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复仇工具 - xp1024.com
《恶魔的复仇工具》




大家好,雪儿又来跟大家乱哈啦啰!

写这个故事时,一连来了三个寒流,雪儿虽然喜欢天气冷一点点,但也实在是……太冷啦!

寒流来时,每天早上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上班是最痛苦的,雪儿都要赖床赖很久,赖到实在不起来不行,才皱着脸、难过地爬出来,呜……为什么不能天天睡到自然醒?!

有时会思考:要不要干脆辞掉目前的工作,好好地来写故事过生活?可是心里还是会害怕,怕自己有一天写不出东西、交不出稿子给出版社了,到时候当然也领不到稿费,只能等着饿死啰!

所以啦,虽然专职写作的梦想很吸引人(因为真的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每晚高兴几点上床就几点上床耶),但雪儿这是会考虑到实际的问题,不太敢放弃目前薪水还算 ok、福利也还不错的工作。

或者有一天雪儿可以嫁给一个口袋里麦克麦克的帅哥,一辈子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花他的……哇哈哈哈,那多美好啊!因为这样雪儿就无后顾之忧了,可以开开心心地做一个专职的小说创作者啦,赞赞赞!

没啥事啦!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雪儿,也祝福大家身体健康、得到梦想中的幸福、好梦成真!

咱们下回再见啰!

恶魔的复仇工具 1

霸道的吮吻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

徐缓的气息中,充斥着悸动的因子

剎那间竟有种错觉──

在这陌生的怀抱中,什么也不必烦恼……

第一章

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那个父亲为她指定的、年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

这根本就是一场企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难道她只能乖乖听凭摆布,非嫁不可吗?!不要……她不要啊……

纤细身躯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轻炫光芒,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除了水声和轻细的虫鸣外,周遭没有其它声响,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骆以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那是父亲特别为她所举办的……噢,不对,正确来说,这不是属于她的舞会,而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

她仅仅是一颗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换来利益。

一个小时前,她被父亲拉到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让对方微胖的手臂环住腰,勉强跳了两支舞,就已经到达极限。

她受不了他身上过重的古龙水味道,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他看她的方式,让她全身泛起恶寒,打从心里发颤。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

更何况,她要是真的逃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长期待在疗养院里,需要她时常过去照料,她不能说走就走。

身子又是一阵战栗,骆以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寒凉,还是因为过于惊惧的关系。

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小脸,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

她轻喘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里,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了然,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耐人寻味的辉芒。

「妳还好吗?」薄唇轻启,像是怕吓着她,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仅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她。

骆以芳不能克制地轻颤,感到好难堪。

她偷偷溜到花园里想独处一会儿,因为她没办法继续留在大厅里,挂着可悲的微笑应付一切。没料到,这脆弱的模样全教人瞧了去。

挺直背脊,她摇了摇头,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我没事。」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咬着唇垂下粉颈,她转身就走,想快快离开现场。

一来是因为刚才瑟缩了太久,突然站起,双脚还有些麻,另一个原因则是她走得太快、太急,以致于不到几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整个人狼狈地往后跌。

这一趺,伴随着她的轻呼,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小心。」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熏人欲醉。

骆以芳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礼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住再次的战栗。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今夜受邀来参加骆府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父亲急着将她推销给盛康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努力想促成两家联姻。

刚才在大厅里,她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中年男子,躲到无人的地方喘口气,根本无心留意周遭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如果见过,她必然不会忘记。

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性格的薄唇,再加上刚毅的方颚,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宽额上,为那张英俊粗犷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

「骆小姐,妳还好吗?」

「啊?!」被他一唤,骆以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她心里懊恼地叹了声,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宴会一开始,骆董事长挽着妳的手出场,我怎会不晓得妳的身分?」

想起大厅里的宴会,骆以芳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头润下淡淡莹光,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我没事了……谢、谢谢你。」她结巴地说,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眼睛,贴在男性xiōng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连忙缩回,讷讷又说:「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我真的没事了……」

「唐烈。」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

「嗄?」

男人淡淡牵唇,语气平稳。「我叫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妳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烈酒的烈……骆以芳有种诡异的错觉,xiōng口发烫,肚腹发烫,那无形的热气在血液里流窜,真像灌下烈酒,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体内发酵……

老天!她是怎么了?!竟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该忧虑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再次收回心思,骆以芳试着推他。「唐先生,请你放开我,拜托。」

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腰臀上,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妳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妳,要是被妳未来的老公看到,会造成误会?」他说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

骆以芳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唐先生,你、你不要这样……」

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唐烈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稳的神态教人看不出思绪。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双手一松,让她腾空的双脚落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骆以芳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

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连带着扭伤了脚踝,要不是唐烈及时提供依靠,她根本撑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

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只是倚在他强壮的臂弯里,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气。

「再不好好处理,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唐烈低沉地说,似乎早已料准怀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蓦然间,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对他而言,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根本没什么重量。

骆以芳吓了一跳,眸中还含着泪水,紧张地出声,「唐先生,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妳下来干什么?让妳再次喊痛,再次趺进我怀里吗?何必这么麻烦,反正妳是让我抱定了,那就大方一点,我想我的xiōng膛够宽大,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

「啊?」这男人说些什么啊!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骆以芳小脸红得更厉害,怔怔然看着他,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   ***

一方面是不想在父亲及众多宾客面前出糗,另一方面是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当唐烈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骆以芳虽不情愿,却这是乖乖地指路,让两人能够顺利避开大厅里的人群,悄悄从侧门的楼梯上去,回到她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洁净温馨的女性卧房,整组床套和摆在窗户旁的一组小型沙发的椅套全是用拼布做成,色彩搭配偏向米色系,加上窗帘也是选用同款色调,整个房间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无比,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但此时此刻,骆以芳全身绷得好紧,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

除了父亲骆庆涛外,这是她的卧室第一次有异性踏入,不知怎么回事,竟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对于这位自称叫作「唐烈」的男人,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要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至于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只晓得自从遇上他开始,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得微张着小嘴吸气,才能勉强得到足够的氧气。

进入卧房后,唐烈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骆以芳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努力稳住思绪,轻声说:「谢谢你。」

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性子又温和,正牌的乖宝宝一枚,虽然他的存在让她紧张,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道谢是很应该的。

唐烈挺直身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神情高深莫测。

「美女落难,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还是随口开开玩笑?骆以芳脸颊染开两抹红霞,又觉得呼吸不顺了。

别乱想啊!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

习惯性地咬咬软唇,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视他。

「唐先生,很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我、我……呃?!」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她张着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单膝跪在她面前,跟着,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襬,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唐先生,你──」

「叫我唐烈。或者,简简单单一个『烈』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样,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视线又调回扭伤的脚踝上,仔细察看。

骆以芳气息不稳,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回左脚。

「别动,妳的筋有些错位,调回来就好了,如果不马上处理,状况会恶化的。」他怎么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开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唐先生,你──」她的拒绝在唐烈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地见到两个自己。

骆以芳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他他……竟然在吻她!

「不……不要……唔唔……放开……」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男人的气息却趁机窜进,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吸吮,强迫她随之起舞,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

这是怎样的感觉?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下一秒竟如平静海面上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

骆以芳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脸涨得通红。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的小嘴,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

「看来应该没人教过妳,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黑幽幽的眼瞳眨了眨,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

有好几杪钟,骆以芳的大脑完全空白,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裹在低xiōng礼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

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老天……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大眼睛迷蒙又无辜,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沙哑地在她发烫的耳畔吹气,「不好好欺负妳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骆以芳秀眉微挑,正要出声,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她被密密地捕捉住了,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

「叫我唐烈。」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咬着她的肌肤,印下属于他的记号,霸气地低语:「我想,经过今夜以后,妳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悉对方,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以芳……妳好美,尝起来真甜……」

「唔……嗯哼……」

骆以芳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在瞬间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好象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似的。

她被唐烈拥入怀中,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没有压痛她,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

不对!不可以的……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抵抗以及大声呼救,不能够任他予取予求。

但是……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子,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她竟然……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彷佛自己是个小小的女孩,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什么事也不必烦恼。

怎么会这样……

「啊──」蓦地,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骆以芳不禁弓身叫喊,晶莹泪水跟着溢出眼眶。

「乖……不痛了、不痛了……」

原来,唐烈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一只大掌悄悄按住她的伤处,猛地施力,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

「呜……好痛,还是好痛……」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或许,她是疯了,太渴望被珍惜、被宠爱,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拥抱下软化,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

「都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呜呜……都是你……」她的泪落得更凶。

唐烈亲亲她湿润的粉颊,舌尖卷走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滴,动作温柔得让她感到一阵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妳打、让妳出气好不好?嘘……别哭了……」

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他吻得那么彻底,让她竟忘了落泪。

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悄悄地寻到礼服的拉炼,慢条斯理地往下拉开。

「老天……妳摸起来好软、好滑……」伴随着他粗嗄的赞叹,男性手掌滑进黑缎布料底下,覆住她没穿内衣的裸rǔ,恣意地揉弄。

「嗯……你……哈啊……」骆以芳感到xiōng前一凉,礼服倏地褪至腰间,丰盈的椒rǔ完全暴露出来,两点rǔ尖早己傲然挺立,漾开诱人的玫瑰色泽。

唐烈目光一沉,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

他眷爱无比地捧住那丰美的重量,指尖逗拧着一边的rǔ蕊,张嘴含住另一边,舌尖嬉戏地画着圈,或重或轻地吸吮、咬弄……

「唐、唐烈……」骆以芳喊着他的名字,发烫不已的娇躯拱向他,在他可怕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要骂她yín荡也行,骂她不知羞耻也无所谓,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而他的拥抱像是在诱哄她倾泄出一切,要她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让灵魂从痛苦和封闭中挣扎逃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越来越接近。

毫无预警之下,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

骆以芳飞翔的灵魂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倏地推开唐烈坐起,抓住被单遮掩裸露的上半身。

她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却怎么也挤不出声音……

第二章

「爸……」骆以芳怔怔地出声,见父亲铁青着脸走近,还来不及反应,啪地清脆一响,脸颊已挨了狠狠一掴。

骆庆涛想反手再给女儿一巴掌,好好地教训她,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旁窜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和唐烈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心头竟然一凛。

「你是谁?!」骆庆涛沉声问。

唐烈微微一笑,但笑意没达到眼底。「唐烈。」

骆庆涛眉峰蹙了蹙。「我的宴会没有邀请你这号人物,你擅闯私人住宅,我可以告你。」更可恨的是,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盛康集团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骆以芳顾不得红肿的脸颊,连忙跳起来想扯开唐烈箝制住父亲手腕的大掌,急促地说:「爸,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的,您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

唐烈双目细瞇,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骆以芳同时望向他,美眸中开动着乞求。她为了他说谎,在那无声的乞求下,拚命地压抑着惊惧。

唐烈下颚微微紧绷,终于松开手劲,没再继续为难骆庆涛。他注视着骆庆涛,冷淡地开口,「骆先生如果想对我提出告诉,我欢迎之至,反正像我这种无名小卒,一点也不怕丢脸,可是骆先生就不同了,阁下的庆富企业和盛康集团忙着谈联姻的事,我想骆先生应该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负面的新闻吧?」

他的语气虽淡然,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他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骆庆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让骆以芳六神无主,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

她怯怯地看向父亲,「爸……您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妳也知道错吗?!就要和盛家订婚了,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妳就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下贱?!我骆庆涛怎么会有妳这样的女儿?!我告诉妳,要是这个婚结不成,妳和妳那个疯子母亲就给我滚到天边去!我的财产妳一毛钱都别想分到!」

热潮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骆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泪,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您放心,我、我会嫁的。」

不是为了分财产,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但母亲需要长期疗养,又不能没有钱。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接着说:「爸,那……您不要为难我的朋友了,好不好?他会马上离开,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悄悄将他粗犷英俊的脸庞记在脑海中。

骆庆涛不出声,只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唐烈。

就在骆以芳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唐烈终于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既然搞得这么不愉快,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

「你──」骆庆涛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唐烈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骆庆涛,「你最好克制一点,别再动手打她。」

「你、你……」

不等骆庆涛挤出话来,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的小女人一眼,这才优雅地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   ***

位在东区小巷中的「温馨编织拼布教室」占地约四十坪,里边有两大一小的隔间,一间用来上编织课程,一间则摆上几台小型耐用的缝纫机,用来上拼布课程,至于最小的隔间则是用来当作办公室兼休息室。

骆以芳是这里负责教编织的老师。

她从小就喜欢打毛线、勾花样,几年下来竟然做得颇有心得,还曾经在几次国际赛中拿过奖,也出过两、三本有关编织教学的书。

不过,她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儿的老板名字就叫作温馨,和她是大学时期的好朋友,而教拼布的老师正是老板本人。

「下次小心点,别又把脸撞伤了。」温馨皱着眉,百般挑剔地瞪着骆以芳左颊上的红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刚上完下午班的编织课,晚上没有安排课程,骆以芳走进小办公室喝杯水,听见好友的叮咛,她微微一笑,温驯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她对温馨说谎,没有解释清楚脸上伤痕的来由。﹒

温馨俏皮地皱皱鼻子。「知道就好。妳不要以为自己丽质天生就这么无关紧要,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严重,真的破相了,到时可不要来哭给我看。」

骆以芳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受教地说:「是,温大老板,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尽量不让脸上受了伤来碍妳的眼。」

她明白好友是在关心她,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时有了一点暖意,而这样的温暖,父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

可悲啊……骆以芳内心苦笑着。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的手机。」她柔声说,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向温馨挥了挥手,独自走出小巷子,准备搭捷运回家。

抓着肩上的包包背带,她微微垂着头,随着缓慢的步伐,思绪自然而然地绕回昨夜,绕回那个奇异的男人身上。

昨晚他离去后,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楼下冠盖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他没时间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不准再下楼去,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好明显,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

说实话,她竟然感到解脱。

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掌,值得。

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说话的模样,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亲密的事。

简直像着魔一般,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钟,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在他的亲吻下战栗。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有缘人」?

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了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永远也不会。

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懊恼地拍拍脸颊,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

「噢!」这一撞,不仅撞痛了额头,连包包也掉到地上,里边打毛线的用具全散了出来,还滚出四、五颗毛线球。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连忙出声道歉,头抬也没抬,捂着秀额蹲下来捡拾那些东西。

「跟人道歉时,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

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反射性地扬起小脸。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对她露出淡然笑意。

「当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躯,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

他把玩着一件只织了一小部分的作品,深黑的双眼瞧向她,嗓音略哑地问:「妳打算织出什么东西?」

「嗄?!我……噢,那、那是一顶贝雷帽。」她双颊泛红,说话不禁结结巴巴,「我打算织、织一顶男用的贝雷帽,因为……因为冬天快到了,班上有位女孩她……她想亲手织一顶贝雷帽送给暗恋的人,问我可不可教她,我、我想干脆就在课堂上教大家编织方法,让来上课的人都学会……你手里拿的那一小片是今天的进度,我……我不能一下子就织完,要慢慢织,然后教会别人,所以……所以还要两堂课才能完成……」

她傻呼呼地解释了一堆,忽然瞧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倾向,xiōng口怦怦两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

「妳左脚的扭伤是不是好些了?」他问得好自然。

骆以芳抿抿唇,轻嗯了声。

其实只是脚筋有些错位,经过他实时矫正后,很快就复元了,今天只感到很轻微的酸意,并不影响行动。

她在心里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伸出小手想取回那块尚未完成的作品,谁知道唐烈却不肯放,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唐……唐烈,这是我的。」她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怯生生的,小脸无辜。

这让唐烈感到莫名的欢愉,欢愉到大发善心地放了手,把东西还给她。

「谢谢。」骆以芳轻声道谢,随即站了起来。

抓紧包包,她仍低垂着玉颈,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又无法厘清究竟要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她和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xiōng口微酸,她重新举步想越过他,离得越远越明智。

忽然,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骆以芳轻呼了声,整个人倒进他宽阔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时间挤不出话来。

唐烈垂下双眼,瞧着xiōng前那张可人的小脸,沉稳的语气听得出愉悦。「以芳,我专程来等妳,妳不和我多说些话,掉头就要走人,会不会太无情了?」

他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已与她十分熟稔。骆以芳心脏又是激烈跳动,小嘴蠕动了几次,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查到,没什么困难。」浓利的眉飞扬,英俊的脸庞流泄出傲气,「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参加妳父亲举办的晚宴,就算没收到邀请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场。」

提到昨晚,骆以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呼吸有些紊乱。

她正想出声叫他放手,别在路上对她搂搂抱抱的,却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妳可以送给我。」

「嗄?!送、送什么?」她一头雾水。

「贝雷帽。」他淡淡微笑。

「贝雷帽?」她的智力彷佛退化到只会重复他的话。

唐烈点了点头。「对,贝雷帽,妳还没织好的那顶。」

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

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妳织好的帽子可以送给我,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经过十秒,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脑中轰地一响,小脸爆红,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一古脑地往头顶上冲,让她头重脚轻,晕眩不已。

「我……」她喘息着,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妳了,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让妳也喜欢上我,才不至于吃亏。所以妳把帽子送给我,可以当作向我表白的礼物,经济又实惠,多好。」

什、什么?!

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

就在她呆愣的同时,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那动作带着奇异的温暖与亲昵,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还疼吗?」

他……是在怜惜她吗?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热潮在血管中泛滥,教她鼻头发酸,莫名地想掉泪。他何必……怜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妳父亲时常打妳吗?」问这话时,他目中锐光烁了烁。

骆以芳摇了摇头,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还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我……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妳说谎。」

「啊?」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觉得他似乎在发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愤的?挨打的是她,动手的是她父亲,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在不高兴什么?

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在他怀中轻轻挣扎起来。

「放开我好吗?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请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爱看就由他们看去,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妳。是真的,我喜欢妳,所以妳也必须喜欢上我!」铿锵有力地撂下话后,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宽肩。「别闹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老天,这男人到底在「番」个什么劲儿?!她明明是说中文啊,他怎么都听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动作坚定无比。

「我、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的耳畔,低声吐出,「因为……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彻底地、尽情地……吻妳。」

「嗄?!」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她甚至忘记要挣扎,就这么傻愣愣地被男人给绑架了。

第三章

骆以芳完全没想到,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一样在东区的小巷中,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

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个「家」。

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除了卫浴有隔间以外,整片打通,一览无遗。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没有其它的家人,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不算一个「家」。

被霸道的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小手紧紧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他抗议,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就被他温热的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

「唔唔……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吻了她?!

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想好好品尝她的滋味,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

「妳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妳,是真心的……」他哑声诱哄,每个字都喂入她发烫的嘴中,勾引她全然的放松。

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仅仅是亲吻而已,就燃起惊人的火焰,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为什么……唐烈,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的……」细细的喘息中,骆以芳昏乱地问着。

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害怕与兴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

唐烈像是在笑,声音低沉沉的,xiōng膛微震。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上,牢牢地制伏。

「为什么是妳?嗯……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他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也不给她机会再次提问,蓦地加深了热吻。

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沙哑地叹息。

「以芳,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为妳疯狂的我啊!如果不能得到妳,我会痛苦至死的,妳明白吗?」

老天!骆以芳倒抽一口气,为那明显变得坚硬的男性脸红不已。

小手在他的抓握下根本没办法抽回,只能随着他的指引,为他解开裤头、拉下拉练,然后……释放出他的灼热,让柔软的小手再无阻隔地碰触到那烙铁般的雄性力量。

这么强壮、这么坚硬,却又充满生命力!

「唐烈,你、你的那个……」好惊人!骆以芳羞涩得说不出口,内心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血液里奔腾的兴奋感全面高涨,她竟想更加仔细地看清楚他、掌握住他。

唐烈在她的探索下低喘,那双绵软的小手对他造成可怕的影响,带着甜蜜的折磨让他双目变得犀利无比,像是紧盯住猎物的猛禽,随时都准备用利爪撕裂底下的小动物,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

他如恶魔般英俊的五官透出邪气,薄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一边说着:「以芳……我让妳尽情抚摸,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骆以芳还没反应过来,上衣的整排钮扣己在他用力一扯下全数掉落,露出里边秀气的米色xiōng罩。

「啊!」突如其来的凉意教她心慌,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掩春光,但压在她娇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退缩?

「不行。」唐烈一手扣住她胡乱挥动的双腕,还拉高过头地压制住。

他审视骆以芳的眼神亲密又热烈,让她心律不整到了极点,感觉彷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闹得她又痒又热,不受控制地扭动娇躯。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她满面通红地乞求着。

唐烈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蠢蠢欲动的渴望顿时更加壮大。如果不好好享用这道「珍馐」,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没办法,我只能这样看妳。」他神秘地扬唇,手指滑向她的嫩背。

下一秒,那件米色的xiōng罩松开了,两团雪嫩的丰rǔ得到解放,晃开一阵波动,形成绝对的美景。

他喉中滚出类似野兽的低喘,一手迫不及待握住她的xiōng脯,跟着俯下头含住另一边的美rǔ。

「哈啊……」骆以芳红唇开启,不禁逸出娇啼。

好热,好烫……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湿润。她星眸半闭,脸蛋无助地别向一边,柔嫩的肌肤泛开美丽的玫瑰色泽。

男人在她身上点火,将她拋进高温的火焰中,无情地折磨她,一遍又一遍,极尽所能地将她逼到疯狂边缘。

「唐烈……你……啊啊……」她忽然惊吓地瞪大美眸,因为男人竟趁着她意乱情迷之际,撩高她的裙襬,扯去她的贴身小裤!

此时,他正在侵犯她从未有人拜访过的腿间。

「不要……哈啊!不可以,唐烈……啊啊……」

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腿间最敏感的一点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挲下充血、肿胀,如同被他彻底吸吮过的rǔ尖,变得突挺、嫣红。

「妳要的,以芳。妳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们渴望着彼此,如此强烈,谁都不能阻止。」

他轻拢慢捻,让那朵女性娇花在他高超的逗弄下战栗,春潮般的aì液涓涓渗出,滋润了幽深的入口。

骆以芳的意识飘得好远,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感觉如此的清晰,体验着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的情欲。

突然,他的重量消失了,她感到可怕的空虚,原本紧闭的双眼不禁掀开来,搜寻着他的身影。

「别害怕,我不会丢下妳的。」唐烈立在床边微微一笑,目光瞬也不瞬地锁住她,迅速地脱掉上衣、踢开长裤,让精壮的躯体裸裎在她眼前,而那集中一切力量的地方,正傲然无比地昂扬着,蓄势待发。

骆以芳全身烫得惊人,粉唇微张。

男人的身体都像他这样吗?还是他……得天独厚?

小腹倏地升起一股凶猛的热潮,她抑制不住,身子一颤,任凭那波春潮流泄出来,让她柔嫩的腿间沾上点点晶莹。

养眼的裸男再次回到大床上,他一向要求公平,既然自己都脱得精光了,当然不会放过底下的小女人,没几下动作就把她身上的衣裙剥得干干净净,让两人「坦诚」相对。

「我想爱妳,用力的爱妳。」唐烈扳开她粉嫩的玉腿,让强壮的男性紧紧抵着她的娇嫩,沾染着她的湿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骆以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眸中泛起湿意,有些不知所措。

爱?他说他想爱她,那种感情是真实的吗?

她不懂呵……即便如此,她的身体却已被他撩拨到极限,渴望着他的给予,渴望到心痛啊!

唐烈俯下身,注视着她迷乱的神情,唇瓣轻轻吻着她颊上的红痕,彷佛无限怜惜,沙哑地低语:「我不会伤害妳的。」

猛然间,他腰臀一沉,强大的力量瞬间贯穿她的细嫩。

「啊啊──」骆以芳忍不住叫喊出来,细致的眉心可怜地蹙紧。「好痛,好痛啊……」

还说不会伤害她?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呜呜……

唐烈的火热埋在她的深处,他克制着,粗嗄无比地喘息。「乖,一会儿就不痛了,乖啊……」

他紧紧抵着她不动,在她通红的小脸上洒落无数个吻,彷佛这么做就能除掉加诸在她身上的疼痛。

「呜呜呜……」骆以芳哭得迷迷糊糊,原本虚弱的双腿凭着本能轻蹭起来,她难以控制地扭动娇躯,不知为什么,痛楚的感觉虽然变淡了,但她整个人却像掉进火炉里,又热又难受。

「老天,妳要把我逼疯了!」唐烈全身肌肉绷紧,这会儿真的抵达极限了。

他掌住那曼妙的纤腰,低吼一声,随即摆动臀部,开始在她的幽径里来回抽送。

「哈啊啊!唐烈……啊、啊啊……」骆以芳紧抓着床单,承受男人强而有力的撞击,一团团的花火在她眼前爆开,她脑中乱烘烘的,整个人己被他的火热击溃,毫无招架之力。

她没办法抗拒,也不愿意抗拒,她想将纯洁的身子交给这个男人,想与他体验爱的禁忌与甜蜜,臣服在他身下,让他得到完完全全的她……

她不后悔、不后悔呵!

***   ***

当男人在她温暖娇小的体内释放出一切能量时,骆以芳用双腿紧紧地圈住他,汗湿的胴体热烈地迎向他。

她尖叫、颤抖、哭泣,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他们一起飞翔,飞得好高、好远,徜徉在无限的快感中。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从一片混沌中慢慢地寻回意识,尝过欢爱的身子泛起奇异的酥麻,一只粗糙的手掌正沿着她美好的背部曲线游移。

「嗯……」她下意识逸出叹息,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像只刚被喂饱肚子的猫咪,喵喵轻叫。

大手的主人故意闹她似的,忽然顽皮地探到她xiōng前,捧住那两团绵柔的rǔ房,慢条斯理地揉捏起来。

「嗯哼……」骆以芳眉心微蹙,轻轻抗议着,秀丽的眼睫随即眨了眨,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男人性格的脸庞近在咫尺,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

「醒了吗?我的睡美人。」他的唇凑近,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啊……」骆以芳脸蛋红通通,接触到那双炯亮的俊眸,她的记忆全部回笼了,两人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

她……她真的跟他上床了!

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说得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给了他。

是因为父亲将她逼到了绝境,既然她非嫁入盛家不可,那么总还有权利在婚前狠狠地玩一次,把纯洁的身子献给别人吗?唉……她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晚?

她从未遇过像唐烈这样的男人,神秘、危险,浑身上下充满吸引力,像一块强力磁铁,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目眩神迷,心跳如擂鼓,在他的魅力下失去女性的矜持。

但她心中明白,她不会后悔。他将是她枯竭的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还痛不痛?」唐烈勾起她的小脸,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左边粉颊,淡淡地询问。

骆以芳摇了摇头,嗫嚅道:「我……我的脸已经不痛了,虽然还有点红,可是真的不痛了……」

闻言,他的黑眸闪烁光辉,唇角微微挑起。「我问的是别的地方,我怕自己太粗暴,会把妳弄坏的。」

这下子,俏脸像是浸过红油漆一样,红艳得吓人。她的呼吸超级不顺畅,好久才挤出话来,「我、我还好,没事的……」

噢,他们非得谈这么尴尬的话题不可吗?被他这么一问,她敏感地察觉到被他爱过的身子正漫开某种奇异的酸疼,特别是腿间那柔嫩的地方,依稀还留有他贯穿时的力道……

唐烈轻易看出她的困窘,不禁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

骆以芳鼓起勇气瞄向他,心中微微恼怒。「有什么好笑的?!你……你不要笑啦!」

没办法,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唐烈浓眉飞挑,笑得更厉害,朗朗的笑音从他的xiōng腔鼓震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你别笑了!」骆以芳恼羞成怒,竟然抡起粉拳往他身上招呼,「讨厌!你还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你笑人家!不要笑了──哇啊!」

伴随着一声娇呼,忙着「逞凶」的小手眨眼间落入男人的铁掌中,被他牢牢地制伏。

唐烈俐落地翻身,将柔软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压在身下,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能有效地限制住她的行动。

「你……」骆以芳脸颊发烫,只差没冒出白烟来。

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结实的xiōng膛抵着她柔软的xiōng脯,还有……某个部位正在迅速地苏醒,变得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有威胁感,害她得奋力稳住心神,才不至于发出羞死人的呻吟。

「妳知不知道,妳看起来就像蛋糕上的草莓,娇艳欲滴……」沙哑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畔和颈窝,引起她小腹里一阵骚动。

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喘息,扬起迷蒙的双眼,定定地望着他。

「有话想对我说?」彷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唐烈鼻尖轻蹭着她的,主动问出。

「嗯。」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心动?就算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她的心魂也早已受他吸引。

「妳说,我听。」他放任双手探索她曼妙的曲线。

「你……嗯哼……」努力稳住呼吸,她克制着在他爱抚下扭摆腰肢的欲望,哑哑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碰我?」

唐烈低笑,慵懒地出声,「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她像红苹果似的脸蛋微微鼓起,不太情愿地回答,「那会让我分心。」

他似乎挺中意这个答案,终于大发慈悲地暂缓攻势,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仍深深地凝视她。

「好了,我不骚扰妳,这下总可以告诉我,妳究竟想说什么吧?」

骆以芳习惯性地咬着软唇,内心轻叹,好几秒过去了,她才重新扬起秀睫,蠕动着玫瑰般的嫩唇,「我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牵扯了,这样……会比较好。」

闻言,唐烈好看的浓眉拧紧,瞳中极为迅速地闪过古怪的锐光。

「什么意思?说清楚。」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

骆以芳再次鼓足勇气,小声地说:「我有婚约了,你……你应该也晓得,我父亲想跟盛康集团联姻,这是一场商业婚姻,我非嫁不可,没有退路……」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他说出这些话时,她的xiōng口好痛,心如刀割,疼得她忍不住轻轻抽气。

是为了她悄悄萌芽却来不及茁壮的爱情吧!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这么疼。

「妳把我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屐吗?」唐烈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闪避。

「不,不是这样的!」眼眶一热,泪水随即涌出,她和泪轻嚷:「我们还能怎么继续下去?!没有办法的,我、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她有太多的包袱无法舍下,对于父亲的安排,她只能照做,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使这般心痛又如何?她没有力气改变什么,只好默默地咽下苦楚。

唐烈似乎被她无助的模样扯动某根心弦,恶魔般英俊的脸庞刷过一丝邪佞的气质,微乎其微地显露了什么,但在瞬间又妥善地掩饰住。

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加重力道,黝瞳细瞇,灼烫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妳会感到心痛,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去嫁给别的男人吗?」

骆以芳咬着软唇,委屈地流着泪,同时也觉得难堪,因为男人精准无误地说出了她的心事。

「你……你不要来欺负我……」她挣扎起来,无奈逃不出他的掌控。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烈极具耐性,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善罢干休。「如果今天妳有自主权,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妳是不是想嫁给我?以芳,回答我,妳是不是放不开我了?」

他的问题一个接连一个,震撼着她的心。

「不要问,求求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扭动得更厉害,想从他身下逃走。

「妳心里清楚的,却害怕去面对。」唐烈禁锢着她的四肢,替她将答案公布出来,让她的感情和想法赤裸裸地摊开,无所遁形。

「呜……」除了哭泣以外,骆以芳不知道还能如何面对他。

「妳这个胆小鬼。」

对。她就是胆小,不敢坦然承认。他想要怎样嘛?呜……

骆以芳仍是伤心地哭着,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叹息,他的双臂将她抱得好紧,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皮和脸颊上,最后终于覆上她红艳的朱唇,封住她可怜的抽泣声。

她抵挡不住他的柔情啊……

这一次,他要她的方式温柔至极,吻遍了她的全身,也将他自己密密地印进了她的心坎……

第四章

恶魔的复仇工具 2

在炽烈如火的拥抱中

尝到宛如置身天堂的欢愉

即使注定要狠狠摔落、粉身碎骨

也没有一丝遗憾悔恨……

第四章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冬季,但太阳露了脸,暖暖的光线洒在偌大的花园里,连人工草皮都映出淡淡光泽,令人感到身心舒畅。

这里是位于台北市内湖地区的一家私人疗养中心,占地宽广,服务和设施都是最高级的,专门提供给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使用,被送到这儿来接受照顾的人,大多有不错的背景。

「妈,这是您爱吃的草莓,我洗干净了,来,把嘴张开。」花园里,骆以芳坐在石椅上,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凑近母亲嘴边,柔声哄着。

坐在轮椅上的周雅媛一动也不动,两眼无神地垂着,根本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而她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妈,这草莓好漂亮,而且很香啊,您闻闻看。」骆以芳拿着草莓在母亲鼻间挥了挥,继续诱哄着,「快张开嘴呀,真的好好吃,我刚刚偷吃了好几颗,您再不吃,会被我全部吃光光的。」

周雅媛的睫毛动了动,当草莓再次抵近嘴边时,她终于有了动静,很慢、很慢地张开嘴唇,乖乖地让女儿喂她吃水果。

骆以芳愉悦地笑了,用面纸仔细地替母亲擦拭,又拿起第二颗草莓喂食。

母女俩静静地在冬阳底下坐了一会儿,吃完水果后,骆以芳温柔地为母亲拨开额上的发丝,那原本美丽乌黑的头发已失去光泽,她眷恋地握了握,心中有些感伤。

甩甩头,她不愿想太多,小手轻轻握住母亲瘦弱的手,开始叙述这阵子发生的事情。

「爸爸这阵子很忙,昨天李副总来家里找爸爸,我偷听到他们谈话,好象有一家香港的跨国集团不知什么原因,存心跟爸爸的庆富企业作对,已经从爸爸手中抢走好多生意,所以他……比较没有时间来看妳。」

事实上,骆庆涛这些年来探望妻子的次数,用五只手指就数得完。

骆以芳努力打起精神,捏了捏母亲的手笑道:「不过我会常常来的,顺便带一些您喜欢吃的东西。对了,最近有一家百货公司推出草莓大福喔,听说很好吃,电视新闻都跑去采访了,下回我买来,我们一起吃吃看……」

周雅媛仍旧维持同样的坐姿,没有什么反应,但骆以芳并不觉得气馁。能这样说话给母亲听,她已经感觉到幸福──小小、小小的幸福,如此的卑微,却能温暖她的心。

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啊,我昨天选了几球毛线,想织一件厚一点的披风给您,下次过来时,我会一块带来……对了,今天温馨原本要跟我一起来的,但她家里临时有事,晚上还有拼布班要教,所以没办法来。」

她停顿了一下,替母亲将膝上的毯子围得更紧密些,又说:「妈妈,我偷偷告诉您一件事喔,温馨有一个很棒的仰慕者,常常都会送花来,每次那位男士一出现,温馨就满脸通红,好好玩的……」

突然,她唇边的笑容淡淡地凝结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又高深莫测的男性面容。

她不也一样?只要某个男人一出现,她也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啊……

噢,不想了、不想了,她跟他完全不可能啊!

拥有那一晚的缠绵还不够吗?

她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跟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上床,在他的怀抱中释放灵魂,尝到天堂燃烧的滋味。

这样还不够吗?唉……她怎么可以这样贪得无厌?

就在骆以芳陷入紊乱的思绪里,如何也厘不清时,一抹高大的黑影突然挡住冬阳,将她笼罩住。

骆以芳疑惑地抬起小脸,待看清对方,不禁一怔。

「我找妳找得好辛苦。」唐烈俯视着她,双手潇洒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

骆以芳快晕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儿见到他。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妳在这里,所以我只好来这里。」他像是在跟她玩绕口令似的,答得好顺。

距离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已过了三天,骆以芳明白自己胆小,尽管心里都是他,满脑子都是他,却不敢再见到他。

这三天,她躲得好努力,整天提心吊胆,连上完编织课都选择从教室的后门偷偷溜走。

她害怕呀!

怕如果再牵扯下去,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吸力,强烈到让她全身沸腾,一旦沉迷下去,就不可能清醒了。

「可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唐烈扬起浓眉,唇角微挑。「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查到。」他的目光移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心中了然,但仍平淡地问:「妳常来这里照顾妳母亲?」

骆以芳脸颊嫣红,垂下眼眸,将母亲的手放入毯子里,这才回答:「疗养院里有专业的看护照顾妈妈的起居生活,我每次来,能做的只是推她出来走走,说话给她听,带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吃,我……我做得并不好……」

注视着她的目光沉了沉,但那复杂的辉芒瞬间便被掩盖住,唐烈语带笑意地说:「妳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啊?!」骆以芳眨眨美眸。

唐烈挑眉,睨了她傻呼呼的小脸一眼,自动自发地在周雅媛面前蹲下,咧嘴笑了笑,跟着自我介绍起来。

「骆妈妈您好,我叫作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我今年三十三岁,工作……嗯,还算稳定,收入过得去,养得起老婆和小孩。我的个性好相处,爱护小动物,除了平常喜欢喝点小酒以外,没有不良嗜好,我喜欢以芳,以芳也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已经在一起──」

「唐烈!」骆以芳顾不得淑女风范地大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脸皮这么厚。「你……你不要在我妈妈面前乱说,我、我才没有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西红柿,美眸瞪得又圆又亮。

「没有吗?」他坏坏地扬唇。

「没有。」她用力地摇头。

「是吗?」

「就、就是。」可恶!

唐烈突然伸出手握住她一只柔荑,温热的掌心贴紧她细嫩的手背,带着纵容的表情退让一小步。

「好吧,那是我喜欢妳喜欢得不得了,连作梦都想着妳,一刻也忘不掉,可以了吧?」

骆以芳全身发烫,感觉自己都快「熟透了」。

「你……我不听你胡说八道。」她急急忙忙地抽回小手,心律严重不整,深吸一口气才站了起来。

此时,一名年轻的看护走近,想要接手照顾周雅媛,推她回房休息。

「李小姐,那就拜托妳了,如果有什么事,请打电话给我。」骆以芳暂时不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神的男人,仔细地叮咛看护人员。

「没问题。骆小姐,请妳放心。」

得到保证后,骆以芳弯下身亲亲母亲的脸颊,跟她道别,然后才让看护人员推走轮椅,看着她们进屋。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子缩了缩,藕臂下意识地环住自己。

随即,透着好闻气味的暖意罩上身子,她微微一怔,发现唐烈已脱下外套披在她纤细的肩上。

「你……」咬着红唇,她定定地望着他,心里更乱了。

「我怎样?」唐烈逗着她,「我怎么会这么贴心、这么好,是吗?」

「你你……你脸皮厚才是真的。」唉,这样像不像情侣在打情骂俏?骆以芳就算心乱如麻,也无法忽视在xiōng中蔓延开的甜蜜滋味。

唐烈愉悦地笑出声来,很自然地替她拢紧外套,接着又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外走。

骆以芳脸蛋酡红,试着要抽回柔荑,但他根本不打算放手。

「妳父亲不断有外遇,在外面养了不少小老婆,妳妈妈受不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他问得十分平静,彷佛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骆以芳迅速地瞅了他的侧脸一眼,呼吸有些急促,又习惯性地咬咬唇,

一会儿才出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这男子太教人捉摸不定,总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事、说出一些话,搅得她芳心大地震,不知所措。

唐烈薄唇勾勒,淡淡又说:「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妳拚命地躲我?」

「喔?!我、我没有……」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以芳。」大手的力道稍稍加重,几乎要握痛她的小手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那天做得很尽兴,妳把我抱得好紧,快乐地尖叫、哭泣,为什么完事后就翻脸不认人?」

那种极度的晕眩再次袭来,骆以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想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和贯穿,她的xiōng脯起伏越来越快,感觉身旁的空气都离她而去,严重缺氧。

「你、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能的,你明明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唐烈的步伐突然停顿下来,他侧过身,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将她忧郁又温柔的神情尽收眼底。

「因为我忘不了妳。」

骆以芳望进他深幽的眼中,心被狠狠地扯动了,她的xiōng口好痛,痛到泪水不听使唤地奔流,但娇丽的唇瓣却浮出一朵动人的笑。

她怎么会遇上他?怎么会啊……

***   ***

再也没有力气抗拒了。

拋开顾忌,紧紧地抱住男人强壮温热的身体,骆以芳彷佛没有明天似地倾尽所有力气──

只为了爱他。

「啊、啊啊,唐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哈啊、啊啊……」

回到他的住所,两具年轻的身体刚刚拥抱,就如同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把周围的一切也卷进火海中,温度飙高不下。

唐烈热情地吻住怀里的小女人,大手爱抚着她曼妙的身体,将两人的衣物一一除去。

骆以芳以同等的热情响应他,虽然技巧十分生涩,但她学得很快,一下子已和他的唇舌玩起追逐游戏,绵软的小手也学着他的方式,一遍遍搬摸他刚强的体魄,在他身上点火。

她敏感又热情,腿间一下子就泛开蜜潮,等待着男人的攫取。

唐烈没有让她久等,因为他也被这小女人逼到极点了。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回到大床上,唐烈直接将她压制在墙上,黝黑的xiōng膛抵着她丰美的xiōng脯,唇舌亲密地纠缠她的丁香小舌,同时抬高她一只大腿,腰臀往前一顶,瞬间贯穿了她。

他不断地律动,吻住她一声又一声的娇啼。

在她的要求下,他拋开理智和文明,彻底变成一头野兽,痛快地撕裂攫获在怀中的美味。

「妳要,我就毫无保留地给予。」他粗嗄地吐出话来,每一次的进入都充满不可思议的力量。

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在这剧烈的震荡下,她浑身战栗,十根指甲深深掐进他黝黑的肌肤里,捺出明显的痕迹。

「唐烈……哈啊啊……烈……」

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她只能不停呼唤他的名字,在他霸道的箝制下得到无尽的快乐。

「以芳……除了我以外,妳还能让别的男人这样抱妳吗?像我这样,把灼热又坚硬的部分埋进妳体内,一次深过一次,让妳体会这惊人的热度……别的男人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爱妳吗?」唐烈持续地爱她,在吸吮她红通通的可爱耳垂时,喘息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她的泪水激迸而出,拚命地摇头。

「不──不要──」她全然无法想象,如果对象不是他,自己怎么受得了另一个男人的碰触?!

她已经对他投降了,不论身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

「妳只要我吗?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对妳?」唐烈抬起她,让那双修长玉腿完全圈在他腰上,这个动作让两人结合得更深入,身躯紧密得不可思议。

骆以芳的藕臂在他颈后交缠,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

粉嫩臀瓣在他的捧持和震动下,火热地磨蹭着他的肌肤,那窄小的蜜口吞吐着他的巨大,一遍又一遍地剧烈摩擦,激爆出惊人无比的快感,如惊涛骇浪般狠狠地席卷了他们。

「以芳,我要听妳亲口说……说妳只要我、不能没有我,我要妳说……」

男人将烫热的气息吐进她嘴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吻遍她口中的每一吋,使出浑身解数诱哄着她。

骆以芳抵抗不了,她的身心cāo纵在他手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深深地影响她,摧毁了她的自我。

「我哈啊……烈,我要你,只有你……只有你能给我,啊啊……」她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溃决。

「说清楚,只有我能给妳什么?」

被情欲染红的小脸不禁仰起,任由男人啃咬、吸吮她细腻的玉颈,她颤抖不已,脑中好乱,只能依着本能反应,「给我……快乐……啊、啊啊……只有你让我快乐,这么快乐,给我好多、好多、好多……」

唐烈猛然收缩双臂,勒紧她的胴体,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喉咙中滚出粗嗄的低喘,将她抱到床上,强健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娇嫩,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可以给妳更多,妳绝对想象不到的快乐。」

「烈……」喜极而泣的泪水濡湿了小脸,她看起来脆弱又娇媚,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我在这里。」唐烈给她一记热力十足的深吻,十指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动作在瞬间加速,猛烈地进出她湿软的腿间。

「啊、啊啊,烈……哈啊、啊啊……」这太快、太强悍了!骆以芳被他近乎粗暴的攫取摆弄得尖叫连连。

她星眸半合,脸蛋红通通的,双手无助地抓紧床单,浑圆的xiōng脯随着他强而有力的侵略,晃动出性感的波浪。

「烈……呜呜……太快、太快了,呜……求求你,我、我受不了了……」

她全身抽颤,特别是承受着凶猛攻击的那朵娇花,在高温的摩擦下,已然禁受不住地收缩、紧绷,如春潮般的暖意急泄出来,染湿了大腿内侧,也染湿了底下的床单。

唐烈仍然压制住身下的小人儿,她的抽搐对他造成更为激切的影响,让他濒临疯狂,体内的岩浆终于忍不住了,就要在她的深处爆发。

「以芳,我甜美的可人儿,妳刚才不是还催促着我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吗?我绝对不会让妳失望的,喝啊──」

他发出震撼人心的低吼,浑身肌肉绷得好紧,火力全开地冲刺起来。

「啊啊──」骆以芳拱起身躯迎向他,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臂膀。

猛然之间,刚硬的男性凿入最温暖的所在,伴随着唐烈的粗喘,热杵的顶端终于按捺不住,一股灼烫的精华急喷而出,深深种下。

「烈……」骆以芳哭叫着,和他同时达到高潮,绝佳的契合让两人尝到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

这一刻,所有现实都远离,梦幻笼罩着他们。

两人紧拥住对方,让彼此的体温交流,在美梦中满足地休憩……

第五章

周日,骆庆涛没去打高尔夫球,也没上会员俱乐部,一直待在二楼的书房兼办公室里。

骆以芳从管家赵叔的口中得知,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听说这位远从香港来访的贵客,正是这阵子抢了庆富企业不少生意、搅得父亲一个头两个大的「罪魁祸首」。赵叔还偷偷告诉她,半个小时前,连盛康集团那边也有人驱车前来,全聚集在二楼不知商讨些什么。

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她想,八成是因为听到盛康集团,让她不得不思索自己那桩可笑又无奈的婚约。

这几天,她下意识地回避,不愿放太多心思在未来的事情上,但心里却十分明白,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

她爱上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情给了她勇气,让她开始作梦,并且想将梦想变成真。

或许,她真的可以开口乞求父亲,允许她取消与盛家的婚约,让她自由的恋爱,嫁给真正喜欢的人。

遇上那个像烈酒一般的男人,她的身心完全臣服了,除了他的拥抱以外,她无法让其它男人如此亲密对待。

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出时间和父亲谈谈这件事,或许等父亲处理完公司的事,把麻烦解决了,才有心情听她说吧!

叩、叩──

敲门声让骆以芳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咳了咳,将眸光从窗外收回,带着鼻音说:「进来。」

昨晚上完课后,在回家的路上淋了点雨,让她今天一醒来就昏沉沉的,应该是感冒了。

管家赵叔推开门,恭敬地说:「小姐,老爷要您到二楼去。」

骆以芳微微一怔。「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不过……好象不太高兴,书房里传出一阵争吵声,盛家的人刚才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闹得很不愉快,应该是和那位香港来的贵客有些关系。」赵叔一向疼她,忍不住多说了些。

骆以芳眉心轻蹙,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赵叔,谢谢。」

「小姐要小心。」

「嗯。」突然感到冷,她随手抓起一件披肩披着,走出卧房。

两分钟后,骆以芳来到二楼的大书房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感觉彷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拍拍脸颊,强打起精神,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礼貌地敲敲门,跟着转动门把推开。

「爸,赵叔说您有事找我?」见到父亲就站在红木办公桌前,骆以芳走了过去,在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

眼角余光略略瞥见,在落地窗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因为逆光的关系,加上那人背对着她,骆以芳无法一下子捕捉到对方的长相,更何况父亲在场,她收敛心神,习惯性地轻垂颈项,温驯地盯着地板。

气氛很不对劲,她的心脏没来由地急跳。

咬咬唇,正想鼓起勇气抬头,突然啪地一声,剧痛在她脸上爆开。

骆庆涛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骆以芳还来不及反应,第二个巴掌又甩过来,她被打得扑跌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妳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么想让男人搞,干脆去当妓女算了!」骆庆涛高声大骂,抬起脚踹了过来。

骆以芳没办法反应,双颊疼得让她无法思考,眼睁睁又要挨痛,一直立在窗边的高大黑影突然切入,挡在她面前。

「我说过,你最好别动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可怕的力量,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耳朵里的杂鸣还没有全部消失,毕竟……她头昏脑胀,还有些想吐,毕竟……这里是骆园,是父亲的书房,她怎么可能听见唐烈的声音?!

这一定是梦,是她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而所有的不可能,在那个男人弯下身、托住她的手肘将她扶起时,全都变成可能了。

「你……烈……」她傻愣愣地瞅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样的英俊、一样的粗犷性格,但那五官却渗入某种教她感到陌生的东西。

唐烈看着她的方式,不再温暖柔情,眼中深幽幽的瞧不见底,俊美的轮廓变得刚硬、冷酷,不流泄一丝感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骆以芳突然一股恶寒,脸上的痛蔓延着,她想,她的脸肯定肿起了。

唐烈锐眼瞇了瞇,不答反问:「看见他要打妳,妳不懂得避开吗?只会像个呆子站在原地,妳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我……」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唐烈冷冷地丢下话,「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损伤。」

「烈……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如果不是唐烈一臂托住她,她真会支撑不下去。

「什么意思?!」骆庆涛气得脸色发青,克制不住地咆哮,他抓起一叠照片朝骆以芳掷去,「妳还有脸问什么意思?!妳早八百年前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被他吃干抹净,现在好啦!盛康集团那边嚷着要退婚,两家的联姻彻底告吹,我的脸全被妳丢光了,妳还想怎样?!」

一张张照片在骆以芳面前散开,哗啦啦地洒落一地,她垂下头定定地看着,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被抽光了,整个人犹如浸在冰河的最深层,彻底冻结,一动也不能动……

那一张张照片全是她──睡着的她、赤身裸体的她,虽然xiōng部到腿间仍盖着薄薄丝被,但裸露出来的香肩和一双修长的玉腿全泛开玫瑰般的嫣红,再加上凌乱蓬松的发丝,和那张渗出细细汗珠的娇艳睡颜……再无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照片中的女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累得失去意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你拍的?」她僵硬地扬起小脸,双眼紧紧锁住身旁的男人。

唐烈沉静地与她对视,突然,高深莫测的俊脸划开一丝嘲弄,「拍得不错吧?妳是很好的模特儿,挺上相的。」

「……为什么?」

他嘴角一勾。「好玩。」

「你──」心脏像是被利刃刺入,骆以芳抬起手想甩他一巴掌,细弱的手腕立即被握住。

他的力道好重,紧紧地制住她,但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因为心那么痛,痛到浑身发抖,痛到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力气。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没能瞥见当唐烈将她拥进怀里时,幽黑眼底一闪即逝的紧张。

***   ***

骆以芳轻轻眨动眼睫,脑中昏沉沉的不适仍无情地纠缠着她。

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有谁能好心地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呼吸有些困难,再一次眨了眨眼,这回,眼中的焦距终于变得清晰,她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出奇的床上。

房中的天花板特意挑高,装潢和摆设全然陌生,但看得出来,都是经过名家巧手设计,带着淡淡的欧式风情。

这是哪里?她睡了很久吗?为什么窗外已是夜晚?

一连串的问题让骆以芳百思不得其解,她掀开羽毛被正要下床,才发现身上的衣裙已被脱去,换成一袭柔软又舒服的丝质睡衣。

她怔了怔,跟着听见门外传来声音,小脸一抬,就见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位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妇人推着小餐车进来。

见到骆以芳傻傻地坐在床上,妇人欢喜地眨眨眼,笑着说:「妳睡醒啦?很好很好,睡得饱饱的精神才会好,我帮妳煮了一些东西,还煲了汤,很滋补的,妳感冒了,要多喝一些。」她的口音很奇特,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请问……这是哪里?」骆以芳忍不住间。

「哎呀,我都忘了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先生的管家,这次是专程限着先生从香港过来的,妳可以跟先生一样喊我『霜姨』。」她双手俐落地布置着小餐车上的食物,继续说:「妳也知道的,唐先生就一个人,很多生活上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忙着工作,有时还会忙到忘记吃饭、睡觉,总要有人在身旁盯着他呀,唉……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念都念不听。」

她没发觉自己在碎碎念,只觉得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女孩,可以听她吐吐苦水,挺开心的。

骆以芳的心情却没办法像霜姨这么开朗。

她的小手紧抓着睡衣,思绪绕着刚才得到的讯息打转──

香港过来的……唐先生……她忽然记起赵叔对她提过,来与父亲见面的那位贵客,也是从香港过来的,而当她被召唤进书房时,他就站在那里。

所以,唐烈就是那位贵客了?

原来……他不仅欺骗她,还不断地打击父亲的事业。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为什么要在赢得她的身与心、让她察觉自己爱上他后,又狠狠地将她推进无底深渊里?!

记起那一张张与他欢爱后的照片,骆以芳的心脏涌起难以言喻的疼痛,像是呼吸的力道再大一些,马上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好痛……真的好痛……

「小姐,妳还好吗?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唉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打妳,把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打得红通通,实在太恶劣了。」霜姨见她蹙着眉、紧揪着xiōng口,连忙过来扶她。

「我……我没事……」费力压下痛楚,她笑得好虚弱。

「妳这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疼,不过没关系,只要妳乖乖在先生这儿住上一阵子,让我露几手帮妳补补身体,一定可以把妳养得白白胖胖。」

霜姨笑得好乐,但骆以芳听到她的话,却浑身一震。

她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在这里,但这栋房子无疑是唐烈的地方,她怎么可以留下来?!

「啊!小姐,妳要去哪里?!看妳摇摇晃晃的,快回床上躺好呀!」霜姨见她下床,不禁瞪大眼睛叨念个不停。

「我要离开这里。霜姨,我之前的衣裙呢?是不是妳帮我收起来了?可不可以麻烦妳拿给我?」

霜姨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不行、不行,妳的那套衣服送洗去啦,先生会帮妳买新的。天一亮,许多和先生有生意往来的厂商、百货公司和精品店,就会专程把东西送来,让小姐慢慢挑……妳别走啊,唉唉唉,妳的身体这么虚弱,能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骆以芳忍着晕眩,她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但她仍狠下心来,穿睡衣就穿睡衣,没什么大不了。

不听霜姨的劝说,她扶着墙往房门移动,还没摸到把手,那扇门已经敞开来,男人伟岸的身影占据了门口。

接触到唐烈锐利的目光,骆以芳倒抽一口气,踉跄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那双有力的男性臂膀硬是将她扯进怀里,拦腰抱起,直接走向床边。

「放我下来!走开!放我下来!」骆以芳不驯地踢动小腿,粉拳往他身上招呼,但那点力量只够帮唐烈搔痒,根本没看头。

「闭嘴。」他冷冷地命令。

「野蛮人,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她喊着,头晕得更严重,一下子感觉xiōng口闷得好难受,快要不能呼吸。

霜姨吓了一跳,见两人闹得这么不愉快,赶紧在旁边打圆场,「哎呀,先生,你不要这么大声,小姐她身体不舒服,又没吃东西,你别凶人家啊!」

「霜姨,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见他,求求妳,妳帮帮我好不好?求求妳啊……」说到最后,骆以芳无助地哭了起来,两行清泪挂在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软化。

霜姨忍不住想再开口,但唐烈却抢先一步冷峻地说:「霜姨,出去。」

「先生,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出去。我和她的事,我自己处理。」

踌躇了几秒,霜姨终于叹口气,狠下心不去看骆以芳乞求的眼神,转身离开。

唐烈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他被骆以芳的泪弄得心烦意乱,也恼怒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受她影响。

与她相识以来所展现的柔情蜜意,全是计画中的一部分。

他存心诱她上勾,不可能放真感情进去,既然如此,她的眼泪对他而言,应该什么也不是,他对这个小女人只有冷酷,或者……还有生理上的欲望,想埋进她柔软身体里、狠狠发泄的欲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呜……好过分、好恶劣,为什么……」

在一连串的挣扎无效后,骆以芳气喘吁吁地伏在床上,唐烈就坐在她身旁,高大的体型压迫着她,让她明白,若想要比力气,她根本毫无胜算,只能乖乖地被他禁锢。

望着她颤动的纤肩一会儿,唐烈抿抿薄唇,终于出声──

「妳父亲骆庆涛当年对我们唐家做的事,我今天要连本带利地回敬给他。我不仅要抢尽庆富企业的生意,更要阻断他想藉由联姻寻找外力支持的计画。」他冷冷地牵唇,两指扣住她细嫩的下颚,「所以,妳不能嫁进盛家,我绝不允许盛康集团给予妳父亲任何援助。」

骆以芳听得一头雾水,吸吸鼻子哑声问:「我不懂……你、你为什么非找骆家的麻烦不可?」

粗糙的指腹滑上她仍有些红肿的脸颊,他的五官带着冷傲,爱抚她肌肤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十五年前,你父亲的庆富企业刚刚在国际商场上打响名声,当时各家企业为争取到更多的海外订单,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原本明争暗斗在商场上是常有的事,但他的心也太狠绝了,做事完全不留余地,抢到生意还不肯罢休,非得对同行赶尽杀绝,逼得人家走投无路……」

他顿了顿,鼻息灼热,眼瞳幽深,让人瞧不清真正心思。

「我父亲就是被骆庆涛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之一。十五年前,唐家只是香港一间小小的贸易公司,正因为骆庆涛有意的打压,把我父亲辛苦十几年所建立的一切全毁了,他破产,欠下银行和地下钱庄大笔债务,我母亲一走了之,丢下我和父亲不管,我父亲承受不了,最后选择跳楼自杀逃避一切……妳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

骆以芳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从脚底往上窜,冰封了她的血液。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绝望又心痛地问,想到两家之间的仇怨这么深,看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

唐烈下颚微扬,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嘲讽而冰冷。

「妳只是我复仇的工具。当然,如果妳比较喜欢当泄欲工具的话,我也不反对,毕竟我们在床上很契合,也都很享受对方的陪伴和慰藉,不是吗?」

骆以芳双唇发白,极度的难堪狠狠揪住她的心。

她为唐烈心痛,也为自己心痛,她不该再爱着他,也不能再放纵感情,她要恨他,一定要、一定要!

「我恨你!」她哭着叫喊出来,再次不顾一切地挣扎。

唐烈英俊的五官突然紧绷,双手轻而易举就压制住她,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将她困在身下。

他的脸凑近,用鼻尖赠着她粉嫩的肌肤,热息从薄唇中喷出,「妳恨我,是因为太爱我,对我用了真感情,所以承受不住这些事实吗?」

「没有!我没有!放开我──」不要再伤害她了!她的心已经破碎成一片片,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走开!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停吶喊的小嘴落入他炽热的唇舌中,熟悉到教她心痛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他纠缠着她,以高超的技巧吻遍她口中每一处,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与清香。

「妳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我不在乎,一点也不。」抵着她的软唇,他说出残酷的话,连吻也变得狂野,再一次援夺了她的呼吸。

骆以芳虚弱无比地捶打着、踢踹着,丑陋的事实一下下鞭打着她的心。他的拥抱和亲吻像是利刃,更像甜美的毒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让她在情欲的火海中载沉载浮,分不清一切……

第六章

唐烈扬起恶魔般的冷笑,将舌头喂进她的樱桃小口里,狂妄地夺去她的呼吸。带着硬朗的大手以无比邪恶的方式撩拨她的身体,不放过任何地方,恣意揉捏她的细嫩。

「不要──这是强暴!我恨你,不要──啊──」

骆以芳奋力抵抗,但她的力量如此渺小,根本就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怎么也撼动不了他。

她身上的丝质睡衣被一股野蛮的力量撕裂了,唐烈双腿夹住她,随即用撕成长条的破碎布料捆绑她的双腕。

「不──滚开!我恨你!你……你混蛋!滚开啊──」骆以芳吓得双唇发颤,无奈藕臂仍被他拉开过头,绑在铜制雕花的床头上。

唐烈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手指在她沾满泪水的小脸上摩挲,恶意地说:「妳会喜欢这一切的。」

「不会!我才不会……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你听见没有?!」

可恶、可恶啊!她不想在他面前显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男人在她心坎里留下身影,却将她欺负得这么惨,教她还能怎么面对他?就连自己,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离开这里?」唐烈冷哼了声,双目一沉,欣赏她玉体横陈的诱人模样,好看的薄唇继续吐出伤人话语,「妳还能到哪里去?我好象忘了告诉妳,骆庆涛已经决定和妳断绝父女关系,妳爬上我的床,和我发生关系,把他和盛家的联姻大计彻底粉砰,也让自己成了残花败柳,这个消息迟早会传遍台湾的上流社会,他还会要妳这个女儿吗?」

骆以芳死死地瞪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可能……爸爸他、他不会这么绝情的,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泪水再次染湿小脸,她拚命地摇头,不愿相信这一切。

唐烈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双眼似乎窜着怒火,低声问:「回去干什么?妳父亲不要妳,一不如意就迁怒到妳身上,甚至还动手打妳,妳是想再回去挨打吗?」

「不要你管!呜呜呜……走开……」他就是非要往她伤口上洒盐吗?好痛、好痛啊!他到底还要怎么欺负她才高兴?

「妳的事我管定了,因为从现在开始,妳就是我专属的女人。」

「我不是!」就算父亲不要她,她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呜呜呜……他将她伤得那么重,她不想再见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啊!

唐烈的xiōng口明显起伏,他扯住骆以芳的长发,虽然没弄疼她,却教她不得不扬起下巴,与他相互凝望。

瞧见她眸中的倔强和固执,他冷酷地牵动薄唇,「想想妳的母亲,骆庆涛对你们母女俩一向无情,现在他不要妳了,难道妳不会担心他连妳母亲也一块拋弃吗?」

骆以芳心脏一抽,身子猛地战栗,傻怔怔地听见他又说:

「那家私人疗养院水准这么高,设备和服务都是五星级的,以妳在编织教室微薄的薪水,有办法供养妳母亲在疗养院的开销吗?妳仔细想清楚。」

是,他说对了,若失去父亲在金钱上的支持,妈妈在疗养院的用度确实维持不下去,而她微薄的能力,什么也帮不上忙。

她好没用……好没用……什么也做不到……

咬咬唇,骆以芳下意识地摇头,把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又纷纷摇落。

「你到底想怎样?」她心痛地问,知道他故意说出这些,让她晓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定是为了某个目的。

唐烈勾唇一笑,粗犷的大手滑入她xiōng前破碎的衣料里,掌握住那两团丰润的雪rǔ,以折磨人的方式缓慢揉捏着。

「你……嗯……把话说、说清楚,到底要干什么……」羞人的呻吟就要冲出小嘴,她困难地压了下来,被绑高的玉臂隐隐颤抖,秀额冒出细汗。

「我要的东西还不够明显吗?」男性的嗓音沙哑无比,唐烈爱抚着她,还故意拧住丰盈顶端的两朵红梅,轻轻摩挲,恣情揉扯。

「不……不要这样……」她无助地偏开小脸,呼吸紊乱得不可思议,小腹内有股熟悉的空虚感,悄悄地被他唤起。

唐烈不可能放过她的。这个小女人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也是他的战利品。他是她的王,尽情品尝她的美好,是他专有的权利。

「以芳,我可以替妳解决问题,继续提供妳母亲在疗养院所需的一切,只要妳乖乖跟在我身边,臣服在我脚下,我保证,妳母亲会继续过她的太平日子,得到最好的照顾。妳认为呢?」

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从一开始,他就设下爱情陷阱等着她往下跳,而她果真抵挡不住他热情的攻势,随着他沉沦在爱欲情潮里,不能自拔。

如今,他潇洒地撤离,在岸边冷冷看着她被漩涡无情地席卷,她跳脱不出,明明知道他冷酷残忍,却依然跳脱不出……

骆以芳咬着唇,泪流满面,一颗颗无声的眼泪全坠入床单里,她只能在心中哀悼自己可笑复可悲的爱情。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妳答应了。」唐烈探出舌头,温热湿润的触感袭上她的耳朵,他吸吮着那可爱的耳垂,在细致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印记,属于他专有玩物的记号。

「呜……」

「这场交易,我保证妳不会吃亏,别哭……待会儿要妳哭的机会多得是。」

说着,他的手往下移动,探进她腿间,隔着底裤的薄薄布料抚弄。

骆以芳美眸猛然睁大,双腿反射性地想夹紧,却被他强健的臂膀挡住。

「不要……」她伤心又绝望地摇头,「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两人之间如果没有感情,这场缠绵只不过是性欲的发泄,他是强壮的雄兽,为了生理需求而强迫她就范。

她不仅仅沦陷了身心,连尊严也丧失殆尽,被他无情地欺骗、蹂躏、践踏,什么也不剩。

「我喜欢听妳求我继续,而不是要我停手。」唐烈残酷地扬唇,掩去目中急闪而过的情绪。

他不会对她心软,该他的,他绝不放过!

欣赏着她的困兽之斗,他迅速地脱去她的衣物,连小裤也扯了下来,直接拋在地毯上。

「我不能否认,妳的身体确实很美。」

「你……不要看,放我走……」她喘息着,拚命想忍住泪,夹紧双腿。

唐烈笑着叹息。「放妳走,妳又能去哪里?当个乖女孩吧,我们每一次都玩得很开心,不是吗?」

他不顾骆以芳的意愿,双手按住她的膝盖,硬是扳开那双雪白的大腿,让隐匿其中的娇花在眼前绽放,毫无遮掩。

「不要看、不要啊──」

「要。」他坚定地说。

见她抬起腿想踢人,他迅速地制住她,伟岸的身躯挤进她双腿之间,让她无法并拢。

「以芳,我想尝尝妳的味道……」突然,他俯下头去,以舌尖探触那朵鲜红的花儿,幽香充斥鼻尖,他吸吮起来,舔尝着那因过多的刺激而不断泛流的爱蜜。

「哈啊啊──」彷佛被雷电击中,骆以芳全身战栗,无法自由活动的小手僵硬地握成粉拳,她弓起身子,混着呜咽的娇吟逸出唇瓣。

为什么不直接晕过去算了?!为什么要清醒地承受这些?!她熬不下去的,迟早会在他邪恶的手段下软化啊……

用唇舌将她折磨了一阵,唐烈离开她腿间的幽香,炽热的吻仍持续着,吻过她平坦的小腹,眷恋着她可爱的肚脐,在她腰间的敏感带勾起阵阵酥软。

他的手爱抚那两团高耸,在她的娇躯上流连。

最后,当他吻上她娇嫩的小嘴,火辣辣地侵略她口中的香甜时,男性的手指同时寻找到她腿间紧窒的入口,借着温润春潮,缓缓滑入狭窄的甬道。

「唔唔……」骆以芳的吟哦全落入他口中。

唐烈低沉一笑,下一瞬间,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她的柔嫩紧紧套住他长着硬茧的手指,每一次进出都狠狠地摩擦,轻易激起惊涛般的快感。

「呼啊、啊啊──不──」

「妳嘴巴上拒绝,身体却已经接纳我的入侵和碰触,以芳……不要再抗拒了,妳我都知道,最后赢的人会是谁。」

他的手指碰触到最最敏感的一点,她再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身躯,臀部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星眸半闭,一声声清楚的媚吟回荡在房中。

「倔强的女孩。」唐烈给了她一记深吻,跟着抽出湿润的手指,一手继续逗弄着她,一手则扶住坚硬如烙铁的男性,缓慢而不容抗拒地一寸寸深入,占有了她的柔软。

「呜呜呜……」骆以芳的意识被高热焚烧,情欲毫不留情地席卷而来,快将她逼至疯狂。「不要了,你出去,我不要──」

没有感情的结合,就像两头野兽的交媾,她的芳心被撕得血淋淋,身体好热,心却痛得不得了。

「妳要。何况,我们才刚刚要开始。」唐烈因她的顽固瞇起利眸,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竟然荒谬地感到罪恶。

这是她父亲欠他的,父债女还,他不仅要报复骆庆涛,更要连本带利地将她禁锢在身下!

「妳有家归不得,跟着我是最佳的选择。」他冷峻地说,健腰开始律动,在她湿热的甬道里进行亘古的旋律。

「哈啊、啊啊……我……呜……不……」

「想想妳母亲,妳还拒绝得了这一切吗?」

可恶啊!不知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想看到她绝望的样子,但真正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之际,他心中却生出莫名的怜惜。

这完全不像他。他是冷血、残酷的恶魔,他是专程来复仇的,他不应该对她心软!

双掌无情地蹂躏她的xiōng脯,唐烈压制着她,速度陡然加快,宛如狂风骤雨降临,在她的体内恣意肆虐。

「啊啊──呜……哈啊啊──」骆以芳在他强力的侵略下崩溃了,春潮狂泄而出,她全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肌肤在情欲的催逼下泛开美丽的嫣红,也渗出带着幽香的细汗。

唐烈仰起头来,剧烈的快感冲刷全身。

他不断地吞噬她,尽情地放纵,直到她的花径紧缩再紧缩,娇躯在他身下无助地抽搐,那热度终于窜升到最高点。

「妳恨我吗?很好,那就恨得彻底些,我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抓紧她纤弱的腰肢,他猛力进出,喉中滚出野兽般的吼叫。

骆以芳放声尖叫,这一刻,太多的狂喜涌来,她和他一起由绝顶高峰往下坠落,热流在她体内急射出来,如滚滚岩浆,融化一切的冰冷……

她无力抵抗,在不可思议的满足后,跌入混沌不清的漩涡中……

***   ***

食物的香气充斥鼻间,骆以芳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丝被,耳畔隐约传来脚步声,她嘤咛了几声。

一会儿,床垫微微下陷,透着暖意的大手抚上她的裸背,在她细腻的雪肤上来回游走。

「唔……」她眼睫颤动,意识渐渐苏醒。

「肚子饿了吧?」男人朝着她的玉颈徐徐吹气,逗弄着她,爱抚的力道十分温柔,语气却带着淡淡命令。「我让霜姨重新换上热食,起来吃点东西。」

骆以芳浑身一颤,蓦然睁开双眼,直接对上唐烈浓黑的眸子。

原本放松的小脸立即浮现执拗的神情,已被解开束缚的双手扯住丝被,娇躯以最快的速度缩了起来。

她瑟缩在床头,戒备地瞪着他,下意识地咬住红唇。

唐烈上半身仍赤裸着,只随意套了一条裤子。

凌乱的发丝为他英俊的五官添上粗犷的味道,看见骆以芳的反应,刚毅的下颚不禁绷起,脸色不太好看。

「过来吃东西。」他再次命令。

骆以芳紧咬着唇瓣,眸光扫了那堆食物一眼,又迅速调回与他对视,就是不领他的情。

「妳不主动过来,我很乐意把食物一口口喂进妳嘴里。」他语带威胁,瞧着她的目光也变得大胆无比。

骆以芳心脏狂跳,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热潮一下子染遍全身。

要和这个男人比耐性、斗力气,她能赢的机会实在不多。

「你……你可恶!」她骂人的字汇实在贫乏得可怜,尽管气得小脸通红,却怎么也说不出更恶毒的诅咒。

唐烈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说:「我就是可恶,就是要强迫妳,妳能拿我怎么样?」

确实,她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想破脑袋瓜也挤不出对付他的方法。更何况,她真的也饿了,哭了一场,又被他折腾了那么久,体力几乎耗尽。

骆以芳头一甩,终于挪动身子,拿起小餐车上的鲑鱼三明治,赌气般地咬了一大口,用力地咀嚼,努力地吞食,自始至终,一双美眸都直勾勾地瞪着那张可恨的俊脸。

「好吃吗?」唐烈淡淡地询问,神情高深莫测,也拿起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陪着她一同进食。

骆以芳轻哼了声,故意把小脸转开,偏不回答他的话。

肚子一旦有了进帐,饥饿感就涌了上来,吃完一小块三明治后,她又吃了第二块,跟着把一杯温牛奶喝光光,才拿取餐巾擦嘴。

「妳吃得太少了。」唐烈的目光锁定她姣好的侧脸,忍不住伸过手去拨弄她柔软的发丝。「我希望妳再多长些肉,胖一点比较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骆以芳感到一阵心酸。

他一直都在欺骗她,对她的柔情蜜意全是假象,为的只是把她当作复仇的棋子,如今目的达成,又何必再对她展现这虚伪又可悲的怜惜?

心仍在作痛,而这份痛楚恐怕没有复元的一天,她的感情下得太重,爱上这冷酷的男人,是她太痴、太傻。

「你不用对我好。」她赌气地说,脸色苍白,「反正……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你的命令,我会乖乖遵行,只要你能继续维持妈妈在疗养院的一切开销,让她好好安养,要我怎样都可以。」

父亲与他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理会,也没能力插手。对于父亲,她除了畏惧之外,找不到其它的感情,她在意的只有妈妈一个人。

所以,只要妈妈一切安好,她的身体可以任他尽情蹂躏。

她已经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必须学会隐藏感情,把为他悸动的心藏到很深、很深的地方,不再对他展现爱意,也不再让他探知她真正的想法。

周遭突然陷入奇怪的紧绷中。

骆以芳有些纳闷,不禁抬起美眸,发现他黑瞳中似乎窜着两把怒火。

他生气了?

但是他干嘛生气?又有什么好气的?他占尽便宜,赢了一场又一场,应该畅快地哈哈大笑才对,生气个什么劲儿?

不想了、不想了!还在乎他这么多干嘛?她不要再为他动心了!

唐烈沉静地瞅着她许久,森冷的气氛笼罩着彼此。

终于,他收回抚弄她长发的手,嘲弄地说:「妳有自知之明最好。」

丢下话,他起身往门口走去,骆以芳却出声唤住他。

「等等,我想确认一件事。」她抓紧薄被,强迫自己抬起下巴,勇敢地迎视他。

唐烈半转过身,静静地等待。

「我们这……这种关系……必须维持到什么时候?」结结巴巴地问出,她的小脸己然通红。

男人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罩着一层诡异,他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片刻,薄唇淡扯,冷峻地回答:「直到我厌倦妳,不想再见到妳。」

说完,他掉头就走,伟岸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后。

直到这时,骆以芳才允许自己将小脸埋进掌心里,无声地流下泪来。

第七章

恶魔的复仇工具 3

在激情中融化,在清醒后痛苦

爱恨如此纠葛,恩怨难以划清

抵死缠绵的终点,可有解脱的良药?

第七章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冷风里带着萧瑟的味道。

骆以芳用轮椅推着母亲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散步,她细心地在母亲膝上加盖一条温暖的毛毯,不希望外头略微寒冷的空气冻着了母亲。

虽然心情十分低落,但是在母亲面前,她早已习惯强颜欢笑,即便母亲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不定……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心绪波动。

生活上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这两天都待在唐烈名下的大房子里,以往和他窝在东区那间公寓里的种种,彷佛就像一场梦。

那时的唐烈让她体会到爱情,如今的他却像是恶魔的化身,把她的心拧碎再拧碎……她只能嘲笑自己,被伤害到这般地步,还笨得收不回感情。

她试着打电话给父亲,可是正如唐烈所说,父亲已决心和她断绝关系。他在电话那端咆哮,要她一辈子都别再踏进骆家大门,要她带着母亲滚得远远的,别再去骚扰他,就算他死了,她也得不到任何遗产。

虽然她一向不在乎钱财,可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想维持清高却变得困难重重。

所以,她不得不接受唐烈的条件。其实也无妨,反正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只要母亲一切平安,随那男人要怎么侮辱她,她都不在乎。

在一座小小的喷水池前停下轮椅,骆以芳坐在石椅上,温柔地按摩母亲略微僵硬的双膝和小腿,一边闲话家常。

「妈妈,我已经向温馨辞去工作了……很多原因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突然之间辞职,害她急得团团转,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温馨……总之,希望她能体谅,过一阵子,等情况没那么复杂后,说不定才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到时我再好好跟她道歉。」

唐烈霸道地要她待在大屋子里,没有他的允许,哪里也不准去,今天能过来探望母亲,也是趁着他出门,她才偷偷溜出来的;她必须亲自确认,母亲在疗养院里仍过得安好,才能真正的安心。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放弃编织教室的工作,谁教她已经把自己抵给那个恶质的男人了?就算不情愿又能如何……

头一甩,她勉强地扬唇,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元气,「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妈妈好好的,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那就好了。」

摸到母亲稍嫌冰凉的手指,骆以芳呵着气,为母亲搓揉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将她推回屋里温暖些。

「妈,我们进去吧。」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推动轮椅往来时路走回,头一抬,却见到唐烈就伫立在不远处,黑瞳直勾勾地锁住她,看不出任何心绪。

骆以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是每一次见到他时都会出现的状况。

无所谓的,没什么好怕,她就是偷溜出来了,怎样?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她扬起下巴,抬头挺xiōng地推着母亲往前走,存心把他当成隐形人似的,眸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他。

就在她推着轮椅经过唐烈身旁时,一只大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继续前进。

「你、你干什么?!」骆以芳气自己胆小,在他握紧她时,膝盖竟然不争气地颤了颤。

唐烈不发一语,直接从她手中「夺」过轮椅,径自推走。

骆以芳愣在原地,呆呆地让他推着母亲越走越远,过了大约十秒,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我妈妈的事,我自己会做!」她倔强地挤在他身旁,想要抢回「主权」。

「妳再挤来挤去,等一下把轮椅挤得翻倒了,可不关我的事。」他平淡地丢出一句。

「啊?!」骆以芳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造次。

她的思绪起伏太大,如果肯静下心来的话,其实不难发觉他的嘴角隐隐浮现笑意。

亦步亦趋地跟在唐烈身旁,直到他安然地将轮椅推进屋里,由专业的看护人员接手,骆以芳才放下一颗心。

在她一边整理母亲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地跟母亲话别时,听到唐烈正在跟看护人员讨论事情。

她不禁留神倾听,发觉他的话题全绕在母亲身上打转,要疗养院提供母亲最好的待遇,还安排两名专业的按摩师每日轮流替母亲按摩,三餐饮食外加点心等等,也要由营养师仔细调配。

她心底渗出莫名的情绪,酸酸的,有些想哭。

但随即,她又严厉地警告自己,那只不过是他该做的事,他承诺会提供母亲良好的生活品质,所以这一切没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她又被这男人佯装出来的温柔欺骗,她就该死!

安排好疗养院的一切,十分钟后,骆以芳沉默地坐上唐烈的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她不愿开口,把小脸转向窗外,看着景物飞逝。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出声,「以后要去疗养院探望妳母亲,先跟霜姨说一声,她会帮妳安排车子,让司机载妳去。」

「我自己知道怎么搭车。」她仍赌气不愿回头。

「我要随时掌握妳的行踪,不准妳独自出门。」他双目直视前方,轻松地cāo纵方向盘,嘴里吐出霸道的话,「妳应该知道,妳已经是我的所有物,我有权支配妳怎么做。」

骆以芳想要回嘴,可是一时间竟找不到话。

心痛的感觉再次来欺负她,搅得她的xiōng口闷疼极了,但就算她的心已经碎成千千万万片,他也看不见她在淌血啊!

「我知道了。」她咬咬唇,忍过一波无形的疼痛,硬逼自己开口,「我会乖乖按你的意思做,你要怎样,我照做就是。」

唐烈直视前方的黑瞳微乎其微地瞇了瞇。

他不应该感到怜惜,对这个小女人,他早已下定决心利用她、折磨她,不该因为那对美丽眼眸中楚楚动人的幽光,就破坏既定的计画……

可恶!他暗暗咬牙。

为什么光是听着她娇柔的嗓音,嗅着她美好的馨香,他脑中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记起她对他的温柔?!

他用手段把她耍得团团转,让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身心。

当初,他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拍了照片,却有股莫名的不舍,竟不愿意让她娇美的身子被其它人瞧见,所以才用被单为她遮掩了曼妙春光,只露出香肩和一双玉腿,但光是如此,他已觉得万般不愿。

之后,他将一切公开,主动找上骆庆涛和盛家,见两家的婚约取消,他心中无比欢畅,终于尝到复仇的甜美滋味。

可是当骆庆涛将气出在她身上,狠狠甩她巴掌时,他的心却纠结起来,恨不得出手揍倒伤害她的人,替她讨回公道。

荒谬!她只是一颗棋子,是用来报复骆庆涛那老狐狸,阻止他妄想寻求外援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他的意志坚定,向来只有他支配旁人,没有谁可以影响他──

绝对没有!

车子渐渐驶近用来禁锢她的大房子,突然,唐烈大打方向盘,竟往另一条路上驶去。

骆以芳怔了怔,随即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无人的海边。」

「啊?!」她眨眨眼,「去海边做什么?」

唐烈睨她一眼,目光露骨得教人脸红。「妳说呢?」

要她说什么?该不会……他想在海边对她……对她做那些事吧?!

骆以芳小脸通红,心脏怦怦乱跳,讷讷地说:「我不想去,我、我要回去找霜姨,我不要──」

「可是我想。」他邪恶地挑眉,「妳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想怎样,妳都会乖乖照做?」

骆以芳小手握成粉拳,呼吸变得急促,仍徒劳无功地挣扎。

「可是……现在是冬天,海边会……会很冷……」老天,她连想都不敢想,这太……太惊世骇俗了!

唐烈仍然沉稳地开着车,往他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妳热得受不了。」

闻言,骆以芳咬住朱唇,脸颊红扑扑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

傍晚的海边,浪潮声在车窗外一波波响起,天际已染上淡淡金红,远远眺望,可以看见好多鸟儿在天空飞翔。

唐烈果真把她带到一处无人的海边,车子面对着海停下,打开车门就能直接踩上沙滩。

骆以芳咬着唇,紧张的情绪让她全身像根紧绷的弦,她的小手悄悄探向车门握把,想先下车走走,反正拖过一时是一时,和唐烈待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的头又开始晕了。

「妳在害怕吗?」唐烈略带嘲弄地问,径自点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俊脸微侧,朝向半开的车窗吞云吐雾。

「我没有。」骆以芳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她放在握把上的小手又缩了回来。哼!虽然她没资格拒绝他,但也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没有最好。我可不希望妳等一下太僵硬,这样做起来没意思。」

骆以芳的脸蛋比海上的夕阳还要红。

他是故意欺负她,用这种方式让她难堪吗?

就算……她从未尝试和男人在野外裸裎相见、做爱做的事,可是不管心中有多么羞涩、害怕,她一定都可以克服的。

要做就做,忘了自己,忘了这一切,不要去在乎感情是否会受伤,反正这是他的要求,她只要努力做到就是了。

小巧的下巴勇敢地抬起,她开始脱掉外套、毛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展

现在男人面前,贝齿一咬,把苹果绿的内衣也解了下来,那娇美的蓓蕾接触到冷空气,一下子翘挺起来,彷佛等着男人的爱抚和亲吻。

骆以芳还来不及感到更多的寒意,男性的大手就己抚上她柔嫩的xiōng脯,用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唐烈将剩下半截的香烟捺熄,弹出窗外,见她明明害怕又羞涩,却还在他面前硬撑,想捉弄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放低驾驶座的位子,腾出更大的空间,将雪白的娇躯揽了过来,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他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揉弄着她的xiōng,享受着那浑圆带来的美好重量和绵软触感。

「以芳……不用把衣服脱掉,还是能做得很尽兴的,妳不知道吗?」他低沉地笑,唇舌吸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的敏感带烙下无数个吻。

「嗯哼……」她红唇微张,不由自主地吟哦,xiōng脯微微往前挺,似乎想得到他更多的眷爱。

「妳的身体己经习惯我的爱抚,没办法抗拒了。」他骄傲地说,长指轻拧着她的rǔ尖,慢条斯理地玩弄。

「啊──」骆以芳蹙起眉,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健臂上,如溺水者攀住浮木般,抓得好紧。

唐烈扳过她晕红的脸蛋,将唇舌喂进她微张的小嘴里,恣意掠夺那丝绒小口里的蜜津,纠缠着她的小舌,把她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的xiōng脯在他的爱抚下变得更为坚挺,红梅般的rǔ尖突起,彻底感受到他掌心硬茧所带来的刺激。

两人气息交杂,心跳加速,唐烈一手缓缓探进她裙里,指尖从她的小裤边缘滑进,直接碰触到她早已湿润的花心。

「唔……」骆以芳双膝颤抖,跨坐的姿势让她无法将腿并拢,男人刻意要折磨她似的,粗糙的手指轻拢慢捻,一再地刺激她,勾引出更多的春潮。

唐烈低笑着,「妳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敏感了……不过,我喜欢妳这么敏感,稍稍撩拨就起了反应,在我的手中融化成一摊水。」

他的手指早已湿濡,借着那润滑进入她狭小的甬这里,他埋得很深,在她紧窒的温暖里活动着指节。

骆以芳不住地喘息,媚人的呻吟自然而然地逸出红唇,她将唐烈的臂膀抓得更紧,几乎在他手臂上掐出痕迹。

「舒服吗?」他吮着她的耳。

「嗯哼……」这甜蜜的折磨足以把人逼至疯狂,骆以芳的眼角渗出泪光,娇嫩的身子不断地扭摆,似乎一分钟都坐不住。「好难受……唔……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么?妳不说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充满欲望的双目闪过捉弄的光芒。

「求求你,我要……」好痛苦,她渴望满足,却怎么也得不到。

「要什么?以芳,说啊,说出来,我就给妳。」

「我……我要你,求求你,我要你……」这一回,她主动寻找到他的唇,深深地纠缠。

唐烈毫不吝啬地与她共享热吻,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低哑地说:「我会给妳,让妳满足。」

他拉下裤子的拉练,腿间的男性高高举起,而后轻易地寻找到湿润的入口,火热的昂扬瞬间冲入她渴求的幽径中,结结实实地填满空虚。

「哈啊啊──」

「呼──」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她的细小包含住他,让他的男性更为茁壮。

「以芳,这就是我,妳感觉到了吗?我的力量在妳体内,妳是我的,永远也摆脱不掉。」唐烈握住她纤细的腰,在那柔软中尽情地进出,让她的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他的大腿。

剧烈的摩擦在腿间爆发开来,骆以芳又热又晕,被男人强悍的力量震得差点坐不住,两只藕臂不由得抵住面前的方向盘,承受着他的攻击和占有。

「你……啊啊!太快了,慢一点,不要……哈啊啊……」她已经搞不清楚到底要什么,他的强壮让她惊惧,他的充满让她喜悦,她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在野兽的利爪下挣扎,随时可能被撕吞入腹。

「这不是妳要求的吗?妳要我,我就把自己给妳。」唐烈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不断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粗犷与娇柔的喘息交错,他忽然腾出一手打开车门,拥着她倒向车门外的沙滩,将她压制在身下。

骆以芳赤裸着上身躺在沙地上,她睁大美眸,下意识地遮住xiōng脯,气息不稳地低喃:「不行,会被人瞧见的……不能这样啊……」在车内多多少少还可以挡掉一些春光。

「被看就被看,我就是要在这里做。」唐烈霸道地拉开她遮掩的手,俯首亲吻她的xiōng脯,腰臀一沉,再次占有她。

「唐烈──啊啊──」这太刺激了,骆以芳无法阻止他的攻势,被逼着敞开自己,完全接纳他。

「妳也喜欢的,以芳。我比妳更了解妳的身体,妳喜欢我这样对妳。」

「你、你疯了……」除了疯狂以外,她找不到字眼形容这一切。

唐烈又是一阵低笑,双目变得更为幽深,欣赏着她泛红的身子,以及承受他力量的进出时,那细致又媚人的神情。

他是疯了,血液里狂喊着要得到餍足。以他的条件,想得到美丽的女人来陪伴又有什么困难?偏偏对她产生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才能唤出深藏在他内心的惊人欲望。

「以芳,既然我疯了,那么,总要拖着妳一起发疯吧?」他的语气带着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律动,让两人的摩擦变得更加激烈。

「哈啊啊──」骆以芳禁受不住地叫喊出来,一波波的快感像海浪般涌上,将她卷进急速的漩涡中。

意识飘得好远,全身在发烫。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粗嗄低吼,有些什么在她体内爆发开了,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她的身子变得轻飘飘,彷佛飞了起来,直抵一个神秘的境地,与心爱的男人紧紧相拥……

第八章

在海边度过疯狂的时刻,骆以芳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是唐烈将她抱进车中,放低前座车椅,让她躺下来休息。

香烟的气味萦绕在四周,他在她身旁吞云吐雾。此刻的骆以芳极端疲惫,没能张开眼眸,要不然就能瞧见唐烈眼中闪着奇异光辉,彷佛在注视一件珍宝般,静静地瞅着她。

骆以芳睡了许久,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那栋精致的大房子里。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慵懒地拥被坐起,才发觉上半身仍赤裸着,背部和颈后还沾着少许细沙,把床也给弄脏了。

老天……

她忽地记起在海边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模样,在情欲的催逼之下,投入凶猛又炽热的欢爱中。

双手环抱住身躯,隐约还感觉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那惊人的占有尚残留在她体内,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怎么也摆脱不掉……

看来,她真的被那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烙了印,他占有了她的身体,更夺走了她的心。骆以芳叹口气,缓缓地离开大床,往房中附设的浴室走去。

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她站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具娇媚的胴体,肌肤泛开淡淡的玫瑰色泽,颈侧、xiōng前和腰际印着好几处吻痕,都是唐烈的「杰作」。

光是这样望着自己,她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唐烈占有她的一幕幕,火热的激情在血液里流窜,她轻喘了声,连忙甩甩头。

不想了!不能再想!她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沦为他的禁脔。

拍拍双颊抓回神志,骆以芳调整着呼吸,走进干湿分离的冲澡间清洗身体和头发。

四十分钟后,她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然后拿掉浴巾,改而套上略微宽大的浴袍,再用那条浴巾擦拭湿润的长发,缓缓转过身来──

「啊!」她轻呼了声,因为唐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慵懒地倚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酒。

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忙着找浴袍套上,竟然没注意房中有其它人。

「妳的背影很美。」他淡淡地说,啜了口酒,眼神透出耐人寻味的幽光。

骆以芳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她适才背对着唐烈换浴袍,赤裸的背部当然被他看光光了。

虽然两人已发生过许多次亲密关系,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光了,但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心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浴袍的前襟,和他静静对峙着。

唐烈轻晃着杯中酒,嗓音微沉地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感觉肯定不一样。」

骆以芳眨了眨眼。「去哪里?」

「去那片海边。」他邪气又性格地扬唇,「妳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骆以芳的两条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又羞又窘,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我才不去。」羞涩地别开小脸,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感到晕眩。

「妳会去的。」唐烈静谧地牵唇。

「我不去。」

「妳会。」他坚定地说,迈开步伐朝她走来,动作优雅如黑豹。

「你、你……」骆以芳忍不住结巴,一双美眸瞪得圆亮。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下一秒,娇躯就被扯进结实温暖的男性xiōng膛里。

「把酒喝下去。」唐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凑近她的唇,半命令地说,教她不得不顺从。

「好难喝……」她秀气的眉心全皱了起来,弄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可怕的液体。

「再喝一些。」唐烈逼着她吞了四、五口烈酒,那张小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看起来娇滴滴的,根本是等着男人一亲芳泽。

「讨厌……不要了啦……」骆以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没察觉浴袍的襟口已扯开,露出一大片香滑的肌肤,xiōng前的春色更是美妙得不得了。

唐烈把剩余的酒全部灌完,丢开杯子,俯首吻住她,趁着她红唇微张,温热的舌己长驱直入,尽情攫取她的甜美。

「唔……你……等等,不要这样……」骆以芳又开始头晕目眩,一旦被这个男人抱住,她就像一块渐渐在太阳底下融化的冰,无助地瘫软下来。

难道每一次都挣脱不了,永远要这样受他牵制吗?

她和他之间,到最后就只剩下生理的欲望,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

心好痛,身体的温度仍不断地攀高,她晓得,如果这一次又和他疯狂地翻云覆雨,任他予取予求,也任自己在他的激情拥吻下融化,当她再度清醒时,一定又会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方法阻挡这一切?

对他的爱,她从未收回,纵使口口声声说恨他,到底只是一个充满鸵鸟心态的谎言。

「烈……」她迷茫地唤着,忧伤的泪水在亲吻间濡湿了整张小脸,也渗入两人纠缠吸吮的唇瓣里。

尝到微咸的泪水,唐烈缓缓地放松侵略,俊挺的鼻轻蹭着她的,深幽幽的黑眸好近、好近地望入她迷蒙的眼中。

「为什么哭?」他抵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骆以芳轻轻地摇了摇头,脆弱地说:「没有……」

「妳以为我瞎了吗?」他的指拂过她的嫩颊,沾上湿意。「如果妳没哭,这个是什么?」

他到底要她怎样嘛!连哭的自由也要被他剥夺吗?!

「想哭就哭,还要什么理由。」骆以芳胡乱搪塞,就怕让唐烈察觉,她还不可自拔地爱着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将她抱到沙发上,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哭?」

骆以芳气极了他的追根究柢。

她连保留一点小小秘密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可恨又可恶,霸道又恶质,还要手段欺负她、骗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情人,可是……她就是爱上这样的他呀!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沿着白皙的颊纷纷坠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刺痛唐烈自以为冷硬的心。

该死的!她的泪水竟教他感到无比的烦躁,xiōng口被一股莫名的气狠狠堵住,闷得难受极了。

「别哭了。」唐烈的语气有些粗鲁,为她拭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粗糙却温暖的指尖带着未曾察觉的疼惜,细心地滑过她的脸颊。

骆以芳不禁怦然心动,那暗藏的感情在xiōng中翻涌,记起他也曾温柔地对待她,虽然知道他那时之所以对她好,是为了骗取她的身心,拿她当复仇工具,但她仍将那段美好藏在心底深处。

好傻呀……为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她真的好傻,可是却阻止不了这样傻呼呼的自己。

「我……」骆以芳吸吸鼻子,眷恋他此刻的温柔,也为这短暂的温存感到心痛,「我只是想哭,你何必理我?」

唐烈的心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这美丽的小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如今目的己达到,他成功地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被赶出家门,而他之所以会收留她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陪伴,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他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为什么意志却越来越无法坚定,越来越无法忽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难道……他对她用了真感情?!

不会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化!

他要的只是那具美丽的胴体,她是条件交换下的物品,是他的所有物。

突然,唐烈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去看她的泪。

「妳想哭吗?我让妳哭个够!」他撂下狠话,唇舌的纠缠也跟着凶狠起来。

他要让她再次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让她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哀哀乞怜,求他火热的充实和仁慈的给予……

***   ***

骆以芳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目前的生活了。

她和唐烈之间已成定数,只能藏着一颗真心,由着他拥抱她的身体、尝遍她的滋味。

心痛在所难免,她无力阻止,也就由着它痛吧!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抬起脸蛋,看见霜姨端来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点心和热茶。

「妳在起居室里窝了一个早上,午餐才吃一点点,到底忙些什么?」霜姨带趣地问,把点心和茶摆上。

骆以芳脸蛋微红,温和地扬唇,「没什么……就是无聊,想编织一些东西。」

霜姨瞧了眼她搁在膝上的半成品,笑咪咪地说:「妳打算织一件毛衣啊?唔……肩膀的部分宽了些,应该是织给男人穿的吧?很好、很好,先生最喜欢这种深蓝色了。」

骆以芳脸蛋更烫了,忙着辩解道:「我又不是要织给他的,这只是我、我织来打发时间,好玩而己,没打算给谁。」

「没打算给谁,那就干脆送给先生呀!知道是妳亲手为他做的,他会很高兴喔!」霜姨神神秘秘地笑,一面忙碌地准备下午茶,把刚冲好的锡兰红茶注进精致的骨瓷杯中,端给骆以芳。

「谢谢……」骆以芳接过茶杯,怔怔地啜饮着,心跳在霜姨几句话的撩拨下乱了起来。

她根本是自欺欺人,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便编织些东西,其实意识已完全背叛了她,让她不知不觉间以他的身材为样本,为他编织毛衣。

心思无法从他身上扯离,他像是沾满蜜糖的毒药,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仍旧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霜姨瞧她出神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和妳之间或许还有许多误解,但妳不要灰心啊,我感觉得到,他对妳确实不同,这一点很值得玩味的。」

闻言,骆以芳回过神来,捧着杯子细细饮着,唇边的笑有些虚弱。

「霜姨,我和他……没什么的。」除了教人脸红的肉体关系以外,他们还剩下什么?

霜姨瞅了她微垂的脸蛋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妳明明爱着他,怎么能说没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咳──」骆以芳心脏急跳,猛地被含进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得眼泪部流下来了。

「妳瞧妳,怎么这么不小心?!」霜姨连忙过来帮她拍背。

「我……咳、咳,没事的……」骆以芳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息喉间那股压迫,眨眨眼,把泪花全都眨出。「霜姨,我真的没事,谢谢妳。」用手背拭去颊边的湿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晕厥过去似的。

霜姨递了张面纸给她,坐回原位,眸光仍深究地放在她脸上。

骆以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想闪避,却无处可躲。

「爱上先生让妳觉得很困扰吗?」霜姨不打算放过她,一再地提及这个话题,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难以言喻的悲哀蔓延开来,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翼翼的,就怕动作太大,会扯痛她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

「我不该再爱他,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妳心里还是有他呀,只要感情还在,为什么不可能?」

骆以芳扬眉,笑得有些无奈。既然心事被猜中了,她也不想再费力隐瞒。

「霜姨,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对他没办法忘怀,还深深喜爱着他,但毕竟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他……对我只有单纯的欲望。」说到这里,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嫣红。

霜姨皱眉,摇了摇头。「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骆以芳抓紧织到一半的毛衣,觉得自己好傻。

「我问先生去,他会对我说实话的。」

「不要啊!」骆以芳吓了一大跳,「霜姨,求求妳,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我求求妳,好不好?!」

在唐烈面前,她已经够没尊严了,如果让他晓得她仍爱着他,那她真的是毫无容身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霜姨还想说服她。

「拜托妳,我求求妳了!」

「唉……」

蓦然间,起居室的门口传来细微声响,骆以芳和霜姨同时转过头望去。

这一看,骆以芳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紧,差点喘不过气,因为唐烈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们,无法知道他的心思。

老天……刚才和霜姨的对话,他不会全听了去吧?

骆以芳瞪大美眸,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霜姨先打破沉默,扬声说:「先生回来啦?我准备了下午茶,先生如果不忙的话,要不要陪以芳小姐一起用?」见到骆以芳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终究忍住了没问。

唐烈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目光仍纠缠着骆以芳的小脸,一会儿才说:「好啊,我很久没悠闲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帮我再拿一套瓷杯过来。」

「好。」霜姨悄悄一笑,动作俐落地取来另一组骨瓷杯,用温开水烫了烫,放在唐烈面前,帮他倒进七分满的红茶。「我再去多准备两道甜点,先生可以陪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骆以芳极想哀求她别走,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她竟害怕和唐烈独处。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还是把她「拋弃」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专注地啜着茶,专注到眼观鼻、鼻观心,旁边的事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可恶啊!他到底还要看着她多久?

虽然没和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触,但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过度诡异的注视。

他究竟想怎样?有话就快说,想问什么就问啊!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猛瞧,这……这算什么?!

突然之间──

「妳好象还欠我一顶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觑着她膝上的编织品,唇角似笑非笑。

骆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记起两人的过去,他曾经闹着她,要她把在编织课上所织出的贝雷帽送给他。

那时,她的心因他急进又火热的追求悸动不已,虽然害怕他带来的失控感,却在那样的昏乱中感到一丝丝被宠爱、被重视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场梦啊!如今梦已醒,剩下的东西竟教她如此难堪。

「我……我没有欠你什么……」那顶贝雷帽她早已织好,但两人的关系一夕之间改变,她怎么还能送给他,让他笑话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件看起来像毛衣的东西,是要织给我的吗?」

骆以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东西藏到身后,讷讷地说:「你要毛衣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各家品牌的毛衣等着你挑,用不着谁织给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闪过什么,沙哑地说:「我就是想穿妳织的这一件,不行吗?」

嗄?!什么意思啊?

骆以芳被他古怪的态度吓到了,怔怔然地说不出话,脸蛋也在他的注视下染开两朵美丽的嫣红。

唐烈由着骆以芳发呆,为自己再倒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放入两片柠檬后,才又平静地说:「明晚,我要妳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骆以芳仍是定定地瞅着他,红唇微张,没出声。

他再次显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启唇,「那个宴会是由盛康集团举办的,专业造型师会为妳打点一切,我要我的女伴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骆以芳当真说不出话来了。她模糊地想着,他带她赴宴,要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实只是为了炫耀吧?

就算真是如此,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脆弱地咬咬唇,她垂下玉颈,再次专注地啜着变冷的茶,没瞧见唐烈注视她的双目中,缓缓漫开的暖潮……

第九章

骆以芳在一群专业造型小组的「摆弄」下,柔如黑缎的长发被高高挽起,露出细腻的玉颈,带着媚人的风情。

她的五官原就十分秀美,又经过化妆师巧手妆点,粉嫩的肌肤像能掐出水来,美丽的眼睛深邃迷人,而樱唇鲜嫩欲滴,彻底展现了她的魅力。

当唐烈看见她身穿珍珠白露背礼服的模样,一股熟悉的骚动立即在体内奔驰,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盛家的晚宴,她的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对任何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男人,他都有股可怕的冲动,想要挖掉对方的眼睛!

好矛盾啊……他磨磨牙,实在快败给自己了。

骆以芳做到他所要求的,一挽着他的臂膀走进晚宴会场,立即嬴得在场男士热烈地注目,和其它女人好奇、嫉妒的眼光。

她微扬着下巴,专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根本没发觉身旁男人矛盾至极的心理。

她不会让唐烈丢脸的,就算明知道会场里有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关于她的八卦,拿有色眼光看待她和唐烈之间的关系。面对这种难堪,她会咬着牙撑过去,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示弱。

另一边,盛康集团的人见到她出席,似乎敢怒不敢言。

毕竟唐烈挟着香港那边雄厚的集团势力,动向十分受到瞩目,而骆以芳如今又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讲白一点就是「他的人」,在商言商,他们可不想得罪唐烈。

宴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小型交响乐团在角落演奏着好听的曲调,许多老板领着底下的子弟过来跟唐烈敬酒、寒暄,直到这时,骆以芳才晓得他的财力和背景有多么雄厚,足以睥睨在场所有人。

他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腰上,有时她觉得实在抱得太紧了,试着挣扎了几下,他不放松就算了,还会瞇起那对黑幽幽的眼,斜睨着她「可笑」的举动。

今夜的他真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同,骆以芳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象……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奇异的火点在深处跳动,让她心跳不由得加快。

也好象……嘴角的弧度多了抹温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头也弄不明白,只能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总而言之,今夜的唐烈像一道诡异的谜题,她越想解开,只是越让自己陷入困境。

贴在他身边,感受他环在腰间的力量,以及裹在文明表象下的强悍体魄,骆以芳在心中悄悄叹气,却无能为力,一切都由着他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引起众人的注意。

骆以芳跟着望去,看见两名工作人员正忙着拦住试图闯进的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请自来的人,竟然就是骆庆涛!

她几乎认不出父亲来,因为印象中的父亲永远精神抖擞、神情凌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如今在那儿和工作人员拉拉扯扯的男子,头发花白、不修边幅,完全显露出老态,还不怕丢脸地叫嚣着──

「混帐!不要拦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唐烈,你给我滚出来,***,你给老子滚出来!」

「不要拦我!唐烈,你把我搞垮,我也不让你好过!***──」

骆以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

自从被父亲赶出骆家、断绝父女关系后,她一直听从唐烈的安排,乖乖待在别墅里,平常出门也只是到疗养院去探望母亲,再加上她不爱看电视,也不关心商场上的消息,完全不晓得父亲的事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爸……」骆以芳下意识地唤出,虽然她和骆庆涛一直不亲,又被断绝了关系,但见他落魄到这种地步,泪水仍模糊了视线。

唐烈受到她的心绪影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和妳已经没关系了。」这小女人的心肠干嘛这么软?她被打、被骂,甚至被赶出骆家,还要认那老家伙作父亲吗?!

骆以芳想冲过去,但搂住她纤腰的手臂如何也不肯放。

「妳想干什么?」唐烈双目沉了沉,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唐烈,我爸爸他……你放手,让我过去啊!」

「不放。」他下颚紧绷。

「拜托你,我求求你……」眨眨眼,她又要哭了。

「求也没有用。」他狠心地说,双目都快要喷出火来,「他现在一副发了狂的样子,妳过去干什么?!再去挨打吗?!」

「不是的,但是他──」

就在两人迅速交谈之际,骆庆涛终于发现唐烈的身影,又瞥见骆以芳被他抱在怀里,想起唐烈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耻辱,疯狂的怒火猛然间爆开。

骆庆涛大吼一声,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拦阻他的工作人员,笔直地往唐烈冲了过去,现场立刻尖叫声四起。

「要死大家一起死!」骆庆涛疯狂地大叫,手里竟多出一把枪。

砰地一响!

「不要──」骆以芳眼中充满惊惧,脑中一片空白,许多事不容她多想,只能够凭着直觉行动。

她反身扑向唐烈,力道之大竟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地,四周的尖叫声在瞬间冲到最高点,差点把屋顶震飞。

但唐烈听不见了。

他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传不进去,因为一片殷红急速地从骆以芳的背部漫开,染红了她的礼服,也染红了她洁嫩的肌肤,把他深黝的眼瞳也染成红色。

「以芳!」抱住那纤弱得教人心疼的身躯,唐烈痛苦地吶喊,彻底尝到心被狠狠拧碎的痛楚。

***   ***

后背爆开可怕的疼痛,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重重地往她肩头印下,痛得她想大叫,但喉咙不知为什么竟挤不出声音。

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怎么样了?!她在喊痛,该死的!你们听见没有?!难道你们的动作就不能再快一点?!」

「唐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该死的冷静一点!不要跟我废话,我要你救她,全力抢救,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救回来!」

「请你不要这么激动,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处理伤势了,唐先生,请你先出去,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

骆以芳模模糊糊地听见对话,她认得唐烈的声音,却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么暴烈、这么冲动的语气咆哮。

刚开始,她混沌的脑子还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紧张成这个模样,直到不知谁的手碰触到她后肩的伤,让她再次痛得呻吟出来,才恍恍惚惚地记起,是她受了伤,被送进医院的急诊室。

向来冷静、沉稳的唐烈之所以会如此暴躁,颠覆了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全是为了她吗?

好痛……她的呼吸一下长、一下短,疼得额头都渗出冷汗,也没有力气去思索太复杂的问题了。

那咆哮声仍在耳边回响,周遭似乎乱成一团,骆以芳的意识越飘越远,终于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   ***

宴会厅门口传来骚动,不速之客跑来闹场……

那人是……是父亲……他变得好憔悴、好狼狈,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想过去,但是挣脱不开腰间的禁锢,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她,不让她行动,然后,父亲突然摆脱拦住他的人,狰狞无比地冲了过来……

他手中多出一把枪,枪口对准唐烈──

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啊……」骆以芳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动作太大,不小心扯痛了后肩的枪伤,秀眉忍痛地轻蹙。

「以芳……」低哑的男性嗓音略微迟疑地唤着她,彷佛屏息许久,怕眼前只是一场好梦。

她眨了眨眼,迷蒙的眼眸一拾,接触到唐烈深幽、热烈的目光。

她xiōng口一震,脑子更加迷糊了,不懂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象她是一件易碎的水晶制品。

「以芳!」唐烈又唤了一声,同时握住她绵软的小手,终于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反射性地想撑坐起来,不意又扯痛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好痛……」

「不要乱动,乖乖躺着,别动。」唐烈紧张无比地扶住她的肩,让她平躺下来,跟着又小心翼翼地调整好枕头,不让她的伤口被压迫到。

四周的摆设很陌生,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骆以芳不用问也知道,她正在医院里,因为宴会上的那个意外。

「我……我睡了很久吗?」她虚弱地问,小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和热度,xiōng口紧抽了抽。

唐烈倾身专注地望着她,薄唇掀动,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淡淡地回答:「还好,十几个小时而已。」

但这十几个小时里,每分每秒都折磨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提心吊胆,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完全无法合眼休息。

骆以芳察觉他异样的神情,又见他眉心捺出细细的纹路,下颚甚至都冒出青髭,那古怪的感觉在心中逐渐扩大。

他该不会……一直守在她床边吧?

这个想法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明明晓得不能再傻傻地编织梦想,以为他也会爱上她、对她用真感情,但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作一些不着边际的美梦。

「妳会渴吗?要不要喝水?」唐烈问着,不等她回答就自动倒了杯温开水,将杯缘凑近她的唇,打算喂她喝水。

「我自己来就好。」苍白小脸终于浮现极淡的两抹红嫩。

「把嘴张开。」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轻扶着她的颈。

骆以芳没力气抵抗,尽管心跳得怦怦响,仍乖乖张开嘴,让温水徐缓地滑进喉中,滋润唇舌。

她慢慢地把水喝光,感觉男人炽热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害她不由自主地想避开他的探索,不敢和他四目交接。

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吗?她疑惑地轻蹙眉心。

喝完水后,唐烈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抽出面纸帮她擦拭双唇和下巴,动作虔诚温柔。

「唐烈……」

「嗯?」

「你、你没事吗?」这话自然而然地问出,她实在被他搞胡涂了。

唐烈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时,嗓音里多了一分压抑。

「为什么?」

她不明就里地眨眨眼,虚弱的模样看起来仍像随时会晕过去。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扑过来替我挡子弹?」他的手掌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

骆以芳的鼻息不由得变浓,咬了咬唇,细声嗫嚅:「我不知道……」

「妳知道的。」唐烈轻轻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骆以芳有些不知所措,她隐约地感觉到,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就要被挖掘出来,那让她惶惑不安极了。

「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好心一点啊,请不要揭穿她心中的秘密,如果把感情坦然呈现,结果只会伤得更重。

她内心无声地乞求,却听见他清楚地说:「以芳,妳心里再明白不过,那是因为妳还爱着我。」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她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惊惧。

「妳爱我。」他坚定无比地重申。

「我……我没有……」唇瓣轻颤,一层薄雾随即濡湿她的视线。

「妳爱我。」唐烈的语气已近乎逼迫,硬是要她坦然地承认感情。

「你……你……呜……」

太可恶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想承认的,为什么非强逼她不可?

她的呜咽声更响,又气又羞又自厌地嚷着:「我不要爱你!我不要爱你!我不要、不要、不要啊──」

「以芳!」唐烈的心震动起来,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俯下头吻住那张楚楚可怜的软唇,成功地封住她口是心非的话。

骆以芳感到无比难堪,被窥探的心意几乎教她无地自容,一时间忘记身上有伤,不禁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这一妄动,果然再度扯痛伤处,痛得她瑟缩身躯,泪水更是扑簌簌地流个不停,像是受了天大的痛楚和委屈。

「以芳?!」唐烈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拥抱,英俊脸庞显得十分紧张。

「好痛……呜呜……你、你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啦……呜呜……」她的脸蛋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哭得像个小孩子。

见她这模样,唐烈心里泛开熟悉的疼痛,他没走开,反倒抽出面纸替她擦拭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他从来不道歉的,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如此温柔又怜惜的语气对她说话,他……他到底想怎样嘛?!

骆以芳的心里乱七八糟,想狠狠地推开他,不再任由他伤害自己,但又不争气地眷恋起他难得的温柔。

粗糙温暖的指腹滑过她粉嫩的肌肤,引起细微的战栗,她怔怔地望着他,听见他又说:「妳在起居室和霜姨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妳还是爱着我,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妳……妳还是爱我。」

心脏怦怦跳,骆以芳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躲着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头一甩,她恼羞成怒地轻嚷:「那……那从这一刻开始,我决定我……我不要爱你,呜……我不爱你了,可以了吧?!」

「不可以!」唐烈瞇起俊眸,答得斩钉截铁。

要不是顾虑到她身上有伤,太过用力肯定会弄痛她,他真想牢牢地抱紧她,用无数的热吻和撩人的爱抚,诱哄她承认一切。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不爱你也不行吗?!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我的感情由我自己控制。」事实上,她根本无力控制。

「我要妳爱我,而且,妳也的确爱着我,要不然妳不会奋不顾身地为我抵挡危险,不会背着我对霜姨承认内心真正的感情。」唐烈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说得咬牙切齿。

这小女人跟他闹什么别扭?!爱他就爱他,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把他当作三岁小孩啊?!

骆以芳被他具体提出「左证」大大地将了一军,脸蛋涨红,咬咬唇竟不知说什么好。

xiōng脯起伏剧烈,她吸吸鼻子,鼻音好重地问:「你到底想怎样嘛?」

他专注又深沉地盯着她,彷佛在思索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轻扣她下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微张的唇瓣,感觉她的气息变得浓重,他双眉微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沉地说:「我们结婚。」

嗄?!

什、什么?!

他的嘴唇掀动了两下,究竟说出了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

原来,她不是想而己,还下意识地问出疑惑,而他也再一次重申,微沉的嗓音清楚无比地钻进她耳朵里。

那好短、好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她整个人震得傻呼呼,彷佛在瞬间化作石雕像,动弹不得了。

第十十章

骆以芳完全搞不懂唐烈在想些什么。

结婚?她和他?!

他是在戏弄她,故意要看她笑话吗?

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在医院又住了一个礼拜,恢复状况还不错,跟着就被唐烈接回别墅里静养,医生每隔两天会过来探望她一次,而霜姨则是一天按三餐外加消夜帮她进补,说她失血过多,一定要注重饮食的调养,才能将失去的元气全部补回来。

这些天,唐烈就像一块超级强力的牛皮糖,紧紧地黏在她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吃饭,他陪她一起吃,不仅如此,还又哄又缠地要她把霜姨准备的补品全吃进肚子里,想起他「逼迫」她吃东西的方式,每每教她脸红心跳,实在拿他没办法。

她要睡觉,他也陪着她,有时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有时则上床抱着她一块躺下,他没试着占有她,而是单纯地搂着她的腰,像保护着珍贵宝物般护在xiōng前。

她躺累了,想出去庭院坐坐,晒晒难得露脸的冬阳,他也不放过她,常是要霜姨准备好热茶和点心,然后亲自将她抱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再不然,就是干脆坐在他大腿上,让他揽在怀里。

更恶劣的是,她每天洗澡,他也死皮赖脸地跟进浴室里,害她又羞又气,偏偏再多的抗议对他一点效用也没有……

此时,浴室的门被推开,唐烈把刚沐浴完毕,浑身散发出清雅香气的骆以芳抱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珠都已经拭干了,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露出颈部以下部分的嫩肌和两条秀白的小腿。

唐烈让她在大床上坐着,拿起早已备妥的连身睡衣要替她换上,她小脸晕红晕红的,一手扯住浴袍的前襟,美眸里透出哀怨。

「我自己换,你、你是大忙人一个,不要一直杵在这儿啦!」对他连日来的「贴身服务」,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唐烈浓眉挑了挑,依然故我地说:「我底下有其它经理人帮忙,公司的事不需要我费心,我就是要杵在这里,哪儿都不想去。」

「你、你……」吼!讲了也是白讲!骆以芳双颊气鼓鼓的。

「把睡衣换上才能好好躺着休息。」他动手脱起她的浴袍。

「啊?!不要啦!我自己来,你、你别过来──」她躲啊躲的,浴袍还是被他轻松地扯掉,露出大片春光,害她小手东遮西掩的,跟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

唐烈动作迅速,怕她着凉,一下子就为她套上柔软保暖的睡衣。

骆以芳的脸蛋火热得可以,一从他的掌握下溜掉,立刻躲进羽毛被里,还故意别开脸不看他。

可恶的人,就只会欺负她而已。她决定不和他说话,就算他一直赖在床边不走,她也不和他说话。

见她赌气地嘟起红唇,唐烈忍不住倾身过去,重重地啄吻那点可爱的朱红,把她吻得瞠大了眼睛瞪他。

「你──」骆以芳掀唇想骂人,一时间找不到「佳句」。

「我怎样?」

对!她不和他说话!轻哼一声」小脸转开。

唐烈却慢条斯理地开口,「有件事妳或许有兴趣知道。骆庆涛经过审讯和评断后,已被送进精神科作长时间的治疗和观察。」

「啊?!」骆以芳迅速地调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

抿抿唇,她内心挣扎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他……他的状况很糟吗?」

虽然己被逐出骆家,虽然骆庆涛对她们母女都不好,但是她的本性温和又重感情,还是没办法冷漠地看待这些事。

唐烈沉吟了几秒才回答:「不会有什么事,妳还是担心妳自己就好,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了。」

闻言,骆以芳的心脏咚咚震跳两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唐烈,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她幽幽地问。

他的目光沉了沉。「不为什么,突然没劲了,就这么简单。况且,我已经把他打击得够彻底了。」

骆以芳下意识地咬唇,思索着他的话,对他的决定感到淡淡欣慰,也为自己和他之间的情况感到淡淡忧伤。

她真的摸不透他的心啊!

如今,他放过父亲一马,之前还在医院里对她求婚,完全不顾及她的答复,就片面决定等她身体转好,两人就要举行婚礼。

他一定要这么霸道又诡异吗?

突然间,唐烈重施放技,又一次亲吻她的红唇。

不过这次的吻与刚才的啄吻全然不同,他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闪避,双唇印在她的唇上,以无比的耐心诱哄着、吸吮着、摩挲着,要她为他轻启檀口,允许他更进一步的探索。

「唔……」骆以芳晕眩不己,细碎的呻吟逸出喉间,也让他的唇舌顺利地钻了进来,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起来。

「以芳……以芳……」他叹息着,双手贪婪地钻进被子里,抚上她曼妙的身体,在腰间逗留,又缓缓滑入睡衣的襟口,爱抚她绵软的xiōng脯。

「你、你可恶……我不要、不要……讨厌……」骆以芳扭动身躯,秀丽的眉蹙起,两颊的颜色越来越红,体温也越来越高。

「对,我很可恶。」唐烈大方地承认,也大方地享受逗弄她娇躯带来的欢愉,热唇磨蹭着她的柔唇,低哑又说:「我这么可恶,又动不动就欺负妳,妳还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对不对?」

「不对,我才没有……」

「爱说谎的女孩,这是妳自找的,不给妳一点惩罚,妳是不会懂得诚实的美德。」

「你想干什么?!」惊惧一下子揪住心脏,美眸清亮地瞅着男人英俊得过火的脸庞,被他那抹邪恶诱人的笑容蛊惑了。

「妳说呢?」他不答反问,突然一把掀开羽毛被,健壮身躯覆在她娇嫩的身子上,控制合宜的力道完全没有压痛她。

「我是病人耶,你、你起来啦!」骆以芳双手贴在他xiōng膛上,原是要推开他的,但柔软掌心下的男性xiōng肌如此结实,她感受到他左xiōng强劲的跳动和温热,呼吸跟着又乱了。

「说妳爱我。」唐烈用鼻尖轻阶着她的脸和玉颈,还不断往下,咬开她睡袍的前襟,亲吻更多的美好肌肤。

「哼……不要……」她发出小猫咪的叫声,小手回防想要扯住睡袍,却被他两只大手分别握住,按在大床上。

他审视着她伤口恢复的状况,微微牵唇,「以芳……妳已经可以跟我一起来做那些爱做的事了。」

他凑唇爱怜地亲吻着她的伤,在那粉红色的伤处洒落无数的蜜吻,彷佛这么做,她的伤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让她迅速恢复健康。

「唐烈……你、你弄得我好痒,讨厌……」

他低低笑着,趁机拉开她的睡袍,让那晶莹美丽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

「说妳爱我。以芳,我要妳说。」他扣住她的双腕,腾出一手爱抚着她丰美的xiōng部,享受着那丰盈的触感,也为她带来战栗的快感。

「我唔……我不……哈啊啊……」否认的话刚要挤出唇,她突然轻叫了声,因为男人的手指捏揉起她的rǔ尖,用指上粗糙的硬茧欺负她的柔软。

「妳就是要惹我生气才开心吗?」唐烈的气息略略粗重。

「你走开啦……嗯哼……啊……」骆以芳的脸蛋红通通,都快冒出白烟了,娇躯在他甜蜜的折磨下扭动得像条蛇。

「说妳爱我。」他就是非逼她说实话不可。

「呜呜……」

唐烈的目光变深,大手慢条斯理地往下移动,滑进她大腿内侧,开始进行另一波的「酷刑」。

长指在诱人的女性密林里寻到那颗极度敏感的珍珠,缓缓地来回摩擦、逗弄、轻捻……

「哈啊啊──」骆以芳像浑身通了电,猛然间弓起身子,她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但他强悍的臂膀硬是挤了进来,不让她如愿。

折磨还没结束,唐烈干脆用大腿顶开她的双膝。

他半跪在她双腿之间,一边玩弄着她的珠核,勾引出晶莹剔透的春潮,一边用中指缓缓探入那粉红细嫩的蜜径,埋在紧窒温暖的甬道中恣意挑逗、旋转。

「烈!啊、啊啊──」好痛苦,因为渴望得到更多而感觉极度痛苦,骆以芳攀住他开始抽插的健臂,全身肌肤泛开瑰红,无助极了。

唐烈诡异地一笑,在她敏感的耳边喷气,「想要吗?以芳,我可以给妳更多,让妳得到一切,但我要亲耳听妳说,说妳爱我,爱到不可自拔。」

「呜呜……」他好坏、好坏……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真的不说?那……我不给妳了。」

长指抽出湿润的花径,骆以芳在瞬间感受到可怕的空虚,比刚刚那种渴望更可怕,像要将她整个人推入万丈深渊,又像要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撕裂,让她在无边无际的寒冷里瑟瑟发抖。

「呜呜呜……」她皱着红通通的小脸哭得好伤心,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难过。「你你……呜呜……」

她上气接不了下气地呜咽着,好费力才挤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你又不爱我……呜呜呜……为什么非要、非要强迫人家说爱你?呜……就算我爱你,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说给你,我才不要说,我、我……呜呜……我不要理妳……」

唐烈的浓眉突然挑得老高,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熟悉的疼痛在左xiōng蔓延开来,无法抑止。

「要是我爱妳呢?」他为她擦去泪水,要她的眸光对准他,「妳愿不愿意承认心里有我,一直都爱着我?」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要是她没听错呢?他刚刚问她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泪水仍挂在雪嫩的脸颊上,她的眼睛迷迷蒙蒙的,浸在水雾里的黑眼珠闪烁着希望的火花。

唐烈瞇起俊目仔细地盯着她,再一次郑重地问:「我说,如果我说爱妳,妳会不会大方地承认爱我?」

眼泪忘了掉了,骆以芳的心脏咚咚大响,好一会儿才破碎沙哑地问:「那么……你、你爱我吗?」

唐烈的双眼瞇得更细,甚至连眉峰都蹙起来了,平静地说:「妳不知道我爱妳吗?」

「啊?!」

「啊什么啊?!」他瞪着她,「我那天在医院跟妳求婚,说等妳伤好了,我就要尽快举行婚礼,我这么做,妳还不晓得我的心意吗?!」

「什、什么心意……」她傻呼呼地问。

「笨蛋!当然是我爱妳。我爱妳,所以才会跟妳结婚啊,我要是不爱妳,干嘛没事找事做,硬要拖着妳进礼堂?!」他像是被气到了。

「呜……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嘛?」凝聚的泪水又开始奔流,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老天!他说他爱她!他爱的是她啊!

骆以芳觉得这一切像梦,心中烧着炽火,她低叹了声,整个人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颈项。

「你可恶!太可恶了!你心里明明已经爱上我,偏偏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呜呜呜……坏人啦……」

教她一颗心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前不着边、后不着岸,只能不断地猜测他的心思。他真的太坏、太坏了,可是啊……她就是无法控制地爱上这个大坏人呵。

唐烈拥住她柔软的娇躯,嗓音嘎哑,「对,我坏,那妳还爱不爱?」

「呜……你、你明明知道,我爱上你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收回感情,就算你欺负我、骗我,我还是爱你啊……」

谁教她这么不争气又死心眼,一旦付出感情,身心沦陷在他布下的情网里,就如何也挣脱不了。

骆以芳收拢藕臂,将他抱得更紧,连声轻嚷:「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呵──」

得到满意无比的答案,男人轻易地寻找到她的唇,张开口深深地吮住她的美好,吞噬她的幽香。

「以芳,我要让妳燃烧起来,为我燃烧,我要妳像我渴望妳一样地渴望我,让妳在我身下迷醉、疯狂……」

「烈……」她轻叹,与他唇舌交缠,深入彼此口中,大玩追逐的游戏。

后肩那道伤痕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因为她全心爱恋他,每个细胞都在吶喊着要他填满、充实。

「爱我,烈……我要你爱我,用力抱紧我,求求你……」骆以芳媚眼如丝,四肢磨蹭着他、纠缠着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几难把持。

他迅速地起身将衣裤脱掉,重新回到她身边,先给她一记绵长又热烈的深吻,吻得她全身虚软。

而后,扳开她修长的腿,让早已傲然昂起的男性沾染她腿间的蜜潮,润滑着那处火热。

「嗯哼……烈……」她渴望着、期待着。

「我爱妳。」吐出美丽的爱语,他臀部一沉,将猛烈的力量灌入她体内,瞬间充实了她。

「哈啊啊──」这滋味太销魂、太美妙了,骆以芳双手紧紧攀住他,拱起腰迎向他的深入,气喘吁吁地喃着,「烈,你好强、好热……啊啊……」

他积极地律动起来,埋在她的细腻和紧窒中恣意妄为,让两人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地、一次紧接着一次地摩擦,引起燎原大火,燃烧着彼此。

「我不放过妳的,以芳……我要妳,完完全全的妳,妳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永远只能属于我。」他霸道又狂妄地说着,激烈的占有让底下的小女人娇啼不断。

「烈……啊、啊啊……哈啊啊……」

「我在这里,在妳里面,深深地占有妳,也被妳紧紧包含着,以芳……妳感觉到了吗?我在爱妳,一次又一次地爱妳……」

「呜……」

她当然感觉到了。骆以芳又哭又喊,他的一部分变成坚硬的烙铁,深深地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爱情印记。

是的,她属于这个男人,爱上他,又被他所爱,还有比这更能被称为「幸福」的情况吗?

「我爱你……」她心醉神驰,承受着一波波强悍的热情,享受着他丰沛无比的给予。

她的空虚在他的拥抱下被驱逐。

她的身心因他的给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她爱他,也得到了他的爱。

他爱她,以温柔的心证明了一切。

她想,如果他愿意买一束美丽的玫瑰给她,再一次求婚,她会点点头,然后开开心心地嫁给他,当他一辈子的亲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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