拌拌嘴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凭她现在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罪?”

冷笑了一声,又说:“倒是你,私闯民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叫警察来赶走你呢?”

转身,拖了上官暮雨便往屋内走。

上官暮雨眼看自己又将被关进楼上那个华丽的囚笼,心里焦急。

情急之下一低头,朝银夜漠抓着她的一只手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银夜漠痛得大叫,想也不想,一甩手将上官暮雨甩出老远。

上官暮雨生了病,这两天又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乏力,一下站立不稳,跌到地上。

银夜漠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慌忙上前扶起她问:“雨儿,你没事吧。”

门外的东仔听见打斗声,更加用力地拍着门。

问道:“上官小姐,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上官暮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银夜漠,扑到大门上。

“东仔,我没事,告诉昊然,我想回去。”

她想打开门,可是门已经被锁死了,她打不开。

银夜漠瞧了眼手腕上的一圈圆圆的血印,大步上前。

抓起上官暮雨,将她扛在肩头,往房内走去。

边走边吩咐李泉:“拉上电。”

上官暮雨知道,银夜漠别墅周围的墙上均装有电网,以保护安全。

她不知道大门上有没有,急忙提醒东仔。

“东仔,你离大门远一点,这周围都有电网,小心别被电着了。”

这是银夜漠的私宅,若炎昊然的手下不慎触电身亡,那也是他私闯民宅在先,银夜漠完全可以推卸责任。

银夜漠嘲弄地说:“真是为炎昊然的手下着想啊,不过,想要离开我去找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对大家都好。”

冲上楼梯,进入房间,把上官暮雨丢到床上,如同昨日。

楼下东仔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上官暮雨惊恐地缩到了床头。

昨日银夜漠对她施、暴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点了

银夜漠瞧见上官暮雨畏缩的样子,眼中火焰闪了闪,不过他并没有上前。!

只用暧昧的语气说:“我的女*奴,引诱我没用的,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说完,掉头走出房外,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他得去处理炎昊然的事。

上官暮雨怔怔地坐在床上,气得两眼发昏。

可恶的银夜漠,他竟然说她在引诱他?这从何说起。

直到房门的声音响起,上官暮雨才陡然清醒过来,她又被银夜漠关起来了。

她跳下床,扑到门上,想拉开门。

但是房门如同先前,锁得死死的。

上官暮雨用力踢着房门。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济于事,可是她就是想发泄。

她踢着门,直到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那天晚上,上官暮雨只吃了几口饭便吃不下去了,让小微把饭端走。

银夜漠不在,不知道去哪了。他的不在,让上官暮雨稍觉安心了些。

身上很软,很冷,上官暮雨裹了床厚厚的被子,蜷缩在沙发上。

她想,她的感冒一定加重了。

下午吹了风,又受了刺激,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头很重,不论靠在哪个位置都觉得不舒服。

可是身体越是虚弱,脑子越是乱轰轰的,越是要胡思乱想。

上官暮雨的心又开始扎扎地疼。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室内很昏暗,只开着一盏落地台灯。

窗外黑沉沉的,有风呼啸刮过。

窗外的风声显得室内更加的寂静,也更加的空洞。

她以为,她从此跟银夜漠再也没有联系,却没想到,她还是摆不脱跟他的纠缠。

她又回到了这儿,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不,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点了。

她已经不是昨日的她,而银夜漠也不是昨日的银夜漠。

头还是很疼,昏昏沉沉的,上官暮雨不愿动弹,就蜷在沙发上。

头太疼了,疼得她什么都不愿想。

也幸好头太疼,疼得连回忆都没有了,她终于可以暂时摆脱痛苦的回忆。

上官暮雨蜷缩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才睡着。

睡梦中,她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惊醒了。

费力地睁开眼睛,她发现银夜漠正站在床前,而她躺在床上。

上官暮雨愣了好一会才想明白,敢情刚才银夜漠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她感冒了,头脑不是太灵光,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嗅觉也变得不灵敏,直到银夜漠凑到她面前,她才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银夜漠,你喝酒了?”上官暮雨吃力地问。

她身体太虚弱了,身上好象在发着冷汗,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银夜漠回答,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被扯开,上官暮雨顿时觉得身体凉凉的,冷得她直想打颤。

天气并不如何冷,她一定是因为生病,所以才会这样。

她想拖回被子,但是被子已经被银夜漠扔到了地上。

银夜漠扔掉被子,又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衣衫。

上官暮雨无奈请求:“银夜漠,不要这样,我身体不舒服,放过我吧。”

可是银夜漠根本不听她的话。

他嘲弄的口气说:“身体不舒服?那正好,我让你变得舒服点。”

扯开她的衣服,他说:“你别指望炎昊然会派人来救你了,东仔已经走了。而且,未来我会让炎昊然忙得根本顾不上你。”

上官暮雨本来已经认命了,她知道她抗拒不了银夜漠。

在她身体好的时候,她都抵不过他,何况如今身体虚弱的她。

她刚才都已经低声下气请求他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么,她就咬牙忍受好了。

可是,听到银夜漠后面的这句话,上官暮雨顿觉不妙。

她警觉地问:“银夜漠,你对昊然怎样了?”

“我不会对他怎样,”银夜漠在她耳边哈着气,“我只是让他的合作伙伴变成了我的合作伙伴罢了。”

听说是生意上的事情,上官暮雨稍觉安心了些。

只要银夜漠没有丧失理智,对炎昊然进行人身攻击就好。

她知道炎昊然也是久经历练的人了。

而且他还有炎氏集团为后盾,料想不会差到哪去。

倒是银夜漠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六年过去了,听他的口气,他的确做了不少事情,变的自己已经仿佛不认识整个人了。

是啊,六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就如她自己。

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基础。

如果不是被银夜漠抢来,她此刻应该正在同炎昊然度蜜月。

等度完蜜月,她会回来,继续她的工作。

幸好先前打算度蜜月,将工作都安排好了,被银夜漠掠来,才不至于影响到她的工作。

上官暮雨头脑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着。而银夜漠却毫不留情地再次占据了她的身体。

她闭上眼,忍耐着。

现在的银夜漠毫无道理可讲,跟他讲话,只会招来他更多的侮辱。

她唯有忍耐,屈辱也要忍耐,她要忍到得到解脱的那一天。

如果还能有那一天。

银夜漠丝毫不顾及上官暮雨的感受,他只想掠夺她。

早在黄昏时分,带她去散步之前,他就想要她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上官暮雨总是能够让他如此的冲动。

六年了,他都没能把她忘记。

这六年,他试着接触过很多女人,想通过她们忘记上官暮雨,可是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每每同她们吃几餐饭,逛几回商场,他就厌倦她们了。

至于说带她们回家过夜,那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

等到银夜漠终于搂着她沉沉入睡之后,上官暮雨却没有了睡意。

她背向着银夜漠,大睁着眼睛,望着藏在暗影里的窗帘。

她想,如果她是只飞鸟就好了,她就可以飞出窗外,自由地呼吸。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处招惹了银夜漠,会引来他如此疯狂的对待。

身体本来虚弱,再被银夜漠这一折腾,浑身象是散了架似的。

上官暮雨无力地躺着,连银夜漠放在她身上的一只手臂都觉得沉重,沉重得难以负担。

身子却开始发冷,上官暮雨本能地朝银夜漠身边靠了靠。

象是感觉到她的靠近似的,银夜漠的手臂动了动,将她搂得更紧。

上官暮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惊讶。

她这是怎么了?非但不远离银夜漠,反而还靠近他。

也许,是因为她感冒了,畏冷。靠近银夜漠,是为了取暖。

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就象六年多以前。

从她记事以来,她从来是独自睡眠的,唯一同她共眠过的人,是银夜漠。

六年多以前是他,如今还是他。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想,当年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有了的。

想到这儿,蓦然心惊,这两天银夜漠又没有采取防护措施,她可千万别再怀上他的孩子了。

她不想再经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回忆又再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但是上官暮雨不想再回忆了,她今天已经回忆得够多了。

再回忆,她会承受不住那些伤痛。

上官暮雨努力摆脱那些回忆,愤怒地抓住银夜漠放在她身上的手,想将它移开。

这一切,都是身后这个可恶的家伙造成的,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银夜漠的手却顽固地固定在她身上,象是生了根似的。

她怎么移也移不开。

她的动作反而引得他更加贴紧了她。

她想起了昨晚银夜漠的警告,他的火是很容易挑起来的。。

她不敢再动,忍着气躺着,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银夜漠,”她低声说,“如果害我失去孩子们的人是你,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是十辈子,一百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上官暮雨说着,自责不已。

她为什么还对银夜漠抱有幻想?为什么她还会想到原谅这个词?

这个人害了她,她却没有骨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上官暮雨真是恨自己。

如果昨天,在婚礼上,她能猜到银夜漠会将她关起来,她还会跟他走吗?房暮子雨。

也许不会。

也许她会想死,死了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当时,她以为银夜漠拿裸照要挟她,是要同她谈条件。

至于谈什么条件,她想象不出来。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也根本没有工夫去细想。

也许,任何普通人在她那种情况下,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就是跟他走。

她绝对没有想到,当年厌倦了她的银夜漠会将她带来这间别墅。

并且将她关在这儿,让她沦为他的女*奴,专门取悦他的女*奴。

真是毫无道理。

这一刻,如果手边有刀,也许上官暮雨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刺向身后的银夜漠,刺向她自己。

可是她的身边没有刀。

而且,她现在被银夜漠牢牢地固定住。

她不敢挣开他,怕把他弄醒了,引来他新一轮的侮辱。

头更加昏沉,很疼,疼得让人想把脑袋敲碎。

身上却没有了寒意,而是很热,热得她想跳进凉水中,好好地冲个凉水澡。

上官暮雨神智渐渐迷糊,她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银夜漠这一觉睡得很沉。

这两个晚上,他都睡得很沉。

她病重在床

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多以前的那段时间,他睡得特别的安心。

这感觉如此的好,让他留恋。

已经六年多,他没有过这样美好的夜晚了。没有她的夜晚,是那样的空虚。

没有人知道,他时常在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伸过手去,想搂抱她。

他唤着她:“雨儿。”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的手每次都扑了个空。

扑了空的他往往会醒来,对着一床的空虚,烦闷地喝酒,在酒精的麻醉下再度睡去。

可是,睡梦中,他被热醒了。

他梦见他站在炎炎烈日下,怀中却还抱着个大火炉。

他想将火炉扔掉,手一动,却摸到了满掌的滑腻。

他突然想起来,他抱的不是火炉,而是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怎会象火炉呢?银夜漠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灯光下,上官暮雨沉沉地睡着,她的呼吸很沉重。

热气阵阵朝他袭来,银夜漠摸了摸,上官暮雨身上滚烫。

他吓了一跳,再摸摸她的额头,她的额头也很烫,烫得炙手。

难怪他会梦见火炉。

银夜漠推推上官暮雨,唤道:“上官暮雨,你醒醒,你怎么啦?身体哪里不舒服?”

上官暮雨紧闭着眼,沉沉睡着,不理会他的呼唤。

银夜漠连忙跳起了身,打开室内的灯。

他看见上官暮雨的脸色绯红,红得显然不正常。

银夜漠慌了,连忙披了件衣衫,冲出房去,叫人进来。

同时,拔打他的家庭医生的电话,叫他火速赶到别墅来。

王叔略懂点医理,被银夜漠的声音惊起,匆忙穿好衣服,来到银夜漠的房中。

银夜漠已经替上官暮雨穿上了睡衣,他的睡衣。

替她拿睡衣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睡衣都太薄了,太透明了。

穿给他看看是无所谓,可要被别人看,尤其是别的男人看就不行了。

银夜漠自嘲地想,他这是怎么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

王叔进来,查看了下上官暮雨的情况。

然后说:“上官小姐发烧了。有可能是下午穿得太少,吹了风,着凉了。”

小微也走了进来。

补充道:“上官暮雨小姐上午就不对劲,脸色不好,没吃多少东西,喝水倒是喝了不少。”

莫非她上午就已经感冒了?银夜漠烦躁地想。

是了,昨天她在冷水里睡了一觉,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感冒的。

而他,下午竟然还逼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坡上吹风。

临睡前,他把她从睡梦中弄醒。

她请求他放过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他却丝毫没有顾及到她,强要了她。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该想到,以她的脾气,能够低声下气请求他,是很不容易的事。

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她身体状况不佳呢?

银夜漠懊悔不迭,火大地质问小微:“上午就不对劲,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微从来没有见过银夜漠发火,吓得呆了。

好一会才口吃地回答:“我,我问过她,她说,没事,可能是累了。”

低下了头,偷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自己不也没看出她情况不对劲,倒好意思来责怪别人。

“她这两天都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银夜漠在房内团团转着,问小微。

小微害怕地看着他,答道:“上官暮雨小姐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每次就吃了几口饭,菜几乎没有动过。”

“该死,怎么会这样?”银夜漠大吼。

小微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畏惧地望着他,怯怯地说:“上官小姐没做什么事,每次进来,都见她坐在摇椅上,或者躺在沙发上。”

“她有说过什么吗?”

“她问过我,能不能找个电话给她打,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你给她了?”

“没有。”

银夜漠朝外挥挥手说:“知道了,你出去吧。”

王叔推推小微,小声说:“少爷心情不好,他不是有意要对你发火。你没做错什么,别难过,到下面去吧。”

小微忙不迭地出了房间,躲到楼下去了。

银夜漠团团转了一会,坐到床边,替上官暮雨换头上的冷毛巾。

刚才,王叔发现她发烧之后,就准备了冷毛巾给她敷。

银夜漠换了毛巾,又替上官暮雨擦着身子。

不住抱怨:“幻手是怎么搞的,这半天还不来。”

幻手是银夜漠的家庭医生,刚才他已经打了电话给他,催他十万火急赶过来。

王叔听得暗暗摇头。

别墅离城内远,幻医生平时住在城里,要赶过来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银夜漠擦过了身子,扶上官暮雨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

握着她的手唤:“雨儿,你醒醒,跟我说说话,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你别这样,这样让我担心。”

上官暮雨昏睡着,她神志烧得迷糊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害怕地叫:“不要推我,不要。”

银夜漠抓住她挥动的手,抓得紧紧的。

“雨儿,没有人推你,你别害怕。”

上官暮雨渐渐地平静下来。

银夜漠喜忧参半。

喜的是上官暮雨终于开口说话了,忧的是她的神志还不是很清楚。

体温量好了,银夜漠拔出体温计,见温度已经超过了四十度。

他急得抓起电话,又再打给幻手。

“幻手,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幻手回答他:“我快出城了。”

“快出城了?”银夜漠急躁地大叫,“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出城?你到这儿来至少还得半小时?”

“差不多吧,我尽量快一点。”

幻手的声音很惶恐,他从未遇见过这个样子的银夜漠。

他虽然是银夜漠的家庭医生,但银夜漠从来是把他当作朋友的,跟他关系很好。

银夜漠平时的为人也并不如何张狂,大概是他家教比较好的原因,他待人即便是下人兄弟总是很有分寸。

可是,今天晚上的他,太不寻常了。

“我该怎么办?”银夜漠只好对着电话大叫,“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幻手冷静地回答:“她的体温太高了,你先给她吃点退烧药,把体温降下来。再用毛巾冷敷额头,温水擦身子,物理降温。具体情况我看了再说。”

银夜漠回头对王叔大叫:“听见了没有?快去拿退烧药。”

也不管自己是在通电话,王叔根本不可能听见幻手的话。

王叔“哦哦”连声,连忙小跑着出去拿药了。

这个时候的银夜漠,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要按照他的心意去做就好了。

银夜漠又再对着手机叫:“她能不能移动?要不,我开车带她来,好快点遇到你。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快点送医院。”

幻手连忙制止他的疯狂行动。

半年段多。“不可以,老大,你千万不可以带她出来。万一我们在路上错过了,更耽误时间。我尽快过来。”

他即使没有见到银夜漠,从电话里面他的语气也听得出来,银夜漠现在情绪不稳定。

这个样子的他,不适合开车。

而且,从银夜漠和王叔为他描述的情况来看,上官暮雨多半是得了重感冒,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银夜漠无法,只好说:“好吧。”

王叔拿了退烧药过来,银夜漠亲手喂上官暮雨吃了。

幸好上官暮雨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把药都吃了。

银夜漠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抓着手机,以便随时与幻手通电话。。

他一遍又一遍地替上官暮雨换着冷毛巾。

每隔五分钟,将体温计取出来看看,甩掉之后又擦回到上官暮雨的腋窝。

王叔看不过去,劝道:“少爷,你不用太紧张。退烧药要半个小时之后才发挥作用,你可以隔半小时再测体温。”

银夜漠摇摇头,继续着他的擦身工作。

“王叔,”他说,“我才发现,原来我这样没用。她病成这样了,我却毫无办法。”

王叔旁观者清,暗自摇头叹息。

银夜漠表面上对上官暮雨冷酷,囚禁她,羞辱她,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在乎她吧。

真不知道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他在想,等上官暮雨病好了,他一定能想法子好好劝劝他。

或者让苏老夫人来劝他。

不过,那都得上官暮雨的病好了之后,因为,现在的银夜漠是什么都听不下去的。

“少爷,”王叔现在只能如此劝说,“你不是医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上官小姐不要紧的,呆会幻医生就来了。”

银夜漠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上官暮雨。

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问:“王叔,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不是对她太残忍?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叔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好说什么。

试探地问:“少爷,你是不是和上官小姐吵架了?”

银夜漠摇摇头。

“吵架算什么?再怎么吵,也是可以很快和好的吧。我们没有吵架。”

“那,你们怎么会分开六年多?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以王叔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些话。

可他同银夜漠处了多年,甚至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少年变成如今成熟的青年,他对他有着对自己孩子般的情感。

他不忍心看着这两个孩子闹别扭。

换了种方式玩乐她

这两天,银夜漠也很痛苦,他看得出来。

或许上官暮雨看不见,但是王叔看得见。

他每天都默默地关注着银夜漠,亲眼看见他老是独自跑到坡上,对着那株杜鹃花发呆。

银夜漠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替上官暮雨擦了一遍身子,换了额头上的冷毛巾。

然后放下毛巾,走到窗前,对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良久,才说了一句。

“当年的事可笑,如今更荒唐。”

王叔听得不得要领,只好默默地站着。关注着上官暮雨的情况,等着幻手的到来。

过了半小时,上官暮雨的体温开始下降了,银夜漠松了口气。

楼下传来

小微的叫声:“幻医生来了。”

银夜漠连忙冲到门口,差点与急匆匆进来的幻手撞个满怀。

没等幻手看清眼前的状况,银夜漠已经拉着他冲进里间。

“幻手,你快看看,上官暮雨她要不要紧。”

幻手直到这时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上官暮雨。

银夜漠那天抢亲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他就是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没想到,仅仅才两天时间,原本生龙活虎的新娘子竟然被银夜漠折磨得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其实,他并不了解真实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折磨这两个字。

也许,是因为他对当年银夜漠和上官暮雨的事略知一二吧。

还记得当年,在上官暮雨离开的那一天晚上,银夜漠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醉得几乎不省人事。

吓得苏佩琴打电话把他召了过去。

那天晚上,银夜漠一直在叫着上官暮雨的名字,他叫她,也怨恨她。

他说,他没想到上官暮雨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他的神情很痛苦。

“幻手,到这边来。”银夜漠的声音打断了幻手的回忆。

他把幻手拉到床边,离上官暮雨最近的地方。

幻手连忙整理思绪,不去想当年的往事,专心给上官暮雨诊病。

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替病人看病是当务之急,别的都是次要的。

幻手察看着上官暮雨的脸色,用听诊器听她的呼吸状况。

银夜漠在一旁屏息静气看着他,不敢发生一丝声响,象是生怕打扰了他。

幻手忙碌了一番后,直起了身。

银夜漠连忙问:“怎么样?上官暮雨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关切的样儿溢于言表,让幻手只觉得好笑。

“不要紧,她得了重感冒,只要烧退下去,吃点药观察观察看,应该没事的。”

然后他开了药,拿给银夜漠,告诉他如何用药。

他在电话中听说了上官暮雨的症状,备了些药带在身上。

还好他判断的没错,上官暮雨只是得了重感冒,她需要的药他都带来了。

银夜漠注意听着他的话,接过药,亲手喂上官暮雨吃了。

却依然不放心,自己坐在床边,密切观察上官暮雨的情况。

也不肯放过幻手,非要他呆在房间里不可。

王叔看不过去,劝道:“少爷,要不,让幻医生去隔壁客房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再请他过来看,好吗?”

幻手看得出银夜漠的心意,虽然他现在已经自立门户,自己开了诊所,但银夜漠依然是他的老大,他笑了笑说:“不用了,上官小姐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我就在外间等着吧,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说。”

银夜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幻手拍拍银夜漠的肩说:“老大,不要紧的,你别太紧张了。”

然后他走到银夜漠房间的外间,坐在沙发上休息。

银夜漠坐在床前,看着上官暮雨,一直看着她。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头晕头疼的状况好了很多,身子似乎也不象先前那般乏力了。

她试着坐起来。

刚刚起身,便听见银夜漠的声音:“雨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若不是上官暮雨熟悉他的声音,说不定会以为是个陌生人在对她讲话。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银夜漠关切的目光。

他就坐在床边,面对着她坐着。

上官暮雨看清他的样子,不禁惊奇,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还是她认识的银夜漠吗?

他向来整齐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他的额头有点红,双手伏在床沿,看上去好象是伏在床边睡觉,刚刚才惊醒过来似的。

上官暮雨摸不清状况,简单地答道:“还好。”

银夜漠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痛?”

说着,伸过一只手,想摸摸她的额头。

上官暮雨很自然地朝后闪避,她不喜欢他的触碰。

但是只闪避了一下下,马上又坐了回来,顺从地让银夜漠摸她的额头。

这两天的接触,让她有一个认知。

在这儿,最好是顺从着银夜漠,就算心里反对他,表面上也犯不着惹恼他。

否则,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虽然觉得银夜漠的行为很奇怪,他不应该关心她才对,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她不想再为银夜漠复杂多变的心思费脑子,当年她已经费得够多了。

也许,他只是在关心他的女*奴能不能很好地为他提供服务吧。马和骡子病了,主人不也照样会替它治病么。

何况,感冒还是会传染的。。

上官暮雨仍是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声音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也没有感情。

她的表情和行为都落入到银夜漠的眼里,他的心不禁颤栗了一下。

她在躲避他,难道他是如此的让她厌憎吗?

躲避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她躲避了之后偏又坐回原处,很顺从他不敢反抗他的样儿,这让他更加的揪心。

在她眼里,只怕他已经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大魔兽了吧。

银夜漠没有缩回手,他默默地把手放在上官暮雨的额头,比起被当成魔兽的伤感与不甘,他更关心她的病情。

上官暮雨的额头凉凉的,体温很正常,这让银夜漠放了心。

他跳起身,说道:“雨儿,你就呆在床上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不待上官暮雨回答,他已经轻快地走出了房。

上官暮雨诧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自己:“我是不是穿越了?回到了六年多以前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真的呢,他现在对她的样儿就象六年前一开始一样,一样的关心,一样的在乎。

其实心里明白,回到六年多以前是不可能的。

上官暮雨又想,银夜漠是不是厌倦了前两天的暴力游戏,想换一种方式取乐?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微笑说道:“上官小姐,我是你的医生,幻手,你还记得我吗?昨晚你发烧了,老大大半夜的把我抓过来。来,我再给你诊诊病。”

上官暮雨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不是她穿越了,也不是银夜漠想换种方式玩乐,而是昨晚她的病情加重了。

难怪今早起来身体轻松了许多,原来是昨晚幻手给她用过药了。

她还以为是她自己的抵抗能力强呢。

客气地笑笑说:“幻医生,不用客气,你叫我名字暮雨就好。”

“那好,”幻手爽快地说,“你也不用叫我幻医生了,直接叫我幻手吧。”没很出痛。

他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上官暮雨的额头。又拿出听诊器,听她的呼吸。

等到他放下听诊器,上官暮雨向他道谢。

“谢谢你,昨晚我的病情很重吗?”

“还好,就是热度有点高,现在好多了。”

“你平时没有住在这儿吧?我好象没有见过你。”

上官暮雨打量着幻手。

他是个医生,按说平时要给人*治病,不会呆在别墅这么个远离城市的地方。

果然幻手笑答:“我现在住在城里,是老大连着几通电话把我召来的,你都不知道,他昨晚急成什么样子了。”

“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害你晚上大老远地跑一趟。”上官暮雨歉然。

她生病了从来都是自己去医院看病,从来没有召医生到家里来专门为自己诊病的经历,而且是为了这么个感冒的小毛病。

确实有点不自在。

不自在的同时,却微微地失神,为银夜漠的关切而失神。

他还在乎她?他不是只把她当作取悦他的女*奴吗?

一个低贱的女*奴生个小病有什么要紧?

刚才银夜漠关切的眼神在眼前一闪而过,但是上官暮雨却不敢再往好的方面想了。

对银夜漠,她已经死了心。

她甚至自责,她为什么还要对他抱希望?

刚才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他一定是嫌她身体不好,不能陪他,所以想快快将她治好,好再折磨她。

一定是这样的。

头又开始发疼,上官暮雨连忙收起这些紊乱的思绪。她不能再胡思乱想,她必须好好静养。

幻手不明白她的心思,微笑说:“不必客气,我是医生,应该的。”

“我是不是感冒了?”

“没错,这几天注意保暖,多喝水,多休息。对了,还有按时吃药。”

银夜漠端着粥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心头不免不快,她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就是对他摆不出好脸色。

可是,这能怪谁呢?谁叫他要那样对她呢?

我们结婚吧

若她对他好,倒是奇怪了。

见银夜漠进来,幻手连忙主动报告情况。

“暮雨的病不要紧了,吃点药就行了。注意多喝水,多休息。”

“嗯,那就好。”

银夜漠心头更加不快,他敏感地注意到了,幻手对上官暮雨的称呼已经变了。

才一会会工夫,就改变了。

却也不好发作,只说道:“那就好。幻手,你昨晚没休息好,累了吧?你回家去吧,若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问你。”

银夜漠的那幅臭脸幻手都看在眼里,不免好笑。

故意说:“暮雨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我是医生,应该呆在这儿,随时观察。”

“你不是说不要紧了吗?回去吧。”银夜漠放下粥碗,开始推人。

幻手没有再逗他,顺着他的推势往外走。再不走,他可就是真的不识趣了。

上官暮雨却皱了皱眉。

银夜漠实在太没人性了,半夜把人家召来,现在却又这种架势把人赶走。

本来不想多管银夜漠的闲事的,但幻手昨晚是来给她诊病的,她不能不替他说话。

忍不住叫道:“幻手,你昨晚没休息好,路上危险。要不,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银夜漠虎着脸说:“他的精力是出了名的好,以前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时候都有过,这点算什么?昨晚来之前已经睡了半觉,幻手是吧?”

幻手笑道:“是,暮雨,谢谢你的关心,我不要紧的。倒是你,要好好休息。”

“不用再叮嘱了,我会监督她休息的。”

银夜漠又开始推人。

幻手心头暗笑。

昨晚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他走的那个人,今天怎么变成赶人的了?

到了房门外,银夜漠大概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份。

于是说:“幻手,你到客房睡一觉再回去吧。精神不好,开车确实危险。”

幻手摆摆手,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不要紧的,老大,如你所说,我昨晚睡过半觉了。你赶快进去陪佳人吧。”

银夜漠默不作声回到房内,端起粥碗,要喂给上官暮雨。

这更加异常的举动,让上官暮雨更觉得受到了惊吓。

她怀疑,严重怀疑,昨晚发烧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是不是大家都弄错了,不是她发烧,而是银夜漠发了烧,烧糊涂了。

若是换作六年多以前他们感情正好的时候,他这样的行为倒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就算是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在玩弄她而已。玩够了,就一脚踢开她。

难道他现在又想重玩那个游戏了?

他想玩,她却不想陪他玩,她玩不起,她怕一玩就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

上官暮雨受不了地摇摇头,说:“我自己来吧。”

说完,不容银夜漠分说,抓过了粥碗。

她可不敢让银夜漠来喂她,她怕勾起对以前那些甜蜜往事的回忆,怕她再度被银夜漠蛊惑。

她抢得很猛,银夜漠生怕粥洒出来,只好交给了她。

上官暮雨这两天都没吃多少东西,肚子空空的。

加之今日身体恢复了很多,心情也稍好了些,因此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不管怎样,身体是自己的,若身体垮了,还怎么逃出银夜漠的魔掌?

银夜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间,他又回到了过去,和上官暮雨亲密无间地在一起。

也许,糊涂真的是一种幸福吧,很多事,不需要太过在意的。

太在意了,痛苦的只有自己。

就比如过去的那六年多,他过得该有多痛苦多空虚。

六年多加起来的快乐,都比不上这两天。

即便这两天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她在竭力反抗他,他却依然因为有了她而感到充实。

银夜漠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说:“雨儿,我们结婚吧。”

上官暮雨手一抖,粥碗差点从手中滑出去,她连忙端好了粥碗。

她真的被银夜漠吓着了。她伸过一只手,摸摸银夜漠的额头。

这还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接近银夜漠。银夜漠顺从地让她摸着。

他的额头不烫,凉凉的。

缩回了手,上官暮雨暗想,莫不是自己的手端过了粥碗,太烫了,所以银夜漠发烧她试探不出来?。

想再用额头试试,却终是没有。

只用同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她的额头摸上去和他的感觉差不多,都是凉凉的。

“银夜漠,你开什么玩笑?”上官暮雨问,“你这两天还没有闹够吗?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头痛。”

“你头还痛?”

银夜漠马上紧张了,接过她手中已经见底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要扶她躺下来。

“雨儿,很痛吗?要不,我再叫幻手回来给你看看。”

“不要,我的病好得多了,我又不是真的头痛。”

上官暮雨吓得连忙按住银夜漠准备拔打手机的手。

她深信,再这样折腾下去,不但是她,幻手也会被他给折腾出毛病来。加奇漠怪。

奇怪了,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连她这句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他还以为她当真头痛?

银夜漠这才反应过来,上官暮雨那句话的意思。

自嘲地笑,他真是太过于紧张了,生怕她的病又再反复。

沉默了一下,他说:“雨儿,我是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上官暮雨心倏地一痛,她想起了当年银夜漠说过的话。

结果呢,她还不是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还想再玩一次,把她的心得到了之后,再狠狠地踩碎它?

上官暮雨惨淡一笑,说:“银夜漠,你不是要娶心轻吗?她现在单身了吧?你们可以结婚了。”

“娶心轻?”

银夜漠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会娶她?我跟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不会娶她的。”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上官暮雨问。

对银夜漠刚才的回答却并不觉得如何惊奇。

这些年,关于银夜漠的消息,她不可避免地听到些碎言碎语,知道他跟很多女人接触过,什么类型的都有。

没办法,因为银夜漠实在太有名了,她不想听到他的花边新闻都不可能。

也许,银夜漠后来同心轻分了手,他又有了别的女朋友?

对于当年心轻的作为,她心里不可能没有点疙瘩。

不过,见到银夜漠现在对心轻的反应,她对心轻的怨恼减轻了不少。

她也只是一个被银夜漠玩弄了,然后抛弃了的女人啊。

银夜漠闷闷地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又有了别的新欢?”上官暮雨故意刺激银夜漠。

银夜漠恼火地说:“我没有新欢,心轻她也不是我的旧爱,从来都不是。”

他是很恼火。恼火的不是上官暮雨的话,而是他自己。

他是很想有个新欢的,这六年他尝试了不少,可他就是忘不了眼前这个旧爱。

不论如何都忘不了。

不是说男人都花心吗?为什么他花心不了?

或许,上官暮雨她是妖精,会吸取他的魂魄的妖精。

六年前,他不忿她,赌气离开她。

而现在,他想通了,她要吸就吸吧,他甘愿给她,只要是他有的,他就给她,可她却不屑于要他了。

上官暮雨却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只觉得刺激银夜漠让她很快乐,有一种愤怒得到渲泄的快乐。

她故意又说:“哦,我知道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们俩吵架了?”

银夜漠懊恼地说:“我都说了,我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我家世交的女儿。”

“咦,”上官暮雨用惊奇的口吻说,“我明明记得,当初有人跟我说,她是你的初恋情人。”

“什么初恋啊?她喜欢的人是炎昊然,只是炎昊然一直没有搭理她,她就来招惹我了。”

“可是,当初有人告诉我,他已经厌倦我了,而原因就是心轻。”

上官暮雨说到这儿有点伤感,她突然不想再刺激银夜漠了。

刺激他,其实更是刺激自己吧。

他爱怎么玩是他的事,她不想再陪他玩了。

银夜漠这回却没有生气,他默默地起身,到阳台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说:“雨儿,我跟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那时候,她一心扑在炎昊然身上,我是喜欢过她,不过她不接受。我当年那样说,那样做,是故意想刺激你,因为我那时在生你的气。”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看上官暮雨的反应。

上官暮雨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想听银夜漠的解释,她甚至不愿去想他为什么会生她的气。

可是银夜漠的说辞却令上官暮雨突然愤怒了。

刚才想放弃,想不再刺激银夜漠的想法突然化为乌有。

她气愤,气愤银夜漠太没担当。

如果他勇敢地承认,承认他当初玩了心轻,后来又玩弄了很多女人,或许她还佩服他的坦承。

可惜,他竟然抵赖。

可惜,这一切她全都知道。

银夜漠他还想骗她?

她挖苦地说:“银夜漠,如果你刚才马上回答我的话,或许我还有两分相信。可惜,你过了这么久才回答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银夜漠却笑了。

他说:“上官暮雨,你把我当年的话记得很清楚啊,一字不漏还给我。”

请你放我走吧

上官暮雨其实是冲动之下,怒骂了银夜漠,压根没去想自己说了什么。

经银夜漠提醒,她才想起来,刚才那几句话分明就是银夜漠当年对她说过的。

上官暮雨别过脸,不理会银夜漠。

屋内的气氛有点僵硬,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到露台去透透气。

银夜漠连忙按住她。

“雨儿,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忘了幻手说过的话了?”

“休息并不是说必须躺在床上,对不对?”

上官暮雨拉开他的手,下了床,走去露台。

她被银夜漠关进这间屋子以来,几乎都是躺着坐着,她很想起来活动活动。

不能出去,在房间内活动一下也是好的。

银夜漠拗不过她,只好拿了条薄薄的毯子,追了出去。

上官暮雨站在阳台尽头,伏在栏杆上看风景。

银夜漠的这个露台很大,上面种了很多花木,还有秋千等娱乐设施。

露台的外面是青翠的山坡,风景很好。

过去,她也很喜欢站在这儿看风景。

如今,物是人非,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心情也迥异了。

银夜漠过去,把毯子裹在她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说:“雨儿,你生了病,身体虚弱,要保护好。”

上官暮雨心头发酸,昨天是谁逼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到坡上去吹冷风的?

这样的忽冷忽热,变幻莫测,她消受不起。

“放我走吧,银夜漠,请你放我走。”

上官暮雨请求,她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银夜漠却说:“雨儿,我们结婚吧。结了婚,随便你去哪,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

上官暮雨苦涩地问:“你不怕我分你家产了?不怕我的孩子来分你家产了?”

当年,银夜漠的话真的把她刺伤了。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平等的吧。

连基本的平等都没有,又何来的真爱?

“我不怕,”银夜漠向她剖白,“如果怕,我就不会向你求婚了。结了婚,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如果你嫌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多赚一点。”

这的确是他想告诉上官暮雨的,他想了六年多,才终于想明白这一点。

当年的他,太年轻气盛,心里掺不得半点杂质。

尤其是对自己真爱的人,他容不得任何的欺骗行径。

而现在,或许是成熟了吧,也或许是想了六年,终于想通了。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这六年,他拼命工作,打造了他自己的事业。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他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夜漠,不要做自己没有能力承担的事。”

他向来不屑于父亲的行为,尤其是不屑于他对母亲,对家庭的失职。但是父亲说的这句话,他却是觉得十分在理。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回来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上官暮雨,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但是他这番真心告白的话听在上官暮雨的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

她和他之间果然是不平等的。

在他眼里,她真的只是一个贪婪的女人,一个眼中只有钱的女人。

原来,他真的认为,她接近他,只是为了他的钱。

但是她没有反驳他的话,有些东西,单靠一张嘴是反驳不了什么的。

她甚至没有因此生气。

该生的气,当年都生过了吧。

在他收到的短信,说她想生下孩子是为了争他的家产那一刻起,她的气就生过了。

想到孩子,上官暮雨心里阵阵刺痛。

他们的奇奇就这样无父无母,整日与那些机械和枪*支为伍,为人冷漠没有一丝人情味。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银夜漠他还有什么资格和她重归于好?

上官暮雨淡淡地说:“银夜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银夜漠没有反对,“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替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毯子,这才回到房间。

他刚离开,上官暮雨就憎恶地将身上的毯子掀开,丢到地上。

若不是她别无衣服可穿,她一定会脱下身上这件银夜漠的睡袍。

穿他的睡袍,是因为她想他,感觉好象是他在抱着她一样?

可能吗?如果是在六年多以前,这是可能的。

可惜,六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

望着远处的青山,她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多以前的她。

平时,她刻意回避着,不去回想往事。

上官暮雨叹了口气,乏力地在露台的长椅上坐下来,对着隐隐青山发呆。

银夜漠回到房间,躺到床上,想小憩一会。

昨晚他忙了半个晚上,直到今天上午上官暮雨的病情稳定下来,他才趴在床边打了个盹,身体实在是有些困倦了。

可是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觉,老是要想起刚才同上官暮雨谈话的情形。

他都已经诚心诚意向她告白,告诉她自己想娶她的心意了,她却是无动于衷。

这让他很是沮丧。

如果上官暮雨愤怒,生他的气,骂他打他,可能他还会觉得好受点。

至少,那表示她心里还有着他,还在意着他。

可是,她是如此的冷漠,她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他了吗?

银夜漠躺不下去了,烦躁地起身。跳下床,来到通往露台的门口。

他靠在门上,远远地望着上官暮雨蜷缩在长椅上的身子,望了好一会,悄悄地转身离开房间下楼。

他没有过去打扰她。

明知过去会被她冷落,还过去干嘛。

下楼之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的一个女职员,让她代买女孩子的衣服。

女职员问他尺码,银夜漠一张口就把上官暮雨的三围说了出来。

那是六年前上官暮雨的三围,他为了替她购置衣服套问出来的。过了六年,她的身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银夜漠说完之后,自己不禁好笑。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那三个数字。

其实,不仅仅是这三个数字吧,和她有关的任何事他都记得,牢牢地记得。

打完电话后,银夜漠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大门口。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他就是闷得慌,想出来走走。

李芳正在擦大门,银夜漠心一动,来到大门外,仰面望着大门上方三个秀丽的大字,思雨居。

自从六年前上官暮雨来别墅住过一段时间后,他就把别墅的名字改成了思雨居。

这个名字,源于上官暮雨。

还记得那天上官暮雨同他在附近逛了一圈后,回到别墅,站在露台上,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上官暮雨对着群山,大声发着感慨:“好美啊,这是我一直梦想着想要居住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实现了。不,这儿比我梦想的还要美。”。

银夜漠着迷地看着她欣喜的脸庞,她的脸因为刚爬过山而略带着点潮红,泛着油亮的光泽。

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反而更带给人健康自然的感觉。

他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那就给这儿取个名,叫思雨居吧,好不好?”

上官暮雨惊奇地问:“你这别墅不是已经有名字了吗?”

她告诉他,她明明记得,她见到过大门上方的牌匾,那上面写着“叠翠院”三个字。

“那个名字啊,”他笑了,“那是老头子临时代取的,为的是办产权证。叠翠是指这儿的环境,至于那个院字,多半是老头子想到了书院之类的地方,要我安心学习呢。那个名字不要紧的,改了就是了。”

上官暮雨却皱了眉,好一会才说:“算了,别改了,那个名字不好。”

“为什么?你嫌不好听?”他问。

“不是的,”上官暮雨解释说,“那个名字让我想到了思雨湖。你读过那本吗?”

他马上回答:“当然读过。故事里面的男主角因为不敢开口告诉女主角他爱她,结果白白错失了青马竹马的爱人。到老了两人再见,却是只能遗憾地相对遥望。”

上官暮雨嗔怪:“就是了,你明明知道,这么悲情的故事,用它做名字不好。”

他当时大声笑着,取笑她。

“一个名字而已。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啊,我早就对你说过无数遍我爱你了,我们也在一起了,和那两个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嘛。”

见上官暮雨不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不可能在外力的*逼迫下,嫁给另一个有钱人,对吧?”

上官暮雨反驳不了他,只长叹了一声说:“反正,就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

当时,他是真的觉得,上官暮雨的忧虑是多余的。

后来,在上官暮雨离开后,他就让人做了现在的这块牌匾,挂在大门上。

他想,等下次带上官暮雨过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理冲了动。

没想到,再次带她过来,中间却经过了六年多,经过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

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把她绑架过来,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块牌匾。

银夜漠正嗟呀着,突然听见路上传来汽车的声音。

他暂时按下心事,回转头望着路的方向。

李芳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前方。

这是银夜漠的私家别墅,门前这条路是私家车道,只通向他的这间别墅。

那辆车不可能是路过的车辆。

我们为什么不能再回到从前?

可是她的心,却已经到了别的男人身上去了。、.

又或许,她从来都没有都没有把心交给他,她的心从来都只属于她自己。

他只有抢,抢也要把她拴在身边。

可是,他能把她拴多久呢?

银夜漠烦闷,他到底在折腾谁?折腾上官暮雨还是折腾他自己?

当年的上官暮雨做得太成功了,把他的心一直拴到了现在。

事情真是糟透了。

原本他没有想过要抢她的。

想了六年多,他想明白了,愿意接纳她了,不论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接纳她。

他回来,想找到她,重新向她求婚。

有时候,他甚至替她想着借口。

也许,她真是爱着他的,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当年她离开他是有原由的。

他就这样一次次的替她想着借口,说服自己。

可是,回来听到的关于她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她跟炎昊然成婚的消息。

炎昊然是什么人?

炎帮的继承人。

他名下的炎氏集团是能与银氏集团抗衡的为数不多的集团之一。

银夜漠原本替上官暮雨想的种种借口顷刻间被击碎了。

原来,她仍然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且,她的手段依然高明。。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找别的男人,偏偏勾搭上了与他旗鼓相当的炎昊然?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把她抢回来有什么不对。

她不就是那样低贱的女人吗,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那么,他给她钱,让她来取悦自己不正是各取所需吗?

可是这几天,上官暮雨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头一回,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抢上官暮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银夜漠微微震动。

他也知道这样不行,可是,他还能怎么办呢?

银夜漠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上官暮雨还呆在露台上,不过,没有蜷缩在长椅上,而是坐在了秋千上面。

她靠在秋千上面,头靠在秋午的靠背上,眼睛闭着,象是睡着了。

她没有坐在中间,而是靠在秋千的一侧,身子微蜷。

很自我保护的姿势,让银夜漠的心微微的疼。

曾经,上官暮雨很喜欢坐在秋千上荡着玩。

这是可供两个人坐的秋千,他们俩时常冒着严冬的寒气,坐在秋千上数星星。

曾经的那些美好,还能再回来吗?

银夜漠真是后悔。

如果那时的他,能够少一分较真的心,多几分包容,他是不是可以一直看着她的笑脸。

哪怕那笑脸是假装出来的,也是专为了他而假装的。

可是,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较真呢?

银夜漠悄悄叹了口气,悄悄地走上前,拉住秋千的绳子,轻轻地推。

上官暮雨其实没有睡着,她只是累了,闭着眼在养神。

在这儿,除了发呆,她别无他事可做,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银夜漠其实也知道她没有睡着,走到近前,他看见了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否则,他就是不推秋千,而是把她抱进房内了。

秋千的摇摆,让上官暮雨睁开了眼睛。

看见银夜漠,她显得很吃惊。

皱眉问:“银夜漠,你在做什么?你很闲吗?”

银夜漠轻叹,问:“雨儿,你能不能不要连名带姓叫我?可以叫我夜漠吗?象从前那样。”

“从前?”上官暮雨重又闭上了眼睛,“从前的事你还记得啊?我都忘了呢。”

“忘了就不能再记起吗?我们就不能再回到从前吗?”银夜漠冲动地问。

上官暮雨心头绞痛。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可以原谅他对她做的所有,可以忘记他带给她的所有侮辱。

可是,奇奇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立自强了,她还怎么和他重归于好?

上官暮雨闭着眼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干嘛要记起来?干嘛要执着不放?”

“你当然很容易忘记。”银夜漠挖苦,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她当然很容易忘记。

心头又是悲凉又是愤怒又是烦躁。

银夜漠抓住秋千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他用力地推着秋千,象是想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

上官暮雨缩在秋千上,手紧紧地抓住秋千,以免自己被摇得荡出去。

她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努力忍耐着。

在现在的银夜漠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

银夜漠用力发泄了一会,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再瞧见上官暮雨脸上忍抑的表情,猛地停住了手。

他在做什么?

他又在冲动之下,不知不觉地伤害她。

冲动是魔鬼,冲动的他智商大概归于零了。

刚才王叔对他说过的话又响彻在耳边。

连基本的尊重和*平等都没有,是不可能有真爱的。

如果想得到她的真爱,靠强抢的方式是不行的。

可是,就算他不用这种方式,他尊重她,象当年那样,他就能得到真爱了吗?

那一刻,银夜漠觉得自己就象个贪吃的小孩子。

他从别的孩子手中抢到一枚香喷喷的坚果,却怎么也打不开坚果的硬壳,得不到硬壳的包裹下的坚果的心。

他手足无措,只能对着那层硬壳兴叹,对着它暴跳如雷。

银夜漠丢下秋千,不受控制似的对着上官暮雨大叫。

“为什么不能把过去全都找回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再重新来一次?”

他不管了,他就是要从头再来。她不想回忆,他帮她回忆。

如今的上官暮雨回想起往事,唯余苦涩。

她突然也变得愤怒了。这两天,她在银夜漠的王国,不想触犯他,一直隐忍着。

这时,她再也忍不住了。腾经身到。

她跳下秋千,指着露台的门口,冲银夜漠怒吼:“我不想提过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银夜漠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想劝说她,却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动她,似乎随便说什么都是错。

看着上官暮雨瘦削而苍白的脸,还有毫无生气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些自责。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他害成这样。

银夜漠烦恼地说:“雨儿,你病了,别动气,好好休息吧,我不提就是了。”

说罢,银夜漠冲冲走出露台,来到楼下。

心里烦闷的他,拿了一瓶酒,坐在花园里面,对着远处的青山猛灌。

她不想他提起过去,他却无法摆脱过去的那些回忆。

他清楚地记得,那阵子,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他找到了真爱。

有一个女人,爱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她纯粹地爱着他,爱着他银夜漠,而不是伊氏的产业。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该有多么的疯刺呀。

他竟然会担心她不要他,其实应该是她担心他不要她才对吧。

原来她的心机这样深,她故意选择去泰国,勾引他。

她成功了,她成功地把他勾到手了。

银夜漠猛灌着酒,喝了很多很多,直到酒精把神经麻痹,把心头的疼痛完全驱逐了,这才带着些微的醉意上楼。

楼上,上官暮雨已经冷静下来。

她刚才就是忍不住要对银夜漠发火。

他还想提起过去?他还敢提起过去?他凭什么要和她一起回忆他们的过去?

他还嫌她过去伤得不够深吗?是不是还想在得到了她的心之后,再一次践踏她?

反正她跟银夜漠是再也不可能了,她再不可能嫁给他。

不管当年他是为了什么那样对待她,他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他当她是什么?是他想要就要,想甩就甩的吗?

既然没有了未来,那么就把过去埋葬了吧,埋葬到心底深处,再也不要挖开。

上官暮雨在外面站得久了,也有点疲乏,默默地回到了屋内。

却没有去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沙发上。

银夜漠替她端了水,拿了药过来,看着她将药吃下去。

然后又给她量了体温,见她体温正常,这才说:“雨儿,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回来陪你。”

上官暮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最好你晚上也不要回来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银夜漠想走,看看上官暮雨,却又有些不舍。

踌躇了一下,坐到她旁边,扳过她的脸。

上官暮雨及时避开。

说道:“我感冒了,你该不会想传染上好找到理由不去工作吧?”

银夜漠扳回她的脸,说:“我才不会被传染。而且,我就是被传染上了也不会不工作,因为,我要赚钱给你花。”

上官暮雨想说,我才不稀罕你的钱,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说这些话没意义,徒费唇舌。

而且,她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银夜漠霸道地吻住了她。

银夜漠搂着上官暮雨,长吻了一通才满意地放开她,打算出门。

就在他拉住门把手的时候,上官暮雨终于忍不住问:“你要出门?你喝了酒,能开车吗?”

银夜漠的心情骤然变得亮堂,他回过头,脸上带着闪闪的亮光。

“雨儿,你这是在关心我?”

上官暮雨暗悔,她为什么要叫住他?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咬了下唇,嘴硬地说:“我是在关心你,我关心你酒后驾车会不会出车祸。不过,你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担心你的安全。我是巴不得你出了车祸,我好得到自由。”

“上官暮雨,原来你是个这般恶毒的女人。”

她要逃离这个囚笼

银夜漠嘴里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他走回到上官暮雨身边,贴近她,暧昧的语气对她说。

“不管你希望我怎样,只要你心里时时刻刻想着我就好。雨儿,你再叫住我,我可就舍不得走了哦。”

他在她腮边香了一下,这才直起身,走出房间。

上官暮雨用力擦拭着腮边唇上他留下的吻痕,无声地咒骂。

该死的家伙,卑鄙。

她自己更是该死,她干嘛要多那句嘴啊。

银夜漠出去后不久,小微抱着一大堆衣服走了进来。

“上官小姐,这是银少爷专门吩咐,为你准备的衣服。”

上官暮雨兴趣缺缺地抬起头,看见小微捧过来的衣服,眼睛却顿时一亮。

这回还算银夜漠有良心,给她准备的衣服全都很大方得体,而且很当季。

不,里面也有几件不当季的衣服,是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准备的。

他还想把她关到过冬?

上官暮雨刚有的一点好心情马上又化为乌有。

不过,有合适的衣服穿总算是件好事。

上官暮雨从当中挑了一套,赶紧拿到更衣室去换上了,然后厌憎地将银夜漠的睡袍扔给小微,让她拿去清洗。。

小微接过睡袍,将上回银夜漠给上官暮雨准备的那些过度暴露的衣服一并带走。

临走前说:“上官小姐,银少爷吩咐过了,你可以在别墅内随意走动。他说,天气好的时候多到外面去走走,透透气,不过不要太劳累。”

“知道了。”上官暮雨恹恹地回答。

别墅内?再怎么自由,她也还是在别墅内吧。

她也还是他的女*奴,他可以予取予求的女*奴。

不过,能出去走走总算是好事。

上官暮雨出了房间,这个曾经留恋如今却厌憎的房间。

她来到别墅后面的坡上,往下远眺。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儿,也许,潜意识里是想再见到炎昊然,想让她救她脱离这个囚笼吧。

但是她没能见到炎昊然,直到天黑都没能见到他。

也许,是他放弃她了。也许,如银夜漠所说,炎昊然太忙了,忙得无暇顾及她。好说容着。

直到天黑透了,王叔几次三番来劝她进去,上官暮雨才慢吞吞地走回房内。

边走边往坡下看。

银夜漠回来的时候,上官暮雨已经回到房内去了。

银夜漠问王叔,他走后上官暮雨的情况。

听说她在坡上站了一个下午,并且望着坡下的方向,银夜漠的脸变得有些阴沉。

他调了监控录像,默默地翻看,然后一语不发地上了楼。

上官暮雨已经睡了,她依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沙发上。

银夜漠默默地抱起她,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刚放到床上,上官暮雨便醒了。她这两天睡得多了,睡眠不如前两晚那般沉。

银夜漠见她醒了,对她说了句:“睡吧。”

转过身,便去浴室沐浴了。

浴室内传来的哗哗的水声让上官暮雨有着极不好的感觉,她不想银夜漠再侵犯她,一点都不想。

她起身,抱起了被子,回到沙发上。

银夜漠从浴室内出来,见上官暮雨躺在沙发上,走过来,一语不发地又将她抱起。

上官暮雨反抗:“我不喜欢睡床,我要睡沙发?你放开我。”

银夜漠挪揄的口气问:“你是觉得在沙发上做更有情趣?”

上官暮雨恼怒:“银夜漠,除了这种流氓思想,你还有什么?”

银夜漠抱着她走向里间,满不在乎地说:“耍流氓也要看对象,谁叫你长了幅引人犯罪的模样。”

他倒来怪她,上官暮雨懊恼地闭紧了嘴。

跟银夜漠磨嘴皮,是自找气受。

银夜漠将上官暮雨放在床上,却没有如头一晚般扑到她身上。

而是弯着腰,替她盖好了被子。

一滴水从他湿漉漉的发梢上滚落,落到上官暮雨的脸上。

上官暮雨抹去水珠,不悦地说:“你怎么还是喜欢湿着头发睡觉?小心以后头痛。哼,屡教不改。”

银夜漠的脸色顿时晴朗了许多。

他说:“雨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嘛,还记得我懒得吹头发。”

上官暮雨懊恼,她怎么会关心这个恶劣的家伙是不是会头痛?

他头痛不正是恶有恶报吗?她真是太没气节了。

上官暮雨侧过了身,背向着银夜漠,嘴硬地说:“我才不是关心你,哼,我是讨厌别人把水弄到我脸上。”

银夜漠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雨儿,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就不敢看我。”

上官暮雨闭上了眼睡觉,她懒得跟他争辩什么。

怎么说,他都会往有利于他的方向扯。

银夜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进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内传来电吹风的声音。

银夜漠吹干头发后出来,尚了床,不客气地将盖在上官暮雨身上的被子扯开,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上官暮雨身子紧绷了,她说:“银夜漠,我感冒了。”

“我知道,”银夜漠靠在她的脑后,“我就是想抱着你睡觉。你最好别反抗,否则,说不定我会失控。”

上官暮雨咬着嘴唇,不满地说:“你只知道你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

“我知道你不想,你想陪炎昊然睡觉。”

银夜漠闷闷地说,抱着上官暮雨的手却不肯松开。

他就是想要她,舍不得放开她。

这个认知晚了六年,可也正是这六年的分离,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不管了,管她爱的是谁,他都要她。

上官暮雨被他这句话气得发昏。

他竟然说她想陪炎昊然睡觉?

虽然她决定嫁给炎昊然是事实,可是这不代表她有想过就只是陪炎昊然睡觉这回事。

炎昊然从来都很尊重她不会强迫她。

上官暮雨气归气,却没有反驳,懒得反驳。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让他知道,她上官暮雨才不想得到他的宠幸。

上官暮雨一动不动地躺着,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

难得银夜漠不打算侵犯她,她可不能乱动,以免引起他的邪念。

上官暮雨的沉默让银夜漠误以为自己猜对了,她真正想委身的,其实是炎昊然。

那一刻,他差点想把她翻过来,在她身上打上他的烙印。

让她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

可是,银夜漠沮丧地想,打上烙印又如何呢?又能改变什么?他打的烙印已经够多了。

他可以霸了她的人,却霸不了她的心。

就算是霸了她的人,又能霸多久?难道还能霸一辈子不成?

银夜漠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一旦泄了气,便觉得很疲倦。

这阵子,他实在是太忙了。

回国之初,亲自主管了一阵子银氏集团,同时还要忙自己的事业。

他过去六年都只在国外发展。

如今,他要把他在国外发展得很成熟的产品打入国内的市场。

实际上,他早就在国内组建了一批自己的团队,基础已经打好了。

这次回来,就是要将重心转移到国内。

而炎昊然有什么能耐?

他不过是依靠了炎帮的力量。

炎昊然自己创办的那个公司,这些天在他的冲击下,明显的难以招架。

当然,他可是整个炎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可是炎振阔身体还硬朗着呢,还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炎昊然要继承家业还早得很。

炎振阔不肯放手,不用说也是因为放心不下,信不过炎昊然的能力。

她上官暮雨与其嫁给炎昊然这么个守成的帮派大佬,不如嫁给他这个潜力股。

如今,上官暮雨就躺在他的怀里,没有违抗他。

可是他却是这样的沮丧。

事实不对劲,远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想象中,上官暮雨应该很乐意嫁给现在的他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却表现得这般抵触,这般愤怒?

是她爱上了炎昊然,还是因为她不了解自己如今的真实状况,以为他还是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好吧,等她病好了,等他这边的事情走上正轨,他就带她去看看好了。

银夜漠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跑了不少地方,自怜自伤了一会,渐渐地合上眼,睡了。

上官暮雨的感冒好得很快,不过几天的工夫,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银夜漠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侵犯她,这让上官暮雨觉得非常讶异。

不过她知道,这种和*平只是暂时的。

和*平是因为她的病。

等到她的感冒好了的那一天,和*平的日子就该结束了。

银夜漠不可能白白把她关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她是取悦他的女*奴,不是吗?

果然,那天早上,银夜漠临出门前显得很兴奋。

他说:“雨儿,你的感冒终于好了,不用再吃药了。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我早点回来庆祝。”

然后他照例长吻了她一通,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几天,他每天都很忙,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来。

而每天清早出门前,跟她吻别仿佛已经成了他必备的功课。

为此,上官暮雨非常的郁闷。

为什么恶人没有恶报?为什么他没有被传染上感冒?

那天,上官暮雨郁闷地到坡上小亭中呆了一天。

其实,这几天她每天都几乎在这儿度过。

起初是因为期待,期待得救。还有,想看看别墅外面的世界,即使不能离开,能看看外面也好啊。

后来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这天,她对着坡下感叹。

银夜漠今晚又要侵犯她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感冒不要好呢。

她宁愿身体不舒服,也不愿被他侮辱。

与其过着这样的被关在囚笼里的日子,还不如跳下去死了算了。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比不过他,他哪里都比你强!

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往坡下看。

上官暮雨定下心来,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细细想了一遍,直到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那天,她很早就回了房,她做好了准备,等待银夜漠回来。

银夜漠果然回来得很早,听说上官暮雨今天在坡上呆的时间不多,他感到喜悦。

他高兴地冲上了楼梯,来到房间。

上官暮雨不在房中,她坐在露台的秋千上。

银夜漠提了瓶红酒,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过去,同她并肩坐在秋千上。

“雨儿,吃过晚饭了?”银夜漠问。。

“嗯。”上官暮雨应了一声。

这已经是他们每天晚上的见面语了。

不过今天上官暮雨多说了一句:“你也吃过了?”

“是,工作太忙了,没办法赶回来跟你一块吃。”

银夜漠高兴极了,今晚上官暮雨的态度似乎转变了一点,不再如过去那般要么冷若冰霜要么怒目而视。

也许,她想通了,能够接受自己了?

银夜漠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上官暮雨。

向她举了举酒杯说:“来,庆祝你感冒终于好了,干杯。”

上官暮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感冒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是在庆祝自己终于可以取乐了吧。

嘴上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干杯。”

一口将杯里的酒都喝了下去。

银夜漠倒担忧了,他说:“雨儿,慢点喝,别喝太急,对身体不好。”

上官暮雨玩弄着空酒杯,反问:“不是你说的干杯吗?”

银夜漠只好说:“那好,我们不干杯,只慢慢品酒。”

两个人就坐在露台上,荡着秋千,品着酒,赏着头顶的夜空。

“银夜漠,”上官暮雨望着夜空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我是很认真地想和你谈一谈,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对不对?”

银夜漠沉默了一会回答:“雨儿,嫁给我吧。”

“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到了这份上了我们还可能在一起吗?”

这是上官暮雨头一次拒绝了银夜漠的求婚请求。

银夜漠激动了:“为什么不可能?我没办法放下你,而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了我。”上官暮雨的口气很有些嘲弄。

她想要的,无非是尊重,是自由,这正是银夜漠剥夺了她的。

银夜漠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挖苦他没本事。

口气冲动地说:“谁说我给不了你?你嫁给我和嫁给炎昊然有什么区别?只怕我会比他更好。你不信?好,明天我就带你去我的办公室看看。”

她以为他这些天忙忙碌碌的在做什么?

上官暮雨被银夜漠这句话气得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扔出去。

什么叫嫁给炎昊然和嫁给他都一样?他以为她想要的是什么?

但本着要和银夜漠好好谈谈的想法,上官暮雨忍下了气。

她忍着气说:“银夜漠,婚姻不是单方面的,你想娶谁不代表别人一定会嫁给你。至于我想嫁谁,我为什么要嫁人,这是我的事。我只想说,我很累,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你放过我吧,把我们的过去都忘了吧,反正想嫁你的人有的是。”

银夜漠想说,想嫁我的人虽然多,可是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

但是冲出口外的话却成了:“上官暮雨,你以为我当真是因为放不下你而娶你?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娶你,完全是为了打压炎昊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是,他心里憋屈。

上官暮雨不想嫁他,他虽然不舒服,却还能够接受。

可是她为了别的男人而拒绝他,让他觉得憋屈。

曾经的曾经,她是那样的依恋他。

如今,只因为她找到靠山了吗?

上官暮雨的脸色变了。

她以为她可以跟银夜漠好好谈谈,原来银夜漠根本还是这般的不可理喻。

原来,她只是他手中一个玩弄打击的工具,她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

怒极的上官暮雨完全忘记了要跟银夜漠和*平谈话的初衷。

她讥讽地说:“银夜漠,你就是个小流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打击昊然了?你永远也比不过他。”

其实她从来没有拿银夜漠跟炎昊然比较过,她只知道这样说能够刺伤银夜漠。

而她现在就是想刺伤他。

银夜漠被激怒了,他狂躁地说:“我比不过他?我哪方面比不过他?钱没他多?还是不如他能够满足你?”

“银夜漠,你混帐,你就是个混帐。昊然比你强多了,他哪方面都比你强,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上官暮雨声斯力竭地怒骂。

被关了这些天,而且听银夜漠的口气,还不打算放过她,还打算将她无休止地关下去,她要疯了。

她如果不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愤怒,恐怕她真的要疯了。

银夜漠狂怒地抓起上官暮雨,拖着她往房间里面走。

“好,我就再让你见识一下,到底是他强,还是我强。”

“银夜漠,你混蛋,你太侮辱人了。”

上官暮雨不顾后果地对着银夜漠拳打脚踢。

这几天好容易维持的和*平终于被打破了。

银夜漠抓住上官暮雨的手腕,将她压到床上。

上官暮雨激烈地反抗,可是她的反抗根本没有用,她根本逃不出银夜漠的魔掌。

今晚的银夜漠却并不着急,不象前几次那样不顾她的感受强要她。

他细细地吻着她,爱抚她。

他说:“上官暮雨,我知道如何让你快乐,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当初,他们在这儿呆了好一段时间,每天都粘在一起,对彼此都再熟悉不过了。

上官暮雨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让她更加感到耻辱。

如果她仅仅是被银夜漠强迫,她可以问心无愧。

因为她无法反抗。

可是,现在,身体不知羞耻的迎合,让她羞愧屈辱,屈辱得想去死。

她紧闭着眼,手死死抓住床单,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

银夜漠很得意,虽然上官暮雨咬着牙不吭声,他却看得出来,她是欢迎他的。

当屋内重归于平静后,上官暮雨侧过身,背向着银夜漠躺着。

她拉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今晚她的表现让她几乎无法原谅自己,她太低贱了。

跟银夜漠好好谈心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她只能采取下一步更加极端的做法。

银夜漠却没有如往常那样,激情过后,拥着上官暮雨睡觉。

他的心情很差劲。

他扭头去了露台,坐在刚才同上官暮雨一道坐过的秋千上,抓过酒瓶,直接拿着瓶子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喝酒麻醉自己。

上次上官暮雨在浴室中喝的那瓶酒,就是他喝过的。

每每在想上官暮雨想得无法自抑的时候,他就只能靠酒让自己沉睡,暂时忘记她。

银夜漠烦恼地躺到床上,照例不客气地拉开被子,抱着上官暮雨入眠。

上官暮雨正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突然后背凉嗖嗖的,然后一阵酒气袭来。

她轻叹了口气。

睡觉被打扰,这几天她已经适应了。

她忍耐地闭着眼,装睡。

还好银夜漠只是抱着她,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自己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上官暮雨从他的呼吸听得出来,他睡着了。

好己连都。她太熟悉他的,熟悉他的一切。

上官暮雨轻轻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睡觉。

从第二天早上起,上官暮雨就开始绝食。

银夜漠的这间别墅,防护措施实在做得太好,她根本无法逃走。

她只能采取这种可怜的方法,来逼银夜漠放自己走。

她逃不走,可是她可以主宰自己的生命。

那天,任凭小微和王叔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肯吃东西。

不但不吃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头一回,上官暮雨对自己的意志力感到满意。

那天晚上,银夜漠刚回到别墅,就迎上一别墅人的目光。

他吓了一跳,问:“上官暮雨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慌忙地就要往楼上跑。

王叔拉住他,说道:“上官小姐怕是在绝食呢,银少爷,你好好劝劝她吧。”

银夜漠听说上官暮雨只是绝食,松了口气。

绝食虽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好歹一天的绝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危害。

他担心的是,上官暮雨做别的过激的行为。

他端了王叔递过来的装着饭食的托盘,上了楼,进入房间。

上官暮雨一天没有吃东西,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闻到食物的香味,她拼命忍住自己想扑过去的冲动。

她闭上眼睛,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上官暮雨,坚持住,再坚持下去,你就不用再见到倒胃口的银夜漠了。

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象是就飘在她的鼻间。

上官暮雨仍是闭着眼,不敢睁开眼睛看上一眼。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就把那些东西想象成是银夜漠的肉做出来的好了。

这样一想,果然觉得食物的you惑力小了许多。

食物的you惑力是小多了,她却更想扑过去咬上一口。

银夜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就想咬他。

耳边却传来银夜漠的声音:“雨儿,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受不住。”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让上官暮雨本来还残留的一半的对食物的**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偏过头说:“我不想吃。”

银夜漠调侃般问:“你不想吃它们,难道想吃我?”

她绝食抗争

上官暮雨哼了一声,不回答。,

他又来了,就会说这些流氓话。

银夜漠威胁:“上官暮雨,若你再不吃东西,我只好把我自己拿给你吃。嗯,你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诱我?”

他知道,他这样说,最能勾起上官暮雨的怒气,最能威胁到她。

没想到这回上官暮雨居然铁定了心。

她说:“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是不会吃的。随便你要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她早料到了银夜漠会这样说。

除了这个,他还会说别的话吗?

银夜漠说:“如果我说,我马上放你走呢?”

上官暮雨马上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银夜漠。

“你说的是真的?”

银夜漠心头不快,她果然是为了逼他放她走才绝食的。

不悦地说:“当然是真的,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嫁给我。”

上官暮雨重又闭上了眼睛,不理会银夜漠,她就知道他是在戏弄她。

那天晚上,随便银夜漠怎么威逼利诱,上官暮雨就是不肯就范。

甚至他佯装把她弄到床上,她依然连水都不肯喝一口,恼得银夜漠直想把东西硬灌进她嘴里。

不过,在逼迫上官暮雨的过程中,他自己却受不了you惑,当真要了她一回。

没办法,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他抵制不住。

上官暮雨饿了一整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力反抗。

不过,她也没有反抗,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怎样都随他。

除了万万不可以吃东西这点外,别的她都顾不得了。

第二天,银夜漠发了狠。

他吩咐王叔他们,轮流端着吃的东西守在上官暮雨面前。

看她受不受得了you惑。

他可是知道她,她对美食的自制力极低。

曾经有一回,她看中了一条牛仔裤。。

偏巧那条牛仔裤断码,只剩下最小号了,她穿不了。

那次,上官暮雨对天发誓,她要在一周内减掉五斤体重,好去买那条牛仔裤。

结果呢,一周下来,她非但没能减了肥,反而还增加了半斤。

那次,上官暮雨不住埋怨他。

怪他偏要在那节骨眼上带她到处去吃好吃的东西。

想起那件事他就想笑。

那次他当然是故意的,故意带她去吃东西。

他才不要她减肥,她的身材正好,引用那句话,叫做增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

可惜,银夜漠这回太低估了上官暮雨。

当他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王叔一脸愁容站在门口等他。

他一见王叔的模样,心就往下沉。

一整天的食物you惑计划居然都失败了。

上官暮雨她就憎恶他憎恶到了这份上吗?她宁愿绝食都不要他?

他沉声问:“她还是不吃不喝?”

王叔说:“是,少爷,连一滴水都没碰过。”

“她身体怎样?她一整天都在做什么?”

“她基本上都躺着。”

见王叔欲言又止,银夜漠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叔犹豫了一下,才说:“上官小姐一整天就说了一句话,她说,她是白毛女,而少爷,是黄世仁。她比白毛女还要苦逼,白毛女家好歹欠了黄世仁家的债,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欠你。”

这些话,其实他早就想对银夜漠说了。

他想劝银夜漠放手,别这样搞得大家都痛苦。

可是以他的身份,却又不敢说,所以,今天正好趁机借上官暮雨的口说出来。

他也不算是造谣,因为今天上官暮雨确实说过这句话。

银夜漠冷哼了一声,说:“谁说她没欠?”

她欠的可多了,她欠了他的感情债。

银夜漠口中这样说着,却是不敢耽误,勿忙跑到楼上他的房间去了。

他看见上官暮雨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而小微尽忠尽职地端着一托盘美食站在上官暮雨的面前。

食物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还在门口他就闻到了香味。

他就不信,上官暮雨会闻不到。

可是,这样的美食you惑下,她竟然还能保全其身?

银夜漠大步上前,接过小微手中的托盘,说道:“让我来,你下去吧。”

小微如释重负,连忙到楼下去了。

天啦,今天她受的罪才叫大了。

胳膊也酸了,腿也疼了。

唯一的好处是,每当托盘内的饭菜凉了之后,王叔会让她端下去,另换一托盘厨师新做的上来。

至于那凉掉的菜嘛,自然是让她大大地饱了口福。

不仅仅是她,别墅内所有的人今天都饱了口福。

因为厨房一整天都没空过,变着花样地做美食。

银夜漠早上出门前吩咐过,要做各种色香味俱佳的美食you惑上官暮雨。

他还亲自点了十几道菜,说都是上官暮雨喜欢的菜式。

可这个上官小姐愣是不动心,毅力让别墅内所有的人都佩服得不得了,也对银夜漠同情得不得了。

这时,银夜漠端了托盘,蹲在上官暮雨面前。

上官暮雨两天没有吃东西,已经不得不躺在沙发上了。

银夜漠用勺子舀了一勺莲子粥,递到她唇边。

饿久了的人,最好先吃点柔和的流质食品。

上官暮雨紧闭着嘴,就是不肯张开。

“雨儿,听话,别使小性子。”银夜漠好言相劝。

上官暮雨干脆闭上了眼,不理会他。

她别使小性子?真正使性子的人到底是谁?

他可以使性子,她为什么就不能?

“雨儿,”银夜漠又劝,“你不在乎你自己,也该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有多心痛。”知声来不。

上官暮雨心道,他们若是知道我被你欺负,他们才会心痛呢。

她被银夜漠欺负,完全是咎由自取。

银夜漠劝了半天,劝不动上官暮雨,心里有些焦躁。

脱口说道:“你知道我在乎你,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所以用这种方法来刺激我是吧?”

话一出口,他及时闭上了嘴。

他才不要让她知道,他有多心疼她。

他才不要让她知道,看到她绝食,他的心有多痛。

她又不会在乎他的心,她在乎的只是钱。

上官暮雨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讥讽地说:“我只是你的女*奴,我怎么样你用不着在意。”

“上官暮雨。”银夜漠无奈地叫。

上官暮雨又说:“对了,是不是这次你还没有玩够我,想多玩一阵,所以不希望我身体这么快就垮掉?还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还可以用来打压昊然?”

她说着话,忘记了闭嘴,银夜漠及时塞了一勺子东西在她口中。

然后,他堵住了她的嘴。

他想来硬的,想强行灌给她?

上官暮雨恼怒地想把东西吐出来,但是嘴却被银夜漠给堵住,吐不出来。

而且,在他的舌尖的推动下,那口食物竟然滑下了肚。

银夜漠得意地放开她,说:“你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喂你,完全可以直说啊,看,白白饿了两天。”

上官暮雨气得直想破口大骂。

谁知嘴才一张,又被银夜漠送了勺东西进去,然后被他用同样的方法迫使她吃下去。

“雨儿,”银夜漠舔舔嘴唇说,“我发现我很喜欢这样喂你。”

上官暮雨头一回尝到了敢怒不敢言的滋味。

她不敢张开口,怕只要一张开,又要被银夜漠用这种流氓方式来填食。

银夜漠找不到机会再强喂她,只好说:“雨儿,绝食没有用的,我不允许你饿死。”

“你不允许?你以为你是填生死簿的南极仙翁?”

上官暮雨忍不住挖苦。

不过这回学了乖,用手掩住了嘴,让银夜漠无法乘隙而入。

银夜漠强行拉开她的手,吻她,撬开她的嘴。

上官暮雨的嘴被迫张开,然后又是什么东西滑进了她的喉咙。再顺着食道,滑进她的胃。

原来银夜漠事先在嘴里含了东西,他可真是处心积虑。

银夜漠放开她,说:“上官暮雨,我说了不会让你死就是不会。我不嫌麻烦,我喜欢这样喂你。”

“流氓。”上官暮雨无奈地骂。

她怒极忘了防备,这一张口,又给了银夜漠填食的机会。

但是这次却出了状况,上官暮雨在反抗的过程中不慎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差点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呕出来。

上官暮雨好容易顺过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银夜漠,如果你想让我噎死你尽管喂吧。还有,我可以呕出来,我完全做得到。”

一脸的坚定,让银夜漠无法怀疑她这几句话的真实性。

他不敢再强喂,恼火地说:“你以为不喂你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信不信我马上叫幻手过来给你输液?连不会吃东西的植物人都可以维持生命,何况是你。”

上官暮雨怒极。

他关她,她反抗不了,逃不出去,难道连死他都不允许吗?

他以为他是什么?是上帝,是主宰吗?

心里窝着的火突然再也按捺不住,一骨脑儿地发了出来。

她不想再被关下去了,再关下去,不如死。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腻味透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除了姨妈,这世上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姨妈,对不起了。

上官暮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自杀相逼,他答应放了她

她冲着银夜漠嚷道:“是,你可以,你可以把我绑在床上,给我输液,然后满足你bt的**。 银夜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自私鬼,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说完就朝洗手间冲。

银夜漠连忙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怎么?我连在这个房间内都不能自由行动了吗?”

上官暮雨嘲弄地大笑,眼中却满是怒火。

银夜漠松开了手。

“不是,你可以……”

上官暮雨扭过头,头也不回地走向洗手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关上洗手间的门之前,她回过身,对银夜漠说:“银夜漠,我讨厌你,我真的很讨厌你。”

然后她关上了门,并且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银夜漠傻傻地站在沙发跟前,看着紧闭的门。

她讨厌他?

是啊,他知道她讨厌他,可是他还是想把她拴在身边。

也许,正如她所说,他的确很自私吧。

洗手间内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银夜漠吓了一大跳,头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他来不及细想,冲到洗手间门口,一脚朝门上踢过去。

口中大叫:“雨儿,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踢了一脚,门纹丝不动。银夜漠心头焦急。

上次他以为上官暮雨在里面寻了短见,将门给踢坏了,后来又重新将门锁给装好了。

现在他不住后悔。

他为什么要将门给修好?不如让它坏着。

他真是笨啊,已经被吓到过一次,竟然还不吸取教训,不懂得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脑中这样昏昏乱乱地想着,脚下一刻也没有停,用力踢着门。

怕上官暮雨过来开门,误踢到她。

又叫:“雨儿,你有没有在门后面?如果在,千万要出声,免得我踢到你。”

洗手间内,上官暮雨拿起了一块碎玻璃片,毫不犹豫地朝手腕上割去。

洗手间内没有刀,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打破镜子,用碎玻璃来割腕。

银夜漠的呼唤,他踢门的声音,她都听见了。

但是这些声音非但没有改变她的心意,反而让她更加冲动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才不要再被他关起来,成为他为所欲为的玩物。

怕只割一只手腕不够快,她又拿起一块碎玻璃,在另一只手腕上割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两只手的手腕流了下来。

好痛啊,痛得专心,她从来不知道,割腕有这般痛。

不过,她劝告自己,没关系的,再忍一会会就不痛了,永远永远都不会痛了,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死,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割腕是她瞬间冒出来的念头。

他银夜漠可以强行喂吃的东西给她,可以强行给她输液,让她绝食不成是吧,她可以选择别的死法。

死的方法多的是,她就不信,他银夜漠是天神,还可以起死回生。

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死。

先前的绝食,只是为了逼迫银夜漠,逼他放她走。

那天,她站在坡上的小亭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如果她就这样跳下去,跳下去摔死了,银夜漠会不会后悔,后悔把她关起来?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可以的,她告诫自己,生命何其珍贵,她不可以轻易放弃。

她还有大好的光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真正关心她的姨妈跟朋友,还有她可爱的孩子们,她不可以死的。

但是,这个念头却触发了她绝食的主意。

她没有想到,绝食这样一个俗套的做法,会在她的身上上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弱者在强权下唯一能够选择的反抗方式。

她没想到,绝食没能成功地逼银夜漠放她走。

他是如此的嚣张,竟然想出输液维持她的生命的主意。

她被他气晕了,人也晕了,软倒在地上。

她两天没吃东西,身上本来就没有力气,加上失血,再也支撑不住了。

银夜漠终于踢开了门,冲进了洗手间。

他踢门的动作太大,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王叔带着两个小伙子闯了上来,大家涌进洗手间,均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只见上官暮雨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她的身旁,是一地的碎玻璃。

银夜漠吓得手足发凉,冲到上官暮雨面前,蹲下身,扶起她。

“快,包扎伤口,止血。”

他语无伦次地大叫,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他真的没有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会走上这条绝路。

王叔连忙拿了药箱过来,替上官暮雨包扎手腕止血。

银夜漠颤抖着手,拔通幻手的电话。

“幻手,暮雨她割腕了,我该怎么做?还有,你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幻手也慌了,一边告诉银夜漠具体的处理办法,一边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撒腿就跑。

上官暮雨无力地靠在银夜漠的怀里,任凭王叔替她包扎伤口。

她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无力反抗。

她用尽力气,好容易说出一句话。

她说:“银夜漠,没用的,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下次。”

银夜漠发狂地叫:“谁说我救不了?我才不会再给你机会寻死,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次银夜漠没有听从幻手的安排,他抱起了上官暮雨,抱着她,冲到楼下,把她放到车上。

然后,他坐上了车。

他疯狂地开着车,载着上官暮雨往城内赶。

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带上官暮雨来别墅住,他要让她住在城内。

可是,他当真能够防止她再次自尽吗?

一个人,如果铁定了心要寻死,谁阻止得了呢?

也许,银夜漠悲哀地想,他真的应该放手了。

她讨厌他,她不屑于他的爱,他能给她的再多又如何?

当初,她想向他索取,而他年轻气盛,放弃了她。洗道我是。

如今,再想给她,却没有机会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泪水迷糊了视线,银夜漠连忙擦干眼泪,忍着心酸开车。

他不可以这样,他要看清路况,以免耽误救治。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的,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象是来苏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她怎会躺在医院?。

上官暮雨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见了悬挂在她头顶上方的药瓶。

药瓶里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她真的是在医院,而且,她正在输液。

上官暮雨一时忘记了她割腕自杀的事,仿佛就回到了六年多前的那个春天。

那天,她被送进了医院。

那是她记事以来的第一次输液,也是唯一的一次输液。

她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噬心的痛苦。

她“啊”地叫了一声,坐起了身,她大叫:“不要,我不要这样。”

“雨儿,你醒了?快别起来,你正在输液,快躺好。”

正靠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的银夜漠听见她的动静,连忙过来,扶她躺好。

上官暮雨看见银夜漠,这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不是在六年多以前,而是她再一次住院了。

六年多以前住院,是因为银夜漠,这一次住院,还是因为他。

她没有自杀成功,她被救活了。

上官暮雨沉默地躺下,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银夜漠,更不想和他说话。

轻生,其实就是一时头脑发昏,钻入牛角尖了,过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不想死了,她就想安静地呆一会。

当然,如果银夜漠把她逼急了,也许,她还会走上那一步。

但至少现在,她不想,她累了倦了,什么都不愿想。

不想同银夜漠发生争执,也不想同他有什么接触。

但是她想要的安静却没能得到,因为银夜漠已经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他大声说:“快,快过来看看,她醒过来了。”

放下呼叫器,却又等不及,自己急吼吼地跑出病房,跑到幻手的办公室,将他抓了过来。

这是在幻手的私人诊所。

昨晚,银夜漠带了上官暮雨,在半路上同他相遇,然后一同把上官暮雨送进了诊所,住进这间特等病房。

幸好银夜漠发现得及时,给她止住了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暮雨昏迷着,直到今晨才苏醒。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幻手正在给人诊病。

银夜漠满脸惊喜冲过来大叫:“幻手,快,雨儿醒了,你快去看看。”

他只好又再丢下正在诊病的病人,跟随银夜漠来到上官暮雨的病房。

上官暮雨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任由幻手和护士折腾。

幻手检查完毕后,告诉银夜漠:“上官小姐的身体不要紧了,血压等各方面都很正常,这几天注意补充营养,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银夜漠这才松了口气。

待人都出去后,他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雨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回答:“我都说了,你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我下次。”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她这句话不是在威胁银夜漠,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到了她忍受的极限,她真的有可能再次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

银夜漠苦恼地说:“我知道,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把身体养好,我就放你走。”

“真的?”上官暮雨怀疑地问,不过她睁开了眼睛。

她要还他干净的钱

她盯着银夜漠,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没有附加条件?”

“有。"”银夜漠回答。

上官暮雨重又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银夜漠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银夜漠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说:“当然有附加条件,其中一个,刚才我都说了,你必须在这儿好好养病,把身体完完全全养好。”

上官暮雨不吭声。

这是其中一个,那么另外的条件呢?是不是还想让她嫁给他?

银夜漠又说:“还有一个条件,等你病好了之后,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晚宴?”上官暮雨奇怪。

“是,”银夜漠肯定地回答,“一个很寻常的晚宴,参加完了,我就送你回家。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如果我不参加呢?”

上官暮雨不明白银夜漠让她参加晚宴的用意,但她反感他把这个当作还她自由的条件。

银夜漠沉默了一下,请求:“雨儿,那么,参加晚宴算是我的请求,行吗?”

他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竟让上官暮雨不忍拒绝。

不知怎么的,遇到他这样的目光,她就心软了。

从来强势的银夜漠,竟然会请求她,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没有多想,她没有精力去想银夜漠的事情。

声音冷淡地回答:“好吧,如果是请求,我答应。”

银夜漠勉强笑了下,替她拉了拉被子。

“雨儿,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吗?”

上官暮雨沉吟了一下,说:“好。”

既然不想死了,那么,没必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胃。

银夜漠显然变得轻松了很多,他小心地扶上官暮雨坐起身,靠在床头,在她身后垫了个大靠枕。

然后,他拿过一个保温食盒。

他说:“这是我让人特意为你熬的粥,幻手说了,你绝食太久,最好先吃点流质的易消化的东西。”

上官暮雨想接过食盒,手一动,才感觉到手腕上专心的痛。

银夜漠打开食盒,舀出一勺粥,试了试温度,喂给她。

“别逞强了,这两天让我喂你吧。”

上官暮雨只好让银夜漠一口一口地喂她。

病房内一派宁静。

窗外小鸟的“啾啾”声闯入室内,却只有显得室内更加的宁静。

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羡慕这小两口吧。

可是,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谁也没有再说话。

吃过东西,上官暮雨重又躺下,银夜漠也回到了窗前,重新对着窗外发呆。

上官暮雨闭上眼,想睡一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睡着了,就可以暂时不去理会现实中这许多无奈而让人不快的事。

可是,她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太多了的原因,她怎么也睡不着。

熟悉的医院的味道,手腕上的痛楚,让她无法不想起当年那撕心裂肺的过往。

但是银夜漠却不清楚这些,他对她的印象也还停留在六年前,尽管他看到了上官暮雨的改变,却不愿意承认。

又或者是,他不愿意承认另一个男人给这个女人带来的影响力。

他宁愿相信,上官暮雨是个爱财的女人,她接近炎昊然是因为钱,也不要相信,她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银夜漠不禁说道:“你现在是有钱了,你那钱是炎昊然给你的,还是别的男人给你的?”

上官暮雨煞白了脸,腾身坐起。

冲银夜漠叫道:“银夜漠,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再侮辱我。我怎么样,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跟你无关。”

她这样一说,银夜漠更加认定了,他说的是对的。

上官暮雨的钱多半是炎昊然给的,她要彻底了断同他的过去。

这个认知让他怒发欲狂。

他哪点比不上炎昊然了?当年她一遍遍哀求着他,亲自上门找他,想跟他重归于好。

如今一旦有了炎昊然,她就当他什么都不是了吗?

激怒之下,银夜漠口不择言地说:“怎么会与我无关?你不是要还我钱吗?那就还干净的钱给我,我不需要别的臭男人的钱。”

上官暮雨瞪着银夜漠。

这个男人没救了。

他竟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

但是她不想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上的争辩,这些天她跟他接触多了,知道他如今的为人。

如果跟他争辩,只会引来他更多的侮辱。

上官暮雨忿忿地重又躺下,平静的口吻说:“银夜漠,干不干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到时候,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话向我道歉。”

突然的平静,让银夜漠有些不知所措。

他颓然在一旁坐下,烦恼地想,他都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为什么总是要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都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为什么还不知悔改?

懊恼了好一会,才回味着上官暮雨话里的意思。

是啊,这六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丝毫不了解。

他又凭什么来责备她?

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银夜漠颓然坐着打开手提电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上官暮雨的名字。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网上搜索她,得知她的近况?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总认为上官暮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在网上不可能搜索得到什么消息。

又或许,他不敢去面对现在的她。

他怕象当年一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令自己受伤。

他不敢再对着自己的心再刺上一刀。

难道要他亲手查知,她又骗了多少男人,玩弄了多少男人?

但是现在,他突然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

他想知道,这六年她过得怎样。

没有了他的日子,她究竟是怎样过的。

还有,她又是怎样同炎昊然走在一起的。

如果,真相还是伤,那么,就让伤来得更惨烈些吧,让他彻底跟过去这段缘份说再见吧。

他搜索上官暮雨的名字,网上出来一大串带着这个关键词的网页。

他再加了几个关键词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关于他的这个上官暮雨的消息。

是的,他的上官暮雨,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也许上官暮雨本人并不同意他的这个观点。

搜索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起初的两年,上官暮雨是怎么过的,网上搜索不到,他只搜索到了最近这一年的。

他讶然发现,上官暮雨竟然已经成了一名室内装修设计师,在业内颇具声名。

有好几个他所知道的较为有名的建筑,内部的装修设计都是由她完成的。。

难怪她可以底气十足地说,要还给他以前用的钱。

难怪她理直气壮地说,她的钱是干净的。

其实上官暮雨虽然在业内较有名气,但是她的为人是十分低调的。

网上铺天盖地,更多的,是关于她和炎昊然取消婚礼的新闻。

更因为了这个新闻,上官暮雨的过去也被人给挖了出来。

包括当年她与他的恋情。

中确一定。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的恋情更加的引人注目,因为,上官暮雨丢下炎昊然跟着他跑了。

这让人非常感兴趣,当年他们到底有着怎样轰轰烈烈的一段爱情。

网上挖掘出来的消息基本属实,当然具体的很多细节并没有报道。

比如,他们是如何相识的等等。

至于说到他们的分手,网上的说辞竟然惊人的一致。

全都说当年是他玩弄了上官暮雨,然后喜新厌旧,把她给抛弃了。

把他完完全全地描述成了一个风流公子的模样。

这让银夜漠非常惊讶,也非常的愤怒。

当年明明是因为上官暮雨移情别恋,而他不过是想自保,不被她利用,怎么全都成了他的错了?

他真是太冤了。

还有,当年上官暮雨在夜总会工作过等等的事情却没有被报道出来。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个字都没有报道。

他不知道是因为炎家怕丢脸,把这事压下去了,还是此事另有隐情。

上官暮雨在夜总会工作过,这点是确切无疑的,当年他听到的绝对不是谣言。

否则,他也不会有她的裸照了。

别以为,那些裸照是他拍的,他可没有那么龌龊。

那些照片,是他从壮汉阿财的手中买下来的。

那个阿财,正是拉上官暮雨在ibiza的同事apple去小巷子的那个。

那天,他在车上看见apple被人拉进小巷子,连忙驱车过去看个究竟。

他看见那个壮汉将apple拉到巷子里面,将他推到一堵墙上,还对他扬起了拳头。

apple腿一软就跪下了。

他连忙下车过去,喝道:“住手。”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壮汉名叫阿财,当时是第一次见到他。

阿财也不认识他,大概见他身材虽然高大,肌肉却并不如何发达,而且衣着显然很名贵。

象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多半打架都是脓包,如何比得过他这个经常打架的混混,于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叫嚣道:“小子,不关你的事,少来掺和。”

apple却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也不知她是见过他的照片,还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她马上叫:“银总,救命啊。”

银夜漠上前,说道:“把他放了。”手一勾将阿财揪着apple的手给架开。

你会奉子成婚吗?

他可是大毒枭,帮派头目,别看肌肉不如阿财,但打起架来丝毫不输于他。

阿财见状,不敢再对apple来硬的。

悻悻地收起了手中拿着的一个纸袋,转身就要走,口中骂骂咧咧的:“这次算便宜你了。”

apple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银总,他手中有雨儿的照片,不拿回来不行啊,会惹大祸的。”

银夜漠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阿财拿来威胁让apple传话的照片,当然不会是什么好照片。

他马上拦住阿财,说道:“什么照片,拿出来。”

阿财看着他,脸上现出猥亵的笑容,向他伸出一只手。

“你想看照片?拿钱来。”

“多少钱?”

阿财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头。

apple马上说:“他要十万。”

阿财翻了翻白眼,说:“谁说的?要一百万,不能少了。”

估计他看出来,他开的是名车,显然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拿得出这笔钱。

因此,狮子大开口。

又或者,只是在漫天叫价,能叫到多少算多少。

apple一听,脸都白了,十万块钱对她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这一百万,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没有办法。

连忙说:“不行啊,你别欺负人。”

阿财眼一翻说:“我就是要欺负你,怎样?”

银夜漠冷笑,问:“你是想要十万元钱,还是想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在这儿混?”

阿财听出他语气不善,摸不准他的来历,踌躇着,试探地说:“能不能再多给点?”

他悠悠然的口气说:“你是在哪儿拍的照片?”

apple到底是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下混得多了的人,听出银夜漠话里的苗头,连忙将阿财工作的地方说了出来。

“阿财在ibiza夜总会工作,youyvin的照片一定是在那儿被他偷偷拍下的。”

“ibiza?”银夜漠玩味的口气说,“要不要我给你们豹哥打个电话?”

他看得出来,以阿财的身手,他多半是在夜总会里面任保安之类的职务。

那一带,是在汤彬的势力范围内。

汤彬名字文质彬彬的,实际上人非常狠毒,被尊称为豹哥。

而汤彬跟银夜漠的交情很不错。

若是由汤彬出面,这照片不用说是肯定能要得回来。

但是他并不想惊动汤彬,毕竟,这不雅之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只是以此来压压阿财,要他识趣点,别做得太过了。

阿财听他说出“豹哥”二字,脸色顿时变了。

连忙陪笑说:“原来您是豹哥的朋友啊,那就算你便宜点,十万就十万吧。”

apple心疼地说:“银总,不必给他那么多钱的。”

他冷冷地说了声:“你闭嘴。”

然后走向他的车子,说:“你们两个都上来。”

他不但要把照片拿回来,而且得把底给毁了,以永除后患。

那天,银夜漠开车到了阿财的住处,把他电脑和相机里面的照片全部删除了。

看到那些照片,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他再熟悉不过上官暮雨的身体了,知道那些照片都是真的,真的是她的照片,而不是电脑合成的。

她身上有一处很不明显的胎记,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在这些照片上看到了那个胎记。

照片上的她,呈躺卧之姿,眼眸微闭,面容很是魅惑。

看不出有丝毫被强迫的迹象。

照片的背景,的确象是在ibiza夜总会的某个包厢。

ibiza他去过很多次,很熟悉那儿的环境。

这些照片,说不定就是在他曾经去过的某个包厢内拍的。

银夜漠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到这样的照片。

据阿财交待,这些照片的确是他偷*拍的,在ibiza夜总会偷*拍的。

他说,上官暮雨到ibiza夜总会上班的第一天,领班linda把她单独带到一间包厢去。

他就知道,linda是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看她值哪个档次。

于是,他就跟过去,躲在门口往里看。。

他在门口的时候,恰巧遇到linda让上官暮雨脱光衣服,摆出睡姿,看是否吸引客人。

于是他透过门缝,偷偷*拍下了这几张照片。

可惜,就拍了几张,就被linda察觉了,他吓得赶紧逃掉。

据阿财说,后来上官暮雨在夜总会工作过几天,陪过客人,不过没有出过台。

后来不知怎么的,没有再去ibiza夜总会。

这些照片阿财本来是想留着自己欣赏的,但最近手头缺钱,想着上官暮雨不在夜总会上班了,大概是从良了,所以想用照片换几个钱花。

这些照片是他自个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并没有别人知道。

银夜漠确保了没有别的照片流失在外之后,付给了阿财十万元钱。

阿财谄媚地说:“银总,您出手可真大方,对youyvin可真好。您以前是她的客人吧?哈哈,youyvin遇见你,可真是她的福气。”

他是她的客人?

这话象尖刀一样刺进银夜漠的胸膛。

他铁青着脸,软硬兼施告诫阿财,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否则,他就等着坐牢吧。

阿财当然是满口应允。

apple看得心疼,从阿财的屋子里出来后,抱怨他不该给阿财钱。

他懒得跟她多说,只告诫了她一句,如果想自己能安全嫁人,最好把这件事忘记。

他岂会不知,给阿财钱给得很冤,但是为了保住上官暮雨的名声,他愿意给这笔钱。

否则,若是事情张扬出去,对她不利。

怨归怨,恨归恨,他却没办法不为她的将来着想。

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

看起来,在ibiza,她并没有把自己彻底卖了。

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还是想留着钓更大的金主,比如说他,他不愿去细究了。

至于阿财打印出来的这些照片,他并没有毁去,而是留在了手中。

并不是他想留着过过眼瘾什么的,那个时候的银夜漠,只觉得上官暮雨很憎恶,他压根就不想看她。

他只是想留着,如果上官暮雨再在他面前装清纯,他就把这些照片甩到她脸上去。

看她还有什么话说。走派肉头。

但是他并没有甩照片到上官暮雨脸上,虽然他有这样的机会。

本想不理会她,但在看见她脸上无辜的表情后,却忍不住想刺伤她。

她还想在他面前装?

他再也不会被她骗了。

他说着狠话,狠狠地刺伤她,但是,他没有提照片的事。

虽然,当时照片就在他的口袋当中。

后来,他回到家,把照片锁进了保险柜。

几年多了,他从来没有碰过照片。

本来差不多都忘了这件事,但是在听说上官暮雨将要和炎昊然举行婚礼后,他脑中莫名地升出一股邪火。

她想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嫁给炎昊然了?好,他就要去毁了她。

想着炎家也不是普通的人物,要如何毁了她的婚礼时,他突然想起了这些照片。

因此,拿着照片去婚礼现场,强迫她跟他走。

果然,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石化了。

当时,他的心情是很愉快的,报复的块感。

她欺骗了他,利用了他的感情啊,而且是那样的成功,让他在明知被欺骗被利用以后还对她念念不忘。

还想回来继续被她欺骗被她利用。

可是现在,回想起这些,银夜漠却快乐不起来了。

他只觉得很颓丧,很烦闷,好象哪里不对劲。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再次面对上官暮雨,面对现在的她,他还是在她身上找不出一丁点坏女人的味道?

“雨儿,”银夜漠关掉了网页,抬起头问,“当年我们有孩子了?”

上官暮雨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银夜漠没来打扰她,很好。

她根本不知道银夜漠正在搜索关于她的消息。

听见他突然的发问,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是她绝对没有想到会从银夜漠的口中冒出来的。

她怀疑过,当初推她下地狱的那个人不是银夜漠,但她从来以为,银夜漠知道奇奇的这件事。

上官暮雨讶异地问:“你不是知道了吗?”

银夜漠的情绪显然非常激动,他起身,冲到病床边。

坐在床边,看着上官暮雨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怎会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暮雨咬紧了嘴唇。

银夜漠的态度不象是在撒谎,而且,他也没必要撒这个谎。

那么,当年的事便是另有蹊跷了。

她琢磨着,回忆着当初的每一个细节。

她要把那些细节理顺了,再考虑如何回答银夜漠的话。

银夜漠却很急躁,等不到上官暮雨的回答,他又说:“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权利知道。”

若不是上官暮雨受了伤,他真想把她抓起来,把她肚子里的话全部倒出来。

“你知道又能怎样呢?”上官暮雨反问。

“又能怎样?”

银夜漠大叫。

“如果我知道你有了孩子,说不定我就不会离开你。我会留下来,娶你,生下孩子。就不会让我们的孩子现在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恶魔生活.”

“你会吗?奉子成婚?你会后悔的,是不是?”

上官暮雨相信,银夜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当年银夜漠对她的冷落与伤害也是历历在目。

欺负我欺负得最厉害的人,是你

六年前的他,会愿意为了孩子与她结婚吗?也许会吧。

“算了,银夜漠,过去的都过去了。”

上官暮雨觉得头有点疼。

这些天,经历了太多,跟银夜漠争执了太多,情绪起伏不定。

还有,回忆了太多,她不想再提起这些伤人的事。

她只想跟过去彻底说再见,回归平静的生活。

银夜漠却阴沉着脸说:“谁说的?”

“有些事能过去,有些事却不能。”

“你想怎样?”上官暮雨紧张地问,“银夜漠,你可别乱来。”

银夜漠抿了抿唇说:“我说过的,要是谁敢欺负你,她就是我的敌人,我会加倍还给她。”

上官暮雨微张着嘴望着他。

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的银夜漠,那个把她宠在掌心的银夜漠。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真的不可以再重新找回的。

就比如她和银夜漠,当年的是是非非,永远是横在心上的一道疤,是不可能消除的。

她说:“银夜漠,其实,欺负我欺负得最厉害的人,是你。”

“我欺负你?连你也说我欺负你?”

银夜漠激动地嚷,嚷过之后却又丧气。

“是,我是欺负了你。可是,你同样也欺负了我。”

上官暮雨闭上了眼。

“银夜漠,我很累,我不想再跟你争什么。我想休息。”

银夜漠重又坐回到床边,看着上官暮雨闭着的眼睛。

他说:“雨儿,我们可以重新再要一个孩子的。”

上官暮雨睫毛微颤,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她带着倦意回答:“银夜漠,我累了。”

她真的累了,被折腾的。

一切都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六年多过去了,当她好容易把过去忘记的时候,他却又跑了回来。

囚禁她,掠夺她,然后又来说要娶她,同她生孩子,这算什么?伏意她为。

银夜漠轻声地说:“雨儿,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银夜漠起身,悄悄叹了口气,靠在窗前。

他在想,什么是爱?而他又在做些什么?

爱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爱她的全部,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爱一个人,是应该想方设法得到她,给她提供最好的东西,还是应该顺着她的心意,看着她与别人幸福?

心乱了。

上官暮雨闭眼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

她并不是真的想睡,她只是想回避银夜漠,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甚至不想见到他,不想跟他说话。

感情的事太伤神,她的神经太脆弱,伤不起。

她不想再谈感情,她只想平静地生活,做好自己喜爱的事业,让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

别的什么都不愿想了。

她不愿再去回想那两年的艰辛生活,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如今,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奋斗的目标。

而且,那个工作是她喜欢做的。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了,她睁开眼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其实,她只是手腕受了伤,失血较多,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输过液,吃过东西,现在已经没事了。

银夜漠转头问:“雨儿,怎么了?有什么事?”

上官暮雨摇摇头:“没事,就是躺多了,想走走。”

“我扶你到下面去走走,透透气。”银夜漠过来,打算扶她。

上官暮雨侧身避开,她不习惯这个样子的银夜漠。

他的变化太快,让她总是会怀疑,下一刻,他就会立刻变脸,又来折磨她。

就在这时,银夜漠的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一看,却递给了上官暮雨。

“这是你家里打来的。”

上官暮雨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季温晓的声音。

“小雨,你没带你自己的手机,我只好打这个电话给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张总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做,让你跟他联系一下。”

“哦,好的,我呆会就打电话给他。”

上官暮雨跟晓晓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晓晓口中的那个张总,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老总。

上官暮雨的很多设计工作都是通过他介绍得到的。

估计他也是因为联系不上上官暮雨,只好打到她好友那里去。

上官暮雨却不愿用银夜漠的手机打给张总,将手机还给了他,打算呆会借用一下幻手办公室的电话。

银夜漠却象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说道:“你稍等会。”

然后打电话给他的一个部下。

“你马上买一部手机,外加卡,送到幻医生的诊所来。”

银夜漠挂断手机,对上官暮雨笑了笑。

说:“另找电话麻烦,你稍等一会吧,估计再过半小时手机就送来了。”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头:“有必要吗?”

“当然,我都说了,还你自由,你想跟谁联系就跟谁联系。”

上官暮雨便没有再拒绝。

银夜漠把她关起来,强占她,他欠她的太多了,一个手机算得了什么。

若要论到补偿,他银夜漠根本就无法补偿她。

有些东西,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是补偿不回来的。

银夜漠扶了上官暮雨,往病房外面走。

“好了,你这几天躺得太多了,是该出去走走。”

上官暮雨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往外走。

她的腿没有受伤,完全可以自己走动,不需要人扶。

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

银夜漠很自觉地解释:“是我帮你换上的。”

他可没觉得他替上官暮雨换衣有什么不对,她的身体他早就看过了,连她的人都是他的了。

换个衣算什么?

上官暮雨咬了咬唇,没理他。

在医院下面的草坪上散了会步,银夜漠的部下果然把手机送来了,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银夜漠打发走他,把手机递给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拔通了张总的手机,说道:“喂,张总吗?我是上官暮雨。”

张总的大嗓门马上通过手机传过来。

“上官暮雨啊,你让我好找,打你的手机都快打爆了都没人接。对了,有一个大生意,我想介绍给你。”

“我手机没带在身上,”上官暮雨含笑解释,“是什么生意?”

张总答道:“是一幢教学楼,内部搞装修,我想让你来承接。上官暮雨,你现在有空吗?”

上官暮雨听见教学楼几个字,心头一咯登,暗道,不会那样巧吧。

口中却笑问:“一个教学楼,不需要很复杂的装修吧。是哪个教学楼?”

“是xx学校,咦,上官暮雨,好象是你的母校呢。”

说到这儿,张总似乎突然发觉失了言,上官暮雨提前休学这件事,他知道。

任谁都不愿意别人提起这种事吧。

哈哈一笑,岔开话题,说:“那幢教学楼是打算用来给教师办公用的,需要好好装修。”

上官暮雨心头怦怦跳,咬了咬嘴唇问:“是那幢三十层的楼吗?”

她约摸记得,那幢捐给学校的教学楼是三十层。

“没错没错,”张总连声说,“上官暮雨,你也知道啊,这就好办了。”

其实,想起上官暮雨的事,他有一闪念想要改变主意,让别人去接这个工作。

不过,他最赏识上官暮雨的设计理念和才能,所以不愿改交给别人来做。

上官暮雨暗道,果然是了,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活她非接下不可。

是给教师办公用的,就是说,当年她求过的那个校领导将来也会在那儿办公了,她更得好好替他设计一番,不是吗?

也或许,她有机会了解到当年害她的人的线索。。

因此,上官暮雨笑问:“张总,那幢楼不是六年前就打算盖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装修?”

张总答道:“不清楚,据说最近才完工。修这样高的大楼,要选址,要设计,还要请施工队,很麻烦的,五六年时间,也差不多啦。”

上官暮雨轻轻“嗯”了一声,爽快地答应。

“张总,这活我接下了。这几天我有点事,赶不回来,过几天去现场看看。”

“好的好的,上官暮雨,你肯接就好啦。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至于价钱,好商量。”

“好的,到时联系。”

上官暮雨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慢慢踱着步沉思。

在她打电话的过程中,银夜漠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上官暮雨。

脱去小女人的清纯和稚气,显得沉稳干练,完全一幅职业女性的派头。

虽然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

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看来在炎昊然身边真让她变得不一样了!

银夜漠在想,他是不是应该用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银夜漠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做室内设计这行呢?你的专业不是这个?”

“专业是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喜欢做就做了。”

上官暮雨的语气淡淡的,象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

这让银夜漠满肚子不舒服。

这些年,他总是想起上官暮雨,想到她当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盼他回心转意的样儿。

虽然,他明知她这样儿是装出来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感到怜悯,心酸,难过。

他终于想通了,毅然回来,就是想回到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替她撑上一把大伞。

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他这把伞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不是想爱而不能爱,也不是想爱的人不爱自己。

他成功搬进了她的家

而是当你可以得到她的时候,不好好珍惜。

当你再想得到她时,你却成了她身边的一个路人。

是的,银夜漠悲哀地发现,他在现在的上官暮雨的眼里,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

这个认识让他颓丧,让他想发狂。

他是那样的自以为是,是那样的可笑,以为他的回头会让她欣喜若狂,会让她欢天喜地扑进他的怀里。

结果,她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上官暮雨了。

那么,他再把她抢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银夜漠闷声跟在上官暮雨旁边,走了一会,闷闷地叫:“雨儿。”

“什么?”

上官暮雨瞥了他一眼,思路被他打断,心里有点不快。

“没什么。”

银夜漠本想问她,她心里还有没有残存一点对他的爱,这话却是问不出口。

他猜得到她会怎么回答,她一定会说诸如过去的都过去了之类的话。

“雨儿。”走了几步,银夜漠又叫。

上官暮雨刚刚理顺的思路再次被他打断,很有点不耐。

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直说吧。”

银夜漠问:“你是不是很恨我?”

上官暮雨语气淡淡地回答:“前几天很恨,现在不了。”

“为什么?”

银夜漠眼中闪动着希望,也许上官暮雨回心转意了?

岂料上官暮雨却答:“懒得恨了。恨一个人是件很累,很伤神的事,麻烦。”

银夜漠更加的悲哀。

她连恨他都懒得恨了,他该怎么办?

上官暮雨怕他又说些无聊的话,提醒他:“我在想问题,你没事就别打扰我。”

银夜漠不满地叫:“这回是你在打扰我,我正在想问题,这下好了,被你给打断了。”

上官暮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银夜漠,很有几分过去的模样。

银夜漠见她竟然不跟他争辩,又回过头沉思。

不满地问:“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在想什么问题?”

上官暮雨奇怪地反问:“你想什么问题,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问?”

银夜漠无语。

上官暮雨摆摆手说:“好了,既然我们都在想问题,就静下心来好好想,不说话了。”

银夜漠很想告诉她,他想的问题的确跟她相关,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刚才想的是,他究竟应该拿上官暮雨怎么办?

是努力挽回她的心,还是让她再恨他一点,还是,放手?

也许,应该是第一点吧。

银夜漠默默地沉思着,同上官暮雨沉默地散着步。

上官暮雨在幻手的诊所住到第二天才出院。

本来依着她,当天就该出院的,但银夜漠总是说不放心,要让她多观察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理所当然地同她睡在同一间病房,美其名曰,陪护。

上官暮雨拿他没有办法,好在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就由得他了。

第二天,银夜漠送上官暮雨回到她新买的一套房子里面。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打算以后临时回来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不过,想安静地工作的时候,她有时也会住在这儿。

这套房子其实相当于是她的工作室了。识到好她。

依着银夜漠,是要让上官暮雨住到他那儿去的。

他在城里有一套房子,是一套复式的房子,离他的办公地点很近,他回国后就住在那儿。

他不想住到家里,不想老是被老夫人问东问西的。

至于别墅,上官暮雨两次出事,两次等幻手的经历让他后怕。

他可不敢再带她住别墅了。

上官暮雨被他关怕了,才不肯重入狼窝,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尽管银夜漠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再侵犯她。

他还说,她的伤是因他而起,他有义务有责任要照顾她,直到她的伤势痊愈。

“雨儿,难道你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银夜漠问。

上官暮雨头疼地说:“我的伤不要紧了,你用不着内疚。”

银夜漠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

“幻手说了,你的伤没好,手不能太用力。要不,我搬到你家去住,方便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照顾。”

“可是,我会内疚的。”

上官暮雨跟他缠不清楚,只好将头别过一边,望着车窗外,不理会他。

这时,他们正走在路上,她的不回答,银夜漠就很自觉地当她答应了,将车停到路旁的一个商场门口。

说道:“雨儿,你稍等会,我去买点东西过来。”

走出车外,又回过身,趴在车窗上交待:“你就呆在车上,我很快就回来了。打的很危险,小心遇上假出租车,把你骗去买了。千万别走开。”

上官暮雨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却已经直起身子走开了。

不知是故意还是习惯使然,银夜漠顺手按了手中的遥控车匙,把车门给关上了。

上官暮雨坐在车上,又好气又好笑。

他不是说还她自由了吗,怎么又把她关在车上?

银夜漠的确是故意的,他怕上官暮雨跑掉,自己再找她麻烦。

上官暮雨等在车上,没过多久,便见银夜漠提着几个大包过来。

他把包放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回到了车上,继续开车。

“那是什么?”

上官暮雨望了眼那几大包东西,心想,如果是给她的,她该如何拒绝。

银夜漠却很自然地回答:“都是我自己穿的用的,你放心,里面没有一样东西是给你的。”

上官暮雨摸不清银夜漠的用意,便不再说话。

按照上官暮雨的指点,银夜漠将车开到上官暮雨新买的那套房子下面,停了车,打算送她上去。

上官暮雨说:“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银夜漠坚持要送她,“不把你送进家门,我怎么放心?”

上官暮雨懒得跟他争辩,顾自走进大楼。

银夜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上官暮雨瞥见他手中提着的那几大包新买的东西,皱眉问:“你提着这些东西干嘛?你不是说不是给我的吗?”

银夜漠自若地回答:“当然不是给你的,我提我自己的东西,难道不可以吗?”

上官暮雨辩不过他,只好再往前走,进了电梯。

银夜漠跟在上官暮雨身后,一直来到她的那套居室门口,看着她开了门,连忙跟在她身后挤了进去。

上官暮雨便开始赶人:“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银夜漠却大大方方地把他手中的几大包东西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银夜漠把东西放下,反问道:“你刚才不是答应了,要让我在这儿照顾你吗?你的伤还没好,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管?”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上官暮雨气恼。

“刚才在车上啊,我说要来照顾你,你明明没有反对。所以,我才买了这些生活用品还有换洗衣物带过来。”

上官暮雨这才明白,他带来的这几大包东西果然是他自己的。

可是,这居心,可就叵测了。

银夜漠请求:“雨儿,就让我在这儿住几天吧,等你伤好了,晚宴过了,我就搬走。”

他眼中又再流露出请求的眼神,盼望着她答应的眼神,上官暮雨竟再一次不忍拒绝。

不由自主地问:“什么时候的晚宴?”

“下个周末。”银夜漠回答,闪闪的目光望着她。

上官暮雨想了想,下个周末,还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她的伤确实差不多该养好了。

算了,一周多的时间,她还是可以忍耐的。

因此答应了。

“好吧,等到下个周末过后,你必须搬走。”

“好的,没问题。”银夜漠终于成功地进驻上官暮雨的家,当然满口子答应。

上官暮雨又说:“在我家,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我让你住哪你就住哪。还有,我的工作需要安静,没让你进我的工作室,你不许进去。”

“没问题。”

银夜漠才不会有异议。

不管怎样,先住进来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至于她的那些规矩,慢慢的就改了。

这套居室一共有三间,上官暮雨自己住一间,一间当作工作室,另外还有一间,正好给银夜漠住。

不过,那间房因为没人住,一直空着,连家具都没有。

上官暮雨指给银夜漠那个房间后,故意要看他为难的样子。

受不了,睡不了地他就走人好了。

谁知银夜漠进去看了一眼,竟然摆出一幅男主人的架式,打电话给他的部下。

“马上去家具店,替我选购整套家具。”

然后便在电话里跟人交待着房间的大致尺寸,以及家具的风格样式。

“喂,银夜漠,这是我的家,我家里不需要这些东西。”上官暮雨反对。。

银夜漠却振振有词地说:“你不是答应了让我暂时住一段时间吗?这段时间我自带用具。过后我保证把它们全部清理掉,一点都不会防碍你。”

上官暮雨气得一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躺到自己久违了的床上,她深刻反思。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跟银夜漠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面对如此无理的他,她却无法狠下心来?

唉,剪不断,理还乱,越理越乱。

上官暮雨只好采取老法子,理不顺就把它压下去,压到心底,不去想它。

两个男人都在她家

上官暮雨有了手机后,其实想过要给炎昊然打个电话的。

但一来心里对他愧疚,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以减轻对他的伤害。

二来,银夜漠一直在她身边,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炎昊然。

上官暮雨拿起电话,想了想,打电话给炎昊然。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炎昊然接了起来。

“喂,哪位?”

他的声音很例行公式化,平平的,以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正在办公。

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上官暮雨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刚才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她欠他太多了,偿还不清了。

炎昊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声音问:“小雨,是你吗?”

上官暮雨鼓起勇气说:“昊然,对不起,我太让你丢脸了。”

“没什么的,”炎昊然温和的语气说,“小雨,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在哪?还在,他的别墅吗?我一直想救你出来,却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炎昊然说到后来,有点激动,声音微颤,似乎还有着点痛苦。

上官暮雨感动不已,说道:“没有,他没有再关着我了。”

除了妈妈,几乎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关切而贴心的语气跟她讲话。

也许,这也是她当初同意嫁给炎昊然的原因吧。

自从与银夜漠分手后,她就再也不愿提到感情。

被感情伤怕了,只想逃避,想过风平浪静的生活。

而炎昊然就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小雨,”炎昊然着急的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别,”上官暮雨连忙推拒,“我现在不方便。昊然,嗯,打电话给你,其实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小雨,他逼你?是他逼你这样说的吗?”炎昊然的声音显得很急促。

上官暮雨连忙向他解释。

“不是的。是我自己这样说的。昊然,都到这份上了,我,我不可能再嫁给你,你家人也不会同意你再娶我的。所以,我们算了吧,你再娶别的女孩吧。”

“小雨,你在说什么话?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会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昊然,我真的没办法再嫁给你。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对不起,真的是我对不起你。”

炎昊然急了。

“小雨,天下的好女孩虽多,可是你只能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昊然,”上官暮雨咬咬牙,狠心说:“反正我们是不可能了,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怕炎昊然再纠缠,她掐断了电话。

炎昊然马上又再打电话过来。

他一遍遍地打,上官暮雨便一遍遍地掐断。

突然觉得眼前这情景好熟悉,当初,她打给银夜漠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一遍遍地打,而他一遍遍地掐断。

虽然现在知道了,当初掐断电话的那个人是别人,可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啊。

那心痛心碎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终于,手机的铃声不再响起,门口却传来了银夜漠的声音。

他敲敲门,对着门内叫:“雨儿,你在玩电话游戏吗?吵死了。”

语气很有点阴阳怪气。

上官暮雨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嫌吵你就滚。”

她火气正大着呢,生平头一次欠了别人,而且欠的是这样沉重的感情债,她心里很不好受。

偏偏银夜漠还来捣乱,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银夜漠顿时没了脾气,在门外嘀咕了一句:“我是担心你的手受了伤,太频繁用力对伤口不好。要不,我来替你打电话?”

上官暮雨只回了他一个字:“滚。”

银夜漠没有吭声,不过他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他接了手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过了一会,便听见他打开大门的声音。

上官暮雨奇怪,跳下床,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想看个究竟。

只见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抬着个大纸箱走进来。

银夜漠听见门响,回头冲她一笑。

说:“雨儿,你来看看,看这个衣柜好不好看。”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阴沉着脸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他不是只打算住一周吗?怎么连衣柜都买了?

隔壁的房间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上官暮雨知道,那是工人在替银夜漠安装衣柜。

再过了一会,银夜漠的手机又再响起。

她注意倾听,只听银夜漠在说:“书桌啊?好,拿上来吧。”

上官暮雨低低地诅咒了一句。

她躺到床上,懒得去理会门外那些嘈杂的声音。

突然对自己感到无比的气恼,这是在她的家呢,为什么她还是拿银夜漠没办法?

最后,上官暮雨只能归结为一句,人若是脸皮厚了,那真是天下无敌。

再过了不久,门外嘈杂的声音当中突然响起了炎昊然的声音。

“小雨,你在里面吗?”

上官暮雨惊讶,炎昊然竟然来了。

她连忙跳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客厅内,炎昊然与银夜漠正大眼瞪小眼,站在客厅当中。

上官暮雨问:“昊然,你怎么来了?”

炎昊然狠狠地瞪了银夜漠一眼,上前两步,来到上官暮雨身边。

两手抓住他的肩说:“你不肯告诉我地点,我只好自己出来寻找。我猜,你也许会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

转首再看了银夜漠一眼,激动地问:“小雨,是不是他还在逼迫你?你告诉我,他是怎么逼你的?你别怕他,有我在。”

上官暮雨拉下他的手,摇摇头:“没有,他没有逼我。”

“小雨,”炎昊然懊恼地又再拉住上官暮雨的手,“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讲实话?”

他不知道上官暮雨的手受了伤,这一拉,牵动了上官暮雨的伤口。

上官暮雨疼得叫了一声。

炎昊然低头,这时才发现上官暮雨手腕上的包扎,连忙松开了手。

刚才,上官暮雨的手腕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面,他没有看见。

银夜漠过来,不客气地搂住上官暮雨的肩。

说道:“炎先生,雨儿的手不是你能随便碰的,请你自重。”

上官暮雨气恼地挣开他的手。

冲他吼叫:“银夜漠,我也不是你能够随便碰的,请你自重。”

银夜漠悻悻然放下手,站在上官暮雨的旁边。

炎昊然轻轻托起上官暮雨的手,激愤地问:“小雨,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他?”

上官暮雨还是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玻璃划伤的。”

“小雨,你还想骗我?”炎昊然才不相信她的话,“不小心,会恰好被玻璃划伤手腕?会恰好划伤两只手腕?”

上官暮雨无法辩解,只好回答:“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巧。”

银夜漠越看炎昊然越不顺眼,很想将他强行赶走。

但是想起自己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好的怀柔计划,要用真情唤回上官暮雨的心的计划,只好隐忍着。

恰好在这时,又有几个工人抬了几个大纸箱上来。

银夜漠派去买家具的部下蚊子也同工人一道进来了。

蚊子指挥着工人把纸箱抬进银夜漠的房间,向他禀报:“老大,床抬上来了,您交待的所有家具全都买好了。”

银夜漠答道:“好,让他们装好。”

在机要后。“是。”

蚊子带了工人,到房间里面去安装床了。

银夜漠故意凑近上官暮雨耳边说:“雨儿,你要不要去看看床?我特意交待他们,要买大一点的。你喜欢大床,是吧?”

炎昊然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上官暮雨狠狠地瞪了银夜漠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银夜漠抢了先。

银夜漠说:“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上官暮雨本来是想说,她喜欢什么跟他无关,但银夜漠这样一说,她又没了词。

但也不想跟银夜漠争辩什么,尤其是当着炎昊然的面。

她怕银夜漠会胡搅蛮缠,越描越黑。

银夜漠得意,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炎先生,我们累了一个上午,想休息了,你没事就请回吧。”

“小雨,他要住在这儿?”炎昊然问。

上官暮雨无语地点点头。

本来想跟炎昊然解释清楚,银夜漠只是在这儿住一周,而且,他们是分房住的。

可是,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反正她跟炎昊然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让他死了心也好。

炎昊然看了银夜漠一眼。

忍抑地说:“小雨,我想单独跟你讲几句话。”

上官暮雨想了想,答应了。

“好吧,到我房间去说吧。”

她想,既然炎昊然来了,就干脆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再纠缠不清。

银夜漠正在伸懒腰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满不是滋味地望着上官暮雨。

她开头不是表现得很好吗?一直在推拒炎昊然,可是,怎么一转眼就邀请人家上她房间去了?

她的房间,连他都没有去过呢。

这是万万不可的,要出大事的。

银夜漠连忙阻止:“雨儿,不行,有什么话你们就在这儿说,我可以回避。”

上官暮雨懒怠理他,掉头往她自己的房间走。

口中说道:“昊然,到这边来。”

炎昊然也不理会银夜漠,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随在上官暮雨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银夜漠放下有点发酸的手,急忙冲过去,想将上官暮雨拉回来。

一边冲一边叫:“雨儿,你不能这样,你要小心点,这家伙不是好人。”

他强迫了你,你就嫁给他?

上官暮雨懒得接他的话,回身将门关上。

银夜漠冲到门前,上官暮雨正好关上了房门。

他没有防备,鼻子差点撞到门上,幸好他及时用手抵住门,煞住脚步,这才免除这一灾难。

“雨儿,”银夜漠拍着门叫,“那家伙是个大色狼,小心他扑倒你。”

里面寂静无声。

银夜漠又叫:“雨儿,你不知道,那家伙以前玩过很多女孩子,而且,饥不择食,到手的都不会放过。你竟然敢放他进房间,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引狼入室。”

上官暮雨忍无可忍,走到门口,冲着门外吼:“银夜漠,够了,如果你还想住在这儿,就闭嘴。”

银夜漠不敢再乱说。

垂头丧气地靠在门上,恹恹地说:“雨儿,你自己小心,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叫我。”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雨儿,你放心,我就在门口,里面的动静我都听得见。”

他想,上官暮雨跟炎昊然再好,大概也不好意思在有旁人听得见的情况下做出苟且之事吧。

当然,如果,万一,他们不在乎会被他听见,他只好再次施展他的踢门功了。

反正,有他在,今天炎昊然别想占上官暮雨的便宜。

门内的上官暮雨岂会不明白银夜漠龌龊的心思。

懒得理会他,来到房间靠阳台的那一侧,离房门远远的。

虽然她没打算跟炎昊然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也没打算同炎昊然和好,但是也不愿银夜漠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炎昊然跟在上官暮雨的身后,站到她的对面,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知道她的手受了伤,他握得很轻很小心。

问道:“小雨,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受苦了。”

上官暮雨摇摇头说:“没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就是说,他真的欺负你了?小雨,我真没用,不能保护你。”

炎昊然满脸的痛悔,迫切地向上官暮雨解释。

“小雨,那天,你突然亲口说要取消婚礼,我都懵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后来,好容易找到银夜漠的别墅,却又进不去。我想找人硬闯,偏偏义父再三阻拦。不然,我一定进来救你了。”

上官暮雨叹息了一声,轻轻抽回了手。

她就知道,炎昊然的义父不会答应他再娶自己。

想当初,炎昊然为了娶她,跟他义父做了多久的工作才做通的啊。

“昊然,”上官暮雨轻声说,“你不要这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了你。”

“小雨,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欠我。小雨,那天,你为什么要跟他走?他到底是怎样要挟你的?”

炎昊然看着上官暮雨,他的眼神很温柔,让上官暮雨觉得窝心。

当初,认识炎昊然以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在他主动向她表白爱意后,她一再地推拒他。

可是,终是在他如水的柔情面前败下阵来。

她知道自己曾经深深喜欢过炎昊然,她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喜欢他这水一样的柔情。

她相信,不论外面有再大的风浪,她在炎昊然这儿都会寻得一方平静。

他给她撑起的天空,永远是风和日丽。

就如现在,她做了这样严重的事情,他非但不责怪她,反而还处处替她着想。

还责备他自己,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她怎配得上这样的炎昊然?

他的家庭,他的地位,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娶她。

虽然,她累了倦了,不想再卷进感情的漩涡,只想拥有这样一方可以停驻的小小的静地。

可是,她跟炎昊然真的是不可能了。

上官暮雨歉然说:“昊然,那些事情你就别再多问了。你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们的缘份,也许真的尽了。”

“小雨,你呀,你别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别什么事都自己抗着。”难他门的。

炎昊然温柔地搂过上官暮雨,让她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拥抱不是太炽烈,却让上官暮雨感受到他满满的关怀,让她觉得特别的安心,特别的舒服。

有那一刻,上官暮雨真想改变心意,想再嫁给炎昊然。

不过,理智让她保持着清醒。

她若再嫁给炎昊然,是不可能真的得到平静的,她得同炎昊然并肩抗争。

同银夜漠抗争,同世俗的非议抗争。

而她,没有这样的精力。

这样的抗争,只会让她连累他一辈子。

而她,正是想回避这样的爱啊。

上官暮雨恋恋不舍地离开炎昊然的肩,轻轻推开他。

炎昊然没有勉强她,没有拉回她,他只用柔情如水的眼神看着她。

温情地说:“小雨,你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结婚吧。如果,你不喜欢呆在这儿,我们可以到别处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

上官暮雨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她知道,炎昊然所说的,他们是做不到的。

世界就这么大,他们能避到什么地方去?

而且,她知道,炎昊然对炎帮有着相当的感情。

她虽然没有关心炎昊然具体做些什么,但通过他偶尔几次的感慨,她看得出来,他想呆在炎帮,把炎氏发展的更加壮大和强盛。

因此上官暮雨说:“昊然,别再说了,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跟银夜漠,已经……”

“我知道,”炎昊然迫切地想要表白。

“我知道他是你曾经的爱人,还知道你跟他有过孩子,这些,你过去都告诉过我,不是吗?”

“那些是过去,是和你之前发生的事,我不觉得对不起你。”

上官暮雨咬了下嘴唇,又说,“可是,这几天,我又**给他了,我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嫁给你。”

炎昊然温柔地劝:“上官暮雨,其实,我早想到了,他抢走你,绝对不会对你留情。不过,我既然能来你这儿,就说明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在乎。”上官暮雨痛苦地说。

“小雨,你在乎什么?难道他强迫过你,你就得嫁他?这都什么时代了,难道还在乎这些贞节?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你不必自责。”

炎昊然脱口说出这一长串的话,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

上官暮雨不知道他曾经有没有为此思想斗争过。

不过,他能这样说,她已经感到很安慰了。

“昊然,也许你现在不在乎,但是以后呢?还有,别人会怎么说,你顶得住压力吗?”

“若顶不住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别人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在意?”

“那你义父呢?”

“小雨,我都说了,为了你,我可以搬到别处去,可以不要炎氏集团,不要炎帮!”

上官暮雨悄悄叹了口气。

语气绝决地说:“不行,昊然,我是不可能再嫁给你的。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炎昊然苦涩地问:“他搬到你这儿来住,雨儿,难道,你真的跟他旧情难断,又接受他了?”

上官暮雨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这个误会正好让炎昊然死心。

因此,沉默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炎昊然也沉默着,两个人相对无言。

直到银夜漠在门外拍着门大叫:“小雨,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雨儿,你放心,我会进来救你的。”

上官暮雨低低诅咒了一句,没好气地冲着门外叫:“银夜漠,你闭嘴,没人象你那样龌龊。”

门外的银夜漠不吭声了,背靠着门站着。

听上官暮雨的语气,她应该没有跟炎昊然发生不苟之事。

那么,他就再忍耐忍耐好了。

让她看看,他其实很大度的。

银夜漠斜靠着门,没防着上官暮雨突然走过来拉开了门,他一下子往门内撞去。。

他手忙脚乱想扶住门框稳住身形。

这火光电石的一刹那,突然发现站在门后的是上官暮雨,而不是那个讨厌的炎昊然。

心念电转,不去扶门,反而抓住了上官暮雨,熊抱住她。

他扑倒的势头太强,上官暮雨没能稳住,差点被他扑倒在地。

幸好银夜漠的一只手及时抓住了门,两个人才没有摔倒。

不过倾斜的紧紧拥抱的姿势却相当的暧昧。

炎昊然本想扶上官暮雨,但手一伸出去,却抓到了银夜漠的胳膊,只好懊恼地松开手。

“雨儿,你还好吧?”银夜漠抱紧了上官暮雨,满眼忧戚,“你让我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上官暮雨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恼怒地叫:“银夜漠,你放手。”

银夜漠偏不肯松手,故作亲密状说:“你告诉我你没事我才放手。”

上官暮雨不想当着炎昊然的面跟他发生争执,只好说:“我没事。”

银夜漠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扶她站好,但依然靠她近近的。

身体语言明明白白地告诉炎昊然,上官暮雨是他的人。

炎昊然冷凝着脸,见上官暮雨并没有因银夜漠的侵占而责怪他,眼神黯然。

只好说:“小雨,我走了。”

语音凄然,让上官暮雨几乎不忍心,想开口挽留他。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咬了下唇说:“昊然,对不起,你工作忙,别耽误了。”

炎昊然苦笑道:“小雨,别再跟我说对不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这样说。”

让她拿他当抱枕?

上官暮雨便咬紧了唇,不回答。

房里唯一高兴的人便算是银夜漠了,上官暮雨好样的,站在他的这一边,没有跟炎昊然旧情难断。

他心中得意,表面上故作殷情地邀请:“炎先生,难得来一次,来了就是客,午饭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留下来跟我们共进午餐吧。”

俨然一幅男主人的派头。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而银夜漠房内装家具的工人,以及他的部下蚊子均已走得不见人影。

炎昊然忍抑地说:“银夜漠,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是怕了你,我离开,完全是因为小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放弃了,我会等待雨儿回心转意。还有,如果你敢欺负小雨,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走向房门。

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今天不是上官暮雨一再推拒他,赶他走,他想,他会毫不客气地把银夜漠扔出去。

可是,上官暮雨要赶他,不接受他,反而要留下银夜漠,他能怎么办呢?

死皮赖脸赖在这儿,像银夜漠这样?

他不想让上官暮雨为难。

何况他知道,上官暮雨跟银夜漠之间还有一个奇奇,不是这么容易说断就能断的。

炎昊然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听见银夜漠在门内说:“雨儿,我新买的这张床很舒服的,你今晚打算睡哪张?”

炎昊然心里咯登了一下,低声咒骂了一句。

然后他听见房门在他身后被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也被关在了门内。

房内,上官暮雨恼火地说:“你的床怎样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银夜漠,如果你还想住在这儿,今后就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

银夜漠这番话本来就是说给炎昊然听的,想刺激他。

目的既已达到,他当然不会再说反对的话惹上官暮雨生气。

大声答应:“好,没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吃午饭了吗?”

上官暮雨皱眉问:“你这午饭是怎么回事?”

她很少住在这套房子里面,加上原本打算同炎昊然去度蜜月的,因此,冰箱内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

而且,她相信,这些饭菜绝对不是银夜漠做的。

别说他会不会做还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刚才不是一直在偷听墙角吗。

哪有那工夫去弄午饭。

银夜漠也不瞒她:“雨儿,这世上有一种叫外卖的东西。那些盘子是厨房里的,我让蚊子重新消过毒了,你就放心吧。”

上官暮雨无语,走向餐桌。

银夜漠叫外卖,她觉得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他竟然自来熟,把这儿当作他的家了,想怎样就怎样。

银夜漠瞧她面色不愉,紧跟在她身后解释。

“雨儿,主要是今天时间太紧迫了,只好叫外卖。”

“其实,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你想要什么样的三好男人,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做到。”

心道,时间其实倒也不算太紧迫,关键是,他不能离开房门啊。

他得时刻保持着警惕,否则,谁知道那两个人在里面会出什么事。

上官暮雨已经来到了餐桌边,银夜漠连忙抢先一步,替她拉开餐桌旁的椅子。

动作非常的绅士。

上官暮雨不客气地坐下。

警告道:“银夜漠,我再说一遍,你只能在这儿住一周,一周以后就搬走。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跟你无关。你要是再说这种无聊的话,我只好请你出去。”

“好吧。”

银夜漠垂头丧气地在上官暮雨对面落座。

连说点情话都不行,他还能怎么做?

学那个该死的炎昊然,用眼神降服上官暮雨?

哼,他才不会用仇敌使用的方法。

见上官暮雨拿起了筷子,连忙殷情地替她挟着菜添着汤。

最后,干脆坐到了她的身边。

“雨儿,你的手不便,我来喂你吧。”

上官暮雨才不肯妥协,说道:“我自己可以吃,伤不要紧了。”

“那怎么行?”银夜漠叫道,“你的伤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能照顾好你,这伤若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岂不是得照顾你一辈子?”

心里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如果上官暮雨的伤永远不好,他就可以永远有借口呆在她身边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才不会忍心让她一辈子受苦。

上官暮雨听见“照顾一辈子”这几个字,愣了下神。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头吃着饭。

平静地说:“你放心,我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清楚,这点伤不碍事,你其实现在都不必照顾我的。”

银夜漠没有理由喂她,不过,却是靠她很近。

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着他为她准备的饭菜,心里突然有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幸福。

突然觉得奇怪,过去的他怎么就领悟不到这点呢?

他跟她斗什么气?

那时的她,不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吗?不是想要嫁给他吗?

不论她看上的是他的什么,只要她能呆在他的身边,这就是一种幸福啊。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能象现在这样,呆在他的身边。

不过,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却是迷惑了,琢磨不透了。

过去,以为她看上的是他的钱,而不是爱上他的人,让他憋屈,让他愤怒。

回来,得知她要嫁给炎昊然,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看上了炎昊然是炎帮继承人的身份和地位。

这让他更憋屈,更愤怒,憋屈愤怒得失了理智。

甚至不惜采取非常的手段把她硬抢过来。

可是,为什么今日炎昊然追到她这儿来了,她却拒绝了他?

拒绝了他,也拒绝了自己。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殷了里唇。

银夜漠看着上官暮雨,想着心事,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

瞅见上官暮雨吃完饭起身,连忙说:“这些餐具你放着,你的手不能碰水,我来清洗。”

上官暮雨诧异。

她认识银夜漠以来,从来没有见他做过家务事,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他是叱诧风云的银夜漠,家里又有专人料理家务,他用不着做这些。

不过,她并没有反对。

她的手的确是不能碰水,而且,心里多多少少抱着点看好戏的心态。

想看看银夜漠如何处理这一大堆的餐具。

银夜漠殷情地问:“雨儿,你是打算看看电视散散步,还是想休息一会?”

上官暮雨不想跟他有太多的接触,答道:“累了,想睡一会。”

说着走向卧室。

银夜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送她到房间门口。

探头看了眼她的房间,问道:“雨儿,你床上空空的,想不想要个抱枕?”

“抱枕?”上官暮雨疑惑地问。

她没看见银夜漠有让人送抱枕过来呀。

银夜漠猛点着头:“对,就是抱枕。”

两手对着自己比划:“这么长,这么大的一个抱枕,温暖舒适,手感特好,姿势还可以调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暮雨就关上了房门,把他关在了门外。

抱枕?让她拿他当抱枕?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

银夜漠在门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倒是想要个抱枕呢。

上官暮雨住在他别墅的那些晚上,每晚抱着她睡觉,感觉特别的好。

看来,今晚他只能独守空房了。

上官暮雨其实并不愿刚吃过午饭就睡觉,她就是不想看见银夜漠。

她呆在房内,听见银夜漠似乎在打电话。

过了没多久,房门响了一下,然后外面便传来叮叮当当餐具碰撞的声音。

又过了一阵,房门再次响了一下,估计是来人离开了,房内重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暮雨莞尔一笑,就说呢,银夜漠怎可能亲历亲为洗碗。

不过,这样的他蛮可爱的。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的心突然变得慌了。

她这是怎么啦?她怎会觉得银夜漠可爱?她不可以再对他动心,绝对不可以。

他的性子,反反复复,变幻无常的性子,她受不了。

她不是他的玩具,不是他的宠物。

不是说他高兴了,就可以把她捧在掌心呵护。

而他不高兴了,就可以一脚把她踢开。

这个游戏,她玩不起。

上官暮雨将脑中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压到心底,甩开它们,不去想这些令人心烦的事。

她现在只想工作,这个工作是她喜欢做的。

而且,只有工作不会抛弃她。

她可以主宰工作,而不会被工作主宰。

接下来,上官暮雨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因为她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想走出去,被人看见,引人猜疑。

在家里,她做了些准备工作,为未来的教学楼的设计做了些准备工作。

先前一直忙碌的银夜漠竟然也足不出户,一直呆在这儿陪着她。

他自作主张地请了人来打扫房间,做饭洗衣。

还自作主张地换了大门的门锁。

就在他搬来的当天晚上,银夜漠就换了大门的门锁。

当他把一把逞亮的钥匙递给上官暮雨时,上官暮雨的惊讶甚至多过气恼。

“你干嘛换门锁?”上官暮雨问。

银夜漠耸耸肩说:“我怕有心怀叵测的人进来,危险。”

言下之意,是指防备炎昊然,以免他进来。

上官暮雨没有告诉他,她其实根本没有给炎昊然这套房子的钥匙。

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长住在这儿。

不过,她只翻了翻白眼,就接过钥匙进自己房间去了。。

银夜漠他爱换就换呗,大不了等他搬走之后,她再另换一把锁。

他坚持要跟着她

银夜漠得意,他换锁的目的,一部分原因当然是为了防止炎昊然进来。"

另一部分原因还在于,换了门锁,他就有大门的钥匙了。

他敢百分百肯定,若是不换锁,他跟上官暮雨要钥匙,上官暮雨绝对不会给他。

他做的这一切,上官暮雨都忍了。

毕竟,她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以及她工作的时候,银夜漠都很自觉地没有来打扰她。

她还能拿他怎样呢?

她工作的时候,银夜漠也工作,在他住的那间房间里工作。

他把自己的电脑搬了过来,通过电脑和电话摇控员工。

连几个重要的会议,也临时改成了电话会议。

追美工作稍稍有了一些进展,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炎昊然一直没有再出现,银夜漠依然不放心地打了个电话给蚊子。

“炎昊然那边怎样了?”

蚊子恭敬地回禀:“老大,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跟炎振阔透了消息,说炎昊然打算重新追求上官暮雨,甚至想为她放弃炎氏。炎老爷子很生气,训斥了他一顿,这几天天天把他拴在身边。”

银夜漠得意。

他就知道,只要炎振阔插手,炎昊然就难办了。

谁叫他那样在乎炎氏集团,心里有了牵挂,做事就会束手束脚的。

象他这样才好,他根本不在乎银氏集团,无人拿他有办法。

“他自己的公司呢?”银夜漠又问。

蚊子答道:“被我们抢去了一大部分市场,他正着急呢。”

“很好。”

银夜漠夸赞,他就是要让炎昊然自顾不暇,没有工夫来追回上官暮雨。

而且,炎昊然本来就是他生意上的对手,即便没有上官暮雨,他也是要跟他竞争的。

如今,一举两得,有何不好?

然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他才不要象银振东那样,只知道工作工作,害母亲伤心。

他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幸福。

银夜漠正坐在书桌前,对着手中的手机发愣,突然听见上官暮雨的房门响起。

他抬起头,见上官暮雨拎了个包,正往大门走。

她没有穿平时穿的宽松的家居服,而是换了一身职业化的服装。

她的头发精心梳理过,很服贴地垂在肩上,脸上化了妆。

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

银夜漠在一秒钟内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收起刚才老头子来电引起的纷乱思绪。

揉了揉脸,换上一幅笑脸,追到上官暮雨身边。

“雨儿,你要出门?”

“是,”上官暮雨简洁回答,“有一个生意,要去现场看看。”

“我陪你一块去。”银夜漠不待上官暮雨回答,连忙拎了他的包,蹬上鞋子。

上官暮雨头疼地推拒。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我自己去就行了。”

银夜漠不依不侥地说:“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万一你在街上手痛了,没有人替你换药,也没有人送你上医院。万一伤口感染了,恶化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让我多照顾你一段时间?”

絮絮叨叨的,让上官暮雨听得头皮发炸。

她终于有点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怕那个嗦的唐僧,原来男人嗦起来了真的很可怕。

上官暮雨终于有点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怕那个嗦的唐僧,原来男人嗦起来了真的很可怕。

头大地说:“我的伤真的不要紧了,都结痂了。”

心道,让你跟在我身边,只怕我心情不好,病还好得慢点。

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她怕引来银夜漠新一轮的念叨。

她那次绝了两天食,手上无力,所以手腕上的伤口不深。

可是,即便是这样,银夜漠依然念得让她头痛,念得让她败下阵来。

他说:“雨儿,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太大意了。你想,街上人那样多,万一不小心被人把痂碰掉了,伤口比先前更难治好。还有,现在的治安太坏,你一个人坐出租车,万一司机对你起了色心……”

“银夜漠,你闭嘴。”

上官暮雨忍无可忍地大叫。

银夜漠睁大了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

上官暮雨怕他再嗦,无力地加了一句。

“你送我去吧。”

“雨儿,这就乖了。有我在,保你万无一失。”

银夜漠目的达到,高兴地锁好门,同上官暮雨一道出门。

本来还想替上官暮雨背包,就如他们当初一样,被上官暮雨一瞪眼将手给瞪了回去。

坐在银夜漠的车上,上官暮雨望着窗外,再次深刻反思。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摆脱不了银夜漠的纠缠?

是他的技术太过高明,还是她的态度不够坚决,给了他可乘之隙?

银夜漠刚才的话有一句说对了,现在的治安太坏,所以他才有了侵犯自己的可能。

这世上对她最有色心的便是身旁的这个人,而她却任由一匹色狼伴随自己左右。

她真是要无法原谅自己了。

上官暮雨万念纷陈,心不在焉地指点着银夜漠,将车子开进了学校,开到了新建好的那幢大楼下面。

“到了。”

上官暮雨说着,打开车门,打算下去。

没听见银夜漠的回答,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看着自己,表情很是怪异。

“怎么啦?”上官暮雨疑惑地问。

银夜漠目光闪闪。

难以置信般地说:“雨儿,我还以为你真是出来工作的,原来你是带我到这儿来怀旧了。”

“你倒想得美呢。”

上官暮雨没好气地下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

银夜漠连忙也下了车,心疼地说:“雨儿,你轻点。”

上官暮雨挑眉问:“心疼车了?哼,嫌我关门重以后就别再让我坐你的车。”

银夜漠便忙摆手。

“不是的,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心疼你的手,你的手不能太用力。”

上官暮雨无言,内心却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东西,她拒绝称之为暖流。

她对自己说,象银夜漠这种反复无常的人,不能太相信他的话了。他这些年跟女孩子接触多了,甜言蜜语也练出来了。

想当年,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感情还好,但情话很少说的。

他们就是很自然地就走到一起了。

银夜漠连追她都没有过,她自己就贴上去了。

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亏呢。

见张总跟两个校领导模样的人站在一楼的大厅内,上官暮雨连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幅很大的茶色墨镜戴上。

她老远就认出,两个校领导中的一个,就是当年她求过的几个校领导之一。

她不想让他认出自己。

她有心要接下这个工作。

在承接下工作,更应该说是在室内装修工作完成之前,她不想被人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因为提前休学耽误了毕业被开除的上官暮雨。。

她怕被人认出之后,人家就不让她做这份工作了。

那么,她的报复计划,还有她想探听当年被开除的真相的计划,就不方便实施了。

因此,今天出门前,她特意化了妆,而且妆容较浓。

会锁原的。她如今的头发,烫了卷发,不复当初的清水挂面。

再配上这幅眼镜,她相信当年只见过她一面的校领导一定认不出她。

至于名字,她才不担心。

张总为了抬高她的身份,在跟客户介绍她的时候,从来都是介绍她的英文名字。

最多告诉别人她的姓。

她戴眼镜的动作落入银夜漠的眼中,却让他满心的不舒服。

开头在家里,他只顾着游说上官暮雨,想陪她一道出来,没有太仔细看她的穿着。

现在下了车,才注意细看。

只见她穿了一套米色的西装西裤,衣服很贴身,将她的身材非常完美地衬托出来了。

该凹的凹,该凸的凸,非常的火爆。

谁说职业装很乏味,在他看来,上官暮雨穿这身职业装实在是太魅惑了。

比她在别墅内穿那身他特意为她准备的暴露的衣服感觉还要魅惑,还要性感。

这样的她,再戴上一幅墨镜,她是存心去勾引男人的吗?

银夜漠凑近上官暮雨,悄声说:“你最好把墨镜取下来,这样子太勾人了,小心那几个男的对你动坏心思。”

上官暮雨悄声回答:“就只有你心理这般龌龊,老是会往这方面想。你最好回到车上去,不要跟我过去。”

她是担心银夜漠的样子太招摇,去了会被人认出。

他本人,他的身份都很出众。

保不准这些校领导都曾见过他,认识他。

人家既然认出了他,按照这段时间的花边新闻,或许就能猜到,她就是上官暮雨。

“为什么?”

银夜漠不满,都到这儿来了,她竟然还想甩掉他。

上官暮雨回过身,背向着大楼,取下墨镜。

对银夜漠说:“我有我的难处,你别跟我过去,算是我的请求,行吗?”

银夜漠犹豫着。

上官暮雨的眼神有着焦虑,似乎还有着伤痛,让他不忍拒绝。

可是眼睁睁看着她这个样儿去见别的男人,他心里又不甘。

上官暮雨可不知道银夜漠在想些什么,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穿一身很平常的职业装会引起银夜漠这样多的暇思。

见他不回答,生气地说:“如果你坚持要过去,我今天只好爽约。”

生气地就要往车上走。

银夜漠连忙拉住她,挫败地说:“不去就不去好了,我在车上等你。”

不要让过去影响未来生活

银夜漠连忙拉住她,挫败地说:“不去就不去好了,我在车上等你。”

上官暮雨这才重新戴上墨镜,独自走进大楼。

银夜漠坐回到车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

上官暮雨走进大楼,主动同张总打招呼。

“张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张总瞧了她半天,才打了个哈哈说:“原来是你啊,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果然向那两个校领导介绍她的英文名字。

“这就是我们的首席设计师,tomi。”

“她曾经到国外进修过,拿过多项大奖。”

上官暮雨脸不红心不跳地听着张总吹嘘,什么到国外进修,拿过大奖之类的谎言,她已经听得多了,稀松平常了。

随便他怎么吹吧,反正吹牛不要本钱。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虽然她没有那些炫目的背景,但她深信自己可以胜任工作。

这也是张总越来越放心地把重要的工作交给她的原因吧。

她知道,有些时候,单是自己相信自己的实力,这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别人相信。

别人不相信你,怎可能把工作交给你来做?

因此,她也就由得张总去吹嘘了。

他的这一套说辞果然有效,两个校领导看她的目光果然发生了变化,好象多了层敬意。

当然,上官暮雨知道,这吹嘘只是起到了初步的效应,至于生意接不接得下来,还得看自己的真本事。

两位校领导果然没有认出她,很客气地同她寒喧着。

她在他们的陪同下,参观了整幢大楼,了解了每一层楼的用处,对照查看了图纸。

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还亲自重新测量过。

两位校领导时不时会有一些装修设计上的问题向她请教,比如说采光啦,如何最大化地利用空间啦之类。

上官暮雨很认真细致地跟他们讲解。

她不是泛泛地讲些理论知识,而是根据这座大楼的具体情况,提出自己的设计建议。

她观察得细致入微,建议也非常的合理。

等到整幢楼看下来,两位校领导对她非常满意,几乎就要拍板让她来承接工作了。

只等她把初步的设计方案拿出来,他们就可以签定合同。

张总很高兴,当然,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他相信上官暮雨的才华。

她缺少的,其实就是那些他所吹嘘出来的证书,她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名设计师一点都不差。

这个女孩子,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重新回到楼下大厅,两位校领导热情地请上官暮雨和张总共进晚餐。

按说,通常情况下,应该由张总一方来请客的。

人家主动提出来了,张总自然是满口子答应。

若是放在过去,上官暮雨当然会陪同。在外工作,有时候,这些饭局是少不了的。

但是今天,上官暮雨却不敢了。

来看这幢楼,银夜漠都是极勉强才放她独自进来。

刚才耽误得久了,他连发了好几个短信催促。

若她陪他们一道吃晚饭,银夜漠不得厚着脸皮跟过去才怪。

那种情况下,她的推拒是绝对没用的,反而引人生疑。

因此,上官暮雨只好婉言相拒。

“对不起,今晚我还有点事。而且,我心里有了些想法,想赶快把设计方案做出来。要不,下次我请你们二位共进晚餐,行吗?”

两位校领导满脸的遗憾。

客套了几句,见上官暮雨的确象是有事的样子,只好算了,把饭局定到下次。

告别两位校领导,上官暮雨同张总一道出来。

张总悄声同上官暮雨开着玩笑。

“上官暮雨,你化了妆,还戴了墨镜,我真是差点认不出你。你呀,下次别打扮得这样漂亮。”

“为什么?”上官暮雨奇怪。

想当初,她刚出道不久,张总总是叮嘱她,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

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总会意地笑道:“你看那两个人都看直了眼,小心他们看多了,认出你来。”

原来如此。

张总真是个老狐狸,她怕人认出来的这点子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不过,要是他没有这双火眼金睛,当初怎可能把那些重要的客户介绍给她?

上官暮雨笑答:“知道了。”

经过张总的提醒,她又想起了刚才银夜漠的话。

再仔细一回想,这才想起,刚才查看大楼的时候,楼内遇到的一些工人的确是个个都盯着她看。

上官暮雨讶异。

她想,她回去得对着穿衣镜好好看看,自己穿这身职业装的样子。

也许,下次她应该买大一号的职业装?

走到大楼的台阶下,张总问:“上官暮雨,你住哪?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回去?”

上官暮雨还没回答,便听见路边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她的头又开始发疼。

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银夜漠正伏在车窗上,向她招手。

幸好他是坐在车内,没有下车,不然就太招人眼目了。

饶是这样,路上还是不住有人往他的车子的方向看。

尤其是一些小女生。

上官暮雨别过头,婉拒张总:“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张总,就不麻烦你了。”

张总早看见了银夜漠。

关于上官暮雨这阵子的传闻,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早看过了银夜漠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他。

郑重地提醒:“上官暮雨,他是银夜漠吧?你自己注意点。”

“嗯,知道了。张总,谢谢你。”

上官暮雨对张总总是怀有一份感激之情。

想当初,若不是张总敢于介绍一些重要的客户给她,她未必能有今天的成就。

而且,张总时常会善意地提醒她,在社交场合要注意些什么问题。

让她感觉,他象是她的长辈。

就如现在,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她的真切的关怀。

“没什么,”张总说,“有些事,别人帮不了你,要你自己拿定主意。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张总说完,跟上官暮雨挥挥手,便走向他自己的车子。

上官暮雨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暗,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感觉,却又想不明白。

不过,她没有工夫去多想了,因为她已经来到了银夜漠的车子旁边。

见银夜漠打开车门,打算下车来接她,上官暮雨连忙阻止他。

“好了,别下车了,我马上上来。”

坐在车上都这般招摇,别说下车了。

若是他下了车,这路上的人不都朝着他看才怪。

上官暮雨低着头,匆匆上了银夜漠的车,催促他快点开车。

银夜漠却慢吞吞地开着车在校园内绕行。

“雨儿,要不,我们去小操场那边看*看吧。”

“银夜漠,如果你不想让我讨厌你,恨你,就别再跟我提那个地方。”

上官暮雨别过头面向着窗外,却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见校园内熟悉的景色。

影她去挫。自从离开学校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学校。

若不是为了这幢新建成的楼,她想,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跨进学校的大门。

这个地方,有太多她想永远埋葬的东西。

银夜漠没有再劝她,他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他开着车,慢慢地出了学校的大门,沿着校园围墙外面的林荫大道前行。

在经过一个熟悉的公交站时,银夜漠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

上官暮雨睁开眼问。

“雨儿,”银夜漠朝公交站扬了扬下巴,“还记得吗,你回国后,大学里每次回家,返校的时候都在那个公交站下车。”

上官暮雨望了眼公交车站,有一辆公交车正停在站台,正是她每次回家都搭乘的公交车。

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子从车上下来,发梢在脑后蹦跳,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那是昨日的自己。

上官暮雨眼眶有点热,但她淡淡地回答:“嗯,很久没有坐公交车了。走吧,回去吧,我还要做设计方案。”

银夜漠发动了车子,但是开出不多远,他又停了下来。

上官暮雨刚刚闭上眼,再度睁开来。

疑惑地问:“又怎么了?”

银夜漠摸挲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每次回校,上车之前都会给我打个电话。”

“记得。”

上官暮雨淡淡地回答。

她当然记得,她还记得有几次,她刚下公交车就看见了银夜漠的车子,着实让她惊喜。

银夜漠望着公路边上的一排大树,几年不见,这些树却还是老样子。

它们已经长得够大了,几年的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雨儿,其实,后来,我能算出你抵达学校的大致时间,所以我会算准了时间来同你会面。”

“是吗?”

上官暮雨的语气依然淡淡的,她实在不愿再提起过去。

上官暮雨不耐地说:“那些都过去了。走吧,回去了。如果你再不走,我自己回去了。”

银夜漠哪肯放她走。

其实,刚才上官暮雨独自进新建的那座教学楼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他想借此机会,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既然想同她在一起,不论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同她在一起,不论她有什么缺点他都接受她,那么,就坦坦荡荡的吧。

不要让过去的那些纠葛影响未来的生活。

不顾一切的跳下他的车

银夜漠摸挲着方向盘说:“雨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

上官暮雨耐着性子问。

今天的银夜漠很反常,从来自信的他今日显得有些不安,让她不忍心拒绝同他谈话。

银夜漠对上上官暮雨清澈且震惊的眸子,竟有些心虚,不敢看她。

为什么,他有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他心虚地说:“那个时候年轻,把爱情看得太重,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才会那样生气。”

“生气?”上官暮雨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你不要我是因为生我的气?可是,我以为,是因为你玩腻了我,厌倦了我。”

“我怎么会玩你?”

银夜漠激动难抑。

“我那是说的气话。我说玩你,你就真当我是在玩你?难道过去我对你的爱意你感觉不出来?我象是在玩你吗?”

“我也觉得不象,所以我才一次次替你想着借口,才会鼓起勇气一再找你。可是,你一遍遍地那样对我说,还当着别人的面奚落我,你让我怎么想?”

上官暮雨终于无法再保持淡然。

想起过去银夜漠待她的种种,她就觉得心酸。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应该相信我。”

银夜漠无力地辩解,他也知道,当年他做得很过份。

可是,是上官暮雨她过份在先呀。

上官暮雨被他的这句话给激怒了。

挖苦道:“你好意思说我应该相信你,那你呢?你不了解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难道我过去对你的种种,你看不出来,我是真的爱你吗?”

银夜漠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他责怪上官暮雨不相信他,可是他呢?

“当年,是你亲口那样说出来的。如果换作别人告诉我,我肯定不会相信。”

上官暮雨嘲弄地笑。

“哈,亲口说?亲口说的就一定是真心话吗?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说?”

上官暮雨的质问,银夜漠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是啊,当年的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是那时思想钻进了牛角尖了吗?

不,不是的,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上官暮雨有难处。

银夜漠辩解:“我当然怀疑过。所以,后来,我去调查了你家的背景,了解了你的情况。”

“你调查我?”

上官暮雨更觉得难以置信。

“我们之间已经到了需要背地里去调查的地步了吗?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亲口问过我?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愿相信我的话?”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银夜漠老是骂她贱。

为什么银夜漠总是不在意她,还说什么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上官暮雨平复了很久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天,她为什么要跟银夜漠谈这些?

这些让她心痛的话。

她宁愿他不要解释,不要告诉她这一切,宁愿把过去全部埋藏起来。

银夜漠摇着头说:“雨儿,我想我弄错了,你不是那样的女人。不过,不管是不是,我都爱着你。”

“我没办法不爱你,所以,才会回来找你。”

“爱我,你是怎样爱我的?拿裸照要挟我?把我关起来强占我?银夜漠,不要再跟我提爱这个字,你不要再侮辱这个字。”

上官暮雨抓狂地叫。

她觉得自己又开始失控了。

过去的种种伤痛都朝她袭来,她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

“雨儿,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银夜漠关切地扶住她。

上官暮雨拔开他的手,松开了衣襟。

“没什么,我怎么会有事?若有事,早就有事了。”

银夜漠看着她痛苦的眼神,看着她受了伤的样子,心也开始疼,扎扎地疼。

他想,他真的错了。

上官暮雨如果真的是那样的女人,她不应该这样痛苦。

还有,当年,她跟他每天腻在一起,难道他还不够了解她吗?

她对他的爱是真的,绝对不是假装得出来的。

那样充满了爱意的眼神,若说只是演戏,怎么可能呢?

演戏,总应该有破绽的吧。

他真的伤了她了,真的做错了。。

他真是该死。

“雨儿,我错了,原谅我吧。是我气昏了头,是我太傻了。”银夜漠沉痛地说。

再说什么,似乎都弥补不了他对上官暮雨的伤害。

上官暮雨摇摇头。

“说这些都没用了。”

“为什么没用?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啊。”

“从头开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如果,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你是不是还会再听信一面之词,或者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你是不是一不高兴了又可以将我踢到一边?”

“不会的,雨儿,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够了,收起你的保证吧。”

上官暮雨冲着银夜漠大叫。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之间是不平等的,所以我们不可能有平等的爱。你是大毒枭,是有钱有势的男人,你可能玩我。我只是普通的一个女人,我可能贪图富贵跟你在一起。反过来,则不可能成立。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嫁给炎昊然?”

银夜漠口不择言地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暮雨一提到有钱有势,他马上就想到了炎昊然。

她不喜欢跟他之间的不平等的爱,她为什么还可以接受炎昊然?

上官暮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答:“他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可以接受他的身份,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身份?”

银夜漠醋意一上来,顿时忘了自己先前想用真情打动上官暮雨的计划。

他心里发堵,堵得厉害。

上官暮雨不想解释,只说:“反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银夜漠质问,“是他可以给你更多?我哪点比不上他?”

“银夜漠,你混帐,你还在说这种混帐话?”

上官暮雨稍稍平复的情绪一下子又被点燃了。

“他不象你这般自大,他尊重我,不会不顾我的感受侵犯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是上帝,你可以主宰别人?银夜漠,我讨厌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情绪失控的上官暮雨用力想拉开车门出去。

她真的再也不想跟银夜漠在一起。

车门锁着,她打不开。

“银夜漠,你不要让我恨你。”

上官暮雨用力砸着车窗,她需要发泄。

用力过猛,手腕上似乎有了丝丝血迹渗出。

银夜漠慌张地打开车门,说道:“雨儿,别太用力了,小心你的伤。”

他不敢不放她走,不敢再象过去那样,强势地把她关起来。

上官暮雨不理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就想离开银夜漠,离得越远越好。

她泪眼模糊地朝前面跑。

她一直以为银夜漠当初玩腻了她,同她分手。现在发了神经,突然又想再玩她,所以才把她关起来,侵占她。

她从来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

银夜漠他竟然把她想象成如此不堪的女人。

这个真相让她更加心痛。

这就是爱?原来当初他们的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宁愿她只是被骗了,宁愿银夜漠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上官暮雨泪眼模糊地跑着,她似乎听见身旁有车子的喇叭声,还有银夜漠呼唤她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触及到路边一个随着她缓缓移动的车子,她加快了步伐。

她要甩掉这辆讨厌的车子这个讨厌的人。

银夜漠焦虑地跟在上官暮雨旁边,他不敢强行拉她上车。

他怕越是强迫,越是会引起上官暮雨的反感。

他只能无力地呼唤:“雨儿,别冲动,上车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上官暮雨却象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只管往前跑。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她根本没往路的两边看,就冲了过去。

一辆小汽车擦着她的身子过去,差点撞上她。

小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

司机从车窗内探出头,对着疯跑的上官暮雨骂了一句:“神经病。”

银夜漠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下了车,想跑过去,将上官暮雨拉回来。

不管了,就算是会引起她的反感,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只能再强迫她一回。

但是,银夜漠刚刚追到十字路口的中间岛,原本是绿灯的那一侧亮起了红灯。

车辆一辆接一辆从他面前开过,他根本没办法过去。

银夜漠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暮雨越跑越远,干着急没有办法。

好在她已经跑过了十字路口,到了前面的人行道上,比较安全。

上官暮雨压根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她就是想逃,逃得远远的。

她似乎看到有车子从她身边过去,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正跑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再看前方,模模糊糊地看到亮着的是绿灯,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不知跑了多远,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街边亮起了路灯。

上官暮雨看见有一大片彩色的霓虹灯出现在她面前。

她抹了把眼泪,见这片霓虹灯下原来是一个酒吧。

她正想发泄,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上官暮雨走进酒吧的一个僻静的角落,叫了一大堆酒。拒向件盘。

她的面前,正对着舞池,闪烁的灯光下,一群人在舞池内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她看着他们,对着啤酒瓶猛灌。

为什么她不能放纵一回?

心似乎也在随着扭动的人群而疯狂而释*放。

上官暮雨心里闷得慌,此刻,她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回。

她相信,刚才银夜漠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可是,知道他当年没有玩弄自己,他是真的爱自己,而且到如今还爱着她,她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真相,来得太迟了。

她已经没有爱一个人的心思,没有爱一个人的精力。

如果爱情是这般伤人,她宁愿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爱情,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桌上的空酒瓶在渐渐增加,不知喝了多少瓶,她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上官暮雨只看见一个个扭动的身影,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突然,她手中的酒瓶被一个人抓住了。

她扭过头,见一个人坐在她的旁边,他的手抓住了她的酒瓶。

那个人个头似乎很高,是个男人,但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一定是酒吧内的光线太暗了,上官暮雨这样告诉自己。

她依稀听见那个人在对她说话,她听得不完整,只听出他在劝她不要喝酒。

一定是酒吧内太吵了,她才听不清楚这个人说话,上官暮雨给自己找着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体内作祟,她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她推开这个人的手,带着醉意说:“让我喝,凭什么我不能放纵一回我自己?凭什么我处处要压抑自己?我不要活得这样累。”

说完,仰起脖子,猛灌了一瓶酒,她重重地放下空酒瓶。

抓住面前这个男人的手说:“你知道吗,以前我妈妈告诉过我,婚姻是需要门当户对的,现在我终于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了。”

丢开这个人的手,她又拿起了一瓶酒。

酒瓶却没有打开,上官暮雨夸张地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叫道:“小弟,过来开酒瓶。”

男人抓住酒瓶,不让服务员开,他低声喝道:“够了,不能再喝了。”

“不,我就要喝,你凭什么管我?”

上官暮雨斜睨着他,她还是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她心里更加的堵。

“你也要欺负我?连你一个陌生人也欺负我?”

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在无奈地辩解:“我没有欺负你,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上官暮雨叫嚷:“我就要喝,我偏要喝。”

抢过服务员手中的启子,抓过另一瓶酒,自己打开了。

喝了口酒,却再喝不下去了,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她说:“你知道吗,他欺负我,那个混蛋欺负我。”

“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他坏透了,我讨厌死他了。”

面前的男人沉默着,然后他轻轻地搂过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地靠在他的肩上。

这个肩头很坚实,而且,这样的搂抱很温柔很体贴,不炽烈,却让人觉得舒心。

不知怎么的,就让她想起了炎昊然。

只有炎昊然的肩头,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银夜漠待她从来都是炽烈的,热情的,野蛮的,他总是很用力地抱她,抱得让她窒息。

上官暮雨不自觉地唤:“昊然,是你吗?”

男人没有回答。

上官暮雨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哪有那样巧,她随便进入一个酒吧,就恰好遇到炎昊然了。

她直起身子,推开面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

她迷迷糊糊地喝着酒,对着面前的舞池发呆。

闪烁的灯光下,两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

他们在同她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也不想理会他们。

虽然她喝醉了,但从这两个人的肢体语言看得出来,他们是想同她搭讪。

至于搭讪的目的,那是不言自喻了。

她对这种事没兴趣。

见她不理会,这两个男人竟然开始拉扯她。

上官暮雨火了,骂道:“滚开,不许动本姑娘。”

两个男人却没有收敛的意思。

上官暮雨怒极,正打算叫酒吧的保安,却感觉身旁一股清风刮过,然后一个人影从她旁边闪过。

刚才招惹她的那两个人被打倒在地,哇哇大叫。

酒吧内开始骚*动。

上官暮雨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搂着她往外走。

“走了,”她似乎听见那个人在说,“这里面太乱,走吧,想喝酒到别处喝去。”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人,依稀辩认出,他就是刚才阻止她喝酒的那个。

不过,她依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我还以为你走了。”她酒醉的语气说。

刚才她似乎独自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打扰她。

她还以为,她是独自一人坐在酒吧内。

那两个家伙敢来招惹她,估计也以为她是一个单身女子吧。

“没走,”那个人说,“我一直在你旁边,看你喝酒,陪着你。”

不知是因为来到酒吧门口,喧闹声小了,还是这个人贴在她耳边说话,上官暮雨比较能听清楚他说的话了。

“哦,”上官暮雨说,“刚才谢谢你了,你很象我以前的未婚夫。”

“未婚夫?”

“是啊,我认识我未婚夫,他也同样这样保护我,救了我。可惜,我对不住他。”

她说的未婚夫,是指炎昊然。

曾经有一次她加班到很晚,独自走在寂静的街头,突然被两个小混混拦住。

他们抓住她,想把她拖到小巷子里去,抢劫她,对她施*暴。

恰在这时,炎昊然路过,救了她。

以前她被银夜漠抛弃,一个女人独自生活,有困难的时候总是炎昊然陪着她。

可是,她非但没能报他的恩,反而负了他,亏欠了他更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银夜漠。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银夜漠。

搂住她的这个男人没有说话,沉默地搂着她走出酒吧。

出了酒吧,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上官暮雨停住脚步,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回家。”那个人简单地回答。

“回家?回你家?”

上官暮雨咯咯地笑。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人,原来,他也是看上了她,想同她共度一晚啊。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她要报复银夜漠,凭什么他可以随便欺负她?

凭什么他想要她就强行要她?凭什么他生气了就可以一脚踢开她?

凭什么他可以同别的女人来往?

上官暮雨冲动地拍拍这个男人的肩,说道:“好,没问题,看在你象我以前的未婚夫的份上,今晚我去你家。不过说好了,只今晚一晚,以后我们互不相干,谁也不认识谁。”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迷迷糊糊地来到一辆小车跟前,迷迷糊糊地被那个人塞到车上。

她喝得太多了,头昏昏沉沉的。

车子摇摇晃晃的,让她更加昏沉,还在车上就睡着了。

再然后,她似乎被这个男人带到了一间房子里面,被他放到床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

“如果你不嫌弃我喝醉了酒,就这样来吧。快点,不要等到我后悔。”

那个人轻轻哼了一声,贴在她耳边说:“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贴上来的,别怪我。”

“我才不会怪你,”上官暮雨叫嚷着,“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嗦?”

那个男人又再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

但是他的手却不老实地放到了她的身上。

衣衫的扣子被拉开,胸前凉凉的。

凉凉的空气让上官暮雨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

那一刻,说一点没犹豫是假的,她有点后悔了。

她在做什么?同一个陌生的男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可是,不玩又怎样?回去面对银夜漠那个坏家伙?

上官暮雨心里窝着一股邪火,不管了,她压抑了这么久,被银夜漠欺负了这么久,说什么也要放纵一回。

她闭上眼,不但不反抗,反而非常配合这个男人。

男人亲吻着她,吻得热烈。

不知怎么的,这个吻让她想到了银夜漠,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吻过的男人太少了,区别不出来吧。

也许,所有的吻都是这个样子。

她跟炎昊然也有吻过,都到谈婚论嫁这份上了,这是少不了的。

不过,炎昊然的吻不同,是那种淡淡的,柔柔的,充满呵护的。

上官暮雨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还要受到银夜漠的影响,她别过了头,抗拒这个吻。

男人贴在她的耳边问:“跟你那个未婚夫相比,我怎么样?”

上官暮雨闭着眼回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少来跟别的男人作比较。再比较,本姑娘走人了。”

男人便不再说话,细细地吻着她,抚摸着她。

上官暮雨不耐烦了,支撑着坐起身。

叫道:“你有完没完啊,快点,完事本姑娘要睡觉了。”

男人象是被她吓住了,呆呆的看着她。

上官暮雨干脆把他抓过来,主动贴上身。

她就是要放纵,她才不要给自己退缩后悔的机会。

那一刻,耳边似乎响起了多年前,银夜漠问她的话。

他问:“你会后悔吗?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上官暮雨眼眶潮潮的,她别过头,不让面前这个男人看见她的脸。

她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是潮湿的。

男人象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似的,沉默地,努力地配合她。话扭疯动。

狂乱过后,上官暮雨却忍不住趴在床沿上落泪。

那个人从背后轻轻地搂住她问:“怎么了?为什么难过?你后悔了?”

昨晚的男人竟然是他?

“没有。"”上官暮雨啜泣着回答。

“那,是想你未婚夫了?你还想嫁给他吗?你怕他嫌弃你?”

“不是,他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了。”

上官暮雨听见这个人提起炎昊然,突然想起了炎昊然的各种好处。

他和银夜漠是两个极端。

她突然就想谈谈炎昊然,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心里藏不住话。

她说:“你知道吗,我的未婚夫,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相信,不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我。就算他知道我跟你这样,他也一定不会怪我的。”

“你爱他吗?”身后男人的声音有点闷。

她同意嫁给炎昊然,自然是觉得他是最理想的丈夫人选。

而她,不可能不嫁人。

如果她不嫁人,总会有人在她背后嚼什么舌根。

还有那些讨厌的男人,成天粘在她身边,让她烦。

当然也是因为她爱他。。

只是她觉得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说得那么清楚。

想了半天上官暮雨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哭?”男人又问。

“是因为另一个坏男人,他坏透了,他欺负我。”

上官暮雨说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怎么欺负你了?”

上官暮雨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银夜漠怎么欺负她了?若说欺负,前些日子他是欺负她了,可那时她反而没这么难过。

今天,他明明对她很好。

他还说他爱她,可是为什么她非但高兴不起来,心情还这样差?

也许,是因为感情?

感情是最伤人的东西。

若是无情,再怎么样的伤害都能够忍受,都不能伤人伤得那样深吧。

可是,她怎可能对他有感情?

上官暮雨拒绝承认她对银夜漠还残存着爱意,她对他的爱,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爱被他践踏,消失无踪了。

象是在说服自己一般,上官暮雨赌气般地说:“他就是欺负我了,他害我不能嫁给我未婚夫,还强占我。”

身后的男人象是生了气。

他说:“你为什么不能再嫁给你未婚夫?你不是说他不会在乎你吗?你想嫁就再嫁给他好了。”

上官暮雨也生气了。

她抹了把眼泪,冲着身后的男人吼道:“我配不上他,我不能嫁他,懂吗?他是那样纯净的一个人,我们都要举行婚礼了。所有一切的美好,结果我却这样。”

男人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她。

上官暮雨啜泣了一下,敲了敲自己木木然的脑袋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摇摇晃晃地就想跳下床。

她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该做的都做过了,今晚的事就象一场游戏,明早起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为什么要在这儿跟这个陌生男人纠缠不清?

但是上官暮雨喝得太醉了,脚下软软的,象是踩在云端,根本无处着力。

眼看她就要滑倒在地,身后的男人连忙拉起她,将她拖回到床上。

“好啦,你醉了,睡一觉再说吧。”

上官暮雨躺到床上,只觉得头重得要命,眼皮也沉甸甸的,根本睁不开。

她实在无力起床,只好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上官暮雨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微微的疼。

身旁暖乎乎的,让她有种错觉,似乎她又回到了银夜漠的别墅,同他住在一起。

昨晚的经历突然回到了脑海中,上官暮雨吓了一跳。

她还住在酒吧里面遇到的那个陌生男人的家中?

或者,是在酒店?

她连忙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湖绿色的窗纱。

窗纱外面,天已经亮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面的楼宇。

咦,窗外的景色怎么有点眼熟?

对了,这一定是在那个男人的家中,这是在一个小区里面,而小区的外表都差不多。

是的,这一定是在这个男人的家里。

上官暮雨看了房内的布置,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漠泣想着。靠窗有着一张书桌,桌上摆放了电脑等办公用具。

靠墙的那一面,还有一个衣橱。

可是,这个房间为什么也这样眼熟?

上官暮雨越看越不对劲。

在看到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的吊灯时,她终于恍然醒悟。

这吊灯不正是她亲自选择的吗?

这墙纸,还有这地板,全都是她亲自选择的。

天啦,这是在她自己的家中。

而这个房间,正是她给自己准备工作的那一间。

这几天,被银夜漠给霸占了。

只因自银夜漠住进来后,她从未进过这个房间,对他新买的家具不熟,所以才没有一眼认出来。

这么说,她现在是躺在银夜漠的床上。

而身后抱住她的这个男人,就是银夜漠?

这也,太,太荒唐了。

她本来想去酒吧放纵一回,玩玩这种刺激的游戏,没想到游戏的对象却是银夜漠。

正是她想逃避的人。

是的,上官暮雨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感觉得到,她正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掀开被子,看见了抱住她的这只手。

白希细长的手指,中指上戴了一枚白金的戒指。

戒指很眼熟,她也有一个。

那是曾经他说过要娶她的时候,银夜漠专门买的。

他说,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同银夜漠分手后,她把那枚戒指收起来了,压到了箱子的最底层。

把它深深地埋藏起来,如同埋藏那些过往的回忆。

没想到,银夜漠还戴在手上。

看戒指的磨损及光亮情况,他一定是一直戴在手指上。

这些天,她只想着如何躲避银夜漠,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手指。

她真的没有想到,银夜漠竟然一直戴着这枚戒指。

上官暮雨心里五味杂陈。

身后却传来银夜漠懒洋洋的声音。

“喂,你一直拉开被子,不怕着凉?”

“一只手有啥好看的,要看我,转过来看啊。”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恼火地拉开银夜漠的手,坐起身。

身上凉凉的,而躺在床上的银夜漠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上官暮雨连忙拉上被子,把自己遮挡住。

“银夜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上官暮雨质问。

银夜漠蛮无辜的样儿回答:“本来就是我。你可不能怪我,昨晚是你一直拉着我,非要跟我这样,不是我要侵犯你。”

上官暮雨窘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回可真是糗大了,真是太丢脸了。

天啦,昨晚她所有失态的动作都被他看见了,所以失态的话都被他听见了。

她真是无地自容了,她不要活了。

上官暮雨恼火地质问:“你就不能推开我?你明知我醉了酒,你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银夜漠夸张地叫:“推开你?醉酒的人力气大,你非要抱着我,还催我快点,你以为我推得开你。”

上官暮雨脸涨得通红。

她才不相信银夜漠的鬼话。

她还依稀记得,昨晚有两个人想占她便宜,被银夜漠给打翻在地。

他会推不开她?才怪。

别以为她醉了酒就什么都不记得,她对昨晚的事还有点印象,虽然看起来好象是她主动,可他根本就没有推过她嘛。

上官暮雨恼火地瞪着银夜漠,又想到了另一个破绽。

质问道:“你要是不想趁火打劫,干嘛把我带到你的房间?哼,其心可诛。”

银夜漠却是更加无辜的样儿。

他坐起了身,摊摊手说:“雨儿,你不是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进你的房间吗?我能怎么办?难道让你睡沙发?我才舍不得。”

上官暮雨懒得再跟他争执。

她向来知道,她辩不过他,因为她脸皮没他厚,她没他那般无赖。

而且,昨晚的事她的确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上官暮雨冷着脸,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披在身上。

银夜漠偏偏不放过她,欣赏着她穿衣的动作,笑问:“雨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张床不够好?要不,你帮我另买一张?”

他还打蛇随棍上了?

上官暮雨哼了一声,不回答。

银夜漠又问:“你很忙,没时间?要不,我搬到你的房间去住?”

上官暮雨忿忿地骂:“你休想,你去地下睡更好一点。”

银夜漠装作没听懂她的话,喜笑颜开地问:“你是说,让我睡你房间的地板?睡卧美人地,很好啊。”

“银夜漠,”上官暮雨怒责,“不许再说这种无聊的话。昨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最好今天就搬出我家。”

说完,匆匆离开,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银夜漠重又躺回到床上,没把上官暮雨的话放在心上。

好容易才住进她的家,他才不会轻易搬走。

要走,也是带她一道走。

好几天独守空房,这房间里面终于有了她的味道,让他贪恋,不愿起身。

虽然,昨晚上官暮雨把他当成了陌生男人,不过,这个小小的遗憾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把上官暮雨带回家,实在是很合情理的一件事。

昨天,上官暮雨独自跑过十字路口之后,他赶紧回到他的车上,等红灯过后,追了上去。

他怕再刺激到她,不敢开口叫她,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看见她进了一间酒吧,赶紧把车子停下,也进了酒吧。

她喝酒的时候,他就坐在她旁边,另一张桌子跟前。

直到见她喝了好几瓶酒,还没有收敛的意思,他才忍不住上前去夺她的酒瓶。

没想到,她醉得太厉害,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她念念不忘那个男人

甚至,在他带她走到酒吧门外时,她居然以为他是个到酒吧来寻芳的坏男人。、.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暮雨误会了他带她回家的意思时,非但不把他推开,不责备他,反而还大大方方地同意跟他回家。

更过份的是,她同意跟他回家的理由居然是他跟她未婚夫很象。

这让银夜漠沮丧。

她宁愿要一个陌生男人都不肯要他。

她居然还对炎昊然念念不忘。

她忘不了那个男人,干嘛还假惺惺地拒绝人家,不干脆嫁给他?

不过,只沮丧了一会会,银夜漠重又变得振奋。

管她把他当作了谁,反正他知道,几天的空房生涯该结束了。

可是现在,银夜漠却又不甘心了。

才一个晚上而已,难道接下来,他又要忍受无止境的空房生涯?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有昨晚。

就如一个饿狠了的人,只给他吃了一口面包,便把面包拿走了。

那不是比不吃更加难受,更加难以忍耐?

他必须得想办法自救。

银夜漠披衣起床,走出了房间。

那天吃过早饭,银夜漠一脸的严肃。

他拉过上官暮雨,煞有介事的说:“雨儿,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谈谈。”

正要走进工作室的上官暮雨听他说得郑重,只好停下,问他:“什么事?”

“雨儿,”银夜漠郑重其事地说,“我害你丢了个未婚夫,没能举行婚礼,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好好地赔偿你。”

上官暮雨就怕的就是他提起这个,连忙摆着手说:“不用了,你不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着,又想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银夜漠连忙挡在她的身前,说道:“你等等,别急着走啊。你听我说,我再赔你一个未婚夫和一场婚礼怎么样?”

拍拍自己的胸口。

又说:“这个未婚夫保证比你原来的要好,模样好,功能好,又体贴。”

“体贴?”上官暮雨嘲弄地一笑。

他确实够体贴的,体贴得她伤痕累累。

“是,作为赔偿品,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不信你可以考验。”

银夜漠信誓旦旦地说。

上官暮雨摇着头:“银夜漠,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没功夫跟你开这些玩笑。对了,你搬出去吧,别再找借口住在这儿了。”

银夜漠不满地叫:“凭什么让我搬?你答应了我的,让我住到晚宴过后,你说话不算话?”

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晚宴推迟。

上官暮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引狼入室。

引狼容易赶狼难啊。

不过她才不给银夜漠机会,板着脸说:“你说过的,这个周末是晚宴,你最多住到周末。周末一过,就请你走人。”

银夜漠刚刚冒出来的,推迟晚宴的念头马上被打消了。

他不死心地游说:“雨儿,你不能太自私。”

“我自私?我什么时候自私了?”

上官暮雨恼火地反问,今天的银夜漠真是太嗦了,说个没完。

不过,话一出口,马上知道自己着了银夜漠的道。

他不就是想引她跟他谈话吗?她才不要中他的圈套。

因此,上官暮雨马上伸出一只手,作了个手势,止住银夜漠差点冒出口的话。

“够了,银夜漠,我很忙,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说我自私就自私好了。”

绕过银夜漠,她来到工作室门前,推开了门。

银夜漠不死心地在她身后叫:“你就是自私,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结婚,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虽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让他们在天上替你操心吗?”

他知道,上官暮雨对其它方面的感情不是太深,但是对她死去父母的感情很深厚,因此,想利用她父母来游说她。

“如果我嫁给你,我父母就更要替我c心了。”

上官暮雨“怦”地关上了门,把银夜漠关在门外。

把他发出的噪音也关在了门外。

她不想再听这种话。

曾经,她也是这样想的,委屈自己,让家里人过得幸福点,让别人不再乱嚼舌根。

她知道的,从小就知道,那些街坊邻居喜欢搬弄她家里的是非。

也许,是因为父母的过去。

妈妈生下了她这个女儿,却跟其它男人有一段婚外情。

也许,是因为妈妈长得太漂亮了,以致周围的男人个个觊觎她,那些女人是嫉妒了。

选择嫁给炎昊然,既是自己想寻求一个避风港,也是想让周围的人对她的家庭无话可说吧,更加让父母泉下有知可以安息。

如今,她却不想嫁人了。

别人爱怎么说就说去吧,自己平静地生活就好。

父母已经离世,几十年了,别人该嚼的舌根早就嚼得差不多了,她相信她是不会在乎这些流言的。

银夜漠被她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对着紧闭的门咬牙切齿。

他在想,也许他应该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

不过,现在他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

上官暮雨独自呆在工作室内,她得把学校教学楼的设计方案弄出来。

更确切地说,那幢楼应该算是办公大楼。

既然是学校主要的校领导们都要用到的办公大楼,一定是学校的重点项目,不可能只找一家公司做设计。

他们肯定会找多家公司,最终选择一家最满意的。

所以,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把方案做好,争取得到这个项目。

上官暮雨专注地做着方案,直到方案告一段落。

揉揉酸胀的眼睛,上官暮雨伸了个懒腰。

但是手还在半空,她突然停住了。

房间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银夜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进到房间里面来了。

他就坐在她的旁边,没有吭声,害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

差点叫出声来。

他竟然不经她允许就擅自进来了?上官暮雨火大。

责问道:“银夜漠,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便进我的工作室吗?”

银夜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专注地工作的模样。

她是那样的认真,连他来到她的身边都没有察觉。

工作让她自信,让她神采飞扬,让她多了无边的you惑。反到居酒。

从来知道,工作可以让男人变得更有魅力。

从来不知道,原来工作也能让女人变得如此有魅力。

银夜漠在想,如果他早一点看到这样的上官暮雨,他还会想当然地认为,她是个龌龊的,只知道靠美色来骗取钱财的女人吗?

银夜漠深深地后悔了。

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有了解清楚上官暮雨的近况,就擅自把她从婚礼上抢走。

是啊,上官暮雨曾经责备得对,他凭什么那样做?

她要嫁给谁,她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人,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可是,如果他当时没有冲动地那样做,上官暮雨现在已经是炎家大少奶奶了。

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银夜漠竟然觉得有丝侥幸,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上官暮雨等了半天,见他不回答,光对着自己傻笑,更加火大。

指着房门说:“请你出去。如果你再这样,只好请你搬走,不能再住在我家。”

美人真的动怒了,银夜漠只好收起暇思。

懒洋洋地说:“午饭时间早过了,叫你半天不答应,我怕你出什么意外,只好进来看看。”

其实,他根本没有叫过上官暮雨,过了午饭时间,他直接就进来了。

他不能老是跟她保持距离,得主动跟她套近乎,不是吗?

只不过进来了之后,见她工作正在关键时刻,不想打断她的思路。

而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看看她,何乐而不为?。

上官暮雨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银夜漠没有乱说,果然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难怪觉得眼睛酸胀,腰也酸得要命。

不好再责备银夜漠,上官暮雨起身走到外面餐厅。

餐桌上,保姆做好的饭菜早就凉了。

银夜漠请了个兼职保姆,只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不住在这儿。

他怕她影响他跟上官暮雨的二人生活。

想想看,两个人正浓情蜜意腻在一起,突然冒出来张老大妈的沧桑的脸。

问他们:“晚上是吃鸡还是吃鱼?”

那该多煞风景啊。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看不出上官暮雨有跟他浓情蜜意的迹象。

上官暮雨见饭菜好好的,没有动过。

问银夜漠:“你也没吃午饭?”

“那是当然,等你啊。”

银夜漠瞅了眼桌上的饭菜,皱眉说:“早就凉了,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吃吧。”

上官暮雨不肯出去,她躲他都来不及,才没有心情跟他出去吃饭。

不说话,端了饭菜就往厨房走。

“不用了,我呆会还得工作,不能耽误时间。”

银夜漠连忙帮忙,将桌上所有的菜通通端到厨房去。

在看见上官暮雨手腕上的伤口之后,马上抢过她手中的锅铲。

抢着说:“我来,你的伤还没好。”

上官暮雨的伤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昨天在银夜漠车上,情绪失控敲打车窗玻璃的时候,用力太过,以致右手的伤口又有点开裂。

不过,热热饭菜还是不要紧的。

听见银夜漠的话,上官暮雨挑眉问:“你会吗?”

“当然会,你可别小看我。”

重新开始,还是破镜难圆?

银夜漠卷起袖子,动手热着饭菜,动作竟然非常熟稔。、.懂动作手。

上官暮雨惊讶不已。

眼前的银夜漠实在不象是她印象中的银夜漠。

她印象中的银夜漠,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黑道总裁,根本不懂这些生活琐事。

当然啦,他也不需要懂得这些。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上官暮雨忍不住问。

银夜漠答道:“其实,我很小就会了。”

“你怎会做这些?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做家务的。你家里不是有很多佣人吗?”

上官暮雨着实想不通。

她知道的,银夜漠身边不仅有一大堆的佣人,还有一大堆的保镖,随便哪个下人,能够将他伺候的很好。

银夜漠淡淡回答:“是跟我妈学的。小时候,印象中我爸老是很晚才回家,我妈总是等他,总是亲手给他做好吃的。她说他辛苦了一整天,要让他享受家的温暖。我妈的厨艺很好的,我常常跟在她旁边看着,慢慢的就学会了。”

“你爸真幸福。”上官暮雨由衷地说。

“他可不会欣赏这种幸福。”

银夜漠长叹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阴冷。

“他回家,常常一身酒气,我妈为他做的努力,他根本看不到,只知道给我妈脸色看。”

“也许,”上官暮雨替银振东想着理由,“他工作需要参加很多饭局,喝酒是免不了的。”

银夜漠脸上却露出一丝厌色。

“饭局当然是有的,可是,也不是那样多。有些时候,他身上还会有女人留下的味道。”

银夜漠摆了摆头。

又说:“算了,不提他了。不管怎样,他后来和我妈的关系改善了,过去的那些就算了。我们吃饭吧。”

手脚麻利地将热好的饭菜端到外面餐桌上。

上官暮雨没有动,她靠在门口看着他。

为什么此刻的银夜漠让她感觉不一样了?对他的憎恨似乎变得淡了很多。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会因为很小很小的事件而改变。

很简单很普通的事,比如说,做饭。

银夜漠摆好了饭菜,催促上官暮雨。

“快点过来啊,还愣着干嘛?再不吃,呆会又冷了。”

上官暮雨默默地过去,在餐桌边落座。

银夜漠替她挟了一筷子菜,笑问:“雨儿,你有没有发觉,我们现在的样子很象是一家人?”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他们肯定会是一家人。

可是这个想法,早就在六年多以前被他给击碎了。

如今,再提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很多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跟银夜漠之间有着太多的过去,她不想去理清。

银夜漠看着她,若有所思,低声说:“也许,我不应该再让保姆来做饭。她做的,哪有我做的好吃。”

他的声音很轻,不象是说给上官暮雨听的,就象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暮雨的心头突然有着一种极怪异的感觉,好象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六年多以前他们最要好的时候,中间的这一段根本就是个梦。

那个冷落她,对她施暴,辱骂她的银夜漠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她做的一个恶梦。

可是,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呢?她怎么可以天真地自己骗自己?

上官暮雨低头吃着饭,低声说:“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做吗?这些琐事还是让保姆做吧。”

银夜漠愣了下,笑:“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呀,听到我说的话了。”

上官暮雨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马上减淡了,多了几分烦躁。

他又来了,又来说这种无聊的话。

闷头吃着饭,不肯理会他。

银夜漠见她不接话,又说:“其实,当初请保姆,就是考虑到我时间太有限,这阵子,公司正处在发展的起步阶段,很多事要做,我怕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你还成天呆在这儿?”上官暮雨脱口问。

其实,银夜漠呆在这儿的险恶用心,她当然清楚。

除了想继续打她的主意,还能是什么?

上官暮雨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她真不该接他的话的。

算了,话都说出口了,只好算了。

银夜漠因为她肯搭理他而大受鼓舞,答道:“当然是为了照顾你。”

“我怕万一照顾不周,你的伤口不能痊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银夜漠这样说,当然是怕上官暮雨赶他走。

为了讨好她,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

上官暮雨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不理会他。

银夜漠在看了会儿她没有表情的面容之后,踌躇了一下,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反正他不说,上官暮雨也能猜得到。

不如实言相告,显示他的诚意,以免给上官暮雨造成坏印象。

“雨儿,”银夜漠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呆在这儿,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别说了,”上官暮雨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肚子不饿吗?吃饭时间,怎么说个不停?”

她猜得到银夜漠会说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说出口。

她现在不想为这些事情伤神。

银夜漠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埋头吃了午饭。

见上官暮雨起身,打算进房间,连忙过去,拦住她。

“怎么,你又想强迫我?”上官暮雨不悦地问。

“不是。”银夜漠极没脾气地回答。

“不是你拦着我干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请你让开。”

上官暮雨想从他身边绕过去,进去房间。

银夜漠偏偏拦住她不放。

“等等,雨儿,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让你进去,好不好?”

“你是说,如果我不听你说话,你就不会放我进去了?”上官暮雨反问。

“不是,”银夜漠急切地说,“雨儿,我只是想说,我们从头开始吧,好不好?”

上官暮雨就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

咬了下唇说:“破镜难圆,你该听说过这句话。就算是拼好了,那道疤痕也是消除不掉的,还不如不拼。”

“为什么不可以试试?”银夜漠试图说服她,“如果我们两个拼不到一块,跟别的镜子碎片更拼不到一处了,是不是?”

“那就都不拼。”

上官暮雨拔开银夜漠,想回房间。

她没心情跟他磨嘴皮。

她只想耐着性子等到周末,就可以把银夜漠赶出去,重又回归平静的生活。

虽然以银夜漠脸皮的厚度,赶他出去只怕很有些难度。

银夜漠有了过去的教训,不敢再对她用强,追在她身边争辩。

“为什么非得用镜子来比呢?说不定我们是两块橡皮泥,互相揉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把对方从体内清除掉。还不如再使劲揉揉,直到完全融为一体。夫妻之间是需要磨合的,我们以前的种种,就当是在磨合,这样说总可以吧?”

“我不想跟谁磨合。”

上官暮雨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橡皮泥?亏他想得出来。

不想再跟银夜漠多说什么,上官暮雨走进房间,毫不留情地把他关在门外。

她忙了一个上午,确实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眼前总要闪现着银夜漠的影子,耳边总要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我们是两块橡皮泥。”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把对方从体内清除掉。”

是啊,她的心上已经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了。

可是,就算有烙印又怎样呢?

她被他反反复复的变化折腾怕了。

如果这次他没有抢她,没有把她关起来强占她,而是找到她,心平气和地同她谈判,也许她会被他打动。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想把这些杂念排除掉。

耳边却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夜漠他过去是因为误会了你,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恨你。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不爱你,还不是又回来找你了。别怪他了,跟他和好吧。

另一个声音却激烈争辩,他那种性子,说变就变,谁受得了?谁知道他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他只是为了玩你,骗骗你。你过去不是老替他想借口吗?还想得不够,还被伤得不够吗?

两个声音争论个不停。

上官暮雨用力捂住耳朵,大叫:“够了,别再吵了。”

两个声音不见了,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然后是银夜漠的声音:“雨儿,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暮雨不想回答他,这些事都是他惹出来的,他还敢来问。

她选择了沉默,银夜漠却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

瞧见侧躺在床上的上官暮雨,目光不禁有些迷离。

天气不冷,上官暮雨只盖了一床薄薄的空调被,被子呈十分诱人的曲线状,他可以想象被下的风光。

上官暮雨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

看见站在门口直愣愣瞧着自己的银夜漠,不禁火大。

坐起身,质问道:“谁允许你开门的?出去。”

银夜漠很无辜的样儿说:“雨儿,我本来就在门外,没有进来,你叫我怎么出去?”

见上官暮雨两眼瞪大,知道她又想发火,连忙解释,好堵住她的嘴。

陪她去见其它男人

“我没听见你的声音,怕你出事,担心你,所以才打开门看看情况。雨儿,你刚才为什么大叫?到底出什么事了?”

上官暮雨辩不过他,没好气地说:“做了个恶梦而已,没事了,你走吧。”

银夜漠才不肯离开,关切的询问道:“雨儿,要不,我在旁边给你压惊,免得你再做恶梦。”

上官暮雨岂会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思,压惊是假,想占她便宜是真。

不客气地说:“银夜漠,你少来这套。你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雨儿,让我进来吧。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侵犯你,你放心。”

说着,就想跨进房去。

上官暮雨懊恼地喝斥:“出去。”

抓起一个枕头就朝门口扔去。

银夜漠闪避不已,一边关门一边大叫:“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雨儿,你别太用力,你手腕的伤还没好。”

枕头砸到房门上,掉落在地板上。

上官暮雨怔怔地瞧着它,瞧了好一会,才闷闷不乐地躺下。

银夜漠回到他暂住的房间,心情十分懊丧。

他做事从来喜欢直接,敢作敢为,想做什么就做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委屈求全过。

可是转念一想,上官暮雨或许对他还有着余情吧。

他完全可以把她身边的男人都解决了,让她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他。

银夜漠打定了主意,心情骤然好转,习惯性地伸手朝旁边抱过去。

手却扑了个空,上官暮雨没有躺在他身边。

银夜漠失落了一会会,起身,来到电脑跟前办公。

这阵子他正在组建他的集团公司,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偏偏还分了一大半精力在上官暮雨身上。

他再不抓紧时间工作不行了。

银夜漠工作了很久,直到听见上官暮雨的房门响动。

他抬起头,朝房门外望去。

他的房门是打开的,随时都是打开的,包括晚上睡觉。

他不可能对上官暮雨关上他的房门。

他看见上官暮雨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去她的工作室。

眼珠一转,连忙起身凑了上去。

问道:“雨儿,工作了一个上午,还要继续工作?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别太累了。”

上官暮雨给他一个大白眼,走进自己的工作室。

“我的事我自己会考虑,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忙,请你不要进来。”

“雨儿,”银夜漠叫,“你别急着走啊,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关于室内设计的生意。”

“什么生意?”上官暮雨兴趣缺缺地问。

她虽然想多接点生意,但这生意若跟银夜漠有关,那还是算了吧。

银夜漠说:“雨儿,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现状吧?我正在筹建另一个分公司,办公地址已经选好了,办公楼也修起来了,只差室内装修了。想请你来做设计,行吗?”

上官暮雨想也不想就回绝。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银夜漠就猜到她会拒绝,只好又再请求。

“雨儿,我打听过了,本城就你的设计做得最好,你的设计理念我最欣赏,所以,请你答应吧。我不是因为我们俩的关系才请你的。”

其实,他当然是因为他们俩的关系才邀请上官暮雨来做设计。

因为,他要管理的是整个集团公司的运营,象室内装修这些太过于具体的事,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

上官暮雨根本不了解他的近况,不知道他现在成立的这个公司到底有多大,所以,对他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不过,她依然不打算接下他的单子。

她这阵子的确很忙,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对不起,我没办法替你做,我的确很忙。”

上官暮雨说着,就想关上工作室的门。

银夜漠抵住门,不让她关上。

“雨儿,你根本都没问过我具体的情况就拒绝,都不给我机会,这不公平。”

上官暮雨头大地说:“好吧,我就直说了,别怪我伤你面子。我就是不想做你的单子,不论你的单子有多大,条件有多好,我就是不想做。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

银夜漠早知道她的心思,可她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让他极不舒服。

不满地质问:“就因为我伤过你,所以你不给我做?你很有骨气吗?你既然有骨气,为什么还要给学校办公大楼做设计?学校不是开除过你吗?你干嘛还要替他们卖命?”

他一时头脑发热,说了这番话。

说了之后颇为后悔,生怕上官暮雨面子挂不住,生他的气。

悄悄瞄了一眼,却发现上官暮雨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答道:“我确实不想给学校做设计,但是我不能不做。”

“为什么?”银夜漠惊奇。

难道有谁强迫她?

摩拳擦掌地想,哼,若是有人敢强迫她,不管是谁,他都会教训教训那个人。

上官暮雨回答:“因为,当年开除的事跟这个……”

说到这儿,象是突然发觉说漏了嘴似的,她马上把后面的话给止住了。

只淡淡说:“这件事跟你无关,随便你怎么想。我要工作去了。”

说罢,把工作室的门给用力关上了。

抵在门口的银夜漠这回却并没有找借口挤进去,他站在门口思考,他在回味着上官暮雨刚才说过的话。

听上官暮雨的口气,莫非当年她被开除的事跟这幢办公大楼有关?

莫非,当年她被开除,不仅仅是因为她跟他的关系?

是了,以上官暮雨的倔傲脾气,以她现在的实力,她应该不至于迫于生计接这个单子。

她一定有她的目的。

难怪那天她去学校现场的时候,打扮成那个样子。走音所怕。

一定是怕人认出她来。

银夜漠回到他的房间,琢磨着,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

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会把那个人揪出来,好好跟他算算帐。

银夜漠着手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直到上官暮雨工作室的房门再次打开。

他看见上官暮雨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没过多久,她换了一身外出的服装,背了个包走出门来。

她要出去?

银夜漠再次丢下手头的工作,追出房门。

“雨儿,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上官暮雨毫不意外地拒绝。

“雨儿,”银夜漠又开始施展他的嗦工夫,“都说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这样独自出去,让我怎么放心?万一……”

“没有万一。”

上官暮雨懊恼地打断他的话,她被他缠怕了。

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同意了他的要求。

“好吧,你送我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佳人终于同意他同行,银夜漠当然是满口子答应。

“你说吧,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呆会我跟人见面的时候,你不许多嘴。我没有允许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能说话。”

上官暮雨瞄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嘴。

告诫道:“如果你做不到,你别跟我一道去。”

银夜漠还能不答应么?

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乱说话。”

心道,原来她是跟人约会,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公事还是私事。

上官暮雨横他一眼。

“你听清楚了,不是不能乱说话,是根本不能说话。记住了?”

她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了,省得他到时候又来狡辩。

“记住了,”银夜漠满心不开心地答应,“你放心,我保证不说话。”

上官暮雨怀疑地看他一眼,没有吭声,扭头走出房门。

银夜漠连忙跟在她身后,随她一道出去。

他不用换衣服,他随时整装待命,准备着陪上官暮雨一道出门。

他知道她不会主动邀请他出门,别说邀请了,就是带他一道出门也得他软磨硬缠的才肯应允,比如说现在。

她是根本不可能给他换衣的时间的。

上官暮雨默默地坐上银夜漠的车,告诉他地点,然后便不再说话,对着窗外走神。

她这是要去见炎昊然。

刚才,她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的时候,炎昊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接通电话。

她暂时是不能再嫁给炎昊然,也不想再连累他了。

但是手机铃声非常执着地响着,上官暮雨不忍心不接。

她有愧于炎昊然,没办法对他过于狠心。

出乎意料,电话里,炎昊然并没有对她说些示爱或者关切之类的话。

他只是说:“小雨,你的包和手机还在我这儿,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我给你送过去吧。”

她包里确实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有证件,还有一些人的联系方式。

手机里面也有很重要的客户信息。

许多客户会通过她的手机联系上她。

她的确有必要取回包和手机,但是她不好意思让炎昊然给她送过来,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她问:“昊然,你在哪?我过来拿吧。”

炎昊然沉吟了一下,说:“我在秀水酒楼等你。”

她知道秀水酒楼,那是她和炎昊然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地方,也是他们一起吃饭次数最多的地方。

秀水酒楼在炎昊然的别墅附近。

恨就恨吧,反正我不会放手

那次,她为他的别墅做室内设计,恰好见到了炎昊然。!人墅恰做。

那晚,他们便是到秀水酒楼吃的饭。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想去秀水酒楼。那个地方有着她跟炎昊然太多,她不想去面对那些人好奇的目光。

她在婚礼上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却又跟炎昊然一块吃饭,这算什么?

因此,上官暮雨说:“昊然,里面认识我们的人太多,算了,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这样吧,你在你的小区外面等我。”

“好吧。”炎昊然没有异议。

他从来都是很体贴的。

如果不是银夜漠来捣乱,上官暮雨想,她会和炎昊然平淡地过完一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惜,这种幸福是再不可能了。

上官暮雨想到这儿,悄悄地叹了口气。

银夜漠一直在关注着她,看见她叹气,不满地说:“你要去见你的前未婚夫了,为什么还叹气?是遗憾你不能再嫁他了?”

“前未婚夫”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意在提醒上官暮雨,炎昊然只是她的前未婚夫,他已经不是她的未婚夫了。

上官暮雨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他?”。

银夜漠满脸醋意。

“秀水酒楼就在炎昊然住处附近,你这个时候出去跟人见面,不是见他是见谁?”

“你倒是很会分析啊。”上官暮雨挖苦地说。

心头却不禁有些酸楚,他如此会分析,当年为何不能多动动脑子,分析她的行为?

他想当然地就相信她是个欺骗他的坏女人了。

银夜漠听出她的挖苦之意,自知理亏,不好辩驳。

心里却是非常不乐。

她要去见别的男人,自己却还开车送她过去。

不是想好了,要把她跟别的男人隔离开吗?为何他还亲手巴巴地把她送到别的男人跟前去?

银夜漠越想越不舒服,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

上官暮雨挑眉问:“怎么,你不想去了?那好吧,你停车,我自己去。”

“谁说我不去了?我刚才只是在想问题而已。”

银夜漠极没脾气地加快了车速。

想想却又不甘心,心里极不舒坦。

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关心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关我什么事?”上官暮雨极不客气地顶回去。

银夜漠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可是亲耳听见她说出的话,心里更加的不舒坦。

脱口道:“是了,你当然不关心我,你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其它男人的身上。你肯定很恨我,恨我抢走了你,害你不能嫁他,是不是?”

他想起了昨晚上官暮雨醉酒后说的话。

她说炎昊然人很好,她肯跟他走,完全是因为他象她的那个前未婚夫。

她还说,她不能嫁他,不是因为她不想嫁,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嫁给他。

为什么不配?当然是因为她被他银夜漠玷污了。

哈,他玷污了她。

上官暮雨被他的话弄得火大,好容易见他这几天*变得和善一点,没想到现在说话又是这般不可理喻。

气恼地说:“是,我就是恨你,恨你害我不能嫁他,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银夜漠酸溜溜地说着。

在心里补了一句,恨就恨吧,反正我不会放手,得把你拴在身边。

若能让你恨一辈子,也好。

后面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他见上官暮雨生气,不好跟她对着干,他没有忘记先前的教训。

现在的上官暮雨,不同当初,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对着来,只会把她越推越远,最终吃亏的是自己。

所以人不能太在乎,太过于执着某样东西,某个人。

否则,再有脾气的人,也会成为低三下四的哈巴狗。

银夜漠喟叹着,把车开到了秀水酒楼附近,上官暮雨同炎昊然约会的地点。

他停下车,却没有积极地下车,替上官暮雨开车门,做出亲密的样子给炎昊然看。

只是懒洋洋地呆在车上,对上官暮雨说:“好了,你去见他吧,我在车上等你。”

这让上官暮雨很是吃惊,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原以为,这家伙肯定会霸道地搂着她,站到炎昊然面前,显示她的归属。

没想到,他连车都不愿意下。

不过,上官暮雨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下了车,朝炎昊然的车子走过去。

同意银夜漠送她来,其实是为了让炎昊然死心,让他别再对自己抱有希望。

银夜漠不下车倒也无所谓,因为炎昊然显然知道是银夜漠送她来的。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炎昊然的车就停在街道对面,见上官暮雨下了车,他也从车上下来。

他的手中,拿着上官暮雨的包,之前上官暮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背着的包。

结婚仪式上背着包不象话,她把包留在了他的车上。

上官暮雨走到炎昊然面前,接过他递过来的包。

低声说道:“谢谢你。昊然,对不起。”

炎昊然温和的目光看着她,目光虽然温和,却掩饰不住他眼里对她的深情。

“小雨,别说这些。婚礼过后,我把包放到家里了。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我正在处理业务,没把包带在身边。后来想着你需要,所以想送还给你。”

“家里”这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自然。

上官暮雨不由得朝他身后的别墅区望了一眼。

就在那个小区里面,有着他的别墅。

她亲手装修的别墅,所有的装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曾经以为,那会是她未来的家。

炎昊然感受到她的目光,眼中突然现出热切之意。

“小雨,你还没有忘记我们的家,对吧?雨儿,把包送还给你,并不是说我不愿再和你在一起。小雨,回来吧,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适合的,对不对?”

上官暮雨沉默地摇摇头。

炎昊然热切地又说:“小雨,你看你,这才几天,就瘦了一大圈。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银夜漠的性子太激烈,他不适合你。我不知道他爱不爱你,我只知道,他会让你受伤。”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上官暮雨的手。

坐在车上的银夜漠一直望着这边。

他不下车,不代表他宽宏大量,不代表他可以体贴到让上官暮雨单独同她的前未婚夫说情话。

他只是想背过上官暮雨打个电话而已。

他打电话给他的一个手下,质问他:“不是说炎振阔把炎昊然时刻拴在身边吗?怎么他现在又有机会跑出来找上官暮雨了?”

手下诚惶诚恐地回答:“银总,听说炎振阔今天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可能顾不过来。我这就想办法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尽快。”银夜漠吩咐道。

瞧见炎昊然抓住上官暮雨的手,他的脸沉了下来,放下电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上官暮雨没有想到炎昊然会抓住她的手,连忙想要挣开。

一用力,手腕的伤处被弄疼了,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炎昊然瞧见她皱起的眉头,想起了她的伤,赶紧松开了手。

关切地问:“小雨,你的伤怎样了?”

上官暮雨答道:“没事了。昊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了。”

炎昊然瞥了眼下了车,正朝他们走来的银夜漠。

动情地说:“小雨,银夜漠是强迫你的,对不对?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你该知道,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永远是你的后盾。小雨,你要记住,我的家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不论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你在我这儿,都可以寻得一方平静。”

上官暮雨的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暖流。

她从来都知道,炎昊然是如此的体贴,如此的善解人意。

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银夜漠离得很近,炎昊然的这番话刚说完,他已经来到了上官暮雨身边。

他靠近她,占有似的搂住了她的纤腰。

上官暮雨眉头微微皱了皱,手反射似的抓住了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拉开。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做。

银夜漠手上用力,把她的腰肢握得紧紧的,就不让她拉开。

他就是要让炎昊然知难而退。

若不是上官暮雨有话在先,他还会说几句甜言蜜语。

上官暮雨拉不动他,忍了气,放下了手,任由他搂着。

她让银夜漠同来,本来就是想让炎昊然放弃她的,她不愿让他瞧出她和银夜漠之间的矛盾。

她忍抑地说:“昊然,谢谢你。我回去了,再见。”

不等炎昊然回答,转身离去。

炎昊然对着她的背影说:“小雨,记住我说的话。”

上官暮雨震动,顿了一下,默默地走回到车上。

炎昊然望着她和银夜漠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刚才并没有忽略上官暮雨的皱眉,也没有忽略她想拉开银夜漠的动作。

他现在更注意到了,上官暮雨上了银夜漠的车,但是并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在车后座。

这说明了什么?

“小雨,我等你。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不对?”炎昊然对着远去的车子,轻声地说。

上官暮雨坐在车上,翻看自己的包。

银夜漠心情大好。

“雨儿,你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了,从此跟他再没任何关联了。”

上官暮雨想说,她和炎昊然有没有关联和他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不过这话忍住了没说。

快了,再过两天就是周末了。

她去夜总会没有卖身

过了周末,看银夜漠还有没有借口再赖在她家。、.

至于现在么,没必要跟他斗嘴。

跟银夜漠斗嘴,她向来占不了什么便宜。

上官暮雨看了下包,包里面的东西井井有条,每样东西都放在原来的位置,她习惯的位置。

手机关机了。

这很正常,她被银夜漠带走好多天了,手机早该没电了。

上官暮雨拿出包里的备用电池,把手机电池换了。

她在想,如果换作银夜漠拿了她的包,他会不会给翻得乱七八糟的呢?

记得当初和他热恋的时候,他总是随随便便翻开她的书包拿他需要的东西,象纸巾啊,笔啊什么的。

当然,他的书包她也是可以随便翻的。

他从来不会象炎昊然这样,尊重她,同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银夜漠见上官暮雨不回答,从观后镜往后看了一眼,看见上官暮雨紧紧闭着的嘴,以及她微低着的头,缩回了口中的话。

她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炎昊然,他何苦再说刺激她的话,把她推离自己身边呢?

这样想着,又不禁为自己刚才过度的警觉而自嘲。

若早知道上官暮雨仅仅是来取回包,他何必让人向炎振阔透露这个消息?

他真是太过于敏感了。

不过呢,让炎老爷子知道炎昊然的作为,把他管紧一点也好。

他的这个法子的确是起了作用,秀水酒楼下面,炎昊然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手机里面传来炎振阔高亢的声音。

“昊然,你约见上官暮雨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你总是不听?”

炎昊然头疼。

敷衍地回答炎振阔:“义父,我只是把上官暮雨留在我这儿的东西送还给她,她已经回去了。”

“哦,这样啊,”炎振阔的口气松动了许多,“把东西还给她就好。这样的女人,你可别被她迷住了。炎氏集团需要稳重的继承人,不需要一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懦夫。昊然,你好好考虑清楚。”

“知道了,义父,你就放心吧。”炎昊然挂断电话,越想越是烦恼。

他和上官暮雨见面的事,只有他和上官暮雨两个人知道。

嗯,不对,还有一个,银夜漠。

上官暮雨不可能告诉炎振阔,他们俩见面的事。

那么,就只有银夜漠可能告密了?

再不然,就是老爷子时时刻刻派人盯着他。

炎昊然握着手机,坐在他的车上,琢磨了好一阵子。

那么,是谁在告密呢?

炎昊然唇角一弯,露出一抹极淡的嘲弄的笑容。

这个可别想难到他。

凭他的能力,他是可以轻而易举查出老爷子的通话情况的。

事实上,老爷子的电话从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炎昊然驱车,亲自前往一家电信局,很低调地来到一个办公室,调取了炎老爷子的通话记录。

打电话的那个人,是集团一个高管。

根据电话号码和通话记录,顺藤摸瓜,竟然让他很轻易地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那个人,同银夜漠有着密切的关系。

果然是银夜漠在告密。

炎昊然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付银夜漠的策略。

银夜漠是他生意上的对头,也是他的情敌。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遇到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敌人。

他从来不知道,这几年在国外迅速崛起的银氏集团竟然是银夜漠的产业。

如今,银夜漠打算把银氏集团发展到国内来了。

在国内,他那个集团的名称干脆就叫万基。

据说,万基集团不仅仅做实体产业,还将涉足一些别的领域。

银夜漠有老银帮集团给他做后盾,他的未来将是不可限量的。

炎昊然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这还不算,银夜漠竟敢跑到婚礼现场,把新娘子上官暮雨给带走了,让他颜面丢尽。

炎昊然琢磨着,他必须要想法子赢得这场战争。

不论是商场,还是情场。

据可靠的消息,银氏集团将在这个周末举办一个晚会。

据说,举办晚会的目的,是庆祝银氏集团的分公司顺利开业。

不算是正式的庆典,只是一场带着点庆祝意味的聚会。

猜想,银夜漠大概是想借此非正式的聚会,活络一下人际关系,为银氏造点势。

毕竟,他在国外呆得太久了,与国内疏远了。

炎昊然暗思,他可以通过这次晚会做点什么呢?

上官暮雨压根不知道,自己正悄悄被卷入这场复杂的战争之中。

她以为,周末的晚会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会。

她坐在银夜漠的车上,翻看着手机。

手机才一打开,就收到很多条短信。

有熟悉的朋友发给她的,问候她的近况,也有关于来电的短信提示。

银夜漠忍不住开她玩笑:“雨儿,原来你是个大忙人啊,比我还要忙。”

上官暮雨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很忙吗?她怎么没觉得?

她就看到他整天缠在她身边,一幅游手好闲的样子。

抬起头,她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

车窗外的风景很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条古老的街道。

真的很古老呢,这恐怕是这个城市最旧最老的街区了。

“雨儿,你老是说我们之间是不平等的。那是因为你心里就没有平等地对待我。否则,为什么事事瞒着我?”

上官暮雨被他问得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的话,理由太充分,让她无法反驳。

好一会,她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你。你也不可能事无巨细,把你家里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对吧?”

这回轮到银夜漠无言。

是啊,他们那会儿热恋,恋人间有说不完的话题,哪有心情去打听对方的家庭琐事。

可是,心里到底有些不顺。

银夜漠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回过身,趴在椅背上看着上官暮雨。

世事难料,有些想规避的事,却偏巧让人产生了误会。

误会可以冰释,曾经失去的一切却是无法挽回了。

银夜漠叭在椅背上,注目看着她。

上官暮雨很诚恳,她说的是真话,他看得出来。

他在想,她该是个多顽强的女孩啊,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却依然不屈不挠地活着。

不但活着,还要比一般的人活得更出色,活得更精彩。

如果转变一下身份,六年前,他没有依靠帮派势力的帮助,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吗?

那是不可能的。

突然就觉得,上官暮雨的身上焕发着光彩,那光彩越来越耀眼,竟让他自惭形秽。

“雨儿,”银夜漠动情地说,“你当初一定吃了很多苦,是不是?你去夜总会工作,一定也是迫于无奈,对不对?”

他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就把上官暮雨去夜总会工作的事说了出来。

前些日子,怕伤了上官暮雨的面子,他一直都没有提过。。

上官暮雨勉强笑了笑。

“你连我去夜总会工作过的事都知道了?也难怪你骂我贱。”

银夜漠曾经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在从阿财手中拿到上官暮雨的照片,得知她工作的事情时,他确实想到了“贱”这个字。都漠再还。

他甚至在冲动之下,这样骂过她。

可是现在,这个字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心疼。

他心疼地说:“雨儿,别这样说自己。我当时就是气过头了,才这样说你。你别生气,就当我脑子坏掉了吧。雨儿,我现在知道了,你当时那么做,一定有你的难处。是不是?”

上官暮雨局促地绞着手。

突如其来的关心的话,让她不安。

“那是我从赫尔德家族出来的时候,思冰得了重病,高烧不退,还一直不间断的呕吐。医生说最好是马上做手术,除掉病根。我吓坏了,到处找工作。我找了很多工作,送牛奶,当服务员,当礼仪小姐,可是没有一样能让我快速凑齐思冰的手术费。”

“所以,你就去夜总会了?”

银夜漠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想,如果换作是他,也许他也会走上同一条绝路。

真的是绝路呢。

他没有尝到过没钱花的滋味,但是他可以想象。

上官暮雨点点头。

“我们那附近住了一些在ibiza夜总会工作的女孩,常听她们说起客人给了多少小费之类的话。我就动心了。我找到领班的linda姐,对她说我只陪酒不卖身。她同意了。”

“等等。”银夜漠打断她的话,皱眉思索着。

她的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对了,他想到了,上官暮雨说她只陪酒不卖身,为什么她会脱光衣服给那个什么linda姐看?

难道,这照片还有什么蹊跷?

银夜漠问:“雨儿,那个linda姐,呃,有没有检查过你的身体什么的?”

上官暮雨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很清澈。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是夏天,正是暑假,穿得很单薄,她不需要再刻意检查。反正,我又不卖身。”

上官暮雨说到后面,感到羞赧,重又低下了头。

银夜漠更加感到不对劲了。

他没有直接问照片的事,而是问:“雨儿,那你后来怎么又没做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他问得很诚恳,让上官暮雨丝毫没有抵触的心理。

她回忆着往事。

“我在ibiza夜总会工作了一段时间。一开始的那两天,都遇到同一个人,那个人非要我包我出台,da姐似乎有点怕他,背地里劝我。我不听劝,她又恐吓我。第三天晚上,那个人又来了。”

她被迷晕了拍照

“那个人是谁?”银夜漠插话问。

他的脸上隐隐然有着阴云。

上官暮雨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沉思着回答。

“我也不清楚,好象听见linda姐叫他慕少慕哥什么的。”

“他姓慕?”银夜漠沉吟着。

上官暮雨连忙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姓慕,反正linda姐是这样叫的,他的名字叫什么慕也是有可能的。算了,夜漠,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想太多。”

她料想得到,以银夜漠的性子,多半会去找那个人算帐。

情急之下,只叫了他的名字夜漠,就象过去那样。

上官暮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银夜漠却注意到了,阴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后来呢?”他问。

“后来啊,他当然还是说要包我出台,还说要长期包养我。”。

上官暮雨回想起那晚的事,心有余悸。

“我不肯,他很生气,就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包厢里。哦,对了,前面两晚他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来,那晚他是一个人来的。”

银夜漠点点头。

很显然,第三个晚上,那个坏东西是专门来打上官暮雨的主意的。

问道:“是不是linda姐见你不听话,就把你赶走了?”

上官暮雨摇摇头。

“没有,linda姐没有赶我。她进来又是劝又是骂,后来见我不肯妥协,她就住了口。她替我整了下妆容,说我嘴唇都干了,让我喝点水润润。我喝了她递给我的一杯水,就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水里面有迷*药。”银夜漠咬牙切齿地说。

他决定了,他呆会就去找那个什么linda姐算帐。

竟然敢动他的女人,这还得了?可这帐是得算的。

上官暮雨瑟缩了一下。

水里有迷*药,这是肯定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包厢。我身上什么都没穿,衣服放在另一张沙发上。我吓得赶快跳起来,穿好衣服,跑出去了。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检查,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夜漠总算明白了。

阿财的那些照片大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偷*拍的。

上官暮雨根本不是自愿脱衣让linda姐检查,而是中了人暗算,被人迷晕后脱下的。

“后来你就没去ibiza了?”银夜漠问。

“嗯。”上官暮雨点点头,“我很害怕,但又很犹豫。毕竟,在夜总会工作的确是来钱快。而且,如果那个人肯包我,冰儿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银夜漠听得心酸。

如果那时候他找到上官暮雨,她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上官暮雨抿了下唇,又说:“那晚,我犹豫了又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就在这时,冰儿冲进我的房间,她不知道怎么的知道这件事了。冰儿差点被我气得又再犯病,她不许我再去ibiza。她说,就算是我挣到了那笔钱,她也不会用那脏钱来治病。我要是再敢去,她马上死给我看。”

“雨儿。”银夜漠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他没有告诉上官暮雨照片的事。

她不知道更好,没必要让她增加心理负担。

银夜漠拉住上官暮雨的手,轻轻地抚慰她。

他很想告诉她,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她。

可是口张开了,这话竟是说不出口。

莫名的,又想起了上官暮雨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其实,欺负她欺负得最狠的人,正是他自己。

上官暮雨破例的没有缩回手,任由他握着。

“我知道冰儿的性子,她性子很刚强,说得到做得到。我没敢再去ibiza,冰儿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没有恶化。就这样,一直拖着。”

“雨儿,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走吧,我们回家。”

银夜漠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松开上官暮雨的手,重新开动了车子。

上官暮雨安静地坐着,心里出奇的平静。

很久以来,她的内心都没有如此平静过。

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她今天竟会跟银夜漠说起这样多的往事,听见他说“回家”两个字,她竟然会觉得很温馨。

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正好他今晚要出去办点事情,暂时出去一下没什么。

上官暮雨止住了脚步,问他:“你真的打算搬走了?”

“是。”

“东西呢?那里面的家具都是你的,你不搬走?”

上官暮雨见他当真往门外走,不太相信他的为人,故意将他。

银夜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找借口:“今天太晚了,员工都休息了。明天我让他们来搬。就放这儿一晚,不要紧吧,雨儿?”

“你的员工就不能加班?”上官暮雨岂会瞧不出,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银夜漠心里抱怨,她就不能不要逼人太甚?

口头上却不敢这样说,只是说:“那些员工,让他们加加班,脸比臭鸡蛋还难看。雨儿,相信我一回吧。要不,我请你吃晚饭作为这几天住宿的报答。”

上官暮雨挥挥手:“你还是赶快走吧。”

她今天跟他说得够多了,不想再跟他嗦。

银夜漠向上官暮雨道了别,走出门去。

他要去找阿财和那个linda姐算帐。

更想知道,当年的事还有没有留下后患,会不会给上官暮雨将来的生活造成困扰。

这是银夜漠搬到锦锈园来,第一次单独离开上官暮雨。

前几天,他都是跟她形影不离的。

走到楼下,突然就有些牵挂,仿佛锦锈园上官暮雨的这套房子才该是他的家似的。

有了房子不算是有了家,有了心爱的人,随处都是家。吟漠脸插。

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上官暮雨会把这个家当成是他的家吗?

银夜漠胡思乱想着,来到ibiza夜总会附近的一个街区。

他刚才通过认识的人打听过了,当初偷*拍了上官暮雨裸照的阿财就住在这儿。

几年过去了,他仍在ibiza夜总会上班,不过住址变了。

依然是个老街区,街道两边是不知多少年房龄的老房子。

银夜漠把车停在路边,走在污水横流的石板路上,很是惹人注目。

几乎街边所有的人都会忍不住盯着他逞亮的皮鞋瞧上几眼。

这样的鞋子,走在这样的路上,的确是玷污了。

银夜漠才不管这些,他循着地址来到阿财的住处。

阿财老老实实在他租住的房子里面等着。

他不敢不等。

刚才,豹哥汤彬让人打电话通知他,说是有个人要来找他,让他必须好好接待,不许怠慢了贵客。

豹哥的话,他不敢不听。

银夜漠是故意让汤彬通知阿财的。

他怕阿财不肯说实话,就象上次那样。

他相信,在这个地界,象阿财这样的人,没有谁敢不听从汤彬的话。

阿财一见到他,就叫了起来:“银先生,原来是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当年的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哦,不对,当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夜漠暗道,还算你识趣。

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在阿财面前比划。

阿财看见刀,吓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腿一软,给银夜漠跪下了。

一条壮汉,“扑通”一声跪下,气势着实惊人。

银夜漠偏不肯放过他,把刀身贴在他的眼睛上,慢慢地滑动。

阿财只觉得一股寒气透过肌肤直钻进血液,仿佛全身的血液顷刻间都被冻住了。

他没办法发出声音,也没办法移动。

他闭上了眼睛,战战兢兢跪了好一会,突然发生一声杀猪般的大叫。

“饶命啊,银少爷饶命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杀我。”

银夜漠冷冷地说:“我不杀你,我只想要你这对眼珠。”

说着,还用刀身在阿财眼皮上拍了几下。

“不要啊。”

阿财吓得魂飞天外。

银夜漠见捉弄得他差不多了,自己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这才发问。

“如果你想保住你这对招子,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银少爷,你想知道什么?”

阿财见保住眼睛有望,激动得连声音都发抖了。

银夜漠便问:“还记得六年前,我曾经从你手上买过一些照片的事吗?”

“记得,”阿财回答,“银少爷,您要收回那十万元钱吗?那些钱全被我花光了,我尽量去凑钱还你。”

“钱我不需要,”银夜漠的语气依然阴冷,“我只想知道,当年那些照片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敢说一句假话,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敢,我不敢说假话。”

阿财抖抖索索把当年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有汤彬的人打过招呼,他哪敢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若是得罪了汤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来,当年上官暮雨的确是被linda姐用迷*药给迷晕了,然后被linda姐脱光了衣服。

因为,那个姓慕的先生发了话,他非得到上官暮雨不可。

linda姐不敢得罪他,所以特地在包厢内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姓慕的那位去享乐。

他有个摄影的癖好。

夜总会嘛,免不了时不时会看到一些香*艳的镜头,所以他时常偷偷带了相机,伺机拍摄美色。

那天,他知道linda姐的打算,趁客人没来,悄悄潜进包厢,拍下了昏迷中的上官暮雨的照片。

打算带回去欣赏。

恶人有恶报

“后来呢?”银夜漠阴沉着脸问,“后来那个姓慕的没有进去享乐?”晚沉姓着。

说到“享乐”二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阿财抓抓头问:“银少爷,你怎么知道姓慕的那个没有进去?”

银夜漠喝道:“少废话,快说当晚的情形。”

阿财连忙低头回答:“是,是。当晚也真是奇怪,那个姓慕的开头火气大得不得了,说是linda姐再不让他得到youyvin,他就让ibiza夜总会办不下去。丢下这句话,他就跑去舞台前捧角去了。”

银夜漠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个人,好大的口气。

ibiza夜总会是什么来头?他敢说这句话,而那个姓linda的女人居然就照他的意思办了,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

他基本知道他的大概身份了。

姓慕的人本来少,能有这般身份的姓慕的人,并不难找。

“后来呢?”银夜漠追问。

他相信,那晚若是姓慕的执意要得到上官暮雨,上官暮雨是跑不掉的。

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财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

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姓慕的在舞台前欣赏了一会表演,然后就出去了。当他回来之后,整个人象是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先前那般,那般,怎么说呢,没有再仗势欺人,虽然,虽然他的脸色比先前更加冰冷。”

说了半天,不得要领。

银夜漠替他补充。

“就是说,前后不象是同一个人。先前跋扈,非要得到youyvin,后来转了性子,不要她了?”

“是,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阿财满口赞誉,“银少爷,您真聪明,一点就透,说得比我这个亲眼看过的人还要明白。”

银夜漠唬道:“少来拍马屁,说重点。后来怎样了?”

阿财说:“那个姓慕的后来告诉linda姐,他不想要youyvin了,放她走得了。再后来,过了一阵,我看见youyvin匆匆忙忙走了,脸上好象很惊慌的样子。”

“就这样?”银夜漠加重了语气问。

“就这样。youyvin后来再没有来ibiza上过班。”

阿财的说辞与上官暮雨非常一致。

银夜漠却觉得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

那个姓慕的,变化如此之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呢,不管怎样,象上官暮雨说的,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也许,他不需要再把这事翻出来。

翻出来,被人知道了,最吃亏的人还是上官暮雨。

不过,伤过她的人,象眼前这个阿财,还有那什么linda姐,非得给他们点苦头吃不可。

银夜漠低头看着面前阿财已经渐渐恢复平静的脸,心头厌恶。

抬起手,把本已放下的刀又举到阿财面前。

阿财吓得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叫:“银少爷,你明明答应饶了我的,饶命啊。我,我真的没有隐瞒你什么。”

他是真的害怕啊。

以银夜漠的来头,尤其是有汤彬这个背景,他可惹不起。

象他这样的小人物,就是被银夜漠杀了,也是小事一桩,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银夜漠当然不会杀他,杀人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他不过是想吓吓阿财,解解恨罢了。

说实在的,他还真想挖了阿财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看过上官暮雨,就不该留着。

银夜漠偏不收回手,反而把刀更加贴近了阿财。。

威胁的语气说:“如果你想保住性命,就按我说的去做。”

“做什么?银少爷您尽管吩咐,小的保证做到。”

阿财满口子应允,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要他到大街上学狗爬他都愿意。

银夜漠说:“你照我说的法子,报复那个linda姐。对了,她现在还在ibiza上班吗?”

“还在。”阿财点头不止,“您说,要怎么报复?打她一顿,找人把她给强了?”

“以牙还牙。”

银夜漠告诉了阿财报复的方法。

最后说:“只要你做到,我就不要你的命。至于你欠我的十万块钱,我猜你也拿不出来。这样吧,夜总会的工作工资太低,你换个工作,好尽快赚钱还我。”

“换个什么工作?”阿财苦着脸问。

猜想得到,银夜漠要他换的工作绝对不是什么好工作。

银夜漠嘲弄地说:“汤彬管了个码头,你到码头上去搬运货物好了。天天和美人鱼亲密接触,你还是很划算的。”

阿财大叫求饶。

“不要啊,银少爷,在夜总会工作赚钱比在码头多,我可以更快还你钱。求求你不要换我的工作。”

他每天在夜总会有美女看,去了码头却只能整天面对臭咸鱼,还得汗流浃背卖苦力,太惨了啊。

银夜漠板起了脸,问:“你不听我的话?”

语气极为不善。

阿财哪里还敢反对,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银夜漠冰冷的脸,以及他手上同样冰冷的刀子。

低头回答:“我去,只要是银少爷吩咐的,我都照办。”

“那就好。你记住了,上官暮雨当年的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就算是汤彬问起来,你也不许说。否则,轻则要了你的眼睛和舌头,重则要你的命。你自己好好惦量惦量。”

“我不会说的,银少爷您放心,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会说。我连想都不会想。”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银夜漠收回了刀子,起身准备离开。

阿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自己的脸,自己的舌头。

所有的器官都好端端的长在自己身上,他这才松了口气。

见银夜漠要出去,惨兮兮地对着他的背影问:“银少爷,我需要去码头工作多久?”

银夜漠头也不回地说:“什么时候赚够十万块钱,就工作到什么时候。”

阿财惨叫了一声。

天啦,到码头上当搬运工,工资低得可怜。

赚够这十万块钱,怕不得用上好几年的时间。

象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似的,已经走到门口的银夜漠停下来,转过头,调侃般补充了一句。

“你自己的饭钱房钱得从工资里面扣除,多余的才能算是还我的钱。”

阿财瘫倒在地。

还要把饭钱房钱扣除掉,这不是明摆着在整他吗?

还钱是假,要整他,让他到码头上去卖苦力是真。

谁知道他会怎样算房钱饭钱,只怕自己在码头上卖一辈子命都未必能还上他的钱。

他这辈子真的完了。

银夜漠解恨地走出阿财的住房。

他就是故意在整阿财。

让他卖苦力是便宜了他,没要他一双眼睛算是好的了。

他这叫自做自受。

那天晚上,在ibiza夜总会发生了一桩稀奇事。

据说,礼仪小姐带领一群客人进入一间包厢时,竟然看见linda姐光着身子躺在包厢的沙发上。

她好象在睡觉,才刚刚醒来的样子。

看见涌进来的客人,看见他们乐滋滋瞧着她的眼神,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状。

她吓得尖叫,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扯了块桌布挡住自己的身子就跑出去了。

尖叫声惊动了一路的人。

据说,那晚有很多人都看见了linda姐披着块桌布在走廊上飞奔的风光。

这件事,足足让ibiza夜总会的人添油加醋谈论了好几个月。

linda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晚她是因为什么被人给整了。

那晚,还发生了一件极小的事情,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就是,夜总会的保安阿财辞职了。

一个小小的保安辞职,根本算不得是事。

报复了人的银夜漠却并不快乐。

他报复了别人,命运却也报复了他。

当初,因为这些事,害他撇下了上官暮雨。

如今再想找回她的心,却是难上加难。

回到锦锈园的银夜漠面对着空空的房子,无奈地发出感叹。

上官暮雨到底还是回老房子去了,没有了她的房子空荡荡的,寂寞冷清,一点都不象是个家。

这让他想起了这六年多来过的凄凉日子。

每个夜晚都是这样的孤独冷清,直到把上官暮雨抢回家,才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他在房子里面转悠着。

房子里,到处都是上官暮雨的痕迹,她亲手插的鲜花,她亲手挂的风铃,还有她亲手铺的床。

银夜漠推开上官暮雨的卧室房门,走进去,在她的床上躺下来。

嗅着床上她的馨香,银夜漠满足地闭上眼睛。

闭着眼拉过一角被子,盖在身上。

虽然她人不在,但今晚能在她的床上睡上一觉,也算得到点补偿。

迷朦中,手机铃声响了,银夜漠迷迷糊糊拿出手机,举到面前。

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他的一个手下的电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手下回答:“银总,关于xx学校新建办公大楼的事,我已经调查到了。”

银夜漠睡意顿消,问:“是怎么回事?”

手下答道:“我了解到,那幢办公大楼应该是慕星楚捐建的。据说,捐建办公大楼的事,是他单独跟某校领导谈成的,谈判的具体内容尚不清楚。”

慕星楚?银夜漠沉吟着,果然是他。

他就猜到会是那个慕家的人干的。

他竟然在她的床上?

除了那个慕家,没有哪个家族这般有权势,竟能随便要挟ibiza夜总会。、.

要知道,ibiza夜总会可是本城最大背后势力最强的一家夜总会。

猜想,当初想要上官暮雨的那个姓慕的家伙,应该也是他吧。

即便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夜总会的事有他的份,办公大楼又有他的份,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手下还在禀报。

“本来,没有人知道这幢办公大楼是谁捐建的,我是通过款项的来源,查到旭阳集团。再顺藤摸瓜,查到这是慕星楚所为。银总,您在听吗?银总?”

原来,银夜漠想得出了神,没有回答他,手下以为他没听见自己说的话。

银夜漠打起精神说:“我在听。你是说,没有人知道慕星楚为什么捐建这幢办公大楼?”

“目前还没查到,没有人知道慕星楚的想法。就是捐建办公大楼的事,他也没有向谁透露过。”

“嗯,你已经办得很好了,再继续调查。”

“是,银总。”

银夜漠挂断电话,想了想,顺便搜索慕星楚的信息。

银夜漠搜索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资料。

查到的,大部分是一些花边新闻,是他与某些明星传出的绯闻。

真真假假,也没办法辩别。

照片倒是搜出几张。

照片上的慕星楚很年轻,很是帅气,只是眉宇间掩饰不住一种难以言说的酒色之气和暴戾阴狠的意味。

银夜漠想了会儿,把照片通过手机发给了上官暮雨。

他想让上官暮雨辩别一下,慕星楚是不是就是当年在ibiza夜总会想包她出台的那个人。

如果是,这件事情可能就复杂了。

没过多久,上官暮雨的短信就回了过来。

她说:“是他?他是谁?”

银夜漠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悔不该这个时候把上官暮雨吵醒。

因此,暂时没有告诉她实情。

只是说:“慕星楚,猜想姓慕的就他家最有实力。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别想太多,睡觉吧。”

短信发过去不多会儿,银夜漠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这回上官暮雨没有给他发短信,而是直接打电话过来。

银夜漠接通电话,说:“雨儿,我刚才没注意时间,不应该这个时候给你发短信的。反正当年他没把你得到手,一点小事,算了,不要多想了。”

上官暮雨显然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你找他的照片真的只是因为这个?你不会因为当年那点小事大动干戈吧?”

银夜漠掩饰地说:“当然不会,我就是顺手查了一下,顺手发了短信。我不是有意要吵你的。雨儿,早点休息吧。”

上官暮雨迟疑地说:“是么?我刚才其实还没有睡着,也不算吵了我。”

银夜漠便调侃她:“你在想我吗?想我想得睡不着了?那你回来吧,我一个人住,这房子太空了。”

“你住在锦锈园?”

“是。”

“好了,睡觉吧。”

听说他住在锦锈园她的房子里,上官暮雨不等他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对着手机出了会神。

她就猜到银夜漠会回到锦锈园住。

引狼容易赶狼难,他既已赖到了她家,岂有轻易搬出去的理。

可是,他这样执着地缠着自己,真的是因为割舍不下对她的爱吗?

他想爱,她却不敢爱了。

当年的伤太痛,她被他伤怕了。

如果再受一次伤,她会承受不住的,她不敢再把自己的心轻易敞开。

上官暮雨心情烦乱不堪。

她越来越害怕面对现在的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会管不住自己往他的方向看,心思常常莫名其妙的就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最近几天,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曾经经历过爱情,知道爱情的味道。

只是不敢细想,更不敢面对,她本能的想保护自己。

她不敢再对银夜漠动心。

上官暮雨出了会神,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脑中一遍遍地回想着刚才银夜漠说的话。

总觉得他向她隐瞒了什么。

他大半夜的,发给她慕星楚的照片,当真仅仅是因为当年的那点子事?

上官暮雨就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慕星楚的信息。

搜索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反而因为他的照片,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上官暮雨厌憎地关上手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床,借口说要出去谈生意,出门后却来到了锦锈园。

看见锦锈园门口的早餐店,顺脚就拐进去买了早餐。

拎着双人份的早餐出来,感觉很是怪异。

她从来没有过替一家人买早餐的经历。

过去,从来都是妈妈在家里做了早餐,一家三口吃。

后来,在学校,从来是在食堂吃早餐。

前几天,银夜漠照顾她很周到,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一日三餐的问题,从来都是他准备好了叫她吃。

如今,拎着两个人的早餐,上官暮雨有种错觉,自己好象变成了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银夜漠那个恶劣的家伙,那样子对待她,她却收留他,还给他买早餐,真是太没骨气了。

上官暮雨烦恼地一扬手,就想把早餐扔进垃圾筒里。

她想得出了神,没注意看垃圾筒的位置,也没注意到身边有人,这一扬手,早餐差点打到旁边一个晨起锻炼的老大爷。

老大爷笑幂幂地说:“姑娘,练流星锤呢?”

上官暮雨窘得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没注意到您。”

不等老大爷再说,快步溜进了她住的那幢楼,进了电梯。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心中的烦乱平息了不少。

看看手中的早餐,安慰自己。

“算了,买都买了,就拿进去吧。浪费粮食可耻。我不是对那家伙动了心,我只是心软了,可怜他罢了。一顿早餐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上官暮雨给自己找着借口,进到房内。他有势哪。

银夜漠的房门照例开着,他的人却不在房内。

上官暮雨探头望了眼银夜漠住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连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

不免疑惑不已,莫非这家伙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上官暮雨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到洗手间看了一眼,又到厨房看了一圈。

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他的人影。

上官暮雨暗道,原来他走了,或者昨晚他根本就没有回到这儿。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里不免也有些空空的,也许,是因为环境使然吧,一个人呆在这房子里,确实太空了。

上官暮雨放下包,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门是开着的,她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自己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上房门。

其实,她平时并没有关房门的习惯。

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没必要关房间的门。

是银夜漠搬进来了之后,她怕他缠,想同他保持距离,这才时时刻刻把房门关上的。

她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今天上午不打算出去,她想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

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她注意到了,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脱衣。

上官暮雨脱下上衣,正要到衣橱跟前拿衣服,目光却突然定在了梳妆台的镜子上。

从她的位置,透过镜子,正好看见她的床。

她看见了什么?

镜中,她的床上,银夜漠正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他的眼中,先是迷蒙,然后渐渐泛起了笑容。

他竟敢笑话她?

上官暮雨忙不迭将手中的衣服挡在胸前,匆匆打开衣橱,拿出里面的家居服套上。

套好了衣服,这才转过身,对着床上的银夜漠一通大吼。

“银夜漠,你太无耻了,你居然偷看女孩子换衣服。”

银夜漠在心里邪恶地抱怨了一句,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你也不是女孩子了,早被我变成女人了。

心里这么想着,口头上却不敢说出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话若是说出口,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装作很无辜的样儿说:“雨儿,我没有偷看啊,是你自己走到我面前来换衣的。”

上官暮雨当然知道她是自己走进来换衣的,可是这话让她更加火大。

她怎么想得到,会有人无耻地躺到她的床上?

懊恼地质问:“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没事躺到我床上干嘛?你自己不是有床吗?还不快起来。”

银夜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昨晚觉得不舒服,所以才躺过来的。”

上官暮雨以为他是说他身体有毛病,心中一紧,问:“你哪里不舒服了?”

银夜漠见她紧张的样子,连忙解释以放宽她的心。

“没有,我的身体好好的,就是觉得心里空。睡在你的床上舒服点。”

上官暮雨放了心,心头的气却是难平。

也不知道是在气银夜漠占了她的床,还是在气自己竟然会关心他。

气呼呼地说:“没事就起来,快点,不许再睡在我的床上。”

银夜漠懊恼,不住责备自己。

他真是太直率了,一见她紧张就赶紧想说明真相,怕她担心。

他真是缺心眼啊,他干嘛不趁机装病呢?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如果是换了别人,他肯定会装病,趁机掳获美人心的。

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差了一点。

银夜漠虽然这么想,却也不肯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雨儿,不要这么小气嘛。你这张床这么大,分一半给我又没什么要紧。你看,我的每张床我都乐意分给你的。”

上官暮雨双手叉腰,气恼地说:“银夜漠,你还敢乱说?”

佳人真的动了怒,银夜漠只好不甘不愿地起床,恋恋不舍地走到房外。

他刚走出去,上官暮雨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她刚才只换了上衣。上面装着宽松的衣服,下面却穿着条外出的裙子,不伦不类的。

她得把裙子也换了。

银夜漠走到客厅里面,眼尖地发现了餐桌上的早餐。

透过袋子,判断出早餐的内容,他不禁窃喜。

原来上官暮雨买了他的早餐,这可是破开荒头一遭啊。

他朝上官暮雨的房门望了一眼,见房门紧闭,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决定跟上官暮雨开个玩笑。

追女人这种事,是需要点心眼的。

他不动声色去洗手间洗了脸刷了牙,出来的时候,上官暮雨也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

银夜漠很积极的样儿说:“雨儿,我将功补过,去买早餐回来吃。”

上官暮雨连忙止住他:“不用了……”

“为什么?你吃过早餐了?”银夜漠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

上官暮雨告诉他:“没有,我还没吃早餐……”

“所以我要去买嘛,早餐是必须要吃的。”

银夜漠再度打断她的话。

“雨儿,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你可不能不吃。你别告诉我,你已经买了我的早餐了,你心里没我,我知道。所以,你不买我的早餐我也不会怪你的。”

上官暮雨一再被他打断话,心里窝火。

但听到他最后几句话,心头却是一慌。

他说,她心里没有他,所以不会给他买早餐。

可事实上,她却给他买了早餐了。

如果告诉他实情,他会不会说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这个无赖,他肯定会这样说的。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倒是不好告诉他早餐的事,便想由着他出去买早餐。

岂料银夜漠偏偏高呼着冲向餐桌。

“哇,雨儿,原来你真的买了早餐了?哈,还有我的,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果然,他会这样说。

上官暮雨没好气地说:“谁说我是买给你的?我是买给我自己的。”

“雨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饭量,这明明就是两人份的早餐。”

银夜漠偏偏要揭穿她。

上官暮雨没好气地说:“我说是一人份的就是一人份的,你想吃拿去吃好了。”

气呼呼地走进她的工作室,把门给重重地关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听见银夜漠说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时候,莫名的就烦躁就心慌。

银夜漠对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坐在餐桌边,没滋没味地吃着早餐。

本来是想以此逼上官暮雨承认,其实她心里是有他的,她其实是可以重新接受他的。

可是没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会发脾气,跟他闹得更僵了。

银夜漠自己也迷茫了,是他弄错了吗?也许,一顿早餐真的说明不了什么。

不论是谁住在自己家中,总是会提供一份早餐的吧,就算是讨厌那个人也一样会提供。

换作是他,他也会那么做的。

银夜漠的好心情顿时变没了。

坐在桌边,拼命填着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东西。

等他意识到这是两个人的早餐时,早餐已经被他吃光光了。

银夜漠对着空空的袋子和盒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把两个人的早餐全部吃掉了。

好吧,算上官暮雨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人份的早餐。

银夜漠打起精神起身,翻开冰箱,拿了个鸡蛋,一袋意粉还有一个西红柿,一朵西兰花。

他要赔上官暮雨一顿早餐。

回想着当年母亲做饭的场景,银夜漠做了顿早餐给上官暮雨。

他对厨房不陌生,小时候看他妈妈做饭看得多了,打下手也打了不少,但是从未真正做过一餐饭。

早餐的卖相很好,金黄的意粉,红色的西红柿,旁边还点缀了一个圆圆的荷包蛋,一小朵碧绿的西兰花,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银夜漠沾沾自喜,若不是肚子太饱了,说不定他会偷偷尝一口。

他端了早餐,推开上官暮雨工作室的门。

上官暮雨正坐在桌前发呆,听见门响,转过头。

银夜漠不等她开口,抢着说:“雨儿,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早餐吃光了,特地做了份早餐赔给你。”

人家笑脸相迎,上官暮雨不好严辞推拒。

看见银夜漠递过来的早餐,顿时被它漂亮的色泽给吸引住了。

情不自禁地问:“这是你做的?原来你真的会做饭。”

银夜漠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快吃吧。”

上官暮雨默默地接过早餐。

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人家亲手做的早餐,若是拒绝,太不给人面子了。再说,这是他赔偿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这样一想,安心了不少。

上官暮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早餐。

早餐吃进嘴里,差点忍不住想皱眉,好容易才忍住,没有表现出异常。

这个银夜漠,还好意思说他会做饭。这早餐卖相是很好,可是味道未免太淡了。

银夜漠目不转睛盯着她,问:“怎么不吃了?不好吃?”

上官暮雨连忙把口中的意粉咽下去,答道:“不会啊,很好吃。”

上官暮雨努力吃着没有味道的早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

如果银夜漠做的饭很好吃,无懈可击,也许她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他显然并不象他吹嘘的那样擅长厨艺,他显然极少下厨房。

这样的他,竟然会给她做早餐,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

曾经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时光毫无防备地就闯入了脑海。

当年的他,是真的爱她的吧。

他并没有玩弄她,他只是误会了她,冲动地走开,生一会子闷气罢了。

生过了气,他又回过头来找她。

即便误会没有解开,他依然回过头来找她。

可是,他这一生气就是六年。

如果以后再象这样生一次气,她还能承受吗?

人生能有几个六年?

心乱了。

上官暮雨默默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竟然将一大盘意粉给吃完了。

银夜漠一直在注目盯着她的动作,见她吃光了自己的杰作,大为兴奋。

抢过空盘子,站起身,踌躇满志地说:“雨儿,你喜欢吃我做的饭?中午我再做给你吃。嗯,中午吃什么好呢?”

绞尽脑汁回想着当年做过的菜式。

也许,他应该去查查菜谱?

回过神的上官暮雨连忙阻止他:“不要了,中午还是让保姆做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吃?”银夜漠满心不乐。

上官暮雨不想打击他,找着借口说:“啊,不是的。我想,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琐事上。”

银夜漠心道,我是有很多事要做,可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你弄到手。

口中却说:“没关系的,做做饭,当调剂一下生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上官暮雨抬头盯着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夜漠,我知道你在讨好我,其实你并不喜欢做饭。算了吧,别给我的期望值太高。难道你还能做一辈子饭给我不成?”

“为什么不可能呢?”

银夜漠放下盘子,一只手撑在桌上,凑到上官暮雨面前。

“如果你真能在我身边一辈子,就是给你做一辈子饭,我也认了。”

上官暮雨听他说得委屈,忍不住失笑。

就知道他不喜欢下厨这种事。

银夜漠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情大好,靠她更近了些。

嗅着她身上的芬芳,突然就真的觉得,如果她能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为她做一辈子饭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其实,换一种心态,做饭也是一项挺有意思的娱乐。

他靠得太近,上官暮雨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顿觉浑身不自在。

不敢对上他灼灼盯着她的眸子,上官暮雨低下头,想朝后退缩。

可是身后是椅背,她无处可退。

她心慌地说:“夜漠,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银夜漠追问。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上官暮雨对他的称呼已经变了。

她叫他夜漠,就象过去那样,亲密地叫他夜漠。

这个认知让他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上官暮雨躲闪着回答:“你总是这样,一好起来就把我宠上了天。你该知道,飞得高摔得重这句话。所以,你别对我太好,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情不自禁地把心里的真实的担忧给说出来了。

其实,心早就已经动了吧。。

更或者,她的心一直都有银夜漠,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她怕万一哪一天他又抛下她,或者又无情地折磨她,习惯了他的宠溺的她会崩溃。

银夜漠被她的话勾起了过去的回忆。

是啊,那些日子,他对她太过份了。

心满满的都是疼惜与后悔。

“雨儿,我知道我过去伤了你。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可是我还是想乞求你给我一粒后悔药,给我弥补的机会。雨儿,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对你好。所以,你可以放心地享受我的爱。”

“不。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回不来了。”

上官暮雨拼命摇头。儿他趁肯。

她心里很乱。

她根本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

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他

她根本没有打算跟银夜漠重归于好。:

可是,为什么话题就扯到这方面来了?

银夜漠靠她太近。

上官暮雨这一摇头,发丝在他脸上掠过,撩拔着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地扳过上官暮雨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低下头,用力地压上了她的唇。

他吸吮着她的气息,告诉她:“可以的,雨儿,过去的都可以找回来。其实,过去从来就没有真的过去,对不对?”

“不对。”

上官暮雨含含糊糊地反驳。

他又来了,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强势。

强势地把她拒为己有,又强势地把她一脚踢开。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为什么她无法抗拒他?

她抗拒不了他的这个吻,抗拒不了他带给她的影响。

银夜漠好一阵才放开上官暮雨,满足地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看着她殷红的嘴唇,还有她起伏的胸口。

她在喘息,她的气息还没有喘匀。

这都是他造成的。

“雨儿,忘了过去吧,好不好?”

上官暮雨抑制着自己的心烦意乱,别过头,装出冰冷的语气说:“你出去。刚才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银夜漠心头的喜悦与热情顿时被她的语气给浇灭了一大半。

他还要怎样努力,才能挽回她的心?

难道曾经做过错事,就真的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

“雨儿,”银夜漠颓丧地说,“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伤害你,你就相信我一回吧,行不行?”

上官暮雨心头倏地一疼。

相信他一回?她还能再相信他吗?

曾经的曾经,他也是那般的山盟海誓,可是结果呢?

好的时候当然是什么样的誓言都敢发,一旦变了脸就什么誓言都忘光光了。

上官暮雨不想跟他多作争执,又再赶人。

“你出去,我要工作了,你别影响我。”

语气依然冰冷。

银夜漠不敢逼她太紧,又舍不得出去,瞥了眼桌上的电脑,突然想起了昨晚手下打的那个电话。

问:“雨儿,你在为学校办公大楼作设计?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当年你不能毕业同这幢大楼有关?”

他是据理分析的。

上官暮雨曾说漏了一句话,似乎是说,这幢办公大楼同她的被开除有关。

联想到这幢大楼是由慕星楚捐建的,捐建了楼,却又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知道这是他所为。

跟他平日里高调的做事方式不太吻合。

这件事的确是非常的可疑。

慕星楚没有在这个学校上过学,生意上跟这所学校也没有任何关联。

他凭什么要捐建这样一幢楼?

上官暮雨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银夜漠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故作神秘地说:“我这样问,当然是有根据的。雨儿,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告诉你我打听到的情况。”

上官暮雨不禁抬起头,望着他。

他打听过这件事?以他的能力,他当然能打听到更多的内幕。的跟于银。

上官暮雨没有隐瞒,把当年的事一一告诉了银夜漠。

包括她偷听到的两个校领导的谈话。

这些事,没必要瞒着他。

银夜漠听完,问:“雨儿,你想接下学校的这个单子,就是想找机会打听当年的详情,打听那幢楼是谁捐建的?”

“是。”上官暮雨回答。

声音很平静,但是却透出她的倔强。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法子很笨,可是她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银夜漠说:“雨儿,你不用打听了,我已经打听到了,那幢楼是慕星楚捐建的。”

“慕星楚?”上官暮雨显得非常吃惊,“他为什么要捐建那幢楼?他为什么要整我?难道是因为我当年不让他包养的事?这怎么可能?”

以慕星楚的身份,竟然会跟她个小小女子过不去。

花了这样大一笔钱,捐建这幢办公大楼,仅仅是为了不让她拿到毕*业*证,怎么想怎么不合逻辑。

银夜漠沉吟着说:“他为什么这样做,我也不清楚。雨儿,你别急,这件事我再去调查。”

“你确信,这幢楼真是他捐建的?”上官暮雨想再次确认。

这个答案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银夜漠给她肯定的答复:“是他,没错的。”

上官暮雨突然泄了气一般靠回到椅背上,再提不起兴致来做事。

她本来就不想再跟学校有任何牵连,那是她的伤心地。

如今,知道了答案,她何必再强迫自己为办公大楼做设计?

银夜漠看出她的心思,鼓励她:“雨儿,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接下了这个单子,就应该做好它。”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呆会得去学校一趟。

上官暮雨自嘲地笑:“什么有始有终?在那个地方,我从来都是有始无终。这次的设计,还没有最终确定由我来做,合同也还没签下来。连始都没有,更谈不上终。”

银夜漠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在那所大学里,她兢兢业业,最后连毕*业*证也没有拿到。

任何一件事,都只有个开始,却没有个美好的结局。

心头疼痛。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好吧,既然是他害的,那么,他就还她一个圆满的结果吧。

银夜漠搂住上官暮雨的肩,安慰她:“雨儿,你别难过,我会补偿你。”

“不用了,”上官暮雨拒绝,“我不想再跟过去有什么牵连,这件事,算了吧。”

她有种预感,这件事似乎牵涉很深,不是她能左右的。

就算是慕星楚害她失去毕*业*证的又如何呢?

人家势力雄厚,她不可能找人家算帐。。

反正,她现在过得很好,有没有那一纸毕*业*证书都一样。

银夜漠没有再劝说,只笑了笑,搂着她肩头的手臂紧了紧。

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好了,何必再跟上官暮雨磨嘴皮。

反正,他会想办法消除她心头的这道阴影。

他不要她带着阴影生活一辈子。

就在这时,上官暮雨的手机响了,是张总打来的电话。

上官暮雨接通电话,问:“张总,有什么事吗?”

张总喜悦地回答:“上官暮雨啊,那座办公大楼的合同我已经签下来了,只等你签个名就成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签一下?”

他的声音很是洪亮,贴近上官暮雨的银夜漠听见了他说的话,鼓励地看着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却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她自嘲地笑,婉言拒绝。

“张总,对不起,我不打算再为那幢楼作设计。对不起,请您另请人来做设计吧。”

“为什么?”张总抬高了音量,“上官暮雨,你不能使性子,初步的方案都通过了,学校方面对你的方案很满意。上官暮雨啊,这次的利润也很丰厚,你不是说你想改善生活环境吗?接下这个单子就足够了。”

“真的不用了。”上官暮雨依然推拒。

“我有别的单子要做,怕忙不过来。”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张总对付过去了。

上官暮雨放下手机,吁了口气。

这是个大单子,接下这笔单,的确可以有一大笔收入。

张总的话不让她动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踏进学校一步。

她可以接别的单子,哪怕钱少一点,赚得慢一点,她也愿意。

银夜漠一直在注意听着她的话,见她放下了电话,凑到她耳边说:“雨儿,你昨晚一定没睡好,是吧?推掉了单子,正好休息一下。”

上官暮雨还没回答,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竟已被银夜漠抱了起来。

他抱了她,走出工作室,来到她的卧室。

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慌张地叫:“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银夜漠才不肯放她,冲她一笑,把她放到了床上。

他的人伏在她的上方,朝下俯视着她,姿势极为暧昧。

上官暮雨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怒道:“银夜漠,你想干什么?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银夜漠两眼睁得大大的,很迷惑的样儿问,“雨儿,难道我给你盖被子也不行吗?”

上官暮雨垂下眼帘一看,果见银夜漠已经为她盖好了被子,不禁发窘。

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发窘。

可是,这家伙以这种姿势抱她到床上,她能往哪方面想?

银夜漠瞧着她窘迫的样子,暗自好笑。

他当然是故意给她造成这种误会,不过,从这个角度看着她,他还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绮念。

银夜漠控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直起身。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扑到上官暮雨身上,引起她的反感,害这阵子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想耽误。

银夜漠说:“雨儿,我看得出来你累了。睡一觉吧,我中午回来陪你吃午饭。”

上官暮雨赌气不理他。

赌了一会气说:“不用了,我不需要你陪。”

却没听见回答。

抬头一看,银夜漠已经不在房中,房门关得好好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她的房间了。

大门传来轻微的关门声,估计是银夜漠出门去了。

上官暮雨躺在床上,很是新奇。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

银夜漠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宠着爱着她,呵护着她的银夜漠。

她真的还能再相信他吗?

出卖她,他从中得到好处

上官暮雨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不想起身,在床上无聊地躺着。:

这阵子神经一直紧绷着,到今天才彻底放松下来。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放松了。人一旦放松,就觉得特别的困倦。躺了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银夜漠离开锦锈园,来到学校,他要见那个当年执意要开除上官暮雨的那个校领导王级中。

当初,慕星楚就是单独同他谈的条件。

也是他,不顾别人的劝说,为了一幢办公大楼,坚持要把上官暮雨开除。

很好,他敢开除上官暮雨,他会让他加倍偿还。

银夜漠径直来到王级中的办公室。

王级中事先已经接到了一个他的手下打来的电话,知道他要来,特地在办公室等着他。

银夜漠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是他有极雄厚的身家背景,他突然来学校,还指明要见他,莫不是有什么项目要合作?

他亲自来谈的项目,当然不会是小项目。

王级中乐滋滋地想着,不知道会是哪方面的项目,自己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银夜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王级中正独自呆在办公室里漫天想象。

乍一见到他进来,仿若见到了财神爷一般,连忙从办公椅上弹跳而起。

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极亲昵的样儿寒喧。

“银总啊,你回校来看看?我就知道,学校的学生个个都是念旧的。”

他一来就提他父亲的母校,好拉近他与银夜漠之间的距离。

一边寒喧着,一边邀请银夜漠在沙发上坐下来,并且亲自洗烫茶具泡茶。

银夜漠淡淡地说:“不必麻烦了,我不喝茶。”

王级中极没面子,却又不便发作,呵呵假笑了几声。

问道:“夜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银夜漠也不跟他嗦,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找你,是想谈谈上官暮雨的事情。”

王级中“格登”了一下。

他绝对没有想到,银夜漠找他,竟然是为了上官暮雨的事。

是了,前不久似乎听说过,银夜漠到炎昊然的婚礼现场上去了。

结果,上官暮雨同他旧情复燃,撇下新郎,跟着他跑了。

自己后来还因为一些事致使上官暮雨没有顺利毕业,看来,今日银夜漠来者不善啊。

王级中是经历许多大场合的人,处变不惊,不动声色地问:“是哪方面的事情呢?”

“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开除上官暮雨。”银夜漠也不动声色地问。

王级中心头又是一“格登”,果然,他是为着这事来的。

哼,当年,他一脚把人家蹬开了,如今却又来替人家讨说法。

年轻人的事啊,真是说不清。

当年开除上官暮雨,以为她失去了银夜漠这个靠山,所以无所顾忌。

没想到却留下了这个隐患。

王级中打着哈哈说:“这个啊,你也知道,上官暮雨当年在学校前夕无理由提前退学,影响极其不好,学校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做。这事呢,是校领导们集体商量决定的,其实,我当初还替上官暮雨说过好话的。可是没用啊,太多人提出要开除她,我一个人的意见没用。”

他这样说,把他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银夜漠懒得跟他狡辩,沉着脸又问:“那么,办公大楼又是怎么回事?”

王级中的脸色倏地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银夜漠竟然提到办公大楼,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

装出不解的样儿问:“办公大楼怎么了?我们现在这座楼太破旧了,所以打算新建一座楼,作为办公场所。”

他还在装糊涂?

银夜漠办事向来喜欢干脆利落,懒得想办法诈他的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冷笑着说:“难道你不是为了一幢办公大楼而开除上官暮雨的?”

王级中的脸色开始发白。

他强笑着说:“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开除上官暮雨,和建办公大楼,这是两回事,根本扯不到一块。”

“是吗?我劝你最好说实话。”银夜漠将他拎得更近了些,扯紧他的衣襟,勒得他的脖子生疼。

王级中只觉得脖子被勒住,憋气憋得难受,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吓得高声叫:“银夜漠,你不可以杀人。”

“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银夜漠推开他,拍拍自己的手,又再丢下一句话。

“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劝你最好识实务点,老实交待,说不定我可以饶了你。”

“银夜漠,你威胁我?”王级中气急败坏地问。

“不是威胁,我说的是真话。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银夜漠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这个王级中,还真是顽固,他都已经点得这般明白了,他还是不肯说实话。

这是在他的办公室,他不好做得太绝,暂且给他半天时间考虑考虑再说。

银夜漠离开,王级中象瘫了一般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恢复不过来。

银夜漠居然知道办公大楼与上官暮雨的被开除有关,他还知道什么?

王级中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得罪了银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事。

人家黑白两道都有着不少势力,自己算什么?

可是,当年的事,他若是交待出来,只怕银夜漠照样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他该怎么办?

王级中忧心忡忡地考虑着这件事。

还没理出个头绪来,突然电话响了。

接起来一听,电话竟然是提拔他的上级领导打来的。

领导在电话里面训斥了他一通,大意是说,有人揪住了他的一些小辫子,大概要对他不利,要他小心着点。

弄不好,只怕他的位置难保。

王级中唯唯喏喏地答应着。

放下电话,不免在心头盘算。

银夜漠刚刚来威胁过他,紧接着上级就打这种电话给他,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天啦,他该怎么办?

那个电话,的确是银夜漠的功劳。

这个王级中的职务虽高,可要把他从他的位置上弄下来,并不算太难的事。

以他贪婪的本性,自然是少不了会犯些事,也少不了会有些把柄捏在别人手里。

不过,银夜漠的性子比较急躁,他不耐烦等待王级中再三犹豫,再三去向上级领导探听口风之类的耽误。

他要立竿见影,马上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因此,中午王级中下班以后,被一群人在半路劫持住,蒙着眼带到了一间房子里面。

当眼睛上面蒙着的黑布被扯开时,他看见了坐在他面前的银夜漠。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很空,里面只有几把椅子。

窗帘是拉起来的,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房间内除了银夜漠,还有两个膀圆腰粗的壮汉,双手抱胸虎视眈眈。

“银夜漠,你绑架我?”王级中气急败坏。

银夜漠好整以暇地说:“是绑架你没错,我这不是给你提供个好的环境让你好好考虑清楚吗?你今天接到你上级的电话了?有什么感想?”

王级中的气焰顿时蔫了一大半。

“是你在捣鬼?”

“不是捣鬼,我只是掌握了一些关于你做过的事的证据,正在考虑要交给谁。还有,你上级的上级是我的忘年交,这一点你听说过吗?”

王级中恨恨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银夜漠挥挥手让那两个壮汉出去,淡然说:“我要你说实话。说,你当年为什么要开除上官暮雨?”

“我都说了,那是校领导集体决定的……”

王级中的话还没说完,银夜漠突然挥起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打落了两颗牙齿。

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银夜漠“呸”了一声说:“你这种人,不配当校领导。这一拳,是替上官暮雨教训你。你还不说实话?”

王级中终于瞧清了眼前的形势,若是不说实话,自己不但头上的帽子难保,眼下还会受皮肉之苦。

连嘴角的血丝都顾不得抹,惊恐地说:“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很好,你终于想明白了。”

银夜漠吩咐手下按下了录音键,要把王级中的话全都录下来。

王级中迫于严峻形势,只好老实交待。

“当初,上官暮雨提前休学,学校本来只想给她个警告处分的,但是就在那时,旭阳集团的慕星楚找到了我们。”

“是找到了你们,还是只找到你?”银夜漠打断他的话。

王级中头上浸出了冷汗,他没想到银夜漠竟然知道得这么多,再不敢隐瞒,也不敢推卸责任。。

连忙纠正:“是单独找到我。他说,如果我把上官暮雨开除了,他就捐献一幢办公大楼给学校。”

“他为什么要开除上官暮雨?”银夜漠问。觉实不没。

“他没说,”王级中看了银夜漠,胆战心惊地解释,“他确实没有说,不是我隐瞒不告诉你。”

“嗯,然后你就照做了?”

“是。”

“你从中得到了多少好处?”

“其实,没有多少。”

银夜漠没有再追问,王级中得到多少好处,不是他现在需要知道的关键。

追问道:“后来,慕星楚有没有再来找过你?”

他睡错地方了

“没有,”王级中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他知道上官暮雨被开除了,二话没说,就把捐建的钱给汇来了。‘.说起来,我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银夜漠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问不出更多的情况。

便说:“你说,关于上官暮雨的事,你该如何来补偿?”

王级中试探地说:“我补发一个毕*业*证书给上官暮雨,行不行?”

银夜漠冷哼了一声。

“上官暮雨未见得稀罕你那一纸证书。我要你想办法请她回母校设计办公大楼,还有,办公大楼要用她的名字命名。”

“这个,用她的名字命名?上官暮雨楼?感觉很奇怪。”

王级中显得很为难。

虽说,有些学校是以捐建人的名字为教学楼命名,可是这不是上官暮雨建的。

用她的名字命名,会不会引起慕星楚的不满?

两头不讨好,他夹在中间可真是为难啊。

银夜漠嘲弄地笑:“谁要你取这个名字?你可以取个名字叫暮雨楼。”

“行,行,没问题,这个名字好。”王级中满口子答应。

取这个名字,估计没人会看得出来,它同上官暮雨有关系。

银夜漠补充:“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幢楼是由上官暮雨做的内部设计。”

他就是要让上官暮雨扬眉吐气一回,让她昂道挺胸站在人前,彻底洗去当年事件留下的阴影。还有,他还要再好好戏弄王级中一回。

“上官暮雨会做室内设计?”王级中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学校的学生太多,他不可能关注每一个学生毕业后的动向。

银夜漠傲然说:“她会不会做,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对了,顺便告诉你,你们原本打算签约的那个设计师tomi,就是她。”

王级中听说tomi就是上官暮雨,不禁松了口气。

他知道tomi,虽然没见过她本人,但听别的校领导提起过她,还看过她做的设计方案。

据说,每个见过她的校领导都对她赞不绝口。

有的称赞她的才能,有的称赞她的美貌与气质。

可惜,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她就是当年被他们开除的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就是tomi,他不用怀疑她的才能,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如何说服别的校领导。

也不会冒将来重新进行内部装修的风险。

王级中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在心里把推荐上官暮雨的张总臭骂了一通。

这个吹牛皮的家伙,明明是一个连业都没毕到的女孩子,他竟敢说她在国外深造过。

其实,学校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证实一下上官暮雨在国外深造的经历,但他们都认同了上官暮雨的设计方案,因此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

毕竟,他们要的是舒适的办公场所,而不是设计师的学历。

银夜漠大功告成,开门让那两个壮汉进来,重新蒙上了王级中的眼睛,送他回到原处,劫持他的地点。

王级中受了一场虚惊,当天下午就召集负责办公大楼装修的教师,让他们同上官暮雨签合约,并且尽快开始动工装修。

银夜漠办完了这桩事,回到锦锈园上官暮雨的住处。

他悄悄地打开房门进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餐。

应该是保姆过来做好了午餐,然后离开了。

房内很安静,银夜漠蹑手蹑脚来到上官暮雨的卧室,轻轻地推开门,探头朝里面望。

上官暮雨躺在床上,似乎在沉睡。

她依然睡在他先前把她放下的那个位置。

这让银夜漠心头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怜爱与温情。

如果每次回到家,都能看到她的容颜,他随便做什么都值。

莫名的,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念头。

银夜漠推开门进去,来到床边,看着上官暮雨沉静的睡颜。题把说头。

不忍心唤醒她,也不舍得离开她,他轻手轻脚地尚了床,在上官暮雨身边躺下来。

好多天没有午睡了,今天就趁这个机会睡一会吧。

谁知他刚躺下来,上官暮雨就醒了。

上官暮雨今日心绪不定,学校的事情突然推拒了,不想做了。

本来想坚拒的银夜漠,却让她变得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坚拒的心似乎在动摇,让她摇摆不定。

她只好选择睡觉,让自己暂时逃避现实。

睡了一个上午,早就没有了睡意。

银夜漠刚躺到她身边,她就惊醒了。

感受到身边他熟悉的体温,他熟悉的气息,心情又变得纷纷乱乱的。

这家伙,得寸进尺,居然跑到她的床上来,太不自觉了。

可是,他若是自觉了,他还是他吗?

上官暮雨知道,她应该把银夜漠推开的,可是她竟然没办法伸手去推他。

她只能板着脸,装作不悦的样子说:“你躺错地方了。”

银夜漠说:“没有啊,我昨晚就是在这儿睡的。”

不但不起身,反而离上官暮雨更近了些。

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上官暮雨更觉烦乱。

没有跟他争执,她转身侧躺着,把脊背对着银夜漠。

她跟他费唇舌,从来都辩不过他,因为她没他那般无赖。

她没有再赶他走,银夜漠得到莫大鼓舞,朝旁边移了一点,靠紧了上官暮雨。

翻过身,从上官暮雨背后抱住了她。

柔软的身子在抱,银夜漠满足得直想叹息。

他都多久没有象这样抱过上官暮雨了?

前阵子是抱过她没错,可那是强迫她的,与现在的感觉大不一样。

他轻轻吻着上官暮雨的头发,嗅着她的气息。

上官暮雨没有动,也没有反对他。

她大睁着眼望着窗外。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似乎很贪恋这样的温馨,又似乎对自己的没有原则感到痛恨。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得到了鼓励的银夜漠情不自禁地收紧了手臂,手慢慢地移动。

被他触动的上官暮雨惊醒过来,骤然按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不能这样。”

上官暮雨的口气很肯定很生硬,她拉开银夜漠的手,起身下床。

银夜漠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在拒绝自己,不敢用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下床。

身边突然变得空旷,银夜漠止不住埋怨自己。

他干嘛要那么性急啊,刚才若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她一定不会急着下床的。

那么,他可以多抱一会美人。

要挽回女人心这种事,还真是急不得。

只能温水煮青蛙。

煮青蛙的水温慢慢升高,等到青蛙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对待上官暮雨也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侵润。

让她习惯了自己,就会身不由己依赖自己,没办法逃开。

嗯,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瞧吧,刚才上官暮雨已经没有反对他睡在她旁边,没有反对他抱她了。

他只差最后几步了。

银夜漠这样想着,慢慢得到点安慰,也起了床,到外面陪上官暮雨吃午饭。

下午,上官暮雨难得地呆在客厅里面,无聊地看电视。

她从来都很忙碌,少有这般闲着的时候。

因为之前计划好了要与炎昊然去度蜜月,所以工作都作了安排,暂时没有多少工作需要做。

只有几家比较小的室内设计工程,而且都不急。

其中有一家,是给一个客户设计婴儿房。

想到婴儿房,上官暮雨嗅到点危险的气息。

她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已经推迟好几天了。

和炎昊然举行婚礼的那天,正是她最易受孕的日子。

说起来,选择那个日子举办婚礼,也是同她的这个生理周期相关的。

原本定下的日子,要提早半个月。

排好了婚期的时候,炎昊然问她,会不会和她的例假犯冲突。

她当时很惊讶,竟然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她还是告诉他了,那几天,她正好应该来例假。

因此,炎昊然便把婚期朝后推迟了半个月。

她不明白炎昊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后很是琢磨了一阵。

也许,是担心她精神状态不好,因为婚礼当天会很累。

也许,是担心她不能喝凉的东西,或者把婚纱弄脏了很难堪。

不管怎样吧,反正婚礼没有排在那个生理期是件好事。

可是,反过来,推迟半个月,不是正好到了她的排卵期了吗。

婚礼那天,她被银夜漠给抢走了。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被他侵犯,而且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心里渐渐不安。

银夜漠却不明白她的心思,见她难得有心情看电视,放下手头的事务,也跑过来陪她看电视。

他到冰箱里面拿了两听饮料,放到上官暮雨面前。。

上官暮雨看了眼那冰凉的饮料,没有碰它。

虽然,那是她喜欢喝的饮料。

她在心里不住祈祷,千万马上就来例假,千万不可以这个时候有孩子。

她还没有理清她跟银夜漠之间的牵牵绊绊,怎么可以有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知道,他是因为他爸爸强迫他妈妈,他才来到这个世上的,他该怎么想?

她的孩子,应该都是爱情与幸福的结晶才对。

银夜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拿了饮料递到她面前。

上官暮雨心情烦躁,无名火起,冲他嚷道:“我不想喝。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你一个大男人,没有事情可做了吗?干嘛整天缠着我?”

亲自登门拜访

嚷过了之后,上官暮雨对上银夜漠无辜而隐忍的眼神,心头一软,觉得不忍。舒榒駑襻

可是转念又想,她的这些烦恼还不都是他引起的吗,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

银夜漠放下饮料,扳过上官暮雨的肩头问:“雨儿,怎么啦?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上官暮雨有苦说不出。

她不可能告诉银夜漠她有可能怀孕的事,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还不马上强迫她举行婚礼才怪。

她还没有说服自己忘掉过去,嫁给他。14757468

背过身子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烦。我讨厌谁老是忤在我面前。”

发么上引。银夜漠的心情也被她给弄得烦躁不已。

他很想大声质问她,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满意?

他从来没有象这样在一个人面前放低自己。

就是在父母兄长面前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好一个人,处处压抑自己,处处委屈自己。

他都已经挖心掏肺给她看了,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么?

可是,银夜漠沮丧地想,她明白他的心意又如何呢?也许,她的心真的已经没有在他身上了。

她的魂已经被炎昊然给勾走了。

那不是他的臆测,是她自己酒后亲口说的。zv5g。

她不嫁给炎昊然,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因为她觉得她被他玷污了,她不配。

哈,不配。

银夜漠闷闷不乐地起身,到他的房间去。

他其实有很多工作需要做,这阵子为了上官暮雨,他已经耽误了不少了。

本想负气拿了电脑去办公室,可是看见门外的上官暮雨,终于还是忍抑地留了下来。

不管怎样,至少她现在不打算嫁给炎昊然。

霸在她身边,总能慢慢挽回她的心。

就算不能挽回她的心,能打动她,让她嫁给自己也是好的。

银夜漠自嘲地在电脑上打下几个字,温水煮青蛙。

上官暮雨见他闷声不响走开的样儿,就知道他在生闷气,她太了解他了。

他生她的气,又不想对她发作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知道自己刚才的火发得莫名其妙,于心不忍,想叫回他,却终是忍住了。

她自己心里也乱着呢。

上官暮雨强迫自己看电视,不去胡思乱想。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

瞄了一眼正在电脑前忙碌的银夜漠,上官暮雨放低了电视的音量。

屋内很安静,只有电视极低的声音和电脑键盘的“啪啪”声。

这在这沉默僵硬的氛围中,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手机响得很突兀,把上官暮雨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拿起手机。

电话是张总打来的。

上官暮雨微微皱了皱眉,她猜想得到,张总找她,一定是想说服她继续为学校办公大楼做设计。

张总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打电话给她。

但是上官暮雨没有想到,有更多的人会因为这件事来找她。

更加没有想到,会有那样大的排场等着她。

上官暮雨接通电话,问:“张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张总如她所猜,劝道:“上官暮雨啊,学校又找过我了,指定了要你来为办公大楼做设计。他们说先前我们提供给他们的方案是由你设计的,不能换别人来做。”

上官暮雨头疼地推拒。

“那就让别人做一个方案吧,我那个方案就算是白忙活了。”

“不行啊,”张总叫苦连连,“他们说,我们已经签了合同,如果不按照原先的方案来做,要我们赔付违约金。”

上官暮雨听他这样说,也觉得为难。

虽然她没有签字,可是违了约,这违约金得由张总来支付。

她的成功,多亏了张总慧眼识英才,提拔她,她怎可以让他吃亏?

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张总,你就跟他们说是我做的设计。实际上,你另外请人按照那个方案去做。反正具体是谁在设计他们也不知道。”

张总马上否决她的话。

“不行。学校那些人很难缠,他们说有很多问题需要跟你沟通,还说要有个现场发布会要你去参加。”

“发布会?什么意思?”

上官暮雨觉得奇怪,从来接了单子就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发布会。

又不是开发了什么产品,有这必要吗?

张总解释:“学校方面说,这幢办公大楼意义不一般,一定要开个发布会。事实上,应该算是动工大典吧。你是首席设计师,必须得去参加。”

“好吧,我参加那个什么会。具体的设计你另找人做吧。”上官暮雨想了这个折衷的法子。

张总却吞吞吐吐地说:“上官暮雨,学校方面的人会来找你。你还是做吧。我知道你对学校心里有疙瘩,可是,这不正是你扬眉吐气的机会吗?”

“你告诉他们我的住址了?”上官暮雨警觉地问。

她就觉得张总的态度有问题。

张总好似很无奈的样儿说:“我没办法。其实,就是我不说,他们也一样知道你的住处。”

正说着话,上官暮雨家的门铃便响了。

上官暮雨头痛,这个时候有人来,应该是学校的人吧。

除了他们,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来这儿找她。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没好气地对张总说:“有人来了,我去看看是不是他们。回头再联系。”

“好,好,上官暮雨,别使性子,你跟他们好好谈谈吧。”

张总挂断了电话。

上官暮雨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听张总的口气,他显然是很乐意她接下这个单子的。

听说学校有人来,他显得非常的乐见其成。

上官暮雨起身打算开门,谁知她才刚站起身,就见银夜漠已经走到了门口,抢先打开了大门。

透过外层的防盗门,她看见,正是王级中和另一位学校领导站在门口。

她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王级中了。

但是这张脸,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世事真是奇妙,当初是她到他的办公室求着他放过自己,如今却换作他上门来求她去为他的办公室做设计。

上官暮雨骤然有一种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感觉。

上官暮雨接电话的时候,银夜漠一直在注意倾听。

瞧这情形,应该是王级中弄清了情势,积极地要说服上官暮雨去为办公大楼做设计了。

因此,抢先过去开了门。

他才不会给上官暮雨躲避的机会。

王级中看见他,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旁边还有别的人在,他不愿让人察觉他和银夜漠之间的过节。

若是让人知道,他是被银夜漠协迫,所以才上门来,低声下气求上官暮雨去做设计的,这颜面何存啊。

银夜漠暗道,还算你识趣,打开大门,放他俩进来。

上官暮雨不愿让人认出自己来,但王级中已经进来了,她来不及进屋去妆扮,只好穿着一身家居服,脸上不施脂粉,未戴眼镜,素颜接待这两位校领导。

王级中同银夜漠打过招呼,上前几步,呵呵笑着同上官暮雨寒喧。

“上官暮雨啊,你现在可真是有出息啊,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学校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上官暮雨听他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惊诧不已。

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学生了,心头惊诧归惊诧,表面却显得很镇定。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没必要再隐藏,就大大方方面对好了。

打起精神同王级中寒喧:“两位领导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王级中自来熟,不经邀请就在沙发上坐下来。

说道:“上官暮雨,我们过来,一则是想把补发给你的毕*业*证送过来,二则是想请你回去为母校的办公大楼做室内设计。”

一边说,一边打量上官暮雨。

心头暗自赞叹,六年过去,当初的青涩女孩已经出脱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有气质,难怪银夜漠会为了她去婚礼现场。

难怪他会为了她来协迫自己。

另一个校领导见过化过妆的上官暮雨,此刻见了她素颜的样子,更是在心里赞叹不已。

原以为,她的美貌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没想到,素颜的她比起化过妆的她,竟然更加有韵味,别有一番自然天成的味道。

就随随便便穿一套宽大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就是如此的勾人魂魄。

上官暮雨听他提起毕*业*证书,更加惊诧。

问道:“我当初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吗?为什么还要补发给我毕*业*证书?”

王级中瞧了眼坐在他对面,正看着他的银夜漠,讪讪地解释。

“是这样的,上官暮雨,当初学校是对你做了开除的处分没错。可是后来,校领导再商量,觉得开除的处理对你来说太严重了,所以打算把毕*业*证*书补发给你。但是一直没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一直没能通知你回来拿毕*业*证。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送过来。”

上官暮雨在心头暗晒。

什么找不到联系方式。

她家的别墅从来就没有搬过,别墅里的固定电话也从来没有换过,他们若真的想找她,会找不到?

再瞧见王级中看银夜漠的眼神,她就觉得这其中有鬼。

淡淡地说:“有没有毕*业*证书,都无所谓了。”

王级中连忙把毕*业*证塞到她的手中。

“上官暮雨,别耍小孩子脾气,毕*业*证书哪能不要。”

虽然银夜漠说过,不需要这个毕*业*证,可他还是得补发呀。

表现积极点,博取他的好感,以免他再来为难自己。

不想再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

发这个毕*业*证书,也不是容易的事。舒榒駑襻

他虽然是个校领导,也不是随便说发毕*业*证书就能发的。

当然,他好歹是个校领导,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补发这个证书。

上官暮雨低头,默默地翻开毕*业*证书。

毕*业*证上,是她曾经上大学时留在学校的照片,而证书的日期却是今日。14757468

哈,原来是今日才补发的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补发这个证书。

上官暮雨合上毕*业*证,随随便便地把它丢在茶几上。

很明白地显示,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个证书。

王级中满脸堆笑,很诚恳的样儿说:“上官暮雨啊,学校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你这般有出息的一个学生。我代表学校恳请你设计学校的办公大楼,就按照你原先提供的那个方案来设计,好吗?”

上官暮雨生硬地拒绝。

“我这阵子很忙,怕是忙不过来。如果你们喜欢那个方案,请别的人按照它来设计也是一样的。”

王级中听张总说过她拒绝做设计的事情,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不得不硬起头皮劝说她。

不但得劝说,还得态度好一点,银夜漠可就在旁边看着他呀。

“上官暮雨啊,”王级中说,“难道你对母校还有芥蒂?毕竟母校培养过你将近四年。这次,我们打算开个发布会,隆重宣告,办公大楼将由你来设计。我们给办公大楼取名叫暮雨楼,并且,学校还想请你给师弟师妹们做个讲座,传授你的成功经验。”

上官暮雨越听越稀奇。

学校竟然会有这样的大动作,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这不就是一个室内设计工作吗,值得这样大张旗鼓的吗?

只怕教学大楼的奠基仪式都没有搞得这般隆重。

还有,他说什么,那幢楼取名叫暮雨楼?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名字里面有俩个“暮雨”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免狐疑地看了银夜漠一眼。

银夜漠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她一笑。

自自然然地说:“雨儿,领导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答应了吧。”

王级中热切地注视着她,附和道:“是啊,上官暮雨,你都已经耗了不少心血,做了个初步的方案了,你就接下这个工作吧。”

上官暮雨依然推拒:“我真的怕忙不过来。”

“雨儿,”银夜漠偏要揭她的底,“别的单子都不急,你接下这个单子不要紧的。听我的,没错的。”

上官暮雨不悦起身,说:“银夜漠,你跟我过来一趟。”

又对两位校领导说:“两位请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好的,你们请便。”王级中和颜悦色说。

上官暮雨拉了银夜漠来到她的工作室,关上门。

悄声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突然补给我毕*业*证书,又大张旗鼓请我去做设计,是不是跟你有关?”

迫视着银夜漠的眼睛,象是想看到他的心里去。

银夜漠调笑说:“雨儿,你别这样看我,看得我心痒痒的,想吃了你。”

“你少来转移话题,快回答。”上官暮雨逼问。

警告他:“你别想瞒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银夜漠闲闲地笑着回答:“好,我不瞒你,我是去找过王级中。”

“你对他说什么了?”上官暮雨不悦地问,她就知道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生着气,嘴微微地嘟起,极you惑的样儿。

银夜漠不禁舔了舔唇,一时忘了回答她的话。

“喂,你为什么不回答?心虚了?”上官暮雨等不到他的回答,没好气地追问。

银夜漠回过神,无所谓的样儿回答:“没什么啊,只是跟他讲了讲道理,说他过去对你的处罚重了点。还告诉他,为他们做设计的tomi就是你。我也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暮雨质问,“你明知我不想再踏进学校半步,为什么还要逼我做这些事?”

她才不相信银夜漠只是说了这些话。

不过不管他说了些什么,对王级中做了些什么,他想让她去学校做这个工作是肯定无疑的。

银夜漠扶着她的肩,很认真地说:“雨儿,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去学校。我只是不想你心里有阴影,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堂堂正正站在学校里面。”

“以这种方式?可能堂堂正正吗?”上官暮雨挖苦。

以协迫的方式,本身就不光明正大。

她绝对相信,王级中是受了银夜漠的协迫,才会亲自上门来请她。

银夜漠反驳:“当初他开除你这件事本身就不够光明正大。没错,你是休学了,可是,这点子事不足以令你被开除。好吧,就算学校古板,非要开除你,可事实是这样吗?他们明明就是因为那幢楼才开除你的。”

“所以你要他们为那幢楼取名暮雨楼?所以一定要我去做设计?”上官暮雨有些明白银夜漠的用意了。

“没错,”银夜漠回答,“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开除你是错的。你是个好女孩,我就是要让你出这口气。”

“可是我并不想再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

“可是已经翻出来了,当你做那个方案的时候,就已经翻出来了。”

银夜漠与她争锋相对。

上官暮雨没有再争执。

银夜漠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她,她岂会不知。

虽然她不太认同他这种做法,却是没办法再跟他斗嘴,也不可能生他的气。

“上官暮雨,”银夜漠劝,“接下这个单子吧。这不仅仅是在出气,也是在报恩。”

“报恩?什么意思?”上官暮雨疑惑地问。

她需要报谁的恩?好象没有吧。

银夜漠提醒她:“难道你忘了你们系主任?他当初可是真的帮过你哦,只是帮不上忙而已。他已经提拔成校领导了,难道你不想为他设计一间舒适的办公室?”

上官暮雨讶然问:“他已经成了校领导了吗?我都不知道。好吧,我考虑一下。”

银夜漠微微一笑。

那个系主任因为为人太正直,被王级中打压着,哪可能当上学校的领导。

不过,王级中不再是校领导,他不就可能上来了吗?

他就是要开王级中一个大大的玩笑,让他干眼看着办公大楼建成,投入使用,却没有他的份。

见上官暮雨拔开他的手想要出去,忍不住冲动,把她抓到面前,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有两个外人在外面,一门之隔,上官暮雨动作不好过大,怕被人听见,只能无声地反抗。

银夜漠用力圈紧了她,霸着她的唇,才不肯放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冲动。

是因为刚才生了这阵子气,想要得到补偿吗?

还是上官暮雨的you惑太大,让他抵制不住。

上官暮雨低声说:“你放开我,银夜漠,你太过份了。”

因为嘴被堵着,声音很含糊。

银夜漠本不想放开,但在对上她怒瞪着他的眼睛时,突然一阵心慌,不由得放开了她。

天啦,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他又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在上官暮雨面前,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今而证头。

上官暮雨得到自由,擦了下唇,横了银夜漠一眼,用力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银夜漠独自站在室内,懊悔不已。

眼看着快要把上官暮雨拐到手了,差点又再功亏一箦。

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记住了,要怀柔,要温水煮青蛙。

一连说了好几遍,这才走出房去。

上官暮雨走到客厅,对王级中说:“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这样吧,我再考虑考虑,明天给你们一个答复,好吗?”

话说到这份上,两位校领导只好站起身,向她告辞。

“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上官暮雨,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真心希望你能接下这个工作,你是母校的光荣啊。”

送走了两位校领导,上官暮雨坐在沙发上沉思。

银夜漠却躲到他的房间,给王级中打了个电话。

告诉他,让上官暮雨曾经的系主任高坚请她回去做设计,估计能说动她。

王级中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不得不放下架子,亲自到高坚的办公室去找他,请他出山。zv5g。

他知道高坚的脾气,若是打个电话命令他,他未必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高坚听说上官暮雨现在已经是本城颇有名气的一位室内设计师,唏嘘了半天。

想当初,把开除的处罚决定拿给上官暮雨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啊。

还好,这个女孩子有出息,没有被命运打倒,她是好样的。

高坚感触了好一阵,在王级中的软硬兼施下,终于给上官暮雨打了个电话,请她为学校的办公大楼做设计。

至于说亲自上门去请,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

他不管这方面的事情,没必要去请上官暮雨。

而且,王级中突然变得热情积极的态度,非常的可疑。

高坚打电话的时候,上官暮雨正在客厅内发呆。

她一个下午什么事都没做,就顾着发呆了。

说不被银夜漠感动是假的,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可能没有感觉。

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志来的,他可曾问过她的想法?

难道他想对她好就对她好,不想对她好的时候就可以一脚踢开她,就可以强迫她?

就如刚才那个吻,说来就来了。

她不喜欢这样。

害我跟孩子分开的罪魁祸首是你

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曾经她多次拔打过这个电话号码。

那是系办公室的电话。

心头莫名的就有一些温暖的东西在荡漾。

上官暮雨接通电话:“喂,请问是哪位?”

高坚开门见山说:“上官暮雨,我是高坚。听说你为学校的办公大楼设计了一套装修方案,学校领导都非常满意。上官暮雨,你现在很有出息了。”

上官暮雨客气地说:“多亏了您的栽培。”

高坚感触:“我们系没有这个专业,你是靠你自己获得成功的。上官暮雨,请你回来,为母校的办公大楼做室内设计吧,好吗?”

他的态度很诚恳,上官暮雨只犹豫了一会会便答应了。

“好吧,我试试看。”

“好,好,上官暮雨,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了。”

高坚放下了电话。

他一个电话就把事情办成了,王级中放心之余却又满怀着嫉妒。

高坚在很多方面比他强,若不是他想方设法打压着,只怕他早就不是系主任,早就被提拔到学校领导层了。

哼,以后他必须得多防着这个老家伙。

上官暮雨答应高坚,一来是因为却不过他的情面,再则是想了一个下午,想通了。

她可以在为王级中做设计的时候,耍个小小的花招。

可以在显眼的地方,他每天都看到的地方,弄一个嘲讽他的东西。

比如说,弄一幅字画雕饰什么的。

表面上是称赞他,骨子里却是在骂他。

她得想办法让他不能更换掉。

要在他沾沾自喜向所有人炫耀过了之后,再让他知道那东西真实的含义。

哈哈,那样一定很好玩。

他每天对着嘲弄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会很生气很生气呢?

上官暮雨想到了这个恶作剧,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银夜漠在他自己房内办公,累了打算出来休息一会,顺便泡泡美人,恰巧就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

好奇地问:“雨儿,想到什么开心事了?说出来分享一下。”

自从与上官暮雨重逢以来,他似乎还没有见到过她这般自然开心的笑容。

上官暮雨心情好,便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

谁知银夜漠非但不夸赞她的主意,反而大摇其头。

“不行,雨儿,你不能这样做,你一定得尽你所能,设计一间非常非常舒适,让任何人都赏心悦目,喜欢得不得了的办公室给他。”

“为什么?”

上官暮雨不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是说要帮她出口气吗?

银夜漠得意地告诉她:“雨儿,你要设计一间这样的办公室,让他喜欢得不得了。然后呢,就在他以为可以搬进去的时候,突然一纸调令下来,把他调到别处去。你说,他是不是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原来他的法子更加恶毒,更加阴狠。

上官暮雨抬眼望着他,她就知道,他对于想整的人是向来不会手软的。

“你想把他调走?在他这个位置,只怕不容易。”

“你放心,我敢说这话,就绝对能做得到。”银夜漠向她保证。

“可是,”上官暮雨质疑,“你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当初那点小事?”

“那是小事吗?”银夜漠情绪开始激动,“他居然敢开除你,他居然敢让你丢脸,那一纸毕*业*证有可能影响你一生的命运。你还说这是小事?”

“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算了吧。”

“算了?你居然说算了?”

银夜漠声音高亢。

“他欺负了你,你竟然说算了。我了解过了,王级中还做过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否则我也不可能扳倒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银夜漠说的似乎也没错。

银夜漠见她不吭声,又再补充:“若他继续留在这个位置,象高坚这样的好人永远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他提到了高坚,上官暮雨没有再持反对意见。

是啊,象王级中这样的人,的确是不配呆在这个位置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

银夜漠坐到她身边,信誓旦旦地说:“雨儿,我说过的,谁敢欺负你,我会加倍还给他。我说到就会做到。”

他总是这样强势,上官暮雨突然火起。

忍不住挖苦:“那么,害我与孩子分开的那个罪魁祸首呢?你怎么加倍还他?”

银夜漠问:“你是说风影楚?你打算怎么报复他?我这阵子太忙,还没顾得上他。”

“我不是说他,”上官暮雨纠正他,“我是说你。如果不是你,我会有孩子吗?如果不是你,风影楚会有机会带走我吗?如果不是提前休学,王级中会开除我吗?他开除我,也是因为我有错在先。”

上官暮雨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如此的想发火。

也许,她就是不喜欢银夜漠这种霸道地占据她的方式。

银夜漠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说自己。

狂躁地问:“那你要我怎样?当初的误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我这阵子还做得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我没有要怎样,我只是讨厌你这个样子对待我。”

上官暮雨言辞激烈地回答。

“你想要我了,就可以绑架我,把我关起来。如今硬的不行你就来软的。你打着爱的招牌,处处替我做主。你以为你是在为我好?你不过是在满足你的保护欲罢了。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何曾问过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银夜漠应声问。

上官暮雨张口结舌,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想要什么?她好象没有想要的东西。

银夜漠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高声朝她吼。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也想知道怎样才能挽回你的心,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象是嫌坐着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似的,他跳起了身。

“当初绑架你,是以为你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好,如今我的钱比炎昊然多,我可以给你更多,所以我绑架了你。知道误会了你,我还你自由,整天跟个哈巴狗似的粘在你跟前,试图讨好你。我还能怎么做?”

上官暮雨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不回应让银夜漠更加怒发如狂。

全身的怒气找不到渲泄的口子,身体膨涨得象是要爆炸。

他一把扯开自己胸口的衣襟,露出健壮平坦的胸膛。

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更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要不要我的心?你要就挖去好了。”

情绪激动之下,连粗话都说出来了。

上官暮雨好容易缓过劲来,站起身说:“银夜漠,你不要这么粗暴好不好?感情的事不是单方面的,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是,我知道,你现在爱的人是炎昊然,你嫌我阻了你的幸福是不是?你不是说他不在乎你的过去吗?你再去嫁他好了。”

银夜漠狂怒之下,口不择言。

上官暮雨的脸顿时变白了,差点想给他一巴掌。

她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

可恶的银夜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煞白着脸说:“银夜漠,你给我出去。”。

这样子的他,她没办法跟他说话。

“我知道你烦我,好,我走。”

银夜漠冲动地朝上官暮雨狂吼,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房门被他重重地关上,发出然巨响。

屋内重又归入了平静,上官暮雨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吵架了?

他说,他想要给她,却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那么,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上官暮雨想了很久,她想,也许,她真正想要的,是尊重和自由。

银夜漠的爱,太霸道,让她窒息,让她变得没有了自己。

让她没有冷静思考的空间。

上官暮雨想明白这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内空空的,银夜漠还没有回来。

上官暮雨就坐在黑暗当中,打电话给他,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银夜漠接通。

上官暮雨问:“夜漠,你在哪?”

“在酒吧。”银夜漠的声音醉醺醺的。

“哪个酒吧?”上官暮雨又问。

银夜漠嘲弄地大笑:“我在哪个酒吧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讨厌我吗?干嘛又打电话给我?”

原来他还知道他是在跟谁通话,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上官暮雨顾不得生他的气,追问道:“你到底在哪?”

但是电话却被挂断了。

上官暮雨马上再重新拔过去,银夜漠却始终不肯再接她的电话。通示悉的。

上官暮雨不放心,在黑暗中起身,打算出去找他。

可是诺大个城市,酒吧不计其数,她该去哪里找他?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去过酒吧,她也不知道哪里是他的最爱。

上官暮雨无奈之下,只好给苍野打了个电话。

“苍野,我是上官暮雨。不好意思,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夜漠他跟我吵架,去酒吧,喝醉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就是怕老婆,怕得要死

她心情焦急,说话不得要领。舒榒駑襻

苍野问:“你想要我帮你找他?”

“是,你是他的手下,应该知道他喜欢去哪里,请你帮帮忙。”

上官暮雨急促地说,情急之下,也没去想苍野话里的语病。

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加衣食父母呀,什么叫帮她找?

“好,”苍野答应,“我马上派人去找。”

上官暮雨自己也匆忙出门,到附近的酒吧寻找银夜漠。

锦锈园门口的那家酒吧,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上官暮雨失望地出来,往左右两边看,琢磨着先往哪个方向寻找。

一边找,一边给银夜漠打电话。

但是无论怎么打,他也没有再接她的电话。

正在犹豫间,苍野打来了电话。

“上官暮雨,你到锦锈路的魅力四射酒吧来,老大在这儿。”

听说找到了银夜漠,上官暮雨大喜,连声说:“好,我马上就来。”

锦锈园就在锦锈路,不过与魅力四射酒吧恰好在路的两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她匆匆赶到魅力四射酒吧,才进去,就看见银夜漠在对着几个女孩子叫嚣。

银夜漠高声叫:“你们想打我的主意?得先问问我老婆同不同意。”

几个女孩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到这儿来的男人不是没有正经的,可是在这种场合,谁也不会把老婆挂在嘴边。

其中一个女孩玩笑般问:“先生,你怕老婆?是气管炎?”

“是,老子就是怕老婆,怕得要死。”银夜漠理直气壮地叫嚣。10ggk。

女孩子们掩嘴而笑。

这个男人可真有意思。

怕老婆的男人应该不在少数,可是有谁敢这样大声说出来,还说得这般豪迈呢?14938796

另一个女孩子问:“先生,你老婆很可怕吗?”

“那当然,”银夜漠醉醺醺的语气说,“她就是只母老虎。不,她比母老虎还要可怕。”

他可没有说假话,若说这世上有谁会让他害怕,那么就只有上官暮雨了。

怕她生气,怕她不理他,怕她受伤害,什么都怕。

若说她是只母老虎,那她更应该是一只有魔力的母老虎,会吸取他的魂魄的母老虎。

苍野站在他身边,老远就看见了朝他走来的上官暮雨,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他没有提醒银夜漠,含笑看着他。

让上官暮雨听见他说的这些话,也好。

上官暮雨自然是听见了银夜漠的话,又好气又好笑。

她冲苍野点了点头招呼,来到银夜漠面前,拉了他说:“别闹了,回家去吧。”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她,这就是这个醉酒的帅哥口中的母老虎老婆?

看上去一点都不凶啊。

不但不凶,还很漂亮。

不但漂亮,还是带着点古典美的那种女人,高雅娴静,一点不张狂。

对了,那首歌唱得好,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大概就是同样的意思吧。

哈哈,爱则生畏。

银夜漠转过头,就着朦胧的灯光打量着她。

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灯光真的很朦胧,上官暮雨的脸看上去也很朦胧,象是罩了一层纱。

让他看不清楚。

银夜漠悲哀地想,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上官暮雨。

他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别过头,赌气般说:“我不回去,我要喝酒。”

举起一个酒瓶,一仰脖,“咕嘟咕嘟”灌下大半瓶酒。

上官暮雨抓住他的手,用力想止住他。

“别喝了,你已经喝得太多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银夜漠望着正前方远处的舞台,望着舞台上花花绿绿不断变幻的人影,装作在看表演的样子。

不理会上官暮雨。

舞台上,一个男孩子正弹着电吉他嘶吼。

“我要如何去爱你?舍不得放手,又怕惹你生气……”

象是专门为他演奏的歌曲似的,银夜漠听得心酸,再一举瓶,把酒瓶中剩下的酒也全都喝了。

喝了这瓶酒,又抓了瓶酒在手中。

上官暮雨拗不过他,只好回过头,求助般望着苍野。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和银夜漠,她不方便在这儿说什么。

苍野过来,拍拍银夜漠的肩,说:“老大,不早了,回去吧。你再喝下去,只怕别人都不看舞台上的表演,都来看你了。”

银夜漠经他提醒,这才注意到周围看他的人。

呼地站起,对着周围的人扬了扬酒瓶,咆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喝酒?没见过夫妻吵架?”

周围的人被他吓得都掉过头去,不敢看他。

跟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醉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瞧他旁边那几个人的架势,这个人多半是有来头的。

若是他发起酒疯来,被他打了也是白白挨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苍野的旁边,的确是站了几个人,几个打手般模样的人。

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汤彬的人。

魅力四射酒吧是汤彬的据点,这家酒吧更是他的办公场所。

苍野接了上官暮雨的电话后,马上请汤彬派人在各个酒吧寻找银夜漠。

全城所有的酒吧都有汤彬的人,让他找个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幸好银夜漠是在这家魅力四射酒吧喝酒,目标最明显。

汤彬刚刚传出找人的话,便找到了在这儿喝酒的银夜漠,连忙通知苍野过来。

苍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亲眼看见银夜漠后,这才打电话告诉上官暮雨他的下落。

上官暮雨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老婆,还说他跟她之间的争吵是夫妻吵架,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打从六年多以前,他误会了自己,开始冷落自己以来,他从未在人前承认过自己。

今晚,他如此的宣告,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栗。

曾经,与炎昊然在一起,昊然不会像他这么无赖。

总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在演戏,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在扮演他的妻子的角色。

即便是步入婚礼现场,她依然找不到归宿感,体验不到身为新娘的喜悦之情。

可是今晚,银夜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乎在她心上打开了一道门。

有阳光透进阴暗的心房。

也许,他真是她今生的劫?

上官暮雨胡思乱想着,突然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走上前来。

一个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显然喝醉了酒的样子。

酒吧里的醉鬼不少,清醒的人懂得不要来招惹银夜漠,喝醉了酒的人可就未必懂了。

何况,这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是有着相当的家庭背景的。

上官暮雨终于认出来了,这个人原来是培天。

当初和银夜漠一起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

还记得当初她去找银夜漠,被他奚落了之后,培天竟然对她纠缠个不休。

一想起那桩往事,上官暮雨便觉得憎恶,眉头也止不住皱了皱。

培天走到银夜漠面前,斜斜地看着他,嗤笑道:“夜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又找上这个婊*子了?”

说着话,目光移到上官暮雨身上来。

这一移过来,视线便再也收不回去,牢牢地粘在了上官暮雨身上。

啧啧赞叹:“哇哈,当年的清纯小美女现在已经出落得这般成熟性感了,夜漠,难怪你舍不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银夜漠一拳,身子不由得朝旁边歪倒。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幸好他的旁边就是桌子,挡住了他,没有被打得摔倒在地。

银夜漠象是还不解恨,对着他的胸口又再给了一拳。

培天这回支撑不住,身子朝后仰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银夜漠冲着他破口大骂。

“你说谁呢?你妈才是婊*子,你全家人都是婊*子。我的女人你也敢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培天狼狈至极地从地上爬起来,酒被打醒了一大半。

不敢同银夜漠对打,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凭势力,他家也比不上萧家,看来今晚这顿打只能是白挨了。

培天勉强找出几句话撑面子。

“那话又不是我说的,当初不是你这样说她的吗?你还让她当场脱衣给我们大伙看。”

银夜漠最为追悔莫及的就是当年那般对待上官暮雨的事。

培天这几句话正是捅到了他的痛处。

银夜漠手臂一勾,闪电般的一拳又狠狠地落到培天身上。

培天再度被他打翻在地。

手勾住了旁边的桌子,好几个啤酒瓶被他给带得滚落下来,摔到地上,摔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声音。

地上顿时一片狼籍。

银夜漠大骂:“我们夫妻间吵架,说的话也能当真?你敢这样说我老婆?存心找揍是不是?”

培天浑身疼痛,身体象是被摔得散了架似的,手上也被破碎的啤酒瓶给划伤了一道口子。

他的怒气也被勾了起来。

怎么说他也是个富家子弟,有着雄厚的身家,凭什么他就该被打?

凭什么他就该忍气吞声?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心她也我是。

培天挣扎着起身,恶狠狠地刺激银夜漠。

“当初你让她脱衣的时候怎么没当她是你老婆?你带罗思婷走的时候,可是说过的,你不要她了,要把她送给我们。老子还没尝鲜呢。”

“你还敢胡说八道?”银夜漠脸色阴冷。上一章

今晚我要睡你的床

旁边有人在偷偷拉培天,劝他算了。

偏偏培天气昏了头,加上酒精的作用,就不肯听劝告。

直着脖子吼:“谁胡说八道了?你当年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罗思婷了吗?还为了罗思婷跟我打了一架。哈,银总,你可真是变化快啊。”

银夜漠拳头捏得“格格”响,目光直视着培天。

即便是培天醉了酒,也被他的目光给吓得倒退了一步。

胆战心惊地问:“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许乱来?”

银夜漠盯着他,却象是在对一旁站着的上官暮雨解释似的。

说道:“你听好了,我当初没有移情别恋,没有喜欢上罗思婷。那次打你,也不是为了罗思婷,而是为了上官暮雨。我知道你在我走后企图染指她。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是不是我当初没有打够你?”

他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清youyvin地送进了上官暮雨的耳中。

上官暮雨的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

刚才培天说的话,她根本不在乎。

曾经的那些伤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若说银夜漠刚刚抢她的那会儿,翻开过去,会觉得心头疼痛。

那么现在,那些过去可能真的已经过去了。

再回想到当年的往事,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伤痛。

但是银夜漠说的这番话,却让她蓦然心动。

曾经,银夜漠与培天打架的事,她听佣人说过。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罗思婷与培天打架。

原来,他是在替自己出气。。

原来,培天那天对她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

他在生她的气,不想同她和好,但是依然想要保护她,替她出头。

前面又再起了骚*动,上官暮雨暂时压下心头的纷乱,抬眼望过去。

只见银夜漠再度抡起了拳头,重重地打在培天身上。

苍野在一旁示意,让他们老大亲自动手教训。其余的人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人劝架。

那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更是象是欣赏一部好戏一样,满脸的兴味。

培天的鼻孔流出了血,触目惊心。

上官暮雨极少见到这种打架的场景,唤道:“夜漠,别打了,何必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

酒吧很嘈杂,她的声音也不算很大,但是银夜漠却听见了,骤然住了手。

冲培天“呸”了一声,喝道:“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培天不敢再争执,爬起身,一溜烟跑掉了。

上官暮雨劝:“夜漠,回去吧。”

银夜漠赌气般说:“回去可以,但是今晚我要睡你的床。”

这话来得太突然,上官暮雨愕然望着他。

他竟然跟她讲条件,而且是这种条件?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窃笑声,笑声不大,显然是被压抑着的。

但上官暮雨依然听见了,不禁又羞又窘。

拉了银夜漠说:“走啦,回去再说。”

“不行,必须在这儿说清楚。”

银夜漠站着不动,脚象生根了似的,定在地上,任由上官暮雨怎么拉,脚就是定在原地,半分也没有移动。

上官暮雨懊恼,只好小小声答应:“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你想睡哪就睡哪。走吧。”

银夜漠偏偏还不肯放过她,得寸进尺提出他的第二个条件。

“你也得睡在你的床上,不许跑到别处去睡。”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窃笑声变得更加响亮。

上官暮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烫。

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和银夜漠,但是她拿他毫无办法。

只好小小声同意:“没问题。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不管怎样,先把他弄回去再说。

银夜漠大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大声点。”

上官暮雨懊恼,甩开他的手,大声说:“你没听见就没听见,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说罢,转身就走。

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非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今晚她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太过份了。

如果她同意了他这个条件,他是不是还有第三个更过份的条件?

反正有他手下在这儿,他出不了事,她才懒得理他。

苍野把他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忍着笑挡住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你别走啊。除了你,今晚只怕没有人能把老大劝回去。”

“劝不回去你不会打晕了扛回去?”上官暮雨没好气地说。

人却不由自主朝后望了一眼。

只见银夜漠背向着她,又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里又拿了一瓶酒,正在招手让人来开瓶子。

上官暮雨气恼,想回去阻止他再喝酒,他已经喝得太多了。

但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又有气,又想负气离开。

思想斗争着,不禁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苍野听见她说的话,咋舌不已。

表面这般温婉高雅的女孩子,竟能说出这般暴力的话来。

表面看上去,也是个挺文静的女孩,实际上呢,骨子里可倔强了,非常的有主见。

爱屋及乌,不禁对上官暮雨大生好感,有心要促成她和银夜漠两个。

装作无奈的样儿,摊摊手说:“你都看见老大刚才打架的架势了,我这般文弱,拿他没办法,只怕还没打他,就先被他打晕了。”思培偏天。

上官暮雨听见他自己标榜自己文弱,差点忍不住失笑,连忙苦苦忍着。

她见过苍野,每次都被他沉稳笃定的气质所折服。

深觉他的确是有大哥的风范。

却没料到他说话这般有趣。

瞧他的身材,象是文弱的样儿吗?

被苍野这一打岔,上官暮雨的气消掉了大半。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你是他的金牌打手,他不敢打你。他现在都醉成这样了,你肯定有办法把他弄回去的。”

“老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苍野说,“你想必听他说过我们帮里的事,哪次遇到事情不是老大冲在前面打架?每次都是他在保护我,真的。”

上官暮雨这回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噗哧”笑了出来。

她的确是听银夜漠说过以前的事。

也知道几乎每次打架都是银夜漠亲自在动手。

可是,银夜漠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在保护他。

苍野不肯打架,不过是性格使然,他才不是个怕事的主。

他的鬼主意多着呢。

上官暮雨这一笑,心头的一点点气彻底烟消云散。

想过去劝银夜漠离开,又怕他借题发挥,一时间犹豫着。

就在这时,汤彬走了过来。

他刚才正有事忙着要处理,所以没有及时过来打招呼。

他从办公室下来的时候,手下向他禀报了刚才下面发生的事情。

知道银夜漠今晚跑来醉酒,是因为同老婆吵架了,汤彬不由得大感兴趣。

他前些日子听说了银夜漠从婚礼上把上官暮雨抢走的事。

以他对银夜漠的了解,他性格急躁归急躁,却并非做事没有分寸之人,拎得清事情的轻重。

能让他冲动地跑去炎家的婚礼现场抢新娘子,此刻又如此失态地在酒吧酗酒,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上官暮雨。

及至见到了上官暮雨,汤彬心头一震,急忙别过了脸。

他认得上官暮雨。

过去了很多年,有好几年了吧,他依然记得她。

好几年前,他的势力不如现在,范围没这么广,还没有开设魅力四射酒吧作为他的据点。

不过,已经小露锋芒,ibiza夜总会就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事实上,他的起家,正是从ibiza夜总会开始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晚管理女孩子的领班linda带了个清纯甜美的女孩过来,说是新来上班的。

linda虽然是领班,不过有新的女孩进来,总是要先带到他面前,给他过目的。

她没有告诉他上官暮雨的真名,她给上官暮雨取了个花名youyvin。

来夜总会上班的女孩子多了,来来往往的,时常更换。

她们在汤彬面前,基本如过眼云烟,少有几个能被他记住的。

记住上官暮雨,除了她出众的外表外,还因为了慕星楚。

上官暮雨容貌出众,又是新人,linda为了讨慕星楚的欢心,当天晚上就让上官暮雨去包厢陪他。

慕星楚毫不出奇地看上了上官暮雨,要带她出台。

谁知上官暮雨竟抵死不肯,她明确说了,只陪酒,不卖身。

那一次,慕星楚闹得很大,扬言说若这个youyvin再不顺从他,他就要让ibiza夜总会办不下去。

记得当时,他狠狠地批了linda一通。

骂她明知youyvin,也就是上官暮雨不肯卖身,还让她去陪慕星楚那个色中饿狼,惹出事来。

骂完了之后,他让linda另外挑选几个女孩子去迎合慕星楚,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虽然涉足这类行业,却从来不会逼良为娼,不会逼迫女孩子做这种生涯。

一切都由她们自愿。

至于慕星楚的威胁,他倒并不是十分在意。

以慕星楚的实力,要毁了ibiza夜总会自然是做得到的,可是花的代价也不小。

估计他不会为了个普通的女孩子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他不过是口头上说说,出出气罢了。

害怕被他认出来自己

后来,慕星楚没有再找youyvin的麻烦。他以为,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注意力被成功地转移了。

因此,没有再过问此事。

他只知道,从慕星楚罢手那一晚过后,youyvin便没有再来上班。

这让linda很是惋惜了一阵子,说youyvin是她认识的女孩当中,资质最好的一个。。

花些精力,绝对可以培养成一代名花。

后来,linda甚至向他提议,主动去找youyvin,劝她回来上班。

还说,保安阿财似乎知道她的住处。

他拒绝了。

夜总会不是什么好地方,愿意跳进来的女孩子就罢了,人家既已上了岸,何必再把人家拖下水。

汤彬没有想到,过了好几年,他会在这儿遇到上官暮雨。

更加没有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便是让银夜漠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子。

听说银夜漠的女朋友曾经是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女人,如今更是一个知名的室内设计师。

这么说来,这个女孩子后来的发展道路是光明正大的。

她可真是不容易。

她在夜总会工作过的事,他会替她隐瞒。

所以,汤彬装作不认识上官暮雨的样子,同苍野打了招呼,来到银夜漠面前。

抢过他手中的酒瓶,说:“酒吧打佯了,该回家了。”

银夜漠抬头望了他一眼,再望了眼舞台。

虽然醉酒,却也知道汤彬在胡说。

懒得跟他争辩,把酒瓶抢回来,喝了一口。

说:“打佯了更好,安静点。不行了我就到你办公室去睡一觉去。来,陪我喝酒。”

汤彬打趣他:“我可不敢收留你。”

银夜漠望了眼身后的上官暮雨,赌气说:“她又不在乎我,她才不可能为了我跟你算帐,你怕什么?”

汤彬笑着解释:“我不是怕上官小姐,我是怕你。怕你明早知道你今晚是睡在一个大男人的床上,会找我算帐。”

他可不敢误了银夜漠抱美人的大事啊。

他这话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笑声,因为周围的人都避得远了。而他俩的音量都不大,因此,没有人听见他们说的话。

周围的人,刚才见了银夜漠打架,怕引祸上身,已经有一大半移到远处去了。

及至汤彬出现,他们当中的常客都认得他,知道他是这儿的老板,更是一个惹不起的黑道人物。

因此,余下的人也都避开了。

平时,他们倒是不会避开汤彬的,可今晚情况特殊啊。

一个醉鬼,加上汤彬这样一个人物,还是避远点好。

银夜漠哼了一声,不理他,继续喝酒。

上官暮雨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想劝他回去。

她不敢看汤彬,她不知道汤彬有没有认出自己。

但是她却认得汤彬。

当年,她第一次踏进夜总会这种地方,里面的各种景象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一天晚上,linda姐让她换好了装,便带她来到汤彬面前。

linda姐说,汤彬是这儿的负责人,她要在这儿上班,必须得他点头。

她忐忑不安地来到汤彬面前,生怕他不肯留下自己。

出乎意料,汤彬并非她想象中的五大三粗,一脸酒色的模样,而是人如其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乍一看,恐怕会以为他是一个在写字楼上班的普通白领。

不过,他看向她时,眼中射出来的一瞬即逝的犀利的光芒,却让她想到了他的绰号,豹哥。

一动一静,一文一武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给她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因此,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再见到汤彬,她依然能够认出他来。

她只盼着,汤彬根本不认识她。让再以找。

她只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当时穿着的是在ibiza夜总会工作的女孩子们统一穿着的裙子,也许,他对她不会有什么印象。

上官暮雨来到银夜漠面前,拿走他手中的瓶子。

劝道:“夜漠,回去吧,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

这回银夜漠没有坚持,任由她把酒瓶拿走。

醉了一回酒,撒了一回气,打了一回架,他的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策略,温水煮青蛙。

回去吧,闹了一场,够了。

回去继续烧温水去。

闹这一场,他的收获还是蛮大的,至少晚上有美人可抱了。

他还是蛮划算的。

这样想着,银夜漠竟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他站起了身,拍拍汤彬的肩说:“我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明晚的晚会你得去参加。”

“我会的。好了,快点回去吧,别让人家女孩子久等。”

汤彬说着,站起了身。

他看得出来,银夜漠步子不是太稳,怕上官暮雨搀不动他,因此,主动搀住了他,搀住他往外走。

知道他想抱美人,不愿意被自己这个大男人扶。

可人家美人不是已经答应了,晚上要陪他吗。

他晚上有的是抱美人的机会,所以,现在这一小段路嘛,就让他代劳好了,免得累坏了美人。

汤彬一路走着,突然想起了先前银夜漠的行为。

他突然找阿财有事,而且把阿财给调去当苦力。

当天晚上,linda被人给暗算了,光着身子从包厢跑出去。

据他的调查,那个暗算linda的人正是阿财,那么,多半和银夜漠脱不了干系。

阿财,linda,莫非这件事和上官暮雨有关?

银夜漠在报复?

汤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这样,不过他却想让上官暮雨知道银夜漠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很看好这两个人,两个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偏偏两个人要闹别扭,那么,就由他们这些外人来助一把力吧。

他不清楚上官暮雨知不知道银夜漠所做的那些事,不过,他再告诉她一遍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此,当扶着银夜漠来到魅力四射酒吧外面的停车场时,汤彬对银夜漠说:“夜漠,阿财的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

这时,苍野因为要开车,比他们快几步到了车子跟前。

银夜漠走得比较慢,离他有一小段距离。

上官暮雨站在他的另一侧。

汤彬的话,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

苍野和汤彬的手下都没能听见他的话。

汤彬是故意选择在这儿说这话的,目的就是避免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上官暮雨一听见“阿财”两个字,心里就“格登”了一下。

她在想,汤彬指的是ibiza的那个阿财吗?

ibiza夜总会里面的保安,只有阿财同她住在同一个街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底细。

银夜漠醉了酒,反应不太灵敏,忘了这件事要回避着上官暮雨。

听见汤彬的话,“嗯”了一声,说:“麻烦你了,他在码头表现还好吧?”

“还好,”汤彬告诉他,“他主动从ibiza夜总会辞职,然后找到我,说你让他去码头当搬运工。我就安排他去了。他表现得还不错,工作努力,也没有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银夜漠声音上扬,看了汤彬一眼。

难道汤彬知道他找阿财的目的?

汤彬解释:“是这样,他来找我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你要让他去码头,他说你不许他说,他不敢说。”

银夜漠放了心。

原来汤彬并不知道详情。

阿财连汤彬都不敢告诉,嘴巴够牢靠,还算他识趣。

汤彬玩笑般问:“夜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

一边问,一边朝银夜漠另一侧的上官暮雨望了一眼。

上官暮雨也正好抬头望向这边,大约是察觉了他的目光,同他对望了一眼。

他注意到了,上官暮雨在对上他的那一瞬,眼神有些慌乱。

上官暮雨在害怕,是害怕他的身份,害怕他认出她吗?

汤彬不想再瞒着她,他认出她的事情。瞒着她,会让她猜测,让她不安。

因此,他善意地冲她笑了笑,眨了眨眼。

上官暮雨的确是在害怕。

害怕汤彬认出自己,也怕阿财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看见汤彬的笑容和他的眨眼小动作,她就知道汤彬认出自己了。

不过,他的表情让她放心。

他显然是在暗示她,他不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的,让她安心。

上官暮雨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却被关于阿财的问题给提得高高的。

汤彬口中的阿财果然便ibiza的那个阿财。

银夜漠找他?到底是为什么?

她紧张地等待银夜漠的回答。

银夜漠虽然醉了酒,心里却是明白的,大关节把得住。

他知道,关于阿财拍摄上官暮雨裸照的事不能说出去。

淡然回答:“为了一些陈年旧事,跟你无关的。”

“哦。”

汤彬便不再问。

他点到这儿,已经很到位了。

若事情当真是跟上官暮雨有关,上官暮雨自己会去弄明白。

看上官暮雨的表情,她显然不知道银夜漠对付阿财的事。

汤彬暗思,也许,他的这几句多嘴是做对了。

三个人已经来到了苍野的车子跟前,汤彬拉开车门,把银夜漠塞进了后座。

不让他用裸照要挟

银夜漠喝醉了酒,不能开车,所以由苍野送他回去。舒榒駑襻

上官暮雨不便坐在前排,只好也坐到后座,同银夜漠坐在一起。

她上了车,对着车外的汤彬很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

汤彬微笑回答:“不客气。上官暮雨,有时候,人走路摔了一跤,爬起来,拍拍灰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劝告上官暮雨,过去的那点子事,就当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

夜银说去答。就当是摔了一个小跤,爬起来就好了,没必要一直在意。

上官暮雨听得懂他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关上了车门。

才刚关好车门,银夜漠就巴到了她的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巴得紧紧的。

看得前排的苍野和车外的汤彬直想发笑。

上官暮雨挣不开银夜漠,尴尬无地,求助无门,只好无奈地坐着,任由他抱着。

这个家伙,死性难改。

苍野发动了车子,问:“去哪?”

上官暮雨没好气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住址在哪,你应该知道吧,送他过去好了。”

银夜漠醉了酒,耳朵却是非常灵敏,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不满地说:“雨儿,你不是答应了我,今晚让我睡你床上吗?你说话不算数?”

他当着苍野的面这样说,上官暮雨羞愧难当。

她的本意,其实就是想把银夜漠骗出来,把他骗回去,别再在酒吧酗酒。

可没有当真要让他跟自己一起度过一晚。

跟他同睡一床?不出问题才怪。

她还没有最后说服自己嫁给他,不想现在跟他有这些牵牵绊绊。

喝醉了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上官暮雨只好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不算数,走吧,去我家。”

告诉了苍野她的住址。

苍野把银夜漠送到锦锈园,怕上官暮雨搀不动他,一直把他送进上官暮雨的房中才罢手。

他不放心银夜漠,银夜漠却不耐烦他跟着。

还在楼下就叫嚷着让他回去。

苍野调侃地笑:“老大,你当真要我就这样回去?”

银夜漠瞪他一眼:“送到门口必须走。”

上官暮雨扶了银夜漠去她的房间。

其实,与其说是她在扶他,不如说是银夜漠在拽着她往她的房间走。

他的步子不是很稳,力气却是很大,她根本挣不脱他,身不由己地跟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银夜漠满足地躺到上官暮雨的床上,顺带把她也拉了下来。

上官暮雨倒在他的身上,样子极为狼狈。

她想翻身下床,身子却被银夜漠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上官暮雨懊恼,用力拉着他的手叫:“银夜漠,你放开我。”

“我不放,”银夜漠才不肯松手,“你答应了我的。”

“今晚和我一起睡在这张床上,你不能走。”

“可是我要换衣服,而且,我现在还不想睡。”

银夜漠圈紧了她,头埋在她的颈间,就不吭声。

上官暮雨气恼。

他一点都没有吸取教训,还是这般霸道,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生了会子闷气,忍着气说:“夜漠,我今天想了一下午,其实,我想要的是自由,是你的尊重。你不要再把你的意愿强施到我身上,让我冷静地考虑一下我们俩的关系,可以吗?”

银夜漠没有回答,耳边传来他匀细的呼吸。

上官暮雨费力地扭过头看,只见他紧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人虽然睡着了,手臂却依然非常有力。

上官暮雨无奈,只好踢掉鞋子,用唯一还自由的脚把被子勾过来,胡乱盖在她和银夜漠的身上。

算了,今晚就这样将就睡一晚好了。

只盼着呆会他睡得更沉一点,手臂松动一点,她就得到解放了。

上官暮雨上午睡了一个上午,此刻没有睡意,大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刚才汤彬与银夜漠的对话又回响在耳边。

她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象银夜漠这样的人,怎可能跟阿财扯上关系?就算是扯上了,也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上官暮雨侧过头,看着银夜漠。

她这一动,睡梦中的银夜漠便察觉了,把她抱得更贴近了些。

虽然他俩已经贴得很紧了。

上官暮雨距他太近,看不见他的整张脸,就看到他紧闭的眼睛,他微微翕动的鼻翼,还有他的唇缘。

灯是开着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她顺手把灯打开了。

她可以把他看得很清楚,清楚得甚至能看见他面部肌肤上细小的毛孔。

他的皮肤没有过去那般白希细致。

过去他的皮肤常常引来她的嫉妒呢。

没办法不嫉妒啊,一个男人,皮肤居然比女人的还要好。

如今的他,皮肤没有那般白希,却呈现出健康的色泽。

他面部的线条,还有五官的线条,也比过去要硬朗了一些。

这样的容貌,非但不影响他的外形,反而更多了男人的韵味。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还是熟悉的他的味道。

这味道曾经让她迷乱,如今却让她不安。

她怕自己又再沦陷在他的怀抱里,拔不出来。

上官暮雨不安地动了动,想拉开银夜漠的手起来。

他睡着了,也许,她可以起来了。

他现在是真的睡得很沉了吧,她可以感受到银夜漠压在她身上的手臂在变沉。

上官暮雨试探着,轻轻地拉开银夜漠的手臂。

这次他没有收紧手臂,而是被她慢慢地挪开了一点点。

身上的压力减轻,上官暮雨深吸了口气,又再小心地缓慢地把银夜漠的手臂往旁边移。

手臂一点一点地移开,眼看她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了。

上官暮雨不禁窃喜。

谁知睡梦中的银夜漠象是察觉到了怀里的空虚似的,突然动了一下,放下手臂,又再把她抱得紧紧的。

这回他抬眼看了看,把被子拉了上来,替上官暮雨盖好。

并且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点。

上官暮雨功亏一箦,懊恼不已。

用脚踢踢银夜漠。

她的手被他圈着,动不了,只有脚能够移动。

银夜漠睁开迷蒙睡眼,看了她一眼,又再闭上了眼睛。10njt。

含含糊糊地问:“雨儿,你踢我干嘛?”

上官暮雨叫道:“喂,你先别睡,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说。”

“什么问题?”银夜漠闭着眼睛问。

上官暮雨试探地问:“夜漠,你把阿财贬到码头去了?为什么?他在夜总会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他哪里得罪你了?”14965925

银夜漠睡意朦胧,他到底喝醉了酒,适才没能把上官暮雨拐到床上,而且有旁人在,他尚能保持着清醒。

现在睡了一会,迷迷糊糊的,脑子转不过来。

加之只有上官暮雨在身边,放松了警惕。

忘了隐瞒,纠正她:“他没有得罪我,他得罪你了。”

上官暮雨心头大震,这么说,阿财的事情真的跟她有关?

银夜漠找他,又是在替她出头?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情?

上官暮雨尽可能用柔和的声音问:“他哪里得罪我了?”

她怕声音太僵硬,会引起银夜漠的警觉,他会瞒着她。

他刚才连汤彬都瞒着,极有可能会向她隐瞒。

银夜漠含含糊糊地回答:“那个王八蛋,他竟敢拍你的裸*照,还用你的裸*照要挟你,过份。”

“裸*照?什么时候的事?”上官暮雨吃惊地问。

心头突然变得十分的慌乱。

裸*照,她只有一次在外面裸*露过身子。

就是在第三天去ibiza夜总会,被linda姐下了迷*药的那次。

莫非,就是在那次,阿财拍了她的照片?

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银夜漠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说:“就是你被linda迷倒的那次,他趁没人注意,跑进包厢拍了你的照片。后来,拿你的照片打算要挟要钱,正好被我撞上了。”

“后来呢?”上官暮雨问。

“后来,我用十万元钱买下照片,删去了他电脑和相机里存的底。”

“你给了他十万元?为什么又要把他弄去码头?”

上官暮雨越问越是惊心,她万万想不到,在她身上,居然曾经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

而她本人却毫不知情。

银夜漠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怒气。

“那个坏家伙,乱说一气。他竟然说你是自己脱下衣服,摆好了姿势让linda检查身体,看能不能吸引客人。如果不是他这样胡说八道,我当初又怎会误会你。我哪知道你是被迷倒的。”

他的声音很含糊,上官暮雨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问他:“你是说,你在六年前给了他那十万元钱,是你去调查我的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她还记得,银夜漠说过,他在碰巧听到了对话后,特意去调查了解过她。

半天没听见回答,上官暮雨扭过头一看,银夜漠竟然又睡着了。

她只好又再踢了他几下,这回踢得比较轻,踢了好几下,银夜漠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问:“雨儿,你干嘛又踢我?”

上官暮雨便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银夜漠闭着眼回答:“嗯。当时怕影响你的名声,让你没法做人,所以给了他十万元钱堵他的嘴。”

他果然是在六年多以前给阿财那十万元钱。

习惯他的霸道

那就是说,在六年多前,他就拿到自己的裸照了。舒榒駑襻

而且,他以为那些裸照是她自愿拍的。

上官暮雨突然明白了,那次去找他,他为什么要骂自己,还奚落自己,让自己当面脱衣服。

原来有这层原因在。

以他的性子,他能缄口为她保守这个秘密,而且没有冲她发作,真是不容易了。

上官暮雨发了会呆,怕银夜漠又再睡着,侧过头,看着他又问。

“夜漠,你这次回来,知道误会了我,所以又去找阿财了解真实的情况了?”

“是,”银夜漠回答,“那个坏蛋,竟然敢骗我,还敢看你,我没挖下他的眼珠算好的了。”

上官暮雨默然,以阿财的可耻行径,只把他弄到码头去当搬运工,的确是便宜了他。

若不是银夜漠怕事情暴露出来,影响她的名声,只怕他绝对不会这样对付他。

难怪这件事他连汤彬都不告诉。

上官暮雨眼眶热热的,喃喃自语:“夜漠,你到底还为我做了些什么?”

银夜漠被她再度摇醒,还没有完全睡着。

闻言说:“我其实没有为你做什么,就算是为你做了,也是在为我自己做。就象你说的,我很霸道,什么都只想着我自己。对你好,也是为了我自己得到快乐。雨儿,我以前伤了你,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上官暮雨本来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他听到了她的话,还回应了她。

她还能不答应他吗?

她悄悄叹了口气,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那个问题很关键。

她问:“夜漠,你那天来婚礼现场要挟我,用的那张照片就是从阿财手里得到的吗?”

银夜漠懒懒地回答:“嗯。”

朝她靠近了些,脸蹭到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上官暮雨躲闪着,想避开他。

银夜漠却习惯性地把她抓过来。

上官暮雨躲闪着说:“夜漠,你别这样。”

侧过头,想好好跟他说话。

没想到银夜漠靠她太近,她这一侧过去,脸正好紧贴着银夜漠的脸,唇也正好碰到他的唇。

看上去,倒象是她在吻他似的。

银夜漠本来就不是很清醒,感受到唇上的温软,岂有放过的道理。

上官暮雨顿时感受到了唇上重重的压力。

她没办法再和银夜漠说话。

亲吻刺激了银夜漠的神经,酒精在体内沸腾。

他紧抱着上官暮雨的手开始爱*抚她。

头晕乎乎的,意识非常模糊,他忘了他和上官暮雨之间发生的一切,只知道他原始的本能被挑起来了。

他只知道他抱着的这个人是上官暮雨,是他想要的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感受到了他的爱*抚,但是她没有反对。

银夜漠的手臂太有力,她没办法反抗。

她也不想反抗,在她突然得知过去的那些令人后怕的事情,突然得知银夜漠为她所做的一切之后,她不想反抗他。

她无法想象,如果当初银夜漠没有替她顶下这桩事,该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

就当是在报恩吧。

她和银夜漠之间的恩怨,真是扯不清楚了。

可是,真的只是在报恩吗?

为什么她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愉的感觉?

这是与银夜漠重逢以来,她从未体验过的。

这种感觉,只有在当初,她与他亲密无间之时体验过。

罢了罢了,他要霸道,就让他霸道吧。

她没办法改变他霸道的爱,只能拒绝或者接受。

前些日子,她选择了拒绝,今晚,她却认真开始考虑接受的可能性了。

……

狂潮过后,银夜漠疲倦地睡着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手臂依然把上官暮雨固定在怀里,如同刚才。

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上官暮雨哑然失笑。

人的心理就是这般奇怪。

生他的气的时候,觉得他的这种行径非常的过份,非常的令人憎恶。

对他有了好感,却又觉得他的这个动作其实蛮可爱。

但是,她觉得可爱的这个动作却把银夜漠自己吓了一大跳。

银夜漠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才一睁眼,他就看见了面前的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还在沉睡,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

她紧靠着他,美丽的睡颜就在面前,让他差点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但是银夜漠不敢。

他没有忘记昨天跟上官暮雨吵架的事,她显然很反感他的暴力行径。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不顾她的意愿冒犯她。

银夜漠控制着心头的悸动,想悄悄地起床。

不是不想多抱一会上官暮雨,而是怕自己会冲动地侵犯她。

心爱的人儿在抱,有谁能抵住这种you惑?

可是,他才一动手臂,就察觉到异样了。

触手处,是温软如凝脂的肌肤,没有任何的阻隔。

这是怎么回事?

银夜漠莫名的心慌,他悄悄地拉开被子。

看到被子底下的风光,他就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不禁抬手,懊恼地拍了自己一掌。

重重地拍在脑袋上。

他的这个动作太大,把上官暮雨惊醒了。

上官暮雨睁开眼睛,讶异地问:“你在干嘛?为什么自己打自己?头疼吗?”

“没,没有。”银夜漠躲躲闪闪地说,“雨儿,昨晚我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了。”

昨晚醉得太厉害,他压根想不起来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

就记得他在酒吧喝酒,然后苍野来了,再然后,上官暮雨也来了。

他似乎跟什么人打了一架,后来回到了上官暮雨的住处。

具休的事情,他说了些什么话,通通都记不清楚了。

按照他前些日子的行径,按照上官暮雨这些日子对他的态度,他想当然的就认为,自己昨晚又强占了上官暮雨。

糟糕,温水煮青蛙,这水温还没有升到足够的高度,还不到他发力的时候呀。

冲动是魔鬼,冲动真的是魔鬼。

上官暮雨白他一眼。

“打你有什么用?”

她其实是半开玩笑的性子。

虽然昨晚银夜漠有暴力的举动,不过她并没有反对他。

但她这话听在银夜漠耳中,却象是证实了他昨晚的罪行。

银夜漠慌忙起身,匆匆套上衣服,说:“雨儿,你累了,再睡一会,我去弄早餐。”

他得将功补过啊。

上官暮雨想起他上回弄的早餐,提醒他:“盐在白色的调料罐里面。”

“我知道。”银夜漠走出房间,顺手拉上了房门。

做早餐的时候,看到装盐的小瓷罐,想起了刚才上官暮雨提醒他的话,很觉奇怪。

他知道做菜要放盐,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她干嘛要特意提醒他?

银夜漠回想着昨天早上为上官暮雨做意粉的情形。

他绝对是放了盐的,他肯定没有记错。

他生平很少做早饭,他不可能弄错。

银夜漠疑惑地做好了早餐。

西式的早餐,切片面包,培根,煎蛋,另外还做了盘蔬菜沙拉。

今日的早餐照样做得色香俱全,很美的色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银夜漠满意至极。10njt。

得意地想,他一定有做大厨的天份。

等到他老了,把事业交给他和上官暮雨的孩子,他可以考虑一下研究厨艺,做为他的晚年娱乐方式。

不过,在看到装盐的调料罐时,心头又不免犯起了嘀咕。

他今早是绝对放了盐的,不会错。

银夜漠疑惑地用叉子叉了一块煎蛋,送进嘴里。

煎蛋才一吃到口中,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太淡了。

他从来没有真正做过饭,知道要放些什么调料,却不知道放调料的轻重。

他终于明白,刚才上官暮雨为什么要提醒他了。

上次的早餐一定也是这样,好看归好看,却没有味道,缺了最重要的调剂品。

难为她把一大盘意粉都吃了,若换作自己,只怕吃一口就吐了。

银夜漠只好把煎蛋通通倒掉,另外重做。

上官暮雨已经起了床,来到厨房门口。

见银夜漠把煎蛋倒掉,惊讶地问:“好好的为什么倒掉?”

银夜漠一边打开火,一边回答:“味道太淡了,没办法吃,只好重做。”

“淡了再放进锅里加点盐就行了呗,或者倒点酱油蘸着吃,也很好吃的。”

上官暮雨本来还想说,浪费粮食可耻。14965925

不过转念想到,银夜漠的背景跟她不同,他才没有节约粮食的概念,因此忍住了没说。

银夜漠往锅放着油,皱眉说:“那样子火候过了,焦糊糊的,多难看。”就那服且因。

原来如此。

上官暮雨感触,就知道他是个讲究的人,做事讲究完美。

这样喜欢完美的他,当年误以为她利用了他,欺骗了他,会生气,会发火,会抛下她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这样讲究完美的他,会真的接受自己的曾经吗?

曾经,她真的在夜总会工作过呢。

上官暮雨不禁问:“夜漠,你连做个早餐都这般讲究。我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你真的不介意?”

银夜漠已经把蛋打进了锅里,闻言回过头,问:“你有什么不堪的过去?”

上官暮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陪他出席晚宴

银夜漠反问:“你是说你去夜总会工作过三天的事?”

上官暮雨默默地点了点头。舒榒駑襻

银夜漠放下手听锅铲,来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

很诚恳地说:“雨儿,你那是被迫的。我要是介意,就不会回来找你了。”

上官暮雨想说,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根本以为我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可是鼻头一酸,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当他以为她是个贪婪的,爱虚荣爱欺骗的女人的时候,他依然想要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她,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鼻间突然闻到一股焦灼的味道。

银夜漠惊叫:“糟糕,蛋糊了。”

急忙放开上官暮雨,转身来到灶前,端起了平底锅。

他铲起锅里焦掉的蛋,本想扔进垃圾筒,但在看了眼门口的上官暮雨后,把蛋放进了盘子里。14965934

默不作声的另外煎了个蛋。

这次他格外认真,没有开小差。

蛋煎得十分漂亮,色泽金黄,香味浓郁。

银夜漠用叉子弄下一小块,尝了尝,味道不咸也不淡,这才把它铲进盘子里。

上官暮雨帮着他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在餐桌边坐下来。

银夜漠倒了两杯牛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的桌上。

他自己拿着另外一杯牛奶,坐在上官暮雨的对面。

他的动作比较快,拿了两块切片面包,把培根和第二个煎蛋夹在里面。

上官暮雨瞧见他的动作,微微一笑,把焦掉的那个蛋放在自己手中的面包片上。

谁知正要张口咬,手中的面包却突然被银夜漠给抢走了。

手上一空,然后又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上官暮雨注目一瞧,只见银夜漠把他手上的那个三明治塞到了她的手中。

而他自己正捧着焦蛋大嚼。

银夜漠吃着焦蛋,含含糊糊地说:“雨儿,我突然觉得,其实焦掉的蛋也挺好吃的,别有一番滋味。”

上官暮雨没有回人他,低头默默地吃着手中的早餐。

心潮起伏。

“银夜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你没有你自己的事要做吗?”

“今天是周末。”

银夜漠找着借口,他今天其实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不过在见到上官暮雨脸上隐忍的怒气与烦恼后,又想起了昨天争吵的事情,他马上改变了说辞。

“我正好找手下有点事,顺便送你过去,然后我再去办公室。完事后你自己回来,或者晚上直接一起去参加晚会,这样总行了吧?”

上官暮雨无话可说,只好依着他,让他送自己去陌上芳菲。

银夜漠很是郁闷。

这追老婆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迫得太紧了,她说无法呼吸。

放得太松了吧,她踩也不踩你,还有机会跟别的男人周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让性子急躁的银夜漠烦恼得直想找人打上一架。

晚上,晚会如约而至。

上官暮雨对于这个晚会并没有抱太多的想法,她以为,这不过是银夜漠留到她身边的借口罢了。

他死皮赖脸留在她身边,总得有个期限不是。

到了晚会现场,她才知道,原来这算是一个非正式的庆祝会。

庆祝银夜漠的新公司正式成立。

上官暮雨大为震惊。

她只知道银夜漠回国后很忙碌。

她住在茵梦居的时候,他每天早出晚归,据他自己说,他是在工作。

这些天,虽然他每天缠着她,可他不是坐在电脑前忙碌,就是在打电话。

她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这短短几年的工夫,他竟然创造了一个大集团出来。

万基集团,这个名字挺熟悉的,这些天似乎时常会看到关于它的新闻,似乎造势造得很好。

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集团竟然是银夜漠的。

正在她对着这几个字发愣的时候,银夜漠来到她身边,对她耳语。

“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人喜欢山上的风景。站在顶峰看风景,这个感觉应该很好。”

他的话,让上官暮雨再一次想起了茵梦居,想起了她曾经发过的关于山顶的美景的感叹。

他是想表明,这个名字是因她而起?

上官暮雨没有看他,对着熙熙攘攘前来祝贺的人,轻声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做生意。你喜欢去考古,去探险,所以才没有听你父亲的安排,学经济专业。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想改就改了,人总是会变的嘛。”银夜漠回答得很轻松。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是因为误以为她是个贪钱的女人,想赚更多的钱给她花,所以才改变主意从商的。

他怕说这话会惹上官暮雨生气。

他不说,上官暮雨却想到了这点。

其实在她问出口之后,她就猜到了答案。

银夜漠不肯回答她的问题,更让她笃信,当年他是因为她才改变主意从商的。

据说,万基集团是先在国外发展得成熟了,现在才转移到国内来的。

那个时候的银夜漠,正在生她的气。

上官暮雨想到这儿,就直接问了。

“夜漠,你说实话,你是因为我才跑到国外去经商的吗?”

银夜漠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尴尬地回答:“那个时候不是在赌气吗?真的经了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创个业还是蛮好玩的。”

“是吗?”

上官暮雨终于转过头看他,看到他脸上飞扬的神采,相信了他说的话,心里很感欣慰。

她不希望他因为她而从事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当然是真的,雨儿,你别想多了。”

银夜漠还想跟她多聊几句,但瞥见门口又涌进来一批人,只好缩回了口中的话。

朝门口示意了一下说:“雨儿,今晚有很多人来,都得招呼到。我得过去一下。”夜银要暮漠。

“你去吧。”

上官暮雨轻轻推他。

她知道这种场合,今晚,这些人都是冲着银夜漠来的,他是晚会的主人,得一一照顾到客人。

银夜漠却拉了她,想拉她一道过去。

上官暮雨不肯,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同银夜漠一起面对公众。

银夜漠拗不过她,只好放开她的手,嘱咐道:“那你自己呆着,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知道了,你快去吧。”

上官暮雨把他往门口推。

推走了银夜漠,对着万基集团几个大字发呆。

她以为,六年多以前,银夜漠厌倦了她,从此她从他的人生舞台上退下了。

没想到,他的人生中,处处都有她的影子,即便是她不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推拒?

上官暮雨正在独自感叹,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上官暮雨,你也来参加晚会了?”

语气很有些不善。

上官暮雨转过头,瞧向身旁。

只见心轻正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心轻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但是上官暮雨却看得出来,那笑容很假。

六年多不见,心轻也变得成熟多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穿了一身华贵的晚装,身材高挑,很是吸引人,有不少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暮雨见到她,心中隐隐作痛。

上官暮雨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质问心轻,但碍于这是银夜漠举办的晚会,她不想因自己的失态而让他难堪。

她克制着心头的怒气,用平常的音量说:“心轻,你也来了。正好,我有话要问你。你是现在有空跟我单独谈谈呢,还是等到晚会以后?”

她的脸上也挂着微笑。

不就是假笑吗?谁不会?

现场有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俩身上。

上官暮雨也穿了套晚装,这种场合,这是必备的行头。

不过,她的晚装很低调,宝蓝色,上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不象心轻的晚装那般眩目。

来这个晚会本非她所愿。

前阵子她在婚礼上突然撇下炎昊然,跟着银夜漠跑了,这事在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今晚,她又来参加银夜漠的晚会,自然便成了焦点人物。

她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

刚才,她缩在角落里,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这会儿,心轻的到来,引来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本来在追逐心轻,此刻却几乎都移到了上官暮雨身上。

乍一见到上官暮雨,众人均觉得这个女人挺普通的。

但是再一细看,却被她姣好的面容和高雅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

她象是一颗装在普通木盒里的宝石,盒子再普通,也难掩她的光彩。

有认出上官暮雨的人便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银夜漠会跑到婚礼现场去抢新娘子,原来如此。

有不认识她的人便交头接耳,向旁人打听她的身份。

得知她的身份后,有些蠢蠢欲动,想来同上官暮雨搭讪的男子只好打消了同她套近乎的念头。10nk2。

人家名花有主了,是银夜漠和炎昊然争夺的猎物,他们算什么?

只能望美兴叹。

过来是不敢了,目光却舍不得移开,牢牢地吸咐在上官暮雨的身上。

心轻见自己的风头瞬间被上官暮雨给夺去,气恼不已。

深悔自己失策,不该前来同上官暮雨讲话。

她来参加这个晚会,完全是为了银夜漠。

自从来到晚会现场,她的目光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银夜漠。

是你当年害得我流产

因为他,她才发现站在角落里的上官暮雨。舒榒駑襻

她见上官暮雨这般低调,只道她名声被毁,自知羞耻,所以不敢站在人前。

因此,便故意过来,想羞辱她。

谁知上官暮雨竟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没有失态。

而且,那些臭男人居然都在看她,那些目光都充满了欣赏之意。

心轻心里再恼,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失态。

她的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

低声问:“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谈?不妨就在这儿谈好了。”

旁人离她们比较远,没有人听见她俩说的话,只能看见她俩的举止表情。

见她俩言笑晏晏的模样,均以为她俩是在闲话家常。

有了解内情的人深觉奇怪,这两个人应该是情敌才对,怎会象好朋友般相处?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上官暮雨这阵子心思都被与银夜漠之间的纠结给占据了,暂时还顾不得找心轻质问当年的事。

今晚她自动送上门来,正好。

她也压低了音量,说:“好,在这儿谈就在这儿谈。心轻,当年你害我流产,这笔帐该怎么算?”

她的话直入主题,让心轻措手不及,几乎不知该如何应对。

心轻的本能反应就是抵赖。

“我哪有,明明是银夜漠——”

她的话说得太快,太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推卸干净。

却因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话说得太多了点。

上官暮雨朝她逼近了一点,紧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有人把我?”

质问归质问,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看在旁人眼里,她俩便如一对好姐妹一般。

在门口接待客人的银夜漠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眉宇间浮上一层怒气。

当年的事,他还没有找心轻算帐,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心轻自知说漏了嘴,想着法子抵赖:“我,我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上官暮雨追问。

“人人都这样说。”心轻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冷静地考虑着措辞,想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言。

她这样说,上官暮雨没办法反驳她。

上官暮雨快速思索着,冷不防又问:“银夜漠出国那天,你去机场送他了吗?”

“当然有啊。”心轻嘴快地回答,“所以,我不可能来推你。”

上官暮雨眼中透出冷意。

“你当然不可能来推我,因为你去送银夜漠了。我被人推下去的时候,正是银夜漠上飞机的时间。你凭什么说是他在推我?”

心轻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她又再失言了。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被上官暮雨抓住话里的破绽?

她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有说过是银夜漠推你下去的吗?啊,我一定是口误。上官暮雨,你孩子流掉的事跟我无关,你不许污赖好人。”

“有没有关,你我心知肚明。银夜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怀孕的事,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上官暮雨不想再跟她争辩,她只是揭穿事实。

她这样说,心轻无法再抵赖。

人家这阵子和银夜漠和好了,两个人一对质,多半就给对出真相来了。

当年,她是故意趁银夜漠有事,去外地呆了几天,没办法接电话的工夫,找上官暮雨探讨打掉孩子的问题。

本来是想把上官暮雨彻底从银夜漠的视线里逼走,她自己好取代她。

可是,没想到,上官暮雨竟然不肯打掉孩子,也不肯要她的钱。

而银夜漠也不肯移情别恋,把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她当年白白当了一回银夜漠的工具,他借以刺激上官暮雨,冲她发火的工具。

这六年多,她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她甚至跑到国外去找过银夜漠。

可是,银夜漠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情意。

接待她,也不过是看在以前的份上,而且接待她的态度很是敷衍。

她更加没有想到,六年多过去了,银夜漠竟然还对上官暮雨念念不忘,连抢亲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心轻恼火地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我不怕你说,你说说又不能把我怎样。”

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脸色很是难看。

周围看着她俩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眼前的状况。

银夜漠撇下面前的客人,朝这边走来。10nk2。

心轻没有再替自己辩解,但也没有承认当年的事是她做下的,上官暮雨暗暗恼怒。

是啊,她不能把心轻怎样。

当年的事,口说无凭,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事是心轻干的。

就算是有证据又能怎样呢?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难道她能把心轻告上法庭,判她个杀人罪不成?

上官暮雨压低了声音说:“心轻,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事吗?我警告你,等你以后怀了孕,你千万得小心着点,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摔上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她其实就是这样说说而已,想吓唬吓唬心轻。

至于会不会当真这样做,以牙还牙,报复心轻,她没有想过。

恼恨归恼恨,她却是当真拿心轻没有办法。

心轻却被她这几句话给吓白了脸。

她懊恼地说:“上官暮雨,你想暗算我?你别太过份了,大人之间的事大人处理,你别拿小孩子开刀。”

她这样说,其实等于已经承认当初的事的确是她做下的了。

上官暮雨气得直想给她一巴掌。

碍于这是在晚会,很多人都看着她俩,好容易才控制着自己。

她暂且把这一巴掌记下,以后再找心轻算帐。

她只是低声说:“心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好意思说大人之间的大人处理,你当初为何要拿我的孩子开刀?你想得到夜漠,他却不肯睬你,你竟然连这种卑鄙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你就是个贱女人。”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会儿在气头上,只想狠狠地刺激心轻。

何况,她说的本来也是实话。

她说得问心无愧。

心轻何曾被人这般辱骂过,又羞又愤,顾不得这是在什么场合,抬手就想甩上官暮雨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那只手,象铁爪一样,让她动弹不得,手腕被抓的地方痛得要命,象是要折断了似的。

心轻注目一瞧,只见银夜漠正站在她的面前。

抓住她的手的那只手,正是他的。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揽住了上官暮雨的纤腰。

真是太讽刺了,心轻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疼痛,或者二者皆有之。

银夜漠甩下心轻的手,低声警告她:“心轻,你别做得太过份了。当年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又想惹事了?你不许再到上官暮雨面前来。你若敢不听,别怪我不顾两家情面。”

上官暮雨本来不想在众人面前跟银夜漠表现得这般亲密,但现在心里怒极,被怒气填得满满的,偏要刺激心轻。

因此,不但任由银夜漠揽着她,而且朝他更靠近了些。

假做好心地提醒她:“心轻,小心眼泪把妆弄花了。”

心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擦掉滚落到脸上的泪水,掉头就跑。

她的晚装很长,后面的裙摆拖到了地上。

她本来站得离上官暮雨很近,这一转身,裙摆顿时扫到了上官暮雨的脚背。

上官暮雨不动声色地踩住了她的裙摆。

当年心轻跟她玩阴的,今晚她也跟她玩阴的,以牙还牙。

心轻不知道自己的裙摆被上官暮雨踩住了,被银夜漠刺激得直想跑开。

她用力往前跑,没防着裙子突然被扯住,站立不稳,收脚不住,顿时跌到了地上。

只听“嗤”的一声响,裙子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上官暮雨松开了自己的脚。

心轻只觉得脚腕剧痛,猜想一定是脚扭了。

她穿的鞋子跟太高,太细,摔上这一跤,脚不扭才怪。

她坐在地上,忍着痛,扳过自己的脚看。

只见一只鞋子的鞋根已经断了。

裙子和鞋子都坏了,这个晚会还怎么参加?

心轻又愤怒又委屈,猜到有可能是上官暮雨暗算了她,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上官暮雨做得太隐蔽,除了离她最近的银夜漠看见了她的动作,别人都没有发现。

就连当事人心轻自己,也仅仅只是猜测,不敢肯定这事是因她而起。

心轻扶着旁边的一根柱子站起身,捂着脸就跑。

也顾不得脚疼。

今晚她真是太丢脸了,她还有什么颜面在这儿呆下去?

晚会在一幢高楼的顶层。

这幢楼是银夜漠新建的,就取名叫万基大厦,打算用来做为万基集团的办公场所。14965934

心轻从大厅跑出去,匆忙间也没注意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她就只顾着往人少的地方跑,看见有一道门,就跑到了门外。

门外是一条走廊,她顺着走廊一路跑,跑到尽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阳台上。

阳台上没有人,空空的。

心轻颓然坐下来,不顾形象坐在地上。

她真是太失败了。

为因得低他。银夜漠也知道了当年她的行径,她害他失去了孩子,他还可能再接受她吗?

心轻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捂着脸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对她说话。

“心轻,你很喜欢银夜漠?你还想取代上官暮雨得到他吗?”

悔婚,跟别的男人跑了

心轻抬起头,朝四周望。舒榒駑襻

阳台上空空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看见别的人影。

她抹掉眼泪,惊惧地问:“你是谁?是谁在跟我讲话?”

那个声音又说:“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想不想。”

这回心轻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来自阳台的门内。

那个人跟她隔了一道门,他一定是躲在门后,难怪她看不见他。

心轻扶着阳台的墙壁,想爬起身,看看躲在门后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那个人象是猜到了她的用意,警告她:“你别过来。如果你非要过来看我,我只好走开。如果你想得到银夜漠,就乖乖呆在原地,听我的安排。”

心轻不敢再动,她坐在地上,犹豫着。

犹豫了好一会,她问:“你凭什么能让我得到他?”

那个人说:“我不能保证你能得到他,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靠近他的机会。你可以考虑要不要争取这个机会。”

心轻想起了适才的羞辱,咬了咬牙说:“我要这个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做?”

“很好,我会告诉你的。”那个人说。

大厅内,上官暮雨扳开了银夜漠揽着她的手。

厅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边,银夜漠不好强迫她,只好松开了手。轻心这没抬。

轻声安慰:“雨儿,别生气。你摔了她一跤,算是出了口气。等晚会过了,我再找她算总帐。身体是自己的,别气坏了。”

上官暮雨想起过去那些事,有些心酸。

乏力地说:“还能怎么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算也无济于事。”

“就算无济于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说过的……”

“你说过的,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加倍还回来,是不是?”

银夜漠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暮雨就打断他的话,替他说了。

银夜漠尴尬,他知道上官暮雨反感他这样的说辞。

另外想着理由说:“不完全是这样。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她害我丢了孩子,我不找她算帐可能吗?”

他在想,如果不是当年他一再的害她流产,在乎别的女人,上官暮雨应该不会伤心离开,再同炎昊然有什么牵绊。

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不定她现在就委屈求全,嫁给自己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该有多幸福啊。

可是现在呢,奇奇早不认他这个爸,他们之前的孩子就夭折了。

上官暮雨没有反对他,他说得对,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他爱怎么为孩子报仇怎么报吧。

和心轻争论了这一番,她感到疲倦。

周围的人几乎都在看着她,她不想再在他们面前强装出笑容。

上官暮雨仰面望着银夜漠说:“夜漠,我想回去了。”

“别,”银夜漠挽留,“雨儿,你回去了,晚会就没有女主人了。”

情不自禁拉住了她的手,象是生怕她说走就走,撇下他独自在这儿。

上官暮雨用力挣开他的手。

纠正他:“我不是晚会的女主人,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当晚会的女主人。”

“我知道,”银夜漠展颜一笑,“你呆在这儿,我就当你是女主人了。”

“夜漠,你不要这样强人所难好不好?”上官暮雨有些烦恼。

心轻的到来,勾起了她许多的心酸往事。10nk2。

她只想躲开,到没人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不要在这儿强装笑颜。

银夜漠眼中有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

“雨儿,”他问,“你来参加这个晚会,感到很为难吗?”

“是,我以为今晚只是个普通的聚会,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

上官暮雨别过身,望着厅内璀殜的灯光,还有密集的人群,一阵烦闷。

银夜漠陪着笑说:“人多人少还不都是一样吗?反正都是聚会,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怎会一样呢?”上官暮雨反驳,“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前不久才参加了我和昊然的婚礼,今天却又看见我出现在这儿,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你还在记恨我从婚礼上抢走你?”

银夜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声音很闷。

上官暮雨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说的好象不是这个意思。

想开口解释,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银夜漠勉强笑了笑,说了个折衷的法子。

“要不这样吧,雨儿,你先到我办公室去休息一下,好吧?”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上官暮雨不便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银夜漠便护送着她往门口走。

一路含笑向客人打招呼。

上官暮雨只好打起精神,强装出笑容敷衍。

反正到门口距离很短,坚持一下就好了。

厅内所有的人都在目送着他俩,窃窃私语着。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头晚被银夜漠打过一顿的培天,他的脸上还带着伤,看见银夜漠,神情很是不平。

另外几个人同培天差不多年纪,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上官暮雨不认识。

看穿着气质,估计都是和培天同一类的富家子弟。

银夜漠看见他们,脸上挂上生疏客套的笑容,客套地招呼。

他记得,他并没有邀请这几个人来参加晚会。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把人家拒之门外。

依稀记得昨晚和培天打了一架,看见他脸上的伤,想起他对上官暮雨的恶行,只作没看见。

培天见他连招呼也不跟自己打一个,脸上的不平之色更甚。

银夜漠才不理会他,跟另外几个人打过招呼后说:“各位请进,随便玩,我还有点事,稍候就过来。”

几个年轻人客套地笑着跟他寒喧。

但其中一个头上染了一络黄色头发的年轻人在看见上官暮雨时,突然跟她打招呼。

“上官小姐,好久不见。昊然今天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口气似乎有些惊讶,狐疑地打量着她和银夜漠,象是在猜测他俩的关系。

他突然如此发问,让上官暮雨很是尴尬。

上官暮雨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子笑着接话。

“你还叫人家上官小姐?人家现在已经是炎家少夫人了。”

培天阴阳怪气地接道:“什么炎家少夫人啊,你们还不知道吗?人家上官大小姐毁婚了。”

“上官大小姐”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充满了挖苦之意。

“毁婚?怎么回事?”

其余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问。

黄头发的年轻人作恍然大悟状。

“我就说嘛,昊然怎会来参加竞争对手的庆祝会。”

培天高声说:“人家上官大小姐已经和炎大公子举行婚礼了,结果在婚礼现场,突然抛下新郎,跟着别的男人跑掉了。”

“哪个男人啊?”黄头发作不解状问,“哪个男人能比得上昊然?”

培天夸张地笑:“上官大小姐的眼光自然是不会低的,你想啊,人家还能跟谁跑?今天人家在这儿多风光啊。”

上官暮雨气得浑身发抖。

她可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故意的,一定是事先商量好了,故意来奚落她的。

对了,她想起来了,那个黄头发她曾经似乎见过,跟炎昊然在一起的时候见过。

面前一群人发出此起彼落的惊叹声。

黄头发嘲弄地大笑:“当初昊然带这女人来玩,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曾劝过昊然,叫他别被这狐狸精迷住了……”

“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银夜漠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岂会瞧不出,这些人心怀叵测,是故意来为难上官暮雨的。

至于是他们想替炎昊然出头,还是培天不忿于昨晚的被打,找了人来闹场,都是有可能的。

银夜漠脸上盛满了怒气,指着外面说:“万基集团不欢迎各位,你们要出言不逊,到外面去。”

因为是在晚会现场,他总算是忍了怒气,音量还算正常。

招手令门外的保安过来。

吩咐道:“把这些贵客通通请出去。”

“贵客”二字很有挖苦意味。

保安得令,上前来拉人出去。

黄头发一边挣扎一边嗤笑:“水性杨花的女人,银总,我劝你最好当心点。”

培天嘲笑道:“你也别替银总担心,谁在玩谁还不知道呢。当初银总玩腻了她,把她当婊*子看,还让她脱衣服。现在对她稍好点,她又屁颠屁颠贴上去了。银总的魅力还真是大啊。可惜,说不定哪天人家玩腻了,又把她抛到一边了。”

门外有不少保安在维持秩序。

听闻银夜漠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把这帮子人给拉走了。14965934

培天说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电梯口,但是他说的每个字依然清晰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大厅内一派寂静。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望着这边。

静默了一会,开始窃窃私语。

一些零碎片段飘进上官暮雨和银夜漠的耳中。

“原来她就是上官暮雨啊。”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碍于这是在银夜漠举办的晚会现场,他们说话有所顾忌,所以说得很是含蓄。

可即便是这样,上官暮雨依然觉得有如芒刺在背,身后象是有千万根针在刺她,刺得她无法闪避。

她无法忍耐,拔腿跑了出去。

银夜漠连忙追了上去,追到门外,拉住了她。

你这样想嫁他,你去嫁啊

“雨儿,你别理会他们,那些家伙明显的是故意来捣乱的。舒榒駑襻走吧,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

上官暮雨默默无语来到银夜漠的办公室。

这些天,她一直躲避着外界,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她猜想得到别人会怎样看待她,所以刚才才会缩在角落里,不愿站在人前。

没想到却被人当众如此羞辱,她不可能不在意。

银夜漠把她送进办公室,关上门。

劝说:“雨儿,别气了,休息一会,呆会再出去。”

心中默默盘算着,呆会他是不是应该按照原计划行事,让上官暮雨大大挣回面子。

银夜漠的原计划,是要当众向上官暮雨表白心意,算是求婚。

可因为了这几天的争执,他怕上官暮雨不喜欢这种方式,怕她又怪他把他的意志强加在她身上。

因此,刚才一度有取消计划的想法。

现在,他开始重新盘算着实行计划的可行性。

上官暮雨却突然发了火。

莫名的,火气就从脚尖一直升到了头顶。

她冲银夜漠吼道:“你还想要我出去?让我出去,面对那些人的目光?你总是这样,喜欢自作主张,喜欢替我安排。出席这种场合,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清楚?”

“我不是说了,请你参加一个晚会吗?”银夜漠倍感委屈。

“我怎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盛大的晚会?”上官暮雨烦恼,“你为什么没有替我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既是你的朋友,也是昊然的朋友。我该如何面对他们?他们会怎样看待我?”

银夜漠让她来参加晚会的目的,本来就是想替她挽回面子,要让她昂首挺胸站在人前。

没想到自己的苦心却不能被她理解。

再听她口口声声提到“昊然”二字,叫得非常的自然亲密,顿时醋妒难忍。

醋意冲昏了头脑,说话也象是没有经过大脑似的。

他以毫不逊色于她的音量冲她吼了回去。10nk2。

“我还要怎样设身处地替你想?你又何曾设身处地替我想过?你就知道昊然昊然,我知道你还想嫁给他,你嫁啊。”

上官暮雨瞪大了眼睛,瞪着银夜漠。

他居然这样说她。

在她动摇了,想嫁给他的时候,他竟然这样说。

“银夜漠,你太过份了,你居然这样说我?”上官暮雨好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银夜漠反问:“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叫他昊然,叫得多亲密啊。”

上官暮雨火气更大,赌气说:“我就叫他亲密又怎样?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管得着吗?”

她是说的赌气的话,银夜漠却当了真,以为她说的是真话。

心中酸涩难当。

哈的一声笑,笑得极为夸张,极为虚假。

“上官暮雨,你终于说了实话了,我算是看透你了。”儿雨界乱你。

“我说什么实话了?你看透我什么了?”上官暮雨逼问。

今天的银夜漠,象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象平时的他。

银夜漠狂叫:“我看透了,你分明就放不下炎昊然,你就是想嫁他。你之所以拒绝他,根本是认为你自己配不上他。因为你被我玷污了,是不是?你恨我,是不是?”

他的嗓门越来越高。

上官暮雨本来火气未消,被他这样一连串的吼叫,弄得火苗又呼啦啦地往上窜。

盛怒之下,冷笑道:“是,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想嫁给昊然,行了吧?”

她终于承认了。

银夜漠冲动地指着门口叫:“你这样想嫁他,你去嫁啊。反正他又不在乎你的过去,他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心转意嫁给他。你去啊,没有人拦着你。”

上官暮雨瞪着他看了半晌,一语不发,转身就往门口走。

这个人,太不可理喻了,她没办法跟他说话。

经过银夜漠身边的时候,她刻意不看他,两眼平视着前方。

与他擦肩而过。

若看他,她不知道自己会心软还是会发火。

跟银夜漠在一起,常常莫名其妙地发火,又常常莫名其妙地心软。

她受够了。

银夜漠狂叫了一通,火气发泄出去了,人却傻了。

他傻傻地站着,自己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这不是在把上官暮雨往外推吗?

他眼睁睁看着上官暮雨从他身边走过,手臂擦到了他的手臂。

他眼睁睁看着她义无反顾走向门口,打算出去。

就在上官暮雨快要抵达门口的时候,银夜漠突然扑了过去,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不要走,”银夜漠企求,“雨儿,不要走,不要抛下我。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行了吧?”

把她紧紧抱在自己身前,亲吻着她的耳垂她的脖颈。

上官暮雨被他弄得痒痒的,慌忙躲闪。

这一闹,刚才的火气突然就消下去了,心又软了下来,无法再推开银夜漠。

上官暮雨烦恼,每次都是这样。

没办法同他好好相处,却又没办法真的狠下心离开,她到底该怎么办?

当初,他们为什么能够亲密无间?

如今,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疙瘩未能解开吧。

银夜漠见她不说话,但也没有往外走,知道她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出去了,暗自窃喜。

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抱到沙发上,放她坐下。

蹲在她身边请求:“雨儿,你别走,好不好?”

上官暮雨轻轻叹了口气。

“好,但是以后我们都不要说伤人的话,行不行。”

“行,当然行。”

听她同意留下来,银夜漠满口子答应。

“雨儿,呆会有个节目,你和我一起表演,好不好?”

“什么节目?”上官暮雨皱起了眉头。

她不喜欢再到外面去,再站在众人面前。

银夜漠卖着关子。

“是一个娱乐节目,玩个游戏,你可能会到舞台上露一下面。一下下就好,行不行?”

上官暮雨狐疑地看着他,看到他眼中满满的期待,不忍心拒绝,勉强点了点头。

刚才她说的话也很过份,就算是弥补吧。

银夜漠乐了:“这是你亲口答应的哦,呆会可别怪我没有跟你商量,自作主张。”

“反正,你别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上官暮雨把他往外推,“好啦,晚会不能缺了主人,你快出去吧。”

“好,我这就出去。你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银夜漠起身,在上官暮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去。

上官暮雨独自呆在银夜漠的办公室内,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能够独自呆一会,真好。

脑子乱轰轰的,她想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眼前的状况,她跟银夜漠之间的关系。

她要不要勇敢地站到人前,不顾别人的各色目光,坦然承认自己爱着银夜漠?

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爱着他,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没办法冷静。

银夜漠虽然出去了,但是这房间内却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他的办公桌,他的文件柜,他的壁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喜好的风格。

就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淡淡的他的味道。

上官暮雨烦躁地起身,在室内胡乱踱着步。

走到通往里面的一道门前,上官暮雨随手推了推门。14965934

门没有上锁,应手而开。

上官暮雨探头朝里面望,只见这是一间休息室,有床,有衣橱。

银夜漠可以在这儿休息,也可以在这儿换上不同场合的衣着。

她无聊地走进去,在看见床对面墙上的一幅画时,顿时惊呆了。

确切地说,那不是画,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她的照片,同她本人一样大小,嵌在一幅金属的相框当中。

照片是在茵梦居拍的。

看起来,应该是前不久,她被他关在茵梦居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她,很恬静。

她站在露台上,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当时,她一定在走神,被银夜漠给偷偷地拍了下来。

上官暮雨抚摸着照片,心头百感交集。

他是想在每天工作的间隙看看她?每天午休过后,一睁眼就看见她?

好吧,以后她就陪他一起站在顶峰看风景。

那一瞬间,上官暮雨做出了决定。

真的爱一个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呆会,就与他一块站在人前又怎样?

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呗。

喜欢,就和他在一起。

在乎他,才会和他吵架,才会生他的气,才会在吵了架,生了气之后又满脑子想着他。

平平淡淡是一种幸福,争争吵吵也是一种幸福吧。

上官暮雨这样想着,满心的烦躁全都沉寂了下来,化作了甜蜜。

她走出休息室,来到外面,猜测着呆会银夜漠让她表演的节目。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然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上官小姐,我是顾鸣,银总派我来请您出去。”

“好。”

上官暮雨答应着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顾鸣,银夜漠的手下。

当初银夜漠死皮赖脸住进她家,就是让他定购家具的,她见过他。

上官暮雨跟着顾鸣,来到一道小门跟前。

小门的里面,被一块帷幕给挡住了,看不见帷幕后面的情景。

只听见帷幕的那边传来喧闹欢笑的声音,气氛很是热烈。

新娘子被调包

顾鸣解释:“里面就是举办晚会的大厅,上官小姐,银总请您配合他演一场戏。舒榒駑襻他说,您刚才同意了的。”

“什么戏?”上官暮雨问。

顾鸣指着摆在门内地上的一朵绸布扎的莲花说:“上官小姐,请您站在这上面。呆会什么都不用做,您只需要听着就行了。”

上官暮雨注意观察,只见莲花的下面,是一个升降台。

她明白了,呆会升降台可以把她托住,送到舞台上面去。

银夜漠神神秘秘的,想搞什么名堂?

不过,上官暮雨现在心态变了,不象刚才那般摇摆不定,畏惧旁人的目光。

她很乐意配合银夜漠演一场戏。

因此,她点点头说:“好,我站在这上面。”

顾鸣见她同意了,并且站上了莲花,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说道:“上官小姐,我这就去向银总报告,马上回来。”

“好,你去吧。”上官暮雨冲他微笑示意,侧耳倾听着帷幕那边的声音。

顾鸣快步走开了,这个地方只剩下了上官暮雨一个人。

小门的外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上亮着昏暗的灯光。

门内的空间不大,除了她所站立的这个升降台,余下的空地不多。

帷幕把喧闹声阻隔在了另一侧,帷幕的内外,象是两个世界。

很奇妙的感觉。

上官暮雨觉得奇怪,依着银夜漠的做事方式,他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怎么着,也该有好几个人围着她,以免她改变主意,不配合他演戏才对。

奇怪归奇怪,她既然答应了,只好在这儿等着。

上官暮雨一个人站在如此逼仄昏暗的地方,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恐慌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灾难将要降临了似的。

恐慌让她几乎想拉开面前的帷幕,走到台前去,躲到人群里面去。

上官暮雨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暗暗取笑自己,银夜漠,还有很多别的人仅一布之隔,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过,很快,上官暮雨就知道,自己的害怕并非没有来由了。

身后隐隐传来什么声音,象是脚步声,又象是呼吸声,回响在空空的走廊里,让她想起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上官暮雨倏地回过头,低声问:“什么人?”

她刚转过身,口鼻便被人给捂住了。

那个人的力气很大,他的一只手圈住上官暮雨的上身,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

他站在她的身后,她根本连他的模样都没有瞧见。

上官暮雨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神志开始变得模糊。14965940

口鼻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伸手拉开帷幕,让帷幕另一侧的人看见她的情形,好过来救她。

但是手臂软软的,又被那个人给圈住了,根本抬不起来。

走廊上也依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上官暮雨绝望地陷入了昏迷。

大厅里面,顾鸣来到银夜漠身旁,跟他耳语了几句。

银夜漠脸上露出笑意,交待了他几句,转身走上舞台。

舞台距地面约摸有一个人高,布置得美仑美奂。

台上刚刚表演完一组舞蹈,表演舞蹈的几个少男少女从舞台的一侧下来。

因为场地有限,所以,舞台后面并没有设置后台。

上台表演的人都是从舞台两侧的台阶走上去的。

若说有后台,便是适才上官暮雨所站的地方了。

这时,几乎台下所有的人都在望着舞台上方。

晚会的主人,银夜漠上台了。他不但上了台,而且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温情的笑容。

这让台下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晚会将迎来新一轮高、潮?

迷恋银夜漠的女人子们更是痴迷兴奋地望着台上,望着那个令她们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尖叫的身影。

银夜漠从主持人手中接过麦克风,示意她下去。

他独自站在舞台上,望了眼低垂的帷幕,侧身对着台下。

他似是在对着台下说话,又似在对着帷幕的后方说话。

他朗声说:“今天,我很感激大家光临万基大厦。请大家来,是为了庆祝万基集团的成立,也是希望能让大家度过一个不眠的狂欢之夜。今晚,我更想借此机会,向一个我深爱的女人表达我的心意。”

台下众人听说他竟是在当众示爱,不禁群情激奋。鸣顾绸总举。

纷纷猜测着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是谁。

莫不是便是刚才出去的上官暮雨?

可是,人家人已经出去了,不在现场,他还示的哪门子的爱?

众人猜测归猜测,却是谁也不敢出声,生怕错过了这难得一闻的当众求爱。

传说中的女人杀手银夜漠,竟然当众向心爱的女人表白,这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迷恋着银夜漠的女人们眼中,却多了一份失落与嫉妒。

银夜漠顿了顿,侧了侧身,几乎是对着舞台的后方站立。

台下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静默中,唯有银夜漠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10nk8。

“有一个女人,我很爱她,她曾经也很爱我。我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深深地伤害了她。伤害已经无法挽回,而我却想弥补。”

他的声音,穿过帷幕,飘到了帷幕后面。

帷幕后面,升降台上,一个身穿浅绿色晚装,头上罩了同色面纱的女人静静地站立。

顾鸣正满头大汗,悄声指挥着人布置场景。

小门被关上了,巨大的屏幕被推了过来,把门给完完全全挡住了。

顾鸣检查了一遍,见一切都布置好了,没有什么纰漏,悄悄松了口气。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悄声责备。

“你们几个刚才死到哪去了?若是误了银总的事,要你们好看。”

几个手下想要分辩,被顾鸣给抬手止住了。

“嘘,先别说,别吵到银总。哼,你们的帐,呆会再跟你们算。”

这是在后台,与前面只隔了一幅帷幕,他不敢在这会儿训斥手下,生怕声音传到前面。

顾鸣拿了遥控器,递到绿装女子面前。

悄声交待:“上官小姐,这是升降台的遥控器。呆会银总请您出去的时候,您只要按下按扭就可以了。银总说了,出不出去,由您自己选择。”

绿装女子接过遥控器,点了点头。

顾鸣暗自庆幸。

幸好他过来的时候,上官暮雨已经把头纱戴好了,不然又得他费唇舌劝说。

刚才,在银夜漠的办公室内,他请上官暮雨换上了这身绿色的晚装,并请她戴上头纱。

但是上官暮雨为了走路方便,没有戴头纱。

等他去大厅内向银夜漠报告了情况,再回到这儿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戴好了面纱,把她姣好的容貌藏到了面纱之下。

顾鸣有些奇怪,按说这头纱不会挡住面容的。

面纱的上面,是一个鲜花扎成的花环,长长的绿色的纱巾披在脑后。

给人的感觉,象是春姑娘,或者是司掌春*暖*花*开的女神。

可是,面前的上官暮雨却把面纱给弄得把整张脸都遮住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是害羞吗?

顾鸣胡乱猜测着,却不敢问。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顾鸣拉了几个手下,坐在升降台旁边的地板上。

这样,呆会帷幕拉开的时候,他们几个就不会被大厅内的人看见。

帷幕的前方,银夜漠还在吐露着心意。

“六年多了,我没有一刻不想着她。想了六年多,我终于鼓足勇气回来找她,却发现因为我,害她被人奚落,被人羞辱。我想告诉所有的人,这个女人是个很善良很纯净的女人,做错事的人是我,请你们以后不要伤害她。有什么话,都冲着我来好了。”

听他这样说,台下众人均在猜测。

看来这个女人多半是上官暮雨没错了。

这阵子,因为银夜漠抢新娘的事,他和上官暮雨的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台下的人几乎都知道。

女人们听得眼泪汪汪的。

唉,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敢站在所有人面前,替自己遮风挡雨,该是多么幸福啊。

台下发出了嗡嗡的议论声。

银夜漠抬了抬手,说:“请大家静一静,我还有话要说。”

嗡嗡声渐止,台下又恢复了宁静。

银夜漠说:“今天,我把这个女人请来了现场。我想对她说,我爱你的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六年前爱你,六年后依然爱你,我想我会爱你一辈子,因为我没办法不爱你。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不强求你现在就同意嫁给我,我只想请求你,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他这句话一出,台下所有的人均开始四处寻找。

在人群当中寻找,也在台上寻找,却没能寻到上官暮雨的影子。

就在他们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眼前骤然闪亮。

大厅内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了。

不,不是大厅内变得明亮,而是舞台上变得明亮起来了。

舞台上方,骤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缤纷的彩色花瓣从空中飘落。

帷幕被拉开了。

帷幕的后方,竟然现出一幅极大的屏幕,覆盖了整个帷幕的后方。

屏幕上,是空山鸟语的背景。

青翠的层层叠叠的山峦,远山上云雾缭绕,头顶是悠悠白云。

当众向“她”表白

很美的景色。舒榒駑襻

有去过茵梦居的人认出,这正是在银夜漠的别墅附近拍摄到的风景。

银夜漠望着这熟悉的景色,动情地说:“她说,她很喜欢这儿的风景,我希望我能一辈子在这儿陪她看风景。曾经的我,太霸道,霸道地想把她绑在风景跟前,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说到这儿,银夜漠黯然神伤,他想起了把上官暮雨关在茵梦居的日子。

黯然说:“我不明白,绑在风景前的女人是苍白的,是会枯萎的。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在我和女人之间劈开了一道很深很深的裂痕。”

声音凄楚,宾客中隐隐传来啜泣声。

从来强势惯了的男人,突然表现得这般伤感,这般无奈,让人尤为感动。

舞台下方,帷幕后面的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抽鼻子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是银夜漠依然听见了。

打从站在舞台上起,他的心思就一直放在这个方向。

他的耳朵,一直注意聆听着这个方向。

听见这个声音,他的心跳顿时加快了。

是上官暮雨在哭吗?她是在为过去伤心,还是被自己打动了?

银夜漠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对着话筒说:“她就在风景的下面。我想请她做一个选择,请你听好了,是请求,不是强迫。”

最后这句话是对上官暮雨说的。

他怕她误会,又以为自己在强迫她上台。

大厅内顿时变得寂静异常。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等待,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大厅内静得只能听见音箱内偶尔传来的空谷风声,和几声鸟鸣。

寂静中,银夜漠对着后台说:“请你选择,是到台上来,还是不理会我,自己离开。”

“如果你肯给我一个接近你,让你考核的机会,或者说,你仅仅是给我一个做你的普通朋友的机会,请你到台上来。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这辈子都不想原谅我,你不必再到台上来了。遥控器在你的手上,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美很曾漠茵。

银夜漠说完,紧张地盯着台后的方向。

心“扑扑”的跳得厉害。

原来的计划,他是想在这个舞台上当众向上官暮雨求婚。

打从上官暮雨离开茵梦居,同意参加这个晚会的时候,他就在着手准备了。

但是这几天的争吵,让他改变了主意。

象这样的求婚,多半会引起上官暮雨的反感。

在晚会前,他其实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让上官暮雨来参加晚会,其实就是想让她放下包狱,出席公众场合。

但是,刚才培天等人来搅场,又让他想起了这个计划。

上官暮雨显然很在意别人怎样看待她。

他不要她这样,不要她象个鸵鸟一样,把头深埋在沙砾当中。

他要她勇敢地站出来,堂堂正正地面对所有的人。

既然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么,就让他来弥补吧。

他要当众向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告诉所有的人,错在他,是他强迫她来到他的身边,还她一个清白。

他相信,他这样说,心软的上官暮雨多半会选择上台来。

那时,他有更多的话要对她说。

他会当众澄清,当时,上官暮雨从婚礼上跟他走,完全是因为他协迫她。

看见他的动作,所有的人都看向台后。

已经很明了了,那个女人就在舞台的后面。

静默了半晌,终于,温情舒缓的音乐声从后台响起,然后,一个花环从台下冉冉升起。

银夜漠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音乐,是升降台升高时发出的音乐。

五彩的花环,浅绿色的头纱,浅绿色的晚装,白色的莲花。10nk8。

终于,春神般的女人整个站在了众人面前。她站立的位置,正好位于背景的一座山峰上。

看上去,就象是她站在峰顶看风景的模样。

音乐声戛然而止,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银夜漠看见罩在女人脸上的面纱,微愣了一下。

这明明是头纱,不是面纱。14965940

但只愣了一下,他的唇边便泛起了怜惜的笑容。

她一定是在害怕,害怕面对台下的人。

“放心吧,雨儿,”银夜漠在心里说,“你马上就不用害怕了,因为我将会挽回你的面子,打消你所有的顾虑。”

他走上前,冲着女人微笑着,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轻声说:“雨儿,来,到这边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绿装女人把手伸了过来,放在了银夜漠的手上。

她的手上,戴着同色的手套。

女人的手,小巧而温软,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它的柔软滑腻。

但是银夜漠的脸色却变了。

他的脊背挺直了,直得有些僵硬。

台下的苍野的神情也变得紧张了。

台下所有的人当中,他最了解银夜漠。

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身体语言,他就知道,情况有什么不对劲了。

但是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却是看不出来。

舞台上,银夜漠握着女人的手,目光迫视着女人罩在脸上的面纱。

他紧紧地盯着,象是要透过面纱看到里面去。

面纱把女人的脸整个罩住了,连眼睛额头都罩住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下移,滑过面纱,移过饱满的胸口,纤细的腰肢。

再往下,就是宽大的裙摆了。

裙摆太长,直拖到了地上,把女人的腿脚全部罩住了。

银夜漠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冷,他突然抬起了头,喝问:“你是谁?”

没等女人回答,便丢开了她的手,抬手揭开了她的面纱。

就在银夜漠走到女人面前,将自己的手伸给她时,台下的众人渐渐停止了鼓掌,仰面期待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的到来。

厅内非常的安静。

谁也没有想到,银夜漠会突然问出这三个字。

难道这不是他心仪的那个女人?

没等底下宾客反应过来,银夜漠已经揭开了女人脸上的面纱。

舞台上灯光很亮,女人美丽的容颜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底下所有的宾客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台上的这个女人挺美的,他们几乎全都认得她。

她站在台上,绝对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是,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刚才,她不是已经被银夜漠给气跑了吗?

银夜漠没有理由帮着另一个女人气跑了她,转身又来当众向她求爱。

苍野也终于明白银夜漠刚才的异常举动是为了什么,不免皱起了眉。

他身旁的人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拉了拉他,悄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暮雨去哪了?怎会是心轻?”

苍野悄声回答她:“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看再说。”

是的,台上穿着绿色晚装的这个女人正是心轻。

她被银夜漠气跑了之后,跑到阳台上痛哭流涕。

后来,有一个神秘的人在阳台的门后跟她说话,说是可以提供一个接近银夜漠的机会给她。

她气昏了头,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那个人听她答应了,就让她到走廊里面来,往右侧走。

并且交待她,不许她往左边看,若是她挡不住好奇心看了,他将不会再帮她。

心轻只好听他的吩咐,进入门内,往右侧走,不敢朝左边看上一眼。

她听从着身后之人的指挥,一直来到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

那个人叫她在那儿等着,不许离开,也不许开门。

她孤零零地等着,孤独得发疯。

她等了很久,其间动摇过好几次,好几次想离开这儿,回到家里去。

但是,她隐约听见了大厅内传来的欢笑声。他们很欢乐,银夜漠和上官暮雨现在一定也是那些欢乐的人群中的一员。

凭什么他们快快乐乐的,自己却得在这儿受苦?

心轻每每这么想着,便坚定了自己想离开的想法。

等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刚才那个男人只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时,终于那个人又出现在了门外。

他把门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递了一套绿色的晚装过来。

催促她:“快,快点把这套晚装换上。如果你想听见银夜漠向你示爱,你就用头纱把脸遮住。”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以最快的速度把晚装套上了。

并且按照那个人说的,把头纱拉到面前,遮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人依着刚才的方法,让她出来,走在前面,他自己跟在她的身后。

他指挥着她,让她进入到一扇小门里面,站到一朵白色的莲花上面。

“如果你想取代上官暮雨接近银夜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个升降台是为上官暮雨准备的,知道这点,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那个人说完,匆匆走了。

他刚走一会,就见顾鸣带了几个人,匆匆过来。

顾鸣一进来,就欣慰地说:“上官小姐,你戴上头纱了,太好了。”

随即指挥着另外几个人赶快布置背景。

心轻听见顾鸣称她为上官小姐,就知道他认错了人。

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的身高本来和上官暮雨差不了多少,身材也是同样的纤细。

晚装的裙子很宽大,加之戴上了头纱,乍一看,很难把她们俩区分开来。

是她让我代替她嫁给你的

心轻一向是被人捧着的女人,这会儿突然成了别人的替身,委屈得不行,差点想要走开。舒榒駑襻

可是,一想到呆会可以从这儿出去,接近银夜漠,她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能接近他,听到他的示爱,哪怕是当一会别的女人的替身,也是好的啊。

痴痴迷迷的,脑袋也乱轰轰的,根本没有去想过,呆会身份暴露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听见了台上银夜漠的声音,痴痴迷迷地接过顾鸣递来的遥控器。

银夜漠没有称呼上官暮雨的名字,大概是为了便于她做出选择,故意没有提前揭穿她的身份。

他口口声声称她为女人,真情告白,让她有一种错觉,好象她真的成了故事里的女主角。

她心仪的白马王子正在当众向她示爱。

当他说到动情处时,她甚至忍不住啜泣。

他请她选择,是上台来,还是离开。

说实话,那会儿她不是没有犹豫过。

轻心也身着。离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她的身份不会暴露,还可以让银夜漠误会,认为是上官暮雨选择了离开他。

那么,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同上官暮雨有任何来往了吧。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狠不下心来离开银夜漠。

她想象着,若是能够与银夜漠一起站在舞台上,并肩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成为他真情告白的女主角,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哪怕明知自己是个假冒品,可是也一样的会感到幸福的吧。

她可以想办法让面纱在脸上多停留一会,甚至留到晚会结束。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遥控器的按扭,她选择了上台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才刚走上台,才则拉住银夜漠的手,她就被他给识破了。

这会儿,面纱被揭开,面对银夜漠的质问,心轻备感委屈。

“我是谁,难道你不认识吗?你刚才不是在向我告白吗?夜漠,我才知道,原来你六年前是真的爱我。”

她这一说,台下的众人,都糊涂了。

许多人都在心里想,难道故事中的女主角不是上官暮雨,而是心轻?

是了,六年前,心轻进入了银夜漠的生活,同他打得火热,还闹出了不少绯闻。

她是银夜漠的初恋,这会表白的对象是她,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说刚才帮着上官暮雨气心轻,年轻情侣之间拌拌嘴,那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出奇。

以银夜漠的性子,他生了气,冲动之下伤害心爱的女孩,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他自己刚才不也承认了,六年前伤害了人家吗。

六年前可以伤害,六年后也可以伤害。

正在众人释然的时候,却听见银夜漠冷咧的声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站在这台上的人,怎会是你?快说,你是怎么上来的?上官暮雨呢?她去哪了?”

众人一听这话,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推论。

原来,银夜漠爱着的那个女孩果然还是上官暮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换成心轻跑上台来了。

哈哈,告白的对象被调了包,这回银总有得气生了。

今天,他们也有得好戏看了。

心轻哪敢告诉他真相,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

先前,她敢于冒充上官暮雨到台上来,就是因为过去银夜漠总是对她照顾有加。

他通常都是哄着她,对她和颜悦色的。

即便是生她的气,也不会怎么对她发作。

这让她天真地以为,银夜漠心里其实还是有她的。

天真地以为,就算是她上台来,被他揭穿了,他也不会把她怎样。

可是这会儿,面对银夜漠满脸的怒气,她感到了怯意。

心轻急速动着脑筋,想着借口。

对了,他再有火,也不会对上官暮雨发吧。再说,如果真的发上官暮雨的火,岂不是正好。

心轻为自己的灵活感到得意。

银夜漠等得不耐烦,抓住她的肩头一阵摇晃。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暮雨在哪?”14965940

心轻被他抓得疼痛难忍,眼泪汪汪地说:“是上官暮雨让我来的。她说,她不想嫁给你,她把万基集团夫人的位置让给我了。”

“你胡说,你别想再骗我。”

银夜漠怒发欲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再也不给心轻留面子。

“你当初害了上官暮雨,害她流产,因为你她才离开我的。你以为,她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就算她不愿嫁我,她也决不会主动把你推到我身边。”

“为什么不可能?”

心轻死死咬着这个借口不放。

“上官暮雨恨死你了,才不会嫁给你。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让我来?如果不是她让我来,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有这身衣服,能站到这个位置上?谁知道她怀着什么坏心眼,她那个恶毒的女人,说不定知道你会对我发怒,想陷害我,所以才让我站到这儿来的。哈,你这个傻瓜,果然上当了。你以为她是什么好女人?”

“不许胡说,我绝不允许你骂上官暮雨。”

银夜漠血红了眼,象是骂人还不够解气似的,狠狠地煸了心轻一个耳光。

一声脆响,心轻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血红的掌印。

银夜漠冲她狂叫:“别以为我过去不打女人,以后也不打女人。这一掌,是替上官暮雨打的,是替我们当初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你杀了一个人,我只打你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心轻被他打懵了,好一会反应不过来。

甚至连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他竟然打她,从小呵护着她的银夜漠竟然打她,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好容易回过神来的心轻气苦,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朝银夜漠打过去。

银夜漠及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打到自己。

挖苦道:“你还想还手?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这一巴掌不应该吗?”

心轻到这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比脸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台下探究嘲弄的目光,还有他们的窃窃私语。

她知道台下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听了银夜漠的话,一定都认为她是一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一个卑贱的第三者,一个连腹中胎儿都忍心下手的心肠狠辣的毒妇。

心轻委屈至极,冲银夜漠嚷道:“你只知道维护她,那么我呢?当初你跟她闹矛盾,拿我当挡箭牌,这算什么事?你为了刺伤她,故意跟我在一起,故意跟我表现得很亲密,你对我公平吗?”

银夜漠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跟心轻其实并没有太过于亲密的接触。

最多就是那两次上官暮雨来找他,他故意表现得似乎跟心轻存在着暧昧之情。

除了那两次,他真的没有跟她怎样。

可是,心轻质问得对,他的确是利用她了,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利用了她。

心轻见他不回答,更加的憋屈。

以银夜漠的性子,若不是他觉得理屈,他岂会不回击?

心轻憋足了劲,把所有的苦水全部都倒了出来。

“如果不是你这样对我,如果不是你给了我你心里有我的错觉,我会爱上你?如果不是你故意让我和上官暮雨以为,你移情别恋,爱上了我,你想让我取代她,我会这么做?归根到底,是你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真正的坏人是你自己。”

心轻说得掷地有声,震得银夜漠两耳“嗡嗡”直响。

她说到后来,心酸心伤得不能自已,抬起另一只没有被银夜漠抓住的手,又朝他脸上煽了过来。

这回银夜漠没有再抓住她的手。10nk8。

他甚至没有闪避,硬生生受了她一巴掌。

心轻太过用力,手掌震得发麻。

她呆住了,台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她竟然打中了他,若不是他给她打他的机会,她是不可能打中他的。

心轻突然害怕了,她知道,她这一掌打下去,是把她和银夜漠仅余的一点情份都打没了。

若说他们曾经有过某种情份的话。

她突然扑到了银夜漠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泣道:“夜漠哥哥,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不该打你。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只要你不再不理我,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称呼又改成了以往小时候的称呼。

曾经,银夜漠与上官暮雨闹了矛盾以后,她对他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她直呼他的名字夜漠,她想让他明白,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长大了。

他以后不要再把她当成小姑娘,当成妹妹般看待了。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她改回了原来的称呼。

她知道,曾经的她,只要这样称呼,总是能得到他的哄劝和宠爱。

但是今晚的银夜漠并没有如同过去那样,哄逗她,直到把她哄得开心。

他板着脸,抓住她的手,想拉开她。

他语音冰冷地说:“心轻,让你打这一巴掌,是因为我曾经的确利用了你,算是我还你的。但是,当年我跟你说得很清楚,照顾你,是因为我们两家的恩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从来没有过娶你的念头。你不应该有误解。”

心轻抱紧了银夜漠,不让他拉开她。

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不再称她心轻,而是直呼她的全名,让她难过,难过又恐慌。舒榒駑襻

“你是说过没错。”心轻仰面望着银夜漠说,“可是你总是对我那样好,何况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我又怎么可能不误会?”

银夜漠被她的缠夹不清弄得火大。

口不择言吼道:“我对我家的猫狗也很好,是不是我家的猫狗也会误会我想娶它们?”

台下响起了窃笑声。

虽然眼前的状况,让人心情压抑,并不有趣,可是听到银夜漠的这句话,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轻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

他竟然把她比作猫狗,太侮辱人了。

心轻尖声叫道:“银夜漠,你太过份了。”

银夜漠不客气地顶回去。

“不是我过份,过份的人是你。不论我是否爱你,你都不应该欺骗别的女人,不应该不择手段破坏我们的关系,更不应该把毒掌伸向无辜的孩子。心轻,别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就算是爱过,也会因为你的这些恶毒行为而唾弃你。”14965940

见心轻还抱着他,心里一阵厌恶,用力拉开了心轻的手。

心轻的力气没有他大,被迫松开了手。

无助地望着银夜漠,哀哀地叫:“夜漠哥哥,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做的。你原谅我吧,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还想有以后?”

银夜漠看见她脸上无辜的表情,再瞧见她身上穿的原本为上官暮雨准备的晚装,怒气勃发。

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她还好意思装清纯装无辜?

银夜漠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抓住心轻戴在头上的头纱,一把扯了下来。

“这身晚装是为上官暮雨准备的,你不配穿它,你马上把它脱下来。”

心轻的头纱被他粗暴地扯下来,头发被扯断了几根,疼得要命。

头发乱了,披散在肩上,极其狼狈。

再听他说,要让自己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慌忙将两手抱在了胸前。

恐惧地叫:“不要,不要脱下。这身衣服,是上官暮雨自己不穿的,你不能怪我。”

银夜漠拉开她的手,抓住她的胸襟就扯。

火爆爆地说:“就算上官暮雨不穿,你也不配穿它。这身晚装,除了上官暮雨,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穿它。”

只听“嗤”的一声响,晚装的衣襟被扯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心轻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银夜漠偏偏还不解气似的说:“这身衣服被你穿过了,脏了,不能再给上官暮雨穿,不如撕了更干净。”

口中叫着,手下丝毫没有放慢动作。

“嗤嗤”声乱响,舞台上顿时碎片纷飞,煞是好看。

但是没有人去欣赏这等奇观,所有人都被银夜漠的动作给惊呆了。

他竟然当众把一个女人的衣服撕烂,太羞辱人了。

只不过几下子的工夫,心轻的另一侧肩头以及后背都暴露在众人眼前。连他起难变。

她身上原来的晚装已经脱下了,只穿了这套晚装。

晚装被撕碎,她身上再无别的遮掩。

“不要,夜漠哥哥,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心轻没办法阻止银夜漠,只能无助地企求。

银夜漠却象是发了狂一般,偏不肯停手。

眼看他就要扯下心轻的裙子,害她可怜的身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银夜漠的手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老板,还是算了吧。”

一声劝告,把银夜漠的神志拉了回来,他骤然停下了自己疯狂的举动。

拉住银夜漠的人,正是他的助手苍野。

在此刻的大厅,也唯有他能制止得住银夜漠。

开头,他不清楚情况,在台下冷眼旁观。

眼见得银夜漠做得太过份了,不得不上台来阻止他。

银夜漠恢复了神志,这才看清眼前心轻的惨状。

心轻两手环抱在胸前,竭力掩住自己。

她的后背全部暴露在外,裙子的上端抓在他的手中。

若不是苍野及时阻止,他在激怒之下真把裙摆给扯掉了,心轻可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银夜漠懊恼地丢下手中抓着的裙摆。

他总是这样,做事总是这样冲动,一旦火气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可是,今天的心轻是真的把他惹火了,完全挑战了他的底线。

心轻得救,急忙拉着裙摆,转身想逃离现场。

“等等,”银夜漠喝止她,“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上官暮雨去哪了,你不许走。”

心轻遭受羞辱,恨透了他。

忽地转过身,仰面望着他,偏不告诉他实情。

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说:“我都告诉过你了,是上官暮雨自己把这身晚装给我的。她说了,她很讨厌你,她才不要嫁给你。至于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本事很大吗?你自己去找她好了。”

银夜漠本来心里的怒气就没有平息,被她这一激,火气几乎又要发作。

他跨前一步,想再把心轻抓回来。

苍野及时止住了他。

“老板,别去了,你再怎么逼,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银夜漠闻言,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抑制住自己想把心轻抓过来算帐的冲动。

看见这穿晚装穿在心轻身上,他就是不爽。

他人是停下了,但是怒目而视的样子却把心轻吓住了。

今晚,她真的是被他吓到了。

心轻不敢再跟银夜漠说话,转身就逃。

银夜漠对着她的背影吼:“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心轻本来就在害怕,冷不防听见背后传来他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身子止不住摇晃了一下。

她的一只鞋子的鞋根先前摔跤的时候摔断了,这会儿走路,那只脚本来就是在踮着脚尖走。

被银夜漠这一吓,吓得忘了踮脚尖,脚后跟踩空,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她正好走到舞台边缘的台阶旁边,这一摔跤,正好摔到台阶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台阶不算高,人没有大碍,但是把另一只鞋的鞋根也给拧断了。

脚踝扭到,疼痛难忍。

还不止是这些,她滚下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放着的几杯饮料翻倒了,掉了下来。

饮料淋到心轻的头发上,身上,淋淋漓漓的,粘粘滑滑的。10nk8。

裙摆更是掀了起来,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大腿。

心轻想赶紧爬起来逃走,她今天真是丢脸丢得大了。

但是脚踝疼痛,脊背也痛得要命,竟是半天爬不起来。

她又羞又愧地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哭声中,传来几个年轻女孩的大笑声和嘲弄的声音。

“今晚真是开眼了,看到心轻大小姐如此精彩的表演。”

“咦,心轻大小姐平时不是在男人堆里很有缘的吗?对付男人不是很有一套的吗?怎么,今天这套手腕不起作用了?”

“心轻大小姐平时老是吹嘘,说银总对她多好多好,她可以把人家手到擒来。哈哈,笑死人了。”

“哟哟,还以为心轻大小姐是个多清纯的女孩,原来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坏事啊,真看不出来。”

心轻气急败坏,放下手,抓狂地叫:“够了,不要再说了。”

那几个女孩不知是平时被她欺压惯了,还是跟她是死对头,偏偏不肯停嘴。

“为什么不要说?怕人家说,自己就不要做出这种事来啊。”

“连人家的孩子都不放过,啧啧,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你这么恶毒,看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苍野冲台下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示意。

助理点点头,上前扶起心轻。

笑道:“晚会上还有别的节目,比刚才表演的这个节目还要精彩,大家别错过了。”

她刻意把刚才银夜漠的行为说成是表演节目,好让心轻下台。

本来吧,她也是挺气愤心轻的所作所为的。

不过呢,好歹这是银夜漠举办的晚会,心轻得到的惩罚已经差不多了,做得太过了对银夜漠也不好。

她这样说,别的女人们都住了口。

银夜漠在苍野的拖拉跟劝说下,也下了舞台。

主持人重新走上舞台,开始主持节目。

心轻在助理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

头发衣服都脏了乱了,形容说不出的滑稽。

她恶狠狠地瞪着银夜漠,丢下一句狠话。

“银夜漠,我恨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你想知道上官暮雨在哪吗?我告诉你,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给她,她就把这身衣服甩给我,自己跑了。你这个自大狂,bt的暴力混蛋,她才不会爱上你。”

心轻丢下这句话,一扭一扭地走开,回家去了。

她并不知道上官暮雨去了哪,但是猜想这件事想必有隐情。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男人有这套晚装,说不定是他把上官暮雨弄走了。

也不定,上官暮雨还在这幢大楼里面。

不管了,管她怎么回事,反正她知道,她这样说,会刺伤银夜漠。

而她现在,就是想刺伤他。

银夜漠一声不吭,阴沉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晚会大厅。

他要去找上官暮雨,找顾鸣问清楚情况。

她被人绑架了

舞台上面的帷幕再度被拉上,一个流行歌手上台演唱着歌曲。.

大厅内渐渐恢复了欢快的氛围。

帷幕后面,顾鸣已经知道了台前发生的事情,慌忙指挥着人搬开挡住小门的屏幕,走出门外。

他弄错了人,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得赶快出去,快点找到上官暮雨,好将功补过。

顾鸣跌跌撞撞地跑向银夜漠的总裁办公室。

他想,刚才上官暮雨是在办公室内换的衣服,如果她临时改变主意,让心轻上台,多半她应该回到办公室去。

顾鸣刚跑到办公室的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过来的银夜漠。

银夜漠看见他,喝道:“我正要找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心轻上台?上官暮雨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鸣欲哭无泪,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银夜漠。

银夜漠一边听他的回答,一边推门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适才上官暮雨换下来的那套宝蓝色的晚装也不见了。

“雨儿。”银夜漠叫道。

没有人回答他,唯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

银夜漠把整个房间迅速扫视了一遍,检查了休息室和洗手间。

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上官暮雨没有在这儿。

银夜漠懊恼地吩咐:“快,派人在整幢楼内搜寻。还有,问问门口的保安,有没有看见上官暮雨出去。”

“是,我这就去。”顾鸣答应了。

银夜漠却又等不及,自己跑出去,下楼到门口去问保安。

至于上官暮雨的电话,自他从晚会大厅出来后,他就已经打过了无数遍。

每一次,电话都传来那个令人着恼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上官暮雨竟然不接他的电话?银夜漠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再流度。

上官暮雨不是个任性的女人。她无缘无故跑掉,不打个电话给他说明情况就已经很反常了,她竟然还不接他的电话。

难道她遇到什么危险了?

这样一想,银夜漠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匆匆来到楼下,抓住一个门口的保安就问。

“上官暮雨去哪了?就是跟苍野他们同来的那个女人。”

保安还不知道上面发生的事情,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银夜漠,满心的惊疑。

但惊疑归惊疑,却是不敢耽误,连忙回答:“银总,上官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大概十几分钟前。”

银夜漠迅速在大脑里算了下,十几分钟的时间,大概正是他在台上表白的时候。

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之意。

他煞费苦心表白,她却毫不留情地走掉。

但是他现在没有工夫伤感酸楚,他马上调整了心态,问:“她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吗?有没有说她去哪?”

保安点头又摇头。

“报告银总,上官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她没说她去哪。”

“她出门往哪个方向走了?”

银夜漠追问。

保安指着门外:“她出门往左拐,上了路边一辆小车。她刚上去,小车就开走了。”

“录相,马上把监控录相调出来。”

银夜漠吩咐着,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门框。

“是。”保安不敢怠慢,忙不迭调取录相资料。

银夜漠站在监控录相前,看着保安的动作。

莫名其妙的,脑中就出现了刚才心轻说过的话。

她说,上官暮雨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她接了一个男人的电话,然后就把衣服甩给她,跑掉了。

难道她真的甩下自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银夜漠脑中刚出现这样的念头,马上狠狠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了?心轻的话也能相信?

保安眼角的余光瞧见他的动作,握着鼠标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今晚的银总太奇怪了,表现太反常,跟平时的他一点都不相符。

平时的银夜漠是很稳重的,接人待物十分有分寸。

他们员工私下里经常八卦领导的私事,常听人说,银夜漠是个性子比较暴戾,做事很铁腕的那种人。

但是这话说出来谁也不相信,谁都把它当成个谣言看。因为平日里的银夜漠,即便是待他们这样底层的保安,也是非常温文有礼的。

可眼前的银夜漠让他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个谣言了。

录相很快被调取出来。

录相当中,穿着一身宝蓝色晚装的上官暮雨低着头,匆匆从里面出来,跑向停在大厦路边的一辆小车。

她的身上,背着她自己的那个小包。

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从她的身体语言可以看出,她非常的着急。

她几乎是小跑着跑到车子跟前。

她刚跑到车前,车子副驾驶旁边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显然,她同车上的人是事先约好了的。

上官暮雨刚坐上车,刚关上车门,车子便发动了,很快便消失在录相能拍摄到的范围外。

那是辆白色的小车,车型很熟悉。

银夜漠想了想,蓦然想起,那款车同炎昊然的车一模一样。

但是从监控录相上看不见车牌号,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炎昊然的车子。

即便是这样,银夜漠的心里依然泛起一种莫名的酸涩的滋味。

胸口发堵,堵得难受。

楼上,苍野和顾鸣带人检查了整幢大楼。

没有别的线索,只在一间空着的小房间内找到心轻自己那套被撕了道口子的晚装。

那个小房间距大厅的小门,也就是舞台的后方很近。

若说顾鸣走开,上官暮雨跑到这个小房间,把他专为她准备的那套浅绿色的晚装脱下来,交给心轻换上,再由心轻代替她站在升降台上,时间完全来得及。

万基大厦才刚建好,许多办公室还没有布置好,监控设施也不完善,从大楼内的监控录相上,竟也找不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当然,那么多的监控录相,要一一调取是很费时间的。

调取结果是后来才出来的,这会儿,银夜漠顾不得晚会,托苍野代他主持晚会,他自己出去寻找上官暮雨。。

苍野问他:“老板,你怎么找她?如果真是她自己选择离开你,你找到她以后,会怎么办?”

银夜漠急躁地叫:“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反正她一声不吭从我这儿离开,我必须得先找到她。”

不管怎样,他至少得先保证她的安全再说。

苍野拍拍他的肩说:“老板,找她是必须的,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上官暮雨是个很有自尊的女孩。你见到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最好冷静点。你和她之间发展成这样,跟你的脾气不无关系。”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似乎不那么简单。

他怕银夜漠的冲动性子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他跟上官暮雨之间的感情,经不起一再反复的考验。

“我知道了。”银夜漠回答。

苍野的话,象是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清醒了不少。

是啊,以他的醋性,以他的冲动的性子,他的确是应该注意着点。

银夜漠把晚会交给了苍野,马上动身,开始寻找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可不知道这些情况。

她站在升降台上等候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然后就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身上很乏力,眼皮也很沉重,有意识,但是却动弹不得。

她听见旁边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人在谈话。

她一时间忘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只觉得人很困顿,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旁边的谈话声让她觉得太吵,吵得心头烦躁。

她想提醒他们,别吵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但是她张不开口,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苦苦忍耐着,忍耐着耳边的嗡嗡声。

渐渐的,谈话声却变得清晰了。

她清楚地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那是几个陌生的男声,她从未听见过。

但是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却是止不住的心惊。

原来,那几个人正在议论她。

“这个小妞应该很值钱吧?你们说,谁会先来赎回她?”

“这可难说,看谁爱她更多一点了。”

“我们叫价一亿元,会不会太贵了?我心里很虚啊。其实我们不该要这么多的,要个一千万也够我们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切,瞧你那点子出息。贵什么?那两家集团哪个拿不出这点子钱?只要干上这一票,我们就可以从此收手不干了。明白了吗?”

上官暮雨明白了,自己是被绑架了。

这些人,一定是知道自己与银夜漠和炎昊然之间的纠葛,所以绑了自己来敲诈他们。

除了他们,有谁会因为爱她而来救她呢?

能随便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并不多,但银夜漠和炎昊然应该都可以做到。

旁边的那几个人还在议论她。

“你确定那两个富豪会拿这么多钱来救她?有那钱,人家每天换一个女人玩都够了。”

“嗯,银夜漠那个花花公子不清楚,炎昊然估计可能。”

他们俩竟然在同一张床上

“错了吧,这个女人跟银夜漠跑了,抛弃了炎昊然,炎昊然还肯为了她破费?”

“这个嘛,爱一个人的事情你就不懂了。.炎昊然那个老好人,据我了解,他一直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为了她做什么事都是可能的。”

旁边一阵唏嘘声。

上官暮雨自己也忍不住感慨。

这个人说的多半是真的,炎昊然恐怕真是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看来这几个人为了绑架她,是狠下了番工夫,了解清楚绑架对象的底细的。

那几个人唏嘘了一会,又再议论。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男人?他到底是傻还是被爱冲昏了头?”

“谁知道呢?我倒是想知道,这女人到底好在哪里,竟能把这两个富豪迷成这样。难道她身上有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

耳边传来一阵猥*亵的笑声。

脚步的踢踏声响了两下,仿佛停在了身边。

一个猬亵的声音在上官暮雨上方响起。

“既然把这娘们抓来了,不如咱们兄弟几个开开荤,享受享受当富家公子的滋味,怎么样?”

上官暮雨这下可吓得不轻。

得知被绑架,她还不是特别害怕。

大不了被绑几天,受几天苦。

她相信,银夜漠和炎昊然得知消息,一定会来救她。

不论是赎她还是采取别的方式救她,她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救出她。

可是,这几个人竟然想欺辱她,现在就欺辱她,她该怎么办?

上官暮雨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胸前,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吓得直想跳起来,把那只手给丢开。

可是她动不了。

她用尽了力气,但是她丝毫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身上软绵绵的,意识却很清醒。

上官暮雨安慰自己,也许,她只是在做梦,做梦才会有这样奇怪的表现。

可是,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她感受到了凉意。

那只手很凉,触碰到她胸前的肌肤,胸前很凉。

上官暮雨恐惧得直想大叫,但是她发不出声音,她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毫无办法。

就在她恐惧焦急到顶点的时候,胸前的凉意突然变没了。

她听见了另一个人阻止的声音。

“别碰她。咱们绑架她,是为了钱,别坏了大事。有了钱,你要玩多少女人都有。”

先前那个人不以为然。

“反正绑在这儿,那两个人一时半会来不及赎回去,碰不碰她结果还不是一样。难道我们碰了她,那两个人就不来赎她了?他们现在又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碰她。”

“不行,”另一个人反对,“这件事我们冒了极大的风险,别把那两个人给惹急了。他们给了钱,赎走了人就算。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碰过了这娘们,再来找我们算帐就完了。那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切,被他们知道这女人是残花败柳,说不定他们就不要她了,还会为了她大动干戈找我们算帐?”

“为什么不可能?银夜漠脾气本来暴躁,谁若是惹了他,他不跟人算帐才怪。至于炎昊然,他人虽然温和,但是惹了他心爱的女人,他肯定会发毛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们绑架了这娘们,反正已经惹恼了他们,不如过过瘾,我们拿了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若这女人没被我们碰过,人家赎走了人或许就算了,破财消灾,懂吗?别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给搭上了。”

两个人争执个不休。

另外的几个人也分成了两派,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谁。

上官暮雨躺着,听着他们争执不下的声音,干着急没办法。

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伙人不要太贪色,只拿她换取赎金就好。

可惜天不从人愿,坚持要侵犯她的那派人渐渐占了上风。

眼见得自己难以幸免,上官暮雨心头凉到了极点。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尽身亡,以免被这些人渣侮辱。

可是她现在动弹不得,就连咬自己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默默地忍受。

眼眶涩涩的,泪水从眼角逸出,滚落下来。

泪水滚落之处,凉凉的,痒痒的。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那伙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静默中,她似乎听见有人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叹息?

难道是坚持不要侵犯她的那派人吗?也许是吧。

相较之下,那派人稍微有点良心,或许是看见她眼角的泪水,于心不忍吧。

不过,安静只有一忽忽的工夫,周围又开始热闹起来,又开始发生争执。

这回却不是在争执要不要侵犯她,而是在争执谁先动手的问题。

争执的最后结果是抽签。

然后,上官暮雨听见有一个人大笑着叫:“我抽到第一了,哈哈,这娘们是我的了。”

上官暮雨绝望了。

别说她动弹不得,就算是她能动,她又如何能够反抗这几个男人?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极响亮的撞击声,象是门被撞开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一声男人的沙哑却响亮的声音。

“不许动,放开她。”

那个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

上官暮雨好一会才辩认出来,那是炎昊然的声音。

他平时说话,尤其是对她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很温和。

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暴怒且激动。

认出是炎昊然的声音,上官暮雨心头顿时一阵狂喜。

炎昊然来救她了,他依然是她的救星,就象当初把她从最危难的时刻救走一样,他一定也能把她从这伙强盗的手中救走。

这显然是在一间屋子里面。

屋内这伙绑架的人纷纷慌了神,叫嚷道:“是炎昊然,糟糕,他怎么就来了?他怎么能够来得这样快?”

“炎,炎大少爷,这女人你带走好了,我们没有对她怎么样。”

上官暮雨松了口气。

暗道,大概是炎昊然来得太快,攻了这伙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没办法反抗,只好束手就擒了。

太好了,她得救了。

可是,她马上就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旁边这伙强盗马上改变了态度。

“哈哈,别怕,他就来了三个人,打不过我们。”

“快,抄家伙。”

“炎大少爷,钱带来了吗?留下钱就可以走人。”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打斗的声音。

上官暮雨焦急,炎昊然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就来了。

他虽然身手不错,如何是这伙亡命之徒的对手?

想劝他不要管自己,先逃走再说,却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听着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鼻间突然又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她又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的意识再度复苏之后,她发现自己依然躺着。

身边却是非常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先前发生过的事情渐渐浮现在了脑海中,上官暮雨忧心不已。

不知道炎昊然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她迫切地想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想知道事情的结果究竟怎样。

能跟弃银。心里一急,眼前却骤然闪亮。

她看见了明亮的灯光,看见了上方华丽的天花板。

上官暮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能够睁开眼睛了。

都是先前的经历,害她总以为这一次醒来,她也一样的不能动弹。

上官暮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一个装饰得很华丽的房间里面,房间很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

床对面的窗户上面,垂挂着厚厚的窗帘,看不见窗外的情形。

她想,莫不是炎昊然救回了自己,见自己昏迷了,所以暂且把她安置在这儿?

这是极有可能的。

想象中,绑匪绑了人,应该把人关在昏暗破旧的屋子里面,不可能关在这样豪华的地方。

上官暮雨这样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昊然。”

叫过之后,自己又觉得好笑,这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叫了有什么用?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旁竟传来了炎昊然的声音。

“小雨,你在叫我?”

上官暮雨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

她惊奇地发现,炎昊然躺在床的另一侧。睡眼惺忪,好象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她刚才只顾着打量上方和房间别的地方,竟然没有注意到,上面还躺了一个人。

上官暮雨大惊之下,连忙坐了起来。

她和炎昊然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在同一张床上躺着过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让她极不自在。

“昊然,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躺在这儿?”上官暮雨讶然问。

炎昊然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也是满脸的惊诧。

他打量着房间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不知道吗?不是你来救我了吗?”上官暮雨更加糊涂。

炎昊然怎会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

炎昊然却显得比她还要惊讶。

“小雨,你怎么知道我来救你的事?我闯进匪窝的时候,见你昏迷了。是不是匪徒告诉你的?难道我也被匪徒抓起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冒出来,跟上官暮雨预想的大相径庭。

上官暮雨连忙抬起手,止住他。

“等等,这事不对劲,我们来好好理理。你先说,你闯进去救我,跟匪徒打起来,后来怎么样了?”

他来救她也被绑了



他们还没有脱离魔爪?

炎昊然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面上微现出羞赧之色。舒榒駑襻

“小雨,我得知你被绑架的消息,急忙想赎你出去。恰好我得到点匪徒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我走得太匆忙,只带了两个手下过去。结果,没能打过他们。正在打斗的时候,被他们喷了什么东西在脸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雨,对不起,我没能就得了你。”

上官暮雨先前松懈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炎昊然在跟匪徒打斗的过程中昏迷了,这么说,他们还没有脱离魔爪?

难道,他们两个人都被关在这儿了?

上官暮雨慌忙起身,想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炎昊然拉住她说:“小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来救你的事。”

上官暮雨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他:“我被人用了迷*药,给绑架了。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你来救我的声音。”

“可是,我那时候见你明明是昏迷的。我跟人打斗的时候,你明明躺着在,闭着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担心死了,生怕你出了意外。”

炎昊然看上去心有余悸的模样。

上官暮雨感慨,炎昊然在跟人打斗的时候还分心来看她的情况。

他这个样子,怎能打赢别人?

告诉他:“我那时候有意识,人是清醒的,能听见声音,就是动不了,发不出声音,也睁不开眼睛。昊然,幸好你及时赶过来,不然我就糟了。”

想起自己差点被坏蛋侵犯的事,上官暮雨忍不住后怕。

她挣开炎昊然的手,想起身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炎昊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爬起了身,来到窗前,掀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一片漆黑,原来是在夜晚。

外面没有灯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们还在郊外?”炎昊然皱起了眉,“难道,我们当真还在绑匪的手中?”

在郊外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除了在效外,哪里能找到这般黑的夜晚?

上官暮雨紧张地问:“昊然,你来救我的时候,是白天还是夜晚?”15019222

炎昊然放下窗帘说:“我救你的时候,是白天,是在中午。”

中午?这么说,她被绑了至少一天了。

“你刚才说,还在郊外,难道绑匪把我绑到了郊外?”上官暮雨又问。

“是,”炎昊然回答,“我循着线索,一直追到郊外,在郊外的一间别墅找到了你。”

上官暮雨很觉得不可思议:“绑匪竟然把我绑到别墅里面?他们这么有钱?”

炎昊然解释:“那间别墅在山间,独此一家,周围没有别的住户,他们不容易暴露目标。若不是他们粗心了一下,若不是我机缘巧合刚好得到线索,我不可能找得到你。”

他一边解释,一边朝门口走。

走到门前,抓住门把手,用力想把门给拉开。

但是门关得死死的,怎么拉也拉不开,显然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

炎昊然焦虑地说:“糟糕,难道我们当真被关在同一间别墅里面?这可怎么办才好?”

上官暮雨也拉了拉门。

门根本没办法拉开。

她急忙又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头想看看外面。

但是窗户外面用不锈钢栅栏给拦住了,就是很常见的用来防盗的那种。

可是这会儿,这窗户没防到盗,却防止了里面的人逃跑。

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洗手间,上官暮雨又跑进洗手间,察看情况。

炎昊然紧紧随在她身后,同她一道寻找突破口。

但是没有用,洗手间的窗户也被封住了,逃不出去。

他们俩被关起来了。

上官暮雨突然想起了被银夜漠关起来的那些日子,不禁颤栗了一下。

她又被关在一间别墅里面,一个华丽的囚笼里面,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昊昊昊事急。

炎昊然象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搂住了她的肩。

轻声安慰:“小雨,别怕,他们一定是想要赎金。不要紧,不会有事的。”

上官暮雨点点头,拉开了炎昊然的手。

回到房间里面,两个人商量对策,商量了半天,除了静观其变,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

上官暮雨忍受不了被关在囚笼里面的滋味,冲到门口,用力地拍着门。

大声叫:“开门,放我们出去。”

没有人回应她,上官暮雨火了,用力踢着房门。

炎昊然连忙过来止住她。

“小雨,别踢,看踢伤了脚。让我来。”

拍着门,冷静的语气说:“你们是谁?想要什么条件,不妨过来跟我们谈判。如果是我能答应的,我一定办到。”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以及门锁被转动的声音。

炎昊然拉着上官暮雨,退后两步,注目盯着门口。

门锁响了几下之后,门被人给推开了。

几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

门被他们给堵住了,象是一堵肉墙,凭他们两个,冲是肯定冲不出去的。

炎昊然握紧了上官暮雨的手,示意她别冲动。

拉了她后退了几步,让堵在门口的人进来。

几个陌生男子进来后,门再度被关上。

为首模样的男子夸赞道:“还是炎总明理,爽快。好,我们就来谈谈条件。绑架你们,当然是为了赎金。不过,我们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他们果然是为了赎金。

先前绑架上官暮雨,是为了敲诈炎昊然或者银夜漠。

如今,炎昊然自投罗网,他们抓到他这条大鱼,正好敲诈他的义父炎振阔。

反正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大大地干上一票,然后走人,从此隐姓埋名,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炎昊然想明白这点,冷静地问:“什么要求?”

为首那人笑:“炎总,春霄苦短,你有踢门这工夫,不如跟美人好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你看,这儿环境多好啊。我们是不是很会替你二位着想?”

听他的言外之意,竟是要让炎昊然与上官暮雨在这儿苟合。

上官暮雨气白了脸。

炎昊然用力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回击这男子。

在这种情况下,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他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以及墙壁上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冷声问:“你们装了摄像头,想拍下我们?”

“没错,”那人赞叹,“炎总真是聪明,一点就透。既然如此,我们就说实话吧。我们想保命,绑架了您二位,尤其是绑架了你炎总,我们怕得要死,怕你们出去之后,跟我们秋后算帐。”

“所以,你们要用录影资料来威胁我们?”

炎昊然替他把余下的话说了。

“对,对,炎总就是炎总,跟您这样的人谈判,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为首那人赞不绝口。

“只要有了录影资料在手,我们就不怕你们抓捕。哈哈……”

那人得意地大笑。

话说到这份上,上官暮雨不可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抓住炎昊然的把柄。

若是炎昊然脱困以后,敢发动他的势力抓捕他们,他们就会把录影资料公诸于众,让他丢脸。

而且,有这影像在手,他们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再敲诈点钱花。

炎昊然冷哼了一声。

那人好言相劝:“炎总,其实,我们就是想要点钱而已。你家里那么有钱,何必吝啬。我劝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们,早点录了相,让你家里早点交了钱,好放你们走人。”

炎昊然道:“你休想。”

为首那人止住了笑容,板着脸问:“炎总,这么说来,你不肯合作了?”

炎昊然傲然说:“如果是别的条件,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至于这个条件,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们的。”

“咦,炎总,你不是很喜欢这位美人吗?难道跟她那个,你还嫌委屈了你?”

为首那人作惊奇状。

炎昊然纠正他:“不是我委屈,我是怕她受委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我是不会冒犯她的。被你们威胁,在你们这伙肮脏的人面前做这种事,我更加不可能考虑。”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令在场的人都刮目相看。

传说中,炎总很是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有这般阳刚的一面。

上官暮雨不禁感动。

为首那人收起了笑容,发了火。

“炎总,我劝你最好配合着点。这儿在荒郊野外,杀了你们也就杀了。你别以为你不配合,就能保住这位美人儿的清白。”

“你们想怎样?”炎昊然面色变了。

听他们的口气,竟是想对上官暮雨动粗。

他拉过上官暮雨,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她。

为首那人放声大笑:“炎总,你以为单凭你,就能保护得了她?我好好考虑考虑,你配合我们,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炎昊然紧闭着嘴,不理会他的话。

那人阴冷的语气问:“你不相信?好,我们就让你见识一下,看你能不能保护她。”

朝身后之人一摆头,便有两个人冲上前来,抓住炎昊然,拖到一旁,朝他肚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炎昊然痛得弯下了腰,但是他强忍着不吭声。111b。

上官暮雨没想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眼见那两个人的拳头还要往炎昊然身上招呼,失声叫道:“别打了。”

为首之人举起一只手示意。

他的那两个手下暂时住了手,拉住炎昊然的手却不肯松开。

为首之人问:“上官小姐,你想明白了?肯配合我们了?”

逼迫他们一起拍摄

上官暮雨怒极:“我才不可能答应你们这种无耻的要求。舒榒駑襻”

为首之人没有劝说,也没有生气。

他沉着脸,突然走到炎昊然面前,挥起一拳,狠狠地揍到他身上。

这回炎昊然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嘴角浸出了一缕血丝。

他本来一个人解决这几个人不是问题,可偏偏小雨在他们手上,为了护她周全,他只有挨揍的份。

上官暮雨吓得扑过去,挡在炎昊然身前。

怒目瞪着为首那人,忿忿地说:“有话就好好说,不许为难他。”

为首那人玩味地看着她,说:“上官小姐,我都说了,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我们绝不会为难你们。”

炎昊然在上官暮雨身后说:“小雨,别答应他。一点皮肉之苦,没有什么。”

“一点皮肉之苦?”为首那人嘲弄地说,“别以为我们这样轻飘飘打你两拳就算完了,这只是热身运动。上官小姐,你考虑得怎样了?”

上官暮雨怕他再揍人,不敢象刚才那样坚拒他。

但也不肯答应他,只好想着缓兵之计。

“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上官小姐,还是你识时务。好,我们走,你们商量,别说我们没有给你们机会。”

那人一挥手,抓住炎昊然的两个手下松开了手。15019222

一群人拉开房门,走出房外。

门外又响起了锁孔转动的声音,显然门又被他们给锁上了。

“昊然,你没事吧?”上官暮雨跑到炎昊然跟前,要察看他的伤势。

炎昊然摇摇头。

“没事。就打了两拳,能有什么事?”

大概是怕上官暮雨担心,他甚至强装出笑容。

谁知他说了这两句话,却控制不住自己,猛力咳嗽起来。

上官暮雨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想帮他缓解咳嗽。

心里直发愁。

她该怎么办?如果是别的条件,她或许还可以考虑。

可是在人眼皮底下做这种事,还将被人拍摄下来,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昊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老是拖累你。”

束手无策的上官暮雨忍不住啜泣。

“别这样说,”炎昊然止住了咳嗽,拉住她的手,“小雨,你别哭,你没有欠我什么。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跟你无关,你别内疚。”

“怎么可能跟我无关?”

上官暮雨反驳他。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他从来不会责备她,不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很体贴地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

他跟银夜漠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是跟你无关,”炎昊然说,“我做这些,是因为我乐意,我为你做了事,我很开心。我开心,这难道还不够吗?”

“这世上怎会有象你这样的人。”上官暮雨感叹。

炎昊然皱起了眉思索。

“先别说这些,我们还是来想想对策比较好。他们要向我家里要赎金,应该不会对我下杀手,大不了就是受点皮肉之苦,这倒没什么。我担心的倒是他们对你用强。”

这伙亡命之徒,若是逼急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要紧,我就是怕他对付你。”

上官暮雨轻叹了口气。

叹完气之后,脸上却又浮现出笑容。

“昊然,你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炎昊然盯着她脸上的笑容,警觉地问:“小雨,你想怎样?你可别做傻事。生命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上官暮雨的心思又再被他瞧破。

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轻生的打算。

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了这个法子。

如果那伙人把她逼急了,他们若是敢对她用强,她干脆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省得受辱,也省得炎昊然被她牵连。

可是被炎昊然给识破了,她只好掩饰地说:“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这个想法啊。”

“没有就好。”

炎昊然这样说着,手却抓紧了上官暮雨的手。

象是生怕她稍不注意就会逝去似的。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的样子,房门的锁又再响起。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紧张地注视着门口。

门被打开了,刚才那几个人又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来到他俩跟前,问:“你们商量了这么久,商量出来结果了吗?”

炎昊然说:“今天我们累了,拍也拍不好,改天吧。”

他在使缓兵之计,想着拖得一刻算一刻。

多拖一会,说不定救兵就来了。

为首那人犀利地说:“炎总,你别想使用拖延战术。你累了,怕拍不好是吧?我有法子。”

他朝其中一个手下轻声交待了几句。

那个手下不住点头,很快便跑了出去。

过不多会,那个手下端了杯水进来,递到炎昊然面前。

为首那人说:“炎总,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累了,正好给你一点助力的东西。你喝了这杯水,保证精力大大的有,拍出来的效果也是大大的好。”

他的话很明了,这杯水里面加了东西。官官官答气。

助兴的东西。

上官暮雨急忙叫:“昊然,别喝,这水里有脏东西。”

为首那人取笑:“上官小姐,那你代替他喝好了。”

“卑鄙,下流。”上官暮雨气恼地痛骂。

她太生气了,忘了此刻不宜惹怒这伙人。

为首之人不理会她,朝炎昊然一摆首示意。

两个手下马上冲到炎昊然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并且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他们竟然想来硬的,灌他喝下这杯脏水。

上官暮雨冲过去,想打翻杯子。

但是她刚一动手,为首那人便把她给抓住了。

调笑般问:“上官小姐,你迫不及待想喝这杯水了?你放心,我们多的是,如果你想喝,呆会我让人再给你拿一杯过来。”

上官暮雨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的手下把水灌进了炎昊然的口中。

那两个手下见水灌进去了,松开了手。

炎昊然被迫喝下了水,知道情况不妙,手刚得到自由,马上伸进口中,想挖喉咙,把喝进去的水给呕出来。

为首之人喝道:“抓住他,不让他呕。”

那两个手下马上又再抓住炎昊然,死死地把他摁在墙上,让他没办法动弹。

过了一会,炎昊然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脸色也变得潮红。

他的目光移向上官暮雨,看见她时,目光顿时变得热烈。

象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炎昊然马上把目光移开,不敢看上官暮雨。

但是他刚移开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看向她。

为首之人瞧见这情形,得意地对手下说:“药效差不多开始发挥了,走吧,我们出去,让他们两个自由自在地享乐。”

那两个手下松开了炎昊然。

一群人又再走出房去,房内只剩下了上官暮雨和炎昊然两人。

炎昊然尚保留着几分清醒,死死地靠在墙壁上,不敢动弹。

“小雨,”他说,“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你。”

上官暮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敢不听他的话。111b。

她干脆跑进了洗手间,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两个人不见面,总要安全点。

只要炎昊然忍耐一阵,把药性熬过去就好了。

她听见外面房间里传来炎昊然忍抑的申吟声,还有他打破东西的声音。

这药性一定很猛烈,他一定很难忍耐。

上官暮雨难过至极。

都是因为她,害炎昊然受苦。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总是他在帮她,对她好,体贴她。

而她总是在欠他,欠他的感情债,只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谁知才过了几分钟,外间的房门却响了起来,然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上官暮雨暗道不好,外面的房间装有摄像头,能看见房内的情形。

一定是那伙匪徒通过摄像头,看见她和炎昊然分开了,要来对付他们。

她连忙把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了,并且死死地抵住门,想把那伙人关在门外。

她猜想的没错。

果然有脚步声往洗手间的方向传来。

炎昊然在外面大叫:“不许你们为难她,否则,我就是死也不给你们赎金。”

刚才跟他们谈判的那个人嘲弄地笑:“炎总,我们是不会弄死你的。你放心,只要你在我们手上,你义父就肯定会乖乖交来赎金。”

炎昊然忍抑的语气说:“你们要的是我的录相,要不,你们找别的女人来,最好是找个卖的,我配合你们。你们别为难上官暮雨。”

洗手间内的上官暮雨听见他的话,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真是个痴情种啊,”外面那人夸张地叫,“真想成全你。可惜这会儿我们上哪去找女人给你?而且,别的女人的效果远不如上官小姐。你既然这样想维护她,我更想拍下你们两个的录相了。”

炎昊然责:“无耻之徒,连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洗手间的门上传来敲击声,有人在外面叫:“上官小姐,马上开门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上官暮雨才不肯出去,干脆整个人顶在了门上。

她不是不想救昊然,只是这些人想拍摄下他们那样的画面,实在太无耻了。

门外之人见没有回音,不再劝说,直接踢门。

他们的力气很大,只几下,洗手间的门便被踢了开来。

上官暮雨顶不住,被门的冲击力给重重地推向前方,扑到洗手台上。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上官暮雨疼得要命,还没等缓过劲来,就被人给抓住了。‘.

有两个人冲进来,抓起了她,把她抓到门外,推到炎昊然的身上。

炎昊然忘了自己服了药,本能地扶住她,关切地问:“小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上官暮雨摇摇头。

“我没事。”

为首的那个人调侃道:“炎总,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们,我们给了你一个得到美人的机会。否则啊,这位美人说不定又投向银夜漠的怀抱了。”

炎昊然义正辞严说:“我不需要你们这种所谓的帮忙。我爱上官暮雨,因为太爱她,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不论她选择我还是选择银夜漠,只要她幸福就好。”

旁边一个匪徒忍不住插嘴。

“跟他磨嘴皮子干嘛,干脆就把他们两个衣服脱了,丢上去,看他们耐不耐得住。咱们就在这儿近距离拍摄,效果好得多。”

为首那人喝斥:“你懂什么?在这儿拍摄,一看就是假的,要用摄像头远距离拍,看上去象是盗拍的,那种录相公布出去,效果才叫好。”

“是,是。是我考虑欠周到。”那个匪徒满口子承认错误。

为首那人见炎昊然把上官暮雨抱在怀里,明显地想推开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冲动,抱紧了她不放。

满意地一挥手说:“成了,我们出去。”

一群匪徒再度走出门去。

炎昊然抱紧了上官暮雨,呼吸非常粗重。

他喘息着说:“小雨,我受不了了。你咬我,拿东西咂晕我,反正,别让他们得逞。”

上官暮雨哪里忍心这样子对他。

可是当此之际,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她的手被炎昊然给圈住了,拿不到东西,没办法砸他。

焦急地劝:“昊然,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再说。”

炎昊然偏不肯听她的,就不肯放开她。

他瞧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炽烈,呼吸也更加沉重。

“小雨,”他痛苦地叫,“你快想法子,我好象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好象意识不清了,你快点砸晕我,快呀。”

上官暮雨见他眼神不象平时那般清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可能连意识都快迷糊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抽不出手,慌乱之下,趴在炎昊然肩头,用力咬了他一口。

炎昊然受痛,大叫了一声。

可是他非但没有因此放开上官暮雨,反而抱起了她,把她丢开。

他的整个人马上压了上去。

上官暮雨被他压在身下,没办法动弹。

“好热。”炎昊然抱怨。

他扯开衣服的扣子,脱下了上衣,露出他健康的身体。

他人虽然温文尔雅,身材却是绝对的棒,肌肉结实有弹性。

他俯下身,迷蒙冲血的眼睛看着身下的上官暮雨,突然拉住她的衣服,用力往下扯。

上官暮雨的肩头裸*露出来,她知道,炎昊然已经不是平时的炎昊然了,他根本连意识都失去了。

她反抗不过他,她该怎么办?

窗外似乎传来什么声响,慌乱中她听不清楚。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对付身上的炎昊然。

炎昊然固定住她的脸,粗暴地吻着她的唇,粗暴得一点都不象是他。

上官暮雨被他压得死死的,只能无奈地任由他亲吻。

就在这时,突然房门传来一声巨响。

上官暮雨越过炎昊然的肩头望出去,只见房门被撞开了,银夜漠带着几个人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上,是难以形容的紧张的神情。

但是在瞧见房内的这一幕时,他惊住了。

愣了一下,闯进房来,反手关上了房门,把他的那些手下全部关在了门外。

上官暮雨看见他,心头狂喜。

银夜漠能够进入房间,他一定是把那些坏蛋打跑了,他来救她了。

她终于得救了,太好了。

她想推开炎昊然,但是她推不开他,她的唇被炎昊然给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大睁着眼,看着银夜漠来到床前。

银夜漠铁青着脸,抬起手,一掌击在炎昊然的后脑上。

炎昊然哼了一声,晕倒了,软软地趴在上官暮雨身上。

银夜漠提起他,将他丢到床的另一侧。

拉了上官暮雨起来问:“雨儿,你怎么样?没事吧?这个过份的家伙,竟敢这样对你。”

“我没事。”

上官暮雨匆匆回答他,却来不及跟他详谈,转过身,想查看炎昊然的情况。

炎昊然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让她担忧。

她斜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推着炎昊然呼唤。

“昊然,你怎么样了?你醒醒。”

银夜漠见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不赶快跳下床,躲到自己怀里,却撇下自己跟炎昊然如此亲密,不禁脸色大变。

忍抑着怒气说:“你很关心他?”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情况转变得太突然,上官暮雨根本来不及细想。

她没有去想,自己现在的行为落在银夜漠眼里,会引起他什么样的误会。

她懊恼地说:“银夜漠,你下手太重了。你干嘛把他打晕?”

银夜漠强忍着的火气顿时冲上了头顶。

挖苦道:“你舍不得我把他打晕?你心疼他?”

上官暮雨终于有点察觉,似乎银夜漠说话的口气很不对劲。

着急地解释:“也不叫心疼他,他对我很好,我不可能不关心他。”

顾不得理会银夜漠,俯下身,再看了眼炎昊然的情况,自语道:“不知道房间里有没有水,也许,喝点水会醒过来。”

她不太懂急救知识,只是常看见有人给昏迷的人喝水,心里焦急,就这样顺口说了出来。

银夜漠顿时被怒火和妒火冲昏了头。

人家那个样子对她,她竟然还关心别人的身体。

口不择言骂:“上官暮雨,你想救醒他?是不是想救醒他之后,再跟他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打断了你们刚才的好事?”

“银夜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上官暮雨想解释,但是她被银夜漠的辱骂给伤到了,不禁也来了火气。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银夜漠马上顶了回去。

上官暮雨强忍着火气,没有再跟他争辩。

银夜漠就是这种性子,她懒得跟他争。

跟他争论,只会引来他更多的羞辱。

她别过头,见炎昊然上身裸*露在外,怕他着凉,拿了他的上衣,替他披在身上。

小妻子般的举动,看在银夜漠的眼里,分外刺眼。

他焦急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好容易找到她,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曾经上官暮雨说过的话突然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她说,不是她不想嫁炎昊然,而是她被自己玷污了,配不上他。

她说,她就是喜欢炎昊然,就是想嫁给他。

是的,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他的办公室发生了争执,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

她撇下自己,跑出去和炎昊然幽会,结果双双被劫匪给劫到了这儿。

没想到,被劫持的情况下,在坏蛋的眼皮底下,他们也能做出这种事。

刚才,刚进门的时候,他想当然的认为是炎昊然想对上官暮雨用强。

可是,现在上官暮雨的表现彻彻底底推翻了他的这个看法。

她显然并不反感炎昊然,非但不反感,她还很关心他。。

这么说,刚才炎昊然并不是在强迫她,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

一定是的。问命劲还。

想当初,自己强迫她的时候,她反抗得多激烈啊。

酸楚和愤怒伤感齐齐涌上心头。

可能银夜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打从心底里把上官暮雨当成了他的妻子。

眼前的情形,仿佛是自己的妻子在跟别的男人偷情,被他当场抓住一般。

而那个被抓的妻子非但没有表现出害怕和后悔的自觉,反而还当着亲夫的面跟歼夫柔情蜜意的。

被种种感情冲昏了头的银夜漠冲动地抓起上官暮雨的手,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走,跟我回去。”

上官暮雨用力扳他的手,想把他扳开。

“别,昊然还昏迷着。要不,我们带他一块回去,送他去医院看看。”

她的话,听在银夜漠的耳中,分外刺耳。

银夜漠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昊然昊然,你不叫他的名字会死啊?”

上官暮雨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把人家打晕了,难道带回去不应该吗?

别说他俩认识,就算是个陌生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该表现出基本的关心才对。

生意归生意,总不能把个大活人丢在这儿不管。

上官暮雨扳不开银夜漠的手,被他拖着走到门口。

银夜漠拉开房门,要把上官暮雨往房外拖。

门外站满了人,上官暮雨基本上都不认识,大概都是银夜漠的手下吧。

她用另一只手抓住门框,抗拒银夜漠。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不能把他丢下不管。”

她越是反抗,越是让银夜漠憎恨,越是激起他的火气。

他性子一上来,抓起她,扛在肩头就往外走。

冲那些被他惊得目瞪口呆的人喝道:“走,回去。”

上官暮雨手脚并用朝银夜漠身上招呼。

“你放我下来,你把他单独留在这儿有危险。”

“没有危险,”银夜漠怒气勃发回答她,“绑架你们的坏蛋已经跑掉了,炎昊然的两个手下已经放出来了,他们会带他离开。”

将她带回他家

象是在印证他的话似的,两个手下匆匆跑过来。。!

边跑边问:“炎总在哪?”

“里面。”

银夜漠冷冷地丢下一句,扛着上官暮雨匆匆走到外面,把她塞进他的车子,开着车扬长而去。

至于这边的事情,都丢给他的手下去处理了。

上官暮雨被塞进车子里面,车门被锁住,象极了那天银夜漠抢婚的情形。

不同的是,上次是在白天,这次是在夜晚。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两旁的树木杂草。

上官暮雨看着它们从眼前急速掠过,再望着远处黑黢黢的隐藏在无边夜色下的重重暗影,心头憋闷得慌。。

她丝毫体验不到得救的喜悦。

她朝车子后面望去,黑暗中,只有后面那幢楼亮着灯光。

银夜漠瞧见她的动作,面无表情说:“你在担心他?都说了他不会有事。”

顿了下,语气突然变得暴躁。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走?你想回去,跟他在一起?想跟他重归于好?想嫁给他?”

他越说嗓门越大,“嘎”的一声刹住了车。

他刹车刹得很急。

上官暮雨没有系安全带,没有防备,身子猛地朝前面撞去,撞到了额头,疼痛不已。

银夜漠见她撞到车上,很有点后悔。

想说几句道歉的话,视线偏巧落在了她红肿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肿了。至于为什么会肿,这还用问吗?

银夜漠眼前出现了刚才炎昊然同上官暮雨亲密的场景,道歉的话顿时缩了回去。

心头充塞的,依然是酸楚愤怒与伤心。

想赌气让她回去,回到炎昊然身边去,可是这种硬气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愿承认,他这会儿是在害怕,怕上官暮雨当真抛下他,回到炎昊然的身边。

上官暮雨揉着额头,忍不住抱怨:“银夜漠,你在发什么神经?难道我关心他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银夜漠冲口说。

“你凭什么管我?”上官暮雨针锋相对,“你总是这样,老是强迫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她的火气也忍不住发了出来。

跟银夜漠在一起,她总是有发不完的火。

她被绑架,又是下迷*药,又是谈判反抗,而且粒米未沾,身体本来就快吃不消了。

脑袋运转得不是十分灵活,也没有工夫来细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再被银夜漠这般无礼取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若说刚才还想过要解释炎昊然为什么那样对她的原因,现在也懒得解释了。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上官暮雨发完火,将头别过一边,重又看着窗外。

银夜漠被她挤兑得无言以对。

是啊,她又没嫁给他,甚至从来没有答应跟他重归于好,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她凭什么不可以跟炎昊然来往?

银夜漠没有话说,心头的气却未能消除。

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怒气愈甚。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载着上官暮雨在无人的路上飞驰。

他开得很快。

路不是十分平整,拐弯的地方又多,上官暮雨再一次尝到了疯狂飚车的滋味。

她不得不抓住上方的把手,勉强稳住自己。

上一回飚车,是银夜漠抢婚的那次。时隔不久,没想到今天他又来这一出了。

上官暮雨也是个硬脾气,知道他在生气,在发泄,偏不肯向他告饶,苦苦忍着。

腹间隐隐作痛,胸口烦恶欲呕,她咬牙忍耐,就不吭声。

银夜漠开出去老远。

前方渐渐变得明亮,再往前开了一小段路,车子拐上了一条两旁都有着路灯的大道。

路面很平整,路上有不少车辆在奔驰。

灯光很亮,银夜漠终于发现了旁边上官暮雨的不对劲。

她的脸色很难看,她的眉头紧紧皱着。

他知道,她在忍受痛苦的时候,总是会这样皱着眉头。

银夜漠放慢了车速,平稳地开着车,装作不带感情的样儿问:“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暮雨受够了他。

她的不舒服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他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凭着他的喜好。

胸口还有点闷,有点想要作呕,上官暮雨忍着不适说:“我没有不舒服。今天你救了我,谢谢你。这儿已经安全了,你停下车,我自己回去。”

“不,我送你。”银夜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

车速丝毫没有放慢的迹象。

“我不要你送。”上官暮雨坚持。

银夜漠嘲弄地说:“你想和我撇清关系?想在这儿等炎昊然追上你?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上官暮雨不想再和他争辩什么,扭头望着窗外。

车子平稳地开进城里,开进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上官暮雨本在对着窗外发呆,没注意走过了些什么地方。

突然觉得眼前变得暗了,她回过神,注意细瞧,这才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个地下停车场内。

上官暮雨惊问:“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

银夜漠把车停好,告诉她:“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先跟我上去一下。”

“不要,我要回我家。”

上官暮雨一听说要去银夜漠的住处,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她想起了被银夜漠关起来的那些日子。

虽然后来银夜漠后悔了,没有再关她,还她自由,可是那些日子留下的阴影还如形随形影响着她。

银夜漠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表现,因为他已经下了车。

他绕到车子的右侧,拉开车门,伸手拉上官暮雨出来。

“走吧,先上去吃点东西,检查下身体。你真要回去,我呆会再送你回去好了。”

上官暮雨下了车,被他拉着往前走。

地下停车场很宽,她一时辩不清方位,只能被动地跟着银夜漠走。

银夜漠拉着她,来到电梯口,进了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

他还是想带她去他家?而话匆似。

上官暮雨伸手,想按下一楼的键,她想回去。

但是她的手才刚伸出去,就被银夜漠给逮住了。

“你干嘛?”上官暮雨恼怒地瞪着他,“你又想把我关起来?”

她提起他关她的事,银夜漠不敢再用强,只好想着别的借口。

“不是的,你先上去一下,你昨晚参加晚会换下的衣服在我家,你不上去拿?”

他这样说,上官暮雨只好暂时打消回去的念头。

她昨天去陌上芳菲,是穿着平常的服装。

原本没有想到会在陌上芳菲呆上一整天,所以没有准备晚会的服装。

后来晚上参加晚会前,她打算回去换一套晚装。

她知道,银夜漠在一品年华有一套复式的房子,他平常都住在这儿。

这个地方离万基大厦近,他去公司方便。

上官暮雨被电梯带到了顶层,被银夜漠拉出电梯,进入一套房子里面。

保姆李芳替他俩打开房门,满面笑容招呼:“银总,上官小姐,你们回来啦?”

看向上官暮雨的眼神很有点探究的意味。

银夜漠问:“饭菜都做好了?”

李芳让开进门的通道,连声回答:“已经做好了。刚才您打来电话,我马上按照您说的做好了。”

“嗯,那就好。”银夜漠又问,“医生来了没有?”

“还没有。”

上官暮雨听着他俩的对话,依稀想起来,银夜漠开车的时候打过几个电话。

当时她心情不好,对着窗外发呆,没太注意听他说了些什么。

大概,他就是在那会儿交待准备晚饭和让幻手过来的事情吧。

他还真是的,为这点子小事也让幻手过来。

银夜漠心里的气还没有全消,板着脸对上官暮雨说:“你那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东西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叫佣人过去做饭,所以我回我家来吃饭。你一个人弄饭吃麻烦,不如就在这儿吃吧。反正,多个人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上官暮雨不好反对,洗了手,默默地在餐桌旁坐下来。

桌上摆了粥,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

上官暮雨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心里百般滋味杂陈。

她知道,银夜漠喜欢吃味道比较重一点的菜,这些都不是他的所好。

他让人做这些,是为了她吧。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关心她,体贴入微。伤害她却也比任何一个人都伤得重。

她真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他。

银夜漠板着脸说:“干嘛不吃?嫌弃吗?这些饭菜都很清淡,你就算被劫匪绑了,没好好吃饭,胃不舒服,也能吃这些东西的。”

上官暮雨端了碗,默默地喝了一口粥。

突然想起了幻手,劝道:“我身体没什么要紧,你别让幻医生过来了。大晚上的,太麻烦人家了。”

银夜漠牛气哄哄地说:“谁说我是让他来为你检查身体的?今天是我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身体的日子,我是因为我自己才让他来的。当然,也可以顺便替你检查一下身体。”

李芳在厨房内打杂,听见他的话,满心的惊奇。

奇怪,银夜漠每月的今日都要例行检查身体?

她到这儿来当了好几个月的佣人了,怎么从来没有见他检查过?

刚吃过晚饭,幻手便来了。

上官暮雨跟他认识,见到他,勉强微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幻手一见她就说:“上官暮雨,你被劫匪绑架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夜漠特地让我来给你检查下身体。”

他这样一说,李芳顿时恍然。

原来是老板口是心非啊,明明关心人家,又不肯承认。

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银夜漠抢在上官暮雨前面说:“幻手,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是说,让你给我体检,可以顺便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幻手弄不清眼前的状况,“哦哦”答应着。

笑问:“那你们谁先来?”

上官暮雨才不去想银夜漠的真实心意是什么,顺势推拒。

“我没什么要紧,就是中了点迷*药,饿了一天,已经没事了。你给银先生体检吧。”

银夜漠听她称自己为银先生,连名字都不叫了,深觉讽刺。

装作很绅士的样儿,一摆手说:“当然是女士优先,我最后。”

幻手总算是瞧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敢情他们老大又在跟佳人斗气啊。

又要生气,又要关心人家。

郑重其事地说:“上官暮雨,又中迷*药又挨饿,这可不是小事,来,我好好看看。”

“我已经吃过饭了,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

谁暮手雨。上官暮雨满心不情愿地推拒,可到底架不住幻手一脸凝重的劝说,勉强让他替自己检查身体。

幻手忙乎个不停,最后把手放在了上官暮雨的腕脉上,替她把脉。

这个动作让上官暮雨觉得很是新奇。

印象中,只有一把胡子的老中医才会这样给人把脉,西医从来都不会的。

忍不住问:“幻手,你到底是学的西医还是中医?你还会把脉?”

幻手笑答:“我是中西合壁,中医西医都会。”

银夜漠抄着手,斜靠在墙壁上旁观。

闻言替幻手解释:“他家是中医世家,他从小就会号脉这一套。后来他上了医学院,还去国外留了趟学。所以,他应该算是中西医结合的典范。”

上官暮雨这才恍然。

幻手号了一会脉,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奇怪。

上官暮雨猜到他想说什么,偷偷跟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

转头对银夜漠说:“你能不能别站在这儿?我有话要问幻医生,你站在这儿不方便。”

银夜漠的眼睛一直盯在幻手替上官暮雨号脉的那只手上,见他老是抓着佳人的手不放,心里本来就不太舒坦。

再听见上官暮雨明明白白赶人的话,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不悦地问:“有什么话是不方便说的?”

上官暮雨就知道他不肯轻易离开,干脆转过了身,更加不悦的口气说:“女人的私人问题,你也好意思听?”

银夜漠很不以为然。

“女人的私人问题又怎么了?再私人也是跟疾病有关,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口中说着话,眼睛不住在上官暮雨身上打转,好象在研究她究竟什么地方需要问医生。

上官暮雨懊恼,转回身子不看他。

“你不走就不走吧,大不了我下次再问。”

“好好,我走。”

银夜漠直起身,往楼上走。

刚上了两级台阶,却又走了下来,对坐在沙发上的幻手和上官暮雨说:“你们不想让我听,上去谈好了,我就在下面。”

他是想,万一上官暮雨和幻手谈完,不跟自己打招呼就跑了,再找她麻烦。

自己守在楼下,她怎么样也不可能私自溜掉。

上官暮雨可没去管他的这些想法,她巴不得有个机会可以和幻手私下里谈。

站起身,对幻手说:“幻手,我们到楼上去吧,我有问题想问你。”

“好的。”幻手也站起身,同上官暮雨一道往楼上走。

在经过银夜漠身边的时候,银夜漠提醒他们。

“书房和小客厅都可以,不过别去卧室和客房谈啊。”

幻手笑:“我可没那个胆子,去那两个房间。”

上官暮雨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思想龌龊的家伙,脑子里尽想着这些勾当。

他本人老是强行侵犯自己,就以为别的男人都会象他那样。

因为了银夜漠的这句话,两个人上了楼,均不好意思进书房,就呆在小客厅里。

上官暮雨怕银夜漠偷听,走到远离楼梯口的窗前,招呼幻手:“幻手,请到这边来。”

幻手走过去,同上官暮雨面对面站在窗前。

他猜到上官暮雨想跟他说什么,直接了当问:“上官暮雨,你是不是有孕了?”

上官暮雨这些天一直在担心这个,却因为有顾虑,怕面对结果,一直没有去医院做检查。

这时听见幻手这样问,心里几乎不再抱侥幸的希望。

沮丧地问:“你通过脉象看出来了?”

幻手很保守的态度说:“我觉得象是喜脉。不过,我对这类脉接触不多,不敢十分确定。要不,你拿个早孕试纸验验看。”

上官暮雨的心沉了下来。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真是命苦啊,太容易中标了。

沮丧地回答:“好吧,我哪天验验看。”

幻手研究着她脸上的神情,试探地问:“你不愿夜漠知道这个消息?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上官暮雨点点头。

“如果有孩子,那么就是他的。幻手,你恐怕猜得到点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请你暂时替我保守秘密,好吗?”

幻手沉吟了一会,说:“你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他对我就公平了吗?”

上官暮雨情绪有些激动。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有了这个孩子的吗?你说这个孩子心理会健康吗?将来他长大了,如果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他会不会恨我们?”

“不会的,”幻手劝说,“上官暮雨,孩子只会感激你们把他带到这个世上。以后你们好好抚养他,爱他,他会感到幸福的。上官暮雨,他是一个小生命,你千万不可以做傻事。”

他听上官暮雨的口气,似乎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因此婉言相劝。

上官暮雨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平时不是个喜欢暴露自己情绪的人,此刻实在是太激动了点。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造出一个奇奇那样的悲剧。

何况她被银夜漠囚禁到现在,跟昊然的两个孩子一直没人照料。

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考虑的。如果我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肯定会生下他。我还没有理清我和银夜漠之间的关系,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我不希望我跟他之间被孩子左右。”

她的话很理智,很冷静,幻手不便再劝。

知道她暂时不会想拿掉孩子,他心里踏实了点。

说道:“好吧,替患者保守秘密是医生应尽的义务,我暂时瞒着老大。不过,如果我希望你能定期到我那儿去做个检查。”

“我知道了,幻手,谢谢你。”

听他同意保密,上官暮雨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幻手劝:“上官暮雨,你该看得出来,老大是真的爱你。”

“他是真的爱我吗?”上官暮雨嘲弄地说。

幻手很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只要见过你们两个人的,谁都看得出来。上官暮雨,我猜到他可能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你呆在茵梦居。可是这正说明他爱你。有时候,太爱一个人,会很在乎她,在乎她跟谁相处,在乎她心里有没有他。”

上官暮雨微带挖苦的语气说:“幻手,你可以改行当爱情专家了。”

幻手劝说不成,反被她抢白,尴尬地一笑。

恰在这时,幻手的手机响了,正好替他解了危。。

他掏出手机,冲上官暮雨歉然一笑说:“我接个电话。”

上官暮雨点点头。

轻叹了一声,望着窗外。

银夜漠真的爱她吗?他是爱她的吧。

可是这种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若说昨晚,她在看到他办公室里自己那幅照片时,被他感动了,决定接受他霸道的爱。

那么今晚,她的决心又动摇了。

他见到她跟炎昊然在一起,不问青红皂白就挖苦她,冲她发脾气。

刚才她跟幻手到楼上来,他竟然说出那种无耻的话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的腹中已经又有了一个小生命,一个鲜活的生命,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无法再忍受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

这个孩子的爸爸是爱着自己的,他一定也会爱他,他会欢迎他的到来。

她该怎么办?

上官暮雨愁肠百结。

思绪万端,却听见了旁边幻手的声音。

“昊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哦,好的,我很快就过来。”

原来,电话是炎家打来的,要他去看看炎昊然的情况。

幻手洗白了身份之后,因为医术高明,为人又比较严谨,不会打听别人的小道消息,更不会泄露病人的隐情,因此,本城有不少富贵之家都请他当家庭医生。

上官暮雨听他提到炎昊然,难免不关注。

等他放下电话,关切地问:“是炎家打来的吗?昊然的情况怎样?”

幻手答道:“是炎家打来的。听说昊然昏迷了,不过现在醒过来了。据他说,除了后脑还有点痛,身上没有别的不适之处。”

上官暮雨听说炎昊然已经回到炎家,而且醒过来了,松了口气。

不免有些怨责银夜漠,他把人家打得太重了。

那后脑勺的疼痛,不是他那一掌引起的才怪。

催促道:“哦,那就好。幻手,你赶快去吧。”

幻手便向她告辞:“好的,上官暮雨,我这就去炎家看看。听他家人的口气,没什么要紧,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倒是要照顾好你自己。”

你想跟他私奔?

“我知道。.对了,幻手,你看了昊然的情况后,给我打个电话。还有,你别告诉他我在银夜漠这儿的事。嗯,我呆会就回去了。”

她这样说,是怕炎昊然伤势比较重,影响他养病的心情。

他被银夜漠打晕了,而她却跟着银夜漠跑掉了,还呆在他这儿,炎昊然性子再好,也是会难过的吧。

能不刺激他,尽量不刺激的好。

幻手答应:“行,我不提你在哪就是了。”

“谢谢你,幻手。”

“不客气。”

幻手急着要去给炎家,匆匆转身打算离去。

才一转身,却见银夜漠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俩,脸色很有点难看。

猜想他是在楼下等得太久了,等不及,所以想上来看看他俩谈得怎样了。

知道他和炎昊然之间的关系,既是情敌又是商场上的敌人,尤其是最大的情敌。

怕他引起误会,连忙解释:“老大,刚才炎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看看炎昊然的伤势。上官暮雨这边没什么大问题,这两天注意休息就行了。我过去了。”

银夜漠点点头。

“你去吧,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幻手回头看了上官暮雨一眼,上官暮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不对,想劝说几句,可他一个外人,能劝说什么呢?

该解释的他都已经解释过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因此,幻手匆匆下了楼离去。

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有那般严重。

幻手走后,楼上只剩下银夜漠和上官暮雨两人。

上官暮雨问:“我的衣服在哪?我的包是不是也在你这儿?你拿给我吧,我要回家去了。”

“你是要回家吗?我看你是急着想去炎家,看看炎昊然的情况吧。才离开一会会,就舍不得了?”

银夜漠讥讽地说。

他刚才在楼下等了很久,等得不耐,想上来看看这两个人说完了没有。

为了避免上官暮雨怪他偷听,他刻意加重了脚步。

没想到这两个人谈得太投入,居然没有发现他。

更可恶的是,他们俩谈的根本不是什么病情,而是炎昊然的情况。

听见上官暮雨关切地询问炎昊然,听见她那担忧的语气,银夜漠就满心的不舒服。

她在担心炎昊然,她还催着幻手快点去炎家。

原来这就是她问幻手的问题。

上官暮雨烦恼,他又来了,他总是这样。

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呢?一点都不象是过去的他。

懊恼地顶回去:“没想到银总竟然是这种人,偷听别人的墙角。我去哪里,跟你无关,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什么。”

“我偷听什么墙角?这是在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银夜漠故意如此说,他就是想跟上官暮雨对着干。。

“还有,你去哪里,怎会跟我无关?你在我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跟别的男人私奔?”

银夜漠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就是想让上官暮雨明白,他是跟她最亲密的人。

上官暮雨气白了脸。

“六年前,我们分手了。银总,请你记住,是你主动提出不要我的。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反正我们是分手了。六年后,我是被你强占的。难道我被人强占了,还得跟那个*强*歼*犯过一辈子吗?”

“雨儿,我都说了,我那时是误会了你。我是因为爱你才那样做,我才不会去强迫别的女人。”

“不管怎样,反正你就是强迫我了。你说你爱我?你是怎么爱我的?我看,你根本是在爱你自己,你想满足你的占有欲,你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上官暮雨怒极,毫不客气地揭穿银夜漠。

爱一个人,应该尊重她,尊重她的选择,就象炎昊然那样。影你况看。

哪有处处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的。

银夜漠气得没法,不知道该怎样替自己辩白。

他向来能言善辩的,可是这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反驳上官暮雨,想压制住她,想告诉她,她说的不对。

可是他说出口的话竟然是:“要怎样才算是真的爱?象炎昊然那样,摇尾乞怜,乞求你恩赐爱情?”

上官暮雨也气昏了头,想也不想便顶了回去。

“没错,他才是真的爱我。不过,他不是在摇尾乞怜,他只是尊重我。爱一个人,就是要象他那样。他才不象你这般自私,你就是个自私小气暴戾的家伙。”

她竟然这样说他。

银夜漠悲愤地叫:“所以你就爱上他了?你不顾一切想反对我,想摆脱我,好嫁给他?”

“是,我本来就要嫁给他的,是你把我强行抢过来。银夜漠,其实你跟那些劫匪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劫色,一个是劫财。一个是打着爱的名义,一个是明言要钱罢了。”

上官暮雨其实并没有想再说这样的话伤害他。

不过,现在被银夜漠给气急了,什么话都敢说。

银夜漠一下子被无名火冲昏了头,抓了上官暮雨就往卧室里拽。

“好,既然你说我是抢*劫犯,我就再劫一次给你看看。”

上官暮雨吓得半死,拼命挣扎。

“银夜漠,你不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不是说我是劫犯吗?我就再当回劫犯好了。”

拖拽太费力,银夜漠干脆抱了她,把她抱进卧室,丢到床上去。

眼看先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上官暮雨焦虑悲愤恐惧得无以复加。

心情比在匪窝里还要糟糕。

炎昊然可以说是被迫的,是在药性下迷失了自己。

可是银夜漠根本就是被他的本性所驱使。

银夜漠压住上官暮雨的手,俯下身。

看见她眼中的惊惧与愤怒,心头一震,停了下来,悬在上官暮雨的上方。

他怔怔地看着她。

他在做什么?

难道曾经的教训还不够吗?难道他还想让事情再重演吗?

他真是个混蛋。

可是,在看见上官暮雨的嘴唇时,先前炎昊然同她亲密接触的一幕突然又出现在眼前。

上官暮雨唇上的肿已经消褪了,看不出她同炎昊然亲密的痕迹。

可是,刻在脑中的印痕却不是能够轻易消除的。

银夜漠被嫉妒气愤冲昏了头,把上官暮雨的两只手合在一起,用一只手压住她。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上官暮雨面前,手指点着她的唇,挖苦她。

“你还装什么纯?你这儿已经不干净了。你跟他呆了一整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我不嫌弃你你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上官暮雨不假思索,抬脚就踢。

她就是想狠狠地踢银夜漠一脚,给眼前这个恶劣的家伙一个教训。

可是她的脚却抬不起来,被银夜漠给压住了。

上官暮雨只好在口头上回击。

“我从来就没有装纯。我早就不干净了,早在六年多前就不干净了,我何止现在才变得不干净。你说错了,应该说,炎昊然不嫌弃我,我应该好好感谢他才对。”

“你是说,是我把你变得不干净的?”

银夜漠夸张地笑。

“哈,当初有人可是说过,她是自愿的,她不会后悔。怎么,现在改变说辞了?上官暮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善变的女人。”

上官暮雨在心里说,我才不是善变的女人。

我若真是善变的女人就好了,那么,我可以忘了你,不会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受伤。

可是,她口头上什么也没有说。

银夜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她懒得跟他争辩。

银夜漠见她不回答,也没去多想她的心思,只当她这是默认了。

他朝下迫近了些。

眼前的上官暮雨在他面前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是个面团,他爱怎么捏就怎么捏。

可是不论他怎么捏,他也找不到这个面团的心。

是她根本没有心,还是他太笨?

上官暮雨感受到他的压迫,讥嘲地说:“银夜漠,你不是嫌我脏吗?怎么,你还想要我?你是不是饥不择食了?”

她知道,她这样说,银夜漠肯定会发怒。

果然,银夜漠被她激怒了。

他朝她咆哮:“上官暮雨,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不论怎样我都会要你,别以为我曾经爱你以后就会永远爱你。”

他的咆哮声太响,离得又近,上官暮雨被他震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银夜漠已经放开了她。

上官暮雨连忙爬起身,想趁他发怒,暂时放过自己的机会逃走。

谁知银夜漠却一把推到她的身上,把她重又推倒在床上。

上官暮雨恼怒地叫。

“银夜漠,你还想干嘛?你还敢说你不是饥不择食?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你的爱,你那所谓的爱,全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可不可以说我不要?”

“谁强加给你了?上官暮雨,你不要以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别的女人。”

银夜漠冲上官暮雨吼了这几句话,掉转头就走。

她竟敢如此亵渎他真诚的爱。

她竟敢如此贬低他的爱。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有恃无恐?她以为,他会跪下来苦苦哀求她回心转意?

银夜漠走出门外,用力关上了房门。

上官暮雨听见房门传来锁门的声音,急忙跳下床,跑到门口。

一边用力拉门,一边冲门外叫:“银夜漠,你又想把我关起来?”

“是,”银夜漠恶狠狠地回答,“不过这次关你,不是为了强占你,而是为了让你弄明白,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暮雨高声问。

但是门外却没有回答,门锁的声音也停止了,再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急促的下楼的声音。

他带了别的女人回来

再过了片刻,下楼的急促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室内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舒铫鴀殩

疾风骤雨突然就停止了,同它来时一样的突然。

上官暮雨心头升起漫天的恐惧。

那些被囚的日子突然清晰无比地出现在眼前。

她又被银夜漠关起来了。

她以为,他真的后悔了他过去的作为,不会再束缚她的自由。

原来她弄错了,他还是他,一个不能轻易惹怒的暴君。

她在他面前,从来就不是真正自由的吧。15019303

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摆脱过他。

只不过,在茵梦居,他是使用强硬的手段把她关起来。

在锦锈园,他换了种手法,跟她来软的,用别的法子赖在她身边。

同他重逢以来,她何曾有一天没有跟他在一起。

如今,见软的法子没有凑效,他失去了耐性,又要跟她来硬的了。

她真的会被他关在这儿,重新沦为他的奴隶吗?

上官暮雨恐惧得几乎窒息,她发了狂似的踢着门。

她不要呆在这儿,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去。

可是她踢不开门。

过了一会,李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上官小姐,您别踢了,银总已经出去了,不在家,您再踢他也听不见的。”

“他出门了?”

上官暮雨惊诧,银夜漠不来对付她,他把她关在这儿,自己却跑出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李芳回答:“是,银总刚才很生气的样儿从楼上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出门去了。”

上官暮雨企求:“李芳,我打不开门,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再呆在这儿。”

她刚才听银夜漠提过李芳的名字。

在巨大的恐惧和心理压力下,向来不爱求人的她,竟说出了“求”这个字。

李芳显然很为难。

“对不起,上官小姐,我没有房门钥匙。没有银总的允许,我也不敢放您出去。您别担心,银总对您这样好,他呆会气过了就会放您出来的。”

上官暮雨苦笑。

她根本不应该对李芳抱什么希望的。

她和茵梦居当中的王叔等人一样,都是仰靠银夜漠生活的,他们自然是站在他的一边。

谁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丢了饭碗呢?

何况,她和银夜漠的情形,瞧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打情骂俏吧。

她苦涩地说:“我知道,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上官小姐,您想明白了就好。您别生气了,身体是自己的。我下去了。”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房内重又恢复了寂静。

上官暮雨颓然坐下,背靠着门坐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的愿望很简单,她不过是想拥有自由平淡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达不到?

银夜漠,他真的是个恶魔。

过过过声些。上官暮雨颓然坐着,不知坐了多久,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听起来好象不止一个人。

上官暮雨警觉地抬起了头。

是银夜漠回来了吗?他还带了别的人来,他想干嘛?

脚步声上了楼,却没有往卧室方向过来,而是去了隔壁的书房。

上官暮雨似乎听见,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女人的笑闹声。

书房与卧室仅一壁之隔。

脚步声进了书房之后,声音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听见了椅子被移动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上官暮雨觉得奇怪,按说这样装修过的房子应该是比较隔音的,书房的声音这边不应该听得这样清楚。

她看了下卧室的格局。

她坐在门后,正对着阳台的方向。

那边,有一道门是开着的,通向阳台。

上官暮雨明白了,一定是书房也有窗户或者门通向阳台。

所以她才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她听见一个年轻女孩娇嗔的声音:“夜漠,你别急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心莫名的一痛。

霎时她明白了,她知道银夜漠这一趟出去的用意了。

他带了个女孩回来,他在隔壁跟那个女孩调情,他故意要让她听见。

是了,他刚才说过,他并不是除了她,就找不到别的女人。

他把她关在这儿,是要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

可是,想明白了这点,心情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更加的压抑。

压抑得她想发狂。

隔壁房间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象是存心要表演给她听似的。

尤其是那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夜漠,你不要这样,人家受不了了。”

“夜漠,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暗恋你,就是从来不敢向你表白。怕被你拒绝,怕被你瞧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对我也有好感。”

“夜漠,我今天真是开心死了。”

“夜漠,你轻一点,人家这是第一次。”

上官暮雨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那些龌龊的声音。

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银夜漠那种人,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他找别的女人,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反正你不打算嫁给他,他爱干嘛干嘛,跟你无关。

可是心痛却依然如故。

上官暮雨低下了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银夜漠是故意这样做的,做给你看。

他其实是在赌气,他根本就对那个女孩子没有好感,他就是想报复你,报复你对炎昊然好。

可是,上官暮雨反驳那个声音,他赌气就可以这样做了吗?

她不是他的附属物,她凭什么就该按照他的心意去做?难道因为他爱她,她就必须得爱他吗?

他对她稍好一点,她就该感激涕零吗?

那个声音奚落她。

傻瓜,你真的一点不在乎他吗?你其实是爱他的,所以你现在才会心痛。

上官暮雨无声地叫喊,好,我承认,我是爱他,可是我不喜欢他爱我的方式。

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明白了,我需要的是什么,可他还是以这种方式爱我,我受不了。

我宁愿他不爱我,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这个样子,害得大家都痛苦。

她捂住了耳朵,可是隔壁的声音却依然透过指缝,势不可挡地传进耳中。

女孩在痛苦地低吟,男人在粗重地喘息。

还有更多东西被打翻的乒乒乓乓的声音,重物移动的声音。

头痛欲裂,上官暮雨突然站起了身。

她控制不住自己,冲着隔壁的书房尖叫:“够了,银夜漠,放我出去,我受够了。”

隔壁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

过了一会,那个陌生的女孩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见有女人在对你说话?夜漠,难道除了我,你还有带别的女人过来?”

银夜漠说:“你别管她,你就当她不存在。我们做我们的,只要你能让我高兴,娶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女孩欣喜若狂的声音,“太好了,夜漠,我太爱你了。”

适才的声音重又响起。

上官暮雨突然万念俱灰。

突然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爱情?爱情算个什么东西?

难道她就该被他关在这儿,忍受他的为所欲为?

她的人生,注定要跟他如此的纠缠不清吗?

她才不要,报复的欲念突然袭上了她,席卷了她的全身。

他在做戏,他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点。

她偏偏要砸了他的戏,就算砸不了他的戏,她也要让他痛不欲生。

她要让他明白,他不是万能的,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她奈何不了他,但是她可以对付自己。

上官暮雨站起了身,她的目光在房内四处逡巡,她要寻找一件趁手的工具。

卧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一柄宝剑。111cp。

上官暮雨走过去,取下了宝剑。

宝剑是用来作装饰的,却是一柄货真价实的宝剑。

上官暮雨抽出剑,剑身在灯光下反射着逼人的寒光。

剑身靠剑柄的地方,还刻了一行小字,诏示着这柄宝剑的身份。

上官暮雨知道这宝剑的厉害程度,它是现代的人仿古法打造的宝剑,极锋利无比,她曾在电视上见过打造之人试它的性能。

银夜漠拥有的剑,当然不会是冒牌货。

就算是冒牌货,以这剑的锋利程度,照样是一件极趁手的工具。

上官暮雨想象着,当银夜漠走进卧室,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就后悔去吧。

她要报复他。

她要得到解脱,永远得到解脱。

隔壁书房,女人和男人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越来越激烈。

上官暮雨冷酷地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她把它举到颈边,闭上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宝剑的森森寒气,那寒气透过毛细血管,抵达了她的全身。

她仿佛被冻住了,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

那一刻,说没有犹豫是假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被银夜漠关起来,暗*无*天*日的地狱般的生活,她马上又坚定了了却生命的决心。

妈妈,对不起了。

她真的不想再受煎熬了!

不想再继续受折磨了!

上官暮雨在心里默默地说,一横心,手上用力,想切断自己的喉咙。

离开他,必须得逃走

可是,还没等她把宝剑切下去,手臂却突然一痛。舒铫鴀殩

手被人给粗暴地拉开了,宝剑也被人给夺走了。

手上空空的,上官暮雨睁开眼睛。

她看见一脸惊惶愤怒的银夜漠就站在她面前,他的手中拿着宝剑,她打算用来自尽的那柄宝剑。

而隔壁房间,那些龌龊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激烈程度同先前毫无区别。

上官暮雨有点发懵,她怀疑,她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

是另有人阻止她自尽,而她却眼花了,把那个人看成了是银夜漠。

否则,他怎可能一边同隔壁女孩调情,一边跑到这儿来阻止她自杀?

他又不会分身术。

“你干嘛阻止我?你是谁,是从哪里进来的?”

上官暮雨忍不住冲那个人吼。

这是她跟银夜漠之间的事,要他来多管什么闲事?

面前的这个人脸上怒气弄甚,他用银夜漠的声音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哈,才一会会工夫,你就不认识我了?”是是是手站。

上官暮雨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看错,站在她面前,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抓住她的人真的是银夜漠。

可是,隔壁书房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暮雨突然挣脱手,用力推开银夜漠,冲向阳台。

银夜漠紧张地丢下宝剑,追上前,想位住她。

口中叫:“你别以为你可以跳楼,阳台是封住的,你跳不下去。”

上官暮雨跑得很快,没有被他拉住。

她跑到阳台上。

阳台很宽很长,一直拉到了书房的尽头。

书房果然有道门通向这边。

门上和窗户上面都挂了帘子。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上官暮雨猛地掀开帘子,闯了进去。

眼前的情形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亲眼看见活春,宫的一天。

书房内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正在上演着人类最原始的戏码。

听见上官暮雨闯进来的动静,他们的动作并未停止,不过同时转过了头,看向她。

待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她时,两个人却不由得均停下了,脸上是错锷的表情。

银夜漠紧跟在上官暮雨身后进来,看见这尴尬的一幕,冲那两个人说:“好了,表演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听见他的命令,连忙分开,拉好身上的衣服。

拉好了衣服,却并不急着离去,而是伸出手,伸到银夜漠面前。

银夜漠的骗局被上官暮雨揭穿,懊恼地抽出一叠钞票,甩给那两个人。

“这些给你们,马上走人。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是,是,我们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

那两个人看清自己手中的钱,大概比先前许诺的更多,脸上均露出狂喜之色,连声答应着,离去了。

上官暮雨冷眼看着。

原来银夜漠刚才并没有亲自上阵,而是叫了两个人来表演给她听。

他自己不过是说了两句气话而已。

知道这点,心头的烦恼与火气却丝毫未减。

上官暮雨转身对着银夜漠发作。

“银夜漠,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玩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戏码。你到底想怎样?如果我不爱你,不接受你,你是不是要软硬兼施,把我困在你身边一辈子?”

她说得又快又急。

银夜漠自动忽略了她其余的话,只注意到了不爱你,不接受你这几个关键字眼。

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质问道:“你不爱我?不接受我?你宁愿自杀都要摆脱我?”

上次上官暮雨冲动地割腕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这是第二次了。

两次她都选择了自尽这种极端的方式。

她就憎恶他憎恶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次虽然没有酿成流血的场面,可是一样的凶险,一样的令人惊心。

不,情况比上回还要惊险。

这宝剑该有多锋利,又是架在脖子上,他无法想象,若是他刚才动作稍微慢一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无法想象上官暮雨躺在血泊中,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与他天人相隔的情形。

银夜漠有点发晕。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脱力的感觉。

刚才跟上官暮雨吵了一架,他负气想刺激她。

他要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止她一个女人,多的是女人想要他。

气愤可以夺去一个人的理智与智慧。

他只想刺激上官暮雨。

但是真的到了外面,想去找一个女孩来当作刺激上官暮雨的工具时,他却犯了愁。

他不想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孩,也不屑于跟他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

最后,他给两家夜总会打了电话,随便叫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跟他回来表演。

他自己躲在阳台的暗处,看着卧室里面的上官暮雨。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她对着隔壁书房愤怒的叫嚷,让他即解气又心疼。

他走进书房,故意回答了那几句刺激上官暮雨的话。

然后作手势令那两个人继续。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再度回到阳台上时,看到的竟然是上官暮雨想要自尽的场景。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自尽。

他吓坏了,连忙冲进来阻止她。

连让书房那两个人停止动作都忘记了。

否则,上官暮雨怎可能揭穿他?

上官暮雨现在已经约摸猜到了事情的大体真相,但是她依然无法原谅银夜漠。

在这种情形下,她不想承认她爱他的事实,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她吼了回去:“是,我不爱你,不能接受你。你是不是还想把我关起来强占我?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但是我告诉你,一个人若是真的想死,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你阻止得了我两次,阻止不了第三次。”

她越吼越大声。

她是真的受够了。

她腻烦了这种种折腾。

银夜漠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两次,她都是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冲动地自尽,所以他才能有机会救她。15019303

若她真的心灰意冷了,想以死来摆脱他了,他是没办法阻止她的。

银夜漠悲愤地叫:“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不会没有给你,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上官暮雨说到最后,眼泪不争气地冲出了眼眶。

她连忙背过了身,把脊背向着银夜漠。

她才不想他看见她脸上的泪水。

心酸涩不已。

他可知道,就在昨晚,她都准备答应他的求婚,打算嫁给他的。

可惜,他终究以他的粗*暴行动,再一次打碎了她的梦。

银夜漠痛楚地看着她的背影,无言以答。

灯光下,她的背影显得那般单薄,却又是那般的倔强。

她象个滚烫的瓷娃娃,拿不到手,却又不舍得打碎。

他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上官暮雨等了一会,见身后没有动静,冷着声音问:“你不回答了?你是不是打算放过我了?”

银夜漠还是没有回答。

上官暮雨便当他是默许了,默许放过她,还她自由。

她终于可以摆脱他,离开他的这个魔窟了。

上官暮雨是面向着书房的门的。

她没有再等银夜漠的回答。

她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朝门外走去。

她的两眼平视着前方。

书房的门外是走廊,走廊边上是栏杆,放着一个大半个人高的盆景。

出了门,往左拐两步便是下去的楼梯。

上官暮雨来到楼梯边上,正准备下楼,肩头却突然被银夜漠给抓住了。

“雨儿,不要走。”

他的声音很沙哑很苍凉。

上官暮雨倏地转过身,面向着银夜漠,气愤地问:“你还是想把我困在这儿当你的奴隶?银夜漠,你太无耻了。”

她的心思,满满当当地被刚才银夜漠关她的情形给占据了,被银夜漠把她关在茵梦居的情形给占据了。

他拉住她,这个动作让她很自然地想到,他又想用暴力关住她。

此刻的她绝对相信,他可以再一次把她关起来折磨她。

银夜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上官暮雨。

看见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他突然觉得恐慌,害怕她从此一去不复回。

再也不理他了。

害怕他再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

他拉住上官暮雨,拉住了她,面对她的质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官暮雨仰面望着银夜漠,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当一个人存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时,还有什么是她会害怕的呢?

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她呢?

银夜漠脊背阵阵发凉,他突然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他要失去上官暮雨了。

上官暮雨沉默地盯着银夜漠,盯了一会,见他始终不说话,掉头便要走。

银夜漠不假思索,又再拉住她。

“雨儿,别走。”

再度的拉扯,让上官暮雨不禁打了个寒颤。

脑中瞬间冒出一个念头,银夜漠又要把她关起来了,她必须得逃走,她不能再落入魔窟。

上官暮雨扭头望了眼银夜漠。

她扭过头,正好对上银夜漠的眼睛。

没看见他的整张脸,就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她没有想到她会离他这么近,心头恐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离她太近,他要抓她进去了,她得赶紧走。

上官暮雨匆忙迈步,她忘了她正站在楼梯边,匆忙间一脚踏了个空。111cp。

上官暮雨刚才转身之际,挣开了银夜漠的手。

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的眼神太绝决,让银夜漠胆寒,不敢再强拉住她,不得已松开了手。、.

他俩谁也没有想到,上官暮雨下楼梯会踩个空。

上官暮雨站立不稳,尖叫了一声,摔倒在楼梯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楼梯很陡,她一直滚到楼下的地板上才停下来。

银夜漠被上官暮雨的眼神给吓到了,惊到了,伤到了。

他悲哀地看着自己放开了上官暮雨的手,自怜自伤,没有注意到上官暮雨的动作。

等到听见她的尖叫,发现她摔倒了时,已经来不及拉住她了。

他急忙往楼下冲,两梯并作一梯,快步冲下去,想救上官暮雨。

可是上官暮雨滚得太快,直到她停下来,他才追上她。

“雨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伤?”

银夜漠急促地问,想扶起她。

上官暮雨浑身疼痛,一拉扯更加的痛,一点都不想被移动。

忍着疼痛说:“不要拉我,让我自己待一下。”

银夜漠不敢动她,一手扶着她,一手掏出手机给幻手打电话。

幻手正在炎家,刚给炎昊然检查完。

接到银夜漠的电话,很是诧异。

他才刚刚离开,他怎么就打电话来了?难道上官暮雨又出了什么事?

想起前两次的经历,幻手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过一旁接电话:“喂,你好,什么事?”

因为是在炎昊然的房间,他不便叫出银夜漠的名字。

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过节。

银夜漠焦急地说:“幻手,你在哪?你快过来,上官暮雨摔下楼梯了,你快来看看。”

幻手手一抖,紧张地对着电话大叫:“什么?上官暮雨摔下楼梯了?我马上过来。”

紧张之下,他忘了要回避,大声叫出了上官暮雨的名字。

炎昊然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跳起身,抓住他问:“你说什么?上官暮雨摔下楼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我马上赶过去看看。”

幻手一边回答炎昊然的问话,一边匆匆收拾着他的医疗箱。

果然被他猜中了,真的是上官暮雨出事了,而且出的事还不小。

他知道上官暮雨怀孕的可能性极大,怀了孕,再从楼梯上摔下,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炎昊然不假思索说:“我跟你一道去。”

幻手提起了医疗箱,往门外走。

匆匆回答他:“不用了,昊然,你需要休息。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安心呆着吧,我会把情况及时告诉你的。”

炎昊然偏不肯听他的,快步跟在他的身后,甚至推着他往前走。

“快点,小雨的伤不是小事。别再说了,不管有没有用,我都得去。”

他的态度太坚决,幻手无奈之下,只好说:“上官暮雨现在在银夜漠家,你去不太方便。”

“在他家?他为什么不保护好她?银夜漠就是这样一个莽夫,他除了伤害她还会做什么?”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炎家别墅的楼梯上。

炎昊然因为愤怒,嗓门抬得较高,声音飘到了楼下。

炎振阔和老太太都在楼下大厅内,依稀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炎振阔板着脸问:“昊然,你要去哪?你今晚应该好好休息,别出去了。”

炎昊然没告诉他们他要去的地方,找了个借口说:“有个很重要的生意,我必须得去谈谈。幻手刚才已经给我检查过了,我身体不要紧的。”

“是么?”炎振阔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好象听到你在说银夜漠?”

炎昊然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

勉强笑了下说:“是提到他了,一想起他打了我一掌的事我就生气。不过,我出去跟他无关。义父,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去找银夜漠吧?”

炎振阔摸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狐疑地看着他。

又告诫:“不管怎样,你不要再和上官暮雨那个女人搅在一起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

炎昊然匆匆说完,走出了门外,迅速追上幻手,坐上他的车。

幻手见他铁定了心要跟自己一块去,没时间赶人,只好说:“昊然,你知道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得保持冷静,不要冲动。”

“我知道,”炎昊然催促,“我做事有分寸,你赶快走吧。”

幻手已经发动了车子,他尽可能地加快车速,稳稳地赶到了一品年华。

一品年华银夜漠的家里,上官暮雨在地上坐了一会,缓过劲来。

身上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她想起身。

可是,她还没爬起来,突然感到腹间一阵剧烈的疼痛。

那疼痛好熟悉,熟悉得让她心惊,恐惧。

上官暮雨惊恐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不,不要。”她惊恐地叫。

银夜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扶住她问:“雨儿,怎么了?不要什么?有我在,你别怕。”

腹间的疼痛更加剧烈,上官暮雨埋下头,她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流到身下。

完了。

脑袋“轰”地一响,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她的孩子,她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上官暮雨突然觉得周身发冷,冷得她连疼痛都忘记了。。

她埋下头,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

她似乎听见银夜漠在惊呼,在跟她说什么,但是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她也不想听清楚。

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感觉到有人扶起了她,把她扶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她知道那是谁。

她想离开那个怀抱,但是她没有动,她现在根本不愿动弹,也不愿说话。

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件事,怪不了银夜漠,怪她自己,是她没有走稳,是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不怪银夜漠呢?

若不是他把她关在这儿,刺激她,她又怎会如此匆匆地下楼,忘了自己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上官暮雨紧闭着眼,突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活着没有意义,什么事都没有意义,都是如此的荒唐。

银夜漠看见了上官暮雨身下流出的血,他吓坏了。

他只知道上官暮雨摔伤了,却不知道那血真正意味着什么。

他轻轻地扶起了上官暮雨,扶着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呼唤她。

上官暮雨没有回答他,她紧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银夜漠只道她昏迷了,不敢乱动,掏出手机催促幻手。

“幻手,你到哪了?”

幻手刚刚停下车,就接到了银夜漠的电话。

他一边下车一边回答:“我已经到了,这就上来,你别慌。”

“你快点,”银夜漠催促,“雨儿她昏迷了。”

“我别动她,我尽快上来。”

幻手撒腿就跑。

炎昊然紧跟在他身后,追问:“怎么了?雨儿她有危险吗?”

幻手匆匆回答:“不清楚,银夜漠说她昏迷了。”

炎昊然吓得不敢再问。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银夜漠的房前。

门大大开着,李芳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见他们过来,连忙闪身让开。

“幻医生,你总算来了,太好了。银总,幻医生来了。”声让不银。

说到后面,转身就往里面跑,带领幻手来到事故现场。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幻手几步冲到上官暮雨跟前,替她检查身体。

看到她身下的血,暗道不妙,问:“上官暮雨,你腹部痛吗?”

银夜漠想提醒他,上官暮雨昏迷了。却见上官暮雨睁开了眼睛,凄楚地望着幻手。

“幻手,我完蛋了。一定是我说了不想要他的话,他生气了,不要我了,不要他的妈妈了。这个孩子,太倔了,他该知道,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我怎会不要他?”

银夜漠一下子懵了。

什么妈妈?什么孩子?难道上官暮雨她,她有孩子了?

她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孩子。

天,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造了什么孽?

幻手安慰上官暮雨:“不会的,他跟你心连心,他怎会不要你?上官暮雨,你别难过,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般严重。”

口中安慰着,心里却深感悲哀。

他知道上官暮雨说的是事实,她是真的流产了。

她真的已经失去她的孩子了。

可是,他却不能不暂时欺骗她,他不忍心看到她这般难过的样子。

幻手检查完毕,对银夜漠说:“你把上官暮雨抱到床上躺着,轻点,小心点。”

银夜漠一直紧张地听着他和上官暮雨的对话,心中有千万个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他怕影响幻手工作。

听到他如此吩咐,银夜漠小心地抱起了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却不愿给他抱。

她说:“不要这样,我要回去。”

她想回家,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不想再见到银夜漠。

幻手劝说:“上官暮雨,不要逞强,你小心躺好休养。再乱动,看孩子真的流掉了怎么办。”

上官暮雨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我的孩子还在?还好好的在我身上?”

“在不在,要看你是不是想保护好他了。”幻手故意如此说,“刚才伤到他了,所以你现在必须好好养伤,不可以再耍脾气,一定要心平气和的才行。”

他想让上官暮雨养好身体。

我跟她的孩子不比你少

依她现在的情形,她不适宜再劳累,再受刺激。.

上官暮雨半信半疑。

她曾经流过产,很熟悉这种感觉。这感觉,同上次流产一模一样。

可是,她毕竟不是医生,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不多。

也许,幻手说得对,她只是伤到了他,但是他还在她的体内,没有离开她,没有抛下她。

幻手的话,让上官暮雨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一丝喜悦。

她没有再反对,任由银夜漠把她抱起。

不过,她说:“我不要去卧室,我去客房。”

一想起卧室,她就要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就要想起银夜漠的暴行,她没办法安心养伤。

这种情况下,银夜漠不好反对,只好同意她的要求。

正好楼下有一间客房,去那间客房不用上楼梯,正好。

银夜漠抱着上官暮雨,小心地走进客房,手稳稳地端着,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生怕给她再度造成伤害。

等到一切就续之后,银夜漠忍不住问:“雨儿,幻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有孩子了?”

上官暮雨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

幻手只好替她回答:“上官暮雨有孩子了,前三个月,孩子要特别注意保护好。”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不可能再帮上官暮雨隐瞒。

银夜漠心头狂喜,抓住幻手问:“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有孩子了?太好了。”

幻手怜悯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乍现的欢乐的笑容。

他是有孩子了,可是,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

刚刚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喜讯,却马上要面临失去他的痛苦,太残忍了。

幻手勉强笑着说:“当然是真的。”

银夜漠脱口责问:“雨儿,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幻手,你也真是的,你先前给她把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吧?你也不告诉我,伙同她瞒着我。”

幻手想辩解,是上官暮雨不让他说的,可是在这种情形下,辩解有什么用呢?识不受适。

不敢当着上官暮雨的面告诉银夜漠实情,幻手说:“夜漠,有很多注意事项我要告诉你。上官暮雨在养伤,我们别打扰她,到外面去说吧。”

“好。”

银夜漠来到床边,替上官暮雨盖好被子,理了理头发,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整个过程当中,上官暮雨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看他。

银夜漠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心头酸楚。

忍着难过说:“雨儿,你需要什么就叫我。”

上官暮雨闭着眼睛不回答。

他又来了。

脾气一来,就由着性子发作。

发作过了,又来后悔,又来对她百般的好。

她已经厌倦了这些反复,她再也不想跟他有这些纠缠了。

他这个样子,让她很有一种冲动,想跳起床,流掉孩子,把她跟他之间唯一的一点牵绊给流掉。

她甚至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只动了一下,腹间便又传来疼痛,好象孩子在不满地反抗。

她仿佛听见孩子在说:“你们把我带到这个世上,难道一不高兴,又想抛弃我了吗?”

不是的,上官暮雨在心里说,妈妈没有不要你。。

她只好乖乖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银夜漠听不见她的回答,悄悄叹了口气,打算出去。

一抬眼,却发现炎昊然站在门口,正关切地看着上官暮雨。

刚才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上官暮雨的身上,压根没有发现炎昊然的存在,到现在才看见他。

银夜漠顿时气冲斗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总算是想着上官暮雨在养伤,不便刺激她,所以压下了心头的愤怒。

即便如此,声音依然掩饰不住怒气。

炎昊然说:“我听说小雨摔跤了,过来看看。”

上官暮雨听见他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看见炎昊然,上官暮雨也颇感意外。

刚才,她的全幅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没有注意有些什么人进来。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些什么事,银夜漠说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幻手来给她检查身体了,他告诉她,她的孩子还在,还没有离开她。

这会儿,上官暮雨已经冷静清醒了许多。

见状问:“昊然,你怎么样了?你头上的伤好点了吗?”

提到头上的伤,忍不住看了银夜漠一眼。

那伤,根本是他造成的,他弄的伤比匪徒的还要重。

炎昊然站在门口回答:“我已经不要紧了,你别担心。小雨,你好好休养,什么都别想。”

其实,他是想进去,到床边看看上官暮雨的情况,跟她多说几句话的。

但是银夜漠堵在门内,他进不去。

在上官暮雨面前,他不想跟银夜漠发生争执,影响她养伤。

所以,他只好站在门口。

上官暮雨挤出点笑容,答道:“好,谢谢你,昊然。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了。”

炎昊然恋恋不舍地看了会上官暮雨,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两个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银夜漠却只有干眼看着,暗自生闷气。

他闷闷不乐走出门外,轻轻地关好房门。

幻手朝银夜漠招招手示意:“夜漠,你到这边来。”

他带头走上楼梯。

孩子的事,可以暂时瞒着上官暮雨,却不好瞒着银夜漠,他必须得告诉他实情。

炎昊然不经邀请,跟在后面,也往楼梯上走。

银夜漠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停下来赶人。

“炎总,这是在我家。没经主人允许,擅自闯进别人家里,这算什么?至少得算个私闯民宅罪吧?”

炎昊然冷淡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退缩。

“我是来看望上官暮雨的,我要听听幻手怎么说。”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银夜漠极不留情面,“我只知道这是在我家,我家不欢迎你。炎总,请吧。你要听幻手的话,你可以另选个时间地点问他。”

“银夜漠,”炎昊然忍抑地说,“小雨在你家里出了事,我放心不下她。”

银夜漠最烦的就是他提到上官暮雨,听他三番两次如此说,满心不是滋味。

冷着脸说:“雨儿我自己会照顾,不劳你操心。”

“你会照顾?你是怎么照顾的?”

炎昊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抬得高了。

“你把她从婚礼上强行弄走,关在茵梦居,这就是在照顾她?如果不是她割了腕,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把她放出来?还有今晚,她在这儿才呆了半个晚上,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会走连楼梯都走不稳,你骗谁呢?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摔下来的。”

他情绪激动之下,平时的温文尔雅一扫而光。

言下之意,是在指责银夜漠对上官暮雨动粗,害她摔下楼梯。

银夜漠气愤。

这是在他家,他家何时允许人上门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炎昊然欺人太甚。

本想痛骂他一顿,总算想着上官暮雨就在客房,怕吵到她,强自咽下怒气。

他眼中喷着火,压低声音说:“我怎么照顾她,轮不到你来管。”

炎昊然岂会瞧不出他在生气,但他丝毫不惧。

有些话,他老就想质问银夜漠了。曾经,银夜漠把上官暮雨关在茵梦居的时候,他就想质问他了。

他争锋相对说:“凭什么我不能管?小雨她不是你的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只要她乐意,谁都可以关心她。银夜漠,你把雨儿关在茵梦居的时候,我被你牵制住,害她被你欺负。以后,我是不会再退让了,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虐*待她。”

他大概实在是气坏了,声音越说越响亮。

银夜漠霎时忘了抑制自己的怒气,冲炎昊然叫嚣。

“上官暮雨她当然是我的人。你没听幻手说吗,她已经有了孩子,她是我的孩子的妈。你以为,我会让别的男人来照顾她?”

“哈,你好意思提孩子?”炎昊然夸张地笑,“你扪心自问,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你靠暴力得来的吗?你敢说小雨她是自愿的?而我,也有跟她的孩子,我跟她的孩子不比你少!”

幻手并不是很清楚上官暮雨在茵梦居的具体情况。

但从很多蛛丝马迹,可以推断得出来。

然后压低声音说:“你们别说这么大声,万一被上官暮雨听见就麻烦了。我本来就叫你上楼去的。”

让银夜漠上楼,本来就是想背过上官暮雨,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

他这样说,等于是承认炎昊然说的话了。

银夜漠的脸色顿时变白了。

原来,他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刚刚得知他的消息,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就有人来告诉他,他的孩子不在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望着地上已经呈暗红色的血迹。

刚才只顾着救上官暮雨,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地上的血迹。

血迹很刺眼,让银夜漠感到晕眩。

奇怪了,他从来不会晕血的。

从小到大,他打了无数回的架。自己受过伤,也把别人打伤过,见过不少次流血的场景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头晕过。

地上凄惨地躺着的,就是他的孩子?

他还是个小小的胚胎吧,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

他和上官暮雨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

当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要回自己家养伤

他遗憾归遗憾,却并没有太难过,他那会更心疼上官暮雨因为他受过的苦。.

可是,这个孩子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没有了的,是他害他变成这幅模样的。

银夜漠扶住了楼梯扶手,借以稳住自己。

客房那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银夜漠抬眼一看,只见客房的门半开着,上官暮雨倒在了地上。

眼前一个黑影闪过,脸上一阵风拂过,然后便见炎昊然冲到客房门口,蹲下身,扶住了上官暮雨。

银夜漠突然来了力气,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他抓起炎昊然,把他丢开,自己蹲下身,察看上官暮雨的情况。

上官暮雨躺在地上,身子半靠在半闭着的门上,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脸色很是难看。

她一定是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孩子没有了的真相,所以才会这样的。

“幻手,”银夜漠惊慌地叫,“你快过来,看看上官暮雨的情况。”

幻手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不等他再说,便挤了过来。

地方太窄,银夜漠不得不朝旁边移了一点,把位置让给幻手。

幻手沉着地说:“她昏迷了,大概是刚才受了刺激。不过不要紧,别太担心。”

也不再避嫌,抱起了上官暮雨,没有再叫银夜漠来帮忙抱她。

他抱起了她,把她送到客房的床上,进行救治。

银夜漠想跟进去。谁知才跨出一步,便被身后的炎昊然给揪住了衣服后领。

从来温文的炎昊然这回的力气却特别大,他揪过银夜漠,把他拖转来,朝他身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银夜漠一下站立不稳,倒退了一步,后脑勺撞到了门框上。

身上被打的地方,还有后脑勺均剧痛无比。

他何曾吃过这种亏,想也不想,对着炎昊然的脸反击了一拳。

炎昊然眼前一黑,鼻血顿时流了出来。

银夜漠冲他吼:“你明知上官暮雨就在客房,你明知她现在身体还没复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炎昊然自知理亏,懊悔不已,却也不肯在银夜漠面前认输。

也大声吼道:“我一时忘记了她在客房,听得见我们说的话。还不是被你逼的?谁叫你要用那种口气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真的爱上官暮雨吗?如果真的爱她,你就该时时刻刻想着她,绝对不会出这种错误。”

“归根到底是谁的错?这一切还不是你种下的因。事实就摆在这儿,迟早会让雨儿知道。”

“以后她至少身体复原了,而且我可以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她。这能一样吗?”

“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会知道体恤她了?你要是真的体恤她,怎会逼得她坠楼?”

两个人争执不下,声音越来越响亮。

终于,幻手忍无可忍,顾不得这两个人是他的大客户,冲着他俩大吼了一声。

“够了,你们要是真的爱她,就都闭嘴。”

银夜漠和炎昊然同时住了口,同时转向客房。

是啊,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先看上官暮雨要紧。

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特别诡异。

上官暮雨已经醒了过来,她听见他们争执的最后几句话。

不知道他们争执的整个内容,但从这几句话,也听得出来他们在争些什么。

她厌倦地看了他俩一眼,收回了目光。

浑身乏力,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悲哀地望着幻手。

“幻手,昊然说的是真的,孩子真的已经没有了吗?”

幻手无法再骗她,沉重地点了点头。

上官暮雨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顺着眼角,一直流到枕头上。

银夜漠冲进来,抓住上官暮雨的手,安慰她。

“雨儿,你别难过,这是个意外。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你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上官暮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别过脸不理会他。手有更太。

炎昊然也走了过来,歉然说:“小雨,都怪我,是我乱说话,对不起。你就怪我吧。”

上官暮雨摇摇头。

虚弱地说:“不关你的事,我还得感谢你,是你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会再被他们蒙在鼓里。”

“小雨,其实银夜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炎昊然一脸的沉痛。

上官暮雨心头一阵烦腻,阻止他:“够了,真的不关你的事,别再说了。”

银夜漠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有用,越说越会惹她反感。

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问幻手。

“幻手,象雨儿这种情况,需要怎么调理?”

幻手还没回答,上官暮雨突然坐了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坐了起来。

她直直地盯着银夜漠,一字一顿地说:“银夜漠,我怎么调理,跟你无关。我这就回去,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银夜漠连忙扶住她。

“雨儿,不要,你身体经不起折腾。你就在这儿养伤,等养好了伤,再说别的,好吗?”

上官暮雨没有力气跟他争吵。

她拔开他的手,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然后睁开眼,绝决地说:“在这儿整天面对你,我没办法养伤。我必须回去。”

银夜漠无助地又再抓住她的手。

“我走开,不出现在你面前,总可以了吧?你就在这儿养伤,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赌气?”上官暮雨嘲弄地笑。

他可以赌气,她就不能赌气了吗?

他赌气,可以不顾她的感受伤害她,她赌气不过是伤她自己罢了。

不,现在已经不是赌气那般简单了。

他的赌气,害了他们的孩子,这一点,她绝对无法原谅。

上官暮雨想到孩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这里面,曾经孕育过两个孩子。

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没能成形,就离开她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头又开始晕眩,上官暮雨差点无力地坐回到床上,但是她咬牙忍住了。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这个地方,凡是有银夜漠的地方,都让她觉得窒息,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银夜漠看出她的虚弱,抬手搀住她。

上官暮雨憎恶地甩开他的手,扶住了幻手。

请求道:“幻手,请你送我回去好吗?”

若不是她的身体太虚弱,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支撑到家,她是绝对不会向幻手求助的,尤其是在银夜漠面前。

幻手还没回答,炎昊然挤过来说:“小雨,我送你回去。”

上官暮雨摇了摇头拒绝。

炎昊然离得太近,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心里更是厌烦。

不用说也知道,那伤是谁造成的。

银夜漠他就是这样的恶劣的家伙,一切都以他自己为中心。

幻手向眼前两个男人使眼色示意,示意他们别再刺激上官暮雨。

他扶住了上官暮雨说:“好的,上官暮雨,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

上官暮雨想了下,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太多无谓的人知道,老屋是不可能回去了,只好回锦锈园去休养。

因此回答:“在锦锈园。”

“我知道锦锈园在哪,走吧,我们这就回去。你小心点。”

上官暮雨在幻手的搀扶下,走出客房,来到客厅,往门口的方向走。

她不敢朝楼梯口的方向看。

她知道那滩血迹还在。

她怕看到他,会虚弱得无法站立,无法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

李芳站在客厅的一角,害怕地望着这边。

没有银夜漠的吩咐,她不敢清理血迹。

从他们的争吵当中,她知道那是什么。

银夜漠缩到一行人的最后。待上官暮雨走出门后,他掩上房门,回过身,对李芳说:“血迹你别动,我回来后自己清理。”

“是。”李芳胆战心惊回答。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超乎她寻常的认知范围,与她平日里的生活氛围大相径庭。

先是银夜漠带上官暮雨回来,两人和和气气地吃饭。

这让她一度羡慕,觉得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一会会的工夫,两个人怎么就吵起架来了,银夜漠还带了一男一女回来,在楼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那声音,听得她面红耳赤。

再接着,又是吵架,又是摔伤,又是两个男人打架……

天,她真是受够了。

银夜漠交待清楚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不论上官暮雨欢不欢迎他,他得亲眼看着她回到家里才安心。

至于屋里的血迹,那是上官暮雨的血迹,那是他的孩子,他当然容不得别人粗鲁无情地对待。

出乎银夜漠意料,当他来到停车场时,上官暮雨竟然主动邀请他。

“银夜漠,我去锦锈园,你也来吧。”

银夜漠闻听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官暮雨不是厌恶他,连碰都不想让他碰,连见都不想见他吗?她怎会突然邀请他去她家了?

他讶然问:“雨儿,你真的让我去你家?”

上官暮雨正站在幻手的车前,闻言背向着他回答:“是,随便你去不去。”

银夜漠忙不迭回答:“去,我当然去。”

快步跑到他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上了车。

幻手的车已经发动了,里面坐着上官暮雨和炎昊然。

你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银夜漠连忙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他紧紧咬在幻手的车子后面,把车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看见炎昊然和上官暮雨并排坐在车后座,恨得咬牙切齿。

车里空气太闷,他按下车窗,让车外清凉的空气吹进来,好透透气。

不然,他会憋闷而死。

凉风一吹,银夜漠被今晚的事情弄得混混沌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他突然明白了,上官暮雨为什么要让他去锦锈园,原来不是她回心转意,想和他重归于好,而是想与他彻底了断。

是的,锦锈园她的家里有太多他的东西,他的痕迹。

她一定是想让他把那些东西搬走。

果不其然,当上官暮雨在幻手的搀扶下回到锦锈园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说:“银夜漠,请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走。你说过的,等过了晚会,你就离开,不再住在这儿,晚会已经结束了。”

银夜漠所谓的晚会云云,根本就是想赖在这儿的借口。

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没能在晚会前把上官暮雨的心拐到。

想着别的借口说:“雨儿,你这次受伤,还是因我而起。要不,我再呆几天,好方便照顾你。等你伤好了,我再离开,行吗?”

“等我伤好了,你再制造点伤出来是吗?”

上官暮雨无名火起。

她其实心里明白,银夜漠绝对不是故意要让她受伤的。

事实上,今日的受伤,多半是她自己的责任。

可是她实在是厌倦了与他的这些纠缠,她就是忍不住想这样说。

银夜漠大呼冤枉。

“雨儿,我怎可能让你受伤?你知道的,每次你受伤,都不是我能预见到的。我改,还不行吗?”

“不行。”

他的话音刚落,上官暮雨就激动地反驳。

“银夜漠,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蛋了,我没办法再跟你一起生活。不论你改不改,不论你改成什么样子,都跟我无关。你马上把你的东西搬走,你要是不搬,我马上另找人来把它们全都扔出去。”

她越说声音越是高亢。

说到最后,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得扶着旁边的壁柜才能勉强站住。

银夜漠不敢再刺激她,打电话让顾鸣来,把他的东西全都搬走,连片碎纸屑都没有剩下。

房间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如同最初的模样。

上官暮雨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她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了,她最后说:“银夜漠,你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雨儿,”银夜漠栖惶地请求,“至少你让我照顾你,到你养好身体,行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上官暮雨“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银夜漠面前。

“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反反复复的,我受够了。你出去,你给我马上滚出去。”

怒目圆睁的样儿,让银夜漠恐惧。

这还不算,上官暮雨两手抓住银夜漠,全身用力把他往门外推。

“你给我滚。”

炎昊然一直在旁边观望。

这会儿出言讥讽:“没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人家赶他走还想死皮赖脸赖在这儿。”

银夜漠勃然大怒。

他不敢冲上官暮雨发火,正愁身上的怒气无处发泄。

搂住上官暮雨,冲炎昊然傲然说:“这是我和上官暮雨之间的事,我们夫妻俩之间打情骂俏,要你来瞎操什么心?”

上官暮雨反驳他。

“谁说我们是夫妻了?你有证据吗?”

脑袋一冲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推开银夜漠,来到炎昊然跟前。

挽住炎昊然的胳膊说:“我们本来才应该是夫妻,是你使用卑劣的手段拆散了我们,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大言不惭胡说八道?银夜漠,我告诉你,就是天下男人死绝了我都不会嫁给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说,但这也是事实。

她跟昊然明明就有一个家,他凭什么拆散他们?

银夜漠傻傻地杵在门口,傻傻地望着上官暮雨,望着她挽住炎昊然的手。

这是上官暮雨吗?是她,当然是她。

刚才那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当然,当然是她亲口说的。

她果然还爱着炎昊然。

是啊,当初若不是他卑劣地把她抢过来,她现在已经是炎昊然的妻子了,只怕已经共享天伦之乐了。

上官暮雨已经不是当年的上官暮雨了。

是他,总是放不下过去,还把她当成过去的她。

也许,他真的该放手了。

上官暮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他站着不动,一发狠又说。

“银夜漠,你还不走?你是不是想在这儿看我们夫妻表演?我不介意,我想昊然也不会介意。对吧,昊然?”

她口中这样说着,眼睛却盯着银夜漠。

“当然。”

炎昊然很配合地搂住她,嘲弄的眼光望着银夜漠。

这些话,都是他曾经说过的,上官暮雨原样还给了他。

真是解气啊,这是上官暮雨还给他的,比他自己还过去还要解气。

银夜漠心痛如绞,这心痛,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甚。

就算曾经得知上官暮雨欺骗了他,也没有心痛得这般厉害过。

毕竟,那时的她,是想要嫁给他的,只是他以为她的动机不那么纯粹而已。

就算是得知她和炎昊然即将举行婚礼,他也没有心痛过。气车他子。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生活所迫想嫁给炎昊然。

他对她只有更多的鄙视,除了鄙视,还有报复之意。

她害他痛苦了好几年,她自己却又使用手腕,攀上了别的高枝,他非得破坏她不可。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上官暮雨却不想再要他。

不要他的理由,是她爱上了别人。

即便是他比那个人更有钱,可以给她更好的未来,她依然不要他。

他太挫败了,挫败得一塌糊涂。

他的强势,他的钱,他的能力可以带给他所有的东西,唯独不能带给他感情。

曾经苍野说过的话回响在耳边,你把人家关起来,还指望人家会爱上你?

曾经上官暮雨说过的话也回响在耳边,我要的是尊重,是自由,连基本的平等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爱?

她还曾说过,她爱炎昊然,她其实是想嫁给他的。

好吧,他成全她,他尊重她的选择,不再强迫她什么,也不再死皮赖脸缠在她身边。

银夜漠自嘲地笑。

“上官暮雨,你刚流产,要夫妻之事也等以后再说,先好好调养。”

他其实是一派好意,好言相劝上官暮雨。

心神恍惚之下,也没去想上官暮雨听到这话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也没去想,她刚才所谓夫妻间的事什么的只不过是在跟他斗气。

上官暮雨听见这话,只道他是在挖苦自己。

以他一贯的表现,她没办法不这么想。

她愤怒地叫:“银夜漠,你还敢说?你给我滚。你还呆在这儿逼我,是不是想逼得我去地下陪伴孩子你才甘心?好,我去陪他们好了。”

“别,我走。”

银夜漠悲凉地笑。

他不再留恋,悲凉地笑着,转身离去。

他走得很快,也没有回头。

上官暮雨看着他离开,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又再晕倒。

幻手劝:“上官暮雨,你身体虚,不能再逞强,赶快进去躺下养伤。”

炎昊然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抱进房内,放到床上。。

上官暮雨晕晕乎乎的,想拒绝他,却是浑身乏力,乏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同银夜漠的对峙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等她好容易积聚了一点力气之后,想拒绝炎昊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炎昊然担忧地说:“小雨,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要不,我留在这儿照顾你,好吗?”

上官暮雨歉然说:“不用了。对不起,刚才我是为了逼走银夜漠才那样说的,你别放心上。”

炎昊然说:“我知道。小雨,其实,你知道的,我不会介意。让我照顾你吧,我只是想自己求得心安,你不用觉得欠了我的。”

“你有什么好不安的?这个孩子又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害他没命的。你走吧,我有保姆照顾。”

炎昊然现在的话象极了银夜漠以前的说辞,让上官暮雨烦腻。

什么只求自己心安,最终的目的还不是希望她嫁给他们吗?

她腻烦了这些说辞。

至于保姆,其实也是银夜漠请来的。

她现在虚弱,只好暂时先用着,等以后身体复原了再换。

炎昊然本来还想再劝说,但幻手悄悄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幻手对上官暮雨说:“上官暮雨,你好好养伤,好好睡一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幻手。”

上官暮雨虚弱地答应。

“不客气。”

幻手告诉上官暮雨需要注意的事项,拉着炎昊然离开了上官暮雨的家。

炎昊然边走边回头,直到来到电梯边上,确信上官暮雨再不可能听见他的话了,才问幻手。

“小雨她真的不要紧吗?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总是让人不放心。”

幻手劝慰:“别担心,她就是累了,身体虚弱,睡一觉就好了。你们越是呆在她面前,她越是不能安心养伤。”

“好吧。”

炎昊然轻轻叹了口气,同幻手一道来到锦锈园下面。

永别,他要她滚出他的生命

来到楼下,却见银夜漠正站在楼外不远处,象是在等待他俩出来。.

炎昊然心想,也许,他是在这儿等幻手,想问问上官暮雨的情况吧。

这个做法倒是很正常。

看得出来,银夜漠是真的爱上官暮雨,只可惜,他用错了方法。

他猜对了,银夜漠确实是特意在这儿等待幻手。得夜不漠。

他被上官暮雨逼迫,不得不离开她的家。

人是出来了,心却还系在里面,他徘徊在楼下,舍不得离去。

知道她身体虚弱,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银夜漠打了个电话给他请来的保姆。保姆是钟点工,每天晚上做好了晚饭就走了,要到第二天上午才会再过来。

保姆接通电话问:“银总,有什么事?”

银夜漠说:“上官暮雨病了,请你到锦锈园来加班,照顾她。我付你三倍工资。”

“啊,没问题。”

听说付三倍工资,保姆立刻应允。

“银总,上官小姐的病厉害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她的病,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你只需要照顾好她的日常起居就行了,如果她有什么不对劲,你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哦,好的,我这就来。”

“等等。”。

银夜漠沉吟了一下,决定有保留地说出实情。

“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你要给她做些她能吃的,补养身体的东西。”

他怕保姆乱做一气,尽做些上官暮雨不能吃的饭菜。

上官暮雨自己未见得懂这些,若是吃坏身体就糟了。

据说,女人小产同大产一样,需要好好补养。

“天啦,”保姆倒吸了口凉气,“银总,幸好你提醒了我,女人小产可不能小看,比大产还需要补。银总,你不在她身边吗?”

大概她是想到了刚才银夜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要打电话给他。

银夜漠轻叹。

“因为这件事,她在生我的气,不让我呆在她身边。对了,如果她因为这个迁怒于你,想辞退你,你就跟她诉诉苦,说你家里有多困难什么的。她心软,会留下你的。”

“哦,好的。银总,幸好你提醒我了,你想得可真周到。上官小姐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保姆赞不绝口。

银夜漠自嘲地笑。

上官暮雨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个传话的小保姆。

“上官小姐?您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小保姆察言观色道。

上官暮雨摇了摇头,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她咬着唇。

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坚定的。该来的,谁也躲不掉,只要孩子好好的活着,她怎样已经无所谓了,最坏也不过是过从前的生活而已,只要她也能够活着,就总有机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这条路能够一直平静的走下去,该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漫长的前行中,她已经心力交瘁。

而银夜漠思索再三又折返了回来。

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去叩响门扉。

“进来。”良久,她慵懒的声音响起。

净白的四壁,灯光有些昏暗,映射在人的脸上,有些许的不明朗。灰白格子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黑暗。一张巨大的床,摆在房间正中央,同样是灰白格子的床单。

上官暮雨盖着被子,依靠在床上,慵懒的看着银夜漠,“你想怎么样,坐吧。”

上官暮雨的思绪,被他的突然出声拉回了现实。

银夜漠不由得笑了,“你依旧还是这般的怕我?对我防范已深。”

上官暮雨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眼睛,咬了咬唇,还是站了起来,刚要打算走到他的身边去,银夜漠就又打断道:“算了,你就坐那里吧,离我越远越好!”

上官暮雨听着他的话,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银夜漠看着好呆愣的样子,勾唇而笑,小麦色的皮肤,邪魅妖娆。他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上官暮雨不明所以,缓缓的挪动着步子,走到他的床边。

“坐下。”银夜漠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边,上官暮雨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吻我。”他淡淡的微笑着,仿若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亲吻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陌生。他嘴唇的温度,上官暮雨早就已经熟络。

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将自己毫无血色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向来都是冰冷的,而他的唇一直都是温热的。银夜漠单手按住了她的头,热烈的吻着她,吮*吸着她唇齿的香甜。灵舌入侵了她的口内,寻着她的舌,慢慢的纠缠住。

良久,他猛然的推开了她,随手抽了一张面纸,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坐到沙发上去吧!”

上官暮雨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但并没有多想,照着他的话,重新坐到沙发上。

银夜漠仔细的打量着她,她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脑后,一张动人的瓜子脸,已经消受得不成样子,真的是巴掌大小了。她的面色惨白,始终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的突起。这样子,我见犹怜。

银夜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点燃了一支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吞去吐雾。

他缓缓开口道:“上官暮雨,你已经让我倒胃口了,让我觉得厌倦了。女人,我可以一抓一大把,比你漂亮的,比比皆是。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本来还打算,遵守承诺,娶你为妻的,可惜你的做法,让我很反感,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很显然,你已经越过了我的忍耐极限。”

上官暮雨和他对视着,看着他指尖的香烟,环绕着。

银夜漠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你滚吧!我不杀你,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让人伪造一份假的死亡报告,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上官暮雨这个人了。随便挑一个国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就当作是我给你的遣散费。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马上杀了你!趁着我的心情还算是好,赶紧滚!”

上官暮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放我走?”

“错,不是放你走,是让你滚!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对于一个已经毫无兴趣的女人,留着也没用,送你去澳大利亚吧!飞机是后天的,心轻会给你安排。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滚了!”他那深邃的五官上仍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自然。甚至带着淡淡的浅笑,那笑好像带着一种缅怀与释然。

他们之间真的走到了尘归尘,土归土的地步了?不再纠缠,那么就选择放手。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看着他那平静的俊颜,迟疑着没有迈步出去?

“你怎么还不滚?要我赶你走吗?上官暮雨,我已经给你留了脸面,你不要不识好歹!”

“永别!”上官暮雨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容不带有任何的留恋,没有讽刺,没有挖苦,也没有讨好和谄媚,她就是单纯的想对他,保留一个最纯真的的微笑,恐怕这是第一次,也将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她转身出去,留给他的却是一抹傲然的背影。

银夜漠注视着她,恨不得将她一眼望穿。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帮,唇齿间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他还是继续的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节来,强忍着想要抱她的冲动,就安静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从此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直到地板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忽然笑了起来,不可抑止的狂笑,眼眶红了又红,他仰起头,将那些脆弱统统都逼了回去。

良久,他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的号码。尽管心里舍不得说出上官暮雨离去的行踪,但最后还是告诉了对方这个消息。

银夜漠挂断电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原以为,她只是自己的玩物,自己的傀儡。可,最后自己却成了爱情世界里的那个头号傻瓜。眼睛看向窗外,仿佛上官暮雨的背影依旧没有消失,那陷入在冥想世界里的银夜漠,被自己的幻觉捆绑到无法自拔。

国际机场外,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停下。

“上官小姐,这是你的新资料,已经都安排好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出生的澳大利亚的华人,你的名字叫做孙南,职业是珠宝设计师。那边全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房子是现成的,你到了之后,会有人去接你,每个月会付给你五万美金的生活费,会连续支付你十个月。上官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心轻拿着资料,耐性的讲解道。

上官暮雨摇摇头,心轻笑了一下,将所有的证明签证护照之类的,交到她的手上。

“那么再见了,上官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心轻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眼前的上官暮雨。

她去澳洲的新生活

上官暮雨也看着眼前的心轻,觉得今天的心轻有些不同。.“你很讨厌我?”

“对,我很讨厌你!”心轻想也没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实话。

“真巧,我刚好也不喜欢你这个人。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上官暮雨也不甘示弱,反正都要离开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心轻朝着上官暮雨点点头,依旧还是怀着耐性。“请讲。”

“银夜漠他,为什么突然肯放我走?”最后的离开,想要弄明白银夜漠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你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了夜漠的底线,他不杀你,只是让你走,是仁至义尽了。对于一个不顺从自己的女人,厌烦是肯定的,抛弃也是必然的。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孙南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故意将孙南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言下之意,就是在赶她走。

上官暮雨自然明白,推开车门走了。

拖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缓缓的走了进去。办好一切的手续,将行李托运了,这才过了安检,她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城市的天空,然后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飞机。

机场的贵宾室里,一个黑衣男子,始终注视着一名女子,直到那女子进了关口,他的目光还是不能收回。

“夜漠,我们回去吧。”心轻叫了一声,银夜漠这才回神。

电话锲而不舍的响起来,银夜漠看了一眼来电,这个号码是他所痛恨的。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他最想杀死的一个人,他恨不行将他喝血食肉,因为这个人,曾经伤害过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他按下了接听键,他脸上的厌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愤怒,扭曲着,狰狞着,他难以置信,又有些庆幸,最终是愤恨。他将手机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飞机翱翔在天空中,飞过了座座城市,崇山峻岭,飞过海洋,虽然上官暮雨看不到云层下面的情景,可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必然的存在。有些东西,是隐藏在表象下面的,那些真像,等待着人的开启,有些人想要追寻,有些人无谓真像。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澳大利亚的土地上。上官暮雨站在这片蓝天下,深深地呼吸着,这是自由的空气。

机场的大厅里,有一个中年的华人妇女,她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孙南两个字。上官暮雨远远的看了一眼,拖着行李箱,从侧门出去。

她迅速的上了一辆出租车,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缕顺了自己的英文,报了一个黑尔本附近的小镇名字。司机听了之后,略微愣了一下,才开车。

上官暮雨觉得很,看来自己要加强英文的训练了。好在大学的时候,她被逼着考了英语专八,不然这会儿来到澳大利亚,她是真的要抓瞎了。

问眼得前。房子是她在k市的时候,托了熟络的人帮忙联系的。房东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国男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嗨!你好,我叫慕致宏,我是你的房东。”男人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一边伸出手,友好的笑首。

上官暮雨也伸出手,和他简单的握手,“你好,我叫上。。。。。。我叫孙南。”

慕致宏点了点头,“好名字,走吧,我们上楼,看看你的房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引了上官暮雨上楼去。

房子是那种复式的,上下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还有几件储物间。二楼有四间房间,房东自己一间,剩下的三间房子都已经租出去,上官暮雨是最后一个入住的。

慕致宏推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房间朝阳,所以光线充足,摆设简洁,打扫的十分干净,床单和窗帘都是新换过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庭院里的一颗参天的梧桐,萧瑟是飘落着黄叶,这里已经是深秋了呢。

“觉得怎么样?”慕致宏见她迟迟都没有言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慕致宏连忙摆手,“留个好印象吧!”

上官暮雨对他笑了,慕致宏说话的时候,眉毛一动一动的,而且他喜欢边说边用手比划,样子滑稽搞笑。若不是上官暮雨听晓晓说过,她怎么也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岁,并且开了一家蛋糕店。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联想不起稳重这个词汇来。

“房租是多少钱?我要一次兴交多少?”上官暮雨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她的身上其实没有多少钱,她既然离开了银夜漠,就自然不会受他的资助,不会去他安排的房子住,也不会去做他安排好的工作。

她在临走之前就想到了,既然离开就要彻底一点,所以她才求助了晓晓,让她帮忙在网上找一找。

晓晓的办事效率,向来是高的。很快就找到了慕致宏,并且打听好了一切,才告诉上官暮雨。

慕致宏摇了摇头,“你的朋友已经付过了,整整一年的。安心住下吧!”

上官暮雨诧异了一下,随即摇头笑笑,这个晓晓,说了不要她的资助的,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做了。

“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我住你隔壁的。你对面的房间里,住了一对情侣,我对面的房间也是情侣。白天的时候,很少出现,工作都很忙。人都还不错,说不错是因为,我也几乎没怎么见过,所以不难相处。客厅和和厨房是公用的,那两对情侣,基本没用过,所以也就是我跟你在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搭伙?”

上官暮雨咬着唇,低下头道:“我不会煮饭。”

慕致宏呀了一声,“我也不会,看来我买的那些厨具,是注定要变成废品了!你休息吧,有空,我带你出去转转,这里还是很美的。”

“谢谢。”

慕致宏转身出去,将门轻轻的关上。

上官暮雨推开窗户,风灌了进来,她打了个寒战,虽然冷得要命,她还在开着窗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她被压抑的太久,被束缚的太久,久到,都快忘记,什么才是自由自在的呼吸了!

秋天已经在这座小镇降临了很久,金合欢树曾经开出过璀璨的花朵,如今随着时光的逝去,落叶也已经在空中飘零。

上官暮雨依靠在窗棂上,静静的发呆。

天空一片湛蓝,好像是能挤出水来一般,风吹的人,神清气爽,气温有些回升,所以并不觉得冷。

院子里的落叶落了一地,慕致宏拿着扫把,在庭院里挥舞着。

落叶扫了又落,慕致宏的扫把,不断的挥舞着,可是却丝毫没有改变院子里的样子,他索性就扔了扫把,坐在摇椅上,从树叶的缝隙里,看着阳光的洒落。

树叶落在他的脸上,让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他,陡着清醒。睁开眼睛刚巧看到楼上的上官暮雨,他对她爽朗的笑了,她报之以甜美的一笑。

慕致宏站起身,昂着头看她,“要不要尝尝我的蛋糕?或者你怕胖,那就尝尝蛋挞?”

上官暮雨笑了笑,怕胖的话,恐怕这两样都不能吃吧。笑过之后,上官暮雨点头道:“等我一下。”

慕致宏复又坐在摇椅上,悠闲的摇晃着。

上官暮雨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头发随便的一扎,穿上鞋子就下楼去。她走到慕致宏的身边,轻声叫了他,“慕致宏?”

慕致宏猛然惊醒了,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手表,“这么快?前后五分钟?”

上官暮雨觉得好笑,“那你说应该多长时间?或者我再上楼去,让你等一个小时?”

慕致宏笑着摇头,“误会了,我是说你都不化妆的?女人出门不是都很麻烦么!”

“化妆给谁看?没那个必要。”是的,她其实一直不喜欢化妆,一来麻烦,二来没那个心思。只是碍于原来的职业,不得不偶尔装扮下。

慕致宏吧了一声,“你是个懒女人!化妆给我看难道不行啊?我也单身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个美女房客,又好不容易,你跟我出去,你就不能给我长点面子?让他们羡慕我一下?”

“啊?”上官暮雨愣了一下,一双闪亮的眸子,充满了疑惑。

慕致宏哈哈的笑起来,“走了,开玩笑的!你素面朝天也挺好看的!”

这座小镇离墨尔本很近,乘车大概一小时不到,所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去墨尔本上班的。

出了院子左转,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就是慕致宏的蛋糕店了,店面还算是大,门脸是按照迪斯尼的风格装潢的,是那种小孩子见了一眼就会喜欢的样式。

慕致宏推开门,将上官暮雨迎了进去,招呼她坐在藤椅上。

两个店员都是二十岁出头的中国女孩,见着慕致宏,连忙过来,“老板您怎么来了?”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慕致宏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朱莉,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叫做朱莉的女孩,摆了摆手,解释道:“老板,我的意思是说,您怎么来的这么早?这天还没黑呢!”

房东帮忙找工作

另一个女孩也附和着,笑道:“就是就是,老板你的作用不就是来锁门的吗?怎么来的这么早?莫非今天给我们姐妹放假?”

慕致宏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女孩发笑,“你们就贫嘴吧!放假可以,扣工资!”

朱莉撅着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学长!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吸血鬼!艾米你说,学长现在是不是已经被资本主义,调*教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

艾米头如捣蒜,“简直是周扒皮!学长你也要起得比鸡早了吗?拿着小皮鞭,在我们这两个小学妹的身上抽啊抽的?”

慕致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两个女生,摇头叹气道:“周扒皮这位历史人物,是在封建社会的,和资本主义,挂不上钩!你们两个,有时间多看看爱国主义的教育片,多看看历史书去!弄清楚,周扒皮的生平事迹,然后再来说我像不像他。.”

听到这里,上官暮雨也忍不住笑了,虽然她读书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读历史,可是她确定,好像没有哪一本历史教材,里面有讲周扒皮的吧?

“呀!这位小姐,笑起来真好看!”朱莉似乎是才注意到上官暮雨,惊讶的看着她。

艾米看了看上官暮雨,又看了看自己的学长,恍然大悟般,“哦!我明白了!”

慕致宏不由得笑了,剑眉上挑,“你明白什么了?这位是我新来的房客,我带她来尝尝我的蛋糕,你可别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啧啧。”艾米摇摇头说道:“学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可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这么说,是我想歪了?”慕致宏倚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

“嗯。”艾米点了点头,“所以说,我cj,你不cj!”

慕致宏彻底无奈了,站起身来,推着艾米,“去把店里的吃的每样都拿来一点,少贫嘴!不然真的扣你工资!”

“哎!”艾米吧了口气,“说不过我,就奴*役我!”

朱莉在慕致宏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上官暮雨。

可和老着。慕致宏看着朱莉的样子,将她的头扭了过来,“你在找宝藏呢?”

朱莉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上官暮雨,忽然道:“姐姐,你和我学长是什么关系?”

慕致宏满脸黑线,他今天不应该带人来的,他应该自己拿了蛋糕回去的,他怎么就忘了,这两个丫头,最喜欢八卦了呢?

上官暮雨对她忽然的问题,一点都不差异,淡淡的笑了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官暮雨和慕致宏分别开口。

“房东和房客。”

“纯洁的男女关系!”

第一句,自然是上官暮雨的回答,第二句就不用说了,是慕致宏的回答。朱莉瞪大了眼睛,下巴掉在桌子上,“都男女关系了,还能纯洁吗?”

艾米拿了食品,正巧回来听到慕致宏的话,“看*看*吧,我就说么!”

慕致宏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这两个丫头,又开始闹了。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上官暮雨,“不好意思,她们是我的大学学妹,平常在我的店里打工,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在意啊。”

上官暮雨摇头笑了笑,今天这事,是玩笑多些,还是醋意多些,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围着这里。”慕致宏下了逐客令。

艾米耸耸肩,“学长下午你有课的,别忘了去上课啊!”

慕致宏诧异的看着她,“我今天有课吗?”

艾米比他更加的诧异,“今天周四啊!你下午不是有一节公共关系学吗?”

“我周四下午不是没有课吗?”慕致宏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他记得自己的课程,是每周的一三五,什么时候周四也有课了呢?

艾米被他打败了,“苍天!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下午有课吧?完了完了,你今年又不能毕业了!学分估计被扣光了!”

“你们以前怎么不说?”慕致宏万分的懊恼。

“你自己上课,还要问我们?”艾米也得理不饶人,谁让学长今天不给她面子呢!

朱莉呵呵的笑了起来,“学长这样多好,我们可以一起毕业了。”

“喂喂喂!”慕致宏皱着眉头,“你今年才大二好不好?”

朱莉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学长的实力,在读两年大学,不成问题!”

“我打!”慕致宏佯怒的去打她,朱莉和艾米笑嘻嘻的跑开了。

慕致宏将一块起司蛋糕推到上官暮雨的面前,“尝尝看,我店里的师傅手艺还不错哦!”

“谢谢。”上官暮雨挖了一勺,滑而不腻,唇齿留香,她不禁伸出大拇指来,“很好吃!”

慕致宏咧开嘴笑,像个孩子一样,也挖了一勺奶油放进嘴里,他的脸色,慢慢的变成了土色,回头瞪着艾米和朱莉,“你们居然放芥末?!”

朱莉和艾米,齐刷刷的对着慕致宏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转身去了后面。。

慕致宏连喝了两杯果汁,这才觉得嘴巴里的芥末味道,缓和了一些。其实这不是她们第一次整他了,但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放的是芥末,太狠了,最毒妇人心!

上官暮雨忍着笑意,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她忍了很久,但是看着慕致宏一张帅气的脸,变得扭曲,而且越来越红,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致宏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流年不利。”

良久上官暮雨止住笑意,凑上去问他,“能问你个问题吗?”

慕致宏点点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大学我读了有十年了,总是在毕业前夕出点问题,所以一直到现在,不过我们学校,我不是历史最悠久的一个,我有个学长,读了十三年呢,去年刚毕业。”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既然毕业这么困难,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我看你现在过得也不错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想毕业,毕业了好回国啊!”

“没毕业,难道不让上飞机吗?”

“哎~~~没毕业,我妈不让进家门。会杀了我的!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大学教授,作为儿子的我,要是连大学都没办法毕业,那我还怎么混?回去不被他们念死?孙南,你不知道,我母亲的意思是要我最起码读完博士再回去,我此一生已无回头之路啊!照着现在的速度,恐怕头发都白了,博士还没进修完呢!我有一种预感,我可以和我儿子一起读研究生!”慕致宏长吁短叹,无可奈何的耸肩。

上官暮雨彻底被他逗笑了,这个男人很有意思,长不大的那种。

慕致宏也跟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尖尖的小虎牙,他挖了一口上官暮雨的蛋糕,品尝了一下,然后吞了下去,“还是你的好吃。”他想了一下又道:“对了,找到工作没?”

上官暮雨摇摇头,她这几天一直上网,想找一份工作,可是她猛然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

“你好像是设计师。我有个朋友好像是在珠宝公司上班的,回头我给你问问,那公司的待遇不错的。总部好像是在中国,墨尔本有家分公司,你去那里的话,应该不错。”

“谢谢。”

“你这个人,很见外哦!这工作要是真的能帮你找到,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那你就学学煮饭烧菜,我不想吃外卖已经很多年了!”

上官暮雨又忍不住笑了,点头称好。

晚上的时候,上官暮雨把自己的简历整理好了,交给了慕致宏。慕致宏翻看了一下,不由得惊叹:“呦!高材生!意大利珠宝设计学院的啊!你这学历,找工作绝对没问题!”

上官暮雨淡淡的笑了,她也没想到,银夜漠给她安排的,是这么一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学历她现在算是有了,可是真才实学,她没有。

简历投过去了,上官暮雨也就几乎忘了这件事,听慕致宏的语气,那公司好像是蛮大的,学历重要能力自然也重要,所以上官暮雨没抱有太大的希望,仍然每天埋在网上,不停的找工作。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道理还是晓晓告诉她的,找工作要一个一个的挑过了,才知道哪个是最好的,现在她觉得也是一样,就是一个字挑!

三天之后,慕致宏来敲上官暮雨的门的时候,上官暮雨打开门,看见他眉眼含笑,如沐春风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毕业了?”

慕致宏摇摇头,“我要是真毕业了,就不是这个表情了!再猜!”

“呃~~~”上官暮雨又想了一下,“你买彩票中奖了?”

慕致宏皱了皱眉,“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吧!明知道这两件事都是我的痛!”

上官暮雨呵呵的笑了起来。慕致宏基本上每天都会去买彩票,自从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坚持买,整整十年,他居然就奇迹般的一毛钱都没有中过。

慕致宏被她这个无所谓的样子,彻底的打败了!叹了口气说:“公司通知你去面试,自己的事情,怎么就不上心呢?”

“啊?!”上官暮雨确实没有想到,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想过。

成功通过了面试

很显然她震惊的样子,又让慕致宏挫败了,这公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慕致宏推搡着她,让她坐在梳妆台前,“你今天好好的弄一下自己,明天早点起来,画个淡妆,然后去面试!记得,穿的漂亮点,估计面试官看见你的形象,会可能直接考虑让你做代言人哦!呵呵。”

上官暮雨低低的笑了起来,“谢谢你。”

“又来了,想谢我,赶紧去学煮饭烧菜!”慕致宏摆了摆手,转身出去,走到问口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你知道路吗?明天我送你去吧!”。

“你明天有课的。”上官暮雨想了一下,她记得他说过,自己一三五有课。你样宏子。

慕致宏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对哦!你不说我又给忘记!苍天!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啊,有直达的公车的,不要走错路。”

“嗯,好。”上官暮雨含笑答应着。她大概明白,为什么慕致宏十年都没有毕业了的原因了。

临睡前上官暮雨准备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藕荷色的职业装,合身剪裁,即端庄,又不失小女人的妩媚妖娆。

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才睡下,这段时间,她的生物钟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从前朝九晚五的,所以早晨起得也很早。

桌子上有准备好的早点,慕致宏今天起得也格外的早,倒了一杯牛奶给她,上官暮雨匆忙的喝了。

“我走了啊!”

慕致宏点点头:“祝你成功!”

上官暮雨笑了笑,一路小跑着去赶公车。

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了一个小时,这才到达了目的地,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半了。她和公司约的时间是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来得及。上官暮雨拦了一辆的士,报上了地址。

不过,好像上官暮雨想的太过简单了,早晨是上班的高峰期,怎么可能不堵车呢?

她有好几次想要推开车门,下车自己走着去,因为这车龙,整整二十分钟,基本上就没有动过。可是她又不知道路,所以只能干着急,频频的看表。

她不想在面试的时候,给人家一个不好的印象。不管这份工作,能不能成,她都想要试一试。当她到达公司的时候,时钟显示的已经是九点半。她硬着头皮,跟着一位职员进了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

人事部经理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金发碧眼,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他忙着手里的文件,上官暮雨进来站了很久,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上官暮雨自知理亏,是她迟到在先,也就隐忍着,一直等他忙完了。

经理忙完了手上的东西,已经是十二点了,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上官暮雨,说着一口标准的英文:“请坐吧!”

上官暮雨的腿早就软了,缓缓的坐下来。

“孙小姐,我们约的时间是几点?你很没有时间观念!”他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了一点的愤怒。

上官暮雨频频道歉,并没有解释,解释也是无用。

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可以走了,我们公司不会录用你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就算一个人的学历和能力都十分的优秀,可是没有责任心,也一事无成。”

上官暮雨站起身来,又道歉,“对不起,打扰了。”言罢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人事部经理看着她的背景摇了摇头,漂亮的女人,果然是没有什么实力。他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总经理办公室打来的,他连忙接听。

“总经理。嗯,是,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立即从办公室冲了出去,问自己的秘书,“刚才的那位小姐,去了哪里?”

秘书指了指右边,经理就追了出去。

“孙小姐!等一下!”

上官暮雨对于孙南这个名字还是很陌生的,所以经理叫了她四五声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您还有事?”

人事部经理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孙小姐这样的人才,要是离开了我们公司,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损失!所以,明天来上班吧!具体的工作,我会安排。”

啊?上官暮雨受宠若惊,这人前后改变的太大,也太快了!

公车摇晃着,比之早上,人少了很多。每排座位就只坐了一个人,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公车走过了三个站地,气门呲的一声打开,上来的是一对情侣。

男生是亚洲人,看穿着打扮,该是韩国或者日本人,女生是地道的白种人,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身姿曼妙。

上官暮雨之所以留意到了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那件情侣装,上面印着海豚的图案,那海豚十分生动形象,就连表情都是惟妙惟肖的,所以上官暮雨才多看了他们几眼。

女生环视了一周,车上已经没有双人的座位,男生示意她两个人分开坐,女生不依不饶,正在男朋友怀里撒娇。

男生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笑了,对上了上官暮雨的目光,大约是觉得都是黄种人,比较好说话,所以他对上官暮雨笑了笑,用英文说:“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让个位子?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不过,我女朋友很想和我坐一起。”

女生娇嗔着打了他一下,“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坐吗?”

男生亲昵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女生回身抱住他,亲吻着他的唇。

男生笑着推她,“别闹。”

上官暮雨站起身,扶着座位,做到了后面的位子,将双人的座位让了出来。

“谢谢。”男生对上官暮雨笑着说。

上官暮雨礼貌的摇头微笑。

公车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终于到达了小镇,车站离着上官暮雨的家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她下车的地方并不是终点站,那两个情侣也跟着下车,男生对上官暮雨笑了笑,用生硬的中文说:“真巧,我猜你是中国人对吧?”

上官暮雨也随之一笑,点了点头,“你是韩国人。”

男生额首,女生淡淡的看了上官暮雨一眼,拉着他走了。

上官暮雨不由得笑了,看来女人不管是什么种族,吃醋都是不可避免的。

推开大门,慕致宏已经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上官暮雨连忙站起来,“快坐、快坐!”

他拉着上官暮雨坐在沙发上,急切的问道:“面试怎么样?”

“我迟到了。”上官暮雨如实回答。

慕致宏瞪大了眼睛,剑眉倒竖,“你你你!起得那么早,居然还迟到了?”

“堵车,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人事部的经理告诉我,明天去上班。”上官暮雨说完,看着慕致宏的吃瘪的表情,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说话大喘气!”慕致宏被她气的鼓鼓的。

上官暮雨收敛了笑意,不再逗他,慕致宏这个人绝对是个好人,上官暮雨不讨厌他,她几乎没有朋友,友谊对她来说,也算是奢侈的。

但现在这个慕致宏,显然和上官暮雨对味,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就有了共同语言。

他们正笑闹着,楼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手里提着四包行李。

男生见了上官暮雨,不由的诧异,“好巧啊!你也住在这里?”

又是刚才的那对情侣,看来还真的是很巧。女生看着上官暮雨的神色,还是不那么的友好,但也不至于充满敌意。

上官暮雨知道女生不喜欢自己和她男友走得近,于是也没有言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慕致宏站起身来,对那对情侣微笑了一下,用英文说“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男生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慕致宏额首,“以后有时间回来玩啊!”

“嗯,一定。那我们走了。”

慕致宏将他们送出门去,顺便帮他们打车。办妥之后才回来对上官暮雨道:“那两个就是住在你房间对面的人,今天打电话来说搬走。你们认识吗?”

“没有,公车上遇到过。”上官暮雨摇了摇头,将公车上的事,简单的说一下。

慕致宏点点头,“反正都搬走了,那女生我也一直不喜欢的。对了后天会搬来新的房客,还是住在你的对面房间,是个男人。”

上官暮雨哦了一声,“你的房子很畅销啊,怎么不让朱莉和艾米住进来呢?”

慕致宏的神色一敛,上官暮雨自知失言,他们好像认识了才半个月,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那么熟络。而且,慕致宏也不会木讷到,不知道那两个丫头,其实都或多或少的喜欢自己。

“哎……”慕致宏叹了一声,指着上官暮雨的额头说:“你啊你,总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两个丫头要是住了进来,我肯定会英年早逝的!”

晚餐是慕致宏请客,他说要庆祝上官暮雨找到工作,上官暮雨本以为是大餐,结果还是快餐,其实也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房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会煮饭的。

异国他乡的重逢

吃过饭上官暮雨早早的睡了,明天要早起半个小时了,免得堵车。.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经理为什么前后矛盾,可是她现在需要一份工作,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不能,慕致宏没有义务养着她,吃穿用度,那样都是需要钱的,现实一些。

纯白色的套装,外面加了一件米色的披风。慕致宏今天没有课,所以昨晚他很晚才回来,估计中午能睡醒,就很不错了。上官暮雨空着肚子,在公车上昏昏欲睡。

这一次她总算是没有迟到,踏入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九点整。

经理站起身来,对上官暮雨笑了笑,“请坐。来的真早啊,路上辛苦了。”。

上官暮雨不由得诧异,但还是微笑着回答:“谢谢经理关心。”

“吃早餐了没?”经理又问道。

啊?上官暮雨更加的诧异,难道说她的运气太好了,遇到了一们体恤下属的经理?

经理皱了皱眉:“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吃早餐,身体受不了的。要不,当你半天假,你先去吃饭?”

上官暮雨简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谢经理关心,我没事的。我的工作是什么?我想忙的熟悉一下,我没经验,还需要经理的多多提点。”

“哪里哪里,孙小姐过谦了,您看去行政部怎么样?”

这是在和自己商量吗?上官暮雨忽然觉得,这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在对自己谄媚。是她理解错了吗?她一个新人,他一个经理,怎么对自己如此的客气?实在太奇怪了。

“怎么,孙小姐不满意吗?其实行政部的工作很轻松的,别担心自己做不好,我对你很有信心!”经理拍了拍上官暮雨的肩膀,言词恳切。

“哦?”上官暮雨回过神来,“谢谢经理。我很满意。”

经理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我让秘书送你过去。”

到了行政部,上官暮雨才明白过来,所谓的行政部,其实就是秘书部,不过都是给总经理一个人服务的,帮助老板决策,也可以说是智囊团。

上官暮雨的脑袋嗡的一声,这里的工作,自己能胜任就出鬼了!

人事部经理的秘书,将上官暮雨交给了行政部的负责人。同样是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人。

“孙小姐,这就是您的办公室了。”带她来的那个人,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对上官暮雨笑道。

办公室不是很大,打扫的纤尘不染,阳光充足,窗台上还摆了几盆郁金香。

上官暮雨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虽然没有做白领的经验,但是也隐约知道,这些待遇,对于她一个新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拉住了那个金发女郎问道:“请问,我需要做什么?”

“孙小姐,好像没有吃早餐呢,对吧?待会儿我会让人送来一份早餐,您今天上午的工作,就是吃早餐。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还可以玩一会儿游戏,或者是看电影之类的。”

她是来享受的吧?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花重金聘请了自己这样的人,而且,还像皇帝一样的派人服侍自己。

只是这么吃吃喝喝的,每人月就有钱可以拿?这样的待遇,除了情妇那种工作,估计不会再有了!

金发女郎对上官暮雨欠身笑了笑,“对了,我叫做辛蒂,孙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那您先忙,我出去了。”

“等一等!”上官暮雨出声叫她。

辛蒂回转过身,脸上始终是那种甜美的微笑,“孙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她不得不怀疑,这待遇太过优越,不是她所应该享受的。

辛蒂有些惊讶,“您不知道吗?”

上官暮雨诚实的摇头,她对珠宝是一窍不通,就算这家公司在业界很有名,她也不会知道。

辛蒂旋即笑了笑道:“我想还是总经理自己告诉您比较好。总经理正在办公室接见一位客人,暂时不能来看您。很快就会处理好的,孙小姐,请耐心等待。”

她猜中了吗?是他?界早要的。

这样一闹,她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再加上她不喜欢西式的早餐,所以辛蒂送来的食物,她一口都没有动过。直到中餐,辛蒂过来叫她一起下去吃,她才恍然发觉,自己饿了。

公司的餐厅食物的品种还是很多的,因为公司的人,天南地北的,为了工作效率高,所以在吃饭这方面,公司尽量的满足员工。

上官暮雨选择的自然是中餐,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辛蒂陪在一边。

正午的阳光很充裕,餐厅里暖洋洋的。上官暮雨低着头,和排骨奋战着。

面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了,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逆着光,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眼前。而上官暮雨面前的这个人,有着黄金般灿烂的笑脸,黑曜石般的眸子,他的样子,从来都不是清晰的阴刻在上官暮雨的脑海里,可是有时候,不过是星点的的相似,她就能够想起他的脸。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端着餐盘,他和她对视着,他轻轻的微笑。

辛蒂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到这种情形,立马就溜走了。

剩下他们两个,一个吃惊,一个傻笑。

“我可以坐下吗?”他又问了一遍。

“这公司是你的,你想坐就坐吧!”良久上官暮雨终于回神,淡淡的说道。

她的态度语气,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含笑坐在她的对面。

炎昊然一坐下,上官暮雨就站起身,端着餐盘,准备要走。

他又连忙站起来拉住她,柔声道:“小雨,你在生我的气?”

上官暮雨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他,“炎先生,炎总,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了,我可不能得罪你!”

炎昊然陪笑,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小雨,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别把我拒之门外。”

上官暮雨淡然的一笑,“炎总,我的名字叫做孙南。”

她言下之意,炎昊然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见到她之后,他们有一万种可能发生的状况,最好的自然是上官暮雨能够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最坏的,也不过是自己陪着她,开导她,无论多久,他都会一直的等待着。

最开始的时候,炎昊然也会自己问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若说是表象声色,他承认,最开始的吸引,确实是因为这个女人有着他说不出的着迷的味道。

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就仿若一个溺水者,她的眼睛一直都充满了被救的渴望,那般不服输的眼睛,对一切都看淡,她对所有的事物,似乎都是无关痛痒的。

渐渐的,炎昊然不再问自己这样愚蠢的问题,他在看到她趴在自己的怀中,哭喊着疼的时候,尽管他知道,她的哭泣是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

因为年少时代的一句承诺,她可以坚守住自己的心,这么多年。他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决定了,这个女人的眼泪,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而流,当然他要她流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她的过去,确实不光彩,可是人又怎么能总是活在回忆?只要她能淡忘,他不会在乎,只要从她投入自己怀抱的那一刻起,她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所有的种种他都不会在意,用尽全力,去爱她一个人。

只是现在,她仍然不能够释怀过去。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软硬兼施,软磨硬泡,甭管是什么招数,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才貌也算双全,诗词歌赋也略微的精通一点,煮饭烧菜也都还可以,怎么就可能拿不下她?

炎昊然收殓了笑意,对她伸出手道:“好,孙南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

上官暮雨象征性的跟他握了握手,“我明天就辞职。”

炎昊然摇了摇头,俨然一副商人精明的样子,“相信孙小姐已经签过了劳动合同,上面应该有写,正式员工辞职的话,要提前三个月递交辞职报告。”

这摆明了是压她了,她还偏偏就不中招。上官暮雨静静道:“我还不是正式员工!试用期都没过!”

事实证明,上官暮雨现在还真的就吃硬不吃软,炎昊然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坐下。毕竟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上官暮雨也不想这么快,就成了同事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其实,她倒不是讨厌炎昊然,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出国来到这里,就是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全新的生活,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的纠缠。

所以过去认识的那些人,她也统统都不想再见。这里面也自然包括了炎昊然,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感,只是她负担不起,如今她想要的,不过是平淡的一生。

“要吃排骨吗?”炎昊然自顾自的说完,就将自己餐盘里的几块排骨,统统都夹给了她。

“谢了!”上官暮雨欣然的接受,因为她知道,炎昊然肯定会坚持,自己拒绝没用,这一来二去的,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搞不好她现在已经是,个别女同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做了她的邻居

这样的状况,小言里写过很多,一般像炎昊然这样多金又帅气的老板,自然有一大票的女职员暗恋,纷纷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可这嫁入豪门,也不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不能凭借着一时的激情过日子,两个人的性格差异,身份背景相差的太多的话,时间久了,也是会腻烦的。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稳,上官暮雨本来很饿,炎昊然的突然出现,让她乱了方寸,所以也就没了胃口。

接下来还有她发愁的事情呢,给炎昊然打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上官暮雨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长吁短叹,她完全没有事情可做,辛蒂刚才来过,抱了一摞的书,她本来还兴奋了一下,以为是公司的资料,可是当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封面的时候,上官暮雨要抓狂了,辛蒂拿给她的是八卦杂志。

整本书都是以图片为主,大多都是偷*拍,不过都很清晰便是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工作了?这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累了吧,喝杯咖啡。”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吓得上官暮雨手一抖,杂志哗啦的全部掉在地上。她惊恐万分的看着炎昊然,又看了看一直紧闭着的门,声音有些结巴的道:“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炎昊然将咖啡放下,指了指办公室左侧的门,笑道:“我从门进来的。”

废话,这里二十几楼,你当然不是蜘蛛侠爬窗户进来的。

上官暮雨推开他,走到那扇门前,推门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和自己这间办公室是连接着的。她狐疑的看着炎昊然,“这是你的办公室?”

炎昊然坦然的点头,“有什么不对的吗?你是我的助理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的就仿佛是在说,我是人,你也是人,一样的简单坚定。

上官暮雨说的自然不是这层意思,她是在质疑他,就算是助理,办公室也不需要弄成这个样子吧?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误会么?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我给你找的这些杂志不好看?那我叫辛蒂换一批进来。是想看国内的,还是欧美的?貌似我给你拿的这些都是国内的吧,要不再弄一点欧美的来看,你喜欢哪个明星?”炎昊然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里的杂志,完全没有看到,上官暮雨此刻难看异常的脸色。

她略微带了一点怒气,在她看来,炎昊然这是在可怜她,施舍她,其实炎昊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助理,而她在这里的存在,也不过是止增笑耳。

“炎昊然,要么你就开除我!要么你就把这门锁上!你自己看着办!”

也里般写。炎昊然点点头,深思熟虑一番然后道:“其实我也觉得,单独弄一间办公室给你是多余的。就按你说的,把这么锁了,这屋子堆放杂物吧!你的桌子就搬到我的办公室去,反正我的办公室大得很。”

上官暮雨无奈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炎昊然,我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了,我不想和过去再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或者,我给你打工,你只当我是个员工,我只当你是我的老板,其他的都不存在。过去的种种都忘记了吧!请你像对待一般的员工一样,让我做一些实质性的东西,翻杂志的话,还不如就辞退我了。我不想拿着你高额的薪水,做得却是最无聊的事情。”

“怎么你认为,我现在给你安排的工作很无聊吗?”

“难道不是吗?看杂志啊!你怎么想得出来?”

“上官暮雨,别小瞧了杂志。我们做的是珠宝生意,杂志能带给我们很多的信息。你看看这些杂志上的女星,不同的人,佩戴不同的珠宝,都有各自的韵味。这是最基本的入门法则,你要多看,才能学会自己设计。其实,我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是个无聊透顶的老板。我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我聘请你,给你这样的职位,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按照我说的,好好做就可以了!不要有其他的负担。”炎昊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重新将杂志递到她的手上。

真的是如此?难道自己想歪了吗?她搞不懂了,炎昊然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炎昊然看着她微笑,看来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至少排出了戒心了,很好,炎昊然同志,革命还在继续,你可要为炎家的香火努力啊!

炎昊然的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一楼的一本杂志,瞳孔突然放大了,迅速的将那本杂志拿起,放在自己的背后。

上官暮雨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不由得诧异道:“那本书怎么了?”

“没有啊!只是我刚好想看而已。”炎昊然笑着说,明显就是在说谎的样子。

“哦。”上官暮雨点了点头,“炎昊然你看这是什么?”她指着杂志上的一张图片。

炎昊然有些狐疑,不是吧,难道那本书也有?自己已经很小心谨慎了的!

他刚放松了警惕,去看上官暮雨手里的杂志,上官暮雨一个眼疾手快,将他藏起来的那本杂志夺了过来。看过之后,又交换给炎昊然,笑了笑说:“拍的不错,应该要给这家杂志社写表扬信的!真是一对璧人啊!”

炎昊然哭笑不得,“上官暮雨,我就只见过她两次,这都是记者乱写的。这个辛蒂,我叫她拿杂志,她怎么找了这一本出来?!”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要扣她薪水吗?资本家都会这么做的!其实,这位隋小姐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都很漂亮。”

“隋影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的。”他解释道。

“没必要和我说的炎先生。”

“你生气了?”

上官暮雨被他的样子弄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是我义父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隋氏企业的千金。”

“嗯,不错,门当户对。”上官暮雨点点头莞尔一笑。

“这都哪跟哪啊?!我真的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这语气啊,搞得我怎么着了一样!我可还纯洁着呢!”炎昊然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晕了,有些口不择言,“你自己看看的看杂志吧!哪里不明白,进来问我。”

上官暮雨象征性的答应了一声,她要是真的连杂志都看不懂的话,那么可以去进化了!翻看杂志,也比坐着发呆要好。时间其中的一个优点就是,你熬着总会过去。上官暮雨现在就是如此,熬着总会下班。

公车站里的人,依然拥挤,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竟然没有座位,一路上站着,腿几乎要断了。

一进了家门,她就瘫软在沙发上,一步都不想动了。

慕致宏从楼上下来,看见上官暮雨累成这个样子,心底有些不忍,“要不要我给你弄点补品?看你累的,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开饭了。”

上官暮雨一听到饭,立马来了精神,但是当她意识到,是慕致宏这个快餐王说开饭的时候,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她再也不想吃快餐牛排了!

慕致宏当然也知道上官暮雨这个表情的含义,推了推半死不活的上官暮雨道:“不是快餐,今天有人煮饭烧菜的!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上官暮雨这才来了精神,不过旋即又松垮下去,“难道说你煮饭了?”

慕致宏摆了摆手,打断她的猜疑,“是新来的房客,他在煮饭呢。而且以后每天的饭都是他煮了!孙南,我们要过上好日子了!”

“是谁啊?这么脑……”她的那个残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系着围裙的炎昊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对着上官暮雨笑了笑,然后道:“可以吃了!”

慕致宏欢呼雀跃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六菜一汤,口水直流,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地道的中国菜了!

上官暮雨抬起头,对上了炎昊然的笑脸,转过头,又看见慕致宏毫无形象的吃相,低下头,看见炎昊然做得饭菜。这哪里还有食欲?。

她踢了踢旁边的慕致宏,同他耳语道:“这就是新来的房客?”

慕致宏一边点头一边吃,上官暮雨又道:“他要住多久?”

慕致宏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看着炎昊然问道:“昊然你要住多久?我很希望你住一辈子!这样我就有饭吃了,当然作为报酬,我不收你房租。”

炎昊然摇头笑笑,“如果可以让我一直住着的话,房租付几倍都没问题的。我也很乐意为你们煮饭。”

“你大老远的跑澳洲来,就是为了洗衣煮饭?”上官暮雨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炎昊然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取经的。”

“取精?你自己没有吗?”慕致宏忽然插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的话。

“我是来分公司施行新的管理模式,取的是生意经。”炎昊然忍着笑给他解答道。

慕致宏嘿嘿的笑了起来,“貌似我想歪了。吃饭,继续吃饭!”

什么叫耳目一新?什么叫断章取义?说的就是慕致宏这种人,他能把断章取义的词,让你觉得耳目一新。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面面相觑,慕致宏就在一边傻笑,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认识?”

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炎昊然点点头道:“当然。. ”

“当然不认识!”上官暮雨瞪了炎昊然一眼,眼神里带了些许的威胁意味。

炎昊然轻声的咳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不认识。”

慕致宏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颇为暧昧。他又不是傻子,这两个人肯定认识,而且有猫腻啊!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了!。

难怪房子里的人刚搬走,就有人住进来,而且完全不砍价,房租一下子付了两年的,大方至极,最关键的是:洗衣做饭这样的工作,他说他全包了,就为了住下来!

苍天!这两个人绝对有点事情。他现在就祈祷孙南不要搬走,这样他就可以告别快餐了!

慕致宏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对上炎昊然的眼神,他笑的更是狡猾歼诈。

“你笑什么?”上官暮雨发觉慕致宏一直在笑,不由的纳闷。

慕致宏咳嗽了一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房客,炎昊然先生。这位是孙南小姐,以后咱们就同居了,要和谐啊!”

“同居?!”上官暮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慕致宏,慕致宏也注意到自己的措辞,连忙改口道:“是住在同一屋檐下。”

晚饭是炎昊然煮的,那么收拾餐桌和洗完的工作,自然就是由上官暮雨和慕致宏平分了!而洗完这么伤手的工作,自然慕致宏是不会做的了。

上官暮雨质疑他的时候,慕致宏就将自己的手伸到上官暮雨的面前,委屈的眨着眼睛说:“你看我的纤纤玉手,你舍得让我干重活吗?”

上官暮雨对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对这一堆的碗筷发呆。慕致宏自然就闪身上楼了,临走的时候,他对炎昊然眨了眨眼睛,炎昊然回以淡淡的微笑。

当然这一切上官暮雨是不知道的,她正在碗碟中奋战,她其实也没怎么做过家务,厨房被她弄的一团糟。

炎昊然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需要帮忙吗?”

他的忽然出声,吓了上官暮雨一跳,手里的盘子轰然落地,摔得粉碎。

“呀!”上官暮雨懊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蹲下身去想要将碎片收拾好,岂料,脚下一个不稳,正好踩在了碎片上,她啊的一声尖叫。

“小心!”炎昊然连忙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起步走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脱下她的拖鞋,看她脚底的伤口。

好在她的拖鞋底子还算厚,不然肯定会扎的很深,不过这扎在脚心上,也够疼的了。

炎昊然看着上官暮雨呲牙咧嘴的样子,有些心疼,又忍不住责备,“你怎么就不小心点?那种碎片多危险啊!你就不会老实站着!”

上官暮雨低下了头,咬着嘴唇,“可是,总归要收拾的,如果让慕致宏看到,他会心疼盘子的。”

“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吗?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等着我来解决,知道吗?!”炎昊然忍不住气愤,这个小女人,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保护自己。他还在眼前呢,她都出这么多状况,要是他不在呢?她还会让自己受多大的伤害?

上官暮雨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曾经很想有个人来依靠,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她都不敢依靠,也不能依靠。

如今,她自由了,却又不想去依靠某个男人活着。晓晓说的对,女人能够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所以她一定要振作,坚强起来!

炎昊然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低下头来,“那个,我不是教训你,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以后不要再受伤害了。”

上官暮雨看着半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是因为自己,他对自己可以说是很好了。

他们相遇很戏剧性,那个时候,差不多是她最窘迫的时候,他帮助了她。她知道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所以她才想要逃避他。

他想要的是爱情,可是上官暮雨已经无力去爱,她能给他的,就只有和他分清界限,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要。

“你等一下,我去找药来。”炎昊然说罢,去电视柜那里翻找,果然被他找到了药箱。

他根据自己以前住院的经验,先给上官暮雨的伤口消毒,然后上药,上官暮雨疼得皱紧了眉头。

炎昊然就低下头去,轻轻的在她的伤口上吹气,她觉得痒,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脚。

“别闹!”炎昊然责备了一声,继续给她上药。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药物的杀菌作用,还是让她觉得很疼。

炎昊然见她这个样子,更加的心疼,也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明明知道她毛手毛脚的。他有些歉意的说:“很疼吗?那我轻一点弄,只要全部进去了,就好了。”

全部进去?天呐!发展的也太快了!而且还这么的激烈!

慕致宏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本来他是想下楼拿一罐可乐喝的,可是听见了这话,他还怎么下去?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做这样的事,当然应该去上房间里了!这不是摆明了,在向他这个单身汉显摆吗?

慕致宏摇了摇头,歼笑了两声,回房睡觉。

炎昊然在上官暮雨的脚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大功告成!炎昊然抬起头来对她微笑,傻傻的样子。

上官暮雨看着他清俊的容颜,愣了神,良久才道:“你的肝病,好了吗?”

炎昊然不无欣喜,用力的点头,“早已经好了!”

上官暮雨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身体,“疼吗?刀口。”

炎昊然摇了摇头,“不疼,早就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柔体上的疼痛,怎么及得上心灵的万分?那个时候,他以为,可以就这样跟她在一起,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哪知,她不辞而别,再次相见,她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

“哦,那就好。”上官暮雨对他莞尔,忽又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炎昊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沉声道:“你知道原因。”

“取经?”上官暮雨重复了他对慕致宏的回答。

炎昊然点点头,“确切的说,是想要娶妻,我现在发疯的想要结婚。”

“哦,那恭喜。”她淡淡的微笑着。

他皱了皱眉,疑问:“只是恭喜吗?”

“难道要红包?”上官暮雨诧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扁扁的,真的是囊中羞涩啊!

“当然,你要给我大大的红包!”炎昊然说的毫不犹豫,堪称磅礴大气!

“可我现在没钱!”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十分的拮据。

炎昊然狡猾的一笑,“没钱?没钱就拿你自己抵债!”

“啊?!”上官暮雨的下巴险些掉在沙发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委婉了?

她沉思了一下道:“我拿喜儿抵债不行吗?”

炎昊然当然摇头,“我又不是黄世仁!”

上官暮雨坚守阵地,“我不认识你!别和我提红包的事情!”

炎昊然抓住了她的手,敛去了所有的戏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柔情似水,“上官暮雨,你懂我的意思。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还算数的,我会是守护你一生的人,我会给你全天下最多的幸福,我会是最爱你的人。小雨,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你不用立刻就爱上我,但是你要允许我爱你。让我守护在你的身边,让我来给你幸福。上官暮雨,我知道你对男人已经没有信任,可是这一次,请相信我,尝试着相信我一次,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嫁给我吧!”

上官暮雨呆呆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嗤笑出声,“炎昊然,你给的,我已经要不起。而你要的,我永远给不了。这样的婚姻,有也似无,那么就不如没有。我这样的女人,和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强行拉扯到一起呢?你的家庭绝对容不下我,而我也厌倦了豪门的生活。我们从来都没有合适过。”暧不雨认。

“如果连家里人的阻碍我都摆不平的话,我就不是个男人!我就不配娶你!上官暮雨,既然我敢说娶你,我就一定能够做到!要是连一点困难都战胜不了,那么我凭什么给你幸福?你根本就不需要顾忌那么许多!还是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就那么讨厌我?”炎昊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一个神色。

“我累了,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上官暮雨慌张的站起来,想要上楼去,刚走了一步,脚底钻心的疼起来。

炎昊然叹了一口,“既然你累了,那我们改天再说。我抱你上去吧,你这个样子不方便。明天也不要去上班了,算你病假。”

她巴不得不去上班呢,这样可以少见他几次。

他们进了房间,慕致宏才送了口气,从房间里出来,他一直没睡,想喝可乐的**一直很强,这两个人,居然在客厅里搞了那么久!下次要警告一下,少儿不宜的镜头,不要在公共场所出现!不过,自己算少儿吗?

小雨,我们结婚吧

翌日清晨,炎昊然恋恋不舍的出门上班。、.

临走之前,煮了早餐,吩咐上官暮雨一定要吃,拜托了慕致宏照顾上官暮雨。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开车去上班。

其实这个班,他还真不想上,她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着的时候,自己乘虚而入,岂不是更好?

只可惜,他刚来澳洲接管分公司,想要尽快的打开这片市场,做出一番成就的回国,这里只能胜不能败,不然义父保准看不起自己,那么自己的结婚计划,准保失败。

慕致宏盛了两碗粥上楼,坐在上官暮雨的床边,享受的喝着皮蛋瘦肉粥,米蒸得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他一边喝粥,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上官暮雨,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上官暮雨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了,愁眉不展的,这个炎昊然,看起来很棘手啊!

“尊敬的房东同志,你真的打算让炎昊然住在这里?”上官暮雨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慕致宏郑重的点头,“有什么不妥的吗?”

“当然不妥了!”上官暮雨故意抬高了声调,“炎昊然是个骗子!”

“哦。”慕致宏点点头,又道:“他骗你感情了?哥哥帮你收拾他!”

“才不是呢!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和他没关系的。”

慕致宏撇撇嘴,“啧啧,看看你紧张的这个样子!就是你们有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们说出去的!”

“他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板,你说这么有钱的人,来租公寓住,还给洗衣服做饭,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啊!他肯定有阴谋!所以赶他走吧!”

“哦,我知道啊!我知道他是你公司的老板,这个他今天早上跟我说了的!孙南同志,我是坚决不能赶他走的!我的大学生涯,能不能快点结束,就靠他了!”阴谋肯定有,不就是你么,慕致宏心里透亮,就是不点破。

上官暮雨无可奈何的看着慕致宏。炎昊然果然够狠,给了慕致宏这么大的甜头!

既然他不搬走,那么就只有自己搬走了。而且光是搬走还不行,要彻底的消失,让炎昊然找不到自己。上官暮雨打定了主意,坚持几天,她干脆就跑路算了。

慕致宏狐疑的看着平静的上官暮雨,“你可不要耍花招啊,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我不想打破学校的记录,让我今年平安的毕业吧!”

上官暮雨笑了笑,“相信你自己的实力!”

“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自己想去!我现在要睡觉!”上官暮雨下了逐客令,慕致宏也只好出去。

她本来不困,可是经不住房间里静悄悄的,当阳光正好,当情景刚好,她盖着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尚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忽然觉得似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炎昊然见她醒了,对她展颜一笑。“睡得还好吗?”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看着炎昊然依然西装革履的打扮,不由的问道:“已经晚上了吗?你下班了?”

炎昊然摇摇头,,“才中午而已,不放心你,回来看看,有没有吃早餐?”

上官暮雨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点点头,“吃了。”

“那就好,下午跟我去公司吧!”

“为什么?不是已经说了给我放假的吗?”

炎昊然迟疑了以下说道:“人手不够用,你去上班吧!”

实际上是他一上午坐立不安,她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总是不放心,万一她跑了怎么办?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干,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的好。

上官暮雨哪知道炎昊然心里的小算盘,只当是资本家的奴*役精神在发作而已。她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收拾。

“我帮你吧。”炎昊然把她按回在床上,让她坐着等候。

炎昊然端了脸盆,还有洗漱的用具出来,拉过上官暮雨的手,放在盆里,轻柔的泼水。

“低下头。”

“啊?!”上官暮雨愣了一下,“我只是脚受点伤而已,不是手残废了,我自己可以的。”

炎昊然笑了笑,“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出去等你吧。”

十分钟后,上官暮雨穿戴整齐,米色的职业套装,尖细的高跟鞋,头发随意的挽起,还化了一个淡妆,清新亮丽。

炎昊然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换平底鞋去!脚受伤了怎么能穿高跟鞋!干脆穿拖鞋吧!”

“啊?!”上官暮雨又楞了一下,“公司有规定的,穿着要合休的,不然会扣奖金的!”

“我是老板,我说的算!要是有人扣你奖金,我就给你补上!”他是公司分明的人,这样做的确不合规矩,所以只能自己掏腰包了,反正他的钱,早晚也都是她的。

虽然穿了拖鞋,但是她的脚还是很疼,只能翘着脚走路,还好没有穿高跟鞋,不然一准会残废。

一路上到总经理办公室,她是饱受了注目礼,其中不乏恶毒的,羡慕的,惊讶的。

她和炎昊然同时出现,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公司的同事,虽然没有说明什么,但是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肯定就没好事,她这下只怕又成为公敌了。

炎昊然送她到办公室,“你自己坐一会儿吧,看看杂志上面的,或者看看公司的资料。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饿了的话。打给我。”

上官暮雨轻轻地点头,炎昊然从侧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其实也不想给属下们留下太多的话柄,不想让她们过多的猜忌上官暮雨和自己,虽然他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上官暮雨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他还是不想让下属们都对上官暮雨存在偏见。

看来像今天这样招摇的事情,他以后要少做,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下属们的眼神。

回到办公室炎昊然就忙碌起来,他最近在做一个企划案,做好的话,将会给公司带来空前的利益,会彻底的让炎氏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在澳洲站稳脚跟。

在会议室开会,一直忙到四点多,他才喘了口气,回到办公室就立即给上官暮雨打电话。

上官暮雨正趴在桌子上看公司的资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这貌似是她办公室电话第一次响。

她拿起了电话,礼貌的说:“你好。”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疲惫似乎就减少了一半,虽然她就在自己的隔壁,他还是想要打电话给她,听听她的声音就好。

“上官暮雨,是我。”

上官暮雨哦了一声,又问道:“有事?”

“嗯,有件事想和你说。”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扭头看那扇门,就不会出来说,还要打电话,有钱是吗?!

“上官暮雨?你在听吗?”

“哦,什么事,老板吩咐。"

炎昊然笑了笑。“我们结婚吧!”

上官暮雨惊得差点就将电话掉在地上,她连忙挂断了电话,炎昊然绝对脑残了!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该接电话的,不该接电话的!

竟然就挂断了?炎昊然握着电话,不由得笑了出来。挂断不要紧,他接着打就好了。

十分钟之后,上官暮雨的电话又响起来,居然没有来电显示,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必经她是做秘书的,工作职责就有接电话这一项。

“上官暮雨,嫁给我吧。”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暮雨条件反射一样的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这次上官暮雨连想都没想就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就开骂:“炎昊然你有完没完啊!”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然后响起了一个女声:“孙小姐,我是辛蒂啊。想问问您,需不需要一杯咖啡。”

“啊?!”上官暮雨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在桌子上,她懊恼着,骂错人了,上官暮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谢谢你,我不需要,对不起啊!我不是在骂你。”。

“没关系,那我去忙了。”辛蒂挂断电话,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骂我,是在骂老板么。

炎昊然对辛蒂笑了笑,“谢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知道上官暮雨可能不会接自己的电话,所以为了放烟雾弹,他才叫辛蒂进来打电话,自己再打的话,她就会估计是不是别人打的了。

炎昊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歼诈,上官暮雨办公室的电话是内线,除了自己谁也打不进去。

依然是十分钟之后,上官暮雨接电话已经胆战心惊了,生怕骂错人。

“上官暮雨!我们结婚吧!”实恋上不。

上官暮雨忍无可忍,挂了电话,就冲到炎昊然的面前,质问道:“你脑子进水了?!”

炎昊然笑了笑,“我想结婚。我的很多朋友都结婚了,我红包送了那么多,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了,让他们给我包红包啊!不然我不是亏本了?咱们快点把日子定了吧,我好去印喜帖,通知他们啊!”

二人世界的旅行

上官暮雨给他气的七窍生烟,这不是单纯的脑子进水,简直就是个脑残,而且是个极品脑残,接近于神经病的状态!

周末对于白领来说,自然是幸福的。.但是对于上官暮雨来说绝对是不幸的!

上班的时候要被炎昊然荼毒骚扰,下了班,还要被他继续骚扰。偏偏周末了,慕致宏那个家伙,还要去旅行!最可气的是,他履行的地点竟然就是墨尔本!两天一夜,她要和炎昊然单独在一起?

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行她也出去旅行去,她也去墨尔本!

不过这个想法上官暮雨就只坚持了三分钟,因为她的囊中羞涩,而且十分的羞涩!

周五的下午,上官暮雨因为被炎昊然打电话求婚的事情给弄烦了,就一个人搭公车回来。炎昊然开车自然是比她快了。

回到家之后,慕致宏就发现,炎昊然的脸色不对。

他是很希望这两个豺狼女豹成为一对的,所以他将炎昊然带到房里,直接问他,“想把咱们家孙南同志给拿下吗?”

炎昊然笑着点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慕致宏连连摇头,“啧啧,真是阴险的男人啊!那你现在有对策吗?”

“求婚了,可是她没答应。”炎昊然照实说了。

慕致宏想了下又道:“你看过韩剧吗?”

“看韩剧?”

“一看你就没看过!有时间多看点,虽然狗血了点,也不适合咱们这样事业型的男人看,但是里面讲的追女人的方法还是不错的!”慕致宏拦着炎昊然的肩膀,两个人又一起回到客厅。

慕致宏随便找了一部韩剧,两个大男人就开始一边吃薯片,一边看韩剧。

夹杂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慕致宏含糊不清的说:“看见没?旅行是不错的!要不你们两个去旅行吧!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结婚也不行了!”

炎昊然也吃了一片薯片,味道不怎么样,他便不再吃了,转而道:“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不难。但是让她跟我一起去旅行,绝对是个问题!”

慕致宏一脸的大义凛然,“那就只能牺牲我了!我去旅行,把这里让给你们,二人世界啊!两天时间,怎么也能搞定了吧?!还有你旁边房间的那一对小情侣,虽然白天不在,但是晚上准保在,也得让他们去旅行,这个就交给我了!钱你要资助,要知道我还是个穷学生呢!”

“这个当然,玩的开心!”

两个人相视而笑,刚巧上官暮雨回来了,见到这幅场景不免狐疑,“你们是gay吗?”

炎昊然和慕致宏谁也没理她,直接关了电视,上楼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慕致宏就走了,坚决给他们创造机会!

炎昊然定的地方非常隐蔽,是一处在绿树掩映下的古典别墅。

炎昊然应该早就吩咐过佣人,佣人开门见是上官暮雨,立刻引着上官暮雨往里走去,上官暮雨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

佣人把上官暮雨带到一间朝南的房间,炎昊然正临窗而立,手里按着一管洞箫。他吹的曲子上官暮雨很熟悉,是金庸剧黄药师的夫人去世后,他怀念夫人时一直吹奏的曲子。

以前上官暮雨很喜欢,炎昊然却总是吹不像样,可是如今,却形神具备。

佣人悄悄退了出去,上官暮雨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心痛如绞,眼泪终于缓缓而下。

炎昊然在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首曲子他如此娴熟,到底已经吹奏了多少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吹奏的?

曾经,上官暮雨最羡慕的就是黄药师和他夫人的感情,至死不渝,早就超越了灵魂和空间,即使天人永隔,亦是不离不弃,是上官暮雨年少时最向往的感情。

炎昊然吹完后,终于转过身来,上官暮雨迅速擦干脸上的泪。

“来了很久了吗?”炎昊然笑着询问,脸上的忧郁却是那么显而易见。

“刚刚过来。”

“自从和你分别后,我每天晚上都吹这个曲子。”炎昊然淡淡地说。

上官暮雨心里很难受,酸酸的,她没有怀疑过炎昊然的话,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上官暮雨一直认为,人会撒谎,甚至可以自欺,但是眼神却作不得假。

“你吹得很好,很专业。”上官暮雨勉强笑道。

炎昊然听上官暮雨这样一说,脸上浮现出一种失望的神色,随即掩饰住了:“你还肯来见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本以为今生今世,我都见不到你了。”

“我也很意外,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能在这里还能遇见你。”

炎昊然专注地看着上官暮雨:“上次匆匆一别,我总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和你分别后,我派人打听过,知道你人还平安,我这才放心了些,如果你在里面受委屈,我会很自责!”

上官暮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佣人进来送了些茶水点心,便再度退了出去。

炎昊然亲自替上官暮雨倒上一杯牛奶,递给上官暮雨:“以前,你最喜欢喝这个牛奶了,说经常喝这个,皮肤会像牛奶那么白嫩。”

上官暮雨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炎昊然还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吗?他真傻,他应该放下,如此岂不是自苦?

像是明白上官暮雨在想什么,炎昊然叹了口气,坐到上官暮雨对面的位置上:“我最快乐的事,就是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样,你仿佛还在我身边。”

上官暮雨终于抽泣起来:“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小雨!”炎昊然手忙脚乱地替上官暮雨擦拭着眼泪,上官暮雨惊跳起来。

上官暮雨的反应刺伤了炎昊然,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里,表情也是讪讪的,上官暮雨低声道歉:“对不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炎昊然沉默了一会,终于说:“我明白!”过了一会,炎昊然又说,“前不久,我义父过世了。”

上官暮雨愣了一下,炎昊然为何告诉她这个?后来上官暮雨才知道,炎昊然的义父在她和炎昊然的感情纠葛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节哀顺变吧!”

上官暮雨想安慰安慰炎昊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想来对炎昊然也起不了任何安慰作用。

炎昊然表情复杂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如果不是我义父,也许我和你,现在是另一番光景。”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笑:“这都是注定的,你义父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和面子考虑,何况现在人已过世。”

炎昊然挫败地叹了口气:“是啊,现实就是现实,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今生,我注定和爱情失之交臂吗?”

上官暮雨不知道怎么回答炎昊然。看他如此,上官暮雨很心痛。

“昊然,有的时候放下是种善待自己的做法。”上官暮雨真诚地说。

“能拥有你孩子的男人真是幸福!”炎昊然说道。

上官暮雨淡淡地笑了:“其实,你也有我们的孩子啊!他们小的时候也一样可爱。”

“我既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就已经那么大了!”

“如果你觉得以前做得不够好,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啊!”上官暮雨轻声劝道。绝的不七。

炎昊然苦笑一声:“来不及了,也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一切想的太过理想没有完完全全的保护好你,所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尤。”

上官暮雨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无论她再说什么,对炎昊然而言都于事无补,也许什么都不说最好。

过了很长一会,炎昊然故作轻松地说:“这次去欧洲给冰儿她们带了礼物,明天一起吃饭好吗?”

炎昊然很聪明,甚至可以说聪明绝顶。如果他再次约上官暮雨,上官暮雨很可能拒绝,可是他以思冰做借口,这样一来,上官暮雨拒绝的话,显得她不近人情,他也避免了尴尬。。

上官暮雨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炎昊然,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吃饭真的不用了。其实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不见面更好,就像几年前一样。”

上官暮雨看不见炎昊然的表情,当她这样说完后,觉得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上官暮雨跌坐在床上。

几乎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炎昊然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却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发出:“小雨,再次遇见你,我已经压抑了心里的感情,只想着能再次看见你,就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只要能看见你,我就觉得我的人生还有意义。现在,你要将我唯一的信念都击垮吗?”

上官暮雨自己受过感情的打击,所以清楚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没有真正深爱过的人绝对不会理解那种痛,所以,上官暮雨一直不忍心做得太绝,而且是对一个她曾经深爱,此刻他还爱着自己的男人,即使他曾经伤害过上官暮雨,上官暮雨依然无法狠下心去。

他要借她浴室一用

过了很久,上官暮雨才说:“昊然,你就当这次没有和我重逢,就像当年你和我一样也是分离了那么久。.当年你能做到,我相信这次,你也能做到。”事雨就才。

上官暮雨没有埋怨炎昊然的意思,只是跟他陈述这个事实,希望他能明白,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小雨,你以为我选择放弃你,是因为选择了利益吗?你以为我真的这么世俗吗?我是为了你啊,我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我才忍痛离开你。”

上官暮雨震惊极了,不敢相信地问:“你在说什么?”

“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官暮雨开门见山地问。

炎昊然示意上官暮雨坐下,上官暮雨依言坐到旁边一个位置上。

炎昊然略带痛苦地说:“也许,本来我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你,可是我无法忍受你不见我。小雨,你知道吗?为了你的安全,我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你还忍心让我忍受一辈子的相思之苦吗?”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暮雨讷讷地问。

炎昊然的眼神悠远起来,开始了漫长的述说:“那次,我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义父坚决反对。以前我告诉过你,教父具有什么样的身份,能做到他这份上,基本不用怀疑他的能力和手段,即使他已经快七十岁。一开始他们是轮番相劝,见我心意已绝,我义父便放弃了劝我。他跟我说,如果我敢为跟你在一起不顾一切,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因为我是他儿子,但是他会毁了你。我相信他做得出来,你要知道一个成功的帮派首领,有些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我怕他真的伤害你,他说只要我不再动结婚的念头,只要我不再跟你联系,他便放过你。最后,我跟他达成协议:我跟你断绝关系,他绝不能伤害你,如果他伤害你,那么我第一时间就会离婚。”

上官暮雨呆呆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这是生活还是电视?在她背后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吗?

炎昊然见上官暮雨如此反应,平静地说:“这件事连温晓和爱希也知道,我最后一个电话就是希望她好好照顾你,好好开导你,甚至放任你在银夜漠身边,也只是为了你的安全做保证。”

炎昊然继续说:“我义父一直派人盯着我,我知道我不能再找你,如果让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他一直都很重承诺,可是我还是担心,所以派人暗中保护你。他虽然监视我的行动,可是对于其他人却没有,只要我不再见你,他就不会大动干戈。”

难怪那段时间上官暮雨经常会害怕,难怪那段时间经常觉得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为什么是现在让她知道答案?

“几个月后,见你没有危险,我才作罢。那时候我想,只要你平安,那比什么都重要。”炎昊然的声音很平静,语气里却带着深深的情谊和痛苦。

上官暮雨早已泪如雨下。真相竟是这样,炎昊然竟然在背后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却毫不知情。

在他相思成灾的时候,她却在努力遗忘他;在他孤独吹*萧的时候,她正打算和银夜漠恋爱;在他埋藏了这么多秘密的时候,她还是决定不见他!上官暮雨,你何其残忍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上官暮雨泪如雨下,心中是浓浓的歉意。

炎昊然握住上官暮雨的肩:“这不怪你,只要你平安,我愿意受任何折磨。”

上官暮雨拼命摇头,泪珠纷纷滚落:“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炎昊然定定地看着上官暮雨:“小雨,现在我已经有能力恢复自由之身。”

上官暮雨突然惊醒过来,喃喃地摇头:“不,不可以,我不能选择夜漠,但是也不能就选择你。”

炎昊然扳正上官暮雨的身子,让上官暮雨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小雨,我等了那么久,只是为了可以和你在一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上官暮雨惊恐地看着炎昊然:“你一定是疯了,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炎昊然摇摇头:“不,小雨,我不逼你,我们那么深的感情,你真的完全放下了吗?你现在是一时接受不了。小雨,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上官暮雨含着眼泪摇摇头,转身朝门口奔去。

她现在真的好混乱,她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上官暮雨希望一觉醒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宁愿相信炎昊然当初因为其它的利益或者银夜漠的压迫,那段时间才不得不放弃她,没有跟她在一起,这样上官暮雨心里会好过很多。

天色渐渐黑了,回到慕致宏的公寓的时候,只见炎昊然照旧煮了晚饭,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上官暮雨越看他越觉得狐疑,因为他的脸上始终都有一抹不明的寒意。

上官暮雨怕他又和自己说那些有的没的话,所以一大早吃过饭就出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她才回来。

其实她还真的有去住宾馆的念头,只不过走到门口之后,她忽然觉得,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不就是一个炎昊然么,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

话虽如此,上官暮雨回家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又突然蹦出来一个炎昊然,然后说一堆求婚的话怎么办?

平安无事的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到她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床,上官暮雨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起来,她疲惫了一整天,洗了澡躺在床上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上官暮雨这会儿完全把炎昊然这颗不定式炸弹忘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昏昏欲睡。

而炎昊然这边,也确实不能放弃这么一个良辰美景。

既然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现在软的也不行了,那么他就只能出卖色相了,来个瑟佑吧!

炎昊然正歼诈的笑着,莲蓬突然就没水了,而他还一身的沐浴液没有冲洗干净。

难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就算是想想都会有报应吗?他了,这下子,就算不去瑟佑也不行了,总要借个浴室,将身上冲洗干净吧。

炎昊然随手拿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他的腹部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之前帮派争斗去医院手术时候留下来的,至今依然狰狞。

当当当,她的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上官暮雨有了朦胧的睡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醒,自然心里不舒服,一时间忘了所有,怒气冲冲的下去开门。

门呼啦一下的打开,上官暮雨眼睛都没睁就开始咒骂:“大半夜不睡觉,有话快说!没话去死!”

炎昊然当然知道,她是最讨厌被人吵醒的了,有火气也是自然的,只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已经把她彻底的历练成了一个,呃~~~~很有个性的女人,说的直白点就是,泼妇。

上官暮雨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之后,才猛然惊醒过来,他明媚的笑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炎昊然洗澡洗到一半,这会儿头发湿漉漉的,有些还在滴水,乌黑的发丝,凌乱着,竟然也帅气逼人,倒三角比例的身材,赤果着的上身,还有尚未蒸发掉的水珠,映衬着他的皮肤,更要命的是,他身上不知用了什么沐浴液,散发着的味道,竟然有一种蛊惑。

上官暮雨看着他楞了很久。

炎昊然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看自己,他微笑这说:“我能借一下浴室吗?我房间的浴室,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水了。”

他的声音出奇的好听,就像是一块海绵,嗖的一下,吸满了水,软软的,水水嫩嫩。上官暮雨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谢谢。”炎昊然柔声说道,然后闪身进了浴室。

等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上官暮雨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没有经过大脑的决定,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天呐!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炎昊然!你给我出来!”她张牙舞爪的去敲打浴室的门,岂料,门嘎吱一声,竟然开了。

上官暮雨惊呆了,他早就出去了那条浴巾,这会儿光溜溜的站在莲蓬下面,炎昊然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

“你你你!居然不锁门!”上官暮雨恼羞成怒,愤怒更多一些,她看见他笑,觉得自己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害羞倒还不至于,她见过的男人裸*体,又不是青涩小女生。

“我不知道你会冲进来。”炎昊然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围上浴巾。。

他说的是实话,谁想到上官暮雨会冲进来呢?上官暮雨自己都没想到,她只是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你绝对是故意的!”

他患了癌症晕倒

“被偷看的人是我,难道我有暴露的倾向?”

“你绝对有!”

炎昊然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你怎么知道?”

“炎昊然!”上官暮雨暴怒一声,他这是在笑话自己吗?

炎昊然佯装伤心的摇头叹息,“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我的身体,那么你就对我负责任吧!上官暮雨,你嫁给我,还是我娶了你?”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到这个话题上来,看来自己真的变蠢了,居然中计了!

“你洗完了是吧?马上给我出去!”上官暮雨恶狠狠的下了逐客令。‘.

“一看你就是理亏,不然怎么急着赶我走?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负责任?”炎昊然还就死缠烂打了,电视剧里,这一招也是很管用的,这一整天,他看了二十几部的韩剧,晚上的时候,还顺便恶补了一些小言,总有一种方法适合上官暮雨吧!

“炎昊然,你怎么变得这样无赖?”。

“我这怎么就是无赖呢?我是在帮助你认清世间的真理啊!”

“你这是歪理!”

“看看你,怎么就不面对现实了呢?”

“你出不出去?!”

“没把道理讲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他微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她,上官暮雨本来威气凌人,眼看就要将他赶走,岂料,如惊天逆转,她落了下风,并且在步步的后退。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上官暮雨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如此古色古香的话来,怎么听都觉得,她这是在拍古装片,良家女子被恶霸欺辱的戏码。

炎昊然听了她这话,差点就笑岔气了,但是当着她的面,还得忍着。

上官暮雨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已经退到了床边,脚下一个不流失,整个人后仰过去,由于本身的求生意识,她再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抱住了炎昊然的脖子。而炎昊然,显然也没有在意,措手不及下,就跟着她摔倒,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一同陷入了柔软暧昧的大床上,炎昊然扭过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了上官暮雨的脸颊,他看着她的桃腮杏脸,剪水双瞳,勾起了唇角,展颜而笑。

她失神的一刹那,他温润的唇,已经将她的樱桃小口包*围住,轻巧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挑逗着她的每一个味蕾。

上官暮雨呆愣住了,并不是陶醉其中,而是她觉得,两个人比起来的话,自己也算是经历情场了吧,怎么就让他占尽了先机呢?丢脸,绝对的丢脸!

上官暮雨用力的踢了他的下身,趁着他疼的功夫们迅速的摆脱了自己的困境,然后将他赶了出去。

门锁啪的一声锁好,她还将一个柜子推了过来,这才觉得安心了,上床睡觉。

第二天仍是心惊胆战,上官暮雨不知道咒骂了慕致宏多少次,没义气的家伙,丢下自己去逍遥!

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饿的发慌,去了餐厅,居然没有吃的,照平常的话,炎昊然就算是出去了,也会弄好饭再走的,何况他的鞋子还在家里,那么肯定还在楼上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炎昊然不是那种喜欢睡懒觉的人,他的工作一直都很拼命的,怎么今天就出去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房里的被子叠的十分的整齐,好像没人睡过的迹象,上官暮雨走了几步,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待看清绊她的是什么之后,她惊呼出声:“炎昊然?你怎么了?”

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双唇有些发青,他的手冰冷,眉头紧紧的皱着。

“炎昊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上官暮雨叫了几声,他都毫无反应,她这才慌了神,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她摇晃着他的身体,试图将炎昊然摇醒,可是完全无用,她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他的鼻翼前,有微弱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点。

匆忙的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上官暮雨握紧了炎昊然的双手,不断地揉搓着,企图让他冰冷的手,能暖和一点。

走廊上明明人来人往的,她竟然又觉得是空无一人,只有她对着那红彤彤的,抢救室门口的灯发呆。

上官暮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努力的想去想一些事情,好让自己遗忘了暂时的哀愁,可是偏偏,她空白的脑海中,就只剩下那一盏红色的灯。

漫长的抢救过程,红灯骤然幻灭,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hichisthepatient`sfamilymembers?”护士喊了一声,上官暮雨恍惚着,大约听到是在叫病人的家属,她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医生是个留着大胡子的白种老头,他颇有哀伤的看了上官暮雨一眼,摇头叹息着。

上官暮雨的头嗡的一声,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医生说了一长串的话,然而她的脑子里始终空白,就只听到了一个词,liven肝癌。

这不可能,他明明做过换肝的手术的!而且已经全都好了,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成了肝癌晚期了呢?怎么会现在才出现排斥的状况呢?这怎么可能?

上官暮雨终于没有力气再去和医生争辩什么,瘫软在地上,她仍然不信,炎昊然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昨天都还好好的跟自己吵嘴,怎么一日的光景,他就成了肝癌?

走廊上的灯光已经亮起,白昼也早已经被黑夜吞噬,她面前的灯光,被黑影一点一点的侵蚀掉。

“不要坐在地上,很凉的。”炎昊然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上官暮雨逆着光,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不难听出,他是在对自己笑,他对自己,好像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他对自己一直都是温柔的,有时候戏虐,有时候责备,但是她知道,都是出于好意。

上官暮雨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应该说是她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了吧!不会因为自己曾经的不光彩,来占便宜,也不会瞧不起自己,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了吧!

“怎么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炎昊然下意识的用袖子去蹭自己的脸。

上官暮雨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笑说:“没有,只是突然发觉,你穿什么都好看!”

炎昊然呵呵的笑起来,故意在她面前转了个圈,“看看,穿病号服的,有几个能像我这么帅的?”

“哟!你还自卖自夸起来了?”

炎昊然不做声了,静静的微笑着,有一丝的腼腆。

上官暮雨笑了,“是很帅,现在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炎昊然有些惊讶,“你的近视治好了?”

上官暮雨收敛了笑意,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炎昊然,我想抱抱你。”

他愣了一下,不待他回答,她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男人的怀抱确实是温暖的。

她是冰冷了太久,或许他的温暖,也不足以让自己的内心融化,或许自己和他相差甚远,或许他们的结果,也和众多小言一样,被世俗所反对,被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所排斥。可是无论怎样,她决定了,不再漂泊,就停留在这个港湾,无论他能守自己多久,她都不会再走了。

“炎昊然,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炎昊然呆愣了许久,听她的问话,这才回神,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上官暮雨从他的怀里出来,昂着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还愿意娶我吗?”

炎昊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又不敢相信了,“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叹难向道。

上官暮雨郑重的点头,炎昊然仍然难以相信,“你打我一巴掌,看看这是不是做梦。”

上官暮雨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打了他一巴掌,炎昊然捂着自己的脸,“你还真打啊!”

“你没做梦,是我做梦呢!你这么好的金龟婿,终于让我给钓上来了!”上官暮雨戏虐的说着。

“我一直都是迫不及待的上钩啊,奈何你根本就没有下竿啊!”

上官暮雨会心一笑,复又抱紧了他,“炎昊然,不管还剩下多少时间,你都有好好的活着。”

炎昊然神色一禀,“你知道了?所以才愿意嫁给我的?”

上官暮雨摇摇头,“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还能瞒着我一辈子不成?我做这个决定,和你的病没有关系。炎昊然,我没有大方到,可以拿自己的一辈子,去施舍一个垂危的病人。你一定要给我幸福,无论这幸福能有多久,我为自己的人生做过的第二次选择,希望不要是个错误的。”

“我说过,我会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无论这个一辈子有多远,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秒钟,我都会守护着你。”炎昊然握住了她的手,柔情似水,“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现在,跟我去注册结婚吧!然后我们再回国去见思冰她们。”

“你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上官暮雨说完这句话,差点就闪了舌头。

婚礼,结婚证,孩子都有了

炎昊然含笑点头,“这个主意也不错啊!结婚证,孩子都有了的话,你想反对,都没有机会了!”

无歼不商,炎昊然果然阴险。.

根据后来炎昊然的回忆说,他们注册结婚的那一天,是墨尔本阴雨了五天之后,难得的晴天,而他也终于守得云开了。

炎昊然的病没有好,自然要住院,而上官暮雨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陪护,也搬进了医院住。辛蒂将炎昊然的工作都带来病房,会议采用的都是网络会议,倒也不耽搁生意。

他忙的时候,上官暮雨一个人闲着无聊,就画一些图,乱七八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画的什么。

有一次,让炎昊然看见了,他居然对着图,发呆了很久,上官暮雨几次叫他,他才有了反应,一脸欣喜的看着上官暮雨,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你真是我的招财猫!”

她被他转晕了,搂住他的脖子问:“到底怎么了啊?”

炎昊然浑身的细胞好像都被打开了,兴奋溢于言表,“你知道吗,你画的图,我觉得可以制作成珠宝首饰的图案,画的很特别,很有意境!拿去让设计师,稍微的规范一下,这个开发案,绝对赚钱的!”

上官暮雨还是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新产品的开发设计,得到了一致好评,也让炎氏企业,在澳洲站稳了脚跟。转眼就是中国的农历新年,炎昊然决定带她回国,这一次是准备安定了。

在上官暮雨离开k市的九个月以后,她又再次的回到了这片土地上,她走的时候,还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如今,整个城市,正被寒冷侵袭着,但是这一切终会过去,很快就是又一个春*暖*花*开。

刚下飞机的时候,炎昊然还象征性的看了一看,有没有来接自己的,结果发现没有,正合他意,就带着上官暮雨去准备了一下,婚礼这事情可不能马虎。

回来之前,炎昊然上网查过很多资料,韩剧被他啃了个遍,外加根据他自己多年对暮雨的了解,把上官暮雨打造成一个人人都喜欢的新娘,不成问题了!

炎昊然家的房子,也是那种典型的别墅,带来一些中国韵味。

走到门口的时候,上官暮雨有些犹豫了,“我忘了给你家长辈买礼物,这样空手来不好吧?!”

炎昊然扬了扬手里的两个袋子,“我已经买好了,你就提起放沙发上好了,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担心吗?好像她没有的,她的这种反应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轻微的响声,古色古香的摆设,韵味十足。

佣人见炎昊然回来了,连忙迎上来。

“少爷,您怎么自己回来了?”吴嫂笑呵呵的接过炎昊然的外套,找了拖鞋给他们换上。

这妇人在炎家工作七八年了,炎昊然也一直很喜欢这位阿姨。

“吴嫂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上官暮雨。”炎昊然笑意盎然的将上官暮雨搂在怀里。

“少夫人和少爷,真是天生一对,瞧瞧,一对璧人啊!”吴嫂笑的合不拢嘴,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是妻子,而不是未婚妻。

炎昊然也跟着笑,那神情,得意的很。他隐约听到餐厅那边传来的吵架声,神色一敛,“思冰他们又在吵架了?”

吴嫂点点头,“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吵了一整天了。”

炎昊然一听,情况似乎很严重,连忙拉着上官暮雨去了餐厅。

春天悄悄地来临,三月冰雪早就不现,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婚礼是西式的,上官暮雨完全没有插手过,全部都是炎昊然一个人忙进忙出,她乐得清闲。婚纱简约大方,巧妙的衬托了她的傲人身姿。

加长的敞篷跑车承载了他们,长龙似的车队,奔驰在k市的街上,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结婚的喜悦。

炎昊然选的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教堂,鲜花盛开了整个会场。姹紫嫣红的花盆,纷纷祝福着炎昊然与孙南这对璧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上官暮雨这个人了,她如今的身份是生长在澳洲的孙南。

往来宾客,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一大片的欢声笑语,也不知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他们到达了教堂,和一些宾客寒暄了一会儿,炎昊然见上官暮雨的气色不太好,柔声道:“是不是累了?要不先送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可真的是有的忙呢。”

上官暮雨点点头,“你在外面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去就可以,我们都走了,丢下客人也不好。”

“没事,还有我生意上的朋友呢。让他们先照顾着。”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我让秘书送你吧。”虽然上官暮雨极力的保证自己可以,炎昊然还是不放心,叫来了秘书,吩咐送上官暮雨去休息。

人群中,一名干练的女子,推着一名黑衣男子,远远的看着这洋溢着幸福的场景。一这错个。

那男子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名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她永远都是这样美丽动人的,有她的地方,必定能让周围全部失色,他看见她幸福的微笑着,皱紧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他左手的手腕上,缠绕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中间是一颗蓝色的宝石,周围众星捧月一般的镶嵌着一些钻石,阳光下他的项链熠熠生辉。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亲吻了一下那条项链,这条项链,曾经属于那个女人,他的唇边扬起一抹微笑。

银夜漠僵硬的脸,已经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呢?十个月吗?好像是的,整整十个月了。

他扭头对推着自己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女人会意,推着他从人群中离去。

上官暮雨的眼睛似乎被什么晃了一下,她四处寻找着,人群之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她愣住了,然后竟不假思索的追了过去,她的腿已经快自己的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莫名其妙的动作,那个人,是他吗?

“上官暮雨。”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对上了炎昊然的笑脸,“去哪里?”

上官暮雨摇摇头:“在你身边很好,哪里都不去了。”

他将她拥入怀中,幸福的微笑着,眺望着远处那个远去的黑色身影,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幸福。

教堂的钟声响起,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言,不离不弃,永远相爱。

结婚五十年是金婚,那么结婚十年呢?

炎昊然想到这里,上网百*度了一下,结婚十年是锡婚。他摇了摇头,不如金婚好听,当然了他们距离结婚十年还是很遥远的,才是刚刚结婚的新婚燕尔,感觉就是一眨眼,思冰和轩儿他们都那么大了。

今天结婚纪念日,他特意让自己下属去接儿子回大宅,二人世界他已经渴望很久了。

炎昊然将一本厚厚的画册,拿到了快递公司,地址是自己的家,一切办妥之后,他才开车回家,速度放的稍微慢一些,这样,老婆看了画册之后,自己就到家了。

上官暮雨一个人在家,炎昊然的姨妈打电话来说,想孙子了,儿子她接走了,那她就乐得清闲了,她的儿子才这么小就能这么折磨人,每天让你鸡犬不宁的,这要是长大了,上天入地,只怕无所不能。

苦了的就是她一个人,儿子在炎昊然面前,从来都是乖乖仔,但是一个转身,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活老虎,最好让炎昊然的姨妈把那小子接过去住个十年八载的。

门铃突兀的响起来,家里的佣人都不在,今天早上的时候,炎昊然给他们都放假了,所以就只好她自己去开门。

门打开了只看到一束巨大的花束,上官暮雨愣了一下,花束后面的人露出了半张脸,对她笑了笑:“炎太太,这是给您的鲜花,请签收。”。

上官暮雨看着这一大束花,签收了,花点的工作人员,将花束摆放在客厅里,然后走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家的门铃就又响起来,同样也是鲜花,她惊奇的发现,每一朵花竟然都是不相同的,有的是颜色有的是品种,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朵,有很多是她没有见过的,她不禁诧异的问道:“这一束花是多少多?”

送花的男孩笑了笑说:“三百六十五啊,您的先生很有心思,我们花点也是找了很久,才凑齐了这三百多种花。”

这个炎昊然,搞什么鬼?

十分钟之内,陆续送来了十束鲜花,整个客厅被各种花香充斥着,绕梁三日。

门铃又响起来,上官暮雨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去开门,这一次看到的竟然不是她预想的花束,而是炎昊然的一张笑脸。

炎昊然看见她愣愣的样子,不禁笑了:“喜欢吗?”

“你有够无聊的!”上官暮雨闪开门,让他进来。

炎昊然拥着她,站在花海之中,“这里的每一枝花,都代表了我们结婚后的每一天,十年一百年,我会一直这样的爱你。”

上官暮雨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依偎在他怀里,“那一百年的时候,你也送花?那好似多少花?巨大的工程啊!”

“我爱你。”

“每天都说,耳朵都起茧子来了!”上官暮雨笑骂着打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呵护,跟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她最幸福的光阴。

对不起,我爱你!

炎昊然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娇妻,无论多久,这个女人都会让他一直爱着。、.

门铃再次响起,上官暮雨狐疑的看着他,“还有鲜花?”

炎昊然耸耸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上官暮雨对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门打开了,这次不是鲜花,是个箱子,她接了过来,摇晃了一下,“是什么东西?”

“送来的好晚啊,我们一起看吧。”炎昊然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本巨大的画册。

上官暮雨慢慢的翻开,第一页是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他们两个对望着微笑,傍边有炎昊然的一行小字,幸福从此开始,看笔迹,似乎是很久之前写的。

之后的每一页都是他们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一个人的照片,偷*拍的比较多,有些事睡着的,有些是做事情的,有些是她发呆的时候,她注意过,每一张照片拍摄时间都不同,连贯起来,竟然是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天,他竟然把每个画面都拍下来了?

“你不要感动的流眼泪啊,我说过的不会让你再有泪水,我们会一直幸福。”炎昊然抱紧了她,他就是他的幸福。

一个男人,可以为你,一直坚持一件事情,一个男人,可以每天对你说一句我爱你,这样的男人,世间还有几个?她的命从遇到他开始,就已经被上苍眷顾了,她很幸福,真的幸福。

“谁感动了?”上官暮雨口是心非,“炎昊然,你骗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炎昊然嘿嘿一笑,“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你当初居然串通了医生,欺骗我,说你得了肝癌!你知道我当时多难过么?居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过分!”

“我不那样做,你会那么快就嫁给我吗?这是战略!”

“我不管!反正你骗我!你就在我身边,赎罪一辈子吧!”

“下辈子也愿意在你身边赎罪,永生永世都在你身边赎罪,那就更好了!”

幸福吗?很幸福。

门铃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响起了,上官暮雨狐疑的看着炎昊然,“这次又是什么?”

炎昊然摇摇头,他准备的都已经送来了,这次真的不是他。

他们诧异着,一起去开门。

来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的笑了笑,“炎先生炎太太,我是花旗银行的一名主管,我这里有一个一年前的雇主存放的保险箱,指名说一年之后的今天,交给炎太太,炎太太放不放便,现在跟我去取保险箱?”

上官暮雨诧异的看着来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炎昊然,不知如何是好,炎昊然握了握她的手。对来人笑道:“是什么人存的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给炎太太的。”

“我们去看看,我陪你一起去。”炎昊然对上官暮雨温柔的笑着,告诉她有他在身边。

上官暮雨点点头,“我去换件衣服。”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站在保险箱的前面,上官暮雨和那位主管签了交接,主管将钥匙交给她。

他的手竟然有些发抖,莫名的恐慌着,炎昊然握紧了她的手,“打开看*看*吧。”

锁头啪的一声打开,里面还有一个指纹识别,上官暮雨把手放在上面,很快又打开了。。

箱子里有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只录音笔,她拿起文件,上面记录的是银氏集团的十年历程,把每一笔资金全都写的清清楚楚,这该是银氏的真正账册,她难道一直想歪了吗?银氏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完全是靠着那个人精明的头脑,准确的投资,才将它打造成一座商业王国?

一张巨额的支票,支票的数目正好对上了银氏这十几年的收益,受益人写着孙南,干干净净的钱,这是他要给自己的吗?银氏在几年前一夜之间无影无踪,而他更是在一年之前就没有了任何消息。一年之后,他这样做,算什么?

上官暮雨拿起了录音笔,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关,她要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么多年的恩怨,真的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录音笔里传来了银夜漠的声音,上官暮雨早就模糊了那段记忆,银夜漠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只是一个轮廓,她一直刻意的去忘记。

“上官暮雨,对不起,我爱你。”录音笔里变成了一片沙沙声,她反复听着,就只有这一句话。

炎昊然抱紧了她,上官暮雨对他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的幸福不是吗,前尘过往,终于都已经过去,爱过,没爱过,都已经化为尘土,混杂在时光中,已经毫无分别。

良久,上官暮雨抬起头,“我们把这笔钱捐了吧。”

“好。”炎昊然点点头。

“你还恨他吗?”

“都过去了。”上官暮雨笑了,风轻云淡。

幸福可以离你很远,也可以触手可及,爱情可以很美好,也可以痛彻心扉。男人你可以遇到很多,也可以孤独一人。过往之中,总有一个,即使不是最爱,但却是与你最合适的一个,抓不住,便是错过,错过便是孤独一人。唯有珍惜眼前人。

什么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亚当夏娃那样?炎昊然不以为然,他现在就觉得,繁衍有是人类最原始的,也是最基本的职责。

对了,他现在觉得造人是一种光辉的职责,是他短期内必须完成的任务。

当然生孩子,光是他想还不行,还得她愿意。那她愿意与否?这个不重要了,大不了一每天都去瑟佑。不就是为了造人事业献身么,一次也是献身,一百次也是献身。那就让献身来的更猛烈些吧!

他们刚从澳大利亚回来,总公司里有好多事情需要炎昊然去处理,不然他还真就想和她一样,宅在家里。

一个新婚的男人什么群子?魂不守舍,时而傻笑,总是想打电话回家,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说什么,就是一脸幸福的笑容。

炎昊然处理完手里的一个案子,然后看了看表,终于忍不住,还打了电话给她。

上官暮雨正睡着呢,昨晚,他太卖力,所以导致了她一直没睡好,困着呢。这会儿炎昊然打了电话来,她是迷迷糊糊的去接听。

“喂~~~”这声音里,带了几分的疲惫,几分的慵懒,还有几分的不悦。

炎昊然无声的笑了,好像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跟吃了蜜一样的,香香的腻腻的。

“吃饭了吗?”他这话问的有些多余,明知道她没起来,还要这样问上一嘴。

果然上官暮雨,还是用看着声音说:“没呢,有事?”

她的声音一向甜美,这会儿进了炎昊然的耳朵,那简直就是掉进了棉花糖里,柔柔的,软软的。她问他有没有事,若是他说了,没事的话,那她准保得皱眉头了。

所以你看,炎昊然现在说谎,眼晴都不会眨一下的,“有事啊,你看我书房的桌子上,是不是有一份文件?”

“哦,你等一下啊。”上官暮雨,到处找她的睡衣,那么大的一件衣服,竟然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昨天炎昊然给她扔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围着被子,光着脚去书房。

炎昊然的书房的办公桌,被她找了个遍,可桌面光溜溜的,哪有文件的影子?

她找东西的这会儿,炎昊然也没闲着,“上官暮雨,你饿不饿?来公司找我吧,我们去吃饭,要不我回家去接你?”

上官暮雨只顾着找东西去了,哪有心思理会他?

炎昊然知道她在听,这是她一贯的做法,他们不是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每次她不想讲的时候,就安静着,但是他会一直的讲话。她偶尔就,嗯嗯啊啊的答应着。

“设计师送来了几张婚纱设计图,你要不要挑一下?我去接你,还是你过来?我去接你吧,打车不安全。你先收拾一下,等我回去。”他这就是摆明那个了想要见她了,才半大,咋能就想成这样子呢?

“没有!”上官暮雨忽然说了一句,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了着论自。

“啊?”炎昊然愣了一下,“什么没有?”

“当然是文件了,你不是让我找文件吗?”

炎昊然笑了笑,她要是知道,他找文件只是个想和她说话的借口,那会怎么样?不过他自然不能这么说了,炎昊然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你看看书架上,有没有一本关于珠宝设计的书?”

上官暮雨在书架上找了一会儿,果然有,就嗯了一声。

炎昊然接着说:“我去家里拿吧,就是那个。”

“我送去给你吧。”上官暮雨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炎昊然还想说,去接她,可是她就已经挂了电话。也好,那就等着她来,毕竟自己手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秘书敲敲门进来,送了一份文件给炎昊然签字。

虽然说炎昊然平时对待下属也是和蔼可亲的,但是秘书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高兴成这个样子。她试探的问了问,“老板人逢喜事?”其实她想问的是,老板你恋爱了?

半路遇见故人

炎昊然抬起头,既诧异,又好笑的看着她,“有这么明显吗?”

这傻子都看得出,他们老总这是恋爱了,而且是热恋中。.秘书自然用力的点点头。

炎昊然签了文件递还给她,眉开眼笑:“结婚了。”

结婚?这么夸张?跳过恋爱,就结婚了?看来澳大利亚果然是个养人的地方,下次有机会,自已是不是要申请去澳洲分公司呢?

炎昊然那边,在办公室等的焦急,上官暮雨这边,随便就收拾了一下自已,换上了乳白色的大衣,头发披散在脑后,也没化妆,素颜朝天。

她化妆的时候,是妖娆妩媚,清汤挂面的样子,俏皮可爱,就像一个邻家女孩。

炎昊然买的这栋房子,离他们公司也不远。当初买的时候,就是看准了这地段,在市区,环境也还可以。说白了是炎昊然懒,上班方便。

上官暮雨在小区外面等车,出奇了就很久都没有出出租车经过。她又怕炎昊然等的着急,她就更加的着急了。咬着唇,站在路边,活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宠物狗。

一辆迈巴赫从她的面前经过,上官暮雨的心咯噔一声。给诧看异。

她向来对于迈巴赫这种车是心悸的,因为银夜漠的车就有迈巴赫。她下意识的跟着跑了几步,隔着玻璃看的并不真切,那个身影,黑色的短发,黑色的衣服,他就是喜欢黑色的,什么都是。

她看错了吗?她不知道。她只是下意识的跟着车跑了几步,出于什么意图?这对她是个迷。但也只是跟着跑了几步而已,她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向反方向奔跑。

上官暮雨几乎是一口气跑到炎昊然公司的,而炎昊然早早的处理好了工作,就下来等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是跑着来的。

心疼是肯定的,炎昊然一把将她住,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你这个傻瓜,怎么没打车?”

上官暮雨惊魂未定,被炎昊然这样抱着,止不住的喘息着。炎昊然看了更加的心疼,又开始自责。

良久上官暮雨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将杯中的书递给他,“是这一本吗?”

由于奔跑过,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又有薄薄的香汗,炎昊然饿了,只要一看到她就饿,尤其是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晴里,有他的影子的时候,他就饿的不得了。

于是乎,没有任何征兆的,炎昊然低下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在公司的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上官暮雨自然不好意思,双手抵在脑前,推拒着他,可这人家饿了,你不喂饱能行吗?

炎昊然可没管那么多,反正他们是结了婚的人,不在乎那些个闲言闲语。

他的手扣住了上官暮雨的后脑,直把她嘴巴里吃个遍,这才放开了她。

上官暮雨错愕的样子,还是让他笑了出来,揽住她的肩膀,“走,我们去吃饭。”

车子早就有司机开过来,炎昊然亲自为上官暮雨打开车门,上官暮雨坐了上去,他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看了看依然愣愣的上官暮雨,不由得笑了,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他俯下身来,为上官暮雨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开车离去。

不远处停着的迈巴赫上,一个女人呲牙咧嘴的忍着痛。她的手,正被一个男人攥的生疼,显然有骨裂的趋势。

心轻强忍着痛问道:“夜漠,要不要追过去?”

旁边的男人,阴沉着脸,依然看向炎昊然车子远去的方向,唇边扬起一丝冷笑,“不用,明天情人节,再说。”

二月十四,从国外转入的情人盛宴。

大街上早就琳琅满目的,摆满了鲜花,餐厅里早已洋溢了温馨浪漫的情愫。情人之间互赠礼物,成双成对的,欢笑着期待着,这二月十四总算是到来了。

当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二月十四已过了,之后的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这无疑就刺激了那些单身的同志们了。凭什么单身的同志就只能过光棍节?这公平吗?显然啊,歧视了!

炎昊然以前也愤恨,那简直就是一个愤青了!今年不同了,他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了,他有上官暮雨这个娇妻了。

怎么过?这个问题,他从去年就开始想了,直到现在,还是一头的雾水,生怕就怠慢了这个娇妻。

礼物送什么?这个可是真的难住他了。好在秘书提醒过,他已经亲自花了一张设计图,虽说比不上知名设计师画的规范大气,但是他的设计图就贵在一个心意上。

上官暮雨戴上了绝对的好看,他似乎已经能看到,她带着那项链时脸上绽放的笑容。

“你在傻笑什么?”上官暮雨本来看向车窗外面,她的心神有些莫名的不安,恍然间就看到了炎昊然对着自己傻笑。

她这一出声炎昊然连忙回神,对她笑了笑,“看见你我就开心。”

“我还有这功效呢?感情我是开心果了?”她笑着打趣。

炎昊然也跟着笑,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你可不就是我的开心果么!中午想吃什么?”

“我不饿,有点反胃呢,我看着你吃。”

“反胃?恶心吗?”炎昊然狐疑的看着她,眼神之中又带了些许的关切,以及希翼。

上官暮雨并不木衲,只是懒得去想,她自然知道,炎昊然是什么意思,干脆道:“我没怀孕。”

失望是自然的了,他都已经献身了那么多次了,已经厚着脸皮,搬进了她的卧室去睡,咋就还没动静呢?看来造人还真的是个大工程啊!。

“小心啊!”上官暮雨突然喊了一声,手也迅速的去拉了一下方向盘,这才和迎面过来的车,岔开了,没有撞到一起。

炎昊然回神,连忙踩了刹车,担忧的看着上官暮雨,“你有没有受伤?”

上官暮雨摇摇头,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紧张兮兮的,别看对着别人都是老谋深草的样子,看似精明,可是在自己面前,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觉得,自己变成一颗糖果了,炎昊然就是把她含住的那个人。被人疼的感觉,总是好的。

上官暮雨这一深情的对望,可把炎昊然给魔怔了,陷入了她的眼晴里,迷途不知返。

他们这边是好了,温馨着,浪漫着呢,可是另外一辆车,就郁闷了。

风影楚简直就抓狂了,他的新款兰博基尼跑车,这才刚开了二十分钟不到,就被无情的刮花了。最要命的是,这车是限量版,他从国外订购的。这下好了,那么大的一块破漆,这让他怎么开?

看来这风水命格的事情,还真是不容小觑啊。去年他被影子派来执行任务,无功而契,之后竟然出奇的被从影子除名了。照理说,加入影子,那就是一辈子的卖身契,而他竟然安全的退出了,他能不惊讶?而且,之前和影子有关的所有东西也都消失了,就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朝里有人好办事,这话自然不会假了。风影楚的母亲,不知道从哪种渠道,知道了自己儿子竟然加入了影子,那还了得,动用了一切的关系,成功的让他从影子除名了。

这些自然是风影楚不知道的,他只当是影子的首领脑残了。其实吧,他也是不愿意去想,就是不想承认,他这后爹,对自己其实很好这个事实。

既然退出了影子,那他就专心自己的软件公司了。这不回中国来发展了,才回来没几天,买了辆新车,就被刮花了,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风影楚琢磨着,对方要是十分钟之内下车来道歉,那也能算了,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个人影,他哪知道,炎昊然这会儿温存着呢。既然对方不下车,那就他下车吧!

风影楚用力的敲了敲那辆宾利车的车窗,神情自然是不悦的。

这声响,打断了炎昊然的联想,按下车窗,疑惑的看看风影楚。

风影楚冷笑了声:“我说兄弟,您这车开得不错啊!比我这没驾照的还差!你?????”他这边讥刺的话,还没说完,竟然在这车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张脸,依然是那样的美,如今褪去了所有的妖娆,剩下淳朴的美,这张脸,他确实迷恋过。

这个女人身上所散发的那种魁力,她的那种无谓的种色,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她的眼里,仿若都是牛粪一般。就是那种漠视,她对你的不冷不热,这才让他把持不住。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可是自己也伤害过不是么,所以他放弃了利用她的念头,他开始补救,可是来不及了。所以他逃走,这一点他也承认,自已不男人了。

他这声惊叫够震憾,可是上官暮雨不过淡然一笑,“好久不见。”

这一笑,朗月当空,柔到了极点,像水一样,又如问蜜糖,总之就让风影楚看傻了眼了。

她妖娆的时候,能让自己疯狂,她纯净的时候,自然也能让你沦陷。这哪里是个女人,简直是个妖女,蛊惑人心啊!

调戏他的老婆

修炼多年的风月精,就着了上官暮雨的道了,这能怨谁?

风影楚略微有些失态,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打量了上官暮雨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们肯定有猫腻,是风影楚得出的结论。.

炎昊然这边也猜忌呢,这个男人是认得上官暮雨的,而且这眼神,还不是一般的暧昧,就没离开过上官暮雨的那张脸。

风影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难道说,自己这几天的那些莫名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他能让人抢走上官暮雨吗?肯定不能了!

买彩票中了一等奖,你会怎么办?

能眼看着这大奖从你面前飞走?肯定是不能了。

所以你说风影楚能就这么让上官暮雨走了?做梦吧!

不过风影楚这厮很自然的就打开了炎昊然的车门,坐到后座上去。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会儿你惊讨,还不她想着怎么对付了。

炎昊然当然就愣住了,这男人真直接,咋就能堂而皇之的上车?

风影楚自然有理由了,他见炎昊然这个样子,立刻伸出手来,去和他握手,“你好,我是风影楚。我的车被你撞坏了,怎么着你都得付点责任吧?你也别管我,就你们去哪里,带着我就成了!我这个人随遇而安!”

瞧瞧,这话说得,无耻不?可是人家风影楚就不觉得无耻,反而觉得自己很伟大,这也算是为了爱情献身了啊!

炎昊然第一反应就是赔钱,可是他也不难看出,风影楚这男人有钱,人家不图钱,当然是图人了!

果然果然,娇妻真的有人掂记着呢,看来还得努力造人啊!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风影楚赶走,可是这风影楚能任由他摆布?甭管你那眼神有多厌恶,有多不情愿,可风影楚就当没看见,笑嘻嘻的看着上官暮雨。

猫精暮就。这两个男人的举动怎么能逃得过上官暮雨的眼晴?她只是不说而已,视线挪到了窗外,静默着。

风影楚坐在后座上,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上官暮雨,她似乎是瘦了,曲线更加的玲珑,窝在座椅里,那个柔软,那个逍魂。

也别奇怪风影楚咋就突然变成个色狼了,这男人骨子里吧,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些色狼的因子,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就容易浮想联翩,差别只在于你的控制力好坏。

显然了,风影楚的控制力早就没磨得差不多了,而炎昊然还算是好的。

“上官暮雨,你想我没?我可是想你了!”风影楚这话说的直接,丝毫没管炎昊然那如猪肝一群的脸色。

炎昊然猛地一脚刹车,风影楚遂不及防,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这当然是炎昊然故意的,风影楚这是摆明了调戏自己的老婆,他还能坐以待毙吗?

“呦!生气了?兄弟,想开点!”风影楚是想开了,他早就知道,上官暮雨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是银夜漠那样霸道的男人都不行,你束缚不了她。

所以他看开了,只要还能见着,你管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呢?他这会儿完全不是讽刺炎昊然,而是说心里话呢!

可这炎昊然哪里看得开?他一心一意的对上官暮雨,当然也希望她能一心一意了!虽然他也知道,上官暮雨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她现在是倦了,所以窝在自己身边,要是她想走,他是拦都拦不住。只是他想要忽视这一点,想守着她。

真的爱了,就是悲哀了,他就注定得为这个女人,发*情、发狠、发疯!

可是吧,这生意场上混久了的人,总是精明圆滑的,这心里弄大的不痛快,人家也能忍着,放在心里面,跟你暗地里较劲儿。

所以炎昊然这会儿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他扭头对风影楚笑了笑,“风先生想去哪里?”

风影楚悠哉的依靠在车座上,真皮沙发,自然舒适,“去哪都成啊,不是都说了么,我这个人随遇而安!上官暮雨去哪里,我就去哪了!上官暮雨,我知道你不会反对的。”

上官暮雨这时候正神游太空呢,哪里听到风影楚说什么了,只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宇,就随便的点了下头。她这一点头,炎昊然是满腹的苦水了。

只好开车去了原定的餐厅。

但是你也别以为炎昊然就这么放任了风影楚,他明里不做什么,可是这暗地里,他不搞小动作,那能算正常人吗?他在车上的时候,就给自已的助手发了短信,查查风影楚这个人。

他们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富丽堂皇,直接带高级会员,而这里的会员,也自然是有钱人了。而且这里,也不是你有钱就能来的,会员也都是有限制的,要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来这里。

要说这有钱人吧,就是喜欢攀比,这私房菜是好吃,可是也毕竟不是天上有地下无不是,可是那些自认为有钱的富人,就喜欢来这里,比比到底谁更有钱!这就是他们的恶题、通病。

炎昊然选择这里用餐,还真就不是为了摆阔,这里的粤菜确实是一绝,而上官暮雨最爱的又是粤菜。。

炎昊然下车,为上官暮雨打开车门,揽着她前行。这边风影楚,

看着他们走了,自然也下车跟着。这感觉虽然不好,可他这人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怎么说,越是刺激,他就越是想要去做,他当年加入影子,也是和自己的心性有关了。

门卫接过钥匙,替炎昊然去停车,迎宾小姐是认得炎昊然在,连忙迎了上来,笑语盈盈,“炎先生好,里面请。”

迎宾小姐的眼晴扫了一圈来人,竟然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次笑得更加的甜美了,“风先生,您可好久没来了!”

这炎昊然去过的地方,风影楚这样喜欢吃喝玩乐的人,咋能没去过呢?他还是那么风流的一主儿,几乎每个会馆的服务小姐,都有一两个是认得他的,并且,关系还有点暧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姐和风影楚之间不是那么单纯的关系,这声音甜的都要掉渣了,而且还隐约带着点幽怨,小女儿姿态十足。

风影楚尴尬的笑了笑,“这段时间忙,过段时间,一定每天光顾。”

这高大的形象就没了,风影楚在炎昊然的心里又降了一个档次,看来这个人不足为惧啊。

风影楚也郁闷,这个小姐是谁来着?怎么就没印象呢?

是他花心吗?也许吧,可这也不能全都怪他,你说,一个长的那么帅气的男人,对你又温柔,最重要,他还有钱大方,你说这一般的物质女人迷他,有错吗?

可这也就仅仅是物质女人,上官暮雨现在很显然是属于精神女人的那一种,所以她没有丝毫的不快,只是静静的等他们寒暄完毕,然后去吃饭。

她是有点饿了的。

包厢里空旷,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上官暮雨坐在中间,炎昊然和风影楚一左一右。二十几个菜,都是上官暮雨喜欢的。

炎昊然夹起一块排骨放进了上官暮雨前面的碟子里,“多吃点排骨对骨质好的。”

“啧啧,貌似现在猪流感还没过去吧?上官暮雨你还是吃点青菜吧,你要是病了,我准保心疼!”风影楚笑嘻嘻的夹了青菜给上官暮雨。

炎昊然有些不悦,可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不冷不热的说:“医学常识,猪流感和猪没有关系。”

风影楚能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呜?他也不明显的表露出来,依然笑嘻嘻的,“你们住在哪里啊?有时间我去登门拜访。”

“这倒是不必了,我们喜欢清静。不牢风先生掂记了。”

“没关系,我不累,我这个人就喜欢掂记别人!再说了,我又不是去看你的。恐怕你也不想见到我,那么我就单挑你不在家的时候去吧。”风影楚笑语盈盈,这话很欠扁。炎昊然纵是再好的修养,不还击,也是不行的。

上官暮雨在桌子下捏了捏炎昊然的手,然后对风影楚笑道:“他不在家,我也不在家。你要是想去,那你就去吧!我们也不拦着你,顺便看房子。”

这话说得狠,也摆明了是在帮炎昊然讲话。

风影楚败了,谁让他现在身份不如人呢,人家好歹也是她的老公了。

哎~~~再努力就是了。

他是不怕乱,是怕不乱。

他依然笑米米的,“也好,我去给你们看房子。要不你们租给我一间住着好了,反正我现在刚回国,住酒店都住腻歪了。正想着买房子呢!”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彻底就没胃口了,风影楚这人怎么回事啊,说好了不纠缠了,怎么现在来劲了?她是彻底的没胃口了,她不想再卷入任何的纷争。若不是之前误会炎昊然的病,她也不可能就答应了他。

可是她哪知道,前有狼后有虎,左面有色鬼,右面还有个装无辜的小绵羊,这日子,能好过了?这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偏偏,这两个男人,还一左一右的给她夹菜,她要是能吃下去都出鬼了。

霸道要求她回到他身边

吃到了一半,风影楚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出去接听回来之后,脸色有些阴沉。‘.

的确是出事儿了,可也不能算是大事,但也要了他的命了。

他那个母亲,给他安排了一门政治婚姻。让他娶一个法国妞,刚才就是秘书打电话来,让他最近别回去,老母亲正找他呢!

风影楚开始唉声叹气,可是这好几声了,人家那两位愣是问也不问。他算是白白的顾影自怜了。

这顿饭吃得,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了。炎昊然一直给上官暮雨夹菜,照顾的无微不至,上官暮雨淡淡的微笑着,默认了他对自己的好。

风影楚那辆车无疑的会被交警给拖走,可怜他新买的兰博基尼,不但被刮花,还要被拖走。

他是自然不敢去认领的,第一他没有国内的驾照,拿着的还是美国的驾照。第二他怕这一去了警局,母亲还找不到他?虽说他这么大个人玩消失有点幼稚,可是你现在又更好的办法?

炎昊然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风影楚给甩掉了。带着上官暮雨去了自己的公司,不为别的,防狼!

他们从总裁电梯里一出来,就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郎才女貌,谁不羡慕?哎~~羡慕不来的,那就继续的工作去吧!

炎昊然将上官暮雨带到办公室去,给她拿了一堆的零食,一股脑的堆在了床上。

是的,他在办公室里有一张床,炎昊然这个人喜欢享受,所以在办公室里弄了一间房间,里面床家用电器,样样齐全。他正考虑要不要以后都带上官暮雨来上班,他在外间办公,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是里面熟睡。这样也不错。

上官暮雨优哉游哉的躺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零食。这么安逸,她睡着了也是正常的。

炎昊然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进来看她。

上官暮雨半仰着,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的那一半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是涂了腮红一样。她的唇娇嫩欲滴,咬一口仿佛都能流出蜜汁来。

炎昊然不由得笑了,伸手将她放平了,让她舒服的睡觉。他的动作轻柔,可是她睡得一点都不沉,这一动也就醒了。

半睁着眼晴,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还带着一点点的傻笑,笑过之后,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炎昊然又把持不住了,低头就吻了上去。这下不醒也不行了,这个男人浑身炙热,一双唇就如同火炭一群。烧灼着你的心,挑逗着你在晴欲。

上官暮雨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回吻着。

他们的唇舌巧妙的相依着。他的手,滑进了她的内衣边缘,快速的褪去了她的上衣,然后另一只手,去拉她的牛仔裤。

他是迫切的想要拥有她,把她彻底的变成自己的人。炎昊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抚摸她,吻她,然后帮她穿好衣服。

“我们都结婚一年了,领结婚证去!”他一直都是深情,为了这个女人,他能退一万步。

上官暮雨轻轻的点头。

简单收拾了一下,炎昊然就给自己下班了,直接开车去了民政局。

要么说炎昊然精明呢,估计他一早就想这么干的,所以两个人的身份证户口本都带在身上呢!

到了民政局的结婚登记处,是个年轻的女人接待在,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然后看了看两个人的身份征和户口本。

又退还给了他们,“对不起,你们不能登记结婚。这位小姐不是中国国籍,户口也不是本市,我们这里办不了。”

炎昊然差点就疯了,在墨尔本就这么搪塞过,现在又是这样!偏偏他动用了关系,结果也都一样!

他不傻,自然已经猜到,有个人不想他们结婚,正在想办法干涉着。而且显然那个人的手段比自己要硬,不是实力的问题,是手段强硬与否的问题。

早春的阳光向来是柔和的,不似冬日那般的懒洋洋,也不似夏日那般的炙热。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炎昊然去上班,上官暮雨送他出门。

就跟妻子送丈夫上班一样,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恋恋不合的放开,转身走了。

上官暮雨有些失神的站在窗口,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明明已经望不见了他的身影,可她还站在窗口,隔着玻璃,傻傻的发呆。

叮咚叮咚的声响,像是一场诡异的音乐会,轻轻地敲击着她的思绪。莫名的迟疑,她不想去开门,因何?无人知晓。

长久的门铃声,锲而不舍,她盯着门口,终于还是去开门。

门口的男人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因为长大的等候而有丝毫的不耐烦,“上官小姐,这里有您的快递。”快递员递给她一支笔,还有一个快递盒子。

上官暮雨迟疑了良久,伸出去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她不愿去想,可是这事实摆在眼前。

她如今的身份是孙南,而快递上的名字,却是上官暮雨。

“谢谢。”上官暮雨对快递员无力的笑着,然后关上了门。

层层包裹之下,是一个银灰色的手机,轻巧的设计,雅观大方。她盯着那款手机,仿若是盯着一枚炸弹。

房间里死寂着,一声突兀的铃音,打破了这房子里的不甘寂寞。

“上官暮雨。”电话里的那声音,看似平静,可是隐藏之下的又是什么呢?

她以为到,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依然会那样愤恨,也许会那样厌恶。可是万万没想到,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她的情绪再也不会因着一个人而波动。现在的她,劫后重生,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应该去报仇呜?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更何况,她没那个本事去伤他一万,那么平平淡淡有什么不好?

银夜漠等着她的回音,在唤了她的名字之后,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对吧!

十个月的期限,他以为可以忘记。然而这段期间,他们的点滴竟然在他的脑子里越发的清晰起来,包括他曾经凌*辱她,每一次的见面,还有那些个种种的羞辱。后悔?不会,没错是他一手导致了她的远去,是他造成了她这不平凡的一生。

可当初的初衷呢?是想让她屈服不是么。这个赌注太大,如今输掉了的什么?

当年上官暮雨父母的惨案,其实已经有了预见。若不是有人想要铲除父亲,那银夜漠怎么能就转易的杀人放火?他做了枪手,而且这件事办的漂亮。刻意的掩盖了真像,导致了无人问津这件案子。公安局草草的结案,因为顶着的不仅仅是黑道的压力,还有上头的压力。

这些,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得罪了多少人。她如今做得,只是想要保护。这么个矛盾的男人,众人无话了。。

政楚响的。有时候,爱情这东西,还真的有点犯贱。在身边的时候,毫不在乎,甚至是凌*辱着,可有人窥探的时候,就紧张的不得了。你说这人,咋想的?典型的一个脑残!

上官暮雨握着电话,也不出声,可是银夜漠知道她在听,这其中的感觉,很微妙了。

“好久不见。”是很久了,十个月,三百零四天,抑或是半辈子。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银夜漠强忍住那种冲到她面前,抱住她的冲动,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声音:“过的还好呜?”

“很好。”她简短的回答。

“那就好。”他应该高兴不是么,可这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怒气。他嫉妒了,这十个月,她是和炎昊然那家伙在一起的,居然说和他在一起很好?

小银童鞋,显然是忘记了,是他亲自打电话给炎昊然,让他去照顾她的。因为前几个月前,真正发现自己患了癌症的人不是炎昊然,而是银夜漠,所以他才放手让上官暮雨去了澳大利亚。

这会儿在那里泛酸,是着实的不应该。可,没撤,他就是一个那么霸道的人。他让他去的怎么了,现在自己完好无趣,手术非常的成功,那么他现在就是最适合在上官暮雨身边的人,炎昊然就得退位让贤!

银夜漠这人从来霸道惯了,想法总是那么今人反感。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上官暮雨了。

她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少,只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忽视着。她当然听得出来银夜漠语气里隐合的意思。

“没事的话,我挂了,要去买菜烧饭呢!”

这是刺激他不是,想当初,他可是围着她团团转,菜谱买了一卡车,光是锅子,就被他摔破了十几个,还不都是为了让那个女人笑一下。

可她现在说什么,她要去买菜,给别的男人煮饭烧菜!他嫉妒了,小男人的心理在心头挥之不去。

银夜漠可不想这么小气,可这关乎幸福和性福的问题,他可不能就放任了。

“半小时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银夜漠的大脑显然没有运转,就说出了这么句话来。他显然忘记了,现在他是在和另一个男人挣这个女人,他得巴结这个女人,咋就一不小心又用了命令的语气呢?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接着听筒里面的嘟嘟声转来,由远及近,缥缈一般。

躲着他?能躲多久?早在当初炎昊然要带她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去,只要他想找,那么就一定能够我到自己。

迷晕她,将她带走

哎~~她这是被他给盯上了,你说这能咋办?现在唯一的方法,那就是熬,要么就立即和炎昊然结婚,把这些零碎就都甩掉!

上官暮雨这些想法没维持多久,大门就被撞开,然后进来了一名女子子,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女子穿着银色的外套,躬了躬身子,对她笑道:“上官小姐,我是来带您去见夜漠的。”

这个女人是阴魂不散呜?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上官暮雨就没对她印象好过。

这次心轻学精了,根本就没等她拒绝,直接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上前,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上官暮雨挣扎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有时候,适当的使用一下暴力,效果还是蛮好的。

只觉得眼前一黑,她还来不及咒骂心轻那个疯女人,上官暮雨就倒下了。

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是被扔在了云朵里,身体上有一些燥热,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时候这种感觉,并不好。

客厅里,眼光照射进的角度刚刚好,形成一种恰当的温度,照得人暖暖的,多了些暧昧的情愫。

这房子是银夜漠选的,这小区的名字叫做富源华城,俗气的名字,可偏偏里面的建筑有那么些许的异域风情。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的房子。

这房子他看了一眼就决定买下,抛去建筑的原因,还有一点更重要的,这栋房子,是离炎昊然那栋房子最近的一栋了。

距离产生美这回事,银夜漠不信,只要把这个距离拉近了,还怕天长日久之后,她不入网?

等待着她来的时刻,分分秒秒都过得那么艰难。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还是直接拥抱住呢?银夜漠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神态像足了待嫁的姑娘。

不多时,心轻带人进来,其中就有他心心念念的上官暮雨,只是咋是抬进来的?

只顾着兴奋,也没注意,将那个俏人儿抱进怀里,他隐约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看向心轻,“怎么给弄昏了?!”

心轻不难听出,银夜漠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她现在是他的下属秘书。

这该来的躲不掉,心轻耸耸肩,“你不是说,要讲究策略么。我现在就是策略啊!依着上官小姐的脾气,估计半个小时来不了。直接弄晕了,不是很方便么。”

银夜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语重心长,“心轻,我现在已经不是黑*社*会了,正经八百的商人。你老板我,现在是这个小区的片长了,以后这情节,你得注意。”

老板什么时候成了片长了?这不都是居委会老大妈干的事儿吗?看来爱情这东西,能让人疯狂!

心轻象征性的点头,“是,多谢老板教诲。”

其实她知道,银夜漠的心里,已经美开花了!不过,自己还要借助他的势力才能联系上赫尔德家族,毕竟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的手里,暂时也只能听从他的调遣。

银夜漠满是疼惜的看着昏睡中的上官暮雨,突然发现她的脸上,脖颈上,起了一些红色的斑点,不禁大惊,“心轻,她这是怎么了?你给她用了什么药?!”

心轻凑上去一看,坏事了,果然是起了红疙瘩,看样子是过敏了。

心轻心虚了,“就是一点点的迷*药,闻着味道不好,我就让人加了点香料。”

银夜漠简直要气炸了,这个心轻现在怎么变得喜欢自作主张了?他咬牙切齿,“待会儿再跟你算账!去找医生来!”

他将上官暮雨抱上楼去,放在自己的床上,仔细的看着昏迷中的她。

她似乎有些难受,皱着眉头,蜷缩着身体,小小的一团。

女人淡淡的体香,刺激着银夜漠的感官。他想吻她,这种想法,像是一个盅虫,在他的心里,咬的难受。倒是不疼,可是奇痒难耐。他现在的这感觉,绝对不亚于上官暮雨此刻的过敏。

像是钢铁焊接一样,刺啦刺啦的冒着火花,然后将两个本来单独的个体,被融合在了一起。他的唇在触碰上她的柔软的那一刻,就不想分开了。贪婪的吮*吸着,如同他此刻含在嘴里的是一颗糖果。

银夜漠这边吧唧吧唧的吮*吸着,上官暮雨那边不舒服了,她身上痒痒的,嘴巴又被人封住,而且这力道越来越霸道,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纵使她这会儿神智不是那么清楚,也还是做出了反应。

“嗯!”银夜漠终于放开她的唇,闷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唇,热热的粘稠的,再一看自己的手,已经沾染了血迹。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拥抱着上官暮雨躺在床上,两个人扭曲着。

银夜漠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上官暮雨,你咬人的功力,看来修炼的炉火纯青了。

医生来的还算是及时,可是银夜漠仍然不满意,阴沉着脸,看着医生给上官暮雨检查。

医生是银夜漠找回来的私人医生,年近半百的老头,带着精明的眼睛。他仔细的瞧了上官暮雨的脸和脖子,然后去扒她的衣领。

银夜漠当即就冲上去打掉医生的手,不悦的样子,恨不得吃人了,“你干什么?让你看红疙瘩,你看哪里呢?”

医生哭笑不得,下次再遇上是给这位小姐看病,他一定请假不来,换个女医生过来。

银夜漠是昏了头,好像一遇上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就容易自乱阵脚。

心轻拉了拉银夜漠的袖子,附耳说道:“夜漠这是例行检查啊,让医生快点给上官小姐看*看*吧,免得她难受。”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了银夜漠就满肚子气,本来这是多么良辰美景的时刻,可偏偏心轻来个自作聪明,好了吧,人现在昏迷了,还有过敏迹象,他看着心疼,又痒痒的,想吃,还不能吃,你这是存心了要考验他,让他煎熬了十个月了,他又不是和尚,长期禁欲,会不健康的吧?!

“扣你工资!”银夜漠瞪了心轻一眼,心轻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扣工资,看来回去该上香感谢苍天。

她这边还没感慨完毕,银夜漠那边又说:“每天去花店买一束郁金香,你给我抱着!”

黑线,满脸黑线,心轻忽然觉得银夜漠做自己的老板,像贞子一样的恐怖,那么多种花,她就偏偏对郁金香过敏,老板这是要整死她啊!

医生诊断完毕,如他们猜想的一样,就是过敏了,开了药,内服外敷的都有。

白色的药片,一看就苦的要命,银夜漠用舌尖卷了进去,果然如黄连一样,他板着上官暮雨的下巴,轻轻的一捏,使得她张开嘴,他将药片卷了进去,又喂了她几口水,觉得不够,又换了果汁,最后愣是喂了一颗太妃糖进去。他吻她是永远都不够的。

褪去了层层衣衫,上官暮雨的身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还是被这汉白玉一般的身体迷住了,细细的吻了起来,从锁骨,一直蔓延下去,她的背,她的柔圆,她的小腹,印满了他的吻痕。

蝴蝶一般的痕迹,有些是紫色的,有些是红色的。煞是好看。

涂药的时候,上官暮雨自然让他占足了便宜,全身都给摸遍了,尽管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红点。

银夜漠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红点的地方涂药,是为了防治。这本着占便宜的心理,这药一涂就是一个小时。

并且,这世间越久,他的异样感就越强烈,身体里的那一团火,是被他自己给点燃了。

可这女人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忍心?还真的就一直做禽*兽了?

银夜漠这边挣扎着,另一边却找翻了天。

炎昊然去了公司,拿了那串自己设计的项链,就开车往回赶,他本来就没打算上斑,就是想给上官暮雨一个惊喜呢。

可谁想到,他回到家里,惊得是自己,可这喜是一点都没有。

好在家里装了监控,他掉了影像出来,镜头里的那个女人,他认得。他看到上官暮雨被那个女人带走,而且是抬走的。。

心下大惊,他终于还是找来了。

炎昊然不傻,他知道,现在银夜漠回来,带走了上官暮雨,定然是不会再对她不利,可貌似会对自己不利了。冷静的打了几个电话,让人帮忙查查银夜漠的地址。

查出来的结果,让炎昊然愤慨不已,竟然就是自己的邻居?他气冲冲的就找上门去。久盯咋上。

心轻见来人是炎昊然,没有惊讶,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炎先生有何贵干?”

“我想找一下银夜漠。”炎昊然还是冷静的。

心轻朝楼上望了一眼,她这一望,绝对就是个心理战术。这一望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就是银夜漠现在和上官暮雨正温存的,可能不方便。第二层意思那就是,她也做不了主。

炎昊然当下明了,她这是跟自己打牙祭呢,当即就决定谁爱冷静谁冷静去,敢情这不是你未婚妻!他推开心轻,径直的就走上楼去。

心轻当然也要阻拦了,可,她就那么无力地喊了几句,“炎先生您不能上去!”这女人啥心理?还处于那个郁金香的郁闷中呢!

上门找回他的老婆

炎昊然哪里管这些,还是横冲直撞的,几个保镖也过来拦着他。.

银夜漠听到了楼下有响声,打断了他给上官暮雨涂药的手,有些不悦,这么煞风景的事情,他知道是谁干的。

将上官暮雨放平了躺着,轻轻的盖上被子,然后在她的唇上吻了下,微笑着扫开她额前的秀发,“乖乖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银夜漠下楼的时候,炎昊然还在和他的保镖纠缠,几乎就是已经动手了,他不由得拍手,慵懒的走下楼,“不错不错,没想到,炎昊然你身手不错。”

炎昊然笑了笑,可这笑容,你说得冷成什么样子?他们现在不说仇人吧,至少也是情敌,见面了能不眼红吗?

“银先生的伤全都好了?看起来气色还是不太好,大不如前了吧!”

“我身体好没好,我想有个人比你我都清楚,她可是睡了好久了。”银夜漠承认了,他这话说的下*流了,虽然他只是手*淫了一下,没吃到那颗蜜糖,可是他得让炎昊然误会啊,最好就愤然离去,那么他就放鞭炮,庆贺一番。

可这炎昊然有那么傻?自然没有了。

看后宫片里面的宫斗,够钩心斗角了吧,可不及这两男人,他们都是玩中的极品。风些撞还。

玩的巧妙,还要玩的精湛。这从来就是个技术活,那么算是技工了吧!

可这两人,越来越古怪,本来,炎昊然笑里藏刀,银夜漠游刃有余的周旋着。可这没多久,他们两个,就从脑力斗争变成了嘴上斗争了,而且越说越没技术含量。

弄得心轻听了,直想笑,可这场面,笑了还得了?她可不想和郁金香过一辈子,所以忍着吧!

“你赶紧的,把我老婆送回来!不然我报警了啊!”炎昊然不耐烦了。

“你去啊!看谁相信你!再说了,你老婆是谁啊?有红本子吗?”银夜漠呵呵的笑着。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能现在还没领到结婚证?”炎昊然这话说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

“这话不能乱说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这片的片长,没少下功夫呢,怎么着都得用一用。”

他们这边吵得一板一眼,俨然的不亦乐乎。

这边上官暮雨药劲过了,听到楼下吵得热火朝天的,再一看四周陌生,自己的身上不着寸缕。

她还是觉得有些痒,身上的药膏清凉的。她的头有些晕,环顾四周,找不见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被银夜漠送去洗了,那件衣服上沾染了香料,她挨着了肯定还会过敏。你说银夜漠现在心细不。

上官暮雨昏昏沉沉的寻声下楼,那床白色的被子,席地,随着她的步伐,开出一朵漂亮的涟漪,如同白莲。她缓缓地下楼,“吵什么?”

这声音不大,可却奇迹般的让整个房间静止,那两个吵架的男人,也停下来,看着她。

上官暮雨此时披散着头发,香肩裸*露在外面,白玉的身体,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两个男人简直看的呆了,她无疑是美的,美的不似凡尘。

她的头还是有些晕,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在了被子上,身体失衡,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

“雨儿!”

“小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紧张,担忧,还有心痛。

他们想要冲过去,接住她,可这距离,少说也有个五十米了,他们哪里来得及,等他们冲过去的时候,上官暮雨已经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不偏不巧的,那被子,就被留在了楼梯上。而她现在,自然是和他们赤诚相见了。

“都给我把眼睛闭上!”银夜漠一声暴怒。

其实他的那些个手下,早就闭上眼睛了,他们可不想丢了小命。

“你也给我把眼睛闭上!”这句话是银夜漠冲着炎昊然吼的。

炎昊然自然也不甘示弱,“你闭上眼睛才对!这是我老婆!”

上官暮雨的背,摔得不轻,这会儿动弹不得,就看着这两个男人还在吵,她彻底的无语了。

炎昊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银夜漠也脱了件衣服,盖在了她的下半身,这两个男人,算是耗上了!

炎昊然抱起上官暮雨,银夜漠当然不让,“你干什么?”

“当然是送她去医院!”炎昊然没好气,而且这言语中带了鄙夷。

“我送她去!”银夜漠丝毫不退让。

得了,又僵持上了。

上官暮雨皱着眉,遇人不淑啊!

她挣脱了炎昊然的怀抱,裹好了身上的衣服,忍着腰痛,站起身来。

“你去哪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她还能去哪里?他们不送,她当然是自己去医院了!等他们吵完了,天都黑了!她也差不多阵亡了!

别看这两个男人平时歼诈的样子,一到了,这种时刻,也是抓瞎,脑子乱作一团了。

“去医院!”上官暮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

夕阳之所以美丽,估计是因为即将失去。所以留恋了,所以念念不忘了。

上官暮雨安稳的躺在病房里的时候,恰好夕阳的余晖洒落进来,她静静地看着那最后的残缺,红彤彤的脸,一点一点的被高楼大厦所挡住,最后吞噬在夜里。

而她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别扭的男人。他们自然都是人中龙凤,相貌自不用说,单看那些围观的小护士,就能看出,这两个男人有多吸引人。

当然现在欣赏一个男人,相貌只是其次中的其次,从他们的衣着打扮,还有自身流露的气质,不难看出,这两个男人是优等。所谓优等,就是长的好看,家世好,又多金。

可偏偏就这么两个极品的男人,在一间病房口,大眼瞪小眼,并且这目光都是从南北极回来的。冷的很。他们从窗口看向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女人恬静的望着窗外。

都是天之骄子,自然谁也看不惯谁。

炎昊然讨厌银夜漠,这因由不消多说。不是有那么句话么,爱屋及乌,他现在就是了,因为他爱上官暮雨,所以上官暮雨喜欢的他就喜欢,而银夜漠呢,这个曾经伤害过上官暮雨的男人,他自然就厌恶了。

而且这种情绪愈演愈烈,既然当初银夜漠给自己打电话,而自己也承诺会爱护上官暮雨一生,那么他银夜漠就该彻底的放手不是么,现在又来纠缠算怎么回事儿?!这算不算出尔反尔?

银夜漠呢,他看见炎昊然能不动刀子,那就算不错了。他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人,他爱上官暮雨,自然仇视一切和自己争的男人。

“小人!”炎昊然同志不淡定了,谁让银夜漠这么招人厌呢!

银夜漠不怒反笑,“你倒是大一个给我瞧瞧!”

炎昊然竟然也笑了,意味深长,嘲讽也有一些,“要不咱们打一架?”

“幼稚!”银夜漠鄙夷的撇撇嘴,“炎昊然你也这么大人了,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咋想法还这么不成熟呢?”

炎昊然瞥了一眼病房内,忽而道:“打架是不好,要不合作?”

银夜漠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炎昊然朝病房里,努努嘴,“你看看就知道了。”

银夜漠狐疑的转过身去,看着病房。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怒火中烧,暴力指数直线上升,这男人的小宇宙爆*发了!

房间里本来恬静美好的画面,被两只苍蝇给搅乱了,并且这两只苍蝇,笑语连珠的样子,更是让人厌烦至极,嗡嗡嗡的恨不得捏死解恨。当然这是银夜漠的想法,他就是想把那些围绕在上官暮雨身边的男人,都给捏死!

这病房里到底有啥?呵呵。

上官暮雨本来一个人呆着好好的,病房里的光线一点一点的变暗,阳台的玻璃门被打开,风徐徐的灌了进来。

“暮雨!”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来。

上官暮雨回过神来,寻声望去,没有差异,也没有高兴,只是淡淡的道:“风影楚,你怎么又爬墙?”

风影楚笑嘻嘻的坐在她的窗边,看着她,“我要是不爬墙,怎么进来?门口可是有两尊门神呢!再说了,这样刺激。轩儿你说是不是?!”。

轩儿?上官暮雨呆呆的看着阳台,笼罩在光明与黑暗边缘的人影,慢慢的靠近,终于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无论多久过去,他始终都是那么的好看,像是一朵栀子花,香气怡人,久久不去。

“妈咪。”思轩痴痴的笑着,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看着糖果的孩子。

想过再见面吗?她还真的没想过,再次和思轩见面,会是这么个场景。他的那一声,她听着已经没有了心痛,反而是一种暖暖的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独一人,她还有孩子。

上官暮雨对着他笑,不同于对着风影楚,对着炎昊然的那种笑,她的笑容暖暖的,就像是要把你融化,“还好吗?”

“不好!”轩儿直接扁嘴,靠着走过去搂住上官暮雨的脖子,紧紧的抱着她,“妈咪你怎么消失了这么久?你这是个音讯全无的,爹地到处打探下,竟然得知你死亡的消息。妈咪,难道你不知道,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一起的吗?你怎么就可以狠心成这个样子?欺骗轩儿,让我以为你死了,而你呢,在澳大利亚,开始了你的新生活,让我一个人痛不欲生的在这边。你怎么忍心?你以前不是最在乎我的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当真就因为我是自小在额尔德家族长大的私生子,而嫌弃我了?”

妈咪带我一起走吧

思轩这一串话说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红着眼睛,盯着上官暮雨,摇晃着她的身体。.

这让她怎么不难过?

“思轩,我??????”

“妈咪,你知不知道,我没日没夜的找你,我不相信你死了,活着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们不让我看你的尸体,那么我就相信你还活着。果然,你活着。”他确定开心,喜极而泣,十个月是漫长的,思轩没有放弃过找她,可是全球几十亿的人口,让他怎么找?若不是风影楚来找自己,告诉他,上官暮雨回来了,那么他还要这样傻傻的找多久?

“对不起。”她咬着唇,对于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忍耐。

思轩嘿嘿的笑,拥着她摇晃着,“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能让我见着,怎么都好。”

他亲昵的动作,让上官暮雨浑身不适。

思轩感觉到了,没有强迫她,他知道,他们现在有隔阂,还不是一般的隔阂。他松开了她,接住她的肩膀,微笑着,有些撒娇的意味,“妈咪,我们是亲人不是么。我已经可以当你是是我妈咪了,你还不能当我是你的孩子吗?”

一个从小慢慢长大的男孩,一个从小就一直没有受到自己照顾的孩子,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自己还能问心无愧地叫他儿子吗?可你当不当,他都是你儿子,你还能拒绝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不能,尤其这个人是思轩,她辜负了那么多年的思轩。

而这些,思轩能不知道?你当他今天真的是来认妈咪了?这个男人,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纯洁。

这一切风影楚都看在眼里,他笑嘻嘻的看着这母子两个相认,悠哉的霸占着上官暮雨的一半的病床。

上官暮雨这才注意到思轩是和风影楚一起来的,而其两个人的关系貌似还不错。

她猛的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见到风影楚的时候,在夜总会思轩陪富商们吃饭,那个时候,就有风影楚。

她张大了嘴,疼惜的看着思轩,又恶毒的看向风影楚,“你对我孩子做了什么?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思轩吧?风影楚,你要是伤害了他,我跟你没完!”

风影楚抓过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笑的痞痞的,“你还真以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你干什么非要从小时候就把思轩带走而且还不让我们相见?”现在要是有面镜子,一定得让上官暮雨自己瞧瞧,她多像个保护孩子的母鸡。

风影楚收敛了笑意,沉声道:“你装傻呢?”

“我看是你在装傻!风影楚,你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上官暮雨害怕了,风影楚这种人,自然是玩的行家,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像风影楚这样的,现代贵族。

“你别那么偏激好不好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风影楚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思轩也在一旁帮衬着,“妈咪,你别想的那么复杂,风爹地,认识很久了,是我的好朋友。”

上官暮雨张了张嘴,并没有什么,确实是她多虑了,看这样子,还真没事么,可是就算真有什么,她能管得了?

风影楚见她不说话,亲呢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身上的伤怎么样?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都这么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言语中三分责备,七分宠爱。

上官暮雨更加的狐疑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个时候出现?

“思轩,你怎么有空?”她问的还算是委婉点。

思轩依然温柔的笑着,“妈咪,我想你了,就来看你。”

上官暮雨若有所思,又看向风影楚,“你来干什么?”

风影楚耸耸肩,“凑热闹啊!你这儿很热闹呢!”

确实热闹,银夜漠和炎昊然在走廊里互相不爽了之后,突然就看到了病房里的这种场景。本来银夜漠是要破门而入的,但是被炎昊然给拉住了。

“我不许你让上官暮雨难过!里面还有思轩,那是我们的孩子。”炎昊然说的字字在理,银夜漠也无奈。确实,他曾经伤害过一次思轩,他亲眼见到上官暮雨发疯的样子。

这男人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时,就是个傻瓜,尖端的脑子彻底的不转。他冷静了一会儿,忽然对炎昊然勾唇而笑,有些魅惑,也有些邪气,“学过历史吗?八年抗*日战争。”

炎昊然会意,虽然不喜欢银夜漠,可是这一致对外,他还是懂得的。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推门进去。。

风影楚瞥了一眼他们,对上官暮雨笑道:“看看,我说的吧,你这里很热闹呢!”

上官暮雨没过过情人节,但是头一次就这么糟糕。这直接导致了,很多年以后,她对情人节的抵制,以及她儿子对情人节的抵制。

她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实在是受不了那几个男人的轮番轰炸,以及他们无聊的对话,无聊的争执。

她看着他们吵架,就像是在看猴戏。幼稚不说,杀伤力还是有的。

好好的一个浪漫情人节,她在医院里,看着几个男人玩着幼稚的争夺游戏。你说这样的节日,还能有美感吗?

光*复路3058号,这是上官暮雨的新家。她原本在澳大利亚,参与了珠宝设计,得到了一大笔的分红。现在她用了这笔钱,开了这家花店。

花店的地理位置很便宜,是一条商业街。

顶下这家店的时候,用的也是别人的名字,就算是查,也应该查不出她在这里了。

炎昊然对她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她不感动是假的。原本是想过和这个男人厮守一生的,就算是他的一生已经没有多久,她也会守着他。因为在她落魄的时候,他曾经给过她温暖。

肝癌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禁忌的话题。所以上官暮雨一直没去注意炎昊然的病。可不注意不代表漠视啊!她住院的那几天,竟然发现,炎昊然这家伙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得肝癌!

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脸上不是因为欺骗的愤怒,而是淡淡的微笑,幸好,他只是欺骗自己,对的,是幸好,她在庆幸。

可是炎昊然却觉得,自己龌龊了,欺骗本来就不光彩,而她哪怕是生气,哪怕是发脾气,都好。可是上官暮雨依然那么淡漠,淡如菊,也让你觉得,距离越来越远。

所以她无声的走了,他们几个男人喜欢斗,那就斗下去好了!她没时间,没精力奉陪了!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瞒了半年多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被知道了?还不是有人故意让上官暮雨知道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或者说这几个人是谁,可想而知。

惹不起,躲得起,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银夜漠给的,若是离开本市,或者出境都是会被发现的,那么她就找个角落躲起来,先过一段时间吧,现在的政策,就是拖延!

信的眼声。记得那一天,和往常最大的不同就是,平常来买花的今天一个都没来。一直到了晌午,上官暮雨都没生意。并且,街上的行人也比以往少得多,她竟然觉得,这里忽然变成了一座空城!

既然没生意,那么干脆打烊。

就在她关门的前一秒,有人进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妈咪,你打算连我都躲着吗?”

上官暮雨有一丝的惊讶,但又觉得,这不过是她预想过的结果之一,于是对来人笑道:“思轩想买花吗?”

她的笑脸一直都很干净,如同秋日的蓝天,云朵都不见。

“妈咪,我现在没钱。所以不能买花。我的钱全都套牢了,而且,估计我会赔的很惨,倾家荡产。所以妈咪,你不能不管我。”

“套牢了?!”上官暮雨震惊道:“你炒股去了?你怎么能玩那个呢?!你又不懂!”

关心则乱,上官暮雨显然如此。她当时根本就没仔细想过,思轩一直比自己聪明,怎么会轻易的去玩股票呢?这就是个套啊,这就是她的劫啊!

思轩低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上官暮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能不能别离开我?或者,你要去哪里,带着我一起走。”

上官暮雨的脑子嗡的一声,本来设定好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带他一起走?能去哪里?可是自己走的话,就真的能丢下他不管?再怎么说,血缘至亲。

她这一犹豫,思轩心里的胜算就多了一分。看来装可怜这一招,很奏效!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知道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安顿下来,思轩的心里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现在妈咪不是跟自己在一起了?他曾经说过,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也一定要个她在一起过一辈子。

“早安!”思轩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慵懒的挂在她的身上,腻在她的怀里撒娇。

上官暮雨一惊,连忙挣脱开,“思轩!”她板着脸。

思轩呵呵的笑了,又恢复了那种傻傻的可爱的模样,“妈咪,这是早安吻。”

“以后不许玩这种游戏!你现在是个长大的男人了。”她训斥着,像一个真正的长辈。

思轩乖巧的点头答应着,确实是他刚才唐突了,不应该这么快的。当初带她走的时候,本来要去的地方时冰岛。风影楚一手安排,是风影楚给他出谋划策的。

你不能给我妈咪幸福

可也别以为风影楚就是为人民服务了,他有目的的,本来两个人商量好的,让思轩去带走上官暮雨,也就只有思轩去了,上官暮雨能妥协。.然后带她去冰岛,三个人可以一起生活。

思轩当时答应了,或许他是真的了解了风影楚的为人。风影楚这个人,一旦下决心要做什么,或者说,是爱上了谁,那么就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也觉得,风影楚这样的人,可以带给他妈咪幸福。而自己可以默默地守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过得好。

银夜漠不是他的首选,炎昊然自然也不行。主要是考虑了炎昊然的背景,虽然他是他的爹地,可是他从小到底是跟在风影楚身边长大的,在思轩心里,他还是希望上官暮雨可以跟风影楚在一起。

最后致使他带着上官暮雨来拉斯维加斯的原因,不消多说,他起私心了。虽然猥琐,可确实发生了。

思轩的电话突然想起来,来电号码不详。他对上官暮雨笑道:“妈咪,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之后,也没等她言语,就转身出去,下了楼去接电话。

思轩接了电话回来,就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上官暮雨想问,可是她信任他,知道他有分寸,所以不问。

又剩下她一个人,落地窗外,拉斯维加斯的早晨,笼罩着一丝神秘的色彩。

“如果你累了,回头就能够看到我,我的肩膀我的怀抱,还是都为你一个人存在。上官暮雨,我会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上官暮雨,我会一直守着你。”

她突然想起了这一番话,可能是和这曼妙的早晨的有关,也可能是和心境有关。炎昊然的这些话,她竟然清晰的记得。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她的遐想。不过她也没有生气,笑呵呵的去开门,“思轩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大门打开,门口站着的男人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手里面拎着一个行李箱,他依靠在大门上,“上官暮雨,你收留我吧。我是来和亲的!”

上官暮雨见到他确实诧异,因为她这一段时间,除了思轩,没有见过任何人,没有人来过他们家。所以她刚才才会以为是思轩忘了带钥匙,这会儿见到他,震惊是自然的。

“风影楚?!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绝对是可以让他疯狂的女人,公司才刚起步,他就丢下了所有的工作,就因为这个女人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就抓狂了,一刻也不能等,花了高价钱,才知道她在这里。然后连夜坐飞机过来。想他风影楚,一直流连花间,几时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一个女人肝肠寸断,会对一个女人朝思暮想?

风影楚仍了手里的行李,用力的揽过了她,一脚关上了门,将她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下来。

他是疯了,为着这个女人发疯,他的吻炙热,好似要把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给融化了一样。融了最好,那样他就可以将她塑造成自己能够掌握的类型,永远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上官暮雨被他吻得呼吸不畅,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也让她很不舒服。。

她用力的推拒着风影楚,却只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

风影楚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将她的双手按住,腿也压在她的身下,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另一只手,滑进了她宽大的衣服内,宽大的t恤,在他的拉扯下,不能遮掩住她妙曼的身体。

“你到底想然我怎么样?”风影楚的嘶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的体内有一团火,想要快速的灭火,而这途径,自然就是吃了她,永远的吃她。

温热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的撕咬着。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这样的吻,自然能引起她的战栗。

他又寻着她的唇,撕磨起来。手在她的身上用力的抚摸着。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热,上官暮雨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用力的推拒着,她不喜欢这种亲昵,以前是没办法,她婉转承恩,现在是不想,毕竟她早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风影楚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顺从,甚至有些厌恶。可是理智已经控制不住那发疯的晴欲,他只能一遍遍的吻着她,吻遍她的身子。

“你放开她!”突如其来的暴戾,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风影楚猝不及防,被一个外力拉开,还未看清来人,一个拳头就狠狠的砸了过来。

虽然刚才那一下快准狠,可是以风影楚的身手,本来是不会被伤着的,可是他方才只顾着温存,脑子里只有那个女人,哪里还管得了别的?

风影楚依然痞痞的笑着,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思轩,下手真狠。”

思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上官暮雨的身上。觉得不够,又扯过桌布,紧紧的包裹住她。他一言不发的用自己干净的袖子去擦她的唇,还有她的脸,她的脖子。

“思轩。”上官暮雨轻声唤了他一声。

思轩还是低着头,上官暮雨又叫了一声。他这次直接就抱住了她,声音里透着悲伤和自责,“我以后不会让那些个混蛋再伤害你了!妈咪,我以后会保护你,再也不轻易的离开你了。”

风影楚无奈的笑了,难道在思轩眼里,自己已经是大歼大恶之人了?这小子,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呢,现在就只站在她这边!

其实,他还真就看错了,思轩这不是在装可怜,而是有感而发。

他觉得对不起她,曾经还对妈咪的离开耿耿于怀,虽然心里清楚她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怎么也无法想象,可是今天他算是亲眼看见了。对的,在他的眼里,风影楚那就是赤果果的强*暴。所以打他一拳,太便宜他了!应该让他断子绝孙的!

这个恶毒的想法,风影楚当然不晓得,他只是在为思轩的那句,混蛋在不爽,而且越来越不爽。

本来两个人约好的,哪知道思轩这小子突然变卦了,让他在冰岛等了那么多天,望眼欲穿的。他倒好,带着上官暮雨跑来了这里,你说他这心里能平衡吗?当然,毕竟那是上官暮雨的儿子,他也不能真的去计较什么了。谁让这身份比不上人家呢?

“妈咪,你累了吧?要不我送你去房间休息?”思轩好看的唇边有一抹纯真的微笑。

上官暮雨看着这微笑,心里面柔柔的,有亲人的感觉,自然是好。可是思轩这样一板一眼的叫她妈咪,她还真的适应不过来。毕竟以前,他们在家的时候,他也只是叫她上官暮雨。可是他应该叫她妈咪不是么,可上官暮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貌似一切都太顺利了,他们过的太安逸了,所以心里总是觉得惴惴不安的。

“妈咪,你怎么了?”思轩央着上官暮雨,语气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上官暮雨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没事,我不想睡,这才刚起来呢。”

“那我们去房间玩游戏吧,你以前最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了。”当楚务就。

此时的风影楚完全被他们给忽略了,像一个弃儿,孤零零的站在墙角。思轩当上官暮雨是小孩子么,还玩游戏?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上官暮雨听到游戏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听到角色扮演的时候,眼睛闪烁的光芒,简直比得上灯泡了。她一直都喜欢玩游戏,尤其是角色扮演的,以前的处境,她都没心情玩,现在就不同了,人安逸了,就想着过一些腐*败的生活,她还真的想玩一会儿。

“什么游戏?”她顿时来了精神。

“仙四。”

“剧情怎么样?”

“可以媲美仙一了。”

“真的?”上官暮雨兴奋了,她最喜欢这种带有浓厚中国韵味的游戏,但是想起之前玩游戏的情景,她又不得不问:“难不难?”

“呃~~~”这让思轩怎么说?说不难?可是上官暮雨那个智商,那个方向感,走迷宫的话,迷路一个小时都是正常的,有几次她竟然迷路几天。他是觉得不难,可是她不一定啊!这要是说难,她万一不玩了怎么办?

思轩想了一下说道:“你先去玩,我帮你过关。”

“好。”貌似上官暮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所以在接到这个指令后,欢快的上楼去,关上房门,就奋战在了游戏里。

客厅里就只剩下这两个男人,风影楚坐到了思轩的面前,眺望了一眼,那个急匆匆上楼的身影,苦笑了一下,点燃了一根烟。

思轩拿过垃圾桶给他,“把烟掐了吧,对身体不好。”

风影楚有些诧异,思轩这么关心自己?

“对我的身体也不好。我不喜欢二手烟。”思轩有的时候,有些幼稚,毕竟年纪不大,不能算那种成功的男人,偶尔的小脾气还是有的,偶尔的小固执也有。有时候真的很大男人,可有时候吧,就是这么的小孩子气,让风影楚想和他生气,可是又不得不苦笑。

难道这也是爱屋及乌了?因着上官暮雨的关系,对他也好了?可是这男人有这么简单?这么单纯?风影楚阅人也算是无数了吧,他看思轩对上官暮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情感。毕竟母子感情,谁能够想忘记就忘记呢?

风影楚把烟掐了,主要是他想起,上官暮雨好像不太喜欢烟味。

“我觉得你不适合上官暮雨,你不是那个可以给我妈咪幸福的男人。”思轩盯着他良久,才说出这样的结论。

大结局(一)

上官暮雨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腕上的陈旧的手表。.,

这个手表是当年她上高中的时候院长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陈旧到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不可能买到了。炎昊然曾经握着她的手腕看过这只手表,他看了好久后淡淡地说:“我记得这只手表。”

这只手表炎昊然应该有印象的,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戴着,形影不离。

可是炎昊然绝对不会想到,如今这个陈旧的手表里藏着一个芯片,那个芯片里隐藏着在适当的时候足以毁掉炎家未来的信息。

这些年来炎帮盘踞本省偌大的地盘,并以此为据点逐渐插足了这个国家许多经济命脉的产业。这个家族几十年的坐大绝对不可能是清白的,就好像西方社会的资本积累必定伴随着底层人民的血和泪一样。

上官暮雨跟在阿伦身边的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庞大的集团的运作方式,并试图接触到炎家核心的信息。可惜阿伦所在的集团竟然洗得一清二白,上官暮雨甚至察觉不到这个企业集团和地方官员的往来,更不要说炎帮那早已深入到上上级核心的触角。

上官暮雨也曾想过用不正当的手法从阿伦那里获取一些机密,可是上官暮雨后来还是放弃了。不为其他,只为了在她落魄的时候阿伦给她的提拔。。

上官暮雨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的目标是炎家,是炎昊然,是带走孩子,而不是阿伦。

上官暮雨轻轻摆弄着手表,这里面就藏着从炎昊然个人电脑中获取的一些线索,凭借这些线索,上官暮雨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信息。而那些机密信息只要随便泄露给赫尔德家族或者其他对炎家有敌意的人,那么炎家必然面临不小的危机。

她和炎昊然之间的纠葛,已经说不清是谁对谁错。事到如今她选择相信炎昊然,是为了心里那点最初的心动,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可能的更为幸福的未来。可是她永远不会忘记,她不能做菟丝草,她必须独立坚强,她不能完全地依赖这个男人,所以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上官暮雨拨了几通电话,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她最后一个选择就是自己带着孩子离开,永远地离开炎帮离开炎昊然。不说爱情,只为了孩子,她也希望自己不会需要这个最后的退路。

苗奶奶已经提前被炎昊然送走了,临走前苗奶奶很是不舍和不解,她怎么可以离开她心爱的小少年和小小姐呢。可是周围的便衣根本不由分说就已经把她带上了车。

思冰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悄悄问妈咪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上官暮雨抚着这个小姑娘的卷发,心里不由感叹,孩子生在黑帮世家,对一些异常多少有些敏感度的。

这让她又感慨又难过,她何尝希望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开始忧虑那些大人之间的斗争,她只希望思冰能够单纯平安地长大啊!

这番感慨,让她又开始挣扎,给炎昊然一个机会是对是错?孩子留在炎家真得能够幸福吗?

思轩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这个男孩子比思冰晚出生十分钟,可是他却仿佛比思冰成熟十岁。他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低头默默地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般,平静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偶尔会用几近冷淡的口吻安抚一下姐姐。

这一天晚上,上官暮雨想自己来看看孩子,孩子们吃完晚饭后上官暮雨将他们带到书房里学习,而她自己则是出来走到炎昊然的房间。

炎昊然从来不吸烟,可是当上官暮雨走进房间时却看到他手上捏着一根烟,烟雾缭绕。

上官暮雨走到他面前,将他手上的烟接过,低下头轻轻吸了口。

炎昊然看到她的动作,淡淡地笑了:“我想尝一尝你品尝过的滋味。”那只烟是女士烟,来自上官暮雨的烟盒。

上官暮雨将那只烟捏在手中,细细端详,听到炎昊然这么说低凉地笑了下:“你尝到了什么滋味?”

炎昊然动了动唇,艰难地说:“苦。”

他抬头认真地看着上官暮雨:“我只尝到了苦,苦到我的心发痛。”

上官暮雨低头再次吸了一口,让那烟雾慢慢从自己口中吐出,然后她低低地说:“其实烟也可以是甜的,只看你怎么去品它。”

炎昊然抬手将她额边的发丝拢起:“那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从那么苦的滋味中品尝到甜?”

上官暮雨却低下头认真吸烟,并不回答他。

炎昊然也不催促,就看着她一点点地将那根烟吸完。

其实炎昊然不喜欢吸烟,他也不喜欢吸烟的男人或女人,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上官暮雨吸烟的样子。上官暮雨吸烟的样子优雅,从容,却又寂寞凄凉。这样的上官暮雨让他想一把搂在怀里,揉进心里,好好地宠爱,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上官暮雨终于吸完了那根烟,她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抬眸问炎昊然:“你想尝一尝怎么从苦里品到甜,是吗?”

炎昊然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她,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挪开眼。

上官暮雨一踮脚,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抬头闭眸,让自己的薄唇迎上他的。

炎昊然始料未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俯首吻上她的红唇。开始只是轻品浅尝,后来忽然狠狠地吻起来,甚至开始啃吃,像是要将她整个吃下。

上官暮雨这个时候却还是清醒的,她抬手推他。

炎昊然身后是床,当上官暮雨推他的时候,他领悟到她的意图,于是抱着她顺势往后一躺。

上官暮雨骑坐在他的身上,俯身妩媚地看着他。月光下的炎昊然眸子里充满渴望和不舍,壮实的胸膛因为略显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上官暮雨纤细的手伸出,从他的颈项到他的胸膛,一点点地抚摸。

她每抚过一处,那里便泛起热流,等到她的手抚摸到男人隐藏在薄薄衬衫下的凸起时,那片胸膛已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炎昊然的眸子已经暗沉晦涩,胸膛更剧烈地起伏着,上官暮雨轻柔地笑了下,低哑地说:“昊然,你要记着我。”

炎昊然眸子里闪过不舍,他沉重而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上官暮雨笑了,温柔地笑了:“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她说完这话,便直起身子来,慢慢将他的裤子褪了下去。

炎昊然伸出大手,两手稳稳地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沙哑粗噶地说:“我想要你。”

上官暮雨闭上眸子仰起颈项,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往后流淌。

她身子刻意压制住不动,轻轻地问:“世界上的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就一定会有。”

炎昊然握着她腰肢的大手更多用了几分力气:“可是我想要你,我想你永远在我身边。”即使这需要付出任何我所要付出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上官暮雨深吸了口气,她知道将来的事情难以预料,过去了这一次,他们有没有将来都很难说,也许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于是这一刻心忽然软了,身子便顺从他的愿望,轻轻动了起来。

月光之下,她光洁白希的身子如丝如锻,犹如流水般轻轻耸动,荡漾出美丽的弧度,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如同弱柳扶风般惹人爱怜,更添了几分韵味。

渐渐地炎昊然开始粗声喘气,她开始细声申吟,两个人在这交织的合奏中,舞出天底下最诱人最热烈的舞步。

过了很久,当阴阳交织的音乐到了最为顶点,当剧烈舞动的步伐开始凌乱狂乱时,仿佛弦断了,仿佛裙摆脱落了,仿佛激狂嘶哑了,他在她体内释放出了所有。

上官暮雨起身,毫不眷恋。

炎昊然躺在床上,尚未平息的胸膛依然起伏着,眸子里带着不舍望她。

上官暮雨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和孩子应该走了,谢谢你,才能设计让风影楚相信,使轩儿从赫尔德家族脱离出来。”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说今天的月亮很美。

思轩在低头认真看一本书,不过他看那一页已经看了很久不曾翻页。思冰在写作业,她的笔头已经戳了作业纸上无数个小孔。

当上官暮雨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思轩难得地抬起头对上官暮雨行注目礼,而思冰则是直接跳起来扑过去。

“妈咪,你怎么不见了啊,跑哪里去了?”思冰在上官暮雨怀里撒娇,却发现上官暮雨刚刚冲了个澡,浑身正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上官暮雨轻柔地抚她的卷发,抬眸说:“现在我们马上离开。”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思轩。

思轩没有惊奇,只是挑眉淡淡地问:“去哪里?”

上官暮雨笑着说:“不知道。”

思轩略一思索,继续问:“爸爸送我们走?”

上官暮雨这次是真心笑了,她对这个男孩是真得赞赏:“是的。”

思轩听到肯定的回答,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书说:“好,现在就走。”

思冰尚在惊奇疑惑中,迷糊地问:“走?去哪里啊?”

上官暮雨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上官暮雨说去了就知道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思冰绝对想不到他们是要去如此遥远的一个地方,更没想到他们会去如此荒凉的一个地方。

以后的许多年里思冰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离开了那个生活了数日的别墅,甚至也没有来得及和自己的爸爸告别。

那天晚上,在十几个化妆成普通男女的保镖的保护下,妈咪带着他们坐小汽车,上火车,转乘,转乘,然后专车,再然后火车,转乘,最后一辆普通的面包车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普通的小镇上。

数日的奔波,思冰几次想问妈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老神在在的弟弟,想起没有离开前父亲的种种异样,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思冰也许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可她到底是出身于黑帮世家。这个时候的她隐隐感到,也许自己的生活要发生改变了。

她紧握着妈咪的手,好奇地望着那个新鲜的小镇,等待着属于她的新生活。

这是一个平静的南方山中小镇,空气清新,阳光明媚,花木秀丽。他们住处不远也有人家,不过人并不多,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以至于她们一行住到这里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上官暮雨来到这里先安顿好两个孩子,然后她试图和便衣保镖聊天,问明白现在所处的位置。

这位年轻的保镖姓严,一身黑衣精练,面色冷峻,他态度恭谨地听完了上官暮雨的问话,却是守口如瓶,低头沉声说:“上官小姐,非常抱歉,无可奉告。”

上官暮雨再问,却发现这个严保镖嘴巴严实的如同蚌壳一般,根本别想从他口中撬出一句话来。

她又打开手机试图用grps定位系统,却沮丧地发现手机信号全无。

无奈之下,她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早上便借故出去散步,打探了下周围的环境。

保镖显然面有犹豫,上官暮雨沉下脸质问:“怎么,难道我成了囚犯了不成?就是你们先生在这里也不敢不让我自由吧?”

她说完这话,看那保镖面无表情但眸中有一丝动摇,于是挑眉笑道:“不然你和炎先生通一个电话请示一下?”

显然她的问话有点强人所难,在这里手机根本没有信号,何来通一个电话之说?其实上官暮雨说这个一是有意为难,二是想试探下这位保镖严先生怎么和外界通信的。

严保镖略一沉思,干脆地说:“上官小姐,我陪您一起去散步吧?”

上官暮雨不怀好意地笑问他:“你陪我?”她挑高的音调里带着微微的暧昧。

深山小镇,孤男寡女,散步山间,能不暧昧吗?

严保镖俊脸一红,不过抿了抿唇,依然倔强地回答:“是。”

上官暮雨望了望隐藏在林间红砖绿瓦的小别墅,笑着调侃严保镖:“严先生,您要扔下小少爷和小小姐陪我去散步?”

严保镖依然面无表情:“我的手下会保护好小少爷和小小姐的。”

上官暮雨无奈耸了下肩,她看出来了,这位严保镖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单独出去了,看看周围不易辨识的山路,她也只能同意这位严保镖陪自己散步了。

两个人顺着山路往下,严保镖不动声色的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往前走。上官暮雨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仿佛真的在欣赏山间小镇风情。

她沿着山路走了半个小时,见脚下的山路逐渐宽阔了起来,知道应该找到镇上人家经常下山的路了。她正打算继续往下走看看外面的情况,严保镖开始谏言了:“上官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上官暮雨温言相劝:“你看这山里会有什么危险吗?”

严保镖老实地摇头:“没有。”

上官暮雨点头:“这就是了,既然没有什么危险,我看看周围的风景也没有什么不对嘛?至于小少爷和小小姐,自然有你的手下保护着照顾着,不用担心的。”

严保镖脸色有些发黑,他没想到上官暮雨竟然拿他之前的话来堵自己后路,不过他知道这位上官小姐是先生极为重视的人,因此也不愿意怠慢了她,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继续往下走。

上官暮雨又往下走了半个小时,爬上了一个小山头,这才看到原来下了这座山就是一条高速公路,那公路上疾速奔驰着来往的货车和满载的客车。

上官暮雨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在的这个山中小镇看似隐蔽,其实只要过了一座山便是交通发达。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相信身边的这些保镖会在第一时间内将自己三人送出去的。

严保镖见这位上官小姐对着山下的高速公路若有所思,提醒道:“上官小姐,请回吧。”这次他说话依然客气,但却有了几分强硬。

上官暮雨既然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往回走。一路上她无心看周围风景,只是在想自己所在的这个小镇到底应该是哪里呢?

来的时候绕了太多的路,她也晕了。

不过假如炎昊然选择这么一个看似隐蔽实则交通发达的地方,自然是出于预防不测考虑的。

按照炎昊然的思路,假如他们上了高速公路后,又应该去哪里呢?

上官暮雨心里忽然一动,她想起了自己为孩子们和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她抬头望了望周围的蓝天白云绿树,这里应该是祖国的南边吧?南边的话,应该是在边境线位置了吧?

想到这里,上官暮雨唇边绽开一丝微笑。

她和炎昊然难道竟然想到了一处吗?一旦发生意外,将孩子们第一时间送出国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炎昊然应该是为上官暮雨自己的退路提供便利了。

上官暮雨回到别墅,陪着两个孩子吃了早餐。

思轩依然很安静,安静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一本书。而思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她是一个娇嫩的小姑娘,她在陌生地方过了一夜,她需要一个温柔的呵护和安慰。

上官暮雨在吃过早饭后,牵着她的手在外面草地上散步,陪她说了会话。

小姑娘显然心事重重,问上官暮雨这里到底是哪里啊,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啊。上官暮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她只能抚着她的发丝沉默。

思冰低头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她忽然抬起头,眨着不安的大眼睛问:“妈咪,你会不会忽然离开我们啊?”

上官暮雨心里开始疼起来,她怕自己也离开她吗?她担心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留在这里吗?这是一个多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啊。

上官暮雨蹲下,望着她不安的眸子,认真地告诉她:“思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不再需要我了。

思冰原本不安的眸子里慢慢渗透出湿润,她瘪了瘪嘴,带着哭腔小声地喊:“妈咪”

上官暮雨轻轻地将娇弱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让自己的下巴轻蹭着她卷曲的发丝,低声告诉她:“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不要怕。”

思冰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累,早就积累了诸多委屈,再加上心里担忧,种种情绪堵在那里一直没有得到发泄,如今她趴在上官暮雨怀里着实哭了一场。炎了陈另。

后来哭到累了,上官暮雨便领着她回去休息。

上楼的时候看到思轩站在楼梯口,静静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上官暮雨忽然意识到,即使思轩多么成熟,他依然是个孩子,他也会有不安。思冰是女孩子,她无所谓,想哭就哭,想撒娇就撒娇,可是思轩不一样的。

这天晚上,上官暮雨在看着思冰睡下后,来到了思轩房门前。

敲门后,里面传来思轩淡漠的声调:“进来。”

上官暮雨进去的时候,思轩依然在低着头看书,仿佛他毫不在意进来的这个女人。可是上官暮雨却敏锐地察觉到,思轩握着书的手轻微地动了下。

上官暮雨抿唇笑了下,坐在他旁边。

思轩放下书,终于抬眸望她。

如果上官暮雨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和思轩如此接近地单独相望。上官暮雨静静地看着思轩,发现这个男孩子有着同样精致的五官,这点和自己很像。而他的一双眸子淡漠深沉,让人看不真切,这点又和他的父亲炎昊然比较相似。

上官暮雨曾经在这双眸子前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她不懂面对这个小男孩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可是如今她忽然明白了,眼前的孩子无论多么聪明世故,他依然是个孩子,甚至他就是自己十年前生下的那个孩子。

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这个孩子面前无措,可是上官暮雨不应该的。

上官暮雨在心里酝酿着开场白,谁知道思轩先发制人:“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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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

上官暮雨只能微笑点头:“我知道。.”她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思轩抿唇沉默了一番,继续说:“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上官暮雨面上依然平静,心里却狂跳起来,他要问什么?他知道了什么?

思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上官暮雨的表情,淡淡地追问:“妈咪?”

上官暮雨赶紧笑了下掩饰:“你问吧。”

思轩望着上官暮雨,久久没有开口,上官暮雨让他问,他却不问了。

上官暮雨试探着开口:“思轩,你有什么疑问吗?”

思轩扭过头去看窗外,淡淡地说:“我忽然忘记我想问的问题了。”

上官暮雨说不出自己心里是失落还是放心,她起身,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关系的,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可以随时问我。”

思轩点了点头,却没扭过头来看她,只是淡漠地说:“好的,我明白了。”他的语调,淡漠得很没有精神,他好像陷入了某种负面的情绪中。

上官暮雨没有追问什么,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知道这个孩子情绪低落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帮助他。

上官暮雨这两天思考的问题是,该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然笑她点。

在白天的时候,她陪着孩子们散步,口袋里装了手机到处试,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某个小山头上发现了信号。她压抑下心中的狂喜,继续带孩子们逛了一会才往回走。

这几天她一直在观察保镖们的轮班情况,发现这些严先生的手下真是训练有素,二十四小时每刻都有人把守望风,她根本没有机会在保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去那个小山头上。

遇到这个困难,上官暮雨也开始想,她有必要折腾吗?完全相信炎昊然,乖乖地在这里等难道不可以吗?

可是她想到曾经种种,最后只能咬着牙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乖巧的上官暮雨了,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地在这里等着一个男人胜利的消息。

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境地,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孩子们带出去的!

上官暮雨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也隐隐开始有了一个疑惑,为什么炎昊然不让自己和外界接触?炎昊然在怀疑自己吗?在他看似温情脉脉的背后,到底藏着怎么样的心思?

上官暮雨一番挣扎,最后看着隐藏在山间放哨的保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的严保镖在吃完晚饭后开始困乏起来,他觉得可能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太过紧张了。看看身旁依然精神抖擞的弟兄们,他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回去休息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屋休息后,他的弟兄们也渐渐困乏起来,并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上官暮雨在简单检查后,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经倒下,她便提着笔记本拿着手机朝之前的小山头走去。

到了小山头,她先是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逐渐有了信号,赶紧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拨通,对方语音有些沙哑,犹豫地问:“哪位?”

上官暮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赶紧回答:“晓晓,我是上官暮雨。”

季温晓是她自小的闺蜜加死党,是陪她度过困境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

晓晓一听是她,惊喜交加:“暮雨,你这些日子怎么忽然失踪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上官暮雨知道时间紧急,赶紧言简意赅地说了目前的处境,晓晓听了忙问:“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我一直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已经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好了,打算匿名寄到赫尔德家去。”

上官暮雨一听几乎惊出冷汗:“你还没寄吧?”

晓晓在那边似乎摸了摸脑袋,犹豫着说:“我手头的资料是没寄出去,不过就在刚刚我跑到炎家宅子里一台电脑上下了一个病毒。”

上官暮雨这时候只觉得头晕起来:“谁的电脑?”

晓晓回想了下,很是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着多一点证据对炎家打击更大一些,所以用了我最新研制出来的酒神一号放到了那台电脑上。”晓晓慢腾腾地说到这里,忽然大声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炎家小地弟的电脑吧,因为我看有一堆的什么鸟语资料!”

上官暮雨听到这里,心往下猛地一沉,脸都发白了。

炎家小地弟,炎锦,美国计算机和经济学双料博士。炎昊然是优秀的,可是他一直在国外只对计算机感兴趣的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炎锦,无人能比,他是天才,是天才中的天才!

上官暮雨绝对相信,这样一个人,不会无法察觉晓晓给他下的那个所谓的酒神一号!。

如果炎锦发现了那个酒神一号,他会怎么做?会顺藤摸瓜查到晓晓,然后呢,再顺着晓晓查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无奈地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曾经谋划的一切就会浮出水面。

她计划给炎帮制造混乱,让风影楚带出奇奇的打算就会泡汤。到那时,自己和炎昊然何谈未来?炎昊然怎么会相信自己?炎昊然还会爱自己吗?就算炎昊然接受了自己,他的这个弟弟又会放过自己吗?堂堂炎帮,赫然发现背后有这么一个处心积虑曾经想要对付他们的女人,他们怎会放过?

上官暮雨想到这一切后果,心是直接往下沉。自己苦心经营,到头来反而是将自己葬送在里面?

上官暮雨痛苦地摇头,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即使她和炎昊然依然无缘,她也不要炎昊然恨她,她更不会让炎家再一次将孩子带离她的身边!

人算不如天算,上官暮雨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和外界失去联系的这几天里,朋友晓晓已经做出了极可能暴露自己的事!

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不想炎昊然恨自己,更不想处心积虑的最后却依然是孤身一人的结局!

电话那边的晓晓一直没听到上官暮雨的回应,担心地问:“上官暮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上官暮雨一下子从挣扎中醒过来,连忙对晓晓说:“我没事,回头我再联系你。”说完她便挂上了电话。

之后上官暮雨一个人对着黑压压的山林看了很久,她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去弥补这一切呢?

就在这时,她心里一动,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她还可以弥补的,不是吗?晓晓今晚刚刚放上了酒神一号,炎锦不一定发现了自己电脑的异常。只要自己在炎锦发现之前将他电脑里的酒神一号删除的毫无痕迹,那炎锦就不会发现,这一切就会毫无痕迹。

上官暮雨心里起了这个念头后,虽然也知道这样风险很大,但事已至此,最糟糕的也不过是被炎帮发现一切罢了。她若成功,一切都不会被发现,她只需要陪着孩子在这里等着炎昊然就可以了,而如果被发现了,也不过是把糟糕的局面提前了而已。

主意一定,上官暮雨当即打开手机的ifi功能,让手机发射出无线信号,同时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上网。当笔记本启动时,她紧张地看着电脑在搜寻信号,那个小标志在搜寻了很久后终于找到了信号,无限网络连接成功!

上官暮雨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打开即时聊天工具,发现晓晓果然一直在线。她来不及解释,直接告诉晓晓自己要把酒神一号取回来。晓晓惊讶地回消息说,她也正要试图把那个酒神一号取回来。

上官暮雨点了点头,自己网络极其不稳定,如果这个事由晓晓来办再好不过了。

她犹豫了下,又打开u盘,将之前从炎昊然电脑上窃取的信息加密之后打包发给了晓晓。如果事情一旦发生意外,晓晓手中的信息多一点也好应付。

她看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唯恐被那些保镖发现,赶紧嘱咐了晓晓几句便匆忙下线了。

关上笔记本电脑拿着手机回到房间,那些附近的保镖还在睡觉,上官暮雨心里稍安,想着今晚就看晓晓得了。如果她可以不着痕迹地将酒神一号取回,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第二天,当太阳照进房间的时候,她看到那些保镖起来活动的身影,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也许严保镖什么都没发现吧。

上官暮雨偷偷将手机藏在身上,带着思冰出去散步到那个小山头。手机重新获得了信号,她悄悄给晓晓发了一个短信,然后焦急地等待着。可惜等到应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收到什么短消息。

她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但又安慰自己也许晓晓只是没有看到自己的短信罢了。

当她回到别墅前的时候,正好严保镖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个年轻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在打量什么。也许他开始疑心昨晚的事情了?上官暮雨故作轻松地冲他笑了下,却看到严保镖扭过头去。

上官暮雨倒不担心严保镖,这种事情他没有什么证据,顶多只是怀疑罢了。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陪着思冰说话看书,于是一天就这么打法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远处有轰隆隆的声音,便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严保镖只淡淡地说已经派人去看了。晚上的时候,严保镖加强了别墅周围的巡逻,不过他并没有告诉上官暮雨周围发生了什么异常。

晚上,她等着孩子们睡下后,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步。这次她不敢再故技重施,只说晚上失眠想出去走走,严保镖自然是紧随旁边跟着一起去,上官暮雨没有理由反对,只好身后带个跟屁虫。

谁知道他们走出不远,严保镖忽然机敏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枪,机警地左右看。上官暮雨这时候也发现,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几天了,周围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人,如今会是什么人深夜来此?

严保镖看了她一眼,眸中闪动了一下,低声嘱咐说:“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说着他给了她一个小球状得物体,嘱咐说:“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摁这个按钮。”说完他几个箭步已经消失在林中了。

上官暮雨不由冷笑了声,严保镖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调虎离山之计吧?他如今离开自己去追踪他人,分明是担心有人对小少爷和小小姐不利,这个时候他是宁愿扔下自己也要去一探究竟的。

不过上官暮雨自然也不怕,她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严保镖离开她正好行动自由,于是她掏出手机,快速向那个小山头走去。

在她正要爬上那个小山头的时候,旁边响起了慢腾腾的脚步声。

她猛地停住,快速后退到一棵树下。

“上官小姐。”一个声音漫不经心地叫着她的名字,在这黑暗的山林中响起,让她毛骨悚然。

她猛地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高而瘦的男子,身穿西装衬衫,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

她努力地镇定了情绪,开口问:“你是谁?”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到底有些太紧张了。

那个男子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但听到他低声反问:“上官小姐,你不认识我吗?”

这个人,她认识吗?

看着男子高而瘦的身材,淡定平静的气质,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炎锦,她见过照片的,这是炎锦吗?

上官暮雨艰难地开口:“你是炎锦?”她肯定地说,然后继续问:“你要做什么?”

炎锦从阴暗中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上官暮雨看清了他的面目。

如同以前看过的照片一样,他有着不同于炎昊然的俊美,俊美得有点像女人。可是他一点都不会流于女气,事实上气质干净清淡,看到他会让人觉得闻到了山林的清香。

可是上官暮雨现在显然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她冷笑了声肯定地说:“果然是你!”

炎锦清淡地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为什么炎锦会出现在这里,上官暮雨现在当然知道了。

晓晓必然失败了,没有在炎锦发现前拿走酒神一号,甚至于可能晓晓在行动之前炎锦已经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了。炎锦发现了晓晓,然后根据晓晓顺藤摸瓜找到了自己吗?

上官暮雨忽然想起了中午时周围轰隆隆的声音,是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吧?

炎锦显然并没有惊动炎昊然,也没有惊动炎家人,他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跑到这个山中别墅,用调虎离山之计弄走了严保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利用自己和孩子们威胁炎昊然,达到抢占家族资产的目的吗。

炎锦淡淡地开口解释说:“你应该猜到了,我的大哥还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他看着上官暮雨的神色,继续说:“他现在并不知道你竟然盗取他电脑中的机密。”

上官暮雨冷笑了下:“但是你知道了,你跑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我你知道了。你想做什么?”

炎锦摇头,用他那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说:“我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看看我的小侄子和小侄女的安全,顺便看看你。”

上官暮雨攥紧了拳,她当然不信,只是看看吗?

炎锦转过身,慢慢往远处走去,边走边说:“你可以不信。”

当炎锦的背影消失的时候,上官暮雨松开了拳,她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炎锦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他是要警告自己不要再有任何不利于炎家的念头吗?

他……其实也是在成全吗?

严保镖疾速地跑过来,很快发现靠在树上陷入了沉思的上官暮雨,忙问她怎么了。

上官暮雨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摇头说:“没事,回去吧。”

严保镖对于丢下上官暮雨的行为显然有些过意不去,沉默了下,就要扶起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冷淡地拒绝了他,自己起身往回走。

当上官暮雨走上楼的时候,听到严保镖忽然叫了声“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严保镖笔直挺拔地立在客厅中,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有些歉意。

他郑重地开口说:“上官小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上官暮雨点了点头,他用不着这么郑重,她相信这个人的确会保护自己的。

严保镖见上官暮雨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他抿了抿唇说:“上官小姐,早点休息吧。”说完自己转身离开了。

上官暮雨心事重重,也懒得理会这位严保镖的情绪,径自上楼去了。

这一夜,她基本没有睡好。她不断地想起炎锦的出现,炎锦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乐观地想,可以认为炎锦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为了自己大哥的幸福着想,并没有说出这件事,而是跑过来对自己进行警告,给予自己一个机会。但是如果悲观的想,也许炎锦和自己哥哥并不同心,他另有目的。

据说炎锦并不是炎家老夫人所生,并不拥有炎帮的继承权,但是炎家老夫人对炎锦也没有什么亏待,这位炎家少爷早年离开家去美国求学,平时很少回来的。

她不知道炎昊然和炎锦的感情如何,她也就无从猜测炎锦这次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了一夜毫无头绪,上官暮雨睡眠又一向不好,以至于第二天五点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这下子好了,干脆不用睡了,起来拉开窗帘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顺便调节下心情。

很快到了七点钟,她上官暮雨洗漱过后正打算出去看看思冰是否起床了,却听到外面敲门声。

她过去打开门,严保镖很严肃地站在外面,一身黑衣,笔直挺拔。

上官暮雨一愣,严保镖很少擅自上楼,如今怎么会站在自己门外呢?

严保镖看到她,目中闪过一丝难以辨识的情绪,但是他很快神态恭敬地说:“上官小姐,炎老夫人有请。”

炎夫人,哪个炎老夫人?

严保镖看来早已预料到上官暮雨的惊讶,淡淡地补充说:“炎先生的外祖母,炎家老夫人,有情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跟在严保镖后面往外走去。

老夫人的驾到似乎并没有惊动到两个孩子,以至于老夫人是在别墅附近接见了她。

在绿树成荫的草地上,摆放着一把丝绒软椅,老夫人就悠闲悠哉地坐在上面。

她的身旁停着几辆越野车,身后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似乎是秘书一流的人物。

上官暮雨在心里冷笑,炎家的老夫人果然是非同寻常的人物,即使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够不生蛋的地方,她依然有着无以伦比的贵妇人做派。

当老夫人看到上官暮雨慢慢走过来的时候,雍容地笑了下:“你就是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走到她身边,连笑都懒得了:老夫人你好。”

老夫人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笑吟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暮雨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些什么,敌在明她在暗,于是她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问:“夫人,不知道您突然驾到来找我,是有何事?”

老夫人看了看旁边的保镖,从容地吩咐:“你们先退下去。”此话一出,老夫人身后的两位保镖相视一眼,便慢慢退到不远处,但是严保镖没动,他一直站在上官暮雨身后。

老夫人高高在上的目光扫过严保镖,淡淡地质问:“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

严保镖面无表情,恭敬地垂首道:“夫人,严洛是受少爷的嘱托保护上官小姐的。”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难道我会伤害上官小姐吗?”

严保镖无言以对,但脚下依然纹丝不动。

上官暮雨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严保镖对于昨晚的事有些愧疚,所以今天是宁愿得罪老夫人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离开,不过她也不打算让别人这样为自己牺牲,毕竟严保镖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于是她回头冲严保镖笑了下:“严先生,您请回吧,我和老夫人有话说。”

严保镖目光回望她,显然是有些不放心的。

大结局(三)

上官暮雨确定地冲他点头,严保镖薄唇动了下,只好说:“那我离开一下,有什么事请上官小姐随时吩咐。”说完这些他恭敬地朝老夫人一拜,这才转身走远,一直走到距离这里十几米远的地方。

上官暮雨将目光再次放到老夫人身上,老夫人这时候也在打量着上官暮雨。

对于上官暮雨来说,这个炎老夫人是陌生的,她从来不知道炎昊然还有个奶奶在这个世上。

纵使经历了岁月的无情,这个女人看起来依然雍容高贵,仿佛岁月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痕迹,她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倨傲,举手之间就决定了其它人命运的神情!

两个女人相视一番,老夫人淡淡地瞥了上官暮雨一眼,终于开口说:“上官小姐,当初我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这些年在昊然身边可真是翻云覆雨,弄得好大的风浪啊!”她的语气中颇有些讽刺。

上官暮雨毫不在意她的话,她只在意她到底意欲何为。

老夫人看着上官暮雨目中的疑惑,从容地继续说道:“虽然你曾经是炎帮的死对头银夜漠的女人,你跟在昊然身边无非是为了利用他,但是你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就算我反对你跟昊然在一起,我也会把孩子还给你。”

上官暮雨心中狂跳,她的话是真是假?

老夫人知道上官暮雨不信,笑着说:“上官小姐,思轩是我们炎家这一代的长房长孙,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你的。不过你可以带走思冰。”

上官暮雨原本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老夫人刚才那么痛快答应她带走孩子,她就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听到老夫人的后续,她原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至少她明白了炎老夫人的底牌。

不过想明白这些后,她的心在冷笑,思冰,她可爱的思冰,在关键的时刻竟然被炎家弃掉吗?

老夫人观察着上官暮雨的神色,继续说:“不过你带走思冰的话,我有一个条件。”

上官暮雨听到这话,讽刺地笑了:“请讲。”

老夫人不理会上官暮雨语气中的讽刺,从容地理了理发丝,继续说:“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炎昊然和你几乎黏在一起,他天真地想要和你重续前缘。但你要知道,我们炎家是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的。”

上官暮雨挑眉:“那又如何?”

老夫人望了望远处正在升起的太阳,叹了口气说:“炎帮如今的境况,上官小姐想必也知道,这个时候我们炎家的孩子绝对不应该有背弃家族的想法的。”

上官暮雨垂眸,炎昊然竟然真得有放弃炎帮和自己在一起的想法吗?他必然是知道炎家是不会轻易接纳自己的,所以他打算在炎帮度过这个危机后和自己远走他乡吗?

老夫人语气中慢慢有了丝悲哀:“上官小姐,我们不能让然儿离开,所以只能请你离开了。”

上官暮雨冷盯着老夫人,反问道:“炎老夫人,为什么您要我离开,我就得离开呢?”

老夫人整了整衣袖,收起那抹悲哀,胸有成竹地说:“上官小姐,您是聪明人,想必最会权衡得失利弊了。”

老夫人说话的语气很是笃定,她显然料定了上官暮雨必然会接受她的建议。

得失利弊,各是什么?

如果上官暮雨继续留下,坚持要和炎昊然在一起,那么炎家必然全力破坏,昨晚出现的炎锦就是一个警告吗?于是上官暮雨最后的下场很可能是一无所得。如果上官暮雨现在离开,至少还能带走思冰。

上官暮雨迅速权衡了一番,最后抬头望着老夫人笃定的神色,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老夫人似乎对于上官暮雨如此爽快答应也始料未及,审视了上官暮雨一番,最后终于满意地说:“很好,上官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懂得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上官暮雨往回走的时候,严保镖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但眸子时不时疑惑地打量她一眼。

上官暮雨什么都没解释,继续往回走。

老夫人的到来就如同炎锦的到来一样,来得突然去得匆忙,两个孩子毫无察觉。

上官暮雨忽然停下来,怀疑地望望这丛丛密密的山林,再看看不远处的避世小镇,开始怀疑,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当然不会相信老夫人和炎锦对自己这么放心,他们人走了,耳目却留下来了。

严保镖在一旁请示说:“我会将这件事汇报给先生。”

上官暮雨转头看了严保镖一眼,什么都没说。她知道严保镖明为请示,实际上他的决定自己改变不了。

上官暮雨叹了口气,今天她听到老夫人的语气让她对炎昊然有了更多的信心,也许她应该等一等,看看炎昊然怎么处理这次后院起火。

如果他能处理好,自己还是只需要默默地等在这里就可以了吧?

可是当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严保镖根本没有机会通知炎昊然。

一伙持*枪便衣,光明正大地闯了进来,迅速地直冲楼上。

上官暮雨和严保镖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便衣正和严保镖手下对峙,而一部分好像已经冲上了楼,上官暮雨甚至听到了思冰尖叫的声音。

上官暮雨听到思冰惊恐的叫声,心瞬间收紧,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伙持*枪便衣中有一个人,约莫三十出头,戴了一个黑框眼镜,理着平头,他走到上官暮雨和严保镖面前解释说:“我们是奉炎老夫人的命令前来请走小少爷。”

上官暮雨万没想到炎老夫人动作如此之快,她会望了眼严保镖,如今之势唯有严保镖可能保下思轩不被带走了,只是不知道他在这场冲突中到底要扮演什么角色。

严保镖上前一步,盯着那平头男冷冷地说:“我是奉炎先生的命令保护小少爷和小小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须带走小少爷。”

平头男和严保镖对望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绝不想让的决心。他们本为一个帮派服务,可是如今因为各为其主,显然要争个你死我活。

上官暮雨迅速打量了下当前局势,严保镖一行不到十人,而平头男手下几十人且个个持*枪,如果真得火拼起来,不但回引人注意惹来麻烦,而且自己这一方注定吃亏。

她心间一转,计上心来,干脆声明说:“小少爷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小小姐你们不许动她分毫。”。

严保镖一听这话,很是一愣,惊讶地看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不动声色,盯着光头男问:“如何?”

光头男好像并不知道上官暮雨的身份,他看向上官暮雨皱眉问:“这位小姐说话能做主吗?”

严保镖正要反对,这时候楼梯口一个稚嫩的声音平静地说:“她说话不能做主,但我说话能做主。”

众人一听,连忙看向楼梯间方向,却看到思轩一步步慢慢走下楼梯,后面还跟着紧紧相随的持*枪便衣。

思轩脸色有些苍白,他淡漠地望了上官暮雨一眼后,便对光头男说:“宋叔叔,我跟你走。”

上官暮雨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

思轩看着自己的那一眼,仿佛平静如水,又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眼神就可以让自己的心这么痛。

严保镖一看思轩真得要跟着那个什么“宋叔叔”离开,正要阻止,却看到旁边上官暮雨脸色苍白地望着思轩,连忙问道:“上官小姐,你没事吧?”

上官暮雨慢慢摇了摇头,忍下心痛,走到思轩身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递给思轩:“思轩,我们相识一场,这个送给你留作纪念,可以吗?”

思轩低头看了眼那手表,再抬头看了下上官暮雨,慢慢扯开一个有些虚幻的笑来。

他伸手接过那手表,看了上官暮雨最后一眼,平静地说:“照顾好我姐姐。”说完他走到光头男面前,淡淡吩咐:“宋叔叔,我们走吧。”

严保镖一见,连忙走上前就要拦下,上官暮雨对严保镖使了一个眼色阻拦。严保镖面上虽有怀疑,但还是停下脚步了,显然他也觉得当前的局势凭着硬拼是不可能留下小少爷的。

就在思轩随着光头男乘上一辆越野吉普车的时候,思冰蹭蹭蹭跑下楼,她透过窗户看到自己弟弟离开,不禁大声叫道:“思轩,不要走!”

思轩回头望了姐姐一眼,他没有说什么,平静地走上了吉普车。

思冰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摇着头拼命地大叫:“思轩,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上官暮雨抬头看着站在楼梯间中央的女儿,这个流泪的小姑娘显然不会知道,她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是一个被放弃的棋子。

炎家老夫人的意思,也就是炎帮最高核心领导层的意思吧。他们宁愿放弃思冰以达到让上官暮雨心甘情愿离开的目的。

严保镖开始试图联系炎昊然,可是炎昊然像是失踪了一样,他们用尽所有的仿佛依然无法联系上炎昊然。

上官暮雨见此,知道时间不等人,干脆直接问严保镖打算如何。严保镖稍一沉思,直接说一定要把小少爷带回来。

上官暮雨这个时候反问严保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小少爷被光头男带走显然是来自炎帮最高核心领导层得指示,而抢回小少爷俨然在和炎家作对。

对于这个问题,严保镖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只听从炎先生一个人的命令,而炎昊然的命令是保护住小少爷,不允许任何人带离。如今无法联系到炎先生,他就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小少爷。

上官暮雨此时此刻唯一的选择是信任严保镖,于是她迅速地向严保镖解释了那个陈旧的手表的妙用。在那块手表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信号发射器,用普通的gprs手机既可以定位到手表所在位置。

严保镖听到这话目中涌出狂喜,如果这样,他们完全可以跟踪这伙人,然后趁其不备抢回小少爷。

思冰眨巴着一双泪眼听着妈咪和严叔叔的讨论,她的脑瓜子很快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可怜巴巴地问:“是爸爸和奶奶不要我了吗?”

上官暮雨走到她身边,温声安抚说:“思冰,不要这么想。”

思冰显然不信:“妈咪,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官暮雨无言以对,她想安慰思冰,不过炎家对思冰的放弃是事实。

这个时候上官暮雨想,也许炎家在关键时刻的最后措施本来就是要保留最有价值的人,他们炎家家大业大,子孙众多,估计要保留的不止当前的这两个孩子,在如此情况下,自然会选择牺牲女孩子保存男孩子。

思冰睁大眼睛问上官暮雨:“妈咪,你们是要带回思轩吗?”

上官暮雨注视着思冰,点头说:“是的。”

思冰挂着泪珠笑了下:“也好,他们不要我了,但思轩肯定不会不要我的。既然我被扔下了,那他一定会愿意留下来陪我的。”

上官暮雨和严保镖一行人开始商议着怎么救出思轩,但是在商议的时候上官暮雨却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今这个情势,就算扒孩子们抢回来又如何,不过是炎老夫人那边再抢回去罢了,倒不如她来一个釜底抽薪。

她有了这个主意,便提议严保镖一行人去抢回思轩,让思冰跟着她留在别墅。

严保镖原本还打算留下两个人保护上官暮雨和思冰,可是被上官暮雨一番言辞后,终究担心抢回思轩的行动不成功,于是最终决定尽数出动抢回小少爷。身冲镖他。

临走前严保镖应上官暮雨的要求给她留下一把手枪以应付意外情况。

严保镖在开始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自然很是怀疑地看着上官暮雨,但他见上官暮雨笃定的神色,又想起这个女人之前面对危险毫不畏惧的情景,最终决定留下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给上官暮雨。

当下大厅里只剩下上官暮雨和思冰了,思冰咬着唇小声问上官暮雨:“妈咪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是吗?”

上官暮雨将她的小脑袋搂到怀里,认真地说:“是的,我不会丢下你。”

思冰却反问:“如果你像思轩一样不得不离开呢?”

上官暮雨哑然,她如今打算离开,的确是不得已,但她没想过要把思冰丢下不管,问题在于思冰会不会跟着自己离开呢?

思冰眨着眼睛,水浸的眸子机灵一动:“妈咪,你也要离开了吗?”

上官暮雨认真地看着思冰,试探着说:“我可能必须离开了。”

思冰一听这话,眼里原本盈盈欲滴的泪珠就要落下来,她伤心地喃喃着:“你们都要离开了,思轩走了,你也要走了。”

上官暮雨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为了试探这个孩子而让她伤心呢?她的心因为自责开始绞痛起来,再也不忍心看思冰伤心的样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有些急切地问:“如果我要离开,你会愿意跟着我离开吗?”

思冰从没见过妈咪情绪这么激动地抱着自己,一时之间她愣了,但随即她也扑倒妈咪的怀里,汲取着那种熟悉而渴望的温暖。

她听到妈咪的问话,连忙说:“当然愿意了。”

除了弟弟,思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这么亲密紧密的感觉,她也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到这种心连心的关切感,所以这一刻她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

上官暮雨闭上眸子,她知道这一刻思冰的话并不理智,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简直是在诱拐一个小孩子,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思冰知道了一切真相又会如何。可是她没有时间了,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后半辈子来弥补她所有的亏欠。

思冰的小手摸索着,在妈咪滑腻的脸庞上摸到了湿润的液体,她关切地问:“妈咪,你怎么哭了?”

上官暮雨抹掉眼泪,摇了摇头:“我没有哭,我只是太高兴了。”

严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炎昊然了,他一直视炎昊然为偶像。后来他有机会跟随在炎昊然身边听凭指派,他是心甘情愿。这一次炎昊然把保护母子三人的任务交给他,他是发誓一定不负所托的。

任何人,包括炎家老夫人,都休想从他手中夺走两个孩子!

这一天,他带了手下倾巢出动,势必要抢回思轩。他干得非常漂亮,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一切都很顺利,而思轩看到眼前一切,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重新回来了。

依照严洛的想法,他认为那个别墅已经不适合再住下去了,所谓狡兔三窟,他打算马上带着这母子三人去另外一处。只可惜,当他带着小少爷回到别墅附近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上官暮雨和小小姐已经不见了!

严洛当即就傻了,他搜索了附近所有的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思轩看到这一切倒是很冷静,他伸手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女士旧手表,抬脚上楼进了思冰的房间。

严洛当时正在附近查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小少爷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个疏忽,这个疏忽让他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都觉得无颜面对炎昊然。

当天晚上,思轩不见了。

当时严洛冲上楼去,发现了思冰的房间里桌子上有一个作业本。

作业本上的一张纸被撕下了,但是下面的一张纸上隐约可以看到曾经有人在上面那层纸上写字留下的痕迹。

严洛对着灯光认真看了那白纸上隐约的痕迹后,惊呆了。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错在,明明发现那个女人的异常,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信任了她!

他不但将小小姐扔给了这个女人,而且还将一把手枪交到了这个女人手中!

当那位光头男为了找回逃跑的小少爷重新杀回别墅的时候,当严洛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将附近小镇搞得人仰马翻的时候,思轩在茂密的树林中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上官暮雨。

思冰猛地看到思轩出现,一下子扑了上去,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思轩你这个大坏蛋,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自己跑的。”

思轩将思冰扶起,平静地说:“你不觉得很热吗?”

思冰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是说天本来就热结果自己还扑上去,脸颊上挂着一滴泪愤愤跺脚说:“哼,早知道不给你留言,早知道不等着你了!”

思轩不以为意,握着手中一张写有字的便笺和一张作业纸,淡淡地望了眼旁边的上官暮雨说:“他们往东边找去了。”

上官暮雨挑眉惊奇,事实上她和思冰商量过后决定等思轩一天,如果思轩自己不能逃出,那只能她和思冰先跑出去再说了。能够在这个夜里等到思轩,她不得不再次对这个男孩子刮目相看了。如今思轩说那些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这让更上官暮雨惊奇。

思轩展示手中的便笺和作业纸,平静地解释说:“我把这张便笺拿起来后,为了防止他们追上来,又故意在思冰的作业本上写了一个假的信息诱导他们。”

思冰撇嘴不信:“啊?那你写假的他们就真会相信吗?他们又不笨!”

上官暮雨转眼间已经明白思轩的意思,对思冰解释说:“思轩是在你的作业本上写了字后,让字迹在下面的一张纸上留下痕迹,然后再把上面写有字的撕下来。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以为是我们不小心留下的痕迹,反而会深信不疑了。”

思冰明白过来了,抢过思轩手中的作业纸瞧了下,忍不住拍着思轩的肩膀赞扬:“思轩不亏是我的弟弟啊,果然就是聪明!”

思轩无奈地望了思冰一眼,转向上官暮雨问:“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上官暮雨的心微微一沉,她注意到思轩说得是你们要去哪里,而不是我们要去哪里。

她沉吟了下,对思轩解释说:“我和思冰打算先设法到高速公路上截一辆车,然后设法逃出去隐藏起来,等当下的风头过去后再做打算。”

大结局(四)

思冰原本脸上的一丝笑意慢慢消失,她走到思轩身边牵起他的手,很是低落地说:“思轩,奶奶不要我了,她要你不要我。”

思轩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悲哀,他反握住姐姐的手,平静而坚定地说:“没关系的,她既然不要你了,那我也不要她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思冰的眼泪再次落下,她再次扑上去抱住弟弟的脖子,带着哭腔说:“思轩,你对我最好了!”

这一次思轩没有推开她,他只是脸色沉重地看向旁边的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的心此时此刻却翻腾的厉害,她竟然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受了委屈而选择离开炎家。这对她本来是很好的机会,可是她宁愿永远不要看到这一幕。

孩子的心是脆弱的,思冰的心是敏感的,她其实早就感觉到自己也许是更不被喜欢的那一个,可是在关键的时刻被放弃,她依然受到伤害了。

上官暮雨不知道他们的将来会是怎么样,但这一刻她在心里发誓,她要用自己剩下的所有的生命来弥补两个孩子。她会拼尽所有的努力让他们幸福,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们。

当想到这一切的时候,上官暮雨默默地低下了头,对于她来说还有一道天大的难关。

思轩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上官暮雨一直觉得思轩是意识到了什么的,但是他却一直没有说破,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上官暮雨心里开始挣扎的时候,思轩安抚好了姐姐的情绪,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到上官暮雨身边,很是郑重地望着她。

上官暮雨心里一沉,思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上官暮雨心里开始有一种恐惧感,她不知道这个孩子面临这种境况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思轩仰脸望着上官暮雨好久,最后终于淡淡地开口说:“你带着我们离开这里吧。”

这一刻,上官暮雨愣住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问:“离开?去……去哪里?”

思轩垂眸想了下,补充说:“这要问你,不是吗?”

上官暮雨脸一下子红了,她在思轩审视的目光中,慌忙点了点头,重重地说:“好!”

对于这次逃离,上官暮雨虽然始料未及,但幸好她已经搞清楚了当前的地理位置,并惊喜地发现附近的邻国正是她曾经熟悉过的地方。

只要翻下这座大山就是一条直通边境线的高速公路,而这个边境线外的国家是一个经济远远不如本国发达的国家y。

上官暮雨在和思轩商议过后,初步打算是先从这里逃到邻国y。

上官暮雨早年的时候曾到过y国,并在y国有可以信任的朋友,因此一旦到了y国,伪造身份证,提取钱财逃逸到其他国家就是很容易的了。

而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穿过严洛和光头男的封*锁,顺利从这大山里逃到下面的高速公路上去。

三个人开始讨论他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鉴于那群追他们的人往西走了,思冰提议应该往东走,绕到东边再下山去高速公路。上官暮雨沉吟了下,转头问思轩的看法。

思轩想了下说,我们应该直接下山。

思冰自然反对,说山下宋叔叔就等着他们呢!

思轩的解释却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山下就算有人把守,估计也是疏忽大意,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逃跑的自己竟然会重新回到那里。而如今虽然暂时骗过他们,可是他们往西边追踪很快就会发现,马上就可能反方向追查,到时候他们都是妇孺,走山路逃跑的速度肯定不如对方,注定要吃亏的。

思轩一番分析头头是道,只说的上官暮雨连连点头心里暗暗赞赏,只说的思冰张大嘴巴作惊奇状。

最后他们全员通过,径自从这个方向翻过山头直奔高速公路而去,目标是在天亮前赶到山下弄到一辆车。

上官暮雨左手抓着思冰的手,右手领着思轩,三个人小心地往山下走去。

深山中,半夜里,周围难免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瘆人。而由于深更半夜,黑森森的山里基本没有成形的道路,旁边布满了杂草和乱树枝,再加上怕引起注意连手机上微弱的光都不敢用,他们走得很是艰难,时不时还要拿出指南针找一下方向。

思冰生得娇嫩,时不时被树枝挂到卷发,或者被石头擦一下都是有可能的。

上官暮雨原本以为思冰吃不了这样的苦头可能会抱怨,谁知道这小姑娘二话不说,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意兴盎然,时不时还会扒拉着旁边的树枝拿到手里玩。

上官暮雨出来的时候准备了一个大背包,里面有各种紧急救生物品,当然也有水和食物。当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思冰尽管还是没什么抱怨之词,但显然已经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便提议休息一下再走。

思轩体力还好,但估计考虑到身边两位女性,特别是自己那娇弱的姐姐,也同意坐下来休息一下再继续往前走。

上官暮雨从旁边扯来一些干草铺到地上,让思冰和思轩坐下,然后自己再从背包里拿出巧克力等物分给大家吃。

她带的水并不多,只有一壶,她拿出来先给思冰喝,思冰喝了几口递给了思轩。思轩好像并不饿,巧克力只吃了一块,然后抿了一口水后就递还给了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见思轩不怎么吃东西,猜测他是怕今天晚上他们无法从山里逃出去的话可能要在山里躲上一天,便安慰他说:“如果万一要在山里躲着,这山里很多东西可以吃的。”

思轩意识到上官暮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深沉黑亮的眸子望了她一眼,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我不饿。”

上官暮雨见到这番情景,也不再强求,自己接过来喝了几口。

三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思冰就挣扎着站起来,提议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这再次让上官暮雨吃了一惊,要知道思冰平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啊,她知道思冰是真的累了,可是如今反而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赶路。

思冰见上官暮雨惊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山下,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还是赶紧爬山吧!”

上官暮雨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发丝,低头将东西重新收拾进背包,准备背起来赶路。

思轩在一旁平静地提议:“我来背一段吧。”

思冰也意识到那个背包很重,如果妈咪一直背着的话很辛苦,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能力背那背包,便提议说:“不如我和思轩一起抬着它吧,人多力量大嘛!”

上官暮雨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心里涌起无限感慨和安慰。不过她怎么会让尚未成年正在长身体的思轩背这样一个背包呢?

她笑着摇头说:“这个背包并不重的,我背着完全没问题。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懂事,那就等我累了再让你们背吧。”

等我累了再让你背,可是我不会累的,永远都不会累。

三个人接下来没怎么休息,爬上了一座山后终于发现了下面影影绰绰的灯光,以及远处偶尔呼啸而过的大货车。

上官暮雨领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如今天黑路不熟,有好几次思冰都差点摔倒,多亏了上官暮雨眼疾手快抓紧了她,可是如此几番,上官暮雨也累得够呛。

后来思轩看到这番情景,就提议自己带着姐姐走,上官暮雨只要背好自己的包就可以了。。

上官暮雨看看思轩,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也只好把思冰交给他照顾了。

所幸接下来一切顺利,三个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山根底下,大小三人躲在大树后面看着附近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而的大货车或者大客车,不禁开始想,该怎么弄到一辆车呢?

就在思轩也一筹莫展的时候,上官暮雨下定了决心,她先让两个孩子躲在树后等着自己,并把背包放下来。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一些的黑包,又将背包交给思轩,告诉他万一自己天亮前没有回来的话,就让他带着姐姐回去找严洛或者光头男。

思轩接过背包,低声说了一句:“我不会回去的。”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一辆大车呼啸着开过去,以至于上官暮雨只看到明暗交错中思轩的嘴巴动了下,但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上官暮雨轻声问:“刚才你说什么?”

思轩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吧,我和思冰在这里等着你。”

上官暮雨重重地点了点头,临走前抱了抱看起来很是紧张不安的思冰,转身离去。

上官暮雨在那边侦查地形的时候就发现靠近小镇的方向有一个简陋的汽车旅馆,那里会有过往的私人小货车半夜停靠休息。她的目标是从那里搞到一辆车。

上官暮雨显然并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从刚才背包取出的随身小包中拿出手枪握在手里,如暗夜中一只猫一样无声地往那个汽车旅馆的方向跑去。

到了汽车旅馆附近,她看到简单的二层小楼建筑里有灯,红转砌起来的院子里停放着几排车。

她观察了下地势,找了一处墙角翻*墙进去,猫着腰到了停放车辆的地方。这些车辆里面,大部分都是满载货物的大货车,根本没有适合上官暮雨的车,这让上官暮雨有些失望,毕竟她开着一辆重卡车逃出国境的话还是很惹眼的。

就在她失望的时候,院子外面又响起了汽车声,接着屋子里就有人打着哈欠出来给那车开门。

车子驶进来后,上官暮雨惊喜地发现这是一个没装什么货物的小面包车,车后面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前面驾驶的好像是一个男人。上官暮雨猜测这应该是一家人,可能就似乎沿高速公路上某处的人家,不知道开着这小面包车要去做什么。

上官暮雨猜得没有错,这家人的确是公路沿线附近的人家,他们住在边境附近。

如今孩子生病了,他们开着邻居家的小面包车去距离此处数百里的城市找医院给孩子看病。这对父母带着孩子下了车,进了简陋的小旅馆,连饭都没舍得点,就直接要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父亲在前面走,母亲从后面领着孩子,边走边从背包里拿出火腿肠和方便面,温柔地对那孩子说:“等会给你泡面,加一根火腿肠好不好?”

孩子很瘦,眼睛大而亮,在黑暗中灿灿发光,他听到等下可以吃火腿肠泡面后,看起来很高兴。

而此时父亲正在前面忧虑,他并不清楚这家旅馆现在是不是还可以有开水,如果没有的话,给孩子泡面的想法就落空了。

就在这一家人走进屋子打算开灯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不要开灯。”

两个大人惊呆了,一句话都没敢说,被母亲迅速抱在怀里的孩子睁着大眼睛惊奇而害怕地看向黑暗中。

上官暮雨很满意对面走来的一家人,这样的一家人更适合她下手。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手里有枪,你们如果乱动一下,或者发出任何声音,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个时候两个大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生在边境,也不是没见过动乱,因此很快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捂着嘴巴是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上官暮雨见自己镇住了这两个人,继续小声地说:“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用一下你们的车子,但是我并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我这里有一笔钱和金子,不但买下这个车子绰绰有余,而且还可以给你们孩子看病,你们愿意吗?”

她停顿了一下让这家人消化自己的意思后,继续说:“如果你们愿意,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但记住,不要大声喊叫,不让我的手枪绝不手下留情!”

那对父母相视一望,犹豫了半天,终于那父亲嗫喏着开口:“你真得可以给我们一笔钱吗?”

上官暮雨点头:“是的,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我不但保证丝毫不会伤害你们,而且还会给你们一笔可以给孩子看病的钱。”上官暮雨从之前两个大人的念叨中已经知道了这家人的大概情况。

那个父亲想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们按照你吩咐的办。”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反正他也几乎走投无路了,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不管这个黑暗中神秘的女人说得是真是假,他都要试一试。

这家汽车旅馆的店主很是恼火,因为这个不知好歹的穷鬼客人半夜进来住店也就罢了,反正这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怎么可以刚住进来在他正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又要闹着离开呢?

罢罢罢,他也只好骂咧咧地开门送客了!

上官暮雨隐藏在小面包车的后面,感觉到这辆车在店主粗俗的骂声中驶出了院子,并开上了高速公路旁边。

身旁那对惊疑不定的母子一动都不敢动,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小声地请示:“车子要停在哪里?”

上官暮雨观察了周围形势,先让男人开出了好大一段距离,最后终于在某个加油站附近停下车,吩咐这个男人给车子加了足够的油后,又重新开出了加油站。

出了加油站,她让那个男人下车到后面,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试了下面包车各方面情况良好后,这才低声对身后的一家三口说:“你们在这里下车,下车后去找人求助吧,但是千万记得不要提起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绝对不会绕过你们的!”

说到最后,上官暮雨的声音森寒无比,直吓得那女人连连说:“我们就是被打死也不敢说出您的。”

说完这话,一家三口并不下车,上官暮雨继续说:“在你们左侧的后座上,有一根金条,另外还有一捆钱,应该有四五万,应该够了吧?”

那个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捆纸笔,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物。他拿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一看,那一捆果然是钱,又咬了咬那金属物,确定应该是金子没错。

他又惊又喜,带着老婆孩子赶紧下车。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停顿了下,对着驾驶座上的上官暮雨连连感谢。

上官暮雨冷冷地说:“你倒不用谢,只是别把我说出去就可以了!”平一失丝。

男人再次保证,千恩万谢,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上官暮雨离开那家人后,为了预防万一,继续开着小面包车往相反的方向开了一段,确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次又调转车头朝孩子们躲着的地方驶去。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夏天的时候天亮得比较早,这让上官暮雨赶紧加快了油门往回驶。

她很快回到了孩子们藏身处,下了车到了树下却没看到孩子们,心里猛地沉了下去,难道孩子们出事了?

正在这时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女孩很小声地说:“妈咪?”

她抬头看过去,却看到思轩和思冰正躲在乱草后面呢!

她当下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还是笑了:“快点起来,我们去车上。”

接下来上官暮雨要的便是冲出边境了,只要她踏上了y国的国境线,她自然会找到能够给予她帮助的人,到时候孩子们也不会吃苦了。

如何踏出边境进入y国的境内?上官暮雨非常庆幸自己对于附近情况早有研究。

在这一带边境线上,交通四通八达,铁路、沿边公路、高速公路和国道比比皆是。

可是这一代的公安边防和解放军根本没有办法对边境小道一一监管。据

说目前这个辖区一共也只有六个边境检查站,三个公安检查站,这些检查站只能监控主要的交通,一些稍微偏一些的道路根本无人检查。甚至有人说,y国的人只需要步行几分钟就可以进入我国,然后买张车票就能畅通无阻地达到首都了。

上官暮雨心想,也许炎昊然竟然选择这样一个地点让他们藏匿起来,也是出于当初和上官暮雨相同的考虑吧,所以今天反而是方便了上官暮雨的出逃。

思轩不懂这些情况,开始看起来还比较担心无法顺利出境,等到上官暮雨一解释,他才明白,不过到底没经历过这些,看起来还是担心的。

上官暮雨镇定的开着小面包车一路前行,周围渐渐亮了起来,她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此刻的光头男和严保镖是多么焦急。她唇边露出一抹淡笑,让思轩打开背包找些吃的和思冰一起吃。

思轩和思冰边吃着饼干和巧克力,边注意着窗外的动静。外面是单调而乏味的道路,路上的车辆寥寥无几。

此时天亮了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思冰吃饱了肚子,开始想起了一个问题:“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知道我们不见的消息?”

思轩听到爸爸,脸色有些不好看:“严洛应该已经通知到他了吧。”

思冰的思维开始发散了:“如果爸爸知道了,会不会跑过来找我们呢?”

思轩不知怎么有些没好气:“绝对不可能的。他肯定不会抛下一切跑过来找我们的。”

思冰有些失望,同时对思轩的语气有些诧异,不过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算是叛逃出了炎家,所以对爸爸也没啥指望了。

她趴到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小声地嘀咕:“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逃出边境啊!”

前面驾驶座的上官暮雨笑了下:“我们现在已经在y国了!”

这话一出,不但思冰大吃一惊,就连思轩也不敢置信地看向外面。

依然是同样的树同样的草,依然是同样乏味的道路,他们已经在y国了吗?

上官暮雨笑着解释:“其实所谓国家,不过是人为的划分了一条界线而已。假如没有这么多年不同的经济文化领导,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这条界限两旁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是邻居,有类似的风俗人情,是同一块土地上的生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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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五)

思轩很快领悟过来:“不错,假如没有行政划分,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区别。既然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道路更谈不上有什么大的差异了。”

思冰听说他们已经逃到了y国,尽管知道风景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惊奇地趴在车窗上到处乱看,思轩看起来也放松了一些。但上官暮雨心里知道,这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既然他们能够这么容易地穿过边境线,后面的追兵们自然也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上官暮雨在中途下车一次将车子后面的车牌取下来,接着继续上车行驶。

在这一天上午十二点的时候,上官暮雨停在了y国一个不起眼的汽车餐馆,下车带着两个孩子吃了点饭,并找老板兑换了一点y国的钱币。她知道这里的餐馆老板会从事地下钱币兑换,只不过兑换比率会让来往的人很是吃亏罢了。

饭菜很是难吃,所谓的中国宫保鸡丁看起来很是陌生怪异,不过思轩和思冰都没有什么怨言。思轩是懂事不挑剔,而思冰则是多少带着一种小孩子做坏事的新奇感。

趁着孩子们吃饭的功夫,上官暮雨又打了一通电话,等到孩子们吃完了饭,她又重新驾驶着面包车直奔y国最近的一座城市。

在行驶的途中,上官暮雨来到一处类似中国汽车修理厂的地方,她将面包车进行了改头换面。对着喷过漆后焕然一新的面包车,她相信就是原来的车主来了也认不出这辆车子了。

一路往前,经过了一个日夜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y国的边境城市k市。

y国人烟稀少,城市之间距离比较远,上官暮雨中间几次和朋友联系,朋友已经做好了安排,甚至给他们做好了假的护照,只要他们来到,马上可以从y国转到其他国家。上官暮雨的初步打算是几次周转后,最后找一个偏僻的小岛国家住下来暂避风头。

上官暮雨在k市的朋友是一个胖乎乎的矮个子,有一个发音奇怪的y国名字,用中文发音大概是:兰知。

早年上官暮雨为了能够更快地赚到钱,利用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未来的知识倒卖了一些东西,由此和这个兰知认识,那时候兰知在y国还是一名不文。当时为了能够成功,两个人算是同舟共济了一段时间的。后来兰知发达了,上官暮雨境遇也好了,也再也不会去做当初那种倒卖东西的事了,可是友情算是留下了。

对于如今的兰知来说,帮上官暮雨弄几个假护照护倒是小菜一碟。如今他不但连护照都准备好了,更是已经把私人飞机停在了机场,只等过去就直接起飞送到国外。

上官暮雨一行人来到k市后,兰知已经亲自等在高速路口了,他将上官暮雨等人接回,帮助处理了那辆小面包车,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别墅里。

思冰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更不要说好好吃顿饭,她如今看起来和逃难的小姑娘没啥区别。如今她重新回到原来那种生活氛围中,很是开心。当两个孩子都洗了热水澡回到餐厅的时候,兰知倒是吃了一惊,诧异地看向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明白她的诧异,她只是点头笑而不语。

兰知这人倒也聪明,也没有多问,只是尽情招待两个小朋友,y国特色菜尽情奉上。

思冰两人什么外国大餐都吃过的,但这个y国经济并不发达,餐饮业也没有什么名气,因此他们竟然没吃过。如今两个人品尝着那精心制作的特色菜,真是赞不绝口。(当然,人家思轩没有赞扬啊,都是思冰啊思冰!)

好不容易吃了一顿大餐,思冰吃得饱饱的,坐在那里有些昏昏欲睡。上官暮雨心疼,知道这几天她没睡好,但是如今不是该睡觉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要赶往机场了。

思冰一听要去机场,倒很是配合,没什么不乐意的,二话不说和思轩上官暮雨一起坐上了兰知派出去护送的小轿车。

思冰望着一旁陌生的风景,第一次有了离家出走的感觉。

上官暮雨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握着她的手。思冰冲上官暮雨笑了下,就这样偎依到了她怀里。

思冰闭上眸子,她觉得上官暮雨的怀抱充满安全感,很温暖,就像,就像梦中妈妈的味道。

她睁开眸子眨巴着看上官暮雨,看她那美丽精致的下巴,禁不住小声地问:“妈咪,你对我真好。”

上官暮雨有些征楞,她知道自己对这两个孩子是有亏欠的,她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妈妈来说,真不能算得上好。

思冰总算意识到上官暮雨的情绪不同以往,从她怀里抬起头问:“妈咪,你怎么了?”

上官暮雨沉默了好久,忽然下定了决心,于是笑了下说:“我们去一个美丽的小岛,好不好?那里有白沙,有碧浪,还有椰子树。”

思冰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开心地说:“好啊,我喜欢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定很好玩。”

思轩的注意力显然并没有被转移,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上官暮雨,仿佛一直在等着她的答案。

上官暮雨苦笑了下,慢慢地说:“等我们到了那个美丽的小岛,我就会告诉你,为什么我是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我努力地想对你好,好不好啊?”

思冰没想到上官暮雨的话语忽然转回来,不过她看到了上官暮雨眼底的认真,于是自己也认真地点头:“好的。”

思轩在一旁抿了抿唇,转首看向窗外。

一个有白沙,有碧浪,还有椰子树的地方吗?

兰知办事还算地道,他是派了专车将上官暮雨送到机场的,私人飞机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附近部署了私人保镖并前后暗随再上官暮雨的专车前后一路护送。兰知这么用心估计是意识到能把上官暮雨逼到弃家逃跑的地步,对方一定不简单吧。

不过兰知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在这里他才是那个地头蛇老大,在这里但凡有可疑的人进出,他总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他的官方关系良好,朋友众多,口碑也很不错,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在这里庇护一个上官暮雨,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这是一个傍晚,车队已经到了机场,兰知听到了外面轰隆隆的声音了。他看着外面的夕阳,他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他甚至还是想着等到上官暮雨一切安稳后,他或许可以偶尔去找她喝杯酒。

可是就在这时候,马上就要驶入机场的车队停了下来,兰知几乎要眯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怎么了?”兰知对朋友嘻嘻哈哈,对手下也算和善,可是遇到关键时刻不怒而威。

他的保镖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前方,司机望着前面乱哄哄的一边不解地说:“前面好像有警察出动了。”

兰知的心一沉,他连忙示意保镖下车查看一下情况。上官暮雨是他的老朋友,他不希望在上官暮雨恰好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但是他的保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周围就布满了警察,远处看起来还有便衣和军方的人士。

兰知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他看到那些军方的人,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但是他依然沉稳地放下了车窗玻璃,笑呵呵地向旁边一个年轻警察打了个招呼:“嗨,小伙子,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警察扫了他一眼,目光肃穆。但双唇紧闭一句话都没说。

兰知也没在意,探出脑袋往前面看。他看到自己所有的车子都被警察包*围了,前往机场的整条道路已经戒*严,周围的交通基本堵塞了。

兰知更加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他想下车,结果旁边守着的那个小警察一声喝斥,他也只好悻悻然地收回了腿。这时候的他当然不由得在心里骂,***老子威风八面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吧,如今不知道什么由头竟然冲着老子喝斥。回头搞清楚怎么一回事非得找你们老头说道说道。

那小警察严肃地说:“一切车辆不许擅动,所有人员请留在车内等候检查!”

兰知摸了摸脑袋,吩咐保镖拨通了小警察最顶头上司的电话:“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搞什么检查啊?”

那个顶头上司和兰知是酒肉朋友,平时说话并不客气,当下很不耐烦地说:“回头再说再找你叨叨,现在正执行公务。”

兰知瞪着眼睛问对方:“公务?我就是在问你们公务啊?你们执行公务怎么执行到了老子头上了啊?”

顶头上司一听笑了:“原来你也在机场附近啊,也被拦下了?哈哈。”

兰知这个时候心里多少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试探着问:“我今天送一个朋友去机场,结果就这样被拦下了,能通融下直接放行不?”

顶头上司很无奈的样子:“这次真不行,这一次好像是上面下的死命令,说是要帮人找几个失踪的人,对方来头很大。如今连军方的人都出动了,这件事我是没法做主的,你小子要过去还是等等吧。”

兰知沉重地点了点头,又胡乱哈哈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他探头望着前方上官暮雨乘坐的那辆车,心里沉重起来。

看来老朋友好不容易开一次口,他这个地头蛇还是大意了。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上官暮雨的心就开始往下沉。

当周围布满警察的时候,上官暮雨已经猜到了一切。

她透过窗户看着周围局势,心里一番衡量,知道这一次可是插翅难飞!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是谁,是炎老夫人还是炎锦,又或者干脆就是炎昊然亲自来了?还是其它的什么人?她知道自己惹的人都权大势大,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的触角早已伸到了这个邻国。风来有不。

上官暮雨心里一动,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炎昊然竟然选择y国边境了!她曾经沾沾自喜炎昊然竟然选择了一个恰好自己熟悉的地方,但她却不知,连这个y国都有着各方势力的触角。

思冰此时不安地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曾经她跟随着爸爸出去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场景,但是那时候是为了爸爸的安全而使其他人让路,可是如今自己却是被拦阻的那个,她有些好奇。

思轩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白沙,碧浪,椰子树吗?也许终究不过是梦一场。

还有那个到了白纱碧浪椰子树的小岛才会说出的秘密,如今也都成空了吗?

上官暮雨苦笑了下,将思冰抱在怀里,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这时候,车外有人疾走的声音,接着她注意到有许多警察迅速包*围了自己所在的车子,然后一瞬家所有的目光仿佛聚拢到了这里。

思冰惊奇地看着外面,喃喃地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上官暮雨叹了一口气,难道来得这么快?

车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y**装的男子上前行了一个礼,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官暮雨安抚地握着思冰的手,又看了眼思轩,示意他一起下手。

下了车才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不是车子就是戒*严的军人警察等,而就在这时他们旁边的包*围圈分开一条道路,一个穿着优雅西装带着白金边眼镜的男子缓缓地走过来。

炎锦。

炎锦从分开的人群中缓缓向他们走来,当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向显然充满戒备神色的上官暮雨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蹲下,认真地对思冰说:“炎家的小公主,你这次玩够了没有啊?”

思冰嗫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叫出“小叔叔。”

炎锦点了点头,唇边慢慢露出点清冷的笑意:“很好,你还记得小叔叔呢。”

思冰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思冰当然记得小叔叔啦,奶奶会让我们看照片啊!”

炎锦伸手抚摸了下思冰的小脑袋,又转头对思轩意味深长地说:“思轩,你长高了,也长大了。”

思轩面无表情,丝毫不理会炎锦的潜台词,淡淡地喊了声“三叔。”

思冰习惯叫炎锦小叔叔,但是思轩只喊三叔。

炎锦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小侄子,其实这个小侄子气质清冷和自己倒有一点像。

他和两个孩子打完招呼,终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清清淡淡地说:“上官小姐,请回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上官暮雨向来最识时务,她知道此时由不得她,并不是说别人带了一个请字就真得是征求她的意见,所以她从善如流,笑着点头:“好。”

这是一个华丽的会客厅,在朴素的y国这种会客厅应该并不多见。

此时此刻这个会客厅里只坐着四个人,分别是炎锦,上官暮雨,思冰,思轩。

炎锦平静而俊美的脸上毫不波澜,而藏在眼镜后面的眸子也是高深莫测,上官暮雨无法从他的表情猜测到他的任何想法。思冰正低头玩着手上的樱桃,不是吃而是在玩。大家都很沉默,在这沉默中反而是一向沉默的思轩开口打破了沉默。

“三叔,我跟你回去。”思轩自告奋勇。

炎锦俊美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思轩一眼,转而望向上官暮雨:“我是受大哥之托前来。”

思冰一下子抬起头:“爸爸?爸爸现在在哪里?”

上官暮雨的心一紧,转首看向窗外。这一切他都知道了吗?

炎锦透过金边眼镜审视着上官暮雨的神情,慢慢地说:“大哥让我把你们带回去,他会马上赶往y市。”

n市,本国边境城市,紧邻y国。

炎昊然他已经做完他的事情,正在赶往n市吗?最近发生的事情,炎昊然又知道多少呢?

上官暮雨回盯着炎锦,却还是无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任何线索。

炎锦却忽然笑了下,望着上官暮雨慢慢地加上一句:“他会跟老夫人一同过来。”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思冰是忐忑不安就要见到那个抛弃自己的奶奶,上官暮雨是有心事,而炎锦和思轩就是天性的寡言了。几乎同样的路线,完全相同的风景,没有了当初的雀跃,没有了当时的期盼。

这一路走得很快,他们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n市已经在眼前了。

车子缓缓进城,驶入了一个古朴的院子,上官暮雨此时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刚下了车,就看到一双严厉而沉痛的眸子。

炎昊然一身凌厉之气,巍然站在台阶上,俯首着这个据说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背叛,是的,那是背叛。

炎昊然心痛地攥紧了双拳,不过他依然理智地记得,他需要她一个解释。

上官暮雨一路奔波,此时已经有些疲惫,她苍白地冲着炎昊然笑了下。

炎昊然的气怒在此时此刻涌了上来,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上官暮雨身边,望了她好久,终于沉重地问:“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接近我的,是不是?”

上官暮雨点头,不错,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孩子孩子孩子!

炎昊然眸子里的痛意浓了几分:“我知道你很想接近孩子,这我理解,可是你在接近我的时候竟然偷偷地窃取了不该看的东西,是不是?”

上官暮雨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的身后是孩子,身旁是炎锦,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老夫人,证据确凿,她能辩驳得了吗?

假如无法辩驳,那就痛快承认。

于是她笑了下,点头说:“炎昊然,是的,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想恨我的话就尽情恨吧。”

炎昊然浑身散发出凌厉的寒气,拳头握得几乎格格响,他如刀般的眸子带着森冷的痛意一点点扫过上官暮雨的脸庞,最后终于咬牙切齿地说:“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无奈地耸了下肩,淡淡地告诉他:“炎昊然,你就算再恨我一百遍,我也是这样的上官暮雨,抱歉让你失望了。”

炎昊然冷笑了声,一步上前抓住她纤细的肩膀,沉痛而缓慢地说:“上官暮雨,你知道吗,我最恨的是你根本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他的力道很大,紧抓着她的胳膊,手指头几乎掐到了肉里去。上官暮雨很痛,但是她咬了咬牙一声不吭。

她不信任他,似乎所有的罪孽都源于此。

曾经他让她等着,她没有等到,因为她不信任他。

后来他依然让她等着,她也没有等到,所以她还是不信任他。

炎昊然一向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可是他奔波三千里来到这里只为了求证一句话!他积累了数日的担忧和期待却化为了泡影!

他心里有愤恨有痛苦,所以他甚至顾不得此时此刻院子里有那么多的人,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再次逼问:“你说你爱我的,那也是假的,是不是?”

上官暮雨无奈地笑了下,仰起头迎着他痛苦而愤恨的目光,清晰而缓慢地告诉他:“炎昊然,我爱你的,可是我的确不信任你,我也背叛了你。”

炎昊然盯着这个勇于承认的女人,心里的怒气反而更加上涌。她毫不讳言,她坦率承认,她就是不信任他!

他曾经抱着她一次次地告诉她,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他曾经一次次地祈求,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会幸福在一起的。她微笑着说我相信你,她笑得很美,她的笑让他一次次的心暖,可是那却是假的!

她竟然一直都在欺骗!

炎昊然的手在愤怒之下收紧,这让上官暮雨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上官暮雨咬着头,一声都没吭。

思冰在一旁眨着眼睛仰头望着这一切,此时见到爸爸紧抓着妈咪的样子很狰狞,简直像要吃人一样,连忙上前揪住爸爸的衣角,大声喊说:“爸爸,你不要怪妈咪,都是我要离开的,你放开她!”

思轩想抓住冒失冲上去的思冰,不过没来得及。

炎昊然此时正陷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忽然见到女儿跑上来,不由得更加生气。

这个女人,她不但骗了自己,她竟然还要拐跑自己一对儿女,她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她要带着孩子永远离开自己,再也不回来吗?如果不是炎锦在第一时间赶到y国利用了外交关系让y国正府竭尽全力拦下她,她是不是就远走高飞跑到了天涯海角?

大结局(六)

真是走得义无反顾,真是走得毫不留恋啊!

看着天真地维护这个女人的女儿,他平生第一次对着女儿毫不客气地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说完他压抑着怒火,对着自己的三弟大声命令说:“带思冰和思轩离开!”

炎锦抬了抬金边眼镜,扫了眼脸色苍白的上官暮雨,打算上前牵住思冰的手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响起:“炎锦,慢着。”

院子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炎家老夫人在苗妈的陪同下慢慢拾阶而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略含讽刺地解释说:“这件事和思冰思轩有关系的,他们不应该离开,至少应该听完真相。”

炎锦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侄女和小侄子,一句话都没说。

旁边一直沉默的思轩听到这话目光一紧,抿了抿唇。

思冰则是惊奇地望向太奶奶,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这话本来没有错,可是什么事情的真相?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炎昊然紧握着上官暮雨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了,转身看向自己的祖母。祖母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是要戳穿上官暮雨的身份?她就是要让上官暮雨一无所有吗?

炎昊然凌厉的眸子质疑地看向炎锦,一定是炎锦通知了老夫人。

炎锦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扶了扶眼镜,解释说:“祖母希望见到上官小姐。”

炎昊然手上还握着上官暮雨的胳膊,他可以感到上官暮雨表情上虽然镇定,但身子其实在轻轻颤抖,他重新回到头,终于发现她的脸色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炎昊然扫视了下满脸惊讶的思冰,终于抬头对自己祖母说:“奶奶,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解释吧。今天——”

可是他话没有说完炎老夫人就严厉地打断了他:“为什么要慢慢解释?孩子们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炎老夫人盯着自己最得意的外孙,冷笑着问:“怎么了,炎昊然,你在心软?你是担心孩子呢,还是担心她呢?”

炎昊然放开上官暮雨的胳膊,冷淡地对自己祖母解释:“这件事有机会的话,我自然会亲自告诉他们!”

炎锦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回忆,他走上前礼貌地扶住老夫人:“祖母,思冰和思轩还小,等他们大一些——”

炎老夫人却是摆手阻止了炎锦的话,拍了拍炎锦扶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三,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可以离家出走了,应该也已经大到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这件事是你大哥的家事,他对待属下一向严厉,对待孩子也应该拿出我们炎帮的风范。”

炎老夫人说了这么多,但最关键的一句是“这是你大哥的家事”,有这一句话,炎锦在旁也不好说什么。

炎老夫人平时管教孩子严格而且固执,往往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教导孩子。有时候她认为该狠心严厉的时候,旁人就是再说情也是白搭的。

况且,炎锦垂下眸子,在这件事上,太过敏感,他的确是没有插嘴的余地。

思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真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家人都在打哑谜啊。

炎昊然在自己祖母和弟弟说话的时候,已经用眼色示意旁边的手下将两个孩子带走,那手下上前小声哄着思冰说要带走先离开,偏偏思冰死拽着自己弟弟瞅着爸爸就是不走。

而这时候炎老夫人扭头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恼了,冷“哼”一声:“炎昊然,你这是做什么?你如今大了,对着自己祖母也学会了阴奉阳违了吗?”

思冰偏偏不是个消停的主,她见祖母注意到自己,赶紧大叫着说:“太奶奶,我不要走,你们要告诉我们什么啊?”

炎昊然蹙眉,他怎么有这么一个没有眼色的女儿?

他又愤恨又无奈地看向上官暮雨,今天的事情,这个女人要怎么收场?

孩子们对她这个亲生母亲向来印象不佳,如今看两个孩子的样子,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此时此刻冒然说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

这件事情如果是平时也就罢了,慢慢说来两个孩子或许能够理解的,可是现在的这位奶奶显然是要把上官暮雨的后路堵死。从她口出说出的真相,两个孩子怎么能接受?

上官暮雨拼命地握紧自己的手,然后再放开,可是她的身子依然无法控制地在轻轻颤抖,她甚至都不敢看两个孩子一样。

她对他们说,等到了那个有着白沙碧浪的美丽小岛,我就会告诉你们真相。

可是现在她没有机会说了,他们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真相了。

他们,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上官暮雨心里没底,她感到恐惧,她害怕看孩子们排斥的眼神,怕到了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

这时候,思轩忽然对着自己奶奶平静地说:“太奶奶,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炎老夫人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孙子,从容地端过旁边人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喉咙,这才慢慢地说:“你们知道的,你们的好妈妈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出卖了,她抛弃了你们离开了。”

思轩攥起的小手轻轻抖了下,但是他依然平静地立在那里,淡淡地说:“是的。”

思冰轻轻“啊”了声,看看自己的弟弟,再看向太奶奶,下意识的维护上官暮雨:“妈妈是有苦衷的!”但她的小脸开始不安起来,她像是开始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问自己的奶奶。

炎老夫人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缓缓说出今天的重点:“那个抛弃了你们的好妈妈,她其实一直是你们爸爸死对头的女人,她跟那个男人还有个儿子,如今她又回来了,回到你们爸爸身边,我不知道她是后悔了还是别有目的,她回来后居心叵测地想要拐走你们,为了能够取得你们的信任她花费了很多心思。”

思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暮雨,看着上官暮雨苍白的脸色和闪躲的眼神,她拼命摇了摇头,大声叫道:“不,不可能!”

她不相信有着温柔香甜怀抱的妈妈其实并不爱着他们的爸爸,她更不愿意相信妈妈原来是居心叵测地想要拐走自己!

炎老夫人同情地叹了口气:“你嘴上说不相信,但你不是个笨孩子,你心里知道这是真的,是不是啊?我的思冰。”

思冰的泪水开始涌出,她慢慢转头再次望向上官暮雨,清澈含泪的眸子忍不住问道:“妈咪,你是不是要离开爹地?是不是?”

上官暮雨先看了眼炎昊然,炎昊然正背对着她,后背都充满了抗拒。

她笑了下,没关系的,她已经满足了,至少在刚才那一刻炎昊然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和孩子面临这样的境地的。

上官暮雨只能继续点头,她试探着问:“思冰,听我说好吗?”

思冰抿着小嘴,泪珠儿滑过她的唇角,她似乎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她盯着这个自己曾经那么那么喜欢的女人,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听。”

上官暮雨痛苦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如此绝情的孩子,轻轻地说:“思冰,我当年离开你们是有苦衷的,我比谁都爱你们,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们的!”她的话说到后面带了颤抖的哭腔。

思冰却握住耳朵,摇着头大声喊道:“你有苦衷又如何,你还不是抛弃了我们不要我们了!现在我们长大了,你跑过来对我们好,就想把我们带走吗?你又当我们是什么!我恨你,恨死你了!”

说完她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看,后面是爸爸,太奶奶,小叔叔。

爸爸冷峻严厉,小叔叔疏远清冷,而奶奶就是那个关键时刻选择放弃自己的人!她忽然觉得茫茫天地之间原来自己根本无地容身!

她努力压下大哭一声的冲动,转身向大门方向跑去。

在场众人都冷在那里,普通的手下没有命令也不敢上去拦阻,于是思冰竟然跑到大门那里哐当一下打开大门自己跑出去了。

炎锦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手下跑过去追随上去保护着她。

思冰离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思轩身上,只有上官暮雨依然心痛绝望地看着夺门而出的思冰。

她知道思冰一定因为自己伤透了心,可是她伤一分,自己的心就痛十分!

她曾想过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孩子慢慢提起,可是她没有想到思冰知道真相的方式是如此的突然。

思轩从很久前就开始低着头,攥着小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小眉头纠结着,他的心在挣扎。

现在他忽然抬起头,对自己太奶奶平静地说:“太奶奶,我累了,我想休息。”

他自始至终,都再也没有看上官暮雨一眼。

上官暮雨绝望地转过头,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走到自己太奶奶身边,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冷笑。

炎老夫人慈爱地抚摸了着思轩的头发,命令苗奶奶先带小少爷下去,苗奶奶慌忙从命了。

思轩在走进后院的时候,终于转头看了上官暮雨一眼,只可惜上官暮雨已经木然地低下头。

思轩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不过随即便归于平静了,他薄薄的唇动了下,终于什么都没说继续跟着苗奶奶离开了。

炎老夫人终于看向上官暮雨,她含着怜悯的笑意,以着胜利者的姿态倨傲地说:“上官小姐,现在轮到你了。”

上官暮雨抬眸看她,接下来是什么戏码?

炎老夫人一时眼色吩咐左右:“上官小姐为了那个情夫银夜漠,不惜背叛昊然,窃取炎帮机密,拐卖炎家儿童,意欲叛逃国外,这些哪一条拿出去不是重罪,先将她关押起来!”

上官暮雨冷笑,每一条的确都是重罪,她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只可惜她只有一条命,也就死一次罢了。

这一次院子外面迎接她的是不是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子呢?这次最好来一个重量级的,让她碾碎为泥,最好让她的灵魂跟着一起化为灰烬!

命运总是这么相似,即使她再有一千次一万次机会,是不是等待着她的还是同样的结局?

她再也不要再来一次机会,她再也不要抱有任何奢望!

她的孩子早已在她被银夜漠带走的时候离她而去了,她早已失去了他们!

她是错了,但是犯了错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弥补的吗?

无论她怎么努力,无论她怎么想去弥补,都弥补不来这几年亲情的裂缝,都跨不过那道岁月的鸿沟!

上官暮雨这个时候没有眼泪,她冰冷的眸子勇敢地抬起望着老夫人:“我任凭你的处置!”

炎昊然原本的计划是让两个孩子留在这里,自己先行离开,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来找自己了。

思轩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会和你一起回s市的。”

炎昊然审视着自己的儿子,蹙眉问:“为什么?”

思轩低着头不说话。

炎昊然看着沉默的儿子,忽然意识到这个年幼的孩子内心的冷漠,想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上官暮雨因为孩子伤透了心,便非常不悦,沉下脸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思轩感觉到面前的父亲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握了握拳头,勇敢地抬起头,直视着父亲,坚定而冷漠地开口:“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不可能任由你们摆布。”

炎昊然闻言冷冷地“哼”了声,对自己的儿子说:“没有人要摆布你什么!”

思轩抿起了薄薄的唇,慢慢地说:“爸爸,小时候太奶奶对我们说的关于妈妈的事,您从来没有反对过。”

炎昊然顿时语塞,是的,这些年来他斤斤计较于当时的事,竟然丝毫没有对孩子的想法加以疏导。

思轩看着父亲倏然收紧的下巴,淡淡地笑了下,望着窗外轻轻浮动在天际的白云,悠悠地说:“在我心里,母亲是一个遥远而陌生,这种感觉已经根深蒂固了。可是你们忽然跳出来说,也许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抛弃我们,她回来寻找我们了,她甚至是爱着我们的。”

思轩回过头,幼小的眸子里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意:“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接受。”

炎昊然闻言更加不悦,皱眉说:“思轩,难道你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你这个老爷子口中最出色最聪明的孙子,怎么可能没有猜出来她是想和你们一起生活的?如果你没有猜到这个,以你的谨慎,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跟着她离开?”

炎昊然一番话说出来,看着旁边的思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炎昊然冷笑了下质问道:“现在你又在这里说什么事出突然你没有办法接受?你到底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思轩垂下眼脸,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炎昊然看着在自己的质问下无言以对的儿子,非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心里一抽,随即止不住的愧疚袭上心来。

这是他和上官暮雨的儿子,这个儿子长得和上官暮雨非常像,他会在情绪波动的时候像上官暮雨一样垂下眼脸掩饰住自己的一切情绪,他有薄薄的唇和精致的面容,这都是上官暮雨才有的特质!

现在自己却在这里逼问着他,将他逼到死角。

这些年来,自己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现在却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而且这个孩子天性冷漠,他虽然才智出众,但在情感上却极为闭塞。这样的一个孩子,让他怎么可能像思冰一样那么容易地接受这么大的转折!

炎昊然苦笑了下,无奈而讽刺地说:“算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不强求,相信她也不稀罕强求来的母子情。”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事到如今,他能为上官暮雨做的便是为她奉上她最想得到的。

思冰性子单纯至情至性自然是没问题,眼前这个冷漠的小孩却最是棘手,只能从长计议了。

关于思轩这里的情况,思冰自然还是及时通报给了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一听这情况,略一沉思后说:“如果他也要离开的话,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陪我。”

思冰自然不忍心丢下母亲,赶紧摇头又摆手地撒娇:“我就不回去,我还是最后要在这里陪妈咪一起!”

上官暮雨笑了:“不用的,你不需要留在这里,我也不留在这里,我们一起回去吧。”

思冰摸着妈妈腿上的石膏,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颇为担忧地问:“那样真得可以吗?打了石膏不能轻易移动的吧。”

上官暮雨抓住她好动的小手,解释说:“没关系的,现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再说打了石膏也可以做飞机的啊,只要有我的思冰在旁边陪着就可以了。”

思冰一听很开心,豪气万丈地拍着小胸脯说:“好啊,妈妈,你就交给思冰吧,思冰一定照顾好你。”

上官暮雨看着她小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嗯嗯,妈妈就靠你了。”

思冰回去和炎昊然一汇报,炎昊然略一思索便下了结论:“她如果要现在回去倒也可以,不过她不能一个人回去,必须和我们同路,这样我也能放心。”

思冰听了自然很是开心,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她兴高采烈地叫着说:“太好了,我们一家又可以在一起了!”

炎昊然看到女儿兴奋的样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一家在一起,那是多么飘渺的想法,也许只有简单的思冰才会这么乐观吧。声顾看毫。

思冰却完全不知道父亲心中想的,她急匆匆地冲出去,让司机赶快送她到医院,她要赶紧向妈妈汇报这个消息。

在思冰的心中,她觉得一家人现在不能在一起一定是因为爸爸不原谅妈妈,如今爸爸亲口愿意和妈妈同行,那一定是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如果能从中说合一番,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就不是梦了。

思冰让司机一路飞奔跑到了医院,冲进妈妈的病房就大嚷着:“爸爸说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呢!”

思冰见自己妈妈不置可否,顿时慌了神,蹭蹭跑过去推开护理,自己趴到床边,睁着一双期盼的大眼睛望着妈妈:“妈妈,你不会让思冰自己回去的是吧?你要陪着思冰一起的,是不是?”

她拉着上官暮雨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妈妈要是自己回去的话,思冰可是不放心的啊!”

上官暮雨看着这个向自己撒娇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拒绝呢?她温柔地笑了下,点头说:“思冰要妈妈怎么回去,妈妈就怎么回去,好不好?”

思冰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上官暮雨身上兴奋地大叫:“太好了,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

上官暮雨来到机场后,发现炎昊然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毫无障碍地上了飞机。紧紧陪在上官暮雨旁边的,是思冰。

思冰自然不必说,她像个小大人一样跟前跟后无微不至,声声嘱咐着这个那个,唯恐别人慢待了她妈妈。

这架飞机内部座位并不多,只是八人乘的,分内外两个豪华包厢。内部那个包厢从设置来看应该是休息时用的,外面那个四人厢有点类似会客室的感觉,两个包厢之间是半开放式的隔断。

出于对上官暮雨身体的考虑,自然是让上官暮雨在里面的包厢里休息了,于是炎昊然便自动都带着笔记本走到外面的座位上坐下。思轩一言不发,也跟着父亲做到了外面的包厢坐下。父子两个人面对着面一大一小,同样的沉默,却也是同样的默契。

不过思冰显然不知道外包厢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感觉。。

思轩也就罢了,对于他来说顶多是少了个叽叽喳喳的姐姐在身边,可是炎昊然整张脸都沉下来了,手中键盘更是敲得噼里啪啦,力道十足。

美丽的服务员带着温和的笑容过来送茶水,一眼看到炎先生的脸色,顿时花容失色,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呢。

飞机安全地在s市着陆了。

上官暮雨的腿脚不便,炎昊然早已派人准备好了护工来照顾并准备了担架轮椅接她下飞机,思冰亦步亦趋地陪着一刻也不离开,护士在一旁也小心侍候,小眼滴溜溜地唯恐怠慢了上官暮雨。

炎昊然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吩咐身边的人,思轩则是目视前方对于姐姐的欢声笑语充耳不闻。

大完结局(完)

这时候炎家前来接送的车子已经全都等着了,长长一排,保镖司机秘书个个衣冠整齐必敬必恭。:.

思冰见这状况,多少有些不感冒,对着炎昊然故作姿态地抱了抱拳头:“爹地,这次多亏了你,我替妈咪谢过了!”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炎昊然脸色马上不好看起来,脸色不好看的炎昊然看向上官暮雨,谁知道上官暮雨恍若无闻,只顾和思冰说话。

思冰一见自己妈妈要走,她马上表明立场:“妈妈,我和你一起啊,我要陪着你的。”

炎昊然眼睛扫过上官暮雨还打着石膏的左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皱眉低声说:“让思冰陪着你吧。”

他这句话没有称呼,甚至没有对着上官暮雨说,但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明白他是在和上官暮雨说话。

上官暮雨愣了下,这是他们再次相见以来炎昊然第一次对她说话呢!而思冰听到父亲对母亲的这声征询,开心地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爸爸也想让我过去陪你呢,他一定是不放心你!”

上官暮雨觉得炎昊然应该不是不放心自己,不过她一时脑子有些短路,她也想不出炎昊然怎么忽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于是便抬头看了眼炎昊然。

炎昊然感觉到上官暮雨疑惑的目光,立马有些不自在,瞥过脸去看一旁等着的车队,故作一本正经地说:“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辆车前,迅速上了车。

思冰有些小小失望,她以为爸爸是担心妈妈了呢,谁知道爸爸连个话都没给妈妈说就迅速逃走了,真是的!

思轩见爸爸离开了,他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上官暮雨的伤腿,淡淡地对姐姐说:“你现在不回家?”

思冰撅嘴白了他一眼:“我回去干吗?找不自在吗?”

思轩抿了抿唇,终于说:“好的,那你去陪”他停顿了下,有些艰涩地说:“你先去陪她吧,我自己回去了。”说完他也紧随着爸爸的脚步,上了后面一辆车。

顿时场上之剩下思冰护士和上官暮雨,思冰歪着脑袋皱眉头:“他们两个跑得真快!”

护士赶紧点头:“是啊,男人真不像话,将老弱病残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就在这两个人念叨的时候,一个彬彬有礼的留着小平头的年轻人走到他们面前,礼貌地问了好,请他们上车。

而炎家派人的两个女佣人则留下来照顾上官暮雨和思冰。

上官暮雨心里是想尽量少和炎家有这种瓜葛,所以第二天便给中介公司打电话寻找一个保姆过来,她想着自己很快就好起来了,一个保姆应该够了吧。

思冰很快意识到妈妈不喜欢那两个女佣人,于是大小姐脾气发作,挑了个刺将那两个保姆遣回炎家了。

很快炎昊然又派来两个更为资深更为专业的护理人员,可是思冰依然不喜欢,继续挑刺。这下子炎昊然知道了,默默地将人召唤回去,再也没派人过来。

中介公司倒是很尽职,她们回来两天就陆续有几个保姆上门,上官暮雨随便问了对方几个问题,就留下一个话不太多还算老实的中年女子,她主要是考虑到对方可以照顾思冰的饮食。

思冰现在还是暑假期间也不需要上课,原本暑假还是需要做很多作业的,如今这小姑娘和自己太奶奶闹意见,于是大部分作业也不做了,只留下上官暮雨审核后认为完全有必要的继续用功做。

而上官暮雨走之前是请了一个长假的,如今还没到期呢。上官暮雨在心里苦笑了下,这个公司她恐怕是不会回去了,上官暮雨早年利用自己对未来的了解做了一些投资,至今获利甚丰,她依然可以让自己和女儿都过上富裕的生活,所以她倒不担心将来的生存问题,对这个工作更是不上心了。

不过这样一来上官暮雨倒是有了一个疑问,自从回到s市后炎老夫人还没有找过自己的麻烦,而思冰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炎家也没有提出什么质疑,这的确不符合炎家和炎老夫人做事的风格。

上官暮雨也会想是不是炎昊然在其中起作用,不过随即一笑罢了,对于炎昊然她是再也不会有什么指望了。

她如今知道相聚不易,既然母女两个能在一起安稳地生活那就要加倍珍惜。于是母女二人平日生活得很是悠闲,一起看看书浇浇花,偶尔上网打个游戏什么的,日子还算滋润。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爱情已经很模糊,地位成就什么的更是浮云,最关键是孩子,她如今只要看着思冰幸福笑着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

思冰最近也过得挺滋润,可以在妈妈身边撒娇,和妈妈玩各种好玩的东西,又不用遵守这样那样的规矩,真是逍遥自在赛过神仙啊。假如不是自家弟弟忽然打*过*来的一通电话,相信思冰压根儿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弟弟。

思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小腿吃着樱桃,笑嘻嘻地问弟弟:“思轩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啊?”

思轩那边沉默了下,试探着问:“好几天不见了,你们可好?”

思冰一口吞下一个樱桃,偷笑着说:“我当然挺好的了,我吃得好睡得好玩得也好。”

思轩那边不说话,但熟悉他的思冰自然知道他情绪不佳,不禁挑眉笑问:“怎么了,亲爱的弟弟听到姐姐过得不错,眼馋了嫉妒了不高兴了?”

思轩不置可否地“哼”了声,还是不说话。

思冰叽叽呱呱吃下好几颗樱桃后,终于大发好心,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思轩弟弟啊,你该不会是惦记着妈妈的腿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思轩很快地否定:“才不是呢!”

思冰却“噗嗤”笑了出来,思轩平时说话才没有这么大声这么激动呢,他能这么着急地否定一件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心虚了。

思冰调皮地挑眉一笑,贼兮兮地说:“真的不是吗?真的吗真的吗?”

思轩很勉强很勉强地说:“就当是行了吧!”

思冰一听咯咯笑了起来:“什么就当是啊,是就是嘛!”

思轩故左右而言他:“是爸爸担心她好不好啊,可是他又不好去问,所以我才帮忙问问的。”

思冰一听倒是很吃惊:“哇,爸爸真得会担心妈妈吗?”

思轩认真点头:“依我来看,应该是的。”

思冰惊奇过后,眼珠子一转,故意很好奇地问:“可是思轩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贴心的好孩子了?你特意帮爸爸过来问?这我可不信啊!”说完坏笑起来。

然接经送。思轩在那边好久不说话,但是思冰觉得自己都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了。而思轩听着自己姐姐幸灾乐祸的笑声,平生第一次忍不住对姐姐咬牙切齿地说:“思冰你到底说不说!”

思冰见思轩的确急了,这才很好心地说:“妈妈最近很好啊,石膏可以拆了,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不过你和爸爸也真奇怪,担心就过来看看嘛,何必这样躲躲藏藏,真是没意思。”

思冰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教育人的机会,她还打算继续批判教育一番自家弟弟,谁知道电话那边卡啦一声,思轩关上了电话。

思冰对着手机叹息:“大傻瓜!真笨!”

而这次的逃亡风波因为前后涉及并不长,所以风影楚还一直以为轩儿都是在炎家呢。

“来,来,轩儿给风爹地抱抱,看看最近变重了没有哈哈!”风影楚想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够给她幸福?思轩,你这结论,主观了点。”

思轩不慌不忙的说道:“先不说你这个人花心,就说你那个妈吧,他能让你娶我妈妈?”

“渍渍!”风影楚撇撇嘴,“你这个人很有趣,上官暮雨还在医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来了拉斯维加斯,你这想法就全都变了?莫不是,你有私心?”

思轩淡淡的笑了,凑上前去,“对,我有私心,你*能*怎*么*样?我可以保证,一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妈妈,你能保证一辈子就她一个女人吗?”

风影楚呵呵的笑起来,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那你来错地方了,应该带着上官暮雨去男人过,那样你就能只看她一个女人了。”

“银夜漠是绝对不行,炎家帮派太复杂了,而你,我现在也不相信了。”思轩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风影楚收敛了笑容,慢慢道:“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了。”

思轩瞪着他,话语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现在很想揍你!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可你居然想强硬和我妈咪在一起,这和强*歼犯有什么区别?”

“你居然是这么看待我的?”风影楚怎么能不生气,他为了她所做的那些,就被一下子抹杀了?他生气道:“思轩,我知道你爱你妈咪,可你不能只看到你自己,看不见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也爱她!”

思轩有些不耐烦了,挥手打断他,“别跟我说这些。你走不走?”

“我凭什么走?”风影楚几时受过这气,当然不能就此作罢,他今天还真就赖在这里了!

“风影楚!”

“要不,你跟我打一架?你刚才不是很想打我吗?刚巧,我本来不想跟你你计较玩弄我的,现在我想要计较了!”

一塌糊涂,打得一塌糊涂。两个人抱在一起厮打着,他将他按在地上,不一会儿,他又反扑。两个人在地板上打滚,小孩子在闹情绪。

上官暮雨在楼上玩游戏,确实像思轩所说的,画面感很好,浓厚的中国风味,那些文化底蕴,是外国那些有名的游戏无法比拟的。这游戏成了一个新的魔咒,就让上官暮雨爱不释手,一下子投入了进去。

可,她最担心的事情依然发生了。迷宫,她无能啊!在柳府的那个迷宫怎么都走不出去,明明就看到了那片桃花林,明明知道只要穿过了那片林子,就能看到柳梦璃,就能触发下一个剧情。可这近在眼前的东子,忽然就远在天边了。她又怎么能不唉声叹气?

反反复复怎么也走不出去,她放弃了,搬救兵好了,反正是打发无聊时间,她什么迷宫也都不怕了。

当她下楼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思轩和风影楚抱在一起,在地上乱滚。对的,她这个角度看到的不是他们在打架,而是在拥抱着翻滚,而且还异常的激烈。

上官暮雨大喝一声:“你们立即给我松开!”

而那两个正在打架的一大一小,几乎是同时,如同触电般的松开了对方,并且不约而同的拉对方起来,他们不想让她看见他们不和,不想让她心烦。

可是她呢?嘿嘿,显然貌合神离了。

上官暮雨坐在沙发上,而他们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对面。

“挨那么近干什么?离远一点!风影楚,你站过去!”她不会对思轩吼,风影楚自然就倒霉了。

风影楚哀叹,为啥我就不是那个受宠的呢?心里这么想,可是面上还得友善的微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下,拉开了距离。

上官暮雨疼惜的看了看思轩,又恶毒的看着风影楚,“风影楚,你不是给我保证过,你对思轩照顾很好的吗?那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

风影楚哑口无言,她难道以为自己对思轩不好吗?

没错了,方才的那一幕,在上官暮雨眼里,就是风影楚要对思轩施暴,而思轩拼死抵抗。

这人都有私心,这眼前两个男人,她更在乎的,自然是自己儿子了,所以凡事都想着思轩是白的,而风影楚自然就成了黑的了。

其实,这风影楚是当局者迷。这摆明着,关心则乱,上官暮雨平时精明,可是现在遇着的,是和思轩有关的啊,她那个脑子,还能怎么转动?风影楚这回,确实憋屈了。

“妈咪,你连我也怀疑了吗?”思轩俯下身子,搂着上官暮雨的肩膀,言语之中,有一些的不悦。

上官暮雨还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咬着自己的下唇,昂着头看着思轩。

思轩知道,她是信任自己的,不由得笑了,“妈咪,我教你玩的那款游戏好玩吗?”

上官暮雨点点头,“好玩是好玩,不过你不是说不难的吗?”

“我帮你,你走吧。”思轩拉了她的手,就往楼上走。

风影楚也跟了上来,思轩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不累吗?去客房休息一下。”

风影楚哪里肯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还是跟着进房间了。

思轩坐在电脑前面,打开游戏存档,三分钟不到,就将这部分过去了,还顺便帮上官暮雨杀了个boss,剩下的就是剧情任务了,思轩就让开位子给上官暮雨。

这过程中上官暮雨看得一愣一愣的,“我刚才也是这么走的啊!”

思轩依然淡笑着,“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一直没插言的风影楚忽然道:“杀boss的手法不好看。”

“你说什么?”思轩有些许的不悦,这个越来越讨厌了。怎么还不走?难道不知道自己很碍眼么?。

风影楚完会没理会,直接将上官暮雨抱起来放在床上,“我杀一次boss给你看。”

打开游戏存档,找到刚才杀boss之前的那部分,过了一段剧情,立刻进入boss战。风影楚的手法灵活,给药仙法都操作的十分熟练,几乎是两分钟不到,就将那个boss给杀了,而且评定的是三等,思轩刚才打出来的是四等。

思轩当然不服气,又杀了一次。

这两个人谁都不服气,纷纷来杀boss,刚开始是比等级,后来比速度,最后没得比了,就比谁打出来的药品多。

这个行为有够无聊,可那两个人浑然不知,上官暮雨起初为他们的手法惊叹,后来干脆就恼怒了,你们这还让不让她玩了?

后知后觉,他们才发觉到自己已经惹得上官暮雨不高兴了,连忙让开位子,让她坐下来接着玩。

于是就诞生了一副令人惊羡的画面,一个桃羞杏让的女子,沉醉在游戏之中,时而因着游戏中讨喜的对话而展颜而笑,时而又因为令人伤感的剧情潸然泪下。这样一个女人是一种有生灵的美,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可又比画卷中的人物多了太多的灵魂。

风影楚看着她的时候,美艳之中极尽温柔,仿若要将人融化一般,可,偏偏最该看到这一切柔情的女人,却沉迷在游戏中,丝毫不理会那发*情的男人。

有高手在,这个经典游戏,只一天就打穿了,从早上一直玩到了凌晨。

结局自然是悲惨的,她却没哭,只是压抑着不说话,躺倒床上去,蒙着被告子。

“累了吧。”风影楚坐到床边,隔着被子给她按摩双腿。

上官暮雨突然回转过身来,“思轩,还有类似这样的游戏吗?我还想玩。”

这可难倒他了,这游戏出了好几年了,是他玩过觉得最好的。其他的游戏,要么比不上这画面,要么就是比不上剧情。

“我们一起找找吧。”

“哦。”上官暮雨有些失望。

“我有办法。”风影楚忽然道。

“什么办法?”上官暮雨顿时来了精神,坐起身来,兴冲冲的看着他。

“等着。”风影楚掏出手机,拨通了公司的电话。

是他的助手接听的,恭恭敬敬的等待他的指示。

“立即成立一家分公司,主要开发游戏,单击的角色扮演,要古色古香的那一种。”他说完助手呆愣住了,“老板我们是开发电脑软件的啊!”

“我让你弄你就弄,以后我们主要开发游戏去!”风影楚挂了电话,对上官暮雨笑了笑,“我会催促他们快点的,你这段时间,先玩点别的。”

“是真的?你没骗我?”此刻上官暮雨像个天真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期许的糖果,这样的她是少有的,除去了往日所有的淡漠,消退了那些面具,让你看到她的真实想法。

而风影楚呢,他也是那种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的男人,冲昏头脑还不至于,他只是觉得,现在中国的游戏市场,他还可以去分一怀羹。而这样又能讨她欢心,何乐而不为?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上官暮雨,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吗?留下来陪着你一起玩游戏好吗?”乘胜追击,他现在知道了她喜欢游戏,那么就得抓住这个弱点,侵占进去。

思轩当然反对,可人家风影楚说了,只是买你隔壁的房子,你思轩再怎么着,也不能管那么宽吧?

风影楚选的房子比较有天时地利,他的卧室和她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风影楚找了几个工人来,鉴定之后这面墙不是承重墙,他就放心的开始砸。

思轩听到那边的声响,知道他砸的是上官暮雨房间的那面墙,立即就冲到风影楚的家里,颐指气使,“你想干什么?”

耍无赖可是风影楚的看家本领,人家笑了笑,指着那些工人说:“装修我自己家,怎么,这个你也管?”

思轩哑口无言,只得愤愤的离开。

黎明时分,风影楚的这面墙终于打通了,工人给他按了一扇门。

你说他把两家给打通了,弄一扇门出来,别人能不怀疑他吗?可,这些工人拿人钱财,其他的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

风影楚也不傻,所以基本上都是天黑之后,等着上官暮雨睡熟了,才让工人轻轻的弄门的,这要是被发现了,前功尽弃了啊!为了防止她忽然醒来,他还点了安神香,吹进了她的房间,让她睡的死死地。

要说这扇门,那也是精雕细琢了,在上官暮雨的房间里看,你根本就看不出来有这么一扇门,做的相当隐蔽。

由于是夜里,他的声音很轻,洗了澡之后,就去了她的房间。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他的手竟然还有些颤抖,这可不是心脑血管疾病爆*发,只是他兴奋啊,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偷*情?

女人在安逸的情况下熟睡的话,姿态是万分优美的。身体微微的蜷缩,长发在枕头上散开,如同一朵黑色的睡莲,偶有被子滑落,露出洁白的一截手臂,或是香肩,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女儿香,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怎么一个逍魂啊!

风影楚看着这女人,简直是走火入魔了。有些时候,你只是这样看着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他现在就是一个,被女人迷的神魂颠倒的傻男人。

他轻轻的掀开被子,躺倒上官暮雨的身边去,脑袋枕着她的枕头,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她。

这一抱还了得,她就像是融化在了你的身体里一样。他本来只是想看看她,想一会儿就回去的。可,现在呢,真的见着了,他还把持得住?

寻着她的唇,就衔住了,细细的舔吻着。手也跟着滑进她宽松的睡衣里。

穿过她的黑发他的手,发丝与之间的教缠,唇与舌的触碰,就像是炎炎夏日的一场冲凉,是舒服的,是逍魂的。

为谁宽衣解带?风影楚几时服侍过人?可,就这么个女人,他服侍多少次都不够。

正如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所说,自己是来和亲的。啥是和亲?那就是他割地赔款,带着丰厚的嫁妆,来给她做情人,可人家还不待见你,你还得等候她传召侍寝。

要什么尊严,对你心爱的又得不到的女人,你讲面子,就是白扯。他现在什么心理,甭管有多少情敌,他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成,等着时间久了,根基稳定了,再慢慢的将那些男人踢出局。

这想法,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就连银夜漠此刻都是这么想的。他一早就知道上官暮雨在拉斯维加斯,他此刻也不急着赶过去,毕竟他知道上官暮雨最不待见的人是自己,没有个充足的把握,他不能贸然出手。

他想要得到上官暮雨,那是比其他几个男人更难,首先这个形象得改变一下。银夜漠发愁啊,真到了感情问题,他屁都不懂了。

“心轻?”银夜漠叫了一声,“你说,怎么才能让上官暮雨淡忘了我们之前的那些仇恨呢?”

心轻一听到老板叫她,脑子就大了一圈,她现在发现了,只要老板在沉思的时候叫自己,那就准保没好事。

她想了一下然后道:“老板,我们之前从黄金花中提取的毒*品,有让人失去记忆这个功效,要不给上官小姐打一只?”

银夜漠一个白眼过去,“心轻你最近怎么都喜欢出馊主意?再想!”

这算馊主意吗?心轻不以为然,上官暮雨和老板的纠结,那怎么是一个长篇电视剧都演不完的,不让她失忆,她能再接收他?有点开玩笑了吧?

“要不装臭无赖好了,老板你就死缠烂打去!”心轻这是无计可施了,随口说道,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岂料,银夜漠竟然觉得这建议不错。他就死缠烂打的跟着她,赶他也不走,他努力努力,让奇奇跟上官暮雨多沟通沟通,激发一下他们的母子亲情,那就大功告成了!

他这想法又和炎昊然不尽相同了。

自从炎老夫人知道上官暮雨那么多男人追求,而自己儿子已经处于弱视,她就开始着急了,一来是她心高气傲,二来也是觉得上官暮雨毕竟是她那俩孙子孙女的母亲啊,虽然她不待见她,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没了娘啊。

所以她成天的鼓动炎昊然,“你赶紧去给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再说风影楚这边,炎昊然和银夜漠想到的,他能没想到?上官暮雨没什么亲人,那俩男人都有王牌宝宝在手,就他没有?要是自己也有个孩子或者把思轩拉到自己这边来,你还担心她不待见你?他们要是能造个人出来,看在孩子的面上,上官暮雨也得跟自己在一起啊!

思及此,他就更想要把她给吃了,风影楚讲究情趣的人,巫山芸雨这种事情,也要来个循序渐进。

轻柔的吻,落在了上官暮雨皑皑白雪般的肌肤上,这吻保持着一定的温度,从她的脖颈一路蔓延下来,从胸口,到小腹,然后落在了她的腿间。

上官暮雨尚在睡梦之中,安神香确实功效不错,是风影楚的一个印度朋友送的,只消闻上一点,就能让你鼾声如雷。

而上官暮雨吸入的估计不是一点点,能睡到日上三竿了。上官暮雨偶尔会动一动,皱皱眉头,风影楚的动作就更加的轻柔。

上官暮雨一直在做梦,杂乱无章的梦境。她哪想到正有个饿狼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呢!

此时的床,就如同冬日里,被大雪覆盖了的天地,男人轻柔的亲吻,细腻的申吟声。

可,这前戏刚进行到一半,就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

这下好了,风影楚懊恼的直想自杀去,躲是不躲?躲吧,说明他做贼心虚,可他还没进行实质性的内容呢,不躲吧,被人瞧见了,那准保就误会。他憋屈不?憋屈啊!

无奈之下,迅速的给上官暮雨盖好被子,整理了一下床,然后自己躲进了衣柜里。

透过缝里,她似乎睡得很安稳,眉头已经舒展开,香甜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都欢喜。

兴许是睡得久了,发丝乱了,思轩伸手帮她拢顺了。上官暮雨呢喃着梦话,翻了个身子,被子滑落下来,香肩半露,迷人的身子若隐若现。

这下可害苦了风影楚。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他的命就这么苦,想吃她,居然没有一次真的吃到,这是什么命啊!风影楚躲在衣柜里,大气都不敢出,在心底里慢慢的咒骂着。

他从衣柜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已经僵硬了。如同挺尸的趴了一夜,换做是谁都受不了。他看着床上那个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无奈的笑了,自己真是疯了。凑上前去,吻了一下她的唇,就从那扇隐蔽的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一直都是一起吃饭,因着风影楚的死皮赖脸,上官暮雨也不反对,多他一双筷子而已。

风影楚收拾好了,就去敲门,这期间连续打了五六个喷嚏。思轩开门的时候,风影楚正在那里打喷嚏,思轩连忙就跳开,皱着眉鄙夷道:“你怎么感冒了?可别传染我们!”

提起这话,他就来气,要不是你昨天晚上一直不离开你妈咪的房间,守着她,他能在床底下冻感冒了?

思轩见他的脸色很臭,又道:“怎么了?该不是流感变异病毒?那你可得赶紧隔离!”

风影楚恨不得掐死他了,可这又不能说是为什么,只得忍着。

吃过了早餐,风影楚回到自己的房子去,浑身软绵绵的,一场感冒,竟然就让他病怏怏的了,他的身体一直很好,几乎没怎么病过,这下可就病来如山倒了!

这就是命啊,风影楚那时候哪知道,他这一病……

那一日上官暮雨想要出去走走,而思轩又恰好不在,风影楚病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就一个人出行,这似乎还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次出门。

她是被养的太好了,这阵子思轩和风影楚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让她整整胖了两斤。女人对自己的身体一向是很在乎的,她也不例外,想要晨练减肥,他们却不让,说她以前太瘦了,抱着的时候咯得慌,现在这样更有手感。

当然这句话是风影楚说的,他说了之后,就引来了思轩的一阵追打。

初夏的早晨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路人,年迈老夫妻相互扶持着散步。韶华白首,相伴一生,老人们脸上推挤的褶皱,就是他们幸福的见证。

上官暮雨望着他们怔怔的出神。

“不需要羡慕别人,我也可以给你一生一世。我说过,只要你累了,回过头来就能够看到我。”他温润如玉的笑颜,对她绽放,慢慢的走进,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

上官暮雨扭过头对着他笑,“炎昊然,你来了。”

她叫他有时候是连名带姓的,他也觉得,他的名字只有她叫的是最好听的。一个多月没见,她看见自己没有惊讶,自己也没有欣喜,就和以前他下班回家一样,平平淡淡,但是却温暖的笑容。

他站到了上官暮雨的面前,正当住了晨曦的阳光,“我骗了你,你还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难不成还真的希望你得了肝癌啊?”她觉得好笑,炎昊然这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别扭。

“那就好。早上雾气很大,当心着凉。”炎昊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柔情似水的双眸,好似要将她看穿。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舒服的。炎昊然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安宁,她想要的只有这个。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太阳由东边到中天,最后滑向了西边。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那房子可热闹了。

一塌糊涂,打得一塌糊涂。

先是思轩回来了,发现上官暮雨不在,就去隔壁找风影楚问问,结果就发现了风影楚房间里的那扇门,打开一看,居然是通往上官暮雨房间的门。

“风影楚,你这个王八蛋!”思轩当即暴怒一声,一下子跳上床,挥舞着小拳头打的风影楚无招架之力,连连求饶。

可怜风影楚,病得浑身无力,这一顿把他疼得七荤八素。风影楚本来昏昏沉沉的,这么一摔,倒是清醒了,头不那么疼了,可身上疼。

“你干什么?!”风影楚也恼了,就算是孩子,他也不能再忍了!

“你还有脸问我?你做了什么?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思轩就往门边走,哐啷的一声拽开门,“你这个色狼!我不允许你对我妈咪乱来!”

“我乱来?!”风影楚火大,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束缚,他委屈啊,那天还没实质性的进展呢,上官暮雨就惊醒了,搞得他感冒这么严重,现在又被思轩口口声声的指责乱来,他能不火大么!

这两个人言语不和,又厮打起来,风影楚在病中,不然思轩绝对讨不到好处。他们这边正打的激烈,上官暮雨房间的另一面墙,突然轰隆一声,生生的被砸出来一个洞。

风影楚和思轩同时停止了动作,在灰尘落下之后,看到了墙的那一边,银夜漠指责着装修工人,“不是说过轻一点的吗?你弄那么大声音怕别人不知道吗?!”

银夜漠是昨天到的拉斯维加斯,连夜买了这房子,然后开始装潢,他和风影楚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扣一扇门出来,方便进出她的房间。

这回好了,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也分不清是谁和谁一伙,反正打得一塌糊涂。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两个男人在地上撕打着。风影楚的双眼乌青,银夜漠的唇角也一直在流血,而思轩却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看好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上官暮雨的声音还没有落地,就听到楼上房间里哐当的一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也不厮打了,纷纷跑到上官暮雨房间去,地板被人弄了一个大洞出来,楼下居然修了一个台阶,直接能通到楼上来,跃层的公寓,如今就变成四层的了?

炎昊然和上官暮雨是最后上去的,正看见银夜漠揪着一个工人的衣领。凶狠的样子,只差要杀人了。

那个工人再见到炎昊然之后,一双哀求的眼睛立刻充满了希望,用英语向炎昊然求救,“炎先生救我,我是按照您的吩咐才这么干的啊!”

这回真相大白了,楼下的那房子是炎昊然买下的。他能不给自己弄一条通道?所以就出现了今天这事儿。

哎~~~这叫什么事儿?好好的一栋房子,被搞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他们三个男人,也是研究过的,所以炎昊然才选择凿穿地板的。上官暮雨房间里的另一面墙是承重墙,当然不能砸。他也没那个机会去砸。

瞧瞧这公寓,整个一层被他们买下了,打通成了一户。

你说这往后,还有个不乱?

一年后,k市。

日子幸福的过,也是日子,它成不了月子。你熬着过,也是日子,它成不了小时。

上官暮雨这一年,她自己认为是熬过来的,简直是度日如年。

可其他人呢,总的来说是甜蜜的,每天都能见到她,每天都能观察到她肚子的变化,自然就是幸福的。要是除了自己在没有其他男人就好了。

是的,上官暮雨又怀孕了,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人也越来越懒散,动不动就睡了。她睡着了,可那几个男人睡不着,得伺候着。天气炎热,她又不能吹空调,怎么办,扇风吧,人力的。

银夜漠干过这个?可,他不干也不行啊!当初他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怎么赶都不走。她不待见他,可他待见她就成了,热脸愣是去贴冰块。现在他更是得好好的表现,那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呢。

风影楚这一年多,按摩的功力是越来越好了,他琢磨着,要是他那个电脑公司倒闭了,开一家按摩院也是不错的。而他就只给上官暮雨一个人按摩,一辈子都愿意。风影楚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有奴性了。没办法,谁让她的肚子里,是他的娃呢!

最苦的就是炎昊然了,谁让这男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呢,这段时间,他是每天奋战在菜谱里,研究着怎么做菜有营养,什么食物是适合孕妇吃的。就连准妈妈的培训班都是他去的,没办法上官暮雨走几步就累,而他们也不舍的让她操劳,这些自然就落到炎昊然身上了。他自己也愿意,而且欣然向往,只要一想到她,想到他们的孩子,那唇角你就是挂上秤砣,也拉不下来。

对的,这几个男人都认为上官暮雨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

风影楚会这么想完全是有科学依据的,上官暮雨怀孕两个月的时候,才检查出来怀孕,然后他就开始推算日期,算起来,她受孕的日子,貌似正好是他软磨硬泡,外加使了点小手段,才侍*寝成功的,所以那孩子当然是自己的了!

银夜漠这么想,就更荒谬了,他们去做产检,顺便拍了胎儿的照片,他看了照片之后,就一口咬定,说这孩子像自己,一定是自己的。

炎昊然完全是爱屋及乌的心理,只要是她的,那么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种,都视如己出。

怀孕是件辛苦的事情,他们服侍的也辛苦啊!

风影楚连续半个月没合眼,就为了自己曾经答应过她的那款游戏,亲自监督那些人,总算是制作出来了。然后就第一时间拿给她玩,这游戏不对外发行,就只是送给她一个人的。虽然公司的员工都劝风影楚发行,制作这么精良的游戏,要是发行肯定赚钱,可风影楚不在乎那点钱,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上官暮雨怀孕,又不能多玩,每天只玩两个小时,当然不过瘾了,睡梦中都是那游戏的情节。

这会儿上官暮雨睡着,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看她睡得沉稳,这才从房间里出来透透气。

炎昊然煮了一锅的燕窝粥,这种燕窝是最适合孕妇吃的,他们几个每人盛了一碗,围着餐桌喝粥。

这段日子,她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孕妇吃的东西,一般人哪能接受得了,可这几个男人,愣是要同甘共苦。

这淡而无味的粥,他们喝得直皱眉头。风影楚放下勺子,忽然道:“炎昊然,你说孩子叫苏宁怎么样?”

银夜漠首先鄙夷:“你俗气不?怎么不叫国美?”

风影楚呵呵的打趣道:“要不叫沃尔玛?”

炎昊然也忍不住笑了:“反正别叫家乐福。”

思轩也插嘴:“孩子叫上林。”

风影楚撇撇嘴:“不好听!啧啧,思轩啊,你怎么就如此的没文化?那就公平点,叫风银炎,我们三个的姓氏都有了。”

思轩瞪着他:“怎么没有我的姓氏?”

哪知此言一出,三个大男人一起鄙视:“这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哥哥你知道吗?”

思轩恼了:“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妈咪,让这孩子也姓思?!”

风影楚知道这小祖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有时候跟人精一样,倍儿成熟,可有时候,又和小孩子一样,特幼稚。所以风影楚连忙打圆场:“等你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了,你问他愿不愿意再说!就叫风炎银,也不错,挺好听的。”

“凭什么把我的放在最后?”银夜漠又不愿意了,他肯屈尊降贵,完全是为了那个女人,可他没必要迁就这几个男人。要不是为了给她留好印象,他早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风影楚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你是小妾的命啊!”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炎昊然也不得不发话了:“老规矩吧,谁赢的多,谁的姓氏就放在最前面!”

这一年来,这几个男人的性格能过到一起去?当然不能了,碍着上官暮雨,他们得和睦,所以一有分歧就用打牌来解决,谁赢得最多就听谁的。这方法还是风影楚想的,他们共同不会的就是打麻将了,所以谁也不存在技能高低,都是从头学起。也算是公平了。

上官暮雨怀孕以后,轻微的声响就能惊醒,所以他们几个买了自动麻将机也还是手动摆牌,轻拿轻放,完全没有赌*博的气势。

三个男人脑子都精明得很,牌技不分伯仲,就是在比谁的运气好。

显然今天手气最好的就是风影楚了,接连坐庄,四圈下来,就数他赢得最多。你说他能不开心?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和自己姓了!

这话听得别扭,可就这么回事儿。其他几个愿赌服输,现在开始争抢谁的放在第二位。

上官暮雨睡梦中全都是那游戏,自然睡得不踏实,这会儿醒了,看他们都不在,就偷偷的去开电脑,准备玩游戏。

她这边刚启动了,那边那几个男人就跟狗闻到骨头的味道了一样,也不打牌决定胜负了,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炎昊然温柔的抓住她握着鼠标的手,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小雨,还在动呢,你这么操劳,他也没有办法休息。”

又用孩子说事儿!早知道,她就自己去听育婴课了,也不会动不动就让炎昊然来忽悠自己,什么什么对孩子不好。

无奈,只好回床上去躺着。

风影楚躺在她的左边,抚摸着她的肚子,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上官暮雨,我们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叫风银炎,好听吗?”

上官暮雨皱了皱眉头:“这是谁的主意?这么难听!我早就给孩子起了名字了,你们就别费心了,这是我的孩子。”

没我们你能有孩子吗?这几个男人同时在心底呐喊,可,面上不敢和她冲突,万一她就真的带球跑了,或者是不让孩子认自己做爸爸怎么办?

上官暮雨看着他们这种想发火,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天知道有多迷人。

女人在怀孕之后,会散发一种天然的母性。眉眼之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妩媚,那种妩媚是一般女人所没有的,那双眸子,让人一看就深深的陷了进去。她柔若无骨,男人一碰就浑身酥麻了。

没怀孕的时候,她就不待见他们,所以这些男人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唯独的那么几次,也都是耍了手段得来的。这会儿更是恶上加饿,看见她对自己这样媚态的笑,难免就把持不住。

风影楚首先就吻上了她的唇,炎昊然细细的吻着她的蝴蝶骨,银夜漠的手指徘徊在她修长的腿上。他也怕伤着她,所以动作很轻柔。可已经够让人逍魂了。

想着十月怀胎,然后还得坐月子,这几个男人就心痒难耐了。

熬吧,接着熬吧!

“啊!”上官暮雨闷哼了一声,可不是动情的申吟,她肚子疼得厉害。

这回吓坏了那几个男人了,手忙脚乱。

“是不是要生了?”

“这不才七个月吗?”

“那她为什么肚子疼?”

“去医院啊!”

“上官暮雨,你忍着啊,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们好言的哄着,可她还是疼。在车上的时候,死死的抓着银夜漠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银夜漠的手被她抓得血淋淋的,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肉里。他也跟着她哀号,搞得风影楚频频回头:“银夜漠你也要生了?!叫的那么凄惨!”

“专心开你的车!快点到医院!”银夜漠咬着牙,他疼啊,能不叫吗?

上官暮雨疼得汗流浃背,风影楚看她这样子心疼极了,就不再喊疼,咬牙忍着。看着她咬住下唇的样子,忽然又想到,她这样会不会伤到自己?干脆抓了炎昊然的手腕就塞到了上官暮雨的嘴巴里,让上官暮雨咬着。

这下好了,银夜漠也开始咬牙忍着,就祈祷风影楚快点开车,早点到了医院就好了。

可是这风影楚的开车技术,还真是不怎么样,老半天车速就上不去,银夜漠自然是推开他,自己来开。

银夜漠的车技自然是一流,很快到了医院,上官暮雨果然是动了胎气要生了,他们几个被隔离在外面。火烧火燎的等着,就看那秒针滴答滴答的走过,怎一个度秒如年啊!

再当看见她被护士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这三个男人心疼极了,上官暮雨苍白的面色,双唇毫无血色,是剖腹产的,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她昏迷着,客户四依然紧皱着眉头,咬着自己的唇。

“生孩子疼吗?”风影楚忽然问了旁边的护士。

小护士一愣,看着这三个容貌俊美的男子,当即就红了脸,害羞的说着:“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呢,不知道生孩子疼不疼的问题。”

银夜漠皱着眉:“这医院的院长是谁?这样的护士也敢聘请?开除了去!”

“是,银先生。”一旁的主任当然认得银夜漠了,他的话,哪敢不听啊。

可怜那小护士,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此失业了。

炎昊然突然说道:“生孩子当然很疼,那种疼,就跟死过一次似的。”

“那以后别让她生了。反正我们三个现在每人都有她的骨肉了。”

他们现在很幸福!!

曾经,他们约定过,这样和上官暮雨一起生活,如果她爱上了哪个,那么其他的几个就退出,如果谁坚持不了,那么他也得退出。可,上官暮雨是什么人,她还相信爱情?她还能对他们动心?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了。

当然她是不知道,他们有这约定,不然早就想办法赶走这几个男人了。

而他们呢?浪子回头,一旦爱了,就是一生一世了吧?

真爱的路程其实很遥远,和哪个一起走才是最好的,还需要慢慢的体会。

谁带她享受了鱼水之欢?谁给了她抵死缠绵的勇气与誓言?爱或不爱,这是个问题。

(全文完)

ps:感谢亲们对本文的大力支持,这个结局算是np的,幸福大团圆结局,女主跟三个男主在一起了。主要是不想其它男主伤心,当然了,掌柜的也不想追文的亲们留下遗憾,反正是嘛,大家yy了就好,主要是看文要开心,另外掌柜也希望能带给大家不一样的阅读感受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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