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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从良》


给初入文的读者的话

八八的性子直,有什么话总会直接说,写文其实就是个爱好,没有必要巴结一些人而低伏做小,先前写了一个文,读者留言,回了一句,读者就BB之类的话都骂上来了,这个社会紧张压力又大,请找正确的渠道去发泄,那些骂人的留言,回呢骂的越发的起劲,不回呢说我耍大牌,直接删了呢,也全是错,可是因为一个文不喜欢可以不看,没必要把作者的祖宗都骂出来吧?不想回骂只能删了,原来这样也是错。这次又开新文了,八八的没有文笔,只会写自己想的故事,要求严格的,大家想好了再跳坑,千万别闹的像仇人一样,呵呵。不会表达,只是想把想说的说了出来,也不知dào

发了这个,又有多少人会骂,哈哈。

上架感言

十月一,八八的第二本书就要上架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八八的更新希望还能像以前的速度吧,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更新,至于更新多少,八八先不在这里承诺,怕做不到反而让大家心里不舒服,能多写就多更,每天最晚更新不超过晚上八点。

若早写完就早更新。

第一章:恶名在外

“可不得了,有人给庄启源送了情诗,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庄启源是名冠京城的才子,有人给他送情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子说话声音婉转,像黄鹂鸟。

“这次可不同,给庄启源送情书的可是丞相府的人。”

“丞相府的?难不成是丞相府大房刚回来的那个赵元喜?”

对方幸灾乐祸,“可不就是她,这才从边关回来多少日子,在街上抛头露面不说,看到第一才子的俊美,就一直纠缠着,现在连情诗都送上了,有教养的闺中女子,哪个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我听下面的丫头说,赵元喜为人跋扈,动不动就打人,身边的下人身上青紫换了一茬又一茬。”

说话女子不由得惋惜,“书香世家,丞相府那可是百年的世家,名声因为这一次怕是要受牵连了。”

“不说这些,咱们快去凑凑热闹。”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四下里静下来,赵元喜躲在假石后面的才悠悠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次睁开眼睛,竟是重回上世。

若不是刚刚听到的对话,上辈子也经lì

过,赵元喜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重生了,她可记得上辈子自己也是在赏菊会上给庄启源送了情诗,被庄启源当面回绝,受到四下里的嘲笑,一路跑到了这里躲了起来,然后听到有人议论自己,跑出去跟两人打了起来。

若她没有记错,刚刚外面议论自己的正是翰林院嫡女易揽霜和大理寺少卿之女聂倩茹两人,易揽霜是出了名的才女,听到聂倩茹的话没有落井下石说难听的,到也算是个人品端正的。

偏上一世她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行为不端,却还出去与人争吵,纵然聂倩茹背后讲人是非不对,可她却把两人都给挠花了脸,为此除了不在京中的母亲,丞相府其他四房的伯母婶娘皆到易家和聂家去道歉,她也被罚了跪三天佛堂,禁足三个月。

从此以后恶名便在京城里传开,书香世家位高权重的丞相府也名声扫地,自己成了赵府的害群之马,她承认自己行为不端,专横暴戾、嚣张跋扈,狂妄自大,草包的没有一点脑子,可若没有那些把自己当傻子玩弄在手里的堂姐妹的推波助澜,暗下使坏,她何至于害得父母为自己操碎心不得善终,自己又含恨而死?

她仍记得自己撞死在母亲灵堂时,那些所谓的亲人是如何嘲弄辱骂自己的,可当时悔悟已晚,害得父母都离自己而去,想不到老天爷让她悔过自新的机会,她定要好好珍惜,再也不受别人蛊惑,而连累父母为自己伤心早逝。

从假山后站了起来,赵元喜扯了扯衣襟,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不由得冷笑,这次赏菊会来的闺中女子,哪一个不是装扮清素淡雅,偏自己听信了几个堂妹的话,什么女子就你装扮的像花一样娇艳,才会让心爱的男子喜欢,什么女子表达爱意一个男子,就人送情诗。

这些明晃晃的蛊惑,自己竟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还感恩戴德的把她们当成亲姐妹,难怪上辈子会被她们当玩物一样,落得惨死的下场,草包的脑子怨得了谁?只能怨自己。

敛了心神,赵元喜走出假山,阳光散在脸上,她微微不适的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微微勾起唇角往前院走,此次举报赏菊会是包府办的,包家老爷是太子少保,小女儿嫁进了丞相府,正是五房的少夫人,赵元喜的婶子。

过了水榭,才到圆拱门,就听到外面的说笑声,赵元喜知dào

等一下自己走出去要面对什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才迈步走出去。

院子里先前的说笑声,在赵元喜出来的时候销声匿迹,不过很快就又响起了窃窃私语,能到这里参加赏菊会的可都是勋贵之家的女子,今日赵元喜这一举动,就是那种小门上户家的女子也做不出来,自然被人看不起,若与她交往,也累了名声,都远远的看着,却没有人靠上前。

湖边的拉起了纱帐,隔岸对面是各家的公子哥们,每有人作诗,都会有人抄了送来对岸,让众人品论,此时女子这边一安静下来,隔岸的公子哥们也好奇的往过看,可惜隔着纱帐,只能隐隐的看到女子们婀娜的身影,跟本不知dào

什么事,有好事的让身边的小厮去打听,不多时就都知dào

是跑开的赵元喜回来了。

都抱着看戏的心,想看看赵元喜还能做出什么脸皮厚的事情来。

“姑娘….”尤芯看到小姐回来,慌乱的迎过去。

前脚姑娘跑开,她就追了出去,可没找到人,生怕姑娘生什么事,到时她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现在看到人好好的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又心疼姑娘,在外人眼里姑娘是不懂规矩没有礼数,可她服侍姑娘这些年,知dào

姑娘是个什么都放在表面的性子,不像那些京中的闺中小姐,心拐好几个弯。

看到尤芯,赵元喜晃了晃神,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出来的也有些时候了,回府吧。”

上辈子她利用落水让庄启源救起自己,庄启源不得不娶了自己,结婚知dào

是自己故yì

设计他,庄启源原本就不想娶她,再知dào

个,就一直冷落自己,自己给庄启源有孕的侍妾下药,这些罪名都是尤芯帮自己担下来的,重活一世,她都要好好弥补这些真心待自己之人。

尤芯见姑娘没有打骂自己,也是一愣,这时候也没有多想,忙道,“奴婢这就叫人备车。”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赵府的其他二位姑娘也靠了上前。

“二姐姐这是去哪了?害得妹妹们担心的命人四处找你,好在人没有事,到让妹妹们松了口气。”先开口的是四房的赵元婉,排行老五,“大家都要品论做出来的诗呢,二姐姐也过来看看吧”。

赵丞相有五个儿子,皆是正房夫人所生。

赵元婉这么一说,在外人眼里,到像是在给赵元喜打台阶下。

赵元喜可不吃她这一套。

四房的赵元晴向来不如赵元婉圆滑,只站在一旁不语。

看着面上温柔,内心却如毒蝎心肠的堂妹,赵元喜仍记得上辈子自己被庄家二次休出门的时候,她是怎么嘲弄自己的。

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赵元喜淡淡一笑,“我从小在边关长大,素来不知这京城闺中女子的礼数,爱慕庄公子才华,听妹妹说可以送情诗表达爱慕之情,却不想今日惹了笑话,哪里还有脸在这里呆下去,自是回家闭门思过,好好学习礼数,但求不给祖上丢人便罢了。”

语罢,带着丫头扬长而去。

赵元婉错愕不已,以她对赵元喜的了解,只要先前自己的那番话,赵元喜定会感激自己给她寻台阶下,待回了府更是把那好首饰拿出来任自己挑,今天这怎么全然不一样了?

事情闹成这样,此时到让赵元婉有些下不来台,赵元喜的话,今日赵府丢了脸,她们却还在这里与人论诗,却显得自私,毕竟一荣俱荣,她们也是赵府的女儿。

不等她开口,赵元晴回身对着包家的姑娘福了福身子,“我们姐妹三人同来,总不能让二姐姐独自回去,今日就先告辞了。”

包丹霞走上前来,一身浅绿色的双襟褙子,配上百褶白色长裙,走动时,带着腰间配带的玉佩晃动,“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到是我照顾的不周,得了空还要去姑姑那里请罪才是。”

包丹霞是包府的嫡孙女,她嘴里的姑姑正是丞相府五房的少夫人。

赵元婉脸上乍青乍红,只觉这次也丢了人,让赵元晴抢在了前头,对着众人点点头,姐妹二人一起走了。

第二章:对错

赏花宴上的事情一出,赵府就得了消息。

梧桐院那里,赵老太太摔了茶盏,“赵家世代为人端正清廉,更不曾做过害人的事情,这是造了什么孽,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快去把人接回来,难不成还要在外面丢人让人笑话去?”

赵老太太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打小注重规矩,嫁进赵府后赵丞相一路坐到丞相,家里有五房除了在镇守边关在外的大房,都生活在一起,家里一片和气,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老了老了只想着饴儿弄孙,却不想出了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孙女来。

冯氏一边吩咐婆子去接人。

又一旁劝着,“这事也出了,娘动再大的气也捥回不来,元喜从小跟着大嫂在边关长大,哪里知dào

轻重,等人回来了,娘好好教她便是了。”

“是啊,娘,二嫂说的对,何况大嫂出身练武之家,本就不重生这些规矩,更不会教元喜,如今把元喜送回来,不就是想着要到了嫁人的年岁,才让娘帮着教导一番。”四房的程氏也在一旁劝着。

府里的人都知dào

老太太不喜欢大房儿媳妇莫氏,正是因为莫氏出身的原因,此时程氏这一说,哪里是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冯氏看了程氏一眼,程氏笑了笑,一点也不觉得心虚,到是三房的高氏一直安静的坐在那,她原本就性子软弱,此时不上来劝说,到也没有人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

“当初你大哥要是听我的话,何苦弄得今日这丢人的事情。”老太太是个人精,并没有接程氏的话,却也说出了心里的不喜。

又有小丫头端了茶进来,冯氏接过来,端到老太太手里,“元喜性子直,到像男孩子,她在边关长大,那里民俗风情与京城里也不一样,怕是跟本不知dào

这女孩子给人送情诗有多严重,等人回来了,娘给她寻个老嬷嬷,好好教教她便是了。”

老太太抿了口茶,脸色也好多了,茶被一旁的小丫头接过去,才拍拍冯氏的手,“也就你知我的心。”

冯氏是老太太的侄女,婆媳感情自然不是一般。

程氏在一旁也不在意,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丫头挑了帘子进来,福了个身,“回老太太,二姑娘刚进府,走到二门了。”

“让人到这来。”一听到闯祸的回来了,老太太马上就来火气了。

小丫头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程氏唇角动了动,只等着看热闹。

至于冯氏则小声在一旁劝着,无非是什么一会儿好好讲道理,到底大嫂和大哥都不在,只把这一个孩子送回来了,可不能让人受了委屈。

赵元喜等丫头挑了帘子,就走了进去,她早就知dào

躲不过这一关,与上世不同的是她没有再打架。

花厅里上面坐着老太太,软榻上同坐着冯氏,下俯左边首坐着程氏氏,然后是三房的高氏。

垂下眼帘走上前去,作了个半福,“祖母。”

交领粉中衣,外面配了对襟印着桃花的大红褙子,同样是大粉的百褶裙,发髻上满是朱钗,晃得人睁不开眼,赵老太太坐在软榻上的身子就晃了晃,险些没有晕过去。

吓得一旁的冯氏忙将人扶住,“娘。”

程氏生怕事闹不大,跳起来喊屋里的丫头,“没眼见的东西,还不快请太医。”

“给我站住。”赵老太太喊住要去叫太医的丫头,一边瞪向程氏,“还嫌闹的不够丢人是不是?”

程氏被戳破心事,也不脸红,皮笑肉不笑道,“娘,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

“行了,你也是有儿女的人,我也不愿在小辈的面前给你没脸。”赵老太太挥挥手,坐稳了身子之后,才怒瞪向站在花厅中间的孙女,“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满身的铜臭味,怎么不把那一盒子的首饰都戴到头上去?在看看你穿的这个衣服,就是新嫁人的媳妇也没有你穿的艳,还不给我跪下。”

赵元喜听话的跪到地上。

她虽然听话,可看她一脸不知错的样子,赵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从小在边关长大,到京城后抛头露面的出府,我也睁一只眼睁一只眼,只当等你看够了,也就安分了,现在看来全是我想错了,才让你干出今天这当子丢脸的事情,纵然再不懂礼数,《礼记》里的男女授受不亲总该懂重,你还明目张胆的去送情诗,是不是想让赵府的名声都跟你一起受辱才甘心?”赵老太太用力的拍着身下的方枕,“赵元喜,我告sù

你,你坏也是坏你一个人的名声,别连累了府里的其她姐妹。赵相府也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赵老太太训人,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冯氏也没敢吱声,只等着老太太发够了火气再劝,再说这元喜的装扮也确实太过了些。

程氏则抿着唇,面上不表,赵元喜也知dào

她心里此时多高兴,就跟她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儿一样,自己想不明白到底哪里碍了她们的眼,竟然这样害自己。

至于旁边的高氏,在府里最不起码,谁让她的娘家与丞相府其他几房的儿媳妇比要低呢,自然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小。

赵元喜知dào

自己说不说话,都在祖母那里换不来好印象,索性就让自己痛快的来,赵老太太的话刚落,她便接了起来,“让我穿大红衣服的是五妹妹,她说女子这样才显得娇艳,告sù

我写情诗的也是五妹妹,她说这是京城女子向爱慕的男子表达心悦对方的意思。现在听祖母这么一说,我才知dào

原来都是五妹妹在诓骗我。”

上一世因为送了情诗被所有人嘲笑,是赵元婉帮自己找的台阶,所以回到家里之后,赵元喜也没有说这些,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透顶了,竟还觉得自己讲义气重姐妹情谊,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赵元喜的一番话落地后,整个花厅里都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第三章:左右都是你的错

先不说旁人的反应,程氏先前还一副看戏的心态,这时却变了脸。

别人她不了解,对自己家那个女儿什么也什么秉性,那再清楚不过,这事不用问,她也知dào

是真的,平日里赵元喜就像个愣头青,自己那个女儿惯会出这些馊主意,看着赵元喜出丑。

“元喜,你五妹妹跟你玩笑话,你才当真了吧?”程氏压下心底的惊骇,给自己女儿开脱。

赵元喜扬高了下巴,一脸不服的反驳,“五妹妹可不是跟我说玩笑话,当时我身边的尤蕊和五妹妹的丫头金锁也在,不用四婶子可以叫人进来问问,我是真心拿五妹妹当亲妹妹,回到京城事事不懂,也都是五妹妹在一旁指点我的。”

上辈子在所有人的眼里,赵元喜就是一个没有脑子,有话也不会憋在肚子里的主,偏她把赵元婉当成知心人,赵元婉给她出的主意,她从来都不说出去,哪怕是赵元婉出主意让她假落水,最后被庄启源所救,而真的嫁给了庄启源,她更是深信赵元婉是对自己好。

如今想想,她真是个傻子。

索性在外人眼里自己是个没有心思的,此时这样直接说出来,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自己说谎,要说这事情有双面性,平日里不被人喜欢的性子,此时到是占了便宜。

“这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了。”赵老太太用力的拍着身旁的方枕头,“去,把那个不省心的给我叫回来,我到要看看平时这规矩都学哪里去了。”

冯氏一边劝着,“娘,你先消消火,这都是孩子。”

一边吩咐身边的丫头去到二门那里迎着。

程氏知dào

这次躲不过去,狠狠的瞪了下面跪着的赵元喜一眼,同时站起身来跪到地上,“娘,这都是儿媳没有教好元婉,让她玩笑和真话说不明白,害得元喜误会了,丢了丞相府的脸。”

不等上面的赵老太太开口,赵元喜插进话,“四婶,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说谎。”

程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怎么能就遇到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呢。

赵老太太也气得抬手指着下面的赵元喜,“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哪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心下对程氏也是一阵不喜,狠狠瞪了程氏一眼,自己教出的女儿行为不端,蛊惑家里的姐妹出去丢人,她到还有理怪别人了。

“是啊,元喜,你别在说话了,是不是要气死你祖母。”冯氏帮着赵老太太抚着胸口,说完元喜又训向地上跪着的程氏,“四弟妹也是,你何苦跟个孩子计较,也不怕失了身份。”

“娘、二嫂,我真的没有瞪她。”程氏头低的不能再,脸也涨得通红。

这小家子的举动,还被晚辈给点着名说出来,又被长嫂训斥,程氏也是正三品大元家出来的姑娘,哪里有过这样丢人的时候,一时之间臊的头也抬不起来。

至于被骂的赵元喜,什么反应也没有,还一副没有错的高高扬着下巴,看她这样,上面的赵老太太骂也骂了,这气也气不过来,干脆挥挥手,“把二姑娘带下去,罚跪祠堂三天,不许送吃的。”

“娘,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受得起,我看不如就禁足吧,再找个老嬷嬷教教规矩。”冯氏在一旁劝着。

“这次不让她知dào

一下厉害,日后还不知dào

怎么闹,就这样吧,出来后再禁足三个月。”赵老太太只觉得头疼的直跳,不愿再多说,“五丫头回来,也让她去祠堂跪着,这些年教养嬷嬷教的都丢到脑后去了,拿自家的姐妹戏弄,难道不知dào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族中的姐妹名声坏了,她能寻到什么好婆家不成?一个个的,没有让人省心的,都走吧,看着就心烦。”

赵老太太挥手,一边搭了丫头的手下了榻,让冯氏处理,自己回内屋了。

一直安静坐着的高氏才起身,低眉垂眼,“二嫂,我先回了。”

又福了福身子,才转身走了。

赵元喜也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膝盖,根本没有把被罚的事当回事,看她那什么一点也不乎的样子,冯氏真摇头。

程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也不知dào

她是真流泪还是假的,样子做的到位,“二嫂,你说这些年婉儿也没有犯过什么错,这眼看着离及笄也没有二年了,就出了这么个事,可怎么是好。”

“行了,现在知dào

哭,平时就该好好的管着,弄出这么些乱子。”冯氏不愿看她这副做作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也回去吧,让人接了五丫头送到祠堂去。”

冯氏不喜欢程氏,丞相府娶了五房的儿媳妇,除了三房的高氏,其他的都比程氏的出身高,对大房出身练武之间的莫氏,程氏觉得是乡村野夫,瞧不起,三房的高氏出身氏,程氏又总压着一头,对于二房和五房则阿谀奉承。

平日里程氏又最多事,所以冯氏最看不惯程氏。

冯氏知dào

这事没有商量,只能含恨的出了花厅,路过赵元喜的身边时,刚想狠狠瞪一眼,有了先前的教xùn

,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看着程氏气得半死的走了,冯氏才对赵元喜招招手,赵元喜靠过去,规矩的叫了一声,“二婶子。”

对于冯氏,赵元喜到觉得她是个可怜的,二叔是个好女色的,院里的丫头通房十多个,更不要说还有五个姨娘,一个个也不省心。

上辈子对赵元喜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到是个公正的人。

“心里别怨你祖母,这样罚了你,你祖父知dào

了也不会再说什么。”冯氏安慰了一句,叫了身边的丫头,“安兰,你送二姑娘去祠堂,让婆子拿些被备着,虽然是夏天,晚上的寒气重,姑娘们的身子重yào

。”

“是”安兰走上前来,福了福身子,“二姑娘,跟奴婢走吧。”

元喜对着冯氏道了谢,才跟着安兰出了花厅。

第四章:指点

丞相府的祠堂在丞相府最后面,祠堂的后面是个小花园,然后就是高高的青石墙,丞相府座落在京城里有名的石库门,在这里住的不是三朝元老便是王府勋贵。

元喜到祠堂的时候,看到赵元婉早就到了,和冯氏站在院子里,也不知dào

冯氏在跟她交待什么,看着元喜一行人进来,就闭了嘴。

程氏端起长辈子的架子,“元喜,婶子已经训过你五妹妹了,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跟你闹着玩,哪成想你就当真了。”

明明是要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偏偏最后还辩解一句,到显得小家子气。

安兰上前福了福身子,“四夫人,奴婢现在送两位姑娘进去吧,安顿好了两位姑娘,还要去老太太那边回话。”

程氏心终女儿,纵然舍不得,也知dào

躲不过去,先前过来接女儿,这会的功夫也没有办法多说,只能先安抚女儿,一切等出来再说。

赵元婉看着赵元喜到没有说话,跟着安兰进了祠堂,上面供着赵氏的列祖列宗,身后有婆子跟在后面抱着缎子面的被子进来,放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然后退了出去。

安兰对着两人福了福身子,“两位姑娘,奴婢这就回去跟二夫人那边回话,这三日两位姑娘就静心呆在这里,有什么事唤外面的婆子就行了。”

“多谢安兰姐姐了。”赵元婉知dào

安兰是冯氏最信得过的丫头,在这府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安兰受宠惹惊,又回了礼,“奴婢不过是为夫人跑跑腿,当不得姑娘一声姐姐,这可折煞奴婢了。”

语罢才退出去。

相比之下,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元喜就不如赵元婉会来事了,打她从边关回来就这个样子,府里的人到也都习惯了。

红漆木门一关上,祠堂里除了上面点着的油灯,屋里就暗了下来,再加上上面的供着的排位,总让人感觉阴风阵阵,瘆的慌。

活了两世的赵元喜自然是不怕,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到是赵元婉再如何精明,到底才十三岁,胆子没那么大,身子也硬棒棒的,扭头看赵元喜坐在那,‘好心’的提醒道,“二姐姐,咱们是进来闭门思过的,你这样坐着要是被人知dào

了,祖母会不高兴的,咱们还是跪下吧。”

“这里就咱们俩人,你不说我不说,祖母又怎么会知dào

,还是你要告状?”赵元喜胳膊支在圆实木的六角桌上,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元婉。

只可惜她这样似笔非笑的气势,被她一身的装扮给影响了,大红的褙子还没有换下来,发髻上的朱钗就更不用说了。

赵元婉往她身前靠了靠,青褐色的对襟褙子,圆领绣着竹叶的白色内裙,走动时步子款款,说不出来的婀娜,声音更是温婉低柔,“二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其实我是真的为你好,二姐姐面色红润,穿红色的最装扮你,至于送情诗的事,女子自然是那样表达,只是二姐姐却当面送的,这种事情不用妹妹多说,二姐姐也该明白,这种事情怎么能当众人的面给呢,自然是暗下偷偷的给,不然庄启源也不会拒绝二姐姐的,所以下次二姐姐可记住了。这次就全是妹妹的错了,在这里给二姐姐认错了,看在妹妹也被罚跪祠堂,二姐姐就原谅妹妹这一回吧。”

口蜜腹剑,才十三岁就有这样的心机,真真是厉害。

既然她装无辜,自己也会。

赵元喜不讲理的埋怨道,“害我被罚祠堂是你的错,你陪我也是应该的,要说这错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没有告sù

明白,害得我还丢了那么大的人。”

见赵元婉眸子微动打量着自己,赵元喜暗下冷笑,果然是先前在赏菊宴上的举动让她怀疑了,现在就忍不住过来试探自己。

“好姐姐,妹妹错了,以后一定说明白了。”赵元婉见元喜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暗想今天在园子里只是巧合。

一个没长脑子的,今天到让她给摆了一道,看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亲蜜的捥着元喜的胳膊,赵元婉才嗔道,“二姐姐,以后咱们俩之间说的话就你们知dào

,不告sù

别人好不好?不然像今天这样,我可再也不敢给你出主意了。”

语罢,赵元婉手帕子挡在嘴前,调皮的眨眨眼睛,“过几天家五叔回来,府里又要请那些世家的公子过来作诗,到时庄公子也会来呢,这回二姐姐高兴了吧?”

“他来我高兴什么?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起他,想着就恶心。”竟然还在这里鼓动自己,元喜咬紧了牙,虽想不到上辈子因为什么让她这样坏自己的名声,可这辈子那就看看到底谁的手段厉害。

赵元婉微微一愣,“二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平日里一听到有关庄启源的消息,恨不得把自己供起来,今天太反常了。

“怪怪的?今儿祖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闺中的姑娘,哪里能张口闭口提男子的。”赵元喜直接把赵老太太扔出来当借口。

赵元婉抿嘴一笑,浑不在意,“祖母年岁大了,当然不喜欢闺中的姑娘活泼,二姐姐偷偷的,不让祖母知dào

就行了,将来等与庄公子成就一场好姻缘,祖母自然是高兴。”

红唇白齿,肌如玉,双眸似秋水似嗔似娇,明明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却一副黑心肠,赵元喜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

“二姐姐,怎么了?”被元喜直勾勾的盯着,赵元婉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心也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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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算计

赵元喜冷笑,站起身来,直直的与赵元婉对视,“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妹妹,妹妹要把我推入深渊,一个女子的闺名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代表着什么,妹妹不会不清楚吧?妹妹却一直鼓动我去追求庄公子,到底妹妹得了庄启源什么好处,这么费心的帮他,连赵府的名声都不顾了。”

眼前的人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赵元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姐姐,你误会了,庄启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才子佳人,自然是一对佳话。”

“噢?原来妹妹是这样打算的?”赵元喜冷笑,抬起头用力的抓自己的头发,好好的发髻瞬间变成了鸡窝。

看她这疯狂的举动,赵元婉连连后退了两步,“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心下也骇然,难不成是中邪了,好好的把自己弄的像疯子一样。

特别是被戳破事情的真相后,赵元婉也心虚起来。

赵元喜跟进了几步,伸手抬起赵元婉的下巴,指尖划过,赵元婉的脸就白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破相,声音颤栗,“二姐姐,你……你不要吓我。”

“赵元婉,你把亲堂姐往万丈深渊里推,亲姐妹如此,更何况别人呢?真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蛇蝎的心肠。”话音刚落,赵元喜的巴掌也甩了过去。

“啊…”赵元婉尖叫出声。

一边本能的推开身前的赵元喜,惊骇中却看到往地上倒去的赵元喜还对自己笑,赵元婉疯一样的尖叫,在她叫第一声的时候,外面守着的婆子已推开门冲了进来,正看到赵元婉推倒赵元喜那一幕,有的去拉赵元婉,有的去扶赵元喜。

被两个婆子架着,赵元婉还疯一样的挣扎着,“她中邪了、她中邪了。”

相比之下,发髻被抓得零乱,又摔到地上,被下人扶起来低头哭的赵元喜更像一个弱者,赵元婉则被看成了中邪的那个。

“快派人去老太太那里回话,五姑娘魔症了,把二姑娘打了。”架着赵元婉的婆子吩咐在场的丫头。

小丫头得了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赵元喜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的时候,眼睛也红红的,“五妹妹,你知dào

你怨我跟祖母那里说了真话,可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为我好,却不知dào

那样做女子的闺名都没有了,我离了父母的身边,到了京城才数月,人生地不熟,只有五妹妹亲近我,我是真心拿五妹妹当自家的姐妹相处的,不知dào

哪里得罪了五妹妹,让五妹妹这样害我。”

语罢,赵元喜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这样颠倒黑白的恶人先告状,先前赵元婉还不明白她为什么抓乱自己的头发,现在总算明白了,从小到大只有她算计别人,哪里有别人算计她的,疯一样挣扎着往赵元喜的身上扑。

嘴里还骂着,“你这个小娼妇,诬陷我,我今天撕了你的嘴。”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哪里会让她得逞,用力的架住人,赵元婉只能站在原地疯一样的咒骂,得了信赶过来的赵老太太,看到这一幕,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摔倒,颤着手指着祠堂里的赵元婉,“把这个孽障还不给我拉出来,难不成让赵家的列祖列宗听着她怎么骂那些市井泼妇的话吗?那哪里是世家小姐能说出来的话?还不把嘴给我堵上。”

赵老太太的命令一下,身边的大丫头采清上前去劝说,“五姑娘,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你就少说一句话,自家的姐妹有什么说不开的,还闹成这样,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你向来是个聪明的,这些道理,不用奴婢不说你也懂得。”

采清的话一说完,还要拼了命要抓赵元喜的赵元婉这才安静下来,采清见了给两边的婆子使了眼色,两婆子才架着人出了祠堂。

采清又近了赵元喜的身边,抬手帮着把零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二姑娘受惊了,万事有老太太做主,定不会委屈了姑娘,姑娘先回院子梳洗再到老太太院里问话吧。”

又对外面喊着,“伺候二姑娘的丫头来不进来,扶了你家的姑娘去把梳洗一下。”

尤蕊才进来扶着自家的姑娘出去,一出祠堂,满院的下人都看到赵元喜的狼狈,不由得露出同情的目光,特别赵老太太,看到后狠狠的看了一旁低头的赵元婉一眼。

直到祠堂的院子里安静下来,才看到从赵家祠堂的供桌下面钻出两个人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的袍子虽然蹭脏了,可仍旧遮挡不住袍子的华丽,就知是出身富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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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恶少

祠堂这么一闹,院里的丫头和婆子都被带到梧桐院去了,两少年站在院子里到也不怕被人发xiàn



“习安,咱们走吧。”开口的是微微有些胖的少年。

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少保家的嫡孙包易,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招猫逗狗,平日里做的都不是勋贵家子弟能做出来的事情,也难怪会躲在丞相府的祠堂供桌下面,换成别的勋贵家的子弟,哪里会做这种没规矩的事情。

他身边的是包家的表弟李习安,李家是包家的远房亲戚,听说当年也是江南的富贵人家,后来进京的途中遇到了山贼,只留下李习安这一个躲在尸体的下面,被包家收养,从小与包易一起长大,两人狼狈为奸,没少在一起干坏事。

“走什么,我还没看看那恶女下面用什么招数呢。”李习安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可仍影响不了那凤眼和刀削的脸敛的俊美。

“算了,今天把王侍郎家的姨娘给打了,咱们也在这里躲一天了,还是先回去吧。”到底包易有些怕了。

原来两人听说王侍郎家的姨娘从来不把正妻放在眼里,甚至处处给正妻穿小鞋,两人起了行侠仗义的心思,偷偷的进了王侍郎家的院子,正好那姨娘在换衣服,两人不顾礼数的闯进去,把人一顿打,跑的时候听到追赶的家丁说抓**贼,这才知dào

被误会了。

偏还有人认出了两人,知dào

王家会到包府去找人理论,两人就没敢回家,无处可去在街上走的时候,就看到了赵府后墙的狗洞,两人就钻了进来,这才有了躲在供桌下面的一事。

“你怕你回去。”李习安摸着院墙往外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xiàn



好在后院都是女闺住的地方,只有丫头婆子,现在又出了五姑娘在祠堂大打出手打二姑娘的事情,人都聚到梧桐院去了,这才让两个人遛了进来。

月阁院里,一回到院里,赵元喜就让尤蕊清退了屋里的人,坐在榻上也不急着换衣服,双唇紧抿,单凤眼微眯,修长的手指在方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这样安静的主子,尤蕊从小服侍到大,还是头一次看到,一时之间也摸不透主子什么意思,站在那里小心的试探,“小姐,奴婢服侍你换衣服吧。”

梧桐院那边老太太和一大堆人可都等着呢,这要是过去晚了,还不知dào

老太太怎么训斥呢。

“行了,我自己换,你先出去。”赵元喜知dào

尤蕊催自己快点,可眼下还有个难题没有解决。

就是她怎么也得给自己弄点伤,不然就这么抓了几下,赵元婉也受不到什么处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尤蕊不敢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直接把门带上。

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赵元喜才从榻上跳起来,满屋子里的撒摸,最后看到了屋里的柱子,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撩起零乱的头发,把额头轻轻的撞了过去,痛的她冷吸一口气,可这样做显然头上不会有什么包,除非大点的力度。

但是自己对自己又下不去手,正当赵元喜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耳内有风刮过,额头上一阵尖痛,她低呼出声,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然后就看到了离自己五步远的地上落着的石子。

她骇然失色,四下里寻去,就看到后窗的窗口站着两道身影,眸光一厉,“哪里来的小贼?胆敢私闯丞相府?”

看来伤自己的两个人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了。

“嘁,明明是本少爷帮了你,竟还在那里装正义,算了算了,小爷今天算是白帮忙了。”李习安嚣张的扬扬手,“本少爷今天就不该好心的帮你这个恶女。”

恶女?

赵元喜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上一世在京城里勋贵之家的那些纨绔子弟,心里慢慢有了眉目,要是没有猜错,眼前这两该是包府的吧?

上一世她到是见过这张口的李习安,虽然只是一面,却印象深刻,上一世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在街上碰到他与人打架,拿着砖头把人的脑打出了血,人都没有反应了,还在用力的打,血渐的四处都是,狠劲一时之间传得大街小巷,传闻有闺中女子背后讲他被他听到,他竟把人家的头发给剪了,又是个最爱计仇的主。

说起来自己上辈子是恶名,这李习安就是恶少,心狠手辣,没有人敢得罪他,后来却突然没有了消息,听说在跟才女易揽霜表白被拒绝之后,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有传闻说他是爱面子,躲了起来,到底真假便不知dào

了。

如今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遇到。

“我要是恶女,你李习安就是恶少,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是谁。包易,你胆敢私闯丞相府后院,不知dào

五婶婶知dào

了会怎么样?”李习安是寄养在包府,那么另一位一定是包府的嫡孙包易了。

赵元喜这么一炸,包易就露了馅,“二妹妹,你别恼,我们现在就走。”

一边拉着李习安,使劲的挤眼睛。

李习安到是听包易的,不过走了两步后回过头,“今天也帮你弄出了伤,记住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大言不惭的丢下话,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元喜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和上辈子的传闻一样,是个爱记仇又小气的人,忍不住追到窗口,“你把我弄破了相,我将来嫁人都是问题,没找你算帐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是你欠我的人情才是。”

原本两个人走出圆拱门没有了身影,赵元喜才敢喊这么一句,哪成想她的话音刚落,那李习安就从圆拱门那探出头,“一个恶女还想嫁人,真不害臊,就是不破相也没有人敢娶你。”

“你……”赵元喜气极,这话可真真的恶毒了。

可那骂过人的,早就没有了身影。

门外面尤蕊也得了动静,“小姐,出了什么事?奴婢进来了。”

报备之后,万蕊推开门,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绿竹一起走了进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流血了?”待看到主子脸上的血,尤蕊惊呼出声。

故不得与那李习安生气,赵元喜解释道,“先前在祠堂里被五妹妹推了一下,原想着没什么事,被头发遮着,这才会才发xiàn

破了口子。”

“奴婢这就去禀报了老太太,给小姐宣太医过来看看,女儿家的容貌,可关系一辈子,马乎不得。”说话的是后进来的房婆子。

是赵元喜的奶嬷嬷。

第七章:姜还是老的辣

房婆子一走进来,尤蕊和绿竹也有了主心骨,分工也明确起来,尤蕊扶着人躺到床上,绿竹去了梧桐院,房婆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垂下眼帘。

“尤蕊,你去再打盆冷水来。”尤蕊没做他想,应声出去了。

门一带上,房婆子才沉下脸来,“这是用什么划的?自己下手也不轻点,要是毁了容,姐儿让我怎么跟夫人交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眼就给看穿了。

房婆子是莫氏身边的大丫头,当年跟着莫氏一起嫁进了赵府,后来许了赵玉珩身边的侍卫,生下长子不到半年,男人就在战场上出了事,只留下房婆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莫氏向来把房婆子当成亲姐妹,执意要留房婆子在府里生活,正好赶上莫氏生赵元喜,这奶嬷嬷也没有请人,直接让房婆子当了奶嬷嬷,等自己的儿子一能撒手,房婆子把心思都投到了赵元喜的身上,当成了亲生的一般照顾。

要说赵元喜的脾气,有一半也是房婆子给宠出来的。

现在被当面戳穿了,赵元喜才嘻皮笑脸的靠过去,“嬷嬷,五妹妹拿我当傻子,害得我丢人,现在外面指不定都传我是花痴呢,我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这点小伤口没事,留不下疤痕,就是真的留下了,还有头发呢,一遮庶就过去了。到是嬷嬷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是太医怕是也能看出来吧?那祖母那里就瞒不住了。”

该死的李习安,这哪里是帮自己,一个弄不好,到时还得被祖母说成故yì

陷害,那自己在祠堂里做的那些岂不是白做了?

房婆子无奈的点点她的鼻子,“姐儿就是个直心肠子,嬷嬷告sù

过你别信她的话,你偏不听,现在吃了亏吧?算了算了,人好好的就行。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像匹野马,五姑娘哪里是你的对手,就猜到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了,在边关的时候,你娘兄都打不过你,更不要说京中这些闺中的小姐了。”

“奶兄那是让着我,他在我大营里可是个头头呢,要真打不过我,哪里会有人服他。”赵元喜扬着下巴哼哼道。

说起儿子,房婆子也一脸的笑,“好好好,是让着你,那还不是怕把你弄伤了。不过好在姐儿长心眼了,知dào

保护自己了。”

“嬷嬷,你可不知dào

,这次干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的名声是完了,同族姐妹,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赵元喜两世也没有想明白。

房婆子冷哼一声,手麻利的拿过梳子给赵元喜挽了个咎,“还不是受人挑唆的,夫人脾气好,性子爽朗,从来没有想过继承府里的一切,可丞相爷放过话,赵府的东西除了分家各该得的,祖产一切都要归在长房里,还不是眼皮子浅,不然怎么会总从姐儿这里拿首饰。”

原来竟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却要毁了一个女子一世的名声,一生都毁了。

赵元喜想起上世自己家人的惨死,人也沉默了下来。

房婆子只当她一时想不通,劝道,“姐儿也往心里去,这京城里的勋贵家的公子哥,本就中看不中用,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交待过了,在京城里呆不惯,就回边关去,那里的好儿郎个顶个的好,姐儿可以放开手的挑。”

听了奶嬷嬷的话,赵元喜苦笑。

难怪上一世自己会恶名在外,有这样宠自己的家人和又不拘小节的奶嬷嬷,也难怪自己会做出那些骇人的事情来,可是要问她怪他们吗?

她却怪不起来,被家人宠着,她幸福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她们,不过也是自己没有心机,被人带上了歪路,哪里怪得了别人呢。

第八章:为恶

太医没有等来,到是二夫人冯氏带着丫头婆子一堆人进来了,房婆子忙上前见礼。

冯氏挥挥手,快步的到了床边,坐下后手也抚到了赵元喜的脸上,看着额上的口子,忍不住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怎么把脸给划了,二姑娘这次可真是过了。”

绿竹一到了梧桐院,说赵元喜的脸划坏了,这可不得了,赵老太太要过来,可被气得都起不来了,冯氏安慰她,一边揽下任务就过来了。

看到赵元喜的脸上的伤,确实吓了一跳,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脸可是最重yào

的,何况这大房的姑娘刚回本家,就破了相,跟人家也交代不了。

看元婉凭日里也是个做事稳妥的,今天怎么犯了这样的混,冯氏心里也挺有气的,想到还在老太太那里哭着解释的程氏,冯氏唇角边浮上一抹冷嘲,不过很快的就隐了下去,平日里最会巧舌如簧,这次闯下这么大的祸,看她还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能怎么解释。

“二婶子,我是不是破相了?五妹妹敢破我的相,我现在就让她破相去。”赵元喜就挣扎着要下床。

“姑娘…….”房婆子忙上前劝。

冯氏也在一旁安抚,“你看看你又说混话了,你五妹妹做错了事,自有老太太帮你做主,你还要破她的相,岂不是从有理变成没有理的了?”

以赵元喜的脾气,她有这样的举动和反应,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反常的,要真是安安静静的,才会让人起疑心。

“她说五叔要请人来府里作诗,还说庄启源会来,问我高不高兴,我说祖母说过男女授受不清,她还说什么佳人才子,我打了她一巴掌,她就上来抓我的头发。只恨我没想到五妹妹会还手,不然我非得给她好kàn

。”赵元喜抱着拳头,一副恨恨的样子。

可她说的话又有技巧。

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面上看着她是个不甘心的狠的,可细细琢磨就会发xiàn

,首先是赵元婉不知恬耻的又鼓动赵元喜去**庄启源,赵元喜不上当打了赵元婉,赵元婉被打还了手,大体就是这样一个经过。

其实赵元喜打赵元婉这一巴掌,大可以是妹妹不懂礼数,长姐管孝,可是赵元喜却是因为不高兴赵元婉坏自己才出手的,也正是这样,才让这件事情的有了可信度,更让人没有怀疑的地方。

不然换成会算计和精明的,大可以把这一巴掌归到教育妹妹的事情上,而不会说出自己就是不喜欢才出手的。

重活一世,赵元喜知dào

怎么利用自己的性子,在事情上为自己谋利。

冯氏听了一边安抚赵元喜,平日里端庄的脸上满是怒气,“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到真是你祖母罚的轻了,竟还有这样的想法,其心可株。”

鼓动族中的姐妹坏了名声,这样的女子和仇人差不多,毕竟一个姑娘的名声坏了,全族的姑娘都要受累,就是嫁出去的女儿也避免不了。

冯氏生的女儿嫁进了通政使家,公公是正三品的大员,也算是勋贵之家,女儿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想过有好,多要仰仗娘家,若娘家有不好的事,女儿在婆家也抬不起头来,冯氏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赵元喜跳起来,“二婶子,你放心,我傻一次,可不能傻第二次,等下次五妹妹再鼓动我,我就打掉她的牙。”

屋里的下人抽了抽嘴角。

房婆子到不以为意,对于那些坏心思的人,就得这样对她。

冯氏也好笑的点点赵元喜的鼻子,“闺中的姑娘哪有这么说话的,下次可不许这样,若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禀了你祖母,自有长辈子做主。这次的事情你虽有理,可也不能动手。你出手打人若是教育妹妹到也不算错,可是你却是因不喜欢而动手,这样的初衷就不对。况且你是赵府的二姑娘,妹妹有错,做姐姐的也难逃其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劳劳记住了,明白吗?”

赵元喜做出不服输的样子,不点头。

冯氏还要劝说几句,太医来了,她才收了声。

男女有别,让丫头放了软帐,隔着花开富贵的屏风,冯氏让房婆子把情况描述了一下,请来的太医是高家的老二,正是三太太高氏的弟弟高正然,高家世代为医,皆在太医院当值。

也算是亲戚,所以请人也快。

“我还是开个药,二姑娘先敷着吧,留不留疤就得看二姑娘自己的皮肤愈合的怎么样了。”高正然听了,沉思一会儿才开口道。

听到会留下疤痕,冯氏和房婆子都一脸的愁色。

赵元喜也是一愣,随后心里把李习安骂了个半死,面上却骂起了赵元婉,“那个死丫头敢让我破相,我也让她破了相。”

冯氏忙拿帕子捂住她的嘴,一边跟屏风外面的高正然解释,“这孩子情子直,让你笑话了。”

高正然浑不在意,“我去前院把单子开了,让人去抓药就行了。”

赵府的大房嫡女性子泼辣,虽然回来没有几个月,在京城里的名声却不怎么好,高正然经常出没高门大院,这些又岂会不知dào



等高正然被丫头引路去前院开药,冯氏才移开手,“你这孩子……”

没有责怪,却越发的心疼起来。

赵元喜面上一脸愤愤的,心下却微微一笑,自己不这么做,只怕那边程氏会说的嘴,一定会让老太太觉得是自己弄破的,名声与陷害赵元婉相比,自然前者就不重yào

了。

只是这伤口要真的留下疤痕……她跟李习安的这个仇可就结定了。

第九章:对质

月阁院这边请太医看完了,冯氏才回梧桐院回话。

花厅里,程氏母女跪在中间,赵元婉低着头在哭,程氏边哭边辩解,“婉儿这些年来也没有闯过祸,向来懂事,老太太眼里也都看着的,可二姑娘一回来,就连着闹出两件事,就这样给婉儿定了罪,儿媳不服,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也得做个明白的鬼。老太太再看看婉儿这半边脸。”

程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手抬起女儿的下巴,半边脸露出来对着上面的赵老太太方向,“肿的这么高,二姑娘得多大的劲,婉儿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如何能打到二姑娘。”

虽没有直说,可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程氏这在说一切都是赵元喜陷害的。

冯氏进来的时候,正听到程氏最后一句话。

踩着梅花绢布面的绣鞋,冯氏轻手捏脚的到了赵老太太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赵老太太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滑动。

程氏眼角扫到冯氏进来,手拧着帕子,她到要看看赵元喜怎么恶人先告状,有自己在,决不能让人欺负了女儿。

“元婉,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打将人带回院里之后,赵老太太没有问呢,就听说赵元喜那破了相,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现在喘过来了,只等着冯氏的消息,这才开口,“咱们赵府也是几世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品行方面也从来没有让人说出个不好来,今儿你们一出接着一出的闹,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赵老太太的声音不大,说的也不快不慢,可无形中就是带着一股的压迫感。

赵元婉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祖母,我在跟二姐姐认错,一言不和她就动起手来,还弄乱自己的头发。”

明明事实是这样。

可是赵元婉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信,更何况别人了。

程氏马上就补问道,“你二姐姐弄乱自己的头发做什么?”

“二姐姐先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打女儿的。”赵元婉也补救道。

母女二人的举动,一点不落的进了上面赵老太太和冯氏的眼,冯氏摇了摇头,赵老太太手里的茶杯却扔了出去,正好扔到程氏的身前,程氏本能的往旁边一躲,耦合色透着竹叶的对襟的褙子上溅满了水迹,程氏却不敢说一句,头低低的。

赵元婉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要说赵丞相能位高权重,赵老太太的功劳也不小,家不安稳如何立业。

赵老太太向来不发脾气,今日却碎了茶杯,可见是气极了。

“在我的眼皮底下还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举动,难怪好好的姑娘被你教导的就干那些小妇做的举动。我告sù

你,别看你是父亲是正天府尹,就你这种隐私的心思,我赵家就可以休了你,你父亲也不敢说什么。元婉才十三岁,就会鼓动长姐与外面的男子私通,她哪里明白这个,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在背后挑唆的?”赵老太太眼神一厉,脸上带起狠意,“做错了事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二丫头现在破了相,你说说怎么办吧?难不成二丫头为了陷害五丫头,给自己破相?别人我不了解,二丫头全府的人都知dào

,那就是个傻大个,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心眼像你们一个个去算计别人?”

“祖母,我没有,就是给孙女一万个胆子,孙女也不敢破二姐姐的相啊。”赵元婉一看事态这么严重,也故不得矜持了,趴在地上哭着给自己辩解。

程氏也吓坏了,“老太太,儿媳真不知dào

啊,儿媳哪敢教姑娘去鼓动她做那种事,就是现在休了儿媳,我媳也不能承认做过这种事啊。”

看着一老一小在地上哭着辩解。

赵老太太就心烦,“早知dào

今日,何必当初。让你去祠堂反醒,你到是有脾气,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当姐姐的打了,还破了相。我赵府多少年才出来你这么个搅家精。要不是给你老子留面子,我今天就做主休了你母亲去,把你送进家庙。如今丞相府位高权重,在这个位置上,御史的眼睛可都紧盯着咱们家呢,为了你这么个祸害害了整个家族,我也背不起这个罪名。”

“梳枝啊,你是跟我嫁进府里的,打今儿个起,我就把五丫头交给你了,好好教教她规矩。”

赵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一旁侍立的婆子才上前来,福了福身子,“小姐信得过老奴,这是老奴的福气。”

梳婆子是赵老太太的贴身丫头,跟着赵老太太一起进了赵府,这些年来没有嫁过人,是赵老太太身边最亲近之人,赵老太太生的五个儿子,见到了梳婆子也要一声‘嬷嬷’,以示尊重。

梳婆子没有笑过,在府里是最严厉的,府里新进的小丫头,都是由她亲手**,在分到各房里去,可见其手段的厉害。

赵元婉一见祖母这样决定,知dào

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拼了一口气大声道,“祖母,既给孙女定了罪,不如找二姐姐对质一下,若真是孙女做氏了,孙女心甘情愿的受罚。”

见她气焰嚣张,赵老太太厉目一瞪。

不等她开口,程氏已惊慌的拉住她,“婉儿,不得顶撞长辈。”

别人不知dào

,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知dào

的。

父亲坐到丞相位置,府里却一位姨娘通房也没有,就知dào

手段如何。

况且今日之事,明显是她们没有弄过赵元喜那丫头,既然输了就得认,日后再找回来也不晚。

“女儿没有错,就这样被罚,实在不甘心。”赵元婉咬紧下唇,知dào

罚是勉不了,不如博一博。

母女俩争执的时候,赵元喜一身大红对襟褙子没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娇气横生的指着赵元婉,喝道,“赵元婉,你敢破我的相,今天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原本赵老太太训程氏母女时,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赵元喜一闯进来,丫头在外面拦没拦住,也跟着进来请罚,一进来就听到赵元喜的狠话,不由得冷吸一口气。

第十章:恶名

赵元喜向来无法无天没有规矩,府里的人都是知dào

的,眼下见听她说这话冷吸一口气到不惊呀,惊呀的是她手里还拿着鞭子,也不知dào

这赵府的后院哪里找出来的,就是整个丞相府也没有这种骑马时用的鞭子。

“还不给我拿下来,一个个都死了吗?”赵老太太指着追进来的丫头婆子骂道。

这才让众人反应过来,冯氏也在一旁开口,“快把二姑娘手里的鞭子拿下来。”

婆子和丫头已经拥上前去,赵元喜被人围在中间,靠不得赵元婉的身边,愤愤不平的让人把手里的鞭子抢了下去,一边还为自己报屈。

“祖母好偏心,五妹妹给我破了相,我打她一下都当不得。”

冯氏又好气又好笑,强压住要笑出来的声间斥道,“还不跪下给你祖母认错,没有规矩。”

冯氏这么一说,赵老太太到也骂不出来了,况且这二孙女虽然没有礼数,却是个口直心快的,心眼也不坏,与花厅中间跪着的五孙女比起来,自然是好的。

“二婶子…那我的脸怎么办?”赵元喜眼圈红了。

一身双红色的双襟褙子,里面配上白色绣粉蝶的圆领纱裙,简单盘起来的发髻上没有了乱七八遭的发饰,眼圈这么一红,竟露出一抹女儿的娇态来,楚楚可怜。

冯氏向来知dào

大嫂莫氏是个好kàn

的,儿女自然也移传了她的相貌,只是元喜回府的这几个月一直浓妆艳抹,到真没有看清她长的模样,现在才发xiàn

竟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脸肃然的赵老太太才开口,“现在知dào

严重了,当初干什么去了?闺中的姐妹吵嘴架传出去都有碍名声,你们连手都动上了。”

嘴上斥着赵元喜,眼神却不瞒的瞪向地上跪着的赵元婉。

要说赵老太太这些个孙女当中,最疼爱的还是二房的嫡女赵元绮,落落大方,稳重又贤淑,在京城里提起来谁不夸赞一番,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如今嫁进曹家,也得公婆的赞许,再看眼前这一个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二姐姐,当着祖母的面妹妹也想问一句,姐姐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明明妹妹没有动手,为何姐姐这样诬陷妹妹?”赵元婉挣脱开程氏的手,站起来上前质问。

程氏脸色惨白,先前还想机着赵元喜这么一闹,让老太太忘记元婉的事,可这孩子怎么就沉不住气,非要争眼前的利呢。

赵元喜下巴一扬,“少在这里姐姐妹妹的,哪有妹妹有胆子把姐姐的脸弄破相的,赵元婉,先前是我错看了你,竟把你这个黑心肠的当成了好的,还把自己的首饰都拿出来给你。呸,你问我我也想问问你,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害我,鼓动我与男子私相授受,害我失了名声?”

最后的话才是赵元喜真心想问的。

上辈子就这样,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赵元婉,要这样的害她?

要不有上辈子的事情,她也不会又跑来闹一场,正因为太了解赵元婉了,见缝就插,又被冤枉,她怎么能受得了,那自己就在帮她一把,让她好好尝尝被重罚是什么滋味。

“赵元喜,你不要冤枉我,”此时,被逼急的赵元婉连姐姐也不叫了,稚嫩的脸上露出与年岁不相符的恨意来,“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在街上缠着庄启源,见人家不理你还回来和我们讨要主意,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子,把我们赵府的名声都给丢了,让我和四姐姐出去都被人嘲笑,一切是你自找的。”

愤nù

中,赵元婉的话也算是变向的承认了她鼓动赵元喜的事实。

“婉儿……”程氏低呼一声,她竟不知dào

女儿的心思这么重。

两人在这里争吵也不过眨眼睛之间的事情,上面的赵老太太也才插进话来,“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冯氏也紧皱起眉头来。

程氏更是将头埋到地上,“老太太,婉儿年岁还小,被人嘲笑了才会犯下这样的错,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赵元婉,你终于承认了吧?”赵元喜目光带着冷意的直视向赵元婉。

竟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把自己的一辈子,甚至还有父母在内都给害了,两世的恨一股恼的涌了上来,在程氏的尖叫声和众人的低呼声、赵老太太的骂声和冯氏的吩咐声中,赵元喜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竟然一直紧紧的掐住赵元婉的脖子。

在众子和丫头们的拉扯下,赵元喜惊骇的松开手,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眼前程氏已扑到了女儿的身旁。

一脸骇然的看着赵元喜,似她是魔鬼一般。

“请家法、请家法。”上面的赵老太太眼前一黑,等稳过气来,直接喝声道,“还不快请家法。”

赵家的家法是一掌宽,半手薄的板子,不厚打在人身上却格外的疼,都是用来教xùn

男子的,这还是头一次用在姑娘们的身上。

下人们不敢犹豫,下去取家法。

花厅里一时之间只剩下程氏的哭声,母女俩个坐在一直,一个哭一个发呆,脖子上还有红红的印记,离她们五步远的地方是呆着不吱声的赵元喜,身边侍立着好几个丫头,有了先前的事,哪个也不敢放轻松了。

直到丫头取了家法进来,赵老太太一声喝令,“打,每人二十板子,一个也少不得。打完了,二丫头禁足半年,五丫头送到城外的庄子上静养,什么时候知dào

错了,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还是赵元婉的处罚更重一些。

一个姑娘被送到庄子上,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期限,完全要看老太太的气消了没有,可这只因为别人的嘲笑就要毁自家姐妹一辈子的罪名,想要短期内回来,众人都知dào

是不可能的。

‘啪啪’的声音,从板子落到手上之后就传了出来。

赵元喜紧咬了唇,手蕊都抽出血痕来了,愣是一声也没有吭,反而是赵元婉到一半的时候就挺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挣脱着,被两个婆子按着才打完剩下的一半。

程氏在一旁看着女儿这样,身子一晃,人就晕了过去。

少不得又一番兵荒马乱,最后太医一摸脉,竟是有了身孕,这好消息来的晚了些,赵元婉家法之后,就被直接送出了京,程氏听了当场就病了。

第十一章:训话

赵元喜虽然是受害的一个,可也是她错在先,一个闺中的女子去纠缠男子,而且还当众送情诗,丞相府再位高权重,也拦不下这件事情的传开。

赵丞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阴着脸,除了长子,其他四子从外面回来后,脸色都不好kàn

,晚上在梧桐院用饭的时候,旁厅里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众人都知dào

赵丞相这是憋着一口气呢,正愁没有发火的地方,谁敢在这个时候找茬。

饭后,众人移到花厅时,赵丞相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那个孽畜呢?”

声音不大,却落地有声,带着一股压迫感。

下面坐着的四房就都忙站起身来,低下头作认错状。

要说这四子里,除了五子赵玉樊是个举人没有官职,其他三人二房是从二品,三房是从四品,四房是正六品,也算是朝中大员,在外人面前也要被人捧着的,此时却像普通人家的子弟一样受训。

没有人敢开口,回话的只能是赵老太太,她声音沉稳透着干练,“这事也不怪二丫头,她在关边那里养成的性子,京城里的规矩自是不知,边关民风开放,这也不算事,被五丫头一鼓动,就干出来了。我已经罚了五丫头去庄子上静养,二丫头在跪祠堂的时候被五丫头破了相,让她在自己院子里禁足了。”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语气不快,又简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五子赵玉攀不屑的往四哥赵玉尉那里扫了一眼。

就是二子赵玉舒也不满的侧头看了赵玉尉一眼。

只有三子赵玉然没有动,他虽然是从四品,不过也只是人四品典仪,是个空职,不过每年领些俸禄,跟本没有什么发展,也难怪会被四房的程氏看不起。

正所谓养不叫父之过。

他们爷们虽然不过问内院的事,可也都知dào

一些,平日里四房的程氏最是多事,到是其他各房都很安静,也没有乱七八遭的事。

果然,上首坐着的赵丞相,听了后冷哼一声,“每日只知dào

在外面胡闹,看看家里的孩子被教成了什么样?如今正局不稳,当今年岁已高,正是选继位者的时候,拎不清哪个轻哪个重。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世家望族,哪个不是家门兴旺?赵府位高权重,若迈错一步,什么样的后果你们也明白。此时最重yào

的就是联姻而与各家拉平关系,这样不管将来如何,赵府总是有一个帮扶的。可是你们看看,教养出来的女儿,这般样子,哪个世家敢要?”

“儿子知错。”

“儿媳知错。”

下面一片认错声。

赵丞相的脸色也没有好,吩咐一旁的妻子,“我看二丫头禁足没有用,明天也送到庄子上去,找教养嬷嬷好好教一教,正好借这段时间让风波淡一下,等她回来的时候,众人也就忘记这件事情。”

“老爷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对于丈夫的事业,赵老太太是全力支持。

赵丞相这才对下面的儿子们一挥手,“都下去歇了吧。”

众人作了礼鱼贯而出的退了出去。

一到院子里,没有了那股强势的压迫感,气氛就轻松了。

赵玉樊不满的埋怨赵玉尉,“四哥,不是我说你,鼓动自家姐妹出去丢人,这可得好好说说她。”

“老五,怎般跟兄长说话呢?”赵玉舒在一旁训道。

“二哥,我说的有错?真是当兄长的,那就好好给弟弟做个榜样。”一甩袖子,赵玉樊大步走了。

赵玉尉脸乍青乍红也反驳,到底是自己房里出的事。

赵玉樊是小儿子,也算是老来子,最得赵老太太喜欢,平日里在府里也宠纵了些,一不高兴,谁的脸面也不给,当场就甩下脸。

后面的包氏尴尬的对着其他三位嫂子福了福身子,才带着丫头追了上去。

出了梧桐院站在岔路口,赵玉舒才语重心长的跟赵玉尉道,“老四,爹今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明白哪个轻哪个重。”

“二哥,我记住了。”赵玉尉今天连连被说教,心中早就厌烦不已,却又不敢不反驳,虚心的回了礼。

赵玉舒这才带着妻子走了。

三房一直像隐形人,跟本没有管。

赵玉尉甩着袖子往竹院走。

程氏摸出有身孕之后,又接受不了女儿被送到庄子上的事实就病倒了,在床上等着丈夫的安慰,哪成想赵玉尉进屋之后,就一直阴着脸,连句关心也没有。

程氏越想越委屈,帕子捂在嘴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丫头们见了憋着气大气也不敢喘。

赵玉尉听了就烦,大手一挥,“你们都退下吧。”

丫头们得了令福了身子退出去。

到底不愿在下人的面前驳了妻子的脸面,等门一被带上,他才喝出声,“哭,你还有全哭,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今天连老五那个混蛋都敢教xùn

我。他考了这么多年才是一个举人,就在我面前说教起来,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婉儿这些年来都乖巧懂事,二丫头一回来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今天明明是二丫头打了婉儿,她巧嘴舌簧无赖是婉儿打了她。老太太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定了婉儿的罪,这哪里公平。”程氏还一肚子的委屈呢。

“你听听,就你说的这些话,难怪婉儿做出这种事情,你别忘记了,这不是你们程家小门小户的过日子,这里是丞相府,一个人的举动关系的可是整个家族。”赵玉尉虽然自恃清高,却知清重并不糊涂,“坏家姐的名声,把整个家族的名声都给污了,也就老太太心善,换成任何人,都发落到庙里去。”

赵玉尉这么一说,程氏心虚了。

她也不是小家子户出来的,知dào

这事的影响有多大。

见她不吱声了,赵玉尉的脸色缓了缓,“现在就让她在庄子上好好闭门思过,你有身孕好好养身子,不要多想,今晚我去田氏房里歇着。”

语罢,人大步就出了屋。

床上的程氏下唇却咬出了血,恨恨的瞪着门口,果然男人才是最心狠的,更可恨的是田氏那个小贱人,生了孩子还使下作的手段**爷们。

第十二章:拒绝

赵元喜并不知dào

梧桐院那边的事情,受罚被禁足在月阁院,她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上辈子赵元婉算计了自己,今日也算是报了仇了。

原来她还没想这样做,可是看赵元婉的心狠手辣,自己也没有必要心软。

夜色下,外面刚下过小雨,窗前的枇杷叶上的雨水滑落到地上,发生滴答的响声,让安逸的夜里也多了一份别样的情调。

山径摘花春酿酒,竹窗留月夜品茶。

水蓝色的交领中衣,长发披散在身后,赵元喜趴卧在窗口,吹着冷风,这样的她看着有些单薄,没有了白天大红衣加身的暴虐,绿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这样的姑娘到让人心疼。

“姑娘,夜深了,早些歇了吧。”绿竹拿着绢纱的灯走进来。

内室瞬间亮了起来,与先前的冷清比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赵元喜没有动,继xù

享shòu

着风吹脸颊的感觉,直到绿竹将窗关上,她才略有些无趣的靠回榻里,接过绿竹手里的团扇,慢慢的打着风,“我一会儿再歇了,晚上你也不用守夜了,回去歇着吧,有事了我叫外面的小丫头就行,吩咐下后,以后不用守夜了。”

“姑娘,这怎么行?”绿竹拿过针线活坐在榻下的小台上,一针一线的透起来。

针脚很细,上面已绣了半面的梅花,红绿相间,搭配很鲜明。

“去吧,在边关的时候也没有让你们守夜,还不是一样,在这月阁院里,主子是我,我不说,谁敢说出一个不字来。”赵元喜挥了挥手,不愿多说。

见主子的眉头拧了起来,绿竹这才收起绣盒,退了下去。

直到深夜,听到外面‘咚——咚咚’,打三更的声音,赵元喜才躺下,确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她得想办法回边关跟父母在一起才行。

聚体是什么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不过实在不行,自己就直接带着两丫头和房嬷嬷走,左右恶名也在那里了,只要能跟父母在一起可比什么都强。

后面怎么走有了想法,赵元喜才歇下。

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

纱帐被敛起左右挂好,尤蕊才低声叫道,“姑娘,该起来,老太太那边的梳妈妈来了。”

赵元喜原本就被吵醒了,听到梳妈妈来了,坐了起来,任尤蕊和绿竹服侍自己梳洗,“还是换大红的衣服。”

主子穿淡色的很好kàn



话到嘴边尤蕊又咽了下去,这两天越发的摸不透主子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说。

看着脸子里一张稚嫩的小脸配上老气横秋的大红色褙子,赵元喜满yì

的勾勾唇角,此时赵府正是拉拢各世家的时候,赵府的姑娘虽然是金枝玉叶,可是跟赵府的未来比起来,那就是一枚棋子罢了,上辈子不懂,只想表现自己,这辈子却不同,她决不能让自己入了别人的眼。

也不知dào

这装傻冲楞要装到何时,还真是够累人的。

半个时辰之后,赵元喜才坐到花厅,梳枝已经等在了那里,赵元喜端坐好,她便直接上前来见礼,“奴婢见过二姑娘,昨儿个老太爷吩咐,今儿早送二姑娘去庄子上小住些日子,待养好了伤再回来。”

听着到是个好的理由,赵元喜却不相信是为了自己养伤才送自己到庄子上去的,不过是为了赵府的名声罢了,心下一沉。

面上不满yì

的回绝道,“庄子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

房妈妈得了信赶过来,可知dào

梳枝在府里的地位,也不敢冒然上前去说,见姑娘没有应下,才松了口气,这要是被送到庄子上去,在外人眼里岂不是默认了这次姑娘也有错?

“二姑娘,长辈子吩咐下来的,做晚辈子自是不能回绝,何况老太爷也是为了姑娘的身子着想,不然在院子里呆半年,岂不是憋坏了姑娘。奴婢已经吩咐院里的下人收拾东西,只等着姑娘收拾妥当,就上路了。”梳枝的眼皮一耷,面色不变,“二姑娘请吧。”

“别真拿我当傻子,不就是因为昨儿的事现在也要把我罚到庄子上去吗?要是你们真容不下我,我自是回边关去,不会留在这里碍你们的眼。”赵元喜正愁找不到借口,跳起来指着身旁的丫头和婆子就吩咐道,“我来的时候也就你们三个,现在我回边关,自然也要把你们带回去,去收拾了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梳婆子慢慢抬起头来,神情肃然,“二姑娘,大老爷和大夫人虽然在边关,可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二姑娘走到哪里,最后都要回这个家。若二姑娘真这样闹下去,去的可就不是庄子,而是家庙了。”

“呸,老不休的,有你这样跟主子说话的吗?平日里祖母给你面子,那是看重你,不是让你一个下人来拿捏主子的,没规矩的东西。”赵元喜骂了还不够,还配合的呸了一口。

这哪里是闺中姑娘干的事。

梳枝暗下摇头,这二姑娘看来是**不出来了,可惜了模样,不然也能嫁入大世家,也算是给赵府添加一份助力,可惜了……

赵元喜吵闹着不肯去庄子,不多时就在后院里传开,这个时候各房都在梧桐院里请安,一听赵元喜把梳妈妈都给骂了,都为她捏了把汉。

赵老太太听下人禀的话,怒气道,“她要回边关就让她回,这辈子都别回赵府。”

“娘,您看看,一个孩子说的气话,你到是把自己给气到了。”冯氏上前来劝,“要我说元喜这心里也委屈,破了相还被禁了足,现在又要被送到庄子上去,父母不在身边到底也觉得委屈。我还想着在你这里请了安再过去和她说说,没想到梳妈妈就先过去了。”

三房虽然一直默默不作声,在府里也像隐形人,可是谁都知dào

梳妈妈与三房走的最近,昨儿晚上还去了三房,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月阁院,怎么能不让人多疑。

冯氏是赵老太太的亲侄女,婆媳这么些年,很有默契,不用点明赵老太太也能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先前还在气孙女的气头上,现在火气也没了,慢慢拧紧了眉头。

第十三章:起程

不过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梳枝又是自己身边的人,真有了二心,没面子的也是自己,赵老太太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恢过神来。

“不过去人,那丫头真能闹腾起来,你过去看看吧。”若不是自己的侄女,赵老太太对说刚刚一翻话的人早就不给好脸色的。

就是此时对冯氏的态度也冷了些。

冯氏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没有看到老太太不高兴,福了福身子,冯氏出了内间,往月阁院走。

路上,没有外人的时候,冯氏身边的丫头安兰才想不通的问出口,“夫人,三夫人看着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也插进来了?奴婢想不通。”

一个人边关回来的姑娘,在府里又阻碍不了谁。

五姑娘那里做那些事情,到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可三房的四姑娘,平日里就像隐形人不存zài

一起,争与不争还不是那样。

正值夏季,昨晚又下过雨,去月阁院路过赵府的小花园,花香阵阵扑来,让人闻了心情大好。

冯氏看了这各色花,指中其中的一朵牵牛花,“看到了吗?这勤力娘子虽然只有早晨随着太阳而开,在其它花开放的时候,它却收回花包,等着第二天晨光中再次开放,与这些姹紫嫣红的花比起来它自然不起眼,可却是开的最最长久的,如果你是这姹紫嫣红中的一朵,会喜欢这勤娘子吗?”

冯氏没有直接说事,却以花欲人。

安兰本就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是冯氏第身边的大丫头。

眼神转动之间就已经明白了,笑道,“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勤娘子,却是开到最后的,当然不得人喜欢。”

勤娘子说是花,可是与野草也没有什么区别,在世家勋贵的眼里就是花。

二姑娘是从边关回来,明明是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也就是赵府大房的姑娘等在那里,不然这样的人哪里能在勋贵圈里走动。

可偏偏这样的野丫头,有着别人府中姑娘不曾有的放纵和傲气,多了一抹活气,难怪府中的姑娘会嫉妒。

近了月阁院,在大门口就能听到赵元喜的叫骂声,安兰那刚刚升起来的一抹好感也退了下去,这二姑娘的脾气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冯氏的步子并没有因为赵元喜的叫哭声而加快,仍旧是原来的步子,有小丫头远远见了,忙向花厅里禀报,“二夫人来了。”

赵元喜的骂声才停下来。

不等冯氏到门口,众人都迎了出来,赵元喜那一身红色的褙子格外的醒目。

赵元喜被人扶着上前见礼,“二婶子。”

冯氏在她蹲下身子前扶起她,“脸上还有着伤口,就这么大的火气,难怪你祖母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话跟婶子说。”

两人扶着往花厅里面走。

赵元喜做出愤愤不平的样子,“祖母昨儿已经禁了我的足,今儿一大早却让人送我去庄子上,让人怎么看我?五妹妹为了一已之私,连我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相也给我破了,这才被送到庄子上,那我呢?我做了什么?不就是我没有父母在身边做仰仗吗?从小又不在祖母身边,府里没有人喜欢我,还不如送了我回边关,也省着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换成别人,明明就是这个理,也不会明面的说出来。

也就赵元喜的性子才会不怕得罪人,直接的说出来。

赵元喜也知dào

,只有这样做才是真的自己,不让人起疑心。

奶嬷嬷房氏也觉得府里欺负姑娘身边没有个长辈,她到底不过是个下人,此时也没有资格开口,到是梳枝恭敬的跟进来,一直也没有做声。

相互坐下后,冯氏才苦笑着开口,“你祖母就是知dào

你心中委屈,让我过来看看。先不说你心中怎么想,这指责长辈就不对,你母亲不在身边,没有人教你,婶子就给你讲讲,这是忤逆长辈,对一个人来说,要是背上这样的罪名,一辈子名声都完了。你是个姑娘,日后还要嫁人,在婆家要相夫教子,名声更不能有一损坏,不然日子会很难熬。”

平常人跟本不会说这些,冯氏却说出来,赵元喜不相信她是真心关心自己,不过对她没有影响,而正好捡一个便宜的好人做吧。

面上赵元喜还要做出一副低头认错又不服气的样子。

冯氏继xù

劝道,“送你去庄子上也是为了你好,你前几日送了情诗,现在去庄子上避一避,等风声小了,脸上的伤也养好了,回来不正好。”

冯氏又算了一下,“眼看着离中秋也没有几个月了,等中午的时候再接你回府,可好?”

商量的语气,再反驳下去到是油盐不进了。

赵元喜权衡之后,是真的不情愿的应了下来,“那就听二婶子的,只是我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坐实了我也有错的罪名?”

“傻孩子,与闺中姐妹争吵就是错,难不成坐在这府里就没有错了?”冯氏笑了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看向下面站着的梳枝,“嬷嬷也回老太太那回话吧,我在这边帮着二姑娘收拾好东西再过去回话,也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是。”梳枝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赵元喜眸光微闪,上辈子看不明白,这辈子却看得清楚,在无形中冯氏就压了梳枝一头,是老太太身前的红人又如何,到底也是个下人。

果然要数手段,府里还是冯氏厉害,不然女儿也不会嫁到曹家之后,坐的那么稳,上辈子自己是个爱到外面玩的,少不得听到那曹家的大公子暗下是个**的,面上虽然没有妾和姨娘,却有无数的通房丫头,面上看着光鲜,赵元绮的日子也不好过。

由冯氏在一旁指挥,赵元喜很快就坐上了去庄子的马车上,除了自己的两个丫头和房婆子,随行的只有一个小丫头,外加上路上护着的四个婆子和一行家丁跟在马车的左右。

摇晃着身子坐在马车里,赵元喜一改先前在府里闹着不到庄子上的不高兴,忍不住扯开一边的窗帘,往外面望,这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在边关的时候,她都是带着丫头抛头露面,到底有了上辈子留下来的一些毛病,想做成像在边关一样的自由到做不到了。

上辈子嫁给庄启源之后,为了博得庄启源的喜欢,她努力的学习闺中的规矩,把大家闺秀的本事都学来,可惜做的再好,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东师效颦,也没有换来什么好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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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女主

街道上很热闹,尤蕊和绿竹先前还能控zhì

些,打到了京城之后,她们因为坏了规矩的事情没少挨训,如今天几个月过去,也板的像府中的下人一样,眼下听着外面的叫卖声,终忍不住从车帘往外望。

马车骤然停下,车里的人没有一点准bèi

,两丫头往前扑去,房婆子往外倒,赵元喜则向后撞去,就听彭的一声,头狠狠的撞到了马车的壁上。

“姑娘。”尤蕊惊呼出声,一边坐起来去扶主子。

绿竹也爬起来,两人往前扑,可不都扑到了主子的身上。

马车里一片混乱,外面却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车里的不知是丞相府的哪位姑娘?奴婢是五姑娘身边的金锁。”

房婆子正好掉到了马车外面,摔得不轻,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听是五姑娘,当场就发了飙,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回过身叉腰指着金锁道,“没规矩的东西,因为一个下人,惊了马,害得姑娘受了惊,平日里的规矩你是怎么学的?”

金锁避开戳到鼻子上的手指,往后退一步,低头福身道,“奴婢知错,只是我家姑娘正好在马车里看到自家府里的马车,顾上来问问是哪个姐妹。”

房婆子没等开口,那边已有一道男子的声音冷喝道,“好大的气派,不过是府内的一个婆子,胆敢指着姑娘身边的丫头骂,这种乱了规矩的东西,就该打出去,也省着在这里丢丞相府的脸面。”

顺着声音寻视过去,只见旁边的马车旁停着一匹黑色大马,一个身衣华服的少年骑在上面,目光里就带着一抹的狠意,房子婆被一眼扫得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古公子息怒,到底是我的马车惊了对面的姐姐。”马车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不正是赵元婉,“是房妈妈吧?马车里的可是二姐姐?”

“噢?就是那个送庄启源情诗被告拒,回家把气撒到姐妹身上的丞相府二小姐?”少年冷嘲的接过话,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对赵元喜极是不屑。

“嘁,我到以为是什么贵家公子,也不过是个油腔滑调的小粉头罢了。”马车里,赵元喜坐稳身子就不客气的接过话,“我送人情诗光明磊落,起码见得光,不像有些人,连丞相府内院的姐妹争吵的事都知dào

,也不知dào

是什么关系这么清楚,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两辆马车就错开的停在街道中间,原本有架吵就引得四下里路上人观看,现在一听到赵元喜的话都忍俊不禁的低笑出声。

更有人对着马上的华服公子喊道,“满嘴道理礼数,自己暗下私相授受,世家的公子哥是不是都这样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这话又引得路人轰笑。

马车里的赵元喜也格格的清笑声出,在人群里有些格外的穿透力

另一边马车里的赵元婉咬了咬下唇,才幽怨出声,“二姐姐,你有什么时候错只管冲着妹妹来,何苦还牵连到古公子身上,不过是在外面遇了到点事,古公子受人之托送妹妹回府罢了。至于姐妹争吵之事,是妹妹说走嘴,古公子才知晓的。”

“好一个说走嘴,自己失了规矩,竟还颠倒黑白,你既回府,就不要把事上的事情一起回禀了,今日之事孰对孰错,想来这位古公子都看在眼里,定能知无不言,每句话都是不落的回禀了长辈们。”赵元喜一派训人的口气,还故yì

大声吩咐道,“嬷嬷,我的头撞了一个大包,让人在路上有可有医馆找个大夫给我看看吧,这事不必张扬,省着说我不让着弟妹。”

房婆子又不傻,大声回道,“姑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寻医馆。”

人还真离了马车去了。

随后马车里的赵元喜又点点头,尤蕊得到了示意,才对外面的马夫喊道,“上路吧。”

没有给对方开脱的机会,马车摇摇晃晃的又动了起身,赵元喜半歪着身子靠在大迎枕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自己重生,到让其他的事情也改变了。

果然赵元婉是属于女主类型的,而自己就是女配炮灰型的,上一世赵元婉冬天到外面赏梅,救下了受伤的太子,太子派了古家的公子送赵元婉,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赵元婉也嫁进了古家。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提前就让她救下太子,连去庄子上罚过的机会都躲开了。

她还真是好命。

“五姑娘不是被告罚到庄子上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绿竹不得其解。

尤蕊摇摇头,“没看到有人送回来吗?”

这下到好,五姑娘回府了,到是自家的姑娘被发放出来了。

马车停驻的街旁,正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四季酒楼,窗口趴着两个身子,正是包易和李习安,将下面的一幕尽心入眼底。

见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李习安不屑的收回身子,“最是看不掼这种做作的女子。”

包易大口的吃着肉,“要我说不来这种地方,去醉花楼听听曲多好,在这里看她们装模作样,你看看古言那得yì

的劲,我看到不如那赵元喜更像个爷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满嘴都是什么礼教,暗下做些小人的勾当。”

与古言一行人比起来,包易和李习安那就是恶少,自是看不掼对方。

按理说包易是太子少保府的,也该与太子那是一派,偏偏就是不对味,因为这个没少被家里用家法。

李习安抿着酒,眼里闪过一道亮光,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与年年龄不符的谋算来,“要不要收拾一下他?”

包易一听就来了兴趣,“你说怎么弄?”

把前几天被父亲打得下不了床的痛全扔到脑后去了,这就又来了精神。

“那古言既然想当护花使者,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抱得美人归如何?”

包易一听要算计赵府,有些犹豫,李习安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屑,包易哪里会让李习安看不起,在他的眼里,李习安就是小子,自己才是大哥,马上一拍胸口,“好,就这么办。”

第十五章:恶少们

马车一路摇晃的出了京城,顺着官道往南走,在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下坡往庄子上去,赵元喜先前碰了头,房妈妈去找了大夫,快到庄子上的时候,才驾着马车跟了上来。

而且马车里很热闹,叽叽喳喳的,甚至还能听到男子的调笑声,尤蕊的脸色变了变,“姑娘,是不是房妈妈遇到了劫匪?”

不然怎么会有男子在马车里嘻戏又不敢多说呢,到底姑娘单独出来,与陌生男子在一起也不好。

“等到了庄子上就知dào

了。”赵元喜有种不好的预感,决不是那种危险的感觉,到是麻烦找上身的直觉。

果不其然,到了庄子的门口,后面的马车上就跳下几个人来,也不等面前的赵元喜下来,就扬声的谢道,“今日多谢赵府的马车,爷几个记在心里了。”

这大爷一般的道谢,一点礼数也没有。

赵元喜不用看,也听出来是包易的声音,那几个与他在一起的,不用猜也知dào

是京城几个出了名的恶少,也难怪房妈妈那般厉害,有人还敢在她坐的马车里调笑了。

戴了毡帽搭着尤蕊的手下了马车,远远的就看着包易几个往小田间走去,华丽的袍子在绿色的野地里,格外的显眼,特别是那一身黑袍的李习安,似感受到了赵元喜在看了他们,蓦然的回过头来,捉到赵元喜的眼神,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屑自己什么?

赵元喜猜不透的时候,就看李习安又回头,手比划了一下,赵元喜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该死的,竟在嘲弄自己戴毡帽。

也难怪。

平日里自己在京城里的名声不好,都是抛头露面的在外面行走,现在重生回来了,到是把后来学的规矩在不知不觉间学了过来,想到李习安说自己是恶女,终于明白他在嘲弄自己什么了,无非是装淑女罢了。

等进了庄子里,在花厅里坐下,摘了毡帽,赵元喜的脸还乍青乍红,尤蕊和绿竹只以为主子还在生五姑娘的气,也没有多问。

正好房妈妈请了大夫进来把脉,两人将赵元喜请到了内间落了纱帐,才让大夫进来,可是伤口是在头后,这样摸脉也不过是说肝火旺盛,开些退火气的药罢了。

赵元喜扯了扯嘴角,刚刚这才生着气,肝火就上来了。

看着尤蕊和绿竹强忍下的笑意,赵元喜的脸也是一红,直接说累了,赶了所有人出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坐了起来,对着外面喊着,“嬷嬷?进来一下。”

房妈妈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了叫声,推门走了进来,动作自然的把帘子挂了起来,“姑娘睡不着?”

“嬷嬷,你怎么马车上拉着他们?”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

“老奴找好了大夫正要去雇马车,包家的公子路过,说要到郊外,老奴担心姑娘的伤,就带着大夫坐了包公子租的马车。”房妈妈也听过外面的流言,“包公子到底怎么样老奴不知,不过刚刚接触过后,到觉得是性子直爽,不是个心眼坏的,看来这外面的传言果真不能信。”

是啊是啊,那是你没有听说过他们都干了什么。

赵元喜也不好再多说,特别是马车还不是她们雇的,就更不好说了。

想到李习安的不屑,胸口就堵的慌,摆了摆手,“嬷嬷也去歇着吧。”

翻身又躺回到床上。

房妈妈一脸的莫名其妙,也没有多问,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哪成想不出半个时辰,就听到了外面有吵闹声,赵元喜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莫不是错觉,刚刚好像听到了包易的声音?

随着一阵蹬蹬的脚步声,门被推开,绿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姑娘不好了,包公子他们受伤了。”

第十六章:对恶

赵元喜跳下床,白色的足衣踩在地上,引得绿竹惊呼,“姑娘莫着了寒气,奴婢帮你穿鞋。”

哪里等绿竹靠上前来,赵元喜回过身子自己把梅花的绣鞋穿在鞋上,大步的往外走,“怎么受的伤?伤成什么样?他们几个人?”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绿竹迈着碎步跟在后面,“有四五个人,包公子的头破了在流血,庄子上的婆子正在帮着包扎,其他的几个都是鼻青脸肿的,房妈妈说要请大夫,包公子不让,还嚷嚷要出去找人打架。奴婢看着房妈妈安抚不住几位公子,就过来寻姑娘了。”

走过月牙门,就到了前院。

赵府的这处庄子并不大,也就是个二进的院子,赵元喜住在后院,月牙门隔着开的就是前院,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绕过游廊就到了前院的垂花门,赵元喜站在影壁的后面就能听到包易几个人的说话声。

声音最大的是包易,到与他肆无忌惮的性格很像,“那几个衣冠**,平时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才子勋贵,这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就露出真面目来了,小爷现在就去再会会他们。”

“对,把他们的马喂点巴豆,看他们还哪里有闲情逸致作诗。”

“我看干脆把马偷了,让他们哭爹喊娘的走回城里。”

有人在旁边出着搜主意,虽然没有见到了,以上世的记忆,赵元喜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包易为守的恶少们,头是包易,可现在以自己的了解看来,到是他身边的那个李习安更像个幕后的老大,其次是翰林院家的小儿子易少祖,才女易揽霜的嫡亲弟弟,也难怪李习安上辈子会喜欢易揽霜,怕就是与易少祖接触后见到了易揽霜,然后就喜欢上了。

至于另一个该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聂思成。

从一品的儿子带着成了孤儿的表弟,加上从四品和正四品两家的儿子,组成了京城有名的恶少。

刚刚争论的人正是易少祖和聂思成,争论了半天都觉得自己的有理,这个时候就需yào

一个人来做裁断,就找到了李习安的身上。

“习安,你说哪个主意好?”易少祖出身翰林院世家,说起话来也带着通身的做派。

与聂思成比起来,思文了一些。

聂思成就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不过此时确更想知dào

李习安会选择哪个办法,就是上面的包易也看向李习安,虽然没有看到是什么场面,可是站在影墙后面的赵元喜也能想像得到是什么场面,忍不住嗤笑出声,这里离倒座房的还有段距离,可有些人耳朵就好,偏就听到了这笑声。

李习安嚣张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格子窗口往外面喊道,“哪个小人在偷听?”

他这么一弄,把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赵元喜到也没有扭扭捏捏的,直接从影壁后面走了出来,大红色的褙子格外的显眼,看到是她,几个男的起哄了一声又坐回到椅子里。

聂思成第一个不屑,“爷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花痴。”

“她不就是因为给庄启源送情诗才被发配到庄子上的吗?先前的大夫就是给她找的吧?那个庄启源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做作几首诗。”易少祖同是不屑。

包易一副大人样子抬手往下一压,示意两人不要说这个,“娘们不就喜欢那些个小白脸。”

只有李习安坐在那眯起眼睛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屋里的下人再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都抽了抽嘴角。

房妈妈不喜欢听他们议论自家的姑娘,可身份摆在这又不能开口,先前还挺热心的关心几个,现在也低头不语了。

外面的赵元喜阴着脸走进来,“娘们喜欢小白脸,也比喜欢那些个背后谋算人的小人强。”

“你骂哪个是小人?”聂思成跳了起来。

赵元喜一挺胸膛,“小人骂谁呢?”

‘噗嗤’

不知dào

谁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其他三人都轰笑出声,聂思成脸乍青乍红的指着赵元喜,半响才丢出两个字,“恶女。”

直到这一刻,脸上一直没有情绪变化的李习安,才勾了勾唇角,似在认同聂思成的话。

赵元喜原本对聂思成骂自己是恶女还不以为意,可是看到李习安的样子,这火气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下巴一扬,“恶女怎么了?我是恶女也没有被人打头鼻青脸肿的,你瞪我做什么?能耐朝打你的人发去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上面易少祖丢出一句。

赵元喜抽了抽嘴角,“是啊,我是女子,你们是小人,正好半斤八两。”

易少祖接触的女子都是闺中的姐妹,哪个这么牙尖嘴利过,一时之间被赵元喜堵了一句,到不知dào

回什么愣在了那。

聂思成自己吃了亏,现在看到易少祖也吃了亏,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扯动脸上被打得青紫的动方,痛的直吸冷气。

坐在上面的包易这时起身,对着赵元喜作揖,“到庄上打扰,求姐姐原谅则个。”

看他这样,赵元喜才满yì

的点点,得yì

的扫了李习安一眼,对包易侧过身子做了个万福,“失礼了,庄子上太小,包公子易不嫌弃就坐下喝杯茶再走。”

左右不能留几个人在庄子上,不然自己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聂思成又跳了起来,指着赵元喜跟包易说,“看吧看吧,你拿礼数跟她,她就赶你走了。哼,不过是个破庄子,让爷住在这,爷都不住。”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爷想戏弄他,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打起了雷声,阴云密布,眼看着大雨就要来了,聂思成的脸瞬间变成了紫茄子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回换成了易少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嗤笑。

几个人是一起的,包易也觉得没有面子,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正当三个人不知dào

怎么挽回面子时,李习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开口了,“外面要下雨了,丞相府是书香世家,又岂会将客人赶到门外去,赵姑娘,你说是这个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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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雨天留客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李习安,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的大雨就下了起来。

房妈妈看也一脸的为难,这种事情在他们边关跟本不是什么事,直接留了客人就是,可这京城里到处是规矩,把人留下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可直接把人赶出去,又是京城中的勋贵家的公子,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左右都不好,也不知dào

怎么办是好。

赵元喜不理会李习安的挑衅,转身看向门外的大雨,“雨天留客,又怎么能现在赶人走呢。嬷嬷,让婆子们收拾一下,就让几位公子住在这前院吧。”

回过身规矩的福了身子,“庄子简陋,几位公子就委屈一下吧,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看她突然规矩起来,几个人到觉得无趣了。

也没有人找茬了。

交头接耳的埋怨起下雨,收拾不了对方,赵元喜虽不知dào

他们要使坏的人是谁,不过听着他们嘴里的话却知dào

也是京城里的公子,暗想难不成是庄启源他们?

不等走出去,就听到庄子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敲着。

房妈妈忙让人去开门,也吸引了厅里的包易四个人站到门口往大门那里看。

家丁很快就折了回来,“回姑娘的话,是京城里国公府的小侯爷带着朋友路遇大雨,借借庄子上避雨。”

国公府?

皇后的本家?

小侯爷该是指陈震轩吧?

这个人赵元喜很熟悉,与庄启源走的最近的人,庄启源是太子少傅府的嫡子,也算是太子堂那边的,不过上一世边关的番王造反,自己又死的早,也不知dào

到底最后到底是谁得了皇位。

与陈震轩在一起的人,赵元喜也能想到会有谁,其中害得她惨死的庄启源此刻也在大门外面吧?

赵元喜闪神的功夫,听到身后的包易几个已经愤愤不平起来,“好小子,竟然敢到这里来,想和小爷抢地方,门都没有。”

聂思成也雀雀欲试,“说吧,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直接不让他们进来就行了,也让他们尝尝当落汤鸡是什么感觉,一路骑着马回去,不是正有诗情画意?”易少祖嘲弄的笑着。

包易看向李习安等他拿主意。

赵元喜回头扫了四个人一眼,“莫不是你们怕了?原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竟然是他们啊,也难怪……”

她故yì

拉长声音,一边不屑的打量着四个人。

“那就让人进来,也让赵姑娘看看咱们是不是怕了。”李习安说完,又补充道,“我看是有些人急不可待的想见情郎,才寻了借口罢了。”

其他三人嗤嗤的笑了起来,看着赵元喜。

赵元喜知dào

此时此刻自己要生气,只会让他们得yì

,掏出帕子挡在唇边,轻声一笑,却是吩咐等在那里的家丁,“去吧,请几小侯爷几人进来。”

语罢,回头扫了一眼包易四人,才往走,站在长廊里吩咐身边的尤蕊,“你也留下帮着房妈妈招待一下客人吧。”

来庄子后,送他们的婆子都回去复命了,留下的也就是原来庄子上的几个下人,老弱病残,真zhèng

能上前来服侍人的,还哪里有用得上的。

尤蕊点点头,赵元喜才带着绿竹回了后院。

前面家丁已经引了陈震轩几个人走进来,其中一身白色长袍的正是庄启源,高挑秀雅,白色的丝绸衣袖和衣领间透着竹叶花纹,细看之下也是用白色的丝线绣的,简单不失贵气,眸子如星河般璀璨,腰间系着同是白色的玉带,手持一把折扇,真真是京城里的才子第一人。

站在几个人中间,一眼就让人将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人也都暗淡下去,难怪会得到京城中众女子的爱慕。

花厅里的包易几个,看到这样的庄启源,虽然看不起,却也自愧不如,随后皆在心里骂了一句小白脸。

两伙人先前因为几句话不合,被陈震轩带的侍卫给打了,说起来真zhèng

动手的还是包易几个,不然陈震轩又岂会让护卫还手,眼下在这里遇到,气氛不免又紧张起来。

花厅里上面是一张红漆的石木桌,包易和李习安把两边的椅子各占一个,下面两排各首个椅子被聂思成和易少祖坐着,那剩下的只能是他们下面的椅子了。

这样的格局,也算是给陈震轩几个人难堪。

要是坐下了他们下面的位置,那就被包易几个压了一头,众人都看得分明。

房妈妈带着尤蕊去泡茶,花厅里的事情自然没有人管,就留下了两伙不对付的人大眼瞪小眼。

“来人,把椅子搬到长廊下面,难得遇到这么大的雨,咱们几个也好好欣赏一下雨景。”陈震轩唇角一勾,人根本没有进花厅。

一句话就将局面给搬回来了。

侍卫得了令就进花厅里把椅子搬到了长廊里,陈震轩坐下后,庄启源几个才随着坐下。

包易幸灾乐祸的笑就僵在唇角边,冷哼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眸子闪了闪,招了聂思成过来,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聂思成笑着应下出了花厅。

陈震轩扫到聂思成走开,对着身边的侍卫打了个眼色,侍卫跟了上去。

小小的举动,岂能瞒过人的眼睛。

李习安嘲弄道,“哟,在丞相府的庄子上,小侯爷还怕出什么事情?让人跟踪聂思成不妥当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震轩的身上。

陈震轩穿的是月牙色的袍子,看衣料质地就知dào

很名贵,人二十五,已是正五品的都骑尉,剑眉一挑,笑道,“丞相府的庄子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呆在丞相府的人却信不过。”

“切,有话直说,弄的拐弯抹角的,也不嫌累得慌。”包易冷嗤。

“包易,当着小侯爷的面还如此放肆,这可是包家教你的礼数?”在庄启源身边的庄启圣开口了。

庄启圣是庄房二房的儿子,平日里都跟在陈震轩的身边,自己连举人也没有考中,到真真是陈震轩的看门狗。

包易最看不起他,“包府的规矩如何,也比堂堂太子少傅府的公子哥给人当看门狗去好。”

庄启圣红着脸就要吵,被庄启源拦了下来。

庄启源是庄家捧着的未来接家主,庄启圣不敢不听,只能看到上面的包易得yì

,至于陈震轩根本没有为他出头的意思。

房妈妈带着尤竹端茶进来,就看到后来的小侯爷带着人坐到了外面,又叫了家丁搬了角桌放在外面。

庄启圣看着尤竹,咦了一声,“你不是丞相府二姑娘身边的丫头吗?怎么到了庄子上来了?”

尤竹福了福身子,“我家姑娘到庄子上静养,此时正在庄子上。”

“静养?”庄启圣疑惑了一下,随后笑了。

笑得yì

味不明,要说他能认识一个丫头,还是赵元喜带着人到男子那边给庄启源送情诗才看到的,送到庄子上静养?不过是个说词罢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

房妈妈听了就有些不高兴,对后来的小侯爷一伙人,也就有了意见。

至于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庄启源在听到赵元喜在庄子上的时候,剑眉微微皱了皱,李习安的眸子闪了闪,拉过包易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包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从这之后,两伙人到安静了,井水不犯河水,陈震轩带着人在长廊里品茶看雨,包易却招了回来的聂思成和易少祖说话,交头接耳的,看三个人脸上的笑,就知dào

没有好事。

后院里坐在软榻上的赵元喜打了个喷嚏,暗想谁在背后说自己,脑子里就闪过了李习安,摇了摇头,在庄子上他怎么敢算计自己,马上否定了,定是自己被李习安那一下吓到了。

第十八章:谋算

晚饭的时候,外面的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越发的大了。

庄子上也没有什么好的食材,都是自己种的菜,赵元喜又来的突然,连点肉也没有准bèi

,桌子上的都是素菜,赵元喜饿了,也没有挑剔,而且比在府里的时候还多吃了半碗饭。

吃多了,忍不住揉着肚子在窗下的长廊里来回的走,才想起问前院的事情,“尤蕊回来了吗?说前面怎么样?”

“庄子上没有丫头,房妈妈和尤蕊还在前面服侍呢。”绿竹心直口快,性子也直,“庄公子当众拒绝姑娘,姑娘怎么还收留他在就庄子上?就该让他在外面淋雨。”

赵元喜嘲弄一笑,“我若不让他进来避雨,传出去才让他看不起我呢,以为我还在计较那事,到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进来,传人知dào

了,在礼数上自然挑不出我的错来,至于旁的吗……错已犯下了,总要为承担后果。”

两者选取其弊,左右都不是好的选择,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边,伤害最小的一方。

绿竹一脸的心疼,“姑娘这么好,一定会遇到真心喜欢姑娘的人。”

换成别人家的丫头说出这翻话,早就被以鼓动主子的罪名乱棒打出去,自己也是在后来嫁进庄府之后,才学会的这些礼数。

“绿竹,你随我到京城也有三个月了吧?到府里规矩也学了,你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今日的话日后再也不要说,你可记住了?”赵元喜没有回头,但是知dào

绿竹在听,“闺中的女子,嘴里议论哪个男子都会影响名声,议嫁的事情更是不妥,我不在意这些规矩,可万一传到老太太的嘴里,赶你出府是轻的,丢半条命都有可能。”

绿竹吓的脸都白了,跪到地上,“姑娘,奴婢知dào

错了,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你是我的丫头,就是我的人,不管出什么事,我自然会护着你,日后小心点就行了。”赵元喜见绿竹跪下,忙叫她起来。

上辈子自己处处受人排挤,没有人能看得起自己,除了父母,也就是身边的这两个丫头,赵元喜刚刚告sù

她,也是保护她。

绿竹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主仆二人进了屋。

住在前院的庄启源正好从格子窗看到了赵元喜责骂丫头一幕,皱起眉头,淡淡的收回视线,这误会让庄启源对赵元喜的印象又差了一层。

在庄子上,没有府里的人,赵元喜才换上淡色的衣袍,又是下雨天,在软榻上靠着,她只穿了一白色绣着金盏的罗布的交领中衣,乌黑的发丝只简单的梳了一个坠马髻,上面什么首饰也没有插,面上淡淡的一点妆也没有画,却清秀的像雨后的竹子,娇翠欲滴,如丝如线,沁人心脾。

李习安从窗品趴着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微微一愣,收回心神之后,嗤笑出声,笑声引了正在看书的赵元喜望过去。

待看清趴在窗子上的人是谁来后,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训,窗口上的李习安先开了口,“你要是不怕把你的丫头惊吵进来,你就大声的骂吧。”

“你以为这样能拿捏得住我?”赵元喜到真的没有叫绿竹进来,也想看看李习安不在前院对付陈震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心下却知dào

,一定没有好事。

李习安身子轻轻一跳,坐到了窗口上,跟本不在乎身上的华丽袍子弄脏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地,“庄启源那样当面拒绝你,你就不生气不想报复?换成任何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遇到女子送人情书的事,都会暗下拒绝,也不会当面做出来,可见他也并不如面上那般是个君子。这样的人就这样放过他,你真甘心?到不如正好借机会我们联手,一起让庄启源丢次人如何?”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利用我。”可李习安确实厉害,难怪能当包易的狗头军师,能劝到对方心里去。

“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样你给个话吧。”李习安细长的桃花眼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笑,让人玄目,“你不会还想着给庄启源留下好印象吧?”

“李习安,我什么也不做,你们也会做,我干什么还要掺合进去?我只需yào

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

何必又让自己背上恶名。

李习安看穿她的想法,“你是真想背一辈子的恶名?”

这是还有福利?

赵元喜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李习安嘲弄道,“这次算计成了,你送情诗的事到可以挽回来。”

这样的**确实很吸引人。

赵元喜低下头权衡利弊,李习安坐在窗口上也不着急,背后靠着窗框,桃花眼打量着赵元喜,与平日里一身艳服的样子比起来,这样素雅的样子到是让人眼前一亮。

没有让李习安等太久,赵元喜抬起头来,“好,要怎么做?”

“怎么做?”李习安上下打量着赵元喜,“你就穿这身衣服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就行,等庄启源一靠近,你就大声的喊非理,该说什么,我想不用我教你吧?”

竟然是这种馊主意。

赵元喜又不是傻子,马上就把里面的漏洞提了出来,“事情闹开了,别人问我一个闺中的女子怎么让男子进了内院,我怎么解释?”

“这个你放心,我答yīng

了你,自然会做到。”李习安丢下话,跳下窗台,“现在就去吧。”

人就没有了身影。

第十九章:缘由

京城丞相府,梧桐院里的气氛如此外面的雨天一样,阴云密布。

只见院子里跪着一抹单薄的身影,正是上午被古家人送回来的赵元婉,打进回了府里之后到老太太这里请罪,就跪在院子里,整整一天也没有动过,浑身的衣物早就被雨水打透,像秋风中飘零的树叶,瑟瑟发抖。雨越下越大,丫头婆子静立在长廊下,静静的垂着侍立,隔着帘子的花厅里坐满了人。

上首坐的正是赵丞相和赵老太太,放眼看下去,赵家各房的人都齐齐的低头站在下面,赵玉舒抹起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又静立好。

不说外面院子里跪着的赵元婉,就是花厅里的这些人,皆站了二个时辰。

老来子的赵玉樊站不住了,“爹,你叫儿子们过来到底是何事?这都站两个时辰了。”

旁人哪敢开口,也就赵玉樊有这个胆子。

他话音刚落,上首坐着的赵丞相怒喝出声,“跪下。”

这一声吓得屋里的众人身子微微一颤。

赵玉樊不敢有异议,跪到地上,曾氏是内人,自然勉不得也跟着跪下。

赵丞相一开口,随接二连三的骂道,“整日里游手好闲,只知dào

作诗品茶,打明日起,你就给我在院子里好好的复习,参加今天的秋闱。若你再跑到外面私混,就请家法。”

花厅里除了赵丞相的骂声在回荡,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缓了口气,赵丞相目光越发犀利起来,“如今朝中形势不明,府里却与太子那边扯上,赵府能几代屹立不倒,正是因为忠心的是当今,而不是哪个皇子。如今你们都大了,一个个的都觉得我的话不中听了,既然如此,那就分家吧,日后是好是坏自己慢慢品去吧。”

“父亲,儿子们错了。”赵丞相的话一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父亲,大哥不在,儿子这个兄长没有教育好弟弟,是儿子的错,父亲责罚儿子吧,若这个家分了,儿子就是罪人啊。”赵玉舒的头磕到了地上。

“父亲,是儿子不孝,一次次让院里的事让父亲劳心,儿子知错了。”这回赵玉尉可是真心的认错了。

不说旁的,他们现在能被人高看一眼,还不是先看是丞相府,再看他们自己,再说这家若真分了,他才是兄弟们眼里的罪人。

这样的过错,赵玉尉哪里敢背。

一直没有开口的赵老太太,才出声,声音缓而沉稳,“他们都知dào

错了,这次就原谅他们吧。若真说错,也是我没有把内院管好,让老爷劳心了。”

老妻都帮着儿子们认错,赵丞相也不好再多说,可到底心里是失望了,人看着很是疲惫,挥挥手,“话我说的不是一次两次,多说无益,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一出来,众人看四房的脸色都不好kàn

了。

赵玉尉脸上也火辣辣的,一连两天都是自己房里出事,对着身边的柳山吩咐道,“让人备车,把小姐送到庄子上去。”

“爷,现在吗?”柳山扫了眼跪在跪里一天的姑娘,被雨这么一浇,不大病一场才怪。

“对,就现在。”赵玉尉吼道,甩着衣服,不理会外面下着大雨,直接走了。

程氏看了忙叫小丫头打伞跟上去,一边又叫来段婆子,“姑娘这身子怕是要生病,你是我身边信得过的人,就跟着去庄子上照料吧。”

看到女儿,程氏的泪就落了下来,忙掏了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

其他三房早就都由婆子撑着伞走了,独留下程氏一个人安排女儿去庄子上的事情。

没有外人在场,程氏扶起浑身发抖的女儿,“你这丫头,让娘说你什么好呢,这淋了一天的病,伤了身子可怎么办?”

“母亲…….”母女俩个搂在一起哭了起来。

却也不敢大声哭。

娟红上前来小声劝着,“夫人姑娘莫哭了,屋里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在呢。”

有了娟红这么一提点,程氏才怕了,收了声音,用怕子给女儿擦着脸上的水迹,“别怨你父亲,先去庄子上呆一阵子,你是救了太子,将来太子登基了,府里的人就都得巴结着你。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学会忍,守得云开。”

所有人都觉得错,程氏却不认为是错。

太子那是什么?将来的皇上,女儿救了未来的皇上,满府里都把女人当成罪人,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赵元婉也愣愣的,也没有听母亲说的话,心下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救了太子,回府后该是满府里的人都捧着自己,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直到上车晕过去前,赵元婉都不知dào

自己错在了哪里。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一头的愁云,“老四这样处理,太子府那边知dào

了,不知dào

会不会对府里有意见。”

“让府里的人把嘴闭紧了,明天传出去五丫头起了疹子。”赵丞相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睛,“老大那边来信了没有?明天让人捎信过去,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突然关心起边关的儿子,冯氏知dào

定不是家长理短那些事,轻声的应下,“老爷是不是太过担心了?”

如今朝中一片祥和,各世家也风平浪静的。

赵丞相淡淡一笑,“风雨欲来前的平静罢了,你看看哪家不是在观望,若真是看好太子,又岂不会各个上前去巴结,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冯氏点了点头,才说起婆子们回话的事来,“上午二丫头和五丫头在外面遇到,竟不想二丫头那个直性子的,到让五丫头吃了亏。”

“那孩子就是性子野了些,好好磨磨是坏好料。”

冯氏也是这般想的,看着天色不早了,夫妻二人才歇下。

京城外的庄子里,赵元喜打李习安走了之后,就一直在斟酌这件事情的稳妥,不管如今,若是她出去,只要与庄启源扯上,都不会有好名声传出来。

可换成谁去呢?

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自是不行,庄子上又没有旁的丫头,一时之间想找一个来到真不容易。

赵元喜愁眉不展的时候,尤蕊从前院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些水气,进了屋子笑盈盈的禀报,“姑娘不知dào

,庄公子做了一首赏雨的诗,夺了头彩。”

语罢,才发xiàn

失口,忙敛起全上的笑,恭敬的回禀,“包公子的人先选了屋子,陈小侯爷和几位公子只能挤在一处。房妈妈让奴婢过来问问姑娘,要不要把后面的厢房收拾一下,给几位公子?”

想到李习安的算计,在听尤蕊的禀报,赵元喜心下已以了算计,“虽然这与规矩不符,出门在外也顾不上此许的规矩,总不能委屈了小侯爷,那也是咱们府上失礼,让人去收拾吧。”

尤蕊刚要退出去,赵元喜叫住她,“让绿竹去回话吧,我有别的事吩咐你。”

尤蕊的脸上闪过一抹的失落,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奴婢这就去告sù

绿竹。”

赵元喜原还为自己的算计有些犹豫不定,眼下看了尤蕊的神情,再想想上一世一直在自己身边服侍的尤蕊,脑子一片清明,突然就明白了。

上辈子的尤蕊那般跟在她的身边,并不是因为这个主子,是有庄启源吧?那样的男子哪个女子看了不会心动?尤蕊和绿竹原就是以自己陪嫁丫头的身份过去,怕是一直等着被抬做通房丫头呢。

到是她竟还想成是忠心,活了两世竟还这般单纯,难怪会被人算计的惨死。

等尤蕊折回来的时候,赵元喜已经把自己带来的衣裙都拿了出来,指出其中一套给尤蕊看,“这身黄色的是回府里的时候做的,我一直不喜欢淡雅的,看着你穿着到是合适,赏你了。”

“姑娘,这怎么能行。”尤蕊自是喜欢,却不敢要。

她是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对这些衣服最是了解,这身黄色的罗缎面的对襟过膝褙子,可是老太太赏下来的,样子到不提,就是这罗缎面也是极贵重的,府里的姑娘也只是一人一身。

“赏你就赏你了,我的东西我还做得了主,你拿去换上来我看看。”赵元喜不耐烦的摆摆手,尤蕊这才接过衣裙。

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元喜才状似想起来什么,“这外在的雨也要小了,帮我折几枝桂花树的枝插回到屋里。”

尤竹应下福了身退了出去。

赵元喜并没有吩咐尤蕊换好后再去折,现下前面的李震陈和庄启源要移到后院的厢房,自然是要进后院,尤蕊爱慕庄启源,当然想把好的一面留给庄启源,若她真有那心思,定会换好衣裙再去折桂花枝,透着窗子,看着尤蕊回了偏房,赵元喜的心微微一沉,猜对了到底让她心情有些不愉。

这般到也好,她算计尤蕊与庄启源到也不用愧疚了。

第二十章:生变

赵元喜看着几道男影从前院的角门,随着长廊走了近来,朦胧细雨加之天色又暗了下来,根本看不清是谁,不过上辈子爱慕庄启源那么多年,她很可以肯定二人中没有庄启源,秀眉一蹙,莫是哪里出了纰漏?

人影渐近,确认来的人一个是陈震轩,一个是庄启圣,庄启圣小心翼翼的跟在陈震轩的身上,听不到在说什么,两人就在绿竹的指引下进了房间。

再看尤蕊,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身上已经换了那身黄色的衣裙,面上羞涩,“姑娘,奴婢适才想起来,庄子外面有几棵大的桂花树,折了枝也不影响院里的桂花树让人欣赏,看着雨也小了,姑娘要不要出去走走。”

平日里赵元喜是在屋里呆不住的,尤蕊这样劝赵元喜也可以理解,不过今日对尤蕊生了戒备之心后,她总要想一下缘由。

这微微一闪神的功夫,尤蕊全当主子是同意了,就去柜子里拿斗篷,“一场秋雨一场寒,姑娘还是披一件斗篷吧,这件大红色的可是姑娘最喜欢的,从边关回来的时候,还叮嘱奴婢特意找出来带上呢。”

说话的功夫,尤蕊已经将斗篷翻了出来。

红色的缎面斗篷上透着粉色的芍药,领口一围镶嵌着白色的兔毛,看着就喜气,赵元喜看在眼里却紧了紧眉头,若不是为了在族人的面前表现出不好来,让自己避开当棋子,也不会再这样大红大紫的上身。

“姑娘,奴婢服侍你梳头吧。”尤蕊把斗篷放到小圆椅上,上前扶着赵元喜。

赵元喜坐在榻上没有动,“我今儿个伐了,从窗口看去这雨中的桂花树到别有一翻情趣,才想着折两枝回屋里来看,现下想想,折到屋里来反而失去了灵气,罢了。”

庄子上没有赵元婉,她不相信尤蕊是受了人指使让她出去而有别的目地,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便是庄启源在前院,尤蕊又装扮一翻,出庄子路过前院,少不得能让心上人多看一眼。

可见李习安的算计怕是要落空了,如此也罢,机会总会有的,何况想以庄启源……赵元喜的心也是一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上辈自己做过的混事来。

“姑娘……”尤蕊听到主子说不去,心下忍不住失落。

“我去不得,你却能去得,去吧。”赵元喜不愿看她这副样子,挥了挥手。

压下心底的欢喜,尤蕊恭顺的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长廊里,尤蕊要着油纸伞慢步的走着,身子婀娜,到有几分的情调来。

赵元喜收回目光,拔下发髻上的珠钗,挑了挑灯芯,屋子瞬间亮了起来,身子刚坐稳,就听到前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赵元喜的身子微微一颤,提着鞋走到了房门口处往前院望。

绿竹也急忙的赶了过来,裙角边带带着泥水,“姑娘,奴婢听着像尤蕊的声音。”

“房妈妈呢?让她带着家丁去看看怎么回事。”赵元喜神情肃然。

绿竹应下,转身就往旁边的厢房走,厢房同样听到了动静,里面的人也从屋里走出来,还能听到陈震轩吩咐身边侍卫去前院打探的声音。

不等那边望过来,赵元喜闪身进了屋,只留给看过来的人一道白色的身影。

绿竹很快跟房妈妈一起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尤蕊,灯光下黄色的衣裙上清晰可见上面的水痕,扫了一眼,赵元喜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等房妈妈禀报,尤蕊先行跪到了地上,低头不语。

“姑娘,是尤蕊去给庄公子送茶,不小心把一杯热茶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房妈妈到没有察觉出什么事,心下奇怪尤蕊怎么跪下了。

绿竹也恭顺的侍立在一旁。

赵元喜抬眼看向下面跪着的尤蕊,语气平稳,“尤蕊,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尤蕊的头磕到了地上。

房妈妈越发的疑惑,绿竹也不明的眨着眼睛。

赵元喜不为所动,耷拉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帕子,“天色已晚,你是我近身服侍的人,却跑到前院去奉茶,你可知dào

这事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是我这个主子又将主意打到了庄公子的身上,我说的没有错吧?二者你是领了命去庄外折桂花枝的,半路却去了前院奉茶,心思原本就歪了。你是从小服侍我到大的,我一直信得过你,身边的所有事都交由你去做,如今你大了,也生了旁的心思,我是再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语音一落,尤蕊就哭了起来。

“姑娘,奴婢知dào

错了,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尤蕊额头磕在地上,几下之后,地面就有了血色。

绿竹不忍心看,调开视线。

房妈妈却一脸的怒容,“你个小蹄子,做出这得不要脸面的事情,还有全和姑娘求饶,就该打了你出去。”

“姑娘,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分上,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尤蕊万没有料到姑娘会要赶自己出去,只想着大不了训几句罢了,眼下是真的怕了。

她是从小被卖到府里的,家早就没有了,若被赶出去,根本没有可投奔的地方。

正屋里的声音,又是在这寂静的晚上,厢房那里也能听得一二,赵元喜的声音不大,陈震轩和庄家兄弟到是只听到了下人的求饶声。

庄启圣冷哼,“一个闺中的女子怎么般对下人这么苛刻。”

“别人房中之事,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过问。”陈震轩虽没有直接说赵元喜,可听语气也是对这个有意见的。

庄启源是跟着侍卫后一起过来的,紧皱着眉头,想到白天看到丫头给赵元喜下跪,晚上又听到下人的求饶声,越发对赵元喜的印象不好。

庄启圣在一旁嘲笑,“我看指不定真是她让下人亲近的,现在见丢脸了,又把一切推到下人的身上。”

如今京城里谁不知dào

丞相府的长房嫡女给自己大哥送情诗的事情,现下又弄出一副与大哥拉开关系的样子,让下人出面,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厚脸皮。

“休得乱说。”庄启源轻喝他,“现下借住在丞相府的庄子上,只有一位闺中的姑娘在,若再生出什么流言来,到是坏了丞相府收留的好意。”

陈震轩认同的点点头,“启源果真是与本侯心心相通,到是想一处去了。”

启源圣的脸一红,如此一来,岂不是指责他是个小心了?

暗下咬了咬唇,也不敢再言语。

陈震轩又道,“包易几个在,白天又出了那事,大家还是警惕点好,天色晚了,都歇了了,明早早点回城。”

这次陈震轩是正好视察家里的产业,带着几个人出来,不想遇到了包易几人动了手,还因雨停留在这里,一整天都不顺,陈震轩也不愿在外面再多呆。

庄家兄弟两个出来的时候,正好kàn

着一个老妈妈扯着个还在哭着救饶的丫头从正房出来,丫头的额头上还带着血,庄启圣冷哼一声,“大哥,你真的不去管管?那要是一条人命。”

“回去歇着吧,明早早起。”庄启源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大步的往前院走。

尤蕊正四下无助的时候,看到庄启源,突然眼睛一亮,房妈妈没有料到她会挣扎,就让她跌跌撞撞的跑了,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尤蕊到了庄启源的身后,手一伸就抓到了庄启源的袍子。

前面走的庄启源自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幕,他大步往前走,后面又人扯,只听‘嘶啦’一声,袍子就被扯了一条的大口子出来。

庄启圣还没有走到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笑了,不过马上就将笑意掩饰下去,生怕事小的大声喊道,“你这下人,哪里学来的规矩?还不快快松手。”

房妈妈脸也是臊得一红,欲大步上前去拉人,尤蕊却顾不得那么多,往前一挪身子又抱住庄启源的腿,“庄公子救救奴婢吧,因为给庄公子送茶水,我家姑娘要赶了奴婢出去。”

“还不快快住嘴,是你跃居私下拿主意,还在这里狡辩,姑娘已网开一面,你莫不知好歹。”见尤蕊这般在外人面下落姑娘的名声,房妈妈大为恼火。

上前就去拉扯,尤蕊把庄启源当成了救星,哪里会松手,被房妈妈这么一拉扯,抱着庄启源大腿的手又紧了几分。

前面院里,包易幸灾乐祸的叫了人围在后窗看热闹,“这下不用咱们了手,庄启源也出了丑,真该让城里的那些闺中女子看看咱们庄大才子此时的狼狈样子。”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李习安嘴里叼着根牙签,眼睛微眯成一条缝,不知dào

在想什么。

第二十一章:避开

庄启源紧抿着唇,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任由两个下人在那里撕扯,抬眼目光却望向正房那边,可正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庄启源的眉头越皱越深。

动静这么大,把屋里的陈震轩也惊了出来,前院的李木开过来了。

一脸的惊魂不定,“这是怎么了?”

陈震轩到是了解几分,看向庄启源,“怎么回事?”

世家出来的,庄启源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那边庄启圣几个大步到了身前,“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带走,在这里脏了主子的身子。”

一边叫侍卫过来拉人。

尤蕊听了又加了几分的劲,“庄公子,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奴婢吧。”

“尤蕊,你失了规矩,姑娘念在你在身边多年服侍多年,主仆情谊一场,对你枉开一面,你如此在人前闹,岂不是告sù

众人主子冤枉了你?在外人面前编排主子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该也是知dào

的,赵家书香世家,最注重规矩,你还不快快松手。”房妈妈也在一旁警告。

尤蕊怎么会不知dào

自己这样一闹下面的下场是什么样,但是已没有别的办法了,眼下除非庄公子收了自己,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侍卫没有听庄启圣的,只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陈震轩没有开口,纵然是个丫头,却也是个女子,若强行拉开,也坏了规矩。

正当想着怎么办时,庄启源开口了,“启圣,你去正房回禀一声,让赵二姑娘过来处理吧。”

“庄公子,就是眼下主子不怪奴婢,等公子一走,奴婢定会被发落卖了,求公子和姑娘要了奴婢到身边服侍吧,奴婢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尤蕊松开手,头一下接一下的磕在地上,地上马上就有一层血色,“奴婢知dào

这样做失了规矩,为了活下去,奴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姑娘怪奴婢在公子那里服侍不周,失了规矩而失了姑娘的脸,才要赶奴婢走,公子救救奴婢吧。”

陈震轩挑挑眉,先前对这个丫头还有一丝的同情,一句话却出卖了她的目地,这种别有目地的丫头,府里尽是。

听了兄长吩咐要去正房的庄启圣听了又折回来,“大哥,原来是那边因为这丫头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好,不就是一个丫头,那你就收到身边吧,咱们庄府又不差多养一个丫头。咱们就在这正房的门口,动静这么大,屋里什么听不到,人不出来,指不定正在屋里看大哥的笑话呢。她现在打卖身边的下人,是做给大哥看呢,怪大哥那天在众人面前拒绝她的情诗,借机对大哥发火呢。”

语罢,庄启圣还往正房里扫了一眼。

不用他说,现在在场的人哪个不这样认为,不过都是君子,纵然知dào

了也不好挑明白,闺中的姑娘名节最重yào

,庄启圣向来没有规矩,哪里在乎这个。

房妈妈听了脸乍青乍红,对着院里过的几位公子福了福身子,“奴婢跃居说句不中听的,我家姑娘性子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心地也是最醇善的,从来不约束身边的下人规矩,到了这京城里因为礼数怕身边的人吃亏,见有妥的地方才指点几句也没有责怪。今日这丫头没有得姑娘的吩咐就到前院的公子身边服侍,姑娘为了名声才赶她不在身边服侍,却是万万没有要将人发卖的意思。”

房妈妈的话说的也让人值得细品。

先前庄启圣明骂是赵元喜在借着法子发泄那天在庄启源那里受的气,房妈妈没有明着指出来庄启圣恶语伤人,却也拖离不了这个意思。

“嘁,既是注重规矩,怎么做出送情诗的事情来?掩耳盗铃罢了。”庄启圣嗤笑。

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切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正房里绿竹走了出来,侧身对着庄启源做了万福,“我家姑娘让奴婢过来说,就把尤蕊送给庄公子,主仆一场算是成全了她的心思,今日这丫头搂着庄公子的腿,到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到了庄公子身边,如何安排全凭公子处置。”

调过身子对着陈震轩又做了万福,“姑娘说没有理好身边的下人,让小侯爷见笑了,身边没有长辈,她又一个女闺,不好出来给小侯爷见礼,庄子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小侯爷多多包涵。”

陈震轩惊呀的挑挑眉,若不是那天亲眼看到赵二姑娘给庄启源送了情诗,今日这般有礼数的还真不像是赵二姑娘能做出来的,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他便沉声回道,“到是我们叨扰了,多谢你家姑娘,他日再到府上道谢。”

“那奴婢就先给主子回话去了。”绿竹做了万福,才转身回了正房。

庄启圣冷哼一声,到底也是有些眼色,陈震轩有爵位在身,他都以礼相待,他们这些追随的人,这个时候在多嘴,那就是没有眼色。

李木开对着庄启圣摇了摇头,庄启圣才压下心底的不甘。

尤蕊也聪明,马上磕头,“奴婢一辈子给公子做牛做马。”

她这样一谢恩,也把庄启源的嘴给堵上了。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陈震轩对几个人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李木开到了庄启源身边,小声道,“有小侯爷在,也不会有什么传出来,处置了早点歇了吧。”

扬扬下巴指向地上跪着的尤蕊,李木开对庄启圣点点头,去了前院。

“大哥,那我也歇去了。”庄启圣回身往对面的厢房走,还一脸的不高兴,“她自己都不要脸,凭什么还给她情面,京中现在传成什么样,也就她自己捂着耳朵过日子罢了。”

房妈妈还在场,听了紧抿着唇。

庄启源尴尬的轻咳一声,“家弟被宠坏了,还请妈妈不要往心里去。”

房妈妈冷声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敢有不满,天色不早,还要服侍主子,公子自便。”

福了身子,房妈妈对地上的尤蕊看都没有多看,转身进了屋。

院里就剩下这新主仆二人。

庄启源从小看到的多,尤蕊这点小事他一眼就看透了,不过是晚开几句口就沦落成现在这样,到底也不能折了小侯爷的面子,“你起来吧,明日随我回府见了老夫人,由老夫人安排吧。”

尤蕊先是欢喜的站起来,可听到一半脸上就笑不出来了,“公子,奴婢不在公子的院里服侍吗?”

庄启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府内的事自有老夫人做主,堂堂男子岂会过问内院之事。”

不待多说,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尤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凄惨之色,后悔起来自己孤抛一注的选择了。

正房里,赵元喜靠在方枕上,这才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愤然的房妈妈,抿嘴一笑,“妈妈可是觉得尤蕊现在正高兴着?”

“奴婢见不得这种踩低魅高的人,姑娘平日里怎么待她的?她现在见了高枝了,坏了姑娘的名声往上爬,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么黑的心,当年夫人就不该救她。”房妈妈说起这个就有气,“那年边关着了旱灾,满街都是挨饿的人,一斗米就能买个人,现在想想都后怕,那时夫人刚到边关,又是心善,见不得那些落难的人,只要遇到了就救回府里,老爷看这样不行,才找知府商议放粮救人的事,才没有让边关尸横遍野。咱们府里的人都是当年夫人救回来的,夫人不让他们卖身都是他们自行卖身的。”

看着绿竹一脸的好奇,笑道,“你父亲母亲也是夫人救回来的,那时灾年过了几年你才出生,自然是不知dào

这些事。”

被房妈妈这么一带,先前的不快也没了。

哪知房妈妈就又骂了回来,“所以说尤蕊坏了心思,当年在街上她被一群小要饭花打的差点死了,被夫人救回来的,现在这样对姑娘,早晚要遭报应。”

“也不用等将来,等她进了庄府,且看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庄家也是大世家,庄启源从小到大名声没有一点污点,如今却因为一个丫头连累名声,庄夫人岂能饶了她。”赵元喜到为尤蕊惋惜,到也是个聪明的,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条路。

绿竹听了这些分析,为尤蕊惋惜,房妈妈到是觉得解恨,到底天色不早了,服侍着主子梳洗歇下。

第二十二章:包家大公子

折腾这么晚,赵元喜早就累了,躺下之后却睡意却消失了,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房顶,上辈子嫁进庄府之后,虽然眼睛只盯在内院,却也知dào

朝局动乱,甚至有传言南边的番王带着人要攻进了京城,人心惶惶,不过因为自己死的早,最后怎么样也不知dào



不过重生回来,就得为后面朝局随时做好准bèi

,把退路想好了。

迷糊中,赵元喜刚有些睡意,就听院子里有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随后是房妈妈的喝声,吱的一声门被推开,有人脚步轻声的走了进来。

隔间守夜的绿竹也起身披起了褙子,“妈妈。”

“还是把姑娘叫起来吧,前院包府的人来闹了,正在打李表少爷呢,这要在庄子上闹出人命来可怎么是好。”房妈妈语气焦急。

语罢就抬步进了内间,绿竹也点了烛台在后面跟了进来,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房妈妈到了床边,轻手挂起两边的帐子,轻声道,“姑娘还没睡呢?”

在房妈妈挂帐子的时候,赵元喜也坐了起来,扯开被子坐到床边,任由绿竹拿了袍子披到身上,“前院又怎么了?”

一群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都在,能安稳了她才奇怪呢。

“包府的大少爷过过来了,说李表少爷鼓动包小少爷不学好,正让家丁对李表少爷打板子呢。”房妈妈说起这个就一脸的心疼,“那么宽的板子打在身上,怎么能受得了,人却一声也没有叫,到真有些性情。”

“过去看看吧。”李习安虽然不好,可想到他的身世,再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惨死,赵元喜到有些惜惜相惜的感觉。

交领长袖纱衣,芙蓉色绣着大芍药花的百褶裙,不用主子吩咐,绿竹一天之间也摸出了点门道来,主子在外人面前爱穿艳色的,只有在屋里要歇下的时候才穿素色的,配着边缘绣着黄鹤羽石榴红色过膝的对襟褙子,房妈妈给梳起来的圆心髻上插着一只海棠滴翠红宝石的金簪子。

穿戴好主仆三人就出了屋,外面的雨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绿竹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房妈妈挡在挨着长廊的边缘,手里打着油伞,赵元喜走的里面。

前院闹的声音很大,各屋里的人都被惊了起来,朦胧的雨雾下,隐隐的灯光从窗纸里透出来,到别有一番情调。

去前院从长廊走要路过陈震轩的房间,主仆三人一走过,门吱的一声就打开了,出来的是陈震轩的侍卫,望了一眼,就折回屋里回话去了。

才过角门,就能听到板子打在身上发出的闷响声,除此之然还有包易的咒骂声,“小爷的事情由不得你管,你算哪个东西,不过是姨娘肚子里出来寄养在我母亲名下的,真当是我亲大哥不成?习安是母亲娘家的人,你也敢让人这样待他?还不给我放开。”

“易哥,休得胡闹,要是没有他挑唆你,你岂会闯下这么多的祸事?今日我出门的时候,母新就交代过,万不能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坏了你的前程,今天当众打他板子,也是母亲交代的。”说话的男子声音朗朗。

赵元喜走走进院里的时候,一眼,就明白为什么包易只在那里骂了,原来包易正被两个侍卫拉着,怎么都挣脱不掉,只能在那里破口大骂。

聂思成和易少祖站在一旁,面对包家大少爷的,显然弱示下来。

至于住在前院里的庄启源和李木开到是没有从屋里出来,不过这么大的动静,不用出来看坐在屋里也能清楚的看热闹。

院子中间,李习安被按在泥泞里,一动不动的由任两个两丁打着板子,一声也没有吭,不知dào

是人被打晕过去,还是在强忍着。

“住手。”院子里虽然闹吵吵的,赵元喜的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震慑力。

将院里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不过两个家丁却仍旧动手打着。

赵元喜冷哼道,“包府也太过目中无人,这是丞相府的庄子,俗说话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包府在丞相府的庄子里打人,是真教xùn

人还是在打丞相府的脸面?或是欺负我一个闺中的女子在庄子上,才敢胡作非为?”

目光冰冷的扫向包桧。

这话终于让两个家丁的动作犹豫的停下来,侧头看向主子。

包桧青袍上带着褶皱,靴子上也带着泥,又半夜到这里,显然是看人没有回去,就被派出来的,在看看被按在泥地上的李习安,他就成了出气桶吧?

真没有料到他在包府的日子过的那么落魄,连个寄养在主母名下的庶子都敢打一个外家的表弟,还是在外面,可见平日里在包府里的日子是什么样。

“赵姑娘,失礼了,家弟顽皮,打扰赵姑娘了。”包桧看了眼地上的李习安,“表弟整日里在外面闯祸,没少牵连到家弟,出来的时候母亲吩咐要好好教导他们。今日之事,是在下失礼,让赵姑娘误会,包某要这里给姑娘赔礼了。”

语罢,包桧深深的作了个揖。

“包公子,两府也算是亲戚,说起来在这院里的主子里,你又最年长,偏做出这种事情,确实失了礼数,眼下还是让人先把表少爷抬进屋找大夫看一下,教xùn

人是小,闹得丞相府的庄子上出了人命才是大。我是闺中女子,若不是怕出人命,也不会抛头露来阻拦包公子训诫幼弟。”赵元喜的声音缓缓而出,话不多句句点到重点上。

即让对方明白他做这事失礼在哪里会有什么后果,又没有当面直接掀出来,也给对方留了点言面。

对于包桧,赵元喜没有多少好印象,上辈子赵元喜纠缠庄启源闹得名声不好,走到哪里都被人嗤笑,包桧自语是重礼数家的公子,却也与世人一样,没少冷言嘲弄当面讥讽自己,哪里是君子所为。

不过是到底上辈子是自己做的在先,让人嘲弄看不起也属正常,这辈子到也不会去怨恨对方。

“让赵姑娘笑话了。”包桧对着身边的下人使了眼色。

侍卫和家丁这才松手,那两个打板子的家丁直接扶起李习安往屋里去,赵元喜看着觉得可怜,吩咐身边去绿竹,“你让人烧些热水,让他们给表少爷擦下身子。”

转身又吩咐房妈妈,“妈妈去看看能不能给表少爷找一身换洗的衣物。人是在庄子上出的事,有什么事府上也脱不了关系。”

房妈妈和绿竹郑重其事的福了身子各自去了。

那边包易早就跟进屋去,聂思成和易少祖也跟了进去,院里只剩下独打着伞的赵元喜和包桧,以及几下侍卫。

“包公子最是董规矩的,我就不多说了,还请包公子莫失了身份,而伤了两家的情份。”福了福身子,赵元喜转身进了长廊。

包桧看着远去的身影,心下竟怎么也不能将那个恶名与眼前的女子扯到一起,夜色下婀娜多姿的身影,让人的心也是微微一颤。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包桧就恢复了神智,想到被一个恶名在外的女子教xùn

了,脸色一没,大步的往屋里走,打伞的侍卫忙跟了上去。

屋里,李木开微微一笑,“眼下一看,这二姑娘真不像那天当众送你情诗之人。”

窗下的软榻上,庄启源不作声。

李木开淡淡一笑,也不在多说。

隔壁屋里,包易看着面色惨白,晕迷不醒的李习安,却跟着后进来的包桧急了,直接拳打脚踢的冲了上去,不过没等他近身,就被两边的侍卫给拉住。

“反了你们了,府里谁才是真zhèng

的主子,擦亮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回府我就让母亲发卖了你们。”侍卫们不为所动,仍旧紧紧的拉着包易。

第二十三章:巴结

包桧正因为被赵元喜给落了面子生气,见包易骂自己,脸越发的沉了起来,除了是正八经的嫡子,他有哪一点强过自己的地方?整日里只会游手好闲,就知dào

闯祸,无一处可取的地方。

到底是那位的亲生儿子,平日里他还要仰仗那边,也不好做的太过,“易哥,你不要被外人挑拨的跟自家人生了间隙,我虽是从姨娘的肚子里出来的,却从小养在母亲身边,一直把母亲当成亲生的,你更是我亲弟弟,怎么可能不真心待你?到是有些人,见不得你拥有的一切,心下嫉妒只能想各种方法坏你的名声。你莫上当才是。”

说完眼睛还往床上扫了一眼,不用挑明也知dào

他在说谁。

“习安是我表弟,比起来你才是外人,他活的真实,可不像你面上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暗下使此小人的举动。你要真当我母亲是亲生母亲,又岂会暗下给你姨娘送财物?真当我是弟弟,又岂会处处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落井下石?别以为我看不清你那些小心思,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包易骂完包桧,又骂起拉着自己的侍卫,“狗东西,认不清谁才是真主子,待我回家不拔了你们的皮。”

眼里满是戾气,侍卫们有些胆怯。

包桧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面上做出和煦的样子,“放开二公子吧。”

侍卫得令马上松开人退到包桧的身前,拉开保护的架势。

包易轻视的冷哼一声,“小人之举,放心,小爷要真干什么也是明着来。”

骂了一句,转身去床边了,看着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的李习安,包易就忍不住恨意的看包桧,包桧浑然不在意,听到侍卫在耳边交代的话,想了一下,才点点头。

“大半夜的又是在庄子上,也没有大夫出胗,挺一挺明天再说吧,不过打了几板子,又死不了人。”包桧转身出去,“小侯爷在庄子上,你莫不是又与小侯爷争吵了?我先过去赔礼道歉吧。”

听着侍卫打听回来的消息,包桧与包易争吵的机会也故不上了。

包易看着包桧的背影嘲弄道,“我们包府竟也有愿意当狗的奴才,真是丢人。”

那个陈震轩除了有爵位又有什么比自己强的地方?一个个见了他都往前靠,也不知dào

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怎么不说失了世家的身份?

包易最不起那些所谓世家子弟这虚伪的样,不然也不会与他们不合群。

绿竹端了姜汤从外面进来,“包公子,让人给表少爷喂下吧,驱驱身上的寒气。”

“莱恩,去接过来给表少爷喂下。”包易一边道谢,“代我谢过你家姑娘,今日要不是她,安哥还不知dào

会怎么样。”

包易在京中的名声有多少,绿竹一个刚到京城几个月的都知dào

,眼下见恶少道谢,惊呀不已,然后忙回礼道,“公子不必客气,这原本就是我家姑娘该做的。有什么事公子只管叫奴婢,奴婢在外面侯着。”

又把手里的包裹递过去,“庄子上没有主子,这是从家丁那里拿来的衣服,虽是旧的却都是干净的,先给表少爷换上吧,表少爷的衣物奴婢现下就拿去洗了,明早就能送过来。”

莱恩又跑上前去接过东西,还嘴甜的叫了一声,“谢谢姐姐。”

绿竹的脸皮薄,被这一声姐姐叫的脸也红了起来,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包易正跟莱恩喂李习安喝姜汤,人晕迷着,姜汤根本喂不下去,聂思成和易少祖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忙上前帮忙。

包易冷哼一声,“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聂思成和易少祖脸上闪过窘迫之色,聂思成先开口道,“易哥,你也不要怪我们,你大哥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我们上前去只会被他羞辱,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我们上前你大哥越发的为难安哥,我们这才没有上前去。”

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包易的火气才散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聂思成和易少祖这才上前帮忙,有人掰开李习安的嘴,有人往里喂烫,一大碗只喂进一小半,忙的几个人一身的汗。

莱恩又把人身上的衣服换了,用热水擦了身子,折腾完都下半夜了。

“那恶女到是个心善的。”坐下喝茶的时候,包易才嘀咕了一句。

聂思成和易少祖早就回去歇着了,两人一个房间,空出一间给包桧。

后院的正房里,房妈妈正在回话,“姑娘料的果然没有错,奴婢刚守在那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包大公子就带着人过来要去后院给小侯爷请安,奴婢说天色不早,又是内宅住妇人的地方,家里长辈不在,只有姑娘一人,大公子过来多有不便,按姑妈妈说交代的话说完,包大公子还想进内宅,奴婢又说,公子是大世家出来的,最是知dào

规矩,已是深夜小侯爷也歇下了,现在问安也为时晚了些,谁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他这才带着人回去。”

缓了口气,房妈妈又一脸鄙视道,“还说是什么大家出来的公子,哪有深夜还请安的理,根本就是想结交权贵,也不分清场合,真真是丢人。”

赵元喜抿嘴一笑,勋贵世家在外人眼里光鲜可望而不可及,暗下却竟做一些小人才做的事情,哪个手是干净的?

“天色不早了,姑娘也歇了吧。”房妈妈起身去铺床,“绿竹奴婢让她留在了前院,有什么事情随时过来回禀。”

“我自己来就行,妈妈下去歇着吧。不过到京城里几个月,莫真把我当成了那睦闺中养的娇女。”在边关的时候,府里忙的时候,赵元喜也跟着下人一起在厨房忙,现在这些举指也是上辈子后学来的。

房妈妈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应着,“好好好,奴婢这就回去。”

还是把床重新铺好,又嘱咐几句早点歇着才退出去。

赵元喜真的累了,自脱了衣服歪到床上就睡了,梦里满是上辈子自己撞在父母棺木上和族人的嘲笑声,猛的醒来,一身的**也被汗打透了。

听到床上有动静,房妈妈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可是又梦魔了?”

重生回来之后,赵元喜夜夜梦魔,抹了额上的汗,房妈妈也把帐子挂了起来,“小侯爷一行人要回城里,包大公子欲带着包二公子一起回去,只是李表少爷一直没有醒,人发烧了,不易移动,包大公子派人过来问姑娘,能否先让李表少爷在这里,他回城就派大夫婆子和马车过来接人。”

“他到是知dào

省事。”对包桧狠下心,可李习安一个孤苦的却狠不下心来。

房妈妈见姑娘点头,这才去外面给等着的下人回话,赵元喜坐在榻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包易被包桧强行的带走了,聂思成和易少祖留了下来。

早饭是粥和馒头,加上两碟小菜,丞相府下人吃的比这个都好,房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姑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给姑娘吃这个。”

赵元喜不在意,“我现在脸上还有着伤,这个清淡,到也不错。”

主子都不说什么,房妈妈也没话可说了。

饭后,赵元喜换上了昨晚的一身衣服,带着房妈妈去了前院。

庄子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加上李习安病着,绿竹在外面侍立着,见主子来了,上前去见礼,“姑娘。”

“人都在里面?”赵元喜往屋里看了一眼。

“聂公子和易公子去附近的村子里看有没有大夫,屋里只有李公子一个。”

赵元喜听了,这才进了屋,床上李习安没有那份野性,面色惨白,呼吸粗喘,一眼就知dào

人在发烧,“去打盆冷水来。”

“姑娘,还是奴婢们来吧。”房妈妈上前劝声劝道。

赵元喜点点头,“用冷水拧出来的帕子给他敷头,勤换一些,把守门的也叫来给他用冷水擦擦身子。”

绿竹出去忙碌,赵元喜和房妈妈出了门,房妈妈才忍不住问,“姑娘,这李公子可没有好名声,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去?”

“庄子上就这几个人,我也不过是尽地主之宜。他从小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没有个人用心的教他,他被养成这样到也情有可原,也是个可怜之人。”她也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姑娘心善,这样说来,那李公子到真是个可怜之人,大小也是个嫡出的公子,在包府却过着不如人的日子。”房妈妈感叹。

主仆二人站在门口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里一直晕迷不醒的人睁开了眼睛,把主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感谢安小楼、坤坤、龙绍的打赏】

第二十四章:恶奴

包家派来的大夫和车夫没有来,赵府老太太派来的梳枝却到了,由车夫驾着青色的小马车到了庄子外面,稳稳正正的架子,到像富户人家的正经妇人。

房妈妈看了心中就不喜,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看中的人,连主子都要给几分颜面,何况是他们。

一下马车,梳枝就抿了抿鬓角的头发,开口道,“老太太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在庄子上,让我过来看看,不知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那可真劳烦老姐姐了。”房妈妈客套了一句,也没有回话。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看到绿竹在前院,梳枝就看过去,“姑娘住在前院?”

“是包府的李表少爷病了,正等着包府过来接人呢。”房妈妈见梳枝的脸落下来,自顾的说着,“昨个下雨,包府的小少爷带着几位朋友和国公府的陈小侯爷都到庄子上来避雨,夜黑路滑又没有马车,就住在了庄子上,一大早人就走了,包大少爷是半夜来寻包小少爷的,走的时候说回府就派马车和大夫过来接李表少爷,人还没有来,老姐姐就先到了,正好给拿个主意,现在人还发着烧晕迷着,大夫也寻不到,包府那边的人迟迟不来,我这正愁着该怎么办呢。”

这事可大可小,李表少爷虽不得宠那也是包府的表少爷,若真有个差池也不是他们下人能负得起责任的。

梳枝再受老太太重视,那也不过是个下人,也担不起这个风险,心下对着一脸巴结跟着自己笑的房妈妈狠狠的骂了一句,这老货根本就是诚心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梳枝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定会被这老货看不起,寻思一下,心里就有了主意,“老太太让我过来看二姑娘,也没有听说庄子上这事,我得老太太重视,却也不敢跃居过问主子的事情,这事怎么办还要看二姑娘的决定。”

把规矩和礼数摆上来,到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房妈妈笑的越发明媚,“老姐姐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先前我还在劝姑娘,留个外男在庄子上,传出去总是不好,姑娘却说救人是仁义之举,若哪些个心思长偏的,才会用这个编排不中听的话。现在再听老姐姐的这番话,我这心才真真的落了地。”

“还是先去后院给二姑娘见礼吧。”知dào

自己着了房婆子的套,梳枝只能压下这口恶气。

心下冷笑,一直以为房婆子是个没有心思的,现在看来到是她把人看佐了,生怕她说出难听的话来,直接就下套,让她把自己的嘴给堵上了。

不甘却也只能寻旁的办法。

后院里,赵元喜只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正在低头写书信,听到外面房妈妈的禀报声,头也没抬的让人进来,梳枝进来的时候福身问安。

“奴婢见过二姑娘。”梳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人在写东西,问安的时候也不安份,抬眼看了看。

“起来吧。”赵元喜到没理会她,“祖母让你过来可有什么话?”

“老太太不放心姑娘,让奴婢过来看看。”梳枝站直身子,眼睛往纸上望,隔了几步远,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什么。

赵元喜手上的笔快速的游走,一边冷哼道,“我还死不了,没有父母撑腰,哪里像五妹妹,如今救了太子,这可是风风光光的回府了。”

“五姑娘昨晚起了疹子,怕传给府中的其他人,已经连夜被人送到庄子上去了,老太太怕二姑娘心里误会,对叔伯们生出不满,这才让奴婢过来看看。”梳枝低下眼帘,“奴婢看姑娘在这里写书信,等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心下也不会担心了。”

赵元喜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弄来,“我不过是写信给边关的父母,让他们过来接我罢了,不会儿这个也不能做吧?出来的时候,到也没有人交代我不能给家人写书信,要不等妈妈去府里问过回了话,我再写?”

话里粘刺,梳枝知dào

是惹到这位了,不急不缓道,“原来姑娘是要给大老爷写信,这到巧了,府里老太太也正要给大老爷写信,送信的人还没有走呢,不如姑娘写了奴婢带回去,正好一同捎给大老爷。”

然后让你们把信扣下?

想到上辈子直到自己被赵元婉鼓动的失了名节,又被赵府厌弃,嫁给庄启源之后被人冷落在后院,直到那时才见到家人,心下就是一片冷意,若是早些有家人给自己撑腰,指点自己,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如今丞相府指望着用赵家的女儿拉拢关系,自己又岂会沦为他们手里的棋子,重活一世,自要好好活才是,万不能再着了他们的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回到父母身边,远离他们。

隐隐记得前世,番王篡位,也就父亲所在番地和硕亲王那边最是安稳的。

“我的信送驿站就行了,我的性子急,多一天也不愿等,就不劳烦妈妈了。”赵元喜落下笔,接过房妈妈递来的帕子边擦手,一边笑盈盈盯着梳枝,“昨天庄公子来,要了我身边的一个服侍丫头过去,虽是我身边的丫头,可到底也没有禀报过祖母,劳烦妈妈回去的时候跟祖母说一声,也省着传出什么闲话来,又闹得我一身的不是。”

“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怎么随意送给别人,与规矩也不附和,姑娘这太样做冲动了。”梳枝见信拿不过来,只能从这里找理由,“无缘无故的将人送给别家的公子,不管原由如何这也是不合规矩的,姑娘虽在庄子上,送个丫头也不必急于一时,大可让人送府里送了信,得了老太太的话,由老太太做主再转送过去,到也不失礼数。不然这般,让人议论起来,到觉得是姑娘藏了别的心思,而坏了姑娘的名声。况且姑娘深在闺中,不知dào

外面的险恶,驿站虽是官家的,却也不把握,信丢了是小,姑娘的写的东西万一落到哪个男子手中就说不清了,不如奴婢带回去,由府中派的人送到大老爷那里,出了什么差错也有说法。”

说的合情合理,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话,赵元喜真觉得她是在为自己着想,可惜说了那么多,不过还是有目地罢了。

梳枝的话落,赵元喜并没有急着接过话,而是慢条斯理的把信封印好,屋里突然静下来,这感觉让人并不舒服,就像黑夜里的闹市,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让人的心也忍不住提起来,从心里透着害pà



不过一个不知dào

规矩的姑子,梳枝跟在老太太身边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心就忍不住提起来,这感觉说起来还真怪。

“妈妈跑一趟,把这信送到驿站去吧,给对方十两银子。”

语音刚落,梳枝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面上不显,“二姑娘,奴婢说的句句是为姑娘着想,姑娘还要一意孤行,就不怕府里的老太太知dào

了会恼了姑娘?”

“我没有听说过给自己的父母写一封信,还会惹恼谁的,妈妈拿我当不知事的孩子好诓骗不成?妈妈只管去祖母那里回话,若祖母恼了我思念父母之事,我就跪着去祖母那里请罪。”赵元喜静静的盯着她。

梳枝打了个冷战,扫了房妈妈脸上闪过的得yì

之色,只觉得没有面子,声音一沉,“奴婢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虽不全了解老太太,可也知dào

姑娘这样做,老太太定会不喜,姑娘也不想惹老太太不高兴吧?”

“奴婢到觉得老姐姐拿大了,我们姑娘不过是给老爷和夫人写封家书,哪里又做错了?弄的像错了天大的错一样,就是在大牢里的囚犯给家里人送封信也不没有被拦着的道理。”房妈妈看梳枝拿大,也不高兴了。

“老奴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二姑娘着想,二姑娘不领情便罢了,只是老太太怪罪下来,姑娘可要想好了。”

梳枝的话刚说完,一道嘲弄声从门口传来,“我虽不懂那些什么规矩,却也没有见过功大压主的奴才。”

看过去,不知何时李习安一身病态的站在了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元喜。

【明天是中秋了,祝丫头们中秋快乐啊,在下面的留言里和打赏里看到了几个丫头的身影,谢谢大家的支持喽】

第二十五章:误会

梳枝并没有因为李习安的话而害pà

,到是眼皮一耷,重声提醒道,“李表少爷,深宅内院,又是外男,闯进闺阁这可不合规矩。”

赵府和包府两联姻,有什么宴会包易总会跟包老夫人到赵府来,李习安就跟在包易的身边,一个下家失去父母的普通人家子弟,能到赵府全凭包家的脸面,自己又哪里有身份可言,常言说的好丞相府门前七品的官,梳枝平日里得赵老太太重视,府里的主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她又岂会把李习安放在眼里。

“我是最不把那些什么规矩礼数放在里的,妈妈也是知dào

的,在府上见过妈妈,知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看重又知礼数的人,妈妈这次见了我怎么忘记见礼了?连妈妈这种最熟悉规矩的人都忘记规矩,可见那些虚礼也是骗那些好欺负的人的。”李习安说的刻薄,“这是深闺,我却受赵姑娘照顾,有恶奴欺主,我还顾虑那些规矩而不出头,到是没有良心的人,妈妈以为如何?”

“有外男闯进姑娘的闺阁,奴婢若还顾着规矩见礼,不说旁人,奴婢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夫人这些年来的眷顾。至于欺主这样的罪名奴婢也是万担不得的,不过是劝诫姑娘几句罢了。”梳枝抬头迎视李习安的目光,丝毫不见惧意,“还请李公子移步到前院,莫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我若是不走呢?你又拿我如何?”李习安不退反进,大步的往梳枝身前走。

他大病未愈,气势上就弱了些,说完话还猛咳了两声。

几句话不过片刻间,直到这时才赵元喜才插进话来,“嬷嬷,扶李公子回前院。”

纵然李习安是有心帮自己出头,此时却也是乱了规矩,让梳枝抓到了把柄,到把她的错给掩饰下去了,赵元喜当然不会给梳枝这么好的机会。

梳枝不勉脸上露出得yì

之色撇了李习安一眼。

李习安就恼怒的跳起来,猛咳一阵才指着赵元喜喊道,“你这女人好赖不分,我帮你出头惩治这个恶奴,你还向着她,好好好,以后让下人踩到你头上,小爷都不管。”

又一把甩开上前来扶着自己的房妈妈,“小爷还没死,自己能走。”

怒气冲冲的走了。

房妈妈脸色不好,忍不住回头跟主子埋怨,“姑娘,看他的样子也快好了。”

不然怎么能力qì

骂人。

姑娘明明是好心好意,他却只知dào

在这里给姑娘添麻烦。

梳枝心下越发的得yì

,在硬气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低头服软?

赵元喜知dào

李习安误会了,可是此时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对付眼前的梳枝的身上,“李公子不懂规矩,那也是包府的事情,外人也管不得,天色不早,庄子上的东西还不如府上下人吃的,妈妈也吃不惯,现在赶回城内时辰还来及急,祖母怕是也等着妈妈的回话呢,莫让祖母着急。”

“那姑娘就把信交给奴婢吧,奴婢正好一起带回去。”梳枝丝毫不肯退让。

赵元喜冷下脸,声音也不由得提高,“妈妈,跃居了。”

梳枝忙说不敢,“奴婢这般做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赵元喜打断她的话,“着不着想是妈妈自己的事,我应不应是我的事,大小我也是个主子,要怎么做上有父母和祖母,还由不得看一个下人的脸色,妈妈今天既然来了,我也正好有几句话要带给祖母,我来庄子上时,祖母说是静养,吃的却是馒头咸菜,丞相府的下人也是二素两荤,我是丞相府嫡出的孙女,这怎么就连个下人都不如了?若是丞相府真少我这点口粮,只管直说,虽然父母不在身边,我自己还有些首饰细软,拿出去当了,总能换些银子。”

梳枝的眸子闪了闪,“二姑娘放心,这话奴婢自会带到,奴婢的话也劝过了,孰轻孰重姑娘也明白,既然姑娘决定了,奴婢就先回府去给老太太回我话。”

人福了福身子,走到门口了,赵元喜才叫住她,“庄上有外男也不合适,妈妈就一同把李少爷也带回城送回包府吧。”

李习安性子暴虐,上辈子听说他从来不管自己是不是寄养在包府的外家子,就连包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今下受了梳枝的气,又误会她不识好歹,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坐梳枝的马车回去,以李习安的小心眼不会报复回来才怪。

不要说上辈子,就是这辈子想来梳枝也该知dào

李习安小心眼又爱报复的性子,她先前得罪了李习安,又是她说的不合规矩,若是不带李习安回去,那就是否决了先前自己说的话,回府里也交代不了,可是带人一起回府…….

梳枝进退两难,不等她开口,赵元喜已经吩咐身旁的房妈妈,“妈妈去帮着收拾一下。”

根本没有给梳枝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做了主。

梳枝憋着口气跟着房妈妈去了前院,李习安正在生气,连绿竹上前来服侍都被赶了出去,现在听说让他跟着梳枝一起回城,李习安薄唇边勾起一抹戾气,冷冷扫了房妈妈一眼,才从榻上起身。

“我空身来,有什么可收拾的,把你家主子那套虚礼收起来吧。”

看李习安还怨恨自家的主子,房妈妈忍不住回道,“李公子,我家姑娘一个人孤身在京城,身边没有父母,如今被发落到庄子上,不顾规矩收留你们,眼下被一个下人教xùn

,还没有一句怨言,你不感激到罢了,还怨起我们姑娘来,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李习安阴着脸,“小爷又没有求着你家姑娘收留,多管闲事。”

一甩衣袖出了屋。

房妈妈气得脸都黑了。

等看着青篷的小马车走了,房妈妈回到后院就忍不住埋怨起来,“哪有这样的人,包府的两位少爷也是,一句谢也没有,难怪一个个的都没有规矩。”

赵元喜笑了,“妈妈在主子面前编排别人,这不也是没有规矩,规不规矩不过是作给外人看的,若是平时他们躲着我这恶名在外的人还来不急,指不定人家现在还说是我占了便宜呢。”

“姑娘的好他们哪里知dào

。”绿竹端了茶水进来,“姑娘,奴婢看梳妈妈走的时候脸色不好,回府之后她不会在老太太面前告姑娘的状吧?”

房妈妈也不由得担心,“姑娘说庄子上的吃食的事,她万一存了私心不禀报老太太怎么办?”

“放心吧,她在祖母身边这些年,哪里会落下把柄给别人,今日不过是欺我是个不懂规矩的,又没有父母在身边,更不得府里人的喜欢,才敢这般,不过到底是个下人,不敢再往前一步。”赵元喜根本不把梳枝放在心上,“妈妈趁着天色还早,把信先送到驿站吧,父亲是腊月的生辰,若是时间够,咱们也回关边去。”

正好远离这京城。

昨晚经了尤蕊的事,房妈妈也对这京城不喜起来,只觉得是京城里的繁华带坏了尤蕊,“姑娘放心,奴婢这就把信送过去。”

赵元喜点点头,一边让绿竹拿了衣服过来,“来时看到庄子不远处有荷花,咱们也过去看看。”

“也好。”房妈妈一边叮嘱绿竹,“好好照顾姑娘,我去去就回,别玩的太晚了,现在虽是初秋,太阳也毒着呢,别让姑娘在外面呆太久了。”

绿竹欢喜的应下,到底年岁小,转身的功夫就能把不高兴给忘记了。

京城里,各府的气氛不好,特别是庄府,庄夫人看着下面跪着的尤蕊,一双眼睛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挖出一个洞来,儿子好好的名声,从来没有污点,眼下竟因为一个丫头。

强压下心底的火气,指甲都抠到了肉里,庄夫人才问道,“你原来的主子是赵二姑娘?”

尤蕊额头贴着地面,颤巍巍的回道,“回夫人,是。”

问过话,庄夫人便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来,也不急着问,尤蕊一时之间摸不透庄夫人是何意,不时就听到头上庄夫人的声音轻轻一挑,咦了一声,“记得前几天赵府有姑娘在宴会上当众给源哥送情诗,是你们府上哪位姑娘?”

尤蕊的心就是一沉。【丫头们,中秋快乐啊】

第二十六章:暗下推手

现在满京城里就是那小摊的货郎都知dào

丞相府的二姑娘送给才子情诗被据,庄夫人是其母亲,岂会不知dào

是哪位姑娘送的,她这样问就变向的告sù

尤蕊她此时是不痛快的。

虽是初秋,天气还热着,可跪在穿堂里的尤蕊却觉得很冷,紧了紧身子,据实回道,“正是奴婢先前服侍的主子。”

庄夫人就又噢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原来如此。”

这如原来如此让尤蕊的脸又是一烫,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是送情诗被拒,现在奴才赖上来,虽然没有直接挑明,可这话也如同当面狠狠的甩了尤蕊的一个巴掌。

庄启源是堂堂才子,哪个女子不爱慕,府里这样的丫头下人更不再话下,不过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庄夫人面上冷若冰霜,手段更是了得,让府里的下人望而生畏,生出那样的心思也得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尤蕊一个外来的缠上来,岂能不让府里的丫头嫉妒,就是当家祖母不为难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见庄夫人的手段了得,不过几句话就让尤蕊日后在府里的步履艰难。

“大少爷身边的丫头哪处都不缺,原本不该把你放在大少爷的身边,不过到底是丞相府送来的,就先到大少爷院里当个三等的丫头吧。”庄夫人这才又发了话,尤蕊放恩的同时,她又吩咐身边的丫头,“让人拿些东西送到丞相府给二姑娘,要了一个丫头,怎么也得道声谢才是。”

冷眼扫了下面身子微微一颤的尤蕊,厌恶的挥挥手,“把人带到大少爷院子里去吧,交给桃枝,让她好好**一下,咱们庄府可是个重规矩的,别把那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带到府里来。”

尤蕊的脸乍青乍白的退出了穿堂,被冷风一吹,就打了一个冷战,家当主母的态度,决定了下人在府里的地位,尤蕊一进来就遭了厌弃,就带带路的小丫头都甩脸色给她看。

一路上没句好听的,众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尤蕊咬紧牙,在姑娘身边这些年,到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要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丞相府里,接待庄婆的婆子是冯氏,在自己院里的花厅见了人,看到送来的布匹和药材,挑了挑眉,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知妈妈送这些东西是何意?”

派来的婆子是个惯会看眉眼高低的,福了福身子,“府上的二姑娘把贴身丫头送了我们大少爷,老夫人派奴婢过来给二姑娘送些东西道谢。”

冯氏疑惑道,“我那侄女身子不妥,送到庄子上静养去了,这事从何说来?”

此时丞相府还不知dào

这件事情。

婆子这才绘声绘色的把庄子上的事说了,仿佛当时亲自在场一样,“不但麻烦了二姑娘,还把二姑娘的丫头要来了,我们夫人心下愧疚,只是府上事多,说得了空再过来道谢,先让奴婢把东西送过来。”

“原来是这样?”冯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家夫人太客气了,东西我就收下了。”

冯氏的话音一落,安兰就走过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趟劳烦妈妈了,奴婢送您出去吧。”

摸到荷包里的碎银子,婆子脸上的笑越发的大,连连谢道跟着安兰退了出去。

冯氏走下榻,看着庄府送来的东西,大红色的绸缎面和老参,脸上闪过一抹冷意,东西虽然贵重,可哪一样是给姑娘家用的,庄府这是在表明态度?

“你去跑一趟,到梧桐院里回个话,看看老太太怎么说。”冯氏指了妍秀过去。

妍秀应声退了出去。

梧桐院这边,赵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面上不显,挥挥手,“回了你们主子,只说我知dào

了。”

妍透这才恭敬的又回去回话。

“送到庄子上也闹出这种事来,这哪里是散恩,到是结仇还差不多,庄府不过是出了个有些名气的哥,还真当了不得了。”身边没有外人了,赵老太太才不悦的开口,“梳枝回来了没有?”

采清往香炉添了香,才回道,“还没有回来,奴婢派人到城门口迎一下?”

赵老太太摇摇头,“她办事稳妥,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见老太太累了,采清也不多说,拿过小假被盖到老太太的身上,蹲坐在踏上,轻轻的垂起腿来。

三房那边,高氏正闭着眼睛听着抱痕打听来的消息,正是庄府派来的事情,高氏年过三十,与同年岁的人比,看上去要老了一些,低头抬眼间能看到眼角的皱纹,不过细看之下,五官长的到也精致,只是她平日里低调,打扮的又老气横秋,到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

绾发上只插了一只鎏金的雕花簪,除此之外不有旁的修饰,抱痕的话说完了,她才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可见是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缘故,“连老天爷都站在咱们这边,可怪不得咱们出手了。”

“老太太那边派了梳妈妈到庄子上去,咱们交代的事情会不会被老太太察觉了?”抱痕忍不住担心。

高氏唇角微微勾起,升起一抹得yì

之色,“是庄子的下人服侍不周,有谁看到是咱们派人去庄子上交代过?咱们给的银子就是他们夫妻被老太太赶出庄子,也够他们过活下半生,要真把咱们说出来,他们也换不得好,放心吧,他们精明着呢。”

抱痕笑道,“梳妈妈有结交夫人的意思,平日里夫人又在府里大事小事不过问,老太太怀疑到谁的身上也怀疑不到夫人身上。”

心下却不明白,好好的夫人什么要处处算计二姑娘,而且还挑拨五姑娘对付二姑娘,把二姑娘的名声弄坏了。

似看穿了抱痕的想法,高氏垂下眼帘,“我这样做何尝不是为了咱们高府,我那弟弟是个不争气的,在边关那里也不过是参领,腾哥也到了弱冠之年,连一门的好亲事也没有,若娶了二丫头,大伯镇守边关那边,若两家结了亲,自然能提拔自家的姑爷。腾哥咱们知dào

是个好的,可是在外人眼里,他配二丫头到底低了些,只有二丫头的名声坏了,腾哥才能靠上前,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看到了,若是高家门高,四房的还敢处处不把我放在眼里?”

“舅姥爷若知dào

了夫人的心思,定会感动不已。”抱痕这才明白主子的用意。

抱痕和桐叶是高氏从高府里带过来的陪嫁丫头,桐叶被抬了姨娘,如今高氏最信得过的便是抱痕。

包氏淡淡一笑,两边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了,“你也不用挑好听的说,我这是为了腾子,何尝不是为了鹤哥,三房在府里不受重视,连带着鹤哥有才也被四房的镐哥压着,今年都及笄了,哪家这个年岁没有订婚,老太太却压着,只顾着给镐哥找,咱们高家与大房能联姻,咱们三房在房里也算是有了靠山。”

包氏心下又暗恨嫁的男人不争气,让她为了孩子整日里的谋算,不知dào

熬白了多少头发。

“奴婢听说今儿个四夫人还带着三少爷出府了,听说是礼部侍郎家的姑娘及笄。”抱痕抿嘴一笑,“奴婢看夫人不必担心,咱们鹤哥有才华,如今已是秀才,府里也就是大少爷才是举人,放下看看五房,有哪个再与咱们鹤哥相比。”

儿子被夸,哪有不高兴的。

高氏嘴上却道,“到底还是贪玩些。”

主仆二人在这里说话,梧桐院那边梳枝灰眉土脸的进了院,看得院内的下人丫头们惊呀不已,平日里梳妈妈是体面人,哪里见过她这副样子,脸上还有着怒气。【八八的读者群:131036748】推荐朋友文《百味记》简介:看小小农家女素手调制百味美肴,让你坐品美食,笑收姻缘。

第二十七章:打算

赵老太太看着梳枝一身狼狈的进来,也是一惊,忙让采荷打水去帮着梳洗,梳枝却一脸惭愧的跪到地上,张嘴就是认错。

“你在我身边服侍这么多年,还弄这些虚礼做什么,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先下去梳洗一下。”赵老太太让采清跟着下去。

到了穿堂的侧间,洗了脸又梳了头,打了打衣裳上面的灰,梳枝这才又回到了后面的正房回话。

脸上带着羞愧,恭敬的蹲坐在软榻下面,“奴婢到庄子上的时候,听闻包府的李表少爷病了,正等着府上的车来接呢,过问了一句就直接去了后院,二姑娘正给大老爷写家信,奴婢看了就说不如让奴婢带回府,正好一起送到边关去,二姑娘防着奴婢死不应声,这时李表少爷也不知dào

在外面站了多久,进来就指责奴婢欺主,要帮着二姑娘出头,奴婢说他没有规矩,这就把李表少爷得罪了,奴婢要回府回话的时候,二姑娘让奴婢把李表少爷一起带上,嘴上说她与李表少爷单独在庄子上传出去不好。”

梳枝缓了口气,这才说到正题,“李表少爷心中气奴婢说他,刚走出不到半柱香的时候,李表少爷就说不合规矩,让奴婢下了马车,下车时还叮嘱奴婢要跟上,随后却又告sù

车夫快点,一路上奴婢是跟着马车跑到城里的。”

在府里内院服侍的,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出门都坐马车,哪里受过这个罪,偏前一天晚上还下过雨,马车轮走起来左右的甩泥,这一路颠簸的跟着小跑,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去。

世家子弟,哪个不给老辈身边的婆子留些体面,这李表少爷难怪有那恶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辱了他在外的名声,这下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赵老太太紧着眉头,“是那个安哥吧?印象里到是个不定性的,作事如此鲁莽,又是寄养在家里的,包府也不容易。”

赵老太太到没有多说这个,虽然梳枝是她近身的人,却也不过是个下人,况且那安哥说的也确实挑不出错来,一个少爷哪有与婆子共坐一个马车的理。

这才提起庄子上避雨的事来,梳枝惯会看眼色,也不在提自己被戏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把从庄子上听说的事说了,赵老太太听到最后,两道眉都快拧在了一起,面沉如水。

一时怒从心起,斥道,“这二丫头真是糊涂,难道说当着众人的面把丫头送给庄府的哥就不影响闺誉了?贴身的丫头缠上哥儿,管教不好身边的下人,她一个主子还有什么好脸面?也难怪庄府让人送了那些个指桑骂愧的东西来。早知dào

还不如就把她关在府里,也省着接二连三的出去毁赵府的名声。”

梳枝正憋着口气,见老太太动了怒,心下欢喜,面上却殷勤的劝道,“都怪奴婢嘴快,老太太先消消火气,二姑娘年岁小,身边没有个人教她哪里懂得这些,奴婢也拿大说一句,那房氏对二姑娘是忠心,规矩却是一点也不懂,今天奴婢在那的时候,指出二姑娘不对的地方,她还在一旁帮着辩解。”

赵老太太喝骂道,“就是这些个坏心眼的东西,带坏了哥姐儿们。”

别看赵老太太年岁大了,这一发脾气,盛气逼人,到让梳枝有些后悔在这里挑事了。

“去把二夫人叫来。”赵老太太一边支使身边的采清去叫人。

梳枝在一旁听了,也不言语,采清应声退了出去,采荷在一旁轻轻的拍着老太太的后背。

等赵老太太骂累了,梳枝才又劝着,“为了那几个小人,老太太气坏了身子可不得当,先前只顾着说这些,到忘记了一事,二姑娘还让奴婢给老太太带了话回来,她说是不是丞上养不起她一个姑娘,在庄子上吃的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若真是府里有什么困难,她还有些首饰到可以拿去当了。”

“她这哪里是让你给我带话,府里的姑娘出去当东西过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都要靠闺中的姑娘当首饰过活了,根本就是再打赵府的脸。”赵老太太气得筋骨生痛,“这才到了庄子上一日,就闹腾起来了,若真被她拿捏住,岂不是让她成了祸害?”

梳枝想当做什么也不知dào

,可想起二姑娘的性子,这时也不敢太落井下石,“到底是金枝玉叶,又被发落到庄子上,难勉找些地方发泄,不过是孩子心性,哪里想的那么多。”

却直接把每日吃馒头咸菜的事情瞒了下来。

冯氏还没有进来,轻快的声音先传了进来,“梳妈妈这是在说谁孩子心性呢,我得听听。”

有小丫头打帘子,冯氏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待看到老太太一脸的不高兴,忙敛了起来,关心的上前问道,“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是哪个不听话的惹娘生气了?”

冯氏靠上前的时候,梳枝本分的退到一旁。

“让梳枝跟你说说吧。”赵老太太靠进榻里不愿多说。

梳枝这才又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最后还解释道,“奴婢看二姑娘就是孩子心性,心到是不坏的,正劝着老太太只是因为生气呢。”

既是担心老太太生气,又何苦说的这般?

冯氏可没被她给唬住,听完后方问,“不知dào

元喜可说庄子上都吃些什么?”

直接就抓到了问题的关健。

梳枝眸子一晃,回想道,“奴婢隐隐听了一句,好像是馒头和咸菜之类的,到也没有细问。”

冯氏转身笑着道,“娘也听到了,元喜说的可不是这个理,咱们府上的下人每餐还是二热二凉,她一个闺中的姑娘却吃咸菜,就是我听了心中都有气,指不定是那些个势力的下人,看着人被送到庄子上,这才起了歪心思。”

赵老太太听了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埋怨梳枝,“你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了,害得我到是冤枉了那个丫头。”

梳枝忙跪到地上认错,“奴婢一进心急,到忘记了,好在二夫人问起,不然奴婢可就有大罪过了。”

她这样认错,赵老太太到不忍再责怪她,“起来吧。”

至此,梳枝却不敢再多说话了,只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服侍。

冯氏含笑道,“这事是下人起了歪心思,也怨不得元喜的身上,到底那丫头也独到前院服侍了,为了名声把她送给庄府的哥也说得过去,娘也不必多担心,那晚又有小侯爷在场,也不会传出什么流言来。我正巧过来有事跟母亲商量呢,按理说四房的事我不该多管,可是大伯和大嫂不在,我这个二嫂就多担当一些,今天四弟妹带着镝哥去了礼部侍郎家,这长幼有序,三房的鹤哥还没有相看的人家,娘看着是不是挑几个熟悉的世家看看?”

“你来说这事,是不是心中有了人选?”赵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冯氏的脸微微一红,“三弟妹的性子静,也不急着给鹤哥相看人家,我看鹤哥也是个稳重的,想着我姨妈家的桂姐今年正好及笄,早早的就跟家里学了掌管院的事,做事干利,虽我那姨父只是个通判,可听说上面的知州荣升了,今年我姨父又正好要三年一次考核,怕是又要提一级了。”

要考核,至于提不提上也拿不准。

这也才是冯氏犹豫的地方,到底她是觉得鹤哥不错,桂姐嫁了也是个好归宿,三房那里到底也是个四品的典仪,虽然是闲职,却也是个正四品,说亲也说不到姨夫一家身上,到底高攀不上。

赵老太太到不以为意,“这事晚上我和你父亲说一下吧,家里的哥儿们的婚事,我也是做不得主的。”

到底是亲侄女,没有直接驳掉,冯氏喜出往外,“谢谢姨妈。”

赵老太太点点她的头,“得了甜头才知dào

叫姨妈啊。”

梳枝从屋里退出来之后,跟一旁的小丫头交代一声,说回房里去歇着,人却在角门那里转了一圈,就往三房去了。

高氏见梳枝大白天的就来了,吓了一跳,忙起身相迎,一边清退了屋里了丫头,让抱痕在外面守着,两人才进了屋里说话。

第二十八章:生变

大白天的就过来,定是出了大事。

高氏拉了梳枝坐到窗口下的榻上,捧了茶给送过去,又道,“妈妈从庄子上回来到老太太那边回了话都没有歇着,就急忙的过来,劳您这么辛苦,是出事了吧?”

客套了两句就直奔主题。

梳枝听了,再看高氏的态度,心里很受用,也不着急,先接过茶抿了一口,缓了口气才道,“三夫人性子好,从来没有跟府里的人红过脸,说什么辛苦的老奴可承shòu不起,在主子面前,赏我们个脸儿呢,那就是体面了,给主子办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万不敢拿起主子的款儿来,劳主子一声谢。”

这才一五十一的把庄子上的事,老太太那里的,最后冯氏的打算说了,高氏听的心里突突的,指甲抠到肉里,面上的笑也退了下去,“三爷是个不拿事的,我又是个性子软的,平日里有好事我们不争,有坏事我们分着,不承望老太太和老太爷有多偏爱我们三房,我们做子女的教敬那是应该的,可我就这么一个哥儿,难不成让他也跟我们一样受人眉眼高低一辈子?”

说到最后,高氏已气得浑身发软,身子软软的靠到了大迎枕上,抹起泪来。

梳枝在一旁劝,“我告sù

了夫人,夫人可要沉得住气,这事二夫人才刚刚提起,我知dào

夫人向来在三少爷的事,顾不得晚上过来,就急忙赶过来了,眼下这事才提起,夫人若有看中的人家,现在还来得急,况不说这事老太爷那边还不知dào

,知dào

了也不一定应下,现在夫人知dào

了,也好想想对策。”

“今儿多亏了妈妈,可是救了鹤哥啊,这情我承妈妈一辈子。”高氏也明白现在生气没用。

话也带到,高氏也承了自己的情,这才起身回梧桐院那边去了。

没有了外人,高氏才犹如热窝上的蚂蚁,叫了抱痕吩咐她派小丫头到大门去迎着三老爷,“人回来了,就让人先回这边来。”

高氏怕老太太偏坦冯氏不经老太爷的意思,直接把亲事应下来。

抱痕本就伶俐,眼下见主子的脸色不好,忙去喊丫头,可平日里高氏在府里给人的印象是性子软,院内的下人也都在当差的时候跑出去玩,这下正有急事,寻不到小丫头。

等抱痕寻了小丫头过来,高氏骂道,“一个个的越发的没了规矩,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等三爷回来了把这些个眼里没有主子的都绑了发卖了。”

小丫头吓的跪到地连连认错,哭上求饶。

抱痕知dào

主子现在是在气头上,府里都看着,也不会真的发卖了,“夫人是个心软的,你们一个个当差的时候不用心,还不快去迎着老爷。”

小丫头才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进了屋里,高氏坐下之后,面上才露出阴狠来,“看到了没有?这真拿我是个软杮子,弄个六品官家的女儿来配鹤哥,那也是丞相的孙子,正四品大员家的儿子,哪由他们一个个的来糟践,现在不能再等了,明日得了空你明天出府一趟,把庄子上的事也散播出去。”

语动,高氏就拉着抱痕把庄子上的事交代了几句,抱痕应声记在了心里。

高氏只觉得不安心,一边又叫了桐叶进来,磨了墨给大嫂写了信,让桐叶现在就送过去,抱痕看主子这般慌乱,只一边劝,一边催着桐叶快去快回。

赵玉然才从衙门回来,刚到府门口,就被房里的小丫头拦了,心知有事,就直奔回了香桐院,抱痕就到窗外的廊檐下守着,高氏拉了赵玉然在榻上说话。

“二房那边想把自己姨母家的姑娘说给鹤哥,平日里你怎么不吱声我也不怨你,这事我是一万个不能应,我和孩子在府里受几房排挤,我也没有怨过你,可我就鹤哥这么一个,他若是那不务学业又名声在外不好听的,我也就认了,可是你看看咱们鹤哥才十五就中了秀才,以后的路还宽着,有个好的外家帮着,将来的路会更宽。如今五房在一起过,将来早晚要分出去过,素日里在府里就过的这般,等分出去了就越发的远了,鹤哥还能指望谁?只能指望有个好亲家帮衬着。”

说到最后,高氏哽咽的低头抹起泪来。

赵玉然紧锁着眉头,“你可有看中的人家?”

“易家二房有个姑娘,性子好,明年及笄,我也让人打听了,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易府的姑娘贤淑良德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不过是有大房的才名压着,才不露名。”高氏早就有打算,“现把亲事订了,等明年及笄了,正好鹤哥也考了举人,岂不正合适。”

“易家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自是不用说,不过易府二房在翰林院修撰,也是个正六品。”赵玉然到是知dào

易家二房的事。

高氏冷哼,“文的正六品总比武将正六品要好,鹤哥以后要走官场,能帮他的还不是文,一个武夫能帮什么?再说老爷也别忘记了,易家大老爷可掌管着翰林院呢,有机会还能不提拔自己的弟弟?现在易家二房是六品,我们想起还是易家高攀,还能念着我们的好,等二房真的起势了,鹤哥哪里配得上?”

况说那武夫又是二房家的,就是分家了,日后儿子被二房给拿捏着,高氏想想心里就不痛快。

赵玉然听她分析的有道理,“这事我去跟父亲说说,不过你想好了,别等哪日易家二房不起势,你心里又不痛快。”

高氏心里惦记的被应下,笑道,“老爷放心,就真的不起势,娶个大家闺秀书香世家出来的,我这心里也敞亮。”

这事便不提,晚饭后二人一起去梧桐院里请安,出来的时候,赵玉然独去见了赵丞相,赵丞相听了赵玉然从高氏那里听来的话,沉思了一下,喝半盏茶的功夫才出声,“你的眼光不错,那易到是书香世家,二房官职虽不高,可那样的人家出身,养出来的姑娘也不会儿错。”

赵玉然恭敬的站在下面,听了这话心里便松了口气。

就听头顶又传来父亲的话,“这事我晚上跟你母亲说,后院的事让他们去弄,你就不必多管了。”

这算是应下了。

赵玉然才应声退了出去。

还没有进圆角门,就看到高氏站在往香桐院的岔路口等着,人已迎了上来,赵玉然今天被父亲夸了一句,心里也高兴,对高氏也越发的满yì



夫妻二人欢喜的回了院子。

二房的冯氏打三房单独留在老太爷那,就一直惦记着,次日是从老太太那里才听说是因为鹤哥亲事的事情,冯氏心下冷笑,面上不说,心里却对三房不瞒起来。

况不说旁的,到底也是自己姨母那边太低,三房看不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同是正六品,却选择别人家,也没有选择自己家这边,才是冯氏心里不舒服的地方,不过到底也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冯氏只将心里的不快压下了。

程氏正有着身孕,女儿又被发落到庄子上,心情一直不好,眼下见三房急着给儿子说亲,还是个六品家的,笑道,“三嫂是不是太急了?咱们家哪个哥儿不金贵,到底易家二房低了些。”

“这事是你父亲应下的。”赵老太太正恼着赵元婉,看程氏也没有好话。

如今朝中不稳,赵丞相正愁着与易家拉不上关系,现在与二房订婚,不也就是与易家绑在一起了?

不然赵老太太也不会应下这个,而推了冯氏那边的。

冯氏低头用帕子擦嘴,掩下微微勾起的唇角。

程氏在赵老太太这里撞了璧也不再多说,众人散了后,赵老太太才叫住冯氏,“二丫头在庄子上,你派人过去看看,若真是下人们起了欺主的心思,把人发卖了,若是她在寻事,不必管她,只管回来便是。”

冯氏应声下去,回到自己的院,才叫了丫头吩咐下去,一边让身边的妍秀跟着去庄子上。

三房那边,高府派来的婆子已经到了,正给高氏在请安。

第二十九章:姑嫂算计

二房冯氏的算计,因为儿子的婚事是自己选的,心里的那点不快也被抚平,高氏让抱痕到外面守着,自己在屋里拉着人在窗下的榻上说话。

“府上近来事多,也没有去嫂子那里,府里一切还好吧?妈妈身子还好吧?”高氏笑道,态度很是客气。

何妈妈到是端正下人的恭谨,“好好好,姑奶奶上心了。”

何妈妈当年服夫高老夫人,现下被指派到高夫人敏氏的身边,却也不敢装大,身子坐在榻上也只搭了一个边,“昨儿姑奶奶打发桐叶到府上送信,要不是看着天色晚了,就打发我过来了。府上有姑奶奶惦记着,托着姑奶奶恩,那可是咱们腾哥的福气。夫人说了,若不是怕府上多想,就自儿个亲自己过来跟姑奶奶商讨,只事还没有成,怕这样做反而画蛇添足,坏了姑奶奶的事,瞎了这翻心意。”

高氏笑道,“还是嫂子想的周到,什么恩不恩情的,嫂子多虑了,我虽嫁人可还姓着高,腾哥好了,我也受益,况不说我就他这个亲侄子,不待他好又待那个小妾生的好?”

高氏的母亲生了两个子女,一个是高氏,另一个正是在边关当职的高庆开,高庆开从五品的参领一直做了这些年,也没有往上提一提,说起来他能得了参领还是靠了老子典面得来的,当年高老爷子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不然高氏也不会嫁进丞相府。

只可惜高老太爷退下来带着高老太太回了老家之后,上面没有长辈管着,高庆开倒越发的威武了,宠妾灭妻都快做出来了,好在得了令被派到边关去令职,带着那个宠妾去了边关,没走的时候有敏氏看着还怀不上,结果到了边关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

高庆开走的时候敏氏生下的腾哥才五岁,这转眼十五年,高庆开是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要不是敏氏也是官家出来的,上面又有长辈子压着,高庆开早就休妻抬妾了。

高氏到也不是向着嫂子敏氏,就是看不惯一个妾压到妻的头上来。

高家的事,满京城里也没有几个不知dào

的,难怪四房的程氏会不把高氏看在眼里。

何妈妈叹了口气,“老爷本性不坏,亦是个懂规矩的,却被那赖氏带坏了,如今又添了一双儿女,这位置更没有人能动摇了。要不是这样,老夫人也不会把我调到夫人身边服侍,就是告sù

赖氏家里长辈们的态度,也让她忌讳一些。”

高氏也是一脸的愁云,“知dào

的说是大哥被赖氏迷了眼,不知dào

的,人家就会说是咱们高氏原本就没有规矩,连带着也带坏了腾哥的名声,就是我也受人指点,只恨我没法,不能找来大哥叫骂一顿,这样也会好些。如今却弄提腾哥连门好亲事都说不上。”

又说起这门亲事的好处来,“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怕说出来,如今父亲和母亲不在大哥身边,这门亲事成了,大伯在大哥的上面压着,大伯又是腾哥的亲家,大哥做什么都要顾忌一番,那赖氏这辈子都不要想翻身。”

“有姑奶奶帮着谋算,腾哥可就有福气了。我来的时候夫人说了,这么好的亲事,求都求不来,那些个外面的名声也都是虚的,事情真相怎么样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一切只听姑奶奶吩咐便是。”一品大员家的姑娘,又能压得住老爷,敏氏哪里会不喜欢这门亲事。

“嫂子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了底,外面的流言四起,嫂子只管沉住气,此时却不好在风头浪尖上来提亲,老太太精明着,这个时候怕会起疑心,还要等着府上主动开口寻亲的时候才好。”这并不是高氏今天要说的主要目地,她压低了声音,“现今二丫头到了庄子上去,这女子啊最受不得英雄救美,让嫂子派人去盯着,只要她出了庄子,怎么算计还不是信手便来,这门亲事那就是板上锭钉的事了。”

三两句,何妈妈便明白什么意思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姑奶奶放心,这事我心下记着了,回去就禀了夫人。”

何妈妈急着回去回话,没多停留就走了。

响午,妍秀才坐着青篷马车到了庄子上。

在后院见了元喜,见礼过后,元喜让绿竹拿了棉杌,妍秀搭了半身子坐下,“奴婢看姑娘脸上的伤口好了些,这次过来,我家夫人一并把从太医院那里得来的百露膏给二姑娘带来,说是去疤痕最好,又带了几匹布,给着姑娘闲着元聊时做些针线打发时间。”

“二婶子素日里是个好的,劳姐姐跑一趟了。”元喜这么一说,到是把妍秀吓了一跳。

二姑娘脾气最火暴,又是个用下巴看人的,平日里何时对她们这般客气过,“奴婢做的也是本值的事情,可当不得二姑娘谢,这可折煞奴婢了。”

元喜知dào

当初留给众人的印象不好,也不多说,“姐姐这次来,祖母那边可有什么话带过来?”

“这个奴婢到不知。”妍秀生怕惹恼了二姑娘,又补了一句,“奴婢来的冲忙也没有到老太太那院去。”

元喜苦笑,“我父母不在身边,各姐妹都有父母子弟照应,反到是我如今在府里一应大小事,劳二婶子费心了,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

妍秀面上自是劝着。

元喜也不过是做娇弱和委屈给妍秀看,说了几句就让绿竹带着人下去用饭,绿竹性子单纯,元喜也是抓到这一点,不用交代就能把庄子上发生的事情真假带回府里。

沿着窗下的长廊往厨房走,妍秀不过几句话,就让绿竹把庄子上这两日的事情都给吐了出来,还浑不自觉,妍秀心中有了大体,也不再多问,到了厨房,只见里面除了几个干巴巴的馒头和粥到没有旁的吃的。

就叫了婆子过来问,“平日里你给姑娘就吃这些个东西?”

王家婆子心虚,“姑娘今天吃的菜还没有买,这是早上的,庄子上不比府里,我不过是个乡下的婆子,也做不出金贵的东西来。”

妍秀打断她的话,喝道,“不知进退的东西,让你在庄子上当差,那是主子的恩典,你不知好好回报主子,竟拿些借口来打发主子,这样没有规矩的,在府上早就绑了发卖出去。”

王家的婆子吓得跪在地上,“这可是冤枉我了,纵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主,到底是庄子上条件,我想给主子弄些好的也得有地方买才是。”

“你这婆子,糊弄主子不成?整日只吃馒头和粥,这事说出来谁信?就是平常百姓家也没有这般的清苦,你也不必多说,来的时候,夫人吩咐过,若是你能真心悔过,自是饶你一回,若还是嘴硬不改,便梱了发卖了。”

王家婆子连连求饶。

妍秀却不听她,直接唤了带来的两个家丁进来,直接让人梱了王家的婆子,妍秀又叫了王家男人过来,“这院内的事你也管不到,到底也逃不了责任,夫人心善,对你网开一面,让你带着自己的东西自行离去。”

王家男人连连谢恩,至于王婆子早就被绑了扔到马车上,只等着到京城里找了人呀子发卖了。

出了这事,自是不能吃饭了,妍透又到了房里回话,“这两是到是委屈姑娘了,奴婢这就回去给夫人回话,至于庄子上服侍的人,姑娘大可放心,奴婢这次带了赖家夫妇过来,还有两个家丁,附近的村民虽然朴实,却也怕有些心坏的起了歹心。”

元喜道了谢,让绿竹送了人出去。

到了庄外,妍秀才似无心的问了一句,“怎么地不见房妈妈?”

绿竹笑道,“妈妈去驿站了。”

信送去了,却又担心没有发送走,房妈妈就又送确认一下。

妍秀笑着没再问,这才上了马车,由车夫赶了往城里去。

进院后,绿竹见姑娘又换了衣衫,忙上前服侍,“姑娘又要出去?”

“那池的荷花都开了,再不看今年就看不到了。”

元喜画眉时特意把眼线的地方往高提了一笔,往日里那傲气凌人的气势也出来了,放眼看去人不由自由的透着几次锐利来。

穿戴好主仆二人才出了庄子,守门的赖老汉也没有多问,只让一个家丁跟着服侍,元喜也没有拦着,到是主仆三人在荷花边慢走,到是荷花从里一双男女的对话传进了耳里。

“我追到京城,如今连名声都没有了,你也不要我,我只能投了这湖,也省着去面对世人指点的目光。”女子的声音清脆,听着就知dào

年岁不大。

到是男子的声音很纯厚又带着一丝的嘶哑,你还是上孩子,不要任性,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我交代下去,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听到人家隐秘的事情,换成上一世元喜到不会觉得什么,可重活一世就不同了,特别是这种男女私奔的秘事,正寻思着要躲开,哪知那躲在荷叶从里的男子从船上站起身来。

映入钟毅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单螺髻,上面插了只通玉的簪子,交领白纱长裙,外面上身搭了件红色绣着石榴的窄裉褙衣,下面是起起八团倭缎面的锣裙。

让人一打眼,就是觉得对方是个厉害的女子。【感谢坤坤和觑觑眼婷婷的打赏,以前在群里答yīng

一个读者要把她写进来,如今已经进来了,雨在哪里呢?看到了回应一声啊。】

第三十章:旧识

钟毅打量了一个遍,才猛然瞪大了眼睛,“元喜?”

任他撞破头也没有料到在这里撞到的人竟然是个认识的,还是自己爱慕的女子。

其实没有听到对方叫自己,元喜就把人认出来了,在边关的时候她爱四下里走动,钟毅是父亲手下的将领,也时常碰面,上辈子的记忆里,还有着钟毅对自己的爱慕。

重活过来,元喜也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钟毅,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好奇钟毅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原本还是打算调头就走的,眼下被叫住了,到也不好离开。

侧过身子微微做了个万福,“钟二叔。”

钟毅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兄长,也是在军人当职,钟家可算是祖辈武家出身,按辈份来,元喜该叫钟毅一声叔,不过在年岁上说,钟毅还不到弱冠之年,今年才十八岁,平常人家这个时候早该定亲了,钟毅的婚事也不知dào

什么推到现在。

别人不知dào

,元喜却是知dào

的,上辈子她因落水被庄启源看了身子,这才嫁进庄府,钟毅跟随母亲押送嫁妆过来,曾找过她表白,更说出多年来爱慕不定婚也是在等着元喜。

只可惜那时她一心只有庄启源,不但没有感动钟毅对她的一片情,更是尖酸刻薄的讥讽钟毅,如此钟毅也没有恨她,父亲棺椁被送回来的时候,也是钟毅跟在一旁。

如今回想直来,过往历历在目,元喜压下心底酸涩的滋味,轻轻的唤了一声。

这一声‘二叔’听得钟毅的身子微微一僵,眼底的苦涩很快的就掩饰下去,举措不安道,“几月不见,元喜这般见礼,到是让我不知怎么开口了,咱们又不是外人,元喜不必如此拘礼。”

原来灵气又像只孔雀一样的娇人,如今真zhèng

的变成了娇滴滴的闺中姑娘,钟毅身子和语言上也越发的拘谨,目光从娇人身上扫了一眼,掩下谎乱的移开。

绿竹见是熟人,亦上前来见礼,“奴婢见过钟小将军。”

钟毅时常在赵府走动,对元喜上心,她身边的丫头自也是认得,“是绿竹啊,怎么不见尤蕊?”

“尤蕊攀了高枝,早就不认我家的姑娘了。”绿竹有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直接就说了出来。

元喜想拦着都没来得急。

钟毅一听,脸上就升起担扰之色,“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想起来,元喜怎么在这郊外?”

虽然不在京城,却知dào

世家闺中的姑娘可是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不过是屋里的事,没得让二叔担扰,到是二叔怎么会在此地?”元喜二三句将事给拨过去,眼睛往钟毅身上扫了一眼,碧天荷叶挡着,只隐隐能看到黄色的衣裙,却看不清人,她才又道,“想来二叔也有正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在前面的庄子上住,二叔有空可过来喝杯茶。”

先前的对话绿竹和家丁都听到了,家丁是个男的,到没有什么好奇的,绿竹却不行了,左右晃着头,打着角度想看清躲在荷叶后面的女子。

船上的女子却在知dào

有人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声。

钟毅被弄得脸也烫了起来。

元喜是不想让钟毅觉得尴尬,可她这样一做,反到让钟毅越发的焦急起来,“好,得了空我就过去。”

也知dào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看着人走远了,女子才又开口,“人都走远了,眼珠子掉出来也看不到了。”

语气坡酸。

钟毅退怯脸上的笑,“我现在就找人送你回去,担务了我在这里的正事,将军那里你父亲也担当不起,。”

此次,钟毅这次以帮将军办事的名义来的京城,不想路上却被高梦雨跟了上来,发xiàn

的时候已近到了京城的地界,还没等进京办事,就被遇到了元喜,先前她身边有人,也不好当面让她不要报露自己的形踪,唯今之计只有先进城办事,速速离京才是。

高梦雨不是旁人,正是丞相府三房夫人高氏兄长的庶女,那赖姨娘所生的双胎之一,一直跟在父亲在边关,从小爱慕钟毅,又被赖氏和高庆开宠着,性子娇纵,在边关那里亦是出了名的。

与赵元喜齐名,不分上下。

先前高梦雨听到是赵元喜,面色就沉了下来,眼下见着钟毅对自己避之不及,心又是一沉,“钟大哥,到底哪里我不比不上她?看看她刚刚的尊贵样,不过到京城数月,就一副知书达理的狐媚样,弄的自己像正经人,做出的举动叫人个应,未免也太得yì

了些,也不想想在边关时是个什么样。”

钟毅皱着眉,“你即看不惯元喜,只需离她远点,何苦说这个些个话。你也不用说她,如今闹出事来,你还是早早回边关,以后省些事,大家都好。”

高梦雨只觉得自己这是热脸贴了冷pi股,她心念着钟毅,钟毅的心想着赵元喜,怒其不争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气恼自己。

“罢了罢了,我何苦来操这心,依我看,赵元喜的心高着呢,看她现在的举指,没的在京城里结实了些贵人,想入人家的眼呢。我巴巴的在这为你报不平,让你含怨,招你记恨,凭你去看罢,到最后能换了些什么,焉知最后气恼不过伤了自己的身。”

钟毅素来不会说话,也知高梦雨嘴上埋怨,却是应下了回边关的事,两人上了大堤,牵过树下的马就一起往驿站去,钟毅将高梦雨托了驿站,这才进了城内。

高梦雨空欢喜了一场,又因赵元喜在钟毅跟前落了面子,也没有了旁的心思,当天就跟着往北去的商队结了队回家去了。

庄子上,赵元喜回到屋后,倚靠着靠口却百思不得其解,上一世只有在她出嫁的时候钟毅来过京城,到不知他并不是只来一次,想到要回边关的计划,她打起精神来,叫了房妈妈和绿竹进屋来说话。

“俗话说的好,百事孝为先,我父亲的生辰也近到眼前,他只我一个女儿,不在身边总不成道理,今日遇到钟毅到也是件好事,妈妈明日去府上一趟,先见过二婶子,把我的心思说了,到底在府里没有长辈支撑着,妈妈在祖母那里说话也没有底气。”

房妈妈听了,登时来了精神,“姑娘放心,奴婢明天定把这事给办妥了。”

这京城里处处受拘束,房妈妈也是呆不下去了,主子要回边关也正中了她的心意。

绿竹自是高兴,说起来她也是在北方长大的,家里亲人都在那边,如今在京城这边只能被束在一处小院子里,自是不喜。

第三十一章:歹人

京城里,房妈妈从后面下人进出的小角门进了赵府之后,便察觉众人看她的目光不同,心下困惑却不知何意,却谨记着姑娘交代的,先去了二房。

丞相府三房在一起,人口虽不多,从上到下内外宅合起来也有二三百的人,虽事事可分到婆子媳妇手里,一天也忙的不停歇。

冯氏刚把回话的婆子打发下去,就有小丫头进来回话,听是庄子上的房妈妈来了,冯氏直接让人进来,安兰惯会的走到门口,正好将房妈妈迎进来。

一番见礼后,房妈妈才说明来意,“眼见着是我们老爷的生辰,姑娘心里一直惦记着,老爷又最宠我们姑娘,想着过来跟老太太那边请示一下,赶着老爷的生辰之前回去,这才让奴婢来找了二夫人。”

“按理说,大伯生辰,元喜是子女理该回去,不用求到我这个婶子面前,我也会帮她说向,就只一件,妈妈刚进城许是没有听说,眼下外面都在传元喜在庄子上私会男人,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这时再去也是难说话。”

房妈妈听了一惊,“当天是下着大雨,我家姑娘也是念着不能得几家,还有国公府的小侯爷,怎地就有这样的话传出来?”

房妈妈的话虽没有直接说出来,却也挑明白了,雨天将客人赶出去,丞相府的名声要不得,眼下为了丞相府的名声着想,又传出这些流言,众人心里该明白,怎地又将错都推到了元喜的身上?

冯氏也是想与大房交好,让安兰到外面守着,才把实情说了,“论理说这些话本不该说给妈妈,只如今二丫头身边也没有个长辈照看着,二丫头又当我这个婶子是个可信赖的,我就不瞒妈妈了。古家的哥儿在宫里当差,今天下朝拦了二老爷,便问‘听闻府上二姑娘爱慕庄公子,如今把贴身的丫头都先送过去了,不知何时能喝上两家的喜酒’,若是好意说这翻话也就罢了。”

余下的话冯氏也没有多说,只嘱咐到,“这几日观看我看二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你回去只管告sù

她,五丫头救了太子,当日正是古家公子送回府的,她便知怎么回事了。”

房妈妈想不透,却也知dào

今日是白来了,道了谢,没有留在府上吃饭,便急着赶回到了庄子上,到庄子上的时候,已是傍晚。

一身的零散便进了屋回话,“……奴婢也想不透二夫人这是何意,听着外面那般传姑娘的名声,心下瞧急,便先赶回来,等着姑娘拿主意。”

元喜听了冷笑,“妈妈哪里会明白,古家的哥儿是太子的人,他一个外男哪里会扯这些流言的事,是太子帮着五妹妹出头呢。这般一来,且不说我原本就是个不招人喜欢的,眼下要做给太子那边看,府上也不会容我的日子好过了。”

果然人算不如天命,到底赵元婉的命比自己要好,有老天爷在眷顾。

只恨自己活了两世,却被束在这庄子上,毫不办法,怎么能甘心。

房妈妈这下听明白了,脸都白了,“这是内宅之事,太子是天家之人,这般做来岂不是枉为圣贤之名?不是那些个小人的举动。”

“这里没有外人,妈妈说也就说了,日后可要谨慎些。”赵元喜却混不在意,“不过是内宅之事,太子却把手伸进来,他不怕有辱名声,我一个女子有何怕的?上有祖父祖母,下有叔伯,皆想奉承太子,却利用我一个姑娘的名声为筹码,也太叫人心寒了,我何必还守着规矩当什么劳子的大家闺秀。妈妈一会儿去偷偷跟绿竹说,收拾了东西咱们寻了机会自己回边关。”

父亲手握兵权,眼下不过人在边关,不知京城之事,若知dào

了岂会让府里这般糟践自己的女儿?祖父祖母也是料到这般,才敢装糊涂,任人毁她的名声,岂不是叫人心寒?

不过是内宅深闺之事,还是自家姐妹之事,太子竟如此作为,可见人并不是大丈夫君子,想到上一世番王造反,到也觉得情有可源,这般的心性哪里是帝王所为?

等到了边关,到要看看他们又用怎么样的嘴脸跟父母交代。

“姑娘放心,奴婢知dào

怎么做。”房妈妈一脸的凛然。

赖家夫妇到庄子上,伙食也变好了,每顿都是四菜一汤,菜是两素两荤,品相和味道都不错,赵元喜晚上却没了味口,只吃了半碗就歇了下来。

睡关又嘱咐绿竹偷偷备几身粗布衣衫,傍晚的时候房妈妈就找过绿竹,绿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悄声的应下,一夜无梦。

赵元喜起来之后,就开始想着怎么甩掉身边的家丁,心下烦闷,只带着绿竹去庄外散心,看着身后跟着的家丁,心下慢慢有了主意,心情也骤然好了起来。

只等着回去与房妈妈交代一番,明日就可以离开。

左右名声也坏了,与其在这里被人拿捏,到不如自己活的痛快。

原本重生之后,赵元喜还想着把自己的名声搬回来,亲力亲为才发xiàn

闺秀难为啊。

“姑娘,前面有人。”绿竹警惕的拦在前面。

那家丁也紧跟上前,喝道,“这里是丞相府的姑娘,哪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快离开。”

几个大汉从树后面露出身子,其中有一人脸上还带着刀疤,面带凶色,打眼就知dào

不是好人,家丁明显吓到了,到是绿竹在边关见的多了,仍挺着身子,“我家老爷是镇守大将军,若是知趣,快快退开,莫到时丢了性命才后悔,那会子可就晚了。”

“小娘子嘴到是厉害,到不如跟了我回去做我的娘子。”其中一男子油嘴滑舌道。

“呸,下作的东西,满嘴污话。”绿竹可没被吓到,一边回头禀道,“姑娘先回,这里有奴婢。”

赵元喜笑道,“你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四个男人,咱们这边虽势弱,却总好过一人。”

那些歹徒听了放肆的大笑,那刀疤脸的男人不正经道,“京城里醉花楼的姑娘都太软,见到这辣的,方觉得有味,哥儿几个,这个小娘们可归范四了。”

绿竹不怕反到是气得脸乍青乍红,双手掐腰,“姑奶奶见过杀人,今日就亲自动手。”

原来绿竹平日里也跟着侍卫练了几手,她性子野,府上又不在乎那些规矩,莫氏又想着有个会点功夫的在女儿身边也能有些仰仗,就放任绿竹去了。

看着绿竹身材娇小,却很灵活,说话间几步就到了四个恶人身前,上面出拳的同时,腿却对着另一男子的胯下踢去,这一看来,上面的一拳也不过是引人注意,真zhèng

厉害的在下面的一踢。

嗷的一声,被踢男子正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摸着胯下蹲在地上哀叫起来,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除了早就了解绿竹性情的,连那家丁都愣住了。

直到身后的赵元喜娇声喝道,“还不上去帮忙。”

家丁这才缓过神来,上前去帮忙,自己的人吃了亏,那还了得,其他三人面露凶光,就奔着绿竹而去,绿竹左右躲着,明眼看着要被抓到,却轻松的逃托。

“先抓到正主。”范四开了口,就直奔赵元喜而去。

其他二人也齐齐跟上,除了绿竹,那家丁早就被打的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没用了。

赵元喜早就在他们打斗时寻了一个棒子握在手里,恨自己平日里只会玩,到没有学点本领在身上,连连往后退,绿竹也在后面赶上来帮忙。

正当这时,就听一道男子的声音喝起,“住手,朗朗乾坤,竟敢行恶。”

一边招呼身边的家丁过去帮忙。

范四勾起一后讥笑,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状似害pà

的样子,“咱们走。”

三人不多停留,当时就扯着被绿竹踢到的男子远远的跑开。

等男子随着家丁从官道上下来的时候,恶人早就跑远了。

“姑娘没事吧?”高子腾一身公子哥的模样姗姗来迟。

赵元喜看到他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公子原何不让下人去追了那恶人?”

高子腾儒雅一笑,“穷寇莫追,姑娘想来该明白这个,我虽带了家丁,却也不过是白丁,到底姑娘是女儿身,万一出了什么事,到也不好。”

心下奇怪,赵元喜怎么是这般反应?不是该感谢自己?

哪里知dào

,赵元喜在看到高子腾的那一刻,隐隐想起些事情,再想到刚刚那几个恶人突然的出现,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哪里还会感激对方。

虎无害人意,人有害虎心。

上辈子她恶名在外,府里上下为她的亲事发愁,最后到是三婶子出头,把自家的侄儿拿了出来,赵元喜满心喜欢庄启源,哪里会同意,高氏只提了一句,赵元喜暗下就去找了高子腾,却是在妓*院那种地方找到了高子腾,当纵辱骂一番,回家后被罚禁足一个月才放出来。

上辈子没有心机,脑子一根筋,赵元喜不会多想为何高府会来提亲,可重活一世,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赵元喜就不可能不想了,想到府里姐妹们暗下使手脚坏自己的名声,总是找不到原由,就在这一刻,脑子里像有一根弦断裂开,一直想不通的理由,竟然在这一刻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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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救场

想透了,再看眼前的高子腾,赵元喜心里的恨又增了一分。

可没有证据,今天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偏赵元喜又不是甘受气的主,虽了那从地上趴起来的家丁骂,“二婶子派你过来是看得起你,连几个恶人都打不过,丫头都不如,留你这样没用的东西何用?不敢说别的,这离京外几里远?又有谁不知dào

那是丞相府的庄子,莫说这个,就是我今儿这身装扮那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穿得出来的,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打起主意来,这可是京城,不是什么乡野之地,我不拿这点事去聒噪长辈,只怕这事过后传到长辈耳里,到显得是我没理。”

“原来是丞相府上的姑娘啊?再在……”

高子腾在赵元喜缓气的时候适时的插话,赵元喜却不给他脸面,打断继xù

喝骂地上的家丁,“依我的主意,这事万是不能纵容的,你现在就拿了丞相府的腰牌去衙门,也不用劳烦长辈们为这事操心,单这种恶人也要除了,莫在害了别人家的姑娘。这次你失了职,只把这事办好了,我也不追究你的错,不然就该打打该罚罚,断不能容了你这次。”

家丁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现在领了命,忙乱的应下。

高子腾心下不着急,左右官府派人过来,也找不到人了,更牵扯不出自己,让他不悦的是赵元喜当着他的面骂下人,那些话到像是在骂给他听,高子腾到不觉得赵元喜看透了这里面的事,这仙人跳看着一点漏洞也没有,赵元喜又是个笨的,在闺中哪里能明白这个。

眼下最不喜欢的是赵元喜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种娇纵的姑娘,在京城里他看的太多,若不是母亲说了原由,他才不会放低自己受这白眼。

“想来是府上的二姑娘吧?在下高子腾,府上的三夫人正是我姑母。”高子腾又一次介shào

自己。

赵元喜打发走家丁去报案,才抬眼看向高子腾,“原来是三婶子的侄子,失礼了,下人不顶用,让高公子笑话了。”

支口不提道谢的事。

高子腾在外面玩的时候多,见此知dào

今天这事白做了,不勉也没有了敷衍的心情,“既然姑娘无事,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抱拳作揖,高子腾带着人转身大步离去。

绿竹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她虽然单纯,却也不傻,看着人走远了才道,“姑娘,这高公子真怪,这慌郊野外的,怎就他遇到这事了?到像是知dào

有恶人要欺负姑娘,在这里等着出手救人呢。”

元喜赞赏的看了绿竹一眼,“今天这仙人跳太过简单,一眼就能看穿,只是我到不知三婶子原是有这样的心思,也难怪了。”

难怪上辈子她的名声会坏,成了恶女,看来是高氏帮着高家在打她的主意。

那赵元婉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罢了。

如今想透这些,赵元喜心下也有了防备。

绿竹却是越听越糊涂,闲话之间,主仆二人往庄子上走,有了刚刚的事,两人也不敢在外面多呆,进了庄子就看到钟毅站在院中,听到身后有动静,就转过身来。

目光与元喜打量的目光正好对上,唇角一扯,露出白牙来,“听下人说你们去了外面,我今日就要回去,想着你也有话要带给将军,就过来看看。”

“钟二叔进屋里说话吧。”赵元喜想着离京,听他要走,心下微动。

钟毅的目光落到绿竹身上,“这丫头怎地弄得头发零乱,莫不是你们在外面遇到了什么?”

元喜没有料到钟毅的心这么细。

这时绿竹得了说话的机会,从头至尾,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边气愤到,“也枉为世家的公子,竟然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钟毅更是怒从心起,“是府上三房的侄子又如何?这般打你的主意,还算是哪门子的亲戚,况且做的还是这种没有脸的事情,我现在就去找高府评评理去。”

元喜知dào

钟毅是真心帮自己,急忙唤住他,“钟二叔,还是算了,先不说没有证据,这些也不过是咱们的猜测,闹起来了到反让人说咱们忘恩负义,不知恩图报反咬一口,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到让他们得yì

了。他的心思不过是想让引我注意,可惜被我看穿适得其反,现在后悔的该是他们,咱们何苦因为那些不值当的人生气,勉得气坏了身子。”

“二姑娘就是心软,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收拾一下,让他再也不敢起这样的歪心思。”一道戏虐嘲弄声从花厅里传来。

虽没有看到人,元喜还是听出了是李习安的声音。

诧异的看向钟毅,钟毅尴尬道,“是我一个小兄弟。”

元喜让绿竹下去梳洗一下,才跟着钟毅进了花厅,只见李习安一身华服的靠在太师椅上,当不当正不正一派纨绔子弟的样子。

钟毅又在一旁解释,“昨天进城,被人当成了贼,正解释不清时,还是李兄弟帮了我,今日我说要走,他来送我,到了庄子上才知dào

你们也是认识的。”

“确实认识。”元喜别牙吐出两个字,等与钟毅都坐下后,才对李习安问道,“李公子身上的伤好了?”

这人从庄了上回去的时候还迷糊着,现在看着像没生过病一样,身子到是抗造。

仿佛看穿了元喜在想什么,李习安讥讽的下巴一扬,“无父无母,这我身子早就折腾出来的,就是缺胳膊断腿的也死不了。”

见他每次张嘴都没有好气,元喜也懒得再多说,只是她要偷偷回边关的事,当着李习安的面却开不了口,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习安冷哼的站起身来。

“你有事怕我听,只管直说,何必弄这副样子,像谁给你委屈受了一样,难怪都被自己家人算计到头上。”必薄的话说完,人也出去了。

钟毅一脸的尴尬,“李兄弟年少,是直性子,元喜你别往心里去。”

元喜淡淡一笑,“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我哪敢得罪,钟二叔自是不用担心,现在没有外人,我也有一事相求,还要求二叔答yīng

。”

钟毅马上认真严肃起来。

“我在京城这几个月什么样,二叔昨日进城想来也听说了一些,虽有长辈在到底不是自己的父母,今天出事我更不能在这京城里呆了,原打算明天带着人就往边关回家去,今儿钟二叔说要回边关,不知能不能带上我们主仆三人?”元喜看着惊呀到的钟毅,心下微微一笑。

看他这副样子,就知dào

昨儿在城里听说了她爱慕庄永源之事,和做出的那些事来,现下却主动提出开口回边关,他也是吓了一跳吧?

“元喜,我护你们一同回去到是可行,只是不告知府上,他们岂不是为你担心?”钟毅没有被这欢喜的感觉冲晕头。

到底在边关将士那里历练出来,也不会因为个人感情的事情而做出冲动的事情。

“我跟长辈子们请示过,不怕钟二叔笑话,连祖母的人都没有见到,只因二伯父下朝的时候,古家公子一句话,让我只能呆在这庄子上。”元喜信得过钟毅,便把因何发配到庄子上,又在出来的路上遇到古言的事都说了一遍,“眼下我再这任他们欺压下去,我的名声就毁了。”

钟毅紧抿着唇,“既然这样,那你准bèi

一下,明日我来接你们。”

“不,二叔可在官道前面的小树林里等我们,不惊动府上的人,等他们寻来,也追不上了。”元喜早就有了算计,“明日我继xù

带着家丁到庄外,然后将他支开,房妈妈又进城去,这样也不会有人怀疑,明日我也会让房妈妈带着马车等在小树林那。”

回自己的家,竟和做贼一样,如今元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特别是今日有高府一事,见到父母,她更有理由了。

钟毅点点头,赞同她的主意,还是扬言道,“若明日他们一直跟着不放,你只可把人带到小树林,有我解决。”

元喜抿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他的提议。

外门,李习安嘴里叼着根草靠在桂花树下,漫无目的四处看着,直到落在元喜嘴角边的笑时停了下来,随后想到了什么,愤然的移开视线。

正当这时,外面的大门被敲响,守门的赖家男人从门房那听到动静忙走出来,没有急着开门,先问道,“是谁啊?”

“赖家的开门,我们是府上派来的。”外面有男子的声音。

赖家的男人这才打开门,呼啦就通进来一片男女,有婆子有家丁,前面打头的婆子正是三房高氏身边的杨婆子,进来看到院里的李习安明显一愣。

不过只也只是一瞎用间杨婆子就压下眼底的诧异,寻问赖家男人,“二姑娘呢?”

“杨妈妈找我有事?”不等赖家男人开口,元喜从花厅里走到门口,一脸冷色的看着杨婆子。

家丁跑去报官这时怕还没有到府,杨婆子就到了,这是想来抓她的把柄来了,真是有心算计啊。

第三十三章:铺路

杨婆子看到安然无恙站在面前的二姑娘,左右又没有看到表少爷的身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就因为她这困惑的一瞬间,元喜可以很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李习安玩味的勾起唇角,“这婆子有趣,来找主子,却又不说找主子做什么?有点意思。”

被他这么一点,杨婆子才猛的回过神来,忙侧福身子,“奴婢奉了三夫人的命去探望五姑娘,顺路正好经过庄子上,才进庄来给二姑娘问个安。”

既然二姑娘好好在这里,表少爷的事情定是没有成,眼下多想也无疑。

元喜冷眼看着,她不愿计较,左右明天就离开了,若不然非要好好跟他们算上一算方可。

待要开口客套几句,那边李习安又开了口,“啧啧,这丞相府的下人可真有趣,叫门的时候说是府上派来的,这眨眼的功夫就变成是顺路了。”

被戳破谎话,杨婆子尴尬不已,忙着解释,“府上派奴婢去看五姑娘,命奴婢回来的时候顺路过来看看二姑娘庄子上可缺什么。”

元喜横了李习安一眼,接受到元喜警告的眼神,李习安浑然不在意,一副事不关已的扬着下巴,元喜也知管不了他,才看向杨婆子,“庄子上一切都好,就是今儿个有几个恶人在外面要打劫,光天化日之下就干这种事情,我已经命了下人去报官了,原不打算惊动府里的长辈,既然妈妈来了,那就给长辈们带个话吧。”

杨妈妈急着问道,“那二姑娘没事吧?是姑娘身边的公子出手帮忙的?”

又不好直接打听表少爷,杨婆子只能从元喜身边站着的男子打听,李习安她是认得的,此时也没有时间去多想人怎么在庄子上,到是跟二姑娘从屋里出来的男子,眼生的很。

元喜眼里起了冷意,“不过几个恶人,还沦不到别人出手相帮,说起来这个事到是挺有趣的,事发时遇到三婶子的侄儿包公子,包公子一出声,那恶人就跑了,我这身边的丫头和家丁没有把人打跑,到是包公子文质彬彬的一喊,人就跑了,妈妈说有没有趣?我年岁小,想不明白,妈妈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杨婆子大汗淋淋,“姑娘,奴婢一个下人,姑娘都想不透的,奴婢更想不透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姑娘相安无事,谢天谢地,可真是老天爷保佑。”

心下却慌乱不已,二姑娘真是好通透的心,竟然看出这是设下的仙人跳,此时得快点回府告sù

夫人才是。

元喜嘲弄的收回冷笑,“可不是,那些人还真得要谢天谢地包公子出现了,不然被抓到了,那可就是下大牢的罪。左右我这里也没事了,妈妈也回吧。”

“是,那奴婢就回话去了。”杨婆子走时还不忘记往钟毅的身上扫了一眼。

直到人走了,元喜才敛起脸上的笑意。

“你是主子,何必给她们这些人留脸面?既然不喜欢,按你原先的性子,直接擀人便可。”先前只是听说,现在看还要受一个下人的脸色,钟毅脸色阴情不定。

李习安在一旁嗤笑,“你现在还想着为她报不平,担心一下你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回去之后那婆子怎么下舌吧。这京城里的姑娘最注意名誉,与陌生男子从屋里出来,不知dào

会让人传成什么。”

李习安完全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钟毅经他这么一点,却急了,“元喜……我去帮你到府上解释一下吧。”

“清者自清,钟二叔不用担心,等回了边关,我跟父亲解释清楚就可以了。”知dào

他有功务在身,不好公平身份,这也是先前元喜将话题引开的原因。

“是我太粗心了。”

这样体贴的元喜,让钟毅不知所措,看着一个刚硬的大男人慌乱的样子,元喜忍不住勾起唇角,声音也不由得温柔起来,“钟二叔,你说了你不必担心,是真的没有事,守那些规矩的人,也不见得是君子,有句话说的不是很好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与那些小人计较得失,到是降了自身的修养。况且我在这京城里的名声也不见得好,也不差这一件了。”

说到最后,有些自嘲的意味。

钟毅心疼不已,搓着手却又不知dào

要怎么说,元喜也看着他,打从重生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找一个普通疼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再见到钟毅的那一刻,元喜就有了一个想法。

特别这一次的碰面,钟毅眼里的痴情是骗不了人,又了解钟毅的性子,嫁给他她知dào

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会被伤害。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直到一阵不合适宜的猛咳声传来,两人才尴尬的错开视线,李习安收住声,“我说两位眉目传情是不是也得换个地方?”

轰的一声。

元喜涨红了脸,羞恼的瞪过去,“请李公子慎言。”

李习字不语,却在那嗤嗤的笑起来。

元喜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收回目光。

钟毅也红着脸,“李兄,不要乱说,女子最注重名声。”

一边小心翼翼的扫了元喜一眼,生怕她不高兴。

元喜也不知dào

怎么了,发xiàn

他这样,心里一暖,回了钟毅一个眼神,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一个眼神却给了钟毅莫大的鼓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傻傻的只站在那笑。

绿竹回来的时候,疑惑的看着三人,才上前来,“姑娘,赖妈妈问要不要多做些饭菜,留两位公子用饭?”

绿竹没有把钟毅当外人,也就当面的直接问了出来。

“左右也不是外人,让赖妈妈多做几个菜。”元喜笑着叮嘱绿竹,“钟二叔喜欢吃肉,让赖妈妈多放点辣椒。”

西北地区偏冷,那里的人胃口偏辣。

钟毅又是呆在军中,常年试练出汗量大,吃辣能让人开胃吃的更多,男人的味口又重,辣最得他们的口味,元喜不知dào

钟毅喜欢吃什么,可她知dào

西北的男人都喜欢吃辣,刚刚这么一说,也是临时起意,就不知dào

钟毅明不明白她的用意。

钟毅不蠢,马上就听明白了,先是震愣的看着元喜,随后醒悟过来之后,欢喜不已,“对,多放辣,我喜欢。”

语罢,脸也红的像炭一样。

绿竹哪里看的懂,应声去厨房。

只有被忽略的李习安,打量了元喜一眼,到没有多说。

等饭菜上来的时候,京城那里杨婆子急冲冲的赶回了府,直接就进找了高氏的面前,把来龙去脉学了一遍,“夫人,二姑娘怕是猜出来了。”

高氏一脸的浓色,“她真是这般说的?”

杨婆子点点头,“奴婢听了就吓到了,急忙赶回来。”

深吸一口气,高氏稳下急燥的心,“现在你拿了腰牌马上去衙门拦下府里的那个家丁,再把偷偷找人说是场误会,把这事压下去,你再告sù

那个家丁,这事情张罗出去第一个他会被老太太发卖了,第二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就当没有发生过,让他去二姑娘那里回话,只说报备过了。”

杨婆子恭谨的应下,领命下去之后。

高氏又叫了抱痕进来,“你快去高府一趟,告sù

舅夫人,只说这事要露,让她去衙门那里走一趟,把事情安排好了,别让府上知dào

信之后抓到把柄。”

抱痕知dào

事情严重,郑重的点点头,去了高府。

自以为做的没有让人注意,高氏的人来回的进出,哪里会没有没有人注意,冯氏到不在愿多管,反而是四房的程氏,女儿送到庄子上之后,又被赵玉尉骂了一顿,心情就没有好过。

听外面的丫头给高氏请安的声音,小声的嘀咕,“她来干什么?”

又让娟红到外面去迎人。

她自己等高氏挑着帘子进来了,才搭着塞青的手从蹋上起来,“有身孕我这身子就一直没有舒服过,三嫂可别挑理。”

“弟妹正是要多休养的时候,快坐下吧。”高氏怯声的笑道。

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程氏眼里闪过一抹轻视,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榻上,等高氏坐下后,叫了娟红上茶,捧着茶喝了一口,程氏才抬眼看向高氏。

高氏说道,“我让身边的婆子去外面办事,正好路过家庙,就去看了五丫头,人瘦了见着人也不说话,只落泪,让人心疼,弟妹也知dào

我在府里说话没有份量,那婆子给五丫头留了十两银子,并帮五丫头带了句话回来。说让弟妹好好养身子,不用担心她。”

缓了口气,那边程氏已红了眼睛,高氏才又开口,“弟妹也不要太伤神才是,五丫头年岁小,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弟妹,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起来高氏到这边来,确实做的天依无缝,元喜那边说出杨妈妈是去看五丫头,这边也有了理由,也不会让人多起。

另一边又能让程氏感激一番,左右都是占着便宜。

“弟妹莫伤了身子,不然我就是罪人了。”程氏在那抹泪,高氏又劝着。

程氏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抹了眼角的泪,“让嫂子笑话了,今儿这事,我代元婉先谢过三嫂了,到底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无能,让她在那里受委屈。”

【感谢坤坤和覤覤眼婷婷的打赏】

第三十四章:小人

高氏捡着好听的说,“弟妹还要放宽心,依我想来,如今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待她消了这口气,弟妹再去身前认个错,自家的孙女,如何使舍仍在外面受委屈。登高必跌重,眼下老太爷位高权重,是怕了这个才一直让家里的子孙处事小心。换我来说,否极泰来,这荣辱也不是小心翼翼就能保住的,还要看各自的福份。五丫头的模样在京城里那是数得上的,又是丞相府的嫡女,有多少勋贵世家想求都求不来,那是因为什么?还不是自知配不上五丫头。我平日里是个嘴笨的都看得出来,老太太那里想来更知dào

这个理。所以说弟妹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用不了多久,老太太就会接了五丫头回来。”

看高氏平日里安静的像不存zài

一起,说出来的话却很对程氏的心思。

大房远在西北边关,经了这两次的事情之后,二房和五房对四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有三房一直像以往一样。

往日里程氏只捡高氏这样好欺负的嘲讽,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看高氏越发的顺眼起来,语气也和善了许多,“今日就借三嫂吉言了。”

到底没敢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高氏低眸捧茶时眸子晃了晃,掩饰下微勾起的唇角,瞬间就收了起来,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以往的淡然,程氏心思重,哪里会几句话就对自己吐露心声。

正当这时,娟红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程氏,程氏到不以为意,“可是有事?”

绢红福了福身子,“梧桐院那边,梳妈妈把二姑娘身边的房妈妈绑了回来。”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惊。

高氏到是不动声色,见绢红欲言又止的样子,站起身来告辞,“我房里还有事,今儿就先回去,得了空再过来。”

“那好,我就不多送了。”程氏叫了身边的塞青去送客,留了绢红在屋里说话。

高氏一出四房的院子,就让抱痕马上去打听怎么回事。

四房的正房里,程氏正听着娟红打听回来的消息,“今儿个梳妈妈帮着老太太去买五味坊的点心,就看到房妈妈在跟人雇马车的事,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上前去问她雇马车做什么,又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梳妈妈就让两家丁绑了房妈妈带回府里,正在梧桐院里被问话呢。”

“又是雇车又是买东西,难不成二丫头要私奔不成?”程氏来了精神,搭着娟红的手下了榻,“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娟红看主子高兴,自己是马上换服穿戴好去了梧桐院,在圆角门的地方遇到了冲冲赶过来的冯氏,程氏抿嘴一笑,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笑。

“二嫂也来看老太太啊?”

冯氏不愿计较她语气里的嘲弄,“四弟妹有了身子,这时候还是不要往前凑的好。”

“看二嫂说的,这府里出事了,做人儿媳,哪有不尽孝的道理。”程氏毫不退让的回过去。

冯氏嗤笑,先一步带着丫头进了院子。

程氏扬着下巴嘲弄的跟了进去,才进院子,就听到了老太太的咒骂声从穿堂里传出来,冯氏大步冲冲走了进去,气度却丝毫不受影响。

程氏后脚跟进去,就听到上面坐着的老太太正让下着命令,“叫二门的两上小厮过来,绑了人给我狠狠的打,若是再不招实话,就梱绑了直接发卖了。”

赵老太太已起了疑心,房妈妈又是一句话也不肯招,赵老太太的疑心越发的重了起来,“又是雇佣马车又是买路上用的东西,这是做什么用?一个婆子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财,你也不用哄我老太婆,今儿你就是不招,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做为奶嬷嬷,不好好劝诫主子,却丛恿主子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知dào

私奔的下场会怎么样?今日我也不多问,直接发卖了你这种恶奴。”

被两个婆子架出去的房妈妈一直没有反应,直到‘私奔’两个字,才让她挣扎起来,“老太太,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二姑娘,是二姑娘想赶着回去给大老爷祝寿,老太太又不允下,她才想偷偷的回去,万不能担当起私奔的名声。”

房妈妈此时死的心都有了,万没有料到在街上买东西时会被梳枝给撞到,梳枝更为可恶直接叫人绑了她回府,一句解释也没有,这下把姑娘的事情给揭出来,一时之间也晃了神。

她这么一开口,冯氏正好进来,忙叫住人,“先等等。”

一边快步到了赵老太太的身前,“母亲,还是先听听房妈妈的解释,到底是大嫂派回来跟在二丫头身边服侍的,就这样把人发卖了,原本母亲是好意,可二丫头那里眼下只有房妈妈和带来的一个丫头服侍,就这样不经二丫头的面,就把人发卖了,那孩子还年轻,看不到母亲的好,心里记恨上了,岂不是伤了情份?”

“恨,只会闯祸,坏赵府名声的孙女,不要也罢,哪里沦得到她心寒。”赵老太太怒气横生,到没有再让人带了房妈妈出去。

采荷惯会看眼色,小声让两个婆子放开了房妈妈,得到了自由,房妈妈跪到地上,“二夫人,你是最公正的,给我家姑娘做个主吧,先前奴婢也到府里来找夫人透过话,夫人说老太太这阵子心情不好,奴婢才没敢到老太太那里回话,姑娘只是想给大老爷庆生辰,万没有与人私奔的心啊。”

要说房妈妈也不是真的傻,她知dào

此时不能把冯氏捅出来,却也知dào

不能把那天冯氏说的话真的都说出来,那样冯氏成了恶人,更没有人帮姑娘。

等赵老太太一看过来,冯氏就适时的回道,“母亲,确有这事,那几日母亲正烦着,我就劝着让二丫头还是先歇了这个心思,等过些日子再说,哪成想她到是一个没耐性的,如今竟想着自己回去,好在梳妈妈发xiàn

了这事,不然可就真要出大事了。是儿媳想的不周,到让母亲又跟着劳心了。”

“哟,二嫂果真是个好的,二丫头这事都只会想到二嫂,连老太太这个当祖母的都要靠后了。”说完,程氏抿嘴一笑。

赵老太太听了脸就是一沉。

冯氏跟本不把程氏的挑拨放在眼里,“二丫头刚与五丫头经了那事,断不会求到弟妹的面前,三弟妹性子向来柔弱,二丫头知dào

说了也没有用,到是我这个当二婶的,府里大事小事都揽在身上,二丫头现在虽然及笄了,可到底是个孩子的心性,谁帮着她说句好话,她这心里就记一辈子,上次母亲训她时,我这不是帮着说几句话吗?这孩子怕是就觉得我亲近了,说起来,这孩子对我亲爱还要感谢母亲呢,要不是母亲赏了我脸面,给我几分颜面,我这帮她说话也没有用啊。”

冯氏的话说的很明白,这是真心换真心换来的,谁要看不惯就拿真心去换。

也不将功都揽到自己身上,把老太太先抬了出来。

程氏不甘心的扯了扯嘴角,“事在二嫂身上,自然是二嫂怎么说怎么有理。”

随后看向地上跪着的房妈妈,微微一笑,“二丫头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老太太可不能轻罚了,这人好在还没有走被知dào

了,不然府里姑娘们的名声就完了。”

冯氏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只等着上面坐着的老太太发话。

赵老太太先前发那么大的火是猜疑赵元喜要与人私奔,现在解释清原因了,又经冯氏那么一劝,理智也找了回来,不过看着下面的房妈妈眼神仍然是阴阴的,带着狠意。

“梳枝,你带着人去庄子上把二丫头带回来。”心中有气,随后又补道,“再不把人接回来,半路跑了出了点什么差错,我跟你们大老爷也交代不起。”

这话可是重了。

屋里没有人敢接话。

梳枝郑重其事的应声,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眼里闪过一抹兴奋。

程氏的话没有得到老太太的回应,心里却也高兴,女儿因为二丫头现在被发配到家庙上去,听三房带回来的话,让她的心都快碎了,眼下看到二丫头出事,心里才舒服了些。

房妈妈跪下求饶,“老太太,都是奴婢没有劝住二姑娘,二姑娘也是思念父母,求老太太看在二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你现在也不用求饶,等人接回来了,一个也少不得。”赵老太太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人先押到柴房去。”

侍立在一旁的采荷就又叫了婆子进来,架着房妈妈退了出去。

程氏见没有了戏,又不得老太太好脸色,才起身告退,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院子,一边叮嘱娟红,“让人注意着梧桐院的动静,再让人去叫老爷回来。”

这次怎么也不能放过二丫头了。

第三十五章:惊动

元喜没有送钟毅和李习安,不过二人刚出府没走了多远,迎面就见挂着赵府的马车赶了过来,钟毅拉住马,立在原地回头往过望,就见那马车果然停到了庄子外面,除去车夫,有三个婆子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其中一个直接去拍门,梳枝和另一个守在一旁。

“走,过去看看。”钟毅调转方向,双腿一夹,就窜了出去。

李习安玩味的勾起唇角,骑马跟了上去。

没到跟前,就见庄子上的门开了,三个婆子就冲了进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和叫骂声,很是混乱,然后就看到元喜被两个婆子架了出来,绿竹在后面追,却被一个穿着比其他两个体面的婆子将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顾不上身上的痛,绿竹马上爬起来追上前去,一脸的无助,待看到庄子外面的钟毅时,大呼出声,“小将军,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语罢,人便跪到了地上。

对着钟毅的方向用力的磕头。

即使没有绿竹相求,钟毅也不会不管,横眉冷竖,“我到不知dào

赵府的规矩是对着闺中的姑娘像对待犯人一般,今日可真开了眼。”

早在出来的时候,梳枝就看到外面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李习安化成灰她都认识,至于不认识的这个,只当也不是个好的,与李习安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好人。

眼下见绿竹叫对方将军,到顾忌几分,微微一福身子,“让公子见笑了,是府内的老太太想念姑娘,让奴婢们带姑娘回府。”

那边两个婆子架着元喜,其中一个婆子的手却捂着元喜的嘴,钟毅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到没有听说捂了嘴,五花大绑的想念小辈的,今儿这事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左右元喜叫我一声二叔,我这也不是外人,那就一起去府上见见长辈们。”

这话却吓得梳枝的后身打了个冷战,忙道,“原来是叔姥爷,奴婢眼拙了。”

是将军,二姑娘又叫二叔,定是大老爷身边之人。

念头闪过,梳枝马上喝向拉着元喜的婆子,“没规矩的东西,让你们请姑娘回府,你们胆敢这样对姑娘,还不松手。”

两婆子敢这样对待元喜,自然是因为梳枝是老太太身边的,她吩咐的还有什么担心的,眼下见梳枝把错推到她们身上,害pà

了,慌乱的手开手。

绿竹这时也跑了过来,扶住元喜,“姑娘,你没事吧?”

元喜吐了口唾沫,抬起头看向梳枝,在众人的侧目中几个大步走到梳枝的身前,左右开弓两个大巴掌带着全身的劲打了过去,巴掌声落,梳枝两边的脸也肿了起来,人却不敢吱声,恭敬的低下头。

“到真是狐假虎威,今儿我就跟你回府,到要好好问问,你这平日里在祖母面的红人,就是这么守规矩的?”元喜的话骂出来,梳枝却不以为意。

等回了府,还不知dào

是谁着急呢。

打梳枝带着婆子怒气冲冲的进来那一刻,元喜就料到可能是自己要走的事情被漏了出去,房妈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定是出事了。

不过被发xiàn

又如何?上辈子她是恶女也没有换来安顺的一生,最生连带着父母都不得好死,这辈子纵然背上恶名,也要把上辈子的一切都讨回来。

这一巴掌,换来李习安不屑的撇嘴,

绿竹却是一震,甚是解气。

“钟二叔,就劳烦你与我进府里走一趟了。”元喜转过身子对马上的钟毅做了万福,红着眼圈,“二叔在父亲身边些年,也不怕二叔笑话,今日侄女在京里过的什么日子,二叔也看到了,定要给侄女做主才是。”

梳枝慌乱的跪到地上,“姑娘,都是奴婢带来的两个婆子乱了规矩,奴婢知错,求姑娘万不能因这一次就把长辈们待姑娘的好都给抹了,如此一来,就是奴婢的这条命也抵不了啊。”

这次梳枝是真的怕了,不管二姑娘犯了什么错,可让外人看到府里这般对二姑娘,传出去外人怎么说?在西边关边那里的大爷老又怎么想?

丞相府里现在是老太爷还是丞相,可真zhèng

现在被各方想拉拢的是大老爷,手里握着兵权呢。

元喜根本不看她,大步的往马车那走,绿竹呸了一口跟了上去,“势力的小人。”

那两婆子早就傻眼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直到马车走了,才上前去扶起梳枝,“老姐姐,你看这……”

“没眼色的东西,有外人在还那般做,丢了命也是自寻的。”梳枝丢下话,跟着马车去。

两婆子交换个眼神追上去,其中一个看着是个有主意的,“老姐姐,我们这可都是听你的,现在出了事你推到我们身上来,左右也是个死,大不了临死的时候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实话说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蒙冤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威胁自己。

梳枝冷哼一声,根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只追着马车走。

钟毅和李习安各自走在马车的两边,隐隐能听到马车里绿竹不满的说话声,李习安到是一脸的笑,里面事着遇到感兴趣事的时候的光彩,钟毅却高兴不起来,紧抿着唇。

进了京城之后,李习安就回了包府,钟毅一路跟着马车到了丞相府。

梳枝从外面跑到前面,对着门口的小厮喊道,“快进府里禀报,大老爷的同僚到访。”

小厮应声往里跑,小角门被留下的小厮打车,马车就直接牵进了府里,直二门的门口才停下来,元喜扶着绿竹的手踩着马登下了车,头发零乱衣裳也褶褶皱皱的,在二门口的侍立的丫头看了一眼,忙收回眼神,却是诧异不已。

前面梳枝大步的在前面走,元喜步子不变的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脚的进了院子,有小丫头禀报,梳枝也跟了进去,等元喜进来的时候,梳枝正跪在地上认错。

“老太太,奴婢有失老太太的信任,今日没有管好下面的人,让二姑娘受了委屈求老太太责罚。”梳枝额头紧贴在地上。

元喜也不急着开口,只站在那冷眼看着,这些个小手段,换成上辈子她看不出来,这辈子却是一眼就能看穿这些小把戏。

杨老太太冷声道,“委屈她?我看是丞相府都装不下她了。”

根本不问怎么回事,直接就冲着站立在门口的元喜而去。

待别是看到元喜零乱的发髻和衣衫时,眉头也拧了起来,梳枝却不敢这个时候就放松,“老太太,是奴婢的错啊。在庄子上的时候,带去的婆子竟强拧了上马车,正巧被大老爷的下属看到了。让二姑娘受了委屈,奴婢有罪啊。”

听了她这话,杨老太太才明白为何元喜会造成这个样子,挥挥手,“这不关你们的事,这也是她自找的。”

想到那外面的人,才开口道,“大老爷的同僚呢?”

“回老太太,人在外面侯着呢。”采荷从外面端着茶进来,近身到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刚刚随梳妈妈去的两个婆子正在外面请命呢。”

杨老太**了一声,没有多问,到是外面响起了男子的声音,“不知府内的长辈可在?我这侄女受了委屈,难不成现在找不出一个说理的地方?”

钟毅的声音一起,杨老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却看了采荷一眼,采荷心领神会,吩咐一旁的小丫头,“快请了客人进来。”

帘子一挑,钟毅才在小丫头的带领下走进来,抱拳作揖,“钟毅见过老太太,小侄从小就跟在家人身边,又在赵将军身前当差,平日里元喜侄女也叫小侄一声二叔,今日正好巧遇元喜侄女的事,这才管上一管。”

“起吧。”到底是外人,杨老太太心里不满,也没有当面表露出来,“刚刚听贤侄的一番话,可是我赵府哪里做的有不妥的地方?”

眼睛上下打量着钟毅,年岁不到,不过看着举指到是个懂规矩的,可想到他先前在门外的一喊,那一抹喜欢也没有了。

钟毅到也规矩,“小侄不知到底何事,到是看到两个婆子架着元喜侄女,更是手捂着元喜侄女的嘴,不怕老太太生气,小侄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到是见过,不过多是犯了错的下人被主子发卖的时候才会如此,元喜侄女一个闺中的姑娘,不知做了什么有违闺誉的事,被如此对待?按理说这是府内的事,小侄不该多问,可多年来受赵将军指点,赵将军又最女儿,又被小侄遇到,这事就少不得多问两句,有不妥之处,还请老太太勿怪。”

一翻话说的很明白,我也算是你儿子的人,你这样对待人家姑娘,我没看到也就不说什么了,今日看到了若不管,那就是没有良心的人。

忠义之举,若被指成不妥,那说不妥的人便是为人不正,杨老太太哪里会承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可就这样被外人指着问,杨老太太哪里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第三十六章:低头

好在赵老太太落不下脸的时候,得了信的冯氏和程氏都赶了过来,冯氏在路上就听小丫头把来龙去脉都说了,皱着眉头,一路快步的进了梧桐院,不待小丫头禀报就掀了帘子进了屋。

“听说大伯身边的人来了,我这就赶过来了,可得见见呢。”冯氏没等劝老太太,程氏跟着后面进来就开了口,眼睛一边往钟毅的身上打量。

心下忍不住范酸,不过是个下属,竟也长的这般俊巧。

赵老太太正愁没处发火,程氏自己撞上来,哪里会放过,当场喝道,“越发的没了规矩,你当这是在大街上看耍猴不成,好在不是外人,不然还不知dào

被人怎么笑话。”

程氏脸一僵,低下头不出声,却也不出去,只寻了椅子坐下。

“你这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我说的有错?还冤枉了你不成?”赵老太太看她这样子更生气。

程氏拿起帕子捂在脸上哭了起来,“我向来性子直爽,今儿纵然失了规矩,母亲这般当着外男的面说我,我可怎么活?让府里的人又怎么看我们老爷?”

“好了,弟妹,母亲向来注重规矩,你又是知dào

的,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且不说这在场也没有外人,哪里会传出去。”在赵老太太再次骂出口前,冯氏先开了口,回过身又帮程氏在老太太面前求情,“母亲消消火气,四弟妹虽然生个两个孩子,可自己还时常一副孩子的心性,今儿有客人在,你就原谅她这一回。”

给了赵老太太台阶下又圆了赵老太太的脸面,赵老太太才不再纠着程氏的事说教,这功夫元喜站在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耸拉着眼皮,仿若没有看到这事,钟毅到底是个男子,撞破人家的后院事,耳朵微微散着热。

到是梳枝跪到地上心七上八下的,她在老太太身边呆了一辈子,最是了解老太太,看她的态度,对二姑娘这事怕是要息事宁人了。

程氏根本没有感谢冯氏帮自己说话,悻悻的坐在那。

冯氏说完,才看向下面的元喜,“你这丫头,怎么不上来给你祖母见礼?”

冯氏这样一来,到是给两边都找了台阶,也不会让两边再僵持下去,若是不知dào

三房的算计之前,元喜或许会顺势应承下来,可是打知dào

三房的算计之后,元喜便不打算再隐忍下去。

“二婶子,到不是我不给祖母见礼,婶子怕还不知dào

我是怎么回来的?被两个婆子架着又捂着嘴,知dào

的是接我回府,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要发卖了我。二婶子再看看梳妈妈,我还没待抱屈呢,她到巴巴的赶上前来到祖母里来请罪了,一口一个没看好下面的下人,一口一个有罪,这哪里是认错,我看到是拿捏着主子不能定她罪呢。她哪里是看不好下人,要不是钟二叔拦下,指怕我就被用绳子给捆绑回来了。”元喜嘲弄道,“我也不知dào

做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了梳妈妈,她是祖母近身的人,在这府里比我这个当主子的还有脸面,平日里还要我巴结奉承着,可惜在父母身边些年,独父亲和母亲没有教过我怎么巴结一个下人。”

赵老太太气得脸乍青乍红,指着元喜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冯氏在一旁忙帮她捂着胸口,一边斥着元喜,“你这孩子,受了委屈好好说,看把你祖母气的,下人犯了错,那是眼皮子浅,你祖母又不能整日里把眼光盯在下人身上,难不成还有意让一个下人为难你?虽然这些年你不在府里,那也是你祖母嫡亲的孙女,不要说一个下人,就是那些个旁枝的子孙,也顶不过你。”

“让她说,我看看她还有什么委屈,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她这是怪我让她受了委屈,不然也不会偷偷的买东西了回西北去。”赵老太太这时才说了话,气的指着元喜,“让她一次把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程氏哪里还有先前被说的委屈,一脸的兴奋。

钟毅到是一脸的心疼,接过话,“老太太,我知你恼我这个外人过问这个事,可钟毅这些年来受赵将军眷顾,又遇到这事,到底不能置之不理。”

钟毅虽没有多说,却是逼得赵老太太给说法呢。

“这是看我给她受委屈了?”赵老太太冷哼出声。

钟毅一脸的尴尬,冯氏到是会来事,“哪有让客人站着的理。”

一边让钟毅坐下,一边让丫头上茶,才把刚刚尴尬的一幕给掀过去。

梳枝又在一旁求饶,“老太太,奴婢冤枉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给主子们脸子看啊。老太太,奴婢服侍你这么些年,奴婢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奴婢冤枉啊。”

元喜冷勾起唇角,“妈妈是冤枉,只有我这里不给妈妈面脸,妈妈又拿我是个没有父母再身边的,只以为好拿捏,就任意的欺凌,今儿就是背了个顶撞长辈不孝的名声,我也不能放了你这恶奴再在府里做恶去。”

梳枝在府里什么样,众人心里都明白,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主子们赏几分脸面,下人们没有压得过的,有什么事也都忍下了,哪个敢出来说。

“二姑娘,奴婢知dào

你今日心中有气,可奴婢万万担不起欺主的罪名啊,还求二姑娘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在府里这些年,梳枝何时这样低贱过,心里更是害pà



赵老太太原只想着梳枝在自己身边服侍这么些年,在府里压一压下人,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听到她这般对待主子,像发卖下人一样,到底就不能再这么过去。

她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梳枝,到底今日是因为这个办事藏私的下人,让她在小辈的面前失了身份,才开口,“梳枝,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向来器重你,什么事交给你我也放心,可惜啊,你的翅膀硬了,我这里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念在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我也不罚你了,你现在就收拾了东西离去吧。”

“老太太……”梳枝痛叫一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奴婢不能再服侍老太太,在这里给老太太磕头了。”

梳枝知dào

能活着一条命离府,那也是老太太念着情份给自己的脸面了,只要能活命,哪里还敢想旁的,连连磕三个头,一脸凄凄的退了出去。

程氏嗤笑一声,先前什么要死要活表忠心,现在抓了生机,马上就另一副嘴脸,老太太今儿可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让这么一个二面三刀的奴才打了脸。

当着外人的面,被小辈指着处事不公,又发落了自己身边的下人,赵老太太压下心底的气,才看直定定站在那里的元喜,“我将这恶奴赶走,现在就说说你要私走的事,沦你有一百个理由,那也站不住理,你可知错?”

冯氏暗抹了把泪,怕元喜再顶下去,在一旁提点道,“二丫头,还不快跟你祖母认错。”

钟毅也一脸担心的坐在一旁,他到希望这个时候元喜低一下头,到底是长辈,这样顶着也不是办法。

程氏玩着手里的帕子,心下到是希望元喜继xù

倔强下去,让老太太越不喜,名声越坏,她才越高兴,程氏这心里可记着仇呢。

在众人各不依的心思中,元喜才微微福身子认错,“惹祖母生气,是孙女的错,还求祖母怜敏,原谅这一回。”

语气一转,又道,“求祖母看在孙女一片孝心的份上,放孙女回西北给父亲过生辰,圆了孙女的这份孝心。”

语罢,人这才跪到地上。

众人的脸色一变,冯氏暗下摇头,程氏到是高兴了。

“这丞相府是狼窝虎穴不成?让你就这么不想呆下去?要不是你老子说你年岁大了,紧着你的亲事,你母亲又是个不重礼数的,你老子也不会送你回来。”赵老太太胸口闷闷的,越发的不喜下面的元喜,“先前我到没有多想,现在看你这般,越发的不能不管,不然在你老子那边也交代不了。放不放你回去,我拿不得主意,你不是给你老子送了信吗?只管等你老子回信便是,若你老子说让你回去,我立马让你送你回去,多一刻也不拦你。”

抬眼看向下面坐着的钟毅,“你是玉珩身边的人,今儿赶巧也碰到了这事,那就再给她老子带个信回去,省得误了她那片孝心。”

钟毅忙站起来抱拳应声,“贤侄定不负老太太所拖。”

听得出来老太太话里的嘲讽,也全当不知。

“祖母,不知dào

我的奶嬷嬷什么时候放出来?”元喜可还记着房妈妈的事。

现在一时走不了了,只能等父母那边的信了。

“我这老太婆可不敢再拿担你的人,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赵老太太不多往下看一眼,也变向的回答了元喜的话,又吩咐身边的冯氏,“剩下的事情你安排吧。”

冯氏不等应声,那边程氏站了起来,脆声道,“老太太,既然二丫头回府了,五丫头是不是也让人接回来?老太太可不能偏心,一样的孙女,一个在府里一个在外面受苦,万没有这样的理的。”

第三十七章:准备

钟毅一脸的尴尬,人家内宅之事,他也不好多听,作揖先退了出去。

上面坐着的赵老太太待看到外男退出去,便毫无顾忌的大骂出声,“在这府里,还能有谁整日里不安稳,除了你还有何人。你既然不要体面,我到也就不给你留体面。你口口声声说在外面受苦,那我问你,当日是因何时把人送出府去?这才几日的功夫,你不会就忘记了吧?记不起来,我就找人与你说说。”

冯氏到没有先前那样担心了,垂下眼帘,一副恭敬的侍立在一旁,程氏向来不安份,巴不得她闹起来。

除了四下里侍立的下人,离门口的是站在那里的元喜。

“老太太,你这可就冤枉五丫头了,这些年来五丫头是你看着长大的,性情什么样你是最了解的,本来我是舍不得这个脸面求老太太开恩,可姑娘到底还有两年要及笄了,大户人家这个时候都订亲了,五丫头却连家都不能归,求老太太给个体面,让五丫头回来吧。”程氏吱口不提那事,只在这里认错。

也知dào

此时只能拿着五丫头的婚事做说法,程氏虽别的不懂,却知dào

如今朝中并不稳定,府里正拉拢各方的势力,联姻却是首要的事情。

赵老太太心中何不知dào

这个理,可五丫头的事却是连着太子那边,人不在府里太子那边都惦记着,正如老爷说的,把人送到家庙里,等慢慢那边淡了,再把人接回来。

若是往日里程氏这样说,赵老太太定会上心,此时却不同了,哪里会被程氏几句话动摇了,“想要体面,却做挑唆家中姐妹的事情,就等她反应知dào

错了,再接回来也不晚,不然就是接回来了,嫁出去丢的也是赵府的脸面,惹人耻笑,到不如一辈子不嫁的好。”

任程氏如何苦苦哀求,赵老太太就是不为所动,抬眼看到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开元喜,这些年赵老太太没有被抚过面子,今日当着外人的面却被自己家的孙女抚了颜面,心中就恼了几分,被程氏磨的心中甚烦,看元喜也越发的不顺眼。

“你还站在这里做甚?先前不是已说明白了,你回不回去只等你老子的信。”

元喜耸下眼帘,“今日在庄子上,有恶人想对我不轨,说来也功,正好三婶子的娘家侄子碰上,一句话就把歹人吓跑,原本想着不惊动府里的长辈,就让家丁去衙门报案,急着回来也不知dào

那家丁是回了庄子还是回了府上?”

程氏正恼着当着元丫头的面丢了体面,听到老太太骂元喜,气到消了些,不成想听到这样的事。

屋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愣。

冯氏关心的看着元喜,才松了口气,“好好的怎么出了这事?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人报到府里来?好在没有出什么事,不然让你祖母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心下却品出了元喜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不敢确定。

赵老太太却骂道,“你个闺中的姑娘,到庄子外面乱走又像什么样子?不然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活该受了惊吓,怨不得旁人。”

“是,祖母教xùn

的事。只是孙女不明白,三婶子的侄子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地就一句话把歹人吓跑了?我身边的绿竹虽只是个丫头,却是学过拳脚的,一个人对付两三个到不成问题,算上家丁,都没有把那歹人吓跑,这就怪了。孙女是个没脑子的,只觉得这到像人说的那些京中坏心子人弄的仙人跳,也不知dào

是不是多想了,若是多想了,到是辜负了三婶子侄子相救的一片好心。”元喜不动声色的款款说着,“我在西北的时候,就常听父亲说京城好,却不想在自己家的庄子上还出了这样的事。”

冯氏低头抿嘴一笑,今日才发xiàn

这二丫头也不是全没有脑子,换成旁的丫头没有证据,就是心里看明白这圈套,也不会说出来,偏二丫头的性子,到是直接说出来,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脑子微微一闪,三弟妹那样老实的人竟有这样的心思,以前到真不有发xiàn



杨老太大也黑着脸,不回元喜的话,指着地上的程氏骂了起来,“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把心思都算计自己家人身上来了。这府里的事我不过问,本想着年岁大了,你们也都要抱孙子的人了,都给你们留些体面,可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还自喻大户人家出来的,在娘家时就学的这些个规矩?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一个只知dào

整日里捏风吃醋,处处都想占个头份,一个十句话打不出一个响来,都只知dào

算计自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语罢,赵老太太气的胸口高低起伏。

冯氏担心的在一旁劝着,“母亲莫气坏了身子,这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你给拿主意呢。”

一边又抬头跟下面的元喜和程氏说话,“二丫头、四弟妹,你们先回去吧,一家人有什么话非得弄得像吵架一样。”

又放下脸来,“老太太今日身子不妥当,你们都回吧。”

这次却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气派来。

“那孙女就先告退了。”元喜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左右她要说的也说了,至于府里怎么做是府里的事,出来的时候,发xiàn

钟毅在圆角门那里站着,心知他在等自己,走上前去,“钟二叔,今日多谢你了。”

又是福了身子。

钟毅想扶起她,又觉得不妥,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好在元喜自己站起了身子,他收回手,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咳两声,才开口,“元喜,今日这般,你就在府里安下心来等着,待我回到西北,就把信带到府上。”

元喜勾起唇角,笑道,“那就麻烦二叔了。”

钟毅欲言又止,良久才嘱咐一旁的绿竹,“照顾好你家姑娘。”

看着绿竹爽快的应下,他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人走远了,元喜不等收回视线,就听到身后程氏嘲弄道,“啧啧,知dào

的是二叔,不知dào

的还以为二丫头这是依依不舍情郎呢。”

今日过来没有捞到便宜,又受了一肚子的气,体面也丢了,程氏心里正不好受,看到元喜就忍不住挖苦直来。

元喜回过头冷笑,“四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不顾息的体面,我还要脸面呢,要不咱们再到祖母面前去评评理?”

“小小心纪,就如此歹毒,嫁来不知dào

谁家会娶了你,那才是倒了八辈的霉。”程氏哪敢到老太太那里评理,怒气冲冲丢下话,搭着丫娟红的手走了。

元喜对着她的背影,不忘记喊一声,“四婶子可小心些走,肚子里还怀着妹妹呢。”

程氏的身子一僵,步子走的却越发的快了,显然气得不轻。

绿竹抿嘴笑,“姑娘,可吓坏奴婢了,好在没事了。”

元喜看着她边半边肿起来的脸,“一会儿让人到外面买点药抹上。”

绿竹捂着脸,“不疼,奴婢没事。”

主仆二人不理会四下里下人的侧目,往月阁院走,路上元喜见高氏身边的抱痕一闪而过,人就躲到了假山后面,也不挑破,左右现在知dào

了高氏的算计,以后就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了。

梧桐院里,冯氏扶了老太太回到内间,靠到榻上,才劝道,“二丫头向来是个没有脑子的,什么事都直接说出来,哪句不中听也不知,母亲最是清楚,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至于四弟妹,五丫头是她心尖上的肉,她这样闹也情有可原。”

赵老太太靠到透着牡丹的大迎枕上,才叹了口气,“我竟不知dào

三房抱着这样的心思,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五丫头与二丫头没有大过节,哪里会那般算计二丫头,怕也是三房在暗下搞的鬼。我丞相府的姑娘,那些个小家子哪里配得上,竟不惜要坏了府上姑娘的名声。”

冯氏也是才想通,“这事没有证据,直接去找三弟妹,到也不好。眼下知dào

了,日后防着些便罢了。”

婆婆若不是自己的亲姑母,冯氏也不会说这番话。

赵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狠决之意,“如今府里的丫头也都到了说亲的时候,你这阵子就忙起来,挑些可靠的人家先递份单子上来。”

冯氏知dào

老太太这是决定了,也不再含糊,“母亲放心,别的不敢说,这京城里各家什么样我还都清楚,回去就列了单子送过来。”

“你做事我放心,哎,当初我就说着把你说给玉珩,偏你父亲就应下了莫家,这些年来你大嫂不在府中,把事情都让你揽着,到是成全了她,哪里配当当家主母。”陈年旧事,却让赵老太太越发的不喜欢大儿媳妇。

冯氏的脸微微一红,“都过去的事了,姑妈莫在提了,让人听了还不知dào

会怎么编排。”

丈夫与大伯相比,冯氏到偏向后者,大伯常年在军中,虽然都三十五了,身材却没有变形,更是正二品的大员,可也只是想想,却也知dào

想这些都是无用的。

第三十八章:探视

元喜回到月阁院,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三房的赵元晴。

赵府的姑娘长相偏艳丽,只有赵元晴长的是秀丽娇弱形的,织锦的缎子做的罗裙,上面绣着粉色的桂花,袖口是绿色艾草的叶子,简单的发髻上面只别着一只珠钗,看着就秀气。

平日里跟母亲高氏一样,到哪里都低着头胆小的样子,到没有让人注意到她的端庄。

两人在榻上坐下之后,赵元晴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元喜一眼,要说她是偷偷的吧,偏又做在明面上,让人一眼就能打透,要说正大光明的打量吧,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胆小又见不得世面的。

没有高氏的事情,元喜也不相信赵元晴是个真没有心机又不经事的人,自己和赵元婉闹得像仇人一样,赵元晴却能摘得干净,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此时这种小动作也是作故的,在敌人面前示弱。

赵元喜不动声色,耷拉着眼皮抿着茶,她最是不喜欢茶的,苦苦的根本品不出什么品相来,平日里口渴了也是喝白开水,只有有外人时才沾点茶水,今日到是正合她意,能慢慢的喝茶又不用喝很多的茶水。

“二姐姐,那日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你是不是在怪我?”赵元晴想不到平日里性子活络的赵元喜为什么突然沉得住性子,只能先开口打破沉默,“我……我在府里从来不敢违背五妹妹的想法,不满二姐姐,在府里三房过的什么日子,二姐姐也是看得到的,我纵然有心帮衬二姐姐,也是使不是力。”

元喜也不接话,就静静的听着。

元晴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从先前的胆小怕事,马上换成了一张笑脸,“好在二姐姐没事回府了,这样妹妹心里也会好受些。”

元晴的大丫头月静也在一旁接过话,“可不是,二姑娘,我们姑娘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打那日二姑娘去庄子上起也没有吃好睡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住口,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事。”元晴一脸不悦的打断月静的话,又一脸羞涩的看向元喜,“二姐姐莫听这丫头乱说,都是我把她宠坏了。”

这一唱一和的,换成上一世的元喜确实看不透,指不定还要感动一番,可是这一世却觉得太过简单,一眼就能让人打透的伎俩,转念在一想,在她的眼里,是从来都没有把元喜放在眼里过啊。

元喜感叹不已,人家都做了这么一场戏,她怎么也要回应一下才礼貌,“难得四妹妹的一片心,这叫我都没脸面对妹妹了。我向来是个不懂规矩的,平日里只知dào

胡闹,想学妹妹一样知礼懂事却也学不来,到是妹妹的一片玲珑心,小小年岁就如此剔透。”

若元晴真是这般,元喜这番话她到也理所当然的受之,偏她是猫给耗子拜年假慈悲,听了这番话,就会觉得这是在讥讽她。

“看我说的,妹妹都害涩了。”元喜看她低头,笑着打趣。

元晴自然不会当面表现出不快来,“二姐姐也只知dào

欺负我,我可不依。”

心下有怀疑元喜是不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元晴也不好现在就去多想,便又道,“二姐姐回来便好了,今日颠簸回家,纵然是累了,我就不多打扰二姐姐了,明儿个再来看姐姐。”

起来又福了身子,这才带着丫头走了。

靠坐在窗口看着绿竹送元晴主仆二人出了院子,才收回目光,三房向来低调,甚至把自己装成空气一样,今日元晴却第一个来看她,不用多想也知dào

是高氏让人过来探话的。

果不其然,无晴出了月阁院之后,直奔香桐院,抱痕一直站在院门口等着,看到人过来,忙迎上去,扶过元晴往屋里走,一边吩咐桐叶在外面守着。

进了屋后元晴先见了礼叫了一声母亲,就被高氏拉到榻上坐下,“又不没有外人,咱们母女之间用不到那些虚礼,你身子原本就弱,别累到了。”

高氏到是真的疼爱女儿,女儿一生下来就体北多病,哭起来像猫一样的叫,好不容易才养活了,对女儿的投入比儿子还要多,说起来也算是难得了。

“女儿给母亲问那,那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哪里当得累坏了。”元晴当着母亲的面,那副柔弱的样子早就换成了一副干练的模样,“到是月阁院那里,怕是起了疑心,母亲还要想想办法才。往日里性子轻佻,受了委屈早就跳起来了,哪像这般安安静静的,都说这性子是天生养成的,却没想到二姐姐才几天的功夫就转了性子,这也就是自家的姐姐,不然我定以为是换了个人。”

赵元晴把自己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看母亲一脸的浓重之色,忍不住宽慰,“我就怕她现在已经把庄子上遇到表哥的事情跟祖母说了,她想不到祖母那边却是不笨的,万一祖母派人过来寻问,母亲还是想一下要怎么回复吧,莫让人起了疑心。”

三房这些年来生活的小心翼翼,若为这一件事情栽跟头,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高氏拍拍女儿的手,“是母亲太沉不住气,到让你也跟着劳心了,放心吧。你舅母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就是问到我头上来,我也是一概不知的。”

缓了口气又道,“等把你大哥的亲事定下来,就只剩下你的婚事了,听你父亲的意思,你们的婚事要由老太爷做主,我旁的不求,只盼着能给你寻一户好人家,不然再大的富贵,那也是虚华的外表罢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才是实的。”

到底是说自己的婚事,元晴害羞的低下头。

高氏笑了笑,“你也先回吧,去梧桐院前还能歇一会儿子。”

各房没有分开过,每日的晚饭都摆在梧桐院老太太那里,赵老太太说是为了图个热闹,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那才是家。

元晴知dào

母亲有事要办,起来福了身子告退。

送走了姑娘,抱痕回来时看到主子坐在那里沉思,也没有打扰,撤下姑娘用过的茶,又把往香炉里添了香,才拿过针线盒坐在脚榻上静静的绣起花来。

“这次惊动了老太太,日后便不好再动手了。”高氏良久才叹了口气出来,靠到方枕上,“子腾这孩子也不争气,这点事都做的让个没脑子的丫头一眼就看透,这个蠢货。”

“表少爷还年轻,到底没有经过事,夫人还要慢慢教才是。”

“你也不用捡好听的说,这次二丫头的事情没成,怕是再也动不了手了。”高氏最恨的还是拉不上大房的势,“元晴的婚事也要被那丫头压一头了。”

到底高氏最不甘心的是在这里,自己好好的女儿,哪里不比二丫头强,偏自家的男人挂着一个空职,京城晨摔个跟头都能遇到个侯爷世子的地方,一个空职官家的女儿,又能说上什么好亲事。

“夫人这话奴婢就不爱听。”抱痕收了手上的绣活,“奴婢也见过很多家的姑娘,可比起来哪个能越过咱们姑娘去,又是丞相府的嫡孙女,可正是一女百家求,只是现在年岁小,夫人也不必担心。”

这话让高氏心里听着舒服,嘴上却不承认,“可惜这丞相府里有嫡出的孙女好几个,人家也会挑啊。”

抱痕又道,“老太爷那边定不会委屈了姑娘,况且这才几件事,日子还在后头呢,有夫人心里为姑娘谋算着,哪里会找不到一门好亲事。”

高氏也知dào

只能慢慢再想办法。

竹院那边,程氏一回到屋里,就惹着肚子疼,娟红吓的忙去了梧桐院,冯氏正好出来,看到了将人拦下,“老太太刚歇下,可是有什么事?”

“二夫人,我家夫人肚子疼,求夫人请个太医回来。”娟红一脸的焦急。

冯氏心知程氏没事,还是叫了身边的安兰过来,“拿了老爷的贴子去请高太医到府上来。”

安兰应声退了下去。

娟红福身道了谢,才回竹院。

不多时高正然就到了府上,娟红先让人在穿堂里坐着,让小丫头上了茶,才进去禀报,就听到里面传来程氏的喊声,“除了高太医,没别的太医不成?去换个太医来。”

底气这么足,哪里是有病。

高正然在外面又把话听了个清楚,可他只能忍下这羞辱,他与丞相府算是是姻亲,那也是从三房高氏那里论起,高正然是高家老二,却是个庶出,早早的就被分了出去,是他自己争气,凭着自身的本事进了太医院,若不是有赵丞相那边,他是断不会去有高氏的地方。

娟红知dào

主子是心里不情,只能转身去了穿堂,一脸对不住的先福了身,“有劳高太医了,我家夫人现在又说好了,真是对不住,让你白跑了一趟。”

“无碍。”高正然压下火气,淡淡说了一声,带着提药箱的小童走了。

程氏却还不甘心,只让人去叫了四老爷回来。

竹院里闹腾着,冯氏听了小丫头报来的信,淡淡一笑,只管把京城里勋贵世家年岁相当的小子例出来,根本不理会竹院的闹腾的。

第三十九章:使坏

钟毅离开丞相府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西北,而是去了包府,看他的穿戴,包府的小厮直接就将人拦在了外面,“干什么的?知不知dào

这是哪里?这可是包府,我们家大人可是太子少傅,你以为是穷街小巷你随便进呢。”

钟毅不理会被看不起,抱了抱拳,“不知dào

李少爷在不在?麻烦小哥帮通知一声。”

边从衣袖里掏了一块碎银子塞到小厮的手里。

小厮掂量了一下,有半两,揣进怀里后,才挥挥手,“表少爷了府了,不在。”

钟毅压下心底的火,忍不住盘问,“不知dào

李少爷去哪里了?”

“一个寄养在包府的穷亲戚,去哪里谁跟着他,你以为是我们府上的少爷公子呢?滚滚滚。”小厮收了银子翻脸不认人。

钟毅大恼,“狗眼看人的低的东西,若不是爷有公务在身,定找你家老爷说说府上的下人何种德行。”

小厮嗤笑,上下打量钟毅,一脸的轻视,“就得这样还想见我家老爷,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再不滚信不信打你走?”

“狗东西,爷的朋友你也敢骂。”突来的话音一落,那小厮就飞了出去。

李习安一脚踢到对方的胸口上,小厮落到地上后吐了口血,愣是没有爬起来,李习安可不管这些,几个大步窜过去,又是连着几脚,那小厮闷哼几声便没动静了。

一旁侍立的家丁大气也不敢喘,李表少爷虽然寄养在府里,可手段阴狠,府里下人背地里瞧不起,面上没有一个敢惹这个小阎王的。

“你没事吧?”李习安弹了弹衣袍,走到钟毅的身前,“以后遇到这种下人,直接打了就行。”

丝毫没有觉得刚刚那嚣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更不觉得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钟毅到觉得过意不去,“李弟,让你费心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只是放心不下元喜侄女,还请李弟在京中多帮照拂一下。”

李习安邪气的挑挑眉,单凤眼配上薄唇,说不出来异样的风情来,一身青色的袍子被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到让人忽视了他的样貌。

特别是此时笑意的看着钟毅,让钟毅浑身不舒服,心虚的问他,“李弟若有不方便之处就算了。”

“你是关心侄女还是关心喜爱的女人?这可是两码事。”李习安顿了顿,“若是侄女到也无妨,你的侄女便是我的侄女,若是心爱的女人,我去关心万一她对我暗生情愫那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钟毅涨红了脸,他在军中这些年,是个汉子,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趣过。

听到这样的话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

好在这时李习安挥挥手,“和你说笑,那样的恶女白送我我也不要。走吧,我送送。”

钟毅忍不住松口气,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骑马往城外去,途中李习安却改了心思,“钟兄,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语罢,腿一夹马便调头往一条巷子里走去。

钟毅看过去时,人早就走远了。

再说李习安绕出巷子,纵身下马,靠着墙根站着,远远的看着一道白袍身影在一家小宅子外面有规律的敲三下,不多时就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一年轻女子娇媚的将男子迎了进去,听那女人的笑声就知dào

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李习安勾起唇角,今儿个让他遇到,那只能怪高子腾自己了。

高子腾在**,世家圈里一打听都能知dào

,李习安一行人又整日里混在这种地方,哪里会想不了解高子腾,都传闻高子腾在外面养了个瑶姐,亲眼见了才知dào

是真的。

不顾惊慌了路人,李习安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包府,直奔包易的院子,打庄子上包易惹了国公府的小侯爷之后,回来就被禁足在院子里,李习安进来的时候,正听着包易把火气发到莱恩的身上。

“狗奴才,你要烫死爷是不是?滚出去。”又是一阵子接二连三的茶杯碎裂声。

“公子息怒,奴才这就滚出去。”莱恩弱弱的声音传出来之后,李习安就看到莱恩正在地上滚着从屋里出来。

不由得笑骂道,“这你奴才,到是会哄你家的公子开心。”

莱恩一看来人,像看到了曙光,从地上爬起来,“安爷你来了,正好我们爷在发火呢。”

李习安心情好,“行了,我去看看你主子。”

人随会就大步的进了屋。

包易在听到声音之后,就冲了出来,正好李习安进去,两人在门口撞到了一起,包易却一脸的欢喜,“你好了?大夫看过了没有?都怪我那个大哥,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听说你回来了我去看都不行,快坐下。”

一边又对外面喊,“莱恩,你个狗奴才,还不上茶。”

包易那可是包夫人心尖上的肉,平日里谁的面子也不给,可偏在李习安的面前,点头哈腰像个小弟,也难怪莱恩看到李习安的时候,像看到了救星。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我却有件有趣的事,看你现在这样子是出不去了。”李习安理所当然的享shòu

着包易的服侍,靠进软榻里。

包易眼睛一亮,“是不是想到办法对付我大哥了?”

李习安不屑的冷哼一声,“对付你大哥还用想办法?你就是直接去把他的书房砸了,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你不是一直觉得高子腾不顺眼吗?我发xiàn

他养的外室在哪里了。”

高子腾的身份虽然不显,可姑母嫁到了丞相府,少不得与勋贵家的子弟也走的近了,人却是庄启源那边的,包易最看不得那种巴结的嘴脸,平日里没少暗下里骂高子腾。

“太好了,让人盯着点,等高子腾一过去,咱们就给他抓个正着。”包易马上想到了找到外屋后要怎么对付高子腾。

李习安弹着手指,“高子腾现在就在那里,你去不成,我找自己去。”

易少祖和聂思成与包易在庄子上惹了祸之色,原本是去村里找大夫的,没有找到回来听说李习安回京城了,到也放心了,不想两人回到家里就被和包易一样被禁了足。

“不行,这事必须有我,你可是为我出头,我要不去那也太不讲究了,咱们现在就走。”包易一听就急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可被禁足呢?”李习安早就料到了会这样,笑意的提醒他。

“大不了收拾了高子腾回来继xù

禁足。”包易可不在乎。

两人一合计,就按着以前的老路,包易仍旧从以前爬出去的狗洞出府,他的院子就在包府的最西边,紧挨着府里的花园,跳出一个墙就是外街。

李习安则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莱恩端着茶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哀嚎一声,看来又要受一顿板子了,放下手里的茶杯,跑出去找人,可哪里还能找到人影。

府外面李习安和包易一回合,两人就纵了马先去了易府和聂府,包府的少爷来了,纵然不愿还是将包易和李习安请进了院里见人,自然易少祖和聂思成在李习安和包易走了之后,都偷偷的跑了出来。

四个人在相约好的荷花巷子口碰面,巷子口的另一头正是高子腾外室住的胡同,四个人一研究,写了信让人送到高府,又花钱找人去四季酒楼给庄启源一行人送信,直接注了高子腾的名子,四个人也没有闲着又买了柴和油,把油浇到柴上,只等着来人。

四个稳到胡同里,不出半个时辰高府和庄永源一行人都来了,都站在荷花口那里,看不到高子腾众人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却听到胡同里有人大呼着火了。

原来正是李习安四人把点着的柴仍进了高子腾外室的院子里,院子原本就不大,几捆柴扔进去,马上浓烟滚滚,里面的人吓得往外跑。

一听着火,众人都跑过来看,就见到高子腾和一女子衣冠不整的从院子里冲出来,脸上还有着烟熏的黑迹,人到是没事。

做了坏事的李习安四人,早就从胡同的另一头出口跑出去了,然后绕了个圈子,从庄启源一行人的后面走了过来,做出一副刚巧遇到的样子,又是从众人身后来的,自然怀疑不到他们四人身上。

“哟,这是出什么事了?”包易生怕来晚了,挤开人群站到前面去,看着高子腾就大笑起来,“咱们文质彬彬又自喻知书达礼的高大公子这是干什么呢?与小娘子欢好怎么弄到外面来了?”

高子腾只顾着逃命,哪里想那么多,就是这身上的亵裤和宽开的外袍还是现穿上的,哪里想到出来之后会撞到这么多人在这里,除了府里的人还有平日里的勋贵家的子弟,一时之间也傻住了。

包易的话音一落,人群里隐隐传来低代的议论声,只有聂思成和易少祖两人的笑声最突出,况且也就他们两个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人群中李习安眼角扫到庄启源皱起的眉头,微微勾起唇角。

第四十章:间隙

高子腾扯着外袍往中间拉,一脸尴尬的背过身子对着众人,高家派来的下人也忙上前去,其中一个看着体央些的下人脱了自己的外袍给高子腾披上,至于那个瑶姐就不同了,**敞着里面穿着的红色肚兜也露了了来,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亵腿,出来的急脚上的鞋也没有来得急穿,就赤脚踩在地上,好在是夏天也不会冻到。

可女子这样暴露的,若是闺中的女子早就名声破了,除了送家庙里或者有些家里不忍的会把人送到远地嫁个小门户家,到是此女子待平静下来之后,就不以为意的站在那。

下面的轰笑声对她根本没有用。

庄启源这次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亲王府的李木开,内阁学士家的古言,三人都是京中有身份的世家子弟,特别是李木开还是世子,看到这么一出闹剧,也很尴尬。

“咱们先走吧。”庄启源征寻的看向李木开,再扫了一眼包易一行人。

李木开明白了几分,点点头,三人才从人群里挤出去。

包易可没这么好打发,一看庄启源要走,就直接唤住他,“庄大公子,高子腾怎么也算是你们的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之理?平日里你们满口君子之交,今儿怎么都躲开了?莫不是文里说的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

大难临头各自飞,除了聂思成这个听不懂的和李习安不以为意的,易少祖和庄启源一行人到是同一个反应,嘴角抽了抽。

易少祖只觉得丢人,原本气势在他们这边,包易这句话却一下子降低了自己这边的气势,触到李木开和古言脸上那隐忍的笑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庄启源自持君子,自然不会与包易争议。

李木开贵为世子,也不会降低身份,到是古言是个行武的,不在乎那些,“包易,我们与高子腾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在这京城里谁与谁没有结交过?你敢说你平日里不认识高子腾?让你一句说的,他出了这事,到成了我们的错。”

包易最看不惯古言,偏他嘴笨,说不过古言,“小爷是认识高子腾,平日里可没有与他交好,到是你们,不是常在一起写诗淫乐吗?”

包易明明有理却说不到理上,易少祖跟着着急,此时听到淫乐到是笑了,虽然用词不怎么恰当,不过骂庄启源他们到是足够了。

启庄源微微蹙起眉头,终忍不住朗朗出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们行得正,随包公子怎么说罢。”

才子就是高高在上,不屑与人争吵。

就是骂人也能扯出两句话诗来。

包易扬着下巴,“我可不是才子,跟我甩那些词我也中听不懂,行不行得正,还是装清高只有你们自己明白,今儿小爷我可是长见识了,有句话小爷还是知dào

的,物以类聚,高子腾还没成亲就养外屋,现在又光天下日之下衣冠不整的跑出来,你们也跟他差不到哪去。”

要说不讲理,还真是包易。

聂思成一脸的赞同,今日可算是扬眉土气了,平日里可都是他们被指着说不好,看看他们这些外在名声好的也有今天。

李习安和易少祖只在一旁看热闹,至于他们吵架的这功夫,高子腾早就被高府的下人带上马车回府了,小宅子不过是院子里被扔了几捆柴,左右邻居怕受牵连打水早就将火扑灭了。

站在胡同口这还能听到那瑶姐大骂是谁坏她把柴扔到了院子里,声音大离胡同口又近,众人都听到了,古言眉头一立,“是你们干的?”

是了,这种事情,在看看这几个人,不是他们还有谁。

包易嘲弄的看过去,“古言,你可别乱说话,我还说是你们弄的呢,平白无故的你们怎么出现在不?别告sù

大家你们是路过这里?我们可是在街上听到这面吵闹才跑过来凑热闹的,还在你们后面,你再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去。”

“哼,懒得与你争辩,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古言就没看得起过包易。

“臭小子,你说什么?”包易最恨古言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就要上前去打架。

眼看着两伙人又要打起来,李木开大步往胡同外面走,庄启源叫了一声古言,也缓步跟了出去,古言冷瞧着被易少祖和聂思成拉着的包易,又嘲弄的看了一眼李习安,转身大步往外走。

要是他只看了包易,李习安也不会做什么,偏他最后一眼看了李习安,李习安怕谁?手里一直拿着的石头就对着古言的头抛了过去。

古言只听到身后有声,一回头就觉一物对着自己脸砸来,太近了根本看不到是什么,随后鼻子传来一阵刺疼,更是一热,血就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李习安?”堂堂二品大员家的公子被一个小商户人家的遗子给欺负,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包易生怕李习安被欺负,挺身拦在李习安的身前,“小爷让他打的,你有能耐冲小爷来。”

“欺人太甚。”古言掏出帕子捂着鼻子,就欲上前去。

身后传来李木开的唤声,他才顿住身子,“咱们走着瞧。”

丢下狠话,才转身大步离开。

包易还挑衅的在后面喊,“小爷等着你啊。”

语罢,包易不无得yì

的笑起来。

看着庄启源一行人走远了,才回过身拍着李习安的肩,“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灭了他们的威风。”

李习安挑眉,聂思成还在一旁不甘,“古言这小子得机会好好收拾他一下,让他知dào

咱们不好惹。”

“这还不简单,哪天带几个家丁找没人的地方捧他一顿就行了。”在庄子上吃了亏,这次包易是下了狠心要和母亲那里要几个侍卫跟着自己。

四个人在这里高兴,高子腾回了高府里,高夫人问清缘由之后,恨儿子不争气,可看他受这样的侮辱又是一阵的心疼,忙让人带着下去梳洗。

等没有了外人,敏氏才叹气道,“这几天也不知dào

是怎么了?腾哥事事不顺,庄子上面的事情才安顿完,这又出了这样的事,要不要找风水先生看看是不是这阵子犯什么?”

何妈妈眸子闪了闪,“夫人,今儿这事是不是跟丞相府有关啊?这大少爷刚在庄子上有了那事,今儿就被人算计了,许是奴婢想多了,丞相府也不会这么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是把儿子当成心尖肉的敏氏,紧抿起辰,眼里升起一抹厉色,“腾哥这有外室的事,都半年了,外面也没有什么流言,偏就今天有人故yì

往院子里扔柴火,把他们逼出来,腾哥又不是总去,我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扔柴的人必是盯上腾哥了,知dào

他在院里才这般做的。”

好不好的,偏偏出了庄子上那件事,儿子就出事了,敏氏不多想都不可能,压下心底的火气,“妈妈去丞相府跑一趟,把这事跟姑奶奶学一下,看姑奶奶怎么说。”

高府比不得那些大世家,可也不能就这样让人算计了,这和打高氏的脸有何区别。

敏氏心疼儿子知dào

被算计不舒服,却忘记了也是先她算计了丞相府的。

何妈妈不敢耽误,就直接出了府,坐着青篷小马车一路去了丞相府,高氏听说何妈妈来了,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难不成是庄子上那件事情出了什么漏洞?

心下担心,一边让人把何妈妈进来,并清退了左右,连客套都不越了过去,“是不是衙门那里没有安顿好?”

毕竟一个是丞相府,谁敢得罪。

“姑奶奶放心,夫人听了你的话,拿了一千两银子,那边只面上让人去看看,这事就过去了。”何妈妈这才压低声音把高子腾的事说了,“夫人让我过来问问姑奶奶的意思。”

“什么?”高氏一脸的骇然,“腾哥养了外室?什么时候的事?大嫂也知情?”

紧接着骂了一句‘糊涂’,高氏难以抑制的大了声音,“瞒得我好紧啊,早知这样我哪里还敢动二丫头的心思,纵然就是二丫头名声破了,腾哥这在外面养外室,府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

高氏就差说出真是‘害我不浅了’。

何妈妈也一脸的尴尬,“腾哥向来性子稳重,夫人知dào

他不过是一时新鲜,也就没有当回事,哪知dào

今日就被扯出来了。”

高氏如此精明,哪里会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脸色不郁,“左右现在这事也不成了,我现在生这气也没有用,嫂子担心的事我还不知dào

,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打听,妈妈先回吧。”

奈何何妈妈是高氏母亲身边用过的人,此时因为瞒着高子腾养外室的事,高氏也给不了她好脸,何妈妈也不敢多说,道了谢这才告退。

也不怕何妈妈才出声能听到,高氏忍不住怒道,“何着我处处为他们打算,却什么事都瞒着我把我当成外人,我是脑子被踢了还给张罗这个不成?”

抱痕在一旁轻声的劝着,到底高氏也知dào

事情轻重,让桐叶出去打听府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第四十一章:赏荷宴

三房这几天频频和高府那边走动,传到杨老太太的耳里,少不得又惹来一肚子的气,到是四房那边,赵玉尉回来后,见妻子眼睛哭的红肿,不由得皱起眉头。

待一听到是因为什么,不由得大发雷霆,“胡闹,爷一天天就转着你院里的这点事转不成?那是老太太发的话,难不成你让爷去驳了老太太的面子?且不说她原本就有错在先,陷害房中的姐妹,几房的眼睛都在那盯着,老太太这处罚的已是轻的,你竟还不知足。好在大嫂不在府中,就以大嫂那脾气,元婉少不得一顿板子。本来若是小事也就罢了,这可是关乎丞相府声誉的事,今要宽了一次,下次就难管,不如现严厉些。”

这又放下脸来,喝道,“这事你真以为父亲不知?不过是装不知dào

,到底念着这些年来疼惜元婉的,你还在这里抱屈,真是不知所谓。”

程氏听了,又见他立眉,知是恼了,也不敢再诉委屈,只捡贴心的话说,“老爷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更是不敢忘。可有几句话哪怕老爷会恼了我我也要说出来,若说父亲顾念着咱们元婉,却也偏着元喜,那丫头都要偷偷的跑回西北去,这么大的事只说了两句,大伯这些年来一直不在府中,万事由着二房做主,一样是儿子,老爷心里不在乎,我心里却不舒服,除去三房和咱们房一样,看看五房,小叔子每天谈诗作画,母亲那里何时说过?树倒猢狲散,眼下还好好的就分出三六九等来,若真有那么一天,亲兄弟又算得什么?”

母亲偏心五房,大哥位高远在边关,二嫂又是表妹,相比之下三房和四房就被冷落了些,赵玉尉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可他一个当儿子的,如今孩子都长大要成亲了,眼看要抱孙子的人,再去争这口干醋也落不下脸来。

妻子诉委屈,赵玉尉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觉得自己无能,一时之间,脸色越发的难看。

却又于心不忍,“依你说,要怎么办?母亲偏疼小五谁不知dào

?就是父亲也睁一眼只闭一只眼。”

程氏就等着这句话呢,她早就心里有了算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也没有旁的想法,老太太那偏疼谁,咱们做晚辈的自然是要承着,只是元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不能不管,二丫头在庄子上收留了国公府的小侯爷,才我听前面的门房说国公府的婆婆送了贴子请府里的姑娘明日去府上赏荷,元婉求了太子,这次请的贴子里定是有她的,老太太自是不会让人去,到不如老爷拖人去国公府送个信,只说五丫头在家庙里为长辈祈福,若是国公府不去接人,那我就死了,只当是元婉的命,若是去接人了,人是国公府接回来的,老太太那边自是怨不得咱们,元婉头也能明正言顺的回府,老爷觉得我这办法可行?”

“胡闹,万一让父亲知dào

了,你可明白是什么后果?眼下各方势力不稳,太子虽有,各方番王却实力相当,这次求了国公府,日后有些什么就说清了,那是身家性命,与元婉一个人比,孰轻孰重你该明白。”赵玉尉到没有糊涂。

程氏压下心底的火气,“我一个宅中的妇人,不是长媳担不得这重担,只知dào

保全自己的儿女便罢了,眼下若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我就追着元婉去家庙里,想着她在家庙里我是夜夜难眠,只恨呆在家庙的不能是自己。老爷全当疼元婉一回,不过是件小事,国公府难不成还要落得协恩图报的名声不成?是他们请府上的姑娘去的,将来传出那些,岂不是伤他们自己的脸面?”

正好二丫头收留国公府的小侯爷,让他们帮忙到家庙接府里的姑娘,也算是人情两顶了。

这些话,程氏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来。

赵玉尉被她闹腾的烦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吧。”

一甩衣袖走了。

言外之意却是你去做可以,若出事了我可不担这个错。

纵然如此,程氏也高兴的展开了笑颜,急命娟红进来,低声在她耳朵交代,“……这些话你且记住了,你到了古府一定要亲嘴说给古公子听,四下里有人便更好,也不会有人怀疑,明白了吗?若古府的人问你,你只说感谢前几日古少爷送府里的五姑娘回来,再让塞青去库房里挑些好的药材带上,我记得古家夫人身子不怎么好。”

语罢,转身从身后的小柜子里掏出钥匙递到娟给手里,“你是我身边唯一信得过的人,若是当年你不愿,我早就接了你给老爷做姨娘,这次事关元婉,切不可出现差错。”

娟红郑重其事的接过钥匙,“夫人放心,奴婢省得了。”

福了身子方退下去。

古言从外面回到府里,却说丞相府来来了,想到那张娇弱的容颜,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到了院子果真见一个媳妇模样的人侯在那里。

“奴婢是四夫人身边的丫头,原本早就该来府上道谢,只是我家夫人身子不妥当,今日正好国公府到府里送贴子,夫人才出身子让奴婢到府上来。”娟红几句话便把缘由说个清楚,话峰一转,“只可惜我家五姑娘正好赶上起疹子,又要为长辈祈福就去了家庙,昨儿个听三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身子大好了,只是府里腾不出空来,却不能接五姑娘回来去国公府了。”

说到这,娟红忙认错,“到是奴婢多嘴,把府中的事说给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既见了公子,那奴婢也好回去给夫人回话了。”

“代我谢过你家夫人。”古言又叫了身边的小厮,“福字,送这个姐姐出去。”

又赏了娟红五两银子,娟红道了谢才退下。

到是古夫人那边,没有让人过来问话,娟红也省了口气。

出了府,娟红坐着青篷马车回了丞相府,从后门的小角门进了府,直奔竹院。

申时,都是各房在梧桐院用饭的时侯。

饭后众人移到花厅里说话,程氏才向杨老太太禀报,“前阵子古府的少爷送了元婉回来,也一直没有去道谢,今儿我让人从我的小库里拿了些药材送过去,古夫人常年身子不好,也聊表称心,到底是元婉的事,也没敢让母亲这边劳心。”

“送了送了,现在说来又有何用。”杨老太太今天的气就不顺,不满的说了一句便也没有再多说,“国公府送了贴子过来,是陈老太太的贴身嬷嬷送来的,到也推脱不掉,又是念着二丫头在庄子上收留小侯爷,明日让带着府上的姑娘去国公府做客,府里眼下只有二丫头和四丫头,老二儿媳妇得了空叮嘱一下,别明天出门丢了丞相府的脸,就由二房媳妇带着去吧。”

扫了程氏一眼,见她没有提五丫头,脸上的气色才好了些。

冯氏笑道,“母亲只管放心,这事我心下记着了。”

却奇怪程氏怎么没有跳起来,白天还为女儿报不平,这时到是老实了。

“天色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杨老太太又有话跟丈夫说。

众人行礼告退之后,杨老太太才把白天的事说了,“……这丫头原本明天不想让她出府,可这京城里到处是眼睛,哪个不知dào

她回来了,又是她收留的人,到底拦不下。”

赵光玄担心的可不是这个,“既是老大身边的人,到京城里怕是有要事,又撞到二丫头这样,大儿媳妇怕不日就要到家。她是孝心,婆子欺压却是实事,老大那边不可能不多想,这事你做的欠缺了。”

这些年来,杨老太太还没有被丈夫说过,一时之间脸有些挂不住,“我知你是怕老大离了心,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管着孙女他敢挑理,眼里就是没有我这个母亲。”

我到看他怎么敢怨我。

赵光玄摇摇头,“你向来偏着二房和五房,三其三房心里怎么想?再是亲生骨肉也会心寒,反过来说,都是亲生的,你这个当母亲的心都偏了,儿子干什么就不能心寒?我劝你也别做的太过份,省日后日在其他三房面前说话也不低气。”

杨老太太不吱声了。

心下却全然不在意。

月阁院那边,元喜看着冯氏带着衣衫和首饰过来,有些诧异,坐下之后听冯氏说明天要去国公府,这才明白,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二婶子,你是个好的,我也不瞒你,我不想去国公府。要问因为什么,二婶子也该知dào

前阵子我写诗给庄启源的事,去了只会让人嘲笑,到不如呆在这府里。”

这到出乎冯氏的意料之外,这几个月元喜打边关回来,就是留都留不住,整日的往外跑,现在要带她出去,人却不出去,太反常了。

不过细想想她的担心,到也觉得有道理,都说人经了事才学会懂事,到真有几分道理,可正因为这样懂道理,才越要出去才对。

第四十二章:劝说

冯氏望着一脸平淡的元喜,一身火红的衣服,愣是没有压住她的气质,明明还没有长开,却硬生生的生出几分美艳来。

加上心中所想,不由感叹出声,“花一样的年纪,该多出去走走才是,你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越躲着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到不如坦然的面对,婶子知你心中担心的是什么,你总要嫁人,不能躲一辈子是不是?”

元喜发了会呆,不急着回答,反问道,“婶子如何放心我这次去了,就不会像向上一次做出丢人的事情?”

一双眼睛似活了一般,冯氏不由得抿嘴一笑,“你只管按着规矩来做你自己,若还出事情,还有婶子,府里的长辈也不会怪你。”

这也算是给了一个承诺。

元喜也放下心来,听着冯氏的说起到府里要注意些什么,半个时辰后才送了人出去。

回到屋里后,元喜坐在榻上向窗外望,灰砖墙挡住视线,只能看清院里的景物,芭蕉叶和竹子相映,看得人心里也是清爽。

上辈子就是去国公府赏荷出她假意落水,最后让庄启源不得不救,最后又不得不娶了她,国公府有意给小侯爷选相当的女子成亲,这才办了赏荷宴,丞相府自然也在其内,这一世日期似又推前了,唯一的区别是没有赵元婉。

她到是可以不用担心,明天只管安份的跟在二婶子身边不动就行了。

房妈妈进来的时候,看到绿竹在整理二房送来的东西,姑娘坐在榻上发呆,直接到了跟前,“姑娘,是老奴又拖累姑娘了。”

元喜听到声音回过身来,扬起唇角,“妈妈回来了,辛苦你了,快坐吧,是我让妈妈受累了。”

拉了房妈妈往榻上坐,房妈妈不肯,这才又叫了绿竹拿了小杌子过来给她,“妈妈,你先回府,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一个婆子,又是姑娘身边的,到没有为难我,只是把姑娘的事给办砸了,又牵连到姑娘,我这心里就是一阵子不舒服。”房妈妈有些不服气,“只恨梳枝只是被赶出府,到是罚轻了她。我才从前面回来,听下面的人议论她带走两个大包裹,里面叮叮当当的响,不知dào

多少银子和首饰,这些年来她在老太太身边好东西可没少捞,带那么多东西出去,当个富家太太绰绰有余。”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妈妈跟计较那些,难受的也是自己,何尝得来。”房妈妈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元喜很高兴,打趣道,“等将来妈妈颐养天年了,我也给妈妈包两大包的好东西。”

房妈妈听了心里甜,面上却劝道,“那可不妥,我啊想好了,等不能动那天再离了姑娘身边,不然哪也不去。”

元喜听了感动不已,嗔道,“那可说好了,妈妈可不许骗我。”

“姑娘,我也不嫁,要跟姑娘一辈子。”绿竹正在烫衣服,一边忍不住表决心。

一时之间,屋里气氛欢愉不已。

次日寅时刚过,院里就有了动静,绿竹披了衣服探头出去,“怎么回事?”

有小丫头回道,“绿竹姐姐,是二夫人身边的安兰姐姐过来了。”

话音刚落,安兰也到了身前,放低声音,“绿竹妹妹,我家夫人让我过来帮着二姑娘梳洗。”

这才刚过寅时。

天才刚亮。

绿竹到不敢不满,回道,“安兰姐且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回禀了姑娘。”

安兰轻声应声,绿竹才带上门又进了内间。

挂起两边的沙帐,见姑娘醒了,才把安兰的事说了,元喜穿着**坐在床边,“快让人进来吧。”

绿竹脆声应下,转身折回来的时候,安兰也跟了进来。

安兰上前见礼,“二姑娘。”

“安兰姐姐快起来吧,劳烦你大早上的还跑一趟。”元喜的态度很客气。

安兰受宠若惊,“这是奴婢的本份,二姑娘客气了。”

这时有小丫头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安兰上前帮着服侍,没有一点拘束,处处透着稳妥,“夫人让奴婢告sù

二姑娘,去国公府定在辰时一刻,府里五姑娘不在,就备了两辆马车,二姑娘与四姑娘一辆。二夫人半路去接大姑奶奶同去国公府。”

冯氏有一子一女,儿子不在身边,女儿赵元绮嫁进曹家,曹家老太爷是通政使正三品,长子是翰林院编史,可谓一家显贵。

“打回来还没有见过大姐姐,今儿能见到可太好了。”元喜知dào

赵元绮是有了身孕,前三个月不异移动,才一直没有回家。

人嫁过去两年肚子才有动静,曹家也时分紧张,出了前三个月也不让人走动,不过这点足以看出来赵元绮在曹府的受宠程度。

“是啊,我们大姑奶奶总念叨着二姑娘呢,昨儿个在信里还说想二姑娘了呢。”

听出来是客套话,元喜笑了笑也没有接话。

有上辈子的记忆,以她对赵元绮的了解,那性子随了祖母的堂姐,哪里会想自己,给赵府丢了那么大的人,恨她怕是还来不急。

单丝罗印着芍药花的长褂过膝双襟橙色褙子,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襦裙,交叉领上绣着几片竹叶,到是与平日里那大红色的装扮完全两个气质,腰间绕着一知织锦的腰带,叠加几层的袖口上,最外层绣着几朵黄色的小菊花,让清爽的装扮里又透出一分调皮来。

堕马髻上插只一只羊脂玉色的茉莉花的小簪,另一边是只垂珠的却月钗,身子一动那垂着的珍珠也跟着晃动,让人显得婀娜多姿。

到了二门的时候,守在那里的人都被惊艳了一下,冯氏欢喜的拉着元喜的手,“好,花一样的年岁,就得这样装扮,快随你四妹妹先上车吧,我去接你大姐姐。”

元喜和元晴坐第二辆马车,冯氏坐在前面的马车,后面又有几个青篷的小马车,里面坐着媳妇婆子和丫头,加上八个护卫,浩浩荡荡的往国公府去。

马车里,赵元晴一脸惊奇的看着元喜,“二姐姐,你可真好kàn

。”

却不知手紧紧的拧着帕子,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这副装天真的样子,只让人越发觉得太假。

今日赵元晴穿的戴的都是房中最好的,与赵元喜身上的也不分上下,偏在气质上就是被赵元喜给压了下去,她真不知dào

赵元喜清爽的装扮竟然这样的好kàn



赵元喜不急着说话,掏出帕子挡在嘴边,娇笑过后才轻轻开口,“能把四妹妹迷住,看来我今日的打扮真的不错。”

元喜这样落落大方的接受夸奖,赵元晴到心里又嫉又酸,不甘却只能补了一句,“到了国公府,姐姐一定也会是最好的一个。”

到时有你受的。

元喜自然知dào

她最后一句话映射的是什么,不由的起了逗弄的心思,假意担心道,“四妹妹,今日怕是要让你跟我受苦了,你也知dào

前阵子我送给庄启源诗的事,京城里都传开了,今日国公府荷花宴,一定请了众多闺中的女子来,少不得又要被她们嘲弄一番了。”

“二姐姐放宽心,都是闺中女子,纵然心里有些想法,也不会放在表面上。”赵元晴扬扬得yì

,现在知dào

怕了?

“那就好。”元喜大呼了口气,“其实我到是不在乎这些,左右自己做错了,也活该被人嘲笑,到是牵连府中的姐妹,今日若有人嘲笑妹妹,还请妹妹多担待些,莫恼了我才是。”

赵元晴的笑僵在脸上,那表情就像吃到了一只苍蝇,想吐吐不出来,不吐又恶心,她前一刻还在扬扬得yì

,下一刻想到自己要因为赵元喜也被嘲弄,如坠冰窟。

“离国公府还有要一刻钟,妹妹也养养神吧。”很享shòu

的扫了一眼赵元晴脸上的表情,元喜靠到方榻上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却仍能感受到那一双灼热的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

半刻中过一点,就到了国公府,隔着帘子就能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赵元喜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望,都是各家夫人和小姐的马车,正排队陆续的往府里进。

唇角微微一抿,今天国公府怕是少不得热闹了。

刚落下帘子,隔着马车,就听到外面有下人叫‘姑娘’,马车的门一开,扶着丫头的手赵元婉上了马车,她突然上来,让马车里的元喜和元晴皆是一愣。

赵元晴先诧异出声,“五妹妹,你怎么在这?”

在罚到家庙里的人突然出现在国公府,这也太让人惊呀了。

赵元婉却不急着跟马车里的赵元晴说话,扭过身子对外面的人做了个半福,“今日劳烦古公子了,他日定到府上道谢。”

“五姑娘客气。”外面是男子和煦的声音。

随后红缎面的帘子落下,才将外面的视张都给挡住,赵元婉这才寻了位置坐下,笑意的看向马车里的两人,“陈夫人听闻我在家庙里祈福,就让人到家庙里把我接了回来。”

第四十三章:找茬(一)

赵元婉笑盈盈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得yì

,像站在高处一般藐视着其他两人。

“那赶情好,今儿个咱们姐妹又可以一起了,二伯母接大姐去了,想来这时候该在路上了。”赵元晴一副欢喜的样子。

目光灼灼却隐着兴奋。

元喜能理解赵元晴的兴奋,就是太子的人把赵元婉送回来,祖父那边都不给面子,更不要说国公府,这次少不得赵元婉又要吃些编排了。

只可惜赵元晴却忽略了刚刚赵元婉说的话,她说‘陈夫人知dào

她给家里人祈福完了’,才将人接回来,这可和上次不同,已是第二次,再将人送出府,定会引起别人多加议论,丞相府也不会再因为一个女儿,再次把府上放到风尖浪头上。

赵元婉聪明,自然是想到这一层了,赵元晴怕是白高兴了。

这些想法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边听赵元婉已经开口接了话,“算算大姐姐也过了前三个月,也是时候能出来走动了,这到是赶情好,上次大姐姐回来和她嚷着要双面绣,她答yīng

下次来要带给我,这次大姐姐不知dào

会不会拿来。”

“大姐姐向来疼五妹妹,五妹妹纵然不在府上,也会让人捎回府上,岂会忘记。”赵元晴惯会说好听的。

哪个又看不出来,赵元婉说这句话,也不过是在显摆她与大姑娘赵元绮之间的感情好。

赵元晴抬着她说,赵元婉心里自是高兴,掏出帕子捂着嘴笑,眼角扫向默不作声的元喜,“二姐姐,难得在这里也遇到你。要说二姐姐真是好命,到庄子上竟也能遇到这样事情。”

“什么好命?什么事情?我怎么听不懂五妹妹说的话?”元喜挑眉看着她。

说她好命到庄子收留小侯爷?好命的不用在庄子上一直呆着,到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回府。

理是这个理,可直接说出来,长辈们第一个不同意。

赵元婉受了一次的教xùn

,早就把赵元喜的性情给摸透了,不惊不忙的抹了抹嘴角,才娇声回道,“姐姐聪明,岂会听不懂妹妹的话。到是妹妹这次,到跟姐姐这学了不少东西,日后少不得要好好谢谢姐姐一番才是。”

从小到大,赵元婉也没有受过委屈,这次在赵元喜手里吃了亏,特别是到家庙上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左右想了许多,终是自己太过不小心,才吃了亏,那时也不知dào

赵元喜这丫头有那么多的鬼心思,才疏于防范。

听了她的话,赵元喜挑挑眉,这是在威胁她?

眼帘一耷,“自家姐妹何来的客气之说。”

挑zhàn

吗?

那很好,她接下了。

两人之间火烟味浓,赵元晴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眼睛却在两个之间扫来扫去的,难压里面的兴奋,哪有一点害pà

的样子。

正当这时,外面小丫头和婆子的说话声,细声却是冯氏身边的石妈妈跟妍秀在说话,冯氏身边有两大丫头,一个是安兰,一个是妍绣,安兰和石妈妈跟着冯氏的马车去了曹府接大姑娘,留下妍绣在这边服侍姑娘。

外面显然是冯氏派石妈妈过来问话的,那么赵元婉被国公府接回来的事情一定也知dào

了,到也好,这个时候知dào

,总比下了马车后再知dào

好,也好有个准bèi



外面很快就没有了说话声,元喜知dào

石妈妈是去冯氏那里了。

冯氏坐在马车里,听到石婆子带回来的消息,显然一愣,不确认道,“可确认了?”

石婆子站在马车外面,隔着绵缎面的帘子回话,“奴婢问清楚了,是古家公子护着五姑娘进的城,妍绣跟五姑娘身边的娟红打听,说是国公府派人过去,正好路上遇到出去办事的古公子,就一同回了城内。”

“这到真是巧啊。”冯氏冷哼一声,随即心底有了算计,“我知dào

了。”

又吩咐石妈妈,“你到前身姑娘身边服侍吧,多照看一下,别出了什么差错。”

石妈妈应声退了下去。

看母亲做完了事,赵元绮才开口,“不过几个丫头,母亲何必紧张如此,若真是她们惹出什么,也是她们自己的错。”

冯氏到不是因为这个,“我心中有气还不是四房的算计,总日里不算计便不能过活似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小家子气。这次把脑子拐到国公府上,等回府后又是一番的闹腾。”

国公府怎么会突然去家庙把人接回来?稍稍有些脑子的,第一个都会想到四房的身上,这次到要看看程氏怎么解释。

左右做这事的人都不怕,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赵元绮长的跟冯氏有八分像,人又在赵老太太身边长大,做事稳妥,为人圆滑,在勋贵圈里混得如鱼得水,有些与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到有些像,不过为人却不刻薄,性情淡淡的。

“我听着怕是到咱们的府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我说还是让丫头婆子多盯着二丫头,以前府里和气,到是她一回来,才闹出这些个事来,好在我如今有了身孕,婆婆那边到没有多说,反而是我那个弟妹,到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到也没敢太为难我。”赵元绮纵然不在意赵元喜怎么丢人,却也不高兴她牵连到了自己,“若不是我这怀着身孕,当日出了那事我就回府一趟了,五丫头算计二丫头是有错,可这事总是有因的,不能怪到五丫头一个人身上。”

“你是嫁出府的,府里的事你别管。”冯氏知dào

女儿最是揽事,“我知dào

你爱卖弄才干,正像祖母说的男子也顶不上你,只是女子皆以夫为天,在有才干还能压过男人去?你大伯家子嗣单薄,多少年了才有元喜这一个,眼下渊哥也才十岁,自是偏疼元喜一些,西北民风开放又不讲理礼,你大伯母向来在意那些规矩,若不是你祖父去信说元喜要到了说亲的年岁,你祖母想念着,你大伯母岂会把人送回京城来让自己的女儿受拘束?西北那边就没有让她选做女婿的人?元喜在府里受了委屈,西北那边得了信,相信不日你大嫂就要回来了。我告sù

你,大房的事你少探手,你大伯母可是个手段狠的,这些年来我与她交好,别因你白费了这些年的心思。”

赵元绮笑道,“母亲放心,我心里省得。”

冯氏太了解女儿,看她这副样子,就知dào

她没有听进心去,“我告sù

你,我说的你可记在心里,若真弄出什么事,可别怪我不饶你。”

“夫人,该咱们府了。”外面响起了安兰的声音。

冯氏应了一声,帘子被掀起起来的时候,拍了拍女儿的手,“走吧。”

最后一句虽然严厉,却也给了女儿台阶下。

赵元绮心下的不高兴这才好了些,有丫头婆子拿着马蹬过来,安兰前后扶着冯氏和赵元绮下了马车,有备好的小软桥等着,可见马车现在停着的是二院门口,四下里是侯在等着服侍的丫头婆子,这时前面下马车的赵家三女也到了冯氏的身边,纷纷给冯氏和赵元绮见礼。

冯氏笑着点头应着,没有多问一句赵元婉,仿佛人不是半路来的,而是与她们同来的一般,赵元婉更是亲热的捥着赵元绮的胳膊撒娇。

“大姐姐,你说要给我拿的双面绣做扇子面呢,现在总该给我了吧?现在见到人了,你可不能再赖帐了。”

“妹妹都追到国公府来了,我怎么还敢赖着,放心吧,我让身边的丫头带着呢,回府的时候,我让人把东西拿给你。”赵元绮的话音刚落,那边冯氏就在一旁叮嘱的开口。

“你大姐姐有了身子,可不能再像你们以前那般拉拉扯扯的,这又是在国公府,莫让人笑话了。”冯氏脸上带着笑,语气却着几个严厉。

赵元婉马上恭谨的松开赵元绮,“侄女受教了。”

赵元绮却觉得母亲太苛刻了,又不敢说什么,这时正好那边的软轿过来,一行人先后上了桥,进了二门被抬进了后院。

从软轿里出来,就是个方正的小院子,眼前是一个小的荷花池,远远的能看到里面池动的红锂鱼,两边各有长廊水榭角亭通向一道圆拱门,角亭挂着白色的纱帐,风吹动的时候轻轻的飘动,影在红花绿影中竟有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元喜微勾起唇角,上一世就知dào

这国公夫人是个喜欢美景之人,想不到连园中这样的小地方都如此细质的装扮,到是个有趣之人。

不要说元喜看呆了,就是赵元婉和赵元晴也惊艳了一把,赵元婉向来拔尖,“呀,这可真好kàn

,等回了府,让人把咱们府里的角亭也这样布置,咱们坐在里面赏景岂不就是那天上下来的仙女。”

赵元绮被逗得笑出声来,“到不知哪家有夸自己是仙女的,你这脸可够厚的了。”

“要真说仙女,咱们府里还当属大姐姐,我那也只是仙女身边的童女。”赵元婉的话音刚落,就有丫头婆子围着一群夫人姑娘从另一侧的拱门走了过来,与赵家的人汇合到一起。

第四十四章:找茬(二)

过来的人元喜到是认识,那身形富态的是翰林院易大人的妻子易夫人,身边跟着嫡女易揽霜和庶出二女易揽月和三女易揽晨。

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少卿夫人及女儿聂倩茹,加上丫头婆子呼啦一片人,看着也是往后院去,看到丞相府的人,人停下来上前来见礼。

各自见过礼之后,冯氏与易夫人和聂夫人一齐走在前面,各家的姑娘随在后面,聂倩茹一直跟在易揽霜的身边,笑眯眯的不时用眼睛扫一眼另一边的赵元喜,那笑看着就不怀好意,还带着一丝的嘲弄。

她打量的太过明显,左右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人又没有直接说出来,换成是谁被看着的那一个,都只能挺着,偏这人是赵元喜。

她头一歪,做出天真的样子,“聂小姐,你一直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前面几位夫人正说的高兴,就听到后面赵元喜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由得停下来回过头看去,聂倩茹身子一僵,赵元喜到是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聂小姐一直打量着我,又不是不认识,我这是好奇她为什么一直看我呢。”

打送过情诗的事情之后,京城里谁人不看赵元喜的笑话。

那么也就能解释聂倩茹为什么一直频频的看赵元喜了,可是这事怎么能解释出口,众人心里都有数,特别是聂夫人此时一脸的尴尬。

“这孩子……怕是被府上的二姑娘今日的美艳给惊到了。”聂夫人找的也算是个很正当的借口。

与前几个月一直大红大绿装扮的相比,今天的赵元喜一身清新淡雅的装扮确实让众人眼前一亮,甚至有些惊艳。

赵元喜抿嘴一笑,“原来是这样,那这事得谢谢二婶子,今儿个的打扮可是二婶子给我挑的。”

眼睛挑衅的看向强挤出笑的聂倩茹,心情大好。

易揽霜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到没有表现出鄙夷的神。

连赵元喜都不得不承认,易揽霜被称为第一才女,确实是当之无愧。

至于易家的两位庶女,性子到是与赵元晴很像,举指间也透着股小家子气,处处小心翼翼的。

冯氏听着元喜的话,才笑着接过来,“这孩子就是这样,性子直又单纯。”

“是啊,这样的性子好。”易夫人附和着。

聂夫人脸色也好了很多,“可不是,这也是这孩子自己的福气。”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继xù

往前走。

特别是聂倩茹收到了母亲眼神的警告,又吃了暗亏,心里不满也不敢再表现出来,只跟着易揽霜说话,赵元婉则跟在赵元绮的身边,赵元晴在一旁陪衬,到是只有元喜一个人被冷落在一旁。

前面的赵元绮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跟赵元婉道,“你和四妹妹先在前面走,我去跟你二姐姐说几句话。”

赵元婉的眼神闪了闪,“大姐姐有着身孕,还要先仔细自己个的身子才是。”

虽没有直说,话里的意思却指出来与赵元喜在一起不妥当。

赵元绮点点头,才放慢下步子,元喜一直跟在后面,自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方,也好奇赵元绮要跟自己说什么话,等两个人走到一起,却不急着开口,只等着对方开口。

活了两世,要说两人之间并没有矛盾,可是上一世当年她被欺负赵府不帮她出头,多有赵元绮在中间说项,要说叔伯之间冷血薄情,可到底也顾念着她是赵府的女儿,却是赵元绮一句‘赵府面年声誉岂能因一个不孝子女毁于一旦’。

不过短短一句话,就让血亲看着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撞死在父母的灵堂。

要真说起来,元喜最恨的该是这位只想着自己利益的堂姐才是。

不过到底上辈子是她自己蠢,也怨不得旁人。

“二妹妹,你回来我也一直没有抽空回府里看你,你不会挑我的理吧?”赵元绮脸上带着笑,目光却犀利的盯着元喜。

元喜迎上她的目光,“大姐姐刚有身子,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我再不懂事也不会挑大姐姐的理,大姐姐多虑了。”

“二妹妹,你性子单纯不是坏事,可在这京城里,有时太过单纯并不好,就像刚刚聂姑娘不时的打量妹妹,纵然心里有疑惑妹妹也不要说出来,这样反而弄得大家都尴尬,也有失教养。大伯母不在身边,我多说了几句,妹妹还不要生气才是。”赵元绮脸上带着淡淡的话,话听着客气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要是上一世,赵元喜一定听不出来里面的看不起,怕是还要感谢这番的姐妹贴心话呢。

“大姐姐,那聂倩茹都不怕被人说没教养,又是她失礼在先,咱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赵元喜故yì

把下巴扬的高高的,“大姐姐你也不必怕他们说什么,左右丢人也是丢我父母的,没人敢说大姐姐什么,要是敢说大姐姐,看我不抽她,大姐姐只管放心。”

完全是一个被宠坏的张扬跋扈的小姐模样。

赵元绮愣了一下,随后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乍起,目光凛冽的射向元喜,“二妹妹,你可还真是天真。打人到是简单,不过二妹妹可要记住了,你先是赵府的女儿,后才是父母身边的子女。”

果真是个蠢货。

赵元绮只差骂出声来。

元喜抿嘴一笑,“我自是记得自己姓赵,若连息的姓都记不住,那可完了,大姐姐自不必担心。”

看她油盐不进,赵元绮只觉得浪费自己的口舌,连客套都不客套,直接搭着丫头的手快步上前去,将元喜甩到了身后。

两人在后面这举动,怎么可能瞒过身前的人,就连聂茹晴都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待看到被冷落在后面的赵元喜,得yì

的勾起唇角。

赵元喜丝毫不在意,自顾的欣赏着国公府里的景色,一路上过了几个套院,里面都种满了花草树木,到像是走在园子里面。

长廊的下面挂着鸟笼子,里面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点元喜到不喜欢,只觉得闹得慌。

出第三个跨院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眼看去是望不到边的碧天荷叶,微风吹过,荷叶摇曳着身姿,只见这荷花池中间隐隐有一处亭子露出角来,却看不清楚,荷花池边早有船侯在了那里。

有一穿着体面的婆子走上前来见礼,“给几位夫人小姐见礼了,奴婢服侍夫人和小姐们上船吧。”

“有劳妈妈了。”这里属冯氏的出身高,她的话一落,就有小丫头上前来给众人引路上船。

围着青布的船并不大,一个上面坐了两位主子加上两个丫头一个滑船的婆子就满了,最后冯氏开口说挤一挤,三位夫人坐了第一只船,各家的姑娘在后面。

赵元绮有孕在身,赵元婉靠上前体贴道,“我与四姐姐一起照顾大姐姐吧。”

赵元绮也不想与元喜一只船,若是她先开口,让外人看了也不好,现在赵元婉开口,到解了赵元绮的难题,对赵元婉也越发的喜欢,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可又要做给别人看,回过头为难的看向元喜。

“二妹妹,这是在国公府,客随主便,妹妹不愿也忍忍吧。”一句话又弄的元喜一身的不是。

元喜用帕子捂着嘴轻笑出声,“我与谁都行,到是大姐姐快上船吧,那边我看有男子走过来了,等人近了再次忙的上船,万一有个什么,那可不好了。”

果然,众人寻视望过去,就看到青白袍子的一群青年往这边走,赵阮绮扫了元喜一眼,由石婆子扶着上了船,元婉元晴跟着一起上了船,赵元婉却有些后悔了,正是订亲的年岁,若是晚一步也能碰巧遇到男子,只可惜先前说好了上船,现在再后悔却不好改口了,心里暗骂赵元喜走运,到让她捡了个便宜,先前排挤她的欢喜也没有了。

聂倩茹到是希望留在后面,看着易揽霜已上了船,却不好留下,眼神微闪,拉住易揽霜,“易姐姐,还有你家的两位妹妹呢,不如挤一挤让她们过来一起吧。”

聂倩茹的本意是想易揽霜带上两个挤一挤,这样就仍下赵元喜一个。

易揽霜刚要上船,又收回步子,回过头看了一眼,开口道,“你们过来与聂小姐一起上船,我留下来与赵二小姐一起。”

又拉住聂倩茹的手,“就麻烦妹妹帮我照顾一下她们了。”

这话堵的聂倩茹找不到了理由,又生怕对方看出什么,脸上还要甜甜的笑着,“易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两位妹妹。”

最后,就留下了主动留下来的易揽霜和被排挤的赵元喜两人带着丫头和婆子。

与谁在一起,元喜不在意,不过留下一个不会找茬的到比别人强,见易揽霜看过来,元喜对她笑了笑,并没有打算攀交,不过显然这时候又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还没有折回来的船,两人在这里等着,远处的各家公子眼看着也到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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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找茬(三)

男女在这种情况下碰面,到也没有什么,所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才女稳得住身份,一个是浑不在意,等男子们到跟前时,两人仍旧不受所影响。

众男子眼前却是一亮。

易揽霜是才貌在京城里排第一,美名在外,另一个却是恶名在外,今日却也让众人惊艳了一把的赵元喜。

“不知两位姑娘在此,失礼了。”站出来的是古言。

眼前的人都是勋贵家的公子,其中高子腾正站在古言的身边。

易揽霜侧过身子见礼,“公子多礼。”

至于元喜,背着身子,根本动也没有动。

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好东西,正是那些所谓的正派君子,当日赵元喜送诗给庄启源,正是这群人在身边,那些嘲弄声,她可还记。

众男子目光从易揽霜的身上扫到那一道俏影上,不由得低声议论声来,其中高子腾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装什么矜持,真以为换了身衣服,就能抹掉以前的恶名?”

这明显在说赵元喜,偏还有在一旁附和的笑,古言的笑声格外的大。

易揽霜微微蹙眉,保持着女子的矜持到不好说什么。

元喜好笑的回过头,上下打量着高子腾,“高公子,这几天听府里的下人议论说高公子不穿衣服的带着外室在街上跑,不知真假?”

原本是不打算生事,无奈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

昨天还是绿竹去厨房取菜的时候听说了高子腾的事,加上庄子上的事,元喜越发的不待见他,只是念着两家毕竟也是亲戚,到也给他留些情面,却不想在外面针对自己的竟然是他。

元喜的话音一落,四下里轻起一片轻笑声,可到底高子腾在场,也不好做的太明显。

高子腾涨红了脸,“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却是心虚无法辩解。

元喜拿着手时的帕子捂在嘴边,脆声一笑,才道,“哟,这还头一次听说说真话还是错呢,今日受教了,高公子是君子,我这小女子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语罢,元喜还做了一个标准的万福。

这样的羞辱可比打高子腾一巴掌还让人难堪。

其他人都看热闹,一群人里也多看不起高子腾,还没有娶妻就学人养外室,还赤身的跑到街上,心下虽明白是被人算计了,却终是觉得与这样的人为伍有**份,可人一直赖在他们这里,又甩不掉,更没有人敢直说。

眼下见他与恶名在外的赵元喜掐架,哪有不看热闹的。

到是古言,冷嗤出声,“丞相府教的就是这样的规矩?”

元喜迎视过去,反唇相讥“高府和古府教养出来的君子就是在背后讲究闺中女子当面嘲弄?那丞相府确实不敢与高府和古府媲美。”

看到对方暴怒起来的神色,元喜一鼓作气,“满口仁义道德,竟做些小人的事。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自己无德竟还满口规矩道理,可谓可耻。古公子该知dào

《论语》里的话: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正所谓做为君子该谨言慎行,古公子自喻是谦谦君子,却无度,欺弱女子,又何谓君子?”

元喜的一番话下来,将在场的人都震了一下,那个众人眼里的无良草包女,竟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就是易揽霜也不由得多看了元喜一眼。

并轻启唇齿,“闺名对女子来说会关乎到她后半生,今日是古公子和高公子失礼了。”

连堂堂才女都开口了,加上先前元喜的话,这次古言可是一败涂地。

又羞又恼,先前赵元喜的话他却不甘低头,可事情僵在这又不好,到是易揽霜给了大家台阶,古言顺势而下,作揖道,“在下刚刚多有得罪,请赵姑娘原谅。”

元喜端正的受完了他的礼,才道,“君子有容人之量,小人存嫉妒之心,今日在国公府做客,我便不多追究,古公子切记日后不可犯这样的错,省得害了自己失了名声,因小失大。”

你因嫉妒而当众羞辱女子不在乎名声,我虽是恶名在外,你这样做却也让人失了君子的名声。

众人皆明白元喜心中所指,古言脸乍青乍红,还要摆出谦虚的样子,“古谋受教。”

牙却只差咬碎了。

好在这时候船已经划了过来,一直静立在一旁的下人才靠上前来,冯氏身边的妍绣跟着赵元绮走了,只留下绿竹在一旁。

带来的那些二等的婆子和丫头都被安排到了歇脚的院子,至于服侍的人国公府自是有安排。

绿竹一直在旁边看着,要不是记得出门前姑娘的交待,早就冲了出去,眼下见姑娘以一敌众人,脸上的笑都掩不下去。

小船上,元喜带着绿竹坐在船尾处,易揽霜带着贴身的丫头坐在船里面,两人各望向船两头的荷花,不说话到也没有觉得尴尬。

今日若说易揽霜帮自己说话,元喜到没有觉得该感谢,或者说易揽霜只是在给古言找台阶下,不然自己足可以逼得古言日后被人指点,偏被易揽霜一句话给带了过去。

“赵姑娘可是在怪我多事?”轻柔的女子声音突起。

元喜回过头看向易揽霜,见她看着自己,淡淡一笑,“易姑娘多虑了。”

怪又如何?事情都过去了。

元喜的话一落,就见易揽霜身边的丫头狠狠的看过来,似在为报不平。

元喜挑挑眉,就听易揽霜已经又开了口,“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今日对错众人已知晓,赵姑娘若再戳戳逼人,纵然是你没有错,也有错了。揽霜擅自作主,望赵姑娘莫怪。”

元喜打量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眼就能看到底,“多谢易姑娘为我着想。”

这谢不论真假,易揽霜却不在意,“既然赵姑娘误会便可。京城勋贵之家多看中女子妇德,赵姑娘性子单纯,时间久慢慢就会明白。”

既然对方有交好之意,元喜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对她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实在是上辈子她只顾着怎么追到庄启源,没有与女人接触过,也不知dào

要怎么相处,特别是这种端端正正的大家闺秀,说话文邹邹的,张嘴是妇德,闭嘴是妇行,她哪里看过那些。

不过好在湖里的荷花好,小船又很快的靠了岸,有婆子过来服侍人上岸,在对岸只看到一角小亭,可下了船才发xiàn

这处假山很大,里面有套院,不过套院的外面却搭着长廊和水榭,以便赏荷。

上辈子她就是掉在池子里算计了庄启源,这辈子一切都往前推,元喜也藏了个心眼,虽然今日是赏荷,她却不打算与长辈们分开,更不靠近有水的地方,现在这有套院,那就更好了,决不出套院。

院子里面栽着大芭蕉,众夫人和姑娘都坐在院子里,冯氏看到元喜进来,忙对着她招手,元喜不理会四下里的侧目,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夫人,这就是我那个二侄女。”冯氏拉着元喜的手,给上坐的妇人介shào



元喜认识她,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陈夫人,冯氏的声音一落,便上前见礼,“见过夫人。”

“好孩子,到我跟前来。”陈夫人笑着对元喜招手,元喜就大了几步站到她身前,却也差两步,陈夫人拉过元喜的手打量着,“好个标志的姑娘,前些日子轩哥劳你照顾了。这是伯母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陈夫人把手上带着一串玛瑙手串滑到了元喜的手脖子上。

都戴上了,元喜知dào

不能再拒绝,又落落大方的道了谢,又被陈夫人问几句多大平日里在家都做什么,依依回答之后,才退回到冯氏身的椅子上坐下。

若是旁的女子受了陈夫人这样的亲近,在场的人少不得要羡慕,偏这人是赵元喜,一个恶名在外的,在场的人没有羡慕,到是都在带着看笑话的眼神打量着元喜。

多数心里觉得是国公府踏了丞相府的情,又是这份二姑娘的,才当着众人的面把国公府的态度表出来,也省着日后被这位二姑娘拿着这鸡毛当令箭,挟恩图报,毕竟这样品性的人,谁知dào

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还如趁现在把人的嘴给堵上。

陈夫人看着和蔼,“我们这个年岁大的在这里说话,你们这些姑娘都出去玩吧,听我们在这里说话也怪无趣的。”

又叮嘱两个女儿,“虞林和虞丹,你们可要好好招待客人,今日你们可是主人。”

陈夫人只生了两个儿子,国公府独独的两个男嗣,两个庶女是姨娘所生,却养在陈夫人的身边,也颇为受宠。

两人欢喜的应下,这才携了众姑娘到了二门的院子去。独元喜又是自己被排挤在外,单独的走在后面,她到不在意,却有人慢下步子等她,正是易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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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白莲花(一)

易揽霜是京中第一才女,她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众人注意着,她停下来等着赵元喜,众人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说话间眼角总会无意的往身后扫,注意着易揽霜与赵元喜的举动。

赵元喜不喜欢被同情,不过知dào

不用她开口,一定会有人报不平,那边看到这边情况的聂倩茹已经停下来,“易姐姐,快些走,咱们去前面吧。”

眼睛不悦的挑衅的看了赵元喜一眼。

她的话音一落,前面的众女子就都停下来回过头往后看。

易揽霜原本是好意,没有料到会让赵元喜遇到这样尴尬的境地,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才略有些不悦的看向聂倩茹,“聂妹妹,你先走吧,我在这里陪赵姑娘。”

聂倩茹是根本没有把赵元喜放在眼里,眼下见她抢了自己的好朋友,心中更不高兴,“易姐姐,你跟她走在一起,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我听都下人说了,先前她还在荷花边跟古公子和高公子吵架呢,还牵连到了易姐姐,你怎么还帮着她?”

聂倩茹的声音很大,让前面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易揽霜不悦的加重声音,“聂妹妹,不许乱说,刚刚的事情不怪赵姑娘,在说赵姑娘性子单纯,与她在一起怎么会坏了我的名声,你今天说这些话失礼了,还不快跟赵姑娘道歉。”

向来温柔如水的人,突然一脸严肃起来,还被指说划了,聂倩茹只觉得脸乍青乍红,眼圈也红了,手紧紧拧着帕子,“易姐姐,我是帮你你却怪我,你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我?”

娇指抬起来,直接指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元喜。

好在两个人离着还有两步远的距离,不然聂倩茹的手指一定会直接戳到赵元喜的鼻子上,什么也没有做,还惹出事来。

“易姑娘,你还是先陪聂姑娘吧,谢谢你的好意。”赵元喜相信今日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谁对谁错不用多说。

那就更没有必要与聂倩茹吵架了,也省着掉了自己的身份。

聂倩茹却羞怒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还不是有你在中间挑拨我和易姐姐,不然易姐姐怎么会说我?”

这真是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啊。

什么也没有做,还弄一身错。

赵元喜好笑的看着聂倩茹,“聂姑娘,一路上我与易姑娘并没有说过话,你多虑了。”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指着鼻子骂了,赵元喜再沉默那就是显得心虚了。

“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聂倩茹愤然的反驳。

她不把赵元喜放在眼里,国公府的两位姑娘却不能这样,赵元喜在不好,那也是丞相府的姑娘,况且这人要是在国公府被人羞辱了,那国公府到也时也落不得好,丞相府那边也不好交待。

陈虞林是长女,梁衡利弊之后,已折了回来,“看看,聂姐姐怎么还生气了,我记得你最喜欢荷花,前面那池子可是整个湖里开的最好的,咱们先过去把地方占了。”

一边又歉意的对着赵元喜笑笑,似祈求赵元喜不要追究。

易揽霜也没有料到因她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歉意的对赵元喜点点头,“赵姑娘,今天对不住了。”

她了解聂倩茹的脾气,要是她还在这里站下去,聂倩茹仍旧不会收场会继xù

闹下去,只能先走一步,心下却也对聂倩茹不喜欢起来,这在场的哪个不是被家里娇宠大的,偏她这样任性就有些过了。

架没有吵起来,有些人松了口气,有些人觉得失望,其中最失望的要属赵元婉了,等易揽霜一行人追上前来时,她先福了身子。

“我二姐姐向来小孩子心性,先前连累易姑娘,我在这里待二姐姐跟易姑娘先认个错了。”赵元婉侧过身子对易揽霜做了个万福。

易揽霜忙上前扶起来,“五姑娘客气了,二姑娘并没有连累我。”

“我知dào

易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定不会计较二姑娘的事,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有没有,赵元婉都要坐实这个名声。

她这样一做完,四下里就传来众多赞同的目光,当姐姐的做错了,当妹妹的给认错,这样的品质自是值得表扬。

易揽霜是闺中女子,做不到与人当面争辩这个,心下焦急却又不知dào

怎么办。

“嘁,装模做样。”聂倩茹冷哼的扔出话,撞开赵元婉担着易揽霜往前走,“易姐姐,咱们快去吧,不然好位置可被别人抢了。”

易揽霜不好挣脱,只能任聂倩茹拉着走。

有不少同情赵元婉的,上前来劝她,“你是个好的,何必为你那个姐姐受这样的委屈,左右做错的又不是你,你看看现在连聂倩茹都把你也怨恨上了。”

一个是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女儿,一个是丞相府的孙女,自然众人愿意巴结丞相府的孙女。

赵元婉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承shòu了多大的痛一样,“那是我二姐姐,纵有千般错,我这个当妹妹的也不能言她的过错。”

又把一旁沉默的赵元晴拉进来,“四姐姐,我知dào

你是最和气的,咱们为二姐姐道歉,二姐姐一定不会怪咱们的。”

将赵元晴拉下水,站在同一个位置,不怕赵元晴会前下里说自己什么,又得到了好名声,不相信她会拒绝。

赵元晴暗恨赵元婉拉自己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驳了她,只装成胆小的样子低下头,拧着手里的帕子不说话,众人看了是觉得她也是怕赵元喜,平日里在府里受欺负。

可赵元婉却暗恨赵元晴是个藏奸的,她什么也不说,外人看着是赞同了自己的话,可若真出了什么事府里的人问起来了,说起她这副样子,到也不会扯到她身上,毕竟平日里她就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赵元喜只隔了两步远,岂会看不到赵元婉在这里耍小手段,用自己当筹码,往她的的脸上贴金,心下怎么能不恨,偏她要上前去时,陈虞林在这边又拦下她。

“二姑娘,真是谢谢在你庄子上收留大哥他们,不然那么大的雨,又是秋天,万一临了雨,怕是生病了。”陈虞林也不想拦下赵元喜,可这样让人上前去,岂不就是吵架?

母亲交代下来的事情办不好,陈虞林知dào

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只能小心翼翼的招待着众人。

偏有几个不省事的,就像聂倩茹和赵家这两位。

赵元喜面色微沉,“别说是我,换成陈姑娘,姑娘也会这么做,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刚刚夫人已经谢过我了,陈姑娘再谢我,我可就真没有那个脸了。”

眼看着赵元婉被众人围着走了,赵元喜别有意味的扫了陈虞林一眼,陈虞林被看穿了心思,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家都走远了,咱们也过去吧。”

“不必了,我怕水,还是回屋子陪长辈子们说话吧。”有赵元婉在,又有荷花池。

这一世怎么也不能让上辈子的事情再发生。

陈虞林一听就急了,“二姑娘,要是我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你不要生我的气,你若这样回去了,母亲那边一定会怪我照顾不周的。”

庶女生活不容易,赵元喜了解她的难事,“陈姑娘,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是确实怕水,若是你觉得我回长辈们那里不妥,你就给我在这院子里找一处歇脚的地方也行,给我弄些点心和茶水就行。”

陈虞林松了口气,一脸的感激,“那好,出了前面的角门,有一处角亭,坐在里面正好能赏到四下里的荷花,二姑娘就去那里坐吧。”

赵元喜点点头,随着陈虞林一起出了角门往亭子去,路上陈虞林又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拿点心和茶水,亭子在一处堆起来的假山上,四下里有白色的纱帐,外面看不到里面,到是里面能看清楚外面。

坐下来不多时,就有丫头端着茶心和茶水过来,元喜口道,“府里的人多,陈姑娘还是去照顾客人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

陈虞林也怕那边被林虞丹抢了头功,客套了两句留下一个支使的丫头就走了。

看着人走远了,绿竹这才敢开口,“姑娘,她们根本就是欺乐姑娘一个人。”

“好了,这是在国公府,说这样话让人听了怎么想?”元喜扫了一眼外面待立的丫头,绿竹这才醒悟过来,吐了吐舌头。

“我一个人也无趣,你也坐下来吧。”

“奴婢可不敢。”要是在家里,绿竹还敢。

“又没有外人。”元喜又指了指那青花瓷盘里的绿豆糕,“你拿去给外面的小丫头吃。”

绿竹眼珠一动,就明白了,端了盘子出去,小丫头先前不敢要,看绿竹捡了一块吃起来,这才敢接过盘子,又连连道了谢,“这里不用人服侍,你去找地方歇着,有事我再叫你。”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应下声这才端着盘子下去,只当是人家主仆有话要说,不喜欢被外人听到,看着人下了假山,绿竹才回到亭子里,无拘无束的坐下,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白莲花(二)

元喜躲开赵元婉,赵元婉却在人群里一直寻着她,直到看着陈虞林自己过来,众人都靠在水榭边赏着池里的荷花,说说笑笑,都说花美,这一群花一样的女子到比那花还要娇。

赵元婉等陈虞林到身前才好奇的往她身后望了一眼,“怎么不见我家二姐姐?”

“二小姐说累了,在亭子里喝茶呢。”林虞林捥过她的胳膊,“咱们也过去吧。”

赵元婉抿嘴笑,“看看还是二姐姐会找地方,自己偷着乐去了。”

聂倩茹看不得赵元喜好,直接了当的问向陈虞林,“有亭子怎么不带我们过去,到让我们挤在这里,果真是不如丞相府的出身高,连待遇都不一样。”

她的话音一落,四下里的人都看向陈虞林。

这满在场的,除了国公府还有谁能压过丞相府去,偏陈府的两位姑娘又是庶出的,那么自然是赵府的姑娘被捧着。

众人心里都明白,却也没有人觉得不妥,要怨只怨自己自己出身不好。

陈虞林慌着解释,“聂姐姐误会了,是赵二姑娘说怕水,我这才让她去亭子里,这边的临着池边赏荷也清楚,并没有旁的想法。”

“是啊,聂姑娘,陈姐姐可不是这个意思,若你喜欢你也可以去,”赵元婉站出来帮着说话,“既然这样,不如大家都去亭子里吧,左右也都能看到荷花。”

聂倩茹冷哼,“谁要去亭子跟她坐在一起,我怕牵连了自己的名声。”

陈虞林松了口气,感激的对着赵元婉笑了笑,赵元婉回了一个笑,如此一来,在众人前面赵元婉又留下了好印象。

一旁的聂倩茹看不惯,小声跟身边的易揽霜嘀咕,“最讨厌这种左右逢源,让谁都以为她是个好的。看她那副扬扬得yì

的样,踩着自己家的姐妹往上爬,还以为好呢,丢人现眼。”

“倩茹,你今天做的过份了。”易揽霜不愿听她在这里编排别人,“大家都在赏荷,咱们也过去吧。”

先一步朝众人走过去,仍下聂倩茹留在原地咬着唇,心有不甘却只能追上去,在京城的这圈子里面,聂倩茹的出身不高,脾气又坏没有多少人喜欢与她交往,只有她攀上了易揽霜,才在京城中闺秀中有了一席之地。

她们所在这的这片池子,里面的荷花很大,似是特意的弄过,能看清荷花下面的红鲤在里面来回的游动,有小丫头拿了鱼食过来,众人争着往里面散食,引得鱼越娶越多。

荷花池边娇笑声连连,赵元婉借着如厕出了院子,带着贴身丫头左右的打量,直到听着男子的说笑声,才停下来,看到角门口有丫头,又带着金锁躲到了假山后面。

“姑娘,咱们回吧。”这次从家庙里被接回来,还没有回府上,不知dào

老太太会怎么罚呢,若姑娘再惹出麻烦来,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用活了。

赵元婉冷哼一声,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咱们过来的时候过了右边的角门能看到一处院子,你现在过去把尤蕊叫过来,我在那里等她。”

“尤蕊?”二姑娘的丫头怎么会在男子的那处院子里?

赵元婉莞尔一笑,“你别管这么,快过去。”

这还是回来的路上赵元婉听起古言说的,赵元喜身边的丫头爬到了庄启源的身边,今儿个也带了出来,古言满嘴里看不起赵元喜,无非是主子有那种心思,身边的丫头也如此。

金锁见主子的神色,不敢再多问,只能寻尤蕊去。

赵元婉则自己去了右边的院子,就寻了一块平整的假石头坐下,不出一刻钟,就听到有脚步声,抬头看到金锁带着尤蕊走了进来。

尤蕊看着可比以前在丞相府瘦了很多,人也怯怯的,给赵元婉见过礼就低头站在那。

“看你的样子到不像是大丫头,庄公子怎么带了你过来服侍?”赵元婉笑盈盈的。

“奴婢听闻今日国公府请了各家的姑娘赏荷,想着能见到我家姑娘,就求了庄公子带奴婢过来。”出来这一趟,还不知dào

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

所以到了这里之后,她就一直寻着机会见见自家的姑娘,在庄府的这几日里,这些年来也没有这么难过,特别是什么样的丫头都能欺负她,更是见不到庄启源,与她当初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却没有料到会是五姑娘先找到了自己,可这是她唯一能见到姑娘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看来你在庄府过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还要回二姐姐身边当差吗?”赵元婉抛出一个筹码。

尤蕊惊呀的抬起头,随后就跪到了地上,“救五姑娘帮帮奴婢,奴婢知dào

错了。”

金锁不知dào

自家的姑娘要做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

赵元婉微微勾起唇角,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你这丫头,也是二姐姐身边一直服侍的,想来你是真的知dào

错了,不过你也知dào

二姐姐的脾气,现在半个眼睛看不上我,我劝她也没有用。”

“求五姑娘救救奴婢,奴婢一辈子感激五姑娘。”尤蕊听出来五姑娘让自己在表态。

赵元婉看差不多了,才叹了口气,“难得你一片忠心,我要是真当不知dào

,到显得我是个心狠的。”

又吩咐一旁的金锁,“你过去守着点,别让人过来。”

金锁不敢有疑问,退到角门外面守着。

院里只有两个人,赵元婉才再次开口,“二姐姐的心思你也知dào

,她是一心的喜欢庄公子,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说若是你促成二姐姐与庄公子,那么二姐姐会不会感激你一辈子?若二姐姐嫁入了庄府,到时庄府里又有如个敢欺负你?有二姐姐撑腰,待有了身孕,还不是从身边的人捡了当通房,再生个一儿半女,抬为姨娘也不是不可的。”赵元婉把话点的很明白,看着下面低头不语的尤蕊,知dào

她在梁衡轻重,也不着急,似早就看到了板上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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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谋算(一)

尤蕊心里向来有算计,不相信赵元婉能这般为自己着想,想到当初在庄子上离开时,姑娘眼里的冰冷,一时之间犹豫起来,“五姑娘,奴婢到敢做,只怕我家姑娘会怪奴婢多事。”

到是促成了姑娘的婚事,可这样得来的婚事不体面,到时就怕姑娘心里怀恨,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现在的生活状态改变不了,反而会更惨,尤蕊不敢冒然行事。

赵元婉唇角边眨过一抹嘲弄,语气也不善起来,“既然你担心这些,那我也想不到旁的办法帮你,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尤蕊听出来她是恼了,忙解释,“奴婢不是担心,就是怕帮不到姑娘,到是反而害了姑娘,还求五姑娘指点。”

赵元婉不屑的抬起眼帘,“算了,看你也是个忠心的丫头,我就再多说几句。你可看到这处院子,假山的后面有一片荷花池,把你家姑娘和庄公子约过来,若二姐姐落水,庄公子求人上来,你说众人看到被庄公子抱在怀里的二姐姐,他们的事不就水到渠成了?”

“那万一姑娘不落水里呢?再说公子怎么会单独到这里来见姑娘?”尤蕊一进之间没想明白。

“国公府在庄子上受了二姐姐的恩,都来道谢,你说若二姐姐用此事约他他会不会来?至于怎么让二姐姐能落水,庄公子又后赶过来救人,那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教的也教了,出来的时候也多时了,我就先回去了。”

走了几步,赵元婉停下来,又回头道,“对了,二姐姐在套院里的亭子里坐着。”

不理会跪在下面的尤蕊,赵元婉婀娜多姿的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到了角门时带着金锁走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尤蕊摊坐在地上,咬紧下唇,她不杀,明白五姑娘把法子都教给她了,现在做不做只看她的决定了。

从地上爬起来,尤蕊扯了扯衣裙,大步的出了套院,先找了丫头问了公子们在的院子,又报了庄启源的名子,才被放进去寻人。

这处院子中间有一片竹林,中间有竹棚,里面摆了几张上等的实木桌子,却是上等的木料做成,上面铺着宣纸,只见陈震轩手握着笔正在挥笔如墨的写字,身边围着很多男子,好在庄启源不喜欢奉承人,站在外围。

至于竹子的外围,正是与这些做画之人相反的名声不好的贵家子弟,一群人不知dào

在弄着什么,围在荷花池边上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嘻笑声。

尤蕊趁人不备,悄悄的靠上前去,庄启源正与李木开说话,抬头看是尤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还是对李木开点点头,庄启源才带着尤蕊退到一旁,看左右没有人听得到,才开口。

“有什么事说吧。”

“公子,刚刚姑娘见到奴婢,让奴婢给公子代句话。”尤蕊一脸的犹豫。

庄启源眉头拧了起来,“说吧。”

尤蕊就知dào

以公子的性情定不会责骂自己,面上装出不敢说的样子,为难道,“公子,奴婢不敢说。”

“那就不必说了。”庄启源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尤蕊忙出声叫住他,“公子,姑娘说在庄子上收留公子一晚,公子怎地一声谢也没有?岂是君子所谓?姑娘在隔壁套院荷花边等着公子去当面道谢,公子若不去,就说明公子是个假君子,真小人。”

语罢,尤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喘。

她在堵,一个骄傲之人,听到这番话,纵然再不喜欢对方,也会仆约过去。

低着头,看不到公子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怒气冲冲的眸子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尤蕊紧绷着身子,压迫感让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压迫感消息,才听到头上传来淡淡的声音,“我现在过去,你去回了二姑娘。”

尤蕊就吁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忙低下头,“奴婢这就去回禀了姑娘。”

不敢多做停留,生怕露出阵脚来,尤蕊小步快速的倒着,出了院子整个人就小跑了起来,路上拉着下人打听,往小亭子那边而去。

赵元喜正算着时辰,等各府的夫人出来赏荷,用过午饭,就可以回府了,坐在亭子里无聊的时候,就看到一道身影从角门走了进来。

绿竹也看到了,“姑娘,是尤蕊。”

白色的纱帐轻轻的晃动着,透过掀起的角能看到快步往这边走来的身影,赵元喜手指轻轻的敲着亭子上的石柱,“你去到下面拦着,问她有什么事?若说要见我,只说我累了,正眯着,让她回吧。”

到底是背叛自己的人,元喜不想再多接触。

绿竹郑重的应下,大步的走出了亭子,人到下面的时候,正好遇到过来的尤蕊,将人拦到了下面,“尤蕊,你到这里有事?”

平日里亲如姐妹的两人,眼时也成了陌生人。

尤蕊心里不好受,“绿竹,你还好吧?姑娘也好吧?我听说姑娘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姑娘。”

“姑娘累了,在亭子里小眯着呢,你没看连国公府的下人都没有过来打扰,你来的事我到时会跟姑娘说,你没事就回吧。”绿竹双手反扣的放在身前,挺直了身板,扬着下巴,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尤蕊咬咬唇,“绿竹,我知dào

你还在怪我,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将来只能配个小厮出去,要是主子心疼能抬为通房,庄公子性子好,跟在他的身边这辈子都不用担心自己是个玩物,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自私为自己着想,可是等到这一天,你一定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绿竹打断她的话,“你有什么想法那是你的事,你现在是庄府的人,也不是赵府的人,犯不着跟我说这些。”

“好,我不说。”尤蕊抹了抹眼角的泪,“刚刚来时的路上遇到了二夫人,听说奴婢是过来看姑娘,让奴婢告sù

姑娘去前面右侧的院子,各家的夫人都在那里呢。”

见有正事,绿竹才搭了话,“我知dào

了,你回吧。”

尤蕊知dào

多留下无用,只能转身先走,到角门的时候看着绿竹已进了亭子里,到外面后只能偷偷的躲在那里看,直到看着两道身影下了假山,才松了口气。

回过身子寻了一周,正好见有小丫头路过,叫了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她,“好妹妹,我还要给我家的公子去取东西,求妹妹帮个忙,一会儿赵二姑娘和身边的丫头出来时,麻烦妹妹让赵二姑娘派身边的丫头去前院帮赵府的二夫人拿落下的帕子。”

尤蕊看到今日赵府里来的人是冯氏。

小丫头没有起疑,又得了银子,欢快的应下,守在角门口,尤蕊则直接进了右侧的院子里,寻了一圈见庄启源站在假山的一侧,不细看根本看不到,才放心的寻了角落躲起来,只等着寻了机会把姑娘推到池里去。

那边元喜带着绿竹一出来,就被国公府的小丫头拦下,“可是赵府的二姑娘?府里的夫人帕子落在了前面,还请姑娘派个人去前面把帕子取回来。”

“姑娘,奴婢去吧。”绿竹先脆声的应一来。

元喜还没等开口,绿竹已经拉着小丫头打听路怎么走,见她这般,元喜嘱咐她,“那你快去快回,自己小心点。”

绿竹点点头往前面去。

元喜则自己进了右则的院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走到假山处的时候才猛的停下来。

是了,各家的夫人都在这处院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都走到这里也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特别是二婶子的帕子落下了,自有二婶子的丫头或者国公府的丫头给送过来,怎么会支使她身边的丫头?想起上一世被设计落水的事情,元喜的脑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随后只觉得身后被一股外力猛的一撞就往荷花池里倒去,想稳住身子已晚,重力都移到了上半身,整个人就重力的拍进了荷花池里。

水一股脑的扑而面来,整个身子也埋进了水里,整个世界突然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元喜压下心底的慌乱,任由身子慢慢的往下沉,待脚沾到泥土后才用力一蹬整个身子就冲出了水面,随后用力的吸一大口气。

就看到岸上尤蕊正大呼着救命,“救命啊,公子,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元喜身子往水里沉,心更是一沉,果然还是按着上一世的情节来了。

可恨千算万算,竟然被尤蕊给算计了。

反复的踢着泥底往身伸手,元喜能看到庄启源冷漠的站在岸边,任尤蕊如何求他都无动于衷,这一幕跟上一世一模一样,上一世她的心情是激动,可这一世却是一片冰冷,如坠冰窖。

可此时她顾不得这些,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这池子并不深,就按她现在的方法,足可以一步步靠到岸边然后爬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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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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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早写完就早更新。

第四十九章:算计(二)

岸上庄启源不为所动,尤蕊却吓坏了,若真把二姑娘就这样给淹死了,别说她以后的日子怎么样,自己的这条命也完了。

这是在国公府,只要用心一查,就能查到她的身上,尤蕊不由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公子,你快救救姑娘吧,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出事了。”

“真的出事?我看二姑娘对自己都下得了这么狠的心,定是不怕的。”庄启源双手背在身后,衣袖下紧紧握成拳,“男女授受不清,我跳下去救人,救上来让人怎么说?我看二姑娘还能挺一会儿,你快去找婆子过来。”

都做到了这一步,尤蕊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收场,给庄启源跪下,“公子,救人是要紧的,外人不会说没有规矩,公子向来心善,求你救救姑娘吧,再拖下去人就完了。公子在这里看着姑娘被淹死,到时也解释不清楚了。”

最后一句话虽然轻描淡写,不过里面的威胁之意还是带了出来。

庄启源不甘就这样被算计,可是看着在池子里挣扎的人,也知dào

若人在他的面前淹死,他这辈子也完了,可是跳下去,可以肯定这辈子就得被这个女人缠上。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晦气’,早知dào

这个女人黑心肠,就不该过来。

如今想这些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跳了下去,他没有看到,在他跳下去的那一刻,跪在地上的尤蕊是真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摊软在地上,这计总算是成了。

荷花池里,元喜感到有人跳了进来,就知dào

是庄启源,可惜庄启源不想娶她,她也不想嫁庄启源,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人看到她被庄启源从池子里抱出去。不但不能看到,就是看不到也不行。

到底关乎闺誉。

奋力的往岸边靠,元喜一边避开靠上前来的庄启源,可到底是在水里。行动不便,很快庄启源的手就伸了过来,元喜呼气重新沉在水里之后,面对庄启源伸过来的手,扯到嘴边狠狠的就咬了一口下去。

庄启源正不悦的在往起拉人,哪里想到会被咬一口,痛得他本能的往回抽自己的手,借着这劲,元喜双腿一蹬就又往岸边靠近了一大步,其实她掉下来是整个身子直接拍下来的。所以离岸边有半人远,这会儿的功会,只差两步远了。

庄启源把手伸出水面,看着手上的牙印,在扫一眼呼气又沉在水里的元喜一眼。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脸上就闪过羞恼之色,设计他下来救她,现在又不让他救,这女人脑子疯了不成?

愤nù

之间,庄启源向来沉稳不受波及的脾气也突然火了起来,往水里还在挣扎着要靠上岸的元喜靠过去。这次扯住元喜的衣服狠狠的也不松手,元喜心知庄启源是恼了,这个骄傲的男人,向来高高在上,有自己的亮洁清风,哪怕是巴结权贵。也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岂会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他受不受得了是他的事,元喜可不管这个,打重生之后,她就没有想过再与庄启源有牵扯。更没有料到两世来,两个人再次碰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水里只觉得一股劲用力的把身子往庄启源那边拉,元喜知dào

是庄启源在用力,她只能将身子往后躺,来阻止身子往过靠,有了束缚,元喜也失了恐惧感,憋了气在水里往岸边爬,正当与庄启源在水里挣扎不下的时候,元喜只觉得胸口要炸开的一瞬间,整个人就被从上方提了起来,一得到机会,元喜就大口的吸着气,同时抬头就看到了李习安紧皱起来的眉头。

“这是在洗澡?鸳鸯浴?”李习安双臂轻轻一用力,抓着元喜的双肩,就把人提到了岸上。

元喜满腔的感激,听到他这句话,犹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从外冷到里,抹掉脸上的水,“跟你没有关系。”

一边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看到岸边上被打晕的尤蕊,厌恶的扭开脸。

李习安嗤笑,“我是看在钟大哥的面子上才照顾你的,真是个蠢女人。那边有个假山洞,你到里面躲着,我去寻你的丫头,让她带着衣服再来找你。”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没有与庄启源扯上关系,可这样走出去,湿着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身形完全的表露在外面。

元喜的脸一红,“多谢。”

却是咬着牙缝挤出来的两个字,脸也烫得像火盆一样。

转身快步的往李习安说的假山洞走去,至于池子里的庄启源怎么样了,她根本没有看,这小山洞可见是有意堆出来的,两个人躲在里面没有问题,直到将身子藏在里面,元喜才好起来李习安是怎么知dào

这里有个假山洞的?

荷花池那边,李习安站在岸边,正嘲弄的看着从水里游到岸边的庄启源,“庄大才子,英雄救美,可惜美不愿被救,只能我这个外人出手了,庄大才子不会不高兴吧?你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怎么说了?”

李习安状似拍拍头,一副想起来的样子,“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正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没错吧?秋天水里寒气重,庄公子还是快上来吧。”

走出几步错开假山,看到园子口那边走进来的人群,勾起唇角,“可惜这些看热闹的人来晚了,没有看到庄公子被拒绝的场面。”

语罢又连连说了三个‘可惜’。

人已走出五步远。

人群里,陈虞林心里隐隐有些不隐妥,“五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处院子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我听说二姐姐到这里来玩耍了,咱们也一起凑凑热闹吧。”赵元婉可是一直让金锁盯着这边呢,待看到赵元喜和庄启源先后进了这院子,就急着去回禀了她。

生怕错过了机会,不管赵元喜落没落到水里,这与男子私会的罪名总是逃不掉的,这才担着众人过来了,哪成想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李习安,心下一愣。

“李公子怎么在这?”陈虞林一看到这个小霸王,心下越发的不踏实。

“一个人瞎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庄公子与他府里的小丫头在,只能躲开了,你们不会也是来看庄公子与小丫头干什么吧?”李习安邪气的打量着众女子。

在场的女子哪个都看不惯李习安,在看他这副轻浮的样,都头扭开不看他,甚至有些看到他之后,直接往后退躲得远远的,谁不知dào

这李习安最是记仇的。

就是高子腾那件事,大家都隐隐猜是李习安干出来的,不然这满京城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干这事的人。

陈虞林红了脸,“李公子说笑了,是赵府的五小姐说看到赵府的二姑娘在这院子里,我们才一起过来凑热闹,既是庄公子在这里,那我们便回了。”

正好找到了离开的借口,虽遇到李习安很尴尬,也可解决了难题。

陈虞林对着李习安的笑可是发自肺腑感激的笑,还不忘记对李习安福了身子,才看向一旁的赵元婉,“五小姐,咱们回吧。”

赵元婉不甘心,就像种地一样,从翻地拨种到拔草,穗子都出来了,眼看着要收割了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没了,若说真烧光了也行,偏眼还看着,若上前去抢救,还能有收割的机会。

李习安就是那把火,让赵元婉恨得咬牙切齿。

他又说出庄启源与自己的丫头在里面,不管做什么,她们这些闺中的女子也不好过去,若她再执意过去,怕是就要被人多想了,心里一千个不愿意,面上却笑道,“是啊,庄公子在里面,咱们过去也不合适。”

聂倩茹看不惯什么都以赵元婉为主的样子,“说来的也是她,说走的也是她,赶情咱们都是奴才啊。”

这话说的可难听,众人出身虽比不过赵元婉,可那也是官家小姐,捧着赵元婉那是正常,可也不能被当成奴才下人,被聂倩茹这一挑拨,众人心里也越发的不满起来。

陈虞林急得额头上起了汗,“聂姐姐,你误会了,刚刚李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咱们过去也不方便。”

一边看向身旁的妹妹陈虞丹,陈虞丹与聂倩茹也算是交好,只希望这时候她也劝劝。

陈虞丹耷拉着眼帘,直接无视掉陈虞林求救的目光。

易揽霜看不过去了,“倩茹,这事确实与赵五姑娘没有关系,咱们也走吧。”

聂倩茹这样不消停,易揽霜也烦了。

她又不是聂府的老妈子。

聂倩茹见易揽霜有恼意,不敢再多事,原本大家开开心心的,现在这么一闹,众人也不敢吱声了,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李习安嗤笑的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他这么一走,众女子本能的都退到一旁让出路来,一脸的厌恶和鄙夷,偏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怕,狠的时候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拼,都是大家出身都金贵着,哪个敢去拼命,久而久之,众人见到李习安都是避之不及。

假山后面,庄启源打听到众人进来之后,就湿着袍子躲在假山洞里,赵元喜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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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旧爱(一)

这一世元喜就没有想过再与庄启源见面,上辈子的惨死纵然自己身上有错,可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脱不了关系,万没有料到他会追到山洞里来。

心里的滋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酸有涩有苦,更多的是恨。

她惨死到无所谓,谁让她自己本身就不好,可却害得父母也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这样的痛怎么能不让她恨?若是上一世眼前的这个男人出手相帮,奏请皇上派粮去西北,父亲也不会困粮草绝尽而战死在杀场,母亲也不会伤心过度又因她被休而死,可是他做的只是冷眼旁观。

“庄公子,男女授受不清,你躲在这里不好吧?外面李公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就是落了水旁人也不会说什么,你躲起来了,反到让人多想。”元喜冷冷的盯着他。

尖挺的下巴,高高的鼻梁,如星辉般闪闪发亮的眸子,无人能比的才华,难怪他会如此的高傲,因为他有高傲的资本。

不过这一世与她,他却再也没有了那样治命的吸引力。

庄启源冷着脸,他的修养却让他骂不出口,只能说出刻薄的话来,“这不正是二姑娘所希望看到的吗?”

心里的鄙夷和嘲弄,毫无遮掩的涌到脸上。

上一世就是这般,她的痴情在他的眼里换来的只是嘲弄,不知dào

为什么,元喜觉得看到这副样子时,她该生气该愤nù

,可她却发xiàn

并没有这些,心竟然能很平静的面对这些。

原来在上一世撞死在父母棺椁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

认清这一点,让她的心情很好,嘲弄的看着他,“庄启源,是,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你长的风流又是第一才子,放眼望去满京城哪个女子不喜欢你?不过是我把心里的想法放在了表面上,最后换来所有人的嘲弄和你的看不起。所以我不喜欢了,我为什么要贬低自己去喜欢一个只会看不起我的人?还因为我看到你是一个没有品的男人。我写诗送你是有失女子闺名。那你又是怎么做的?若是真君子,自然暗下将诗毁了,也不会当场戳穿,毁了一个女子的闺名。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不过是我不如你会演戏罢了。”

说完这些,元喜的心情大爽。

庄启源却羞恼的脸乍青乍红,原本蹲在这山洞里就让他颜面尽失,再被元喜这么一说,跟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区别,“赵元喜。你不要太过份。先是纠缠,后是送诗,见没有用又把贴身丫头送到我身边,如今又自己落水让我救你,你这种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如此不要脸。”

“送丫头到你身边?那怎么不说是你到庄子上避雨勾引了我的丫头?反咬一口谁不会?纵然是我把丫头送到你身边。你若是正人君子,又岂会落下把柄让人拿捏?至于跳水让你相救,那就更不用多说了,等尤蕊配了之后,你去问问她为何推我下水就妥了,我也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是谁给她的好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心知配不上庄公子。万再没有全往跟前凑,所以庄公子大可放心,这种事情我绝对做不来。”连讥带讽,元喜身子往后靠了靠,“外面的人听着都走了,庄公子还是请移步到外面吧。”

“二姑娘。你太让庄某失望了,随你怎么说,不过今日庄某也有几句话要说,不管二姑娘心中所想,希望日后二姑娘再不要弄这些事情。庄某无心求娶二姑娘,纵然结为夫妻,仍旧只是陌生人。庄某话尽与此,还请二姑娘记在心里。”

这个自大的男人,还真是自恋。

压下心底徒然升起的怒火,元喜冷笑,“物以类聚,高子腾是个伪君子,平日里与之在一起的人也不过如此,到真真印证了这句话。”

虽没有直接说出来,却也变向的骂庄启源与高子腾是一丘之貉。

庄启源的身子微微一顿,头也没回,大步的走出了假山洞,已是深秋,风轻轻一吹,庄启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再扫向地上仍旧晕迷的尤蕊,眼里闪过厌恶,大步往院子外面走去。

四下里静悄悄的,元喜身子靠在石头上,嘴角带衔着冷笑,两世重缝,再次见面,竟还是被看得一文不值,赵元喜啊赵元喜,这就是你一心痴爱的男人,上辈子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你总该醒悟了吧?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听着有细碎的脚步声,元喜才打起精神来,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身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元喜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姑娘,这是怎么了?李公子让奴婢去马车上把带来的备用衣裳拿来,可吓坏奴婢了。”绿竹看着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发髻还在往下滴水,又是一惊,忙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换用的衣裙来,“小衣没有带,姑娘只能先委屈一下了,怎么好好的落了水?好在人没有事。”

元喜自行解着身上的衣衫,“你可拿到了二婶子落下的帕子?”

“哪有,奴婢过去的时候,二夫人和各家的夫人正说话呢,就觉得不对往过赶,路上却被五姑娘身边的金锁给拦住,让奴婢去帮五姑娘取马车里放着的帕子,又拿出五姑娘来,奴婢不敢不去,回来的时候把帕子给了金锁就遇到了李公子,就听说了姑娘的事。”绿竹越说越愧疚,“都怪奴婢,不然也不会将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

身上的湿衣风一脱,冷的元喜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帕子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就把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不是你的错,是有人一步步算计到这,没有想到在国公府她还敢这样乱来,是我低估她了。”

绿竹听的半懂不懂,“姑娘是说五姑娘吗?而且说来也奇怪,不是说夫人们都到这处院里来了吗?我过去取帕子的时候遇到安兰姐姐,她说夫人们根本没有要移步的事情。”

“这事等回府再说,先把我把头发弄弄,别让人看出来。”知dào

是一时大意被算计,元喜也有些低落。

绿竹不敢多说,拿过帕子轻轻的把发髻上的水沾干,虽不能全干,却也不会再有水滴下来,等主仆二人忙完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绿竹才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尤蕊。

“姑娘,是尤蕊。”

“自做孽不可活,咱们不用管她。”等回了庄府,尤蕊就自求多福吧。

绿竹隐隐有些明白,脸色一白,咬紧下辰,恨恨的瞪了一眼尤蕊,跟着主子下了小石路往院子外面走,元喜还在一旁叮嘱

她,“一会儿你就先把包裹送回到马车上去,然后回二婶子那里找我。”

“奴婢知dào

了。”经了这么一事,绿竹也知dào

这国公府不是好地方了。

出了院子主仆二人一分开,还没有走出垮院,元喜就听到一阵娇笑声,还有男子朗朗说话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有这种情况可见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从这里又走才能到大院去,元喜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咦,二姐姐,你这是从哪里来?”众女子娇羞的拢在一起,隔着水池的对面的水榭里正是勋贵家的子弟们,两边遥遥相望,也难怪气氛会这么好。

却因为赵元婉的一句话,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元喜的身上。

“自是从来处来。”元喜款款的迈着步子,不理会四下里的目光,“在角门外听到一片娇笑声,到有股子走进林子百鸟争鸣的趣味来,真真是热闹。到是我一来,扰了大家的笑声,在这里给各位赔礼了。”

元喜说到这时,故停下来对着众人做了万福。

这话配上这动作,休得众人脸红脖子粗的。

百鸟争鸣,一片娇笑,被她一说,到像是在妓**院那种地方,偏她又做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来,说起来他们总自喻是君子是大家闺秀,此时却如妓**院里的人一般在些调笑说话,众人心知度明,不过都装傻罢了,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谁会去挑那个不痛快,偏赵元喜来了,还说了这番话又是这样的姿态,臊得众人皆收回讥讽的目光,哪个还敢再一脸的鄙夷之色。

做完了这些,元喜浑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长廊里慢慢的走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众女子却本能的都退开到一旁把路让出来。

一个从来都被他们看不起的二姑娘,今日却连连让人刮目相看,先是在池边一番言论说得古言认错,眼下又是几句话,便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男女都贬了一顿,这样雷霆般的手段,竟让人从心底升出几分敬佩来。

易揽霜也自知先前有失礼数,带着丫头跟随着元喜的身后往正院那边走,能当下认错,这样的品质也值得敬佩,有些女子犹豫了一下,也追随过去。

聂倩茹脸乍青乍红,嘲弄的斜视了赵元婉一眼,“你们丞相府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意思啊。”

一甩衣袖,大步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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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旧爱(二)

易揽霜可以说是京城闺中女子向学的榜样,她都走了,若还留在这里,那就代表品质有问题,哪个敢留,一个个的都走了,赵元晴心情大好,面上却小心翼翼的,“五妹妹,咱们也走吧。”

做为主人招待众人的陈虞林也一脸的尴尬,“是啊,看这时辰也快开席了,咱们也回吧。”

“是啊。”赵元婉强找到笑意,步子杂乱的跟着陈虞林往前院走。

对面水榭里的子弟们,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彼此对视一眼,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自以为是。”古言不屑的开口。

陈震轩却勾起唇角,“我到觉得有趣,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自喻是谦谦君子,却也与市井百姓做出如此轻浮之举,如何不是虚伪?她能不在乎得罪众人变向的指出来,已是给你们众人留面子,不若真如往日里众人对她的嘲弄,她大可以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比起来,到是咱们这些男子不如一个女子的胸襟宽广。”

陈震轩的话音一落,附和声也此起彼伏,“世子说的对,到是我们惭愧了。”

古言作揖态度恭敬的认错。

他这样一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效仿,一时之间陈震轩风光无比,他眉目一扫,才轻声寻问,“怎么不见启源?”

“在竹林的时候看到他被身边的丫头叫走了。”庄启圣有了开口的机会,挤开身前的人靠上去,“好像是有谁找他。”

李木开轻扬了扬手里的扇子,“景美人自然也是美的。”

想到京城里众女子对庄启源的暗恋,再听李木开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得开怀笑起来,刚刚不快的气氛一扫而光。

到是有小丫头靠近陈震轩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陈震轩剑眉微微一拧。对众人抱拳,“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让下人带着大家去花厅,那里摆好了酒菜。我去去就来。”

陈震轩出了跨院之后,步子大了起来,脸色也难看起来,“可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德行小步的在身后跟着,“世子爷,庄公子只说不小心掉到了池子里,奴才叫了几个下人过来问,只说庄公子去了西边的院子,后来有人看到赵府的二姑娘也从西边的院子里出来,人小心翼翼的。她身边的丫头也拿着个包裹。”

德行从小就在陈震轩身边服侍,知dào

这位主子的脾气,看着和蔼可亲,却是个容不得一点错的人。

陈震轩紧抿着唇,那个女人先前还一副清高的样子。竟是他看错了。

如今虽然太子已立,可朝中有不少人对太子有意见,庄府祖上世代书香世家,门生故吏也算是满天下,得了庄府的支持,那也算是得到了庄府下面门生故史的支持。

眼下人在国公府被算计,如于如私。陈震轩面子都过不去。

到了一处院子,见有下人端着水盆进出,陈震轩一过来,下人皆停下来见礼,陈震轩挥挥手,大步的进了屋子。只见庄启源已换好了衣衫,正由下人服侍着梳头。

他看到陈震轩进来,忙起来见礼,“世子。”

“启源与我哪里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快坐下吧。到是我心下过意不去,让你在国公府还出了这样的事情。”陈震轩一脸的愧疚。

两人分别坐好之后,庄启源才回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府上无关,世子若这般说,启源哪敢承shòu。”

这话说的陈震轩心里很舒服,面上笑也多了几分,语气也诚肯了许多,“到底是府上失职,我是真没有想到在国公府上,二姑娘还会如此,只是她毕竟是一闺中女子,又是丞相府的嫡女,到也不好说她。”

陈震轩能知dào

这些,庄启源不意wài

,毕竟这是在国公府,“世子多虑了,不过是落水里,到也没有什么事。”

见他不多说,陈震轩又把自己的态度也表了出来,才转了话题,“今年的秋闺启源也该参加了吧?人生有三大喜,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以启源的才能定能中状元,再娶妻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提到娶亲,庄启源的脑子里闪过那张嘲弄的嘴脸,刹那间又敛回心绪,“家里说我还欠缺历练,再锻炼几年下场也不晚。”

陈震轩眼里闪过失望,面上却笑道,“也好,入了官场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走吧,他们怕是等急了,咱们也过去吧,今天要好好喝一口。”

两人这才一起出了院子,往前面去。

元喜回到正院的时候,席面也准bèi

好了,看到她独自在前面回来,陈夫人微微挑眉,跟身边的各家夫人笑道,“看看,还是二姑娘有孝心,能知dào

回来陪咱们这些老人。”

各家夫人笑着也夸赞着,元喜淡笑的听着,既不表现的很高兴,也不害羞,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就这份心性也是难得修来的。

与传闻中到有些区别,不但陈夫人有些诧异,连在坐的各位也挺惊呀的。

冯氏心中高兴,面上笑道,“元喜还小,可经不得您这样夸。”

回头看着院门外进来的各家姑娘,“看看,这不是都回来了吗?”

陈夫人笑道,“是啊,既都回来了,那就咱们就开宴,看她们也是饿了。”

说说笑笑众人移到了花厅,那边摆了三张大桌子,各色佳肴美味早就摆好,有粉装梳着双鬓的丫头穿梭在中间,中有竖着一展百花齐放的屏风,能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男子的说笑声。

元喜眼睛扫了一眼,只见众人这次到是安份了许多,没有在偷偷的往过瞄,不由得暗笑,果真是名声重yào

啊,却也越发显得虚伪。

抬头对上赵元婉看过来的目光,元喜挑挑眉,回了一个笑,赵元婉直接就扭开头,跟身边的陈虞丹说话,元喜不以为意,跟在冯氏的身后,直到有丫头引了她坐到靠门口的那张桌子,也没有跟身边的人搭过话。

“二姑娘平日里在府中都做什么?”元喜抬头,才发xiàn

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易揽霜。

“易姑娘怎么坐在这里了?”明眼的都看得出来,这张桌子坐的都是些家势不太高的各家千金。

元喜被安排在这里,她不相信陈夫人看不出来,却装作不知,可见并不是真心觉得她好,一切不过面上的事,这样到底有失体面。

坐在这里的人都装傻不点出来,她也乐得装傻,反正也没有打算跟京城里的这些人攀交,过不了几年京城动乱,还不知dào

各人是什么样子,这份体面又能装多久。

“二姑娘不喜欢我坐在这里?”易揽霜笑盈盈的看着元喜,脸上没有不高兴。

元喜笑道,“易姑娘多虑了。”

“二姑娘对我有意见吧?”易揽霜眸光璀璨如星,亮得人不敢直视,“以前对二姑娘多有误会,到底是我眼浅,还请二姑娘见谅。”

那样的干净又单纯的眼睛,美艳的容貌,傲人的才华,元喜竟有些嫉妒,所有的一切眼前的女子都拥有了,更有好的出身。

收回思绪,元喜淡淡一笑,“哪个人背后没人说,又有哪人背后不说人,易姑娘客气了。”

易揽霜见元喜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在多说,只笑了笑,上面陈夫人说了几句场面的话,先动了筷子,众人才动筷。

元喜在水里扑腾了一场,早就饿了,只见桌子上的人小口吃菜,筷子也不远伸,只有元喜吃的欢,自己够不到的菜,还让身边的绿竹帮着布菜,坐在花厅里的各家姑娘看不起她这副粗俗的样子,心下却又有些羡慕,没有顾忌的敞开吃。

易揽霜坐在一旁微微有些不适,转念一想她的性子,这般做也正常,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隔壁桌子,聂倩茹心思一直屏风的后面男子那边的动静,眼下见到众人都往赵元喜那边看,嘲着坐在对面的赵元婉笑道,“五小姐怎么没有与二小姐坐在一起?按理说这自家的姑娘该坐在一起才对吧?”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这次却是一直沉默的陈虞丹笑着接过话,“是我拉着元婉姐姐陪我的。”

聂倩茹高挑眉,“五小姐到是不嫌弃与庶女在一起,可喜可敬。”

一句话就挑得陈虞丹是为了巴结赵元婉而与之交好的,赵元婉却是个眼价高的,众人虽然都知dào

她说这句话是不怀好意,可听了就让人又不得不去多想。

赵元婉全然不把聂倩茹的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掏出帕子慢慢的擦了擦嘴,才笑道,“纵然嫡庶有别,却没有听说过与庶女相交就丢人,外面的荷花这么美,咱们还是快些吃,好在去逛逛,看看我二姐姐都吃完出去了,咱们可别落在了后面。”

抬眼,众人就看到那边赵元喜带着丫头出了花厅。

饭吃到一半就这样走到不是赵元喜本意,借着去如厕的引子到外面趁人不备才把手里的纸团拿出来:马上回府。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

却没有写是谁。

饭吃到一半有小丫头递了这么个纸条过来,元喜盯了半响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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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周旋(一

看这上面的字该是个男子所写,想到男子,元喜的脑子里就闪过李习安那双嘲弄的眼睛,再一细想,除了他还真没有人会给她写纸条。

特别是上面写着让她马上回府,能为她着想,或是真是李习安了。

不过就这样走了,而且因为一张条纸,元喜也觉得太紧张了,干脆让绿竹去寻了借口找李习安出来,吃饭的地方在一起,却隔着屏风,绿竹又不好进去,只能寻了小丫头帮忙。

在外面耽搁不久,好在绿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脸的失落之色,“姑娘,小丫头说不认识哪个是李公子。”

“算了,这事也是我太冒然了,咱们先回去吧。”元喜现在想不通怎么回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与众人在一起不分开。

原本吃到一半,寻了借口出来,这样一折腾元喜也没有了胃口,直接回了花厅旁的小厅里坐着,那里有几位用完饭的姑娘坐着,各人都没有交流,不是玩着手里的帕子便是在那里低头沉默。

直到陈夫人及众夫人移到这边来,小厅里才热闹起来,分别坐落又喝过茶之后,陈夫人才笑道,“咱们也在别在屋里憋着,外面的荷花开的正是好的时候,再过不了几天就工落了,到不如趁现在好好赏赏。”

“是啊,别家的我不知dào

,到我们府内的荷花早就败了,难得国公府这里还能看到。”开口说话的是聂夫人。

易夫人也点点头,“夫人向来喜欢花草,想来这里也有些敲门吧。”

被提起自己示弄的这些花草,陈夫人脸上的笑又真切了几分,“这处院子里的假山都挡着风的,就是为了能在霜降前挡些寒气,当年可找不少人斟酌了京城里秋天的气侯弄的。也是年岁大了,一看这些花啊草的,我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高兴。”

“夫人要说年岁大。我们这些人可就更不用活喽。”聂夫人笑的夸张,一边用帕子擦擦嘴角,“我看府里的两位姑娘,那不就是花一样的。哪像我家这丫头,疯疯颠颠的,一时安静的也没有。”

“孩子嘛,可不能太安静了。”陈夫人笑道,“我家的这两个就是太安静了,我到希望她们活络点。”

不过是些客套的话。

庶女在嫡母跟前活泼可有失礼数,更没有那个胆子。

众人都听得出来,聂夫人却心思不在这,正等着陈夫人这句话呢,态度也热络。“看夫人说的,世子也到了成家的年岁,到时找一个活泼的儿媳妇,在身边服侍着,可不跟亲生姑娘一样?要说我家倩茹。对谁都实心实意的,这嫁了人之后,我看对待婆婆要比对我这个亲娘还要亲呢。”

聂夫人说完,花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接话,更没有人笑。

聂夫人不以为意,自顾的笑了两声。“夫人看我家倩茹如何?”

要说不要脸,这聂夫人还真是独一份。

在场的各家姑娘的脸都挂不住了,这是明晃晃的要攀亲呢,可看上面坐着的陈夫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偏她还不知趣的往前靠。

易夫人心生不悦。适时的插过话,“夫人,咱们要是坐在这里唠嗑,就让这些丫头们去外面玩耍吧,陪咱们坐在这里也怪无趣的。”

陈夫人面上不好折聂夫人的面子。见易夫人给自己寻了说词,也搭着身边的丫头站起身来,“你们来了只陪我坐在屋里说话,到是还没有看看这些荷花呢。”

一边又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备些小船,我们今天也当回文雅人。”

冯氏话不多,陈夫人到是看向一旁的赵元绮,“这孩子有了身子,到不好和咱们胡闹,我看不如让丫头服侍着坐在亭子里也好。”

冯氏原本就担心这个,不用自己先开口就得到了解决,心下也高兴,“那就麻烦夫人了。”

赵元绮心下有些惋惜,可也知dào

自己现在不能乱来,“也好,我看不如叫二妹妹陪我吧,打二妹妹回来,我们姐妹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想着赵元喜只会丢人,赵元绮便做了将人绑在身边的决定。

元喜得了字条之后,心下就不安,赵元绮有着身孕,万一有个什么定会怪到她的身上,自然不会往跟前凑,赵元绮的话音一落,她便笑着接过话,“我不定性子,又爱动,不如让四妹妹留下来陪大姐姐吧,她性子沉稳又是个安静的,心也细。”

冯氏原本也觉得留下元喜不好,现在听她这么说,更不可能同意了,“是啊,就让元晴留下吧。”

又争求的看向赵元晴。

不过是留下一个人,却因几句话,众人的目光都在赵府的姑娘身上流动。

赵元晴纵然不愿,可在外人眼里的形像又不敢毁了,只能羞涩的点点头,手里紧紧握着的帕子却出卖了她,赵元婉忙上前来,“二伯母,不如我留下来陪大姐姐吧,难得有这么好的荷花,让四姐姐去吧。”

“看看,五妹妹就是体贴,知dào

现在能赏荷难得。”元喜抿嘴一笑,挤到元晴的身边,“四妹妹,既然五妹妹都这么说了,你可不能拒了她的心意,咱们走吧。”

突来的变化,让赵元晴悲喜交加,想爽快的应下,却又只能装做小心翼翼的看向冯氏,一脸的寻求之意,冯氏不知为何元喜要跳出来,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时间多想。

“那就五丫头留下来吧。”冯氏一边又跟陈夫人歉意道,“让夫人笑话了。”

“她们姐妹和睦,有什么笑不笑话的,咱们也出去吧。”陈夫人的目光到是在赵元喜的发髻上扫了一眼。

众人拥着陈夫人出去,赵元婉和赵元绮走在后面,直到岔路口,两边的人才分开走,前面有国公府的丫头引路,赵元绮不急不慢的走着。

“五妹妹这又是何苦,陪着我怪无趣的。”

“大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姐姐,不过是看赏,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姐姐有身孕,自是以姐姐为重。”赵元婉也没有料到她装了一回贤惠,就被赵元喜给算计了。

如今已成定局,自然也没有再去因这个不喜,左右都过来了,到不如哄了赵元绮的开心。

“五妹妹总是这么讨人喜,我也不懂为何五妹妹这般好的性情,却与二姐姐闹出那样的事情?”隔房的姐妹,哪里能真心相处,赵元绮自然明白这个理。

赵元婉脸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淡笑道,“大姐姐,你也知dào

我与二姐姐也不过才刚见面,哪有什么仇,在大姐姐的眼里,二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心计?性子大大咧咧?先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直到出了这么多的事才明白,这些姐妹当中,二姐姐是最有心机的一个,这些年来我哪里犯过什么错,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

似说到了伤心处,赵元婉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

赵元绮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家的姐妹,又没有利益关系,又是何苦呢?”

这话不知dào

是在说眼前的人还是在感叹赵元喜。

“是啊,自家的姐妹,就是受些委屈又如何。”赵元婉敛起伤心,才担忧道,“大姐姐,先前我身边的金锁看到二姐姐与庄公子前后从一处院子里出来,二姐姐和身边的丫头很是慌乱的样子,不知dào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暗下观察吃饭的其间二姐姐出去过一次。”

赵元绮微微拧起秀眉,“可看准了?”

赵元婉确定的点头。

“这事可大可小,咱们去寻我母亲。”赵元绮不喜欢赵元喜,一听到她又私会男子,还是在别家的府里,心下就不悦起来。

“大姐姐,咱们就这样直接过去,二姐姐不会承认的。”

“我只管让母亲看好她,说她做什么?让外人听了,丢的还不是咱们的脸面。”赵元绮脸上闪过冷色。

原本都到亭子的假山下,二人又折了回去往荷花池那边走。

等两人走到的时候,只见众人早就坐了小船进了池子,岸边只守着一些婆子媳妇和丫头,有面脸的婆子见到赵元绮二人过来,忙上前见礼。

听着荷花池里的娇笑声,赵元婉贪恋的看了一眼,各色的小绵布的船惹隐若现的在绿叶中,其中只有一条大船,虽垂着帘子却能看到里面的各家夫人和世家公子们,至于各家的姑娘都分坐到了小船上。

“可还有船?”赵元绮寻问向婆子。

“回夫人的话,到是还有一只小船。”赵元绮有身孕婆子也是知dào

的,却不敢让人上船。

“让人划过来,送我们到夫人那边去。”不过百米远,赵元绮到是不担心。

婆子听了也不敢驳回去,忙叫了婆子过来撑腰,亲自扶了人上船

,又仔细交待一番,才让婆子划船过去。

小船慢慢的往大船

那边划,船身微微荡漾,赵元绮先前有些紧张,此时到也放松下来,坐在船上能看到不远处的小船,不知是哪个府上的,正在摘荷叶。

不出半刻钟小船就靠到了大船上,冯氏一看到是女儿,不由得惊呀,“你怎么过来了?”

显然是不赞同女儿的举动。

赵元绮不等说话一抬头,确看到赵元喜也站在大船里,微微一愣,“你怎么不在小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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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出什么事呢?大家好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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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周旋(二)

赵元绮的话问的突然,让众人皆是一愣。

冯氏来回看了一眼,心里不知女儿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却不想在外面让外人看笑话,“你这孩子,你二妹妹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都快当母亲的人了还吃醋,也不知羞。”

一句话把事情说成了是赵元绮在吃醋,捥过女儿的胳膊也微微用起力,赵元绮也是本能的问,到也没有多想,现在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也知dào

刚刚问的不对,顺着母亲的台阶接过话,“正是要做母亲了,才知dào

当母亲不容易,方吃醋呢。”

“看看,你们母女这不要让我们眼红呢。”陈夫人也打趣道。

一时之间船上又是笑声一片,大家都没有提刚刚赵元绮为什么问那句话。

赵元婉含羞的跟在冯氏的身旁,船上各家的公子都在,心下不以为然,难怪赵元喜没有下小船上去,有庄启源的地方她怎么会走。

抬眸间,赵元婉的眸子在陈震轩身上扫了一眼,又快速的移开,最后对上古言看过来的目光,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就又收回目光。

有丫头摆了椅子,赵元绮坐下之后,众人才又赏时荷来,男子们则靠在船尾说话,突然众人都挤到了一处,争相恐后的往一处看,到引得各家夫人都侧目过去。

“轩哥,怎么了?”陈夫人也好奇的开口寻问。

陈震轩从容的走过来,先见了礼才回道,“母亲,刚刚众人看到池子里有一条金色的鲤鱼。”

“果真?”陈夫人听了也激动的站起来。

陈震轩上前扶过母亲,“可不是真的,正在水面上吐泡呢,时隐时现,到像有灵性一般。”

各家的夫人也跟随陈夫人一起到了船旁,各家的公子就把位置让出来。元喜却微微靠后,并没有往前靠,抬头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竟没有李习安。难不成人回去了?

又在人群里找了一遍,连包易几个也不在,想想也是,原本国公府就没有邀请他们,他们自行来的,又是那样的名声,自是不受待见。

“二妹妹在找什么?”赵元绮也没有靠前,暗下一直注意着赵元喜的举动。

元喜回过头看她,一脸的平淡,“大姐姐有事?”

我找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只是好奇妹妹在找什么罢了。妹妹不想说便不说,当不得什么事。”赵元绮见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越发的不喜。

左右现在有她盯着,就不相信这丫头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我也好奇大姐姐上船就问我为什么没在小船上,大姐姐可否告sù

妹妹?也让妹妹心里明白一下。”元喜笑的无害的看着她。

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赵元绮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等回了家在说也不晚。”

原想着还不与她计较,可看这丫头的嚣张样,赵元绮只想着一会儿要回娘家一趟,把私下会男子的事情说一下。

元喜勾着唇角一笑,也不说话。

不知dào

人群中谁咦了一声,然后又从船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包裹,“这是什么?”

拿出东西的人正是庄启圣。庄府二房的儿子。

他这么一说,把众人的目光都从鲤鱼身上引到了他手里的包裹身上。

绿竹低呼一声,忙捂住嘴,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多说,偷偷在身后扯了主子的袖角,元喜回过头示意她不要急。绿竹咬咬唇才收回手。

赵元绮和赵元婉暗下打量着元喜主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又往那被拿出来的包裹上扫去。

那边陈夫人已经开了口,“今日这船是谁当值的?怎么藏了这些东西?”

有婆子上前来回话,“夫人,船是奴婢带着人里外收拾的。怕是靠在池边的时候谁塞进来的。”

“拿下去吧。”陈夫人到没有多想,摆了摆手。

陈震轩抿笑道,“都说看到金色的鲤鱼是好兆头,这就找到一个包裹,难不成这里是财宝?”

一边吩咐身边的小厮,“德行,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宝,咱们也凑凑趣。”

陈夫人宠爱儿子,笑着摇头,“不过是个普能的包裹,能有什么财宝。”

却也没有拦着,算是认同了。

德行见此,就上前从庄启圣的手里接过包裹,蹲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是女子的衣裙,没有什么旁的东西,唯一特别的是这衣裙是湿的。

“咦,这不是二姐姐来的时候穿的衣衫吗?”赵元婉说完才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慌乱的捂住嘴。

她的话一起,众人才往元喜的身上看去,可不真是,此时身上穿的虽然也是淡雅色的衣衫却与早上来时候穿的不一样。

众人只顾着巴结陈夫人,到没有人注意这个,现在被赵元婉这么一点,众人才发xiàn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元喜不为所动,抬眼看向陈震轩,对上他和煦的笑脸,心下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只是不知dào

他们要扯出来的男人又是哪一个。

“这……这是怎么弄的?二姑娘掉水里去了?”陈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扫了儿子一眼,虽然不知dào

儿子这是想做什么,却一点也不赞同。

四下里隐隐有议论声传来,冯氏强撑着脸上的笑,“元喜,这是怎么回事?”

眼睛紧紧的盯着元喜,此时若是不解释清楚,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受人瞩目的元喜一点也不急,款款几步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衣衫,摇了摇头,似很惋惜的样子,才不急不慢的开口,“今日到国公府我跟陈姐姐说怕水,就去了亭子里坐着,哪知尤蕊过来传话说夫人们都去了隔壁西边的院子里,让我过去,走出角门,又有小丫头出来说二婶子的帕子落到了前院,让我身边的丫头过去帮着取,等我到了西院才发觉里面没有人,正觉得奇怪就被人撞到了池子里,好在离岸边并不远,到也没有事,爬上岸后就见万蕊晕倒在岸边,我等了身边的丫头回来,让她去取了衣衫换上就回了前院,到底是在院上做客,不敢多打扰,就让丫头把换下来的衣衫送回了马车里,却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将事情陈述完,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明显是有人要算计她,又暗暗后怕,好在人没有事,不然今日国公府可要贪上事了。

陈夫人心里后怕,脸色浓重,“竟有这种事,二姑娘放心,我国公府必给你一个交代。”

冯氏也同时到了元喜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你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你父母交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喜摇了摇头,“二婶子,我没事。”

赵元绮半信的站在一旁,想着五丫头的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难不成是二丫头想赖上庄启源,后来不成只能将事情瞒下去?

一旁的赵元婉却隐隐有些担心,事情没成,也不知尤蕊会不会将矛头指到她身上。

人群里,陈震轩唇角边闪过嘲讽之色,“尤蕊?可是当初二姑娘送给启源的丫头?要说她原理二姑娘身边的丫头,怎么会算计原来的主子?到让人想不通。”

“启源,那丫头到府上没有好好调教一下规矩?”随后又问向身边的庄启源。

这根本就是在直指主子不好,带出来的下人也不好,又让人觉得是旧主旧仆两人之间为了事情而谋算弄下的圈套。

再想京城里这阵子里来的流言,众人看向元喜的眼神又不同了。

陈夫人见冯氏脸色微沉,瞪向儿子,“既然问题出现在丫头身上,让人去把那丫头找来。”

又吩咐船靠岸,出事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心情再赏景了。

陈震轩苦笑,“儿子哪能知dào

那丫头在哪里,还是母亲让人去找吧。”

你不知dào

才怪。

陈夫人不知dào

儿子搞什么鬼,可人家落水的都把事情瞒了下来,他却挑出来,真真不省心,又舍不得责怪儿子,先跟冯氏认起错来,“让你劳心了,是我没顾忌到,让小人着了道。”

“孩子没事就行。”冯氏面上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却又不能一点也不表现出生气,丞相府就这么被算计,若再不吭声,日后还不知dào

被人说成什么。

陈夫人知dào

这是让国公府表态呢,“妹妹放心,这事即使过后知dào

,我也要还府上的姑娘一个清白,再说人就这样在府上出事,传出去谁人还敢来我国公府做客?不为了旁的,就是为了国公府,这事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冯氏客套道,“有劳姐姐了。”

各家夫人看到出了这事,原本想留下来看热闹,船靠岸边后陈夫人一脸尴尬的开口,“今日招待不周,府上有事,就先送各位妹妹家去,待下次定当补回来。”

众人客套几句,也知不好留下,纷纷带着家里的姑娘告辞。

男客那边也有随这家里人走的差不多,只留下几个平日里与陈震轩交好的,正是那日在庄子上借住的几人,还有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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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圈套(一)

送走了各家夫人,花厅里只剩下赵府的人。

陈夫人端坐在上面的椅子上,“将那丫头带进来。”

花厅的中间地上,还放着被找出来的包裹。

陈夫人的话音一落,就有婆子带着人进来,在坐的除了赵元绮,其他赵府的人都认识,正是曾在元喜身边服侍的尤蕊。

“奴婢见过夫人。”尤蕊跪到地上。

“抬起头来。”陈夫人沉声开口,尤蕊就端正的抬起头来,眼皮垂着,清秀的面容加上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到让人觉得是个不错的,“我问你,可是你告sù

二姑娘去西边的跨院的?”

“是。”尤蕊脆声的应下,她这么快的承认到让众人一愣,随后听着她的解释才明白了,“可去西跨院是二姑娘自己决定的,也是二姑娘让奴婢去引了我家公子到西跨院,奴婢知dào

二姑娘对我家公子有别样的心思,不敢冒然行事,就没有按二姑娘说的做,原本奴婢回西跨院是想让告sù

姑娘,却看到高公子把二姑娘从水里救出来,奴婢惊呼的时候就被高公子打量了,醒来之后跨院里没有旁人,奴婢不敢张扬出去,只寻了个下人借了身衣服换上,然后就被夫人叫到了这里。”

什么叫颠倒黑白,元喜今日算是见到了。

她也相信尤蕊没有那个脑子,更不可能胆大的胡乱扯一个人进来,那么只能说明一个事情,高子腾那边也被安排好了,现在她可是百口莫辩了。

众人想法不一,冯氏也犹豫不定,毕竟先前有二丫头当众送情诗的事,今日做出尤蕊说出的这些,到也有可能发生。

赵元绮是全然相信了,羞怒的瞪了一眼还端坐在那里的元喜,眼下人证物证都在。看她还怎么狡辩,怎么圆谎,更觉得害得自己也跟着脸,干脆扭开头去。只想着找祖父说说,不能再放任人在这里丢人现眼。

另外两位姑娘赵元晴和赵元婉则低头坐在那,端端正正的只装没有听到,实则大气也不敢喘气怕漏过任何一句话,其中赵元婉最为高兴,先前的担心没有了,尤蕊把赵元喜与高子腾扯在一起,赵元婉也挺惊呀的,想到突然被找出来的包裹,这事难不成是庄启源让弄的?

坐在上面的陈夫人可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想想自己那个儿子,再看眼前这一点慌乱都没有的丫头,一看就知dào

是被交代好的了,想到儿子与庄启源交好,下面跪

着的丫头如今又是庄府的。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压下心底的火气,陈夫人厉色道,“大胆的丫头,二姑娘已经把事情真相说了,你还敢在这里说谎,当真是不要命了。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看着陈夫人这样审问,元喜摇了摇头。明显是在敷衍了事,打事情发生到现在,元喜也看明白了,这事必有国公府出手,以庄启源的骄傲不可能做这种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陈震轩为庄启源出头。此时陈夫人看出来了,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儿子,那么她这个外人的名声自然就要靠后了。

陈夫人的话音一落地,转念间元喜就接过话,她原还想看看陈夫人怎么办。现在看来不用再看下去了,扯了扯衣襟,站起来,“夫人,不知我能不能问几句?”

“这事牵扯到二姑娘,二姑娘自是可以过问。”陈夫人有些心虚。

元喜不跟她客气,往后面的屏风扫了一眼,里面坐着的正是陈震轩那一伙人,心里虽然不明白李习安是怎么知dào

他们要算计她的,不过眼下是把这事先解决了,日后再问他也不晚。

“尤蕊,你说是我让你引你家公子去跨院,当时身前可有外人?”

“并无外人。”尤蕊心下轻视。

就连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有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元喜点点头,“噢?那就奇怪了,我在亭子上坐着,除了陈府大小姐派了一个丫头,并没有外人知dào

,你一个外府来的丫头,该在下人呆的院子,又是怎么直接到亭子里找我的?”

问完,元喜抬头问向上面坐着的陈夫人,“夫人,不知国公府是不是有外府下人在府里乱逛的规矩?”

陈夫人被问的没脸,国公府又不是寺庙,哪里容人乱窜,“国公府自是没有这个的规矩。”

元喜抿嘴一笑,“那这就怪了,这丫头又是怎么知dào

我在亭子里的?陈府的大姑娘派的丫头一直在,是知dào

我和我的丫头一直在亭子上没有动过,既不是我们主动找来的人,人又是怎么主动送上门的?”

随后厉色看向尤蕊,尤蕊心虚的低下头,“姑娘,奴婢知dào

没有把你的事情办成,没有引来我家公子,你心里怨奴婢,可是一奴不能侍二主,过去姑娘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会记一辈子,却不能做背主的事情。”

打被人用冷水浇醒之后,又交代了说词,被警告只有这样才能活命,不然就是进勾栏园子那种地方,如今大错犯成,尤蕊知dào

没有退路,只能咬死了。

恶人先告状,元喜还真不怕她来这个,轻轻一笑,“那你到说说你是怎么知dào

我在亭子的?”

“奴婢听说姑娘来了国公府,想给姑娘请个安,这才给了府里丫头荷包,进了院子,不想正巧就遇到了姑娘。”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解释出来。

此时,先前还在犹豫的冯氏,这时已经很肯定的尤蕊在说谎,换成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吓得谎乱不已,偏这尤蕊这般冷静,这才最让人疑心。

“好个巧嘴弄舌的丫头,如今诬陷旧主,就凭你这样的歹心,就该乱棒打死。”冯氏先前沉默已不妥,此时再不开口,还要何时,“你也不用在这里狡辩,刚刚国公夫人说过,府里的下人不能乱走,二姑娘与身边的丫头到底有没有下亭子也有证人,你却在这里满嘴胡言颠倒黑白,你现在招是谁让你诬陷姑娘的,还能绕你一死。”

元喜对于冯氏现在帮着出头,看也没有看一眼,先前不过一个下人的话,就让她在外面连府内姑娘的脸面都不帮着维护,换成任何一个人,不管事实如何,起码先会顾大局,回府在问也不晚。

原先以为冯氏到底还算是个知轻重重亲情的,此时看看也不过如此。

“夫人,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尤蕊吓的连连磕头。

上面坐着的陈夫人也额角起了汗,赵府的二丫头都说是个草包,先前听她问那个还觉得没脑子,现在看来这是个大智若愚的。

屏风后面,陈震轩也紧抿着唇,双目瞪着屏风,似能看穿而目光落到元喜的身上,他千算万算,到落了这个没有算计到。

庄启源先前在船上就知dào

陈震轩是要为他出头,可事情突然变成这样,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古言先前就吃了亏,现在见到世子与庄启源与他一样,心里到舒服了很多。

这时就听到陈夫人开了口,“冯妹妹,你看这丫头又嘴硬不承认,咱们也知dào

她是在说谎,不如把这丫头杖毙,对外实说她诬陷主子,到也没有冤枉她,如何?也还了二姑娘的清白。”

陈夫人想小事化了,冯氏自也想这样。

可到底受委屈的是元喜,又是丞相府的孙女,冯氏不肯做主,“夫人,既然这丫头说是高子腾救上的元喜,不如把高子腾叫出来,问一下就知dào

她是不是在说谎了?”

把最主要的撇清,没有男子扯进来,这事也好办了。

陈夫人眼前一亮,“看看我,到是忘记这个了。”

随后回头对着屏风后面喊道,“轩哥,高公子可在?”

“伯母,小侄一直在听着。”应声的是高子腾。

“原来子腾在啊,我记得让人安排你们和世子在竹林那里写诗作画,你当时可有离开过?”陈夫人问的很隐晦。

意思却很明显,作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当时谁有没有离开过,一打听就能知dào

,意思是在告sù

高子腾照实说,不要说谎。

得到了暗示,高子腾偷偷打量了陈震轩一眼,见他不甘的点头,高子腾才松了口气,“回伯母,小侄一直没有离开过。”

陈夫人笑着松了口气,对冯氏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这个丫头在说谎,想来是以前在二姑娘身边服侍,心有不满,这次才寻了机会做这些吧?”

“我看可不是这样。”元喜淡淡的接过话,“一个丫头怎么可能把我换下的衣衫拿到船上去?又费了这么多的事翻出来,又把我与高子腾扯到一起,旁的不说,这几天满京城里谁不是在议论高公子在外养外屋跑到街上来的事情,将一个闺中的姑娘与这样名声人扯到一起是何用意?我父母不在身边,可我是丞相府的姑娘,也不是任人拿捏就忍气吞声的。尤蕊,你说是高公子救上的我,可现在高公子根本没有离开过,你又怎么解释?”

ps:

不会写伏笔,大家多多包涵啊,这个圈套里面还有圈套啊,嘿嘿,不知dào

会不会太狗血啊,今天的第三更噢。

第五十五章:圈套(二)

元喜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又紧追问道,“你不要说高公子不承认,这是国公府,当时与高公子在一起的人很多,想来找来问问,就知dào

他当时有没有离开过,有没有换过衣服,既然是跳到水里救我,这头发都该是湿的吧?不如把高子公叫到前面来,让人看看他的头发是不是湿的?如果高公子的头发不是湿的,那么就看看在场的众公子到底谁的头发是湿的,就能知dào

那人是谁了,怎么样?”

陈夫人看了冯氏一眼,见她没有阻止,知dào

是丞相府想追究个清楚,越发的怪儿子多事,把事情闹成这样,“这奴才不动刑是不会开口,先让人拖出去打,然后再问。”

总不能让人把儿子扯出来,陈夫人先下手为强,叫了下人进来,就不问元喜的意见,直接让人拉出去打。

“夫人饶命啊,奴婢说奴婢都说。”尤蕊知dào

这要真打下去,这条命也没有了。

“拉下去。”陈夫人命那迟疑的婆子。

元喜冷笑,拦在前面,“夫人,这丫头都说招了,这板子也不用打了。”

陈夫人心知元喜是受了委屈,可竟一点国公府的面子也不给,心下越发的不高兴起来,语里也带了警告之意,“二姑娘,你可想好了,真要追问下去?”

语罢又扫了冯氏一眼。

这就是要与国公府闹开了吗?

赵元婉万没有料到赵元喜会一直追着不放,如果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纠出来,不由得有些恼火,二伯母怎么不出来阻止?不管如何,国公府是不能得罪的。

冯氏心下也没有主意,明显这栽赃陷害有国公府的份,可就这样忍下来,二姑娘的名声坏了。回去她也不好跟府里交代,若管了就得罪国公府,回府也是不好交代,急得想不出办法。只能默声的坐在那里。

赵元绮此时也看出来这里面不对,不过她比冯氏有主意,国公府那可是皇后的娘家,谁敢得罪?这二丫头不知轻重,国公夫人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她却还丝毫不退让,在看母亲并没有出来阻止之意,赵元绮可沉不住气了。

“二妹妹,你一个闺中的姑娘管这些不好,哪里知dào

时面的轻重。万事交给国公夫人吧,她自会还妹妹一个清白,你还真不怕自己落得一个恶名的名声是不是?你不在乎你自己,还有府中的姐妹呢,难不成要牵连她们陪你一起被人嘲弄?”

“大姐姐。你这就说错了,我现在要把事情弄情楚,不是为了府中姐妹的名声,堂堂丞相府的姑娘到外面做客,被诬陷,这事若不弄个清楚,日后还不是谁想拿捏就拿捏一下?我坦坦荡荡

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为自己的名声而博,若是哪个女子清白被毁了都不吭声,我看那不是她胆小,那是傻。有多少女子因为名声受损而被受以家庙,在寺里孤苦度过一生?甚至有人因此选择以死示清白,大姐姐是想让我进家庙还是以死示清白?”元喜直视向赵元绮。

左右在这些人眼里。她的清白不重yào

,她还有什么可怕的?这个时候还不为自己着想,任她们拿捏,害的是自己又何尝不是牵连着父母?

“好好好,大家都一心为你着想。这到好,在你眼里我们成了恶人,那你就闹腾去,只是到时别后悔就行。”这都把她说成逼着人去死的了,赵元绮哪里还再敢说。

另一方面,这事也确实是对方有理,赵元绮了有些心虚。

面上却强撑着,怒气冲冲的样子。

冯氏见了怕元喜心里记恨女儿,“元喜,你大姐姐是为了你好,你心里别怨她。”

“二婶子放心,哪个待我是真心哪个假意我看得明白。”告sù

对方放心,却又说了后面一句,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

赵家姐妹说话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元喜不容他人插话,问向尤蕊,“尤蕊,是谁指使你的,你只管说出来,别的不敢说,我却可以保你一命。”

“姑娘,奴婢说,奴婢都说。是庄公子庄启圣找的奴婢,教奴婢那样说,还说只要将姑娘与高公子扯到一起事成了,就给奴婢五百两银子,放奴婢做平民。”能保住命又去了下人的身份,还有银子,就是没有这样的好事能保住命,尤蕊也不会拒绝。

“是这样啊。”元喜淡淡一笑,扭过身子看向正坐上的陈夫人,“夫人,想来庄二公子也在府上,不如把人叫出来对证一下。”

陈夫人脸都快挂不住了,嫉恶如仇道,“好个奴才,先前你不说,这才说,将我国公府处于何地?既然你现在招了实情,就先饶你一命。”

这才对着后面的屏风道,“轩哥,庄府的二公子可在?”

屏风后面的庄启圣已经大步的走了出来,直视站在那里的元喜,“对,是我让人弄的,我大哥好好的名声,被你牵连,因为你暗下被很多人嘲弄,又把自己身边的丫头送到我大哥身边,让他被人说成不是君子,我心中有气,这才让这丫头引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庄启圣不怕,顶多被家里责打一番,可恨这事没成,你该感谢我,高子腾前几日虽然出了事,可他配你绰绰有余,纵然与他在一起,也是你占了便宜。”

庄启圣说的大言不惭。

冯氏气的跳起来指着他,“无耻,我赵府的姑娘要如何,何时由得你庄府来给做媒了?况且你这哪里是做媒,根本就是在毁我赵府的名声。我到要好好找你庄府去问问,我赵府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恨成这样,来糟蹋我们府里的姑娘。”

骂完了庄启圣,冯氏冷然的对上面的陈夫人告辞,“夫人,今日出了这事,我一个妇人也不好做主,要回去禀了长辈才能定夺,既然这事与府上无关,就不在这里多打扰夫人了。”

陈夫人见庄府的人出来顶包,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一脸的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闹出这样的事情,国公府也逃不了责任,既然要府上的长辈做主,那我也不多留妹妹,这事得了空我再到府上给老夫人认错。”

“夫人客气了。”冯氏也不多说。

元喜那边也开了口,“二婶子,我怕有人会灭口,就把尤蕊先带回府上吧。”

冯氏面对元喜时心虚,“好。”

回过身子跟庄启圣道,“原这丫头是你们府上的,既然出了事又事关我们府上,人就先带到我们府上去,他日定到府上把人送回去。”

庄启圣扬着下巴,“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有事只管冲着我来,用不着找到府上。”

“是你弄的,可你姓什么别忘记了。”冯氏也懒得与他多说。

让安兰带着尤蕊,一行人这才又跟陈夫人辞别回府。

路上,仍旧是来时的三个人坐一个马车,静静的没有人开口。

赵元晴一点也不担心,她只管等着看热闹即可,赵元婉的心却七上八下的,她回来了还不知dào

府上长辈是什么态度,这边尤蕊又被带回府,她话里的漏洞谁都听得出来,万一被长辈们问出来,她也脱不了关系。

元喜眯着眼睛,心下一片冰冷,如今还是她受了委屈,都没有人帮她出头,也难怪上一辈子落得那样的悲惨。

陈府里出了这事,等赵府的人一走,庄启源也告辞,看他走众人纷纷告辞,陈夫人知dào

客人都走了,才让人叫了儿子过来说话,“你到底在弄什么?真是把你宠坏了,让你连轻重都不知dào

,赵元喜在外面的名声虽然不好,却是收留你在庄子,人请到府上,又遭了这样的事,让外人怎么看国公府?你要拉拢庄府也好,只是把事情做的圆满让人找不出毛病来,再看看你做的,漏洞百出,各家的夫人和公子还能帮着你一起说慌不成?找个人拉去问问就知dào

事情怎么回事,在外人眼里咱们国公府高高在上,可比起来还要矮丞相府一截,你且看着吧,一会儿你父亲知dào

了就得找你。”

陈震轩也知dào

今天闯了祸,悻悻的笑了笑,只听着母亲说教也不辩解,陈夫人心里安慰了些,“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把人送走,让身边的婆子去查,还没有回信,陈夫人只能问向儿子。

陈霸轩把事情关后学了一遍,“我也只知dào

启源掉到了水里,至于前面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细打听,只知dào

是他的丫头搞的鬼。”

陈夫人听罢,紧拧起眉头,“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这孩子,怎么搀和到这种事情里面,你是个男子,这是内宅的事,你呀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母亲,我也只是想着给她点教xùn

,哪里知dào

会这么乱。”陈震轩平日里被众人捧着,从来不知dào

后院里人里的道道这么多,现在总算是长教xùn

了。

另一边,马车已到了赵府,冯氏看到女儿也跟着回来,有些不高兴,“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跟回来了?”

ps:

今天原本早更,不过打针看牙,中午才回来,继xù

写东西去啊,虽然看的人不多,八八也会细心的写好,努力更新的。

第五十六章:家人(一)

母女二人是坐在马车里说话,除了身边服侍的安兰,并没有外人,冯氏也不怕被人听到。

“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回来,我得跟祖母好好说说,二丫头一点规矩也没有,今日的事母亲也看到了,国公夫人不想再追问下去,二丫头却脸色都不会看,这样早晚闯大祸。我是嫁出去的姑娘,可那也是府里出去的,怎么能不管。”赵元绮觉得母亲太小心了,“母亲,你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的,又不是咱们让她犯的错,别人家的姑娘怎么没被人算计,偏偏是她?还是她身上有问题,你不过是隔房的婶子,该做的都做到了,谁也挑不出理来,反之,赵府的名声你也不能不管,这才是大事。”

见女儿还在这里教育自己,冯氏心是一沉,“元绮,你现今在曹府里的日子好过,当母亲的看了都会高兴,可我看你现在的举动轻浮,是生活太安顺了,让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该明白,你是嫁出府的姑娘,除非是府中有事大叫人去接你回来,不然你根本管不到府里的事,从这点上来说你就失了规矩,今日你也到了府门前不好直接就走,到里面跟你祖母请个安就回吧。”

“我知dào

了。”嘴上应着,心下却不甘。

冯氏知dào

女儿是不甘愿应下的,只是得下马车了,也没有空多与她说,众人一回来就直接去了梧桐院那里,赵元绮一进花厅,就到了赵老太太的身边坐下。

“祖母,你身子可好?”赵元绮却是与赵老太太感情真的好。

赵老太太看到了最喜爱的孙女也

高兴,“好好好,都好。到是你才有了身孕,怎么乱动,太小不心了,我不是派了两个妈妈到你身边服侍。她们没有告sù

你?”

“祖母放心,她们尽心着呢,是我在府里憋了三个月,今儿日国公府有荷花宴。这才凑了热闹去,也正好可以看看祖母。”赵元绮在府里也算是活的风光。

从小得老太太的喜爱,那可是捧在手蕊里长大的,又嫁进曹家,这亲事也算是个好的,公婆性子都好,丈夫也是个脾气好的,赵元绮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一点委屈也没有,如今有了身孕。丈夫身边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满京城里打听一下,可没有人是这样待遇的。

这让赵府也觉得有面子,赵老太太也越发的疼爱这个孙女,可是给她攒足了面子。

“你这孩子。我一个老太婆也就是混吃等死,有什么值得看的,到是你现在可得仔细着身子,不得胡闹,听懂了没有?”赵老太太嘴上说着,可是对于孙女说的话很是享用。

两人说话的功夫,冯氏带着人从后面才走了进来。“母亲,你再这样下去就把她宠坏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就让她回府吧,曹家那边虽没有派人过来问,心里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婆母是自己的姑母。冯氏说什么也不用多顾忌。

赵老太太笑着点头,觉得对,抬头看到五丫头赵元婉,脸当场就僵在脸上,下一刻脸色当场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眼睛看着赵元婉,众人自然知dào

老太太问的是什么。

好气氛瞬间降到零点。

冯氏只说自己知dào

的,“我半路去接的大丫头,到国公府的时候,五丫头已经在马车里了,只听了一句说是国公府特意派人去接的,在外面也没有多问。”

剩下的事就不并她的了。

下人屏气不敢抬头,各个惶恐不安。

赵元晴头低的恨不能贴到地上面,身子微微抖着,剩下的就是事不关已的元喜和赵老太太吼过跪到地上的赵元婉两人。

“祖母,我在家庙的时候,国公府来人说府里有宴会,接我去,又说通知了府里的几位姑娘,我也就没有多问,就随了人回了城里。”赵元婉声音一出泪也往外涌,“这阵子在家庙里,我战战兢兢,平日里吃不饿也不敢多说,只知dào

自己犯了错也该罚,看到国公府来人,以为是府里同意的,这才跟着人回了京城。”

赵老太太怒火中烧,“好啊,这可真是好啊,我赵府送到家庙里的人,陈府到是把人接回来了,这是他们陈家的规矩?那我到要好好问问了,来人啊,去陈府问问。”

采清在一旁就应下声,正当这时,就听外面有声音传来,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到是先传到了,“老太太,救老太太息怒,是我想念五姑娘,才拖了陈府把五姑娘接回来的。”

话音一落,程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边坐到了女儿的身边,抹起泪来,“老太太,我知dào

直接和你说让五丫头回来,定是不许的,可是五丫头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整日里看她在家庙里过的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糟践了,我实在于心不忍,再过两年五丫头又要及笄了,再在家庙里呆下去,连门好的亲事也说不上了,求老太太看在五丫头是你亲孙女的份上,就饶过她一回吧。”

“娘,你这是何苦啊?女儿不孝啊。”赵元婉听完母亲的话,也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母女俩个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杨老太太气争败坏的指着二人,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赵元绮就在一旁劝着,“祖母,有多大的事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有事慢慢说,谁对谁错也逃不过去,何苦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听了孙女的话,杨老太太心里才好受些,可是看着下面抱在一起大哭的母女,就火冒三丈,“你看看,做错了事,现在这副样子,到像我给了她们母女多大的委屈,原不知我还是那个恶人啊。”

“祖母,都是孙女的错,求祖母不要生气,现在就派人送孙女回家庙吧。”赵元婉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扑到地上磕头,“劳祖母伤心,孙女有万般的胆子也不敢啊。”

“国公府接回来的人,我可不敢把你再送回去,以后这府里得供着你,我们也招惹

不起,去吧,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吧,以后你们的事我也管不得了。”赵老太太说的是气话,赵元婉自是不敢当真。

“大姐姐,我知错了,看在妹妹平日里乖巧的份上,大姐姐帮着劝轻祖母莫生妹妹的气吧。”赵元婉求助的看向赵元绮。

冯氏也看向女儿,自然是不希望女儿多管这些事。

见母亲看自己,赵元绮到嘴边的话又改了,“五妹妹,我都嫁出去了,纵然没有嫁,府里的事还有祖母和祖父当家,哪里能由我一个姑娘家多嘴。”

不过说完之后,她又跟身旁的赵老太太道,“祖母,我虽不该多说话,对错我也不说,可我坐在这里,五妹妹和四婶子在下面跪着,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善良。”赵老太太见孙女知dào

是疼她,心里很是安慰,才看向地上跪着的程氏母女,“国公府把你接回来,我瑞把你赶回家庙里去,在外人眼里丞相府又要成为笑话,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多问,你回自己的院子里禁足去吧。”

却是没有说日期,可见是时间要久了。

程氏心里难勉失望,被女儿在胳膊轻轻的捏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儿媳这就带五丫头下去。”

在府里禁足总比被送回家庙里好。

赵元婉也在一旁叩谢,有丫头上前扶着两人,才退了出去。

好好心情又被纠了,赵老太太难勉精神不济,对着下面的元喜和元晴挥挥手,“你也下去吧。一个个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这两个她更不待见。

冯氏叫住元喜,这才跟赵老太太说起在国公府的事,赵老太太愣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庄府的人在国公府上设计二丫头,国公府还想息事宁人,二丫头不依不挠?”

冯氏哪敢承认二丫头不依不饶,“这样的陷害,又关系闺名,就不吱声任人拿捏了,是个人也不会同意。”

“闺名?她还在乎她的闺名吗?”赵老太太听了就有气,指着元喜,“怎么你到哪里都惹事呢?你看看别人哪个像你是的?打你从西北回来,你看看你有一天是安安份份的了吗?到处丢人现眼,今儿就不该让你去。”

不分清红皂白的就骂,把错都指到了她的身上,元喜也料到了,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寒,冷目看着赵老太太,“祖母,我是你的亲孙女吗?现在是我被人诬陷坏了名节,你是我的祖母我的亲人不帮着我出头,还骂我多事,这与帮着别人往我的头上寇坏名声有何区别?平日里在耳边教导我一容俱容,一损俱损,真到出事了,却把错都推我的身上,您可真是我的好祖母啊,好个公正公道啊,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为我自己出头,就是拼了得了野蛮的名声,我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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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自己写的挺有劲的,虽然没有多少人看,哈哈,今天还有更啊

第五十七章:家人(二)

元喜的指责一步追一步,根本没有让人喘息的机会,句句犀利,竟说得人体无完肤,何况赵老太太打嫁进赵府这些年,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责过?当下晚辈和下人的面,脸勃然变化,浑身控zhì

不住的抖了起来,吓得屋里的人都慌了神,皆围上去。

又是抚胸,又是让人拿药,又是劝,半刻钟人才缓过来,慢慢的平静下来,对着身边的人摇摇头,挥手让人退到一旁,让出来目视下面站着的元喜,“满口胡言,好啊,你们都看看,这就是丞相府养出来的姑娘,看看啊,都敢指责祖母了,今儿可真开了眼了。”

“元喜,还不快给你祖母认错,二婶子知dào

你心中气,好好说,外面的人欺负到府上来了,长辈们怎么会不管你。你祖母也是心疼你,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冯氏在一旁劝着元喜。

面对元喜的时候也心虚,说起话来也没有底气。

赵元绮干脆斥责起来,“二妹,外面都传你没有规矩,我一直不信,今儿可眼见着了,好个没有规矩的丫头,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我看连外面的野丫头都不如,你给我跪下。”

赵元晴也留在这里,眼睛都不够用了,人站在一旁,胆小的低着头,耳朵却一句也没有把话落下都听了去。

面对赵元绮的斥责,元喜淡淡一笑,“大姐姐这话说的好笑,记得先前大姐姐还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这怎么又管起府上的事了?”

冯氏也紧接着出口,“元绮。”

却是喝向女儿。

今儿这事明显是老太太看二丫头不瞬眼,出了这样的事不帮着解决,还指责一翻,传出去对府上的名声也不好,只能说赵府薄情。

赵元绮被母亲喝了,心一沉。“母亲,你看看她,一句句的说我是嫁出去的,这是嫌弃我回府了?”

说着就红起了眼睛。

“行了行了。这事还没弄完,你又在这里闹腾什么,让我身边的石妈妈送你回府,你祖母这里还有我。”冯氏见她要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现今可有着身孕的,若这孩子有个差迟,看你怎么跟曹府交代。”

这句话却是好使了。

赵元绮不再吱声了。

先前赵老太太心里还有不喜,听了冯氏的话,也觉得对。跟着劝着,“是啊,你快回去,什么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重yào

,我还没死呢。让人欺负不死。”

最后一句狠话却是对着元喜去的。

不过从这点上看得出来,赵老太太确实很疼爱赵元绮。

赵元绮见母亲是真的生了气,祖母又劝了,也有了台阶,“为了不让祖母担心,那我就先回去了。祖母也不要生气,天踏下来还有高个的撑着。”

“知dào

你的孝心。快回吧。”有大孙女安慰,赵老太太的心里舒服多了。

赵元绮经过元喜的身边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离开,元喜嗤笑出声,声音还不小。让厅里的人都听到了,赵老太太的眼睛就是一阴,赵元绮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可有母亲在也不敢再多说,大步的离去。

冯氏也对一旁的元晴道。“四丫头,你也回吧。”

赵元晴不勉失望,面上是小心翼翼的对上面的赵老太太福了福身子,才告退。

这下,赵老太太这里只剩下三人,连屋里的丫头除了赵老太太身边近身服侍的采清和采荷,再没有他人。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这个当祖母的是恶人,帮着外人一起坏你的名声,以后也不用到我跟前来,省着在坏到了你,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赵老太太一脸的嘲弄。

原本就不喜欢大儿媳妇莫氏,现在看这个二丫头也越来越不顺眼,早知dào

当初就是死也不该同意儿子娶莫家的女儿。

“姑母,二丫头还小,再说今儿受委屈的是她,她哪里能明白你是为什么生气,说开了就好了。”冯氏现在连姑母都叫上了,就是希望老太太给她几分颜面。

赵老太太是狠了心,“你也不用在这里劝了,我也看出来了,那就是只白眼狼,怎么对她好都没有用,我说可有错?庄府别人不算计怎么算计她?还不是她先招惹了人家害了人家的名声,人家才报复?现在到怪起我来了,我不过说她几句她就把我当成了恶人,可不敢再管她的事了,左右你老子娘收到了信也快到了,你心里不平等着他们到了帮你出头吧。”

“姑母…….”冯氏暗下焦争,嫡亲的孙女,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既然祖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左右人家表面都不爱装了,她更没有必要在这里委屈求全。

连身子也没有福,元喜带着绿竹就出了花厅,不理会四下里看过来的目光,大步往月阁院走。

绿竹心下担心,“姑娘,这样真的行吗?”

“我今日受辱,她都不管,只知dào

在这里骂我,还算什么亲人?如此薄凉,我还巴巴的往上干什么?”元喜没有心思生气,“你现在去找安兰,问她尤蕊在哪里?把人带到咱们院子里来,现在她可是唯一的活口,怕是府里有些人不愿让她活下去呢。”

“奴婢知dào

了,这就过去。”绿竹点点头,又调头往回走。

主仆二人就此分开,元喜才慢下步子来,今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到这时她才能细心想一下,先是李习安是知dào

陈震轩他们要对她下手,又是怎么知dào

的?显然他们早就出府了,这事想不透,只能先放下,到是今日落水的事情提前了,那是不是庄启源那个通房怀孕了呢?与一世比起来,事情都提早了,那么京城里的暴乱,藩王的起义是不是也都会提前?

这事不能不防,皇上驾崩,太子登基,次日藩王就起议暴乱,京城里乱成一团,太子疑心朝中大臣有是藩王的探子,起用自己信用的人,受到迫害的旧臣不得不举家往西北迁,投奔和硕亲王,赵府却没有动,而父亲那时又死在战场,母亲运送父亲的灵柩回来后而死,然后是自己撞死在父母的灵堂。

不管如何,这一世不管府上的人走不走,她是定要回西北的,救下父亲,今日这样闹翻了到也正合意,等母亲来了,就一起回西北。

梧桐院那边,打元喜出去后,赵老太太就没有好气过,“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我说她几句就为脾气了,也给我甩上脸子了,这可真是造孽啊,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东西来,真真要气死我啊。”

“姑母,我说了你也别不爱听,今儿这事可不小,庄家的人敢在国公府,显然还是国公府在后面撑腰,众然国公府不好得罪,可咱们丞相府就这样被人拿捏,还不知dào

私下里别人都怎么说。何况这可关系到姑娘的闺誉,若不好好弄,二丫头就要背一辈子,嫁人都不好嫁了。这事不是她理亏,等大嫂回来知dào

了,那样的性子还不知dào

怎么闹腾呢。”冯氏自是有担心的地方。

府里让人把女儿送回来,现在出事了不帮着出头,还一个劲的指责,等那边父母回来了,就真是他们不没有理了,就连这长辈说话也没有了底气,不公又何以教子?

赵老太太今也卯上劲了,“你也不用劝我,若她没有错在先,又哪里来的这些事?我到要看看莫氏怎么敢怨我,我就等着她。”

见这边劝不通,冯氏也没有办法,只想着晚上回来跟老爷说说,让老爷在父亲那边说说,总不能真这样拖着。

这时赵老太太也累了,“你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没有换,先回去吧,晚上就各自在自的院子吃吧,还有你父亲那里给鹤哥订了门亲事,明天易府的人过来,你也好好准bèi

一下,别让人觉得受了准bèi

。”

冯氏笑道应下,“放心吧,我回去就让人准bèi

。”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冯氏脸上的笑才落下来,同样是正六品,高氏却相中了易家二房也不要自己的侄女,到底让冯氏心里有些气不过,她到要看看易家的姑娘到底好在哪里。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冯氏就让安兰去送信,“这几日府里的事多,我这心也够乱的,你到姑母家送个信,明日让桂姐过来陪我呆几天。”

安兰轻声应下退了出去。

冯氏才由着小丫头换下出门穿的衣衫,换了平日里在房里穿的绵面又宽松的衣衫,坐下喝了口茶才算是活了过来,“到各院告sù

一声,今儿就不用去梧桐院用晚饭了,厨房的菜到时送各院去。”

有小丫头应下退了出去。

冯氏又吩咐身边的妍秀,“你亲自去一趟三房,就说明日易府的姑娘要过来,让鹤哥有什么事都推了,明日好过来给人请安也相看一下。再问问三房可有什么要求,若有就按他们说的准bèi

。”

等一切安排好了,冯氏才靠进软枕上,这时就听到外面的丫头禀报说石妈妈回来了,声音刚落,帘子一挑,石婆子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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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坤坤、吟唱的歌、右翼恶魔的打赏、花生a米和浪人情歌、风起的时候的粉红票。

第五十八章:抢定(一)

冯氏一看石婆子脸上的浓重之色,就知dào

是有事,身子从软枕上坐起来,挥手让屋里服侍的小丫头都退下,石婆子又带上门,软榻前。

“妈妈快坐吧,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就没有那些规矩。”石婆子是冯氏从娘家带来的,也算是贴心的人。

主子这么说,石婆子也不敢跃居,客气一番在脚榻半搭个身子,“夫人,奴婢去曹府看着情况不对。平日里曹家夫人看到奴婢往日里不说捧着,可那态度也很热乎,今日奴婢送了大姑奶奶回去,曹家夫人当面就责怪大姑奶奶不知仔细着身子,先不说旁的,这当着娘家人的面就这样落当家少奶奶的脸面,这事奴婢看着就不寻常。”

冯氏知dào

石婆子不是一个驴蒙虎皮之人,纵然是丞相府里出去的,接人待事的时候也很平易待人,眼下听她这么一说,第一个想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曹家的态度突然转变的这么大。

想了好半响,也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前阵子公爹说如今朝中不稳,我看怕是与这个有关,晚上回来问问老爷便知dào

了。元绮怎么样?她心高气傲,我就怕她受不得这个,到时一个任性,曹家就更有的说了,只怕她的日子更加的难过。”

石婆子也不瞒着,“大姑奶奶到是知轻重,直接就认了错,曹家夫人也就没有再多说。”

冯氏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丝笑容,“这样就好,我总怕她被娇宠坏了,在婆婆那里也耍起小性子来,今日这事我知dào

了,晚上回来问问老爷再做打算,你也去让人打听一下,今日曹家出了什么事没有?”

“奴婢知dào

了。”石婆子应下。

听到外面说妍秀的叫声。石婆婆这才站起身来,冯氏也让她退下,“你也折腾一天了,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事再叫你。”

石婆子笑着应声退出去。

妍秀也正好进来,又问了声好,这才到冯氏身边回话,“三夫人说人是在老太太那里相看,也没有什么缺的,一切凭夫人安排就是。”

“她到是会做人,平日里看着在府里受气,却一点亏也不吃,桂姐哪里不好?一样是六品家的闺女,她就像我要害她一般。也不想想上面有老太太和老太爷看着,我是有点私会,却也不敢把那些乱其八遭的人说给鹤哥,也好,我到要看看她自己选的儿媳妇会好到哪里去。”

冯氏在这边不瞒。香桐院那边高氏打妍秀走了之后,就一脸的不高兴。

抱痕在一旁劝着,“不管二房那边如何,三少爷这事却是得了夫人的心意,那些个不值当的事也不用在意。”

高氏接过桐叶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也暖了高氏的心。“我就看不惯一个个的都踩着三房的头上,二房是管着家,如今把手都伸到鹤哥的婚事上来了,四房的眼睛长到头顶,目中也不把老爷当成兄长,再说五房。那更是被宠的出了头,平日里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五房,那房里的丫头,有点姿色的哪个没被他给沾上边,总一口一个规矩。这怎么就不提规矩了?”

抱痕扫了一眼,见门关着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他们怎么样上面有老太太,在这府里头夫人忍了这么些年,再等几年就分府出去过了,到时自己当家做主,也算是熬出头了。老爷知dào

夫人受的苦,心里自然是心疼夫人,这些年来老爷身边连个姨娘都没有,就是二房那边还有个妾呢,哪个不羡慕夫人。”

高氏听了这个脸上也有了笑,“可不是,老爷为了这事,没少被老太太训斥,就凭这一点,我受这些年的委屈也值得了。”

“娘这又在夸爹呢?”门被推开,赵元晴走了进来。

高氏的脸微微一热,“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听墙根了?”

抱痕和桐叶上前见礼,赵元晴对两人点点头,尽自到了榻前。

“我可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赵元晴哪里还有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坐在高氏的身边,“母亲,听说明天给易府的人要过来,看来我是要有嫂子了?”

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高氏点点女儿的额头,“可不是,你要有大嫂了,以后你大哥不疼你,只疼你嫂子,我看你可不许哭鼻子。”

大房的渊哥才十岁,打出生就在西北,一直没有回来过,连老太太和老太爷都没有看到过,二房的轩哥年十八早就娶了亲,也是出自冯家的姑娘,如今有一女珠姐今年才两岁,跟着轩哥在江南的任上,出去的时候两人才成亲,孩子也是在任上有的,年岁太小一直没有回过京城。

府里只剩下三房的鹤哥和四房的镐哥,镐哥比鹤哥小一岁,到是不急着定亲,不过程氏早在二两年就开始物色了。

说起来这府里如今当得用的又有知努力的就是鹤哥,这也是高氏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赵元晴知母亲是在逗自己,也愿哄她开心,“大哥不疼我,还有母亲,再往上说还有父亲,我到是怕到时母亲吃醋,反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一句话引得抱痕和桐叶在一旁也笑了。

高氏也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对了,你回来先到了老太太那里,半响才回来,可是有什么事?五丫头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女儿一回来就回府换了衣服,她心里虽然惦记,却也没有急着派人过去问。

赵元晴脸上的笑才敛起来,“今儿这事可闹大了,先不说国公府派人去接的五妹妹,就是庄府与国公府联手陷害二姐姐的事,也够让祖母他们头疼的了。”

高氏一惊,“这事怎么说?”

赵元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老太太那边的态度说了,“后来二伯母让我先回来,后来怎么样了我就不知dào

了。”

“二丫头与老太太撕破脸,这是身后有父亲撑腰呢。”高氏有些羡慕,若是三房像大房那样硬气,也不用女儿整日里装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又是一阵的心疼女儿,却看到二丫头受辱心里也痛快了些,“这事到底是庄府与国公府欺人太甚,他们随意的拿捏二丫头,不在乎身后的大房,那么咱们这些不如大房的他们会更不放在眼里,可见如今丞相府确实情况不妙啊。”

赵元晴也想到了这,“女儿也细想了一下,按说祖父现在是位高权重,放眼望去京城里哪个不巴结着咱们府,国公府却这般做,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了微词?”

高氏忙捂住女儿的嘴,“圣意岂可乱猜,这话以后莫在乱说出口,好在没有外人,不若传出去,怕是丞相府都要受牵连。”

“女儿知dào

。”赵元晴拿掉女儿的手,心下却越发的沉重。

赵府的好坏关系到她们这些女儿家,眼前关乎找一门好的亲事,日后是有个能仰仗的娘家。

在府里隐忍了这么些年,求的还不是这一天,如今眼看着到这一天了,府里却要出事了,怎么能不急呢。

可偏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说出口的,母亲眼下又只顾着大哥的亲事,上面又有个赵元喜,到底沦到她这里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她到盼着大房的人快点回来,那样也算是有了盼头。

四房那边,程氏带着女儿回到房里之后,就让丫头进来服侍梳洗,弄好之后将人都清退出去,才拉着女儿坐在屋里说话,有了身孕又这样一折腾,程氏累得坐不住靠在软榻里。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回来了,这次你可要长点教xùn

,二丫头那边的事不要在沾边,她好坏是她的事,别牵连了自己。”程氏知dào

这次是把老太太那边惹毛了,日后府中的日子也难过。

赵元婉咬下唇,心中不甘,“女儿知dào

了。”

“你也不用不高兴,我当初要知dào

你在外面坏二丫头的名声,也不能同意,有什么事在府里暗下弄弄也就算了,还捅到了外面,你父亲在你祖父那边也挨了训,这阵子只知dào

歇在田氏那个小贱人那里,我有身孕也少过来,为了娘你听话,日后躲着二丫头远点,你也不小了,合该着找门亲事了。等过阵日子消停了,我就给你相看人家。就凭你的情性和模样,总会压二丫头一头。”

说到亲事,赵元婉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女儿还小,不急着说亲,上面还有二姐姐呢,到底不能越过了她。”

“是定亲,又不是成亲。”程氏可精明着,打量着女儿,“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咱们母女之间也不用藏着,若是好的又是你中意的,自然是门好亲事,这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嫁个喜欢的日子也好过些。”

赵元婉的脸红透了底,头低着,紧拧着手里的帕子,虽没有说可是看这样子就是心中真有中意的了,程氏虽有些不高兴女儿生了这样的心思,可到底是自己手捧的肉,只能压下不快,“我看中的是古家的,你觉得怎么样?”

女儿不说,她只能试探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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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抢定(二)

赵元晴听了脸色一变,先前的害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错愕的看着母亲,一脸的震惊。

不用再问,程氏也知dào

女儿相中的不是古言,除了古言,还真想不到女儿看中的是哪个,突然神情一凛,“你不会中意的是庄启源吧?若真是他,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庄家眼睛长到了头顶,又有才子之名,你是丞相府的姑娘,说起来配他到也能配上,可庄家眼睛盯着的却是更高。”

程氏虽没有说出来,却也点了出来。

当朝太子有个胞妹,正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又得皇上喜欢爱,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呢,可放眼望去,除了庄启源还真少有人能配得上。

赵元晴到是笑了,脸也微微一红,“母亲说什么呢,这点女儿还有自知之明,满京城里都盯着的女儿可不觉得自己就行,放心吧,女儿从来都没有想过。”

程氏听了松了口气,拉过女儿的手拍了拍,“你从小就自己有主意,眼下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告sù

娘一句话实,你中意的是哪家?”

都这个时候了,赵元婉咬了咬唇,“我中意世子。”

“世子?国公府的?陈震轩?”程氏被震惊到了,显然不相信听到自己,“你是什么时候看中他的?”

强压下心底的震惊,才又问,“你这心思别人可知dào

?”

赵元婉摇摇头,“只接触过一次,而且只两句话,并没有人注意。”

程氏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们出去都是在一起,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国公府的世子到是不错,程氏在心里衡量起来。

赵元婉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还是这事,脸皮薄的低下头。才吭哧半响才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上次在郊外救太子的时候,当时世子也在,不过是一条蛇。女儿将也是凑巧,当时太子不好过来,是世子过来代为感谢我的。”

赵元婉还记得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双眼睛似只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只听人说男子风度翩翩,纵然看着被人围着的庄启源她也没有那种感觉,却不想只一眼就让她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他,就再也忘记不了。

这次能被国公府从家庙里接回来,赵元婉忘记不了当时自己的心情,激动中又带着彷徨。虽然只在大船上冲冲见了一面,一个微微的点头打招呼,也让她受宠若惊。

程氏看着女儿情窦初开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元婉。说起来这是一门好亲事,可到底能不能成也不是咱们这边说的算,还要看国公府那边。这事等晚上回来我跟你父亲说说,看他怎么说,若是觉得行就让你父亲找去跟你祖父那边说,你也刚回来,先回自己的院吧。这几天总要装装,不然你祖母那边也不好说。”

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

赵元婉知dào

只能这样,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赵府的男人都回来了,却没有回各自的院子,直接聚到了梧桐院赵丞相的书房里。就连平日里只知写诗作画的五老爷也在。

赵丞相看了四个儿子一眼,端起茶轻轻吹了一下,喝了半盏下去,才缓声开口,“皇上的身子这几日有异。朝中的事情也多由太子定夺,咱们府上一直是保皇派,没有站队,此时显然已得罪了太子党,今日在朝堂上就有人弹劾府上管教子女不严,太子已命我不用上朝先安顿好府内的事,这是夺了我的权。”

“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对旧臣下手,就不怕寒了大臣们的心?”老二赵玉舒心中愤愤不平。

老四赵玉尉心中更不快,“今日太子的命才刚下,都察院的人就开始给我脸色看,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打到都察院当差,赵玉尉一直被人阿谀奉承,像今日这样被给脸色还是头一遭。

三老爷赵玉舒和五爷赵玉攀到是没有多说,一个原本就不受宠,另一个是从来不关心这些,自然不在乎这些。

赵丞相到不以为意,“在朝中为臣向来如此,哪个不是无往不利左右逢源,身在官场就该看透这些,荣宠不惊,才能成就一番作为。这个时候也是最能看清人心的时候,家里的孩子都大了,趁着我休养在家,把孩子们的亲事都定下来。”

赵玉尉忍不住担心,“爹,家里现在这个情况,给他们说也说不到好的亲事,不如再等等吧。”

“等?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已经先拿丞相府下手,你觉得等太子登基府里的情况就会变好?”赵丞相看向四儿子。

眼里忍不住露出失望,相比起来到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更看得宽一些,四儿子只图利益局限眼前,在朝中为官却这点见识,日后的路也走不宽。

赵玉尉被父亲说的心虚,低下头不再言语。

“现在看来丞相府是要败落了,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日后就要看你们自己了。”赵丞相为官多年,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到也没有多大的打击。

可这事对丞相府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打击,众人散了之后,各房里早就盼着呢,见到老爷脸色不好,也没敢先问,让人摆了饭,等饭后移到内间又上了茶,冯氏也没敢开口问。

夫妻二人的沉默,到是四房那边,赵玉尉一回到院里,就叫了程氏进屋里说话,“你前阵子不是说给镐哥看妥了文家吗?文家那边什么意思?”

见他突然问起儿子的事,程氏还挺奇怪的,“暗下两边都说妥了,只等着咱们派媒人上门了。”

“那明日找官媒就去提亲,把事情先定下来。”赵玉尉想着白天的事,还是不放心。

“老爷,到底怎么了?”程氏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父亲被太子训斥,被停了职,如今闲赋在家,你知dào

京城里这些官宦世家,丞相府已成过去,日后就要看各自的能耐了。”

程氏大惊,“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二丫头惹

的事,有人在朝中弹劾家宅不宁,就是皇上也不会当朝中臣子的面训斥父亲,太子却……”赵玉尉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又愤然的看向妻子,“这事还不怪你,若是你好好管教元婉,也不会闹出这些事。”

程氏心虚,也不敢顶嘴,“元婉到底年小,哪有不犯错的,如今她已经知dào

错了,说起来,元婉也该说亲了,老爷觉得国公府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程氏也知dào

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果然,赵玉尉听了冷笑,“那是皇后的娘家,太子今日训斥了父亲,明日就会让赵府与国公府联姻?那太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你也真敢想,还是收起那些不着边的心思,好好给元婉寻一门稳妥的人家吧。”

程氏忙又提起古家,赵玉尉想了一下,“尚书府到是不错,又是站在太子那边,若是与他家联上姻,也算是太子那边的人了,这门亲事不错,不过古家那边你可让人问过了?”

“我只是这样想着,还没有让人去探话。”

“明日让人去探探话,让你娘家嫂子过去吧,到底现在她比咱们有面子。”程氏的父亲是顺天府尹,只要现在不与丞相府扯上,到都好说话。

程氏欢喜的应下,这才叫人摆饭,又把女儿被国公府接回来的事说了,赵玉尉到没有多说,毕竟那时候太子训斥父亲的事还没有传出来,国公府的态度此时是什么样不用想也知dào

了。

三房那边三老爷赵玉舒是个不爱说话的,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高氏吓了一跳,“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也不知dào

明日与易府的亲事能不能成?”

赵玉舒擦过了手,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不成只能说明易府也是个攀龙附凤的,这样的人家要也罢。”

高氏却舍不得这门亲事,可也知dào

现在不是她舍不得就没有用的,默默的坐在一旁吃饭,赵元晴是后进来的,高氏这才想起来没有叫女儿吃饭。

“看看,到把你给忘记了。”高氏忙让丫头摆碗筷。

赵元晴坐下之后,高氏才问起儿子来,“你大哥还没有回来?”

赵元晴摇摇头,“许是跟同窗出去了。”

高氏没有再多问,儿子向来省心,学业上也不用操心,也不相信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特别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更没有去过那些乱七八遭的地方。

赵玉舒却有些不高兴,“昨儿个在老太太那他吃饭就没有赶回来,这一天天比我们都忙,他当上几品了?超过了老子了不成?让人去在门口守着,人回来让他来见我。”

高氏不敢有异议,叫了抱痕去门口等着,还不忘记给抱痕使了个眼色,抱痕心领神会,悄声退了出去,赵元晴看到父亲今日这般反常,有些差异,饭后派了身边的月静去打听消息。

当时高氏与赵元舒在一起说话,没有消退身边的小丫头,赵元晴很快就知dào

了怎么回来,整个人也坐在那里沉默起来,万没有料到家里会突然落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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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几家愁(一)

次日,丞相爷被太子训斥而闲赋在家的事情就在府里传开,府里的气氛明显变了,下人们也小心翼翼的,二老爷赵玉舒昨晚没有与妻子说什么,可次日府里都传开了,冯氏不用打听也知dào

了,坐在屋里良久才叹了口气。

一边站起身来,“咱们也去老太太那吧,易府今日还有人过来呢。”

月阁院里,绿竹正把从厨房那里听来的消息禀报给元喜,一脸的震惊,“姑娘,老太爷是不是以后就不是丞相了?”

元喜看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而且与上世明显有些不同,也是一惊,“绿竹,你去把房妈妈叫来。”

绿竹这几天也发xiàn

姑娘是个有算计的,不多问应下之后就出去叫人,回来的时候房妈妈一同跟了进来,绿竹还直接把门带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元喜看了不由得点头,到底这几天还是学了些东西。

“姑娘,可是出了事?”房妈妈昨晚知dào

姑娘在外面受的委屈,老太太又不帮着出头,心里就有气,这一晚也没有睡好,此时脸色惨白惨白的,“姑娘放心,等过些日子夫人来了,自然会为姑娘出头。”

元喜见房妈妈此时还在宽慰自己,心里暖暖的,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妈妈怕是还不知dào

吧,祖父被太子训斥如今闲赋在家,这丞相之位过不了多久就要换人了,府里又怎么会为我的事去得罪皇后的娘家和庄府?庄府可是太子那边的人。”

房妈妈一个婆子哪里懂得这些,一时之间没了主意,“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让姑娘受了这个委屈?”

元喜淡淡一笑,“委屈吗?到说不上,这日子长着呢,谁知dào

以后怎么样呢,妈妈就先别担心这个了,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等太子登基,京城里就要乱了。什么勋贵世家,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臣能不能坐得住还是一回事呢,不过这到让她想起一件事情来。太子登基的时候天下起了蝗灾,蝗虫遍地都是,所到之处把庄稼都啃光了,蝗灾一起,传太子不是正君越发的厉害,这才有蕃王起议。

当年她嫁入庄府只呆在内宅,也没有多打听外面的事,到是府里的饭食不好,才知dào

外面在闹蝗灾,庄府毕竟是新皇宠臣。虽有蝗灾却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这一世既然想起来了,还是早些做准bèi

好。

“姑娘要用银子?来的时候夫人交给奴婢一千两,到京城之后姑娘买首饰之类的东西,花去六百多两,如今只剩下三百多两。”房妈妈生怕姑娘觉得银子少。“如果姑娘觉得不够用,来的时候夫人还交代过,可以到帐房那里支,记在大房的名下。”

六百多两买了首饰?

想想她还真是不会过啊,这六百多两够这京城里一般的官宦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见姑娘不吱声,房妈妈以为是怕梧桐院那边会说,“姑娘放心。这府里的进项都是五房平分的,咱们大房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回来,银子也是存zài

帐房那里,姑娘要是支也是咱们自己的钱,老太太那里也说不到。”

元喜见她误会,也没有多解释。“绿竹,去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绿竹几步就到了梳妆台前捧了盒子过来,放到软榻上的方桌上,元喜打开往里面扫了一眼,太耀眼。明晃晃的,真不合适她这个年岁戴。

从里面捡出几个简单看着干净的钗,其他的都没有动,“妈妈,你拿了这些去当铺,看看能当多少钱,都当了。”

“什么?”房妈妈一惊,人都跳了起来,“姑娘,这可使不得,姑娘要用银子,那奴婢去帐房支,这些首饰当了可惜了。”

“妈妈,你听我的,你也知dào

我这阵子是乱来的人吗?你就信我一次,再说我年岁小戴这些也压不住。”元喜也觉得可惜。

可是等蝗灾一来,再加上内乱,到处是盗贼,若要逃荒,这些东西就凭她们几个人哪里能保得住。

“姑娘……”房妈妈看着这一盒子的首饰,实在不忍心当掉。

可看着姑娘是下了狠心,又知dào

劝也没有用。

绿竹到是觉得姑娘的话很有道理,“妈妈就去当了吧,换了银子再添些姑娘喜欢的样式也不错,左右也差不过百两的银子。”

房妈妈一想也是,这才捧着过盒子。

元喜又叫住她,“妈妈,你把首饰当了就用这些钱在外面租个一进的小院子,买些粮食米面放在里面,这次可要注意了,莫让人看到了。”

“姑娘?”就连绿竹都不知dào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做去吧。”元喜哪能告sù

她们要有蝗灾。

说了怕她们还以为她是中了邪呢。

“姑娘现在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罢了,那奴婢现在就去办。”房妈妈到底还是宠着元喜。

元喜笑着捥过她的胳膊,“就知dào

嬷嬷最心疼我,谁让我是吃你的奶长大的呢,奶兄都说嬷嬷偏疼着我呢。”

房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就由你胡闹去。”

绿竹找了布出来把盒子包起来才重新递给房妈妈,房妈妈拿着盒子走了,绿竹才问,“姑娘,咱们是不是还要偷走回西北?”

“到时再说吧。”元喜也希望自己今日做的多此一举,可想想府中长辈的薄凉,又觉得这样准bèi

不多余。

梧桐院那边,难得五房的人都聚到了赵老太太这里,赵老太太逗着怀里的鼎哥,一边夸着,“看看这小子才三岁,就像个小大人是的,什么都懂。”

包氏在一旁抿嘴笑,“还不是老太太疼他,知dào

在老太太这里怎么来都行,他可精着呢,谁对他好他可知dào

。”

赵老太太听了这话高兴,抱起曾孙又亲了一口,才递给一旁的奶娘,“这孩子知dào

对我笑,看来阎王还不急着招我去。”

“母亲身子好,可不得说这些个话。”包氏不知dào

哪里做错了,让老太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忙站了起来。

赵老太太心中郁闷不是因她,摆摆手,“坐吧,你们都是好孩子,知dào

让我省心。”

不是他们,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包氏昨晚也听说是因为府内的事老太爷才被斥责在家,府内这阵子的事除了二丫头,也没有别的,只是包氏也有自己的打算,娘家是太子那边的人,丞相府真倒了,靠着娘家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眼下重yào

的是给五爷寻个差事当着才是,不然真等丞相府散了,各房分了家,五爷这样整日里呆着也不是回事,所以今日包氏才到了老太太这里来。

这还没有等开口,老太太就不悦上了,弄的包氏也不敢把话说出来了。

外面有小丫头挑着帘子,冯氏走了进来,看到包氏在,心下差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打招呼,“五弟妹也在啊。”

“二嫂。”包氏站起来见礼。

冯氏笑了笑,才跟上面的赵老太太见礼,在左边下首的位置坐下,才开口,“今儿易府二房带着姑娘过来,鹤哥的八字我已经让三弟妹备好了,一会儿三弟妹拿过来直接放到母亲这里,等到时交换八字就由母亲来做主吧。”

赵老太太点点头,脸上没有多少的高兴之色,“席面可备好了?即使你父亲不是丞相了,也不能冷落了对方。”

“母亲放心,这些昨儿个就备好了。”冯氏就把菜色简单的说了一下,“让庄子上现杀了只羊,早就烤上了,还备了青菜包着吃,京城现在可流行这个吃法了。”

赵老太太点点头,她这辈子就不愿输人,如今丞相府遇了这事,更不能低头,这时听到外面有小丫头说三夫人来了,就见帘子一动,高氏带着赵元晴走了进来。

见过礼,高氏才把八字拿出来递过去,赵老太太不愿看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以前怎么样我也不说,到义是在一起过日子,可如今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日后这个家早晚是要分的,你这副样子怎么做好当家主母?就是娶了儿媳妇也会让儿媳妇笑话。高府也算是大世家,怎么把你养成这副样子。”

当着晚辈的面,赵老太太毫不留情面的直接给高氏没脸子,这可还是头一次,众人心知老太太这是心里不舒服,高氏正好撞了上来。

高氏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低着头,眼睛红红的,也不说话。

赵元晴也小心翼翼的站在那,母女俩个这副样子,赵老太太看了筋骨气得生痛,“行了行了,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给了你们母女俩个受多大的气呢,暗下里回去指不定怎么骂我是个老不死的呢。”

这话说的,让冯氏和包氏在一旁听得都觉得没有脸。

“三弟妹,厨房里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你带着元晴过去看看吧。”冯氏给高氏找了台阶下。

高氏连忙应下,转过身走的时候一边掏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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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几家愁(二)

赵老太太看着就有气。

包氏一看情况不妙,这才寻了借口回去,“鼎哥早上还没有吃米糊,母亲我就先带着他回去了。”

“回去吧,天凉了,一早一晚给鼎哥多加件衣裳。”到底是最疼小儿子,赵老太太到没有给包氏脸色看。

包氏带着奶娘和孩子走了。

偏厅里除了采清和采荷,只有冯氏,冯氏才开口,“姑母,左右都这些年了,三弟妹就是那副样子,你又何必当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

“她要真是那副样子我还不说什么了,你看看她算计二丫头的事,要不是她起了那心思,二丫头的名声能这样?你父亲也不会受牵连,要不是给老三面子,我说的可

就不是这几句了,到底老三这些年在府里过的不如意,也没有争过什么,我这才睁只眼闭只眼。”赵老太太由着采清捂着胸口,身子靠在软枕上,“说我偏心我也承认,让二丫头回来也是你父亲的主意,现在又闹出这么些事,看着吧,等你大嫂回来还指不定说什么呢?月阁院那边有什么动静?”

赵老太太想了一晚,越发的心虚,这才早上找了高氏发了一顿脾气,让她落下脸去主动低头,赵老太太又做不到,偏又遇到老爷下课,更没有心思了。

“姑母放心,二丫头在院子里很安份,到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今儿早上听说身边的婆子带着包裹出府了。”冯氏原本让人盯着,可那房婆子似乎知dào

有人跟着,绕了几圈之后,就把跟着的小厮给甩掉了。

赵老太太双眉微蹙,“不是又要弄什么事吧?可让人盯着了?罢了,左右府里现在已经这样,她要闹腾随她去吧。”

不用担责任,冯氏自是高兴,“我配得了。”

正当这时。外面有小丫头进来禀报王家夫人来了。

赵老太太还疑惑一声,冯氏先抿嘴笑了起来,让丫头去迎人,一边给赵老太太解释。“是我那个姨妈来了,这到真没想到,今儿众人都躲着咱们府上,我这姨妈到是迎头来了。”

被冯氏这么一说,赵老太太也没有多想,等王氏带着女儿桂姐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笑也大大的,招呼着人坐下又命人上茶,雪中送炭总是让人高兴。

王氏没有料到赵老太太这么热情,也受宠惹

惊。接到冯氏安抚的眼神,一颗心才平静下来,佟佳桂静静的坐在那,赵老太太看着就喜欢。

“年岁小却有这份稳妥劲,真是难得。你把姑娘养的很好。”

王氏笑道,“你可别夸她,她啊最不经夸。”

嘴上不承认,可王氏的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自己家门槛低,可女儿管家那可是把好手,琴棋书画虽不精却也都拿得出手,性子稳妥又心性稳。就凭这个也不信找不到一门好的亲事。

至于被夸的佟佳桂则含羞的低下头,她长的并不算出挑,一张脸团团圆圆的,可一般老人都喜欢这样的,身子也不胖却也不瘦,看着就结实。许多人家都喜欢娶这样的当儿媳妇,觉得好生养,看着也是生儿子的身子。

蓝色对襟的过膝长褙子,里面配着一条白色的儒裙,简单又不失庄重。发髻上只带了一只金镶玉粘红宝石的簪子,耳朵上是蓝色猫耳石的坠子



赵老太太越看越喜欢,再想到三房要说的是易家的姑娘,心微微一沉,吩咐冯氏,“让人带着桂姐去……二丫头的院子玩吧,坐在这里陪咱们也怪无趣的。”

原本赵老太太要让人去四丫头那里,待想到今日易府要过来送贴子,去了反而让人多想,五丫头在禁足,只有二丫头那能招待客人。

冯氏笑道,“也好,我现在让人送她过去。”

就叫了身边的安兰带着桂姐去了月阁院。

元喜正坐在屋里闭目养神,就听院子里有说话声,从榻上坐起来往窗外望,就看到安兰带了个姑娘进来,待看到人之后,微微一惊,虽然现在看着还年轻,可仍旧让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上一世这人不是嫁给包府的大少爷包桧了吗?

还没有想到人怎么到这来,就见帘子一挑,安兰带着人进来了。

“二姑娘,这是我们夫人姨妈家的姑娘,到府里做客。”安兰见了礼,一边介shào



元喜下了软榻,跟佟佳桂见礼,“见过姐姐。”

佟佳桂回礼,“妹妹。”

安兰抿嘴笑道,“夫人那边还有事,佟姑娘就麻烦二姑娘招待了。”

元喜欢快的应下,拉着佟佳桂坐下,一边让绿竹去送安兰,又有小丫头上了茶,两人才说起话来,“听说妹妹回了京城,只是府里母亲生子不妥,也一直不得空过来探望,今儿可算是见到妹妹了。”

佟佳桂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快,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憨厚劲,哪怕明明是客气的话,听着就是让人觉得是发自心里的,元喜看着这样一个好姑娘,最后嫁给包桧而看着一个个姨娘被抬回来,可见日子过的并不好。

“能见到姐姐我也高兴,到底我在京城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整日里一个人在这院子里,今儿难得有姐姐来一起说话。”元喜并不擅长与人攀谈。

书写画画元喜上辈嫁到庄府后学了很多,也算过得去,只是此时却不想表现出来,毕竟在外人眼里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最拿手的该说是做针线活,元喜有时还挺感谢庄启源的,让她这辈子活起来轻松多了。

两人在这里说话,不多时安兰又来了,这次送来的却是易家的姑娘,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同来的还有三房的赵元晴。

见到元喜这里还有位姑娘,赵元晴微微差异,快速的打量了佟佳桂一眼,元晴做为主人,就给大家介shào

,至于易揽寒也算是见过,不过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听到佟佳桂之后,赵元晴就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她自然是知dào

二伯母那边曾要把这位定给大哥,不过却改成了今天的易府二房的易揽寒。

两人都在,这样一相比,易揽寒的小家碧玉就与佟佳桂的端庄比起来,到显得略色了一些。

佟佳桂到把大姐姐的形像做的很好,四个人当中,到是她一直在引导没有让气氛冷下来,等梧桐院那边叫着吃饭的时候,正好房妈妈回来,元喜让众人先过去,又说自己身子这阵子不妥便没有过去用饭。

等没有了外人,元喜才叫了房妈妈进屋里说话,“妈妈,事情可办妥了?”

“办妥了,奴婢出去的时候看到有人跟着,就绕了几围把人甩了之后才去办的,那一盒子的首饰当了七百两,租了个房子一个月三两银子,又按姑娘交代的买了粮食米面放到里面备着。这还有六百五十五两,加上之前的三百多两,姑娘一并收起来吧。”房妈妈把银票递过去。

元喜没有接,又推回去,“妈妈收着吧,我自己收着万一落在哪里就白瞎了。”

房妈妈想想也是,这才收起银子,“姑娘,奴婢在外面看着京城里好像有些不对,多了许多的将士在巡逻,也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

元喜一惊,“妈妈可看清楚了,真有很多的将士在街道上走动?”

房妈妈不懂,却一点点头。

元喜紧张的手不自觉得握成拳,“没事了,妈妈也下去歇着吧。”

压下心底里的震惊,元喜才扯出一抹笑。

房妈妈不知dào

姑娘怎么了,知dào

问也没有用,这才退了出去,元喜独坐在榻上发呆,上一世就是皇上驾崩,太子隐瞒实情,又调了京外大营的人进了京,然后才出皇上驾崩的事情,又让大营的人守在皇宫和京城进出口处,要说太子登基原本是正常的事,偏太子登基的时候出了蝗灾,弄得天怒人怨,原本就不支持太子的人就蠢蠢欲动起来,太子又以刺客之名而每个大臣府都查,最后到真查出一些事情来,就是没有罪的大臣也多被陷害,加上蝗灾,各世家出逃的很多。

那时庄府是太子堂的人,自然不用出逃,她又是出自丞相府,祖父已不是丞相,各房又夹着尾巴做人,到也算是安稳,直到父亲战死母亲出事,她的惨死,一生才算是做罢。

如今皇上是*不离十是驾崩了,眼看着京城也要有一场动乱,与上一世比较,这一世太子早早的对丞相府下了手,不知dào

等皇上的消息传出来后,丞相府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波及。

梧桐院那边,赵易两府交换了八字,只等着找人合了,就把亲事订下来,这也算是订下来了,用过饭之后,赵老太太的脸才沉下来。

“这也是没有外人,不然让人怎么看?她身子不舒服能招待客人一上午?”这根本是在打自己的脸。

各主心都在,除了被禁足的赵元婉和元喜。

就连赵丞相也回来了,坐在首坐上眯着眼睛,细细的品着茶。

“我看不如把人送回西北去。”赵玉樊不以为意,“父亲被斥责还不是她闹腾的?就是大哥大嫂把她宠坏了。”

ps:

今天仍旧是三更啊,接着写去。

第六十二章:交替(一)

赵玉舒微皱起眉头,内宅之事,哪有男人插嘴的份,何况老五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却去说别人,到底出在说出这番话差强人意。

不但二老爷赵玉舒这样想,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如此想,除了上面偏向老来子的赵老太太。

包氏看了暗暗着急,眼下丞相府败落,大房独占鳌头,想巴结还来不急,他到是好还在这里欺负上人家的女儿了。

赵玉樊见开口没有人说话,自任为说的对了,不勉扬扬得yì

,“母亲,正好这几日我有朋友要去西北,不如让二丫头跟着回去,有他们照顾也放心。”

冯氏低头不语,有父亲在,她是从来不多嘴的。

至于三房一家,是根本什么事都不掺和,四房经了元婉一事,如今也老实了,眼下只剩下五老爷赵玉樊在那自顾的说着。

不等赵老太太应承,赵丞相手里的茶杯一摔,“你整日里写诗作画,学的就是这些?一点做人的道理也不懂,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以后把那些诗会都推掉,把学业捡起来,你看看你几个兄长,你在看看你,等我们老的一天你靠谁去?”

“小五也是心中有气,你说他做什么?在说他做诗还不是与人探讨学时,哪里是玩。”

“你也不用帮他说话。”赵丞相一脸的阴沉,“你今日这样不是爱他是害他,只盼有一日你不后悔便罢。天色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各房的人走了,赵丞相才说起元喜的事,“二丫头的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赵老太太的脸就是一僵,国公府的事赵老太太并没有跟自家的老爷说。

采清一看,忙带着下人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带上。

“这不是你刚刚出了事,我也想着不拿这个让你心烦。”赵老太太到底还是心虚。

赵丞相冷哼一声,“以后这府里还要靠着大房。二丫头被人这样欺辱,父母又不在身边,你这个当祖母的也不帮着出头,到时让老大怎么想?岂不是寒了孩子的心?当初我让老大把二丫头送回来。就是希望拉近些大房与家里的关系,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让其他四房看在眼里怎么看你?今日还当着各房的面说二丫头,你是真想寒透大

房的心是不是?”

赵丞相不勉失望,如今事情已凿成

,他也听了二丫头反驳的话,那是个有心思的丫头,想把人心哄回来难啊。

“她委屈?那老爷呢?现在都闲赋在家了,还不是她闹腾的。”赵老太太不瞒,“今日易府过来交换八字。用饭的时候二丫头没有过来,易府的人回去还不知dào

怎么编排,我这心里就好受?”

“罢了,你这心里认准的事,说了也没有用。”赵丞相府的话音刚落。外面就采清就闯了进来。

她大惊失色,“老太爷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采清向来是个稳妥的,能这样突然闯进来定是出了大事。

“出了何事?”赵老太太忙问。

采清指着门外,半响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赵丞相已起身大步的出了屋,待站到门外看到外面的景象。整个身子一僵,院子里已乱了起来,听到下人四处躲避的惊呼声,蝗虫也像冰雹一样迎面扑着赵丞相的身上来。

赵老太太才搭着采清的手到了门口,就被这被扑天盖地的蝗虫给吓到了,连连往后退。“这是蝗灾?”

“天象易变,定要出事。”赵丞相神色浓重,吩咐下人把门带上。

坐在屋子里面还能听到外面蝗虫撞窗子劈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的大,活了这么大年岁。赵老太太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蝗灾。

“天灾过后就是*,要民不聊生了啊。”赵丞相心下担忧。

赵老太太嘴上不说,心下却不在乎,人都不在朝中了,还管什么百姓。

这一晚过后,京城里别乱的东西怎么样不知dào

,丞相府里的花草树木却被蝗虫啃得大半,看不到一片好的叶子,遍地是蝗虫的尸体



蝗虫的事情弄得民不了生,那眼看着要收的庄稼都被啃得精光,百姓哭都找不到地方,当天京城里各粮食米铺就翻了三倍的价钱,有些钱财的抢粮存起来,可没有钱的只能挨饿,只三日的功夫京城里就涌进来大批要饭的难民。

赵家的各房爷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聚在梧桐院里脸色都不好kàn



“京城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一直也没有动静,这粮不下来,怕是抗不了多久就要出事啊。”平日里半个时辰到家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赵玉舒不勉担心起来。

赵玉尉也一脸的不快,“都察院那边现在也没人出声,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这真有事个个缩着头装孙子。”

只有三老爷赵玉然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那。

赵丞相扫了几个儿子一眼,才缓缓开口,“府上的庄子也遭了灾

,家里备的粮食到还能够用些日子,可府里加上庄子上的人过百口,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日你们都休沐,看看往家里添办些粮食吧。”

这么大的一场蝗灾,要等到明年秋天粮食下来才会有新粮,要么从江南运来,可如今这个情况,府里的粮食也就够用三四个月。

“父亲,我看没有那么严重。”赵玉尉不以为然,“难民都是百姓,我看过不了多少时日,江南那边就会有粮食过来。”

赵玉舒也觉得父亲太过担心,“说起这个来,国公府和庄府都设了粥棚

,咱们要不要也设粥棚?”

“老二媳妇弄吧。”赵丞相见儿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多说。

到底要细了教xùn

,才能长近。

若通过此事,让他们学会些道理,也算不错。

月阁院里,房妈妈脸上的笑都合不拢,“要不是打小看着姑娘长大,我真以为姑娘是神仙,能知dào

要有蝗灾的事情发生。咱们存的那些粮食,可真真挣了一大笔了。姑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卖了?现在可番三倍了。”

房妈妈到没有多想。

元喜也松了口气,笑道,“留着吧,趁着现在挣那些钱,也有些德行,昧良心。”

房妈妈心慰,“姑娘,你长大了。夫人要是知dào

了,一定高兴。”

房妈妈怎么也没有料到姑娘会想到这些,心下感动又是知足,别人都说姑娘被宠坏了,可放眼看京城里的闺中女子,哪一个有姑娘这般胸怀的?

“也不知dào

母亲那边什么时候才能回信。”京城到西北要走一个半月的路程,算算钟颜走也不过半个月,等着父亲接自己还不知dào

何年何月,“这几日妈妈就不要出府了,外面四处是难民,也不安全。”

“姑娘放心吧,我这心里有数。”房妈妈心慰的笑了。

就听到外面丧钟响起,顿时众人脸色都变了。

“姑娘,是皇上……”虽然没有听过,可这钟声代表着什么,众人都明白。

“绿竹去找些素衣衫出来,把首饰和鲜亮的衣服都收起来。”元喜也不等梧桐院那边派婆子过来指导就吩咐起来。

绿竹应声去准bèi

,房妈妈也起来帮着弄,等冯氏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完,才想起月阁院那边还没有让人通知,忙让安兰过去,等安兰回来说都换好了,冯氏多少有些惊呀,又忍不住叹气。

“都说二丫头不妥当,可真遇到大事,还是二丫头能独挡一面。”打丧钟响了之后,冯氏的心也沉了下去。

丞相府这回是真的败落了。

皇上大丧,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

再加上蝗灾,整个京城显得越发的萧条,连新皇

有登基也草草的举行大礼,改年号为嘉庆

,嘉庆元年,民不聊生,各地有平民百姓涌进富户官宦之家抢粮,更有官宦人家遭受图害。

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天还没有黑,京城里的街道上除了难民,就寻不到衣着华服的各家子弟。

这样一来,到让赵府的人心里舒服了些,毕竟不景气的不指赵府,各府也都缩着头观望着,新皇登基,到让那些保太子的人成了新贵,其中就有庄府、包府、古府、国公府和亲王府,几家走的也很近,赵丞相则主动告老侄仕,而庄启源父亲从太子少傅也被升为丞相,一时之间庄府风光无限。

四房里程氏一脸的不高兴,“父亲做这么大的决定,也不提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怎么也要等把小辈们的亲事都订下来再侄仕也不晚。”

程氏到是找了自家的嫂子去尚书府,可白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虽眼下不能取亲,可私下里订亲也不是没有的,白府的沉默让程氏心里也慌了神,这门亲事她可相看了一年多,白家的姑娘会过日子又性子好,嫁过来后也好拿捏,而且又是尚书府出来的,怎么看都是一门难得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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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发展慢我就快点啊,不过该交代得交代啊,为后面的情节铺开啊。

第六十三章:交替(二)

赵玉尉这些日子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听到程氏在那埋怨,脸色越发的难看。

程氏看了也不敢多说,晚上赵玉尉又去了田氏那里,程氏才叫了女儿过来说话,这阵子事情太多,短短一个月,大事一件接着一件,也没有心思与女儿谈心。

看着女儿养了一个月,脸色也好了,程氏心里很是安慰,“现今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dào

,前几日你舅妈让人带来过信,古府有订你给府上的大公子,你觉得如何?”

古府有拥戴之功,现在能攀上这样的亲事自然是好的。

赵元婉咬着唇,低头不语。

程氏又是心疼又是有气,“现在国公府可是比以前还要风光,府里这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看古府的亲事不错,如今古府能主动提提,可见是真心想娶你过门,这样你到古府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今儿我把这个说给你,也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也忘记那些不该想的心思。”

“一切凭母亲做主。”赵元婉闷声的应下。

程氏看她这样,也不再多说,“你也回去歇着吧,等先皇的丧期过了,就交换八字,把亲事订下来。”

赵元婉出了正屋之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月阁院,见里面的灯还亮着,慢慢的走了进去,有小丫头见了上前来见礼,赵元婉抬手示意不要出声,小丫头不敢违背,只能看着五姑娘到了窗下偷听。

隔着窗,隐隐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姑娘,可以除素服了,要不要把收起来的衣服都拿出来?”

这一个月里,姑娘只呆在院子里,哪怕厨房送来的饭食一天不如一天。也没有一句埋怨,让绿竹有的时候觉得这都不像姑娘。

元喜拿里拿着本游记,“换不换也没地可去,还是收着吧。”

也省着到时候再收拾。算算日子现在父母那边该收到信了,也不知dào

人是不是在路上。

房妈妈也觉得姑娘穿的太素了,“我看那身红色的不错,一会儿记绿竹拿出来,烫一下明个换了。”

元喜也没有反驳,知dào

要是不如了她们的愿,这事怕是要每天都要说几次,索性也就不说话了,绿竹这才欢喜的去拿衣服。

房妈妈这才说起粮食的事来,“房租我又交了一个月的。也没有让人知dào

院里放着的是什么,眼看着京城里的难民越来越多,就咱们那点粮也救不了多少人。”

“救不了别人,那就救自己。”元喜原本也没有打算救别人,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窗外的赵元婉却是一惊。万没有料到赵元喜会在外面租房子,甚至存了粮食,压下心底的震惊,赵元婉轻声的退开,一边给金锁打了个眼色,金锁就叫了守在外面的小丫头小声的警告了几句。

小丫头吓的当场跪到了地上,屋里的人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房妈妈就起身推门往外看,看到是五姑娘和身边的丫头,小丫头又跪到地上又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房妈妈暗下心惊,隐隐猜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屋里喊道,“姑娘。是五姑娘来了,不知怎么回事,正罚院里的小丫头呢。”

元喜一挑眉,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那边赵元婉已开了口,“原是打算到二姐姐这里走走,怕二姐姐歇下了,正寻问这丫头呢,哪知她却跪下了。”

“也该她跪下,五妹妹到院里来她也不禀报,这样失职的丫头岂能不主罚?”元喜笑盈盈的接过话,又交代一旁的房妈妈,“嬷嬷明儿个到二婶子那里说一声,再给我换个丫头。”

“姑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丫头没有料到会被赶走。

赵元婉也怕小丫头急了把自己先前偷听的事说出来,帮着说话,“不过是小事,二姐姐给妹妹个面子饶了这个丫头吧。”

“可我不想给五妹妹面子。”元喜直接了当的回决她,笑的一脸无害,“先前的事再加上在国公府的事,五妹妹心里有数,我不说可不代表我忘记了,你说换成五妹妹,五妹妹会给我面子吗?”

元喜轻轻的摸着耳坠,明明说的是气死人的话,她却一副调皮的样子,赵元婉紧拧着手里的帕子,“不过是个丫头,二姐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右到时背上个恶主的名声的也不是我。至于国公府的什么事妹妹不懂姐姐说的是什么,天色不早,妹妹就不打扰了。”

叫上金锁,赵元婉心虚大步的扭身就走。

“左右尤蕊那丫头还在我这呢,到底怎么回事,五妹妹也不用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元喜对着赵元婉的背影响了一声,看着她的步子越发的快了,笑意也越发的沉了起来。

然后才看向地上跪着的丫头,“五姑娘偷听我们说话了?”

小丫头吓的不敢说谎,“奴婢要禀报姑娘的,五姑娘不让奴婢说,站在窗下听了会儿,又叫金锁警告奴婢不许说她来的事,奴婢害pà

就跪下了不敢应承,房妈妈就出来了。”

“二夫人派你在这院里,那你的主子就是我家姑娘,你到是好,把别人当主子,你这样的我们也用不起,明儿我就回了二夫人去,把你调走。”房妈妈一听就火了。

小丫头吓的又哭又求,“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这次就算了,你记住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就行,下去吧。”元喜挥挥手。

房妈妈不甘,“姑娘,就这样饶了她?”

“她一个下人,两边都是主子,又是个三等的小丫头,哪个敢得罪?也有她的难处。”元喜转身进了屋,“况且事都被听到了,现在怪也没有用,只这一次她也会长记性。”

房妈妈跟着人进屋,带上门,绿竹却忍不住担心,“那五姑娘会不会把姑娘租房备粮的事说出去?”

“她当然会说,不然也不会警告丫头说她没有来过。”元喜坐到踏上,“咱们到时咬死不承认,他们又能如何?妈妈这阵子也不要再出去,左右交了房租,宅子又不显眼,小门小户怕是连贼都不会去,也不用担心。”

元喜也没有料到赵元婉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眼下她说起国公府的事,也不过是猜测,尤蕊那里还没有问过,不过眼下看来,得把把尤蕊那里的话问清楚才是。

“妈妈,你明天就去问问尤蕊,她还想不想活,想活就把实情说了,她还能有一条活路。”元喜狠下心来,不能再等了,既然赵元婉来招惹自己,就不要怪她心狠。

“姑娘放心吧,我记住了。”看着天色不早了,房妈妈这才告退。

绿竹那边也把衣衫都烫好了,才过去铺床,“姑娘,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如奴婢明儿个去要点炭晚上点着吧。”

“算了,哪里有那么冷,在西北的时候可比这冷多了,你家小姐我也没有那么娇气。”元喜靠到床上,“我这也不用守夜,你也回去歇着吧。”

打姑娘的性子转变之后,一直不让人守夜,绿竹也习惯了。

把烛台放到床头外的方桌上,这才退了出去。

四房那里,赵元婉却沉不住气了,直接又到了程氏的房里,将下人丫头都清退了,独留下母女二人说话,不知dào

说了什么,程氏的声音很尖锐,还隐隐有着赵元婉的哭声,不过很快一切又安静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赵元婉才红着眼睛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月阁院里一阵尖叫声打破了沉默。

给尤蕊送饭的小丫头发xiàn

尤蕊吊死在屋里,小丫头吓的连连尖叫,又是大清早,梧桐院那边都被惊动了,赵老太太待听说是尤蕊上吊了,只说晦气,让人把人扔到乱葬岗去。

冯氏主持着府里的事,得了信就赶到了月阁院,人是在元喜的院子里没的,元喜第一个赶到的,不顾房妈妈的拦着,自顾的进了屋,尤蕊已经被放了下来,表情很是吓人。

房妈妈生怕吓到主子,“姑娘,快出去吧。”

元喜阴着脸,大步的出了屋子,正好与赶过来的冯氏碰了面,冯氏上前拉过她的手安慰,“到底是那丫头没有福气,选了这样的路,你也别多想。”

一边又训房妈妈,“姑娘年岁小,这事怎么能进去,你是老人,也不说多拦着些。”

房妈妈连忙认错。

元喜却冷冷一笑,“是啊,还真是怪,昨晚五妹妹来过,今儿这丫头就上吊了。”

冯氏的脸微微一变,不动声色道,“昨儿个五丫头过来了?她不是被禁足呢吗?”

在国公府出事那次,冯氏就觉得这里面的事不正常,现在一听五丫头,又是一惊,暗暗猜测,这事难不成与五丫头有关?

“不但来了,还听了墙角,警告院里的小丫头不许告sù

我们姑娘的时候,惊动了我们姑娘。”绿竹嘴快的道了实情。

元喜也没有打算拦着,绿竹就细细的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冯氏的脸色却不好kàn

了,这五丫头是欺负二丫头,更是在打她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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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明天早点更新啊,哈哈

第六十四章:被逼(一)

况不说五丫头的事,就说尤蕊上吊这件事情,隐隐听着二丫头的意思是与五丫头有关,冯氏也不敢先断下结论。

“这事婶子自会帮你做主,昨晚那个丫头呢?带到正房来,我亲自过问。”元喜由着冯氏带着往正房里走。

两人在穿堂里坐下之后,就见安兰带着个丫头走进来,那丫头一进来就直接跪到了地上,也不用冯氏开口问,就把昨晚的事情前因后果学了一遍,冯氏当场就拍了桌子。

“让你在二姑娘的院子里就是服侍二姑娘的,你可到好,连禀报这点小事都做不了留你何用?”小丫头吓得连连求饶,冯氏也不听,“看你很听五姑娘的话,现在就收拾了东西去五姑娘的院子服侍吧。”

又叫了安兰过来,“你去跟四夫人说一下,不过一个丫头,让她也不用谢我了。”

安兰眸子晃了晃,应声带着小丫头退了出去。

此时从冯氏的态度来看,她可是为了元喜而与四房的程氏对上了,按理说元喜该感动,可是到底是冯氏在管家,元喜一个闺中的姑娘,这样被下人看不上眼,她的错也逃不掉。

“多谢二婶子帮我主持公道。”元喜也没有多说。

冯氏叹了口气,诉起苦来,发髻上带着的钗坠着珠子,说话的时候也随着慢慢的晃动,“这阵子府里的事情太多,是婶子疏忽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到是尤蕊这事,按老太太的吩咐是扔到乱葬岗上去,我看着这丫头到底服侍你一场,让人买了口棺材埋到城外去吧。”

“二婶子,尤蕊是踩着椅子上调的,可是先前我看了一下,那椅子摆在那里。尤蕊根本够不到上吊的绳子,我怀疑她是被谋杀的。”元喜早在进屋的时候就打量了番了。

最大的漏洞就在那绳子和椅子上,尤蕊不可能跳起来上吊又把椅子踢倒,她只是没有想到四房竟然敢在府里动手把人杀了。简直欺人太堪。

冯氏一惊,“真是这样?”

马上又压下脸上的震惊之色,“这可不是小事,我现在就让人叫了你二叔让人查查,正好他今日在府里,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在府里就敢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好在是个下人,若是个主子那可就完了。”

冯氏想想也后怕。庆幸出事的是个下人,若是二丫头呢?那这府里可真要闹翻天了。

忙叫了妍秀去前院找二老爷并让他找仵作过来,一边安慰元喜,“看你的年岁小,到底是在西北呆过的。见到这等大事也能不被惊吓到,还能看出其中问题来。”

换成京城里的闺中姑娘,哪个不被吓的大惊失色,更不要说看出这里面的道道了。

两人还没有坐多久,前院得了信的赵玉舒就赶了过来,直接让身边的荀生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荀生大步进了关尤蕊的屋子。看了眼樑上的绳子又把椅子摆好在下面,他站在上面试着要翘起脚尖头才能碰到绳子,更不要说个子矮他一个头的尤蕊的。

赵玉舒就站在院子里,冯氏得了信和元喜也迎了出来,赵玉舒还不到四十,又多年在朝中为官。人站在那里就有股官老爷的样子。

荀生走了出来,恭敬的照实回话,“回老爷,奴才看这丫头是被人勒死之后套上去的,确实不是自杀。”

赵玉舒紧抿着唇。点点头,才看向冯氏,“晚上后院里都落了锁,你让人去查查,昨晚上后院这边有什么异样。”

外院的人不可能跳进赵府里来杀一个丫头,可以肯定是府里的人干的。

赵玉舒这才看向元喜,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的走了,临走时又让冯氏把人埋了,却没有说报官的事。

这事冯氏也不敢隐瞒,先安抚元喜,“你别急,既然是在府里下的手,总有漏洞,我先去回了你祖母,再让人查昨晚各院都有谁晚上出去过。”

元喜认真的看着冯氏,“二婶子,你是知dào

的,尤蕊是证人,能证明我在国公府是被人陷害的,现在人就这样没了,陷害我的人又不是府里的,可人却在府里死的,难不成是国公府或庄府心虚让人做的手脚?亦或是陷害我的事与府里的人也有关?”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喜不相信冯氏听不出来。

昨晚五丫头来过,她又说过那番话,当初国公府五丫头也去了,结果早上尤蕊就死了,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摆在那里,只差证据了,这就只能看冯氏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查这件事情了,不然各院都落了锁,又有守门的婆子,有什么人经过了哪里,不会一点也不惊动人。

冯氏被元喜的心思的这份通透也弄得一惊,又是惋惜,有这样的心思却怎么做出那些糊涂的事呢,只是这事却不是她拿主意的,是府上的人做的手脚,这还要看老太太和老太爷那边怎么说。

所以面对元喜的话,冯氏只能笑着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这才带着下人出了月阁院。

冯氏带着人刚走,就有小丫头一路往竹院跑去,把月阁院里的事情都学给了段婆子,段婆子塞给小丫头一个荷包,里面大约有半两的碎银子,小丫头手快的塞进衣袖里,高兴的道了谢跑开了。

段婆子这才理了理发髻和衣衫进正房那里去回话,程氏清退了左右服侍的人,身边只留下娟红在身边服侍,塞青到外面守着门。

“夫人,二老爷去了月阁院,看出那丫头不是自己上吊的。”段婆子心虚的回话。

这事是她办的,没有办妥当了,自然是她的责任。

程氏青着脸,“怎么回事?不过是个丫头,不是让你小心点了吗?这点事都办不成,还被人撞到,要你何用?”

这事原本就见不得人,现在又漏了,程氏怎么能不着急。

段婆子跪到地上,“不是被人看到,是动手的时候,把绳子吊高了,和椅子对不上了,这才让人看出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程氏才松了口气,可心底还是有火,“昨晚让人过去的,可都交代好了?若这事真扯到四房来,你就自己出去顶了吧。”

打女儿跟自己说了在国公府的事,程氏把女儿狠狠的训了一顿,可现在骂也没有用,只能先把这事解决了,又不敢告sù

老爷那边,只能下了狠手,先把尤蕊给处理掉,却没有料到到底是出事了。

段婆子自然知dào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夫人放心,是两个府里的小厮弄的,他们没有看到奴婢的模样,又收了奴婢的钱,就是真认出奴婢来,奴婢定会把事情全揽下来,牵扯不到夫人身上。”

到底是在程氏身边服侍多年,又深得程氏信赖,程氏刚刚也是在气头上,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怒气也没有了,叫娟红把人扶起来。

“妈妈也别怪我说这无情的话,实在是府里现在是这种情况,元婉可不能再出事了。”程氏心里也难受,又怒其不争,“那孩子也不争气,你说说干这种事,漏洞百出,国公府又不是傻子,只需一问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偏偏她还自认为做的好,现在把柄早就被人拿捏在手里了。”

就这副脑子还想嫁进国公府,国公府岂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段婆子心里觉得委屈,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劝着程氏,“夫人也别急,咱们姑娘能想到这些到也不错了,国公府的丫头看到咱们姑娘叫了尤蕊又如何?做什么那可是尤蕊自己的事,姑娘不过是念她在二姑娘身边服侍过,见到了人关心的多问几句,谁能说出错来。”

这些话安慰了程氏的心,“现在只能这样想了,你去外面盯着点,有消息就过来禀我,这事万不能让老爷知dào

。”

段婆子痛快的应下,退了出去。

程氏喝了半盏的茶才问起女儿的事,“五姑娘那里有什么动静?”

昨晚是有生以来程氏训斥女人最狠的一次,心里惦记着一晚也没有睡好。

“姑娘一直在屋里做针线活,早上只吃了半碗的粥,眼睛也红红的,听身边服侍的金锁说回去后又哭了半宿。”塞青照实回道。

“都是元喜那个丫头,打她回来,元婉就没有好日子过,你说那丫头真在外面租了房子又存了粮?这事老太太还不知dào

呢,怎么也得让老太太知dào

,你去安排吧。”程氏心里憋着火,自然不会让元喜日子过的好了。

塞青得了夫人的吩咐,就下去安排,不过半日的功夫,府里暗下就传出来二姑娘在外面租房子存粮食的传言来,此时梧桐迆那边,冯氏正跟着赵老太太回禀月阁院的事。

“要不是二丫头眼奸,我还看不出来这里面透着蹊跷呢。”冯氏一边回着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二爷那边让我查查昨晚院里有什么异样,母亲看这事怎么办?到底这样的事情府上还是头一次发生,人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没了,想想都后怕,好在没的是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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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被逼(二)

赵老太太由着采清给捶着腿,眼睛也没有抬,要不是冯氏知dào

她在听着,外人看她指不定以为是睡了呢,不用等老太太开口,冯氏也知dào

老太太的决定了。

她这是不想再查下去了,可若二丫头那边不知dào

也就罢了,偏偏知dào

了,就这样不查下去,没有个交代,到底有失公正,长辈如此又让小辈怎么信服?

冯氏原本还准bèi

了一堆劝解的话,此时也说不出口,只静静的坐在一旁。

良久,赵老太太才开口,“既然老二让你查,你就查查,不过是个丫头,也不要弄得府里的人都惊惶失措的,我看这丫头没了正好,也省着她还要追着国公府去弄个明白,如今咱们府败落了,哪里能顶上国公府,你看着查就行了。”

让查却又不让把事情闹大,冯氏已经明白,“我知dào

了。”

二丫头那样的性子,不查是一定会闹,到时传出去也说赵府里做事不公,可若查又牵连出旁的事情,又不是赵老太太愿意看到的,那么只能差不多的借口把这事给抚平了。

这时采荷从外面走了进来,低身在赵老太太身边耳语了几句,赵老太太猛的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厉了起来,“可是真的?”

冯氏也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她问向采荷。

采荷知dào

冯氏与赵老太太亲近,也没有瞒着,“奴婢刚刚听下面的人都在传二姑娘在外面租了房子还存了粮食。”

“什么?”冯氏也是一惊,又反问道,“这怎么可能,她一个闺中的姑娘存粮食做什么?”

赵老太太面若冰霜,“是啊,我也想知dào

她这是要干什么?府里饿着她了?让她连小商户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去把人叫来,我到是要好好问问。”

采荷应声退了出去。

采清却有些不赞同采荷的做法。只是她个下人,也不好多说。

冯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姑母也别急,我看这怕是谁乱说的。二丫头整日里在府,哪里能租房子又存粮的,再说现在的粮是有价无市,粮铺都是空的,她到哪里去买粮。”

变向的冯氏劝着赵老太太先别急着发火,怎么也要先把事情问清楚了。

“前阵子你不是说看到她身边的婆子抱着个包裹出去吗?怕是那时她就有了这个心思。”赵老太太到是记性好。

她这么一说,冯氏才想起这码事来,想找个理由解释又找不出来,赵老太太冷哼,“你也不用帮她说话。她要真没有做,我自不会冤枉她。”

“你也不用在这里陪我,府里的事多,你去忙吧。”赵老太太赶冯氏,“我也知dào

你左右为难。以后二丫头的事你就躲着些,到底你是我侄女,又是我儿媳妇,我也不愿让你难做。”

冯氏脸乍青乍红,“我就是觉得二丫头自己在府里,又没有父母在身边,也不想她与姑母分了心。毕竟那也是你嫡亲的孙女。”

赵老太太这阵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如今冯氏把态度摆出来了,她也没有理由抓着不放,“你的心思我明白,咱们不是外人,与其他几房还不同。你心里有数就行。”

冯氏知dào

惹了老太太不快,也不敢再多留,这才起身告退。

屋里没有外人,赵老太太问采清,“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对二丫头太苛刻了?”

就是真这样。采清也不敢直说,笑道,“老太太也是希望姑娘们好,严厉点也是应该的。”

“梳枝那件事情,到底是我念着梳枝陪我多年,委屈了二丫头,可哪有小辈记恨老辈的,她也不想想那是我身边的老人,多少也给我留些颜面,却带个外人来撑腰。”采清知dào

老太太心里都明白,却总做糊涂的事。

也不知dào

怎么接话,好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的小丫头禀报二姑娘来了,采清松了口气,才喊道,“快让人进来吧。”

安份的退到一旁侍立。

元喜留了绿竹在外面,进来后半蹲身子见了礼,“祖母。”

赵老太太用鼻音淡淡的恩了一声,“听说你在外面租了宅子存了粮?”

元喜料到招自己来也没有好事,现在听到问起这事,也不惊呀,昨晚就想好了说词,不慌不慢的回道,“不知祖母是在哪里听说的,孙女也想问问那人,孙女是在哪里租的宅子又怎么存的粮。”

赵老太太看她一身的红衫就是不喜欢,在听她这轻快的语气,弄的好像自己是个多事的,“先皇丧期还没有过,你穿这身衣服是怕咱们府里没有事?”

“丧期二十七天就可以除素服,我昨晚看五妹妹还穿了粉色的衣衫,今日才敢换了衣衫出来,继xù

然不对,孙女回去就换了。”元喜知dào

她在找茬,坠拉着眼皮端正的站在那里。

“你都说过了丧期,再回去换了,到显得我是个不讲理的,罢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得了,我只让你说句实话,你到底在外面租了宅子没有?”

元喜眼皮不动,“不曾。”

“好个不曾,你可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若是他日

印证你说了谎,我第一个不饶你。”赵老太太心下下了狠劲,当着元喜的面就吩咐采清,“派人出去查查,别冤枉了咱们二姑娘。”

采清脆声应下,轻声退了出去。

元喜抬起头看向上面端坐的赵老太太,“祖母,府上有人这样瞎传,总要问个明白,不然孙女岂不是太冤枉了?求祖母还孙女一个公道。”

语罢,元喜跪

到地上,“若不还孙女一个公道,孙女就长跪不起。”

想拿捏就拿捏,元喜也不是软杮子,左右她们也没有把自己当亲人,何必要让她们心里舒服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赵老太太声音拔了一高。

元喜嘴上说着不敢,“先是在国公府被陷害,人证又在院里被杀,如今又传出孙女在外面租宅子,孙女呆在闺中,不知dào

得罪了何人,让人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冤枉,府里就这么大,流言从哪里传出来的,自然好查,孙女也只求祖母还孙女一个清白。”

采荷见老太太气恼,在一旁轻声开口,“二姑娘,老太太找来二姑娘问话,也是为了二姑娘,若是二姑娘没有做,那些流言自然是不功而破。”

“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一下人开口的份?流言不功而破,却是那造流言之人可恶至极,赵府现在虽不比从前,那也是官宦人家,下人无缘无故的传出这种话来,指不定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现在不把那人纠出来,日后还不知dào

她要掀起多大的浪来。放任内宅这样的事情不管,传了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是那制造流言之人赵府不敢得罪?”元喜重活一世,总算看清楚自己这些亲人的真zhèng

嘴脸了,“我无父母在身边,却被人随意拿捏,这还是在府里,我也想问祖母一句,我到底是不是赵府的姑娘?”

“好张刻薄的嘴,上次你就说长辈们给你委屈,如今又说,那到好,我也要问问你到底委屈在哪里?”赵老太太怒指着,那副样子看了似要撕人。

赵丞相去了西山的庄子上静养,这几日不在府里,赵老太太到也不怕老头子那边再说她做事不公。

“说与不说有何区别?若我有父母在身边,也没人敢这样欺负我。”元喜不退让的迎视上去,“祖母听信流言,当面更是让人去外面查,既然要查,为何不把那传出话来的人找出来,问问她是从哪里知dào

的不是更好?岂不是更简单?”

元喜只差直接说出老太太处处针对她这句话。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太过明显,就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赵老太太也听得明白,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我怎么管由不得你来教,长辈什么时候做事由得你来指责了?没规矩的东西,你想跪就跪着,我到要看看你能跪多久。”

骂完,赵老太太直接让采荷扶着自己回了内间,独留下元喜跪在这里。

穿堂里吵的声音这么大,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绿竹站在长廊下跟着小丫头说话,眼下听到姑娘在里面跪着,也没有心思了,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出了梧桐院去二房。

冯氏正让人查着昨晚院里异样的地方,就听到绿竹过来了,早上被老太太点过,知dào

绿竹过来找自己定是二丫头那边出了事,又不好不见,只能让人先等着。

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好了,还没等叫绿竹进来,就有小丫头跑进来急着禀报,“夫人,庄府来人了。”

冯氏一愣,“庄府?来的是谁?”

“是庄夫人。”安兰问过了小丫头,“人已经进了二门。”

冯氏起来理了理衣衫,“走吧。

出了门,冯氏看到外面等着的绿竹,才又道,“我这眼下有事,等忙完了你再过来,先回你家姑娘身边服侍吧。”

也不等绿竹说话,就快步的带着丫头出了院子,绿竹只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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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要人(一)

冯氏快走迎过去的时候,庄夫人已经进了梧桐院,忙上前去见礼。

“贵客迎门,有失远迎。”两人互相见礼。

庄夫人笑盈盈的,扶着冯氏的手,“要说是我失礼在先,到府上来也没有先让人送个贴子,多有打扰了。”

“夫人客气,夫人能到府上做客,那府上的荣幸。”冯氏客气道。

心下却奇怪庄夫人怎么会突然到府上来了,别的不知就是因为二丫头的事情,她可知dào

庄夫人很是讨厌赵府的,甚至平日里聚会,只要有丞相府,庄夫人是从来都不过去的。

“咱们也别在外面客套了,先进去给府上的老太太请安吧。”庄夫人笑不达眼底,不过气色很好。

“看我,还拉着夫人站在这里说话呢。”冯氏带着庄夫人进了屋。

赵老太太正在屋里发脾气,“有客人来你还不起来?是不是在这里丢赵府的脸面呢?”

元喜跪

在那里不语。

赵老太太大恨,指着身边的下人,“去,把人给我架起来送回月阁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采荷就叫了小丫头去架人,这时冯氏也带着庄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小丫头架着个姑娘,庄夫人多看了两眼,只给上面的赵老太太见礼。

赵老太太强挤出抹笑来,“快坐吧。”

冯氏心下暗叫不好,靠到元喜的身边,压低声音,“有什么事过会儿说,你先回去。”

难怪绿竹过去找她,她是万没有料到元喜还在这里,而且与老太太闹成这亲。

那边坐下来的庄夫人却扯开嗓子问道,“这是府上的姑娘吧?不知排行第几?”

人还没有劝走,庄夫人这边又问起,冯氏只能拉住元喜上前见礼。“二姑娘,还不给庄夫人见礼。”

元喜蹲了蹲身子,却没有开口。

庄夫人咦了一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眼里涌上冷意,“这就是府上的二姑娘啊?那可赶巧了,今儿我来府上,可就是来找二姑娘的。”

冯氏心下就一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找二姑娘?不知是何事?”

赵老太太也看过去,脸色浓重。

庄夫人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慢慢的开口,“当初二姑娘不是送我家源哥一个丫头吗?上次源哥带着人到国公府就没有回去,我这几日才听说人在你们府里。这才想着过来把人领回去。”

人都死了,让人去哪里领?

赵老太太和冯氏都变了脸色,明显这是庄府知dào

人死了,来找茬的。

若换成以前,赵府自然直接说了就完事。也不会当回事,偏现在赵府失势,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风光了,庄府又是新皇近臣,赵府哪里得罪得起。

元喜抬起头来,“夫人来晚了,今儿早上尤蕊被下人发xiàn

在自己的房子里吊死了。”

听了这话。赵老太太和冯氏皆松了口气,好在她知深浅,没有说尤蕊是被谋杀的。

庄夫人大惊,可看样子就是装出来的,“人上吊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上吊了?”

她问的是冯氏,“那日我虽没有去国公府。却也听说些流言,既然是人证怎么又让人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昨儿个见过国公夫人还说起这事,我今日来还是想着把人带回去,与国公府一起审问一下那丫头,我们府上二房的圣哥向来是个急脾气。没做的事情在气头上也会承认,那天回府就请了罪说不是他弄的,眼下那丫头没了,国公府和庄府岂不是要把这陷害二姑娘的名声背上了?”

庄夫人确实是知dào

尤蕊死了才找上门来的,一个闺中的姑娘,处处想着算计自己的儿子,不过是让她知dào

一下厉害,竟还想拉下国公府和庄府的名声,自然是不成。

待听到尤蕊死的消息,庄夫人心下高兴,原本赵府败落就已不上庄府,现在有了理由,自然不能放过。

果真是针对赵府而来。

赵老太太不好低下头,只能冯氏出头,“夫人,不骗你我今儿个正在查这件事情,人就这样上吊了,你说把我们也吓了一跳,府上的二公子当时在国公府承认事情是他做的,当时很多人在场,现在他又说不是他,虽没有了这个丫头,到是可以找当时在场的公子们对质一下,若当时二公子没有离场,那就可以证明不是他他是冤枉的,自然就清白了。至于当时谁离了场,众人也该有人看到,那就与庄府无关了。只是这丫头,到度是在府上没的,你看人都没了,要不我再选几个懂事的送到府上去?”

“看看,我们庄府又不是买不起丫头,不过是那丫头事关圣哥的名声,我这才来要人,不然不要说一个丫头,就是十个丫头被府上带回来,只管说一声,我只把人送给府上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得的事情。”庄夫人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话峰一转,“只是为了这事到各府上把当日的人都叫来对质一遍,到底有失礼数,还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我也想知dào

到底是谁支使的那丫头,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虽然那丫头以前是府上的,可后来到底是我们庄府的人,我总要问个明白才行。”

庄夫人知dào

不是圣哥,却也知dào

陷害赵元喜的事情与圣哥脱不了关系,自然不会找人对质,今日不过是抓着丫头的事情,让赵府低头罢了。

赵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有见识过,看出庄夫人的意思,被欺负到家门上,心中不甘,可也没有办法,如今赵府势不如庄府的势大,只能低头,“二丫头,是你没有把人看管好,你给庄夫人认个错吧。”

一边警告的看向元喜,眼神如刀。

庄夫人稳稳正正的坐着,听了赵老太太的话,腰板也挺直了,看她这副小人德志的样,赵老太太心里就火大,可这样的侮辱怨得了谁?还不是眼前这个死丫头惹出来的?

冯氏这阵子也了解一些元喜的脾气,知dào

她是不会低头,暗暗着急,面上点着她,“元喜,二婶子知dào

你也因为尤蕊上吊了难过,可人到底后来送给了庄公子,如今又在咱们府上没的,总要给庄府一个说法是不是?庄夫人念你年纪小,你只需认个错,也就原谅你了。”

“认错到是可以,只是人自己上吊的,她是庄府的丫头,陷害我在先,畏罪自杀也是有理由的,为何我还要为一个罪奴才认错?”元喜淡淡的看向庄夫人。

赵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冯氏稳住身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元喜,不管如何,人是在府上没的,这就是咱们府上的失职。”

“二婶子,既然是府上失职,为何要让我认错?”元喜淡淡的扫了冯氏一眼,却让冯氏浑身一冷,最后目光落到庄夫人身上,“夫人,我别的道理不懂,却知dào

府内的下人陷害别人,这样的罪不管如何,当主子的都要先上门认错才是,还是在夫人的眼里,赵府不如庄府,赵府的姑娘被下人欺负了,也要主子向下人认错?”

“你…….满口胡言,原我还念着你年小,你认个错,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可看你这样,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最后是谁的错。”庄夫人被戳的面上无光,招呼也没有打怒气冲冲的走了。

冯氏忙追了出去认错,可庄夫人大步不做停留,出府上了马车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打庄夫人被气走之后,就指着元喜骂了起来,“你这个丧门星,你是不是要把府里的人都害了你才高兴?”

“我做错什么了?庄府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还有脸上门来让我认错,祖母,若是祖父在知dào

你是非不分而贬低自家人,也会不高兴。赵府现在势不如庄府,可也不能连做人的底线和尊严都不要。我没有错,我不认。庄家坏我的名声,就要还我一个公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怕。”

“好啊,你能耐了,还要告到皇上那里去了,那你去啊,这赵府也留不住你了,你给我滚。”赵老太太气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惊得丫头婆子都围上前去。

冯氏焦头烂额的回来,看到老太太又晕了,忙叫人去请太医,自己跟着进去,让人把老太太扶到了床上,问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今日庄府欺上门来,被逼到那个份上,二丫头不低头,就是与庄府撕破脸,她一个内宅妇人,也知dào

庄府得罪不起,结果到底被二丫头搞砸了。

赵老太太被气晕倒的事情,不多时惊动了前院的几位老爷,连各房的夫人也赶了过来,众人在外面等着太医,五老爷赵玉樊拉着丫头问是怎么回事。

待听到原由后,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被挤到角落里的元喜一巴掌,元喜也没有料到赵玉樊敢这样做,捂着脸愣住了。

大厅里也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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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白天要弄牙,要打针,忙完都中午十二点多,再做饭吃饭,所以都下午了,这阵子大家就理解一下吧。

第六十七章:要人(二)

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冯氏几个儿媳妇在里屋照顾着赵老太太,并不知dào

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大厅里只有几位爷和几位姑娘少爷,赵丞相退下来之后,赵鹤和赵镐也在家里能看到身影。

赵玉樊打人之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二老爷赵玉舒,怒声喝道,“老五,你在干什么?”

“大哥你要训我一会训,今天我非得教xùn

这个死丫头不可。”赵玉樊头也没有回回了一句,又指着元喜骂道,“要不是你能惹出这么些事情?咱们丞相府能败落?让你低头,你还敢顶嘴,你母亲就是这样教的你规矩?既然你父母不会教你,那我就代劳好好教教你。”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母亲?你满口规矩,那可有听说过长嫂如母,你就在背后这样编排长嫂?丞相府的败落因为我,我可承shòu不起这么重的罪名,若真说起来,你做为一个男子只知整日里喝酒作诗,花着老子的钱在外面弄一群的朋友,相比起来我起码没有拿老子的钱去外面扬,你教我规矩?你自己都是以其昏昏,还想使人昭昭,作茧自缚。你凭什么打我?我没有错,难不成我父母不在,你们就要逼着我连名节都不要了去为你们委屈求全,你不是自羽读书人吗?读书人都明白富贵不能移的道理,君子以厚德载物,你做为长辈,不但不能维护小晚的名声而出力,还要辈为你委屈求全,你有佬资格打我?我看该打的是你才是,已是而立之年,却混混沌沌的过日子,只知dào

吃喝玩乐,我怎么了?我再不好那也活的有尊严,你想做那沐猴而冠的事,少用我的名节去换,你不是有儿子吗?拿你儿子去换啊”元喜目光犀利。带着狠意,一双嘴说得赵玉樊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大厅里的众人也是神色大变,不说旁的,二丫头这说的可有理。而且句句占理,若这事传出去,老五不分清白,用侄女的名节换富贵的名声就落下了,这辈子就完了。

“老五,你给我退下。”二老爷赵玉舒厉声喝道,又向着元喜说话,“你别与你五叔计较,他是因为你祖母晕倒昏了头才做了混事。”

这哪里是帮她出头,到底一句昏了头就解释了。

不过不等元喜说话。赵玉樊回过神来,已恼羞成怒的开了口,“眼尖嘴利,我家鼎哥岂是你能比的了的,你不过是个赔钱货。也就大哥当成宝,若你早回府里,我早就把你教育好了。打你女如何?就你这样的目无尊长,让你上吊你也得挺着。”

赵玉樊眼里满是阴毒。

赵玉舒见他不知好歹上前去,就甩了他一个巴掌,“我看你真是疯了,满嘴的胡言乱语。还不滚出去。”

一边又忍着怒气安慰元喜,“二丫头,你别与你五叔计较。”

赵玉樊被一个巴掌打的愣住了,随即向疯了一样,指着元喜,“大哥。你凭什么护着她,她得罪庄府,府庄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亲臣,这样一来咱们府里岂不是又被皇上给惦记上了?为了一个丫头,把赵府全赔进去?你别忘记了。这府里可好几房呢,不是全凭你一个人做主。”

“你等着。”赵玉樊狠狠的瞪了元喜一眼,大步的转身出去了。

在坐的三老爷和四老爷没人说话,他们也觉得不该得罪庄府,可用一个姑娘的名节去换,他们又不想背上这样的恶名,到底以后会是人生上的污点



赵玉舒忍着火气,“二丫头,你别往心里去,万事有二叔给你做主。”

元喜打断他的话,“那我该和谁计较?和祖母?然后不要名节去庄府认错?还是在府里等着被叔伯逼死?旁的不懂,哪个大户人家不把姑娘娇养,却不知dào

原来在赵府里姑娘就是赔钱的货,我是一万个不能在这里等着被逼上吊,现在就带着父母给的下人走,死在外面也好比留在府里被逼死强。”

赵玉舒原本看着她红肿的脸,还有一丝的愧疚,现在见她这般,也恼了几分,“都是一家人,你五叔又是长辈,二丫头你这般不依不饶可不好,正如你说的,你是赵府的姑娘,上面有长辈,万事由不得你做主。”

“二叔这也是打算逼我吗?”元喜早就不把他们当成了亲心,心里自是不会伤心。

脸上火辣辣的,让她分分秒秒记得自己所受的羞辱,他日定让他们十倍还回来。

“来人,送二姑娘回院子,若二姑娘不见了,你们就提人头来见。”赵玉舒背过身,下了命令。

荀生在外面忙叫了两个婆子进来,元喜挥开她们的手,“少用脏手碰我,我自己会走。这样也好,都说人薄凉,原来这骨血的亲人也如此薄凉。”

扫了一眼其他两位低头装傻的叔叔,元喜大步的出了厅子。

出来的时候正好与赶过来的高太医擦肩而过,元喜被禁了足或者说被看了起来,房妈妈和绿竹看着姑娘红肿的半张脸更是心疼,在一旁偷偷的摸泪。

梧桐院那边,高太医拿出一个布包放在赵老太太鼻子下闻了闻,赵老太太就醒了,悠悠的叹了口中气出来,屋里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赵玉舒请了高太医到外面,程氏还一脸的不满,“怎么来的这般晚?”

高正然的神色就是微微一悸,赵玉舒看出他神色不好,忙道,“有劳正然兄跑一趟了,不然今日母亲这边我们还不知dào

要急成什么样。”

又让身边的荀生包了银子过来,偷偷的塞到高正然的手里,“家母生病,不然就请正然兄好好喝一口,如此只能让正然兄自己买些酒了。”

高正然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玉舒兄客气了,老夫人不过是气极攻心,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回了。”

赵玉舒又道了谢让荀生出去送人。

才阴着脸回了花厅,不好说弟妹,只能喝向四老爷赵玉尉,“你还当赵府是以前吗?人家过来已经是给面子了,竟还嫌弃来晚了,你有能耐你去请一个试试,不知好歹的东西,只知dào

四处得罪人。”

赵玉舒这阵子竟低三下四做孙子了,今日却要因为弟妹的一句话而给一个小小的太医赔不是,这根本就是对他的羞辱。

赵玉尉的脸也红红的,“大哥,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说她。只是你看庄府这件事怎么解决?”

老太太醒了,这人也不用担心了,那眼前最重yào

的便是庄府的事情。

赵玉舒拧着眉,“问问母亲再说。”

赵玉舒不想用侄女的名节去低头,可真到那个时候也只能那样做,而且这事也不能他们去做,要做也得宅里的女人们去做,父亲那边到时知dào

了,也不会怪到他们身上。

赵玉尉先前只是转移话题,哪里会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何况还是听到二哥说听母亲的,自然是满口应下,三人移到里屋,赵老太太正骂着。

“你们说府里哪里亏到她了,她这样不看不得府里好,现在把庄府得罪了,可怎么办?我一个老太婆也活不了几年,府里好坏对我来说都一样,有口气的就行了,可是你们呢?你们的儿女还没有成亲,你们才多大?我两眼一闭腿一蹬行了,可是撇下你们我怎么能闭上眼啊?”

赵老太太说的自己处处为儿女着想,说到最后呜咽的哭了起来。

冯氏几个也不敢说话,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除了坐在床边的冯氏,高氏和程氏还有包氏都站在一旁,赵玉舒进来后看到母亲在哭,大步到了床边,“母亲。”

赵老太太看到儿子,眼里的泪流的更猛了,“老二啊,娘心里苦啊。”

“母亲,你放心,有我们在,定不能让府里再出事。”赵玉舒看到母亲这样,只能捡好听的说。

赵老太太紧紧的拉着儿子的手,“让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就是负荆请罪也得去,用她一个人的名节能换来府里的平安,总好过府里的这几十口子都跟着遭殃强啊。”

这是在逼着赵玉舒表态,冯氏在一旁看了暗暗着急,这得罪大房的事,母亲怎么能让二爷做啊,其他三房的人到是嘘了口气,纵然心里赞成这个决定,却也不想得罪大房,眼下比起来,在西北的大房那可有着兵权呢,跟他们还不同。

“我知dào

了。”面对母亲紧盯着的目光,赵玉舒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赵老太太才松开儿子的手,“你也不要怪我逼你应下这事,你父亲如今不在府里,上面正愁抓不到府里的把柄,我不能眼看着府里就真的败落下去。”

“儿子明白。”赵玉舒知dào

母亲为他们着想,再想到刚刚自己还有私心不想应下,怕得罪大哥,就有些心虚,“这事我去安排,明日就让二丫头去庄府认错。”

赵老太太见儿子脸上的不满没有了,才点点头,“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吧。”

冯氏原本要留下,赵老太太却不让,只留下身边的丫头服侍,让众人都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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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商议(一)

出了梧桐院,在岔路口要分开的时候,赵玉舒开了口,“都到我那边坐着商议一下二丫头的事吧。”

三房的高氏二口子没有吱声,高氏心里不愿意,却知dào

不用她开口,四房和五房那边也忍不住,包氏是个精明的,就是心里不愿也会暗下里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果不其然,程氏跳了出来。

“二伯,刚刚在老太太那你也

应下了,这还有什么商议的,明日让二嫂带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就是了。”程氏捂着肚子,“我这有身子了,之前只顾着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有用响午的饭呢。再说我四爷又是没有主意的,这府里多是二伯做主,二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

程氏可不管三房和五房说不说,四房是不能受这个气,有好事的时候二房和五房顶着,一出事了,就把三房和四房拉上了,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赵玉尉这次没有拦着妻子,赵玉舒看到兄弟低着头默认,心下不快,“老四,什么时候你们四房由个妇人当家了?”

被点着名了,赵玉尉装不了傻了,喝了程氏一声,这才回道,“大哥,二丫头的事还有什么商议的,这一天都没有用饭了,要不先吃了饭,再商议吧。”

只要回了自己院,他就找借口出府,自是能躲过去。

赵玉舒冷哼,“都到我院子来。”

也不看赵玉尉,转身大步走了。

看三房和五房跟了上去,赵玉尉没有法,只能不甘不愿的跟上去。

众人聚到了花厅里,冯氏让人上茶,又让人去准bèi

饭,“一会儿就都在这边先简单用一口吧,不然回去再用,还要些时辰。”

众人有

异议也不敢说出来。

冯氏就命了身边的安兰去大厨房交代。都安排妥当了,赵玉舒的半盏茶也进了肚子,这才缓缓开口,“二丫头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今儿老五又把人打了,还说出那番的话来,传出去

让人怎么看赵府你们心里也清楚。”

回过头交代冯氏,“到时你告sù

府里的下人一声,把嘴都闭紧了。”

冯氏心下大惊,不知dào

五爷打元喜的事,只等想过后再问,面上应着自家男人的话。

赵玉舒才又看向包氏,“老五也是当爹的人了,性子还像个孩子。你是他媳妇,没事的时候多劝劝他,我看今日二丫头的话就说的很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他自己还不明白就去教育别人,怎么能让人任服?再说当叔叔的当众打侄女的脸,这也说不过去,得了空你过去跟五丫头那边说几句好话,再不济还有大哥那边,总不能让人说咱们欺负孤女的话来。”

包氏忙站起来应下,才规规矩矩的坐下。心下苦笑,她要真能劝了五爷,五爷也不会现在只是个举人了,面上却不敢说出来。

赵玉舒很满yì

包氏的态度,看向程氏就有些不喜,转身问向冯氏。“让你查昨晚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查到了什么没有?”

他的话让程氏心里一惊,总觉得二伯似乎知dào

了些什么,紧拧着帕子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冯氏也奇怪老爷为何现在问,到也没有犹豫。“我让人查过了,前院有两个小厮曾到过四房的外院,让他们两个去指认,却认不出是哪个丫头,只说收了银子,足足有五十两,银子还没有动,人被关了起来,只等着老爷做主呢。”

一听四房,程氏像被猫抓了一样,跳起来,“二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知dào

是不是那小厮受人指使诬陷我们四房,无缘无故的我们四房吊死个丫头做什么?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们。”

都说越是心虚越是惊慌。

程氏这副样子,反到让人多想了。

见众人都看过来,程氏也知dào

反应的太激动了,“这府里真该好好管管了,下人四处烂嚼舌根,才在老太太的院里,还听说二丫头跪

着不起,只让老太太还她一个清白,说是下面的人传她在外面租了宅子存了粮,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会做这些,都是那些个下人掀起的事。”

为了掩饰心虚,明明是自己散出去的话,程氏也拿出来说事,先弄过眼前这关才行。

冯氏听了却不高兴了,“按弟妹的话,这府里是我没有管好了?既然如此,明儿个我就跟老太太请辞去,这府里的事谁能弄明白谁弄去,省着我出了力还换不来好。这是不是下人乱说背后没有人搞鬼,一查便知,我说的不过是那小厮自己招的,真假还要老爷去审才是,既然四弟妹有异议,我看不如就四房一起审,也省着说我们二房做事不公。”

冯氏也看出来了,这程氏根本就是心里的鬼,却在这里贼喊捉贼,又推二房管家不利,冯氏哪里会应下这个错,当场没有指着程氏骂已经好不错了,程氏也知说错了话,却也捥不回来,只能气冲冲的坐在那里。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出来程氏的心里有鬼。

赵玉尉万没有料到程氏还满着自己做下那种事,心里有气,也知此时不能承认,面不改色道,“二嫂也莫生气,下人这样诬陷我们四房,到底说不过去,毕竟我们四房与那个丫头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做她动手做什么?况且那两个小厮也说是四房的下人,却认不出是哪个,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跑到四房以假乱真当四房的人也不无可能,还是审过再说吧。”

赵玉尉最会做移开接木的事,“二哥,二丫头租宅子存粮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粮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京城里到处是难民,各府的存粮也不多了,若真存了粮食不如拿出来,平日里粮食不值个钱,可现在拿出去送礼可比金子还金贵。镐哥在西山学院的高夫子家现在也没有多少存粮,前日还和镐哥念起过,府上的人多,存粮也不多,还想着到哪里弄些呢,既然二丫头那里有,不如拿出来用。”

赵玉尉说的恬不知耻还不自知,只觉得理所当然,先不说这个,就是二丫头那里有没有存粮这事是真是假还不知dào

,他这就打起主意了,赵玉舒两眉紧拧起来。

“刚四弟妹还说是府里的下人乱传,你现在要粮食去哪里要?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果你觉得有那你自己去跟二丫头说吧。”赵玉舒最看不得他这副贪小便宜的样子,“明日去庄府认错,二丫头要去,几位弟妹也要去,这毕竟是府里的事,万一有个错对,你们也能在一旁帮衬着一下你们二嫂,事情就这么定了,让人摆饭吧。”

“都去?二伯,我这有身子呢。”程氏不愿的开了口。

赵玉舒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起身移以了偏厅,那里有丫头陆续的端着菜进来,赵玉舒由着丫头服侍着洗手,就坐到了桌旁。

三老爷赵玉然也悄悄的坐下,另一边有桌子是女眷的,高氏等冯氏坐下,才跟着坐下,包氏挨着冯氏的另一边,至于程氏则独自坐在一旁,心里也知不受待见。

受蝗灾影响,青菜没有,多是肉和鱼,桌子上唯一见到的青菜就是土豆和豆芽,程氏有身孕胃口一直不好,特别是吃不了油腻的,只能吃土豆和豆芽,吃了几筷子就落了筷子。

“大嫂,就没有旁的菜了吗?我现在也吃不了这油腻的菜,家里还有燕窝吧?能不能让库里给我出点?”程氏也不在乎脸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什么都重yào



冯氏不动声色,直接吩咐身旁的安兰,“让人拿半斤的燕窝给四房送去。”

程氏脸上才有了笑模样,才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对面桌子上赵玉尉只觉得丢人,只等着回院子总帐一起算。

果然等散了之后,一回到竹院,赵玉尉不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就发了脾气,“你看看你小家子气的样,也不嫌丢人,咱们自己的库里没有燕窝了不成?半斤的燕窝值几个钱?你不要脸老爷我还要脸呢,还有我问你,二丫头死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你少和我说跟你没有关系,现在人都指到四房的头上来了,你真以为只有你聪明,别人是傻子不成?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不然等真查到你头上那天,就不要怪我不念多年的情份。”

虽然话说到一半下人就被赶出去了,可程氏的脸上还是觉得没有脸,坐到榻上,“不过是个丫头,难不成还真要为个下人,把我怎么样不成?”

“胡闹,还真是你弄的,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赵玉尉用力的拍着桌子。

程氏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也不说话低声先哭了起来,赵玉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哭哭哭,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pà

?现在知dào

哭了,好好好,那就等你哭完了想明白了再说,我懒得在这里看你哭哭啼啼的。”

语罢,赵玉尉站起身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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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商议(二)

程氏一看到人要走,这才慌了神,起身去拉人,“老爷,我说,我说,你别走。”

赵玉尉甩开她的手,虽不耐烦,却还是坐了下来。

程氏被他的这副举动和神情给伤到了,心里拧着疼,只能忍下伤痛,把事情前因后果学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等尤蕊把元婉扯出来,元婉这辈子就完了。我知dào

我自私,可我也是个当娘的人,总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毁了。”

赵玉尉气得浑身颤抖,“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就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有脸说你是当娘的,我现在的脸可都被你们给丢光了。我看直接把元婉交出去,随老太太处置吧。”

弄了这么多的事情,赵玉尉也生气了,懒得在管了。

程氏大惊失色,“老爷,你可不能不管啊,元婉再有错那也是你的女儿啊,如今古府过来提亲,古家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近臣,有了这门亲事,老爷在朝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程氏知dào

老爷在乎的是什么,众然心寒却也知dào

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

赵玉尉站住身子,“古家过来提亲?是哪一个?”

“自然是古家的摘子古言,如今不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吗?可是古家让我嫂子那边递过来的信,我正想着跟老爷商量商量呢,可不知府上事多,一时就忘记了。”程氏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又有尤蕊一事,哪里还有功夫想亲事。

现在被老爷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么件事情来。

赵玉尉又坐回榻上,轻捋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这是门好亲事,如今有多少家想巴结着古府都没有机会,古府却主动上门提亲,要换成以前到也没什么。偏现在咱们府败落了,古府上来提亲,我让人先去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回信也不晚。”

程氏满口应下,循序渐进的试探着,“那尤蕊那丫头的事情怎么办?我问过段妈妈了,她并没有真面目跟那两个小厮碰头,人虽然是在四房的门口,可到底是不是四房的人,那就指不定了。到时咱们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赵玉尉心中不高兴,不过到底事情发生了,而且女儿又搭上这么一门的好亲事。“那就让段婆子咬死了,到时任他们怎么说,不承认就是了。到是二丫头那边存粮的事情不知真假,若是真的就好办了,镐哥如今在西山书院里被人排挤。若是能给各夫人送些粮食,到也能让他日子好过些。”

程氏的眸子晃了晃,压低声音,“老爷,这事是真的。”

赵玉尉看过去,程氏就把女儿偷听到的学了一遍,“总不能直接告到老太太那里。二丫头又威胁元婉,我这才想着治治她。”

赵玉尉大喜,“既然是真的,那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里才是,其他几房一副清高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惦记那粮食呢。趁着他们还没有动手,咱们把这粮食弄到手,要不是元婉整日里只知dào

针对二丫头,现在能这么伤脑子?”

程氏不敢接话,只在一旁听着。

赵玉尉的心里舒服了。“这事你来办,让人暗下里盯着二丫头身边的人,她不能出府,这事定是她身边的人弄的,只要跟住了人,自然知dào

东西藏在哪里,到时直接让人把东西搬走,二丫头偷着置办下来的东西,丢了也不敢报官,咱们岂不是白得了粮食。”

程氏笑着眯起眼睛,“还是老爷有主意,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还有明天去庄府的事,你躲的远点,二丫头愿怎么样是她的事,你别管,在一旁装哑巴就行。”赵玉尉见妻子以前办的事,现在不由得多交代两句。

程氏满口应下,今日也算是得了两件喜事,赵玉尉就在正房这里歇了午觉,程氏满心的欢喜,田氏总仰仗着年轻又有了个儿子就以为能拢了老爷的心,再怎么弄也不过是个妾。

月阁院那边,元喜叫了房妈妈和绿竹到屋里说话,“眼下我怕是要不好,唯一能拿捏我的也就是你们,下午没什么事你们就寻了借口出府吧,先找客栈躲起来,若没事了,我就出府上街,在常去的那家首饰铺子留信给你们。”

“姑娘,我不走。”绿竹干脆的回了话,“原本姑娘身边就没有一个服侍的,我再走了,那姑娘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是啊,我也不走。”房妈妈更不放心,“今日五老爷就敢打姑娘,万一再来呢?姑娘怎么办?起码我在这里,能让五老爷忌讳一下,还知dào

上面有咱们家老爷和夫人呢。”

说到这,房妈妈就忍不住不平,“老太太也太偏心了,姑娘可是她嫡亲的孙女,怎么能这样对姑娘?还是当叔叔的打了姑娘,传出去让人怎么讲究姑娘?就是赵府的脸面也不好kàn

啊,他们真以为在府里没有人传出去就没事了,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啊,所以妈妈出府后,没事就可以和别人聊聊这些事,也算是帮我了。”元喜不能让两人留在身边,“妈妈也说了,我是府里的姑娘,他们再薄凉上面还有我父母呢,不敢拿我怎么样,可你们却不同,他们可以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这样我想做什么都要受他们拿捏,妈妈也不想拖我的后腿吧?”

这话让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们自然是不想拖姑娘的后腿,可是姑娘一个人留在府里真的行吗?”房妈妈知dào

姑娘这是决定了。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元喜挑眉一笑,“你家姑娘我可是出了名的恶女,怕过谁啊。”

被她这么一说,刚刚的伤感才淡了,既然要走,房妈妈和绿竹就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怕人多想也没有带包裹,只每人身上揣了几两银子就前后脚找借口出府了。

晚上自然是没有回来,元喜也松了口气,没有了绿竹,元喜什么都亲自亲为,刚洗过脸,就听到外面说二夫人来了,元喜脸色一沉,纵然不喜,还是站起身来想迎,可待看到冯氏身边带着的人时,冷吸一口气,不过马上就把心里的震惊压下去。

“你这丫头,怎么在在二婶子那?不是让你出去买素斋阁的点心了吗?这个时候回来,怎么不见点心?”元喜娇声的训斥绿竹。

绿竹从冯氏身边走过来,低着头,“姑娘,奴婢在外面贪玩,忘记买了,后来遇到二夫人身边的石妈妈,才一起回了府。”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赶巧遇上,只有各自的心里明白。

元喜笑道,“算了,你是跟我从西北来的,也守不得这京城里的规矩,你去厨房里给我弄点吃的,这院里的丫头一个个的比我还像主子,这都一天了,我还没有吃饭呢。”

冯氏既然敢在外面抓了自己的人回来,元喜也不用给她面子,直接扯出冯氏主持府里的事有事偏心来,就这样直接戳出来,哪里会让对方有脸。

安兰面上露出一抹不快来,“二姑娘,您是主子,下人没有送吃的,您只管吩咐,不然就这么不吱声,她们眼里没有主子,受气的也只是二姑娘。要说也怪绿竹妹妹,若她不出去贪玩,也害不得二姑娘挨饿。”

“安兰,住嘴,越发的没有了规矩,看来是平日里我太宠你了,去让厨房里给二姑娘备饭,一个个的都做什么了?二姑娘还没有吃饭不知dào

?今日厨房里是谁当差的?扣一个月的月钱,把这院里的丫头都皖到别的院去,再换一批人过来。”冯氏冷脸喝道,吩咐过后才看向元喜,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婶子知dào

你心里委屈,今日你五叔打你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dào

,婶子在这里代你五叔给你赔个不事,饭没有吃也是婶子失职,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明儿准bèi

一下,咱们去庄府。”

“庄府?不知去庆幸府做什么?”元喜淡笑的看着冯氏。

绿竹紧绷着身子,在回来的路上,石妈妈可没少训她,还说什么明日姑娘若听话的去庄府认错,得了庄府的原谅那自是好的,可若是不去庄府又不原谅,可有得受的。

现在听二夫人这么一说,绿竹脸色都变了。

“你祖母说了,让你去庄府认错,如今你祖母被你气得病倒了,百事孝为先,不管对错,眼下你都要照顾你祖母的感受。”冯氏目光坚定,却容不得元喜反驳,“你有什么委屈,等你父母回来了,自有他们帮你出头。”

言外之意,现在没有人帮你出头,你不忍也得妨着。

打元喜从西北回来,冯氏还从来没有这样犀利的对待过元喜,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还真是欺负人欺到家来了,元喜怒气反笑,“那我要是不去呢?二婶子知dào

女子的名节有多重yào

,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还要给庄府去认错?孝也不能愚孝,庄府我不能去,除非绑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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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拒绝(一)

冯氏看着元喜,神色不动,只静静的看着,目光盯的人越久,让人越不敢动,骨子里透着寒意,四下里的下人吓得噤了声,只有元喜不动声色的迎视着她,丝毫不退让。

“这事去不去由不得你。”冯氏心下也是一阵恼火,何苦把这事交给她,阴下脸,“元喜,你是个聪明的,婶子先前说的话你该明白,这个时候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庄府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赵府现在势不如人,不得不低头,婶子何时为难过你?在府里你出事,哪一次婶子没有帮你?眼下婶子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就全当委屈一次,万事等你父母回来再做主也不晚。”

说到最后,冯氏让自己放底语气,只希望元喜能看在平时她待她好的分上,不再强硬着性子。

元喜抿嘴一笑,“婶子既然为我好,何苦又逼我拿自己的名节去庄府认错,婶子最是明事理的,该知dào

我去庄府认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一个女子连名节都没有了,又让她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夫家?如何嫁人?婶子也是有女儿的人,知dào

事事为大姐姐着想,若是今日这事是大姐姐,婶子也让大姐姐委屈一下?正是因为我父母不在身边,我才正不能应下这错,我的名节固然重yào

,可更关乎到父母在人前的受敬之事,养出一个有失名节的女儿,他们脸上也无光不是吗?”

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逼着我做失名节之事,这样的好是真好还是假意,自然一目了然。

元喜也不在乎了,什么亲情,现在这是逼着用她的名节去换赵府的平安,还是一个隐隐不确定的平安,什么勋贵世家,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搭。果然最肮脏的地方是这种世家内院。

冯氏被元喜的话臊的脸乍青乍红,“我在这里好话说尽,换来的是个恶人,既然这般。我也不在这里做这个烂好人,是福是祸你自己担着吧,去庄府也是各房都决定的事,何必我在这里当这个小人。”

不待多说一句,冯氏带着身边的丫头婆子大步的离开。

看到人出了院子,整个大厅里还静悄悄的,待立在外面的小丫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她们在府里这些年,也是头一回看到二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绿竹也是看着人出院了。才敢动,“姑娘,不是奴婢乱走,是奴婢一出去,刚找到客栈。还没等住下,二夫人身边的石妈妈就进来了,奴婢不好说要住客栈,只说寻人,她就一路带着奴婢回来了,根本不容奴婢自己走。”

越说绿竹越急,“我看这事一定是二夫人让人根着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就遇到了。”

元喜拉着绿竹坐到榻上,手捂着她的头,“你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丫头,说是丫头,却更像我的妹妹,只可惜尤蕊不惜福。与我离了心,不然也不会换得这要的下场,今日却因我之事,又要连累你了。”

绿竹回来了,不知dào

房妈妈那边怎么样了。只希望没有出事。

“姑娘,奴婢不怕,大不了一死,奴婢也不要拖姑娘的后腿,姑娘想怎么做只管去做,不要担心奴婢。”绿竹虽然懂的不多,却是个忠心的。

元喜笑骂道,“什么死不死的,你今年才多大,我还想着给你寻个好婆家,备一份好嫁妆好好把你嫁出去呢。”

绿竹的脸一红,“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着姑娘,给姑娘当管家婆子。”

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正好有下人送吃食过来,元喜也真的饿了,拉着绿竹一起吃,绿竹不敢,元喜假装沉下脸,“你也和我见外了?”

绿竹一听这才坐下,菜色很简单,豆腐、豆芽和一盘鸡肉,这个时候能吃上这样的饭菜也算是不错了,家家如今连粮食都没有,“你出去的时候街上的难民还多吗?”

“听说城门已经关了,只许出不许进,进来得有批条,还要看户籍,不是京城的人根本进不来。”绿竹说起这个胃口也淡了些,“街上有很多饿死的人,到处是尸体,听客栈的老板说每天拉都拉不完,都说要有瘟疫了,也不知dào

真假。”

“天气渐冷,瘟疫有也不会太严重。”元喜吃了半碗饭就落了筷,“我不去庄府,她们定会以你要挟我,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去,不过去了认不认错就不是他们说的算了,不过去之前我总要拼一下。”

“姑娘,都怪我。”绿竹红了眼圈。

“快吃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吃饱肚子。”元喜看她哭,心里也发涩,“等吧,等母亲来了,咱们就能脱离这苦海了。”

可是母亲什么时候来?

她真的要被压在这府里最后被逼死?

或者任这些骨血亲人颠倒黑白,由他们拿捏自己,害和父母也被人看不起?

不,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能这样下去。

躺到床上,元喜展转反侧,直到深夜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房那边,正房里的烛光仍然亮着。

赵玉舒听完冯氏回来学的话,就一直紧锁着眉头,“明日你带着其他三房一真丑骈月阁院,到时得罪人的事也不能由二房背着。”

到底还是顾忌大哥那边。

冯氏打从月阁院回来之后,心情就一直沉沉的,“老爷,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可府里现在这个样子,用二丫头的名节能换来整府里的平安,我一个妇人又能怎么办?只能顾全大局,这事传出去咱们也丢人啊,如今还要靠一个闺女。”

冯氏记得元喜眼里的冷意和恨意,知dào

现在是真的把元喜给得罪了,大房那边也谈不上交好了,只怕还会恨上二房,在这府里,如今主持闺中和事宜的可是二房,到时大房回来要找人算帐,第一个就是二房。

赵玉舒阴着脸,“这一切还不是她惹

出来的,若不是她,庄府也没有机会找府上的麻烦,现在她知dào

在乎名节了,当初怎么不知dào

小心,被人算计了,又来说什么名节。”

“这事我看与五丫头脱不了关系,不然四房也不会急着把一个丫头给杀了,虽然没有更多的证据,可这事是四房做的无疑。”这事很简单,只是没有证据,相信府里的人都看得明白。

“我看不如早点分家,也省着闹的一出又一出的,那个五丫头早晚要闯下大祸。”

“现在分家父亲那边一定不会同意,更不要说母亲了。”冯氏何尝不想分家,起身去铺床,“特别是这个时候,不过若是庄府一直紧追着不放,整个赵府保不住,那么四房能保一个是一个,分家来说却是最好的办法。”

她的话让赵玉舒的眼睛一亮,“说的对,眼下整个赵府才是目标,分开了起码还能保一房平安。”

冯氏见她的话老爷听进去了,心里暗喜,这些年来她在府里虽然受老太太待见,可做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还累着身子,趁着现在分家,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只在府里当老夫人享福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每日做媳妇在婆婆面前立规矩。

这一天总算有件事情能让心情好了,夫妻俩比平日里也多说了些体己话,不但二房,就是其他三房也都各权衡着自己的小谋算。

高氏性子弱,在三老爷赵玉然的面前一向是听话的,什么事都由着赵玉然做主,这次更是,赵玉然心性敦厚,“明日里不管如何,别人都拿二丫头不知事,你也不要去掺和一脚,在别人落难的时候,咱们不能帮一把也就算了,可不能再上去踩一脚。”

“老爷放心,这事我心里明白。”高氏暗下冷笑。

自己亲侄子都被二丫头把名声弄破了,现在让她去帮着二丫头怎么可能,她恨不得喝了二丫头的血,况且二丫头是个精明的,那事之后,心里早就防上三房了。

赵玉然见妻子如此知事,心里很安慰,“元晴也不小了,和该着给她寻一门亲事了,鹤哥也算是定了一门不错的婚事。”

高氏也附和着,笑道,“可不是,现在老爷只管等着抱孙子就是。”

心下却觉得老爷太容易知足,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在府里过这样的日子一点进取心也没有。

这心情到与五房的包氏一样,今日赵玉樊打了元喜之后,就回到院里喝闷酒,直到夜深了才晃着身子回正房,包氏看了心里就有气。

“眼下谁敢去招惹二丫头那个刺头,偏你上赶着去出头,还把人打了,你听过哪家有叔叔打侄女的,传出去你让你身边的那些朋友怎么看你?就不想你自己,还有鼎哥呢?你也得为他将来想想啊。大伯再不济那也是一品的将军,手里有着实权,庄府想欺负还要想想,不过是逼着府里表态,你怎么就看不明白这个?皇上那边打压咱们府,可怎么没有说对边关那边大哥有什么动作?这原本是你们爷们的事,我不该多说,可是看老爷这么糊涂,我怎么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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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拒绝(二)

赵玉樊被兄长训已经喝了一天的闷酒,现在回到屋里又被自己的女人训斥,面上哪里还挂得住,怒目而视的瞪着包氏,“不过一个丫头,我是当叔叔的,打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大哥那里要说有我顶着,他养出来的女儿敢顶撞祖母,我打她还是轻的,就是她这样的赶出门去也没有人说什么。你既然说是爷们的事,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包氏知dào

他是恼了,不由得也恼了,“是,怪我多嘴。这是爷的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爷不是一个人,我嫁给了爷,要跟爷过一辈子,父亲现在不是丞相,爷也不想着谋份差,现在有老太太宠着,可等分了家怎么办?指望着分出来的那点祖产过活?不想眼前,爷也该想想日后,我不过是个内宅的妇人,只要吃饱了,什么华丽的衣服与我都一样,到是爷常跟朋友出去喝酒玩耍,到时手里的银子紧缺了,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可别又怪起今日我没有劝导爷。”

自己的妻子都瞧不起自己,赵玉樊愤然的大骂出声,“你放心,爷到不了要饭的那天,爷现在才知dào

在你的眼里,爷就是那么没用,整日里要靠爷子混吃等死呢,包氏,你记住了,爷就要让你后悔说今日这番话。”

一甩衣袖,赵玉樊怒气冲冲的出了正屋,独留下包氏一个人在这里落泪。

珍珠上前劝着,“夫人何必说这些话惹老爷不高兴,夫妻之间离了心,想把人再哄回来可就难了。夫人有嫁妆,日后分府单过,就凭那些嫁妆也够小少爷用的了,等老爷手里紧了,自然知dào

要仰仗夫人,还不是哄着夫人听夫人的话。那时候夫人再劝老爷谋个差当也不晚。”

“奴婢是跟着夫人一起长大的,知dào

夫人是其怒不争,可老爷毕竟是被老太太捧在手蕊里养大的,哪里容别人说一点不是。若不是知dào

夫人心性好,奴婢也不敢说这些话。”珍珠又道。

包氏抹了抹泪,“我身边也就你和晚春陪着我嫁过来,我也知dào

你们处处为我着想,只怪母亲当初非要把我嫁进赵府,说的过点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何区别?挑来挑去,却挑了这么一个,可把我害死了。”

珍珠听了这话吓的脸色都变了,“我的好姑娘,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啊。如今连小少爷都有了,这要是传到了爷的耳朵里,这辈子姑娘不就得独守空房了?哪个爷听到这些话能受得起?这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啊。小心隔墙有耳,奴婢去看看。”

叮嘱完珍珠去了门口,推开门见没有小丫头守着。才松了口气,关上门转身走了进来。

“姑娘有什么话日后可不能这样随意说出来,老太太那里连嫡亲的孙女都能这般狠心,何况五爷又是她心尖上的肉,让她知dào

姑娘这样说五爷,日后姑娘在这赵府里怕是寸步难行。”

“如履薄冰,我又不是个傻的。放心吧,刚刚也不过是被气的糊涂了。”包氏抹干眼角的泪,“好在身边有你们在,不然我这心里憋屈还不知dào

和谁说,回家和母亲说,她又说我不懂事。连个嫡亲的嫂子也没有,易哥还小,每天只知dào

闯祸,府里也不安宁,我又哪里敢把烦心事跟他们说。”

不过说起娘家。包氏的脸色也好kàn

多了。

珍珠笑道,“姑娘享福的时候在后面呢,等二少爷起势了,老爷又是皇上的老师,咱们家也算是天子近臣呢。”

“这近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包氏可不是普通女子,没有嫁人时在府里也常看书,有时还与包老爷探讨一下朝中之事,也知dào

现在朝中是个什么情况,“算了,那是爷们的事,咱们也管不得,鼎哥还没有歇下?”

“要是歇下了,晚香早就回来了。”珍珠见姑娘此时心情好,才敢提,“爷这是生气了,晚上怕是要到三位姨娘的房里歇着,奴婢也服侍着姑娘歇下吧。”

说起那三房妾室,包氏的脸僵了僵,“铺床吧。”

别人都羡慕

她,可放眼看去,这府里也就五房的姨娘多,大冷氏和小冷氏是双胎姐妹,还有一个巩氏,如今孩子才不过三岁,房里却有了三个姨娘,在外人眼里包氏是贤惠

,可暗下不知流了多少的泪。

赵玉樊怒气的冲出正房后,就去了大冷氏那里,大冷氏见到老爷来了,心里高兴,忙让人备茶,又是备洗澡水,柔情惬意的服侍着人梳洗好躺到了床上,赵玉樊的脸色才好了。

“今儿可不是夫人的小日子,爷过来夫人那边不会说什么吧?”大冷氏手指在赵玉樊的胸前慢慢的滑着,“还是爷想着妾了?”

赵玉樊一听到包氏,脸色就阴了,“少提那个刁妇,你不喜欢爷去你妹妹那里。”

包氏向来厉害,平日里赵玉樊想跟几个妾在一起都要找白天偷偷摸摸的,像这样晚上来的可是极少的,如今人来了,大冷氏哪里会让人走。

“爷都到妾这里了,再去妹妹那里,就这么明晃晃的打妾的脸,妾可见不得人了。”哀怨的话,却撒娇说出来。

话柔的赵玉樊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不由得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这妇人,明明是你惹爷不高兴,何来又怪起爷来了。”

“爷是个爷们,自然不会跟妾计较。”大冷氏卖着乖

,才小心翼翼的问,“夫人那里惹爷不高兴了?”

今日喝了酒,赵玉樊心里烦闷,听大冷氏问,也没瞒着就把来拢去脉都说了,换成平日里他哪里会跟一个妾说这些,大冷氏听了微微惊呀,“如今夫人的父亲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爷这样对夫人,夫人不会回娘家诉苦吧?”

赵玉樊没有想到这个,被大冷氏一提醒,才猛

的回过神来,以前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岳父那边却得罪不起,见他坐了起来,大冷氏有些后悔说这么一句。

“爷,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赵玉樊拿开被子下了床,一边自行的穿衣衫,“爷还有事,你睡吧。”

大冷氏心知他这是要回正房,却也知dào

留不住人,起身帮着穿衣,“晚上寒气重,妾让人给爷拿件披风吧。”

这份体贴让赵玉樊很喜欢,“不用了,你也歇着吧。”

这才大步的出了大冷氏的房子,直奔正院而去。

包氏睡不着,就听到外面有小丫头唤老爷,直到门被推开,包氏才相信老爷是真的回来了,忙起身披了件外衫迎出去,“老爷回来了。”

“先前是爷多喝了几杯,夫人还不要生气才是,小生在这里给夫人赔礼呢。”赵玉樊说着还真作了揖。

包氏见他回来就已满心高兴,再见他认错,羞的脸都红了,“老爷这是折杀我了。”

珍珠笑着带着小丫头退了出去。

夫妻两闹的小矛盾也因为赵玉樊主动认错而过去了。

次日清晨,冯氏早早的起来,各房的爷们也都没有走,都先聚到了梧桐院正房。

赵老太太养了一晚上,脸色也缓了过来,见人都到齐了,就交代道,“带着人去,那丫头是个倔的,你们可要盯住了,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冯氏没出声,赵玉舒到是开了口,“咱们知dào

她有主意,可到了庄府上又怎么能管得了她。”

“那有何难。”程氏挑眉一笑,“她身边不是有个丫头和婆子吗?拿住了她们,想让她怎么样还不是就怎么样。”

冯氏和赵玉舒交量了一晚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却不想提出来,此时见程氏说出来,到也松了口气,程氏的话一落,就换来赵玉尉一个冷眼,她不情愿的闭上嘴,左右也说出来了,二丫头既然敢坏女儿的名声,这次也活该她倒霉,怨得了谁,要怨就怨她自己去。

赵老太太却很喜欢这个主意,点点头,“就按老四媳妇说的去做,把那丫头婆子关起来,看她还老不老实。”

“老太太,昨儿个二丫头身边的房妈妈出去就没有回来过。”冯氏又道,“到是那个绿竹出去的时候正好被我身边的婆子看到,两人一起回来的。”

赵老太太的眼神一暗,“她是想到这了,好在你身边的婆子在,不然真拿捏不住她。就这么办吧,你们也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众人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冯氏看着程氏要走,叫住她,“四弟妹,这主意是你出的,也得你去做才行,我这边府里还有些事要交代给下人,你回院子,那二丫头那边就交给你和三弟妹与五弟妹了。”

对其他人点点头,冯氏随着二老爷走了。

程氏冷笑,“大嫂可真会当好人,这恶人让咱们去当,也罢,谁让这事是我提出来的,我不也是为着府上着想,可惜什么也没有捞到,却是捞了这么份差事。”

看向站在那里的高氏和包氏,“二位弟妹,咱们走吧。”

第七十二章:争吵(一)

高氏在外人面前一惯是胆小怯事的,站在那里不敢动,程氏自然不用担心,到是包氏,看着年轻,可在府里向来不吃亏,又不得罪人。

见程氏盯着自己,包氏淡淡一笑,“四嫂这般看我,到显得我说不去似的。”

“看五弟妹说的,我这不是想着跟两位弟妹商量一下,到那里怎么说。”程氏当然不会让包氏挑出错来,随口找了个理由。

三人一齐往月阁院走,包氏一边笑道,“刚刚在老太太那,四嫂提出来的主意,眼下又有何商量的,二嫂不也说了,这主意是四嫂出的,还要四嫂跟二姑娘说才是,昨儿个五爷把二姑娘打了,我哪里还有脸去说教二姑娘,在说二姑娘虽然叫我一声婶子,我却与二姑娘年岁也不差几岁,哪里能说教她,就是自己这还有些道理不明白呢。”

不用程氏再开口,包氏就把后路都堵死了。

程氏暗骂包氏是个精明的,再看向低头默不作声的高氏,脸色越发的不好kàn

,这个更指望不上,罢了,反正都撕破脸了,也正好借机会羞辱二丫头一番,也让她知dào

知dào

日后离着元婉远一些。

三人到了月阁院的时候,程氏打头阵走在前面,大步的进了正屋,也没用小丫头禀报,直接吩咐身边的人,“把这丫头抓了。”

娇手直指向绿竹。

绿竹脸色一变,心想昨晚姑娘说的事情真的来了。

元喜慢慢的从榻上站起来,“四婶子抓我身边的丫头做什么?她是偷人了?还是杀人了?还是暗下做那些阴私勾当了?”

问的是丫头,却句句直指向赵元婉。

程氏岂会听不出来,冷冷一笑,“你也不用在这里说些指桑骂槐的话,抓她做什么还要看你的表现,老太太吩咐了,让你现在就跟着我们去庄府认错。你一个人犯错,到要让我们四个婶子陪你一起去低头,你也算是能耐了。”

元喜笑盈盈的,瞬间脸色一沉。呸了一口,“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去认错?以为拿捏了我的丫头就能让我就范了,还自羽是大世家,竟做这些小家子的事情,说出去也不闲丢人。今日就是拼了顶上不孝的罪名,我也不会去庄府认错,打杀我身边的丫头算什么,到不如直接把我打杀了,这样庄府岂不是更高兴?不过我也把丑话放在前头。我身边的妈妈可出府了,只要我一出事,我父母那边自是知dào

我怎么死的,长辈副死晚辈的事不是没有,可晚辈不用名节去换一府的平安就被打杀。是个为人父母的都不会容下这等事。”

包氏的脸色大变,以二丫头的性子真能干出这种事情,不由得担心起来,“四嫂,还是好好跟二姑娘说,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

你这一进来就要打杀人家的丫头,人家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高氏低头闷声的站在一旁。唇角边闪过一抹得yì



“五弟妹,你也不用这样说,你看到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了,我若真跟她好好说,她怕是都要上来打我了。”程氏可不怕元喜,左右在府里。又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真出什么事也有老太太担着,“二丫头,就是死也得抬着你去庄府,你也不用拿死来吓人。至于你父母那里,也会同意这样的决定,一个女孩子不就是为了府里的前程使劲?不然养你们这般大有什么用?”

“四婶,你真拿我年小岁什么都不懂是吗?五妹妹她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不过当她的面说了一句,第二天尤蕊就死了,庄府又怎么会知dào

尤蕊没了的?还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什么为了府上的前程,我看是私心,祖母那里不管,可不代表着这事就能瞒下去,到底是谁有些把这消息透出去,自有老天爷看着呢,就不怕遭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元喜这话骂的可狠毒,古代人又重视这誓言

,程氏的脸也白了,“你少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今儿你就是说出花来,也得去庄府。来人啊,把二姑娘架上马车。”

又指着绿竹,“把那丫头也一起带着,若是二姑娘不听话,当着二姑娘的面就好好教xùn

一下,让她知dào

一下规矩。”

元喜冷冷的扫着上前来的婆子,“我要到看看哪个敢碰我。”

绿竹也挺身站到前面,“姑娘,奴婢护着你。”

元喜一边捥起衣袖一边笑道,“好久没有练手了,正好今日拿你们先活动一下筋骨。”

在边关的时候元喜虽没有练过,不过到底出身武家,整日里学也学了一招半式,平日里没有动过手,不过对付几个婆子还是行的。

一看她这副架式,几个婆子到不知dào

如何是好了,回头看向程氏。

程氏火了,“还愣着做什么。”

得了命,婆子才一拥而上,绿竹本就会些拳脚,几个婆子自然弄不过,可架不住人多,元喜也上前去撕打,看着打成一团的人,包氏暗暗着急,“四嫂,这事闹大了可不好,还是让人住手吧。”

“这事五弟妹不是说交由我管了吗?那五弟妹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了。”程氏就不相信还弄不了两个丫头。

月阁院这边打了起来,不多时就传到了前院,四位爷都在家,一听就急了,大步的往后院去,与得了信的冯氏正好碰到,一行人就涌进了月阁院。

此时屋里已打的乱成了一团,怕刮到了包氏和高氏都站到了门外,只有程氏还站在屋里,嘴里还喊着让丫头也上去。

俗话说的好,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扭打成一团的人就撞向了程氏,冯氏一行人眼看着人进了屋,就看着程氏被撞倒,想扶住人已经来不急了。

程氏痛呼一声,手摸着肚子就不敢动了,“哎哟,我的肚子。”

冯氏暗叫一声坏了,“快叫太医,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散了快把四夫人扶到床上去。”

冯氏一个妇人,那边打成一团,喊了也没有人停下来。

是赵玉舒吼了一声,才让人停了下来,“再不停手,都把人给我赶出府。”

他这么一吼,人群终于散开了。

元喜和绿竹也没有挨到好,身上的衣衫都破了,发髻也乱了,元喜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赵玉舒骂到嘴边的话,看到这样硬是骂不出来了。

堂堂一个闺中的姑娘,被下人打成这样,还是婶子支使的,赵家的几个男人心里虽不喜欢元喜,可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于心不忍。

元喜心中有气,想到上一世的惨死,加上这一世受的气,身子往踏上一坐,放声哭了起来,“这样被下人围着打,我还有什么脸见人,不如让我死了得了,难不成祖父让父母送我回来,就是让这些下人羞辱我的吗?一个个的都当我是死人,骑到我头上来,逼着我用名节去换你们的平安,好啊,你们不是逼着我去吗?那我就去,到了庄府我就撞死在庄府的门前,我就不信皇上真受得了悠悠众口,庄府真能承shòu得起,你们这些长辈真能安心的过一辈子。”

绿竹跪到元喜的身边,跟着哭起来,“姑娘,奴婢跟你一起死。”

那边程氏原本还叫着肚子痛,现在被元喜这么一说,也不觉得肚子疼了,被人扶起来也能自己站着了,一群的长辈却脸烫得慌。

赵玉樊昨天的气还憋着,“好啊,你要撞死也没有拦着你,来人啊,送二姑娘上马车去庄府。我还真不信了,你就真敢撞死?”

其他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没有人敢吱声。

元喜抹掉眼角的泪,冷眼看向这一群子的人,“不用人送,我现在自己上马车。绿竹,咱们走。”

冯氏暗间着急,这副样子去庄府,赵府岂不是让满京城里的人笑掉大牙?

“来人,帮着二姑娘梳洗。”赵玉尉开了口。

元喜冷笑,“用不着,你们赵府的下人我可用不起。”

“你就想这副样子出去让人笑话我们欺负一个孤女是不是?”赵玉樊一脸的愤nù



元喜怒极反笑,“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怕别人说的,原来赵五爷还知dào

要脸啊?”

“你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赵玉樊就要伸手。

“老五。”赵玉舒喝断他,赵玉樊才不甘心的收回手,赵玉舒对着冯氏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冯氏才开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暗下里却吩咐安兰带着东西,到了马车里的时候帮着梳洗。

等安排好了,冯氏才回头看程氏,“四弟妹,府里的事多,我就偷这么一个懒,你就让人把二丫头打成这样,这事还是你自己向老太太那里交代去吧。”

“我这肚子不舒服,就不去庄府了。”程氏一甩衣袖,扭身就走。

看她走的那个劲,哪里有一点不舒服。

可人到底有着身子,冯氏也不好硬拉了人去,不然真出点什么事,还不得被程氏恨上一辈子,以程氏的秉性

,确实做得出来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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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争吵(二)

赵府的几位女眷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一路往庄府去,元喜所坐的马车上,除了两个婆子,还有安兰和绿竹,安兰手里拿着梳妆盒,小心翼翼的看着元喜。

“姑娘,奴婢帮你梳洗一下吧。奴婢知dào

姑娘心里有气,可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这副样子出去别人笑话的也先是姑娘。”安兰不愿接这样的活计,可谁让她是冯氏身边的大丫头。

绿竹被两个婆子架着不得动,一脸的泪痕,“姑娘,都是我害了你,你不要管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大不了一死。”

安兰微蹙眉头,“绿竹妹妹,我知dào

你一心为二姑娘着想,可正因为为主子着想,才不能说这些话,咱们得劝着主子往好的方面想,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事情过不去,眼前忍一忍,总有出头之日,可不正是这个理?”

又劝向元喜,“二姑娘,奴婢知dào

你心里有不平,可这人活在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老人常说磕磕绊绊活到老,姑娘现在还年轻,再什么也没有比活着重yào

了。奴婢不会说话,可却知dào

孰轻孰重,大老爷再疼姑娘,也不能违背老太太,那就是不孝,这大腿哪有拧得过胳膊的时候,拧不过心里又不平,只能顺着走再想旁的法,不是?”

安兰说话的时候,身子又往前靠了靠,“姑娘这脸上都青了,可别做下什么疤痕才是,不然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奴婢帮着姑娘梳洗一下吧。”

面上沉稳,安兰手伸出去的时候,心却是七上八下的,果然还没有碰到人就被甩开了,一时之间尴尬不已,押着绿竹的两个婆子眼里闪过笑意,安兰是冯氏身边贴身的丫头。在府里也算有些脸面,平日里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今日也有她吃瘪的时候,心下岂能不高兴。

“姑娘是个要强的。这副样子下去,被人指点嘲弄,岂不是自寻羞辱?”安兰是真的不知dào

拿什么话来劝了,这位主子是油盐不进

,可夫人交代的任务又在那里,“奴婢到不想为难姑娘,可姑娘也该知dào

,四夫人让人把绿竹也带来了,若是姑娘不配合,这受苦的可是绿竹。”

“呸。你还在这里拿我威胁姑娘,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绿竹就挣脱着往车上撞。

两个婆子奋进全身的力qì

硬把绿竹给压了下去,只差把人按到马车上了,又折腾出一身的汗来,多有不满的看向安兰。

二姑娘这副样子下去。赵府定会被人耻笑,夫人那里回府也交不了差,安兰更逃不掉责任,一狠心,安兰也无法,扬手对着绿竹的脸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两个巴掌铆足劲打过去,啪啪的声音落后。把两个婆子都吓了一跳,暗想安兰这丫头果然心狠,看看绿竹这丫头,巴掌过后两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可见是下了足劲的。

“你这奴婢,不知劝主子。还在这里鼓动主子,待我禀了夫人,将你发卖了。”安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突来的两巴掌打断。

脸上火辣辣的,她想过二姑娘会动手。可真zhèng

挨了这两巴掌的时候,竟也没有料到这般的痛,心下却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在夫人那里是有交代了。

“姑娘,奴婢怎么样都没事,你别在为奴婢委屈了自己。”绿竹红着眼睛瞪着安兰,“呸,下作的小贱**人,我可不是府里买来的,要卖也由不得你们夫人卖。”

“奴婢知dào

姑娘心中有气,可夫人交代奴婢,奴婢不敢不做,二姑娘也不要为难奴婢,先让奴婢帮着梳妆吧,也省着绿竹妹妹受苦。”安兰低头咬着唇,一边打开梳妆盒,一边吩咐马车里的两个婆子,“夫人让交给你们的差事你们也看着办,若办不好了,不单是我挨罚

,你们也逃不掉。”

意思很明显,让两人帮着用绿竹拿捏住不听话的二姑娘。

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知安兰说的没有错,这下按着绿竹的手又得了几分。

这时,只听马车里传出一声娇笑声,抬头看去竟然是二姑娘,杂乱的发髻,青肿的脸,这一笑却让人觉得渗的慌,然后就见二姑娘手一抬,对着安兰的脸又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

“我虽不大,可活了这十五年,也没得见被个下人威胁过,今儿可开了眼,果然二婶子身边人才辈出,不过我就有这个劲,就喜欢拧着来。”元喜打完安兰,用手扶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嘴角边衔起一抹冰冷,“你说我在你这张脸上做副画好不好?”

安兰的身子就是一抖,面上强忍着惧意硬气道,“奴婢只是个下人,姑娘是主子,主子想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只能听之任之。”

“好,我最喜欢你这种听话的奴才。”元喜从头上拔下一只钗,似在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这钗可是磨过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用到,今儿可有用到的地方了。”

娇笑一声,元喜一手抬着安兰的下巴,让她的脸能正对着自己,一只手拿钗在安兰的脸上慢慢的滑动,钗上带着的凉意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的触感,安兰吓得都忘记了呼吸。

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yào

,不言而喻,安兰现在后悔了,后悔小瞧了眼前的二姑娘,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不要说毁掉

她一个下人的脸了。

“哟,这怎么哭了?看来刚刚的话是口是心非啊。”元喜又笑了起来,问向绿竹,“你说这画是画还是不画呢?”

绿竹身子半跪头被按着贴着马车上的毯子,脸肿涨着,扯开嘴角一笑,都看不到了眼睛,“姑娘在西北的时候画的王八最好,既然安兰这么尽心的当一个奴才,我看姑娘不如赏她一张王八的画相。”

元喜就喜欢绿竹这股劲,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说的不错,在王八的尾巴上再画个蝴蝶结,渊哥养的那只小王八的尾巴上可不就有条粉色的小蝴蝶结,只是这也没有颜料,怕是画不出粉色来。”

“这还不简单,姑娘把那皮都拨下去,露出来的肉不就是粉色的。”绿竹恶狠狠的道。

元喜心知绿竹这是恨急了安兰。

可这丫头也是个古灵精怪的,配合的很好,看看安兰此时颤抖的身子和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再看看那两个吓傻了的婆子,心里就有了份快意。

“这个主意好,看安兰这细皮嫩肉的,肉一定很粉。”元喜手上的钗重了几分,脸上微微传来的刺痛,吓得安兰尖叫出声。

在大街上,马车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街道两边的人都吓一跳,就是外面赶车的人也吓到了,坐在前面马车里的冯氏三人自然也听到了。

“二嫂,要不要停下来看看?”包氏有些担心。

冯氏闭着眼睛养神,衣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满腔的怒火,声音却淡淡的,“不必,定是二丫头又在闹了。”

里面有两个婆子,再加上办事稳重的安兰,冯氏自认为吃亏的是二丫头,哪里会停下车来让人去看,到时传出去赵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高氏静静的坐在一旁,偷偷扫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包氏,暗下冷笑,现在装什么好人,若真有心帮二丫头怎么不见她站出来帮着说句话?做面子上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可马车停然没有征兆停了下来,冯氏几个也撞到了一起,正心中不快,冯氏的声音也阴狠了几分,“怎么回事?”

只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吵吵嚷嚷声。

回话的是石婆子,声音带着急切,“夫人,是安兰从二姑娘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还带着血口子。”

冯氏眼神一厉,“人呢?怎么回事?”

高氏幸灾乐祸,包氏脸上越发的担心。

就听石婆子回道,“奴婢已经让人拦下了安兰,此时她正跪在外面。”

“将人先带上马车,什么事回府再说,你去二姑娘的马车里守着。”还闲在外面被人笑话的不够?

冯氏面色铁青,石婆子在外面不看也能猜到,让两个小丫头扶着已滩成泥的安兰去了后面丫头婆子坐的马车,自己则爬到了二姑娘的马车上,只见二姑娘披头散发的靠坐在马车里,像没事人一样,似刚刚安兰疯一样的举动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石婆子一想到这个,就打了个冷战,扫了两个按着绿竹的婆子一眼,见两人脸色也惨白,真不知dào

刚刚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向来稳重的安兰像疯了一样跳下马车,整个人直直的摔到了地上,脸上带着血口子,神情涣散,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口子?

石婆子的眼睛落到了二姑娘手上的钗上,钗上还带着血迹,眼睛一紧,难不成……对上二姑娘笑盈盈的脸,石婆子浑身一冷,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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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责问(一)

元喜不过是吓吓安兰,她纵然恨安兰狗仗权势,却也知dào

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yào

,却没有料到安兰被元喜和绿竹的语言一刺激,脸上再受疼,真以为元喜要在她的脸上做画,这才疯一样的冲下马车,脸上的血口子也是她自己用力过猛撞到元喜来不急收起来的钗上,马车又在行驶中,安兰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冲下去,整个人直直的从马车上摔下去,她那时脑子又不顶用,在摔下去的时候若翻滚一下身子也能好一些,偏就那么摔下去,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人都是被丫头扶上马车的,一躺到马车里就晕死过去。

马车里的丫头婆子可吓坏了,妍秀看着着急,等马车一停下来,到前面服侍冯氏下马车的时候,就偷偷的马安兰的状况跟冯氏说了,冯氏心下怒水冲天,却不好表现出来,可苦了扶着她的妍秀,胳膊都被抓破了皮,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硬挺着。

待再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元喜,牙咬得咯咯直响,那一身零乱的衣衫加上疯乱的发髻,脸上的青肿,这不是直接在打赵府的脸吗?

石婆子见夫人瞪过来,心下苦笑,她上马车的时候眼看着都要到庄府了,再说二姑娘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钗,她哪敢靠上前来。

包氏忍不住担心,“二嫂,二姑娘这副样子,到时庄府问起来怎么办?今天我看还是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人都进去禀报了,现在回去也晚了。”冯氏心中不快,语气也不好。

包氏一听,也不再多说,隐隐的总有一股不好的好感觉。

果然这时就见不远处有几人骑着马过来,最后停到庄府的门前,从马上下来的是几位公子,其中就有庄府的两位姑娘。看到狼狈不堪的赵元喜的时候,几个公子哥也是一愣,彼此交换个眼神却不知dào

这是何意?

庄启源微皱眉头,问向身边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八哥却是知dào

,“昨日夫人去赵府上要人,听说尤蕊死了,夫人怒气冲冲回来的,看赵府的样子,怕是来认错的吧?”

其实这事在府里都传开了,夫人更是放出话来,赵府若是不来低头认错,就跟赵府没完。

话都放出去了,京城里的这些勋贵世家都有联系。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能传到赵府的耳朵里,不成想赵府来的到是快,第二日就上门了,再看看那赵府二姑娘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这赵府还真是狠心,对个闺中的姑娘还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八哥却哪里知dào

赵府根本没有听到消息,就直接来了。

庄启源看着不远处马车旁的元喜,不知dào

在想什么,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庄启圣靠上前来,“赵元喜那个臭丫头也有今天。活该。”

“你还想被禁足?”庄启源没有多说,一句话让庄启圣悻悻的闭了嘴。

同来的还有李木开,也紧锁着眉头,“想不到赵府如今变成这副样子。”

语气中听得出来很是失望。

包易嘲弄道,“再大的事也不至于让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此,什么礼数。呸,做给那些虚伪的人看的。”

当初在庄子上受过赵元喜的恩惠,又有在赵府里偷偷碰面那事,包易自然是向着赵元喜的,心下对庄府更是不满。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今日来庄府里取字画,他才不会来这里,再看到赵元喜那副落魄的样子,越发觉得庄府不讲究。

包易的身边则跟着形影不离的李习安,李习安静静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赵元喜,嚣张跋扈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郁之色,根本没有被人察觉。

包易的话让庄启圣不满了,“包易,我们庄府又没有求着你来,你不愿意来可以走,弄这副给谁看呢,我告sù

你,庄府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你来也罢,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别人惯着包易,他庄启圣可不怪。

包易脖子一扬,“怎么的?想打架啊?小爷随时奉陪。爷可有说错?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还让人家一个闺中的姑娘来上门认错,看看哪个闺中的姑娘能被打成那样?”

包易不平的指着不远处的元喜,“你们庄府还自称书香世家,呸,把一个闺中的女子逼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不要脸。”

庄启圣的脸都黑了,就是一旁的庄启源的脸色也不好kàn



不要脸那可是泼妇骂街的话,可从包易这堂常地七尺男儿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大世家的子弟,怎么能不让人恶心。

李木开见两边又要吵起来,劝道,“行了,在这里争架,有*份,也不怕人笑话,咱们进去吧。”

世子一开口,自然没有人反驳,庄启圣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到是包易一直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庄启圣,得气庄启圣差点吐血。

这边五人要进府,那边庄府的通风报信的人却出来了,声音哄亮,“我家夫人说了,当不得府上的姑娘来迥礼认错,人死了自有衙门,事非黑白到时自是明了,夫人府中有事,就不招待几位夫人,几位夫人请回吧。”

这人还没有进去呢,就直接被赶了。

这是哪家的礼数?

如今庄府的老爷更是升为丞相,丞相府做出这种事情来,也确实让人看着太小家子气。

原本打算进去的庄启源停下步来,“管家,可跟夫人禀报过赵府的三位夫人来了?”

管家是个惯会看眼色的,一看就知dào

大少爷是恼了,其实他也觉得夫人这样做不对,可到底是主子吩咐下来的,他们当下人的哪敢指责,眼下见少爷开口,也知dào

怎么回答,“回少爷,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小的到没有看到夫人。”

这话可就有两层含意了,若真说起来,庄夫人可以反口说被下人瞒着不知dào

,错直接推到下人身上去。

庄启源拧着眉头,“你去亲自回禀了夫人。”

交代完客家,庄启源又走到冯氏三人面前,作揖见礼,“让夫人见笑了,府中这几日事多,少不得让那些个眼皮子高的下人钻了空子,几位夫人请先进府吧,我先去禀报了母亲。”

总算是找回了面脸,冯氏的脸色也好kàn

了一些,“那就有劳公子了。”

包氏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转身就可,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偏有嫂子在,又不好走,只能跟了进去,包易也正好抬头看过来,见姐姐眼睛红红的,当场就进奔过来。

“大姐,谁欺负你了?”

虽然有失规矩,可这份关心让包氏的心里暖暖的,四下里又有人看着,包氏笑了笑,“哪个敢欺负姐姐,到是你怎么在这?”

包氏先前一直觉得丢人,这才看到弟弟。

“父亲叫我过来取画,不然这我才不来。”包易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弟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庄府的少爷是出了名的才子,两个人自然交不到一处去。

可是这样当面说出来,到底有些体面,“不得乱说,取了画就快回去吧。”

这个弟弟在外面就知dào

闯祸,又是在庄府,包氏自然是不放心。

包易可没有这么好打发,“姐姐,元喜怎么了?”

冯氏被庄启源带路都要进府了,见包氏还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一停下来,众人自然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包氏。

包氏心急,少不得

喝向弟弟,“女子的闺名也是你乱叫的,你快去取画吧。”

再说又是赵府内宅的事,说出去也是丢人,包氏怎么可能跟弟弟说。

不过冯氏这么一回头,就看到那边站在马车旁的元喜跟根没有动地方,眉头一拧,“还不去扶二姑娘进来。”

妍秀应声快步往马车那边走。

原来还要多问几句的包易待看到这一幕,也不缠着包氏了,直看向马车旁的元喜。

元喜虽下了马车,却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进庄府,石婆子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有用,马车里两个婆子按着绿竹,帮不上忙,又不能让人发xiàn

,帘子落着,只能听到石婆子在劝二姑娘。

见妍透走过来,石婆子松了口气,“你快劝劝吧,二姑娘怎么也不动。”

妍秀见识到了安兰的下场,不想招惹二姑娘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先见了礼,“二姑娘,都到了庄府,你就不让为难我们夫人了,什么事回府再说吧,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也有失体面。”

“体面?打我被府里的下人围着打的时候,我就没有体面了。”元喜的声音清脆虽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

冯氏的脸黑了。

她是真没有料到二丫头这是什么也不顾忌了。

在场的除了赵府的人,其他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特别是李木开,眉头紧紧的拧着,看向庄启源,这事到底与庄府有关,赵府的名声不好了,庄府也逃不过。

如今庄老爷子正是当朝的丞相,传出什么流言来,第一个就让人说他以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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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责问(二)

庄启源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望着站在马车旁的那抹倩影,哪怕是衣衫零乱,脸上带着青紫,可那挺直的身子,仿佛是屹立在寒冬里的柏松,带着一抹刚劲之意,竟让人移不开眼。

身边李木开的轻咳,庄启源才收回思绪,侧过头看李木开,这里赵府的事,他一个外人到底不好多问,况且他还是个男子。

到是李木开有了主意,吩咐庄启源的小厮,“八哥,你去请了你家夫人出来。”

到底是内宅的事情,应该由女人来解决。

冯氏也知dào

不能这样下去,强忍着脸上的尴尬,对着庄启源笑了笑,“二丫头这是犯着倔呢,早上因为几句不快与院里的婆子打到了一起,那下人也失了规矩,都被发卖了,她却还觉得不妥,连梳妆也不让,没成想这下马车又来了脾气。”

三言两语,不管对方信不信,总算是有个圆满的解释。

既然二丫头不顾赵府的名声,冯氏也不在乎她的名声了。

李木开挑挑眉。

庄启源不等说话,庄启圣到是嘲弄的接过话,“府上的姑娘这般没有规矩,换作是我们府上,早就被送到庙里去了,哪里由得她这般吵闹。”

“休得胡说。”庄启源喝向庄启圣。

冯氏脸越发的烫

,“让几位侄子笑话了。”

一边又叫了包氏和高氏,“两位弟妹去把二丫头劝过来吧,再怎么闹回府闹,且不能在这里让人笑话了。”

冯氏自知摆不平二丫头,只能将包氏和高氏推出来,她这也是没有法子了。

高氏向来见事就躲,冯氏的话一出口,她就惊慌失色的抬起头,一脸惧怕的样子。“二

嫂,二姑娘哪里会听我们的话,平日在府里也说不上一句话,哪像二嫂还常去二姑娘的院子坐呢。到底还是二嫂说话好使些。”

包氏也恼了,“是啊,还是二嫂过去吧,府里的事情一直是你主持着,大嫂不在你就是长嫂,说话也比我们有份量。”

包氏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可这一路上她劝过冯氏回去,总觉得今天这事要坏,偏冯氏不听,现在出事了知dào

把她们推出来了。心里哪里会乐意。

三个妯娌在这里推三睹四的,谁也不愿过去,在场的其他人自然看得分明,包易到是乐了,偷偷的拉着李习安在一旁咬耳朵。

“看来元喜挺厉害的。让她们都怕了,看元喜那副样子,我还以为她被怎么欺负呢,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李习安冷嗤一声,“一个姑娘最注重的是名声,她现在这副样子,你以为谁家还会要这样的儿媳妇?娶了回去也会被别人家嘲笑。”

这辈子怕是毁了。

包易大惊。“不会这么严重吧?”

李习安不说话,挑眉看他。

包易抿了抿唇,“那赵府也太可恶了,为了巴结庄府,这样对一个女子,还是骨血亲人呢。也太薄凉了。”

“利欲熏心。”李习安双手背在身后,远远的望着站在那里的身影,竟有些心疼。

包易在这里愤愤不平,就听那边元喜又开了口,“尤蕊是我带回府里的。可那是证据,我凭什么要杀了她?既然去衙门更好,我也正有此意,到要看看谁是那真zhèng

的歹人,我就怕是贼喊捉贼。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可是庄府的二公子亲口承认是他做下的,如今回到府里就反悔说不是他,那也不怕,当时在国公府有众家的公子在,当时谁没有在场找出来一问便知,何必在这里侮辱我的清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受伤者要上门认错的理,青天白日,天理何在?我今日若进了庄府,岂不是落实了我就是那个错的,那我的清白又在哪里?”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理,庄府外面慢慢也聚起了人,不由得交头接耳。

眼看着庄府被推到浪尖上,庄启源寻问向还在推卸责任的冯氏三个,“夫人,既然二姑娘心里委屈,还是先行回府吧,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至于尤蕊那丫头的事情,我也听说一些,既然是自己上吊的,那便罢了,毕竟当初她也是二姑娘送我的丫头,因一个丫头闹到衙门也不好kàn

。”

李木开在一旁满yì

的点点头,避开了庄启圣悔口的事,直接又把事情解决了,也算是很好的办法。

冯氏听了自然愿意,“那就有劳公子跟夫人解释一下了。”

能不让庄府追究,又不用进去,自然是好事。

冯氏恨不得此时长两只翅膀飞回去,这辈子没有丢过人,今天把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

包氏和高氏这次到是同心,两人听到庄启源的话早就先一步往马车那里走了,冯氏却还要自己在这边和庄启源客套两句走能走。

可偏巧这时得了信的庄夫人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事情解决了,庄夫人却跳出来了。

冯氏想装看不到也不可能了,只能对着庄夫人见礼,“这不是带着府里的二姑娘来给夫人赔礼认错嘛,正好碰到了府上的公子。”

庄启源也不想母亲把事情再闹大,“母夫身子不妥,我已经先让几位夫人先回去了,母亲怎么出来了?”

不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边元喜还要说,却有小丫头得了冯氏的支会,早让石婆子和妍秀捂着元喜的嘴不让她说,虽然府门口的人很多,可是这样一撕扯自然逃不过众人的眼晴。

庄启圣还嫌弃事小,“大伯母,是赵府的二姑娘说庄府污她的清白,贼喊捉贼,还说去衙门也不怕。”

他的话一出口,让庄启源也来了气,目光带着冷意的看过去,庄启圣不满的躲到庄夫人的身后,他又没有说错,大哥却一直往下压事,现在庄府有什么怕赵府的。

包易看不下去了,跳出来骂道,“你别以为国公府的事情大家都不知dào

,你也不出去打听一下满京城里谁不知dào

,现在你还来颠倒黑白,真真是不要脸,呸。”

“庄府的事哪由你来管,你算个什么东西。”庄启圣不服的骂回去。

包易就捥起衣袖要打架,被李习安拉住,包易不高兴他拉着自己,这时就见李习安对着庄启圣一笑,“二公子,我们可是到府上做客的,庄丞相就是这样教你在门口骂客人的?”

一句话把庄丞相都拉进来了。

庄夫人的脸都黑了,喝向庄启圣,“没规矩,退下。”

又狠狠的瞪了李习安一眼,果然这个出身低贱的东西最坏,一肚子的坏水。

包易还想说什么,被李习安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包易这才安静下来。

李木开也暗叫不好,这里也不能再呆下去,“启源,既然府上有事,我先行告退,他日再来。”

庄启源也知dào

此时不好挽留,“让世子见笑了。”

李木开摆摆手,“你我之间何来见笑之说。”

这才让侍卫牵了马走了。

那边庄夫人听了庄启圣的解释,却火了,直接冲着冯氏去了,“二夫人,我还真不知dào

我们庄府什么时候背上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名了,既然这样,不如让二姑娘把话说清楚,你也不用让人堵了她的嘴。”

冯氏额上出了汗,脸臊得像烧着了一般,“夫人可折杀我了,你也看看二姑娘是魔怔了,脑子也不清楚,说出来的话哪能当真,今日我们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到府上来认错的,若真是来结仇,也不敢到府上来啊。”

庄夫人冷哼一声,“我们府上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承不起二姑娘的赔礼啊。不过既然是过来赔礼的,那我就在此受她的礼,以前的事情也既往不咎。”

冯氏听了又是高兴又是犯愁,若二丫头好摆弄,这当面认错也好办,偏现在人是跟赵府都撕破了脸,哪里会听她的话。

见庄夫人站在那里等着,冯氏咬了咬牙,“去让二姑娘过来给庄夫人认错。”

却带着几分强硬。

小丫头忙跑过去,石婆子和妍秀看着静静站在那不再挣扎的二姑娘,越发的不安,石婆子先试探道,“二姑娘,你也看到了,只要给庄夫人认个错,今儿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们也可以回府了,你若是不在乱说不在闹,奴婢就松开你。”

元喜点点头。



婆子还有些不放心,“二姑娘,这次你若真骗奴婢,绿竹可在马车里呢,奴婢旁的不行,可毁了绿竹的一张脸还是可以的。”

威胁过后,石婆子这才放心的松开了口。

不远处门口那里,包易看得真心疼,“赵府的人太不是东西。”

他的声音不小,左右的人都听到了。

这话府庄夫人高兴了,冯氏的脸却黑了。

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只等着二丫头上前来认错,然后一刻也不停留的马上回府。

元喜冷冷的看着站在府门口的众人,庄夫人脸上得yì

的笑,冯氏脸上的恨,庄启源脸上的冷漠,庄启圣的嘲弄,包易的愤愤不平,李习安平静的目光,不知dào

为何,突然间觉得这样就够了。

身子款款走向众人,眼看着就到了众人身上,在众人的瞩目中,身子猛的向一旁的石狮子撞去,红色的血瞬间溅到白色的狮子上,红白格外的醒目刺眼。

第七十六章:事大(一)

元喜这么突然一撞是谁也没有想到,更没有人注意到人群里李习安欲冲出去的身影却在元喜的头撞到狮子上之后又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因为人群里已有人先大步冲了出去,正是庄启源。

庄启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跳了出来,更是本能的几个大步的冲了过去,忘记了去想其他的,将人抱在怀里就大步往府里冲,一边阴着脸吩咐身边的八哥,“快招太医。”

语罢,人抱着元喜已进了府。

八哥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阴脸吼人的样子,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之色,比兔子跑的还快去请太医了。

庄启源的声音也让被震惊到的众人回过神来,冯氏低呼一声,“我的老天爷啊。”

心知这下是真的大祸临头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冯氏这么一倒,可把四下里的人给吓到了,包氏和高氏也跑过来忙叫人扶着,庄夫人心下暗叫晦气,可是又没有旁的办法,此时人都要死在自己家门前了,老爷那里还不知dào

怎么责怪她,现在若是让冯氏几个回去,难不成那撞死的丫头就放在府里?

只一瞬间,庄夫人心下就有了计较,“让扶二夫人进府,让人叫太医。”

包氏看着石狮子上的血,脸色惨白,“三嫂,你在这里陪二嫂,我回府去报信。出了这么大的事,让下人也说不清楚。”

高氏拧着手里的帕子,“五弟妹,我是个嘴笨的,现在二嫂又晕倒了,二丫头还不知dào

怎么样,我向来是个没有主意的,这又在外面,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办?不如还是我回去吧,你留在这里。”

包氏气得直跺脚。“也好,我留在这里,三嫂快回府报信去吧。”

那边庄夫人已经让人扶着冯氏进府,看到这妯娌两个还没有跟上来。不由得着急,吩咐身边的婆子,“你们去请两位夫人快点。”

月展应声就又折回府门口,这时高氏已经带着丫头婆子走了,月展也不多问,对着包氏福了福身子,“夫人,奴婢给夫人带路吧。”

这是怕人跑了啊。

包氏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才带着丫头跟上去。

庄府门口看热闹的路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议论纷纷。“这庄府都把人家闺中的姑娘给逼死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不就是这个理,想当初赵府老爷子是丞相的时候,那赵府多风光,如今竟落得用逼死闺中女子来换平安。”

“庄府虽然如今贵为丞相。可也欺人太堪,听那姑娘的话,根本是他们错在先,还一直不饶人,非得把人家闺中的姑娘逼死,真是缺德。”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对庄府和赵府都没有好话。

包易慢慢合上错愕张开的嘴。“安哥,那丫头好倔强的心性,竟然真的不怕死。”

这事换成一个爷们也没有这么烈的性子啊。

李习安紧抿着唇,面带寒意,“人死了不是更好,庄府不正希望看到这样吗?”

说的不过是反话。

包易没有听出来。还在反驳,“我却不这样想,庄府现在闹出人命来了,赵府虽然不是败落了,可四子到底还在朝中为官。今儿这事,庄府要落得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赵府也跑不开,把孤女给逼死在外面。到是这丫头也够可怜的,走,咱们也进去看看。”

李习安自然要进去,也知dào

不用开口,包易就会提出去进府。

正当两人要进府的时候,就听到身后马车里传来惊呼声,回过头时,就见一个丫头从上面跳下来,踉跄的往府里冲,发髻零乱衣衫也破了,嘴角还带着血迹,看着很是凄惨。

“姑娘,要死奴婢陪你一起死,你等等奴婢啊。”绿竹哭出声来,悲惨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为之一酸。

庄府守门的门房看了都不忍,也没有拦下人,只让人冲进了府里。

“咦,这是赵元喜身边的丫头吗?”包易先认出人来。

在看到马车上跳下来的两个婆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李习安抿嘴一笑,“原来赵府用丫头威胁主子,真是下作。”

包易向来自羽是木林好汉,听了李习安的话,大步就对着两个婆子冲去,没有看到身后李习安的眉角挑了挑,此时包易已经到了两个婆子的身前,直接拦下二人。

“你们要干什么?庄府门口也是你们敢放肆的地方?”包易厉声喝向二人。

两个婆子眼看着绿竹就冲进了府里,正在大急,见包府的这位小阎王冲过来,暗叫倒霉,忙见礼,“包小公子。”

“爷问你们话呢,当爷是傻子好糊弄不成?”包易瞪着两人。

两婆子暗叫不好,知dào

惹恼了这小霸王,忙赔礼,“奴婢们是听了二夫人的命守着这丫头,没成想这丫头跑了,这才追出来。”

眼见着绿竹进了庄府,也知dào

人抓不回来,两人也不着急了。

包易冷哼,胳膊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打量两人,“就是你们夫人让利用这丫头拿捏二姑娘?呸,你们还好意思说出口,马上滚,让爷再看到一次,就拨了你们的皮。”

两婆子早恨不得跑了,慌乱的应下,“奴婢马上就滚。”

转身跑到马车旁,爬上去才发xiàn

不对,又下了马车一路往赵府里奔。

包易看了大笑,回到李习安的身边还没停下来,拍拍李习安的肩,“安哥,咱们进去。”

两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庄府。

门房看了想拦下人,可这两位是京城里的一霸,他们哪里有那个胆子,只能任人走了进去,左右是大少爷带回来的客,进去也没有问题。

后院里,庄启源直接将人抱到了庄夫人正房的床上,看着还在往出冒血的口子,庄启源头也没有回的吩咐,“去拿干净的帕子来,再让人打了温水来。”

小丫头不敢多问,听了吩咐下去拿东西。

庄夫人已经让人扶着冯氏歇在了厢房,一边让人好生照顾,这才直奔正屋,看到儿子坐在床边,忍不住皱皱眉头,“你心里还真有这个丫头怎么的?刚刚你抱她进府,你可知dào

外人会怎么说?万一这丫头不死赖上你怎么办?想甩都甩不掉,你偏去沾惹。”

“母亲,还有外人在,你休在这里乱说,况且人是在咱们府前出的事,就那样放着不管,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府?现在怕是外面就已经传开了。再说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人都要死了,谁也不会去想那个。”庄启源不满母亲在这个时候还说这些。

庄夫人不以为意,“怕什么,这屋里都是府上的人,谁还能传出去。再说我说的又没有错,她前几个月是怎么缠着你的?现在好不容易不用怕赵府了,你又抱着人进府,万一赖上你让你娶怎么办?我可不想有这样的儿媳妇,说出去都丢人,再看看赵府,为了自己连个女儿都能推出来,可见人品也不怎么样。”

“不劳夫人费心,待二姑娘醒了我会和她说明,她不会缠上府上的公子。”包氏站在门口,面若寒霜。

她原本想当听不到,其实打庄夫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可是现在看要是不开口,还不知dào

庄夫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她是赵府的儿媳妇,如今也算是赵府的人,庄府的人看不起赵府,可不也就是看不起她。

“哟,那就好。”庄夫人背后说人坏话,被撞破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还是不肯低头。

庄启源羞得抬不起头来,从床边站起身来,对着包氏作揖,“让夫人见笑了。”

包氏冷着脸走进屋里,也不看两人,径直到了床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额头,眼圈也湿了,坐在床边自顾的摘起泪来,“你这丫头,这样烈的性子,岂不知这样就没了,最伤心的可是你的父母啊。”

包氏这样说也意说给庄府的人听,赵府现在败落了,可是赵府的大老爷却还是一品的将军,旁的不说这些年来边关那边异族时常时犯,要不是赵家老大在那里守着,哪有现在的安稳,所以说赵丞相是丞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赵府的大老爷,那是一员猛将。

这些年来大房不在京城,二丫头又是一个人回来,自然让人都淡忘了赵府大老爷的势,眼下也该让庄府明白一下。

庄启源自然明白这些,这也是他一直担忧的事,所以不想与赵府闹得太僵,况且自送情诗之后,赵元喜再没有别的错,说起来还是因他才对不起她。

若是因此与赵府的大老爷结成了仇,虽不至于对庄府有什么影响,可皇上那里少不得要被埋怨,朝势不妥,若边关那边赵大老爷再为此事让皇上治庄府的罪,或还一个公道,那就严重了。

庄夫人却不怕,“这人可是自己撞的,我们庄上可没有做什么?这人真的没了,也跟我们府上没有关系,要不是看在平日里的情份上,这人我都不让进府,直接让你们抬回赵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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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事大(二)

包氏气得胸口上下起汰,“庄夫人,人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dào

呢,你放心,这次是赵府到你们庄府来认错,人又是自己撞死的,一定不会怪到你们庄府的身上,你大可以放心。不过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二姑娘为何来府上?又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也都清楚,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赵府决不会纠缠庄府,夫人又何必戳戳逼人?说这些难听的话,就请夫人大开慈悲,看在二姑娘生死不明的时候,就少说几句吧。”

“包染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戳戳逼人了?若不是那样的,我也说不出来那些话,也不看看平日里是什么样,现在装上好的了。”庄夫人把包氏的闺名都叫了出来,“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人让门来的,是你们赵府自己送人上来的,现在弄这么一出,害得我们庄府的名声都被人讲究了,我还没有怪你们呢,你们到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这是做给谁看呢,撞坏的没说什么,这没撞的脑子到不清明了”。

包氏气得要吐血,“我告sù

你,赵府的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庄府是从龙之臣,我包府也是从龙之臣,今儿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好好掰扯一下。”

庄启源听得头疼,“母亲,当儿子求你了,就别吵了。”

回身指着床上晕迷的赵元喜,“万一赵姑娘真在府上没了,你就是没有错也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不怕你可你有想过父亲吗?母亲,儿子求你了。”

当着外面的人,庄启源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可这些大家心里都清楚。

庄夫人的脸色不好,到底听到老爷的时候怕了,看了包氏一眼,扭过头去,好在这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下人就盆着温水进来了,包氏占了上峰也没有在咄咄逼人,拧了帕子轻轻的给元喜擦脸上的血,那干的帕子已经被血打透了。又换了一个,可这样也不是办法,看着血很快又打湿帕子,瞬着头都流到了床上,被褥都湿了。

包氏可真急了,回过头喊向庄夫人,“府上就没有止血的药的吗?先拿来用用,血这样流下去,人真没事,血也流干净了。”

庄夫人还不相信。到了床上望了一眼,看着那血打湿的帕子,也有些怕了,忙叫月展去拿府里的药粉,府里的人忙上忙下。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包易和李习安也站在门外往里看,看到太医还在那里迈着方步,包易急了,“高太医,是不是庄丞相诊脉也这么慢啊?”

高正然的面色一红,轻咳

一声掩饰着尴尬,虽没有说话。步子却大了起来,看他知趣,包易也没有再多说,拉着李习安跟着高正然的身后一起进了屋。

“怎么这么大的口子?”高正然先前还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小打小闹,现在一看。也吓了一跳,“让人再端盆水来,再拿些干净的棉布。”

吩咐这些的时候,高正然已经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些药粉来,将瓶子里的药粉一股恼的都倒在那血口子上。看着血还在流,又拿出一瓶倒了下去,然后用下人递过来的干净棉布按住,按了半刻钟这血才止住,高正然也顾不得礼数,用棉布在元喜的头上缠了几圈,才将口子包好。

这才有空诊脉,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浓,“失血过多,脉相也无力,这是自己不想活了。我开副药让人熬着先灌下去,能灌多少是多少,这人能不能挺过去就听天由命了。”

高正然收回手,已从札子上起身,由下人带出去开药方。

庄启源也跟了出去。

高正然的话说出来之后,屋里就安静了。

这人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而且这原主是求死的心,那事情就更不妙了。

包氏也没有了主意,站在那里愣愣的。

庄夫人更是吓傻了,这人要是真死在府里,那就真说不清了,想到冯氏,庄夫人忙转身追了高正然去,远远的在屋里还能听到庄夫人的声音。

“高太医,赵府的二夫人还晕着,你帮着过去看看吧。”

“夫人客气了,我这就过去。”

屋里,包易不屑的撇撇嘴,“看到没,现在才知dào

怕了。”

又往床那边看,“赵元喜到是个可怜的,再说也是个傻的,有什么不比活着强,非要求死。”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李习安几个大步到了床边,一把扯起元喜的胳膊,“赵元喜,你给我起来。”

包氏吓了一跳,忙过去,“李表少爷,你放松手,元喜现在经不起折腾。”

这小霸王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初,包氏没有空去想,可是看到这只剩下半口气的人,被这么扯,万一一个过不去,人没了这怎么说?

此时包氏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了,二丫头这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包易也吓坏了,跟上前去,“安哥,你放松手。”

也看着李习安,不知dào

他这突然是怎么了。

李习安不看二人,只扯着床上元喜的胳膊不松手,“赵元喜,我告sù

你,你就这样死了才是孬种

,看着那些人,你死了之后就愿意看到她们快活?你就不恨?我告sù

你,你要是个孬种,你就死。要不是,就醒了一个个都报复回去,那才让我看得起你,只知dào

在这里让父母伤心,你算什么能耐?”

“姑娘,李表少爷说的对,你不能死,不能让他们随了愿,你要是真去了,奴婢也随你去。”绿竹趴在门口,庄府里大,她又这副模样,要不是正好遇到庄公子还寻不到,人慢慢的走到床边,跪到地上,“姑娘,奴婢知dào

你是个性子强的,就真的承下这口气?”

包氏看了不由得红了眼圈,扭过身去默默的抹泪。

包易咬着唇,一跺脚,“庄府欺人太甚,别人不管,小爷去管。”

“易哥,不许胡闹。”包氏一看忙去拉弟弟。

可包易是个愣头青,包氏哪里能拉得住,整个人早就出了屋子,几个大步就夺到院子中间,就叫嚣起来,“人都被庄府欺负死了,怎么现在没有人出来了?原来庄府的人都是缩头乌龟啊,小爷今可算是见识到了,才能君子,呸,可别在这里恶心爷了。”

厢房里,冯氏刚被高正然的针给扎醒,一听到人死了,就又要晕过去,好在高正然一针又紧跟着下去,人这才抗住了。

“二丫头死了?”她狠狠的抓住高正然的胳膊。

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高正然知dào

她是心急,却不知如何回答,回头看向一旁的庄夫人,庄夫人见冯氏醒了,忙上前去,可比先前的态度热络多了,“没死没死,所以现在等着你醒来拿主意呢,看着是不是把人先抬回府去。”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人再留在府里。

这也是庄夫人急着让冯氏醒来的原因。

冯氏听到人没有死才松了口气,半个身子又躺回到床上,刚刚一瞬间已经让她用劲了浑身的力qì

,人看上去恹恹的,“我如今自己都这般,又怎么去管二丫头的事情,不知我的两位弟妹可在?”

此时脑子也慢慢的清亮起来,冯氏知dào

今天这事是闹大了,她实在不能一个人把这个责任担下来,府里的四房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若人真没有了,庄府也不能逃过。

“包氏在。”想到先前包氏的话,庄夫人提起她来脸色也不好kàn

,“三夫人回府送信去了。”

高氏到是跑的快。

冯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没事,麻烦夫人帮我请五弟妹进来。”

只要能把人打发走,庄夫人还有什么计较的,马上让人去请包氏,小丫头还没有出去,月展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夫人,包公子在院里骂呢。”

“什么?他在这里胡闹什么?”庄夫人没明白。

月展见高太医出去了,这才小心的回道,“包公子在为赵姑娘报不平。”

“这个小阎王,还真当我们庄府是大街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让人打出去。”庄夫人拧着手里的帕子,回过头看向冯氏,“二夫人,可不是我说话难听,这府上的姑娘可还没有进府呢,就自己撞在外面,这与我们府上可没有关系,现在这事闹成这样,弄的我们庄府名声也不好,你说这是何苦来呢,你们哪里是来认错的,我看到是来结仇的,算了,人今天闹成这样,我也不追究了,你看着跟包氏商量一下,带着二姑娘回府吧。”

庄夫人说的大义凛然,明明是占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冯氏气得咬牙切齿,眼下不知dào

二丫头那边情况怎么样,也不好说,只能等着包氏进来,打听了再做决定。

这时包氏哪里有空过来,正在院子里拉着包易劝呢,“易哥,今天这事都够多的了,你听姐姐一句话,就别闹了,快回府去吧。”

一边又叫李习安,“安哥,你也帮着劝轻,易哥最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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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丢脸(一)

李习安耸耸肩,“大姐姐,易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说的怎么好使?”

包易听了,骂的更劝了,“我说的又没有错,看看,庄府都没有人敢出来应声,就弄几个下人过来赶小爷,还不是说明他们理亏?”

包氏拉着弟弟,恨不能上去捂住他的嘴,“易哥,姐心里也有气,可这事不是你能管的,自有赵府的人管,你在这里出头算什么?传出去让人怎么说你与二丫头?无缘无故的你帮着她出头,外人能传出好话来才怪呢,你真为二丫头着想,就不能闹,你想想她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重yào

啊。”

一边又急着喝向李习安,“安哥,你也少在那里唬我,别以为我不知dào

平日里易哥最听你的话,现在你说他劝不得他,是在这晨帮她打马虎眼呢是不是?我告sù

你,你们想帮着二丫头可以,可现在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你们这样一闹,以后让别人怎么说二丫头?二丫头与你们什么关系让你们这样帮着出头?二丫头还不被唾沫淹死?听大姐的话,和易哥先回去。”

包氏现在恨不得骂上两句,可也知dào

不能在庄府让外人看了家里的笑话。

李习安挑眉,到真没有想到这个,看向包易,包易正跳着,也不知dào

李习安看他,李习安踢了他一脚,包易这才回过头看他,“咋?”

“别闹了,还是你想娶赵元喜?”李习安对他眨眨眼。

包易知dào

李习安这是不让他再闹,可一听到问这个,当场傻了一下,随口回道,“娶她又怎么样?”

这么一想,包易还认真的思考起来,“那些个大家闺秀看着就腻味,还不如娶她。这样烈的性子也能支持我在外面打拼。”

李习安扯了扯嘴角。

包氏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胡乱说,你才多大,还打拼。你在外面整日里的闯祸是什么打拼?还不快回家去,看父亲怎么收拾你。”

那边得了信赶回来的庄丞相由着庄启源陪着走了进来,一种急冲冲的进来,看到包氏在这里,府里的下人又围着包易,眸子一动就明白怎么回事。

直接喝向下人,“不懂规矩的东西,你们就这样待客的?还不退下,都自己到总管那里领板子去。”

下人万没有料到听夫人的话,还要受罚。却不敢违背,应声退了出去。

庄丞相这才对包氏点头,“见笑了,内人一向依仗着性子来。”

包氏回礼,“丞相客气了。”

回过头瞪向包易。“你们的事情也办法了,那就先回去吧。”

庄丞相自然也希望这两个霸王赶紧回去,听到包氏的话,自然顺势而下,“启源,你送送两位公子。”

“包公子李少爷,这边请。”庄启源向二人伸手。侧身向着圆拱门。

包易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庄丞相,“如今庄府势大,京城里哪家不像你们家低头,赵姑娘被逼得在府门前撞头,我们可都看着呢。庄丞相可以秉公办事。”

包氏恨不得打弟弟一巴掌,“易哥,这不是你能管的,回去。”

一边又向庄丞相道歉,“家弟无礼。还请丞相多多包涵。”

“小孩子,何况他说的也对。”庄丞相心下羞恼,却又不好跟个孩子计较。

包易这才扬扬得yì

的走了,庄启源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变化,三人到了前院时,包易才嘲弄的勾起唇角,“庄公子,原以为你还有几分君子的血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你们府上的名声,看到赵元喜撞破头,知dào

不要礼数了,抱着人进府了。”

以他们的理解,庄启源一直高高在上,傲视所有人,原来他也有紧张的失去理数的时候。

庄启源淡淡一笑,也不争辩

,偏他这样的态度,包易看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里爬,烦燥的想骂人,“虚伪。”

半响才瘪出两个字来。

一甩衣袖,大步的走在前面,傲视人的样子。

李习安斜视向庄启源,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才靠近庄启源,在他的耳边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赵元喜可被别人定下了,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庄启源脸上的淡雅微微一僵,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让李习安朴捉到了,在府门口庄启源第一个冲出去的那一刻,李习安就明白在庄启源的心里还是有赵元喜的。

真没有料到,那个恶女,还真在这大才子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不理会庄启源会说什么,李习安已追上了包易,两人纵马而去。

庄启源站在府门口良久没有动,他不但被李习安的话给震到了,更被自己真实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想过,在看到赵元喜撞头的那一刻,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冲出去的时候,他就知dào

赵元喜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不知。

只知dào

在他的心里是讨厌这样纠缠不休的女子,甚至一点面脸都不要当众送情诗,那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又是在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假君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和他的注意落在她的身上多了,然后是在国公府,她在湖里的拒绝,让他愤nù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愤nù

,可偏偏又是这个让他厌恶又引他注意的女子,让他一次次的对她特别的注意。

甚至她宁愿得到李习安的帮zhù

,也不希望与他牵扯上的那一刻,让他想发火,竟不知不觉的走进山洞里想与她在一起,甚至在听到她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很不高兴,心底竟甜甜的。

她不知dào

她湿透的样子有多清秀,却让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模样,也惊艳了一把,与记忆里那个浓装艳抹的模样完全附和不上。

他不知dào

那代表着什么,直到今天看到她被羞辱,心里隐隐的不舒服,然后是看到她撞头的那一刻,心差点跳出来。

将人抱在怀里,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身子,竟让他怜惜的忍不住心疼,从来没有想到向来张扬跋扈的她,竟然如此的娇小。

“公子,老爷在跟夫人发火。”八哥寻了过来,见公子站在门口发呆,心下差异。

今天的公子已经有很多让他惊愕的地方了。

庄启源微蹙眉头,转身大步进了院子。

后院里,冯氏叫了包氏过去问话,庄丞相则坐在东则的厢房里,瞪着下面站着的庄夫人,“你就是这样管家的?你可知dào

现在满京城里都在传什么?传庄府仗势欺人逼得旧丞相孙女撞死在府门前,我还没有从宫里出来,就又被皇上叫了去,皇上说了,我要是把家里治不好,就不用先上朝。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

才刚当上丞相不过月余,就被皇上给下课了,传出去岂不丢人?

再说一个逼死旧丞相孙女的罪名,他也背不起,会让他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庄府的子孙都要祖祖辈辈被人指点。

“又不是我逼的,是那个丫头自己撞的,我还心里有气呢,我找谁去。”庄夫人一肚子的委屈,“再说赵府的人也说了,不会赖上咱们府,老爷还有可担心的。”

庄丞相一拍桌子,“胡闹,你以为赵府不追究这事就算完事了?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到底有什么?我问你,当初在国公府的事,我就说过,若赵府追究,只需认错,到底是二房圣哥闹腾出来的,赵府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你又是怎么做的?不听我的话,闹到赵府去,被人家骂回来还放出话若不来给你认错,就等着瞧。现在我是丞相,你放出来的话,赵府敢不来吗?明明没有错,也要逼着人家姑娘不要名节的过来认错,我听人说赵姑娘来的时候就脸上青紫,发髻也是乱的,赵府不要名声,我庄府可是书香世家,容不得一点的污点。现在满京城里的人都说是

庄府逼死了女子,你说怎么办吧?”

“让赵府出来澄清不就行了。”庄夫人到担心别的,“高太医说了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能不能活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想着趁人现在没有死,让赵府把人接回去,不然人真死在府里,才说不清楚呢。”

“听天由命?”庄启源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母亲,我记得府里有一只百年的老参,是当年祖母留下来的,不如拿出来给赵姑娘用。”

庄丞相对儿子的提意很满yì

,庄夫人却不同意,“那时你祖母眼看着不行了,都没有用,说留着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好给你和你父亲用,现在拿出来给那个丫头用,岂不是便宜了她,不行。”

那根参,庄夫人都参不得打主意,除了给老爷就是儿子,其他人她想着就肉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庄丞相恼了,“源哥,你去让人拿了切了片让人含到嘴里。”

庄启源正等父亲这句话呢,应声退了出去,庄丞相只以为儿子是为府里着想,并没有多想。

第七十九章:丢脸(二)

庄夫人见男人和儿子都帮着外人,心里就不舒服,坐在椅子上独自生闷气,庄丞相看了就有气,胡子也直翘,“你也不用在这里委屈,这阵子你就在香堂里好好静养,府里的事情先交给二弟妹打理,一会儿赵府派人过来,你也少说那些难听的话,好好的跟着认错,不管如何,今儿这事都是咱们府错在先。你低头认错,赵府也不会一直抓着不放,我告sù

你,就是泥还有三分的泥性呢,你也不要真以为咱们府现在起势了,不用把赵府放在眼里了,阎王好弄,小鬼难缠,你可要记住这个道理,万一把赵府逼急了,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府这几代人建起来的一切可就毁了。”

庄夫人不由得大为恼火,“这赵府哪里是来认错的,根本就是来恶心人的,让人撞死在府门口,到最后还要让咱们跟他们低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老爷还在这里担心,我看这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就等着让咱们府承着他们的情呢。”

“你怪赵府算计你,那也是你愿意上当,怎么不见别人上当?你要不先挑事,赵府会算计你?现在说这些算不算计的已无用,眼下最重yào

的是把眼前的难关先度过去,我算着赵府的人也要来了,你出去跟那两位妯娌说说吧,别用下巴看人,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

庄夫人心中不甘,却不敢反驳老爷,只能不情愿的出了东厢房,往西厢房走,路上碰到儿子拿人参回来,忍不住叫住他,小声叮嘱,“让人切了一片含在嘴里就行,这么大一根参也用不了,拿出来也是浪费。切完就让人收起来。”

庄启源不愿为这些事与母亲争辩,点头应下,庄夫人才满yì

,“月展。你跟着大少爷去,近身的事你去做,别让少爷沾边。”

月展福身应下,庄启源微皱起眉头,到没有多说,大步的往正房走去,月展快步的跟了上去,庄夫人这才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打包氏进来之后,就一直冷着脸没有开口。冯氏也不高兴,“五弟妹,我知dào

你心里有气,我也不想这样,谁想闹成这样?谁又不想往好的方面想?先前你一直劝着我回去。我没有听你的,我在这里先跟你陪个不是,你要生我的气等回了府怎么说都行,眼下是二丫头的事情怎么办?咱们得拿个章程出来,先前庄夫人说让咱们先带着二丫头回府,她这是怕二丫头在庄府里没了责任更难推,我只说叫了你进来商量。你看看咱们怎么办?”

到底冯氏只是一个妇人,眼下把二丫头差点逼死在庄府,也不敢再出主意了。

包易面上淡淡的,“二嫂,这事你问我我也没有主意,先前二丫头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时候。庄夫人还说二姑娘会赖上府上的大公子,我顶了一句,她连我的闺名都叫了,我怕再说话,我就得被赶出这庄府去。到底怎么样,还是你拿主意吧,大嫂不在府里,二丫头又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又把这事交给你,你自然是可以拿主意。”

这哪里是在抬自己,根本就是在嘲弄自己。

冯氏敢怒不敢言,还要陪着笑,“二丫头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主意。人就这样被抬回府,又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就是等大伯大嫂回来问起,也没法交代。可就这样躺在庄府,庄府明显不愿意,也不知dào

三弟妹到没到府里?府里的人来没来呢。”

“谁来没来啊?”冯氏的话音刚落,庄夫人就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关切,到了冯氏的身边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你快躺着,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哪个没被吓到,也难为你了,若是做母亲的还好说,偏还是个做婶子的,对了错的都涝埋怨。”

庄夫人一改之前的态度,让冯氏和包氏不由得诧异的打量了她一眼,庄夫人掩饰下脸上的甘恼之色,汕汕道,“先前我也是太心心急,少不得说的话也难听了些,还请两位妹妹多多包涵。要说那花一样的姑娘,真这样没了,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疼,这也是怒其不争,才发了这么大的火气。我这性子向来直,也不会拐那些弯弯,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冯氏和包氏受宠若惊,不过两人马上就想到了,定是庄丞相说了什么,才让庄夫人改了态度,纵然如此,两人也没有放轻松,精神越发的警惕起来。

正房那里,庄启源亲切拿了刀把人参切了片,到了床边,还没等动,一旁的月展走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让奴婢来吧。”

庄启源没有说话,似没有听到月展的话,侧身坐到床边,掏出帕子放到元喜的下巴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元喜紧捏的嘴就张开了,参片放进去,手一收,嘴又合上,又拿过那帕子擦了嘴角,才问向一旁的绿竹。

“你家姑娘喝了多少药?”

绿竹被庄启源温柔的动作都给弄傻了,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眼圈一红,“庄公子,熬了两碗药,只灌下半碗。”

庄启源就看向一旁的月展,“这屋里由你当事,你怎么不让人在旁看着,高太医交代过,一定要多灌,再让人去熬药。”

月展低着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绿竹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庄启源一眼,不知为何,虽然恨庄府逼得姑娘撞头,可此时庄公子并没有往日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且对姑娘也很温柔,只怕说给姑娘姑娘也不会相信。

“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你家姑娘。”庄启源站起身,看了绿竹的模样,“先让小丫头带你下去梳洗一下。”

绿竹却不同意,“庄公子,奴婢怎么样都无妨,在这里照顾姑娘就行。”

见她一副警惕样的样子,庄启源也没有多说就迈出了屋子。

刚到了院子里,就见总管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赵府的老太太,总管大步先上前来禀报,“赵府的二老爷和四老爷在前院,公子看要不要让老爷过去?”

庄启源点点头,“我去跟父亲说。”

又上前给赵老太太和高氏见了礼,赵老太太淡淡的嗯了一声,眼时越发的看不上庄启源,若不是他,哪里会闹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直接就问,“二丫头怎么样了?”

不用庄启源回话,听到动静的庄夫人和包氏已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庄夫人一脸的担心,上前捥过赵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这二姑娘不愿意认错也就罢了,偏一头撞了上去,太医说这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庄府对不住府上啊。”

现在闹出人命知dào

低伏做小了。

赵老太太心下有气,来的时候原本打算要与庄府理论一番,此时见庄府这样的态度,待一想到赵府的未来,到也敛起了脸上的冷色,却也淡淡的,没太热情。

众人一路快到了正房,一直不起眼的高氏咦了一声,又马上敛起嘴来,一副害pà

的样子。

赵老太太狠狠的瞪过去,包氏眸子晃了晃,“三房是想问怎么没有看到二嫂吧?”

高氏就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包氏叹了口气,“三嫂也是知dào

的,看到二丫头撞头之后,二嫂就吓的晕了过去,人现在还在厢房里躺着起不来呢。”

赵老太太拧紧了眉头,“人可没事了?”

让她出来办事,自己到先病倒了,这般不顶用,害得她还要折腾一趟,却是这般丢人的事情。

一行人进了正房,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太过安静,似乎人像死了一般,赵老太太的步子顿了顿,这才慢慢的走过去,心也沉重起来,这是大儿子的独女,大儿子子嗣单薄,若人真这样没了,别说在儿子那里,就是在老爷那里她也交代不了。

近了床边,看到披头散发的绿竹,赵老太太也没再训斥,只坐到床边,看着脸如白纸,似没有了呼吸一般的人,赵老太太竟有些怕了,手愣是没有敢伸出来。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听到由命,二丫头也是自己没有了求生的心。”没有人敢回答,包氏声音哽咽起来。

赵老太太紧抿着唇,心下发恨,不过是让她认个错,她到是好,学那些小家子出来的

寻死觅活的勾当,把赵府的脸面都丢光了不说,连庄府这下也定是得罪了。

此时此刻,赵老太太真是后悔啊,就是直接把人送到庙里去,也不应该让她上来认错,就该想到她这副倔强的性子向急了莫敏,哪里会轻意的低头,当年莫氏嫁进府一年就去了西北,好在只呆了一年就去了西北,不然赵老太太非得被莫氏给气死不可,结果养出来的女儿也这般,赵老太太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老太太你来的正好,看看这怎么办?刚才我把库里当年给我们老太太都舍不得用的百年老参也拿出来了,若这个都不顶用,也实在没有旁的办法了。”庄夫人一脸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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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做小(一)

连当年庄老太君都舍不得用的参拿了出来,这话也是在告sù

众人,庄府可是在拼了全力在救人,就凭这一个理由,日后若有人说庄府为人不实,也说不出来了。

况且庄夫人这么一说,也有低头的意思。

只一瞬间,赵老太太就做了决定,这次让二丫头到庄府来就是为了两府修好的,可没成想闹成这样,不过此时庄府有意做小而低头,那自然是好事,纵然日后两府面上是修好,暗下却也生了怨,亲近不得,可总比真的撕破脸要强的好。

再说这个二丫头,都闹成了这个分上,名声早就没有了,也不用再担心这个。

所以庄夫人的话音刚落,赵老太太就微微的叹了口气出来,“哎,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也不知dào

随了谁,明明在府里应下的要来认错,到了外面就弄这一初出来,弄的两家脸上都没有光,也让府上难做了,好在府上是讲道理的人家,不然像那些个小家子的指不定怎么耍无赖,更说不定还说我们赵府算计的呢,夫人能把百年老参拿出来,可见是真心关心二丫头,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

见赵府这么好说话,庄夫人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脸上也有了笑,“看老夫人说的,这人是在我们府门前出的事,哪能一点关系也没有,先不说旁的,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yào

。”

这话又点了一层。

打的哑迷屋里的人都听得明白,庄夫人这是在表态,庄府不在计较以前的事情,这事就这样算了。

这也正是当时赵府求的,赵老太太拉过庄夫人的手,“不愧为一品夫人,这样的胸襟旁人可比不得。”

庄夫人脸热,先前知dào

赵老太太不是在骂她,可是话里说的不正是她的那些小心思。现在在被这么一夸,脸都有些挂不住了,“那老太太看看二姑娘是在府上还是你们接回去?”

若真心相留,自然不会问这话。

既然庄府说以往的事情算过去了。赵老太太也愿意卖她个人情,“怎么能让人在府上养病,我们就把人带回去了。”

明明是生死还不确定,直接说成了养病,包氏在一旁看得都觉得心凉。

高氏纵然幸灾乐祸,却也觉得老太太太薄凉,大伯还有权在手,人不在身边就这般对他的了女,若换成他们三房?高氏都不敢再想下去,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二丫头现在的名声破了。有些脸面的世家都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那么腾哥就又有机会了,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各人心思不依,庄夫人已嘴快道,“那我现在就命人把马车铺厚点。再叫两个婆子过来好好把二姑娘抬上去。”

生怕下一刻赵老太太反悔,庄夫人说完就叫了下人去准bèi

,谁也没有注意到跪在床边绿竹脸上闪过的恨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罪,老太太不说着帮着出头,庄府一个以前的事情算了,姑娘这事就算过去了。他们可是姑娘的亲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姑娘。

想到姑娘决心撞死的一幕,绿竹在马车里挣脱不下来,只恨不能也陪姑娘一起撞死,若不是这些骨血亲人做的太薄凉了,姑娘又怎么会寻死?

等婆子拿着临时做好的架子进来的时候。绿竹推开众人,“你们少碰姑娘,我背姑娘回去。”

赵老太太面脸一沉,不等喝出声,只见绿竹小小的身子。已经将元喜背了起来,更是一步步的往外走,一屋子的人不知不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直到人出了屋,赵老太太才回过神来,喝向身边的采清,“还不上去帮忙。”

主子是个能闹腾的,丫头也不安份。

若不是现在都这样了,她真恨不得把那丫头给发卖了。

庄夫人在一旁不屑的撇撇嘴,“算了,不过是个丫头,何苦气坏了您的身子。”

“你看看,到让你笑话了,都被二丫头给宠坏了。”赵老太太由着包氏扶着,看向一旁的高氏,“你去扶你二嫂,咱们就回府吧,总不能满府的女眷都在别人家呆着。”

高氏怯弱的应声,快步先出了屋,由着庄府的丫头带着去了西厢,冯氏正由妍秀扶着下床,见到高氏进来,脸上淡淡的,“三弟妹来了,劳烦你了。”

“看二嫂说的,为了二丫头的事,二嫂才是最辛苦的。”高氏忙上前扶着另一边。

冯氏也不吱声,三人这才出了厢房,又是上前给赵老太太见礼,“媳妇让老太太担心了。”

“起吧,你也病着。”赵老太太看侄女脸上没有血色,先前的怒恼也没了,“快回车上吧,都这样了还请什么安,又不是外人。”

转身跟身边的庄夫人夸起来,“我这个二儿媳妇,是最孝顺的,府里的事情也由她打理着,明明该是大儿媳妇该做的,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一句埋怨也没有。”

“是啊,二夫人的性子好,又贤惠,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庄夫人也不差夸几句人,“就说府上的大姑奶奶,曹家不知dào

有多喜欢这个儿媳妇,还不是二夫人教养的好。”

赵元绮是赵老太太心上的肉,听了脸上也有了笑,“可不是,那丫头啊,性子好。”

眼底都满是笑。

一行人这才出了院上了马车,至于二老爷和四老爷也早就出来了,相送的正是庄丞相和庄启源两人,赵府的人这才大队人马的回了赵府。

将人送走了,庄丞相脸上的笑才沉下来,横了庄夫人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庄夫人也不敢多说,小步快跑的追了上去,夫妻二人进了正房之后,里面已经打扫出来,

被褥也换了全新的,还点了香,再喝上一口热茶,庄夫人越发的惬意。

“事情都办妥了,老爷为何还紧皱眉头,难不成赵府有什么要求?”庄夫人一脸的嘲弄,“老爷还没看到了,要说这赵府也太过薄凉,那二丫头虽然不好,可我不过说了两句话,她们连追问也没有,就欢喜的应下了,这样的人家……啧啧,真是辱了百年世家的名声。”

庄丞相狠狠的瞪向她,“妇人之见,你真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若真这么简单,赵府也不会让两个老爷过来。”

“他们找老爷说什么?”

庄丞相见她现在紧张了,摇了摇头,到也没有瞒着,“赵府到也没有说硬要源哥娶那二丫头,不过到底因这一件事情,二丫头的名声坏了,以后嫁人也不好嫁,可赵府也是大家,府中的女儿哪里能做妾,所以和我提意能不能娶二丫头为平妻。”

“平妻?他们还真敢说,果真是赖上咱们源哥了,我怎么了说了?老爷偏不信,现在亲眼看到了,该知dào

赵府的人脸皮有多厚了吧?想让源哥娶赵元喜,没门,这事我不同意。”庄夫人已经跳了起来。

“胡闹,平妻虽好听,可再是平妻那也是妾,你内宅妇人连这个都不懂,我看不如早点给源哥先把亲事定下来,成了亲让儿媳妇管家,你就颐养天年吧。”

“老爷这是嫌弃我了?”庄夫人听说平妻是妾,这才没了火,又一听要急着把权交出去,心里又是一阵发酸,“这些年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也太无情了。”

“蛮妇。”庄丞相气得丢下两个字走了。

人一走,庄夫人脸上的泪就没了,哼了哼,“我嫁进庄府的时候,不过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还不是靠我的嫁妆,庄府才慢慢好起来的,现在当了丞相当嫌弃起我来了,没良心的。”

庄夫人骂这些,四下里服侍的丫头紧低着头,生怕夫人不

高兴,把火气发到她们身上来,不过看她们这副不惊呀的样子,可见平日里庄夫人这样的话没少说。

书房里,庄丞相看着儿子,良久才叹了口气,“今日赵府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现在不是说要赵府的脸面,是大房那边的脸面。赵玉珩可不是好惹的,他又只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多年才得来的,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又大,连皇上都不敢动,所以让你娶赵元喜做平妻,也是消赵玉珩的火气,怎么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父亲,既然这般,以赵玉珩的秉性,怕是娶平妻也不会同意,反而是觉得府上在羞辱他,儿子就怕到时安抚不成,而且激怒了对方,左右要娶,不如就娶为正妻吧,若父亲和母亲觉得她不妥当,再寻一个知礼的娶为平妻也不晚。”

庄丞相捋着胡子,“嗯,你说的有理,我到是没有想这么多,当时赵府提出娶平妻我便应下了,算了,人现在还不知dào

怎么样,等身子养好了再提这事也不晚,到时如今朝局不稳,我看着皇上心有余而力不足,蕃地又不稳,若皇上再让人入朝,你只推拖说要历练几年再参加秋闺,我如今脱不得身,万一有个什么,家里还有你。”

“父亲,儿子明白了。”庄启源心时一震,竟不知dào

平静的朝堂之上原来是这般。

第八十一章:做小(二)

直到从书房里出来,又走出了夹院,庄启源的唇角边才升起一抹笑来,刚刚当着父亲的面,为了私心说谎,这是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又怕父母反对,而寻了那样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想到要娶赵元喜,庄启源的步子也轻快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曾经厌恶如今又怜悯的女人动了心,甚至越接触下去,越发xiàn

看不懂她,正是这种感觉,让他越发的想靠近她。

八哥默不作声的跟在一旁,今天少爷的变化他可都看在眼里呢,原以为听少爷说要娶赵姑娘会不高兴,不想少爷还笑出来了,难不成少爷喜欢上赵姑娘了?

八哥马上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满京城里的人都不会相信。

赵府里,人一接回来,冯氏马上让人把元喜抬回了月阁院,又叫人请了太医,却见妍秀没有动,冯氏疑惑的看过去。

“夫人,上次请了高太医,高太医就说再也不来了。”还不是因为四夫人说的话,把高太医给得罪了。

冯氏面若寒霜,“如今连一个庶出也看不起赵府,只是他们却忘记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去二老爷那里,跟二老爷把高太医的事说了,再让二老爷写了贴子去请别的太医。”

冯氏自己的身子还不舒服,现在又要忙呼元喜的事,脸色哪里能好kàn

,“三弟妹,我这身子不舒服,二丫头这里就交给你了。”

想到欠着包氏的情,“五弟妹也在庄府忙了那么久,跟我一起回去歇着吧,这里三弟妹一个人就够了。”

料到高氏要装不会多说,冯氏拉着包氏走了。

看着两人远远的走了,把这里交给自己。高氏暗暗瞪了一眼,才吩咐屋里下人的分工,“你们几个去打水,你们几个去按着药方把药抓了熬药。别都在这里杵着。”

回头看了一眼床边跪着的服侍的绿竹,高氏冷嘲一眼,扭身坐到了踏上,正当这时却听到外面有碎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婆子冲了进来,可不正是元喜身边服侍的房妈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还没有到床边,房妈妈就哭了起来。

三步并两步就到了床边,待看到躺在那里不动的人,哭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高氏脸色一沉,“房妈妈,你也是二丫头身边的奶嬷嬷,二丫头出事的时候你在哪?我可听说你出府之后就没有回来过,现在二丫头出事了。你到是知dào

哭了,我看该把你带到老太太那里去,你若在身边服侍,二丫头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眼下把眼泪收了吧,好好的照顾二丫头,若二丫头好起来了,你们这些身边服侍的还能少受些苦。不然被发卖了那只能是你们的命了。”

平日里高氏惯是个说话都听不到了,今日说了这番话,震住了屋里的下人,竟不知dào

三夫人也是这般的厉害。

房妈妈到也听了进去,不在哭了,她在外面听说姑娘撞死在庄府的消息后就急忙忙的奔了回来。眼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好在摸手的时候才发xiàn

还有温度,人是活着的就没事。

哪里是真的被高氏给吓到了。

太医没有请来,没有办法只能请了个京城里药铺的大夫给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说那药方子是好的,人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这下赵府里真陷入了阴沉之中。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正带着四个儿子和儿媳妇商议这事,“二丫头眼看着要不好,明儿个一大早老二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的给你大哥送个信,只说二丫头要不妥,也别写怎么回事,等人回来再说也不晚。”

赵玉舒应下,却担心庄子那边,“母亲,这事瞒不住,不出二日就会到父亲的耳里,我看明日让人上庄子上给父亲递个信吧。”

事情闹这么大,庄府是不追究了,可是赵府的名声也没有了。

他不用打听也知dào

外面在传什么,无非是逼死侄女,换赵府的荣华富贵。

若说不心虚是假的,可让他承认下这个又不甘心。

父亲那里不用猜,知dào

这件事情肯定会震怒。

赵老太太也正担心这个,赵玉舒的话一开口,大厅里都静了下来,当初赵老太太敢逼着元喜去庄府认错,那就是因为赵老爷子不在府里,才敢有这样的胆子,左右想着等老爷子知dào

的时候,这错也认完了,大不了他发顿脾气,可是今日却不同,事情闹得这么大,赵府的名声是真的臭了。

谁也不敢担这个错,赵老太太也不敢,偏这事是她和几个儿子合伙商议的,见一个个的都没有了主意,赵老太太面上有些过不去,“算了,明儿个老三亲自去一趟庄子上吧,你性子闷

,你父亲也不会说你什么。”

赵玉然没有异议,高氏心里却不舒服,这挨骂的事怎么就落到三房的身上了?敢情他们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要去也该是二房和五房,偏高氏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反驳,憋足了劲等晚上回去跟赵玉然吵。

“要说我二丫头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撞破了头就能嫁进庄府为平妻了,这么好的事父亲也不会生气。”程氏在一旁抿嘴笑道。

此时她的心情可是最好的,二丫头现在弄得府上的名声都坏了,就是醒了那也是府上的罪人。

“要说也是四弟妹把事情办遭了,让一群丫头婆子打二丫头,她那样的脾气能咽下那口气才是,我看就是憋着这口气,到庄府才去撞墙的。一个主子,还是个闺中的姑娘,被府里的婆子下人打,换成谁有脸面?不闹才怪呢。”冯氏扫向程氏,“四弟妹,你今日可没有看到二丫头破斧沉舟撞头的那一幕,我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呢,那血喷出来血红血红的,把白狮子都染红了,我有脑子一蒙,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好在四弟妹让人打完二丫头,就身子不舒服回院里了,不然看到那一幕,只怕会吓得小产。”

以前冯氏可从来没有这样针对过程氏,却因为今日元喜的事当众人的面就一顿的排挤嘲讽,在冯氏的心里一直认为今日让二丫头撞头有程氏搞鬼在先,此时岂能不恨。

冯氏话说的直白,大厅里的各人脸色不一,四老爷赵元尉的脸色乍青乍红,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二房的意思是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呢。

恨恨的看向程氏,这个不争气的妇人。

程氏也不傻,见上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吱声,明显是偏向着二房,当场就不干了,“二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逼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可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你们不做恶人,把我拉去了,让我去当恶人,我怀着孩子差点就出事,我还没有一句不瞒呢,听你这意思,今日二丫头撞头还是我逼的不成了?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大不了等父亲回来了,我去请罪,把来龙去脉说了,孰是孰非父亲自然会还我们四房一个公道。”

“行了,现在谈正事的时候,把你们平日里的小心思都收起来,还没有分家,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家。”赵老太太见程氏叫抓上了,才出声制止,“二丫头要撞那是她自己想死,怨不得旁人,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程氏见老太太偏向冯氏,心里就不舒服,不过到底也算是驳了冯氏,众人要散的时候,冯氏才问几赵老太太,“母亲,那月阁院那边由谁照看?”

“左右人就那样躺着,你们在那里也没有用,都回去歇着吧,晚上有什么事让人到梧桐院来报信。”赵老太太直接就做了决定。

众人各自散了之后,一回到院里,高氏就脸上满是担扰,“老太太让你去,你跟老爷子那边怎么说?这事可不是小事,别人都不揽下,偏你也不吱声,就这么应下了,咱们可啥都没有作,这主意还不是那三房闹得最欢?”

赵玉然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这事我推了最后也得落到我的身上,到不如直接应下,也省着老太太不快。算了,都已决定,现在说那些也晚了,洗洗睡了吧,二丫头遭了这么个难,府上的名声也坏了,也怨不得旁人,谁让咱们自己起了那些不好的心思。”

“二丫头真要说给丞相府做平妻?那平妻说的好听是妻,可还不是个妾?我看到不如找低点家世的嫁过去,岂码是正经的当家主母。”高氏还想着为自己的侄子争一争,“我看这事到了老爷子那里,第一个就得挨骂,赵府虽然败落了,可到底也是大世家,几位爷也在朝中当职,把个嫡出的孙女嫁出去当平妻,以后就是我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赵玉然何尝不是这么想,由着高氏脱了外袍,“咱们想有什么用,这事是母亲和二房四房做的主,哪里由得咱们三房说话。”

第八十二章:震怒(一)

高氏想说让你说你敢说吗?整日里连个屁都没有,偏心里敢说,嘴上却不敢说,女人顶十个男子用又有何用?到底一家之主是男人,换成不女人。

两人刚躺下,屋里的灯还没有吹,就听到外面抱痕低声禀报,“老爷、夫人,老太爷回来了,此时刚进梧桐院,让人递话过来,都去梧桐院。”

在听到父亲回来的那一刻,赵玉然就坐了起来,待一听让去梧桐院,五马长枪的下了床,自顾的往身上穿衣服,见高氏才坐起来,不由得着急,“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快点做什么?人大半夜的赶回来,定是知dào

府上的事了,谁第一个去谁就挨骂,平日里府里又不是咱们府管事,去早了也不顶事。”何必巴巴的去那么早。

赵玉然知dào

妻子心里委屈,也没有再催她,自己穿好后坐在榻上拿了本书看,抱痕和桐叶进来服侍包氏梳头,穿戴好已过了半个时辰,高氏这才站起来,叫着赵玉然一起往梧桐去。

在岔路口中的时候,遇到了迟迟而来的二房,高氏暗下挑眉,就知dào

冯氏会偷奸耍滑,今儿府上的事二房也算是主谋,知dào

老爷子回来没有好果子吃。

赵玉然看到二哥来的这么晚也挺惊呀,待想到先前还在气妻子太斤斤计较,现在却又觉得冤枉了妻子,连掌家的二房都知dào

往后躲,他这个向来不受府里人重视的三房,还急什么?

二老爷赵玉舒见向来敬重自己的三弟闷声的没有跟自己打招呼,有些奇怪,待听到后面高氏与妻子的谈话明白了,面上了汕汕的。

“二嫂,我刚刚起来梳洗的时候摔了一下,才来晚了,你身子不妥当来的这么晚到没什么,怕我这样母亲那里要生气吧?”

冯氏知dào

高氏在挤对自己,目视前方不停步的走,“三弟妹向来胆子小,遇什么事都不靠前,人站在那都像没有人似的,又怎么会惹到老太太生气了。”

几个快步却把高氏甩到了身后,哪里像生病的人。

好在已到了正屋的外面,小丫头打了帘子,几个人就大步的走了进去,已是深秋,夜晚上的寒气很重,一进屋里暖气迎面扑来,让人也觉得舒服。

可看着上面沉着脸,下面颤颤栗栗的各房,也不觉得暖和了。

“父亲,怎么半夜回来了?”

赵老爷子冷哼一声,“看你这低三下四的样子,也知dào

心虚了?那还说明有救,要向这两个不孝子,一个个还挺着脖子说没有错,那就真没救了。”

赵光玄嘲弄的扫了一屋子的人,“我再不回来,就真的没脸回来了,外面的唾沫湦子得把我给淹死,怕是没回到府里,我就得死了。你们可真行啊,一个个翅膀硬了,可惜心思却歪了,若真硬了用在外面,那也能让我佩服,可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逼着亲侄女去死,换你们的荣耀,那我问你们,现在换来了,感觉怎么样啊?这晚上能睡得着吗?”

赵光玄的话在大左里回荡,明明坐了各房的人,却静的落针可闻。

赵玉舒起身跪到了地上,“父亲,儿子知错。”

冯氏也跟着起身,“父亲,是我没有把内院管好,与二爷无关。”

人也跪到了地上。

其他三房哪里还敢坐下,一个个都跪到了地上。

看着下面的儿子,赵老爷子冷笑,“你们都起来吧,我当不得你们给我下跪,如今你们都是朝中的大臣,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哪里能敢让你们跪。原以为赵府在我这一辈要风声水起了,最后才发xiàn

,没有风声水起到也罢了,却让祖祖辈辈都背上了骂名,有一天我到地下见列祖列宗,都没有脸啊,愧对他们啊,养出来的儿子不孝,卖骨血换荣耀,有一点君子所谓,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何况还是亲叔伯,这样的薄情冷血,就连皇上也不会要这样的人。对自己家人如此,更不要说是个外人?得不偿失,做了昧良心的事情,用一辈子的名声和荣华富贵来换,真不知dào

你们能不能分出好赖来。”

赵老爷子的话震得原来还抱着侥幸心里的几个人,整个身子都凉透了。

是啊,面上看来是换了庄府的不追究,甚至还弄了平妻之事,可细想想,做了恶人换来的只是恶果,根本没有一点的好处。

“父亲,儿子们知错了,求父亲救救儿子们吧。”赵玉舒的头磕到地上。

他其三人也不说话,就跟着一起磕头,四个房里的夫人也傻了,算计来算计去,害的可是他们自己啊,特别是冯氏,先前只想着把眼前的一关度过去,甚至不惜与二丫头撕破脸,可现在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后果,早知dào

会这样,她是拼了死也要拦下二丫头不去庄府。

赵老爷子的话,由如一盆冷水浇到了每个人的头上,从外冷到了里,彻底被打击到了。

看到一个个像霜打了一样的儿子,赵老爷子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教导他们为人的道理,只顾着让他们往上升,却连品性都丢了。

“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跟我认错,我说了,你们翅膀硬了,没有错,错的是我。今天把你们连夜叫起来,也辛苦一下你们,今儿晚上就把家分了,明天都出去找院子,自己有院子的就去收拾,这几天都搬出去吧。也不用面上跟我说什么错了,不分家,你们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我也不怕告sù

你们,二丫头被你们弄成这样,你大哥那边定不会轻饶,你们现在分出去还能得些甜头,等你大哥回来跟你们翻脸再分家,连半个子都拿不去。你们也自己合计一下吧,若觉得行,就现在痛快的给个话,不行就等你大哥回来再分。左右这个家早该散了,我总想着再照顾你们几年,现下看来是我错的。不然早点分出去,也不会有今日的事。”赵老爷子对着下面的儿子说完,侧过头去看赵老太太,“你呢?是同意分还是不同意分啊?”

这话明显带着火气问的。

赵老太太咬着唇,“你也不用这样问我,我知dào

你心里有气,我当时也是为了府里着想,谁想到她是个死倔的,非要撞破头,不然哪里会闹成这样,我看就是老大把她宠坏了,竟然用死来拿捏长辈。”

“是,你说的有理,我也想好了,等这个家分了,咱们就搬出去到老二那里养老,你看不上老大,眼不见心不烦,躲开了更好。”赵老爷子这不是商量的口吻,完全是已做了决定。

“哪有到二儿子家养老的?”赵老太太心疼二儿子,“老二家的要搬出去,院子也不会买太大的,老大又常年不在京城,咱们在大房帮着他们守着房子不是正好?”

“然后再逼着二丫头去死?”赵老爷子反问她。

赵老太太的脸就被一噎,“行行行,你知dào

你这是在怪我,那好办,等老大回来了,只让他找我算帐,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主,让他把我杀了给他的女儿赔罪吧。”

赵老太太也说起了气话。

两人在上面吵了起来,下面没有人敢劝,又心下想着分家的事,赵老爷子说老大回来家产没有他们一分,这句才是最让他们纠结的地方,况且此时分了,等大房回来了,再怪二丫头的事情,也不用天天面对,躲在自己府里自然是好的。

上面赵老爷子冷笑的看着赵老太太,“你以为老大是个蠢的?回来自己不会去外面打听?你想为这四房担下责任逼着老大咽下这口气,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个心思吧,别到时候伤了儿子的心,你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一番话说的赵老太太颜面尽失,就是下面的众人脸也烫了起来。

不待理会身旁的妻子,赵老爷子看向下面的儿子,“怎么样?决定好了?”

众人看向赵玉舒,赵玉舒心里想分家,可在这几个兄弟面前,他是兄长,怎么能做逃脱责任的事情,众人却等着他开口,可干等也不开口,有些人就忍不住了。

“父亲,我同意分家。”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五爷赵玉樊。

包氏想拦着已来不急,只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她的命不好,这个时候谁不想分家,可没有人出头,他何必急于一时。

“你们三房呢?”

“父亲,既然五弟同意分家,那我们四房也同意。”第二个开口的是赵玉尉。

赵老爷子不用问三房,“三房向来没有主意,那就随着众人吧,咱们祖上传来下的加上我这些年挣来的,有三千亩地,都在京郊外,你们四房每房分五百亩地,有田地有山地,不偏不向,剩下的一千亩地里有五百亩是祖产,都分给大房,长子继xù

祖业,你们没有意见吧?我和你母亲归到二房,那就把京外的庄子归到二房,当是养老钱。家里的铺子有十个,你们每人一间,剩下的六间是大房的,至于你们这些年交到府里的银子,到帐房算一下,都分到你们自己手里去,这些年你们自己也置办了些家业,不用我一一说明了吧?”

第八十三章:震怒(二)

这些年来各房私下里置办产业,赵光玄一直睁只眼闭之眼,这么大的一个家,哪个能不有点私心,时至今日,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给他们留面脸了。

各人脸色尴尬,皆闷声的应下,这些年交到公中的银子还给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况且他们确实都私下置了很多的家产,分家分的那点田和铺子,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能有自然也是好的。

“现在分家的事情说完了,那就说说二丫头的事情吧。”赵老爷子坐直身子,“你大哥和你大嫂接到信想信不多时就会回来,镇守边关不得招见不能归,你大哥这次回来定会搞了圣意,他同意也会状告庄府,庄丞相是从龙之臣,边关又少不得你大哥,皇上左右为难,到时拿着下手的就是你们几房,还有庄府的二房,这事不用猜也想得到。当初敢做,就得知dào

后果是什么样?你们说说吧。”

赵老爷子的话一落,各房这回是真的怕了,连连磕头求救,“父亲,我们真的错了,求父亲帮帮儿子们吧。”

赵玉樊说完,又指向二房,“府里的事情都是由二嫂管着,我们五房根本什么也不管,这事也是母亲和二嫂做的主意,是由四嫂提议的,更是四嫂带着人去打了二丫头,我们五房什么也没有做啊,就是包氏在路上还一直以着二嫂,先回府再说,是二嫂不肯回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回到五房的时候,包氏就气愤的把一路上的事情跟赵玉樊说了,又指责赵玉樊非要掺和这件事情,把二丫头逼出事情来,根本和大房交代不了,赵玉樊知dào

事大,妻子又是包府出来的,所以心里不满妻子指责自己,也一直忍着,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不是,这还没有把人哄好,就听说父亲回来了,一路提心吊胆的到了梧桐院,他们到是第一个过来的,可父亲没有开过口,他们也不敢开口。

现在听说皇上要治罪,赵玉樊吓坏了,直接就把责任都推了出去。

其实这不过是家事,皇上哪里会治罪,最多过问一句,训斥几句,赵老爷子说出这句话,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儿子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这结果让他失望了。

明知dào

最不争气的是小儿子,可当看到小儿子露出这副嘴脸的时候,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若真是大难临头了,怕是连他这个老子,他也不会认了。

赵老太太也惊愕的看着小儿子,“小五,你在说什么?这事可是咱们四房一起商量的。”

“母亲,你不用包庇二嫂和二哥,内宅的事情二嫂管着,包氏插不上嘴,外面的事情,二哥排在我们前面,我又是最小的,更反驳不了他。什么事他们决定,我们没有说话的权力,出事了干什么要帮着他们一起分担?”

大厅里只有赵玉樊争辩这个,也从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赵玉樊确实没有脑子,就是包氏都想到了,偏偏他一个男人却没有看出来,这根本就是老爷子在试探。

五房这个时候站出来,也算是让其他三房松了口气,起码父亲会把怒火都转到老五的身上,那们他们这里就能缓一缓。

赵玉樊一点也不知dào

自己错在了哪里,还在为自己的能推掉责任而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知dào

这时我这么说不讲究,可是这些年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的几位兄长都有官职,只有我什么也没有,暗下里不知dào

被笑过多少次,现在就当面问问,谁敢发誓没有说过?以前我我一直不说,想念着兄弟亲情,可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想再忍下去了。凭什么这些年来我受着委屈最后换不来好,他们做下的错事,还要让我跟着一起承担?我不同意。”

“五弟,原来这些年来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我这个二哥没有做好,让自己的兄弟心里憋屈了这么些年,我在这里跟你认错了,你放心,等大哥回来了,我去跟大哥说,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大哥要打要骂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就行,你们谁也不用怕。”赵玉舒站了起来,看向地上的几个兄弟,“五弟说的对,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二房管着府内府外的事情,有错了也该是我们二房自己担着,你们也不过是道德规范在那里,不能违背只能听从。”

又看向上面坐着的父母,“父亲,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待大哥回来,我负荆请罪。儿子也考lǜ

好了,儿子这样品性也不适合呆在官场中,我明日上朝就给皇上递辞呈折子,以后在府里只修身养性。”

“老爷……”冯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边拼命的用帕子捂住嘴哭了起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泪一个劲的往下落。

是她的错,内宅没有管好,牵连老爷辞呈。

其他人也错愕不已,坐上的赵老太太跳了起来,“不行,老二,你糊涂了不成?你可知dào

你升到这二品有多难,这些年来又多辛苦,为了一个丫头,你怎么能辞官?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元绮和轩哥,那可是你的儿女,他们在外面过的了不好,都等着你这个父亲撑腰呢。”

“母亲,这些都不重yào

,二丫头的事情让我才明白过来,什么撑腰若是不在身边,就连至亲都会刁难,二丫头这就是个例子。儿子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这次却犯了糊涂,你就让儿子用这个弥补吧,起码儿子的心里会好受些。”赵玉舒也红了眼圈,“儿子这辈子没有求过你,这次全当儿子求你了。”

语罢,赵玉舒跪到了地上。

任赵老太太怎么哭怎么骂都不作声。

一时之间大厅里乱糟糟的,外面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听着大厅里的动静。

“好,这是我的儿子。”杂乱中,赵老爷子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如今朝中不稳,辞呈也好,在朝中这些年也该明白,总有走到头的时候,若过的不痛快,到不如不做。”

赵玉舒眼睛也红红的,“儿子明白了,谢父亲教诲。”

赵老太太见她哭闹没有用,跳起来指着赵玉舒,“你若敢递辞呈,我就吊死在府门口。”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茶杯被摔到了地上。

赵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看着赵老太太,“好啊,你现在就去吊死,也不用等明天,我让人帮你拿凳子。”

“于项,去伺候老夫人上吊。”于项是赵老爷子身边的人,这些年来一直近身服侍。

在他的眼里主子只有赵老爷子一个,得了命就恭敬的站到赵老太太身前,“老夫人请。”

赵老太太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老爷子,“你…你要让我去死?”

“不是你自己说要上吊吗?你想我帮,这样有何不对?”赵老爷子直视她。

赵老太太竟心虚的不敢迎视,眼里的泪却是真的落了出来,最后指向地上跪着的赵玉舒,“老二,你做的好,我管不得你以,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转身由丫头扶着回了内间,丢下一屋子的人尴尬的跪在那里。

“你母亲老了,做事考lǜ

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日后居家过日子你们自己做主,不用再争求她的意见,既然这样都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就准bèi

都搬出去吧。”

赵老爷子却没有打算休息,带着于项去了月阁院,到了门外时,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的哭声和对话声,示意下人不要出声,站立在门口处听着。

“妈妈,姑娘到底会不会醒啊?”

“听天由命吧,姑娘心善,老天爷会让好人有好报的。”

“都怪老太太的心太狠,姑娘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也不帮姑娘出头,还跟庄府低伏做小,到底姑娘是不是她的亲孙女?怎么能这么狠的心?早知dào

这样,老爷就不该让姑娘回京城,现在命都快丢在这里了。”绿竹说了就忍不住一脸的恨意。

“你小声些,别让人听了去,姑娘现在生死未卜,你再出事谁救你出来?现在咱们帮不上姑娘,只能不给姑娘添堵,你看看这府里有四房,姑娘都这样了,有哪个在旁边守着了?骨血都这么薄凉,赵府的人真让人心寒啊。”房妈妈心里也是恨啊。

可是她们只是下人,能做得了什么?

赵老爷子回过身去,悄声的往回走,下人的话让他没有脸面对二丫头啊,抬头看到冯氏和二儿子,“你们怎么过来了?”

“父亲,二丫头这边不能没有人,我去看看。”冯氏福了福身子进一院。

她是羞臊的没脸说啊,老爷的认错甚至辞呈,也让她明白过来,所以分开之后,忙跟着老爷一起到月阁院这边,不成想会遇到老爷子。

“你也过去吧。”赵老爷子没有与儿子多说,交代一句就走了。

赵玉舒看着父亲走远了,这才转身进了院子,欠下的债要还,不然这良心就真的一辈子不会安了。

第八十四章:不安(一)

其他三房回各自的院子也没有安静的歇下,三房最为高兴,就这样分出去了,日后可以自做主了,三老爷赵玉然却怏怏不乐,高氏知dào

她在想二伯的事情,也没有理他,只叫了抱痕和桐叶进来告sù

她们分家的事情,让院里的人明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更抽了几个能干又干活细的去把京城里以前买的私房收拾干净。

安排妥当都是下半夜了,高氏这才有了困意,看向软榻上坐着的老爷,“歇了吧,天色不早了。”

“给我拿床被子,我就睡在榻上吧。”赵玉然扯了扯枕头,“还有明天你别忘记去看二丫头。”

高氏心里不愿,又不愿惹他不高兴,“知dào

了。”

这才起身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有床不睡,非睡踏上,也不知dào

你是怎么想的。”

榻上的赵三老爷没有说话,高氏吹了灯才躺回到床上。

四房的院子里,最为安静,两人回去后就直接歇下了,到是五房闹得很厉害,包氏一进屋,就清退了所有的下人,指着赵玉樊说了起来,“旁人都没有急,你急什么?又不是咱们一房的事情?再说这是府内的事,皇上怎么可能治罪,你连这个都想不出来,还把母亲和父亲都给得罪了,兄弟间的情分也没了,那以后怎么办?过死门日子?”

包氏竟不知dào

她嫁了这么蠢的男人,“你也不用想着还有我娘家,事情闹成这样,我娘家也不会管咱们,这些年来除了我嫁妆里赔送的一个二进的宅子,咱们自己根本什么也没有置办下,哪像其他三房都有收入,就咱们没有,你平日里花的还是老太太偷着给的,现在好了,分了家,老太太那边别说给银子,不认你这个儿子都可能,你说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吧?你也不指望分的那五百亩的地和一个铺子,每年的进项够家里嚼头用的,那你平日里作诗喝酒的银子呢?还想当自己是五老爷每日里风风光光的,那日子不可能了。”

男人最忌讳被女人说什么?

最受不得被女人说没有能耐,还是这么当面一点余地不留的说出来。

赵玉樊又不是傻子,当看到父亲的态度之后,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都晚了,二哥又出来表态,父母根本不在看他一眼,可他说的原本就没有错,平日里二哥什么时候看得起过他?

心里正不顺着,现在听包氏这么一说,哪里还能不火,扬手对着包氏就是一巴掌,两人成亲这几年连脸都没有红过,更不要说动手了,包氏心里也火大,挨了打就像赵玉樊扑过去,两人瞬间就拧打到了一起。

身边服侍的下人婆子忙着上前去拉着,等见两个人拉开的时候,赵玉樊的脸上多了好几道的抓痕,包氏的脸上也都肿了,赵玉樊还指着包氏骂,“你这泼妇,我要休了你。”

包氏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丫头,“赵玉樊,我不等着你休我。”

转身叫了自己的丫头收拾东西,“珍珠,收拾东西,咱们回包府。”

珍珠和晚春上前去劝着,包氏指着两人,“好,我支使不动你们,那我自己动手总行了吧。”

那边赵玉樊原本看着包氏以为她是在吓唬人,现在看着真要收拾东西也急了,面上又不啃低头,一股怒火上来,“好,包染慕,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要记住了,你走了就别指望着我接你回来,明日我就让人送休书到府上。”

“赵玉樊,我就等着你的休书。”跟这样的男人,包氏是真的过够了。

于其到自己嫁妆里的宅子上住当一辈子的姑奶奶,也不想再跟这样的男人过下去了。

以前她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他有才华又懂得情调,只觉得也不错,可直到今天她才醒悟,那些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若真有才华也不会一直是个举人,不过是个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

与其整日里看着这样不争气的男人,到不如被休离去。

包氏也是真的寒了心,脸上的泪也没有了,直接让人把自己的嫁妆单子带上还有平日里存下的银票,直接就带着两个丫头,叫门房备了马车就走了。

现在府里闹成这样,梧桐院那边又刚歇下,二夫人不用管家了,下人也不知dào

要去禀报给谁,只能等着天亮了去梧桐院回府。

赵玉樊坐在床边,任小丫头给处理脸上的伤口,脸阴的都能滴出水来,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一个人倒在床上,只想着要怎么下台,真给包氏送休书,他可没有想过真的要休了包氏,可话放出来了,让他去低头,以后岂不是要一辈子在包氏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不管怎么样,这次决不能低头。

心里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赵玉樊很快就睡了。

再说包府的大门半夜被人敲响,门房看了一眼,这眼看着天快亮了,是谁这么早啊?结果一问是自己家的姑奶奶,忙开了门,再看到姑奶奶的样子,暗叫不好,这是打架了。

很快正院的包夫人也被惊了起来,待看到女儿的样子,就红了眼睛,“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赵玉樊敢动手打你?赵府的人就让你这样回来了?可有说了什么?”

“娘,这事你也别问了,我不能跟赵玉樊过了,他说要休了我,我同意了,让他送休书来,你们也别管了,就是当一辈子的姑子,我也不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你不过了,那鼎哥呢?你就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是赵府的孙子,没有我,他们也会照顾好。到是这样的男人我在跟着过下去,就得早死。”这才把府里的事情慢慢的学了一遍,包夫人听了直骂。

“你说说这事怎么办?当初可是你同意把女儿嫁进赵府的。”包夫人问向自家的男人。

包老爷性子刚毅,“既然闹成这样,咱们就看看赵府怎么想的,若他们也想休,那就分。左右府里就你一个大哥一个弟弟,还养得起你。”

听到父母站在自己这一边,包氏才有了笑模样,“不用,我就住在自己的嫁妆里的那个宅子里就行,也自在。”

“这怎么行,你想娘也不放心。”包夫人可不同意,“就凭咱们家,再给你寻一户亲事也容易,何苦要守一辈子。”

“娘,这才哪到哪啊,你就想到那了,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我的院子还让人收拾着呢吧?”包氏不愿多说。

包夫人也知dào

女儿心情不好,让丫头带着人下去休息,等屋里剩下两老口了,才叹口气,“赵府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到是可惜了。”

“那是赵府的事情,与你无关,被休也好,省着说是咱们包府看着赵府落难了,才把女儿弄回来。”包老爷到看得开。

两人这才又歇下,黑暗里,包夫人淡淡的开口,“庄府来送信,说了易哥在府上闹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是安哥鼓动的,明日让人打安哥板子,将人丢了庄子上去。”包大人不喜欢这个李习安,“整日里只知dào

闯祸,没一天安静的时候,易哥就是被他带坏了。”

“会不会有人说什么?”包夫人早就看不惯李习安了。

可直接将人赶出去,又说包府薄凉,但是留了这么一个魔王在,每日里心都堵得慌。

“说什么?现在满京城里谁不知dào

他什么样?咱们打他还得说咱们不包庇他呢,到会得个好名声。”包老爷嘀咕了几句就睡了过去。

包夫人听了大为高兴,第二天,就让人拉了李习安出来,硬生生的打了二十杖,要不是包易冲上去,人还不知dào

要打多少,包易到底年轻,争不过被下人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习安晕迷的被丢上马车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

包易闹腾了一天,也没有被放出去,还是等着晚上趁不注意从窗户跳出去,一路逃出府往庄子上去,偏晚上京城里的城门关着,他只能先找个客栈住一晚,天亮城门开了,才往庄子上去。

另一边,赵府里各房忙着收拾宅子收拾东西,地契和铺子的契约都分到了各房的手里,帐房上各房的银子也都支走了,独五房一直没有动静。

赵老太太先前生小儿子的气,可到底是捧在手蕊里疼大的,强忍着一天不到黑,就让人去五房看看怎么还没有过来取东西,采清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脸色都变了。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五爷给五夫人写了休书,上午就让人送到包府去了,夫人签字画押,休书已经送回来了。”

“什么?”赵老太太猛的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多一句也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屋里的下人吓得大惊失色,忙让人去通报老太爷,一边又给各房送信,几房人到的时候,赵老爷子已经掐了赵老太太的人中,赵老太太低呼一声,才悠悠的醒了过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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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不安(二)

赵老太太一醒来,就紧紧的扯住赵老爷子的衣袖,“快,让人去包府,告sù

包府,这休书不算,咱们府里不知dào

,是老五一个人的决定,不算数。”

众人先前只听说老太太又晕倒了,就都赶了过来,也没有来得急问怎么回事,老太太就醒了,万没有料到一张嘴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个。

“什么休书?”赵老爷子也猛

住了。

赵老太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五这是要气死我啊,包氏哪里不好?他就这么把人给休了,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他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也省着整日里为他这个不孝子操心。”

赵老爷子见她话说不明白,看向一旁的丫头,采清马上就把听到的原本都说一遍,连带着晚上两个吵架都产了什么还有打架的事情,赵老爷子颠坐到床边,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要不我去包府走一趟吧。”冯氏硬着头皮站出来。

打昨晚事情之后,冯氏也有了悔改的心,今日这事若说出头也该是长嫂管,可大嫂不在,那只能她担下来。

赵老爷子摆摆手,“休书都签完了,去还有什么用?等包府过来拿嫁妆的时候,你过去帮着盯着点吧,让人把鼎哥带到梧桐院来。”

然后挥挥手。

冯氏三人这才退出来,一出了正屋,程氏就撇起嘴来,“小叔子可真是有脾气,这人说休就休了,夫妻之间的情份都不念,也够狠的了。对了,你说这夫妻哪有不打架的,可惜偏遇到昨晚那样的时候,不然这两人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呢。在五弟妹离开的那一刻,府里就有人追去了,可巧昨晚大家都忙各自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五房院里的事。”

“四弟妹这是说我没有把府里管好?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了。今儿我也把话就说开了,昨晚我跟二爷在月阁院呆了一晚上,直到早上二丫头的烧退了,我们才回自己的院子,连午饭还来得急吃就到这边来了,若说五房的事我还真不知dào

,到是四房与五房挨着,不会没有听到五房闹吧?四弟妹也算是嫂子,按理说这事也不能不管,是不是?不过四弟妹放心。要是老太太那边怪起来,也不会找到四弟妹身上,这事我承下来,只要这家一天没分,我就担一天的责任。”冯氏淡淡的扫了程氏一眼。说完带着丫头走了。

程氏在原地哼了哼,才带着丫头走,看着前面的高氏,冷勾起唇角,“三嫂,你想听就正大光明的听,还弄这副样子。到显得太小家子气。”

高氏回过头来,“弟妹,你多想了,我正想着哪天搬出去呢,你刚刚和说什么了?”

若是平时,高氏哪里会这个样子。

看她突然变了个样子。程氏惊呀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呀,果然是人缝喜事精神爽,三嫂可比以前清亮多了,这说话也透彻了。要知dào

咱们这个家就该早点分。这样也能早早看到这般清爽的三嫂是不是?”

高氏眼皮一耷拉,“四弟妹,要说这远近还是得亲兄弟,这谁家没有个什么事,话到嘴边留半句,做事留半分总是没有错的。这些年来,四弟妹说什么我都听着,从来没有反驳过一句,四弟妹可知dào

为什么?因为这鸟被人喂养惯了,它就不会自己寻食了,有一天放它飞走,到了外面它只会饿死,这和做人可是一个道理。”

“你拿我和畜生比?”程氏当场声音就提了起来。

好在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岔路口,高氏往三房走,头也没有回,“四弟妹怎么想就怎么算吧。”

“你不用得yì

,我到要看看有一天是谁求谁。”程氏吃了亏,骂骂咧咧的走了。

到底在梧桐院的外面,不敢闹得太大。

回到竹院,程氏就尖酸刻薄的把高氏的事学了一遍,赵元婉淡淡一笑,“三伯母一直是个会装的,偏你还相信她是真的好欺负,现在分家了,自然不用再装下去了。你也不必生这个气,何苦为了那种人伤了自己的身子,等说亲的时候她就该知dào

来巴结娘了,她一个四品典仪,还是空职,好一点的家世哪里会娶她,到时还不是求娘给介shào

好人家。父亲可是在都察院,三房岂能比得了?”

程氏细品了一下,越发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丫头,脑子到是聪明,对,我就等着高氏来求我那天。”

赵元婉坐下来,眸子闪了闪,“赵元喜怎么样了?”

她到不觉得赵元喜可怜,反而觉得此次是她占了便宜,这样一撞,什么事都变得她是受害者了,现在府时就因为她闹成这样,日后父母回来还不知dào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一个理,赵元喜太会算计。

“听说发烧退人,早上醒了一眼就又晕了过去,她到是命大。”程氏嘴硬。

到底二丫头醒了,她暗下也松了口气,不然人真的死了,等大房回来了,不用说二房把责任都担了,大房的人一查,到时他们这几房都跳不了,特别是她还带着婆子把二丫头打了,程氏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到真的希望二丫头不要有事,不然到时她也好不了。

赵元婉淡淡一笑,“娘只管放心,她才舍不得死呢,不然怎么敢撞上去,谁会好好的不活着,还要去死呢,不过到真让她捡着了,庄府娶她进府做平妻,也算是她

得偿所愿了。”

程氏拉着女儿的手,“你这丫头,她是平妻,平妻是什么?那也是个妾,有什么羡慕的,到是古府主动娶你的事,那才叫让别人羡慕呢。话我已经让你舅母递过去了,想来这几天古府就该上府上来提亲了,我的儿,如今整个府里,嫁得最风光的可是你了,你大姐姐被老太太宠着又何防?比起来还不是不如你嫁的好?古家可是从龙之臣。”

赵元婉脸上闪过羞色,靠在程氏的怀里,先前想着不能嫁进国公府,嫁给谁都一样,这两想左右一分析,到觉得古府的亲事也不错,起码让所有人都羡慕,古言在京城里也算是个难得的好男子。

母女俩人正在这说话,娟红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夫人,舅夫人来了。”

程氏脸上的笑越发的大了,“这才念叨着,人就来了,可经不得念叨。”

赵元婉被母亲打趣的脸越发的红了,母女二人起身相迎,才出门口,白氏就已经带着下人进了院子,程氏快几步迎上去,“嫂子可是大忙人啊,今儿怎么过来了?”

程氏的父亲是顺天府尹,庶子庶女一大难,白氏是嫡子长媳,嫁进程氏之后,就主持中贵,很有手段,人看着也带着几分厉害,是个骨子里按规矩来的古板之人。

面对程氏的笑脸,白氏面若冷霜,“我这是无事不登门,咱们进屋说话吧,弟妹怎么也得让我喝口茶润润嗓子不是?”

赵元婉见舅母盯着自己看,也忙上前见礼,白氏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

程氏笑着把人往里面迎,到没有多想,白氏的性子淡淡的,对谁都这样,一行人进了屋又让丫头上了茶,白氏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来,眼睛也在屋里打量着。

“怎么?这是要搬家?”

程氏也不满着,语气沉重,可唇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她心里的欢喜,“大房的二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子震了怒,当天晚上回来就把家分了,弄的我们都被分出去了,就是他们两个老人,也去了二房,以后这赵府可就只是大房的了。”

白氏点点头,放下茶杯才开口,“二姑娘的事情,你们府中做的确实不对,都是嫡亲的叔伯,如今逼着侄女撞死在别的府门口,先不说二姑娘的名声完了,就是你们赵府各房这辈子的名声也完了,我今儿个来了也跟这事有关。”

说到这里,白氏抬头看了一眼赵元婉,“婉丫头也别坐在这听听吧,你年岁也不小了,过个两年就及笄了,也该明白一些道理了。”

赵元婉一听跟自己有关,有些发愣的看过去,白氏已转头看向程氏,“古家不是主动找我说要定下婉丫头吗?现在这门亲事不妥了,古家又派了人过来,说有道士算了,古家大公子这两年犯忌讳,不能定亲娶亲,让人拿不了不少的东西到府上跟我赔不是,人家说的这是客套话,也算是给尽了面,好了在这事只有两府知dào

,也没有张罗开,我也没有多说。你也不用脸色不好kàn

,赵府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古府不同意亲事了,没有直接说出是这个原因,已算是给你们面子了,不然真等说出这些来,岂不是真真的没脸了?后日遇到碰面了都会尴尬。”

程氏全身的血一股脑的冲到了脑门,手里的帕子都扯变了形,咬牙切齿道,“那这门亲事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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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牵连(一)

白氏紧绷着脸,也不急着回程氏的话,看向绢红,“去外面守着。”

绢红是程氏身边的大丫头,时常回府,白氏自然是认得。

绢红应声退了出去,正屋里只有白氏程氏和赵元婉三人,白氏严肃的开口,“姑奶奶,今日我来府上,也是老太太有意让我过来给你带几句话,如今你们赵府在风头浪尖上,老太太也好叫你回府里问话,只交代

让我问你,这二姑娘的事情你可参与了?你们四房又有如何打?不过今日来听说府上分了家,那打算自然先不用多想,到是二姑娘的事情你可参与了没有?”

程氏此怒着古家,又想到这事是因为二丫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不过是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她不听话,与婆子下人撕打在一起,管我何事?”

白氏一听,脸都拧了起来,“糊涂,你们府上有四房,偏别人没有出这个头,怎么就老太太把这事落到你头上了,这些年来我也知dào

一切,你们府上的老太太偏重二房和五房,这事偏让你去办,你怎么就不明白是何意?难怪老太太担心的让我亲自过来一趟,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姑奶奶糊涂啊。你在府中可能不知dào

外面传的什么样,人言可畏啊。现在就是咱们程底在外人面前,都要被排挤一番,更何况是你们这本房之人啊。”

程氏听了不免有些担心,又觉得嫂子说的太严重了,“嫂子,你平日里是太重规矩了,一点变通也没有,这事都过去了,庄府要娶二丫头为平妻,二丫头早上也醒了一次,看着人也没事了。在说了嫂子也说了。这赵府里可有四房,真有什么错那也是平坦到各房的头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她还不知严重的样子,白氏摇了摇头。“老太太常说姑奶奶看着精明,却脑子太直,总能看到前面,想不到后面,迟早要吃亏,如今果真奔着老太太的话来了。先不说旁的,就说古家主动提亲的事情,我也让人去打听了,是古大公子主动提出来的,古府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里疼着,赵府虽然落迫了,仍旧让人上门来提亲,可为什么又突然退亲?若真能反对当初就反对了,寻一个家势更好的。而不是到我这里来透话,足以见得这次事情的严重,外面闹着蝗灾,街上到处是难民,街道上的铺子半门的大半,更有些开业的被难民进去哄抢,报官有何用?还不是抓几个难民?所以现在京城里人人自畏。皇上待府中的态度又那么直接,你说还有人敢与你们赵府攀亲吗?”

程氏这下了傻眼了,“大嫂,真的有那么严重?”

白氏点了点头,让她自己想个明白,看向一旁默声坐着的赵元婉。惋惜的劝着她,“原本这事不该让你听,可现在府中这个情况,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年来你一直被娇养着。也该明白一下处的位置和处境了。不过你到底救过皇上,念及这个,皇上也不会为难你们这一房。”

突然陷入困难,又猛的见到了曙光,程氏忙道,“对,皇上那边不会为难我们四房的,实在不行,只能让四爷去皇上那里求个恩典,看在元婉救过他的份上,赐一门婚事也是可以的。”

赵元婉早在听到古家又不同意婚事后,就浑身冰冷成一片,被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她才刚刚接受这门亲事,古家却又不同意了,欺人太甚。

可她一个闺中的女子,能做什么?只能承shòu下这份羞辱,明明是赵元喜惹的祸,偏还牵连到了她,这让赵元婉在心里又把赵元喜恨了上几分。

现在听到母亲还要求到皇上那里,脸都羞恼的烫

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加重,“母亲,女儿还有两年及笄,又不是急着嫁人,就不信寻不到一门好的亲事,你现在让父亲求到皇上那里,不是羞得女儿这辈子不敢出来见人吗?咱们府上还没有到那种境地。”

程氏见女儿红了眼睛,也不由得伤心起来,“我这不是也着急吗?谁成想好好的事变成了这样。”

都是二丫头那个死丫头,打她回来女儿就没有得好,现在连女儿的亲事也被她牵连了。

看着母女两个在这里伤心,白氏也不劝,只等她们说完了,才开口,“既然二姑娘的事情大奶奶奶参与了,不管怎么样,等到大房的人回来了,大姑奶奶还是要亲自认错才是,她个晚辈哪里做错了咱们先不提,可你是长辈,看着下人打她就是不对。时辰也不早了,府里老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哪日里搬新宅,让人去送个信,得了空我再过去。”

程氏此时也没有心思留她,把人送到了院门口,就怏怏的回了屋里,靠要软榻上不说话,赵元婉也静静的坐在一旁,脸上的伤感之色没有,平静的到有些让人摸不透。

“也不过是说几句,到底没有定下来,母亲何苦还想不开,女儿都想开了。”

“我这还不是为你委屈。现在你的婚事不成,就怕文家那边也会有变化,只恨我当初一直想着再挑挑,不然早点把镐哥的亲事定下来,现如今也不用担心了。”程氏急得嘴里一瞬间就起了泡,“你放心,娘定给你寻一门比古家还好的亲事,让他们古家后悔去。”

赵元婉淡淡一笑,“女儿也是这样想的,与其在这里怨恨对方,到不如自己争点气,也让他们好好kàn

看。”

见女儿争气,程氏心里安慰,四房这里闹事,二房那边也不安稳。

冯氏听着女儿回来了,还奇怪道,“怎么不让人先送个信?”

这话音刚落,就见女儿哭着走了进来,“母亲,这日子没法过了。”

冯氏吓了一跳,到底还要顾及女儿的名声,挥手让一屋子的下人都退了,只留下妍秀在身边服侍,拉着女儿坐到榻上,一边掏帕子给她擦泪,一边打趣道,“哟,我们大姑奶奶从小到大也没有这样哭过,今儿可算是见到了。”

赵元绮哪里还有心情说笑,越发的委屈,“母亲,二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府里闹腾不够,又去外面丢人,害得我在曹府都被人挤对,那也就算了,现在连婆婆那里都不给我好脸色,今儿个我不过是说几日没有吃青菜了,她就说我身子金贵,又说我馋嘴,当着那么一大家子的人面说我,我气不过回了两句,她就说赵府家风不正,养出来的子女一个个也是歪的,这连赵府的人都骂上了,我在呆在府里,岂不是真要被他们拿捏一辈子?”

越说赵元绮的心里越恨,“二丫头自己不要名声,也不能害得我们这些人跟着受牵连啊?”

冯氏打听了女儿的话之后,就将女儿揽在怀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怪二丫头?二丫头是被他们强压着逼着去的,真zhèng

错的是他们这些人啊。

如今害得自己不说,连累的儿女也跟着受牵连,冯氏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等女儿不在哭了,冯氏才劝道,“到底是府上做错了,你也先在府里呆上几天,我让人去给曹家带个话,你到底是他们的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他们曹家的孙子,他们不能不管。”

“不要,不要给他们送信,我非得逼着曹家来亲自认错我再回去,不然我就这样回去,还不被他们笑话死看轻了?日后在曹家越发的寸步难行。都是二丫头,这个害人精。”

“以后这话不得乱说,曹家这样对你,怕是知dào

你父亲早朝的时候送了辞呈的折子,不然也不会这么一点

顾忌也没有,就是曹家来亲自接你,以后你在曹府的日子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程氏的话让赵元绮大惊,“辞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冯氏就把府里这几日的事情前后都说了,又道,“皇上已经批了,还夸了你父亲,说家风不正能及时知错改正,就是性情没有变坏,听听这话,好在你父亲上了折了,我当时也觉得他太自私,没有顾虑到这个家和你们,现在总算明白他的用心了,纵然不上折子,日后你父亲在官场上也吃不开了,指不定会被皇上寻了什么错而治罪。”

赵元绮久久的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母亲,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难怪婆家会那般待她,原来她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再也不是什么官家的小姐了,那日后她在京城的妇人圈里又要怎么自居?眼下是真的没有了头绪,原本还想着老太太那里寻个公平,现在看来这条路也没有用了。

“好了,娘知dào

你心里难受,可这也没有法子,只怪娘糊涂,连累了你父亲。”冯氏说起这些也伤心,后悔也没有用。

“怎么不见安兰在一旁服侍?”敛起伤心,赵元绮强颜欢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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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牵连(二)

说起安兰,冯氏的脸色变了变。

赵元绮一看,“她不会出事了吧?”

冯氏不愿说,“妍秀,你说给大姑奶奶听吧。”

妍秀脆声应下,这才说了起来,“安兰被二姑娘的钗滑破了脸,又惊吓到了,如今还病着起不来呢,已经问过了当时在马车上的两个婆子,二姑娘只是吓吓安兰,并没有真的滑破她的脸,脸上的口子是安兰受到惊吓的时候自己撞上去的。”

赵元绮咬了咬唇,再没有说元喜的不好,可也没有说旁的。

“她是个不争气的,可也见得二丫头是个有手段的,到底是咱们把她看的太轻了,若当初把她当回事,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冯氏淡淡的开口。

这时听到外面有丫头进来报说包府过来取东西了,才让了妍秀过去,“你去盯着点,左右都是五房的东西,只要五房的人不开口,你也别多事,只管让他们搬就是了。”

妍秀应声退了出去。

“母亲,这是怎么了?包府来搬什么东西?五房今日搬出去?”

“你五叔把你五婶子给休了。”冯氏冷笑,“不学无术,对亲情薄凉,自私自利,如今休了你五婶子都没有问过府上的人,直接让人送了休书给包府,别人可能为你五婶子报屈,我到觉得是她的命好,这个时候脱离出去了,你五叔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了之后还不知dào

会怎么落迫。”

原本不该当孩子的面说这些,可府中如今变成这副样子,冯氏也寒了心,特别以元喜一事,是真的放开了很多,也看开了许多,“元绮。娘也不多说,只想让你明白,人活这一辈子要先行得正,做什么事才能有理。若是行的不正,做的再好也会被人指责,落不得好。你从小被老太太捧着老大的,虽然跟她学了不少,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是你太要强了,也太拔尖。你要记得这女顶得过十个男子,那也不过是个女人,到底越不过男人去,多的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冯氏缓了缓声音。“上次从国公府回来,我让你回府,你不听,回来了又在老太太那里乱说,我知dào

你跟我不亲近。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那我就不说,这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等知dào

疼的那天就明白了。”

赵元绮面上尴尬,“母亲,我知错了。”

冯氏拍拍她的手,“你现在还大着肚子。去歇着吧,你的院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正好能歇人。”

赵元绮应声退了出去,冯氏这才起身扯了扯衣襟去了五房的院子。

还没有进院就听到小叔子的叫喊声,“那个是包府的,谁让你们拿走的。”

“五老爷。这是我们姑娘进府里之后,用自己的银子买的,这帐上可都有,不信你可以问问府里的人。”有婆子回话。

“那也不行,你自己的银子。你嫁入赵府后,东西都是赵府的,不许拿走。”

冯氏实在听不下去了,几个大步先进了院子,“妍秀,帮着包府的人收拾东西,五叔,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眼睛紧紧的盯着赵玉樊,赵玉樊被盯的浑身不舒服,这才乖乖的跟着冯氏的身后进了正房,冯氏坐在椅子上,“长嫂

如母,我虽然是二嫂,可今日也不得不说小叔子几句。赵府再败落了,那也没有到了让主子爷与下人为一点小东西争得面红耳赤的道理,我也明白小叔子是心中不甘,可这休五弟妹是小叔子自己做的主,不甘也得能挺着,现在却在这里与下人争东西,包府的下人回去后会怎么说?只能说庆幸府上的姑奶奶被休了,这样一个

吝啬又小气的男子,也难怪会让人受不了。小叔子,觉得我说的可对?”

赵玉樊脸被休得乍青乍红,“弟弟明白了,多谢嫂子教导。”

“五弟,这事也怪我,若是那晚知dào

你与五弟妹的事,我一定会拦下五弟妹,总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下五弟要好好的过起日子来,等有合适的再给五弟寻一门好亲事,这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冯氏也没旁的说的,“现在鼎哥在老太太院里,五弟过去看看吧,这院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赵玉樊也知dào

这是给他找台阶下,又道了谢这才去了梧桐院。

冯氏摇了摇头,好在她赶过来了,不然还不知dào

怎么让包府的人笑话呢。

包府的人收拾东西很快,过来近二十个婆子,由包氏身边的珍珠带人过来的,见到冯氏时珍珠还很客气叫了二夫人,冯氏与包氏也有了间隙,到也没有多问包氏的事情。

等珍珠带着东西回到包府回话时,包夫人听到赵玉樊还跟下人抢东西,不由得摇头,一边又庆幸好在女儿这是脱离苦海了,只一天的工夫

,京城里就传遍了,先是赵府的二老爷辞了官,然后是赵府的五爷把包府的姑娘给休了。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羞得赵府的人都不敢出门。

月阁院里,元喜醒来的时候,是深夜里,淡淡的烛光,屋里暗暗的,侧过头能看到守在床边的绿竹和房妈妈,她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头瞬间就剧烈的疼了起来,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马上就把床边的两个人惊醒了,绿竹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欢喜,“姑娘,你可算醒了。”

说完,就先哭出来了。

房妈妈拍她的头,“别吓到姑娘。”

一边靠过去,“姑娘先喝点水吧。”

绿竹听了忙过去拿水,一茶杯的水进了肚子,元喜才真的觉得自己活过来,竟有些恍然如隔世的感觉,她以为撞上去的那一刻就死了,现在想想她还真是窝囊,上辈子的仇没有报,这一世却又这样的死。

“姑娘,你可不能再想不开了,有什么事还有老爷夫人做主,你就这样没了,伤心的岂不是老爷和夫人?”房妈妈一边劝着,“如今姑娘好了,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姑娘可要珍惜这个福气。”

两人正劝着,隔间榻上歇着的冯氏也惊醒了,几个大步进了内间,“二丫头醒了?”

她一进来,主仆三人的脸色都不好kàn



元喜已经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冯氏一眼没有说话,冯氏知dào

她这是心里记恨自己,可能怎么办?坐到床边,“小厨房里一直温着粥,你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先吃点粥,等胃适应了再吃点别的。”

又叫了绿竹去取粥,有冯氏在,房妈妈也没有再多说,默默的侍立在一旁。

冯氏悠悠的叹了口气,“二丫头,你心中有气,婶子知dào

,你恨婶子婶子知dào

,你恨的对,这事婶子做的不对,人做了错就得承担后果,婶子不求你原谅婶子,只盼着你把身子养好了,眼下你父母不在身边,不过你祖父又派人去送信,让人走的官道,若是在路上遇到你父母自然是好的,这阵子你就好好养身子,只等着父母回来便是了。”

元喜淡淡的看着冯氏,这样的事情冯氏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可她做过一切,现在一个低头认错就想把一切都当过去,世间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你也刚醒,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主仆也好好说说话。”冯氏也坐不下去了。

逃一般的走了。

房妈妈暗下呸了一口,“当初那般对待姑娘,现在还一副认错的样,把人都要逼死了,又落得骂名,现在知dào

怕了,可惜啊,老爷天也不会放过他们。”

房妈妈这几日虽然没有出府,可是从府里下人的议论里还是知dào

了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一五一十的把一切说了,“姑娘,现在他们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咱们只管着看他们以后的日子受难过就行,可不能再想不开了。”

“外面朝局可有什么动静?”元喜明知dào

问也是白问,可还是报着一丝的侥幸心理。

房妈妈一脸的雾水,是根本没有听懂,“朝局?姑娘是说难民的事?现在有人抢砸店铺,到没有别的事,还有就是二老爷辞官了。说是因为姑娘的事,觉得自己品性不端,辞官要在家里修身养性。”

心都黑了,还能养成什么样。

这话却不敢说出来。

元喜微微一愣,“二叔到是有几分性情。”

原来心里的恨,一时之间到有些迷茫起来。

房妈妈抿嘴一笑,“姑娘,你还不知dào

呢,虽然四房里一直瞒得紧紧的,可还是传出来了,古府要定五姑娘,可因为府里逼姑娘的事,古府又不同意了,可把四夫人给气得半死,听说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吃。”

“放心吧,亲事黄不了。”古言一心相中赵元婉,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况且上辈子赵元婉就是嫁进古府的,这一世的事情虽然有些变化,可一直按着原来的路线在走,赵元婉的婚事更不可能改变,不过是中间有些曲折罢了。

房妈妈看不懂姑娘,到也没有多问,绿竹也端了粥进来,喝过了粥,元喜才又躺下,不及多想,就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求娶(一)

赵府这两日不安宁,古府那边也在闹,古言打被母亲叫了正房说话,得知拒绝赵府的亲事后,就发起火来,在外人眼里古言是个孤傲的,可在古府里,人人知dào

自家的少爷是个脾气大的,甚至可以直接吼老夫人。

“娘,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明明答yīng

我去赵府提亲,现在又去说不同意了,在怎么说赵府的四房也是在都察院,我不过是天子身边的护卫,你真当我哪里好不成?何况这事两家早就交换了意见,只差过明路了,你就这样又出尔反尔,让人怎么看咱们古府?旁的我不说,你看看现在庄府,庄丞相位级权臣,人一之下万人之上,那又如何?只怕如今要出门都要遮着脸走,连庄丞相都如此,咱们古府又算得了什么?能比得过庄府?你也学庄府去,还是也想着我与父亲出门也遮着脸?那街上的骂声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怎么这般糊涂?”当着下人的面,古言就诉起了古夫人。

在古府里这儿子训娘那已经是司空见怪的事情,古夫人向来宠着儿子,被儿子当着下人的面训了也不恼,而反一直跟儿子认错,“娘知dào

错了,可是现在赵府的名声实在不好听,看来你也知dào

外面都在传些什么?这样人家的女儿要是娶了,岂不是连咱们都遭笑话?再说我看那个赵五姑娘实在不像个安份的主,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你能娶个好的,不求她能帮到你会,岂码不能拖累了你,也当娘求你一次,除了这个赵五姑娘,你娶哪个都行,就是不能娶赵府的姑娘。”

古言听了就烦燥的声音又提了提,“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娶过来人。那是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再说过两年赵府这件事情也就淡下去了,谁还会一直挂在嘴边?我也跟你说一句,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见这母子两人要吵起来。古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忙叫了屋里的下人退出去,又将门带上,门一半上,古夫人也沉下脸来。



宠着儿子,当着下人的面一直都不拒绝儿子,可没有人就不同了,“言哥,娘也不管你是怎么看着那个赵五姑娘顺眼的,娘也实话告sù

你说吧,当初你说要娶她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可到底是你喜欢的,左右这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我就想着不能帮上你就不能帮吧,岂码是你心里中意的。我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赵府的事情,而是觉得她品行不端,若真是个安份的闺中姑娘,又岂会与你有私交?你少说你去京外不是接她,不过赵府送来一封信,你就连国公府那边都求上了,你可知dào

这世上有种东西是怎么都还不完。那就是人情。还不如钱财交yì

让人放心。这些年来我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你的事情也很少过问,因为我知dào

你是个让人省心的,就是赵府让人来送东西又让丫头等着你见面亲自和你说我话,换成旁人家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在咱们家我可有拦着?”

古夫人喘了口粗气,“你也别当我不过问就不知dào

。他赵府想利用你把被发落到家庙里的姑娘接回来,你做的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来,我自然也不会过问,可若因为她而污了你的名声,你看我如何找她评理。这些我也没有和你说过。今日索性就说出来,也让你死心死个明白,若没有赵府与庄府后来的事情,这门亲事我还能勉强应,可出了这事,我是万不能答yīng

,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这几日得了空就帮你去易府提亲,易家的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才女,可这女子才气好又有何用?大世家娶回来的是能当家当主母的,要真想要学才好的,多养几个先生在府里便是了,所以看着易家大小姐是个好的,提亲的人家却没有,咱们府与易府比较,到也般配,何况你现在还在皇上身边当差,自然是与她相配的。”

“娘,你既然心里都明白,那我也不拐弯着说,这辈子除了赵元婉,我谁也不娶。我知dào

你对她有些误会,可那都不是她的错,都是赵元喜扯连了她,等我把人娶回来,母亲自然会知dào

她的好。”

“我看你真是魔怔了。误会?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脑子该是个清白的,更该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巴掌拍不响,好好的堂姐妹,又没有矛盾,赵元喜又何必针对她?这里面还是有些不为外人知dào

的事情,我掌府这么些年,对内宅那些淹事最是了解,看着都一个个光鲜娴熟的,其不知手里沾了多少人的血,不要说这是堂姐妹,就是亲姐妹之间还有争个你死我活的。我虽不出去走动,可是我的耳朵没有聋,从学来的那些事情就知dào

赵元喜是个性子直的,又没有脑子,指怕是被算计的那个,若她真能算计赵元婉,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名声弄的那么破?”古夫人看到儿子像磨怔一样只知dào

赵元婉心中就有气,“你要非赵府的姑娘不娶,我宁愿你娶赵元喜,也不要那个赵元婉,起码娶一个缺心眼的,我可以慢慢教,娶个心计深的,我怕整个古府都被她算计去。”

古言黑着脸,“赵元喜那种女人你竟然还说她好?整日里想着怎么算计能粘上庄启源,不过是个书生,就值得她当着众人的面送情诗,一连女子的含蓄也没有,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不要脸。”

“住口,我看真是把你宠坏了,以前你说什么和我喊,因为你做的对,我自然是不说会,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竟然在背后骂一个女子,这哪里是君子所谓?言哥你给我听好了,你可以任性,但做人的本质不能变坏,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或者做什么事情,良心都不能坏。”古夫人目光犀利的看着儿子,竟让古言有些惧怕,一时之间忘记了开口,“言哥,咱们古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起势也不过是从你父亲这一辈开始,族里却一大群人都仰望着你父亲,你父亲一直为人正直,就是要给族里的人做个榜样,你是你父亲的儿子,若第一个走歪了,让你父亲怎么面对族人?你记住了要先是整个家族,才能想你自己,这就是男子活在这个世间不得不承担的东西,光耀门楣的担子重,可也要光明正大的走,不能投机取巧,更不能失了本性。今日就这样吧,赵府的亲事你不用再多想了,只管去忙你自己的,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是官家子弟,更该谨记这份本性,下去吧。”

这一次的谈话,让古言似乎觉得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母亲。

他暗下里掩藏的那些东西,他以为做的很隐蔽

,不会被人察觉,可是母亲全部都知dào

,他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能守住的地方,直到走出正房,古言还一脸的懵懂。

望着远处路过的下人,一院的竹林,还有记忆里那个羞涩又腼腆的笑脸,就真的这样放手吗?他真的不甘心,可是母亲这是已下了决心,找到父亲那里更不可能,除非……

古言的眼睛一亮,叫了身边的下人备马,就一路急冲冲的出府去了。

正房里,古夫人听到儿子出去后就急着出府了,脸上尽是冷色,“我到要看看他能使出多大的能耐来。”

“夫人,若是大少爷求到皇上那里,那皇上赐昏怎么办?”青青说出心里的疑问。

古夫人脸上的笑和目光都冰冷的,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若是他有能耐求到皇上那里,那只能说我教养的儿子失败,只能怪自己没有教好儿子,让他为一个女儿连孝道都不顾忌,忠言也不放在耳里,等他把人娶回来,我住我的院子,他们过他们的小日子,我到要看看他有没有后悔一日?”

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看得出来,偏儿子看不出来,古氏心里怎么能不失落。

青青不敢再多问,轻轻的给古氏捶腿。

再说古言确实是纵马进了皇宫,李时正在批奏折,打他登基以来,各省送上来的都是请愿救灾粮的,京城里到处是难民,一批批送出去饿死的人,已经让李时的脸一日比一日黑,偏江南那边一直说没有粮,税又交不上来,一个个都在跟他骂穷,人人都以为他这个皇上有钱,却比谁都穷。

烦燥的从奏折里抬起头来,都是要钱的看与不看都一样,左右他也没有钱,却看到古言侍立在一旁,“今日你不是休吗?”

“皇上,臣有事求皇上。”一路上快马进宫,古言就想好了,话音落地人也跪到了直。

对于自己培养起来的臣子,李时还是很看重,“什么事就说,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

嘴上这么说,可细听之下,李时用了朕,说的话并不是真心。

说完之后,古言连气也不喘了,紧了耳朵等着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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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求娶(二)

稳下心神,古言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不能退缩了,哪怕会让母亲失望,或许让母亲寒了心,可是他不想就此放手,失去她就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母亲那里大不了以后他好好尽孝心,终有一日母亲会体谅他。

“皇上,臣求皇上赐昏。”到了这一步,古言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李时挑眉,“是赵元婉?”

古言抬起头来微微一愣,知dào

失礼,马上又低下头。

上面传来李时淡淡的笑声,“这是好事,朕现在就下旨,你也起来吧,弄的像大祸临头一样,是府里不同意吧?放心吧,人活一世,难得遇到心意相通的,朕自然愿意成全你们。”

古言没有料到皇上这么轻松的就答yīng

了,一脸惊喜的从地上爬起来,“臣谢皇上圣恩。”

“好了,难得今日朕高兴,走,一起喝一口去。”李时拍拍古言的肩,像以前一样,让古言完全放松了下来。

等几坛子的酒下肚之后,不自觉的被李时一带,就把赵府这阵子发生的事都说了,李时紧拧着眉头,古言只想着亲事成了高兴,又喝多了也没有注意到。

等人回到府里的时候都是下半夜色了,古家夫妇在正房里听说人回来了,从宫里回来的,晚的大醉,古夫人就别有意味的笑了。

古老爷多看了妻子一眼,“言哥惹你不高兴了?”

还是多年的夫妻,古氏笑了,“你的儿子大了,想娶媳妇了,我说不行,他就求到宫里去了,现在看来这事怕是成了。”

明明是打趣的话,古老爷却听出了失望的味道来。

他不由得紧锁眉头,一脸的浓重之色。“哪个府的?不会是赵府吧?”

“老爷知我。”

“夫妻这么些年,我岂会不了解你,你向来不看重家势,若不是对方实在不行。你是不会反对的,放眼看看京城里,眼下除了赵府还有什么人家。”古老爷调笑道。

古氏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那些许的不快也退了下去,“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大了,日后好坏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管不得了。”

“是啊,管他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别想了,歇了吧。”古老爷吹了灯。

次日,古言还没有从宿醉的头疼里清醒过来,府里就来了圣旨,圣旨上说的很简单。赵府五姑娘有救驾之功,古言又是从龙之臣,将两人指为婚配。

古家众人接下圣旨后,送走了内侍,古言就一直也没有往母亲那边看,直到听着身边的人说夫人走远了,才抬起头来。明明是自己拼了一切求来的,为何在真接到圣旨的这一刻,却觉得沉重起来?

赵府那边,也刚刚把内侍送走,一府的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原本说最为高兴的该是程氏。可程氏的脸上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到一脸发愁的样子。

“弟妹,可恭喜了。”冯氏上前来道喜,“这二丫头还真是有福啊,婚事都是皇上赐的。如今说起来,可是咱们府里最荣耀的事情了。”

冯氏却是真心的道喝,程氏却觉得这话不对味,一甩帕子拉着女儿走了,正有一肚子的话等着问出口的,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冯氏。

看她这副样子,冯氏也不以为意,带着女儿回了院子。

赵元绮看着程氏现在就翘起尾巴,不由得冷笑,“母亲又何必去给她道喜,弄的像咱们在巴结他们一样,不过是皇上赐婚,又不是什么大事。”

冯氏看着左右都是近身服侍的,这才开口点醒女儿,“咱们赵府现在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dào

,皇上突然能赐婚,会让别人怎么猜测?莫不是赵府又得到皇上的看重了?这样一来,虽然这是外人的看法,可受益的是咱们,比如说曹府,看着吧,不出响午,曹府就会派人来接你。”

等了两天没有动静,冯氏心下也越来越沉,正想着要怎么让曹府低头,想不到今日四房有了这样一道好事,到是可以借四房的势,压曹府一次。

赵元绮这几日也心烦,现在听了,把刚刚四房的事也忘记了,“真的?”

冯氏淡淡一笑,“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元绮心下欢喜,面上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低着头,冯氏看女儿扭捏的样子,笑道,“放心吧,你想回去过日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曹植人不错,对你也好,就是耳根子软爱听他母亲的,你婆婆能活几年?你们又能活多少年?这次回去后若你婆婆还是那般,你只管忍着,当着曹植的面对你婆婆恭敬孝顺,给你气受你也不要反驳只管受着,不用你再多说,曹植会第一个看不下去,到时自然就站在了你这边,只要他们母子离了心,你那婆婆越闹腾,只会把她的儿子推的越远,她又不傻,等看明白这一点,自然是哄着你,如此你的日子也好过了。”

到底是做过儿媳妇又主持过冢闺过的人,很容易就能想到怎么拿捏住曹家夫人。

赵元绮眼睛一亮,她是个陪明的,马上就明白了,“还是母亲疼我,昨儿个去老太太那里,她到是就训我不会侍弄公婆,一个主意也没有出。”

冯氏的眸子闪了闪,“这鞋合不合脚还是自己知dào

,这远近亲疏也要慢慢的品才能知dào

谁才是真心疼你,你还年轻,慢慢就会明白了。”

没有直接说赵老太太不好,冯氏却很容易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女儿与赵老太太离了心。

母女二人这边商议着一会曹家的人来了要怎么说,四房那边,程氏拉着女儿进屋,就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关起门来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府不愿娶你,现在皇上又赐婚,你嫁过去岂不就是受气?这哪里是报恩,根本是结仇啊。”程氏恨得直咬牙,“现在古府那边指不定怎么说咱们是够着他家去的呢,到让他们得了意。”

赵元婉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从前院接了圣旨回来,她就一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对面的母亲手伸过来,她才魂归附体。

“你这是怎么了?娘知dào

你心里难过,你可不能想不开,咱们不能抗旨,可也不能让古府知dào

是咱们愿意的,但是现在去找古府闹,那你嫁过去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程氏越想越头疼,“你父亲整日里什么也不管,此时怕是他最高兴,樊上了古府这样的人家。”

“事情已经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是这样的命了。”赵元婉哀怨的露出一抹笑,“正像母亲说的,此时不知dào

有多少人羡慕我呢,皇上赐婚,又是嫁入古府,哪一个拿出来说都是无比荣耀,特别是咱们赵府败落之后,这样的事情可真不容易落到咱们身上。我该高兴知足才是,又何必在这里伤心呢。”

“你这孩子,何苦说这些话,弄的我这心里纠了起来。”程氏红了眼圈,下了狠心,“他古府先不义在先,那就不要怪咱们不仁,圣旨上不是说要咱们府挑成亲的日子吗?你还有两年及笄,那就让他们等去吧,我和你父亲舍不得,及笄后再多留你二三年,也不是不可能,古府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到要看看他们急不急着抱孙子,还是敢让庶子出生。”

程氏这招可够狠的。

赵元婉到觉得好,“这主意不错,那就听母亲的。”

母女俩个这才有了笑模样。

梧桐院里,三房正在那里说着搬家的事易,房子是高氏的陪嫁,到是可以直接住进去,赵老太太原本就看不上三房,现在看他们是第一个要搬出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说的话更是难听,高氏只低头站在那里听着,赵玉然却听不下去了。

“母亲,高氏嫁进来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您身边服侍,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一句好,试问这些年来儿子从来没有做过惹

母亲不快的事情,若是哪里做错了我们自己不知dào

,还求母亲指出来。”赵玉然跪到地上。

高氏一看也跟着跪到地上,心下却欢喜不已,这愚孝终于知dào

反抗了,也不枉她这些年来受的气。

赵老太太气指直着儿子,“你这是何意?”

赵老爷子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行了,老三和你媳妇起来吧,你母亲向来这样,你们也别往心里去,继xù

那边收拾妥当了,那就搬吧,人手不够就去二房那边借着人手。你们也下去忙吧,搬家可不是小事,要注意的事情也多。”

赵玉然应声,“儿子知dào

了,待那边收拾妥当了,再接父亲母亲过去小住。”

赵老太太冷哼一声。

被赵老爷子瞪了一眼不吱声了,三房的两口子才退了出去,高氏虽然有些失落老爷就这么退缩回来,不过到底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了。

赵玉然是打说分家那天晚上,就被二房弄的寒了心,再想想母亲的态度,是彻底的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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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游说(一)

梧桐院的正房里,赵老爷子待三房的人一走,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儿子你不要,一个个的非要弄的像仇人一样是不是?你就想这一辈子指望着老二了是不是?我可告sù

你,其他的几个也是我的儿子,我还要老了看儿孙满堂,你若觉得碍眼,那就住到家庙里去,那里自然见不到让你不顺眼的人。”

怒气冲冲的丢下话,赵老爷子甩着衣袖走了。

赵老太太气的大骂,被采清和采荷劝了一会儿,这才歇下火气,“去把二夫人叫来。”

采荷不敢多问,应声去了二房。

再说赵老爷子一路出了梧桐院,竟走到了月阁院,在整个赵府里面,要属这里最为安静,还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药香,想到那个倔强的孙女,赵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却迟迟没有进去。

隐隐听到身后有交谈声,赵老爷子拧着眉,对着身边的于项看了一眼,于项就心领神会的过去探查,只见一处假山的后面,正是四老爷赵玉尉,拉着一个小丫头在说话,手还在小丫头的脸上摸着,弄的小丫头羞红了脸,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可打听清楚了?二姑娘真在外面存了粮?”赵玉尉手从丫头的衣襟探进去,大手在里面揉捏起来。

小丫头身子轻轻的靠在赵玉尉的怀里,“四老爷,奴婢亲耳听到的,没有错,是房妈妈帮着弄的。”

“噢?那可知dào

存zài

了哪里?”赵玉尉一脸的淫笑。

“这……这个奴婢就不知了,房妈妈一直没有说,后来被五姑娘撞破后,从那以后,都是绿竹在外面守着,谁也靠近不了。”小丫头被赵玉尉的娇声连连。

“那可愿意帮爷再去打听一下?”赵玉尉已扯开了小丫头的衣襟。“待事情办妥了,爷就纳你做姨娘可好?”

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赵玉尉这样的挑拨,早就脑子一片空白。不管赵玉尉说什么都应着,于项不再多看,悄声的退开。

回到赵老爷子的身边,几句话便把事情表了明白,赵老爷子气得额上青筋直蹦,“清天白日,在府里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哪里配当官?”

于项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赵老爷子大步的进了月阁院,院里的下人见了忙上前见礼,赵老爷子却是直接进了正房。今天是元喜醒来的第二日,除了时常过来的冯氏,并没有人过来,看到祖父进来,元喜也没有觉得yì

wài



赵老爷子往床边扫了一眼。“这就是你从边关带回来的妈妈和丫头?”

元喜没有吱声,被提到的房妈妈和绿竹上前来见礼。

赵老爷子打量了二人一眼,“你们下去吧,我有话单独与你们家姑娘说。”

但见二人犹豫,赵老爷子看向床上的元喜,“算了,那你们就留下吧。左右也与你们有关。”

于项已搬了椅子过来,赵老爷子就坐了下去,正对着床上的元喜,“听说你在外面存了粮?有多少?”

直接就问,房妈妈和绿竹脸上闪过惊骇之色,不过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让赵老爷子扑捉到了。

“卖了。”元喜丝毫不退让,“在我撞头的前一天,就让房妈妈出去卖了。”

赵老爷子淡淡的噢了一声,“卖了就好,现在京城到处是难民。勋贵世家的存粮也不多,许多人家的仆人都改成了一日一餐还是粥,若是你存了一大笔粮,那不是财富,反而会成了危险的东西,你父母不在身边,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到底关乎性命,既然卖了,那就把银票收好。”

元喜也不应声也不说话,垂着眼皮。

“府里的事情我一向过问的少,知dào

你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dào

你心里有恨,可是你要明白,你生为赵府里的女儿,就得为府里着想,你祖母及叔叔们的想法纵然自私,却也有一方面是为了府里着想,这件事情细说起来,对错各占一半,既然都过去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不要去记恨,到底是骨血的亲情在,我也知dào

你心里委屈,为了还你一份公道,我已经分了家,也算是对得起你父亲了。”

元喜一直不明白祖父突然到她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现在听到这总算是明白了,这是来讲条件的?让她既往不咎,半是给面子半是威胁,恩施并威?

“再你父母没有到京之前,我和你祖母先陪你呆在府中,等他们来了,交代好之后,我们就搬到你二叔家去。”赵老爷子站起身来,“二丫头,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命,你不任也得任,好自为之。”

丢下话,赵老爷子没有再多说,起身走了。

到了月阁院外,四下里无人,赵老爷子才吩咐,“让人盯着二丫头身边的人,我怕她那点粮惹

出祸来。”

赵光玄自然不相信粮卖了,他也不过是问问罢了,从官这些年什么也没见过,哪里会盯着孙女的那点粮?想到自己在孙女的眼里成了这种人,心底说不出来的难受。

于项低声应下,却继xù

跟在赵老爷子的身后。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见到冯氏就开始寻问,“五房的宅子可买好的?他现在一个人虽用不着大的宅子,可见来总要娶亲的,买个五进的就够用了,鼎哥与后母处相的也不会贴心,得给他自己备一个院子,老五再有孩子还要有院子,加上他们自己住的,再有客房,只能先凑和了。”

冯氏暗下不满,五进的院子还说凑和,姑母真是态偏心了,面上却把买好的地契放到方桌上,“这是宅子的地契,如今京城里到处是往外逃慌的,宅子到是好买,这处离咱们这很近,只三道街就到了,是个五进的院子,不过我让人去看过了,修整一下,改成六进的都还宽敞,是一家江南的富商买下的,现在带着举加回江南了,正急着卖宅子。”

赵老太太端看着地契,脸上有了笑模样,这才又拉着冯氏说起亲近的话来,“你也不要多想,老二是个有主意的,你又能把持家,到是小五太让人操心,我要是不帮着他,他现在搬出去连个地方也没有,总不能你们都搬了,只留他一房在这里住着,到时让人说就不好听了,小五又是那个脾气,向来爱面子,我这才想着帮帮他。”

“看姑母说的,五弟这样,你不帮着我们这些也看不下去眼,您

现在帮着了,到是让我们占了些便宜。”

“你能理解就行,放心我的嫁妆都在,等我走的那天,就平分给你们五房,谁的也不能少。”

“姑母莫说这样的话,那是您

的东西,给了谁我们也不会有意见。”冯氏诚惶诚恐的回道。

心下不以为然,怕是早就给五房掏空了。

听到外面下人请老太爷安,赵老太太才把地契忙着收起来,“你也回去忙吧,这几天就要搬家了,可有得忙。”

冯氏也不愿坐着,自然是欢喜的应下。

出去的时候与碰面的赵老爷子又请了安,赵老爷子叫住冯氏,“你去找老四媳妇看看,让他们抓点紧搬,今天是老三搬,明天就他们搬吧。”

冯氏一愣,不明白公公为何这么急着让四房搬出去,也不敢多问,“那我这就去问问四弟妹弄的怎么样了。”

跟赵老爷子告了退,冯氏去了竹院。

屋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也只有正房里的软榻还能坐人,坐下之后,冯氏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明了来意,程氏正想着怎么开口要搬家呢,现在见主动问,自然是乐意,直接就应下了。

却也没有多想为何赵老爷子让他们四房抓紧搬。

冯氏来原本就是这事,有了答复就起身告辞



等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就听身边的妍秀说曹府来人了,脸上闪过一抹冷笑,吩咐妍秀,“你去叫安兰出来招待客人,告sù

她脸上的伤也不用遮着。”

妍秀不明夫人的用意,还是应声去安兰那里。

等冯氏进了大厅的时候,正听着一妇人在笑,抬头一看,可不正是曹夫人。

“亲家,这没有递贴子就直接过来,你可不能挑理啊。”曹夫人见冯氏进来,就笑呵呵的起身见礼。

双方见过礼主次坐下之后,冯氏才笑道,“看你说的,既然是亲家,就不是外人,哪里会挑什么理。到是老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先不说你,就说我们府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京城外面传的不像样子,臊的我们都不敢出门。就更不要说走亲戚了,都没敢有那个想法,你在外面常走动,快跟我说说外面都怎么说的?也让我心里有个数,真出点什么岔子,也好提前有个准bèi

。”

冯氏这明嘲暗讽的一番话,说得曹夫人脸都僵了,唇角边强扯出一抹笑,“你看看这几天植哥和元绮闹矛盾,我哪里有心情出去走动,外面怎么传到也不知dào

。”

心下却气个半死,只等着以后找机会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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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游说(二)

冯氏见识到曹夫人的不要脸,想到今日纵然把曹夫人当成恩人捧着,随着赵府的败落,女儿在曹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况且今日也是借四房的势,那更要给女儿好好出口恶气。

所以曹夫人开口后,冯氏也不着急,只慢慢的吹着茶杯里的浮叶,耷拉着眼皮似没有听到一般,曹夫人见她端着架子,心下又是一阵的憋焖,要不是知dào

皇上给四房赐了婚,知dào

赵府没有败落,她也不会亲自到赵府来低三下四。

可恨这皇上也让人琢磨不透,先让赵府败落,现在又赐婚,这又是贬又是赐,让人摸不透,害得她还把赵元绮给得罪了,早知dào

也忍耐几天,现在却被老爷骂着舍了脸上门来。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冯氏才放下茶杯,“亲家夫人,你说是两个孩子闹矛盾了,我这心里越发的放不下,你是不知dào

元绮回来的那天,大着肚子红肿着眼睛,这天才刚刚放亮,有哪个当母亲的看着不心疼?当时我就在想,亲家是个明事的,哪里会让这儿媳妇大着肚子跑回娘家,定是植哥不懂事,和元绮吵了架把人给气回来了,可等了两天也没有见府中过来人,我就想着,难不成这是亲家默许的,所以植哥才把我们元绮给赶回来?罢了,我们赵府如今败落了,这女儿自然也就不值钱了,没有一个好仰仗的娘家,这在婆家被看不起被欺负那也正常,谁叫咱们自己没有能耐呢,哪里能怪得了旁人,要不是元绮肚子里有这么一个,我都想着让人到府上找亲家夫人商量两个人合离的事情去了,今日想不到亲家夫人到来了,看来到是我多虚了,原来是亲家夫人身子不舒服啊,可找太医看过了?若是没有信得过的太医。到可以拿我家老爷的贴子去太医院,虽然辞官了,可人情还在那里,拿了贴子过去。也能给几分颜面。”

冯氏的这话深想那里面隐着的话可就多了,不过却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在用话点曹夫人,赵府虽然贬落了,可是赵家的门生和人情还在,那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曹家想拿捏赵府的姑娘还没那能耐,若不是肚子里有这么一个,早就与你们合离了,也让所有人明白一下。你们曹家是趋炎附势的人家。

早在赵元绮闹得回了娘家之后,曹大人就把曹夫人给骂了,说她是妇人之见,把曹家往风口浪尖上推,这个时候想躲还躲不掉。她还往上冲,这样把大着肚子的儿媳妇赶回去,让别人怎么说曹府?还不是说他们家是那些阿谀奉承攀结权贵人家?

曹大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名声,他是虚伪之人,连现在的位置能提到这,还是赵丞相当年的提拔,可现在赵丞相一倒台。曹家就卸磨杀驴,到时还不得被唾沫湦子淹死?何况现在暗下不知dào

有多少双眼睛正等着纠他的错呢,毕竟曹府有一个赵府的姑娘,赵府出事,哪个不想看看娶了赵府姑娘的人家又是什么态度?

曹大人骂了小半天,把曹夫人给骂醒了。此时再听到冯氏的话,以她的笨是听不出来,可被曹大人这么一分析,此时就明白了,心下又羞又恼。偏又只能承着,谁让就是这错让人抓到了呢。

“让老姐姐担心了,这不是刚能起身,就赶忙过府上来了,都是植哥那孩子,倔强的像头驴,平时看着是个没有脾气的,可这脾气一上来,谁也管不了,这几天他被他父亲罚着在祠堂那里跪着,我这满心担心着元绮,打她嫁过府来,还是头一次让她受委屈,我这心里也不好受,生怕这孩子多想,可让下人过来,又怕说不好,只等着能下床就过来了。”曹夫人说的煞有介事,还掉了几滴泪。

要不是知dào

事情的原委,冯氏真要被她这副样子给骗到了,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要我说啊,植哥年岁也不小了,该立事了,现在做编史,往上升不容易,可家里的事情也该趁着现在有空当立事了,也该学学掌家了,府中的二公子还没有定人家吧?不知亲家有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将来怎么分家?哪房分出去?左右都有一房要分出去,到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各管各房的事,正好趁着还没有分家,孩子们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当的地方,亲家还可以帮着指点一下,不然等有招一日分出去了,哪里做的不好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就是有力也使不上了,亲家觉得如何?”

既然要回去,冯氏也尽可能的帮女儿争取最大的福利,纵然不能分家,岂能现在把掌家的权拿过来,这样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植哥的弟弟妹妹都还没有选人家,我到是想把一切都撒手,可真撒了手他们这婚事又还没有着落,我也想落得清闲,含饴弄孙,可偏没有这个命啊,植哥是个闷性子,元绮又大着肚子,哪里能放得开手,我就是这个劳碌命了。”曹夫人暗下骂冯氏不要脸,还想让女儿夺权,做梦。

曹夫人那也是几十年的媳妇熬成的婆,现在自己当家做主了,让她把权交出去怎么可能,那都敢上要她的命了。

冯氏自然知dào

这事没有这么容易,“什么命不命的,就看亲家夫人怎么想了,若是想得开,只管撒手让他们自己弄去,人这人总有老的一天,撒手的一天,早晚还不是他们自己管?咱们让他们伺侯着?操那些的心做什么,就拿我来说吧,不怕亲家夫人笑话,我们府里的大房远在西北,这这赵府的祖业还不是长子继承?但大房这些年不在,府里的事就由我担着,可这样又落得什么好?尽心尽lì

的操心这府中的事情这么些年,最后一句好也没有换来,知dào

因为什么吗?还不是揽了不该揽的活,费那些心又有什么用?这原本就是人家的东西,在手里捂的再热也得还给人家。”

“呵呵,可不是,到底你们只是二房,其他三房也不认同。”曹夫人都笑不出来了。

以前冯氏看着挺好说话,曹夫人这次来到也没有想到会被为难,今日却是真的见识到了冯氏的真实的一面,明嘲暗讽的说她握着掌家的权不给儿媳妇,却借自己嘲弄,果真是好手段啊,明了的这厅里服侍的小丫头都听得出来。

冯氏轻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是啊,就是是大房又有什么用?这各房早晚要分出去的,若不分出去,那大房掌着家,还不是压着各房?所以说我当年就做错了,常言说的好,话到嘴边留半句,我偏偏认死理认真的去做,左右都要分出去,干什么还这么认真把人都得罪了,等真有一日这不掌家了,还不是要看大房的脸色过日子?结果害得大房现在怕是还误会我们二房贪着这掌家的权呢。”

言外之意,不想将来老了不能动那里受气,那就都给彼此留点情份,省着到老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元绮难得回来一次,又赶上我们府上正在分家,各院都要往往搬,她也帮着我看看府里的事,正好亲家夫人也在,我就舍了脸求一回,让她在多留几日,帮我也管管事,如今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到底有些事情想不周到,还要她在一旁提醒一下。”今日冯氏把府里的想法让曹夫人带回去,也是让她回去好好想想。

曹夫人被听了一顿的编排,还没有接回人,没有回到府里,在马车里就骂开了,回府后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少不得几个下人受了难。

曹植在书房里一听到母亲回来,马上就赶到了正院,一打听听到妻子没有回来,脸上少不得有些失望,这几天他就一直愧疚着,原本那天妻子回去,他就要追回去,却被母亲拦下,他不敢反驳母亲,只能等父亲回来做主,却不想父亲当天晚上出门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来,曹植找到机会说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好在父亲是明事理的,把母亲训了一顿,又想好了说词,才让母亲去赵府,这一天曹植就没有静下心来过,听到母亲回来,没来得急多问就赶了过来,却勉不得又失望了。

“植哥来了,正好省着派你去找你,你现在可相信了,那个赵元绮可不是个简单的,我今日去赵府,她不担不回来,还让她母亲帮着要掌府的权才肯回来,现在你可满yì

了?”

曹植不相信,拧着眉,“母亲可是亲口问她了?”

“问没问有何用,她母亲说这些的时候,她可都在一旁听着呢,连句话也没有,一声也没有吭,我就说她怎么敢跑回娘家去,这是有了私心了。”曹夫人恨得直咬牙,“我告sù

你,这事没商量,她不回来就不回来,我曹家还不怕娶不着儿媳妇。”

曹植坐在那里不吭声,看到儿子这样,曹夫人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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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拒绝(一)

“怎么?你心疼了?你心疼了就分家出去,你们两个单过去,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以后这府里的一切就传给你弟弟,你要是觉得行就这么办,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那里,你父亲那里要反对我都一个人担着,你现在只管说你愿不愿意,别半天打不出一个响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闷葫芦。”曹夫人也来了狠劲。

其实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偏疼小儿子和女儿,只因为大儿子是个性子发闷的,哪像小儿子和女儿那样会哄人开心,想着这府里的一切以后要传给大儿子,小儿子只有一点,曹夫人总后悔怎么偏传嫡子的规定?

现在见到儿子与自己有了异心,向着那个赵元绮,再想到在赵府里受的羞辱,曹夫人也不管了,宁愿被老爷休了,今也要把大儿子分出去。

曹植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母亲,我没有想过要分家,真的没有。”

他只是想到母亲说妻子的话,有些不敢相信,没有料到母亲想歪了,偏他越着急越嘴笨,不知dào

怎么解释,曹夫人看着儿子焦急的样子,混不在意。

“你也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吧,晚上你父亲回来,我就跟你父亲说,咱们分家,你弟弟和妹妹没有定亲,不能分出去,只能把你分出去。”曹夫人不理会跪下的儿子,“你出去吧,也不用在我这里跪,我当不起,你如今也成人了,又娶个厉害的媳妇,没有我这个恶婆婆管着,日子会红火起来。”

“求母亲收回成命

,儿子就是死也不敢有分家的心思。”曹植性子耿直。哪里能看出来母亲早就有那心思。

曹夫人冷笑,“你要跪我也拦不住你,那就到外面跪着吧,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

。”

曹植的脸色一白。晃着身子起来出去了,曹夫人心想果真不是真心跪的,下一刻听到小丫头说人在院子里跪着,曹夫人又怪起这个儿子不知趣,这样跪下去难不成让府里的人说她这个当母亲的狠心?

曹夫人没有发觉,看大儿子不顺眼,大儿子怎么做都不对。

已是深秋,风带着寒意,曹植在院子里一跪就是一下午,天色大黑了。曹大人回来了,一听到儿子跪了一下午了,脸都青了,直接过去叫了儿子进正屋来,曹植一个起身没有站晃又摔到了地上。

“都死了不成?还不扶大少爷起来。”曹大人一骂。四下里的下人才有了反应。

曹植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额头竟碰破了,还见了血,曹大人喝声让把人扶到正屋,又让人去请太医,才面色铁青的朝曹夫人看去。

曹夫人却了一脸的火气,“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自己要跪,又撞破头,这是做给谁看呢?”

“你们都下去。”曹大人一挥手,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曹植坐在椅子上,自己用帕子按着额上的伤口,白色绢帕上不多时就被红色的血染了一大片。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吱声。

上面曹老爷等下人一退下去,就跟着曹夫人吼了起来,“你是不是也想像赵府那样,赵府逼得嫡亲的孙女撞头在庄府,你要逼着自己的儿子跪死是不是?这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再不喜欢那也是曹府的嫡长子,以后这个曹府都是他的,别以为我知dào

你打什么主意,你也听好了,你现在对儿不好,将来你老的那天,就别指望他能对像好。”

“对,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我今天去赵府了,那个冯氏还让我把管家的权交出去,呸,既然他们觉得我压着他们,那就搬出去啊,可以不用被我管着被我压着,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偏疼木哥怎么了?木哥起码会哄我开心,他哄我开心过一次吗?娶了个媳妇回来,整日里还要让我陪着笑,我养儿子是防养的,不是哄他们的。”曹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今儿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就直接说了,想接回赵元绮也不是不行,那就他们分出去过,不然就休妻再娶。”

“你让植哥休了大着肚子的媳妇,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世人?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前途?”曹老爷眼里满是厉色,“你要分家是不是?好,那就分,不过你可别后悔。”

转身直接对外面喊道,“来人,请二少爷和姑娘过来。”

一撩袍子坐到了椅子上,也不多说,曹夫人看他这样,侧开脸,“老爷这是同意分家了?找木哥和雪姐做什么?左右分家他们都是与咱们在一起。”

“既然是分家,自然是这个家里的人都该在才是。”曹老爷又制止住要下跪的儿子,“植哥,你不用跪了,今日这事前因后果我不用问也知dào

,你也不用整日里诚惶诚恐的,这是你母亲,不是什么府里的老太君,用不着害pà

。”

曹夫人见老爷在儿子面前这样贬自己,不敢说什么,却狠狠扫了儿子一眼,曹植见母亲脸上的不喜,心下又是苦涩又是酸涩,他真的不明白这些年来他到底哪里不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

母亲,甚至不让她

费心,可最后还是讨不得母亲的欢喜。

罢了罢了,全当他没有被母亲疼爱的命。

坐回到椅子里,曹家的二子曹木和独女曹雪也来了,见到屋里父母脸色不好,两人问过安后小心翼翼的坐到左下首。

曹雪平日里最受宠,多少有些主意,“大哥,是不是你又惹父亲和母亲不高兴了?”

曹植的脸色一变,面白如纸。

曹雪还要说什么,就被曹老爷打断,“木哥,今日你干什么了?”

“父亲,儿子在院里看了一天的书。”曹木站起来回话。

他才年过十五,模样一般,不过也透着一抹的清秀,可眼神很灵活,看样子是个有心机的。

“既然在府中,就该知dào

你大哥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怎么没有过来?亲兄弟之间如此薄凉,我看你这功名不考也罢。”曹老爷的话一落,曹木的脸色就变了。

人直接跪到地上,“父亲,儿子知错。”

却没有找借口。

曹木还是头一次看到父亲对自己动这么大的火气,心里有些怕,却也明白越解释越错,到不如直接认错。

曹雪低着头,没有了进来时的那派轻松。

“你也不用拿孩子出气,有气只管冲我来,木哥正在备今年秋闺的事情,我为了不让他分心,告sù

过院里的下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他。”曹夫人在一旁帮儿子开脱。

“罢了,左右是要分家,以后怎么样我管不得,现在怎么样也不重yào

。你们母亲说要分家,我想好了,你母亲是不愿看到你们大嫂的,说了你们大嫂就没有她,这个府里二人只能留一个,可是从古至今都有规矩在那里订着,祖产要传嫡长,那么你们就跟你们母亲分出去吧,我跟着你大哥和你大嫂过。”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都错愕不已。

曹夫人更是没有料到,“你把我们分出去?你不出去?”

“那怎么分?把嫡长子分出去?留次子继xù

祖业?”曹老爷反问她。

曹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曹老爷又道,“我是要跟大儿子过的,可你说过你不能与大儿媳妇在一起,除非让植哥休妻,植哥媳妇大着肚子,他自然不会休妻,那只能你跟着木哥和雪姐分出去。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曹夫人又是说不出话来,傻眼了。

她可以想到分出去之后,外面的人怎么嘲笑她,木哥想寻一门好亲事更不可能了,还有自己的女儿,还不知dào

被人怎么编排。

曹木第一个反应过来,头磕到地上,“父亲,儿子不分家。常言说的好,人丁兴旺,才是最大的福气,儿子不求有多大的前程,却知dào

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爹爹,母亲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您舍得我们,我们还舍不得您呢。”曹雪又偷偷往曹植身上扫一眼,“而且分出去之后,不明事理的定会指大哥不孝,赶母亲和幼弟妹出府,父亲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曹老爷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们母亲的意思。”

曹夫人看明白了,今日若是她硬气到底,分出府去就是小儿子和女儿这辈子完了,若是不分出去,就得低头,然后交出管家权,甚至再大儿子那里再也威武不起来。

她舍不得小儿子的前程和女儿的好亲事,只能选择后者。

不甘心的看向曹老爷,“既然对植哥的名声不好,那就不必分了。”

曹夫人原本只想说这两句,可是曹老爷冷哼一声,曹夫人才又接着道,“我年岁大了,府里的事情有些地方也顾忌不到,就让老大媳妇管家吧。只是木哥和雪姐的婚事却要我亲自过手。”

“既然你不愿分,那就这样吧。”曹老爷见到此结果很满yì

,这才起身去了书房,又叫上了大儿子走了。

留下曹夫人和小儿子与女儿。

第九十三章:拒绝(二)

书房里,曹老爷拿着书看,也不跟着儿子说话,曹植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有太医来了,给曹植看了伤口,又写了药方才离开。

曹老爷看着儿子衣袍上还带着泥土,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植哥,你要孝敬父母,却不能愚孝,你也看到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你母亲越发的糊涂下去,并不是为她好而是在害她。明日去把你媳妇接回来吧,日后这内宅的事情交给她,府里的事情就由你们夫妻做主,真有什么大变动我会提前让人告sù

你们,至于你母亲那里,也不用多去,让你媳妇好好养胎,让你母亲静养吧。”

“是,孩儿知dào

了。”曹植起身时身子还有些不稳。

曹老爷看了越发的心疼,叫了身边的下人送了儿子回去,自己则在书房里歇下了,正院里曹夫人正拉着小儿子和女儿诉苦。

“我做这些为了什么?还不是看他不争气,他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结果却整日里被一个女人拿捏,说出去都让人笑话,真以为我愿当那个恶婆婆,这次也不过是借机会正好收拾一下她的税气,也省着府里就她独大,也不想想她嫁进来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让她立过规规?什么时候给过她脸色看?可看她越发的不长近,国公府那件事情她也往前靠,她是赵府的姑娘不假,可先是我曹家的儿媳妇。”曹夫人越说越伤心,就真像那么回事是的,“可你们一个个的哪一个站在我这边了,到真张的时候,都扔下我不管了。”

“娘,你也别说了,你开始对大嫂

好,还不是因为她是丞相府出来的,家势好。而且嫁妆多,现在看着赵府败落了,就觉得这么久以来自己委屈了,我最不喜欢你这样。人都嫁进来了,就是咱们府里的人,大嫂平日里虽然有些

拔尖,可一心为着咱们府里好,我看就很好,她的嫁妆虽然没有给你,可是她也没少往出拿,这样的儿媳妇你还到哪里挑去?要我说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个死丫头,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曹夫人伸手打女儿。

曹雪躲开,“可别打我。原本就像你,再一打这脑了越发的不好使了。”

曹夫人气的直瞪眼。

“好了小妹,就不要再惹娘了。”曹木在一旁劝道。

曹雪不屑的看了一眼,“二哥,你也别在这里装好人。大哥跪了一下午,你怎么连个面都不露?难怪父亲对你有意见,娘不喜欢大哥,那她还是娘,永远变不了,大哥更是娘的亲生儿子,你也是娘的儿子。怎么也看不起大哥?要我说你还不如大哥呢,大哥十五岁时就中了举人,你现在连个秀才也没有中上,娘偏心咱们做儿女的管不了,可起码要带着娘往直的走,你却偏往斜了带。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我和大哥呢,凭什么宠爱都让你一个人占着?我不说可不代表我看不明白,你一个男子心胸那么狭隘,连自家兄妹的醋也要吃。自己占着吃独食,若有一天到外面,你怎么办?还是这样为人处事?那早就被人排挤到一旁了,什么也做不通。”

曹木被妹妹拔的体无完肤,脑羞成恼,站起身子大步的走了,看着小儿子被气走了,曹夫人气得直戳女儿的头,“你说这些做什么?没话说就别说,你看看又把你二哥惹

生气了,他身子原本就弱,你在这么一说,指不定明天又病了。”

“他又病倒了那是他心胸狭隘气的病倒的,怪别人做什么?一个男子能被气得病到,还能成就什么前程,娘,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了,就这样你还指望他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薄凉又自私,除了会哄你开心,他还会什么?每天只会给别人甩小脸子看,谁又不欠他的,他以为他是谁,我看他就是不如大哥好,你也不用打我骂我,在你眼里只有二哥是你心尖上的肉,我们都是那捡来的,等到老了你也只要二哥孝顺你,用不着我们。”曹雪也撂了脸子,“你也不用再说我,以后你不爱听我也不说,你就宠着他去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丢下话,曹雪也走了。

曹夫人指着女儿的身影半响没有说出话来,自己悻悻的坐在那里,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心里也多少明白小儿子心胸确实小了些,现在连个秀才也没有中,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若真中了秀才,只怕这府里也装不下他了,可明白是明白,到底是自己心疼的小儿子,曹夫人是一句坏话也不肯说出口。

曹府里闹腾了一天,赵府里也很忙碌,三房搬了出去,紧接着是四房,赵玉尉原本是不同意搬的这么早,一听程氏说是父亲那里让的,这才没有再拖迟。

三房和四房搬出去之后,就只剩下二房和五房,冯氏主持着府中的事情,自然是要先五房搬出去,最后才是二房,五房的院子是赵老太太给买的,东西也是冯氏让人帮着打理的,只一天就都搬了过去,至于宅子里的事情,就由一个老妈妈先帮着打理。

只有二房没有搬了,这天庄府却来人了,说是给二姑娘送补品药才的。

冯氏想了一下,直接让人带着庄府的人去了月阁院见元喜,这庄府送来的东西,要怎么办收与不收都要看元喜的意见,冯氏却不敢再多管了。

这几日元喜头上的伤也好多了,只是失血太多,人看上去厌厌的,每日里只靠在床上发呆,绿竹和房妈妈在一旁干着急也没有用,只能劝着。

这日午后,元喜喝过了药,让绿竹和房妈妈下去休息,自己则在屋里小憩,却被后窗的动静给惊醒,她睁开眼睛,等了一会儿,再次听到有人敲后窗之后,才确信是没有听错。

“谁?”

“赵元喜?”外面反问了一句。

找到了这里,却不确认里面是谁,元喜苦笑,这人到是有趣。

不过听着声音到是耳熟,“谁?”

她的话音刚落,后窗就被推开,包易一张脸露在了窗口,“赵元喜,是我。”

看到是他,元喜确实挺惊呀的,“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就想到了,压低声音,“你又是偷偷跑进来的。”

“我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你们府里都快搬空了,我进来也没有人理我。”包易被戳破面上无光却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解。

元喜也不挑破他,“你找我有事?”

包易就一脸的别扭,扭开头,“安哥病了,在庄子上。”

“那又怎么了?”

包易听了就跳起来,指着元喜,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安哥可是为了你才被打的,被我家人发落到庄子上的,在那里没有大夫,没有吃的,连口水都没有人端给他,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的心,竟然还说那又怎么了?好好好,我果然来错了,以前当小爷看错了人,还以为你是个讲义气的。”

哼了一声,包易扭身就走。

偏人还慢慢的走,明显是假意要走,等着元喜叫他呢。

看到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元喜笑了,下了床到了窗口才叫住他,“等等。”

话音刚落,包易就又窜回到了窗边,“小爷还没有走远呢,怎么?知错了?算了,小爷不跟你计较,这次来找你就是想着你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还有药材?也算是你报答安哥为你报不平的情份。”

元喜笑意的看着他,“这些东西在普通不过,你们包府不缺吧?”

被问到这个,包易的脸变了好几个颜色,最后就见他一横心道,“我是从府里偷偷的跑出来的,没有让他们找到我。”

又怕元喜笑话他,“你别笑话爷,爷就是正大光明的出来,他们也拦不住爷。”

“行了行了,小小年岁,一口一个‘爷’,不知dào

的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你?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你现在让人准bèi

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元喜知dào

包易这是走头无路了,不然不可能找到自己这里,打撞头之后,她的死活想来外面根本不知dào

,包易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吧。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包易出来带的银子不多,现在又是灾年,什么价钱都高,没几天就花没了,偏安哥那里又不急着用,若是回府,安哥是死定了,包易没有办法才想到了元喜这里。

当他敲窗听到有回音后,整个人差点兴奋的直接推开窗户跳进来。

“既然府里不让你出来,你去庄子上他们岂不是直接就找到你了?”元喜疑惑的看着他。

包易不愿回答,“你怎么话那么多,要帮就快点,不帮爷可走了。”

“这帮当然也要听实话,不然我哪知dào

你的话真假。”元喜也不怕,只跟他耗着。

包易就狠狠的瞪过去。

元喜也不怕,迎视着他,隔着窗,两人就站立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直视着对方。

第九十四章:结交(一)

元喜因失血过多,一张脸白的如纸,唇也干裂开,脸上没有抹粉,长长的睫毛,简单没有饰品的发髻

,加上一身白色的裙衫,整个人也多了一抹脱俗的秀气来,包易一时看呆了。

“你做什么?”包易挥开眼前的手指,脸上闪过红晕。

元喜疑惑的收回手,“叫你好几声也不应,才看看你是不是在发呆。”

包易的脸就更红了,扭开头,“在庄子上他们不管安哥,我把人接出来了,在一家民宅里。”

怕被人找到,只能住到荒落的没有人的宅子里。

眼下四处闹灾,京城里有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往南方逃了,这样的空宅到也好找。

“你到是讲义气。”元喜却是真心佩服他。

包易却误会她在嘲弄自己,脸红脖子粗,“你也不用在这里嘲笑我,我平日里在外面的名声是不好,可我问心无愧,捉弄的也是该捉弄的人,至于安哥,那是安哥真心待我,我们两人彼此是真心换真心,谈不成什么讲究,算了,跟你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们就是纨绔子弟,哪里能与庄大才子相比,不过我可还真告sù

你,看上庄启源那样的人才是眼瞎呢,女子被男子的外表迷惑,肤浅。”

元喜眯着眼睛看他,“你这是在说我肤浅了?我明着追求庄启源,又给他送情诗,这京城里传的哪个人不知dào

,你也不用说你说的不是我,不过你这话说的对,好在如今我这是醒悟了,不然还不知dào

死的有多惨。”

见她不怒反而还认同,包易的脸一红,到底是他有些小心之人,“其实我也觉得你是真性情,不像那些女子。面上一副端庄,暗下不知dào

做什么暗私见不得人的勾当。”

被元喜盯着,包易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就是坏人也坏在明面上。这也算是大丈夫。”

说完就后悔了,明明是想与赵元喜修好,怎么就说着不好听的话呢,连他自己都觉得总在伤赵元喜,反观赵元喜淡淡一笑,一点也不在意。

她这才说起正事来,“在外面的荒宅里住着也不妥当,看你和李习安也是条汉子,我也不怕你们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你去九弯胡同。从东边数第二个宅子,那是我租下来的宅子,平日里放自己的东西,没想到遇到了灾年,那里存着的东西到是用着了。有米有面有柴,我没有去过,不过听嬷嬷说,院子里有一口井,你们到那里吃住不成问题,只是药材我要想想办法,你也知dào

现在的情况。我是个闺中的姑娘,这些东西根本沾不到手。”

有吃有住有粮,包易已经很知足了,脸上的笑毫不掩饰的露出来,“赵元喜,爷佩服你。一个闺中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的脑子,你放心,今日你帮了安哥,日后有什么事我包易第一个出来帮你。药材的事就麻烦你了,安哥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人一阵阵的发烧,时而清醒,时而米糊,现在只需yào

退烧的药材。”

元喜点点头,“前几天我头破了,到是抓了些退烧的药,还没有用完,你等等,我让人去拿,不过你先躲起来。”

包易还没有应下,就听到外面绿竹的声音,“怎么送这些东西过来?”

“是庄府让人送给二姑娘的,说让二姑娘调养身子,我们夫人让我带人过来,问问二姑娘的意见。”开口的是二房的一个小丫头。

绿竹一听到庄府,脸色就不好,“你们在这里等着。”

眼见绿竹要进来了,元喜对着包易点点头,包易才蹲了下去,元喜又将窗户带上,刚弄完绿竹就走了进来,“咦,姑娘没有睡下?“

“被你们吵醒了,刚要开窗放放风,对了,庄府让人送了什么东西?”白给干什么不要,元喜自然不会拒绝。

绿竹见姑娘听到了,也没有瞒着,“奴婢看了一眼,都是些名贵的药才燕窝和人参,是被身子的,当真咱们赵府是穷的,拿那些东西过来恶心人。”

这还真是送的及时。

元喜坐回榻上,淡淡一笑,“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吧,你把东西都拿进来,让庄府的人就回去吧,对了,我记得前几天你说我发烧还剩下一些药材,你放在哪了?”

“姑娘身子不妥当?”绿竹一听有些急了。

元喜挥挥手,“是有人要用,你先去拿来,然后把庄府的人打发走。”

绿竹应下退了出去,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药包,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把东西放下,你们就出去吧。”

绿竹把下人都清退了,要关门的时候房妈妈也来了,她这才退出去到外面守着。

“姑娘,是谁病了?”可见是绿竹告sù

了房妈妈。

元喜也没有生气,“是包府的李表少爷,当初在国公府救过我,不然我就差点在湖里淹死了。人现在没有地方去,妈妈来的正好,我想着身边没有人照顾到底不好,妈妈就寻机会出去到九弯胡同那里照顾李表少爷,等人好了再回来也不持,左右这府里也分家了,也没有人会问起你。”

一边又让房妈妈把药材和庄府送来的补品都包好,对着窗外轻声道,“还在等什么?你先拿了东西接了人去九弯胡同,我身边的嬷嬷稍后就到。”

房妈妈疑惑的顺着姑娘的视线往后窗那看,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窗户开了,包易站在了那里,脸上有着拘谨和难堪,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伸手要别人救济,自然是觉得没有面子。

房妈妈心下虽然其怪五夫人的胞弟怎么会在这里,到也没有多问,把包好的一大包东西递过去,“公子,现在赵府里盯着我们姑娘的人多,我不好带着东西出去,到时指怕更加引人注意,就要劳累公子先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我稍后就到。”

包易面红耳赤的接过东西,从来觉得这般沉重过,郑重的对着元喜点点头,“大恩不言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语罢,转身迈着大步子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墙根那里。

房妈妈把后窗关上,“姑娘是怎么认识包公子的?”

元喜现在身子的原本就弱,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抗不住了,躺回床上,扯了被子躺下,“当初在庄子上认识的,妈妈也收拾一下出去吧,现在府里惦记咱们粮的人不少,妈妈出去小心,莫让人跟上了,不然一切就白算计了,而且包易和李习安又搬进去住,被人发xiàn

了也不好。”

房妈妈笑道,“这点事情我心里还有数,姑娘只管放心。”

又叮嘱元喜要好好修养,房妈妈这才退出去。

看到李习安,元喜就想到了自己,起码自己还有父母,哪怕不在身边,李习安却是一个人,虽然他的人很小心眼又急爱报复,可到底还救过她几次,与其那些表面光鲜的公子哥比起来,她宁愿喜欢这样的小人。

二房那边冯氏听到元喜接了庄府的东西,还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赵元绮听了冷笑,“看看吧,还什么要名节,现在庄府一送东西,马上就忍不住露出真面目来,还不是在玩欲情故纵?娘还有什么担心的,这种不要脸皮的,我看也不用在意,左右不出几日咱们也要搬出去了,让她在府里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到时大伯父回来也怨不到咱们身上来。”

冯氏没有说话,可心里就觉得不对,这事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说不明白,被女儿这么一闹,脑子越发的乱了起来,“二丫头的事情怎么样也沦不到你说,有这个心思,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我猜不出明天曹家就又要来人,这次怕是来的是曹植,等见到了人你也不用每日里那样咄咄逼人,你记住了到时你只管哭,什么也不说,听他说。都说这女人是水做的,这也是有道理的,水能溶了一切,包括男人的心。做女人就该去溶了男人,而不是把男人抓到手里。”

赵元绮听到明日就可以回曹府,心下高兴,也不再去想元喜的事,满口应下,这时有梧桐院的丫头过来,说老太太要见大姑奶奶,冯氏看了女儿一眼,又派了两个丫头扶侍着,才让人去梧桐院。

惜日里兴盛的赵府,此时却看着很是萧条,一路走到梧桐院都没有看到个下人,赵元绮心里也不好受,娘家就这样败落了,他们这些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好过。

赵老太太看上去比前阵子老了许多,面上尽显老态,也没有什么精神,就半靠在软榻里,赵元绮进来后忙靠了过去。

“祖母看着没有精神,不如到花园里走走吧,虽然花都落了,可秋天也有秋天的另一番味道。”

“你是个孝敬的,现在谁还会关心我这个老太婆呢,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一个个的都搬走了,眼下这个家是散了。”赵老太太说起这些眼睛就又红了,“这几日祖母心里烦闷,也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你这是与曹家闹矛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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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结交(二)

赵元绮红了眼睛,“不过是些小事,当不得让祖母子操心,到是祖母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分家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祖母要往开了想才是。”

赵老太太拍着她的手,很是欣慰,“你这丫头,祖母没有白疼你,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才能跟祖母说一句安心的话,我知dào

这个家迟早要分,可却是因我而分,这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叔伯他们。”

“叔伯自会理解祖母,祖母是他们的母亲,不要说分家,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又有何不得?就是孙女嫁出去了,只要祖母一句话,孙女也是毫不犹豫的应下。”

这话越说赵老太太心里越高兴,“好好好,有你这句话,祖母就放心了,你嫁出去了,就要做当家主母,当初你嫁人之前祖母就教过你,现在你吵架了,听说曹家只来过一次人,这说明什么?还不是你没有掌家?要真掌家了又哪里会让自己受气。到底怎么回事祖母也不问,别的祖母也不说,只告sù

你一句话,把权握在手里,那才是重yào

的。那时男人即使变心,看你这么能干,自然也不敢太过,要给你几分颜面,等生了儿子,这妻位就算是坐稳了,那些个不上得台面的,生出来的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还要叫你一声母亲,该打该杀只随你的喜怒,所以说这才是赢家。”

赵元绮记在了心里,“还是祖母对我好,我都记下了。”

加上从母亲那里学的,赵元绮突然沉得回到曹府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以前是她太傻,只把人都当成亲人,却忘记了千古传下来的,婆媳那是天生的敌人,哪里会像母女一般。

祖孙两个正在聊着。见采清荷进来了,微微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说话侍立在一旁,赵老太太眸子一动。并没有急着问采荷是什么事,到是拉着赵元绮,“你现在大着肚子,让你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这么久,也累了吧?回去吧,别让你娘担心了。”

赵元绮知dào

这是采荷有事要禀报,见祖母对自己还隔着心,心下有些不舒服,先前还觉得祖母是真心对自己好,现在这样一看。也觉得不过是面子上的事罢了。

还是笑着应下,“祖母,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元绮慢慢的往回往,眼下这府里除了月阁院二丫头,到也没有旁的事情了。难不成真的与二丫头有关?就叫了小丫头过来,“你去打听一下,采荷找老太太什么事?”

小丫头不敢不应,心里却犯了难,一路回到梧桐院,又不敢进去,在那里转晃了一会儿。才回到二房的院子,没敢回赵元绮身边,到是直接找到了妍秀,打安兰的脸受伤之后,人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屋里不肯出来,甚至还求了冯氏送她去庄子上。冯氏念了这些年的情份没有同意,又找了大夫给她开药,脸上的红肿退下去,伤口也愈合结了疤痕,不过到底是伤到了脸上。既然治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打受过伤之后,安兰的性情大变,时常骂身边的小丫头,慢慢的没有人敢禹城近她,到是妍秀慢慢的超过了安兰。

妍秀见小丫头来找自己,又听了她禀报的事,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你现在是三等丫头,这样吧,以后夫人屋里的茶水由你来弄,我去和夫人说升你为二等丫头。”

小丫头忙道了谢,妍秀这才想起来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子?”

“回妍秀姐姐,我叫兰心。”小丫头恭敬的回道。

荣宠不惊,到是难得。

妍秀点点头,这才让她下去,自己收拾了一下去正屋那里回话。

冯氏听了妍秀的回禀,脸上的神色一凛,“你让人盯着点,看好了大小姐,直到大小姐回曹府。”

妍秀低声应下,就听主子又道,“那个叫兰心的就提到一等吧,到屋里来服侍,平日里你多带带她,至于安兰那里,你去告sù

她,卖身契还给她,再给她五十两银子,她可愿回自己家?若不愿回去,也可以拿了卖身契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去养老,到底主仆这么些年,让她也不用多想。”

人不出来露面,总在屋子里发脾气,冯氏的耐心也没有了,可这事到底也算是她欠安兰的,冯氏这样做也算是全了两人之间的情份。

妍秀看得透,知dào

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奴婢这就去和安兰说。”

“好好劝劝她,让她想开点。”冯氏挥挥手,妍秀才退了下去。

先叫了兰心过来,说了冯氏的决定,兰心跟妍秀道谢,这点到是通透,这些年来在冯氏的身边都由安兰做主,妍秀虽不爱争,可也不喜欢被压的感觉,现今看到兰心这般,又喜欢了几分。

有了好心情,可到安兰那里,妍秀就笑不出来了,屋子里几天没有通过风,透着一股子怪味道,安兰就背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知dào

她还活着,看她这副样子妍秀真以为她死了。

妍秀推开窗子,掏出帕子捂了嘴边,才寻了靠床近的椅子坐下,“姐姐,我知dào

你没有睡,是夫人让我带话过来的,卖身契给姐姐还有五十两银子,问姐姐是回自己家还是去夫人的庄子上?女子的容貌是重yào

,可是姐姐却连出去人都不见,将自己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府中的事情多,夫人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哪里够用,眼下夫人是实在等不下去了,姐姐也不要怪夫人薄凉,到底咱们只是个下人,为主子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主子夸一句那是咱们有脸面,可失了分寸拿大,到底伤了情分。”

床上的人没有动,妍秀知dào

她听得进去,“姐姐心中在怪夫人不帮姐姐出头吧?先不说这伤是姐姐自己受惊弄下的,在看看老爷那里为了二姑娘的事都辞官了,更不要说姐姐只是个下人了,姐姐这些年来服侍夫人,知dào

夫人的为人,就不要让她难做了。咱们姐妹一场,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夫人做到这般,也算是尽了情份,若是换成我是姐姐,就回自己老子娘身边,不若留在庄子上,以前姐姐在所有人眼里的好,到时也会被说成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毕竟出去还有些体面,留下只会说要强是装给人看的。

妍秀等不到回话,把卖身契和银票放到床边,“姐姐,咱们是下人,生死都由不得咱们,有时我到是羡慕姐姐,岂码是自由身,不像我们这般,像浮萍一样,到底将来是个什么样全由不得自己。”

不再多说,妍秀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直到她走了之后,床上的安兰才回过身来,愣愣的看着卖身契和银票,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她不闹,夫人也容不下身边有个下人脸上带着疤痕,特别是当日在去庄府的路上,她那般狼狈的样子,丢了夫人的脸,纵然留下了,夫人也会找借口慢慢疏远她,到最后下场怕落得更惨,被指派给一个老年的下人,毕竟她这副模样想找好一点的下人也难。

所以从打庄府回来之后,安兰就一直想着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今日看到

卖身契,安兰才松了口气,什么主仆情份,还不是利益最大。

五十两银子,虽然很多,可对安兰来说,都不如这卖身契值钱。

安兰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的东西,她坐起来收拾了一下,把贵重的都贴身藏着,衣服只挑旧的装了个小包裹,卖身契也藏在了身上,头发梳成一个妇人的样子,脸上的疤痕醒目的露在外面,看着有几分的狰狞,这样一来,看着年轻却并不引人注意。

此时外面正是灾年,到处是坏人,安兰早早的就有了算计,至于回家,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家里的老子娘都是冯府的下人,回去了也是呆在冯府里,这个灾年,口粮花钱也买不到,她这个吃白饭的回去,只会给家里添加负担。

安兰想好了,先到郊外的姑子庙借住些日子,这五十两怎么也会收留她几天,剩下自己存下的钱财怎么也够她做些小本生意的。

安兰提着包裹去给冯氏磕头,冯氏又让妍秀拿了一只钗赏给安兰,安兰这才离开了赵府。

而梧桐院那边,赵老太太听说元喜收了庄府送来的东西,自己收起来了,脸色就没有好过,捡着赵老爷子去书房的时候,让采荷带着人去了月阁院拿东西。

“你只管告sù

她,现在这个时候,粮食都金贵,都不要说燕窝了,庄府是把东西送给她,可将来也要赵府还这份人情,她到是理所当然的收下东西享用了,可将来还的时候还不是赵府出,这东西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你去了,东西若用了也就不跟她计较,把剩下的都拿回来。”

采荷欢快的应声带着人去了月阁院,到是采清不赞同采荷的做法,却也不敢多说,只希望这事不会闹起才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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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欠一更啊,明天补,孩子回来了,实在抽不出空来

第九十六章:归处(一)

采荷一路去了月阁院,房妈妈早就走了,只留下绿竹在身边服侍,元喜听到外面的小丫头进来禀报采荷来的时候,微挑眉头,知dào

定是祖母派人过来了,又问了绿竹一句,才知dào

今日祖父不在府中,也就明白了些,直接叫了人进来。

采荷进来后恭敬的低头问安,元喜只等她见过了礼,才抬起眼皮,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采荷知dào

二姑娘是个厉害的,见此举指越发的小心翼翼。

“二小姐,老夫人听说庄府送了东西过来,让奴婢过来看看,将东西记到帐里,若有用不到的直接奴婢带着送到库房里去。”采荷这阵子越发得老太太看重,她知dào

这是她自己算计才得到的结果。

“不是分家了吗?庄府送来的东西即是送我的,便是送给大房的,你只管去回话,东西我都记在了帐里,等日后母亲进京自会禀了母亲,就不必劳祖母费心了。”元喜脸上明明在笑,可让人看了就是觉得一冷。

“对了,我这身子一直没有养好,也没有空去看看安兰怎么样了?这女人的脸最是重yào

,也不知dào

她脸上留没留下疤痕?”元喜似无心的说了一句,采荷的心却又是一紧。

府里哪个不知dào

二姑娘把安兰的脸给弄花了,现在听二姑娘这么一说,采荷只觉得脸上一痒,哪里还敢再多留,忙应下逃一般的走了。

绿生看着采荷的背影,呸了一口,“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到姑娘这里来耀武扬威了,这采荷一点也不如采清看得明白,整日里只知dào

用下巴看人。”

“她愿怎么看是她的事,左右不过一个下人,再厉害还能超得过主子去?”元喜拨弄着指甲,“祖母这是惦记上庄府送来的东西了。趁着祖父不在就派了人过来,我偏不拿出来,到要看看她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过来抢不成?我到以为她会知趣了,现在看来只要是我的事情。她便是不想放手。”

绿竹也为自家的主子觉得委屈,“姑娘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她为什么不喜欢姑娘呢?”

“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我娘,所以连带着都不喜欢我吧。”元喜心里可以肯定是这个道理。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记得来京城的时候,母亲曾偷偷的告sù

她不必委屈了自己,老太太是个偏心的,即使做的再好,她若不喜欢你怎么好也没有用,她记在心里,到京城之中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完全没有去让老太太高兴过,这一世回想起来,到也觉得痛快,起码没有去白白付出,而还被看不入眼。

这一世原本想着改好。想捥因祖孙之间的感情,可放眼一看,到底是她奢求了,不管她怎么做,祖母那里已先给她定了罪。

‘叩叩……’

听到后窗被敲

响,元喜回过神来,给绿竹打了个眼色。绿竹快步到了门外,只听她吩咐小丫头去上茶水,元喜这才起身靠到窗口边。

‘叩叩’的两声过后,元喜才打开窗子,看到是包易,“你怎么又来了?可是宅子那里出事了?”

包易冷哼一声扭开头。“是房妈妈到了,怕你不放心,叫我过来给你送个信,说她很好。”

“那我知dào

了,我不知dào

你怎么躲开府里下人的。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若是没大事,你就不要再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房妈妈说,她那里还有些银两,眼下也够你们应应急。”元喜虽不在乎那些

规矩

,可也不想被人传出去私下会男子的疯言疯语。

包易冷嗤一声,“人真当就这么容易就没事了?要不是我发xiàn

有人跟着,把那个人引开打晕了,现在你的宅子早就被人发xiàn

了。”

说这些话时,包易一脸得yì

的看着元喜,像个做了好事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元喜到没有心思理他这个,“你在哪里发xiàn

的?那人是在宅子外面打晕的吗?会不会知dào

了宅子在哪里?”

包易一副你现在知dào

着急了的样子,微微扬起下巴,双手背在身后,才阴盛顿挫的说了起来,“我把安哥背到宅子之后,就一直不放心,跑到你们府外面守着,看到房妈妈出来,就偷偷在后面后跟着,却发xiàn

分别有两伙人跟着房妈妈,其中一伙被房妈妈发xiàn

甩开了,她却不知dào

还有一伙,所以在还没有到九弯胡同前,我就把那人打晕了,扔到了难民堆里,他一身的衣服虽不贵却是干净好的,想来现在都被难民给拔光了。”

说到自己做的这些,包易不勉得yì

,又教xùn

的口吻看着元喜,“你说你一个闺中的姑娘,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人惦记你呢?是不是有人知dào

你偷着存粮食的事了?你现在在闺中可能不知dào

,如今京城里的米铺都关门了,是没有米卖,有很多人家挺不住,举家都往江南牵了,剩下的一些都是在朝中为官的,还在硬撑着,不过就按现在这样看下去,也撑不过一个月,到时都得挨饿。”

听到有两伙人盯着,其中一伙元喜可以肯定是四房,另一伙想了一下也可以确认是祖父,不过想到是祖父派的人,元喜到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看着公正的祖父,暗下也这样做,到底勉不了让她失望。

不过没有太多伤心的时间,元喜听到包易说起京中的情况,也紧牵起眉头,“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容易豺狼当道之人起势,你们也平日里小心一下,轻易不要出门,装扮成穷人家的人,不要让有心人盯上。对了,你不回府,府里的人不找你?”

元喜这才想起来问他,“你还不知dào

你姐姐合离的事情吧?”

包易脸上的神情一僵,扭开头,元喜以为他的情子定不会说了,却不想听到他悠悠的开口,“我知dào

,那天我先是想偷偷去找姐姐帮忙的,可是到了那边听下人说了姐姐的事。”

然后才找到了这里?

元喜看到包易这倔强的样子,明明很失落,却又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竟有些心疼,声音也软了下来,“其实我到觉得五婶子做的挺好的,她知dào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被眼前的世俗累了自己,为了那些徒劳不重yào

的名声害自己一辈子。你也不用担心,我看这事是五婶自己也是愿意的,至于鼎哥,是赵府的嫡子,不管将来五叔那边娶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委屈了鼎哥。”

说到最后竟然安慰起了包易。

包易到底年少气盛,很快就从那点失落里走了出来,“爷才不管那些事,信我也带到,走了。”

元喜看着人大步的消失在窗口,笑着摇了摇头,到是她想多了,包易这样的性子,能伤心才叫怪呢,带着冷意关上窗子,窗子里才暖了起来。

回到榻上才叫了绿竹进来,马上临近冬天,外面的天气也冷了起来,要穿夹棉才行了,“让人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红薯拿来几个,放到炭里烧吃着吧。”

这几天赵府的饭菜越发的不如以前,连菜也都变成了干菜,还有些肉,可明显量不多了,虽能吃的饱却不如以前尽性,特别到了晚上的时候,总会感到饿。

绿竹轻快的应了一声,到门口去吩咐小丫头,不过厨房那里只送来两个红薯,加在一起也就巴掌那么大,绿竹冷着脸,到也没有多说回了屋。

元喜淡淡一笑,“现在这个时候,能吃上已经不错了。”

等冬天一来,怕是只能干吃米饭了,菜色就更少了,至于外面的难民则又冷又饿,这京城就要不安稳了。

晚上,元喜带着绿竹烧红薯,梧桐院那里,赵老爷子冷眼扫着地上跪着的下人,“你没有看清是谁打晕你的?”

“回老太爷,奴才是被人从身后打晕的,醒来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亵裤了。”男子头贴着地面,身上穿了件不合身的外袍,显然是急忙找来的。

“下去吧。”赵老太爷一挥手,男子才如临大赦的退了下去。

于项侍立在一旁,“老爷,奴才再让人去查查。”

赵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想不到二丫头到有这样的手段,可惜了。”

那句可惜却带着一抹悔恨,是悔恨当初没有好好珍惜这样的孙女?还是悔恨这样的脑子却没有好好利,到底是哪一个只有赵老爷子自己心里明白。

次日,曹府来人了,来的正是曹植,给冯氏行了大礼,又认了错,冯氏这才假意的说当不得让人扶了曹植起来,曹植也浑不在意这些,坐下之后就双眼期盼的望着妻子,眼里满是思念和柔情,赵元绮被看得眼圈一红,只差落下泪来。

“原来还想多留这丫头几天,既然你今儿个来了,那就接了人回去吧,省着像我这个当母亲的拦着你们似的。”冯氏很满yì

曹植对女儿的态度,“难得来一次,就先用了饭再回去吧。”

曹植见岳母没有为难,甚至一句也没有多问,越发觉得是误会了妻子,自是欢喜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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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归处(二)

冯氏招待着姑爷,搬出到钱市胡同里的四房也来了客人,正是上门来道歇的古言,坐着青篷的马车而来,带来的东西,小厮搬了四次才拿完。

眼下粮食正紧缺,程氏看到古言带了很多的青菜,心里自是高兴,面上却淡淡的,“眼下这世道乱,搬了宅子也没有宴请客人,你这样一来,也没有什么准bèi

,今儿响午就留下吃饭吧。”

看着仪表堂堂的古言,又恭敬的对自己,程氏心里的不快也少了一分,“皇上的圣旨下了,两家原本也该碰个面,看看这亲事怎么办?你也知dào

元婉还有两年才及笄,我们是想着等她及笄之后,再谈婚事的事情,也不知dào

你能不能等得?人太小了,嫁过去也像个孩子,哪里能尽为人妻子的本份。”

古言的脸微微一红,自然明白程氏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切听伯母做主,回去后我会与家母说明。”

见古言很在意这门亲事,程氏点了点头,“如此便好。难得来一次,就去看看元婉吧,你们也是被皇上赐过婚的,见面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才叫了身边的娟红带着古言去了赵元婉的院子。

四房现在住的这处宅子,就是几年前程氏自己选的,为以后分家而准bèi

的,三进的院子,院里亭台楼阁都有,原本是一户富商建的,后来要归祖籍,这才卖了,程氏一眼相中就买了下来。

赵元婉住的是最里面的院子,院子就被安置在花园里,虽然花园里寻不到一片花草,可假山亭子还在,却也别有一番的风味。

古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元婉站在院子里望着满是残荷的池子发呆,竟不忍心让下人打破,悄声的走了过去,站在人的身后了不说话,只静静的陪着。

金锁看向娟红,见娟红对她点点头,这才没有提醒自家的姑娘。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赵元婉累了,才发xiàn

多出来的古言,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退了几步做了万福,“古公子。”

“元婉,你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看到对自己疏远的佳人,古言的心就不舒服了起来。

他不是傻,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此时的态度与过去相比,很是疏远,难不成她不想见到自己?古言一想到这个,脑子就乱了起来。

赵元婉声色不动,“我不过与古公子见过三次面,哪里敢自称是熟人。”

古言苦笑,双手背在身后,“你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一句话过,两人之间也变得沉默起来。

金锁见自家的姑娘明显不喜欢古公子的样子,担心起来,两人早晚是要成亲的,现在弄的这么冷淡,古公子万一被别的女子哄了心去,过两年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被冷落?

可她在这里着急也没有用,姑娘根本不想与古公子多谈。

娟红也被程氏派了过来,眼到这样,心下也没有了准,她知dào

姑娘在恼什么,可这样僵持下去,若让古公子恼了,吃亏的还是自家的姑娘。

“古公子,不如到亭子坐坐吧,那里点了炭也不冷。”娟红犹豫的出声。

古言有了台阶,自然是应下,娟红又凑到赵元婉的身边,“姑娘,古公子是客,夫人留了吃过午饭再走,奴婢还要去回话,这边就交给姑娘了。”

又支开金锁,“去上了热茶到亭子给里古公子。”

这才告退去前院回话。

金锁也被支走,就剩下赵元婉与古言两人,古言到底是男子,“赵姑娘请。”

当看到古言在这里的时候,赵元碗就知dào

是母亲让人过来的,哪里还用得着娟红提醒,却也知dào

娟红这样做是好心,毕竟她这辈子只能嫁给古言,哪怕是古言死了,她都要抱着牌位成亲。

两人进了亭子,相对而视的坐下,赵元婉才看向古言,声音平静,“古公子可知我在恼什么?”

古言微微一愣,下一刻却高兴起来,压下心底的激动,“我也想知dào

,请赵姑娘实言相告。”

既然想说出口,自然是想结开两人之间的矛盾。

“先前古府让人透过话,想结亲,可后来又不同意了,古公子知dào

这件事情吧?如今却得皇上赐婚,我时常在想等嫁过古府去之后,要怎么对面不喜欢自己的公婆,亦或说不喜欢自己的夫君?”赵元婉是个物实的,心中纵然不甘,也知dào

要面对。

既然要嫁给眼前的男子,就一定要抓住他的心。

古言心里的担心终于落了地,“元婉,你不必多虑,不管我父母怎么看你,我对你却是真心的,我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面对心爱的女子,古言觉得自己去求皇上赐婚的事情难以启齿,连着和要家里人求娶的事情也瞒了下来,他虽没有说,不过看他对自己的态度,赵元婉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纵然不是她钟情的,却是喜欢她的,也算是老天待她不薄。

面对古言的解释,赵元婉装羞涩的低下头,“我信你。”

三个字却让古言一瞬间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撑起一片天,只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揽进怀里,告sù

她他的情谊。

金锁端了茶进来,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和睦起来,才松了口气。

正院那边,程氏正在夸着娟红,“你是个稳重的,我真怕元婉拧着来,好在你这样帮了一把,不然真闹得不欢而散,这还有两年嫁过去,再是皇上赐的婚,不得夫君喜欢,女人这辈子就如进了姑子庙,虚度下半生。”

午饭过去,古言一脸高兴的走了,曹府那边,曹植才带着赵元绮下了马车,眼看着要进府了,赵元绮抓着曹植的手也重了几分。

“不用怕,父亲交代过了,日后府里的一切由你打点,母亲也该歇歇了,你就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只要尽了该尽的孝道,母亲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曹植见妻子胆小害pà

的样子,加上大起来的肚子就有些心疼。

赵元绮以前都是强势的一面,从来不在曹植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多是要强,现在见到这招好使,越发相信母亲的话,面上含羞一笑,“夫君放心,日后这府里的事情,我也会先问了母亲的意见再做定夺,不会让夫君在中间为难。”

“有妻如此,夫妇何求?你只管按你的想法去做,父亲已经和我谈过,家里后院的事情由你来管,我是曹府的长子,后日也要继承这份产业,早晚都要交由咱们管,父亲也是为咱们考lǜ

,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先与你商量,做不下决定再找父亲也不迟。”曹植直接将母亲给摘了出去。

赵元绮自然是高兴,感动的红了眼圈,“夫君放心,我帮夫君管好这后院。”

两人一路情深的去了曹夫人那里,人还没有到曹夫人就听了下人说两人一路情谊绵绵的,待见到人的时候脸都黑了。

“我老了,不中用了,哪敢劳你们请安,要是肚子有个好歹,又是我这个老太婆的错了。”曹夫人的话一说完,赵元绮就诚惶诚恐的跪到地上,连连认错,也哭了起来。

赵元绮这么一弄,到是让曹夫人一愣,随后冷笑道,“哟,咱们的大奶奶什么时候这般的和气了?平日里可不会这些下作的小手段。”

到底姜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赵元绮的小手段。

偏曹夫人这阵子给众人的印象都是刻薄的,眼下又是她说的带刺的话,现在人都跪下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这样一来,众人自然是偏向赵元绮这边。

曹植涨红了脸,“母亲,元绮在回来的路上还在跟儿子说要好好给母亲赔礼认错,更是说撑家后要事事先问过母亲的意见再做定夺,您又何苦这般为难她,再不喜欢她,也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那是曹家的血脉。”

从小到大,曹植还没有说过么重的话。

曹夫人看透了赵元绮的小手段,再看儿子只一心向着媳妇,心里的醋坛子都打翻了,“好啊好啊,看看,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儿子,眼睛都瞎了,那好,我就问问你,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就跪在这里哭天扑泪的,像我给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她这真是诚心向我认错?还是诚心恶心我呢?”

骂完儿子,曹夫人瞪向地上还在哭的儿媳妇,“你也不用在我这里使这些小手段,植哥傻看不出来,可不代表别人都是瞎子,我到为何回娘家呢,原来这几日回去就是学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去了,很好,果真是赵府那样的人家出来的姑娘,到真是我当初看走了眼,怨不得旁人,你也回吧,日后不用到我这院里来,我用不着你请安,我怕被活活气死。”

“母亲,儿媳错了,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赵元绮扑到地上,只是她一只手却捂着肚子。

曹植看了越发的心疼,从没有忤逆过母亲的他,当场就强硬的扶起妻了,“既然母亲看不是你,你又如何在这里作贱自己,日后也不用过来,我是家里的男人,还做得了这个主。”

不看上在的曹夫人一眼,带着哭的伤心欲绝的赵元绮走了。RS(

)

第九十八章:议亲(一)

赵府出事闹得几个府里都不安生,这边庄府里庄启源听到赵元喜将东丁都收下了,就叫了去送东西的桃枝到书房里问话。

“可见到二姑娘了?”桃枝是庄启源身边的大丫头,庄启源院里的事都由桃枝管着。

桃枝自然明白自家公子的心思,“奴婢带着人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府上的主人,赵府里分了家,各房都搬了出去,只剩下二房和老太太那边没有搬,奴婢偷偷打听了一下,老人是归到二房去的,不过二房要先搬了去,两位老人要等着大房的人回来了之后,再搬过去。是二夫人身边人带着奴婢们去的二姑娘的院子,是她身边的那个叫绿竹的丫头出来的,只说二姑娘将东西收下了。并没有多说。”

当日赵元喜在庄府门口撞破头,另一个让桃枝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个叫绿竹的丫头,主仆二人落迫的哪里像进赵府里的姑娘和丫头,心下其实更佩服绿竹的忠心。

庄启源眼里闪过失落,“人没事就好。”

桃枝用眼角偷偷的打量了公子一眼,“公子,既然老爷决定为公子谋娶二姑娘,如今二姑娘也好了,不如就让人去府上提亲。”

庄启源又何尝不想这样,偏没有好的说词,整个人在书房里慢慢的来回走了起来,桃枝在一旁提点道,“这次二姑娘在府上受了委屈,等赵府大房的人回来,指不定恨咱们庄府呢,哪里还会同意让二姑娘嫁过来。”

这话让庄启源的眼睛一亮,“桃枝,你说的好。”

朗声一笑,人却已大步的出了书房。

远远的看着人走了,桃枝才一脸落寞的收回视线,早就明白公子要娶妻,可真到这一刻。心里仍旧忍不住不舒服,这样像仙一样人物的公子,哪能不让女子不动心。

不过若是要娶亲,娶一个精明又端庄与公子琴瑟和鸣的主母。到不如娶一个像赵二姑娘这样的回来,公子再上心或许也只是一时的愧疚新鲜,待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那么受益的还是她们这些服侍多年的。

况且桃枝也有自己的私心,弄个精明的主母回来,哪里还有她们这些人靠上前的地方,若是赵府二姑娘那样的,只需动几个小手段,就能让她与公子闹得不合。

另一边庄启源已经到了庄丞相的书房。看到儿子来了,庄丞相有些疑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庄启源在父亲的示意下坐下,才缓缓开口,“儿子这几天一直在想与赵府的事情。前几日听父亲的已经让人去了赵府上送东西,听说赵二姑娘已经没事了。若是如此按了父亲想的与赵府结亲,儿子想还是要在赵府大房没有回来前把亲事定下来,不然等大房的人回来了,结亲不成怕是要结仇了。”

庄启源从来没有做过这等心口不一的事情,又怕被父亲看穿,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面对父亲看过来的目光,坦然的迎视上去,直到父亲将目光收回,才暗下吁了口气。

想他从小到大,自喻为君子,向来做事坦当。却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你说的到有几分道理,眼下赵家的老人到是可以做主,把婚事定下来,大房的人回来也不能反悔。”为了女儿的,有仇也不能结了。“这样吧,我明日让人找了官媒去赵府提亲。”

“儿子也只是这么一想,到底有没有不足之处,还要父亲深思熟虑才是。”庄启源不敢痛快应下,怕父亲多想。

庄丞相大手一挥,“你想的很对,就这么办吧。”

又说起朝中的事情来,“眼下时局越发的不稳,皇上那里调不来粮,京城里各家都靠着存粮过日子,存粮早晚有用完的一天,那之后呢?眼看着天气冷的要能冻死人,往京城里涌的难民一拨又一拨,就靠京城里那点守备,真有一天难民暴乱了,又能拦下几个?我看京城不是长久之地,与赵府联姻到也不错,赵府大房远在西北,镇守一方,蝗灾只西北和江南没有遭受到,若真有一天,举家去西北也有仰仗。”

庄启源见父亲这样说,意识到了严重性,“父亲,那皇上可有派人去西北争粮?”

“西北有蕃王,有粮也会说无粮,这全要看蕃王对皇上的忠心。”庄丞相说的很隐晦。

却也让庄启源明白一个道理,此时皇上虽然登基,大权根本没有握在手里,难怪处处碰壁受阻,再想到父亲的担心,也多少明白了。

“你也下去吧,我去你母亲那里商议一下提亲的事。”庄丞相虽然不满妻子,可到底是儿子的大婚,也要知会妻子一声。

父子两人一起出了书房,到了岔路口才分开。

八哥见公子回来了,忙迎上前去,“公子,小侯爷来了,正在书房里等着你。”

庄启源点点头,打国公府的事情之后,庄启源就再也没有去见过陈震轩,明白陈震轩是为了帮他出头,才使计坏赵元喜的名声,可他到底是不认同这样的做法和手段,只觉得不是君子所谓,所以就慢慢的疏远了,却不想太子登基,陈家又是太后的母家,到也不好弄的太过,却也少了来往,更是几乎不出府,不想陈震轩到找到府里来了。

进书房的时候,庄启源就看到陈震轩正背对着身子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源哥,我今日若是不来,是不是你就不会去见我?”

“小侯爷这般说,启源万不也承shòu。”

“行了,咱们之间你要下跪,那就真的生份了。”陈震轩扶住他,“源哥,我知dào

你在觉得我对一个女子下手不是君子所谓,今日是特来向你道歉的,那时只是一时冲动,才想着给她一个教xùn

,后来想想名节对一个女子有多重yào

,更不要说当日在庄子上还受了赵二姑娘的恩惠,我才不是个真君子,枉我这些年来一直扬扬自得,今日终是受教了。”

庄启源自然是不敢承认,“小侯爷莫在说了,这事皆由我而起,到是让小侯爷费心了。”

两人坐下之后,八哥端了茶进来,才打住了这个话题。

“你也有些日子没有进宫了,今儿我去宫里,皇上还提起了你,要说古言那小子厉害,竟然求了皇上赐婚,咱们可谁也没有看出来,他喜欢那赵五姑娘。”陈震轩此时可谓春风得yì

,挑眉看向庄启源,“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有想过娶哪家的姑娘?我看这都说才子佳人,易府有个才女,你是才子,到是天生的一对。”

这样打趣的话,庄启源却听出别了味道,认真的抬头看向陈震轩,“不瞒

小侯爷,我父亲已决定去赵府提亲,赵二姑娘到底是因庄府失了名声,这就是庄府的错,自然要负责任,男子汉大丈夫

,自然要敢做敢当,不若日后我也难以人臣自居。”

心下却暗奇,小侯爷是什么时候看上了易府的姑娘?今日上府原来是过来探话的,对陈震轩又有了几分不喜,只觉得举指有些小家子气。

“原来如此,到是委屈源哥你了。”陈震轩也感叹不已,一改话题,“好了,难得出来,咱们两个喝一口去。”

目地已达到,陈震轩对这个答案很满yì



庄启源却没有了喝酒的心思,“还是他日再聚吧,明日要去赵府提亲,这还有些事情父亲要交代给我。”

陈震轩也没有不高兴,笑着拍拍他的肩,“好,这怎么说也是件喜事,那我就等着喝喜酒了。”

庄启源向来不把想法表现在面上,这才送了陈震轩出府,望着街上躺着的难民,微微蹙起眉头,才让人带上大门,眼下各府守门的也都换成了强壮的家丁,几个一轮班,只防着难民趁机摸进府里来。

正房里,庄丞相一说要为儿子订婚赵元喜,庄夫人就不干了,“我这辈子也没有对不起庄府,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老爷就真的这么狠心,要害了我儿一辈子?”

“胡闹,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也懒得与你多说,你若不找官媒,我就去找,你只管在家里等着喝儿媳妇敬的茶便罢。”一甩衣袖,庄丞相走了。

他真后悔来这一趟,早知dào

是这样,偏还不死心。

庄夫人却也没有再哭,抹了抹泪,叫了身边的丫头,“月展,你去赵府的四房走一趟,我写封信你亲自交到程氏的手里。”

一边叫了小丫头磨墨,将所拖之事写在信上,封好让月展送了出去。

钱市胡同那里,程氏见到月展,心下就是一沉,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笑着请人进了屋,月展哪敢真坐,只说受了夫人之拖送信过来,就把信递了过去。

程氏见月展没有要走的意思,心知是在等着回复,这才当着她的面把信打开看了,一看就吓了一跳,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去回了你们夫人,就说我知dào

了,让她放心”。

月展这才告退。

第九十九章:议亲(二)

赵元婉到正院的时候,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娟红和塞青正坐在抱夏里做钱线活,见到她来,忙起来迎了出去。

“我听说庄府派人来了?人走了?”赵元婉一边往正房里看,“母亲自己在里面?”

娟红也没有瞒着,“是庄夫人身边的月展,人走之后,夫人就说想一个人静静。”

“我进去看看。”赵元婉也担心庄府来到底是何事。

娟红就挑了帘了让人进去,然后带了金锁到抱夏里说话。

正屋里,程氏看到女儿,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黄氏写了信过来,说庄府要给庄启源娶元喜,让咱们想办法把这婚事搅和黄了。”

庄夫人本姓黄。

程氏与她接触不多,现在能联系上,还是尤蕊死的那次,四房给庄夫人送的信,不然庄夫人也不可能马上就得了信找到赵府上来闹。

程氏这样做也不过是还了庄夫人一个人情,毕竟当初女儿在家庙里,还是用庄夫人做的由头,原以为情还完了,就此打住,却没有料到庄夫人又让人送了信过来,信中虽然没有多写,程氏却明白黄氏也有威胁之意。

“若咱们不做她不会把咱们通风报信和你给她送信的事情说出去?”这些事情赵元婉都参与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黄氏向来不喜欢二丫头,现在又要娶她进府,哪里会同意,不能反驳庄丞相,自然是只能从二丫头这里下手。”程氏没有想到黄氏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来,“按理说分家了,黄氏把那些扯出来咱们也不用怕,可到底是把四房给孤立出来,先不说旁的,就是给庄府送信那件事情,你父亲就不会饶了咱们,人是咱们杀的,结果又是咱们给庄府通风报信,要不然也不会惹出后来的这些麻烦,归根到底,这错是在咱们的身上,所以这件事情决不能露出去,一露出去,你的名声也完了。”自己的儿子更娶不上亲了,怕是文府那边更不待见了。

“那母亲打算怎么做?现在咱们可搬出来了,婚事怎么搅和黄了?就是在府里咱们也没有这个能耐。”赵元婉拧着手里的帕子,“除非元喜身子破了,让庄府不能娶这样的儿媳妇,不然根本没有旁的办法。”

程氏的眼睛一亮,“说的好,我到没有想起这个来。”

“你不会真想这样做吧?可人在府里,咱们怎么做?”赵元婉到不是怕,只是觉得根本行不通。

程氏抿嘴一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元婉虽好奇却也没有再深问,知dào

等事情有了眉目,母亲自然会告sù

自己,外面却闹了起来,程氏拧紧了眉,“娟红,外面怎么回事?”

“夫人,田姨娘来了,进来也不多说,只扯着塞青打嘴巴。”塞青也是程氏身边的大丫头。

程氏一听就火了,“好大的胆子,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打我的大丫头,这还有没有规矩了?我再不吱声,是不是也要骑到我这个主母的头上打,把人给我叉进来,我到要问问她哪里来的胆子。”

田氏生有一子,平日里又会哄男人开心,赵玉尉多去她那里,程氏心里吃着醋却也没有旁的办法,谁让田氏太狡猾,根本抓不到她的把柄,今日自己当家做主,田氏自己撞上来,哪里会轻饶。

赵元碗坐在一旁,看着田氏被两个婆子架进来,移开目光,弄着手里的帕子。

“夫人,你要给妾身做主啊,再不然二少爷就要被这些个下人给欺负死了。”不等程氏开口,田氏先哭了起来。

程氏冷笑,“噢?那你到要说说,我也想听听是什么事。我这才当家几日,下人就要踩到主子头上去了,确实是我这个主母当的不好。”

话里却是嘲弄田氏也乱了规矩,打人打到主母院里来了。

田氏可不在乎这个,她今日敢闹就是不怕,“夫人,二少爷今天只早上吃了碗粥,中午的时候厨房又让人送了粥,妾身听说府里有客人,就多问了一句没有干粮和菜吗?那些丫头就说干粮和菜是给主子吃的,哪里是给下贱的东西吃的。妾身是下贱,可二少爷却是老爷的骨血啊,被个小丫头说下贱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见人?奴婢气不过就骂了几句,那小丫头就说连夫人院里的塞青和娟红都比二少爷金贵,妾身这才寻了来,要找夫人评评理,塞青却拦着妾身,还骂妾身不知礼数。夫人,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程氏听了拧拧眉,“原来是这样,不过是个丫头,你也与她计较,岂不是贬了自己的身份?现如今外面是什么样你也是知dào

的,各家还能有点粮吃那就不错了,干的稀的只要能吃饱就行,今儿个响午还不是府中有客,这才做了些给客人吃的,剩下那点干粮和菜我们也是没敢动,只管着留给老爷用,既然勇哥肚子饿,就让人去拿了给勇哥吧。”

说完,程氏又交代了娟红一声。

田氏暗下骂程氏耍诈,这府里再穷也没有到了只吃粥的地步,还把别人吃剩下的给勇哥,根本就是拿他们母子当狗对待。

偏老爷此时不在府中,田氏只能认下这口气。

等田氏一走,赵元碗不由得担心,“万一她跟父亲那里编排母亲怎么办?”

“怕什么,这几日搬过来咱们可不是都在吃粥,你父亲也挑不出理来。”刚搬过来,厨房没有用好,每日里只能吃些粥,饿的时候,程氏都让人做些点心备用着。

这些点心田氏那边自然是没有。

赵元婉不认同,“不过是些吃食,母亲想找她麻烦自可寻别的,何苦从这里动手,到显得小家子气,父亲向来看中勇哥,到时因为这件事情责骂到母亲身上来,得yì

的岂不是田氏那边?”

“我只恨当年让她钻了空子,不然怎么会有个庶子出来跟你大哥争家产。”程氏没有时间想这些,“你也回去吧,我还要处理二丫头的事。”

赵元婉也没问,这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程氏则叫了塞青进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一番,塞青点点头,拿过程氏给的十两碎银子转身退了出去。

夜色下,赵府的一处小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有两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晃就消失在角门的门口,月阁院里,元喜正拿着一本杂记看着,上面记载的都是游记和一些州县的特色和天气,上一辈子元喜极少看书,如今看了这个到觉得很有趣。

绿竹坐在床尾做着棉袄,“姑娘,这么厚的袄子,比咱们在西北的还厚,京城里能用上吗?”

“有备总是无患。”元喜头也没有抬,“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做吧,你也下去歇了吧。”

绿竹收起最后一针线,“那奴婢就去歇着了,姑娘也早点歇着。”

把做了一半的棉袄和针线收起来,绿竹才回厢房去歇着。

四下里静静的,人的耳朵在这的时候就格外的敏感,烛火一爆,元喜的心就是一乱,有股不好的预感,本能的摘下挂在床头的剑,那是从西北来的时候弟弟送给她的,只是到了京城之后,看着这些大家闺秀的做法,她就把剑收了起来,直到这次吃了亏,她才让绿竹把剑重新找了出来挂到了床头,这样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将剑紧紧的抱在怀里,元喜望着门口,总觉得下一刻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可是半柱香的时候过去了,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元喜暗下是自己太紧张了,正当她抹一把汗的时候,后窗突然开了,一阵风涌进来,吹灭了烛火。

元喜大叫,“谁?”

原本她这样一叫,外面有值夜的小丫头该听到动静过来寻问,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四下里静的得出奇,元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来人、来人。”

又对着外面大喊了两声。

没有人回应,却见两道黑影从窗口爬了进来,时不待我,元喜知dào

外面一定是出事了,再等下去就更没有机会了,一个挺身从床上跳起来,同时拔出剑对着那走到床边的人狠狠的就刺了过去,若是好人,不可能不出声,可见是坏人,若要保住自己,就得把对方先放倒。

‘蹼’的一声,是剑入**的声音。

更有温热的东西扑到脸上,血腥味伴着男子的痛呼声同时传来,另一个后赶上来的男子见壮显然是吓呆了,也正是他这一晃神的功夫,给了元喜机会,拔出剑向他刺去,可这男子有了防备,被他躲开了。

元喜也不是等闲之辈,到底不是真zhèng

的闺中小姐,一剑不成又是第二剑,剑剑带着一股狠劲向着人砍去,慢慢视线习惯了四下里的黑暗,元喜更容易找到对方的要害,不顾一切的向对方仆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两条路可以选,元喜知dào

此时不拼命,等待她的便是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一般,恨不得啃掉对方身上所有的肉。RS(

)

第一百章:剑指(一)

元喜本能的用剑往对方的身上刺,直到对方连连的求饶声,才让她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外面终于有人涌了进来,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看着来人是赵老太太,元喜的眼睛带着阴狠。

众人顾忌不了她的神情,却被屋里的血腥场面给吓到了,有些不经事的小丫头已尖叫出声,只有采清和采荷强忍着胃里的翻滚,扶着赵老太太颤抖的身子。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元喜用剑指着那还在苟延残喘的歹人,不理会四下里的尖叫和杂乱,那歹人穿着破乱,面黄肌受,浑身被剑砍的到处是血口子,趴在地上动调不得,见他不说,元喜的剑又往他胸口的肉刺了一分,引得那不歹人痛得大叫出声。

就元喜这样的狠决已吓得屋里的众人都变了色,特别是床边还倒着一个男子,不知dào

死活,面朝地趴着,胸口有大往的血流在地上,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

“二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赵老太太终于从惊骇中寻到了自己的声音。

元喜没理会她,手上的剑力道又是一重,她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腿已沾满了红色的血,披散的长发,脸上带着狠绝之色,竟让人觉得有几分狰狞,下人一个也不敢靠上前去,就是赵老太太也被吓到了。

“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元喜手一用力,剑已入了歹人的身体。

男子大叫出声,“我说我说,姑娘饶命啊。有一个姑娘找到我,给了我二人每人十个馒头,只要我们坏了姑娘的清玉就可。”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歹徒的话已经让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元喜不理会众人,继xù

追问。

“那女子

说亥时一刻到府后门那里,自然有人为我们开门。”男子痛得脸都变了形,“姑娘饶命。我们并不是恶人,实在是为了活命,能有一口吃的,才做下这等事情。我们也是普通人啊,求姑娘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你可看清是谁为你开的门?”元喜知dào

答案渺茫,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开口问。

“天很黑,根本没有看清,只知dào

也是个女子。”男子已痛的说不出话来,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用了全身的力qì



元喜冷笑,“真是好算计,我竟不知dào

这府里还有下人敢算计到主子的头上,亦或这算计的人原本就是主子吧?”

元喜目视赵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剑用力一拔,血喷了出来,男子痛呼出声,不过声音到一半的时候。却终止了,换来是满屋的尖叫声。

只见元喜拔出来的剑,随后快速的向男子的脖子砍去,一剑落下,男子的脖子断了半个,血瞬间喷了出来,像被堵住了的泉眼被通开后。那憋住的水喷出来一般,只是现在喷出来的却是血。

赵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指着元喜半响没有说出话来,这残惨的手段,哪里像一个女子。看得赵老太太浑身打了个冷战。

“祖母来的可真赶,这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抓奸来了吧?不知是哪个给祖母透的信,我也想知dào

这人是谁。”元喜的话一落,就发xiàn

赵老太太身边的采荷身子微微一顿,心下明了。“我这屋里闹得动静这么大,院里的下人一个也没有过来,我若猜的没有错,怕是着了人的道都出不来吧?若祖母说是听了院里的下人禀报,那我也想看看是哪个下人。”

经lì

了一场生活,元喜面上镇定,浑身却忍不颤抖,若是没有她拼死一博,现在落得身破的可是她,不死也要在姑子庙呆一辈子,而做这些的却是自己的亲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

“胡闹,你这是在说叫人来害你的人是我?既然是有人要坏你清玉,你为何还要把人杀了,你可知dào

杀人的后果?”赵老太太胸口气得高低起伏。

元喜笑了,“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有人想要破了我的身子,坏了我的清玉,我还要硬生生的承shòu着,不杀人还要感激他们?祖母今日可真让我长了见识了,还是祖母生气我没有被破了身子?”

说到最后,元喜目光一片冰冷,剑直指向赵老太太身边的采荷,采荷吓的两腿一软跪到地上,众人变了色,不知dào

怎么会突然这样。

“你要干什么?连我身边的人也想动?”赵老太太怒喝。

元喜根本不理会她,一步步走上前去,赵老太太管不住她,只能喝向身边的人,“还不将人拦下。”

可对着那泛着寒光的剑,谁敢靠上前去,她们刚刚可是看到了二姑娘怎么用这剑砍人头的,地上还躺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呢。

赵老太太见支使不动身边的人,又喝向提着剑走向自己的元喜,“反了天不成,你还要手刃长辈不成?”

可她的话根本不顶用,元喜已到了身前,剑尖放到采荷的下巴处,微微一动力,采荷就随着剑尖的力道抬起头来,浑身却忍不住的颤抖,“二小姐,奴……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dào

。”

“采荷,你是知dào

安兰脸上的疤痕的,你说我在你的脸上刻下害主两字怎么样?我这院里有了男子,院里的下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老太太却带着人过来了,梧桐院与月阁院隔着三房和四房的院子,你说这奇不奇怪?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毒手呢?我这人最是记仇的,那害了我的人,我不但让她生不如死,还要让她的家人都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的话?”

采荷打了个冷战,浑身只觉被寒意刺穿,“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dào

,你就饶了奴婢吧。”

只后悔太心虚,刚刚被二姑娘的剑一指就跪了下来,不然也不会被二姑娘给盯上,知dào

说出来也不会有好下场,采荷求向赵老太太,“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dào

啊。”

赵老太太却被元喜的话给问愣住了,她急冲冲的赶到月阁院,确实是采荷暗下里告sù

她月阁院这边晚上听到过男子的说话声,现在府里的人少,下人也不多,赵老太太才多想带着人过来捉奸,万没有料到是会是这样的场面,看着跟着自己哭着求饶的采荷,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开口。

也正是她这样的一犹豫,让元喜越发肯定这事与采荷脱不了关系,手里的剑微微一用力,就有一道血口子,采荷尖叫出声,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了。

“看来你是喜欢脸上多两个字,那我就成全你。”元喜抬剑就要动手。

采荷连连磕头,“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说,是四夫人身边的塞青给奴婢递的信,只说晚上引了老太太到姑娘的院子就行。”

“人可是你放进府的?”元喜没有被绕过去。

采荷的身子微微一顿,元喜笑了,“不知四婶子许了你什么好处,我也想听听,你放心,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便饶了你。”

此时,屋里除了元喜和采荷不时传来的哭泣声,四下里一片寂静,赵老太太错愕的看着采荷,她一张老脸都丢光了。

下人们也不敢相信这事真是采荷做的。

“四夫人许了奴婢,待事成之后,到老太太身边求了奴婢给四老爷做姨娘。”采荷为了保住自己的脸,什么都说了,“就是庄夫人知dào

尤蕊死的事情,也是四夫人给庄府透的信,是奴婢亲耳听到四夫人吩咐塞青去做去,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姑娘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我饶了你。”元喜收回剑,笑盈盈的看向赵老太太,赵老太太被笑的身子一颤,就听元喜道,“人是祖母身边的,由祖母处置吧,若是送给四叔做姨娘,我也是不会有意见的,眼下事情也明子了,夜深了,祖母也回吧。”

赵老太太脸乍青乍红,今日她是被打了脸也得往肚子里咽,儿媳妇算计孙女,差点破了身子,这样的事情哪家也不会容得,何况这做恶之人还是她身边的,怒气看向地上的采荷,“来人啊,将采荷连夜送到钱市胡同去,告sù

四夫人,既然她相中了采荷做姨娘,那我就把采荷给老四子。再告sù

她,以后看上我身边的哪个丫头只管直接来说,也不用算计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祖母这就说错了,四婶子怕是还有别的算计,不过这事祖母不必操心,我自会找四婶子问个明白。”想把错给化简单了,老太太的心还真是长歪了啊。

赵老太太瞪向元喜,元喜回视过去,“若我找几个人去坏了五妹妹的身子,祖母会怎么样?”

“你敢。”赵老太太一说完就后悔了,又恼羞成怒,“你也不用拿这些话来刺我,你已经杀了人又没有*子,现在却要黑了心去坏你妹妹。”

元喜嘲弄的勾起唇角,“噢,原来在祖母的眼里,我可以被人算计,只要死不了就行,被人算计了也只能承shòu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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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剑指(二)

赵老太太被问的又是一堵,愤然道,“你不用在这里断章取义,我没有说过那些,只不过是劝你不要太如此冷情,一个闺中的姑娘杀死了人,还要去害自己的妹妹,这样歹毒的心思,日后传出去,我赵府的人怎么有脸面对世人?”

那边已有婆子进来拉着采荷出去,采荷见事情败落,到了四房那里只有死路一条,不肯离去,“老太太,你就饶了奴婢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赵老太太正有气无处发,大声骂道,“就是身边有了你们这种歪心思的下人,才成日里的生事,你既然把四夫人当成主子,那只管到她的身边去,我身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再让你呆下去,我怕自己连虐杀孙女的恶名都出来了。”

借机会扶着采清的胳膊出了屋子,没有再与元喜争辩,明显心虚走掉了。

赵老太太一起,把屋里的下人都带走了,只留下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元喜提着剑坐到榻上,望着地上的尸体发呆,没有了刚刚与赵老太太敌对的气势,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那里。

赵老太爷得了信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心微微一顿,大手一挥,于项带着小厮把尸体抬了出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婆子把地面上的血也清洗掉,血迹没有了,屋内却还是弥散着血腥味,告sù

着众人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老太爷坐在椅子里,屋里除了于项近身服侍,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祖孙二人,“今晚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又看了元喜手里的剑一眼,“这是你父亲小时候用过的,还是我送给他的,如今在你手里。可见你父亲是疼爱你的,这是他的心爱之剑。”

这是父亲送给弟弟,弟弟送给自己的。

元喜却没有了与祖父解释这些的心情,剑上的血还在。公平?

“不知dào

祖父怎么还我一个公道?”元喜早就猜到了祖父所说的公道是什么,却想看看他们还能有多厚脸皮。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赵老爷子站起身来,“你院里的下人都中了迷香,晚上我留两个下人服侍你。”

这是要看住自己?

元喜冷笑,她要出去,谁能拦得住?

目光扫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婆子,元喜用衣袖擦着剑上的血,眼睛却盯着两个婆子,两个婆子原本还抬头看着。现二姑娘这样的举动,吓得慌乱的低下头。

元喜放下剑,起身找出自己的衣裙,换好后提着剑就到了门口,两婆子抬头。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出声,只看着二姑娘提着剑走了,这才一路快跑的去了赵老太爷那里报信。

梧桐院里,赵老太爷从月阁院回来之后,就关起门跟赵老太太吵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指骂二丫头,你是不是疯了?想让所有人知dào

你刻薄晚辈的事情?我到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这般疼四房,四房招了人要坏二丫头你都能觉得这不是错,你可真是好啊。”

赵老太太原本就失了面子,现在被老头子一骂,心里也不好受。“我也是被下人鼓动才去的,现在二丫头琛在想我与四房是一伙的,我心里的委屈我跟谁说去?她当下那么多人的面就拿剑指着我身边的下人,我说两句也有错?她眼里若有我这个长辈,怎么不由我做主。到是像怕我委屈了她一般。”

“你要是没有做的有失公道,她又岂会怕你委屈她?看看你平日里做的事情,如今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不好,好在这个家分了,不然再一起过下去,还不知dào

会出什么事。”赵老爷子听到外面下人说二夫人和二老爷来了,才收起脸上的怒火,“让人进来。”

“大半夜的你叫他们来做什么?”赵老太太不满。

赵老爷子横了她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睡得着?”

话音刚落,赵玉舒夫妇也进了屋,一脸浓色的坐下。

“二丫头的事情你们也该知dào

了,老二媳妇,虽然分家的,可府里的事情也都由着你管着,两个外男能从外面进来,那么就说明能进来的不指两个或许更多,危险的却是整个赵府,这事是你疏忽了。”

冯氏自知失职,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认错,“儿媳明早就整顿府内的下人。”

“嗯,你也坐下吧,这阵子府里的事太多,都由你一个人忙着。”冯氏这才敢坐下,就听赵老太爷问向二儿子,“这件事情你看着怎么办?四房突然找人来破二丫头的清玉,不可能这么简单。”

“儿子今日碰到国公府的小侯爷,他还跟儿子道喜,见他是从庄府那边过来的,能不能是庄府与二丫头的婚事?”都是在官场上混的,晚上的事情一出,赵玉舒第一个想到了庄府。

赵老爷子捋着胡子,略点点头,“说的有几分道理。”

赵老太太不懂,“庄府与二丫头订婚,又与四房有什么关系?”

冯氏却想明白了,低着头不作声。

就听赵老爷子冷哼,“你整日里在府中连这个都不知dào

,连我这个不管内宅的都知dào

,当初五丫头送到家庙是庄府把人接回来的,二丫头身边的丫头一死,庄府马上知dào

了信,可见是有人报信给庄府,府上与庄府走的近的,也就是四房,现在四房对二丫头出手,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庄丞相有意结亲,庄夫人不愿,才有了晚上的事。”

被赵老爷子这么一解释,赵老太太眼前一亮,“这就对了,不然四房怎么会对二丫头下手。”

说完这句,却不知dào

再说什么好。

四房到底黑了心,要不是四房在中间挑这些事,如今府里哪里会败落成这样?

可让她低头,又觉得放不睛脸。

赵老爷子看着她不作声了,才冷哼道,“平日里你处处针对二丫头,有失偏心,这样的长辈又怎么让人信服?眼下四房是连亲情都不顾,对着二丫头下手,这事除非二丫头咽下这口气,不然等大房回来,你怎么有脸面对大房?还敢说那是你儿子?”

赵老太太被训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父亲,这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赵玉舒想了一下,“若不然就报官吧。”

“报官?还不嫌丢人?”赵老爷子是万不同意报官的,“明日你们夫妻去一趟钱市胡同,让老二两口子过来给元喜认错,不管找什么借口,把这事都推到下人身上,总之四房就是真有那个心思,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赵玉舒不赞同,“二丫头是什么样的心性父亲也看得出来,只是四房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念,父亲还要包庇他们,到底会让知dào

事情的人寒了心。如今赵府早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再有点什么事也不怕被人嘲笑,我看就让二丫头自己决定吧。”

赵老太爷还不等再回决,外面于项就走了进来,见老爷子点头,才当着众人的面回道,“二姑娘提着剑出府了。”

“胡闹,还不快去叫人拦着。”赵老爷子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也震得直响。

赵玉舒也站起身来,“人怕是去钱市胡同了,让人去那里追。”

跟着于项一起走了出去,“我也去。”

赵老太太现在有话说了,“看吧,你不想事情闹大,人家可不管那些。”

冯氏暗下叹气,换成谁都咽不下这口气,这可是做损的事情,在老太太和老太爷的眼里就成了小事,不知dào

到底什么事在他们眼里才是大事。

赵老爷子瞪她一眼,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冯氏看了也站起来,“姑母,我也去看看。”

留在这里被赵老太太大牵怒,还不如躲出去。

一时之间赵府的人都被折腾了起来,于项带着护卫一路出了府往钱市胡同走,再说赵元喜出了赵府之后,就一路先去了九弯胡同,半夜里一敲门,显得格外的刺耳。

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包易的声音,“谁?”

“是我。”哪怕是两个字,包易也听出是谁,马上就打开了门。

只见赵元喜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外面,细看之下手里还握着把剑,包易让开身让人进来,一边往外望了一眼,才快速的合上门。

“你这是怎么了?”进了屋里,包易才发xiàn

她神色不对。

况且这么晚出来,一定是出了事,“是不是赵府的人又为难你了?”

元喜坐下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路过就过来看看,以前也一直没有机会出来。”

她摘掉斗篷上的帽子,头发还散落着,包易就忍不住来了火气,“你看看你连发髻都没有梳,披头散发的出来,还说没事,你这样说谁会相信?还是你看不起小爷,所以不和小爷说?”

这人说来脾气就来,元喜却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我知dào

你是关心我,只是这事却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让你们都掺和进来,不然有理的事情也要变成没有理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自己。李习安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二章:滋事(一)

包易见元喜一脸的认真到不好再发脾气,倔起来的脾气也瞬间被安抚下去,再听问起李习安,也就顺着改了话题,“安哥好多了,烧也退了,多谢你了,不然现在还不知dào

怎么样。”

连京城里的药铺都长涨价了,他这个从来没有把钱财放在眼里的二世祖,却突然发xiàn

他连一副药都买不起,果真离开了家,他什么也做不了,这也让他越发的明白一定要闯出一番的天地来。

“烧退了便好,身子可以慢慢的养,不过我看着外面越来越不安稳,好在这处宅子在穷人住的地方,引不起什么人注意,不过到底还要谨慎些好。这几天有空出去看看哪里有卖马车和马的,买一些回来,真遇到什么大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元喜总觉得这辈子什么事都会提前来。

包易有些不懂,不过还是点头应下,看着元喜散发的头发,“不然我帮你把头发梳起来吧。”

元喜听到他这么说微微一愣,在看到他拘谨的样子,心想拒绝他定会让他越发的难堪,左右是梳头,到也没有多想,便应下了,看到包易的神情一松,到觉得她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屋里静悄悄的,烛光下包易手笨拙的帮着元喜梳头,最后只简简单单的弄了一个鬏,包易涨红了脸,“我……我再给你重梳一下吧。”

平日里见下人给自己梳头挺简单的,不知怎么到了自己的手里却怎么也不顺手,弄的松松垮垮。

元喜淡淡一笑,“这样挺好,谢谢你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别告sù

房妈妈我来过,省着她担心。”

“天色这么晚。还是我送你吧。”包易一脸的严肃,“现在外面很乱,你一个女子在外面也不安全,我送你。”

“不用。你留下吧,这宅子更需yào

你。”元喜冰冷的心终找到了点温暖,“放心吧,我没事,明日我便让绿竹给来给你们送信。”

包易见她坚持,不免有些失落,可想到她把这宅子交给自己,又精神起来,送了人回来还坐在屋里发呆,直到一阵轻咳才让他回过神来。

“安哥。你怎么醒了?”包易站了起来,把人扶到椅子上,“你才刚退烧,身子经不起折腾,怎么能下床?”

那身后上的伤口直到现在天气冷了。才止住了血水,包易想着安哥愣是一声也没有叫,心下越发的佩服。

“给人梳完头还坐在这里发什么呆?难不成舍不得?”李习安面色惨白,说完就是一阵猛咳

,喘了一会儿才自嘲道,“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放心吧。死不了。”

包易被他打趣,脸烫了起来,“我看她散着头发,才帮她弄弄,毕竟咱们现在是住在她租的宅子上,对了。她说让咱们买些马车备用着,难不成她打算也出京城?她是赵府的姑娘,难不成是赵府的人要走了?”

李习安不以为意,“适逢乱世,各家自然各自的打算。到是你一直陪我在这里,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包易回答的干脆。

李习安淡淡一笑,“你这又是何苦,我是寄养在你们家,他们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待你却是真心,你就这样一直不露面,他们岂不是担心?我知dào

你一心为我报不平,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之事?更何况那是你的亲人,你也不要为我再与他们治气了,回去吧,得了空再过来看我也不是不可以。”

包易不为所动,“安哥,你也不必劝我,直到今日我才发xiàn

离开了家人,我什么也不是,既然这般,我越发的不能回去,岂不是让他们看轻了我?待我建功立业之日,再回去也不晚。”

见劝不动他,李习安也不在多说,两人这才一起回后面的厢房去休息。

黑暗下却各怀心思,包易担心着赵元喜回没回到府上,李习安的脑子里一直是那穿着黑色斗篷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打一有人敲门他就听到了,只是一直在外面站着,没有进来打扰二人,包易许没有发xiàn

,他却看得清楚,那露在衣袖外一角的白色亵衣袖上带着血色,夜色下敢独行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钱市胡同那里,程氏和赵玉尉两人正阴着脸,坐在屋里一声也不吭,而地中间跪着的正是被送来的采荷,人垂着头,一声也不吭。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是要把我逼上绝路是不是?”赵老太太婆的人都走了,赵玉尉才发起彪来,“程氏,你好大的胆子,敢凶杀人的勾当你都敢做,还明晃晃的利用爷的名声,你能耐啊。现在好了,事情败露了,你说怎么办吧?你不会真以为人就这样送来了就完事了?你个蠢货,这是你自己干下的事,你自己去想办法。”

赵玉尉甩袖就要走,程氏硬着头皮叫住人,“老爷,这事妾身确实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还要叫了塞青过来问问。”

一边对娟红打眼色,“去叫塞青过来,我到也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让她去干这种事了?她这不是诬陷主子吗?”

这是要牺牲塞青,还自己清白。

娟红心下一沉,明白了程氏的意思,应声退下去找塞青,后院里,塞青坐在房里发呆,娟红进来时,她才回过头看去,“我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早晚罢了。”

娟红心酸,“塞青,这都是咱们的命,谁叫咱们是奴才呢,连生死都不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老子养都在程底,我这条命也是程家的,今日就当还给了夫人,若还能侥幸留下一口气,那是老天垂怜,若就这样去了,那也是我命薄,怨不得旁人。”

娟红听得就落下泪来。

塞青却站起来身来,双手理了一下发髻,又扯了扯衣袖上的皱子,才笑道,“走吧,莫让夫人等急了。”

塞青越是这样,娟红越看不下去,拉住塞青的手,“你只管咬死了不承认,采荷一人之言也不能让人信服,这样夫人那里也不会担心这样的恶名,老爷有私心,也不会将事情揽到自家的身上,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事不了了之,而你大不了被夫人发落到庄子上去。”

塞青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笑着宽慰她,“放心吧,我又不傻,没有证据的事,不会承认。”

两人这才一路出了后院,去了前厅,刚到那里还不等进去,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二老爷来了,赵玉尉忙迎了出去,不过刚出花厅,赵玉舒已经到了门口。

“二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赵玉尉问的心虚。

“二丫头呢?”赵玉舒直接大步的进了花厅,扫了一周找不到人才问。

赵玉尉一愣,“二丫头没有来啊,可是出了什么事?”

“二伯快坐吧。”程氏也忙上前见礼。

赵玉舒冷哼一声,到也坐了下来才开口道,“二丫头提了剑出府了,以为她到这里来了,看来是我们太担心了。”

一听到二丫头提着剑出来的,程氏就觉得浑身一冷,“不知dào

二丫头走多久了?是不是还在路上?”

“比我们先走的,一路上我们都注意了,没有二丫头的身影,以为到了你们府上,现在看来怕是去了别处。”赵玉舒说起这个,再看得程氏就忍不住火大,“四弟妹,都是自己家人,何苦下这么狠毒的手,买凶杀人那可是死罪。”

程氏哎哟一声,就哭了起来,“二伯来的正好,可要为我做主啊,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现在我还是一头的雾水呢,正找身边的丫头问话呢,若是二伯不信,正好也一起听听。”

也不等赵玉舒回话,程氏就对外面喊着,“塞青来了吗?来了就把人带进来。”

娟红这才带着塞青进来,见过礼之后,塞青就跪到了地上,程氏冷哼,“你到是知罪,不问你你已经知dào

是什么事情了。”

“夫人,奴婢冤枉,奴婢与二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二姑娘下手?况且今日奴婢也没有回过府上,又怎么会与采荷碰面?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说话微乎其微,只求夫人还奴婢一个清白。”塞青连磕三个头,直直的挺起身板来。

她这副样子,到让人不疑有他。

程氏暗松了口气,果真是自己带出来的丫头,知dào

要怎么做,只要咬死不承认,采荷咬着不放也没有用,即使众人怀疑他们四房,可没有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

一旁的赵玉尉的脸色也好kàn

了许多。

赵玉舒则冷着脸,他又不是几岁的孩童,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咬到四房?到底孰是孰非,各自心里最明白。

采荷一听这是把罪都推到她的身上,冷冷一笑,“塞青,你也不用不承认,今日你回府上在后门找的我,府上可有小丫头作证呢,你当时看着四下里没有人,却不知我早就怕你反咬一口,去见你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小丫头,那丫头正是老太太院里的人,到时只管把人叫来一问便知你说没说谎。”

第一百零二章:滋事(二)

采荷的话一落,引得赵玉舒到多看了她一眼,到底这丫头还有几分脑子,若不然真自己去见塞青,今日岂不是被算计了?

赵玉尉的脸色不好,狠狠的瞪了程氏一眼。

程氏的脸色也变了,怒喝道,“塞青,采荷都说了有人证,你还不说实话,若你招了,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到可以留你家人在府内,不然就你这种歹毒之人,你的死罪难逃,就是你家人也难逃其咎。”

程氏的话让塞青寒了心,知dào

夫人这是让她认下罪来,更是拿她的家人做要挟。

看着这一幕,赵玉舒只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难怪四房会有恃无恐,这是根本什么也不怕,“四弟,今日这事若换到五丫头身上,你怎么做?”

“这……自然是要听父亲的决断,虽是四房的事,却也是整个赵府的事。”赵玉尉明显感觉到他这样回答的时候,换来了二哥嘲弄的目光。

可难道让他说要弄个明白?那不是将自己房中扯了进去?

“夫人,是奴婢做的。奴婢恨二姑娘,若不是二姑娘,赵府也不会败落,奴婢到外面也不会被别人嘲弄,以往出去听奴婢是赵府的人,所有人都羡慕奴婢,可现今奴婢说是赵府的人,都会被人嘲弄,奴婢这才动了心思,利用夫人之名求到采荷那里,只想着虽没有了二姑娘,赵府又可以回到以前,今日事情败落,奴婢甘愿受罚。”塞青知dào

在不开口认罪不行了。

“好,你既然认罪,那我也不能容你,只是这事毕竟是你所为,也要到老太太那边说个清楚。”程氏松了口气,侧身看向赵玉舒,“正好二伯也在此。不若带了这个丫头去老太太那里,毕竟这丫头是四房的人,若在我们这边留着,让外人看着到显着是我们合计的。今日二伯先将人带走,明日我们再过府上到老太太那里请罪。”

程氏说的大气凛然,赵玉尉都快抬不起头了。

赵玉舒淡淡的扫了程氏一眼,“也好,那明日弟妹就亲自与老太太说去吧。”

又叫了外面的小厮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吩咐,“拿绳子把这丫头的嘴勒上,再把她绑好,也省着她引咎自尽,人既然交到了咱们的手里。自然不能出事。”

这话臊的赵玉尉夫妻都红了脸,赵玉尉更是起身作揖,“府中管教不严,出了这等恶奴,让二哥费心了。”

赵玉舒直直的盯着他。“老四,这费不费心到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人的心可不能长歪了,二丫头不是外人,不是不相干的人,那是你的亲侄女,大哥的亲女儿。我记得小的时候你在外面把人的头打破了。是大哥帮你了的头,回到府里更是当着父亲的面自己把错都揽下来了,为此父亲罚大哥跪了三天的祠堂,那时已是深秋,大哥为此落下了腿疼的毛病,只要天气一冷就双腿刺骨的疼。这病一直养了四五年才养回来。将心比心,大哥没有求你回报过,如今大哥远在西北,把女儿送到父母身边尽孝,咱们却没有照顾好二丫头。岂不是惭愧?就是自己的良心一辈子也不会安。我如今辞官,正是因为我看到自己犯过的错,不想再错下去,世间还有什么大过亲情的?”

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赵玉尉的鼻了一酸,自成年之后,大哥又远去边关,各自成亲,兄弟之间联系的少,也越走越远,竟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事情,眼下被二哥扯出来,才发觉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二伯,都是我不好,没有管好身边的下人,差点害了二丫头,明日我就去找二丫头赔理认错去。”程氏见了忙打岔。

她可不能让二伯的话引得他们夫妻之间生了间隙。

赵玉舒打眼看过去,“四弟妹放心,我说这些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告sù

四弟,这世间最珍贵的是亲情,打段了骨头连着筋,若真连亲情都失去了,将来也只会成为孤家寡人。”

被戳破心思,程氏的脸一热,皮笑肉不笑道,“二伯说的我们都记下了,定不会忘记。”

直到赵玉舒带着人走了,赵玉尉再也没有开过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程氏心提了起来,让娟红带着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才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

“老爷,我身知dào

你小的时候受过大伯的照顾,可那是大伯该做的,他是兄长,今日之事也不是咱们有意的,我知dào

老爷心里不舒服,不过日后寻了机会咱们好好弥补一下二丫头便是了,大伯那里若真心疼爱老爷,也不会怪罪老爷,岂不是更好?”

程氏的话一落,赵玉尉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就是让你这等恶妇给弄坏了。你还有脸提起大哥?你看看打二丫头回来,你们母女都做了什么?陷我于不义,做为人妻都该设身处地的为夫君着想,你到是好,只会添麻烦,我娶你这样有何用,到不如不娶。”

“老爷只知dào

怪我,连老爷自己还算计二丫头的粮食呢,要说起来我与二丫头没有血源关系,算计她到也说得过去,老爷呢?现在说什么亲情了。”程氏还担心着明日去赵府的事,见老爷只知dào

怨她,心里越发的委屈,“要怪就怪二丫头自己,谁让她去招惹庄府,若不是如此,庄府又怎么会拿捏住我,让我去这等恶人,老爷以为我愿意做那恶人不成?二丫头好坏又与我不有一点关系,我何苦操这个心,还弄的自己一身的错。”

又把庄府送来的信说了一遍,“庄丞相想定下二丫头,庄夫人不同意,这才让我动手,我只想着吓下二丫头,到时让老太太撞破二丫头房内有男子,这事一传开,庄府自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二丫头好好的,等真zhèng

嫁人那天,男方知dào

她还是完璧之身,自然会待她好,哪成想二丫头是个心狠手辣的,竟把人杀了,又用剑直指向老太太,这才让采荷露出了马脚。”

这些程氏在府里人送采荷来的时候,就塞了银子暗下打听了,特别是听到二丫头一剑砍掉对方头的时候,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还是吓了一身的冷汗。

赵玉尉冷笑,“你也不用在这里狡辩给自己找借口,两个男子跑到闺房之中,不要说身子破没破,日后想嫁人却难了,咱们赵府这样的人家,又哪里会容下这样的女儿,自然是送到家庙里去,你也不要说你不知dào

你不懂。程氏,我今儿个也放一句话给你,这件事情我不会管,就是二丫头拿了剑来砍你,我也不会拦一下,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去。庄府既然能使动你,你大可以去求了庄府帮你出头,我到要看看庄府会不会认下这件事情。”

“老爷不用担心,就是大伯那边真找来,我一个人担着,也万不会扯到老爷身上去。”程氏坐在那里抹起泪来。

“你也不用哭,我还有帐要跟你算呢,勇哥也是我的儿子,你竟然让他日日吃粥,还让人给他拿剩饭剩菜给他,我告sù

你,让这府里的下人没有得吃,也得可着勇哥来,那才几岁的孩子?你竟下得了狠心,平日里你处处刁难田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着你是妻,留些情面给你,若你真自己不要脸面,也不要怪我。”赵玉尉原本是不想说这事,只想着寻个机会到厨房那里点几句罢了,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在顾忌程氏的感受。

程氏脸色变了变,“这几日刚搬过来,连我这边都是粥,厨房又没有弄好,就是想做菜也没有地方,就是今日古言来府里做客,菜都是上午就开始做,响午才端上来的,现在什么世道老爷也该知dào

,不要说菜,就是粮食有都已经是难得了。我到是想给大家都弄大鱼大肉的,可也得有东西下锅啊。若老爷不满yì

,只管拿了东西让田氏自己做去,也省着在这里说我刻薄他们母子两个。”

赵玉尉看穿了程氏是没理也能辩驳出三分理的性子,此时见她还有理,越发的看不上她,“我到不知府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也好,我就单独拿了东西让田氏那边自己开灶,你别说我帮着妾打你的脸,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程氏刚刚不过是气话,见老爷真的不给自己留脸面,瞬间气得胸口直疼,“打不打脸面,平日里老爷一直偏向着田氏母子,这府里的下人可都看着呢,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老爷想怎么做只管做去,就是把这府要折了,到时只管告sù

我们母子三人一声便可,让我们起码有个准bèi

。”

这说的就是气话了。

夫妻二人正在这里吵着,外面娟红的声音插了进来,“老爷,门房的过来递话,说二姑娘来了。”

娟红的话让两人忘记了争吵,赵玉尉更是本能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望向门口。

第一百零三章:小产(一)

程氏更是大惊失色,“门房可看清楚了?”

这才想起来门还关着,“进来回话。”

娟红应声才推了开门进来,“回夫人,门房的人一打开门,二姑娘就闯了进来,手里拿着剑,根本靠不上前,这才让人急急的过来禀报,这时只怕二姑娘正在来正屋的路上。”

人怕是要到了。

程氏一拍桌子,“真是能耐了,还直接闯进来了,我到要看看她真敢拿剑杀人不成?”

到底是在自己的府里,程氏的底气足,“让人去大少爷和姑娘那里守着,默让她给吓到了,若是遇到人二姑娘,直接带到我这里来。”

“不必劳烦别人,侄女是不请自来。”程氏的话音一落,另一道声音应声而起,披着黑色斗篷的元喜也大步的走了进来。

站在花厅中间,目光直视向上面坐着的赵玉尉夫妇,“四婶子是料定我会来吧?那也好,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晚上来做什么,四婶子心里清楚,我也想听听四婶子怎么解释,或者

说直接给我一个

说法?”

“二丫头,这事你二叔已经来过了,当着他的面问过的塞青,并不是我们受益的,你不信可以回府直接问问塞青,也省着说我们诓骗你。四叔知dào

你心里有气,这事四叔也是刚刚知dào

,不骗你,正跟着你四婶吵这件事情呢,你放心,四叔不会委屈了你。”赵玉尉被元喜看得心虚,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程氏也在一旁接过话,“可不是,你看看你都敢拿剑把男人砍死,我们哪能不怕啊,今日你不来我们明日也会去府上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到是你一个姑娘就这样半夜的在外面走,胆子也确实太大了,天色不早了。婶子让人送你回府吧,也省着你祖父祖母惦记。”

程氏这么一说,弄的她像一个很体贴的长辈。

可想到晚上的事情,元喜看着眼前笑盈盈的脸。浑身冰冷,“四婶,我今日既然来,就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去,总要给自己寻一个说法,证不证据的对我来说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心里怎么想,就是我杀了人,我自己认错对,任别人说我错我也不在乎。塞青是婶子的大丫头。平日里我与她都没有说过话,更是碰面的时候也少,听婶子的意思是她自己想害我,可我就不明白了,这样扯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她是哪里来的能力把人放进府,又找到人,从哪里来的银子?听说每个歹人给十个馒头,我这命还真便宜啊,十个馒头就买到了。”

程氏的脸变了变,“竟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歹人还说什么了?”

一旁的赵玉尉听了恨不得扇程氏两个大巴掌,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元喜挑挑眉。先寻了椅子坐下,才扬着下巴笑意的看过去,“我这样的脾气,当场就先杀了一个,另一个身上被砍烂了,只说了两句我气不过就直接把头砍下来了。哪里还能问出别的话来,来府上的一路上,我都在后悔,该多问几句才是。若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定会多问问。到时四婶好奇,我再细细的说给四婶子听。”

程氏听了脸都白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控zhì

不住的颤抖,眼睛盯着元喜手中把玩的剑,“女孩子到底还是少碰那些刀剑的好。”

“这话可又错了,若没有这把剑,今日死的便是我了。”元喜冷冷的看过去,“四婶子也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吧?不知dào

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忍不住想知dào

了,若是弟弟我也教他玩剑可好?不过若是妹妹也可以,不然万一哪里遇到和我一样的事情,什么也不会只能承shòu的份了,到时只有死路一条,伤的可不是婶子的心?”

“二丫头,婶子知dào

你心中有气,可也不能拿着未出世的孩子诅咒,这样也太狠毒了些,咱们可是亲人。”程氏捂着肚子,恨意的看着元喜。

元喜笑了,娇笑声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的刺耳,“原来婶子也知dào

狠毒,知dào

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yào

,原来也知dào

咱们是亲人,可惜婶子太过自私,让别人念着亲人,自己却做些狠毒的事情,完全亲情不故,这样做可是会遭报应的。我今日来也就想听句实话,婶子为何要这般对我?是为了五妹妹出头?扪心自问,打我回京之后,我从来没有与五妹妹交恶过,到是真心待她,反而是她处处算计我,坏我名声,更是鼓动我做些坏名声的事情,若真说起来,要报复也该是我报复她,也由不得她再来陷害我。所以还请婶子给我个明白,事既然做下了,也不怕再说开了是吧?”

元喜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程氏缓劲的余地也没有,赵玉尉打开始说的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有开过口,被元喜一眼,越发的心虚,更是决定不管这事。

只留下程氏一个人面对。

程氏抹了抹额角的汗,元喜又道,“四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不如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若是婶子给我一个我能认同的理由,今儿这事那便算了,不过从今以后日咱们这亲情就断了,大家生死不相往来,我父母虽然不在,我却是可以做得这个主,若是四婶子觉得我人小言轻,那也可以不说,等着我父母帮我做主亦是可以,不过我劝四婶一句,可要想好了,我父亲母亲只有我姐弟二人,平日里我们受一点委屈,他们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都挖出来,更不要说我今日所遇之事了,就是剥皮折骨也是可以的。”

元喜一说,程氏似乎就看到了那个场面,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谁知dào

你的话可不可信?”

却是被元喜的条件给打动了。

“我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四婶还不了解?”

程氏想想元喜这阵子做的事情,确实如此,心一横,“二丫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你也不要怪我们四房心狠,要怪你就怪庄府去吧,庄丞相想把你定给庄启源,庄夫人不喜欢你,又劝不住庄丞相,要挟我们四房让你出点事,而主动退婚不应承。眼下京城里朝局乱,庄府我们哪敢得罪,你四叔并不知dào

这件事情,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只希望你说话算数,今日在场的人都是我身边的,有招一日你反悔又把这些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最后又帮着自家男人开脱出来,程氏到底也不想与老爷闹僵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这一点到让赵玉尉对她的火气少了一点。

打元喜开出条件后,赵玉尉也心动了,不能怪他自私,这事大哥知dào

之后,他们四房也就完了,眼下二丫头能拦住大哥不在为这事找四房的麻烦,哪怕是断交那也是值得的。

元喜得到这样的答案,到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也有些意料之中,她能猜到四房得了什么利益,却没有料到是与庄府有关,而且还是她的亲事。

见她发呆,程氏忙在一旁解释,“打你上次撞破头之后,你二叔和四叔就去庄府找庄丞相谈过,庄府应承下娶你为平妻,只是不知为何又改为正妻,所以黄氏才着急找到我这边。”

“因为四婶把尤蕊的死透给庄夫人,庄夫人才闹到

府上来的吧?庄夫人现在用这事拿捏四婶是吗?”元喜接过话来。

她也隐隐听了采荷提了那么一句,现在四房说被庄府威胁,除了这事那就没有旁的了。

程氏看元喜这般通透,到也不知dào

说什么了,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是,便不在开口。

“好,既然四婶说了,那就按我先前说的,我会跟父母说不在计较四房,只是日后四房与大房再也不是兄弟,从此便是路人,生死不相往来。”元喜看向赵玉尉,“四叔觉得呢?”

“四叔对不起你。”赵玉尉没有看元喜。

见他这样,元喜冷笑,“如此四叔便是应下了,好,只是口说无凭,还要立个字据,只管在上面写着四房与大伯断绝关系,日后各不相干。”

程氏就让娟红去拿笔墨,将笔递给了赵玉尉,赵玉尉几笔就把元喜说的话写完,程氏又按了手印,元喜才按上去,将纸收了起来。

没有在看众人一眼,转身提着剑大步离开。

庄府,又是庄府。

这一世重活过来,她处处躲开有庄启源的地方,可是庄府不是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欺人太堪。

“我总觉得这事不踏实,却又说不清哪里不踏实。”程氏看着人走了,才跟赵玉尉开口。

赵玉尉冷笑,“做了亏心事心还想心里踏实?不踏实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与大房断了关系,赵玉尉的心里总是不舒服,“现在你满yì

了?我与大哥断了亲情,也不知dào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着府里那边,赵玉尉又是一阵气闷,“二丫头这边是摆平了,看你明日怎么跟老太太老爷子交代。”

第一百零四章:小产(二)

程氏冷笑,“这事刚刚老爷也在,若是老爷不默认,我也不敢做决定,现在到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罢了,左右我都是恶人,我做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日后我再不讨这样的事情做便罢了,也省得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也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问你是我让你往庄府送信尤蕊那个丫头死了的?我问你尤蕊那个丫头又是谁杀死的?你贼喊捉贼,让庄府来闹事,弄得赵府名都都破了,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到是在这里报上委屈了,更是你在老太太那里出的主意强压了二丫头去庄府认错,还让婆子一起打二丫头,这一件件哪一个少了你了?我一直忍着不说,就是看在你有身孕,又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却不知好歹,一次次对着府里的人下手,连脸面都不顾了,你这种妇人,我就该休了你,也让你们程家看看他们养出来的是什么女儿。”赵玉尉这阵子在朝中也处处碰壁,府里的事情又不安稳,他早就失了耐心。

现在连亲情都断了,传出去他岂不是被世人唾弃?

程氏却还在这里报委屈,只能让赵玉尉越发的厌恶。

“赵玉尉,你竟然还想休了我?我给你生儿育女,肚子里还有一个,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真是好狠的心,是不是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休了我之后,与田氏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双宿双飞,你们就是真zhèng

的一家人,没有我们母子三人在,也省着碍了你们的眼是不是?难怪你处处帮着田氏,原来是心中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休我,以什么名义休我,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谁也别捞着好。”程氏这一晚上受的已经够多了的,特别是被元喜拿剑一吓,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虚脱了,现在见到自己的男人还要休了自己。气得身子就滩在椅子里,肚子也隐隐做痛起来。

甚至能感受到下面有东西流下来,程氏痛呼一声,“娟红,快找太医。”

娟红慌乱的靠上前去,“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肚子。”程氏已痛的说不出话来。

娟红大惊失色,看向一旁的老爷。

赵玉尉只以为她是装的,“你就别装了,肚子要真有事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真这么金贵,前几次折腾早就没了,你在这里装,我去田氏那里。”

语罢,迈着步子走了。

程氏痛得紧紧握住娟红的手。恨间的看着赵玉尉消失的背影,“去找大夫。”

额上的汗已打透了鬓角的头发,娟红看着地上滴下来的血,忙叫了丫头扶程氏到床上躺着,自己则去找了小厮让人去请大夫,又派人去老爷那里报信。

赵玉尉这时已经进了田氏的院子,见身后有下人追过来。不等对方开口,就训斥道,“若是夫人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不想我发脾气就不要再过来打扰。”

小丫头不过是院里的二等丫头,哪里经lì

过这样的事情,被赵玉尉一吼。吓的忙应声调头回去了,娟红也是个姑娘,哪里经lì

过这些,让人找了段婆子过来。

段婆子是程氏从程家带来的人,到床边看了一眼。就忙道,“夫人这是要小产,叫人请大夫了吗?再去请个产婆过来。”

血流了这么多,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大夫来了也只是开些打胎的药,还要看产婆的,四个多月了,胎儿已形成。

娟红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快步的出去让小丫头带着家丁去找产婆,正院这边程氏小产,等大夫和产婆都找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吃过大夫开下的药,双折腾近两个时辰,程氏肚子里的胎儿才流了下来,是个成形的男胎,程氏身心疲惫,待看到是个男胎,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赵玉尉歇在田氏的房里,大清早的听到正院那边还闹吵吵的,被扰了清梦,不勉心情不好,“折腾到天亮还不消厅,我到要看看她能不能折腾出来花来。”

只以为程氏还在闹脾气。

外面却有小丫头禀报,“老爷,姨娘,大小姐过来了。”

田氏忙坐起来,快速的穿上衣服,“请大小姐到花厅里坐着。”

一边要服侍赵玉尉穿衣,赵玉尉很是不满,“大清早的过来可是何事?”

不用想也知dào

是为程氏的事情过来的,赵玉尉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好kàn



外面的小丫头回道,“老爷,大小姐说先回正院了,让奴婢回禀老爷一声,夫人小产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一句话,让屋里的赵玉尉顿住了,随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小产是何时的事?”

田氏暗暗咬牙,忙回道,“昨晚老爷过来的时候就听正院那边的动静,只以为老爷知dào

,妾身也没有多说,难不成老爷不知dào

?”

其实昨晚正院那边又有派人过来,都被田氏给瞒下了。

赵玉尉到也没有多疑,拿过田氏手里的衣袍自己往身上穿,一边往外走,“你们怎么当差的?夫人折腾一晚也不过来禀报一声,都不要命了不成?”

虽不喜程氏,可她肚子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赵府的子嗣向来单薄,每房的男子更是少,只有他们四房有一个庶子,其他四房多是一个子嗣,所以自然是儿子越多越好,而且最好是嫡出。

赵玉尉赶到正院的时候,只见儿子和女儿都坐在花厅里,看到他进来谁也没有开口,更没有上前见礼,微微有些不悦,“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父亲还知dào

关心母亲?母亲昨晚痛了一晚上,父亲却在姨娘那里,连人都不见。”赵镐忍不住报不平。

“你这是在指责父亲?”赵玉尉冷视过去。

赵元婉忙上前拉过兄长,“大哥,失了弟弟,父亲心中也不好受,你再伤心也不如父亲的心里难受,那也是父亲的儿子。”

女儿的话让赵玉尉很收益,“你以后多和你妹妹说说,枉你还是当兄长的,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赵镐一肚子的火气,只能低着受着,赵元婉这才扯着兄长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劝他,“大哥,我知dào

你心里难受,我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可是咱们能怎么办?就像大哥刚刚那样,只会让父亲越发的讨厌咱们讨厌母亲,高兴的还不是田氏那边?在说这事我也知dào

一些,也不全怪父亲,听说昨晚赵元喜来过了,人走之后母亲就小产了。”

赵镐瞪大了眼睛,“又是她?这个狠毒的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算帐。”

赵元婉还没等多说,人就走了,却怎么叫也叫不回来,急得直跺脚,她只不过是想让大哥恨赵元喜,所以才扯到赵元喜的身上,却没有让大哥去找赵元喜算帐,忙回到正院叫了金锁出来。

拉她到没有人的角落吩咐,“你快回赵府一趟,一定要把大少爷拦下来,不能让他闹起来。”

金锁难得见姑娘一脸的急色,点点头,出府去了。

赵元婉却是不放心,大哥常年在学院,极少回府,就是回府也不过问府里的事情,隐隐只知dào

赵元喜的一些事情,却不知dào

内幕,也难怪会对赵元喜的印象不好。

昨晚的事情赵元婉已经从娟红那里都知dào

了,听到母亲这样做,她也被吓了一跳,却又听说赵元喜放过了四房,只是断了亲情,又觉得不像她,却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再说赵元喜,昨晚离开钱市胡同之后,并没有回赵府,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歇下,杀人归杀人,可死了两个人的屋子,她还是不敢呆。

客栈现在很贵,元喜掏了五两银子,才找到一间中等房,裹着斗篷睡了一整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响午了,街道上很吵,没有叫卖声,多是乞讨声。

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到头上,元喜才下楼结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斗篷里,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她这样做扔旧引了不少人难民的侧目,有些甚至看到厚厚的斗篷就已起了歹心,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也好下手。

元喜也不担心,一只手放在胸前拉紧斗篷,另一只手藏在斗篷里紧紧的握住剑,只等有人靠上前来,就刺出去。

好在是响午,街上的人多,到也没有人敢冒然的上前来行凶,而且元喜所去的方向是石库门,那里住着的非富即贵,更多是亲王王爷所住的地方,难民不敢往那里靠,知dào

那些人可是不在乎什么打杀,对他们这些难民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用偿命。

进了石库门,街道上就干净了,除了一些富贵人家的下人不时的走过,到也没有难民出现,元喜才松了口气,想不到京城竟然为成了这副样子。

上一世她一直呆在庄府之中,每日里只想着怎么得到庄启源的注意,根本没有留意过外面是什么样的光景,也难怪她整日里穿的光鲜,让庄启源越发的不喜。

“二姑娘请留步。”元喜微微一愣,心想想到庄启源,便听到他的声音了,可抬头起来,便眸子一紧,站在街道中间的岂不就是庄启源。

第一百零五章:羞辱(一)

庄启源见对方看向自己,确定是真的没有看错。

他也没有料到会在街上遇到赵元喜,而且对方包裹的那么严谨,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心里涌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欢喜,声音也带着几分轻快,“二姑娘这是从哪里来?怎么不见丫头婆子服侍?”

嘴上这么一问,再细细打量,才发xiàn

出赵元喜的装扮不对,布鞋上满是泥土,斗篷上满是褶皱,帽子下露出了几缕几头,虽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得出来发髻是乱的,又是一个人在外面,身边没有人跟着,庄启源的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二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庄启源却是真心关心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总是不安全,何况现在京城里到处是难民,二姑娘还是不要单独出门。”

元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上辈子她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换来他多看自己一眼,重活一世,想远远的躲开他,却不想他自己凑上来,还说出这番关心的话,没有让她感觉到欢喜,到是觉得很讽刺。

追着不要,躲着倒追,这个男人果真够贱,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罢了。

害得她上一辈子竟然还为他而家破人忙,想到这些,元喜就一阵心酸,再想到昨晚上经lì

的生死,元喜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连被盯着的庄启源也觉得不对劲了。

“二姑娘可是还在记恨那里在庄府上的事情?一直也没有机会当面给二姑娘道歉,择日不如撞日,我在这里给二姑娘赔礼了。”庄启源就真的深深的作了个揖。

元喜也没有躲开,就站在街道中间受了他的礼,庄启源是谁?住在石库门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见他当街给一个女子作揖。自然很是差异,多往元喜身上打量,可人包裹的紧。根本看不到模样。

又不好围着,只能不甘心的走开。

庄启源见对方只看着自己还是没有说活。这才直起身子,迎视过去。

“庄公子,你可知dào

我为何在外面?”元喜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那么就连上辈子受的侮辱一起让他还回来,“这可都是拜庄府所赐。”

庄启源听出她语气里的嘲弄,“不知二姑娘此话何意?”

“庄府要到赵府来提亲,可有些事?”元喜直接发问。

“二姑娘是如何知晓的?”庄启源很是差异。

元喜不回答他,“那就是确有其事了。那庄公子可知dào

你母亲不赞同这门亲事,甚至在劝不通你父亲之后,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要让人坏了我的清白,好主动拒绝庄府的亲事,这些庄公子都不知dào

吧?可件件属实,庄公子现在觉得我在外面与庄府可有关系?”

庄启源被这些话给震惊到了,“我母亲找人坏你清白?那你现在?”

看他的样子知dào

他是误会了,元喜也不解释,“我自认与庄府无冤无仇。不过是当初爱慕庄公子,可我已知错,更是不离得庄公子远远的。庄府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一个女子?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庄府却一直与一个女子计较,就不怕被人指点吗?再说定亲之事,我现在就可以给庄公子答复,这事我不同意,还请庄公子回去告sù

你父亲,不必上门来提亲了,两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结亲怕是只会结仇。若庄丞相这样做只是为了那日我在庄府上撞头的事情,那更加不必。撞头是我自己的事,庄府不必负责。”

庄启源被当面拒绝亲。脸色已经不好kàn

了,“二姑娘,自然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二姑娘又岂能自己做了主?这婚是事我父亲决定,我却不能为了二姑娘的话而去驳了父亲的想法,若二姑娘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大可让府中的长辈直接与我父亲说,我也不过是为之人子,一切听父母的话罢了,断不能作自己婚事的主。”

为了自己的面子,庄启源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长辈的身上,“二姑娘,你说家母找人坏你清白,不知dào

可有证据,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冤枉人。”

“庄公子就去问问你母亲与赵府四房做下什么交yì

了吧,至于证据,那两个闯入闺房的男子都被我砍了,要问他们怕是要到地府去问了。不过庄公子到是可以带话给庄夫人,我赵元喜是有家人可依靠的,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你……你放心,若真是我庄府所谓,我定还你一个公道。”听着她没有*,庄启源也松了口气。

做下承诺,转身大步离开。

元喜冷笑,又是一个公道?若真是这般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回到赵府的时候,房门一看到人,忙着往里面跑通报,一夜未归,整个赵府里也就老太太歇下了,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歇下,派了人出去也没有寻到,眼下见到人回来了,门房哪里能不激动。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的脸色却不好,看着地上跪着的孙子,“镐哥,你先起来吧,有事说事,这样跪着又是作何?”

“求祖母给我母亲作主。”

赵镐一开口就惹了赵老太太不快,“你母亲有手段,哪里还用得着我给她做主,若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情来求情,那你就回去吧。若是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子的,就起来坐下。”

赵镐挺起身板,“祖母,我不是来为母亲求情,是求祖母为母亲做主,昨晚二妹妹去府上,弄的母亲小产,是个成了型的弟弟,母亲折腾一晚已经晕了过去,求祖母为我那短命的弟弟还一个公道。”

赵老太太的眼睛一厉,“二丫头昨晚去府上了?”

老二去了,不是说人没有去吗?

赵镐点头,“听下人说二妹妹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剑,逼得父亲和母亲写了大房与四房的断绝书。”

“什么?”赵老太太跳了起来,“好啊,真是反了天了,这等事她也做得出来。”

却又是一阵的无力,不知dào

要拿二丫头怎么办。

是四房薄凉不顾亲情在先,二丫头这样做也厚此薄彼,若认真说起来断亲情已是轻的,就看四房这样做,完全可以将他们送到官府去。

可现在四房小产了,让她做主,又怎么做主?要真是二丫头做的,四房岂会这么消厅,只让镐哥一个人过来?

赵老太太虽然偏心,却不糊涂。

“镐哥,你可知dào

二丫头为何去你们四房?”赵老太太看着孙子一脸懵懂的表情,就知dào

他不知dào

,“昨天夜里有两个男子闯入二丫头的房里,她院里的下人都被人下了迷药,好在二丫头奋力把歹人杀了,才保住清白。”

看到孙子还是不明白,赵老太太到觉得这个孙子太木,“那两个男子正是你母亲找来的。”

赵镐错愕的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身子却滩软在地上。

是啊,不然赵元喜怎么会提着剑找到府上去,母亲小产了又怎么会没有骂赵元喜,反而骂父亲?一切的一切终于在这一刻终于全都解开了。

看着受到打击的孙子,赵老太太于心不忍,“你起来吧,这内餍事原本不想让你们知dào

,可现在看来还是知dào

的好,也省着再误会下去,二丫头纵有不对,也是你母亲在先,这件事情说起来该庆幸二丫头没有出事,不然以二丫头的性子,让你母亲小产是小,就是杀了你母亲她也是敢的,你不知dào

昨晚她是怎么用剑把人的头给砍下来的,就是男子也做不到那样的狠决,听祖母的话,日后离着她远点。”

又对着采清打了个眼神,采清才下去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时有小丫头通报冯氏来了,人就已经进了屋,“姑母,二丫头回来了,回月阁院了。”

“哼,她还知dào

回来?一个闺中的姑娘在外面过夜,她不要脸,我们赵府还要脸呢,让人去告sù

她,若不是念在她昨晚遇了那样的事,就按她现在晚上不归府的事,就可以送她去家庙。”

“祖母不用让人带话,如今这是大房,归不归府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冯氏错愕的看着进来的元喜,不是回月阁院了吗?怎么来这了?

“是哪个府没有关系,你只要还是赵家的姑娘,就要守赵家的规矩。”赵老太太一看到元喜,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元喜扫了赵镐一眼,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如今赵府哪里还有规矩可言?我到想守着,可惜这坏的变成好的,好的变成坏的,不守也罢。”

“元喜,后门的婆子婶子已经让人关了起来,要怎么处置,你做主便是。”冯氏知dào

元喜在指昨晚的事情。

元喜淡淡一笑,“那就有劳二婶子了,背主求荣的下人要不得,我看不如就发卖了吧。”

冯氏也不多说,直接叫了身边的妍秀去叫人伢子来。

赵老太太看到元喜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对府里指手画脚,越发的不高兴,“既然二丫头能当得了家,那老二媳妇你也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搬家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羞辱(二)

冯氏听了下了一跳,忙开口劝道,“老太太,把二丫头一个人留在府里不妥当吧?平时就也算了,眼下京城里不安妥,到处是难民,就怕有些人像昨晚一样摸进来,一两个二丫头能对付得了,若一群可就难了。别的就不怕,就怕有些人把二丫头一个人在府里的消息传出去,那才让人担心。”

已经犯过一次错,冯氏却不想再犯第二次。

老太太气糊涂了,她却没有糊涂。

这样把一个闺中的姑娘自己仍在府里,还是京城里匪盗横行的时候,到时让别人说什么?又怎么跟大房那边交代?就是现在他们都不知dào

怎么跟大房交代了,再做下去怕是真要和四房一样与大房绝交了。

赵老太太挑衅的看着元喜,“她不是能耐吗?有没有咱们这些长辈坐阵在府里都一样,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连府里的事情也能管了,这些你不用担心,只管去收拾东西,明日咱们就搬出去。”

元喜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冯氏却不能不劝,“老太爷那里要不要让人先吱会一声?”

眼下婆婆做事越发没有章程,搬到是容易,若老太爷那边不同意,到时又是她这个儿媳妇一身的错,冯氏只觉得这一个月来过的比她这一辈子过的还要难,不知dào

熬白了多少的头发。

“你公公那里我去说,你只管去收拾东西。”赵老太太却是下了狠心,“镐哥,你也回吧,告sù

你母亲好好将养着身子,以后有事到二房去找我们即可。至于塞青那丫头的事情,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过来便可。到底失的是我们赵府的孙子,我年岁大了,也伤不起那个心。你回去吧。”

赵镐打知dào

事情的真伪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听到祖母赶他回去,站起来作揖这才退了出去,走到元喜的身边的时候,却停住脚,“二妹妹,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知dào

二妹妹方不方便出来。”

“三哥先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有几句话与祖母说完就出去。”元喜与赵镐没有接触过。虽然见他对自己客气,可想到四房,也疏远了些。

赵镐点头走了出去。

元喜才扯了扯衣袖,将带着血迹的亵衣拉到衣衫里才开口,“四婶说庄府到要府上来提亲,若人真的过来,祖母就直接拒绝了吧。这人还没有嫁到他们庄府就算计上了,若真嫁过去,怕不到一个月我这条命就没有了。我也说句不敬的话,祖母也不要觉得巴结上了庄府日后就好了。我这脾气祖母也是知dào

的,真强逼了我去,结亲是不成的。到是可以结仇。多了我也不说,只这几句,那我就回了。”

“孽子。”赵老太太对着元喜的背影大骂,元喜早就出了花厅。

冯氏也大惊,昨晚只听说这事与庄府有关,却没有想到庄府是来提娶正妻而不是平妻,难怪陈小侯爷会恭喜老爷,这也就能想得开了,庄府有人不同意这婚事。就对二丫头下了手。

他们又没有逼着庄府娶人,庄府却做这般事情。心下不喜欢庄府作法的同时,也佩服二丫头的手段。只一晚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查了出来,现在想想到真是她这狠绝的手段才把人给吓到,实情才能露出来。

“看到了没有,现在竟然来我这里来顶上了,这府里哪里还能呆,你现在就让人收拾东西去,我去找你公公。”赵老太太招了采清扶着,就往外走。

冯氏起身跟了出去,在岔路口的时候与赵老太太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到是叫了几个人去了梧桐院那边看着收拾东西。

书房里,赵老爷子手里拿着本书,看到老妻过来,脸色不怎么好kàn

,“有什么事让下人过来禀报一声便是,你过来做什么?”

赵老太太自顾的坐在榻上,挥手让书房里的下人都退下去才开口,“我让老二媳妇收拾一下,咱们明日都搬出府去。你也不用说我又糊涂闹事,今日二丫头一回来就到了我那里,直接告sù

我不要应下庄府的亲事,还说若强迫了她,她只会让两家结仇。更是直接让老二媳妇把那个小门的婆子给发卖了。我看咱们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打脸,到不如跟二房一起搬出去,左右这府里也有护卫和下人,又在石库门这里,没有匪徒敢过来。”

不等赵老爷子开口,她又道,“老二媳妇小产了,是个成了型的男孩,昨晚二丫头提了剑过去把人吓流产的,二丫头还与四房断了交,亲兄弟之间就这么断了,难不成老爷也要留在这里,等哪天二丫头与咱们也断了情?最后还被人指出咱们欺负一个孤女?我是看明白了,眼下咱们怎么做都不对,还不如搬出去,这样也省事。”

赵老太太越说越觉得合理,赵老爷子的脸却越来越黑,“所以你就要搬出去?胡闹。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扔下二丫头一个人在府里,外面是什么世道你还不清楚?那些个黑心的下人,给点好处就能放进两个恶人进来,若是更大的好处呢?满口荒唐,你真是越发的糊涂了,二房做下那等恶事,能与二丫头断交,定是得到好处的,我已经让于项打听了,二丫头承诺,两房断交,日后大房回来了,也不会追究那晚的事情,不然你以为四房会不经我同意就下了这个决定?行了,我这里还有事,你回去吧,若你不喜欢呆在府里,大可随了二房先搬出去,我留在这里。”

赵老太太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脸也挂不住了,“好,你不搬我搬。”

气得颤巍巍的走出了书房。

回到梧桐院的时候,见下人在收拾东西,她心里才好受些,躺下之后才让人去给冯氏送信,老太爷要留在府里,让她把老太爷的东西先留下。

冯氏一听就知dào

两个人吵架了,只寻了赵玉舒把事情说了,赵玉舒摇摇头,“就按母亲说的去办吧,只是到时要辛苦你了。”

母亲能闹腾,到了二房那里不知dào

会怎么样。

冯氏淡淡一笑,“老爷放心,老太太必竟是我的亲姑母,待我是不同的。”

赵玉舒才放下心来,夫妻两经了这阵子的事情,到比以往越发的亲近了。

在前院的角门处,元喜看着赵镐,任他对自己深深的作揖,也不说话,只等着他开口,赵镐红着脸,“二妹妹,先前是我误会你了,我母亲做下那样的事情,二妹妹却还能如此大的胸襟,坎比男子,我敬佩二妹妹。做人子女,讲究不得父母的过错,以后两房虽然断了亲情,可二妹妹放心,只要二妹妹有需yào

的时候,让人送个事,我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帮二妹妹。”

“那就多谢三哥了。”元喜到也觉得赵镐可怜,遇到那样的母亲。

赵镐被道谢越发的不安,慌乱的摆动着双手,“当不得谢,这是我们四房欠二妹妹的,那我就先走了,二妹妹保重。”

人逃一样的走了。

元喜也没有多留,回了月阁院。

还没有到院子门口,就见绿竹跑了过来,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绿竹一醒来就已经中响午了,从下人的嘴里听说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场就哭了起来,她要出去寻姑娘,又被拦下不得出去,只能在院里守着。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回屋吧,我可饿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饭菜弄点过来。”元喜往院里走。

只见四下里多了许多的下人,也没有多问,绿竹却一边抹泪一边叫了个小丫头过来,让她去厨房里端饭菜,府里现在传开了二姑娘把人头砍了下来,哪个不怕,一听到吩咐就忙着应下,可比平时痛快多了。

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散去,元喜却不愿再回到床上,只往软榻上一靠,绿竹也不用吩咐,直接吩咐下人打水过来,服侍元喜洗了脸梳了头。

洗干净了,元喜自己也觉得轻凉了,又吃了一大碗的热汤面,肚子里暖和了,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庄府那边正房里此时却剑拔弩张,庄启源面沉如水的看着上面的母亲,竟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原来这件事情真是母亲所谓,你真是太让儿子失望了,你知不知dào

一个清白对与女子来说代表着什么?这是在害人,母亲怎么可以如此做?让庄府被人怎么说?让朝中的政敌抓到了怎么攻击父亲?又让儿子怎么自处?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母亲怎么能变得这么狠毒?”他一个男子都知dào

这件事情的多狠毒,母亲是一个女子,难道不比他更清楚吗?

庄启源忍不住一阵阵的失望,想到那双恨意的眸子,整个身子无力的坐进椅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早知dào

会这样,他一定会先劝通了母亲,再到父亲那边去说项,现在却适得其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提亲(一)

黄氏看到儿子为外人质问自己,心里不好受,也坐在那抹起泪来,更是满肚子的委屈,“你只知dào

说我狠毒,却没有想过我为何这样做?你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说过一个不是?可自打有了赵元喜,你就倍受人指点,明明不是你的错,也被她牵扯进来,眼下又要娶她为妻,娶这样的女子对你的前程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若这次就娶了她,是不是告sù

所有人,只要像赵元喜一样的来闹,咱们庄府就会娶,那庄府岂不是成了菜市场?我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事我是做了,不过我却是让赵府的四房想办法让赵府主动拒绝亲事,却没有告sù

他们找人去坏了赵元喜的清白,我虽不喜欢她,却也没有恶毒到坏了良心。”

黄氏不是为自己狡辩,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心思去害人,当时听到儿子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她也被吓到了,随后是满满的恨意涌了上来,四房这样做却是陷她与不义啊,现在事情都捅破了,可不是让世人唾骂庄府?

她现在是比儿子还要着急,只怕等老爷那里知dào

了,她就要被休下堂了。

看到母亲哭了,庄启源的心也软了,声音也不有先前强硬,“母亲,儿子也是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愤nù

,并不是怪母亲,可这事情到底与母亲脱不了关系,虽然是赵府四房作的,可他们的理由却是听了母亲的吩咐,到底把错都推到了咱们庄府。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二姑娘没事,不然赵府大房告到皇上那里去,咱们庄府也就完了,眼下你也先别担心,我去寻了父亲,看看他怎么说。”

这件事情不管早晚知dào

,都不能当作不知dào

,而且还要去面对。

黄氏抹了抹泪,“那你一定要告sù

你父亲,并不是母亲的意思。”

黄氏是真的怕了。

庄启源应声去了前院的书房,庄丞相正与朝中大臣商议事物,庄启源就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等着,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散了,他才进去。

看到儿子一身的寒气,庄丞相关心道,“怎么不进外间等着?眼下要入冬了,寒气重,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劳父亲操心,是儿子的错。”庄启源见书房里也没有外人,“父亲,儿子有事要禀报,还请父亲听了之后息怒,先想出解决的办法才是。”

见儿子一脸的浓重之色,庄丞相点点头,“你说吧。”

庄启源这才把事情前后说了,庄丞相答yīng

过不发火,可听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出去,“蠢货。”

庄启源没敢动,那茶杯碎了一地。

外面丫头听了没听到叫唤也不敢进来。

书房里庄丞相黑着脸,“她现在知dào

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我就说过,这件事情我做主,她不听,现在闹出这种事情来,还让人知dào

了,真是愚蠢至极。”

“母亲那里已经知dào

错了,眼下要紧的是赵府那边总要给个说法,亲事可以不结,但是这误会可不能结下。”庄启源也不敢再提亲事的事情。

“这亲事不但要结,还要好好的结。现在闹腾了这么多事,咱们府再不结这亲事,只会让赵府以为真是咱们心虚做的,这罪名咱们就背上了,若咱们正大光明的去提亲,起码让他们犹豫一下,这事我自会解决,明日我就去赵府,先与老爷子把这事说开了,你不用担心,只管看住你母亲就行,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庄丞相已是不耐烦。

庄启源小心的认错,“都是儿子的事让父亲费心了。”

“哪里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母亲折腾这么多,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更不用去赵府提亲了,现在她知dào

不喜了,早知dào

这样当初就该安份些。”

儿子自然没有说父母错的道理,庄启源只听着也不还口,庄丞相也觉得儿子可怜,有这样一个分不清好坏的母亲,到底是耽误了他。

“下去吧,我也一个人静静。”眼下朝局动荡,家里也不安稳,怎么能不让他心烦。

庄启源这才出了书房。

原本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却被黄氏身边的月展在角门那里拦了下来,“公子,夫人有话找儿子。”

“你去告sù

夫人,父亲说他会去处理,让母亲这几日什么也不要管,莫再让父亲恼了。”庄启源也没有心思去母亲那里,只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左右母亲等的也就是这一句心安的话。

黄氏看到儿子没有过来,不勉有些失落,可听到月展带回来的话,脸下才有了笑模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赵府那边急着收拾东西搬家,当天下午冯氏就让人把大件都搬了过去,一些小的只等着明天一起带过去,晚上赵老爷子回来,与赵老太太因为搬家的事情又吵了一架,人去了书房住,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城,去郊往散心了。

赵老太太带着火气,跟着冯氏走了,府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等庄丞相让下人送贴子到赵府要拜访的时候,门房直接让人把贴子送到了三庙街二房那里,老太爷不在府中,门房只想着既然是找长辈的,那老太太也可以,这才把人支到了那里。

庄府的小厮回到府里回话之后,庄丞相还微微一愣,“赵府的各房都搬出去了,留了大房的姑娘一个人在府中?”

“奴才听好像是这样。”小厮打听了,赵府的人嘴很严,没有告sù

他。

庄丞相挥了挥手,到底还是让人准bèi

一下去了三庙胡同。

冯氏正在指挥着下人安置东西,听下面的人来报说庄丞相来了,微微一愣,“快去请老爷相迎。”

又问了身边的妍秀,“庄府可有送贴子过来?”

妍秀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到是兰心呀了一声,“回夫人,奴婢去前院的时候,到是隐隐听了一句,说庄府的人给老太太送了贴子,难不成是那个?”

“那就对了,没有送贴子人怎么可能直接上门来。”冯氏拧着眉头,老太太怎么不让人告sù

二爷一声呢。

到底心中有些不快,可也知dào

要计较这些个,只会把自己气死,闹得府上不开心,“府里现在乱,妍秀去老爷那里服侍吧,丞相来了,总不能失了礼数。”

又叫兰心找出好茶,交给妍秀带了过去。

自己则去了赵老太太那里,二房的这些宅子不大,却是个四进的,三庙胡同里住的人家也都是些安稳的,安全这方面到也信得过。

赵老太太住的是后院的正房,换了地方鼎哥一直的哭,老太太心烦,正让人带了下去,就见冯氏来了,“前面都收拾妥当了?”

到底不比赵府里的地方大,赵老太太住的还有些别扭。

“姑母,庄府可有送贴子过来?里面说什么了?庄丞相来了。”冯氏也不多说,直接就问。

赵老太太顺手从左边拿出一张贴子来,“是送来了,里面说要来商讨两家定亲的事情,这有什么可商讨的,二丫头现在的名声,能嫁进丞相府是她的福气,难不成还真被她吓唬到拒绝这门亲事?你去告sù

老二,把这门亲事应下,庄府说了,可是正妻,不是平妻。”

冯氏一听就急了,“这到二爷怎么能做得了主,不如让人去城外送信给父亲,让父亲回来吧。”

两家都闹成这样了,还不知dào

庄府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把亲事给应下了,万一有什么事,他们二房哪里担待得起,又怕老太太恼了她说的话,“二丫头的性子是个烈的,就怕她知dào

咱们帮着她把亲事定下了,闹腾起来,与庄府结亲不成,到得罪了庄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才缓了缓,“你扶我去前院,这事我与庄丞相说。”

老太太愿意担下这个责任,冯氏自然不会多说,扶了老太太去了前院。

书房里早就整理好了,是前日送来的东西整理好的,招待客人也没有失礼的地方,赵玉舒与庄丞相分别坐在上坐的两边。

“家父不在府中,出城去了,到是丞相送来的贴子,怕是在母亲那里,我们这还没有知dào

,有失远迎,丞相大人还不要见怪。”赵玉舒简单的把原由说了。

庄丞相爽声一笑,“叫丞相太外道了,叫我一声伯父吧,就像以前一般。”

“是。”赵玉舒暗下不敢确定庄丞相是来提亲的,难不成是为了与四房那事?却也不敢多问。

庄丞相抿了口茶,“今日是来是要与你父亲商议一下府中二姑娘与犬子的婚事,现在看来要等改日再拜访了。”

“是小侄失礼了。”赵玉舒自然没有异议。

二丫头的事情他做不得主,若庄丞相让他拿主意,他到是为难。

原本正暗暗高兴,却听以外面下人报说老夫人来了,赵玉舒的心就是一紧,看着庄丞相已经起身了,只能出去相迎。RS(

)

第一百零八章:提亲(二)

两人不等出去,冯氏扶着赵老太太已经走了进来。

众人客套一翻,这才分主次的坐下。

赵老太太便开了口,“到是我忘记了,看到贴子之后也没有让人给老二递信,听了丞相来了,这才赶过来,二丫头能与贵府的公定亲这可是我们二丫头修来的福气,老爷不在,这个主我也是能做的。”

庄丞相一听,心下自然高兴,面上却露出担心的样子,“老太太做主自然是可以,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是昨天才听说,想着总要说开了,不然两家心里也存着疙瘩,二姑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庄某惭愧啊,也问了黄氏,她承认是她找了四房,却没有让四房那样对二姑娘,昨日她听了那件事情之后,就病倒了,只说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私心竟然差点害了二姑娘,对源哥的婚事也不管了。我是看中二姑娘的,她的性情在闺中女子里是个难寻的,我们源哥的性子软,若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帮着他,往后的日子我也不会担心。今日是来府上提亲,更是为内人做下的事来道歉的。”

语罢,庄丞相起身向上面坐着的赵老太太作揖。

“这哪里使得,老二快把庄丞相扶起来。”赵老太太见丞相都跟自己认错了,心下这个舒服,面上越发的和蔼,“你也不用多想,到底是四房黑了心,大房已经与四房断了亲情,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常言说的好宁折一座庙不折一姻缘,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这定了情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有什么记恨的。”

庄丞相自然是乐见其成,“那就借老夫人的吉言。两孩子的亲事就定下了。”

一边从衣袖里掏出张纸来递给身旁的赵玉舒,“这是我家源哥的八字,原本这些该是内人来做。只是她愧对府中的二姑娘,也没脸上门来。只能我这个当父亲的代劳了。”

赵玉舒心下觉得不妥,当面也不敢多说,把八字递了上去,赵老太太拿在手里,笑得合不拢嘴,“要说还是我们二丫头有福气,能有这样一门好亲事,满京城里打听一下。谁不知dào

你们家源哥的才名。”

夸赞完了,才吩咐身边的采清,“把二姑娘的八字给亲家老爷送去。”

冯氏一惊,看着采清从衣袖里拿出来的八字,万没有料到老太太连这个都准bèi

下了,看来是下了狠心要同意这门亲事了。

交换过八字,又坐了一会儿,庄丞相就走了。

赵老太太把八字递给冯氏,“找个人去合一下走个章程就行。”

“姑母,这事我不敢做。公公不在家,你就把亲事给定下了,回来之后万一公公发火怎么办?你是我亲姑母。怎么也得为我着想一下,我当儿媳妇的哪敢反驳,这事又是在我们府里出的,我没有做什么也会怪到我身上来,还求姑母救我。”冯氏跪了下来。

今日老太太直接将婚事给定下了,老太爷那边怎么说不重yào

,大房那边定是不会同意的,二丫头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要将女儿嫁过去。若真是家里败落的只是个孤女到也说得过去,可二丫头是有父母建在的。

“行了。你起来吧,这事我应下的我自己去弄。”老太太心中虽不快。到也没有怪冯氏。

冯氏笑着从地上起来,到了赵老太太身前,扶着她往后院走,“姑母也别生我的气,我这是跟姑母亲近,才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若不然面上敷衍姑母,那样姑母心里岂不是更不舒服?眼下二爷辞官在家,只想着修身养性,我也不求旁的,只求着好好伺候姑母,再把老爷也服侍好了,这辈子就是死也能睁上眼睛了,那再多的福气,还不是别人的,我可不去操那个心,到时好了也就罢了,坏了却要遭人埋怨一辈子。要我说这婚事姑母就该不管,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姑母也不要生气,我知dào

你同意这门亲事,是想着五弟那里,只是二丫头是个听话的,到时也能求到庄府,可偏二丫头是个脾气倔强的,这人嫁嫁进庄府到也容易,可在庄府里怎么闹腾,那咱们就管不到了,到时让庄府恼了,还不是牵连到咱们身上?二爷不当官了,左右都没事,就怕五弟没指望上庄府,到时还要被庄府打压。”

赵老太太不以为意,“这你就不懂了,当初二丫头一心缠着庄府的哥,现在说不嫁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等人嫁过去了,她自然会好好的过日子,还指不定怎么感谢咱们呢,这女人啊一但嫁了人,再刚强那也会以男人为天,到时还不是庄府的哥说什么是什么,她想哄着还来不急,哪里会闹。”

冯氏苦笑,“姑母,若是别的女子我到相信会这样,可换成二丫头我就不敢苟同了,就是大嫂那边也不会认同吧?”

换成谁的身上都不会同意,老太太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呢,为子老五,老太太真是才能都不顾了。

“哼,莫氏来了更好,我到要看看她怎么反驳我这个当婆婆的,我给二丫头订的这门亲事哪里不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丞相府的独子,将来庄府的一切还不都是这一个儿子的?又是丞相主动上门求取,这样大的荣幸到哪里找去?二丫头不知好赖到是可以理角,她若也不知dào

好赖,我就让老大休了她。”

“姑母,小心抬阶。”冯氏在一旁小声提醒。

将休了莫氏的这句话给掩饰过去,大嫂当年嫁过来之后一直没有为大伯诞生下子嗣,大伯也没有休了大嫂,更是连个妾也没有纳,就是后来身边有个妾,那都是因为救了大伯,失了名节,大伯才不得已娶的,老太太竟然在这里说让大伯休了大嫂,只让她觉得是个笑话。

赵老太太被冯氏这么一打岔,到也忘记刚刚的话了,冯氏走的时候到是嘱咐冯氏让二爷去给赵老太爷送个信,冯氏应下之后才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里,冯氏也没有心思想别的,等了二爷一进来,就迎上前去,“母亲就把亲事定下了,这可怎么是好?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老太太刚刚说了,让你给公公那里送个信,告sù

他一声。”

“放心吧,母亲不说,我也得给父亲送信。”赵玉舒紧着眉头,“这事让下人把嘴守住了,先不要传到二丫头那里,我怕她会闹起来。”

“老爷不说我也会这样做。”二丫头的厉害见识过了,哪有不怕的。

夫妻两坐在屋里紧锁着眉头,却听人说大姑奶奶回来了,冯氏忙叫人去迎,又问了报信的丫头,“大姑奶奶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跟姑爷一起来的?”

“回夫人,是和姑爷一起回来的。”

冯氏这才满yì

的点头,让人下去,不出半刻,就见赵元绮和曹植进来了,见了礼,赵玉舒带着曹植去了前院,冯氏才拉着女儿坐到软榻上说话。

“不是说收拾妥当了再派人去送信,你怎么回来了?也不仔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整日里乱跑。”冯氏见女儿的气色好,眼里也有了笑模样。

“我这还不是听到府中有喜事,才回来的。”赵元绮一脸的神mì

,“庄丞相真的主动上门提亲了?外面可传开了,各勋贵世家可都知dào

了,今儿就连我婆婆那里也叫了我问这事,看着比我还高兴呢。”

说到最后,赵元绮一脸的嘲弄,“巴结上丞相府,她现在也不再甩脸色给我看了。”

“这才定下来的事,怎么就传开了?”冯氏一惊,二丫头那里岂不是也要得到信了?

“听说是从国公府那里传出来的。”赵元绮到没有多想,语气酸溜溜的,“二丫头的命到是好,这样都能定给丞相府,这可真是要发达了。早知dào

这样,当初也不该和她闹得红了脸。”

赵元绮还在这里后悔呢,冯氏却坐不住了,“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你父亲那里看看。”

不等多说,见母亲几个大步已经出了屋子,赵元绮摇摇头,带着下人去了赵老太太那里,冯氏却到了前院,让人偷偷叫出赵二老爷来,把外面都知dào

二丫头与庄府定亲的事情说了,赵玉舒也从曹植那里知dào

了,“让人先去石库门那边盯着,我让人去城外寻父亲。”

冯氏有了主心骨,这才放下心来。

石库门这里,元喜听到绿竹从下人嘴里听来的信,微微勾起唇角,“我不同意,谁也强迫不了我,那边到时不怕丢脸,只管去弄,左右到最后打的还是自己的脸面。”

元喜早就料到她的意思祖母不会听进去,只要有好的利益她岂会放过,不要说她有信心,这事等到了父母那里也通不过,到时怎么跟庄府交代,就会让祖母头疼了,丢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她有什么着急的,只管看热闹便是。

城外,赵老爷子被找到了,却是被抬回来了,而且直接抬进了三庙胡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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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暴乱(一)

赵老爷子被抬回府里,可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聚到了后院的正房里。

原本要打算回府的赵元绮两口子也留了下来,等请了太医过来看过之后,众人的心才算是放下,只是断了腿,躺在床上养百天就可以了。

“好好的怎么腿还断了?这么大岁数了,还往外面跑,非叫儿孙担心你不可。”赵老太太心疼不已。

冯氏也在旁劝着,“好在人没事,养几个月就行了,母亲也别担心了。”

赵老爷子脸面苍白的躺在床上,“不过是几个难民看到我们的马车,想上来讨些吃食,这才惊了马,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散了吧,元绮你们两个趁着天还没有黑也回府吧,晚上街上也不安全,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冯氏担心女儿,顺着公公的话劝着女儿,“你们也回去吧,你祖父这里有我和你父亲,你们回去后叫人送个信来,眼下这京城都乱了。”

曹植也觉得现在回去安全,又嘱咐赵老爷子好好照顾身子,这才带着赵元绮走了。

冯氏送了女儿上马车后,才又回到了后院,赵老爷子正在叮嘱儿子,“你派人去府上看看,让护卫晚上要沦般值夜,眼下京城也不安全了,我回来的路上看到许多的马车都被难民围上,好在咱们府上的马车看着普通,那些华丽些的还被难民围着行不通呢,怕是要动了手才能再上路。”

“父亲,有一件事情还要和你说一下。”赵玉舒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赵老太太在一旁接过话,“你父亲现在病着,一些小事就不要让他操心了,你去派人去石库门那里看看,别出了什么事,让人觉得咱们丢下一个孙女在那里不管。”

赵老爷子在儿子和妻子之间看了一眼,“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二想让你搬过来的事。”赵老太太警告的看向儿子,赵玉舒这才点点头。

“你去吧,等过几天方便了,我就回石库门那里。”赵老爷子这才让儿子下去。

赵老太太脸上有了笑模样,“这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可不能随便的动地方,这三庙胡同离石库门那里也近,真有什么事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在说石库门那里住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那条胡同的。”

这话赵老爷子到是认同,也便没有再多说。

赵玉舒出来之后,跟着冯氏商量了几句,这才派了冯氏身边的妍秀过去回话,冯氏特意叮嘱妍秀,“先请二姑娘到府上来,她若不来再告sù

她一个人在府上小心事,有什么事就先走,不要在那里硬碰碰。”

如此又嘱咐了一番,妍秀一一应下,这才坐着马车去了石库门那里。

元喜听到祖父受伤了,到是微微一愣,客套的关心了几句,回绝了去二房的邀请,才让人送了妍秀回去,若大的赵府里面突然间就空了起来。

其它几房搬走之后,院子里的下人也都带走了,眼下只有月阁院这边还有几个下人,除了门房和护院,赵府里冷冷清清的。

晚上房里点着灯,绿竹都觉得冷嗖嗖的,“姑娘,要不奴婢把下人都叫进院里来吧,大家凑在一起也安全。”

“不用担心,左右挨着的都是官宦人家,不会有坏人,上次的事也是有心人故yì

为之,不然你以为两个难民就那么容易的进来了?”元喜手里的针不停,头也没有抬,“我让你做的小被子可做好了?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可都备好了。”

“姑娘放心吧。”绿竹把做好的两个小被子拿出来,“姑娘,这比被子薄冬天又盖不了,还有半人大小,能做什么用啊?”

“有备无患,你总该听过这句话吧,做好了就把那些棉衣一起包起来。”元喜想了想,“这几天你看着去厨房拿些盐装一罐子。”

绿竹抬起头,“姑娘,咱们是不是又要偷着走啊。”

“或许吧。”元喜也不说出来。

绿竹却是一喜,“奴婢知dào

了。”

似发xiàn

了什么秘密一样,自己在那里偷着乐。

元喜咬断手里的线,把棉袜子递给绿竹,“许久不做了,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娘拉着我给将士们做,我却一直觉得麻烦,总是找借口躲开,现在想想那时候才是幸福的,有父母在身边。”

“姑娘放心,只要夫人得到了钟小将军的信,一定会回来的,夫人才舍不得姑娘受委屈。”绿竹信誓旦旦的回道。

“我到不希望母亲现在回来。”元喜也不理会绿竹疑惑的目光,“天色不早了,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也上床来歇着吧。”

打杀了人之后,元喜便不敢一个人在屋里睡。

虽没有说出来,绿竹却也感受到了,也不推辞,把东西都包好,就上了床,屋里的烛火却一直点着,直到后半夜燃尽。

西北那边,一个月之前,钟毅终于回到了边关,直接就去了赵府,把在京中所见之事都禀报给了莫氏,莫氏一听女儿遭受这样的待遇,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大夫过来一诊才发xiàn

是有身孕了,赵玉珩紧锁着眉头,得了信也从大营里赶了回来。

莫氏一醒来就哭着把赵玉珩大骂一顿,“我手蕊里捧着养大的女儿,你非要送到京城里去让人遭贱,现在你满yì

了?好在我的喜姐是个命大的,不然早就被那些个黑心的给折腾没了,赵玉珩我告sù

你,你孝敬老人我不管,可不能愚孝,这些年来你父母也没有说把喜姐接回去,现在要说亲了才说着想念孙女把人接回来,又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照顾喜姐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呢?让喜姐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她性子单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dào

,你现在没话说了吧?我不管,马上让人准bèi

马车,我现在就回京城去把喜姐接回来。”

“怡巧,你现在有身孕,千万不能激动,你的感受我明白,我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呢,那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却这样对待喜姐,难道我不比你更难受?”赵玉珩坐在床边,安抚着妻子,“喜姐到底是他们的孙女,又是赵府的姑娘,父亲那边也不会让他们做的太过,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动,等胎相稳了再回去也不晚。”

“赵玉珩,你现在还能坐得住?我告sù

你,宁愿这胎就这样没了,我也要回去把喜姐接回来,你也不用劝我,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东西。”随后就叫了身边的丫头过来,“待书,去收拾一下东西,让人准bèi

马车,带着干粮,咱们明日就去京城接喜姐。”

待书脆声的应下退了出去。

这都是莫氏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最是了解莫氏,知dào

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余地。

赵玉珩知dào

劝不住妻子,只能顺从,又叫了身边的顿青过来,“你去挑四十个侍卫过来,带着护送夫人回京城接大小姐,我把夫人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护好夫人。”

顿青跟在赵玉珩身边十几年,是赵玉珩的左膀右臂,抱拳道,“爷放心,属下一定安全护送夫人接大小姐回来。”

莫氏脸上才有了笑模样,“你也别怪我,这些年来咱们两个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有了喜姐,她又带来了渊哥,打有了喜姐之后,老爷的前程也越来越好,要我说喜姐就是咱们家的福星,她是什么样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dào

,性子单纯,哪里会算计人,更是直肠子,京城里那是什么地方?内宅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初我就不同意,可那是老爷的家人,这才放下心来,却不成想喜姐受了这样的罪,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有刀在剐。”

“我明白,我都明白,怡巧,是我对不起你。”赵玉珩听到妻子的话,心里越发的愧疚,“在西北的这些年里,你看着风光是将军夫人,可过的却是市井小民的日子,哪个官家的小姐能做到这般?甚至给军中的将士缝补衣物,哪个将士家里有困难了,你都紧着那边,自家没有好的你也不计较,能得此妻,是我赵玉珩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放心,我不是糊涂之人,喜姐的事万不能就让她这样受了委屈,总要还她一个公道。”

有了丈夫的话,莫氏的心才好受了些,“大营里事多,你还是回去吧,我这边没事,只是气急攻心,又有了身孕才会晕倒,回京的路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只管放心,我会告sù

邓氏先管着府内的事。”

“不必,你不在府中,那我就住在大营里。”赵玉珩直接拒绝了。

邓氏是赵玉珩的妾侍,当年因为救下赵玉珩又独男寡女在一起,害了邓氏的名声,这才不得已纳为妾事,却是赵玉珩与莫氏心里的一根针,两个人没有深说过,可都不愿去碰那个刺,要不是有一次莫氏不在府中,赵玉珩又喝醉了酒,邓氏仍旧是一个完璧的身子,却也只是那唯一的一次,让邓氏有了身孕生下了大房的庶女赵元娘。RS(

)

第110章:暴乱(二)

西北那边,莫氏在得到信的第二天就出发了,后院里邓氏看着手中的绣了一半的花样发呆,直到元娘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邓氏是一个娇小的女子,父亲是个秀才,多年不中举,这才歇了心思回到故里办了个私塾,而养家糊口,邓氏上面有个兄长,邓父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只可惜这些年来儿子中了举人之后,就一直也再无大长近,邓氏进了赵府做妾之后,邓父不同意,只说自己的女儿不能为妾,因此不待见女儿,可平日里又因家里的事来找邓氏帮忙,是个骨子里透着迂腐的人。

“姨娘这是怎么了?”赵元娘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人一直在发呆,这才出声打破安静。

赵元娘一身耦合色的过膝长褂,配着白色的内裙,单一的发髻,上面带着一朵簪花,清纯亮丽,她继承了邓氏的娇弱,与元喜相比,赵元娘是白色的白荷,元喜就是那娇艳的牡丹。

望着眼前的女儿,邓氏的心越发的不好受,“我们二姑娘长的可真好kàn

,若是从夫人的肚子里出生该有多好。”

“姨娘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赵元娘不喜欢听这个,“从哪里出来的不重yào

,只要我与姨娘好好的就行了。父亲那边与夫人一直琴瑟和鸣,这些年过来了,姨娘也该看开了,眼下夫人走了,父亲又去大营里,府中只剩下咱们,岂不是自在,姨娘为何又闷闷不乐?”

“我怎么能乐得出来,夫人不在了,老爷都不肯留在府里,在别人的眼里,怎么看我?我虽是个姨娘,大小也是个主子,老爷怎么就没有想过我的脸面?”邓氏以为只要与老爷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一切就可以改变了,可是没有,只是把老爷推的更远。

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前,起码还能见到老爷,可是打那件事情之后,老爷见到她就避开,这些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为了家里的人事去求老爷,她更没有理由去见老爷。

“父亲若不在乎姨娘的脸面,邓家那边有事父亲就不会管,姨娘不要多想了。”赵元娘十四了,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却也看明白了许多。

给人做妾的下场就是像姨娘这样,一个人伤心落泪一辈子,所以她想好了,哪怕嫁的不好,也要做妻不做妾,万不能走姨娘的老路。

京城里,元喜并不知dào

母亲已经出来一个月了,赵府的人都搬走之后,府里也安静了,到没有乱七八遭的事情发生,到是宫中传出来消息说皇上遇刺了。

元喜就上了心,让绿竹去注意wài

面都有什么动静,她上一世再嫁入庄府之后,只活到了蝗灾过后,也没有听说过皇上遇刺的事情,却知dào

后来蕃王起义,京城里大乱,各大世家四处逃散,庄府是从龙之臣,想跑也不能,只能在京城里与皇上一同备战。

皇上遇刺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京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传言出来是三王爷派人指使的,三王爷府已经被禁卫给围了起来,还牵扯了一些大臣出来,一时之间勋贵人家慌恐怖安。

与此同时,随着天气变冷,京城里的难民越来越多,不让进城的难民也起了暴*,听说死了很多的人,都用车往外拉尸体,京城里再也没有往日里的繁荣,像一座死气沉沉的老城,等着它的败落。

绿竹也苦着脸,“姑娘,厨房那边来说,只有些粮和面了,菜一点也没有了。”

“有吃的就已经不错了,让厨房里煮些粥蒸些馒头吧,咸菜总是有的吧?”元喜打量了屋子一眼,只有一些摆设,真有一天有暴民冲进来,也没有什么怕抢的,“问问还有多少粮食了,把面都蒸成馒头,这样的天也坏不了。”

绿竹见姑娘都不在乎吃什么,她自然更不在乎,只是心疼姑娘,却还是让小丫头去厨房告sù

了一声,不多时小丫头就过来回府了。

“姑娘,厨房的婆子说,府里的粮食并不多,都让二房带走了,不过二房走的时候交代过,若粮用完了便去二房那边取,怕姑娘一个人在府中,有粮会招来坏人,这才没有留下太多。”

“知dào

了,让人把面都蒸成馒头吧。”元喜也没有多说。

小丫头这几日服侍下来,见二姑娘是个好说话的,到也没有先前那样怕了,得了吩咐就又去了厨房。

这样又过了几天,听说皇上病重,有大臣要求让三王爷出来主持朝政,这明显是**裸的夺权,庄府和国公府一些从龙之臣自然是不同意,可皇宫里的禁卫守得死死的,他们根本见不到皇上。

提出让三王爷出来主持朝政的第二天,三王爷就被放了出来,而那些原被因三王爷牵扯进牢里的大臣也被放了出来,到是那些从龙之臣被停了职。

这样的变动,在朝中为臣的人不难看得出来,这是要变天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三王爷竟然是狼子野心,

不等从龙之臣想到办法的时候,却传出来皇上病重,隔天就响起了丧钟,京城里一时之间大乱,各勋贵之家却异常的安静。

元喜打开窗子会在榻上,身上裹着斗篷,手里捧着暖炉,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李时,不过才登基数月,就香消玉殒,想起上辈子他活的似乎比这个要长久,偏打她从重之后,一切似乎都比上一世来的快。

先皇只有太子李时和三王爷两个儿子,其他的都夭折了,太子李时又没有留下子嗣,继承皇位的自然是三王爷,登基大典没有举行,只说现在举国有难,要节省开支。

其实不过是个借口,只是想快赖的登上皇位置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时的从龙之臣整日里提心吊胆,只等着新皇拿他们开刀,可让他们诧异的是新皇并没有对他们下手,而且仍旧是重用,偏这样越让那些些从龙之臣觉得这脖子在刀刃边缘走呢。

风光的几个月的庄府,也没有了先前的笑声,黄氏也知dào

眼下是什么时候,这一天的晚上,庄丞相叫了家里人及二房到屋里商议事情,让心腹守在门外,屋里只留下二房的几口人和自家的三口人。

“眼下朝中看着安稳,可四下里的蕃王却蠢蠢欲动,皇上继位不正,蕃王自然不会信服,太子当皇上时京城遇灾,蕃王就不管不顾,更不要说三王爷这样继位的,我与陈府和李府商议了一下,若真有一天发生内乱,咱们就举家往西北去投靠和硕亲王,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西北,虽没有接触过可他的人很和蔼,更是有君子品性,我们去投奔他,也能护一家大小的安全。”

“古府、聂府、易府、陈府、李亲王府,再加上赵府,加上各府的护卫,一路上也会安全,眼下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若真有一日蕃王攻进京城来,也都有个准bèi

,今日之事万不能传出去,回去后也悄悄的收拾东西,不要让人看出什么。”庄丞相说完这些,只觉得身上的担子越发的重了,“别的府不好说,咱们去西北到是有仰仗,赵府的大房在西北手握重兵,两府连了姻,也是亲家,这回你不在有怨言了吧?”

黄氏的脸微微一热,“老爷若早和我说这些,我又哪里会拦着。”

庄丞相冷哼一声,“妇人之见,和你说你又怎么会相信。”

庄启源却心里不好受,以前都是他高高在上,现在却要去扑奔赵府,想到赵元喜眼里的鄙视和嘲弄,怕到时更看不起他了。

各自散了之后,庄启圣一路的不满,“现在那个赵元喜怕是越发的得yì

了。”

心里却也不是滋味,这被人众星捧月的日子没有过几天,就要去过仰仗别人护着的日子,心里哪里会舒服,又觉得大伯太过担心,蕃王再厉害,还能攻进京城不成?

此时赵府却似翻了身。

赵老太太一脸的笑意,“风水沦流转,如今也是别人仰仗着咱们过日子了。”

赵老太爷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仰仗咱们?该是仰仗大房才是吧?只是你莫忘记了,你是怎么对待二丫头的,老大那边岂会与你不离心?”

“离心我也是他娘,他敢不孝就试试看。”赵老太太声音就厉了起来,“我是长辈教xùn

一下孙女难不成还有错?何况老大有今日可不全靠他自己,若不是赵府出去的,他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

“哼,老大的一切可是他自己拼来的,这些年来在西北受苦,谁能在西北风吹日晒的吃那个苦?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大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

哪个想坐稳皇位,都会想着拉拢老大,就像现在,三王爷一登基就派人来请赵老太爷起赋为官,就可以看得出来,如今二房也热闹了起来。

赵老太太一脸的荣辱与共的风吹得yì

,不过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抹慌乱,晚上自己歇下时,叫了采清过来问话。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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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被弃(一)

屋里的人都退下去了,只有赵老太太与采清两人。

“给大房的信你都扣下了吧?”采清听到老太太问这个,不知是何意,还是点点头,赵老太太拧着眉,“当初说是给大房送信,我暗下却让你把信扣下,就是不想大房因为二丫头与咱们有隔阂,二丫头让人送到驿站的信你可还留着?”

采清点点头。

这些事情都是老太太私下交代的,不让人知dào

,所以这事除了她谁也没有告sù



赵老太太犯起愁来,“眼下要紧的是把二丫头给哄过来,到底她还年小,这样大房那边就不会知dào

京城事情。”

在大儿子那里也好交代了。

采清不忍心的提醒老太太,“那钟小将军知dào

了二姑娘的事情,指怕这事也瞒不住,到是咱们去的信里一点也没有提起,只说二姑娘很好,到时大老爷那边问题来,老太太这边不好答复。不过到底是母子,老太太若跟大老爷服个软,大老爷难不成还能一直为难老太太不成?让奴婢来说,老太太也不必担心,到不如大大方方的给大老爷去封信,把二姑娘的事情简单的写一下,大老爷心里不满也不会说老太太,日后老太太只管对二姑娘好,总能让大老爷忘记了过往。俗话说的好,这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采荷出了事,赵老太太身边只有采清一个,她向来是看重信任采清的,这番话若是别人说出来,赵老太太必定会恼了,可是采清说出来的,赵老太太到听进去几分,“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你也都看到了,二丫头的这些事情,让我怎么开口和老大说。”

要怪只怪她当时太糊涂。没有留条后路,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采清看出来老太太是悔了。“要说这前面的事,是二姑娘纠缠男子,老太太管着也无可厚非,大老爷那里也怪不到老太太身上,后面的事情却是与老太太无关,都是四房做出来的,老太太自然没有责任,这若是有责任也不过是没有管好府中的事。可老太太年岁大了,府内的事情早就交给了二房,论起来又扯不到老太太的错,老太太还有什么担心的。”

采清的话说得赵老太太眼前一亮,“好好好,说的好,我原本也没有做错,还有什么心虚的,那你现在就给大房写封信,把二姑娘的事情前后都写进去。就按你今天说的写,明天找人送到西北去。”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赵老太太脸上满是喜色。“你跟在我身边也这么些年来了,眼下该给你找户好人家,只是我身边也没有个当用的,又舍不得你,我如今在二房,你看二老爷怎么样?到不如我做主,你给老二做姨娘,日后还可以在我身边服侍,若给老二生下个一子半女的。也有我疼着。这些年来二房只有两个子女,我疼着侄女。也不好多说,可总不能因为这个而误了赵家的子嗣。”

明明是为自己着想。却说的很正义一般。

想到二夫人,采清打了个冷战,“有好太太疼爱着,奴婢一辈子也不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

不是不想嫁,是不敢嫁为姨娘。

赵老太太却把她的回决当成了害羞,也没有多说,只想着寻个机会跟冯氏把这件事说了,这才歇下。

次日,赵老太太的信并没有送出去,京城又发生了暴乱,这次却不如上次,更有人指说是征讨当今皇上嗜兄,要以维护皇室正统为名而起义的大臣,甚至与蕃王联手。

这下子京城大乱,南方的蕃王造反,京城里的难民趁机四处抢砸,禁卫军和郊外大营的人早就去与蕃王的叛军对抗,京城里的难民根本没有人能压得住,各大世家却沉不住气了,纷纷带着家眷出逃,一时之间满街都是往西北出逃的马车,护着马车的护卫更是只要有难民靠上前来就直接挥剑,一进之间京城的街道上血流成河。

各大世家往外出逃,虽早有准bèi

,却还是太冲忙,特别是赵府,根本没有一点准bèi

,又没有多少护卫,眼看着难民就要冲进府里来,正当这个关头,古言带着护卫赶了过来,将难民赶走,更是让二房马上收拾东西出城,冯氏这时才发xiàn

古言身后护着的几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四房。

赵老爷子的腿还没有好,被人抬到了马车上,“让人去叫三房和五房也收拾东西出城,再让人回老宅接了元喜。”

赵老太太跟着一起上了马车,“把家里的粮都带着,那些摆设就不要了,保命要紧。”

难民见人就抢就杀,听说隔壁院里的人都被杀了,一阵阵的哭声传来,只剩下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冯氏经了先前难民的冲撞,此时也慢慢的冷静下来,让人去收拾东西,一边派了身边的妍秀去曹家,“一定要让大小姐快点,众人约好了在城外的三里坡汇合。”

妍秀郑重的点点头,出府前用包把头发包上,又换了破旧的衣服往曹府而去。

三房那边住的宅子不大,难民到是还没有冲到这里,可四下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外逃,三房自然也没有闲着,高氏让人把值钱的和粮都在了自己坐的马车里,只留下能坐人的地方,把东西收拾好就用了三辆马车,听到外面说舅夫人来了,高氏忙让人进来。

敏氏没有下马车,从帘子探出头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些虚礼,大姑奶奶也快上车咱们出城吧。”

赵玉然正忙着让护卫把马车里的粮遮好了,“是啊,快上马车吧,父亲那边派来人说到城外的三里坡碰面,咱们也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眼下拖的时间越久,对咱们越不利。”

高氏也没再多说,叫了抱痕过来,“丫头婆子可都办妥当了?”

“愿意留下看宅子的,每人五两银子,等这乱过去了,夫人自会回来,若不愿留下的,每人给了十两银子,都打发走了。”

高氏点点头,这才叫了女儿和儿子上马车,高氏和赵玉然坐一辆,赵元晴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和高氏身边的丫头,赵鹤则与高子腾一辆马车,加上敏氏坐的和高府与三房的东西,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城外三里坡驶去。

五房赵玉樊打与包氏合离之后,就整日里在府里喝酒与丫头厮混在一起,赵老太太派了人到五房的时候,赵玉樊醉的不醒人世,一些下人知dào

京城乱了早就跑了,只留下三个妾氏守在府里,看了这样,直接让人收拾了东西,把钱财和粮食装到马车上,又把赵玉樊抬上去,就往城外走。

只有赵府老宅那里,赵老太太派的人半路遇到难民,被打晕根本没有来得急通知到,等众人一路颠簸赶到三里坡碰头的时候,后面的难民看着这些个马车也跟了上来,各世家简单的打个招呼,留下一些护卫在后面拦着难民,前面的众人则连夜赶路,一直到天亮,算着难民追不上来了,众人这才找地方停下来小歇片刻。

一路只顾着逃命,赵府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少了赵元喜的马车,京城里,元喜还呆在府中,直到有人听到各世家都逃出京去,甚至赵府的四房都走了,独留下二姑娘一个,府里的下人就偷了粮食都逃了。

元喜知dào

的时候,就是绿竹黑着脸回来,“姑娘,府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了。”

见姑娘看自己,绿竹就红了眼圈,“粮食都被偷走了,下人也都跑光了。”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有粮。”元喜问她,“可知dào

是怎么回事?”

“奴婢去厨房的时候,只有一个婆子在那里,正在收拾东西要逃,被我撞一了,她说赵府的四房都逃出京了,二姑娘自求多福吧,这个时候谁不顾自己的命,奴婢拦不住她,她就走了。”

“四房人都逃了?”元喜挺惊呀的,她是惊呀这么快,还以为要等着日子呢,“那正好,还不用咱们打扰他们了,不然到时咱们逃了,弄的他们到说咱们这做主子的薄凉,把咱们做的东西都包好,晚上咱们就去房妈妈那里。”

现在京城里乱成这样,房妈妈想打听她的消息也容易,怕是不用他们去,房妈妈就会找来。

果不其然,绿竹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完,房妈妈就来了,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包易和李习安,三人赶着一量老牛车,这车上面堆完了草,在看三人穿的更是破旧。

元喜迎了出去,“妈妈,粮被人抢了?”

心却沉了下去。

房妈妈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姑娘也被骗了,这是李公子出的主意,说坐着马车反而会引得人注意,到是这牛车拉着草,一看就是穷人,谁会知dào

草里下面遮着的东西,姑娘放心吧,粮一粒也没有少,都在牛马上呢,咱们不这样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姑娘快收拾一下,咱们也出城吧。”(未完待续)

第112章:被弃(二)

房妈妈吱口没有提赵府其他四房的事,想来也是听说了。

元喜知dào

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叫绿竹找出旧衣服两人抱上,又把这阵子准bèi

的东西塞到草的下面,头上包着布,脸上和手上挥了灰。

包易笑道,“你到是聪明,连这个都想到了,不然娇滴滴的小姐坐在马车上,一眼就让人觉得不对。”

元喜对着李习安点点头,才看向包易,“看你精神头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你也是和我一样被家人抛弃了吧?”

包易淡淡一笑,“是我没有回府,他们也不能都等着我。”

到是一点也不在意。

元喜扶着房妈妈的手,坐到草上,等众人坐好之后,包易一甩鞭子,牛车才慢慢的动起来,李习安的伤还没有大好,整张脸都惨白如纸,不时的传来一阵轻咳声。

他们走的是小巷子,虽然不时有难民走过,可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也没有人多注意,到是一路顺顺利利的出了城,绿竹的脸色也不好,京城的街道上到处是死人,还弥散着血腥味,到底没有见识过这些,到了城外难民一少,她就爬在牛车的边上吐了起来。

房妈妈心疼的递了水壶过去,“乱世受苦的是百姓啊。”

绿竹吐过之后好受些了,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午,有不少的难民也往城外走,也有往城内赶的,李习安扫了一眼,才开口道,“此处不是休息的地方,咱们还是连夜赶路,等出了京城的范围在找地方歇着。”

“白天赶车的人多。到底咱们坐的牛车还是引人注意,我看不如咱们换成晚上赶路,白天找地方躲起来休息。这样也能安全些。”元喜提出自己的想法。

李习安想了一下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先出了京城的范围再按二姑娘说的来。”

此时已入冬,虽然没有下雪,可寒风已刺骨,元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把棉衣拿出来穿,只能将身子往草里靠。

虽然一路不安全,可总算是一行人聚到了一起,房妈妈这才骂起赵府的其他几房来。“都是黑了心窝的,老爷和夫人把姑娘交给他们,有事了他们却自己逃了,把姑娘一个人扔在府里,要不是李公子说咱们也出京城,奴婢还在那宅子里守着呢,还不知dào

姑娘会出什么事。眼下都往西北逃,奴婢到要看看他们怎么有脸去见老爷。怎么说也是投奔咱们府去了,就看老爷问起姑娘的时候,看他们怎么说。”

“他们脸皮那么厚。哪里会在乎这个,要真在乎这个,也不会这般对待姑娘了。”绿竹吐的没了力qì

。还忍不住报不平,“就怕他们到那里颠倒黑白,就连姑娘的婚事,姑娘不同意,老太太那边还不是硬给定下了?庄府就差一点逼死姑娘,还要把姑娘嫁过去,现在好了,这世道都乱了,谁做皇帝还不知dào

呢。庄府也败落了,那边有什么算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看到时他们怎么跟夫人交代。”

“老太太真的给姑娘定了庄府?”房妈妈一直没有出院子,也不知dào

外面的消息。“定是老太太看中了庄府老爷当了丞相,想为五老爷谋个差,才把姑娘又给推出去了。真真是可恶。”

“妈妈还不知dào

呢,四房找了两个男子半夜闯进姑娘的闺房,要不是姑娘愤力反抗,把人杀了,早就着了人家的道,这些都是庄府让四房干的,老太太明知dào

这些,还应下这门婚事,你说这是不是黑心?”

房妈妈听了脸色都变了,忙拉过姑娘上下打量,眼圈也红了,“我的好姑娘,怎么受了这些的罪啊?那些个坏心思的小人,一定不得好死。”

元喜听着她们两个在这里报不平,见她们说痛快了,才开口,“左右我也没事,他们是欺我身边没有父母,我也没有让他们占到了便宜,妈妈放心吧,我不是吃亏的主。”

至于包易和李习安,两个人静静的听着,谁也没有开口。

可包易挥动鞭子的力道却明显重了几分,坐在前面赶着牛车,也没有人看到他铁青的脸,李习安则坐在那里,像秋天的落叶一下,让人看了有些可怜。

“我这前后没有什么人,我做了几件棉衣,大家都换在里面先穿上吧,别没等到地方,都生病了。”元喜一直注意着路上的动静。

房妈妈原本还想说两句,被元喜这么一带,也忘记了,现在是在逃难,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里面又穿着亵衣,元喜真接脱了外衣把棉衣穿在了里面,这才像找回了自己的身子,又把外衣套好。

房妈妈和绿竹也照着做了,换完后,房妈妈拉过包易手里的鞭子帮他赶牛车,让包易换上,只有李习安淡淡的扫了元喜一眼。

元喜心一紧,“出门在外讲究那些只能被冻死。”

“原来你还知dào

闺中的女子不该这样,看看你身边的婆子和丫头都被你带成这样了。”李习安回了一句,背过身子去换衣服。

元喜气极,“我的嬷嬷和丫头,自然像着我。”

李习安也不说话,只自顾的换衣服,绿竹一见两人吵了起来,也不敢出声,到是包易在一旁笑了,“赵元喜,安哥可从来不管别人在不在乎礼数,他这么说你是关心你呢。”

还是包易了解李习安。

元喜横了他一眼,“快把外套穿上,别被人发xiàn

了。”

包易手上不停,却奇怪,“你怎么知dào

给我们准bèi

棉衣?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我又不是神仙。”除了房妈妈,其他两人都看过来,元喜掩饰下自己的心虚,“在说你看看那棉衣,做的可都是女子穿的,是我想着回西北路上用,做大了些舒服,这才便宜了你们。”

“原来是这样,那真谢谢你了。”包易相信了。

李习安挑挑眉,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就只有包易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

换好了棉衣,身上也暖和了,折腾这么一小天,众人都累了,好在牛车很大,元喜和绿竹还有房妈妈三个靠在一起小眯了一会儿,也算是养足了精神,晚上还要赶一晚的上路,眼下重yào

的却是吃的问题,当初元喜让人把面都蒸成了馒头,却不想被下人都抢走了,身下的牛车里都是米面,却不能动。

“房妈妈蒸了些干粮带着,你不用担心。”元喜看着李习安,心想他怎么知dào

她在担心什么。

李习安唇角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又存粮又让人买马车,我想过定是准bèi

要私下回西北,或随着京城里越来越不安,我就提前让房妈妈蒸了些干粮出来,咸菜也用油炒过了,到时可以和馒头一起吃,不过却让包易买了这牛车,到底马车太引人注意,咱们看着都是个孩子,只有房妈妈一个大人,有心人看了会怎么想?不过好在你想到了晚上出行,白天躲起来休息,到也解决了眼下的担忧。”

看着李习安分析的头头是道,元喜真心佩服,“你这样的脑子,不去做官真可惜了。”

“做官?如今连皇上是谁都不知dào

,给谁做官?我看还是做普通百姓好,管他谁是皇帝,只要吃饱饿不着就行。”李习安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元喜知dào

他这副样子是保护自己的外表,他真zhèng

的一面,或许就像刚刚那样,谁活着都不容易,却又不明白包易为何把自己弄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甚至整日里闯祸,按理说他寄养在包府,若是好好的,包府也不会打压他,左右都想不透其中的原由。

那边李习安却笑了,似乎很享shòu

让元喜困惑的样子。

越往北走,路上的难民越少,天色越黑,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不过却不时的能看到尸体,看样子多是饿死的。

这一晚上,除了房妈妈和包易换着轮着休息,在牛车上的其他三人也没有睡着,黑夜里又大冷的天,吹了一天一宿,是棉衣都打透了,途中吃的馒头也冻了,众人啃了几口,能挺着有力qì

,也再没有胃口吃下去。

直到天放亮之后,又赶了一上午的路,到了峡县的地界,众人这才寻了地方休息。

峡县紧临京城,这里却多地山竹林,只是蝗灾过后,山都秃了,竹林却还在,山与山之间有很多条的小路,通向四面八方,元喜一行人就找了一处人迹少的小路里的一处山角下停了下来,只等着休养好了,天黑之后再赶路。

元喜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是铜川,离京城要隔两个郡,坐着马车也要一个半月的路程,元喜他们坐的是牛车,怕是没有三个月都到不了。

一停下来,包易就去找水,房妈妈也从干草的下面把小锅搬了出来,只等着包易找来了水好做饭,绿竹在西北长大,自然熟悉这样的环境,不用支使就去捡柴了。

“眼下所有人都往铜川去,怕是铜川那里早就关城不让人进了。”李习安悠悠的开口,目光望着远处,似在怀念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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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路上(一)

元喜看了他一眼,“难得你也有忧国忧民的时候。”

李习安扫了她一眼,“我哪句在忧国忧民了?只是在担心咱们到了铜川也进不去城,不过你一说话才提醒了我,有你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谁都进不去咱们也能进去。”

随后又嘲弄道,“就是那些世家,与赵府扯上关系,也能轻轻松松的进城,何况他们这也算是投奔和硕亲王去的,到了那里自然被当为贵宾款待,更不用担心进不了城了。”

直接触元喜发xiàn

越看不透李习安,“你是因为看不惯他们,所以才把自己弄成纨绔子弟的模样?其实我也看不上他们明明是些个小人,面上却装什么正人君子的虚伪样子,可人活在这个世上,哪有不虚伪的时候,就是我自己都是。改不不了别人,只能让自己去适应,什么也不如活下去重yào

,开开心心的活着,不是吗?”

李习安细细的品着她的话,“说的很好,改变不了别人,只能让自己去适应,看的到是透彻,受教了。”

那边包易打了水回来,手里还提着两条大鱼,人没有到跟前就笑声先传了过来,“想不到这小溪里还有鱼,等吃完了,走的时候咱们再去抓上几条,这样也不用担心路上没有菜了。”

李习安看着淡淡一笑,对元喜道,“我才羡慕他这样的性子,不管何时总能给自己找到乐趣。”

元喜也笑了,“同感。”

等包易到了跟前时,看到两人都对着他乐,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我去收拾鱼。”元喜接过来往溪边走。

包易忙道,“别。那边离着远,万一遇到难民怎么办,你拿着水。我去洗。”

又一拍脑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把水壶递到元喜手里。抢过鱼又往溪边跑去。

包易的精神头,也带着大家都有了精神,房妈妈准bèi

的东西到是齐全,把腊肉往锅底擦了一圈,就把洗干净的鱼给放到了锅里,倒了酱进去添了水,就把锅盖上了。

“这样能吃?”包易都看傻眼了,特别是房妈妈把用过的的腊肉又收了起来。

“怎么不能吃?还香着呢。”房妈妈把佐料都收好。放回牛车上,看了一眼绿竹那边煮着的米饭,才继xù

道,“当年遇到大旱年,铜川那边到处是饿死的人,能吃上口饭就已经不错了,我们和夫人在府里就是这样做把日子给熬过来的。咱们一路到铜川那边怎么也要三个月,这期间的东西都要省着些用,路上有什么食材就现弄些,这样做总是没有错。”

又抬头对着绿竹道。“米饭煮的差不多了,把馒头扔到米饭上面去,一会儿就能热透了。”

绿竹应了一声。就把那冻馒头都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锅里,几个人围着火堆烤火,谁也在没有开口,直到饭菜好了,就着鱼酱,大家把米饭都吃了,馒头热好之后则放在食盒里,外面又包了棉衣,只等着晚上赶路的时候饿了吃。

元喜做的小薄被子这回顶上用处了。几个人在牛车上挤了挤,扯了小薄被子盖在身上休息。都累了,都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天色的,有狼叫声,才将几个人惊醒。

“咱们也快上路吧。”吃过饭之后,东西就收拾了起来,眼下直接赶了车就可以走。

吃饭了又睡了一觉,众人都有了精神,这赶牛车的事情就落到了包易的身上,众人开始连夜赶路,至于那些先出京的各世家,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天的路之后,脚程这才慢了下来。

这几日众人吃都是在马车上,各家带的干粮也都要用完了,这才选了地方停一下来整顿,这辈子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沦落到这样落迫的时候。

虽然逃出来的,可众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一家挨着一家就地搭灶台做饭,却没有人有说话的心思,赵家这边,这三天来四房头一次聚到一起。

赵老爷子也被人从马车上抬了下来,他的脸色很不好,腿折了之后需yào

静养,却马车里颠簸了三天,这让他受了很多的罪。

这次能下来休息,让他也缓了口气,一大家人又聚在一起了,赵老太太很是开心,特别是此次去西北,自己的儿子在那边,其他人多是想借赵府的势,可他们却是真zhèng

的到儿子那里,哪怕是在出逃的路上,面上也不免觉得有光。

“按咱们这样的进程,再过一个半月怎么也到铜川了,你大伯那里想来会听到京城里的消息,不用咱们送信也会准bèi

院子给咱们。”赵老太太端着派头。

各房却心思不一,在京城里他们是怎么冷落薄凉对待二丫头的,他们心里都有数,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投奔到大哥那里去,这让他们去投奔的心情也淡了,甚至怯步,可是不去那里跟本没有地方可去。

赵老太太见没有人附和自己,脸上闪过不快,“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放心,你们大哥在那里是大将军,在了铜川咱们的日子与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两样。”

赵老爷子听她越说越偏,打断她的话,“二丫头呢?在你们哪一房的车里?怎么没下来?”

被抬下来之后,赵老爷子就没有看到二丫头的身影,只以为她跟大家在闹脾气,眼下不愿听老伴说这些,只转了话题,到希望二丫头一路上与大家多接触一下,也缓和一下关系。

众人一愣,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赵老爷子。

“她自己坐一辆马车?”赵老爷子又问。

“我让人去看看。”赵玉舒的脸变了色,又看向赵老太太,“母亲派去老宅的人可跟母亲回话了?”

赵老太太不觉得有错,“当时只顾着出逃,哪里还有空回话,怎么了?”

“快去找找,看二丫头在哪里。”赵老父子发xiàn

不对了,喝向二儿子。

赵玉舒忙转身去打听。

留下的人被赵老爷子的目光盯的浑身都不舒服,半个时辰之后,赵玉舒回一来了,额上满是汗,“父亲,没有二丫头的身影,我问过了,咱们府的人根本没有看到二丫头。”

再直接点说,那就是他们逃出来了,把二丫头仍在老宅里自生自灭了。

赵玉舒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只有赵元婉的眼里闪过欢喜之色,一路上想着要投奔大伯,还要受赵元喜的欺负,她的心就没有好起来过,现在好了,若是赵元喜不在了,她只需yào

努力一下,哄得了大伯的开心,大伯自会疼爱她。

与赵元婉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高氏,若大伯失了女儿,大房定会把精力都放到赵府里别的姑娘身上来,五丫头是不可能,那么只剩下自己的女儿了。

赵老太太也吓坏了,“怎么可能?可仔细看过了?是不是跑到哪里去玩了?”

“父亲,我马上带人回京城去找。”赵玉舒看向父亲。

“什么?”赵老太太叫道,“京城里现在还不知dào

变成什么样,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还要回去,岂不是去送死?”

“可把二丫头一个人扔在京城里,我也无脸面对大哥,与其这样,到不如死在京城里。”赵玉舒一脸的悲痛。

“胡闹,谁也不想二丫头死,京城里这么乱,又不是没有派人去接过她,许是她不愿意来也不一定,你若就这样回去送死,就没有想过我?”赵老太太骂向儿子,这才看向赵老爷子,“二丫头命大着,指不定已经逃出来了,只管留人在等上等着便是,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老二去送死?二丫头找不回来你愧对老大,那亲眼送着老二去死,你怎么跟他的妻女儿子交代?”

“母亲,你不要说了,大哥不在这里,这些就该我担当起来。”赵玉舒看向冯氏,“好好照顾父母。”

冯氏红了眼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府四房的人都围坐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赵老爷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里面一片冷清,“罢了,这都是命,派两个家丁沿路往回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二丫头。”

“父亲?”赵玉舒没有高兴父亲的决定,到是一脸的震惊。

“不必说了,四下里都看着呢,到底二丫头那是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dào

,正如你母亲所说,若是她自己不走,不要说下人,就是你去了也一样无用。”赵老爷子此时只能往好处想,“都去各自歇着吧。”

却再也没有心思商议以后的事情。

众人这才散了。

赵府这边的动静,早就引了四下里人的注意,古言端着干粮过来的时候,还侧面的打听了一下,程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可怜我们府上的二姑娘,却没有跟上来,生死下落不明。”

古言大惊,“可有派人去找?”

眼下这一行人里,谁不知dào

赵元喜成了香勃勃,赵府却将人给弄丢了,古言不吓到才怪。

“二妹妹是不是自己不愿跟来也不清楚,时局这么乱,到处是难民,总不能让家人去送死再寻她。”赵元婉从一旁走了过来,“你能关心二妹妹,元婉在这里先谢过了。”(未完待续)

第114章:路上(二)

赵元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醋劲。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来,古言欣喜不已,赵元婉看着他对自己傻笑,心下越发的不是滋味,是觉得与赵府在一起有仰仗了吗?

左右下人见了都主动的回避,程氏唇角一勾抿,却有些不高兴,“元婉,怎么跟言哥说话呢。”

又跟古言解释,“这一路上她担着着二姑娘,也一直没有合睁,眼下听到咱们说这事心情才烦燥了些,说话不中听言哥你别往心里去。”

古言是上前给赵元婉作揖,“是我唐突了,还请元婉不要怪我。”

这才又直起身子安慰她,“想来二姑娘吉人天下,自然会没事,元婉还要放宽心才是。”

在母亲眼神的警告下,赵元婉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赔了礼,目送着古言走了之后,程氏才拉了女儿到马车里说话,“你这是干什么?我知dào

你不中意这门亲事,可毕竟是皇上赐的婚,你想悔婚都没有用,还是想嫁过去之后受夫君冷落在后院里孤苦过完一生?”

“皇上现在早就不知dào

是谁了,这样的赐婚哪里还当算得了数,我就是看不惯他明明想巴结赵元喜又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赵元婉越想越烦燥,“咱们在这里以礼相待对他,指不定他正在后悔定下的不是赵元喜呢。”

看女儿是因二丫头在闹脾气,程氏笑道,“你这傻丫头,后悔有什么用?二丫头已经死在难民的手下了,眼前好好的可是你,等到了铜川那里,你多陪在你大伯母的身边。你失妇伤痛,你若那时得了她的心,日后还不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母亲快收起这番心思吧。不说旁的,京城里的一件件事。哪一件能与咱们四房脱了关系,大伯母那边不为难咱们也就罢了,母亲还打着这样的心思,莫不是拿别人都当傻子不成?况且父亲与赵元喜那边可是断了关系的,母亲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咱们不说可不代表着别人不说,看看三房的四姐姐,看着平日里蔫不做声的,可心眼多着呢。有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不靠前,真算起来她们三房可与赵元喜没那的么那僵。”赵元婉觉得母亲越发的没有章程,自己在这里做白日梦。

程氏面色青白交换,强辩道,“骨血亲兄弟,哪能说断就断,也不是她一个丫头能做得了的主。”

“母亲快不要说这话了。”赵元婉觉得怎么劝都没有用,只有她自己撞了头才会知dào



母女两个坐在马车里谁再也没有开过口,晚饭是丫头端进来的,程氏叫了娟红进来问话。“老太太那边可有再说二姑娘的事?”

娟红摇了摇头,“奴婢与各房的丫头一起做饭,老太太和二夫人在一起。老太爷回了马车里,都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

程氏点了点头,“你也下去用饭吧。”

没有菜,只有些粥和馒头,就着咸菜,饿了几天,再吃不下这样的饭食也成了美食。

难得还是热乎的,饭后各家都在自己的马车里休息。

另一边古言把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了父母,古老爷一直也没有打算是投奔赵府大房去。自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赵府这样扔下一个闺中的姑娘的做法觉得不赞同。连古夫人也越发觉得儿子这门亲事定的不好。

“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也不会好。”马车里。没有外人时,古夫人和跟自家的男人说。

古老爷闭目养神,“如今咱们都在外逃命,哪里是昨日的清贵之家,能有一门亲事也就不错了。”

古夫人却有自己的打算,皇上早不知dào

换几个了,儿子的这门亲事自然可以不算数,不过以她这几日的观察,不用自己家提出来,赵府会第一个嫌弃他们古家,眼下只管等着赵府自己提出来便可。

古言与陈震轩、李木开、庄启源一行人聚在一起,众人围着火堆也没有人开口,陈震轩原本是皇后的本家,皇上的舅家,可一日之内翻天覆地,所有的都变了,从高高在上的勋贵之家沦落成普通人,人自然也消弭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李木开是亲王府出来的,他父亲廉亲王与西北的和硕亲王是亲兄弟,只是没有封地,如今举家逃了出来,到底身份还摆在那里,到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庄启源与古言和陈震轩三人却是同病相怜,惜日里的官家公子沦落成了平民,还有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包府大少爷包桧。

这片安静并没有太久,就被嘲弄声给打破了,“现在看清楚了吧?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一丘之貉,我看更不如咱们,起码咱们没有连至亲的血肉不管不顾,而有些人恨不得那嫡子死子,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产。现在终是让他如愿了,只是天黑的时候能不能睁上眼只有他自己知dào

了。”

说话的正是聂思成,他靠在官道另一旁的树旁,站在他身边的还有易少祖。

京里城的官宦人家都往往逃,不知不觉就都形成了一队,互相在一起也有个照顾。

包桧站了起来,怒视过去,“休得在这里胡言,易哥是自己走丢的,府里可一直也在找他,就是现在还有人留在京城的府里等他。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拉着我们与你们同流合污,也不看看平日里你们在京城里什么模样。”

“小爷什么模样?你到是说说啊,小爷也想听听,我可告sù

你,现在大家都是普通百姓,你还真以为你包府是太子的从龙之臣呢?那时的风光可过去了,听说你靠着家里,还封了个小官,可惜命中注意没有富贵,这才当了几天就下来了?”易少祖是翰林院世家出来的,不骂人,可说人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理会包桧气得铁青的脸,教导一旁的聂思成,“成哥,你也不用把什么事都说出来,这人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咱们只管在一旁看笑话就成了。易哥那里你也不必担心,他机灵着呢,再不喜欢家里的做法,也不会把家产都给了一个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咱们也回去歇着吧,别在这里污了他们这些正人君子。”

古言原来想坐视不管,可听着连自己也被扯进去了,冷视过去,“易少祖、聂思成,你们两个也不用在这里挖苦我们,我们是不是正人君子,大家有目共睹,到是你们的名声什么样大家都知dào

,大家都落难在外,何必说这些挖苦人的话?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我们各府现在落难了,你们各家也不见得落得了好。”

“古言,算了。”庄启源淡淡的开口,“在这里逞口舌之争,到让大家都看了笑话。”

各世家聚在一起休息,他们这些人虽然不在马车围起来的里面,可离马车也都不远,吵的声音这么大,岂会没有人听到。

不过是现今都落难成这般,大家也没有了争来争去的心思。

古言这才收回目光。

那边易少祖也拉住聂思成,“何苦为了小人让自儿个心里不舒服,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可累坏了,好在平日里咱们书读的少,在外面走动的多,不然还真经不起这个折腾。”

又别有意味的看了庄启源一行人一眼。

聂少祖马上就明白了,笑嘻嘻道,“可不是。”

只见庄启源那些平日里衣着华丽又不粘半点尘土的公子哥们,此时可真真是那落地的凤凰了,一个个无精打采,到不如易少祖他们这些平日里的纨绔子弟精神抖擞。

马车里面歇着的各家老爷,心里也都不好受,想他们被人恭敬这么些年,老了老了落得拖家带口逃难的下场,怎么能不伤感。

这一夜,众人各怀心思。

包府那边,包夫人的眼睛一直红红的,“易哥这是真的恨了我们,不然不会真的不回这个家了,眼下京城那么乱,他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用活了。”

包染慕劝着母亲,一边给母亲擦泪,“易哥向来机灵,不会有事的,府里留了人,难民把东西抢走了,也不会伤人,若易哥回去了,定会从下人那里知dào

咱们去了哪里,会寻来的。”

“哎,原想着你父亲总算是熬出头了,却不想是这般田地,我真是悔啊,若知dào

会这样,当初易哥和李习安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去,还怕什么得罪庄府给庄府一个说法,结果却害得我失了儿子。”包夫人这是真的后悔了,“都怪你父亲,非让易哥去庄府取什么画,若是易哥不去,也不会撞到庄府欺负人,更不会看不下去眼报不平,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谁能想到今日的事,若按母样这样想,早知dào

赵玉樊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嫁给他,也不会合离。母亲就往开了想吧。”

“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咱们这次落难一起上路,一路上也没有机会看看鼎哥,得了空把鼎哥抱过来看看吧。”包夫人知dào

女儿心里的苦,劝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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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攀交(一)

包染慕淡淡一笑,哪怕笑里的掩饰的很好,包夫人还是一眼便看穿了。

她拉过女儿的手,“我知dào

你要强,不想向赵玉樊低头,可鼎哥是你的孩子,你是母亲想见见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赵府也不会不尽人情。这几天日上得了空,我就让人去跟赵府的老太太说说,看看把鼎哥换咱们这呆一天。”

有了母亲的支持,包染慕也没有再拒绝,有哪个当母亲的不惦记自己的孩子,打合离之后,每个晚上她都想孩子睡不踏实,甚至是惊醒,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包家这边打算去接了鼎哥抱几天,赵玉樊那边打醒了酒之后,在马车里又坐了两天,早就坐不住了,这一原地休息,他马上就下了车,四处的闲游起来。

刚入冬,天又黑了,也没有什么可逛的,赵玉樊觉得无趣,还不如回马车里搂着自己的几个侍妾舒服,这刚回身要往马车的方向就,就见一女子带着丫头迎面而来,对方似没有看到他,直到近了身前,才一脸惊呀的发xiàn

赵玉樊。

“失礼了。”女子慌乱中作了万福,就往一旁人。

对方用斗篷遮着脸,看不清模样,可这娇媚的声音,如绕梁般,在看这走路的身型,腰枝摇曳,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风情来,竟看呆了赵玉樊。

他不顾礼数的几个大步又拦到欲走开的女子身前,“小生赵玉樊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是哪家府里的?”

女子并不开口,出来的到是女子身边的丫头,“好个不知廉耻的孟浪之徒,我家姑娘岂是你能随意打听的。还不退下。”

赵玉樊不理会丫头对自己的无理,眼睛只往丫头的身后望,“在下并无唐突之间。只是听着姑娘的声音耳熟,不知是不是哪家的亲戚。”

这次出逃除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官宦之家。还有许多别的人家,只是人太多又是在出逃的路上,大家也都没有彼此的攀谈过,也可以说京城里有能力出逃的都逃出来了。

“你这男子真是有趣,我家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来与你熟悉?我怎么不知dào

文府何时有了赵姓的亲戚?”

赵玉樊一听到姓文,脑子一转,就猜到了。“可是文尚书家的姑娘?”

他到是听说文尚书有一个老来女,十八岁了一直没有嫁人,捧在手里蕊里疼着,竟想不到是如此尤物,一时之间心里欢喜不已。

那小丫头还要张口斥人,那一直默不作声的文家姑娘开了口,“宝珠,不得无理。”

这才看向赵玉樊,“不知是赵府的哪位爷?刚刚下人失礼了,还请不要见怪。”

一听这声音。赵玉樊只觉得骨头都酥了,比那花楼里的花魁还要诱人,却又不敢太冒进。收回目光见礼作揖,“我在家里排行老五。”

那叫宝珠的丫头却是扑哧的笑了,“可是原赵丞相府?若是原赵丞相府的,那妨婢该称呼您一声五老爷来是,我家姑娘也得叫你一声五叔呢。”

这话原本是实情,赵玉樊听了脸却是一红。

就听文姑娘又喝了下人一声,这才又跟着赵玉樊赔礼,“原来是赵五叔,侄女文慧失礼了。”

一句五叔。一句侄女,把赵玉攀那满骨子里的热水给浇了个冰凉。站在那里愣是不知dào

如何接话了。

到是文慧是个有脸色的,淡淡的一笑。“五叔也是到外面散步的吗?这几日一直在马车里坐着,就连我这个不爱出屋的都受不了了,也难怪五叔你们这些男子能受得住。”

尴尬的气氛被她一句话给化了了,赵玉樊也看出她有意与自己攀谈,心下暗喜,面上也没有刚刚那般轻浮,“你一个女子在外面走也不安全,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一处小溪,到是不错,站在溪边赏月到也别有一番的滋味,若是不介yì

,我带你过去吧。”赵玉樊直接把侄女的称呼给忽略了。

“那就有劳了。”文慧也是个聪明白,也学着赵玉樊把称呼给忽略了。

见佳人如此体贴,赵玉樊心里越发的喜欢,到是那个叫宝珠的,一直警惕的盯着赵玉樊,小溪边离马车并不远,绕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站在溪边果真能看到当空的月亮。

“一路只顾着走,难得看到这样的美景,以前在京城时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现在想想却觉得可惜,不懂得珍惜那时的时光。”文慧的声音淡淡的,在这夜里让人沉醉。

赵玉樊恨不能将佳人揽进怀里,就是与包氏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一刻他他猛然发xiàn

,这一刻才知dào

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你若喜欢,每次休息时,我都陪你过来看。”心里想的也不自觉的说出口。

说完才觉得唐突,心下七上八下起来。

身边的文慧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可却给了赵玉樊莫大的鼓励,只觉得老天爷终于知dào

可怜他,让他也能遇到这样的美事。

两人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分开,文慧先带着丫头回了马车,生怕别人发xiàn

,赵玉樊在外面打转了半个时辰才回去,也不觉得辛苦。

回到马车里更是美滋滋的。

冷氏姐妹交换了个眼神,靠上去给赵玉樊捶腿,“爷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也给妾身们说说。”

“这个自然是好事,却不能说给你们听。”赵玉樊没有了白天的阴脸,让冷氏姐妹越发的好奇。

巩氏是个不爱说话的,眼睛转了转,调笑道,“莫不是爷遇到了好姻缘?”

赵玉樊就笑了起来,到巩氏的脸上摸了一把,“还是你最懂爷啊。”

冷氏姐妹听了却醋意大起,小冷氏语气酸酸的,“不知dào

是哪家的姑娘入了爷的眼,也让我们姐妹三人看看。”

“吃醋了?放心,爷就是娶了妻,还是和以前一样疼你们。”赵玉樊心情大好,跟着小妾在马车里*。

三个妾侍的心思却各不一样,大冷氏觉得早晚的事情,小冷氏却想着往上爬,至于巩氏虽不爱说话,可最能哄得赵玉樊的开心,再听到赵玉樊的话却冷冷一笑,男人还不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不知dào

哪家又把姑娘扔到这火坑里来。

巩氏一直觉得包氏是个聪明的,知dào

这样的男子托付终身只会痛苦一辈子,适时的抽身出去了,他们这些做妾的却只能认命。

另一边,文慧带着丫头回文府家眷那边,跟文夫人打过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宝珠这才问出心里的疑惑来,“姑娘,那个赵五老爷一直就不是个好的,姑娘怎么还搭理他?”

“你懂什么?赵府的大老爷在铜川那边是大将军,若是能赵府走近了,咱们府的日子到那边也能好过些。”此时的文慧已没有了那时的娇媚,细看之下神情有些刻薄,“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若让夫人知dào

了,可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

宝珠吓的忙应下。

文慧这才又安抚她道,“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好的,可父母舍不得我早嫁,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家里又败落了,想寻一门好的亲事更难,我还这个年岁了,嫁到别人家不是填房就是不得志的,相比之下这赵五爷看着虽然轻浮,却也只是好色,我又不是那鲁莽之人,他早就合离了,府中除了三个侍妾,并没有旁人,又单分出府去过,我若嫁过去,不用服侍婆婆,直接当家做主,又有赵府可依靠,正是一举两得的两好。”

宝珠不敢再说旁的,只能顺着说,“只是委屈了姑娘,要为家里人养想。”

“到底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不为他们着想。”想到赵玉樊看呆自己的样子,文慧脸微微一红,心里也甜了起来。

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迷倒男人,何况这些年来她也相看了许多的男子,却没有一个入得她的眼的,又缝这个时候,路上的时候让她无意中看到了掀起帘子往外看的赵玉樊,虽是成过亲的人,可温文尔雅的气质,与旁人却是不同的,带着一抹的成熟。

一翻权衡之后,文慧才有了这样的算计。

一夜无梦,次日一大早,车队就又起程。

因为连赶了三天的路,后面各家的护卫也都赶了上来,车队就可以正常的白天赶路,晚上就地休息,也不至于累垮了身子。

这样每天晚上,赵玉樊都会下马车去散步,与文慧不期而遇,两人心照不宣,赵玉樊那边的三个侍妾明知dào

赵玉樊出去会佳人,却又管不得,只能在马车里吃干醋。

月色下赵玉樊与文慧相处的已直呼对方的小名,“慧姐,这几日相处下来,你该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你的心里可有我?”

文慧羞涩的低下头,“我原该叫你一声五叔,怎么与你……”

“这都不是问题,慧姐,只要你愿意,我去找我母亲说,让我母亲去你家提亲。”赵玉攀激动的将人搂在怀里,“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116章:攀交(二)

被赵玉樊搂在怀里,文慧挣扎了几下,最后就顺其自然的的趴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却让赵玉樊欢喜的身体里的血液倒流,能抱得美人归,岂不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谁?谁在那里?”一道女声突然打破了这份**。

文慧用力从赵玉樊的怀里挣脱出来,往一旁的小树后面躲了过去,既然定了亲的两个人暗下这样私会也是不合理数,何况两个人根本没有定婚。

赵玉樊也理了理衣袍,才回道,“谁在那里?”

就听那边咦了一声,脚步声渐近,赵元婉就出现在了赵玉樊的面前,“原来是五叔在这里,刚刚隐隐看到这边有人,就喊了一句。五叔在这里做什么?”

赵元婉故yì

往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虽然很黑,可借着月光还是能看到树后面的身影,看出来是个女子,赵元婉却似没有发xiàn

一搬,轻轻一扫就收回了目光。

“不过是出来走走,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也不怕自己出点什么事,早点回去吧。”赵玉樊先前被吓了一跳,眼下看是自己的侄女,又沉了脸,只觉得坏了自己的好事。

赵元婉微微一笑,“夜深寒气重,五叔也早点回马车吧。”

福了福身子,赵元婉这才带着金锁往回走,回到自己的马车旁时,她才拉过金锁小声的嘱咐一句,金锁点头又按原路走了回去。

小树林那边被赵元婉这么一闹,两人也没有了私会的心思,赵玉樊只告sù

文慧明日便去提亲,让文慧先回去,自己则在后面慢慢的走。

两人自以为事情无人知dào

,赵元婉听到金锁的回话后。拧起了眉头,“你真的没有看错,那是文家的姑娘?”

“姑婢不会看错。有一次娟红姐姐身子不舒服,还是奴婢跟着夫人出门服侍的。那次去的就是文家,不然奴婢也不会认得那是文家的姑娘。”

“这到是有意思,母亲要娶文家的姑娘给大哥,却不想五叔与文家的姑娘的姑姑扯到了一起。”心里有了肯定,赵元婉带着金锁去了程氏的马车里。

赵玉尉不在,这几日休息时都会到赵老太太和老太爷身边服侍,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希望到了铜川之后。老太太在大房那边帮着说项呢。

程氏看到女儿这么晚还过来,坐起了身子,“这么晚怎么还来了?”

打小产之后,还没有好好休养,就一路逃出京城,程氏的身子就越发的不如以前,身子总会感觉到疲惫,白天又坐一天的马车,晚上一停下来,就直接躺下了。

“娘。今晚上我和金锁出去,看到五叔和文府的姑娘在一起,两人还抱在了一起。”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她为儿子选的儿媳妇。虽然还没有过明面,可是两家暗下也算是默认了。

前阵子因为赵府的事,文家明显有退意,可是眼下不同了,大家都在出逃的路上,所有世家败落了,赵府还有一房没有败落,那这门亲事就又可以商谈了。

原本程氏想着既然这样,那左右到西北后再给儿子寻一个好的。可是大西北那种穷破的地方,能什么样的好人家。到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又是大世家出来的,到底与那些没见过小家子气的不同。

现在一听到小叔子抢了侄子的媳妇。程氏怎么不火大。

赵元婉看到母亲误会,就给她解释,“不是大房的那个孙女,是那个文老夫人晚年得的女儿。”

程氏这才松了口气,可又觉得不妥了,“老五这是想干什么?他若娶了文府的姑姑,你大哥又怎么娶文府的姑娘?这不是乱套了吗?不行,这事我得找老太太说说去。”

“说什么?祖母那里最疼的就是五叔,母亲又不是不知dào

,我看到不如想别的办法,那文家的姑娘若是与别的男子在一起相会被人撞破了,不管如何,传到祖母耳里,祖母也不会同意五叔娶人的,祖母那么疼五叔,可容不得五叔受一点委屈,就是五叔直接就合离了,祖母说过五叔几句?”赵元婉早就想到了主意,压低声音,“到不如让人以五叔的名义请了那文家的姑娘出来,再引了旁的男子过去,被人撞破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她就别想嫁给五叔。”

程氏乐了,戳女儿的头,“就你鬼主意多,这个办法好,换成谁也想不到是咱们的身上。”

“不过最好是让那文家的姑娘误以为是五叔约她去的,而不要直接挑破是五叔,不然今日我撞到了两个人的事,一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万一那文家的姑娘把这事跟文夫人学了,文夫人也会猜到,到时大哥的婚事还是要泡汤。”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也回去吧,晚上寒气重,你可得仔细自己的身子,上次在雨中跪了那么久,你可不能再拿身子乱来了。”程氏现在自己的身子坏了,才知dào

重yào

性。

拿了自己的斗篷给女儿披上,又上娟红送了人回去。

文慧那边回到马车上也总是不踏实,又暗暗后悔这几天大意了,出门该带着个丫头出去,不然也不会被人差点撞到,只希望是她太担心了,那么黑对方根本没有看到她。

赵玉樊回去之后却在想着要怎么跟母亲提与文家的事情,只是一直也没有寻到机会,父亲与母亲在一个马车里,晚上二哥又要过去服侍,他也不傻,知dào

在逃难的路上还提什么定亲的事情,只会换来一顿臭骂。

这样抻了两天,每天晚上仍旧与文慧去私会,却不再提提亲的事情,文慧暗下着急,不知dào

赵玉樊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恼了,面对赵玉樊的时候也淡淡的。

隔日文慧就没有按约定晚上出去,连着两天,第一天赵玉樊在那边等不来人失落的回去了,第二天亦是,第三天直脆就没有去。

文慧却不知,却在下马车去方便的时候,听到别人家的丫头议论说有个男子每晚都自己在离车队不远处的小林子里站着,不知dào

是在等人还是脑子有问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文慧回到马车上,想来想去觉得拿得太过了,怕赵玉樊也恼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跟宝珠说了一声,自己披着斗篷过去了,果不其然刚到那里,远远的就看到有个身影背对着站在那里,想到这几日自己不来,赵玉樊都会过来,文慧心里的气也没有了,脚下的步快了几分靠上前来。

“玉樊。”她轻轻唤了一声。

男子应声回过身来,文慧却是一惊,眼前的男子根本不是赵玉樊,“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包桧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待回想她刚刚说的名子,已经明白了,面脸微冷,“我是谁不重yào

,这里又不是姑娘的地方,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还是姑娘与人约好了就在这里相会?”

语气里的嘲弄羞的文慧红了脸,“休得胡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若我名声有何好处?”

反咬一口?

包桧越发的看不上眼有的女子,“看你模样不错,却是口腹蜜剑,也不是什么好女子。”

话音刚落,就有人伴了火把过来,“包公子,找到了吗?”

过来的人是古言,看到包桧身前站着个陌生的女子,疑惑的看过去,又看向包桧,古言身边还有几个人,正是平日里时常在一起的几位,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找到就算了,不过是个玩物。”古言扫了文慧一眼,又看了包桧一眼,才开口道,“这位是?”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走到这里正好遇到了他。”文慧慌乱的解释。

可没有什么事情,她这样一解释,也让大家误会了。

看她与包桧的越发的深意了。

古言不再多问,跟包桧道谢,“不过是只兔子,让包兄费心了,走,咱们喝酒去。”

这样一来也勉了包桧的尴尬。

原来前几日赵元婉跟古言说看到路上有兔子,若是能养一只就好了,古言上了心,趁着晚上休息的时候就去抓兔子,是抓到了今晚却跑了,若跑了也就罢了,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抓到一只兔子,可那兔子的腿上栓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还有块帕子,众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才出来找的。

赵元婉这一计把所有人都算计到内了,除了古言在她的身边,其他任何人都可能恰巧与文慧想遇,却没有料到包桧倒楣,让他被算计了。

众人走了,文慧也不会多呆,一路急忙的往车队那里走,赵元婉带着程氏正等着古言一行人,等人到跟前了,程氏还当着古言的面训女儿,“不过是只兔子,你看把大家都折腾起来了,言哥,麻烦你了。”

古言笑道,“不麻烦,伯母客气了。”

程氏却咦了一声,看向他们的身后,“这不是慧姐吗?怎么在你们后面?”

转而又训向身旁的女儿,“你这孩子,不过是只兔子,劳累慧姐都要帮你去寻找,还不快去谢谢慧姐。”

又补充道,“你还不认识吧,这是文府的姑娘慧姐,比你大四岁,你当得叫一声姐姐。”(未完待续)

第117章:挑破(一)

程氏说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了旁人的注意,众人都顺着程氏的话往人后的文慧身上看去,文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伯母,你误会了,文姑娘不是去帮着元婉找东西。”古言看到元婉受委屈忙帮着开口解释。

可解释完就后悔了。

程氏也看向古言,又看向后面低着头站着的文慧,良久才似回过神来,忙道,“天黑了,都回去歇着吧。”

又叫身边的娟红,“送慧姐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出来也不安全。”

却支口没有问下去,到让人觉得她是在帮着慧姐掩饰着什么。

可慧姐却一点感谢的心思也没有,只恨程氏这张嘴,若不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出自己,还问东问西,哪里会让她这么尴尬。

文慧在众人的侧目中红着脸回到了文家的马队那里。

文夫人见到女儿是被娟红送回来了,微微一愣,却还是客套的跟娟红道了谢,“回去跟你家夫人说,劳她送我们慧姐回来了。”

程氏以前去文府总带着娟红,文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娟红。

娟红恭敬的回道,“夫人客气了,不过是正好遇到府上的姑娘罢了,那奴婢就回去回话了。”

文夫人又让身边的婆子塞了个荷包给娟红,娟红又道了谢才告退。

在外面,文夫人并没有多说女儿一句,而是叫了女儿跟自己回马车里,帘子一落下,面色才沉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不是该呆在自己的马车里吗?怎么被赵府的人送回来了?”

文慧红着眼睛低头不说话。

文夫人虽宠女儿。却向来严厉,“现在哭有什么用,还不照实话。”

文慧虽然万般算计。却向来怕母亲,这才一五一十的把这阵子的事情都说了。文夫人听了大怒,却也不敢大声,知dào

家丑不可外扬。

“你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今日之事不怪你,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错,就不该留你这么久,常言说的好姑娘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成冤家。你谋算这些也是为了自己,我又岂能责怪于你,只是我文府却不是那等没有规矩的人家,等到了铜川你身边的宝珠就指了人吧,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主子犯错她不知dào

提醒,还要帮着助纣为虐,这样的恶仆就该乱棒打死,念在她对你忠心的份上,就饶她一条命。”文夫人脸上一片冷色。“你虽为自己打算,那赵府的五老爷却不是个良人。不经父母长辈,直接合离。又与你私下相会,这等浪荡徒子,怎么能值得托付终身?今日之事众人虽没有说什么,可不代表着暗下不传,你的名声怕是也要受影响,等到了铜川,我便给你寻一户人家,你就嫁了吧。”

“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也是想着帮家里分忧。赵府大房在边关身担重职,若与赵府能搭上关系。以后的日子总不会难过。”

文夫人厉声喝断女儿的话,“休得在这里乱说。你还想指望着搭上赵府的大房?那就更不该与赵府的其他几房扯在一起。你可知dào

为何我当初要把你侄女定给赵府四房的镐哥,现在又不提这事了?赵府为了名声,可以牺牲掉孙女的名声,那被他们薄凉对待的女子正是大房的女儿,这次出逃,赵府所有的人都在,偏那大房族中排行老二的二姑娘不在,就这样去投奔了大房却那般对待人家的女儿,你觉得大房会善罢甘休?”

看到女儿呆愣不敢置信的样子,文夫人继xù

下着猛药,“那大房的莫氏我是见过两次面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出身在武功世家,能拿捏住大房的老爷多年没有子嗣也没有纳妾,就知dào

是个厉害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被人这般糟践,那些人就是她的仇人,哪里会是亲人?你不躲的远远的,还在这里往上靠,你也不看看这么多的人,谁往赵府那里靠了,也就那几个眼皮了浅的。这么多双的眼睛都看着呢,你不要脸面,我和你父亲还要,还有你大哥呢。你想想你大哥有多疼你,就到铜川之前给我安分点。”

文慧被说的脸像烧熟一下,泪劈里啪啦的往下落,也不敢再开一句口,文夫人递过帕子去,“擦擦泪,回自己的马车上去吧。”

“是。”文慧这才接过帕子抹了泪,下了马车。

知dào

母亲虽恼了自己,却也原谅了自己,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待回到马车上,一个人把事情的前后想了个遍,难不成她真的做错了吗?

这一夜文慧都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天亮了,车队开始上路了,在摇晃中她才醒了过来。

“姑娘,喝点粥吧,还温着。”宝珠小心翼翼的把碗递过去。

文慧没有胃口,“你吃了吧。”

路上的食粮不多,各家的下人都是没有早饭的,只有中午的饭和晚上的饭。

宝珠犹豫了一下,才侧过身子去喝粥。

后面的马车里,程氏很是得yì

,脸上的病态也少了许多,这事一闹腾,连老五那里都安静了,到要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脸再往一起凑。

赵玉尉突然说出来的话,却让程氏的想法破灭了,“早上五弟跟母亲说要去文府提亲,娶文家的姑娘,母亲应下了。现在在逃难的路上,老五他还有这个心情,真是被宠坏了。”

“老太太同意的?”程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赵玉尉看她的样子疑惑道,“老五现在一个人,府里没有人管,他主动提出要成亲,母亲怎么可能不同意,再说又是文家,文家以前是尚书府,教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不会差。你常去文府,该知dào

吧?文家的那个姑娘。”

见他没心没肺的说这个,程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老爷,我不是和你说过要给镐哥提文家的姑娘吗?是大房的姑娘,老五娶了姑姑,镐哥再怎么娶侄女?这不是乱了吗?”

“这有什么乱的?二哥娶了表妹,二哥家的轩哥又娶了冯家的姑娘,按你那样一说,他们这岂不是也算了?行了,别家里有什么事你都要掺和一下,现在可分家了,五房想怎么样是五房的事,你也管不到。”赵玉尉不愿多说,睁眼睛小憩。

程氏拧着帕子,却没有料到算计了这么多,最后却逼得老五到提亲了。

偏老太太太宠着老五,也不打听一下,就这么同意了。

当天晚上休息的时候,赵老太太就去了文家那里,文夫人心领神会,与赵老太太坐在马车里说话,不知dào

两人聊了什么,不过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显然很高兴。

赵玉樊一直等着回复,见母亲回来了,忙迎上前去,“娘,怎么样了?”

“看把你急的,儿子都三岁了,还像个愣头青,放心吧,文家应下了,只是有一点,文家说鼎哥不能养在你们身边,我也应下了。”赵老太太不喜欢包氏,也牵扯到了鼎哥身上,“你们将来成亲了,还有自己的孩子,鼎哥在你们身边到底会让你们有矛盾,我就帮主把鼎哥养在身边了,将来等他长大了,给他一副家业,让他自己过日子便是了。”

赵玉樊听了大喜,“娘,儿子在这里给你作揖了。”

说着,还真就直的作了揖。

哄得老太太大笑,这事赵玉樊是当着赵老爷子的面提的,赵老爷子也是知dào

的,没有反对,不过听着老伴要把鼎哥养在身边有些不悦,可都应了文家,现在说也没有用,就忍下了这口气。

二房和三房给赵玉樊道喜,程氏也酸溜溜的道喝,“五弟可真有福气,那慧姐还是个姑娘呢。”

言外之意,你一个合离成过家的男人娶了一个大姑娘,可真是捡到便宜了。

这样的便宜,如今又落难,怎么能捡到?里面定有什么不为人知dào

的内情。

程氏一句话就都点了众人。

赵老太太脸面不好,“就你事多,玉樊娶个姑娘怎么了?那是玉樊自己修来的福气,就是老二休了你,我也照样给他娶个黄花大闺女回来。”

当着众人的面,又在马车外面,不知dào

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这边的动静,赵老太太一点脸面不给程氏留的直接骂出来,羞得程氏恨不得一头撞死。

“行了,一天天就知dào

惹母亲生气,回马车上去。”赵玉尉怕妻子跟母亲吵起来,忙插过话赶她走。

程氏站起来快步的奔了自己的马车去,上去后帘子一挡,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赵老太太黑着脸,“这是哭给谁看呢?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不成?”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还闲不够被人笑话的?”赵老爷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这一声,才让赵家这边安静了。

赵玉樊面色不郁的看了赵玉尉一眼,显然不满yì

程氏这样闹腾,赵玉尉心下也不高兴,却知dào

程氏不满的地方在哪里,心想果然是妇人之见,哪里娶不到儿媳妇,非得要文家的。(未完待续)

第118章:挑破(二)

为了这事,赵玉尉回到马车上,少不得又与程氏吵了一架。

不过经了这事之后,赵家总算是安稳了,一路上也没有再吵吵闹闹的,文家那边当文夫人告sù

文慧与赵府定了事之后,文慧没有说话,这一路上都安份的呆在自己的马车上。

在后面坐着牛车的元喜几个人,行程比前面的大队人马就快多了,虽然是牛车,他们却是晚上赶路,这样也不用怕晚上睡着了会挨冻,而且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和马车,一路只管往前走,白天休息又暖和,躲在避风有阳光的地方,盖着被子也能熬过去,可到底一直露宿在外面,日子也不好挨。

半个月过去,元喜的脸都被吹的裂开了小口,一碰都疼,房妈妈看了心疼不已,“姑娘,要不咱们也找找看看有没有马车租辆马车吧?我们到是没事,可姑娘怎么能受这样的罪呢。”

“这算什么,与那些难民比起来,咱们有吃饿不死已经是幸福的了,不过是皮肤裂了些小口子,回到家摸点东西就好了。”想着快要看到家人,没有什么能让元喜觉得比这个还重yào



重活一世,却一直也没有见到家人,如今越是离家人近了,越紧张起来。

房妈妈直摇头,“姑娘也真是的,又不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夫人,不过姑娘这样子,夫人看了一定会伤心。”

绿竹也跟着着急,“等到了前面有镇子的地方咱们进去吧,看看有没有护脸的东西。”

元喜见两人又说了起来,也不多说,紧了紧身上的棉被,大半夜的听着两个人说话。到也不会困,不然半睡半醒的格外的难受。

赶了一晚上的路,天大亮之后众人才寻了地方休息。一般都是先睡觉,醒了之后再弄吃的。这样一来,吃饭的顿数也不多,刚开始上路的那几天还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身子都被熬的透支了,一找到地上休息之后,众人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都找了位置休息。

不过为了安全。这几天每次睡觉的时候,还是留了一个人守着,等众人醒了之后,再换守着的人休息,今天守着的是李习安,众人睡着他则寻了柴过来点起火堆取暖,柴烧起来不时传出来噼啪的作响声,李习安却把锅拿了出来,在一旁的溪边取了水过来,烧起了热水。

元喜半睡半醒之间被人推醒。抬头看是李习安,又见他抬手示意不要出声,才坐了起来。看着他不知dào

是何事。

“用热水敷脸会好一些。”李习安指着锅里的热水,尽可能小声以不至于吵醒身边的三个人。

元喜从牛车上下来,接过帕子,真心的跟他道谢,“谢谢你,你去睡吧,我来守着。”

“我不困,昨晚在我眯了一会儿。”因为李习安的身子一直也没有大好,赶车都是包易和房妈妈两个人换着来。

所以白天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人不用起来守着,只有元喜和绿竹、李习安三个人换着来守。

李习安坐在火堆旁。锅里已经重新放了水又放了米,在里面慢慢的熬着。

元喜见他不去休息。也没有多说,帕子放在木盆里拧了出来轻轻的敷在脸上,刺痛让她皱起眉目,细微的动作,李习安尽收入眼底,在没有被察觉的移开视线。

这样反复敷了几次脸之后,脸上确实舒服多了,就听李习安又提醒道,“找块布把脸包上吧,只露眼睛在外面就行,这样几天就会好了。”

元喜就从包裹里扯出一件棉衣裙来,把裙摆的布给扯了下来,照着李习安说的包着自己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都弄好之后,才在火堆旁坐下。

“你怎么知dào

这些?”

“小的时候我母亲也是这样教我的。”李习安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元喜很好奇,“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到是大了之后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两世都忘记不了,那种悔恨的痛。

“只记了一点点。”

见他不愿再多说,元喜也没有再多问,烤着火暖了身子,心情也好了起来,李习安看着像猫一样慵懒的她,勾了勾唇角,“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换成别的女子,早就受不住哭着找家了。而且看你像很有经验,不知dào

的真以为你以前经lì

过。”

元喜看了他一眼,继xù

往火堆里添柴,“人被逼到那个时候,不会也会了,你不也一样吗?”

李习安想了一下,笑了。

“按咱们现在的行程,再走一个月就能到铜川,铜川地处西北,土地贫乏,路过风陵渡风沙会更大,风陵渡那里山峦险峻,多有土匪出没,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与难民比起来,他们更凶残。”

“你对西北到是了解,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dào

,别人怕风陵渡,我却不怕,这次来京城的时候路过那里,只要是赵将军的马车他们都不拦,知dào

为什么吗?”说起这个元喜就很骄傲,“他们说我父亲是个英雄,保家卫国,而他们抢的也都是些为富不仁的人,从来没有抢过老百姓,这也是这些年来父亲没有带兵剿他们的原因,就是连当地的百姓也没有骂他们的。”元喜见李习安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挑挑眉,“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吃惊,难不成你都知dào

?你没有在西北生活过,是怎么知dào

的?”

“你怎么知dào

我没有在西北呆过?”李习安反问。

他到是把元喜给问住了,愣了一下,元喜笑了,那笑意是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李习安也不多说,饭煮好了,他拿下来放到一火堆旁温着,“天色还早,你睡一会吧。”

“你去吧,晚上上路的时候,我还可以睡,到是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想到李习安还知dào

烧热水给自己,元喜到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我看你与包易爱拳脚,等到了铜川你们可愿去大营里参军?我父亲在那里,那里若然苦了点,不过男子汉就该活的顶天立地,哪像京中的那些勋贵公子,只会舞文弄墨,真遇到了坏人,一点还手的力qì

也没有。”

特别是人人口中的庄启源,有才子之才又如何?品性却不好,做些大丈夫都不会做的事情,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傲人的样子。

李习安眸子闪了闪,“大营?到是没有想过,到是可以考lǜ

一下。”

看他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元喜也笑了,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到觉得这才是他,若真zhèng

八经的样子,还真有些别扭。

两人坐在火堆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绿竹醒了,二人才发觉这么久了,“姑娘、李公子,你们也去歇着吧,这里由我看着。”

“好。”元喜这次没有客气,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她到真的有些乏了。

李习安也没多说,站了起来一起往马车那里走,不过却是包易那里。

打不急着赶路后,白天休息的时候,拿下些干草和铺在地上,就在地上睡,而几个女的则睡在牛车上,原本干草的下面也铺了几床棉被,平时包着牛车下面的米面,休息的时候拿出来用,加上元喜做的薄被,到也能对付过下去。

元喜裹着薄被子,这才发觉脸上确实舒服了很多,也没有前几天那样干裂的疼了。

还没等睡着,就觉得有人扯被子,元喜睁开眼睛看到是李习安,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她没敢动,才听到李习安小声道,“好像有人。”

元喜的神情就是一紧,往李习安的身后看,包易也醒来,想来也是李习安给叫醒的,正蹲在地上听着四下里的动静。

从远处看,只能看到一个丫头在火堆旁,一个婆子和姑娘躺在牛车上,至于在地上休息的李习安和包易完全被牛车挡住了,若真有什么歹人,看到三个女子,想要过来到也能想得通。

“你叫绿竹过来,装不知dào

有人。”李习安小声教给元喜。

元喜听话的侧过头去,“绿竹,你过来一下。”

却也明白李习安的用心,众人聚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落单会有人落入坏人的手里,这样胜算又多了一层。

绿竹不知dào

姑娘叫自己做什么,还是轻快的应了一声,人就跑到了牛车旁,到了跟前看到人都醒了,咦了一声,元喜已打断她的话,“有人。”

李习安诧异。

让他和包易更差异的是绿竹没有反,而且撸袖子挡在牛车前,“哪呢?“

元喜很满yì

看到李习安和包易抽动的唇角,解释道,“绿竹拳脚功夫还可以,一个人对付两个普通男子还是可以的。”

“原来你身边的丫头还有这样的本事。”包易竖起大拇指。

房妈妈也坐了起来,“姑娘,不知dào

有多少人?”

“看来也是路过的难民,若是人多早就过来了,也在探咱们的虚实。”李习安在一旁分析,却也没有说出具体几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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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收留(一)

元喜听了心里也没有底了,包易沉不住气,直接从牛车后面走了出去,对着树林那边喊道,“是谁站在那里,出来吧,小爷可看到你们了。”

李习安到没有叫住他,似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做。

元喜也知dào

一直这样警惕下去也不是办法,到不如先出击,房妈妈和绿竹那更是在西北边关长大的,哪里会怕这个。

几个人都有点像愣头青一样,元喜扫了一眼,眼里也升起了笑意。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树林里的草从后面的躲着的人动了动,到真的出来了,这回换成元喜他们错愕的张大了嘴,却也松了口气,远远的只见两个人很瘦弱,那就是说他们安全了。

两人个慢慢的往过走,房妈妈咦了一声,“姑娘,看着这两个人好像是女子。”

外面的衣衫虽然破旧可是走起路来却似女子一样轻柔的迈步子,京城的那些闺中姑娘可不就是都这样走路,元喜笑而不语,她也看出来了。

包易却暗嘁了一声,“原来是两个女的,先前可让小爷好一阵的紧张。”

“你知dào

怕?”李习安笑着打趣他,随后又轻咳了一阵。

包易红了红脸,“出在这个时候,我到是不怕,还不是你们几个这么弱,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办。”

明明是怕了,却嘴硬。

绿竹冷哼一声扭开头。

包易怒道,“小爷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是,包公子都是为了我们才受这个苦。”绿竹应着,可听这语气明显是不信的。

“你……哼,小爷才不与女人计较。”包易扭开头。

两人每天都要吵上两句,元喜也不制止。左右他们其中一个吵不过就停了,何况更吸引元喜的是走近的这两个人,虽然脸上抹东西皮肤变成了。头上又包着布,一身男装的打扮。元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易姑娘?”

易揽霜看到眼前的人,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二姑娘?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在这慌无人烟的地方,孤苦无依,能遇到相识的人,怎么能不让易揽霜高兴,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当场忍不住抹起泪来。

认出了易揽霜。元喜再看她身旁的人,认出来了是在国公府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易府庶女易揽月,“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这时候在这里,一定是逃难出来的。

可只有两个闺中的姑娘在,却不见其他的人,易揽霜的才情和在府里受宠的程度不该是这样,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wài

的事情。

易揽月愤然道,“还不是有些人借机会想除掉我们,她就可以是易府的独女了。”

“二妹,不要说了。”易揽霜打断她的话。

易揽月冷哼道。“大姐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两个被三丫头给设计丢下,这些天咱们两个过的是什么日子?只剩下一口气了。若不是碰到赵府的二姑娘,咱们就是死在路上家里人还以为是乱民造成的,岂不是便宜了三丫头?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心,自己都要死了,还成全别人的名声。”

不用再问众人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易府里除了易揽霜这个嫡女,还有庶女便是眼前的易揽月和易揽晨,元喜接触的不多,可是包易和李习安却总与易少祖在一起,自然是知dào

易府中的事情。

“那易府没有派人一路找你们?”包易站了出来。“易少祖呢?他也这么蠢?”

“包公子?”易揽霜似才看到包易,一脸的惊呀。然后往旁边看到了李习安,到觉得正常了。京城里谁不知dào

包易和李习安是从来不分开的,这才看向元喜,“二姑娘,你也是与家人走散了?”

看她的样子明明是想问怎么会与包易和李习安在一起,却没有问,这个时候还知dào

顾及别人的颜面,到也算是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

“是啊,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总有个照应,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条件,只能委屈两位姑娘了。”几次相交,元喜看这易揽霜到不错。

何况平日里包易与李习安和易少祖相交,遇到人家的妹妹有难,怎么能不帮,到不如自己开口,还能卖个人情,而且她记得上一世有传言李习安是与易揽霜表白被拒绝才离开,消失了没有消息,既然这样,到不如给两个人创造一下机会,有一日李习安真的表白,或许还有一丝的机会。

元喜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直响,还不忘记瞄了李习安一眼,却被李习安抓个正着,忙心虚的移开视线,李习安挑挑眉角,这女人在算计什么?

那边易揽霜脸上闪过害羞,却是很欢喜,“那就谢谢二姑娘了,若不是遇到二姑娘,就我与二妹妹还不知dào

是什么样呢,能与二姑娘结伴,已是我们的幸福了。”

正纠结怎么开口,对方却主动开口,怎么能不高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易揽月也一脸的高兴,“赵二姑娘,谢谢你收留我和大姐姐,待与家人重缝,定不相忘。”

她的话到是让易揽霜的脸一红,“到是我不如二妹妹了,我在这里先谢过二姑娘了。”

说着就对元喜做万福。

元喜忙叫了绿竹扶起两人,她早在说话的时候就从牛车上下来了,“出门在外,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说什么收不收留的,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正好这饭也煮好了,只是没有菜,要委屈一下了。”

易揽霜羞涩的低下头,“不满二姑娘,这些天里,我和二妹妹一天一顿饭都吃不上,就差吃野草了,要不是为了活一口气抱着侥幸的心里能遇到家里寻来的下人,这个时候早就死了。”

说到伤心处,易揽霜又偷偷的抹了抹泪。

可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穿着成这样,一落起泪来,楚楚可怜的还是让人移不开眼,也难怪李习安那么挑剔的人,能喜欢上这样的人。

挑剔?

元喜微微一愣,她怎么会了解李习安呢?

压下心底的惊呀,元喜拉过易揽霜的手,“咱们也算是故人,姐姐不嫌弃,就叫我元喜吧。”

“那妹妹也叫我揽霜吧。”易揽霜一直觉得拘束,现在见元喜示好,她才放松下来。

绿竹和房妈妈早在元喜说用饭的时候拿着碗筷出来分饭,易揽月这些天早就饿了,又在外面这些天,早就不把自己当成闺中的姑娘了,过去一起帮忙,这点到让房妈妈和绿竹觉得她挺亲易近人的。

包易见她们在这里姐姐妹妹的,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吃饭吧,等你们姐姐妹妹认完了,饭都凉了,天色也不早了,吃过饭,在烧些热水,咱们就上路吧。”

李习安也坐到了火堆旁,易揽月早就端着碗吃了起来,虽然饿极了,不过到没有失了礼数,举指间带着闺中女子的文雅。

“上路?咱们晚上还要赶路吗?”易揽霜与元喜一起坐到火堆旁,接过元喜递过的碗,脸微微一红,“谢谢。”

“又跟我客气,像包易说的,再客套下去,这饭真要凉了,快吃吧。”元喜说完自己先扒了口饭,才继xù

道,“我平日里就不讲究那些规矩,姐姐也是知dào

的,又是出门在外,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没有人挑咱们的错,这都逃难呢,又没有家人,咱们只能自己靠自己。”

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又道,“我们都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这样也防着有心人看到我们这样,起了歹心,晚上路上没有人,走起来也快。白天休息沦着休息,这样也安全,毕竟这个时候,总要小心些好。”

易揽霜在坐下之后就偷丛的扫了一眼,见大家都放开的吃饭,也不拘禁,元喜又这样说了一番话,也动起筷子吃了起来,“妹妹想的周到,只盼着快点追上家人才是。”

易揽霜对着家里人还有期盼,元喜对着那四房的人可是一点期盼也没有,边吃边说,一大锅的米饭就着咸菜,大家也吃的香。

饭后绿竹去洗碗,房妈妈收被子,元喜拉着易家姐妹到牛车上坐好,等绿竹一回来,房妈妈和绿竹也坐了上来,李习安就只能跟包易坐在前面一起赶马车。

冬天天黑的早,也不怕被人看到,元喜就把被子都拿了出来,众人都裹到了身上,厚的那两床被子给了前面赶车的李习安和包易。

在京城里没有暴乱时,包易没有回府里,而李习安被包家发配到庄子上,虽是小事,可各家都知dào

,现在看到包易与李习安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诧异的。

易揽霜姐妹两个这些天就躲躲藏藏的赶路,担惊受怕的,现在吃饱了,又有了依仗,坐在马车上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元喜见了,叫房妈妈和绿竹往边上坐,让易家姐妹躺了下来,开始易揽霜还不同意,是元喜沉了脸,易揽霜才躺下。

这一晚上又冷又颠簸,易家的姐妹,却睡的很沉,一直到大天亮才醒来,而且是马车找地方停下来休息,那边正忙着生火做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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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收留(二)

易揽霜一脸的不好意思,忙着要下牛车,可是平日里下车都要有丫头扶着,自己根本就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上下过,急着下车,却又下不来,易揽霜的眼睛都红了。

元喜正在帮着捡柴,看到这一幕,忙示意绿竹过去帮忙,绿竹撇撇嘴,“姑娘也没有那么娇气过。”

元喜瞪了她一眼,绿竹吐吐舌头,才跑过去,好在她的声音小,也只有主扑二人听得到,还有功夫在身的包易和李习安二人。

包易也不赞同的皱皱眉,“没遇以一起的时候,就这副样子也不知dào

怎么挺过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自己在京城里的那个大小姐。”

李习安低着捡柴也不说话,包易看了拿着手里的柴往他身上杵不杵,“听没听到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讲别人事非了?”李习安抬头看他一眼,包易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李习安继xù

低头捡柴,好一会儿才听抬上包易道,“我不过是说几句实话。”

根本不承认他是偏向赵元喜那边。

李习安也不挑破,抱起柴往回走,“这几天咱们虽然天微微放亮就找地方休息,可我看着还是有些不稳妥,那些被咱们甩在后面的人,白天都会赶上来,怕是有些人看出了咱们行进的门道,今日用过饭咱们继xù

赶路,连着上路几天,总不能让人惦记上。”

包易听到这个,神情一凛,“好,听你的。”

等做好了饭,吃饭的时候,包易把李习安的担心说了。一听又被人盯上了,众人当然也神情严肃起来,吃过饭一起收拾东西赶路。

白天赶路。包易再累也没有让房妈妈赶车,生怕是一个婆子赶车让人轻看了。众人一路颠簸到晚上,才换了房妈妈赶车,包易上车休息。

易揽霜看着躺在牛车上睡觉的包易和李习安,浑身都紧绷着,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与男子离的这么近过,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没有这般近过。

不过这两天的接触,也让她发xiàn

李习安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细看之下人长的很俊美,若不是吊儿郎当的,人到也不错。

元喜这两天可一直注意着易揽霜和李习安两人的反应,注意到易揽霜盯着李习安看,元喜眼睛微微一亮,只觉得这事有门。

借机会就跟易揽霜聊了起来,“李习安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没有长辈管着,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却从来不欺负好人。到有几分行侠仗义的样子。与你弟弟的什么样的性子你也知dào

,他结交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这次从京城里能一路走到这里,要是没有李习安和包易。就我带着一个妈妈和一个丫头能走到哪里?人都说富贵,可富贵也不能一辈子,就像现在,各世家都散散逃难,还不都是变成平民了?所以说这人啊,富贵还不都是自己拼来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能靠自己最稳妥。”

元喜自然是有意撮合易揽霜与李习安。却不好直说。

易揽霜脸微微一红,却不敢再看李习安。“妹妹虽比我年小一岁,却比我懂得多。今日听了妹妹的话受教了。”

她听得出来赵元喜这是在撮合她与李习安,心下又羞又有些恼,却不敢表都露出来,在她的认知里,女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私相授受的,心下自然是恼赵元喜这般做,只觉得是在羞辱她,只是人在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只能忍下心里的不快。

天色黑下来,元喜到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心下明白这事急不来,也没有再深说,“我也是瞎说,姐姐觉得有理就听听。”

易揽月早在那边打起了瞌睡,根本没有心情听她们说话。

绿竹也困了一天,与易揽月靠在一起,没睡的只有赶车的房妈妈和她们两个,下半夜的时候,包易和李习安起来换房妈妈,牛马车腾出来的地方,女人们才能挤在一起躺下睡觉。

就这样赶了七八天的路,直到第二天天才朦朦放亮,带着一身的疲惫,包易才把马车靠着一处荒芜人烟经过的地方停下来,有荒草挡着,也不怕被人看到,牛也可以在那里吃草。

忙赶这些天的路,大家都累了,这天就没有做早饭,靠在一起眯着。

直到下午官道上的吵闹声,才将众人惊醒,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望过去发xiàn

是赶路的车队,也没有多在意,直到车队过去之后,隐隐有孩子的哭声传来,元喜一行人才发xiàn

不对。

往官道那边看没有路人路过,这才走出去。

包易拦在元喜的身前,“慢点,只怕是有心人下的圈套。”

然后几个大步窜到前面去,李习安也跟上去,最后两人都停在道边,低着头看着地上,元喜见了又快几步走过去,是绿竹先跑过去挤开了两个人。

“是个孩子。”

她的话还没有,元喜已到了身前,惊呼出声,“鼎哥?怎么是鼎哥?”

人已把地上还在大哭的鼎哥抱了起来,“这是五叔的孩子,怎么在这里?”

绿竹也靠上前去,“真的是五少爷。”

李习安拧着眉,“那怎么会被丢在路边?先前路过的人我看了,是往京城方向去的,也不是赵府的人,而且看着马车也是普通人家,难不成他们偷的孩子?”

“鼎哥在发烧,所以他们才会把孩子扔在这。”元喜转身抱着孩子往牛车那走。

得了信的房妈妈也赶了过来,“怎么是五少爷?这天杀的人拐子,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发烧就给扔了,这可是一条命啊。”

“五少爷身边该有人照顾,又养在老太太身边,难不成是老太太他们出了事?”绿竹疑惑道。

元喜冷着脸,“有没有人现在也成这样了,去烧点热水,我记得还带了些退烧的药,熬了吧。”

房妈妈接过话,“我去吧,那药是我从京城的药铺里抓的,知dào

哪些是,弄不混。”

元喜走到牛车把孩子递给绿竹,又拿了被子过来,给鼎哥抱上,才抱到火堆旁坐下,众人看她脸色不好,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劝。

“许是路上太冲忙,没有顾及到,怕是发xiàn

五少爷丢了,比谁都急呢。”易揽霜坐在元喜的身旁宽慰她。

包了被子又烧着火,鼎哥总算是不哭了,可发着烧,两边脸都红了,元喜就觉得心寒,“我怎么被他们对待,却从来不这么生气,毕竟有父母,等他们知dào

了,总会帮我出气,我也不至于跟他们硬碰硬,可鼎哥还是个孩子,才会丫丫学语,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就是陌生人看了都不忍,那可是有着骨血的亲人。”

“姑娘,先给五少爷喂点水吧。”绿竹把吹温的水用碗递过来,里面放着小勺。

元拿就拿过小勺喂怀里的鼎哥,鼎哥急切的喝着水,看样子就知dào

是饿着了,在场的人看了无不心疼,而包易在发xiàn

是鼎哥之后,就一直也没有开过口。

默默的帮着房妈妈打下手,房妈妈看了微微叹气,“这真是造孽啊。”

包易的脸就越发的黑了。

易揽月左看看右看看,才嘟囔出声,“原以为我和大姐姐是可怜的,现在看才发xiàn

还有比我们更可怜的。”

“二妹,不得乱说。”易揽霜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易揽月指着正在急切喝水的鼎哥,“我说的又没有错,大姐姐也看到了。”

见她还不知dào

闭嘴,易揽霜知dào

再警告她也没有用,索性也就不说了,省着她反道越发的有话。

果然易揽霜不管她,易揽月也不说了。

元喜放下勺子,“熬点粥吧,喝水哪里能喝饱。”

绿竹二话不说,端着碗就去熬粥,房妈妈在那边熬药,都弄完了,只在那里看着火,包易也蹲在一旁,李习安看他这副样子,拉了他到旁处去说话。

“我知dào

你心里难受,可你看看赵元喜,就该知dào

赵府的薄凉,还有什么难受的?”李习安知dào

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在说你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到不如攒足了力qì

,等见到赵家人的时候再发也不迟。”

包易一拳打到树干上,“赵府太可恶,鼎哥可才三岁。”

那是他的亲外甥,就这样被有拐了又扔到路边,若不是他们正好经过给救了,那等待鼎哥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不敢再想下去,不然真怕会杀人。

“回去吧,既然咱们能捡到鼎哥,想来他们拐了鼎哥的时间也不久,那么大队人马就在前面,咱们赶的紧点,一定能追上他们。”李习安转身往回走。

包易却冷哼道,“赶上他们?不,咱们不赶,咱们还要慢慢的走,鼎哥丢了,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能一点也不担心,我就要让他们狗咬狗,一个推一个,左右鼎哥好好的,等到了铜川再交给他们也不迟。”

而且那个时候还要看看他的心情,不折腾好了赵府,他岂能咽下这口气。(未完待续)

第121章:初识(一)

不过等到回到人群里的时候,包易到没有像先前那样,而是到了元喜的身边。

“鼎哥怎么了样?”

元喜用被子抱着鼎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头也没有抬,“房妈妈那里的药虽然不是给孩子吃的,不过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把烧退下去,到是可以少喂一些,一副药多分几次喂下去。”

“元喜,谢谢你了。”包易郑重其事的道,“我代包府代我姐姐谢谢你。”

“鼎哥是我的弟弟,我照顾他理所当然,你不用往心里去。”元喜看他,微微一笑,劝道,“你也不要多想太多,或许是谁把鼎哥偷了出来也不一定,等见到了人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眼下生那些无关的气也没有用,到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包易坐下来,看着鼎哥,“你们都不用宽慰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吃不饱饭要仍孩子的时候,哪里有人还会偷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这根本就说不通,不过怎么回事是赵府的事,这次回去赵府总要给包府一个说法,我姐姐不在赵府了,可鼎哥还是我们包府的外甥,想对鼎哥怎么样,我们包府的人还在呢。”

元喜淡笑不语,“奔波了这么多天,你们也都先过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绿竹就行了,一会儿房妈妈也去歇着,赶车的时候还要用着她,我们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想什么时候休息都行。”

李习安也接过话,“你们都歇着吧,我看着火。”

见他们几个争来争去的,易家姐妹一脸的不好意思,“李公子也去休息吧,我们帮着照顾就行。左右到时在马车上,我们也可以休息。”

易揽月也认同姐姐的说法,“是啊。你们都去歇着,赶路的时候我们帮不上忙。这点事情还是能帮上忙的。”

“你们都不用争了,晚上包易赶车,房妈妈换下半夜,你们还要照顾鼎哥,鼎哥这么小又生了病身边也需yào

人照顾,晚上又没有避寒的地方,白天你们都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你们折腾的时候。白天就由我守着。”李习安一槌定音。

他说的句句在理,安排的也合理,众人到也知dào

这样做最好,可都这样去休息,留了李习安在这里又觉得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了,大家再不去,晚上可没得休息了,我和房妈妈把药喂完了鼎哥,也过去休息。”元喜叫了绿竹,“你带着大家去休息。不是让你用火堆下烧了石子吗?都拿出来铺到干草下,再拿床被子铺到上面,这样也暖和。”

绿竹到没有客气。“奴婢知dào

了。石子都捡出来了,我现在就去铺。”

“我也去帮忙。”易揽月跟着绿竹去牛车上拿草。

易揽霜也不好意思呆着,“那我去拿被子吧。”

包易则休息在牛车上,只扯了被子盖到身上,绿竹带着易家的两位姑娘休息了,房妈妈那边的药也熬好了,弄了小半碗出来放温后才端到元喜的身边,其他的都放在竹桶里装了起来,只留着用的时候热一热。

汤药很苦。鼎哥不爱喝,半碗药被元喜欢喂进去了。却一声也没有哭,这么乖巧。元喜越发的喜欢,心也酸酸的。

用过了药,元喜抱着鼎哥竖着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嬷嬷,你也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劳累你赶车呢。”

“哎,姑娘也早点休会吧。”房妈妈把东西收拾好,这才去去绿竹那边躺着一起休息。

火堆不时的传来噼啪的声音,李习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半个时辰之后,元喜看到怀里鼎哥睡了,这才打了个哈欠,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我来抱着鼎哥,你去睡吧。”李习安的声音不大,似怕吵醒睡着的众人。

元喜摇了摇头,“鼎哥的烧还没有退,我来吧。到是你也眯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说完却连连打哈欠,打路上捡了易家姐妹一起同行之后,原本可以在赶路的时候好好休息的几个人,因为太挤也休息不好,平日坐在牛车上可以躺着,现在地是坐着,一天两天还可以,一折腾就是半个月,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李习安转过去挨着元喜坐下,也不多问,伸手就把鼎哥往怀里抱,元喜吓了一跳,见李习安没有松手的意思,怕吵醒鼎哥,不敢与他撕扯,才任他抱过鼎哥,又在一旁指点他怎么抱,看他还真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元喜笑了。

“鼎哥现在在发汗,临火堆不要太远,远了冷风一吹这汗也白捂了。”元喜又扯过小薄被子,围在鼎哥头的四周,李习安就坐在那一动也不动,看着近得能看到对方脸颊上汗毛孔的脸颊,僵硬着身子,脸虽然没有红,可是耳朵却烧了起来。

元喜只顾着怎么让鼎哥别着了风寒,根本没有发xiàn

两个人靠的有多近,直到安顿好鼎哥,抬起头来,撞进了李习安那黑如墨的眸子里。

两眸相对,谁现没有料到,一时之间都忘记移开了。

直到不知dào

哪里传来的啪的一声响,才让两人个醒地神来,元喜直起身子退后了几步,“那我就过去睡了,有事你叫我。”

元喜躺到房妈妈的身旁,心却乱七八糟的,以前也觉得李习安长的俊美,可这次几乎两张脸贴到了一起,才发xiàn

比她认为的还要俊美,那薄唇只静静的一动不动,就已经吸引的人移不开眼,不过是及笄的年纪,却已隐隐有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迫来。

元喜用力的压下自己的的想法,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却不知dào

另一个人并没有睡着,一直注意着两个人之间的一举一动,正是易揽霜。

而且不知dào

怎么了,越发的没有了睡意,心里甚至有些烦燥的坐了起来,轻手的把身上的被子盖到易揽月的身上,走到了火堆旁。

“我来抱鼎哥吧。”易揽霜坐到李习安的一旁,“我睡不着,你去休息吧。”

李习安没有动,“还是我来吧,这样一折腾,少不得又要吹了冷风,靠火堆这么近,一会儿行,时间久了你也受不住。”

易揽霜快速的打量了李习安一眼,见他半边脸都红了,才发xiàn

,犹豫一下,“那你不怕烤吗?”

李习安抬起头,侧过脸看她,“你是问我明明是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耐心抱个孩子吧?”

易揽霜被他一说,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没有辩驳,那李习安就是猜对了。

“易姑娘向来被人夸赞,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若说闺中女子的谨守的礼数,没有人能比得过易姑娘,可如今易姑娘还不是坐在男子身边说话聊天?”

李习安说的是实话,易揽霜却羞红了脸,拧着手里的帕子瞪着李习安,脸上少见有怒气,“你……你是在嘲讽我吗?”

“易姑娘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若是这个比方打的不好,易姑娘只全我没有说。”李习安唇角轻挑,带着一抹笑意。

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态度,让易揽霜更为恼火,“我知dào

在你们眼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大家闺秀,可是我们守规矩礼数又有什么不对的?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挑出一个不是,有谁不愿意自在的活着?我羡慕二姑娘,可以不理会世人的目光,活的自由自在,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那样的勇气。”

易揽霜红了眼睛,“都怪我不该有好奇心,失礼了。”

语罢,站起来给李习安做了个万福,转身回去躺了下去。

明明闹的不快,易揽霜的脑子李习安的面容却越发的清晰,打小到大,没有哪个男子看到她会冷冰冰的,哪个不想与她多说结几句话而巴结着她,向李习安这样的却还是头一个。

两人之间的这一幕,众人并不知dào

,等傍晚的时候众人都起来了,易揽霜向来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也没有人发xiàn

她有什么不同。

李习安那就更不用说了,众人忙着上路,各自分功的做饭忙着整理东西,吃过粥之后,元喜也给鼎哥喂了小半碗,众人这才灭了火赶路。

牛车上,元喜抱着鼎哥被房妈妈和绿竹围在中间,另一边是易家姐妹,这样有众人挡着,鼎哥也减少了被寒风吹着,而且半夜的时候,一行人又停一下来,把汤药热了热,给鼎哥喂下,才继xù

上路。

这一晚包易一个人赶到天亮,直到天亮才让房妈妈换过来,不用大家也知dào

这是要连着赶路,没有人多说什么,中午的时候到了风陵渡,这样从京城到铜川的路就已经走出来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分之一,到了郡县,众人停下来休息。

而郡县里的另一头,正是京城里逃出来的大队人马在客栈里休养,与京城那边这同,这里的难民并不多,也不难理解,西北最穷,这里的人自己都吃不饱,更不要说施舍给难民了,难民自然不会往这边来,也让这边郡县没有难民关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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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初识(二)

元喜几个人怕引起人注意,只在进城之后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落了脚,看到这边的难民越来越少,几个人一商议去买辆马车,不然越往北去天气越冷,坐在牛车上身子也受不住。

住下之后,众人先让小二上饭有,饱饱的吃了一顿,最后又让小二弄了洗澡水,才各回房间休息。

元喜带着鼎哥,房妈妈与绿竹一家,易家的姐妹一间,包易与李习安一间,共要了四间房,而且都是普通的房间,他们穿着破旧,到也没有让人注意,洗过了澡,元喜让小二找来的大夫来了,给鼎哥摸了脉,大夫说只是身子弱,好好调养就可以了,病已经无大碍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奔波了一个月,众人介拨了一层皮,晚上哪里都没有去,躺在房间里休息,第二天将近响午才都起来,元喜还是因为鼎哥饿了哭着才被吵醒的。

好在小二送来的羊奶,喝过奶之后,鼎哥也不闹了,元喜却睡不着了,逗弄着鼎哥玩。

隔壁被鼎哥哭声惊醒的易家姐妹也没有再睡,这辈子两人也没有懒过床,易揽霜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妹妹,微微皱起眉头,“虽然出门在外不用注意那些细节,可眼下进了县城,咱们就不能像在路上一样,已经起来晚了,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这样赖在床上,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大姐,你真当咱们还是官宦人家的大家小姐呢?打家里人出逃的时候,就只是普通人了,不过是普通人家,还在乎那些个规矩做什么?难不成真指望向以前一样?只希望到了铜川那边,和硕亲王能不治父亲的罪。那就已经很不错了。京官出逃,是要治罪的,大姐该比我明白这个。”易揽月躺在床上不动。“三妹设计咱们两差点丢了性命,我现在什么都看开了。什么亲情啊,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只有自己顾着自己才是对的,平日里父亲教导咱们要姐妹和睦,什么家里的名声重过一切,可咱们丢了,家里有派人在沿路上找过咱们吗?指不定咱们回去,还会怪咱们活着回去了。怕咱们失了名节而抹黑易家的名声呢。”

易揽月的话让易揽霜陷入了沉默,这些一路上她不是没有想过,而且路上还与两个男子搭伴,就是没有什么事,也不会被人说好话。

“这些都不是咱们该担心的,到了风陵渡不出半个月就能到铜川,到了那里就找听家人的下落,这些事情自有父母做主。”

“父母做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马上找人把你们都嫁出去,不管好坏。对方家里什么样,只要过得去不会让人说什么,便可以。”易揽月是庶女。比易揽霜小一岁,却看得明白,“我从来也没有指望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更没有想过自己去找一个心里中意的,我只是个庶女,到不像姐姐,还可以在众人中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可是现在怕是也不行了。母亲许会为姐姐挑一个家世好的,可是不是姐姐中意的就不一定了。”

易揽霜阴下脸。“妹妹越说的越发的让人听不下去,这哪里是我们该议论的事情。好在今天只是我听到了,若被下人和婆子听到。传到母亲耳里,少不得妹妹又要被母亲说教一翻。”

易揽月淡淡一笑,笑里闪过嘲弄,“姐姐不爱听,我不说便罢。”

却真的没有再多说一句。

易揽霜坐在镜前梳头,脸上也阴沉沉的。

姐妹两个一嫡一庶,原本也就是表面上处的和睦,这一幕上又互相搀扶,顾着逃命,到也没有别的算计,可人就是这样,安逸之后就开始又生了旁的心思。

另一边包易休息了一晚上就有了精神,听到元喜那屋有动静,就拉着李习安过去看鼎哥,鼎哥的病好了,又吃饱了,正把着床边玩,刚刚会走,回头看到人进来,就高兴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笑看在人眼里,有再大的烦心事也没有了。

包易抱起鼎哥逗弄着,元喜跟李习安商议要在郡县里补给多少东西,“马车早晚都能用到,咱们这些人一辆也坐着也挤,而且易姑娘又是重规矩之人,总不能让她委屈了,你觉得呢?”

元喜说话时候一直盯着李习安。

李习安也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你是主,怎么做你决定就好,易姑娘的事自然是你说了算。”

元喜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李习安的笑更是让她觉得渗的慌,扯了扯嘴角,“那就买两辆马车吧,我到时让房妈妈把银票给你们,你们出去买,不过最好是走的时候买,直接带着东西出郡县,若有贪财的也不会注意到咱们。”

“就按你说的来吧。”李习安突然一探头,几乎要贴到元喜的脸上,“你觉得我喜欢易揽霜?”

李习安突来的动作很快,问完后就又回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坐在那里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元喜却造了一个大红脸,下压自己慌乱的心,气鼓鼓的瞪着李习安。

李习安勾着薄唇,笑意的看着元喜。

两人的小动作很快,在那边逗着鼎哥的包易根本没有注意到,抬起头看着两个人,“怎么了?”

李习安摇摇头,一副他也不知dào

的样子。

包易就看向元喜,一脸的疑惑。

元喜咬紧牙,算她多管闲事,原本还想着帮他一把,既然这样,日后被易揽霜拒绝可不要怪她不帮他,扫了李习安一眼,元喜扭开头。

李习安摸摸鼻子,这女人还真是小气,不过是戳破她的想法,就翻脸不高兴了,他又不是傻子,这一路上发觉她的目光总在他与易揽霜的身上扫来扫去的,更是还用话点易揽霜,他可都听到了。

他不明白他做了什么,让这个女人误会他喜欢易揽霜。

另一边的客栈里,包夫人夫妇带着女儿包染慕怒气腾腾的冲进了赵家住的房间,突然人就这么闯进来,正在用饭的赵老太太吓了一跳。

“既然赵府的人都在,那也不用寻别的时候,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我们鼎哥到底哪去去了?今日总要给一个说法吧?”包夫人怒视向赵老太太。

一句话,就让满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原来半个月前,包府就让人见赵老太太,说要接了鼎哥在呆几天,赵府给推拖说鼎哥这几天在路上闹得慌,也认生,等过几天再把人送回过去。

可包染慕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想到在路上听说赵玉樊定婚的事,难不成是赵府不想让她见鼎哥?这才让人去偷偷打听,结果却打听出来赵府那边根本没有鼎哥的身影。

这下包染慕急了,找了父母商量,听了之后,包老爷特意主动去了赵家那边,得到的话还是和先前一样,包老爷没有多问就回来了,脸色微沉,一家人商议再好好打听清楚有证据确实没有鼎哥再找赵府要人也不迟。

结果这半个月来,包家终于确实赵家的队伍里真的没有鼎哥。

这才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包夫人看到赵家人齐齐变的脸色,“别在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诓骗我们,这可不是在赵府,一路上几百双的眼睛看着呢,你们赵府想平白的说谎也没用。鼎哥才三岁,难不成你们也把人给忘在京城了?你们赵府还真是有意思,这忘在京城里的都是主子,不是姑娘就是孙子,到是下人丫头我看都紧张的很。”

包夫人说知的话,刺得满屋里的人脸都乍青乍红。

赵玉樊第一个忍不住跳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鼎哥在路上偷了,你们要找就找我,别指桑骂槐的。”

“指桑骂槐?我看是你们赵府欺人太甚,这么多人连个三岁的孩子都被人偷了,怎么不见偷别的东西?怎么不见别人家的孙子有丢的?这一路上别人家也有孩子,怎么没有听说出事的?现在是什么时候?恨不得扔几口人省下口粮,而有人却偷一个什么也不能做只知dào

吃的三岁孩子?你们赵府是真拿我们包府的人当傻子不成?”

“既然人丢了,半个月前怎么不说?怎么不见你们赵府派人去找?怎么不见你们四下里打听?就这样瞒下来,我看是你们把孩子扔了吧?左右你的儿子也要再娶了,还愁没有孙子?”

包夫人吐珠般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问得赵府人哑口无言。

赵老爷子脸黑如铁,怒视着赵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二,你说。”

被点名的赵玉舒也一脸的雾水,“父亲,儿子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

一边看向上面的赵老太太,“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这么被扯开了,眼下知dào

是瞒不过去了,赵老太太红了眼睛,“那天看着鼎哥的妈妈过来说鼎哥不见了,我怕你父亲责怪我,就暗下让人去找,只找了玉樊商量,只想着把鼎哥找到这事也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123章:丢人(一)

赵老太太说的好不委屈,这样的理由听得包夫冲上去就要打人。

只是看她要冲上来,赵府的人都上前拦着,包夫人也没有打到人,嘴上却不放过,“冯婉媚,枉你还是出自书香世家,却如此歹毒,你只一句找到人便想把这件事情给解释过去,我告sù

你,你欺负你们赵府自己的姑娘成,欺负我们包府门都没有。现在更好,左右大家都不是什么官太太,你也不用来那些排场,我今天就撕烂了你这张嘴,你赵府有个能仰仗的大儿子又如何?别人巴结你赵府,我们包府可不在乎这个。”

冯氏和高氏拉关包夫人,两人强扯住人,冯氏求救的看向包染慕,“五弟妹,有话好好说,这鼎哥丢了我们也是才知dào

,咱们都静下心来,先想办法把鼎哥找回来,这才是正经的啊。”

包染慕的脸早在听了鼎哥失踪之后,就没有了血色,现在听到冯氏的话,冷笑道,“弟妹?我早就与赵玉樊合离,当不得这一声弟妹,鼎哥都不见了,若是我们不找来,是不是我们赵府就打算一直瞒下去?这人没半个月了,才要商量去找人,那大嫂告sù

我一声,这到哪里去找人?可怜我的苦命,嫁进你们赵府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可惜遇人不熟,嫁进府里才三年,就抬了三房的姨娘进门,若是我没有子嗣也就罢了,偏我进府第一年就生下嫡子,但是我一句也没有怨过,现在合离了也就罢了,你们赵府若不要鼎哥可以和我说,何苦把人给扔了,虎毒不食子。你赵玉樊好狠的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扔了不要。不管告到哪里,我都要告你赵府。”

“贤弟。是我赵府对不起你们包府,我知dào

我没脸再让你念咱们的旧情。只是事到如今,吵下去只会让两家丢脸,让别人看了笑话,到不如坐下来先商量个办法,赵府今日做下这种事情,我定会给包府一个交代。”赵老太爷猛咳了一阵,才把一句话说完,给了包府话。就喝向五子,“孽畜,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父亲,儿子什么也没有做。”赵玉樊不服,可还是跪了下去。

一屋里的人都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杀了,他哪里敢不跪下。

他看的确实没有错,满屋里的人此时此刻,没有一个能不恨赵玉樊的。

好好的被包府的人指着鼻子骂,特别是眼下赵府的名声已经不够好的了。再弄出这扔孙子的名声,赵府就真的完了。

冯氏也恨赵老太太这事做的不地道,人丢了就这样瞒着。瞒得了一时能瞒得过一世?怎么以前没有发觉她这般糊涂?

赵老爷子这么一开口,包老爷子才叫向老妻,“行了,现在吵也没有办法,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染慕去把你母亲拉回来。”包老爷又叫女儿。

得了父亲的话,包染慕才过去拉住母亲,“娘,要打人也不是现在,看看他们怎么说。”

包夫人还架着。也靠近不了赵老太太,被女儿劝回到椅子处坐下。冯氏忙叫了下人进来把桌子收拾下去,又清退了屋里的下人。这才关起门来。

赵老太太也一动不敢动,紧僵着身子坐在那,连头也不敢侧,知dào

现在老爷的火气有多大,可她能怎么办?玉樊说要看看鼎哥,谁知dào

把孩子给看仍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她又舍不得骂,只能让人暗下里去找,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谁能知dào

她这半个月来日子是怎么过的?那可是提心吊胆的。

“孽畜,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老爷子一拍桌子,吼声震得人耳朵直痒。

赵玉樊哪敢说是自己把鼎哥弄丢的,抬头看向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一看儿子要让她背这个黑锅,也挣扎起来,这么大的错,她哪里敢背啊,可又舍不得儿子,最后赵老太太心一横,牙一咬,“是我没有看好鼎哥,与老五没有关系。”

“住口,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帮他掩饰。”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这母子两个人干什么。

赵老爷子可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现在连孙子都不见了,这边还瞒着,是真的要把赵府的子子孙孙害得几世抬不起头来吗?

赵老太太红了眼睛,“我哪里是帮他掩饰,我知dào

鼎哥丢了,老爷心里着急,可我这心里更不好受,这半个月里的煎熬谁能知dào

?我知dào

我是罪人,鼎哥现在到底在哪里也找不到,老爷就打杀了我,给鼎哥赔命吧。”

“好,我你就给鼎哥赔命。”赵老爷子眼里闪过戾气,“我也不打杀你,你走吧,去哪里都可以,拿着休书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

“父亲,母亲故然有错,可她也不是有心翅鼎哥弄丢的,求父亲再给母亲一次机会吧。”一听到要休了母亲,赵府各房的人都跪了下来求情。

赵老太太只坐在一旁抹泪,她是真的怕了。

“老五,你自私的非要母亲被休是不是?母亲疼你这么些年,眼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二老爷赵玉舒瞪向弟弟。

赵玉樊也慌了神,“父亲,不是母亲,是我,是我接了鼎哥到身边,把鼎哥给弄丢了。”

“好好的又有丫头婆子看着,怎么会丢了?”包夫人在那边发问。

众人都看向赵玉樊,赵玉樊迫不得已的才把那日的事说了,“我让人抱了鼎哥到马车里,后来文慧带着站头来了,我与她出去说话,又指了看鼎哥的婆子回母亲那里取点心,等我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鼎哥就不见了。”

“混帐东西,我问你是不是文家的丫头让你把鼎哥扔了的?”不用包家问,赵老爷子直接吼道,“我看你想见鼎哥是假,想与文家的女儿一起谋害鼎哥是真。如此歹毒的女子,娶回来也是祸害人,到不如现在就断了这门亲事,也省着日后家里不安生。”

赵玉樊一听忙着帮着辩解,“与文慧没有关系,是我说着出去走走,也是我让鼎哥身边的嬷嬷出去的,文慧怎么可能会有谋害鼎哥的心思,再说母亲已经答yīng

文家了,鼎哥是养在母亲身边的,文慧嫁过来与鼎哥没有关系,文慧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害自己落得那样的名声呢?她又不傻。”

“她不傻,你蠢。”赵老爷子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儿子,“你滚,要是不找回鼎哥,这辈子找不到鼎哥,你也永远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父亲,鼎哥已经找不到了,难不成你也想再失去儿子吗?鼎哥是我儿子,我比别人都伤心,父亲怪我我承认,可也想想想我的感受,我已经够愧疚了。”赵玉樊听到父亲要赶自己,反而一肚子的火气,“外人要父亲给个说法,父亲就不要自己的儿子,到底外人重yào

还是自己的儿子重yào

。”

包老爷在一旁听了冷笑一声,“老哥哥,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儿子,是真的被宠坏了。人命在他眼里不重yào

,自己的儿子丢了也不重yào

,还在你们赵府的人眼里,人命如蝼蚁般轻贱?今日我是开了眼了,事情真相如何我们已经知晓,你们赵府怎么做我们不管,不过今我就把话放在这,若有招一日是鼎哥被找回来,那他便是我包府的子孙,与你赵府再无关系。”

包老爷说完叫着妻女,“咱们走,省着在这里脏了咱们自己。”

包夫人知dào

现在怎么吵也没有用,恨意的看向上面的赵老太太,“冯婉媚,日后我包府与你赵府便是仇人。”

知dào

女儿心里更难爱,一边拉着女儿,“放心,鼎哥吉人天下,一定会没事的。”

包染慕泪就忍不住落下来,这半个月打隐隐知dào

鼎哥不在之后,她就日日以泪洗面,现在已经没有泪了,“母亲,我没事,咱们走。”

没有再看赵府里的人一眼,包家三口人走了。

包家的人走了,屋里仍旧静的落针可闻,包府说与赵府是仇人,他们到是没有怕,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包府现在虽然不是惜日的少傅府,可到底包府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再说赵府这次真是见不得人了,先是扔下嫡亲的孙女不管,现在是把嫡亲的孙子又给扔了,这样的人家不被人唾骂才怪。

“把这个畜生给我扔出去,从今以后我赵光玄没有这个儿子。”赵老爷子指着地上的赵玉樊,身子不受控zhì

的颤抖起来,随后开始口吐白沫。

这可吓坏了在场的人,赵老太太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几房人都围了过去,冯氏清空有些理智,叫了身边的人去请高正然,高府是三房的高氏的娘家,高家大老爷又在西北当差,高家的二房自然也一起投奔过来,赵府败落后,高正然便不在上赵府看脉,可是这次冯氏也顾不上面子了。

寻思了一下,就叫了高氏过来,“三弟妹,还是你走一趟吧。”

高氏点点头,叫了女儿一起去了高家住的那边。(未完待续)

第124章:丢人(二)

高氏带着女儿到高氏住的客房时,敏氏忙拉了人进屋,又让下人带上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隔了这么远就听到你们那边吵吵闹闹的,还听到了包夫人的骂声,不要说我,这客栈里住的几家可都侧着耳朵听着呢。你们赵府打败落之后,在外面的名声就不怎么好,这一路上怎么还不安生些?我告sù

你,你们虽然分家了,可是到底元晴还是赵府的姑娘,这样一闹,将来元晴也不好找婆家。这事你可别不当回事。”敏氏点着高氏。

高氏叹了口气,“嫂子还是先让二哥过我家那边看看吧,老爷子突然病了,我看着情况不好,怕别人请不动二哥,就让我过来了。”

敏氏摇了摇头,以前风光的赵府,现在连个庶出的太医都请不动,说出去都丢人,还是吩咐了身边的丫头,“去叫二老爷提着药霜到赵家那边看看,到底是亲戚。”

小丫头应退去了高氏二房休息的房间,高氏才松了口气,坐下来跟敏氏诉苦,“嫂子,你是不知dào

,现在家里闹得什么样,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年来在府里我就说不上话,连我家老爷也靠不上前,可这一有事,我们三房也要跟着担着,原想着分家好了,终于能过自己的小日子,偏又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自己到不在乎这些,可还有鹤哥和晴姐呢,鹤哥的婚事定下了,府里出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易府那边到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晴姐怎么办?我这都急白了头发也没有办法。”

高氏抹了抹泪,一脸的愤恨。“小叔子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丢了,这人还没有进门就为着打算上了,新生的血肉都不顾。偏人这样,老太太还护着短。现在把老爷子给气倒了,眼下老爷子真的病倒了,到没有人能压得住老太太了,这事又要被老太太给瞒下了。”

敏氏听了冷吸一口气,“你们房的小叔把亲生骨肉扔了?难不成是与文家定婚的那房?哎哟,怎么这么狠的心啊?那可是娇养大的小少爷啊,且还是嫡出去,若是个庶出的还说得过去。难不成是文家的丫头鼓动的?我就说那文家的丫头有问题,都是老姑娘了文家也不急,还在那里挑了,这好好的怎么就相中你们府中的五房了呢,看来这也是个心黑的啊。”

想到这屋里还有一未出阁的元晴,敏氏也有些顾及,高氏看出她的想法,便道,“嫂子也不用想着晴姐在这里,你看看我们府里什么样了。早让这丫头知些事也挺好,省着日后吃跟我一样的亏,受气受累过了半辈子。还落不得好。”

堵气的说着赵府里的事,高氏是有劲使不上,左右已经让二哥过去看诊了,她回去也靠不上前,索性便不回去了。

敏氏宽慰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只看到你们府,别人家也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就拿易府来说吧。你觉得易府没有退亲那是人好,看来你还不知dào

呢吧。这一路上隐隐有人传出来,易府大房的两位姑娘也丢在京城里了。其中一个还是嫡女呢,现在大房只有一个庶女,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就是人回来了,这身子是不是清白的谁会知dào

?”

高氏错愕的张大嘴,“还有这种事?易府不是那样的人家啊。”

敏氏冷笑道,“你也听出这事不对来了吧?好好的嫡女丢了,只有一个庶女,谁家也不会这般弄,怕是哪个姨娘算计的吧,我看*不离十与那个留下来的庶女有关,这后宅里的事情你也最了解,特别向咱们这些大户人家,这嫡庶之间的悬殊可大着呢,就是亲生的姐妹又如何?听说那个留下来的庶女的日子也不好过,称病一直没有见人。”

“哎,看来这一家家的都没有安生。”高氏心里便舒服了些,到底不用担心易府来退亲了。

敏氏却觉得惋惜,“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就不该驳了你们二房给鹤哥说的那门亲事,一样都是六品,现在可看出来了,易家倒了,可傅家还在,如今咱们正往铜川逃难,听说傅家老爷不正在铜川任通判吗?不管皇上换了几个,可西北这边却安安稳稳的,一点也没有受到波动,你说当初若是鹤哥定下的是傅家的姑娘,现在岂不是好了?”

高氏也曾有过这个想法,可一想到冯氏,那点后悔也没有了,“我宁愿找一个对鹤哥没有助力的妻子,也不想他被冯家给拿捏一辈子。这些年来二房一直压着几房,以冯家的家势,给傅家的姑娘说一个什么样的不好?偏相中我们鹤哥,我那二嫂可一向看不惯我,要我说啊,她做这门亲事,一定不怀好意,指不定那傅家的姑娘有什么隐疾呢。”

敏氏忙示意她小点声,“这事可不能乱说,事关一个姑娘的清玉。算了,眼下说什么都没用,往好处想吧,你大哥在铜川那里是参领,将来晴姐找个好婆家总是不难。若是你们大房的姑娘没事,晴姐的婚事就更不用愁了,偏偏……也不知dào

你们老太太怎么想的,正八经的孙女像仇人一般,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我出来的也不短了,先回去看看。”高氏跟着大嫂说了一会儿,心里舒服了,才起身告辞。

不过是隔了几个房间,在走廊里还能听到客房里的哭声,正好这时高正然也从客房里背着药箱出来,高氏见了礼,见有丫头进出也没有多说,高正然走了,高氏才进了屋。

赵老太太正坐在床边大哭,“都是我的错啊,老天爷你要惩罚就冲着我来吧。”

冯氏在一旁劝着,“姑母,高世兄也说了,父亲现在需yào

静养,虽有中风的征兆,不过不是很严重,只要好好养着,也会恢复与以前一样,姑母还是莫哭了。”

在这客栈里,这房间又不隔间,还不知dào

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呢。

赵老太太却不听,仍旧在那里自责的哭着,直到二老爷赵玉舒低吼出声,“母亲,你这是嫌父亲气的不轻,要把他真的气死你才满yì

吗?你知dào

父亲最在意什么,你这样哭哭闹闹的让别人怎么笑话咱们?算儿子求你了,你就当为了这个家里好,就别闹腾了。”

赵元绮也靠过来,“祖母,孙女也求你了,外面都说的那些孙女都没有脸出去见人了,你再这样闹下去,真要逼死我们了。”

赵老太太的哭声咽到嗓子处,愣愣的看着一屋的人,所有人没有说话,都盯着她,她打了个冷战,“你们…….你们都怨我?”

没有人回答她。

除了赵玉樊,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怨赵老太太。

家里闹成这般,让人看笑话,他们出去都抬不起头来,背后受人指点。

冯氏知dào

赵老太太这面上过不去了,不情愿却还是轻声的解释,“大家都是担心父亲,母亲的身子也受不住这样伤心,我扶你回房先休息吧。”

赵老爷子的腿没有好,在客栈安排休息的时候,就与赵老太太分开,两人各自一个房间。

“是啊,是我对不起你们。”赵老太太这次的泪地是真的落了下来,人也失魂落魄的。

赵玉舒却没有接话,看向一旁站着的赵玉樊,“老五,父亲先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去找鼎哥,鼎哥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二哥…….”赵玉樊跳了起来,“父亲现在病成这样我怎么能走?再说父亲那也是一时的气话,你凭什么赶我走?”

“气话?老五,我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父亲当时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我们都听着呢,你做下这等恶事,还以为父亲说的那些是气话?换成别人家,早把你这种不孝的棒打出去,你知趣点的走吧。”四老爷赵玉尉也冷嘲的开口,“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不是被你气的?换成我早没有脸呆在这里了,你还在这里喊二哥不能赶你走,我告sù

你,二哥不赶你,我也会赶你走,有你这种丢弃亲生儿子的人在这里,我丢不起这个人。”

赵老太太被冯氏扶起来的身子直颤,“住口,你父亲现在病着,你们是亲兄弟,不互相帮扶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吵闹,一切等你父亲醒了再说,老五留下,哪里也不准去。”

“母亲,你还要护着五弟到什么时候?你看看父亲现在的样子,还不是被他害的?”赵玉尉不满的叫道,“你向来偏宠他,让我们这些儿子怎么信服你?”

赵玉尉脸几近狰狞。

赵玉舒的脸色也不好kàn

,只有三老爷赵玉然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开口,程氏拧着手里的帕子,也很生气的看着赵老太太。

赵家的几个孙子与孙女则站在一角落里低着头。

赵玉樊有母亲撑腰,什么也不怕,“四哥,你也别说我,说我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吧,想起来我都为你臊得慌,找人去玷污自己家侄女的清白,这事是你干的吧?”(未完待续)

第125章:兄弟(一)

赵玉樊的话让屋里的人脸色齐齐的变了色。

特别是站在角落里的赵镐脸上,脸白如纸,几个大步窜到赵玉樊的面前,“你说谎,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你恶语伤了,我要杀了你。”

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大,杀意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脸上。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赵镐会冲出来,程氏大呼出声,“镐哥。”

却已经晚了,赵镐已经扑到了没有准bèi

的赵玉樊的身前,挥拳如雨的往赵玉樊的身上打,众人没有料到向来淳朴的赵镐会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忙上前去拉着。

可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哪里能拉得开,赵玉樊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小畜生,你老子骂我,你来打我,真当我好欺负不成?今日就好好教xùn

一下你这个小畜生。”

赵玉樊一口一个畜生,屋里的人都听不下去了,赵玉尉更是愤然的上前去拉着赵玉樊,“你骂谁是畜生呢?”

“好啊,父子两个打我一个,真以为我怕了?”赵玉樊被赵玉尉拉着,又受了赵镐一拳,当场就火了,一腿踢向赵镐,另一拳打向赵玉尉。

“我让你打。”赵玉尉受了疼也还了回去。

原本二个人打架,现在变成了三个人,而且是父子两个打一个,赵老太太的身子晃了晃,“老二,你还不快去拉开。”

赵玉舒阴着脸,“我拉不开,母亲也看到了,既然五弟向来听母亲的话,还是母亲说说吧。”

要不是母亲偏心,又怎么会打起来。

“你这是在怪我偏着小五是不是?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真忍心将他赶出去?若是好事道我也便不管了,可现在到处是逃难的人,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你让你弟弟到了外面怎么活?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赵老太太只觉得委屈。

“五弟这么大的人了,母亲说他出去是送死。那鼎哥呢?他才三岁,什么都不会说,外面又这么冷,母亲有没有想过他丢了等待他的是什么?只有死路一条。包府的人能没有闹起来,那是不抱着侥幸的心理等着找到鼎哥好抱到他们包府去养,若是鼎哥真的找不到了,包府会怎么做母亲可想过?”赵玉舒心里越发的失望,“母亲宠着小五我什么也不说。谁让我是兄长,可是你这不是宠他,是在害他,更害得赵府名声扫地。”

赵老太太被儿子的指责指的脸色发白,颤巍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紧紧的握着冯氏的胳膊,指甲都抠到了肉里,冯氏拧着眉却一声也不敢吭。

“你再听听小五说的话,你是要我们这些儿子还还是要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眼下父亲病着,我也没有闲心去管别的事情。”赵玉舒又补了一句到床边,看着床上瞪大眼睛颤抖的父亲。安抚道,“父亲,眼下您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重yào

的,眼下家里已经这副模样,你再担心也没有用,我虽是兄长却也只是二哥,管不得他们,到不如到了边关看看大哥怎么说吧。”

赵玉舒的话让赵老爷子颤抖的身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赵玉舒知dào

父亲听进去了。心也放下了一半,又转过头瞪向还在打在一起的三人。“你们要打我也不拦着,去外面打。莫在这里装腔作势,最好打死一个才好。”

程氏见不得儿子吃亏,上前拉回儿子,“镐哥,你这是要心疼死娘是不是?”

镐哥鼻青脸肿,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程氏就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燥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母亲,五叔的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情一直是赵镐心里的痛,他紧紧的盯着程氏。

程氏被盯的心里发毛,用厉声掩饰自己的心虚,“胡闹,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到底在你的眼里是相信父母还是外人?”

赵镐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缓了缓。

赵元婉也红着眼睛上前来劝,“大哥,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dào

吗?这些年来他们可做过一件坏事?你不要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这样对父亲母亲。我知dào

你这阵子一直闷闷不乐,定是听了外面的流言,可流言毕竟只是流言,难不成就因为这样你就要与家里人疏远了?”

程氏错愕不已,“原来你早就心里一直因着这些与我们冷冷淡淡的?”

最后却委屈了起来,心下也后悔不已,早知dào

让儿子这样看他们,到不如当初就让庄府拿捏,告到老太太那里,大不了被骂一顿没有良心,也不用去做害二丫头的事情,害得儿子都看不起他们。

四房这边母子三人心思各异,冯氏又扶着婆婆松不开手,只能求救的看向三房,“三弟三弟妹,你们也上前去劝轻,到底都是赵府的人,这样打下去丢的还不是咱们的脸面?”

赵玉然抿了抿唇,大步的走过去,先扯住赵玉尉,然后给了还要上前来撕打的赵玉樊一巴掌,“我这一巴掌是代父亲打的,养你这么大不求你养老孝敬,你却不知回报,把父亲生生气得病倒,实为不孝。”

向来老实的三老爷打人了,还一门敞亮的嗓音,把屋里的人都震住了。

就听三老爷赵玉然又道,“老五,这些年来你一直看不起我,我说过什么?我是你三哥,你不敬兄长,我可以说过一句?今日你气病父亲又打小辈,还与兄长打架,这事我就管了,你不满只管冲我来。”

赵玉樊恼羞成怒,“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打的什么心思,母亲偏疼我,你们怕母亲把她的嫁妆都给我是不是?”

明明说着眼前的事,却扯到了别处。

程氏不屑的冷哼出声,“五弟,咱们有一说一,正说着眼前的事呢,你却扯到了母亲的嫁妆上去,咱们都不是瞎子,这些年来母亲用嫁妆填补了你们五房多少?就是分家了你那处宅子也是母亲买给你的吧?咱们可有说什么了?就从来没有想过母亲嫁妆分给谁,都给了你,咱们也没有意见,可你现在说这些话,那可就是昧良心了。”

高氏也看不下去了,“五弟,我们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母亲嫁妆的。”

就是想有什么用?母亲偏着二房和五房,那点东西还不够三房和五房分的呢。

高氏说完还扫了冯氏一眼,冯氏的脸乍青乍红,辈份在那里却不好与她们争辩,赵元绮却为父母报屈,“五叔,就连我出嫁祖母也只是给我了一套首饰,并没有旁的东西,我母亲有嫁妆又怎么会去惦记祖母的嫁妆呢?”

赵老太太脸色也不好,恨小儿子不争气,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嫁妆这些年来都被小五折腾的差不多了,原本就打算糊弄过去不跟儿子们提这事,偏让他给提了出来,让她这张老脸怎么跟其他的儿子解释?

偏心是偏心,可嫁妆是要给儿子们平分的,眼下只给了一个儿子,她日后还怎么要求儿子们对她孝敬?

这时赵老太太被逼的不得不训向小儿子,“小五,不得乱说,我那些嫁妆原本就该是你们兄弟平分,放心,等我死的那天,你们哪一房都有份。”

最后一句又表达出她的不满,似在指责众人在她还没有死呢,就开始惦记她的嫁妆了。

程氏可不管赵老太太有没有面子,“母亲,你这可就误会了,咱们这几房可从来没有提你嫁妆的事情,这还不是五弟提起来的,先不说我们自己有嫁妆,就是家里的老爷以前也是当职每年有俸禄的,虽然挣的不多,可这些年也存下了些钱,日子也能过下去,到是五弟这些年一直也没有寻个差,一点收入没有又分了家,这往后的日子到是让人担心。”

言外之意你一直养着小儿子,我们这些人可都看着呢,你也不用用话来挖苦我们,弄得我们背上恶名,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偏心的。

其他人的心里自然与程氏是一样的想法,母亲偏心了就便了,最后还要让他们背上恶名,心里面岂会舒服?

“咱们走。”赵玉然却再也呆不下去了,一把甩开赵玉樊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高氏忙叫了儿子和女儿跟上去。

赵玉尉看向赵老太太,“母亲,你是不是就小五这一个儿子?”

毛下话转身也走了。

程氏叫上女儿和儿子,阴晴怪调的扫了赵老太太一眼,也走了。

只留下大房和赵玉樊几个人在屋里,采清看了忙去把房门带上,拦了外面探视的目光。

赵老太太摊软的坐在椅子上,“这一个个的都怪我呢。”

喃喃自语却没有一个人劝她。

“于叔,父亲这里就劳你照顾了。”赵玉舒交代了一旁的于项一句,又叫了冯氏身边的抱痕留下来照顾,带着冯氏回房了。

赵元绮被母亲淡淡的扫了一眼,也不敢多说,跟了上去。

一屋里只留下赵老太太和小儿子相对两眼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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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兄弟(二)

没有了外人在场,赵老太太才瞪向小儿子,看到床上的老爷子一眼,才让采清扶着自己回房间,又叫上小儿子,等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赵老太太就发了脾气。

“孽子,你给我跪下。”赵老太太头一次这般犀利的骂儿子,赵玉樊眸子动了动,跪到了地上,看到现在老实的儿子,赵老太太胸口越觉得发闷,“刚刚你要是像现在这般老实,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你说说你闯下多大的祸?鼎哥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把人给弄丢了,你父亲骂你几句那也是应该的,你只管听着,你若不走还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到是好了,把你父亲气倒了,弄的众愤,你还在那里跟着打架,把嫁妆的事也说出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到底能做什么?我怎么把有你这么笨的儿子?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帮着你把错背下来,你父亲要不要我,要不是你几个哥哥逼着你,你能帮我说话能说出实情?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白眼狼,心里只有你自己。日后你的事我也管不得了,连我自己我顾不上了,还哪有心去管你,左右你也有自己的算计。”

赵玉樊大汗淋淋,忙求饶,“母亲,儿子错了,儿子哪里有自己的心思,那时儿子也想着给母亲求情,可父亲怪我,儿子怕一开口,父亲更生气,才没敢开口。儿子知dào

母亲最疼儿子,怎么能不为母亲的事着急,母亲冤枉儿子了。”

赵老太太到底也是希望儿子表个达,看到儿子的态度,心里舒服了些,“我再问你一次。你和我说实话,鼎哥是不是你故yì

让人丢了的?”

赵玉樊慌乱的摇头,“母亲。儿子再不是人,鼎哥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那是不是文家那个丫头?”赵老太太冷哼,“早不丢晚不丢,偏偏你与她定亲之后,鼎哥丢了,偏偏你与她在一起的时候鼎哥丢了。我告sù

你,若真是她下的手,你可别怪我对她不下狠手。”

“母亲,文慧怎么会对鼎哥下手。就像儿子说的,她又不傻,鼎哥一丢,谁都会想到她的身上,她怎么可能这么做。”赵玉樊就怕把头做保证了。

赵老太太看了就不舒服,“这还没有嫁过来,你就如此护着,也不知dào

用什么手段勾住了你,没出息的东西。”

“母亲,儿子再喜欢她。那也顶不过母亲,我可是你亲儿子。”赵玉樊知dào

母亲是吃味了,嘻皮笑脸的解释。“儿子娶她回来也是孝敬母亲,让她在母亲身边尽孝。”

“行了,地上寒气重,起来吧。”赵老太太这才有了笑模样,等儿子到了身边一撒娇,赵老太太心里的气也没有了,“鼎哥丢的这件事情,到底对你名声不好,对你日后怕有影响。可惜鼎哥那么小就没了,我这也是日夜睡不着啊。”

“儿子这阵子心里也没有安生过。就是文慧那边也愧疚一直说是她的错,也不肯再见儿子。至于日后那些影响母亲便不用再想了。这种世乱秋闺到哪里去考?就是官都当不稳,皇上是谁都不知dào

,不是我说难听的,大哥那边母亲也别抱太大的期望,指不定哪天他就下来了,还不是和咱们一样。”赵玉樊一脸的嫉妒。

赵老太太喝道,“不许乱说,那可是你大哥,他要是下来了,咱们赵府还仰仗谁去?”

赵老太太这辈子最喜欢被人当官太太抬着,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大儿子了,一听小儿子诅咒大儿子会下来,心下当场就不乐意了。

赵玉樊知dào

又触了母亲的底线,马上笑嘻嘻道,“我这不是也为大哥担心嘛。”

“你现在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只管着想那些别的。这几天你只管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不管你几个兄长说什么,都不许在顶嘴,可记住了?”赵玉樊在母亲的目光下,不情愿的点了头。

却指着自己的脸,“看看上面还肿着,他们当兄长就可以对我动手,我就不能还手?还有镐哥,那眼里的狠像要杀了我一般,我说的又是实话。”

想到镐哥,赵老太太的脸沉了沉,“看着平日里不说话,到是个狠的,今日若不是事情赶到一起,就他这样,我是万不能容的。”

“是啊,今日基不是他先动手,又怎么会闹这么大,我看就是被宠坏了,我可是他叔叔,他怎么能打我。”赵玉樊在一旁加劲。

赵老太太听了就心烦,“好了,我也累了,你也回屋去吧。”

赵玉樊松了口气,这才退出去。

一走出去,他的腰板就挺了起来,装了这么久的孙子,可够累的,扬着下巴往自己的房间走,却看到四下里皆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赵玉樊看过去,众人也不忌讳,就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赵玉樊皱起眉头,低头大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带上,才挡了外面的目光,虽不在意可真面被人这样指点的时候,还是臊得慌。

文家那边,赵家的事情闹出来,此时也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文夫人看着女儿,也不说话,文慧被母亲叫来已经看着半个时辰了,一句话也不话,目光盯着让人浑身都不舒服,心下却明白是因为什么,越发的心虚。

“你真是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这个当母亲的也管不得你了,这次到了铜川就马上把婚事办了,你就嫁过去吧。”文夫人对女儿彻底的失望了,“那不过是个呀呀学语的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我更失望的是自己养出来的女儿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母亲……”文慧没有想到母亲会看透,咬着唇低头不语。

“赵家老太太已承诺过把那孩子养在身边,你将来生下儿子也不能影响你孩子的地位,你还是下此毒手,慧姐,你可知dào

你与赵府定亲,别人怎么说咱们家?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别人又怎么想?真不会想到咱们文家?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我看得出来的,别人也看得出来,就是赵府也看得出来,赵老太太宠爱五子,所以迷了眼睛,但是人不能永远糊涂,早晚有一天会看清,那时你又怎么自处?你又能保证赵玉樊的眼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若有一日他对你没有了新鲜感,你的错就都会出来,那时你在赵府里又怎么办?慧姐,这世间最不值得相信的便是男子的情。”

文慧慢慢的拧着手里的帕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父亲为这件事情很生气,直到出嫁前,你就呆在自己的房里,饭食我会让人送到你房里去,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自己日后不后悔便行。”文夫人也不再多说。

文慧才起身告退。

宝珠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姑娘被禁足还是在路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特别是回到房间里之后,宝珠服侍的越发小心翼翼。

果然宝珠看什么都不顺眼,“去看看五爷干什么呢?告sù

他我被禁了足,让他不用担心我,到底也是我有错,若不是我去了,鼎哥也不会丢,这些话怎么说你该明白吧?”

宝珠忙应下,文慧看着她,“你放心,这事就你我主仆二人知dào

,你若忠心,我也不会亏待你。”

“奴婢谢过姑娘。”宝珠这才提心吊胆的退出去。

却是一脸的苦涩,当日她是不赞同姑娘那么做的,可她一个下人,哪能说话的权利,只能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想那丢掉的孩子,宝珠夜夜睡不踏实,只觉得孩子死了来找她偿命。

赵玉樊看到宝珠很是高兴,“你家姑娘可好?这几日是不是还在愧疚?”

宝珠心下愧疚,见着赵玉樊的眼神也直躲,赵玉樊看了就急了,“是不是你家姑娘出什么事了?听到外面说什么了?”

想到今天自己受到的异样目光,赵玉樊越发的焦急。

“我家姑娘没事,是夫人听了外面的流言,禁了姑娘的足,姑娘怕五爷担心,让奴婢过来告sù

五爷一声,让五爷不要担心,姑娘一想到小公子是因为她而丢失的,就不肯原谅自己,这几日一直暗下抹泪,人也消瘦了很多。”宝珠低着头回道。

赵玉樊听了心疼不已,“都是我不好,你回去告sù

你家姑娘,让她不要多想,鼎哥丢了不怪她,是我做事不周全,谁能想到这种情况下还有偷孩子的呢。”

怕被别人笑话与文慧私下里见面,赵玉樊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孩子,可让人暗下也盯着各世家去打听,并没有看到哪家有多出来的孩子,除了那一天有往京城方向去的一队人马,难不成是他们偷走的?

可是为何就知dào

他的马车里有孩子?还是顺路来偷东西看有孩子才偷走的?

赵玉樊让宝珠回去回话,自己一个人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想不通,赵玉樊没有注意到,若是他往文慧身上想,这事也就想得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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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责问(一)

在郡县的另一头高档的一些客栈里,住的正是从京城里出逃出来的各大世家,有了房子可住又可以洗澡,众人终于重新活了过来,不过休养一天,就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摆起平日里在京城里的作派来。

莫氏的马车进了郡县的时候,因为身孕一路走的很慢,想寻家客栈休息昨晚再上路,问了几家才发xiàn

客栈都被包下来了。

“夫人,属下去问问能不能腾出一间房来,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顿青站在马车外寻问。

莫氏因有了身孕半个月的路她走了一个月,可肚子还是不舒服起来,此时到了风陵渡怎么也要休息一下,再找大夫看看。

身子不舒服,让她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好,像得了重病一样,说话也软弱无力,“去吧,和人家说话客套些,不要以势压人。”

顿青应声去了客栈,马车里待书却一脸的不瞒,“夫人,要说以势压人,看看那些包下客栈的,不过是到郡县里,出门在外,还装这些面子。”

莫氏出身武家,带出来的丫头也都带着爽利样,莫氏听了丫头的话,并没有生气,笑道,“一些世家的人都会摆这些架子,在京城里呆那几年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好在出来了,不然我真要被憋死了。”

忍冬拿过被子往莫氏的身上盖,“可不是,在京城里那几年,奴婢都受不了。”

主仆三人相视而笑,这时听到外面顿青回来了,“夫人,属下打听了一些事情。”

听着顿青的声音带着严肃,莫氏端坐起身子,“你说吧。”

“风陵渡客栈住满的人都是从京城里逃难的各大世家和官宦人家。属下打听到了,咱们赵府的车队也在里面,正住在不远处的客栈里。”

顿青的话音刚落。莫氏带着欢喜的焦急声就传来,“那咱们快去吧。”

原还想着要几个月后见到女儿。不想现在就能见到,莫氏忙叫着人赶车过去,又让顿青先去打招呼,等莫氏下马车的时候,就听到顿青正与拦在客栈门口的家丁争论。

“还请小哥通报一声,府上的大夫人来了。”

“我们府上的大夫人远在铜川,怎么可能来这?像你这样过来骗吃骗喝的可好几拨了,快滚。”家丁很是嚣张。

而别一边的客栈里的小二却不敢上前来。又上前劝着,“小哥,看这位也不像骗子,莫不是府上派人送了信,所以才来人了?”

顿青没说话,那家丁却嚣张道,“我们一路过来,可没有给府上送信,所以我才说这位是个骗子。”

莫氏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赵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般没有规矩了?去把宋榕叫来,又不是什么出游,逃难在外还这般没有规矩。这样的下人就该打发了,也省着在外面丢赵府的脸面。十多年不回去,怎么赵府如今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容榕是赵府的大管家,家丁看站出来的夫人能这要直呼府上总管的名子,一时之间傻眼了,这时正好宋榕听到动静从楼上走了下来,待看清站在门口的身影,忙恭敬的迎上前去。

“大夫人。”宋榕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大夫人,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府里人把二姑娘给扔在了京城。喜的是赵府现在败落被人看不起,大夫人来了。那赵府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宋榕,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就打发了吧。别放在那里丢赵府的脸。”莫氏由着待书扶着往屋里走。

宋榕看向那个那个家丁,“你收拾东西走吧。”

家丁这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求饶,“夫人饶了小的一回吧,小的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夫人来。”

可哪里有人看他,莫氏带着下人在宋榕的带路下,往楼上而去。

得了信的冯氏迎了出来,“大嫂。”

“是二弟妹啊,真是好些年不见了,二弟妹还是那样精神。”莫氏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女儿,看着冯氏也比往日里热情。

冯氏的心却沉沉的,“大嫂看着脸色不好,还是先进屋吧。”

却不知dào

一会儿要怎么提起二丫头的事情。

莫氏没有多想,也确实累了,跟着冯氏一起进了冯氏的房间,赵玉舒则在赵老爷子的房间里,莫氏到来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瞬间在各世家传开。

原本在房间里一直闷闷不乐的赵元绮听了,激动的站起来,然后又淡色的坐下,冷哼道,“我们赵府也不是没有人的,这几天婆婆那里一直明里暗里的说我们赵府怎么样,我可是一句也没有说,到底赵府做的事不对,我也是赵府的女儿,婆婆看不上我也正常,眼下大伯母来了,我也没有全去见她,到底那是赵府,我与赵府的人再见面,婆婆也会不高兴。”

曹植宽慰她,“知dào

这几天委屈你了,可是赵府那边闹的实在太过了,先是扔下嫡女一个人在京城里不管,现在又把嫡孙给弄丢了,现在又把老太爷气得中了风,这一件件的,哪一个拿出来都让人接受不了。现在大伯母来了,母亲那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你去吧。”

“还是算了,我是曹家的儿媳妇,日后好好的做曹家的人吧。”赵元绮心里下了狠,她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就等着婆婆来跟自己低头,眼下哪家不想巴结大伯父?婆婆目光短浅,眼前有事马上就一副断开关系的样子,现在大伯父那边来人了,看她能挺住几天。

曹植看出妻子的意思,笑着抱人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肚子,“好,既然不愿去那就不去,咱们好好的养胎。”

赵元绮红了脸。

夫妻二人在这里说话,曹夫人那边却有些急了,“赵府大房真来人了?”

“母亲,女儿可听到了,是大房大夫人来了,到门口就发落了一个下人,那气势可够威风的,想当初咱们在京城不也是那般?”

可惜现在却破落了。

曹夫人却算计起来,“眼下你看看也就咱们这几家与赵府住一个客栈,别人想住进来那也没有机会,你大嫂是赵府的姑娘,文家又半路与赵府的五老爷定了婚,因为什么?还不是看上赵府到铜川有仰仗?然后就是高府,那是赵府三房高氏的娘家,而且高府的老爷也在边关,以前别人看不起人家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现在呢?不管几品都强过咱们这些平民。古家虽没有住进来,可那也是与赵府有亲事的,易家也是一样。看来这几天我对你大嫂有太严格了是不是?”

曹雪不以为意,“咱们不巴结着赵府,还能给咱们送委屈不成?大嫂可是赵府的姑娘,咱们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不会让大嫂的日子不好过。母亲还担心这个做什么,只管过咱们的日子便是了,你越对大嫂不好,他们赵府会越对咱们好,因为他们想让咱们对大嫂好。”

曹夫人最信女儿的话,想了一下,笑道,“鬼丫头,可不是,正像你说的一样,咱们越对你大嫂不好,赵府就越会咱们好。不过你父亲打上次事情之后,就已经让我什么也不用管了,我若在生事,你父亲第一个不同意。”

“不让父亲知dào

不就行了?再说二哥不是说要进大营吗?母亲找大嫂去,让她去跟赵府说,大嫂的大伯父可是将军,二哥进大营里还不是轻易的事,做个小参将也不是不行的。”曹雪压低声音,“若是大嫂不同意,母亲发脾气自然不会有人认为母亲是在找大嫂麻烦。”

母女俩个越说越开心,只在一起商议着细节,另一边莫氏坐在冯氏的房间里,喝了半盏茶才问道,“怎么不见我们喜姐?我来了也有半个时辰了,这丫头还不知dào

我来吗?待书,你去把大小姐带来。”

除了莫氏带来的人,包括冯氏在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莫氏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疑惑的看向冯氏,“二弟妹,是不是有什么事?二弟妹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这次我原本是打算回京城的,在风陵渡不想就遇到了你们,喜姐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这些年旁的不说,就是喜姐的脾气我也是知dào

的,去了京城短短几个月就被人把名声糟蹋坏了,我也想听二弟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氏一脸的为难,二丫头的事情她也有责任,却让她怎么说?

另一边四房那边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知dào

莫氏来了之后,就没有安静过,“怎么办?大嫂怎么突然来了?”

赵元婉也紧抿着唇,“现在怕也没有用了,先前母亲还说要我去哄大伯母呢,现在人来了知dào

怕了?”

赵玉尉冷声道,“行了,二丫头现在人不在了,那些事翻出来也比不过老太太把二姑娘一个人扔在京城,只这一件事情,咱们做的那些事情就不重yào

了。”

程氏听了眼前一亮,嘴上不说,心下却高兴起来,庆幸老太太把二丫头给扔在京城了。(未完待续)

第128章:责问(二)

冯氏的房间里,莫氏见冯氏一直不开口,脸上的笑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知dào

事情瞒不过去,冯氏硬着头皮看向莫氏,“大嫂,你可要挺住啊。”

“是不是喜姐出什么事了?”莫氏一听就急了。

冯氏拉着她的手,“大嫂,这次京城里暴乱,我们往出逃,老太太是派人去接二丫头的,可是直到我们出了京城连夜赶路,三天之后才发xiàn

二丫头没有跟上来。”

“你什么?那就是说你们把喜姐自己给扔在京城了,你们逃出来了?”莫氏一听就急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赶了三天的路才发xiàn

人不见了,我就不相信,那么大的活人没在你们能不知dào

,总共府里就那几个主子,又不是上百口人,就几个主子还数不明白,那我可就不明白了。”

“大嫂,你先别急,出有暴乱的时候分家了,老爷子受了伤就抬到了我们二房,老宅里只有二丫头一个人住着,过不了几天就出事了,那时急着走,难民暴乱,老太太派了人去各房,也不知dào

二丫头那里有没有得一信还是她不愿走,不过大嫂放心,玉舒知dào

之后,就派人回去找了,一定会带着二丫头回来的。”冯氏只能往好的说。

去京城里的人一直也没有送来消息,可见根本是没有找到人。

莫氏冷冷一笑,把手从冯氏的手里抽出来,“二弟妹,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好诓骗呢是吧?派人回去找了?那好啊,我想问问是谁带人回去找的?喜姐怎么说也是个闺中的姑娘,让一个家丁回去总是不好吧?不知是你们四房中的哪一房去跟着回去找人的?可别和我说只派了一个家丁,那样也说派人去找了,我看到不如说为了等见到我们大房有个好说词。就应付一下。”

冯氏被说的脸发烫,“大嫂,我也当不得这个家。这事玉舒知dào

之后是要回去的,可是老太太那边不让。最后老太爷也不让玉舒回去。”

“因为京城太乱,怕出事,所以不让二叔回去?那我们喜姐一个女孩子在京城又怎么能安全?家丁又怎么能把人带回来?二弟妹,我们喜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能狠心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京城里?都说骨血至亲,可害我们二丫头的却是骨血至亲,若是一个外人,也不会扔下一个女孩子。既然是老太太和老爷子做的决定,那我也和二弟妹说不清这些,我去找老太太。”

气愤的不但是莫氏,还有莫氏带来的两个大丫头待书和忍冬,冯氏一要靠上前,待书就拦到两个人之中,“二夫人,我家夫人有了身孕,不能太激动,还是奴婢来搀扶吧。也省着劳累了二夫人。”

这话说的客气,却又不客气。

冯氏的脸乍青乍红,握着帕子站在那。“原来大嫂有了身孕,那可是大事,我看大嫂脸色不好,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说罢又叫了身边的兰心去请大夫。

借这个机会,妍秀也在一旁帮着开脱,“大夫人,奴婢今儿就乱一次规矩,有几句话却不得不说,我们夫人也是给人家当儿媳妇的。万事自己做不得主,也是有心无力。偏什么错都要我们二夫人担着,因为二姑娘的事。我们老爷已经辞官了,只觉得愧疚对待二姑娘。”

莫氏挑了挑眉,“别的我不清楚,不过听二弟妹的意思,京城里暴乱,各世家纷纷出逃,二叔怎么又辞官了?莫不是我家喜姐又受了旁的委屈?委屈到能让二叔辞官,我真不知dào

是什么事情,到也想听听。”

妍秀看到大夫人如此戳戳逼人,一时之间愣住了,心下后悔自己多嘴,没有帮到主子,却反而害了主子。

冯氏到并不在意,拍拍妍秀的手,才看向莫氏,“大嫂,我也不帮着二房开脱,事情总会给大嫂一个说法,到是大嫂有了身孕,面色也不好,我看着还是看完了大夫,再说这些事也不晚。”

左右人也跑不掉。

刚刚冯氏叫了人去打大夫,莫氏也没有拦着,她确实身子不舒服,眼下满心只想着被扔在京城里不知dào

生死的女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

“这些事情就不必二弟妹担心了。”莫氏转身往外走。

待书和忍冬左右搀扶,顿青在外面守着,早就把屋里的一切都听进了耳朵,脸上的神情冰冷,看向赵府的人的目光也如刀一般犀利。

冯氏主仆也被这目光震得微微一顿,没有再敢跟上前来。

莫氏直接叫了走廊里的一个丫头寻问,“老太太住在哪里?”

下人忙见礼,侧头往隔壁一看,又低下头。

莫氏淡淡一笑,“原来母亲就与二弟妹住隔壁啊,那这到好,也省着我多走了。”

几个大步就移到了门外,脆声道,“母亲,莫氏来给您请安了。”

这声音里却带着嘲弄,任谁都听得出来。

门被人里面打开,采清退后一步见礼,“大夫人。”

“快起吧,你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我哪敢让你见礼。”莫氏眼皮一耷,大步就走了进去,只见婆婆阴着脸坐在床边,莫氏冷冷的勾起唇角,“我原本还想着往京城里赶,想不到在这里就遇到府上的人,这到也是缘分。要说我和老爷也收到了家里送来的信,偏没有一封说我们喜姐出事的信,好在玉珩身边的人来京城带了信,我这才知dào

喜姐出事了。”

“还不关上门干什么?怕别人不够笑话是不是?”赵老太太打断莫氏的话,对着外面喊道。

这才有小丫头吓的忙把门带上。

莫氏不以为意的寻了椅子一坐,“母亲何苦和下人一般计较,莫气坏了身子。”

这指桑骂槐的事以前赵老太太就惯会这样做,莫氏就没有怕过,现在想到女儿的事,莫氏心中的怒火恨不得马上就发出来,却也知dào

要问个清楚,也省着明明他们做错了,最后弄一个她这个儿媳妇不敬长辈,别的不知dào

,他们赵府的人脸皮向来够厚,这一点她到是了解。

“下人没有规矩可以教,这当主子的不懂规矩想教那就难了。”赵老太太明明心虚不敢面对莫氏,可看到莫氏这副质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压她一头,“也不怕失了身份,在外面大声说话,这些年来看来你跟老大在铜川没有人约束你们,越发的不知礼数了。”

“如今连我们喜姐自己被扔在京城里不知死活,我还在那里讲礼数,岂不是让人骂我是冷血的?母亲一口一个礼数,那我也正好想问问母亲,这府中所有人都逃难出来了,为何独扔下我们喜姐不管?若说忘记了,为何没有让人回去找?喜姐可不是什么买来的丫头,那是我们大房的长女。母亲满口礼数,那可有想过丢下府中的姑娘自己逃难,会让别人怎么说?”莫氏紧紧的盯着婆婆,眼睛瞪得通红,“我和老爷把喜姐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她不过一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就是犯天大的错,也不至于让你们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里自己逃出来?母样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是就事论事,如今喜姐在京城,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停留,还是赶着去京城里找她,母亲你们就继xù

赶路吧。”

莫氏想着二房那里辞官,女儿还不知dào

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老太太更是心狠的把人扔在京城里自生自灭,就忍不住心疼,她疼到大的女儿,就这样被他们给糟蹋了,糟蹋的还是骨血至亲之人。

“老大媳妇,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听你的意思是我们故yì

把二丫头扔在京城里的是的,你这是往长辈的头上栽罪名吗?你也不用这副兴师动众的样子,你不如直接拿了刀往我们脖子上这一抹,你心里这口恶气也解了。”

“有事说事,我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这是来蛮横无理?耍无赖了?莫氏看了越发的心寒,虽不知dào

怎么回事,却也知dào

定是他们理亏,“万事等我寻到了喜姐,咱们在一件事一件事的对质也不晚,若是她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若是她被人当刀使,那我莫怡巧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莫氏的声音铿锵有力,赵老太太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你……你……”

“咱们走。”莫氏转着两丫头往外走。

不理会站在外面打探的目光,莫氏冷着脸带着丫头下了楼,外面打听消息的顿青也脸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夫人,属下又寻到了一处客栈,不如先过去看了大夫再上路了不迟,大小姐向来心疼你,若是知dào

夫人连肚子里的小主子都不顾,心里定会不好受。”

“你们一个个的都知dào

喜姐心地善良,可是他们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啊,我可怜的喜姐,就这样被他们给扔在了京城,若是喜姐有个好亏,我一定也不放过一个恶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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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示好(一)

莫氏的狠话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就连躲在房间里听动静的人也没有错过,莫氏带着下人去了别的客栈,而赵家住的客栈里却显得异样的安静。

房间里,赵老爷子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却瞪大了眼睛看着二儿子,赵玉舒良久才叹了口气,“就知dào

事情会闹成这样,父亲,儿子真是没有脸去面对大哥啊。当初知dào

二丫头被忘记在京城,儿子就该回去找她,而不是委屈求全的呆在这里做贪生怕死的之辈,这辈子不论别人怎么说,儿子却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父亲拦着儿子不要过去有一方向,可儿子到底也是怕死之辈。若儿子真心要去找二丫头,别人又岂能拦得住。”

赵玉舒自己在这里后悔的抬不起头来,又是自责,冯氏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却不知dào

说什么,刚刚在莫氏那里挨了训,冯氏也觉得憋屈。

直到夫妻两个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冯氏才红了眼睛,“我知dào

老爷要说咱们做错了,就得受着,可也不能这样一辈子在大房面前抬不起头啊,当初带二丫头去庄府认错,那也是老太太决定的,我不过是按了老太太的吩咐去做,若不然还能怎么样?眼下这错却都归到咱们自己身上来了,低三下四也不被人看得起,连半只眼睛都不看一下,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今天我试着大房解释,可人家才不管你弥补了什么,只问你做了什么,老爷自己都先躲了出来,自然能想到是什么样。”

冯氏缓了口气,“莫氏在母亲的房里说的那些话。老爷也该听到了,要不是在外面,以莫氏的脾气。只怕早就扑上去要人了,等到了铜川还了得?虽想到了是这样。可看到这样,我还宁愿呆在京城里,也不愿受这个气,一辈子像欠人东西似的,抬不起头来。”

赵玉舒紧抿着唇,也不作声。

冯氏就坐在那里哭,赵元绮赶过来的时候,只见母亲的眼睛还红红的。清退了一屋的下人,才关起门来说话,“听说大伯母骂起来带着人走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到底各家都等着看热闹呢。”

众人都逃出来了,偏大房的姑娘给丢在京城了,众人不观望才怪呢。

“现在还有什么怕丢人的,赵府这副样子,在遮掩也遮不过去,你大伯母听到二丫头被扔在京城里就炸了。你也该知dào

她放出来的那句狠话,你看看现在四房安生了吧?怎么不见四房凑过来?还不是知dào

躲着,不然平日里有一点好事。他们都抢上前来,哪能像现在这安静。”

赵元绮到不是在意,坐在冯氏的身边轻轻的抚着她的胸口,“母亲到也不用担心,大伯母是生气,可她却忘记了她嫁的赵家,上面当家做主的可是大伯父,难不成大伯父真的要因为女儿而与父母兄弟翻脸?纵然不高兴,大伯父也不会做到赶尽杀绝。面上总是能过得去的,只要这样日后再慢慢来。一切总能过去的。”

冯氏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可偏该精明的时候你又犯着糊涂,当初你若早看得开些,在你祖母面前帮着二丫头说几句好听的话,劝着点你祖母,你祖母也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算了,眼下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我听你大伯母说的话,似老太太在信里根本没有提二丫头在京城里出的事,难不成老太太都给瞒下了?”

赵元绮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好,却不肯承认,“左右见到面也能说,在信里说只能让大伯父着急。”

“你祖母糊涂啊,她这是还想将事瞒下去呢,若是没有京城暴乱,咱们不逃难出来,大房又没有从钟小将军那里听到信,你大伯母又怎么会赶来?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眼下二丫头又被扔在京城,生死不明,你大伯母还没有抽出空来算帐呢。”赵玉舒苦笑,“罢了,到底是咱们的错,让人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继xù

赶路吧。”

“我听说大伯母带着护卫出来的,看着就是军中调出来的,不如要了一个去给大伯父送信,毕竟咱们这么多人呢,还有各世家看着呢,总不能到铜川的时候没有人接一下吧?”赵元绮知dào

这样做有些为难,可若没有半路遇到大伯母也就算了,偏遇上了,到了铜川那边大伯父不派人出来相迎,外人会怎么说?

指怕笑话赵府才是真的。

赵玉舒到是不着,“不用咱们送信,今日这事你大伯母必定会让人送信给你大伯,到了铜川一定会有人接咱们。”

看到父亲铆钉的话语,赵元绮才松了口气。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却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就是死撑到最后一刻,也要撑下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婆婆和小姑子都在,赵元绮有些好奇,还是谨记母亲教的,在婆婆面前装弱,一副胆小害pà

的样子上前见礼,不用多说,这一个动作,就让曹植心疼起来。

曹夫人看了就有火,“你是我们曹家的当家主母,别整日里一副小家子去,出门让人看了都笑话咱们曹府。你回你母亲那边了,我也想起一件事情来,你大伯父是在军中,木哥也想着进军中历练一下,等到了铜川你看着说说把你小叔安排进去。”

“母亲,这怎么行。”不用赵元绮开口,曹植就忍不住了,“这事情还是先问过父亲再说吧,这也算是家里的大事,再说木哥的身子那么弱,连剑都拿不起来,怎么去军中?平白的被人笑话了。”

“你懂什么?木哥正是因为身子单薄,才让他去军中好好历练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让你媳妇回去说句话,你媳妇还没有回绝,你到是着上了,你到底是不是木哥的兄长?怎么就不知dào

为你弟弟想一下?他若进军中了,也能说上一门好亲事,还是你怕木哥超过你这个兄长,让你觉得自己以后说话没有信服力?”

曹植越听眉目皱的越紧,“母亲,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儿子是那样的人吗?儿了说这些还不是怕父亲那边怪罪下来?”

“大哥,母亲也是为了二哥着想,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母亲又不是听不进去。”曹雪在一旁插话。

曹植就看向妹妹,然后才道,“母亲,儿子先送你回房吧。”

那副样子却是有话要对母亲私下里说,曹夫人原本是不想走的,可看到儿子眼里的坚定,这才不情不愿的出来了,临走时还格外看了赵元绮一眼。

回到曹夫人的房间里,曹植带上门先反问向妹妹,“曹雪,是不是你给母亲出的主意?你也不用不承认,母亲平日里什么样我最清楚,不可能突然想到这个,今儿你不说实话,我直接把这事禀报给父亲去。”

曹夫人心疼女儿,“植哥,你在乱说什么,不关你妹妹的事。”

曹植也不说话,只盯着曹雪。

曹雪被看的无处可躲,又怕父亲知dào

,才不得不承认,“我还不是看母亲整日里担心二哥,现在二哥也不小了,连门亲事也不有,这次同行的各世家都败落了,可也没有人拿正眼看一下二哥。”

曹植冷哼,“那你就给母亲出这种主意?你知不知dào

现在别人家躲赵府都躲不开,咱们家还要往上凑,到时被牵连的也说与赵府是一丘之貉,怎么办?木哥是没有订亲,可你也不有订亲,你就不怕将来自己的名声受辱?”

“不……不会吧?”曹雪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呢?”

曹夫人也在一旁急了,“植哥,你说的是真的?能影响到咱们家吗?”

曹植说的半真半假,不过也确实会这样,“我什么时候骗过母亲?刚刚当着元绮的面我说出来怕她失了面子,这才要送母亲回来,咱们虽然不靠赵府,可元绮是赵府的姑娘,真有什么事赵府也不会不管,咱们家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巴巴的上赶子贴上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

曹夫人点点头,“你说的对,我到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好在你提醒了我,不然真犯了错,你父亲那边又也饶不得我。”

心底对儿子的不满也烟消云散,曹植看了这才放心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小声的把同母亲说的话告sù

了妻子,“你也不要多想,这样总比让他们逼着你去帮二弟在娘家那边低头强,在说二弟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要说历练,就怕他到那里只会惹麻烦,还不如在家里安生的好。”

赵元绮害羞的靠在曹植的怀里,“我都明白,夫君不用解释。”

心下却是真的甜甜的。

又一边暗讽婆婆的脸皮厚,前一刻还骂赵府不好,后一刻又指着让赵府给儿子安排差事,若真救大伯也是给自己的夫君安排,哪里会沦到小叔子的身上。

莫氏那边才刚在客栈落下脚,正听着顿青现打听出来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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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示好(二)

顿青也是从下人那里侧面打听的,而且客栈里的下人多认出他是赵府大房的人,也都磨言两可的含糊的说几句,虽打听不出来什么,却也将赵府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拼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

“赵府现在已经败落成这般田地?”莫氏听完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可顿青不是旁人,莫氏又不可能不相信,连着冷笑几声,“难怪他们有恃无恐呢,老爷子没病倒之前还能压得住老太太,现在中风了,老太太自然是谁也不怕了,等到了铜川,还得到咱们府上当老翁君去呢。可怜我的喜姐就让他们这样给坑害了,我就奇怪二房怎么会为了喜姐辞官,他是不辞官也不行了,于其让皇上贬了他,到不如自己辞官还能留下几分的颜面。整府的人去逼着喜姐去认错,可怜我的喜姐命大,不然早就死了,眼下他们又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还想着来投奔我们大房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怕,还是就铆钉了我们大房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待书在一旁劝着,“夫人,你先消消火气,现在急也没有用,姑娘向来机灵,身边还有房妈妈和绿竹在,一定会没事的。”

忍冬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恨意道,“可恨早不有看出来尤蕊那丫头是个心大的,都是她害了姑娘,让姑娘为了她一个下人,还要被人这样贬低。”

莫氏也抹着泪,“你们说的对,我要先养好了身子,才能去找喜姐,让大夫进来吧。”

众人这才忙着扶了莫氏回到床上躺着,放下帘子才让大夫进来。摸脉的时候大夫的神色很是凝重,“夫人有小产的征兆,若再奔波下去。这胎是要保不住了。”

“大夫,那该怎么办?”待书和忍冬听了急了。

“起码得养半个月。不能再劳累到。”大夫又开了药方。

待书拿了脉金,又派了个小丫头跟着去抓药,莫氏这才被忍冬扶着坐了起来,“夫人你也听到了,大夫让你休息呢,你可不能再急着赶路了,原本你的胎相就不妥,大夫就不同意你上路。老爷没有拦着,还派人帮你准bèi

,换成别人家的老爷,哪里会让夫人拿着子嗣这般做,可见老爷还是心疼夫人的。”

莫氏摸着小腹不说话。

待书和忍冬交换了个眼神,“夫人,奴婢心里也担心着姑娘,可事情总该有个轻重缓急,姑娘那边一个人在京城也被扔下一个多月了,到底怎么样咱们也不知dào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姑娘出事了,咱们现在赶过去也挽救不回来了。但是夫人现在怀着的只要细心的照顾,一定会没事的。左右京城咱们要去,夫人先休养半个月,等大夫说咱们能动了,咱们再继xù

上路。”

“算了,你们别说了,我知dào

该怎么办,让顿青写了信把这边的事情给老爷送回去,告sù

他我在这里将养半个月。再继xù

进京。”却一句也没有嘱咐怎么招待赵府的人。

待书和忍冬知dào

夫人心里不好受,可也没有旁的办法。这才让下人把马车上的用品都搬了下来,在客栈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就有赵府大房夫人动了胎气要静养半个月的消息传了出来,赵老太太发了火,“这是在给咱们看呢,肚子里怀着一个就金贵上了,难不成是咱们气着她让她动了胎气的?”

冯氏也没有接话,就在一旁静静的服侍,一路上几乎都断了菜,到了风陵渡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好菜,可只要花银子也能吃上菜了,赵老太太的嘴也叼了起来。

“虽是冬天没有什么菜,可这风陵渡怎么说也是个郡县,不会只有这些白菜土豆吧?明天就要上路了,让人去采购一些在路上留着备用,多给些银子,总有人愿意挣的,到时菜也就舍得拿出来了。”赵老太太话里话外冯氏舍不得花银子。

冯氏也不恼,“越往西北这边走,条件越差,咱们吃的这些白菜都是郡县里百姓留着过年节的时候用的,为了换银子都拿了出来,再往铜川去山多,人多以肉为菜,路上到是可以家丁去打几只野味。”

赵老太太的唇就抿了抿,她年岁大了,太油腻的根本消息不了,平日里吃的也是淡的素的,冯氏的话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却让她又说不出来什么,大冬天的还有白菜可吃也算是好的了,在京城里那几个月还不是一样,最后还要整日里担惊受怕的。

偏冯氏说的又没有错,眼下大冬天的种不了菜,只能吃些野味。

冯氏到一直安静的吃着饭,也没有再开口,饭后赵老太太让人收拾东西下去,留了冯氏坐下说话,“碧珠,你是不是心里对姑母子有什么不满?姑母也就信得过你,若你心里也与姑母隔阂了,姑母就真的只自己一个人了,小五不听话,闹腾出这事让你父亲也中了风,这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都舍不得,我偏疼小五,你们这几房心里不舒服姑母都知dào

,可是真要赶了小五走,姑母也忍不下心啊。”

冯氏垂着眼皮,“姑母误会了,只是这一大家子的人,事情又这么多,我实在是有力无心,各房又分家了,有些事情到底我做决定也不好,明天又要赶路了,到也无妨,各家也都看着,到不分开来弄,只是到了铜川要怎么弄,姑母还得想好了。”

赵老太太不担心,“这有何担心的,到时直接先住进大房在说,到那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得让大房帮着安排。”

“四房上上下下回在一起近百口人,这么些人大房那里哪里能住得下?我看不如各房先派了人到铜川各自买个院子下来,原本我也没有想到,到是看到别的世家都这样做的,昨天就有人家派了人到铜川去买宅子了。这么多人家一起到铜川宅子自然不好买,到不如先走一步,把宅子先定下来。”冯氏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想去看大房的脸色,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房能不能让他们进院都是一回事,与其到时丢脸,还不如早点做准bèi

,有个自知之明。

赵老太太听到好宅子要被别人抢走了,这才动了心,“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们到底是外来的,也不懂这个行情,你让老二写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给大房送去,让大房帮着挑几处宅子。”

冯氏犹豫了一下,“那买宅子的银子要不要一起带过去?”

“都是自家兄弟,晚些给也没事,就让人先把信送过去吧。”赵老太太说的理直气壮。

冯氏没有再多说,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事情跟赵玉舒说了,“你看着办吧,我让人给别的房过个话,咱们自己把银票一起让人带过去,他们带不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赵玉舒点点头,冯氏这才让妍秀去各房里送信,回来的时候,除了五房,其他两房都各拿了银票过来,每家五百银的银票,在铜川这种地方,能买上差不多的宅子,加上大房的五百银,和赵玉舒写的信一起让荀生送到铜川去了。

元喜几个人休息的第二天,李习安和包易就去买马车了,不过却听打到也有京城里的一些世家在郡县里,下午回来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

易家的姐妹很是激动,“不知dào

咱们家是不是也在这里?”

易揽月却是看向包易,“咱们女子也不好出门去打听,包公子可有打听一些?”

“听郡县里的人说很是气派,想来是些大世家吧,到也没有多问,若是你想知dào

,让小二去打听便可知dào

。”包易没深说。

易揽月见他反这事推到小二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

元喜就在一旁解释,“几家平日里也一起常走动,这次怕是也一起出来的,包易正与家里闹矛盾,想来才没有去打听,不过让小二去打听也正好,他是本地人,打听起来比咱们也方便。”

易揽霜脸微微一热,“是二妹妹失礼了,到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这一路上来已经很麻烦几位了,等用过了饭,我便让小二去打听,若家人真在这里,到时妹妹不如就与我们一起上路吧,多少也有些照应。”

元喜想不想就直接拒绝了,“我是什么样的情况姐姐也知dào

,我也是不愿与他们一起走的,左右都到了这里,这也算是我的家了,我比别人都熟悉,到也不怕路上会有危险,在说一路到了这里,难民越来越少,这里的百姓也淳朴,到不担心旁的。若是姐姐能找到家人自然是好的。”

易揽霜听了也没有再劝,赵府把一个姑娘独自扔在京城里,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在那里自生自灭了,也就赵元喜这样在西北生活过的,才没有被困在京城里等死。

众人没有再多说,饭后易揽月就叫了小二进来,给了一两银子,让人去打听可府有京城里来的易家,客房里,包易却冷着脸。(未完待续)

第131章:隐忧(一)

除了易家的姐妹,其他几个人都挤在元喜的房间里,鼎哥早就睡了,安静的躺在床上。

“易家姐妹找到家人到也是好事,只是那咱们的事情就不可能不被传出去,我家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跟着安哥。”包易终于说出来了他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

李习安淡淡一笑,“就是你家人找来了,你若不想,咱们还不是一样在一起。”

包易却直接掏头拒绝,“他们先前对你做的事情我不会原谅。”

元喜叹气,这才是他心里真zhèng

的结吧?

“京城里各大世家都一起往这边逃难,易家若在这里,那么包府和赵府也该在一起,还有庄府、古府那些。”李习安平静的分析,“易家姐妹回去,咱们一同上路的事情就瞒不住,我看这事你也不用想,就顺其自然吧。”

绿竹却冷笑道,“到时可就便宜了有些人,明明把姑娘一个人给扔在京城里,现在姑娘没事了,他们岂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了?”

“这个到不用担心,等回到铜川,咱们把这些说给老爷和夫人也不晚,就不信他们还能不承认。”房妈妈恨声道。

包易也觉得这样对元喜不公平,“我去找易家姐妹,和她们把话说清楚了,路上收留他们,现在他们要找到家人了,咱们也不求别的,只让她们守住秘密总是可以的。若没有遇到咱们,她们还不是一身男装的独自上路?”

“可说她们与咱们在一起,起码名声会好一些,到不像她们自己上路,谁知dào

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咱们能想到这。她们自然也能想到,我看那易二姑娘到是个心直口快的,到是易大小姐。人一直规规矩矩的,总与人隔的远远的让人看不透。”绿竹说出自己的感受。

元喜抿嘴笑道。“你懂什么?你看着不习惯,那是不习惯她在落难的时候还能保持大家闺秀的举指,这份心性可是难得可贵,可见是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哪像你,天天像个毛头丫头似的,一点老实气也没有。”

绿竹吐吐舌头,笑了。

这样一说,气氛也没有刚刚那样低沉了。包易笑道,“什么大家闺秀,现在这个时候,能填饱肚子才是正经的,就端坐在那里当闺秀能当饭吃不成?”

“话是这个理,可真zhèng

议亲的时候,哪家不注意这些?”元喜斜视向李习安。

这家伙上辈子可是很喜欢易揽霜,跟人家表白人家拒绝就玩消失了,现在装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一个人再变这点还能变了不成?

李习安发xiàn

元喜又向自己看来。挑眉看过去,元喜忙收回目光。

包易那边却像保证一般,“我是不会娶那样的女子。没得自己都被她烦死了,家变成那样也不爱回去了。”

元喜抿着嘴笑,绿竹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包公子,你现在就为自己的婚事谋算了,这点到是与我们西北的男子很像。”

包易的脸一红,“爷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又怎么了,谁不娶媳妇。”

众人都笑了。

住在隔壁的易家姐妹听到笑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脸上却不约而同的升起了羡慕的神情。

小二回来的很快,在包易那边还没有找易家姐妹谈的时候。小二就带回来了消息,“姑娘。具体是哪家打听不出来,说是京城里过来的世家,小的刚门了两句就被人打发走了,根本打听不出来消息。”

易揽月满是期望的脸上满是失落,“从哪家打听都打听不出来吗?”

小二一脸的为难,“姑娘,小的试过了,那些下人都用着下巴看人,小的这样靠上前去,有的话还没等说就被人赶走了。”

易揽月还要说什么,被易揽霜出声打断,“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小二见没有往回要银子,忙说没事这才退了下去。

隔壁房间里静静的,众人把小二的话听了清楚,包易忍不住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众人心里都觉得欢快。

包易这回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不过没等他高兴多久,门就被敲响了,易揽月过来了,独自己过来的,脸上带着失落,看着众人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

众人知dào

她是怎么了,元喜是不想开口,别人的事情她不想管,一路上虽然照顾着易家姐妹,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并不是真心相交,都客客气气的。

这样一来,原本还有结交心思的元喜,也就此打住了。

易揽月原本想着她这副样子进来,不用开口,总有人会先说话的,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有人问她,有些不满的看了元喜一眼,见元喜平静的目光,又有些心虚和惭愧。

“二姑娘,小二打听了,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世家的家下人嘴很紧,根本不给人打听。”易揽月咬了咬唇,“能不能让别人去打听一下?”

“别人?小二打听不到,那只能咱们自己去打听了,我看不如就你们自己去,既然是京城里的大世家,你们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要说找不到家人,知dào

的人也会收留你们带你们一起去铜川。”包易笑意的看着易揽月,“还是你们想着先打听了,然后再让府里的人过来接你们?”

易揽月低着头,“若我自己去找,万一家里没有对外声称我们走丢了,到也不好,还是后者好一点,打听清楚了,再让府里的人来。”

“你想的到是好,可我先前也说过了,我是不愿见家人的,自然是不好去打听,安哥的身子还病着,也不好出去,难不成让元喜帮你们去打听?你们要名声元喜也是个女孩子,她就不要名声了?人可以自私,但是可不能没有良心,元喜收留你们,你们最后还得寸近尺有这样的要求,我听了都觉得臊得慌,你竟敢说出口,有点良心的人有这种想法都会觉得没脸,也不知dào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是这事不是你想出来的,你也只是受人之拖来当说客的?”包易不给面子的直接就说了出来。

易揽月羞愤的站起来,瞪着包易,“二姑娘还没有说,哪里来你这么多管闲事。到底二姑娘比我们见识的多,我也不过是来问问她的意见,并没有别的意思。”

“易二姑娘,其实我们姑娘哪里是见识多,也不过是被逼到那个地步了,自己不出头也没有办法,又要活下去不拼怎么能行?如若能指望上别人,名声也不会被人排挤成这样。”绿竹心生不满,话里话外点着易揽月。

谁都不是傻子,易家的意思是姑娘的名声左右也坏了,也不差这一次了,这人也太自私了。

若早知dào

她们是这样的人,当初在路上就不该管她们,让她们自生自灭去。

李习安虽没有开口,一张脸冷若冰霜,生人务近的样子。

房妈妈要不是看着姑娘的态度,早就上去骂人了。

一时之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易揽月的身上,易揽月下唇也咬出牙印来,“是我想的不周到,在这里给二姑娘赔礼了。”

人站起来对着元喜作了万福。

元喜淡笑的起身把人扶起来,“客气了,不过是一句话,又不是你的本意,何来赔礼之说。既然你们不好打听,也不能就这样错过与家人聚在一起的机会,明日我让房妈妈过去打听吧,你且安心的回去等消息吧,只是我们与你们一路同行,到不想被人知dào

,到时还要请你们能保守秘密,到了铜川之后自然就不用了。”

听出元喜话里比往日要客套,易揽月也不在意,左右目地达到了,“些许小事,一路上受二姑娘照顾,自然会为二姑娘保守秘密。”

包易在一旁冷嗤,“人啊要是脸皮厚,还真是没救了。”

易揽月咬了咬唇,强挤出抹笑跟着元喜告辞走了。

也不管人还没有出去,包易就不满的对元喜道,“就你烂好人,不然怎么敢这样蹬鼻子上脸的?”

易揽月的身子明显僵了僵,虽极力的克制,可是关门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她的慌乱。

元喜淡淡一笑,也不怕外面的易揽月听到,“送佛送到西,谁让半路把人捡回来了,总要送出去,也省着捞了一肚子的埋怨,这事一次就长记性了,下次不烂好心便罢了,又怎么能怪别人呢。”

包易听了也觉得有理,却没有让房妈妈出去,“还是我出去打听吧。”

走的时候叫了李习安与他一起出去。

隔壁易揽月回去后就沉着脸坐在床边,“姐姐是不想得罪人,可惜人家也没有往好处想姐姐,还说收留咱们也后悔了,那我刚刚说那翻话就更没有必有愧疚了。”

“再晚也不过是半个月,咱们就可以与家人相聚了,现在逼着人家去打听,到底是咱们不对。”易揽霜也不高兴,“不管如何,人家收留了咱们,就是咱们欠人家的。”

想着要分开,易揽霜到有些不舍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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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隐忧(二)

易揽月想到包易的话就火大,现在听着易揽霜一副善良贤惠的样子,冷笑出声,“是,你们做的都做,就我一个人是恶人。走的这近一个月咱们遭的什么罪姐姐亲身体会到了,不说旁的,后来多了一个鼎哥,都要处处护着他,晚上在牛车上的时候,都是咱们把元喜和鼎哥围在中间,鼎哥是个孩子,咱们也是千金之躯,她怎么不说让姐姐抱着鼎哥?还不是她借咱们自己在那里取暖。”

“够了,揽月,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咱们既然是受了对方的恩惠,就不能再挑这些,这样做人太没有良心。”

易揽月冷笑,“那赵元喜又是怎么做的?姐姐别说你听不出来,我可看着她一直在给你和李习安牵红线呢,李习安是什么样?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姐姐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偏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不时的去引导姐姐,我都看出来了,想来姐姐也看得出来。就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就收留咱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眼看着要到铜川了,若她心存想把姐姐与李习安扯在一起,指不定会使什么手段,我这般急着跟家里人在一起,也是为了姐姐着想。”

易揽霜冷笑,“揽月,你真以为我不知dào

?你这么急着回去,还不是想揭穿三妹的事情,你放心,不管早晚回去,三妹都逃不掉,到是你也不小了,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做事情太急切了,反而会不好。”

易揽月被戳穿心事,神情僵了僵。也不否认,“姐姐可以不恨,可是我却不能。即便姐姐不出声,母亲那里也会帮姐姐做主。我若不说三丫头也逃不掉,可是我却不想让她快活任何一天。”

姐妹两个谁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易揽霜看不起易揽月这般算计,或者说更多的是不屑,易揽月却恨这份不公,只因为她是庶女,什么都要靠自己。

若是家里人知dào

易揽霜与李习安有什么,不知dào

易揽霜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是个被宠的嫡女,易揽月冷嘲的勾起唇角。

包易很快就回来了。连易家住的的客栈叫什么都打听出来,却没有告sù

易家姐妹,而是通知了易府的人易家姐妹在这里,而当天晚上,包易一行人坐着马车就走了。

直到易家的人来了,易家姐妹才发xiàn

包易他们走了。

易揽月冷笑,“看到了吧?”

易揽霜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冷冷的扫了易揽月一眼,就像平日里在府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女,“二妹。这一个多月让你已经忘记了很多的规矩,回去之后我会让母亲找个教养嬷嬷给你。”

易揽月打了个冷战,忘记了说话。被丫头扶着坐到马车上之后,才回过神来。

她是真的忘记了身份,这一个多月来,竟忘记了那个看着温柔的易揽霜有什么样的手段,想到这几日做的事情,易揽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竟有些后悔起来。

马车里,易揽霜靠马车里,闭着眼睛。“彩桃呢?”

被派来的是个婆子姓蓝,是易夫人的近身之人。“彩桃夫人一直带在身边,夫人知dào

姑娘受的委屈。姑娘大可放心。”

易揽霜点点头,“彩桃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当年是我把她捡回来的,虽是我的下人却亲如姐妹,没有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也是她,伤我最深的也是她。”

“夫人都知dào

,打姑娘丢了之后,夫人一边派人去找姑娘,一边整日里以泪洗面,姑娘总算没有事,要不是奴婢拦着,夫人就亲自来拦姑娘了。到底夫人过来会惊动外人,眼下外面虽有流言,可是夫人一直也不有说姑娘丢了,只说身子不妥,三位姑娘都静养呢,一路上三姑娘也没有下过马车。”蓝妈妈眼里闪过狠意,“不过三姑娘到底身子薄,这一路上感了风寒,夫人可给她抓了不少的药,大夫说了药太寒,怕会伤了三姑娘身子的根本,但是人也不能一直病着,夫人只能让大夫给三姑娘开了药,这辈子有子嗣怕是要难了。”

想害了嫡女,自己一个人占得好处,这样大的胆子,没要她死就已经不错了,不过是让她坏了身子。

“母亲也是为了她好,想来三妹妹也不会怪母亲的。”易揽霜唇角边扯起一抹冷笑。

易揽晨敢有这样的算计,就要知dào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真以为只要没有了嫡女,易府就会抬一个庶女出来?真真是猪脑子,愚蠢。

蓝婆子见姑娘没有一点疲惫之态,才放下心来,看来夫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姑娘并没有遇到什么事。

易府偷偷的接回了易家的两位姑娘,易夫人搂着女儿大哭了一场,最后才问起女儿这阵子是怎么过的,易揽霜也没有满着,更没有把易揽月应下元喜的事记在心里,直接就都说了。

易夫人听了大为惊呀,“赵府大房的夫人来了,而且还和赵府的人大闹了一场,可惜她们走了,不然就可以告sù

赵府的大房,总算是能拉近一下两家的关系。”

转念又道,“到是赵元喜怎么与包易和李习安这两个纨绔子弟走到一起去了?若是不张扬出去也好,省着有一天牵连你出来,累了你的名声。”

见母亲在那里一会懊恼一会又后悔的样子了,易揽霜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赵府没有败落前,府里的姑娘也比不过自己,眼下一个坏了名声的姑娘,都让母亲如此重视,也不过是因为家里还有人在官中当差,若是没有这个,赵元喜算什么?

“三丫头我已经让人喂了药,咱们只让她这样的活着,还要给她找一个户好婆家,这样别人对你们走丢的事情也不会去猜想,毕竟若真有过你们走丢的事情,哪家也不会轻饶了这个庶女,所以咱们对三丫头越好,别人越不能怀疑,但是一个不能生下子嗣的当家主母又怎么会坐稳主母的位置?她嫁的越好,日子会越难过,所以咱们只管等着看她往后的每一天里怎么过苦日便是了。”易夫人脸上闪过恨意,“敢对我的女儿下手,就得知dào

有什么样的下场。”

易揽霜靠近母亲的怀里,“好在这次没有出什么事,经此一事到也看清了那些人的面目,也省得日后再被算计,到是彩桃母亲想怎么处置她?”

易夫人轻拍着怀里的女儿,“人想死容易,最痛苦的是想死不能死,我还把她留在你的院子里服侍,可她想再做什么也不能了,每日里看着她过的不好,岂不是更痛快?”

易揽霜眸子愣了一会儿,“还是算了,把她发卖了吧,整日里在眼皮子底下,到让我想起她背叛我的事情,影响心情,眼不见心不烦,把她发卖的远点吧。”

“你呀就是心软。”易夫人点点女儿的头,“算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让蓝妈妈把她卖的远点,我到记得蓝妈妈的老家有个叔伯还活着,五十多岁了断了条腿,蓝妈妈服侍我这么些年,就让彩桃过去服侍蓝妈妈的叔伯吧。”

一个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嫁给一个断了腿的老头子,还是乡下的,什么样的日子不用想也能知dào



易揽霜没有再出声反对,到是另一间客房里,阮姨娘将女儿搂在怀里,“总算是没事,姨娘可担心死了。”

“姨娘,三丫头呢?父亲没有处置她?当初要不是她让丫头算计我和大姐姐,我们也不会被扔在荒郊野外,与你们走散。”易揽月紧抓着阮姨娘的衣襟,“如今连大姐姐都得罪了,怎么能就便宜了她?”

“你这孩子,怎么得罪你大姐姐了?姨娘不是告sù

你要哄着大小姐吗?她可是从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一生,你快收拾一下,咱们去夫人那里赔罪。”阮姨娘是个性子软的。

也正是她这一点,让易夫人能容下她。

至于三小姐易揽晨的生母白姨娘,却是深得易老爷的心,只是这次易揽晨做了这样的事情,也害得白姨娘失了宠,女儿又找回来了,易夫人自然成了赢家。

易揽月放不下脸面,“我不去,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大姐姐,夫人若真因为这个而罚我,我自是要去父亲那里讨个公道。姨娘真以为我一心待夫人,夫人就会给我找一个好婆家?姨娘还起这样的心思吧,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我们这些做庶女的超过大姐姐。”

阮姨娘心疼女儿,听了女儿的话又是惊骇,“你……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事情?你可别乱来啊,夫人知dào

了定不会饶你,看看三丫头的下场你就该知dào

了,好好的姑娘就不能再有子嗣了,这一辈子都毁了。”

这才又把易揽晨的事情说了,易揽月听了脸色惨白,“父亲就不管吗?”

“你父亲一心指望靠你大姐拉一个好助力让易府再重新起来,三丫头坏了你父亲的打算,他哪里能容得,还是夫人求情才留了三丫头一条命。”阮姨娘的话终于让易揽月意识到,她先前打的主意根本行不通。

反而会把自己给推到死路上去。(未完待续)

第133章:醋意(一)

包易一行人并没有离开郡县,而是换了一家的客栈住下,打算买些东西再继xù

上路,却也不想与各大世家走在一起,只等着他们走了再上路。

难得有休息的地方,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元喜的心情大好,甚至抽空让包易和李习安看着鼎哥,她带着绿竹去了街上溜达。

却不想在街上遇到了赵元婉,而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定了亲的古言,反而是惜日的小侯爷陈震轩,四人就这么遇到,都是一惊。

“赵元喜?”赵元婉更是惊骇出声,随后想到身边还有陈震轩,这才改了口,“二姐姐,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京城吗?”

相对赵元婉的震惊,陈震轩到是平静了很多,眼睛却也紧紧的盯着元喜,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

元喜也没有料到就这么遇到了,后悔出来,淡淡的笑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京城里?你们逃出来我就不能逃出来?”

赵元婉脸微微一红,笑道,“二姐姐误会了,我是太激动了,祖母叫人去接二姐姐,可是三天后才发xiàn

二姐姐没有跟上来,祖母还担心的生了病,眼下见到二姐姐安然无恙,祖母一定高兴,二姐姐快迎我去祖母那里吧。”

元喜避开她的拉扯,“我怎么没有见到祖母派的人?我知dào

你们逃出京城的消息,可是两天后了,老宅里的下人拐了东西都跑了,我这才知dào

信,好在有母亲给的人在身边,不然怕真要死在京城了。到是这一世上,祖母担心我,怎么不见有人在路上找我的?”

赵元婉被问的哑口无言。

“二姑娘。不管先前如何,你现在既然人无事,又遇到了府上的人。就该去见长辈们,到底该让他们放下心来。而且二姑娘的……”

陈震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元婉打断,“而且二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二姐姐快随我回去吧。”

话被打断,陈震轩也没有多想。

赵元婉却心惊不已,她知dào

赵元喜一定不会跟他们回去见长辈,这也是她乐意看到的,而且她更不想让赵元婉知dào

大伯父母在郡县里。

不管如何。让大伯母去京城,赵元喜回铜川,两边错开了,那么到时候他们这几房在边关那边也安顿好了,等大伯母回来再找各房算帐,那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只一瞬间,赵元婉就有了各种算计,以前母亲还想着指望着赵元喜死了,让她去哄大伯母开心,可昨日大伯母翻脸之后。眼下赵元喜又活着,她就知dào

这件事情行不通,那么只能找到一条对他们最有利的办法走。

元喜到是看出了赵元婉的紧张。只以为她是不想自己回到赵家人的身边,淡淡一笑,“既然遇到了,五妹妹只管回去带个话给就行了,只说我还活着,也会好好回到铜川的家里,你们只管放心,有什么事待到了铜川再说也不晚。”

也不多说,叫着绿竹转身就走。

陈震轩一见人要走。忙几个大步上前,拦在元喜的身前。作揖道,“二姑娘。到底是亲人,心里有什么不如意,也不是在这个时候闹脾气,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到底对你的名声不好,二姑娘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吧,何况二姑娘的…….”

“二姐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怎么也要为大伯父的名声想一想。”赵元婉也靠上前来,又一次打断了陈震轩的话。

陈震轩也想劝着元喜回去,看到赵元婉也上前来劝,自然是没有多想。

元喜好笑的看着赵元婉,“五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会想让我现在点戳破你吧?还是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赵元婉的浑身就是一僵。

陈震轩也诧异的看着赵元婉。

“二姐姐,你误会了…….”

“五妹妹,我也想回去,可如果四叔和四婶再寻了人晚上偷偷进我的屋子怎么你?咱们姐妹之间也不用这些虚的,五妹妹觉得呢?”元喜眨眨眼睛,“且说我看五妹妹的样子,并不是真心希望我回去,到是怕我回去一般。”

“二姐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怎么会不想你回去。”赵元婉见陈震轩看过来,越发的急着解释。

“五妹妹怎么想不重yào

,到是我不想回去,这一路我走到了这里,从这里到铜川不说旁的,闭着眼睛我都有找到,更不怕遇到坏人。”元喜冷冷的扫了赵元婉一眼,“等到了铜川咱们在一件件的说也不晚。”

丢下羞恼不已的赵元婉,恨恨的看着人走远。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想她回去?”陈震轩看着人走远了,才沉下脸问赵元婉,“你该知dào

现在你们赵府该和大房拉好关系吧?又是同堂的姐妹,有什么排挤的?日后她好了还不是能拉你一把,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赵元婉见街上四下里看来的目光,羞红了脸,“陈公子,你是与我出来的,不是赵元喜的说客,若是你与我出来只是为了巴结大房,那现在大可不必了,你可以直接去找赵元喜。”

当陈震轩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偷偷的高兴,只以为他也是心里有她的,现在看来都错了,根本是陈府现在也想巴结上赵府,可是怎么没有想过,陈震轩以前不搭理她,现在却找来了,一定是别的目地。

陈震轩被戳破了真面目,失了面子,“你在乱说什么?我陈府还用去巴结别人吗?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你这种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现在知dào

我不可理喻了那更好,日后大家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出来了,枉费我还爱慕着你,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赵元婉死心的扭身往回走。

终于可以死心了,也不用觉得遗憾了。

眼里的泪在看到身后的人时,赵元婉错愕住了,泪也忘记了流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古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不在乎古言,可看到他现在眼前的一刻,竟觉得心虚,下一刻是满满的害pà



陈震轩也被突然出现的古言给吓了一跳。

古言直直的盯着两个人,若不是新眼看到又新耳听到,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下一片冰冷,脸上却笑意的看着两个人,“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还是我不该看到你们在一起私会?以前我不觉得,还去皇上那里求赐婚,现在才发觉自己竟是个傻子,彻头彻底的大傻子,被自己的好朋友玩弄,这一个女人算计。”

“古言,你误会了,赵五姑娘与你订婚,我怎么会与她扯上关系,不过是她说要上街,更好我出来,两个人遇到了,今日她说的话,我才知dào

她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我的为人你该知dào

是什么样。”陈震轩淡淡的看了古言一眼走了。

赵元婉看着陈震轩把错都推到她的身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震轩的背影,这哪里是那个冷漠又沉稳的男子,根本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

若说前一刻死心了心里还有不甘,可这一刻赵元婉是彻底的醒悟了。

独自面对着古言,赵元婉笑的凄凉,“你现在也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去退婚吧。”

哪怕是被退婚,日后嫁不出去,赵元婉也不想被古言羞辱,更不想向他低头。

古言冷冷的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我自会让家母去退婚,你大可放心的去追求你爱慕的女子,以前我一直觉得赵元喜不要脸,现在看起来她起码敢做敢当,什么都放在面上,不像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看了就恶心了人。”

“古言,你也用不着这样羞辱我,当初我们赵府出事,原本要定婚的两家可是你家先不同意的,后来又是你自己去求的圣旨,我可没有一直赖着你们家,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别弄的一副我巴结着你们古府。”赵元婉羞恼不已,她哪里不如赵元喜?

“泼妇骂街,失了身份。”一甩衣袖,古言走了。

独留下赵元婉一个人站在街道中间受人指点,定了婚又出来与别的男子私会,哪怕西北民风开放,可也容不下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赵元婉羞红了脸回到了客栈,直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至于碰到赵元喜的事情自然没有告sù

赵府的人,陈震轩那边为了不与赵元婉扯到了一起,当然也不会提起来,这件事情便瞒下了,一直到赵府的人起程去铜川。

再说古言回家到里后就提出要退婚,古夫人就叫了儿子到屋里说话,“当初非要娶的是你,现在退婚的也是你,你这又是闹腾什么?眼下你可不是京城里那个官家的大少爷了。”

“她心中有爱慕别的男子,这样的女人强娶了日子也过不安稳,到不如就放了她去。”古言想到赵元婉的欺骗,也没有帮她瞒着。

古夫人紧皱起眉来,“既是这样,人再好咱们古府也不能要了。”

起程前的晚上,古夫人就找到了程氏,说起了退婚的事情,程氏现在也有些看不上古家,一听古家主动提出来,自然是高兴,可听到古家提出退婚的理由就不同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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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醋意(二)

程氏带着火气,“都说买卖不在人义在,这样的名声我家元婉可担不起,只是不知dào

夫人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我也很好奇。”

古夫人看程氏还一副有理的样子,嘲弄的看过去,“夫人不知dào

吗?这可是府上的五姑娘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家言哥也撞到了他们一起私会,若只是些流言,言哥也不会相信,说起来这门亲事当初我也不是同意的,可那孩子死心眼,只说不管赵府怎么样,五姑娘是个好的,自己去求了皇上赐婚,哪成想他一片痴心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不过好在他自己放下了,不然真不知dào

拿他怎么办。”

程氏的脸随着古夫人的话越来越黑,手里的帕子也被不知不觉的拧到了一起,“夫人,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看妹妹说的,这事我怎么能说谎呢,妹妹只管叫了府上的五姑娘过来问问便知dào

了,要说五姑娘的眼光也是好的,看中的竟然是原来国公府的小侯爷,人现在虽然不是侯爷了,可到底通身的气派在那里呢,也是个难得的。若两家真成了好事,妹妹可不要忘记给我们府上送贴子,到时定来喝这杯喜酒。”

程氏扯了扯嘴角,冷声吩咐身边的娟红,“去把姑娘叫来。”

娟红应声退了下去。

程氏与古夫人两个相对却谁也没有再开口。

娟到了赵元婉的房间时,见姑娘的眼睛红红的,只当没有看到,“姑娘,古夫人来跟夫人退婚了。”

却不戳破,只是轻轻的点了一句。也为赵元婉留面子。

赵元婉愣了一下,点点头,“我知dào

了。收拾一下就过去。”

到底还是因为古言这么狠而又伤了一次的次,她以为古言爱慕与她这次哪怕再生气。也不过是退婚,事情的真相不会说出来,现在看来世间的男子皆是薄情的。

娟红看着自家的姑娘往脸上擦了粉,掩盖下憔悴,心下也觉得惋惜,退婚因为与别的男子私会,还被撞到,传出去名声也完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到了程氏的屋里。程氏手一拍桌子,“跪下。”

赵元婉也不辩驳,跪到了地上。

“你可是私下见了陈家的公子?”程氏真恨不得甩女儿一巴掌。

“是。”赵元婉平静的回道。

程氏的肋骨气得生痛,“好好好,我到不知dào

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也罢,今日古家来退亲,那就当着你的面把这婚退了,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那你就自己承着吧。”

恨女儿不争气。又一边向古夫人认错,“都是我没有把孩子管教好,让姐姐笑话了。可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家里不省心,孩子也不省心。”

说到最后已哭了起来。

“妹妹也莫伤心,这谁没有年轻过,孩子小不懂事以后慢慢教便是了。”古夫人最后被程氏哄着拿着古家的信物走了。

没有了外人,程氏也收起了泪,“你这是要毁了你自己知不知dào

?那个陈震轩有什么好?以前是小侯爷的时候你放不了人家的眼,现在败落了想靠着赵府的势才找到你,你呢?还就没长脑子的进套了。现在怎么样?名声坏了,那陈家是属狐狸出来的。出了这种事,他们岂会承认?他们才不会背上坏名声。”

赵元婉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娟红在一旁劝着。“夫人,地上寒气重,还是让姑娘先起来在说吧。”

“扶她回房间吧,我现在不想看到她。”程氏一直奔着女儿给自己争口气,现在什么都成泡影了。

娟红不敢再多说,扶着赵元婉退了出去。

到了赵元婉的房间,娟红才开口劝道,“姑娘,夫人今日在古家面前失了脸,心里到底会不舒服,等夫人想开了,自然也会怪姑娘了,姑娘还不要怨恨夫人才是。”

“我没事,是我的错,娟红姐姐也帮我在母亲那边认外错吧。”赵元婉对着娟红做万福。

娟红忙避开,“万万使不得,这本是奴婢该做的。”

这才告退。

程氏看到娟红回来,挥手让塞青到外面守着,娟红才把打听的说了,“奴婢去打听了一下,外面到没有人知dào

姑娘与陈公子出去的事情,所以眼下只能从姑娘那里问。奴婢看着姑娘那边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夫人可以放心。”

“她是没有事,可以后头疼的时候在后面,她怎么能这般的糊涂。”程氏恨女儿不争气,可此时也舍不得去怪她,“镐哥不争气,她也不争气,我这辈子就指望他们两个翻身呢,现在一个也指望不上。”

娟红只能捡好听的说,“咱们少爷可是个有孝心的,五老爷一句话能让他去拼命,三房的少爷可做不到。”

程氏也知dào

她在开导自己,笑道,“镐哥虽是为我们出头,可这几天哪里再搭理过我们,还不是在怨恨我们吗?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又道,“大房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动静?”

“大夫人动了胎气,要在这里养半个月,奴婢打听到他们让人往铜川那边送信了。”每次说起大房的事情的时候,娟红心里也打怵。

程氏点了点头,“算了,整日里在心里惦记,也要面对,不去想了,烦的反而是自己。”

元喜那边回到客栈越想越不对,叫了绿竹商量,“你去打听打听,赵家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猜着莫不是跟我有关,怎么每次陈震轩要说的时候都被五妹妹打断?”

绿竹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这里不对。

包易听到他们遇到了赵元婉和陈震轩,围了过来,“那赵府的人会来找你吧?”

看样子到有些不舍。

元喜淡淡一笑,“五妹妹不想我回去,我猜她不会和赵府的人说,陈震轩单独与赵元婉出来,怕别人知dào

他更不会说,所以这个到不用担心,我就是奇怪有什么事情怕让我知dào

的。”

“这有何难,我去打听打听。”包易直接将事情揽了下来,“早知dào

打听易府的时候就多打听一些。”

又一副麻烦的样子。

元喜知dào

他是那种明明想帮忙,又要面子死撑着不肯承认的人,直接道了谢。

包易走了,元喜见李习安没有走,奇怪的看他,“你有事?”

莫不是舍不得易揽霜?

心下翻了个白眼,男人就是这样子,明明心里舍不得,嘴上又死不承认,面子还能当饭吃不成?

“我想让你以后照顾一下包易,他性子直心不坏。”李习安淡淡的语气根本不像在求人,“若是可以,让你父亲在军中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当个大头兵就行,他那人不喜欢靠人,就是从最底从做起,他才能接受。”

“你要走?”元喜看着他,“去哪?”

“我说过我要走?不过是现在还没有到铜川先求求你这位赵大小姐,不然等到铜川的时候,我们这些名声坏的可靠不上前了。”李习安半真半假道。

元喜眼角一勾,“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过,到也真是这样。”

绿竹和房妈妈哄着鼎哥,也听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不过说起到大营中这点小事,到是很容易,对姑娘来说也不算是事,何况这一路上包易这么照顾他们,要是没有包易,还不知dào

怎么样,说起来也算是半个恩人吧。

那边包易回来的很快,脸上还带着欢喜,“赵元喜,知dào

他们有什么事情怕你知dào

吗?我打听出来了,你知dào

之后一定会高兴。”

众人看他这么高兴,知dào

一定是好事,绿竹年小,最为好奇,“包公子,你就说吧,弄的我们怪着急的,到底是什么事?”

包易看着元喜,那样子就是在等元喜开口求他。

元喜看他像孩子一样的举动,不愿扫他的兴,“好吧,那就求求包大公子快点告sù

我吧,是什么好事。”

包易对着李习安挑挑眉,才得yì

的开口,“是你母亲来找你了,正住在郡县里。”

“我母亲?”元喜脸上的笑敛了起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是真的吗?”

手紧紧的握成拳,她没有发觉自己的紧张,可屋里的众人却看得出来她的紧张。

“是,不过听说你母亲与赵府的人闹翻了,自己在别的客栈落了脚,我打听到了客栈就急着回来告sù

你了。”包易心里突然甜甜的,原来给心爱的女子她喜欢的东西,满满的满足感竟然会这么好。

心爱的女子?

包易的笑僵在了脸上,直直的看着元喜,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屋里的人都为得到这个消息而高兴,没有人注意到包易的异样反应,到是李习安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在那边笑着与房妈妈和绿竹抱成一团的元喜,心里有了计较。

“咱们现在就去找我母亲。”两世了,元喜此时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要马上见到母亲。

“那就收拾东西吧,大家一起到那边的客栈去,我们也回去收拾一下。”李习安站起来,叫了包易一起出去。

只是李习安出去后,人便走了,一个口信也没有留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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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母女(一)

包易等不来李习安,就冲进了房间去找,可根本没有遇到人影,包易不是傻子,只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呆愣在房间里。

房妈妈和绿竹把东西收拾好了,抱了鼎哥在马车里,等了半响也不见包易两人下来,绿竹就急着到楼上去找,看到包易一个人傻站在那里,又没有找到李习安,眼睛转了转,转向下楼了。

一靠近马车就忍不住小声喊道,“姑娘,李公子好像走了,包公子一个人傻傻的在房间里站着呢。”

元喜想了一下,把怀里的鼎哥道到房妈妈的怀里下了马车,“你和嬷嬷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她原想着让绿竹去叫,可是包易那个性子,绿竹去了也是白去,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到不如她自己亲自跑一趟。

踩着楼梯到了房间,元喜看着包易坐在椅子上发呆,走过去,“他是为了你好,你有家他却没有,让你为了他与家人闹的那么生,他心里不好受,才选择离开,正是因为在乎你把你当成兄弟,才会为你着想,你该高兴才是,眼下在这里伤心,到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强dà

,日后想让兄弟呆在自己的府里,还有谁管得着你?”

包易的眼睛一亮,可又马上暗淡下去,“我离开了家里什么也不是,又怎么能强dà

呢,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这有何难?”元喜挑眉一笑,“我父亲在军中,你可去从军,不过我可说好了,我只推荐,不能因为我推荐的就特别,到了大营里还是一样从小兵做起,日后有什么前途那就得靠你自己。”

也不等他开口,元喜走到两步到了他的身前,又自顾道,“你不会想我不照顾你,就堵气的不去吧?左右你书读不好,在京城里整日里只知dào

打架,到不如去军中打,哪天要打出明堂来了,混个小将军当当也不错,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乱世出英雄,正逢乱世,你要是能闯出些名堂来,可不要忘记我这个恩人。”

“赵元喜,小爷去大爷也是个小兵,你怎么就成小爷的恩人了?小爷现在还没有出头你就指望了,你当小爷是傻子让你宰呢?”包易一听就跳了起来,“不过你也算是半个恩人吧,到底是你推荐小爷去的大营。”

“你别一口一个小爷的,哪天真把自己叫成老头子了。”元喜瞪了他一眼,“那就请包爷快点下楼赶马吧,我们这些人可等着呢,就是你那个离开的好兄弟也等着你耀武扬威的那天接他回来呢。”

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

包易扬起下巴挺起胸膛,“哼,小爷早晚让你们佩服。”

大步的下了楼。

元喜抽了抽嘴角,这一激就成了,指望他成将军看着还要些年头。

两个人下楼了,包易脸上还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绿竹不由得多看了自家的姑娘一眼,真是好厉害,包公子这样的倔犟的也能摆平。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元喜很高兴,在马车里也不忘记打趣包易,“你不会见我看到母亲就也跑回家去吧?

“小爷不回家,跟你去大营。”包易正为这个尴尬。

赵元喜与家里人团聚了,他一个外人总不好赖在这里,可是他又不想回家,正纠结这个难题的时候,听到元喜这样说话,心里就是一松。

元喜抿嘴一笑,“那就好,还以为你怕了,不过到时看到我父亲你可不要害pà

的逃掉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般胆小的人,我父亲也就是话话的声音大了点,眼睛看人的时候冷了点。”

心下却松了口气,活了两世,不想那曾是别人眼里的混世魔王在她的眼里却要你孩子一样的哄着,让元喜一直冰冷的心也寻到了一丝的温暖。

包易抽了抽嘴角,心下想着这还不吓人,嘴角却强硬道,“小爷怕过谁,咱们走着瞧。”

马车里绿竹和房妈妈抿着唇角忍着笑,心里皆想这包公子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可接触下来就发xiàn

是个没有心机的,而且多数的时候像个孩子。

几个人往客栈去,另一边李习安出了客栈之后,一个人往郡县的城门口走,不想却遇到了易家的易揽月跟着阮姨娘在外面逛街。

易揽月直接拦下视她不见的李习安,“李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李习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要去之地。”

“就李公子一个人?二姑娘呢?”易揽月往他的身后看,没有找到人,“李公子不会与他们分开了吧?”

李习安看着她不语。

易揽月咬了咬唇,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因为她是个庶女,可是眼前的这个李习安,不过是个孤儿,凭什么也可以看不起自己?

“也是呢,不过是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还妄想着与我大姐姐亲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这一路上你也看到我大姐姐待你什么样了,可有多看你一眼?人啊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起了那不切实jì

的心思,以为巴结了赵元喜,她就会帮你?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大姐姐那是天上的云,你便是那地上的泥,怎么可能混为一谈?”易揽月嘲弄的看着李习安,“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省着丢人现眼让自己没有脸面,这事好在家里的父母不知dào

,不然就凭你这样出身的,岂能容下你活着?你现在知趣的知dào

自己走,到也算是你聪明。”

“二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阮姨娘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

易揽月抬起手用帕子掩住嘴,“我不是和姨娘说过吗?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妄想与大姐姐连理的男子,一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孤儿。”

“好了,咱们也快回去吧,不然夫人又要说了。”这次是找了买布给夫人做鞋的借口出来的,要知dào

女儿会这样做,阮氏真不会出来。

阮氏拉着得yì

易揽月走了,被指着鼻子骂的李习安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过多的表情,不理会四下里侧目过来的目光,李习安大步的往城门口走去,不过却在城门口的时候,被一男子拦了下来,来人恭敬的跪到李习安的面前,李习安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良久才轻启唇角让人起身。

上了来人驾过来的马车,往城外而去。

另一边,元喜到了客栈,直接从小二那里打听了房间就冲到了楼上去,房妈妈和绿竹抱着鼎哥和包易三个人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莫氏正躺在床上养胎,看到冲进来的人,屋里服侍的待书和忍冬也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训斥,看到进来的人之后也愣住了。

“娘……”元喜直接扑到了床边,跪了下去,上辈子的愧疚加悔恨,让她忍不住放声的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氏也含泪的将女儿搂在怀里,“是娘的喜姐,真是娘的喜姐啊。”

房妈妈几人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无不在一旁抹泪的,鼎哥瞪着大眼睛看着也不哭,到是包易拘禁的站在一旁。

“夫人,大小姐好好的就好了,快别哭了,大夫说你胎相不稳,要好好将养着才是,可不能再情绪波动了。”待书在一旁提醒。

元喜这才惊喜的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娘,你有身孕了?”

莫氏的脸一红,“还没有嫁人呢,什么话都乱说。”

元喜却是笑了,“太好了,娘,真是太好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我又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又哭又笑像什么样子。”莫氏也掉着泪,一边给女儿擦泪,“咱们喜姐都瘦了,这事怪娘,要是娘当初不让你回去,你也不会遭那个罪,也不会被他们给欺负了,那些个黑心窝子的东西,娘跟他们没有完。”

元喜将头靠在母亲的怀里,“娘,能看到你我就在足了,女儿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娘了。娘,我再也不与你和父亲分开了。”

“好,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一听说女儿差点回不来,莫氏又是一阵的伤心。

忍冬上前笑道,“夫人,这还有外人呢,你和姑娘以后说话的时候多着呢,可莫让人笑话了。”

莫氏这才抬头看到门口还站着个男子,有些惊喜的打量起来,那神情明显是在用看姑爷的目光打量着,包易涨红了脸,元喜脸也是一热。

“娘,你误会了,这是包府的包易,这一路上多亏了他的照顾,不然女儿还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呢,他现在与家中走散了,又是个爱打架的,我想着到不如让他到大营里去。”

莫氏点点女儿的头,“怎么说话呢,什么是个爱打架的,那是爱习武,男孩子就该习武,写写画画的我到是看不上眼。既然这样也好,只是怕苦了包公子,看他也是世家子弟吧?”

莫氏还是忍不住打听起来。

元喜抽了抽嘴角,包易更是找了借口逃了出去。RS(

)

第136章:母女(二)

莫氏却来了兴趣,“我看着人不错,孩子性子直,不像个心眼多的,这样日后嫁过去也好拿捏。”

屋里其他人都抿着唇角憋着笑。

元喜苦笑道,“娘,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贬人呢?我看根本就是在贬人呢,在说都和你说了,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一路上还有他朋友一起送我们,只是他朋友半路走了,他又不想回家,看不惯他家的作风,又没有地方可去,我就想着让他去父亲的大营里,就像娘说的也省着可惜了他的实心眼。还有他是五婶子的亲弟弟,鼎哥的亲舅舅。”

元喜把事情这样一扯出来,莫氏这才相信了,才注意到房妈妈怀里抱着的孩子,“这是鼎哥?你们路上捡到的?我听了那些事情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你五婶子我虽没有见过,可那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女儿,好好的又生了儿子,有好日子怎么会不过?还是你五叔上不得抬面,合离与府里都没有说,更是半路为了个女子把鼎哥给扔了,这样的人哪里配当父亲?更不配当人。”

这两天莫氏在郡县里,也让顿青出去打听赵府的事情,越打听越心寒,是真不有想到府里败落成这样,再想想被扔下的女儿,心里越发的难受。

“对了,你是怎么到这边来的?怎么没有让人给娘送个信?”莫氏又是心疼女儿,又是忍着住想训她,“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娘是怎么教你的?跟京城里的那些人不用顺着,有哪个惹到你了只管用拳头上去打,咱们不怕那些什么礼数规矩,京城里找不到正好回来在这边找,也不在京城里受那个气。偏你不争气,看看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还撞头寻死。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娘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被人逼着撞头的?你怎么就狠下心舍得我和你爹爹?”

莫氏嘴上骂着,一边手摸向女儿额头上的伤口,“这么大的一个疤痕,你对自己到真是狠了心,看你以后怎么嫁人,到时嫁不出去可别怪娘,谁让你自己去寻死的,没良心的丫头。”

说完。莫氏一扭头也不理女儿。

元喜知dào

母亲这是生气了,那边待书也带着众人都退下到了隔壁的房间说话,只留下母女在房间里谈心,元喜靠在母亲的怀里,“娘,当我奋力撞上去的那一刻,我就想着,我就这样死了,不会拖累娘和爹爹受我的名声所累,让赵府的人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我不在了,还有弟弟陪在娘和爹爹的身边。可是后来我又后悔了。他们什么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这些,女儿死也是白死了,到不如活下来折磨他们,让他们后半生都活在后悔里。”

莫氏的心听得一纠一纠的,直叹气,“喜姐,你真是好糊涂啊。你既看透他们的不要脸,怎么还能去撞?大不了就回来。回来娘给你做主啊。”

“我想回来,可是被发xiàn

拘了起来。后来遇到了钟二叔,让他给母亲带了信。也给母亲写了信,母亲没有收到吗?”元喜疑惑道,“还特意送到的驿站,就怕府里拦下来。”

莫氏冷笑,“赵府一手遮天,想拦下你一封信还不容易,罢了,左右这事我也从钟毅那里知dào

了,等回到家里,我这回也要好好问问他们,怎么信里你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说,我竟不知dào

他们是这样给我照顾女儿的,我到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娘,你现在有了身孕要先把身子调养好,眼下他们都往铜川去逃难,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算帐,别因为他们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得yì

的还不是他们?眼下就是咱们什么也不做,相比之下他们落破的样子就已经让他们不好受了,祖母向来爱装面子,指不定这一路上怎么与别人吹嘘呢,等到时母亲不给她情面,就能气得她真跳。至于其他几房,都是个薄凉的,有父亲在想来也不敢往前靠,就怕五叔有祖母仰仗着,会叫嚣着。”

元喜一路上早就把这赵府的人都分析了一翻,只等着到铜川之后,看着他们落迫。

莫氏却有自己的想法,“你呀,虽然看得很透,可还是看简单了些。他们是些什么人?在京城里脸面都不故,更不要说现在大家都出来逃难,你父亲是长子,不管他们背后也会被人排挤,可管他们又咽不下这口气,放心吧,我这心里有数,他们敢在京城里那般对你,就该知dào

早晚有一天要还回来。对了,你与四房断交了?做的好,既然当初这事在京城里闹开的,咱们不追究四房的黑心只断了交也算是看在亲情的面子上,量四房也不敢靠上前来,不过眼下你祖父中了风,到时怕就要与咱们住在一起了,少不得要每日里与你祖母过招。”

元喜一听,这才知dào

祖父中风的事,心下到没有伤心,问清了原由之后,冷冷一笑,“做为一家之主,为人不公,却又爱面子,落得这般没有人会同情他。”

“所以说有他后悔的时候,就是现在,赵府落得这般样子,身子不好使可脑子好使着呢。”莫氏拉了女儿上了床,“这般的人家,真zhèng

好的人家哪里不会往上靠,这时靠上来的,也不过是些攀结权贵之人,那文家也算是书香世家,在京城里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好,文夫人我也是认识的,见过几次,是个重规矩之人,如今却在逃难的路上与你五叔订婚,更是将孩子弄丢,可见也不怎么样。若真是重规矩之人,这样的女儿,就该直接看好,到地方之后再直接找一处婆家嫁的远远的,而不是装成爱女的样子,最后与嫁给暗下私会的男人。”

元喜忍不住笑,“如此一来,我还不如那文家的姑娘呢,名声可都破了,娘要怎么打发我?”

莫氏被女儿给逗笑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哪里真心的笑过,难得两只眼睛都笑弯了,“你这丫头,你该庆幸你的心不坏,又是被人陷害的,你若真是那样子算计别人的,娘第一个不饶你。这做人啊,可以自私,却不能坏了良心。你虽然爱慕别人,却是被人蛊惑的去做一些事情,本质上你不懂规矩,到也可以原谅,那文家的姑娘却是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在京城里长大的,明知dào

这些还去为之,这样的女儿就是本质上有问题了,文家没有制止,反而还顺势你祖母的求婚而同意,说明他们也是行为不端的,你可明白?”

听到母亲提起爱慕的人,元喜的身子微微一僵,也没有了先前的欢喜,“母亲知dào

了?”

却没有问她,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舒服,仿佛母亲也与她藏着心思一般。

莫氏一眼就看透了女儿的想法,“打听你的事情,这些我自然是知dào

,娘心里高兴,我家喜姐有喜欢的人了,喜姐长大了。”

没有一句怨言,却是这样的话。

元喜的眼睛微微一红,鼻子也酸酸的,“母亲,开始的时候我很喜欢他,真的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样的男子,他就像仙界里的人,而女儿就像那地上的泥,只能远远的望着他,那种感觉让女儿面对他的时候自愧的抬不起头来。五妹妹让女儿送情诗给他,女儿就去做了,直到那一次,女儿被所有人嘲弄,脑子才清明过来,自己有多错,也看清了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假相,他若真是君子,又岂会把女儿送情诗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扯出来?虽讨厌也该维护一个女子的闺名。”

莫氏没有插话,静静的听女儿说着,“女儿做的纵然有错,可也知dào

换成任何心里有正义感的男子,也不会像他那般做,不过女儿很感谢他这么做,让女儿能及时醒悟过来,不会再做出一些让人耻笑的事情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所以女儿不怨他,到要谢谢他,他的自私却让女儿明白做人的道理,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莫氏紧紧的女儿搂在怀里,“我家的喜姐长大了,可娘却心疼,这要受多少的委屈才能明白这些啊?就是那些嫁为人妇有儿女的也不见得会明白这些。娘高兴却又心疼你。”

元喜感到泪掉到自己的脸上,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想到上一世的残死,还害得父母也没有落得好下场,元喜就一阵阵的心疼,“娘,咱们不哭,该高兴才是。起码咱们一家人能团聚能在一起,当初女儿一个人在京城的时候,真的灰心了,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们,现在女儿真的知足了,以后女儿只想好好的在娘和爹爹身边尽孝。”

“好孩子,娘不哭,娘是高兴,我家喜姐懂事了,你爹爹知dào

了一定高兴,咱们收拾东西回家。”

元喜一听却没有同意,从母亲怀里坐起来,“娘,你有身孕了,大夫说要静养半个月,那咱们就养半个月,不急于一时,左右女儿已经在母亲身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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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母子(一)

莫氏见女儿一脸的认真,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丈夫对自己的任性的顺从,也歇下了现在就起程回家的心思,这才叫了房妈妈和绿竹过来说话。

说话的时候鼎哥也一直坐在莫氏的床上玩,也不怕生,莫氏看了心疼不已,“好孩子,先苦后甜,总算是他的命大,福气在后面呢。包府与赵府闹僵了,包府也放出话来,若是找到了鼎哥,就把鼎哥接回包府养,当初是鼎哥不见了,赵府理亏才应下,可咱们把鼎哥带回去,是赵府的人捡到了鼎哥,他们有理了,这孩子回包府也难了。”

房妈妈冷嘲,“夫人,就不是咱们姑娘捡到的,别人捡到的,赵府先找到了鼎哥也不会把人给包府。”

赵府的人脸皮可厚着呢,出尔反尔的事情做的可多着呢,又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元喜抿嘴一笑,“这有何难?若是包府把人捡到的,又是知dào

鼎哥是被人卖的,祖母那边哪里还敢闹腾,她最心疼的可就是五叔了。”

元喜的话让众人一愣,不过很快众人就明白何意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连夸是好办法。

莫氏也戳着女儿的额头,“就你主意多,既然这样,事不迟疑,趁着包府还没有上路,让包公子把鼎哥送到包府去,再好好交代一番。”

“包公子能回去吗?”绿竹在一旁忍不住担心。

莫氏到是不以为意,“放心吧,那孩子心眼实,把道理给他摆明白了,他一定会回去的。”

“娘,那是心思单纯。你不要总说他傻好不好?”在西北这边,说人心眼实就是变向的骂人傻子。

现在到没事,可包易那家伙日后都要呆在西北。若是哪天知dào

说他傻,还不知dào

怎么急眼呢。莫氏到是笑着看女儿,打趣道,“你到是挺关心他的。”

元喜没有像其他闺中的女子一样脸红,笑道,“女儿可一直拿他当孩子养呢,况且在女儿在庄府出事的时候,也就是包易这个外人站出来为女儿抱不平,站在庄府的院子里大骂。就凭这样的性情,女儿也感激他一辈子,把他当成弟弟照顾。”

“好孩子。”莫氏为女儿高兴,“一个外人都知为你出头,可是那些至亲的骨血亲人,却如此薄凉,他们寒的不是咱们的心,是所有人的心,这样的人,谁会去实心实意的结交?就是咱们什么也不做。也有他们受的。”

元喜看着母亲语气平淡,可眼里的恨意却不减,知dào

母亲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到也没有多劝,打见到母亲那一刻起,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只想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团聚,活了两世,什么也没有比看着家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重yào



“娘,我都想渊哥了,他现在可听话?”想到早早而去的弟弟,元喜暗下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保护弟弟。

提起儿子。莫氏叹了口气,“也不知dào

他像了谁。虽然跟着你父亲习武,可是骨子里一直觉得读书好。我眼里看的清楚,却也不想多说他,只希望他以后自己能明白吧,书生有何用?眼下还不是往咱们这边逃,若是个武夫,这个时候起码不会这般的狼狈。”

想到上一辈子弟弟生病早早的去了,元喜到有些心疼他,“若是这样,母亲也不必强行让他去学,只任着他自己的性子来,他又不是不明事理,自己会看清楚,到是赵府的人都来了,就怕有人把他带坏了,这件事情上母亲还要多劳心一些才行,总不能让他们把弟弟带歪了。”

莫氏脸上带着狠意,“放心吧,把你送到京城这辈子娘已经够后悔的了,哪里还会让他们沾到你弟弟的边。”

这才让人去叫了包易过来,元喜想了一下,叫住了忍冬,回头跟母亲道,“娘,还是我去和他说吧,别让他多想了,他那人爱面子。”

莫氏笑道,“也好,那就去吧。”

说着把鼎哥抱到了怀里,“可怜的孩子,总算还有个母亲疼着。”

元喜已经出了屋,打听到包易住的房间,敲门后也不等对方叫自己进来,就推门走了进去,就见包易独自坐在屋子里发呆,看到她进来,马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桀骜不逊的样子。

元喜也不挑破他,随手带上门,“听说你出去了?”

包易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走,明日就起程,这样也好,省着到时一同上路,看着心烦。”

“那你今晚跑一趟包家。”

元喜的话音刚落,包易就落了起来,“包府?我不去。”

“你是鼎哥的舅舅吧?不想再看到他被扔了被卖了吧?被我们捡到到时还能还回到包府去?我娘可说了,包府与赵府闹僵了,包府放出话找到鼎哥就把鼎哥带回包家,可我们找到的,你觉得我祖母会同意吗?那岂不是打她自己的脸?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鼎哥是你们包府自己找到的,让我祖母那边开不了口,而且这孩子找到的时候打听到还是被人卖给他们的,至于是什么样的人卖给他们的,自然就由你们决定的。”

元喜知dào

包易很聪明,这样的话轻轻一点,他就会明白。

包易当然明白,可是他不想见家人。

“我知dào

你的顾虑,你把鼎哥送回去之后,就直接告sù

他们你要去军中,他们定不会拦着你,先前他们已经伤到了你,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儿子,自然也不会再让你为难不高兴。”元喜把他最后的顾虑也安抚下来。

包易才不情愿的应下来,“小爷岂会怕他们强拦着我,左右不愿看他们一副伤心落泪的样子罢了。”

元喜也不挑破他,只约好了饭后天黑让他去包府那边送孩子,这才回母亲那边。

莫氏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的吃食,见到女儿回来了,自然是让待书去多做些吃的,在餐桌上的时候,难得看到了油菜,元喜大为惊呀。

莫氏抿嘴笑,“这是你弟弟弄的,让人在暖房里种的,里面不种花,到都是些菜,可是合了你的胃口,特别是知dào

我是去接你的,还嚷着要跟来,被你父亲给抓到大营里去了,等回了家那一大暖棚里的菜,可让你放开了吃。”

想到弟弟,元喜的鼻子微微发酸,“娘,你真有福气,有我和弟弟这样的好儿女。”

这话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因为出门在外,莫氏又不是个讲规矩的,就叫众人都围坐在一起吃饭,除了顿青和包易有些拘束,其他人都很自在,特别是几个丫头,早就习惯了这般。

包易的眼睛却在顿青的身上扫来扫去,打从元喜那知dào

顿青是大营里的人之后,就一直好奇的不停打量着,众人都看出来也忍着笑不戳破。

饭后,元喜把鼎哥包裹好,让包易抱好,一直送到了外面,“你可要把孩子抱好了,别在着了冷风。”

“啰嗦,就这几步的路,哪里会弄不好。”包易嘴上驳着,动作上却把鼎哥往怀里又紧了紧。

元喜笑意的看着他抱着孩子走了,毫不意wài

的却看到了金锁的身子正欲往另一边走,元喜大叫一声,“金锁。”

她不叫还好,这么一叫,金锁跑的更快了。

元喜冷勾唇角,转身上了楼上的客房。

“我跟母亲相聚的事情,那边怕是有人要知dào

了。”就把赵元婉瞒着母亲在郡县的事情学了一遍,“当时我就奇怪她怎么一直打断陈小侯爷的话,原来是怕我知dào

母亲在郡县,真是好黑的心肠,明知dào

母亲有身孕不能奔波,还不告sù

母亲这个消息,若是我没有多心的去打听一下,母亲怕是还要往京城里去寻我呢。”

想到京城里的暴乱,母亲又有着身孕,元喜就一阵的后怕。

莫氏也阴着脸,“五丫头这才多大就这么歹毒的心思,日后也不会是个安份的,在京城里她就蛊惑你,对堂姐妹都容不下,待嫁了人又怎么容得下夫君有妾侍?这男人哪个没有妾的,到时有她受的。”

况且经了女儿的事,五丫头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好婆家还不一定呢,又与古府解了婚约,更是难上加难,这几天在郡县里,不用莫氏嘱咐,顿青就会把外面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sù

莫氏,赵元婉私会陈小侯爷的事情自然没有被瞒住,传散开来。

元喜也挺惊呀的,没有想到赵元婉喜欢的会是陈震轩,这个时候她还能与陈震轩私下出来会面,可见心里是真的喜欢陈震轩,但对陈震轩来说,赵元婉就是那被吃了一半的虫子,看了恶心,吐出来也恶心,左右都不是个好的。

另一边,金锁跑回到客栈之后,脸吓的都白了,赵元婉让银锁带上门,却急着问她,“怎么样?打听到没有?二姐姐有没有与大伯母碰面?”

这才是赵元婉一直担心的,而且只要她们碰面了,那她瞒下的事情也会被揭开,打回来之后,为了这事赵元婉就越想越后悔。(未完待续)

第138章:母子(二)

当初她只想着不把这个消息告sù

两人,等到铜川那边安顿下来,自然日后就不用看着大房的眼色了,可却忘记了郡县这么小,万一她们相遇了,然后与他们一起回到铜川,到时她先前的算计岂不是白费了?到不如早点告sù

大伯母,还能换来一个人情来。

这才让金锁去打听,可看金锁这副样子,赵元婉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金锁平复下心里的慌乱,“姑娘,二姑娘与大夫人碰面了,奴婢还被二姑娘看到了,奴婢看着二姑娘送包公子出来,包公子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什么?包公子?你说的可是五婶子的弟弟?”赵元婉到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看清包易抱的孩子多大?可是鼎哥?”

赵元婉激动起来,在屋里自顾的来回走着,“若真是鼎哥那就太好了,咱们知dào

了这个消息,把这个消息告sù

祖母,鼎哥是包府的人带走的,看包府的人还怎么颠倒黑白。”

金锁听了直皱眉,“姑娘,奴婢不敢确认那是不是鼎哥,可是看样子包公子是要回包府那边去的,若真是包府把孩子带走的,他们也不会现在把孩子就正大光明的抱回来吧?”

这一点她个下人都想到了,姑娘怎么就想不到?

赵元婉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脸上的欢喜之色退了下去,“你说的到也对。”

看来借用冤枉包府的事情在祖母那边讨好是行不通了,赵元婉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床上,“看到你便看到你吧,左右都已经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一点侥幸的心理也没有了,赵元婉也不在意了。“行了,这件事情连我娘那里也不要说,你们两个可听清楚了?”

金锁和银锁连忙应下。

姑娘现在做事越发的出格。两人心里害pà

却不敢多管,只希望不要牵扯到他们二人身上才是。

包家那边。包夫人看到儿子回来,就已喜极而哭,待看到还有被抱回来的鼎哥,又是欢喜不已,忙叫了女儿过来,包染慕看到儿子也是惊呀不已,待把儿子抱在怀里后却怎么也不敢松手。

“易哥,当初是娘不好。你不要再走了,日后等安哥回来了,娘也不怪他。”包夫人生怕儿子再走,拉着儿子认错。

包易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我要去军中,娘也不用拦着我,鼎哥是我半路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到底他是被谁卖的,还给了卖孩子的人十两银子,这事就母亲自己去查吧。我就先走了。”

一听儿子要走,包夫人怎么也不肯松手,“易哥。娘这都跟你认错了,你就别走了,眼下时局这么乱,你到哪里从军去啊?你是不是想要了娘这条命啊?”

眼下连外孙的事情包夫人也没有空去想了。

包染慕却将这话给记到了心里,跟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抱着孩子先回自己的客房了,这时包老爷得知儿子回来的信也赶了过来。

看到妻子在哭,就喝向儿子,“孽子。一回来就惹你母亲伤心,还不如不回来滚得远远的。”

包老爷嘴上骂着。眼睛却在儿子的身上打转,看到儿子虽然黑瘦了些。可人很精神,一颗心终算是落了下来,徒然又升起一抹骄傲感来,这才是他的儿子,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能安然无恙,在看看其他世家的子弟,哪一个能比得过儿子。

这时候的包老爷已经忘记了儿子平日里在京城里的恶名。

包夫人一见丈夫骂儿子,忙帮着说话,“不怪易哥,是他要从军去,我不同意。”

包老爷眼睛一大,“你要从军?”

随后又冷哼一声,“就你这样的从军也会有人要?还是安稳的在家里呆着,做个闲情的大少爷,老子还养得起你,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包易最受不得被父亲看不起,往日里被父亲这样一说,以他的脾气早就跳了起来,可是今天他淡淡的什么反应也没有,到让包老爷越发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我已有了举荐人,这次就是去赵将那里,父亲看不起我,我总不能看不起自己,那就恕儿子不孝了。”包易对着母亲点点头,转身大步往外走。

“易哥,娘求你了,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看着儿子走,包夫人追了出去。

可包易一个男子包夫人哪里追得上,一出客栈便没有了身影,只留下站在客栈门口大哭的包夫人,惊动了在客栈里住的其他人家。

回到房间后,包夫人坐在那里伤心,“你就这么希望赶走我的儿子,让那个庶出的出头是不是?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老爷非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子?”

包老爷这时也从儿子那句‘赵将军’的话里回过神来,“妇人之见,眼下这个世道,他想从军却也是最好的出路,就他的那个性子,你让他读书考状元他是那块料吗?到是不知dào

他还有了这个能耐,能走了赵玉珩这个门路,若是他有上进心,将来也会有一条好路。”

想到儿子刚刚淡漠的样子,包老爷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欢喜,儿子长大了却也恨上了他这个父亲,可有哪个父亲不恨儿子成材的?若能让他长进了,就是恨了他这个父亲又何妨?

再说走掉的包易,一个转身其实是进了姐姐包染慕的房间。

关上了门,姐弟两个说着知心的话,“这鼎哥真是被人卖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捡到鼎哥的时候是往京城去的方向,而且鼎哥正在发烧,那人怕是知dào

养不活才将人丢下的。”包易就把事情的关后与姐姐说了,又叮嘱她,“姐姐,这事你莫要与别人说,赵元喜一心为咱们打算,若咱们说出去那做人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原本我是不打算告sù

姐姐这些的,可是我总不能让姐姐不知dào

咱们鼎哥的救命恩人是谁。”

包染慕万没有料到救儿子的会是元喜,心下又是悔恨又愧疚,“当日在赵府里她任人欺负,我没有站出来帮她说一句,她不计前嫌能这般待鼎哥,这辈子姐姐都欠她的,你放心吧,姐姐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不然也不会选择合离,离开亲生骨肉。

看着怀里咧嘴对着自己笑的鼎哥,包染慕越心的心疼,“到底是姐姐当初太绝情了,合离也该带着鼎哥出来,不然鼎哥也不会受那样的罪。”

包易以前从来不懂这些,只知dào

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可经此一事,一路上又看到闺中的赵元喜强过自己,发xiàn

自己一无是处之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人看上去也稳重了,包染慕看着弟弟懂事了也很开心。

“易哥,人总是要经lì

了才会明白很多道理,虽然只是这一会儿,可是姐姐知dào

你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日后姐姐也不担心了,你到了军中要照顾好自己,以前那大少爷的脾气也收起来,咱们包府败落了,你再惹出什么事来,家里人想使力也使不上,你要好好的,我们鼎哥以后还要有个能仰仗的舅舅呢。”包染慕真心的赞道,“二姑娘是个心思通透的,只是以前被蒙了眼睛,你在她的身边这一个多月能明白这些道理,姐姐很高兴,母亲那里不懂也不能理解,你不要往心里去,姐姐日后会劝着母亲。”

“姐姐,你照顾好父亲和母亲,等我给你们争脸。”包易丢下话,坚定的起身走了。

借着夜色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房间里的桌子上还有一碗的燕窝,摸着温温的,明明是甜甜的可喝在包易的嘴里却是苦的。

次日,郡县里的各世家就整队人马出城往铜川而去,路上赵府也知dào

了包府找回来鼎哥的事情,赵老太太坐在马车里阴着脸。

“鼎哥是咱们赵家的子嗣,岂能给包家,这事得想个章程出来,把鼎哥要回来。”

冯氏没有开口,赵老太太不满了,“碧珠,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被逼问着,冯氏才开口,“姑母,说句你惹你生气的话,若鼎哥接回来了再丢了怎么办?当初鼎哥可是养在母亲身边还弄丢了的。”

难不成再让文家算计一次不成?

赵府已经抬不起头来了,可也不能真的破罐子破摔啊,她还有儿子在江南那边为官,还有外嫁的女儿,老太太还能活几年?自然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却不能不在乎。

赵老太太一堵,又强硬道,“那次是意wài

,你父亲中了风,眼下把鼎哥接回来,他一高兴指不定病就好了,等晚上休息的时候,你把几房的人都叫了,咱们一起合计一下这个事情。”

冯氏漫不经心的应下,左右到时各房推各房,到时还是没有办法,她也没有必在在这里惹老太太不高兴。

文家那边,文夫人知dào

鼎哥找回来了,却松了口气,“虽然被人指骂,可好在没有背一世的骂名,这样就好。”(未完待续)

第139章:羞辱(一)

马氏说完却又悠悠了叹了口气出来。

蓝棋在一旁也不敢多说,打姑娘与赵府的五老爷扯在一起之后,夫人的心情就没有好过,甚至向来不将情绪表现在外面的马氏,不时的把心里的不快发到身边丫头的身上。

马氏这才又问道,“姑娘那边怎么样了?这几天可有派人去赵家那边?”

蓝棋不敢瞒着,“就在夫人禁姑娘足的那天,姑娘身边的宝珠去了赵家那边一次,便再也没有去过。”

马氏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记算计,我怎么不知dào

自己养出这样的女儿来,如今让人笑话,也怨不得旁人。那边你只管盯着,她要做什么便随她去吧,等折腾到最后她就明白我这个当母亲的是真心为她着想了。”

蓝棋轻声应声,一边劝着,“姑娘这些年来一直养在夫人身边,也没有接触过外男,这才让赵家得了手,按奴婢想的,等姑娘多看了些人,自然知dào

谁才是真的好。”

马氏苦笑,“要真是这般我也就真的不怪她了,可是你看看她想出来的那些事,还有那些算计,哪里是不经事事的闺中女子做得出来的,连我这个当娘的看了都觉得发甚,更不要说外人了。我管她也是为了她好,到底她还年轻,往后的日还长着,可是你看看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蓝棋只捡好听的说,“姑娘早晚会明白夫人的用心。”

马氏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这心里的苦谁能明白呢,到底是自己养的女儿不给自己争气,让她这个当婆婆的在儿媳妇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原还想着管管黎姐的婚事。现在她也没有那个脸开口了。

马氏在这边为女儿的事情伤心,后面的马车里,文慧与侄女文茹黎坐在一起。行了半日两人也没有说话,虽是姑侄。不过两个只差了四岁,文慧又被马氏宠着长大,平日里多压文茹黎这个大小姐一头,好在两人面上都是文静之人,到也没有产生过不快。

“黎姐,听说你母亲想要给你订赵府四房?”文慧玩弄着手里的帕子,扫向身边的侄女。

文茹黎脸微微一红,头低的更低了。“婚姻大事,茹黎从来没有过问过。”

却也变向的说了文慧没有规矩。

偏文慧现在是长辈的口吻问的,又让文慧拿不出这个当毛病来说事。

“你也不小了,你母亲也该和你说说这些了,咱们家现在不比从前,想找一户好的人家也不容易,只是我现在定了赵家,你再嫁过去,到底让人说姑侄一起嫁有些不妥,偏我这事又订下了。不然若知dào

你母亲与赵府四房有这个打算,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祖母同意这件事情的。”文慧说的很像一回事。

可这些话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到底有些过了,两人的丫头都有些看不下眼。三青是个性子直的,看到自家姑娘受委屈,当场就忍不下去了。

“我家姑娘还小,不急着嫁人,姑奶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文慧当场就落下脸,“没规矩的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理,宝珠给我打她嘴巴。”

文茹黎急红了眼睛,“姑姑。三青不懂事,求你看在侄女的面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三青不但不怕。却不依不饶的,“姑奶奶也不用打奴婢的嘴巴。若奴婢错了,奴婢自己打自己,奴婢现在就去老夫人那里禀了这事,让老夫人给姑奶奶做主。”

语罢,撩起帘子就要喊人停车。

宝珠一看事情闹大了,忙拉着三青,“三青妹妹,我们姑娘也没有旁的心思,就怕大小姐性子软,被下人压过去,你一心为大小姐着想,我们姑娘哪里还会罚你。”

又一边带着恳求的看向自家的主子,“姑娘,三青也是口直心快,你看看大小姐都心疼了,你可别再吓唬他们了。”

怕闹到母亲那里,文慧只能忍下心中的火气,挤出笑道,“好了好了,不过吓吓这丫头,既然她是个忠心的便好。”

文茹黎忙道谢,“谢谢姑姑。”

又一边看向三青。

三青心里不甘,明明是她们欺负人,偏姑娘要忍下,可姑娘都看过来了,三青只能做罢。

闹了这么一场,文慧的心里没有舒服,反而更不痛快了,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文慧狠狠的看了一眼三青,便下了马车。

待到了项氏那里,三青把白天的事情一学,项氏气得拧紧了手里的帕子,却没有当着女儿的面说一句旁的,反而夸奖女儿,“黎姐做的很对,那是你姑姑,不管对错你都要听着,这才是世家女子该有的大气,若是与之斤斤计较,那与之又有什么区别?”

文茹黎面微微泛红,“女儿不过是平日里谨记母亲的教诲,时常挂在耳边,一直不敢忘记。”

看到女儿知书达理,想到小姑子的事,项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明天就跟我和你父亲坐一辆马车吧,你父亲也不会反对。”

省着与那样的人在一起学的都是她的样子。

项氏心里不喜欢小姑子,当着女儿的面却从来不多说一句,谨记着一个闺中女子该有的理数,更希望女儿也成为这样的女子。

文慧那边不敢跟母亲诉苦,闷着吃着饭,马氏更没有心思与女儿说话,到是晚上的时候,才从蓝棋那里听说了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又骂了一顿。

这一路上,各家有各家的事,最让人们挂在嘴边议论的是易家的事情,明明走丢的两个女儿竟然回来了,之前那些关于生病静养的流言就让人们开始分辨真假了。

有些认为易家的女儿没有丢过,有些认为是丢了找回来了。

不过到底易家的笑话没有看成,心下有些失失然的。

赵家那边,赵老爷子中风之后,正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赵老太太可算是扬眉土气了,当天晚上就叫了各房的人到身前来说话。

“包家那边把鼎哥找回来了,看看什么时候把鼎哥接回来。”赵老太太看向小儿子。

这个时候其他三房可以不表态,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表态。

赵玉樊白天就听说这事了,脸色一直不好kàn

,“既然包家喜欢养就养去吧,再养鼎哥还不是我的儿子,还能改了姓包不成?到哪一天我都是他老子,他也得孝顺我。”

赵玉舒拧起眉头,“你可养过他?不说养不养,就你把他弄丢这件事情,他就可以不认你。”

要不是看在父亲病了,赵玉舒早就赶了人走。

赵玉樊冷笑,“二哥,你也不用在这里说我,我又不是孩子,自己房里的事自己能管,用不着你来教我。”

“我还懒得管呢。”赵玉舒丢下话起身走了。

赵老太太就气不过的骂,“小五,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你二哥说话,你真出事的时候,还不是这些个哥哥帮着你,不然你以为谁会帮着你?不长近的东西,你除了会跟自家的兄长凶,你还能干什么?”

这还是头一次赵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骂赵玉樊,可众人都明白,赵老太太这是做给他们看呢,此时是出力的时候,自然是让他们出力。

四老爷赵玉尉站起来扯扯袍子上的褶子,“老五既然这样说,那就按他自己说的办吧,到底是五房的事,我们插手也不好说。”

丢下话,赵玉尉叫着程氏走了,赵老太太看着甩甩袖子走的四房,愣是一句话也没有骂出来,连生气都忘记了。

这只留下不说话的三房和二房的冯氏,还能商量出什么办法来?

“罢了罢了,眼下分家了,这心也都散了,你们都回去吧。”赵老太太心下却下了狠,就不信没有他们弄不回鼎哥来。

赵家这边有什么动静,不多时就能传开。

大家都在野外里停下来休息,众人暗下里议论嘲笑,只等着看着赵家怎么闹腾。

包家自然也得了信,包夫人冷冷一笑,“我就等着她来,我还怕他赵家不来人呢。”

不过等了几天也没有动静,慢慢的众人只顾着赶路的辛苦,到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赵老太太费劲脑汁也没有想出办法来。

眼看着就要到铜川了,赵老太太也就先歇下了心思,只想着到时怎么应对大儿子那边,在说铜川那边,赵玉珩听到回来的人送来的消息后,脸色就没有好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家里会闹成这般,结果还就是处处针对自己的女儿,也难怪妻子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结果第二天就见到了赵府派来的人,赵玉珩脸色冷冷的,荀生猜到大老爷是知dào

那些事了,也不敢多说,只把信和银票交给了赵玉珩。

一看是让帮着买房子,还拿了银票,赵玉珩心下冷笑,这时候到是知dào

拿银票,也知dào

自己这边恼了他们,可以为这样事情就过去了,哪那么容易。

赵玉珩想到妻子在外面动了胎气,又在京城里下落不明的女儿,就一肚子的气无处发,只盼着赵家的人快到点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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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羞辱(二)

这半个月里,元喜和母亲在郡县里静养,莫氏的心情一好,身子好的也快,不过十天找大夫再摸脉已经可以上路了,一行人这才上路。

而赵家的那些人,已经进了铜川,迎接各世家的人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和硕亲王李仁,身边还有赵玉珩,李仁是一蕃之王,能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这些逃难而来的世家,让各世家很是感动,更是受了上宾的待遇。

惜日朝中为官的世家除了陈家,皆被李仁请到了府中做客,女子也被王妃安排到了后院,至于各家的东西都由下人带去先一步买来的宅子处。

这一天里歌舞升平,众人直到下半夜才散去。

赵府的人也都随赵玉珩回到了将军府。

等一进了府门,众人看到赵玉珩冷下来的脸,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天色不早了,母亲就先歇着吧,我们兄弟几个也多年不见,也该好好说会子话了。”赵玉珩往四个兄弟身上一一扫了一遍,“你们跟我到书记来吧。”

又吩咐一旁的丫头,“诗语,带着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去客房休息。”

诗语也是莫氏身边的大丫头,莫氏走的时候留下了她和入画照顾府里的事情。

诗语脆声应下,对着赵老太太福了福身子,“老夫人,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赵老太太却不肯走,“这么晚了,有什么话你们兄弟几个明日再聊也不晚,老大,让人带着他们几个去休息吧,这都深夜了,又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大家都累了。”

赵老太太到不怕大儿子,只是看四个儿子像犯了错一样的站在那里,就忍不住心疼起来。“再说你也喝多了,莫氏不在。你也早点歇着吧。”

“原来母亲也知dào

莫氏不在,她大着肚子出去寻找喜姐,我怎么能睡得着,不做恶梦就不错了。”赵玉珩看着几个兄弟,就气不打一次来,话里带着嘲讽。

众人听出来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行了,你要打要杀中着我来。跟他们几个又没有关系,还是这大半夜的你就要赶了我们出去?”赵老太太见儿子眼下就帮着莫氏和二丫头出头,心下就不快起来,“这大半夜的你不让睡觉,还想让我们都跟你认错怎么的?二丫头是自己不想出京城,那时兵慌马乱的,派去的人又没有回来,只顾着逃命,她又犯倔犟,谁能注意到她。她没有逃出来。只能怨她自己,你养出来的女儿脾气可大着呢,连我这个当祖母的都管教不了。”

不理会大儿子。赵老太太对四个儿子道,“都带着你们媳妇孩子去休息,我就不信我在这里,他还能拿你们怎么样。”

程氏一听到老太太的话,忙带着女儿和儿子去了赵玉尉的身边,她这么一带头,除了单身的赵玉樊,其他三房都凑到了一起,只是没有下人带路。他们也不知dào

去哪里,一时之间又尴尬的站在了那里。

“怎么的?我说话没用?非得你们老爷开口?”赵老太太看向入画和诗语两人。

两人不敢多说。看向赵玉珩,赵玉珩冷哼一声。“带着人下去休息吧,人不能做亏心事,躲得过今天可躲不过明天。”

一甩衣袖自己先走了。

赵老太太大骂了两句,这才气乎乎的被丫头带着住处去,待看到住的地方,又发了一顿脾气,只是到底年岁大了,躺下后便早早的睡了。

其他四房除了赵玉樊,那三房根本就没有睡意。

赵玉舒坐在床上哀声叹气,“早知dào

我就该回去找元喜。”

这辈子在朝中为官,直到后来辞官,到也没有被人像训孙子一样的训着,不得志更不得势,这窝囊的活着,让赵玉舒只觉得脖子被恰着,死不了又活的不痛快。

冯氏也一脸的愁容,“这又怨得了谁呢?是咱们自己送上门来让人羞辱的,今日亲王府摆宴,我便想寻了借口带着家人回去安顿,这样老爷也可以回自己的宅子,偏母亲拉着不让,说让我与王妃好好认识一下,她也不想想咱们家现在这样,今日王妃许是能因为大房高看咱们一眼,可是过不了几日知dào

咱们赵府做的那些事情,就远了咱们,与其让人笑话,到不如现在远着点。”

“你说的也对,和硕亲王现在这样拉拢各世家,我看也是有称帝之心,咱们这些世家虽然败落了,可是门生还有一些,若真拥护和硕亲王,他也能名正言顺一些。”想到当官,赵玉舒平静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若和硕亲王真有这样的打算,左右如今也落得这般,我到不如也博一博。”

冯氏一惊,“老爷是真当?”

对于冯氏来说,这样自然是好的,她也高兴这样。

赵玉舒笑得有些意气风发,“当初怎么说我也是侍郎,当朝的一品大员,下面的门生自不用说,和硕亲王想称帝,自然是助力越多越好,大哥已经跟和硕亲王是一条线上的了,咱们家的这几房对王爷来说也是近臣,有机会能冲出一片天地来,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大哥手握重兵,得了大哥的助力,也相当于得了一半的江山,站在这边定没有错。”

先前赵玉舒还有些犹豫,可是这一刻,他也被自己劝服了,大哥在边关这些年来,不图荣华富贵,此时却能站在和硕亲王的这一边,显然是有把握的事情。

冯氏也激动不已,“太好了,老爷起复,那咱们家就再也没有谁敢看不起了。”

虽然只过了几个月不当官太太的日子,可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冯氏自己的心里最明白,只以为下半辈子就要这样过了,却又看到了光明,心下怎么能不高兴。

“轩哥在江南那边,咱们归顺了王爷,那么轩哥也就是这边的人,到时那边有什么消息自然可以送到王爷这里来,如此一来,咱们二房对王爷来说也更有利一些。”

冯氏说的也正是赵玉舒心里想的,“若明日王爷还邀我们这些人过去,那我今日猜的便没有错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歇了吧,明日先回府安顿好,只要老爷有了官职,大哥这边总不能不给你留面子。”冯氏也觉得底气足了,先前的忧郁一扫而光。

三房没有做什么事,就是高氏做的那件事情,不过与赵家人做起来的相比,也不算是事了,所以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回到客房早早的就睡下了,到是四房里,赵玉尉恼怒被大哥羞辱,把这气撒到了程氏的身上。

“你看看,这一件件的,哪一个不是你惹出来的,今儿爷被当众落了脸面,你可高兴了?心里舒服了吧?”

程氏心下腹非,又不是羞辱的你一个人,面上却不敢顶嘴,只由得赵玉尉骂着,直到赵玉尉火发完了,两人这才歇下。

至于赵玉樊一进府眼睛落到入画的身上便移不开了,明明是个丫头,可却一副大家小姐的气派,举指间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来,所以到了客房歇下后,就寻了借口让小丫头叫了入画过来。

“奴婢见过五老爷。”入画上不卑不亢,让赵玉樊看了心里越发的喜欢,就听那声音又娓娓道,“不知五老爷叫奴婢过来有什么吩咐?”

“大嫂就是这样教你们待客的?我是五老爷可不是外人,弄个小丫头来服侍我,哪里知dào

轻重。”赵玉樊身子靠在软榻里,“过来给爷捶捶腿。”

入画站在那里不动,恭敬道,“回五老爷,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平日里只服侍夫人,眼下夫人去京城寻大小姐,奴婢不过是奉命把持着府里的事情,也不过是内宅之事,就连大老爷也不是近身服侍的,五老爷既然想让人捶腿,奴婢这就叫小丫头过来。”

“爷就让你捶呢?”赵玉珩冷下脸,“不过是个下人,还拿上娇了,我就是和大嫂要了你,大嫂也不会驳了我,下作的东西,别人看不起爷,你也看不起爷,当你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可惜丫头的身子小姐的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入画面不改色,“五老爷若没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不多看榻上的赵玉樊一眼,入画转身出了屋子。

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叫骂声,依然不动的转身大步离开。

可赵玉樊调戏大嫂身边丫头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传开了,赵老太太刚梳洗完就听到了,气得把手里茶杯都摔了,“是哪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传出来的话?五爷也是她们能编排的?入画是哪个?叫来我看看。”

身边服侍的丫头不敢出声。

采清忙叫人收拾茶杯,一边上前劝道,“老太太刚第一天到府里,就发落了大夫人身边的丫头,怕人传出来老太太再打大夫人的脸,下人不敢事有大夫人在,老太太只管享清福便是,何苦让自己烦心。”

赵老太太冷冷一笑,“就怕我什么也不做,这下人才不把我当成老太太敬着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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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拿势(一)

采清见屋里的丫头皆规矩的侍立在一旁,没有偷偷抬头的,也没有身子微动的,心下苦笑,这样的规矩规矩不是他们在赵府里也比不上,明明是五爷惦记上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老太太却拿这个说事,她心里明白老太太是想在府里立住脚,可是总得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您是这府里的老太太,在爷都要尊您一声母亲,下人哪敢不敬着,真有不敬着的,只管叫了管事的婆子过来把人发卖了,何苦劳了您。”采荷轻轻的给老太太捶着身子,“咱们刚到府中,赶了这么久的路,老太太先把身子调养好了才是大事,奴婢看着让人熬些燕窝过来给老太太用吧,再找高太医给老太太把把脉,这西北的气侯干燥,再问些调理身子的方子来。”

赵老太太知dào

采清这是不想让她往下追究这事,面色不郁,不过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之后,不等她发问,采清就跪了下来。

赵老太太只用眼睛看着采清,便听到采清道,“老太太,奴婢打进府就一直在您身边服侍,心里也自是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出了采荷的事,奴婢心里难受,只有自己一个人,处处仔细着,就怕有一处盯不到就又让别人算计了老太太。原本今日之事奴婢本不该开口,可是出了二姑娘的事情,刚到府里老太太就拿着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发落,传出去那些人定不会有好话说老太太,京城里还不知dào

何时才能回去,眼下要在这边先安顿下来,老太太与大老爷闹翻了,到底对老太太不好。”

赵老太太心下清楚。可眼下她就得趁着莫氏没有回来,先下手为强,在儿子那里闹起来。以孝压住儿子,让儿子在下人面前表态。给她力威,这样一来,等莫氏回来她这个当家老太太的位置也坐稳了。

采清说的虽处处为她,可赵老太太听了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脸上一片冰冷,“采清,你想错了,你眼下是觉得不在京城了。我不是府里的那个老太太了,所以到这边就得要忍气吞声是吗?我也告sù

你,就是到这里,赵府落迫了,不管在谁的府里,我说什么还是什么?由不得看儿女的脸色,这次你也是一心为我,我也不责怪你,切记不可再有下次,你是我身边的人。出去一言一行代表着我,你和别人低三下四的,会让别人误以为那是我的态度。”

采清听得浑身冷了个彻底。心也算是死了,面上却忙认错,“是奴婢没有想到这些,奴婢知罪。”

却想着要怎么尽快的离开老太太的身边,以老太太这样的想法,日后还不知dào

会闹出些什么样的事情来,老太太受了委屈,到时受罪的还不是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

想到采荷,采清的心又是一冷。

赵老太太淡淡的叫了人起来。“我身边只你一个信得过的,我把心里想的和你说。你也不要有旁的想法,日后只管做好本分的事便可。到是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你也放心,前阵子我和你说过,等安顿好了,我就和碧珠说,让老二把你抬为姨娘,日后你也是我们赵家的人了。”

采清低下的头正好将脸上的冷意遮掩过去,赵老太太只当她害羞了,也笑了,才又道,“去把那个入画叫来吧。”

采清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找到入画的时候,正看到小丫头跟她禀报府里的事情,入画很客气的让采清稍等一下,等那边把事情处置完了,才进了抱夏和采清说话。

“让姐姐久等了,夫人不在府里,这内宅的事都由我们几个大丫头一起商量着来,府里原本也是有姨娘的,只是姨娘向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到不如我们这些常跟在夫人身边的丫头知dào

的多。”入画说的是府里的事,却也向采清表明她们在府里的地位,那可是压过姨娘半个主子的,这才问起采清来,“姐姐过来找我可是有事?可是老太太那边有什么需yào

的?姐姐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到是其他三房正在收拾东西,说要回自己的宅子去,不知dào

老太太是呆在府里还是随了其中的一房过去?”

说完这些,入画微微一笑,“姐姐可不要多想,我也是个下人,主子不在府里,就怕一个服侍不好,我可就有罪了,到不如随了哪房过去,待夫人回来了,再接老太太回来。”

采清听了一身的冷汗,这些话要是当老太太的面说起来,老太太得当场气晕,这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在直接的赶人,再想到老太太还要叫入画过去拿着她发落在府里立威,都不敢想后面是什么样的下场。

入画说完并不觉得说了什么不妥的话,笑着抿了抿唇,才又道,“姐姐还没说过来有什么事呢,到是我说这些话,别耽误了姐姐的事。”

入画自然知dào

采清是来做什么的,早就准bèi

好了。

采清想到老太太对自己的警告,心下的犹豫已平静下来,笑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老太太叫妹妹过去问话,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妹妹先把手里的事放一放,随我去先见了老太太吧。”

然后会怎么样,也不是她个下人能操心的。

采清现在也看出来了,打赵府败落之后,老太太是真的脸面都不顾了,她一个当下人的,倒的还有老太太撑着,有什么怕的?

入画甜甜一笑,从椅子站起身来,“既然是老太太有事,那咱们就快点过去吧,可不能让老太太等久了。”

两人也不多说,往后面的客房去。

赵老太太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人来,也不说别的,直接对一旁的小丫头下令道,“掌嘴。”

采清的身子顿了顿,那边入画已恭敬的上前见礼,似没有听到老太太的话,“奴婢给老太太请安,采清姐姐过去的时候,奴婢正在安排府里的婆子做事,直到后来才听采清姐姐说是老太太叫奴婢过来,让老太太久等了。”

赵老太太却瞪着两边不动的小丫头,“我说的话你们听不到是不是?还是等着我亲自动手?好啊,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当我是外来的,当不得这个家是不是?采清,去把大老爷叫来,我到要问问他是不是要让下人骑到我这个当娘的头上来。”

采清也不多说,转身就退了出去。

屋里入画也不解释,更没有求饶,静静的待立在那里。

赵老太太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到要看看一会儿她们怎么求饶,等那边赵玉珩跟着采清来的时候,又过了半个时辰,各房都聚到了赵老太太这里。

在路上遇到的,所以直到到了赵老太太这里,才知dào

老太太发脾气,兄弟几个除了老五赵玉樊,还有一脸肃然的老太赵玉珩,其他人都恨不得没有来这里,怎么就偏赶到这个时候过来了,晚一刻或早一刻都好,都可以找借口走,偏现在是走不能走,只能尴尬的坐在一旁,恨不得让自己变成空气,让人看不到才行。

“人都来了正好,老大,你说这府里的事情我做不做得主?”赵老太太看向大儿子。

赵玉珩也不犹豫,“自然是做得主。”

赵老太太满yì

了,脸上的冷色也淡了一些,“那好,这府里的下人欺主该怎么发落?”

“母亲,宅内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都是怡巧在管。”赵玉珩可没有心情管这些,到是看向坐老四赵玉尉,看得赵玉尉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目光才在其他三个兄弟身上扫一眼,“既然都休息好了,也醒酒了,都跟我到书房来。”

几个人的脸色变了,求救的看向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脸上闪过怒色,“玉珩,你们兄弟几个又不是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眼下莫氏不在府里,那内宅的下人没有规矩,那我就帮你先管管吧。”

原以为还会像先前一样儿子会满口应下,可却没有料到儿子没有同意,“母亲,府内的事情怡巧已经安排妥当了,您的年岁也大了,就不要管这些了。”

看向入画,“怎么做事的?夫人把府里的事情交给你们,你们还拿来让老太太操心?”

入画得了说话的机会,就把先前的事说了,又是跟上面的赵老太太认错,“奴婢知错。”

众人都一听就明白了,下人根本没有错,这是老太太在无理取闹。

赵老太太的脸乍青乍红,“下作的东西,现在还在这里狡辩,昨天晚上你勾引五老爷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正好你家老爷也在,就把这件事情摊开了说,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狡辩。”

赵玉樊听了脸一僵,偷偷的看了赵玉珩一眼,心下却有些怨母亲多事,这是在大哥的府里,事情真假大哥一查便知,母亲不说出来这事大哥也不知dào

,可现在被母亲扯出来,大哥知dào

了岂不会拨了自己的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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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拿势(二)

赵玉珩的脸色一变,那边的入画也吓得跪到了地上。

“求老爷做主,奴婢万不敢有那样的心思,就是想也是不敢的。昨天晚上五老爷说小丫头伺候的不舒服,叫了奴婢过来,奴婢还要安排各房老爷和夫人,便拒绝了五老爷,这个时候还有其他人在,老爷可以叫了人过来与奴婢对质。”

除了赵玉珩,其他三房都知dào

赵玉樊是什么样的性子,当初在赵府的时候,五房院里的丫头有点姿色的都被赵玉樊给沾了边,这到了铜川还不收敛脾气,这才第一天就惹出祸来了,其他三房没有幸灾乐祸,却恨不得骂他几句,要惹祸也等他们都走了也不迟,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不是牵连他们吗?

二老爷赵玉舒到是没有什么反应,三房向来向空气一样不存zài

,到是四房的赵玉尉沉不住气了,可又惧怕赵玉珩,不敢说话,两只眼睛恨不得在赵玉樊的身上瞪出两只洞来。

赵玉樊原本就心虚,入画又清楚的把昨晚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他早就吓的不敢迎视赵玉珩的目光。

看他这幅样子,赵玉珩不用在多问也明白怎么回事,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下作的东西,嫂子身边的丫头你也敢惦记,平日里学的规矩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告sù

你,赵家祖辈书香世家,纵然不如现在得势,那也是正八经的世家,出来的子弟也是规规矩矩的,万没有你这样不知礼数,惦记嫂子身边丫头的,赵玉樊,我告sù

你,以前你在京城里什么样我不管。可到了铜川你敢丢我的人,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转身又对上面的赵老太太道“母亲,如今咱们赵府是败落了。可规矩不能乱,小五被你宠的越发没有了规矩。这种事情穿出去,别人怎么看他我不管,可别人说到我的面前,我是要不能容下。要是他敢把这幅样子带到外面去,我现在就派人送他回京城。您要是舍不得就和他一起回去。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宠坏了。看看父亲被他气成什么样子?就这一项就能定他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赵老太太被儿子说的脸乍青乍红,身子也微微颤抖,“你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当母亲的有错了?一个下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小五可是你的亲弟弟。还比不过一个下人?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先骂他。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是不高兴我们住到你这来,才看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今儿也告sù

你,你就是不高兴不愿意你也得挺着,你是老大,照顾弟弟们是你理所当然该做的,孝敬父母也是你该做的。弟弟们有了事你也得管,谁让你是老大?这些年你躲在边关,没有在我和你父亲身边尽孝。可都是他们在尽孝,你劳累了弟弟们这些年,也是时候回报他们了。”

换了口气。她又指向跪在地上的入画,“这府里的事情都由她管着,下人自然是听他的,这会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就是我这个老太太叫她都要等上一个多时辰,就更不要说只是个秀才的小五了。一个下人哪里来的这般大的胆子,还不是有人诚心教的?别看我老了,可脑子还好使着。”

赵老太太说的义正言辞,就像受委屈的那个人是她,可其他四房却各个战战兢兢。老太太这样咄咄逼人也就算了,还把他们都拉了进来。这不是让大房把他们都恨上了吗?

坐在那里真可是强颜欢笑,额角的汗却打了下来。

赵玉珩脸色越发难看。“母亲,你是说这是怡巧教的?那你就冤枉怡巧了,她有着身孕去京城,根本不知dào

母亲回来,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入画虽是下人,可是我却了解,她不会说谎,至于母亲说府里的下人帮着入画,这一点母亲大可放心,怡巧管家向来注重规矩,万没有那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下人,就是有这样心思的,一旦发xiàn

就发卖了。我虽不在京城,可不是什么都不知dào

,只这以为小五干的那些事我就都知dào

了,他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扔,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父亲,母亲还打算宠他到什么时候?我到想帮着他,那也得他给自己挣脸才行。”

语罢,赵玉珩眼睛在几个兄弟之间扫了一遍,才又到,“我也不在母亲面前都说出来,你们想给自己留点颜面,就随我去书房,若脸面自己都不要,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

“入画,你起来吧。我赵府还不是拿下人不当人的人家。”赵玉珩又道,“夫人不在家,府里的事情你和忍冬就上心些。各房这边你们也不用忙,他们今天就回自己的宅子。”

这可是直接就打了众人的脸,冯氏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赵玉舒也被羞的抬不起头来,坐在那里头也不抬。

其他几房虽然没有二房那般在意这些,脸也发烧。

入画却已站了起来,“奴婢遵命。”

她一出声,才打破这一室的尴尬。

赵老太太也怒火中烧到,“老大,你是连亲情都不念了是吗?”

赵玉珩淡淡道,“亲情?母亲对喜姐的时候可有想过她是你的亲孙女?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面对暴乱的时候可有想过她是你的亲人?眼下说这些亲情也未免太可笑了些。母亲派人过来让我帮着训宅子,我没有拒绝已经是看在亲情的面子上,想着怡巧为了去找喜姐眼下动了胎气,要在外面养胎继xù

去京城里找喜姐,我的心就像有刀在割,那是我的妻女,不是陌生人更不是外人。当年我被指派到铜川,这里偏远又穷困,和我吃苦的也是她们。”

赵玉珩红着眼睛指着兄弟几人,“我当年离开家,到这边来,也是不想与你们分家产,家里兄弟多,我总觉得自己是老大,该照顾你们,这些年虽然没有回过京城到父母身边尽孝,可每年都往家里送五千两银子,府上一年的花销也超不过五千两吧?算起来也是我一人养你们四房,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女儿的?不过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下的了手?我养的不是亲人,是一群狼。”

“大哥一年往家里送五千两银子?”冯氏错愕道,那语气明显是不知dào

这事。

府里的中规由她管着,她都不知dào

,那就是这银子被人藏下了,大房的信都是到老太太手里的,不用再多想众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候各房的心思可就有些不同了,二房是觉得老太太这样做不好,面子让也热热。

三房和四房就是不高兴,只觉得老太太偏心,这些银子一定是偷偷的藏起来给五房了,难怪这些年来五房过的那么光鲜。

赵玉樊心里也不舒服,腹诽母亲私下得了大房那么多的银子一点信也没有透一点信出来,若是他知dào

,就是凭借那些银子,去哪里不好,何苦到这里让人挤兑,。

想到这些,赵玉樊立马来了精神,“大哥,你也不用说这些,你不就是看我们来,你怕我们挂啦到你吗?你放心,就是饿死我们也不求你,你不用怕。你不愿我们在这,就直接说,还拐那么多的弯做什么?我们现在就走。”

原本被问到银子,赵老太太心里一精,特别是侄女还问出口,心里骂着蠢货,这是换别的房问出来她还不气,偏偏是向来聪明的侄女怎么就这个时候犯了糊涂。

赵老太太哪里能想到冯氏是故yì

的呢。

好在儿子打岔把话题岔开了,可听到最后肋骨气的生疼,顾不得太多,大声喝到,“小五,说什么胡话。你大哥是将军,就是他不赶咱们走,咱们走了,外人会怎么说你大哥?你大哥糊涂那是他还没想到这,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上了?”

赵老太太骂小儿子,何尝不是用话在警告大儿子,甚至带着威胁。

“大哥,我去书房等你。”赵玉舒看不下去了,起身往外走。

赵玉然起身跟着。

赵玉尉犹豫了一下,与程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起身走了。

这一幕来的太快,赵老太太还没等反应过来,三个儿子就已经走了,后知后觉,大声骂到,“孽子”

可人早就走出去了。

只留下几个妇人对着老太太,还有在那里挺着脖子对上赵玉珩的赵玉樊。

虽然有赵家三兄弟的小插曲,可是赵玉珩的目光在赵玉樊开口后,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心冷带着狠绝。

“你真有那志气就不会把父亲气的中风还有脸留在这里?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打的什么主意,是才知dào

我每年给府里五千两,你觉得有了仰仗了是吧?我告sù

你,那是我给府里的,眼下分家了,既然银子没有用,那就还是我们大房的。”

赵玉珩看向母亲,“母亲,银票你都带着吧?还是母亲也没有收到银票?若是这样母亲大可放心,我现在就叫了送信的人过来问话。”(未完待续)

第143章:兄长(一)

赵玉珩的话一出口,赵老太太和赵玉樊皆变了脸色。

赵玉珩继xù

冷笑道,“每年我单孝敬母亲和父亲的一千两,五千两给府里的既然没有花母亲就给我吧,儿子总不能让那些良心没了的花儿子钱,还骂着儿子。这些银子拿回来儿子也不要,都买粮开粥铺救济难民,也算为咱们老赵家积德了,为后世子孙积福。”

赵玉珩说的话也挑不出毛病来,赵老太太若是还拿着钱不松手,自己都会觉得没脸,可是想想存下的那几万两银子就这么拿出去只觉得在割肉,那可是她自己偷偷存了十多年,连老爷那里都没有透过信的,早知dào

儿子就这样翻出来,她就在众人面前过一下,在私下存起来也成啊。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赵老太太强忍着骂出声,“银子……”

她的话刚出口,就被赵玉樊给打断,“娘,那是大哥该孝敬你的,凭什么在还给他?还没有听说儿子孝敬老子的钱还要回去的。这里不留咱们,咱们自己还活不了不成?”

见母亲要开口,赵玉樊慌乱的打断母亲的话,那样子似乎钱是他的一般。

赵老太太何尝不是和小儿子一样的心思,可是银子一花就没,有了儿子以后还不断的有银子,到底她还是偏向后者,现在被小儿子那样痛心的一看,赵老太太又犹豫了。

赵府这边闹腾着,在风凌渡那边,莫氏已经带着女儿上路了,马车里元喜笑嘻嘻的靠在母亲的身边,“母亲,怎么不让人给父亲送信说我回来了?也省得他担心。”

赵元喜最是知dào

父亲,母亲有着身孕出来的,只怕打母亲出来的那一刻,父亲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过。

莫氏点点女儿的鼻子,“他们先到,你父亲又收到了我的信,你说父亲不发脾气才怪,以我对父亲的了解,几句不快就得动手,你父亲最疼你,你又被他们送到京城独自面对暴民,我这回就让他一次看个清楚,他一直念念的亲人是什么样的,也让他彻底死心。”

想到女儿受的苦,莫氏心里就忍不住发恨,自己好好的女儿让他们给糟蹋,现在还有脸到这边来,什么勋贵世家,脸皮比那些小家子出来的脸色都厚。

莫氏想到这些脸上的神色严肃了些,拉着女儿道,“喜姐,你要记住了,那些礼数纵然对一个女孩?子重yào

,可是与你的一生幸福比较起来,它就不重yào

了。之前在京城你受委屈我也有错,我没有想到你祖母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语罢又感叹道,“有时候这样的骨血亲情还不如外人靠的住。”

元喜心酸酸的,“母亲,你看老天爷不是开眼了吗?让那些做坏事的人都还回来。至于京城里女儿也没有让他们占到便宜,女儿的名声在他们眼里左右也不好了,到是把他们也闹腾的没了好名声,他们不顾及赵府的名声,我还有什么顾及的?四房为了巴结庄府找男子坏我清白,我就把人杀了,谁敢说什么?又断了与四房的关系,以后看他们有没有脸求到咱们大房来?这样到时咱们拒绝也理所当然,他们想说父亲不念亲情也说不出来。”

莫氏听着女儿那时还在为家里着想,越发的心疼,“喜姐,你个傻孩子。”

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元喜调笑道,“母亲眼下是好好把身子调养好,现在世道乱了,和硕亲王到是个宅心仁厚的,咱们家只管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其他谁当皇上与咱们家也没有关系。”

莫氏越听女儿的话越是欣慰,更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来,“喜姐,你长大了,娘心里高兴,可也难受。当初你去京城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短短几个月你就懂得这么多,你在京城里到底受了多少罪啊。”

“母亲,他们欠我的总要还回来,能回到你个父亲的身边,我就知足了。再说现在母亲和父亲知dào

了,难不成还能不帮我出头?到时候没脸的是他们。”

“对,你说的对,以前我还想着到底是一家人,一般的时候也不与他们计较,现在看来到是我太心软了,他们既然不客气,也别怪我无情。”莫氏冷冷一笑,脸上升起狠劲来,“你放心,你在京城里受的委屈娘帮你一件一两的找回来。”

元喜抿嘴一笑,“我知dào

。”

她是真的知dào

,这个世上在没有比母亲更疼自己的人了?上一世她爱庄启源爱的自己没有尊严,就是母亲那样刚强的人也为了她给人低头,受尽庄家的羞辱,只为她这个女儿不想被庄家休掉。

想到这些,元喜的眼睛微微湿了起来,上一世她错了,这辈子绝不再走错路。

那边莫氏却又道,“他们以为弄坏了你的名声就能让你嫁不到好人家,呸,我就给他们看看我的女儿一定能嫁的更好。到时看谁还敢说什么?京城里的大世家又如何?如今还不是现在成了丧家之犬?现在看看谁能比得过咱们家?就凭借你父亲是将军,那些人就得巴结着你,我家的喜姐成了香饽饽,提亲的人能把门槛踏碎了。”

纵然两世为人听到母亲的话,元喜的脸还是微微一热,知dào

不嫁人不可能,可是嫁了又怕是图父亲的,元喜脑子里闪过钟毅的脸。

“母亲,钟二叔可好?”

“你这孩子,又调皮。”莫氏笑意农了几分,“钟毅不过长你几岁,你总这样叫着,让他多尴尬。以前你太小我也不多说,你现在懂事了,我到是想问问你,你觉得钟毅怎么样?你父亲可觉得他不错,我也看着人行,你要是嫁过去他家也不能给你委屈。”

换成旁人听到这个,早就害羞了,元喜脸红红的,到也没有回避,“总是要嫁人的,母亲觉得好我就嫁。”

莫氏却又有了旁的主意,“还是慢慢选吧,娘一定给你找个好的,让那些人好好kàn

看。”

母女两个坐在前面的马车里,房妈妈和几个丫头坐在中间的马车里,最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包易,他嫌弃坐马车无趣,也要了匹马跟着车队,偏就把莫氏给女儿说亲的话给听了去。

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只觉得脑子空空的,知dào

身旁的侍卫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

人也像被霜大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晚上吃饭的时候元喜还觉得奇怪,多看了他几眼,饭后想寻机会问问他,可包易明显在躲着她,她根本找不到人。

铜川那边,赵玉珩冷着脸眯着眼睛,“母亲,你也听到了老五说的话了,那么多的银子放在你身边我就更不放心了。”

赵玉樊扬着下巴瞪过去,“我就知dào

大哥在防着我,钱是母亲的,她想给谁就给谁,先前大哥还说不惦记母亲的嫁妆,现在怎么这点银子又惦记上了?”

“厚颜无耻。”

语罢,赵玉珩的拳头已经打个过去。

一拳头就把赵玉樊给打的身子甩到半尺之外,赵老太太吓的尖叫出声。

“老大,你要干什么?”

“我早就看不过去了,只知dào

花天酒地,目无尊长,扔自己亲生孩子,惦记长嫂身边的丫头,更是气的父亲中风,这样的祸害就该给他除族。”赵玉珩的话音刚落,一拳头又打了过去。

赵玉樊一个文弱书生的身子,哪里能打得过赵玉樊,就是只能挨打的命,连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一拳头下去他就找不到了方向,剩下的拳头,打的他发懵,开始的时候还能叫出声来,到最后都没动静了。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快把人拉来。”赵老太太喊的话没有人回应,她只能叫采清去拉人。

采清才靠近就被扒拉到一旁,头撞到桌角出,原本采清也不是真心上前去拉着,可是老太太在那里喊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头没撞多疼,坐在地上也是装的。

赵老太太看到小儿子就要被打死了,下人又靠不上,只能自己上前去拉着,一边骂道,“你这是要打死小五是不是?要是小五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你这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我给你,不愿让我们呆在这,我们现在就走。”

骂完儿子,赵老太太又骂向一旁坐着的冯氏,“三房和四房黑了心,你也学他们黑了心是不是?如今我也只是不动你了是不是?”

冯氏一脸的委屈,眼圈也红了,“这样的事母亲让我们这些妇人怎么上前拉着?母亲这样说可冤枉我了。”

明明是老五的错,惦记不该惦记的银子,还肆无忌惮的说那些话,不挨打才怪呢,何况又是受了那么多委屈的大房。

高氏和程氏也不做声,原本就是老太太偏心,现在出事才想到他们,怎么有好事的时候没有想到他?

好在这个时候赵玉珩松了手,赵玉樊一被松开,身子就花落到地方,一点反应也没有,赵老太太吓的当场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RS(

)

第144 章:兄长(二)

赵玉珩冷冷的扫了地上的赵玉樊一眼,才叫人扶了赵老太太去床上,又对一旁的冯氏几个道,“你们也过去看看吧,我去书房。”

程氏早就被赵玉珩打人的动作给吓到了,脸色惨白的,一听赵玉珩的话忙站了起来,高氏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看样子也吓的不轻,到时冯氏纹丝不动,没有什么变化。

她接过赵玉珩的话,“大哥只管过去,母亲这里有我们,不必担心。”

赵玉珩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才看着地上昏迷的赵玉樊,“叫几个丫头把人扶下去,不用请大夫。”

丢下话也不等小姑娘应声就转身大步走了。

冯氏这才松口气,拍着胸口,“这在军中的就是与文人不同,几句话不来就动手”。

程氏的话没有人接,高氏早就进了里间,冯氏也叫了身边的妍秀说话,“你去看看府里的东西收拾妥当没有,府里的事情你多盯着一些,在看看曹家那边安顿好了没有?若是没有住的地方,你亲自去一趟,让曹府的人到咱们宅子借助。不过黄氏是个要面子的,就是住在客栈也不会来咱们宅子,你只管把大姑奶奶和姑爷接到宅子就行了。”

冯氏顿了顿,“你只管把话透过去,就说和硕亲王有意让老爷起附,大姑奶奶自然知dào

怎么做,看黄氏还怎么拦着人不让来。”

这几个月来冯氏心里憋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妍秀应下退了出去,冯氏才进了里间,刚走进去,就听到老太太的骂声。

“滚。你们一个一个的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dào

,现在想看我的笑话,别以为我不知dào

。都滚。”

冯氏走进去就看到高氏和程氏低着头站在一旁,任由老太太骂着。只觉有东西飞来,她本能的侧过头,看到地上的枕头,微微紧紧眉头。

方才开口,“三弟妹和四弟妹先去收拾东西吧,母亲这里有我就行了。”

纵然在不喜欢,冯氏也只能挺着头皮上,高氏和程氏自然是高兴。几步就出了房间,赵老太太脸上的怒色虽没有减少,不过到也不扔东西了。

冯氏坐到床边,“姑母,你这样一闹把自己的脸面都闹没了,原本咱们就对不起大房因为二丫头的事情,大哥在孝敬你,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知dào

你生气,可那个时候我若帮着你,到最后咱们就越发的没法收脸。弄的自己下不来台,更没有面子。你心疼五弟,可是他今天做的也太过了。那些钱他也惦记,还拿着大哥说事,大哥不急眼才怪。”

赵老太太听着也不说话,冯氏就继xù

道,“我让人回去收拾东西,你这边也收拾一下,下午你就和我回去,这边大嫂还没有回来,回来整日里甩脸子。你当老翁君的脸面都没有了,哪里还能享福。到不如去我们那里,你也自在。”

到底是自己的姑母。冯氏那里能做到放心。

赵老太太红了眼睛,拉着侄女的手,“碧珠,这些年来,还是你最心疼我,那些个哪个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小心眼?我一直想着家不要散了,平日里也有个照应,可是现在看看,那都是白眼狼。小五想要那些银子我也能理解,他不像几个兄长能独当一面,他有私心也是应该的。你们心里也不要不舒服,我没有把银票的事情告sù

你们,也是想着有个突发事情的时候拿出来,没想到没等和你们说,你大哥就拿这事说道起来了,你是最了解我的,要是真有私心怎么不会告sù

小五呢。”

冯氏笑道,“说不说那些,钱是大哥给你的,谁敢有意见?你也不用多想,到是大哥提起这个钱了,也不好不给他,不然哪个不多想,到底失了人心。”

心里冯氏却是又气又伤心,怎么对姑母换来的都是虚情假意,罢了,日后只管当婆婆服侍吧,到底是离了心。

赵老太太全然不知,“碧珠,打你嫁进府里,姑母是怎么待你的你也能感受到,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不知dào

多少人羡慕你,如今姑母老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小五,人被老大打的不醒人事,眼下只有你能帮姑母了,碧珠,当姑母最后再求你一次,你让老二去说说情,先给小五请个大夫看看,要是他有个好歹的,我也不活了。”

冯氏苦着脸,“姑母,眼下二爷在书房那边还不知dào

怎么样呢,再说小五真有事大哥也不会不管,你就先不要管了,大哥原本就因为你宠着小五生气,你现在越是帮着小五,大哥的火气也就越大,按我说的咱们先收拾了东西回去,把小五也接回去,到时要怎么照顾还不是姑母做主的事?”

赵老太太一听,这才缓下神来,“你说的对,只要不在老大这里,什么都好办,那就快收拾东西,先让人送了小五回宅子,再让人请个大夫。对了,小五的宅子可收拾妥池了?”

冯氏心下冷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面上欲言又止道,“当初荀生送了信过来的时候,我们三房都把银子一起带来了,到是小五的没有带,大哥也只买了三房的宅子,小五的还没有买。”

赵老太太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想骂又骂不出口,都分家了,再说又有父母建在,哪里有让兄长给当兄弟的买房子的,但是一想到他们这样做把小儿子排斥在外面,赵老太太心里就不舒服。

“我看铜川这个地方的宅子也不贵,等咱们安顿好了,母亲再让人去寻了宅子也不晚,这样也能好好挑一挑。”冯氏面上淡淡的。

赵老太太也知dào

不好再多说,不然在侄女面前也太失面子,“那就让人先收拾东西吧。”

一边却惦记起小儿子来。

书房里,赵玉珩是后来的,其他三个兄弟早就等在了书房里,一看到他进来忙站了起来,赵玉珩在书桌后坐下之后,他们才各自的坐下。

“老二,我不在京城,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因为在咱们五个兄弟当中,你排老二,我不在你就得当得起这个家,可你是怎么做的?喜姐不懂规矩你们可以教,不是让你们落井下石,拿着她出去给府里换东西,咱们赵家还没有到了用女儿换富贵的事情。别说那样换来的富贵靠不住,就是换来了你们在外面也抬不起头来。我竟不知dào

我不在京城的这十几年里,赵府已经败落的要卖女儿了。”赵玉珩紧紧的盯着赵玉舒,“试问这些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几个,府里的事情虽然不管,可每年大把的银子往京城里送,冬天往京城里送的年货也十几辆马车,先不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就是有钱有的也换不来。骨血亲情是什么?做了这么些年的官,竟让你们连良知都没有了,这样看来这官不做的也好,省得日后连自己儿女的血都要喝。我听说喜姐在府里让下人打,还被逼着去庄府认错,不知dào

这是谁的主意?也别和我说是母亲的主意,若是她的主意你们不能劝着些?就是父亲也不会同意。”

在场的赵家三兄弟都低着头不作声,想到了兄长会质问这事,却没有料到问的这样直白,这是真的不念及兄弟之间的感情了,赵玉舒苦苦一笑,现在想到兄弟感情,可想想他们做的事,又怎么有脸怪这个呢?

“喜姐撞头在庄府,我听说你们就那些算了,不知dào

庄府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连自己家女儿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了,想来这好处该挺重yào

的吧?这样说来我们喜姐也不算是白养这么大,到也给赵府换来了东西啊。”

赵玉珩想到妻子在信里写的那些,就忍不住火腾腾的往上涨,眼前的都是他的亲弟弟,可是他们做的事情却是用他的女儿换取他们的利益,甚至不惜逼死女儿。

这哪里是他的兄弟,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大哥,那些是后院的事,我们哪里会知dào

,你还是去问母亲吧。”赵玉然最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赵玉珩扫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只看向另外的两个,“你们两个没什么说的吗?”

“大哥,是我的错,没有把府里管好,我现在也不想解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兄弟们没有怨言。”赵玉舒抬起头,目视书桌后面的赵玉珩。

赵玉珩冷哼道,“原来你也知dào

错了,那你知不知dào

那是你的亲侄女?若是我那样对待绮姐呢?你怎么想?你怎么做?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上阵杀敌也没有犹豫过,可看到你们做的那些事,都让我心寒。旁的也不多说了,你们回自己的府吧,日后没有事就不必来往了。既然分家了,那就各过各的日子吧,我也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就是能帮也不会帮,你们都走吧。”

语罢,看向四老爷赵玉尉,“老四留下,我有事要问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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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走动(一)

赵玉尉一听到让他单独留下,整个身子僵硬起来,愣愣的看向书桌后面的赵玉珩,那样子像看到了多吓人的事情一样,嘴张得大大的。

这些事情大家心知杜明,为何要单独留下赵玉尉在书房里,当初在京城里的时候,四房对二丫头下手,这事虽然一直瞒着,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扯到老太太身边的采荷,遇到京城暴乱,事情想瞒都瞒不下来。

莫氏能打听到消息送到铜川,那么就一定能知dào

四房做过的事情。

赵玉舒和赵玉然起身离开了书房,赵玉尉看到之后,本能的起身想跟着一起出去,却听到赵玉珩的一声轻咳,身子又顿在了原地。

“老四,既然喜姐断了两府的亲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问你什么,不过是有些话单独对你说,还能给你留情面子。”赵玉珩的话淡淡的传来,带着一丝冬天里的寒气,此时铜川已是冬天,又地处偏远地区,走在外面,风如刀一般的割在脸上,赵玉珩的声音仿佛就似这冬天里的寒风,明明淡淡的,可就是让人忍不住打冷战,“既然你到了铜川,两家又断了关系,日后就不要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我也会对外面把话放出去,昨日里亲王那里是看在我的面子才叫了你过去,得了空我也会找亲王说一声,若是亲王再请你,那便是你自己的能力,我也不会拦着。”

“大哥,这事我真的不知dào

,都是程氏弄的,她也是受了庄府的威胁,我要是早知dào

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让她做拦着她。我就是再薄凉,也不会拿着自家侄女的名节出手,那哪里是人做的事啊。”赵玉尉也一肚子的委屈。这事他是真的不知dào



偏程氏是他的内人,做下的事都要由他承着。

“一个宅内的妇人。敢做这样的事情,还是错在你身上,你一个男子连家都撑不起来,让个女人为所欲为,就是你没有男子的的阳刚之气。”赵玉珩冷冷一笑,“这般歹毒的妇人,做出这等玷污府里名节的事情,你竟还让她四处走动。咱们赵府百年世家,万容不得这样的女子,你却像没事情一样,到是妄为赵家的子孙,丢了自己的气节。多说无益,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你就好自为知吧,该说的我也说了,若日后你们再拿着喜姐下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你走吧。”

最后几句话。带了几分的狠劲,和一抹的杀气。

赵玉尉慌乱的出了书房,脸色灰白。一路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客房,看到程氏正笑着拉着女儿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东西收拾妥当了没有?马上出府。”

程氏脸上的笑一僵,心知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可当着下人的面和孩子的面,程氏也不好和他争辩,强挤出一抹笑来,“都收拾好了。家里的东西原本就在昨天都送到了宅子里,只带了一些换洗的。”

赵玉尉冷冷扫她一眼。转身又往外走。

程氏看了忙叫下人拿了东西,这才叫着女儿和儿子去一起追了上去。

其他几房还没有收拾好。赵玉尉到大门的时候,见只有两辆马车,脸越发的黑了,身后的程氏却惊呀的正在寻问着,“怎么没有我们四房的马车?”

赵玉尉越发觉得没面子,先那下人回话的时候,回头喝道,“不过几步远的路,还坐什么马车,真当还是京城里的官夫人呢,爷走得路,你便走不得了?若吃不得这个苦,那便回你们程家去,爷没拦着你。”

程氏接二连三的被赵玉尉不给面子的数落,早就忍不住了,“老爷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把火气都发到了我的身上?若是看不上我想休了我大口直接说,又何必在这里找这些的借口。这些年来,我虽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两个孩子正当要说亲的时候,老爷便是在不喜欢我,也要想想婉姐和镐哥的面子,到底他们一个要嫁一个要娶。”

原本赵玉尉还要再说几句,可是一听到两个孩子,便忍了下去,“行了,快走吧,少在这里丢人。”

人已大步的往前走去。

赵镐打与赵玉樊打过架之后,人就越发的沉默起来,此时见到父母在外面争吵也不出声,只低着头走着,到是赵元婉脸上红红的,只觉得四下里差异的目光要把她的身子都点着了。

“母亲,莫让人笑话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也不迟。”她忙上前宽慰母亲,又小声道,“二姐姐的事怕是大伯父知dào

了,不然父亲也不会这般的生气,这事到底父亲心里还有气,咱们现在再顶着往上去,父亲恼怒的怕真会休了母亲。等过阵子父亲的火气消了,自然不会再这般对待母亲。”

程氏的眼睛红红的,“我哪里不知dào

他是因为什么生气,可是就这样当着下人和外人的面不给我脸,以后让我怎么在下人的面前立威?他是真的厌了我,连这样装一下都懒得装了。”

女儿说的话程氏怎么想不明白,可是想到丈夫与自己离了心,这心里就忍不住难受,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夫妻琴瑟和鸣,偏自己的男人看自己像仇人一样。

四下里的下人跟着,又是走大街上,赵元婉也没有多说,眼睛却在街道上打量了起来,这样贫穷的地方,连个像样的首饰铺子也没有,难怪会没有难民和暴乱的,心里不免涌出一抹苍凉之感,可家里都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一个闺中的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赵家四房住的院子偏远,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二进的院子,前面住下人,后面住主子,强安排下,赵玉尉的脸色不好kàn

,直接进了正房休息,程氏心里不好受,强打起精神来安顿宅子里的事情,直到响午才忙完,又张罗着做饭,这才发觉当初的官夫人眼下却变成了市井妇人,坐在女儿的闺房里,程氏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后院的左右厢房一边住着女儿,一边住着儿子,程氏就歇在了女儿的房里,听到院里有说话声,脸色沉了沉,“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知dào

安份,到是找到了正院里,看来是我平日里太仁慈了,到让她越发的不知进退了。”

赵元婉也坐在榻上发呆,“她是得了父亲欢心的,母亲也要该和田氏学学才是,父亲到底是一家之主,你这样总与他争吵不给他面子,他哪里会到你这里来?田氏又哪里敢这样?说到底还是母亲的错。”

“这个小贱人,看我到时怎么收拾她。”

“母亲若对她下手,少不得又把父亲往她那边推了推,到是成全了她,到不如想着怎么哄了父亲高兴,母亲是当家主母,她一个姨娘不过是个玩物,哪个重轻父亲自然是知dào

的,到时不用母亲出手,她也会在母亲面前规规矩矩的。”

程氏看着女儿脑子这般好使,又是惋惜,“你既然想的这么透,自己的事情怎么就弄不明白呢。古言真心对你,你嫁过去总不会受委屈,你拿捏好了,就是妾也可以没有。你偏偏……只希望现在是乱世,那些大户人家不在乎这个,不然以后你找好点的婆家都难啊。可恨那陈家,明知dào

你有婚约,还有着别的算计,结果一出事,马上把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来了。”

赵元婉听了神情微微一顿,“是我我自己的错,怨不得旁人。母亲就放心吧,在难我还能难过二姐姐去,她的名声可破了,就是找也找不到强过女儿的。”

“那丫头还不知dào

死活呢,咱们和她比什么。”程氏只觉得提她晦气。

赵元婉眸子转了转,“其实我在郡府遇到二姐姐了,金锁也看到了二姐姐与大伯母在一起。”

“什么?”程氏惊呼出声,随后又坐回塌上,喃喃道,“这样也好。大房的怒火也能少一些。”

赵元婉看着手里帕子上的花,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母女两个相对无语,赵家那边,其他两房也都坐着马车往自己的府里去,赵老太太自己和小儿子坐一辆马车里,看着已经醒了,躺下车上痛呼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气,到底忍不住责怪一句。

“娘,我不去二房,把我送到客栈去。”

“你就安分几天吧,等伤养好了,你去哪我都不管你。”

“你有那么多的银子,咱们还怕什么?父亲现在自己都顾不得自己,还不是你一个人做主?”赵玉樊不以为意。

“那些银子你就不用惦记了,我想好了,按你大哥说的班。以后咱们在这里生活,哪里不要仰仗你大哥?真把他惹急了,他不管咱们怎么办?就像你说的,你父亲现在自己都管不了,怎么还能压的住他?”赵老太太劝着儿子,“你听我的,伤好了后好好的在你大哥面前服个软,你们到底是亲兄弟,我了解他,他狠不下那个心。”(未完待续)

第146章:走动(二)

赵玉樊听了不以为意,根本不服软,“母亲,你到底在怕干什么?你可是他的母亲,是他要孝敬着你,而不是你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再说了那些银子你就不还给他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动手不成?这事传出去也不好,你大可放心,他定不会说出去,这样母亲何苦又听他的把银子给他?再说你就是都还给了他,其他三房也不会相信你把银子都拿了出为,还会说你藏了私的。既然左右都换不得好,那干脆就不给他。”

赵老太太上一次就被儿子说的心动,这次却是狠了心不能再听小儿子的话,“你不要再说了,这事就听我的,把银子还给你大哥,你还想不想在这铜川呆了?要是想呆下去就得听我的,不要再说这事了。还有你也太任性了,到底是咱们对二丫头那边做的过了些,现在是低头服软的时候,要不是你这样一闹,咱们还在府里呆着,我哪里会急忙忙的出来,传出去让人怎么看?”

想到别人可能笑话她是被儿子赶出来的,赵老太太就坐如针尖,可是与小儿子比起来,这些名声她也就不在意了。

偏小儿子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苦心,赵老太太感到无力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后悔,把儿子给宠成了这副样子。

赵玉樊可不在乎母亲怎么想,一听到母亲是非要把银子还回去,就来了脾气,挣扎着要起来,赵老太太忙上前扶着,“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玉樊挣脱开母亲的手,“不用你扶着,我现在就下车,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也用不着你管,你一心只想着大哥那边,不就是因为他当官吗?你把银子给他哄他开心很好。我这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离你远点,也省着你处处看我不顺眼。”

“你这孩子。非要逼死我是不是?罢了罢了,银子不给你大哥了,这还不行吗?你快躺下,身子都成这副样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赵老太太一看到儿子脸上痛苦的神色,马上就心软了。

赵玉樊这才气呼呼的躺下,“母亲也别生气,我这可全是为了你着想。咱们那样对二丫头,等大嫂回来了岂能给咱们好脸色看?就更不要说照顾咱们了,可是咱们有银子,她对不对咱们好咱们也不在乎,若是连银子也没有,只能每日里看她脸色过活了,母亲也不想在大嫂面前低三下四吧?”

见母亲听自己说的话,赵玉樊又道,“母亲有五个儿子,难不成离了大哥还没了依靠怎么的?再说等我把文慧娶进门。有我们孝敬着你呢。”

听着小儿子的话,赵老太太笑骂道,“我就怕到时你们嫌弃我是个老不死的。恨不能把我赶出去。”

赵玉樊忙道,“哪能啊,就是媳妇不要我也不能不要母亲啊。”

赵老太太听得心里甜甜的,到底是没有白疼,哪像那几个儿子,哪个不在意媳妇的想法,她这个当娘的都排到后面去了。

如此一来,赵老太太也坚定了银子不还给大儿子的决心。

到了二房的宅子之后,赵玉樊就住到了赵老太太的左厢房里。正房是赵老爷子,右厢房住的则是几个丫头。因为宅子到底不如京城里的大,赵玉樊又换了进来。显得有些挤。

冯氏却不在意,喝了口热茶才道,“到底是老太太心疼的儿子,这要是在往常,住这么挤的院子早就不满了。”

赵玉舒紧了紧眉头,“母亲这些年就偏疼着小五,你又不是不知dào

,现在说这些给自己找气受做什么?眼下咱们刚到边关,得让人给轩哥送封信,也省着他跟着家里担心。包府那边你也派人过去了吧?好好的跟包家的人说,到底是亲家,绮姐还在包府呢。”

听到丈夫关心儿女,冯氏心里甜甜的,笑道,“我也不过是说说,母亲是我的亲姑母,我再不高兴这心里也不会去计较,到是我怕母亲这样做而让他其三房失了心,到底是一样的儿子,儿媳妇可不一样。”

儿子到不在乎这些,那儿媳妇呢?自己这个亲侄女都看不过去了,就不要说外人了。

赵玉舒摇了摇头,“小五是母亲手蕊里的肉,让她自己折腾去吧,这几天去商量一下把他的宅子安顿下来,好让他搬出去,看到他我也闹心。”

“明日我去跟母亲商量一下吧。”冯氏是不会掏一两银子,“到是咱们来了就让王爷宴请,我看寻个时间让人送些礼品到王府去吧,咱们到这里来,总要上门走动一下。”

赵玉舒点点头,“这些你看着办吧,我先去书房。”

如今闲赋在家,赵玉舒每日都躲在书房里,直到天黑才回房休息,这一路上急着逃命,原本已经改掉了,冯氏没有料到这刚到铜川又这样子了。

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心,“老爷,你看这都要晚上了,就不要去书房了,用过晚饭就休息吧,昨天晚上休息的晚,早上又起的早,身子怕吃不屑吧?”

赵玉舒的身子顿了顿,“无碍。”

人已大步的出了屋子。

冯氏咬了咬唇,吩咐身边的妍秀,“刚搬过来,老爷身边也没有个服侍仔细的,你先过去照看着,明天再重新找个细心的丫头。”

妍秀应下跟了出去。

冯氏这边却让人把家里装物品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挑捡了好的物件让人用礼盒装起来,打算着明日让人送到亲王府去。

而此时赵府四房和三房的东西已经送到了亲王府,送东西的下人连主子也没有见到,只见到了亲王府的管家,放下名帖就走了。

不但赵府的两房送了东西,昨晚被亲王府招待宴请的各世家都相继送了东西到亲王府,一时之间亲王府的门前热闹了起来。

李仁坐在书房里,下面是正在回话的王总管,“各大世家,除了赵府的二房,其他的都送了礼品过来。”

李仁捋着胡子点点头,才放下手里的书,“每家送了什么东西送记在帐上,再按同等价位挑了礼品给各家送回去。”

王总管应声是,就听李仁又问道,“世子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儿子,李仁就忍不住头疼,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总管脸上有了笑容,“世子爷正在后院里练剑,五六个侍卫都打不过,真是一身顶好的功夫,不过大夫诊过脉了,世子现在的身子还太弱,要多休息才是,只是奴才劝了世子也不听,还要王爷多劝劝才是。”

说起儿子的身子,李仁的脸上闪过不快,“可让人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王总管马上肃然道,“奴才已经在暗卫那里问过话,世子爷是被板子打的,要不是有功夫在身,这身子早就废了。”

“哼,当年要不是怕皇上疑心我这边,我又岂会把儿子送到外面去,顶了别人的名衔受了这些年的苦,原想着包储也是个世家,到底是大世家,不会为难孤苦孩子,现在看到是看错了,也不过是些利欲熏心的小人罢了。这笔帐本王慢慢的再跟他们算。”

又吩咐道,“让高雄好好给世子看看,一定要把身子调养过来。”

王刚应声才退了出去。

心下却觉得世子太可怜,这些年来被王爷送到京城一个人吃苦,就听暗卫回来回报的那些事情,他都于心不忍,王爷却依然不动的任世子爷独自留在京城里,甚至直到这次暴乱,才让人接回世子爷,不过好在一切守得云开了,王爷的报复加上世子的能力,这天下还不是府上的?

后院里,李习安练了一身的汗,这才停下来歇着,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几口就灌了下去,一点文雅的举指也没有,少不得引来下人们的侧目。

李习安不以为意,只听着钟毅在那里说话,“世子爷,这一路上你要是跟暗卫回来,身子也不会这么单薄,我看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练也不迟。”

钟毅是早就知dào

李习安身份的,上次进京城也是为了找李习安送信,不过两人的关系很好,也只有在外人的在前才谨守着上下等级的称呼。

李习安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往屋里走,“算算日子,赵元喜和她母亲一行人也快进城了,包易那里等进了大营里,你就多盯着点。”

听到心爱的女人,钟毅的脸上才有了笑意,人看上去也轻快了几分,李习安的眸子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人大步的进了屋子。

钟毅浑然不觉,“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在城门口守着了,只是元喜与赵夫人相遇的事情,真的不用告sù

赵将军吗?”

“等人回来了,李将军看到妻女岂不是更是惊喜?左右也就这几天了,不必告sù

。”李习安自有他的用意。

赵玉珩越是担心妻女,对赵府人的恨意就越深,想来赵元喜也喜欢看到这一点吧?

想到这些,李习安冷漠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到让他有些期待再一次的见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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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归来(一)

各大世家安顿好之后,便开始了各家的走动,不过对于赵府众人都是观望,并没有人直接去赵玉珩的府宅,铜川地处西北,冬天的冷这些从京城里来的各世家根本就受不了,这个时候皮毛的生意就好了,西北这边打猎的人多,皮子的价钱却不高,打来了这些世家之后,皮毛到成了抢手的货,价钱也上去了。

一时之间铜川郡里也热闹了起来,正赶上要过年,各家都忙着办年货,赵府的二房里,赵元绮挺着肚子会在火炕上,还裹着被子,“这里这么冷,人是怎么生活的?可比京城的冬天冷多了,屋里呆着都冷,况且这炕也让人睡着不舒服,到底山高皇帝远太偏僻了,乡野之地。”

冯氏正翻看着帐本,头也没有抬,“天气冷就在屋里呆着,乡野之地却没有暴民,这次咱们能逃出命来,也算是命大,到外面你少说那些,让人听了到显得咱们多高高在上一般,现在不比从前,还是多注意一些,刚到这边,别的世家显阔,咱们只管猫着,这样准没有错,没听说过打强头鸟吗?都是逃难出来的,还把以前那些架子端出来,平白让人笑话了。”

赵元绮靠在大迎枕上,“这些不用母亲说,我心里清楚着呢,不要说别人看着觉得是笑话,就是自己都抹不开那个脸,也不知dào

他们是怎么想的,还把以前的派头拿出来,到底失了身份。就连我们老太太还以为自己是高府的老太太呢,这还没有安顿下来,就把派头拿出来了,在客栈里做那些,故yì

给外人看,她还觉得好,我都为她臊得慌,好在你让人把我接了来,不然我连客房都不敢出了。”

冯氏听了笑起来,笑骂道,“这话可只在我这里说,传到你婆婆的耳里,少不得又要拿这个说你的错。原想着把植哥一起接来,他既不愿意,也强不得他,到是你把他一个人放在客栈里,可都安排妥当了?别让哪个心思长歪的得了手,到时有你哭的。”

对于这一点,赵元绮到是很放心,“母亲不必担心,曹植不是那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过来,况且现在在铜川这里,要仰仗咱们赵府的时候还多着,就是他有那个胆子,老太太和老爷子那边也容不下。”

说到最后的时候,赵元绮一脸的得yì

,嘴上不说,可冯氏看得明白,女儿心中的喜悦,却不由得担心起来,“你这孩子,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你父亲虽然没有直说,可是我也打听到了,你大伯那里说了日后还是少走动的好,你可千万不要轻易答yīng

了什么事情,到时自己圆不上,那可就麻烦了。”

赵元绮脸上的笑淡了些,漫不经心的应着,“母亲放心,我省得。”

冯氏见女儿不愿多说这事,心下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

城门口那里,莫氏带着女儿的马车刚刚进城,莫氏心里高兴,叫了顿青到府里送信,自己带着女儿慢慢的往府里走,赵玉珩不在府里,迎出来的是入画和初冬,两人一脸的喜气,这样的笑脸在面对赵府的人的时候,可没有过。

邓氏带着女儿元娘也等在一旁,两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莫氏下马车后,忙迎了上去,“夫人。”

莫氏见到邓氏脸上的笑淡了,点了点头,并没有让邓氏扶着自己,而是招手让入画过来,一边寻问着府里的事情,根本没有理会邓氏会有多尴尬。

“姑娘…….”入画和初冬却紧着看元喜。

莫氏也没有挑理,脸上的笑越发的浓了,“半路上遇到了喜姐,你们可不知dào

那就跟戏里是的。”

一路上到了正房,莫氏把相遇的事简单的说了,入画和初冬听的一惊一乍的,邓氏和元娘被丢在后面,邓氏早就习惯了莫氏对她这样,到是怕委屈了女儿,偷偷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才松了口气。

府里的人都知dào

,莫氏免了邓氏的问安,甚至平日里让邓氏无事不要到正房来,可是邓氏却总要自己按着规矩来,每天过来问安的时候,赵玉珩本能的躲在内间里不出来,直到莫氏让邓氏走了,赵玉珩才出来,若是邓氏不走,赵玉珩就不出来,这已经不是府里的秘密,为此邓氏到安份了一些日子,不过也只是一些日子,直到莫氏给元娘请了教养嬷嬷,邓氏这才怕了,不再往正院去了。

元喜进屋前才想起来包易的事,回头没有看到包易,到是房妈妈猜到了,笑道,“姑娘,我让顿青带着包公子去客房休息了,省着他尴尬。”

元喜笑道,“到是我回到了家里只顾着高兴,忘记了这个,还是嬷嬷心细。”

房妈妈扬扬得yì

,“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府了。”

言外之意自然比在京城里要自在。

绿竹抿嘴笑,众人分主次坐下之后,莫氏放眼在屋里扫量了一翻,才道,“总算是回家了,到底还是自己家好啊。老爷呢?可让人送信了?”

“夫人放心,得到信奴婢就让人去大营里送信了。”入画接过小丫头端上来的茶递到莫氏的手里,转身又递茶给一旁的元喜,“这半个多月地,老爷的火气就没有减过,夫人总算是回来了,而且大小姐也好好的,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莫氏笑道,“可不就是这样,喜姐回来了,又到了家,咱们总该算算帐了。赵府的人都来过了?如今在哪里?”

“母亲,还是先调养身子吧。”见母亲到家就问起这个,元喜在一旁劝着。

房妈妈也劝着,“是啊,夫人有了身孕,还是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左右往后的日是子还长着呢。”

“你们不必劝我,我的身子我自己明白,欠下的债总得还,我若不问问他们,还真当我们大房是好拿捏的,日后怕越发的得寸近尺了。”莫氏一脸的冷色,“他们做的一件件,哪一件是骨血亲情做得出来的?路上赶行程又要调养身子,我才先放下不管,现在到了府里了,这事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入画和初冬疑惑的看过去,到也没有劝着。

虽然不知dào

细节,可看老爷能那么生气,甚至老夫人的面子都不给,这可十多年亲人没有见面了,却还这般,可见一定做的很过份。

“母亲,我都累了,而且到家里了,总该让人给我做些好吃的吧?有什么事迟点说也不迟。”元喜上前去去央求,莫氏这才放下这事,叫了入画去安排。

赵玉珩没有回来的时候,铜川里却传开了,将军夫人带着女儿回来了,这消息对众人来说可够震撼的了,外人传将军夫人是去京城里接女儿,可却没有赵府的人一起回来,这其间什么样的传言都有,甚至有流言说是赵府的人把将军府的姑娘给扔下独自跑了。

众人乱瞎,眼下见将军夫人和府里的姑娘好好的回来了,到不知dào

哪些流言是真的了。

赵府的二房里,冯氏听到这消息后,先是一惊,下一秒才道,“二丫头没事就好,看来是二丫头自己带人上路了,半路与大嫂那边遇到了。一个闺中的姑娘,一个人能走这么远,就是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上啊。”

赵元绮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这样一来,大伯父那边也该没有话说了吧?二丫头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明明是个没有规矩的丫头,以前处处不如自己,眼下却因为有个当官的父亲,到是压到自己头上去了,在赵府里的这些个姑娘,引以为傲的一直是她,现在却被一个坏名声在外面的赵元喜压到头上,怎么能甘心。

只恨遇到了这样的世道,若不然赵元喜算什么。

冯氏的心却真的安了,二丫头好好的,大房对他们的恨意也就能少一些,说起来这了算是一件好事,想到这,冯氏才叫了身边的兰心过来,“到书房里告sù

老爷一声,说二姑娘回来了。”

兰心应声下去。

赵元绮不以为意道,“父亲那里也不知dào

怎么了,都为了二丫头辞官了,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整日里在那愧疚?”

“绮姐,不许乱说,你父亲那是正直,难不成让他向其他三房一样?那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扔的,若你父亲那般,你还能在府里被当成当家奶奶一样的养着?”

“左右我做的都不对,我也是嫁了人的,母亲说我的时候总该为我留些面子。”赵元绮接二连三的被母亲训,心里越发的不愿意。

冯氏摇摇头,“儿大不由娘,算了,你的走总要自己走,我能管你多久,管你你还不愿意,那日后我便不说了。”

赵元绮见母亲不高兴,也没有上前哄着,低着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冯氏心下免不得难受几分,原以为母女之间是最亲蜜的,现在看来到是她也想错了。

四房那里,赵元婉却有些沉不住气了,直接去找了母亲程氏。RS

第148章:归来(二)

赵元婉拉着程氏说话,把一屋的人都清了出去。

“怎么办?赵元婉一定告sù

大伯母我看到她了还没有告sù

赵府的人,大伯母若是找咱们茬来,外人看到咱们与大房相处的不好,岂不是也会落井下石?”

程氏正为儿子的婚事发愁,见女儿担心,忍不住埋怨道,“早知dào

现在,当初你又何必瞒下,在瞒下的那一刻就该知dào

会有这一天,现在担心又有何用?”

在铜川安顿下来也有半个月了,程氏想趁着机会在年前把儿子的婚事给办了,文家那边却迟迟没有给回信,程氏的心里有些不踏实,她就想着趁还没有把大房与四房的事情闹开前,把人娶进来,到时也省着文家反悔。

眼下赵府分了家,谁也靠不住,娘家那边的力也借不上,程氏心正烦着,哪里有心情理会女儿的担心。

赵元婉心下不免难受,“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有什么在乎的,不过是徒劳操心罢了,既然母亲不在意,那我也不必在劳那个心。”

程氏见女儿生气,这才放下心里的事,劝道,“我这里为你大哥的婚事愁得头疼,你父亲那边现在都懒得见我,你们两个是我亲生的,我若不为你们打算,还指望谁为你们的事情费心?你大伯说与咱们四房断了关系,这事还没有传出去落实,趁着这个时候把你大哥的婚事办了,也给你寻个婆家,若等消息传出来,到时哪里还有什么好的亲事。”

说起儿子的婚事,程氏就恨得直咬牙,“要不是五房插了一脚。这门亲事早就定下来了,偏偏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dào

文家大房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按理说这姑侄两个嫁同一家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就是五房这事做的不地道。在路上两人私会传开了,让文家没了面子,最后又把鼎哥扔了,好在鼎哥找到了,不然文家这辈子别想抬起头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敢向文家提亲,有了这么一件事情。别的不说他家的姑娘也不好嫁了。偏文家还拿起娇来了,现在连个信也没有。”

赵元婉心里正不舒服,也懒得多说,也不开口。

母女两个坐在那里相对无言,心情却都不好。

将军府那边,赵元珩是快马回到了府里,一路还没有进屋就笑声就传了进来,“喜丫头在哪呢?”

坐在屋里的莫氏一行人抿着嘴笑,元喜却再也没有上一世见到父亲的时候的那种欢快,犹记得上一世她每次都会冲回去扑到父亲的怀里。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现在却不同了,明明告sù

自己要迎出去。身子却像被钉到了榻上,一动也动不了。

莫氏在一旁看了心里忍不住难受,又怕惹得女儿难受,脸上强挂起微笑来,赵玉珩这时也大步的走了进来,看到起身站在榻边的女儿,微微怒起眉头,“这丫头,才走几个月。连父亲也不认得了?”

入画几个都明白老爷最好做样子吓人,低下头偷偷的抿嘴笑。

元喜也扭开脸。“可不认得了。”

她这样的态度,赵玉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出声,“那就得新认得一下,看看我们喜丫头可变成大姑娘了,父亲也认不出来了。”

元喜看着父亲的笑脸,忍不住鼻子酸了起来,扭开脸抹了抹眼角的泪,才笑着回道,“父亲好生讨厌,回来只知dào

欺负女儿。”

莫氏看到女儿抹泪,也不忍心丈夫在逗女儿,“好了,我们娘俩刚回来,浑身像散了一样,可没有时间理你。”

赵玉珩自然也看到了女儿伤心的样子,“好好好,我错了,这不是听到喜丫头回来,我高兴,晚上让厨房多做几个菜,多喝几口。”

赵玉珩说着话却拉着女儿不松手,带着女儿坐到榻上,拍拍女儿的手,“喜丫,回到家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离开家了。”

元喜靠在父亲的肩膀上,轻轻的点点头,“不走了,父亲赶我我也不走。”

赵主珩朗声大笑。

莫氏也知dào

女儿累了,让入画带着人回自己的院子去梳洗休息,晚饭的时候再过来,元喜也确实累了,带着房妈妈和绿竹回了自己的沙园。

叫沙园这还是元喜自己取的,在铜川这个地方,四季的风沙都很大,院子里种的花多被沙埋到一半,总要不时的整理,元喜一来兴趣,直接把院子改成了沙园。

沙园里一点变化也没有,重活一世,元喜直到走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才觉得真zhèng

的重新的活了过来,摸着长廊,回想着时常在这里嬉戏玩耍,身子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来,往正房里走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屋子里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变,入画在一旁笑道,“姑娘走之后,夫人每天都让人打扫,有时还带着少爷过来坐会儿,时常念叨着姑娘在家里时的事情。”

元喜看到自己走的时候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的绣工还是上一辈子那入不得眼的绣工,与她现在的绣工比起来,就像是两个人的手艺。

“姑娘,奴婢让人烧了热水,姑娘先洗洗吧,奴婢看看厨房里炖的肘子怎么样了?姑娘最好吃了,晚上可得多吃些,奴婢这厨艺打姑娘走了之后就没有动过,也不知dào

生疏了没有。”

“入画姐姐做的,一定是好的。”元喜像以前一样,亲爱的搂过她的胳膊,“晚上不要忘记做抻面,我也最爱吃。”

入画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姑娘放心吧,奴婢让人把面都揉好了,现在就去给姑娘抻面。”

两人又说了几句,入画这才去了厨房。

绿竹则让小丫头抬了浴桶进来,泡在热水里,元喜舒服的吁了口气出来,果然还是家里好啊,她万没有料到回家会这么容易,还真要感谢京城里发生暴乱,不然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与家人见面呢。

刚擦洗干净,坐在梳妆台由着绿竹梳头,就见一道身子风一样的冲了进来,直接撞到了元喜的怀里,元喜不用看也知dào

是谁,笑意的抚着怀里的头,“渊哥,可想阿姐?”

“阿姐,你可回来了,听说你被人欺负了?你放心,到时我帮你报仇。”赵渊抬起头来,却不离开元喜的怀里。

“是啊,有我们渊哥,谁也不敢欺负我了。”元喜欣喜的看着弟弟。

恍然隔世,才见到这个早早就夭折的弟弟,重活一世,她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渊哥,你可听阿姐的话?”

“自然。”赵渊长的与赵玉珩有七八分像,五官生硬带着男子的硬朗,双眼炯炯有神,里面一片干净。

元喜摸着弟弟的脸,认真道,“那好,既然听阿姐的话,那咱们来个约定好不好?年前到年后的三个月之内,你不许出府。”

赵渊很听话,也没有问为什么,爽快的应下。

元喜点点他的鼻子,“那可说好了。”

她只记得上一世弟弟是感了风寒,人突然就没了。

不去外面,在府里只要照看好了,弟弟自然会没事,何况这一世母亲与上一世不同,又有了身孕,她相信一切都变好,正如上一世她全家惨死,而这一世全家人都团聚在一起。

梳完头,元喜和弟弟一起去了正院,一家人叫着身边的下人一起吃在晚饭,莫氏有了身孕又一家人团聚,赵玉珩很开心,晚上也多喝了几杯。

晚上休息的时候,赵玉珩才忍不住埋怨妻子,“既然喜丫找到了,也不让人给我送个信,害我这半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恨不能亲自回京城去找人。”

莫氏哼了哼,“喜姐受这个罪怪谁?再说做亏心的事的又不是你,那些做亏心事的人可睡的好着呢。”

赵玉珩知dào

她在说自己的家人,面上也无光,上前哄着妻子,“我知dào

这件事情是赵府做的不对,你放心,我早就把话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后各房过各房的,没事不要来往,至于四房那里,既然断了关系,日后更不要联系了。他们若是厚着脸皮到府上来,你只管拿出你将军夫人的派头来,谁敢说你什么,还有我。”

看丈夫拍胸口发誓的样子,莫氏的心里舒服了,“也不是我无情,可是想想他们对喜姐做的那一件件的事情,我这心里就像刀在割,那哪里人干得出来的?咱们这样的世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不要说脸面,下三代都抬不起头来,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呢?在说这些年咱们赵府也算是春风得yì

,在败落还能差到哪里去?他们却被眼前的利益给迷了眼睛,做出这种事情,是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赵玉珩也觉得心寒,“好在喜丫没有事,此一次长了孝训,日后防着他们便行了。”

莫氏冷笑,“防?我就担心他们不到府上来呢,来了我也好好和他们清算一下,到底用我们喜姐换了多少的好处,既然是喜姐换来的好处,咱们这些当父母的也该分一些是不是?看他们怎么说。”

赵玉珩看她生气,忙把话引开,两人说了半宿的话才睡下。

次日,赵玉珩还没有走,易府的女眷到府上来做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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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结交(一)

莫氏正带着儿女坐在屋里说话,听到易家的女眷来了,挺诧异的,寻问的看向女儿,“可是那个出了才女的易家?”

元喜点点头,“从京城里往铜川这边来的路上,正好遇到流落在外的易家姐妹,在京城里也见过两次,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元喜微微一想,有些明白易家女眷来府上的意图。

莫氏听了女儿的话,心里隐隐也猜到了,吩咐入画,“你出去把人迎进来吧,只说我身子不妥当,就不亲自出去了。”

元喜站起来,“我也去吧,到底是到府上来做客,这主人一个也不出去,若是他们还是以前的官宦人家,咱们到也不怕人说,就怕他们现在不是,咱们在这般,让人说咱们拿大。”

莫氏冷哼,“说拿大又何妨?咱们现在可是官,他们不过是平民,就是高他们一层。”

不过也没有拦着女儿,让忍冬拿了披风过来给女儿亲自披上,“既然你觉得该出去,那就去吧,娘是个不在乎规矩的,可你还没有出嫁。”

元喜抿嘴一笑,由着母亲给自己披皮披风,“我到不是想别的,只是该守的礼咱们守,让他们想挑都挑不出毛病来,不然凭什么咱们没有做错,还由得他们乱说?母亲快回床上躺着,我去把人迎进来。”

这才带着入画出去,不过到二院的时候,易家的人已经走进来了,前面是易夫人,身后跟随着易揽霜和易揽月两人,元喜笑着前见礼。

易夫人拉过元喜的手,像极了亲近的长辈,“你这孩子。可算是命大,人好好的就行,这一路上我家的两个丫头可多亏你照顾了。”

元喜笑道。“伯母客气了。”

一边漫不经心的将手抽了回来,“母亲有了身子。又一路颠簸,大夫诊过脉说要养着,咱们现在过去吧。”

“到是我唐突了。”易夫人笑的亲切,跟着元喜一起进了正院。

到了正屋里,莫氏由着丫头扶起来,众人见了礼各坐下之后,易夫人才说起两个女儿被救的事情,“当时在镇里到底我是觉得她们做的不妥。想着去给你送个信,不过后来听说二姑娘已经找到你了,我才放下心来。可到底一路上要没有二姑娘照顾,我这两个女儿还不知dào

会怎么样呢,一听说你们回来,我这就忍不住上门来了。”

又叫了易揽霜和易揽月上前来重新给元喜道谢。

元喜哪敢接受她们的礼,侧过身子避开,“两位姐姐客气了,不要说是我,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样做。”

莫氏也笑道。“可不是,再这样谢来谢去的,那可就失了味道。难得府上有人来做客,只当成自己家,都坐吧,我这人向来不注重规矩,你们只顾怎么随意怎么来。”

莫氏虽这样说,可易氏也不可能真的就随意像在自己家一样,笑道,“什么规不规矩,不过是闲着无事弄出来的虚礼。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图个洒脱。我到是羡慕妹妹这样活的自在,如今到了铜川到是可以放开自己。按着这里的风俗习惯来,到也多了一份自在。”

易夫人很会说话,莫氏对易夫人到生出一抹喜感来,虽然知dào

对方不是真心这样想,可人家面子上做的好,说的也好听,岂码让莫氏的心里很舒服。

“西北这边虽然气侯不好,不过呆久了你就会发xiàn

这里的人很朴实,民风也好,我是性子随意的人,到觉得比在京城里要自在,不过说起来怕是你们这些可能不会习惯,到底会觉得生活上有些粗俗,人也会多无理。”元喜一看就知dào

母亲这是对易夫人有了好感,不过想想这里是铜川,就是易家想做什么,也伤不到母亲,元喜也就放下心来,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时听到易夫人笑道,“说起来开始的几天确实有些不习惯,让妹妹也说对了,不过等那几天一过,我这还真觉得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浑身透着自在,在京城里可没有这种感觉,要说京城里不暴乱我们也不会逃到这里来,原本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没有底,活了大半辈子,只想着要老死在京城,谁能想到老了老了又折腾这么远出来,连家也没有了。那种心情还真是失落,可等这几天却发觉,这次一来到也不错,到底像重生了一般,有了不一样的生活,这份自在就是老了在京城里也享shòu

不到。”

这话说的让人觉得亲近,莫氏脸上的笑又沉了两分,“这话我爱听,可不正是这个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痛痛快快自由自在吗?”

两人说的投机,莫氏干脆让女儿带着易家的两位姑娘到元喜的院子里游玩,元喜带着渊哥领着易家的姐妹到了沙院,看到院子里四下里堆着的沙子,易揽月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元喜看了没有解释,只是淡淡一笑,在京城这些闺中女子的眼里,怕是觉得她这个将军女儿住的宅子一定很华丽吧?现在亲眼见到怕是连他们住的院子还不如吧?

到了正房里,看到里面像极了男孩子一样的闺房,易揽霜的脸上都闪过惊呀之色,绿竹到是很是得yì

,一旁自顾的解释起来。

“我家姑娘可有一手好的骑技,鞭子打的也好,就是箭射的也好,书房里这个绣花的架子还是我们夫人让人送进来的,说女子的闺房总不能像男孩子一样太肃穆了,在铜川这里哪个姑娘能比得过我家的姑娘,都羡慕着呢,偏京城里的姑娘以这个不耻。”

说到最后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很高兴,其他大家心里都明白,以前大家都以这个不耻,可是现在不同了,到了西北这边,可不是像京城里那样了,元喜看她那得yì

扬扬的样子,不由得摇头淡笑,却没有一点责怪之意,易揽月看了,眼里闪过鄙夷之色。

她自然是看不起赵府的,一个下人连这点东西都显摆,而且当着客人的面,下人就这样站出来说话,当主子的一点也不拦着,以前只知dào

赵元喜是个没有礼数的,却全然不相信,现在亲眼见到了却觉得值得相信了。

元喜带着易家姐妹坐在屋里,让下人上了茶和点心,西北的零嘴也不过是些杮饼和松子,元喜自顾吃的咯咯直响,易家姐妹心下略有些羡慕却不敢这样做,只吃了点杮饼,虽然对着口味却又不好多吃,只吃了一个便净了手。

元喜到是吃的欢,自己吃了半盘的杮饼,才净了手,与易家姐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西北的天气和习俗来,易家姐妹对这个没有兴趣,到是易揽月问起了铜川有哪些世家的话题来。

元喜眸子闪了闪,也没有瞒着,“我虽然在西北出生长大,可对这些却不了解,平日里到是与父亲在大营里呆的时候多,只知dào

钟家和亲王府,钟家世代武将出身,与我外婆家是一样的,两家来往的也多,其他的我与女子走不到一起,到是不怎么了解,不过这边多是武将世家,书香世家到是不多。”

易揽月眼里闪过失落,还有些不信,“那平日里没有赏花宴之类的宴会让妹妹与各府的姑娘接触吗?”

不用元喜回答,绿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边的女孩子多爱习武,哪里会弄赏花宴,那种事情就是有人家送贴子,也不会有人去的,若是弄个比试射箭的到是还能聚一下。”

易揽月错愕不已,“那……那都是这样?”

易揽霜也压下心底的惊呀,到是没有像易揽月那样把失落表现在脸上,可也免不得失望,原想着借宴会慢慢融入铜川的生活,现在发xiàn

想融入并不容易。

“不过每年有武试比塞的时候,各世家都会到城外的大营里观塞,那个时候聚在一起的人到是很多,算算日子也就在年后了,到时两位姑娘若是喜欢,也可以去参加,那时还有烤全羊,一直玩到深夜,大家围在篝火那里喝酒吃肉。”

“那和蛮族很像啊。”易揽月惊问出声。

绿竹点点头,“是啊,可不就是从那边学来的。”

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

易揽月连连被这两个消息给惊到,已经不知dào

再问什么了,以剩下的时间里,都是易揽霜与元喜在说话,直到最后易揽霜才问起包易和李习安两人。

“包易早上就跟着父亲去了大营,至于李习安,早在路上就分开了。”元喜摇摇头,“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也没有多问,人也是自己走的,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包易还在为这个气愤呢。”

易揽霜感叹的点点头,可看人的眼神却是在打量在确认,这一点让元喜有些不喜欢,先不说她有没有说慌,就是拿易揽霜与李习安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到了让易揽霜试探的的理由。

弄的好像元喜在故yì

瞒着什么事情一样,若是不相信可以不问,偏还要问,什么才女,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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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结交(二)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元喜也没有了心情敷衍,到也轻松了许多。

易揽霜问一句,她便回一句,不问也不多说,一时之间气氛也尴尬起来,易揽霜也察觉了,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脸也红了起来,最后将话题转到了赵渊的身上。

“这是妹妹的弟弟吧?也在大营中历练吗?”

元喜搂进弟弟,“渊哥爱文,却也与父亲在大营里,他很孝顺,不会为了自己的喜好而驳了父母。”

易揽霜羡慕,又笑道,“我家祖哥到是也是这样,有机会可以让他们在一起聚聚,少不得还要成为知已呢。”

元喜直接推掉,“父亲给渊哥备了功客,怕是年后他都不能出府了,等出能府了便让人送贴子,邀祖哥到府上来做客。”

易揽霜没有料到元喜这样直接拒绝了,转念一想怕是真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这样直接,到也没有挑理,笑道,“这么小就这么多的功课,渊哥可真用功,将来定会前途无量。”

赵渊对于赞扬自己的人,也不多看一眼,只摆弄着衣角,像个不知事的孩子,按理说七岁不同席,赵渊已经十岁,更不能同他们这些外来的女眷在一起,但是赵府就这样把人带在身边,易揽霜姐妹只能入乡随俗,破了以往的规矩。

元喜笑着接过话,“渊哥很害羞,不爱与人说话,姐姐莫挑理才是。”

“哪里会挑理,妹妹多虑了,能习武又性子文静,是个难得的孩子,可比我大哥稳重多了。”易揽霜笑道。

她嘴里的祖哥正是易少祖,平日里与包易混在一起。易揽霜是从来都不提的,到是这一路上受了包易的恩惠,又到了西北这边。易揽霜到不好意思避开兄长不提,生怕被人说她矫情。

“男孩子就要野一些。我父亲可总是这样说,偏渊哥是这副安静的性子,到是我像个男孩子,父亲只说我们两个投错了胎。”

元喜的话音刚落,绿竹就得yì

的接过话,“我家老爷时常将我家姑娘带在身边,在大营里可比我家少爷还吃得开,只是走了这半年。也不知dào

那边怎么样了。姑娘,抽一天时间,咱们去大营看看吧。”

元喜嗔她一眼,“有客人在,不许乱说,免得让人笑话了。”

嘴上训着却不是真的责怪。

绿竹笑嘻嘻的认了错,转身跑出了房间。

易揽月话里带话,“妹妹对下人可真好,若是我们府里下人这样,早就被罚了。”

“妹妹不是说西北这边民风爽朗吗?”易揽霜忙接过话。又看了易揽月一眼。

易揽月低下头不语。

元喜笑道,“绿竹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虽是下人却也似我的妹妹。我母亲也说过,府里的下人到了年岁都要像嫁女儿一样的嫁出去,定不会委屈了,当年遇到灾年饿死很多人,府里的下人都是母亲那个时候救回来的,慢慢的生了孩子也有了家生子。说起来也都算是家人,绿竹便是家生子,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明明与我同岁。却要照顾我的起食饮居,虽然这样是理所当然。我心里却过意不去,她是个实心眼的。你掏心对她,她可以为你不要命,这样的下人我哪里会当成下人,当妹妹都觉得心疼呢。”

想起上辈子只有绿竹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尤蕊的背叛,让她越发的珍惜与绿竹之间情谊,或许别人搬完会不到吧。

易揽月抿嘴一笑,“下人的命都是主子的,为主子丢了性命也是她们理所当然的,妹妹就是心太软了,若是都像你那样想,这府里的下人岂不是更变成了主子?这尊卑有别也无法区分了,那些背叛主子的下人,还不是都存了这样的想法,所以说妹妹还是多防备些才是,莫到最后后悔都没有用了。”

“二妹,不得乱说。”易揽霜拧着眉头,“忠仆难得,赵妹妹能当成亲人看待也是值得的。”

眼里越发不瞒易揽月的不知趣,早知dào

她还这样不知dào

深浅,就不该让母亲带着她来,原本是想着带她过来,借她的莽撞打听一下铜川这边的情况,先前情况是打听出来的,可是到最后却越发的不知轻重,今日是来示好的,再被她这样一弄,结交不上,只怕成仇人了。

元喜早就识了他们这些京城中的世家女子的高傲,这样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在铜川这边,只要不是背主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不会处罚,也多是让老嬷嬷训上几句。到底与京城里不同,京城里的都是百年世家,铜川这边是小地方,怎么可能相同而论,更是比不得的。易二姑娘这样说也是对的,并没有不对之处,易姐姐也不要责怪她,不然到弄的我们不好意思了。”

易揽霜笑道,“既然有妹妹帮她说话,那便是我多虑了吧,到底是初到这边,有太多的不懂,生怕走错一步让人笑话,日后还多望妹妹提点才是。”

这是说日后要走动?

元喜不去深想,接过话,“姐姐多虑了,姐姐的美名在京城里谁人不知?若说你能做错了,那我们这些人可真的不敢出门了。”

恭维的话谁不爱听。

易揽霜自然也是爱听,脸上闪过羞涩,“妹妹在打趣我,我可真坐不住了。”

两人在这边你一句我一句到也不觉得无趣,易揽月被冷落在一旁,心下却有些不乐意,可到底自己是个庶出的,又被易揽霜点了两次,再冒犯了,回府后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两边正在说着话,绿竹却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姑娘,庄府来人了。”

几个人都看向她,问话的却只能是元喜,“人来了便来了,你这般慌张做什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如今再面对庄府的人和事,元喜已没有什么波动,甚至表情淡淡的,就像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活了两世,上辈子因为庄府她惨死,这辈子虽没有嫁进庄府,却因为庄府坏了名声差点撞死在庄府的门口,到底是庄府相逼,不然也不会闹成那样。

面对这样的人家,元喜是再也生不出一点的好感。

绿竹急的直跺脚,“庄府的来人说庄府的大少爷与姑娘订了亲,此次来府上是说婚事的。”

元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订亲?这是怎么回事?”

易家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易揽月的眼睛却闪起了精明之色,更是一脸的兴趣,那样子比元喜这个正主还要着急。

绿竹摇摇头,“奴婢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只听庄府的人说订亲的信物已经交换过了,夫人一听就急了,正骂着人呢,姑娘还是过去看看吧,房妈妈早就过去了,说怕夫人伤了身子。”

听到母亲动了火气,元喜哪里还沉得住气,大步的就出了屋,往正院而去。

易家的姐妹也跟在后面往正院去,还没有进正院就听到莫氏的骂声,“呸,你当这里是大街铺子呢,随便的进来就认错,交换了订亲的信物,那好啊,拿出来看看,我还不知dào

我家喜姐的信物是什么样的,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dào

,外人就知dào

,我还真是好奇啊。”

庄府被派来是个老嬷嬷,看衣着也是个有脸面的,可如今被莫氏冷着鼻子骂,却是一句也不敢回,脸胀得通红,“亲事是府上的老太太与我们家的老爷订下的,这样的事情我们庄府岂能乱说,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府上的老夫人,奴婢这就先回去,等夫人问请楚了再来也不迟。”

莫氏冷笑,“老太太?我竟不知dào

有这样的好事还能沦到我家的喜姐,当初逼着我家的喜姐到府上去认错,喜姐不认错撞死到你们府门前,你们庄府怕人死到府上,人晕迷着就将人抬了回去,当时许了什么好处咱们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我赵家堂堂的嫡女到你们府上当平妻,呸,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就是我们敢嫁,也怕你们不敢娶。回去告sù

你们家的夫人,就是我家喜姐这辈子当姑子也不会嫁到你们庄家,谁跟你们家定的婚事,你们就找谁要人去,我们这当父母的还不知dào

的,就想骗了我们女儿去,你们庄府怎么说也是世家,竟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也不怕到大街上被唾沫给淹死。”

莫氏骂的不怕累,可庄府派来的婆子却没有脸再听下去,又不敢扭身就走,只满口的解释,“夫人误会了,提出平妻是府上的两位老爷说的,我们老爷却是说要娶府上的姑娘做正妻的,就是在老太太那边订亲的时候也是订的正妻。想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夫人还不知晓,夫人还是找了府上的老太太细问一下的好。”

莫氏还要骂,元喜走了进来,接过话,“不管订的是平妻还是正妻,我赵元喜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庄启源,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你不过是个下人,我们也不多为难你,你岂回去回话吧,与谁定下的事情就找谁去理论吧,不要再到将军府上来自寻羞辱。”(未完待续)

第151章:私议(一)

赵元喜就这样站出来对自己的婚事做定论,一点的礼数都不顾,让易家的人是一惊,随后是满满的羡慕,哪个女子不想能自己做主婚事,可骨子里却让她们想都不想敢,赵元喜却做了出来,岂能不羡慕,随后又是满满的嫉妒。

莫氏可没有女儿好说话,几个大步上前来,拉住女儿的手,生怕委屈了女儿,“喜姐不要怕,有娘在这里,看谁还敢欺负了你,庄府做出那样的事情,眼下还想着与咱们家定亲,目中无人,若是你父亲在府里,早就将人打了出去,哪里还容得他们在府里乱说,以前你独自在京城让人欺负,那是父母不在身边,如今回到了家中,再让庄府拿你去作贱,岂不是让人骑到头上来了?”

想起庄家做的事情,莫氏就恨得直咬牙,看向那庄府派来的婆子,“你只管回去回话,若日后再到府上来,就小心自己的腿,也告sù

你们主子,这里是铜川,可不是在京城里庄府做大的时候,别的不说,在铜川这个地方,我们想拿捏一家人,还是轻松的。”

这话可带着威胁之意,那婆子原本就想离去,现在得了机会,哪里会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的出了赵府,一溜烟的回到了庄家的宅子,庄夫人听到婆子回来学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手里的茶杯也砸碎了一套,庄老爷在书房里听了之后,却并没有动怒。

而是叫了儿子过来商议,“这门亲事眼下赵府大房这般说,可见是恨上了咱们府,自然是不能成的,可不能成咱们庄府也要要个说法出来,这亲事是赵府定下的。现在说没有这事咱们也不能任,传出去也会说咱们巴结赵府大房,眼下要做的是让赵府让了这门亲事。而且咱们要给足了赵府的面子,主动再退了这门亲事。如此一来,也能显得出咱们庄府的大度来。”

庄老爷的意思很确,这门亲事不能要,可也要是庄府提出不成才行,万由不得赵府来做主。

庄启源恭敬的应下,“儿子明白,一切由父亲做主。”

庄老爷叹了口气,“说起来那赵府的二姑娘到底也配不上你。性子粗野眼下又有父可仰仗,若真娶进门来,以咱们家现在的形势,府里也不会安份了,让她闹得府里不安生,到也不值当,我让人打听过了,铜川这边钟家有几个姑娘性子不错,钟家与白家同是武家世家,也不分上下。以你的才名娶他们府里的姑娘也绰绰有余,这几日你只管安心在书房里看书,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赵府的事情交给你母亲便行了。”

庄启源应下,又听父亲吩咐道,“陈小侯爷再来找你,你只管推脱掉,他人品不端,路上看到赵府得势,就想巴结赵府,明知那赵府的姑娘与古府定了亲,还要凑上前去。这事他虽一口否认,可谁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这样的人日后也不会有大发展。陈府又是皇后的本家,这样的身份处在这里,就是亲王府那边也会避开,你也不要再深交,省着累了你的名声。”

“儿子明白,只是陈小侯爷每次都与李世子一起过来,儿子到不好拒绝。”虽然陈府已倒,不过平日里众人还是习惯了叫陈震轩为小侯爷。

“李木开是王府的世子,与和硕亲王是亲戚,与他多走动到也不错,若是小侯爷与李木开一起来,你只管招待,也不要表现出疏远来。”庄老爷思索了一下,“那天亲王府的宴席上,我看得出来亲王也有意为王,如今看这世道乱了,偏铜川这里没有乱,可见亲王的手段,若是咱们归依于他,到也不是一条好的道路,只是到底有些风险,我还要考lǜ

一下,眼下你只管像以往一样,不要太亲近也不要太疏远,我听说亲王府的世子在外历练也回来了,若得了机会,结交一番到也不错。”

庄启源向来听父亲的话,只是眼下听说要解了与赵元喜的亲事,没有了精神,不管父亲说什么都一律应下,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从书房里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听说李世子和陈小侯爷连带着古言和高子腾正等着他,步子才不由得大了几分。

几个人平日里在京城里也常在一起,只是与高子腾并不亲近,可如今到了铜川,高子腾在几个人当中的身份却凸显了起来,高老爷虽然只是从五品的参领,可是现在到到底比他们这些平民要高出一等来,高子腾明显也带了一抹的优越感。

“我们可是听了外面的流言才过来的,就怕你想不开。”陈震轩打趣道。

心下却又是嫉妒又是得yì

,心下也明白若是没有那定亲的事情庄府不可能派人到赵府去,如今哪家不想巴结上赵府的大房,偏庄府还与赵府的大房有一门的亲事,怎么能不让人嫉妒,不过得yì

的是赵府不认还把人骂出来了,想到他与赵府四房五姑娘的事情,没有落得好的名声,现在庄启源与自己一样没有落得好名声,心里自然是高兴。

李木开微微蹙眉,却是真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都传开了,说庄府巴结赵府,让赵府给赶了出来,若不是知dào

你的为人和府上做不出来那种事情,我们怕是都要相信了。”

听到外面传开了,庄启源苦笑,“这还是家父在京城的时候与赵府定下的婚事,我也是才听说,连信物都交换了,现在赵府的大房不承认,又放出这样的流言,许是在报复在京城的时候庄府让府上的二姑娘受了委屈的事情吧。”

面上庄启源一脸的无辜,心下却焦急不已,赵府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确实没有想到,先前他还怨父亲直接就要推掉这门亲事,如今想想若不这样做,庄府真要落实这样的名声了。

高子腾不消的接过话,“赵府的大房眼下正是得yì

的时候,就连我父亲都让我见到赵府的人和蔼一些,也确实他们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却是一脸的不屑。

四个人当中,只有古言很是沉默,打与赵府四房的婚事做罢之后,人也变得沉默了,虽然没有与陈震轩闹得脸红,两人却明显得疏远了。

庄启源心里不喜赵府的所作所为,面上却要做出大度的样子,“当初在京城里的时候,确实是庄府伤到了二姑娘,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女儿,清者自清,随外面的人怎么说去吧,谣言有一天会不攻而破的。”

一边叫了几个人进了书房,又让人上了茶。

喝上热呼呼的茶水,陈震轩感叹道,“还是府上好,这样的好茶,只怕在这铜川也寻不到第二家了。”

庄启源淡淡一笑,“不过是些普通的茶,虽是小侯爷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让人带些回去。”

“眼下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还是什么小侯爷。”陈震轩苦笑道,“以后就叫我震轩吧,咱们几个也不是外人,就叫我轩哥也成。对了,听说这边会有武试比赛,很是热闹,咱们如今也算是在这铜川定居下来,到时可不能错过这样的热闹。”

才安顿下来便想着玩,到也是京城里那些富贵人家少爷的秉性。

庄启源看向古言,“言哥向来喜欢这些,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不知dào

在哪里,还要让人打听一下才行。”

“这事就交给子腾吧,他现在打听事情可比咱们方便。”李木开到也没有嘲弄之意。

就是高子腾自己听到这件事情也很高兴,拍拍胸口,“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这几天就让人把具体的消息打听出来。”

“我看也行,不过听说这样的事情多在大营里举办,若是有子腾在,咱们进去观看到也容易。”陈震轩笑道,眼里却很是不屑,当日最看不起的人,眼下却压过他们,怎么能让人心里舒服。

几个人说起玩的事情,到也把先前的话题给错地过去,晚上庄启源留了几个人在府上用饭,到了铜川虽然吃食上比路上好了些,却也没有什么菜,不过能看见青菜已经很不错了,庄夫人又让人把上好的酒送到儿子的院里,庄启源这一晚也喝多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为何会喝多。

想他当初那样厌恶之极的女子,如今却是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根本不屑嫁给他,事情反差的太快,向来自尊心极高的庄启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这一晚的宿醉,却让头疼的好几天也没有缓过来,那边庄老爷却叫了庄夫人在房里商议着对策。

说是商议,到不如说是庄老爷交庄夫人怎么去跟赵府的老太太谈这些事情,次日庄夫人上马车往赵府的二房去的路上,脸还阴得能滴出水来。

冯氏前一天就听说了外面说大房那边的事情,再听下人说庄夫人来了,不由得头疼,忙让人请了人进来,一边直接让将人带到赵老太太那里去,当初这婚事是老太太直接应下的,那就由老太太自己去解决吧,冯氏可没有心思掺和这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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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私议(一)

另一边,元喜回到家里第一天的时候,易府上门来道谢,钟府的贴子也来了,原本元喜是不打算去的,可是想到上一世钟毅的情,不由得心里一片茫然,在莫氏的鼓动下也就应下了,次日一大早上起来便自己梳洗打扮,穿戴的衣物也是由自己挑选出来的,绿竹偷偷的抿嘴笑,原本是没有什么事,被她这么一笑,元喜也生出几分的心虚来。

“死丫头,出去看看马车准bèi

好了没有。”房妈妈把绿竹赶了出去,一边上前帮着元喜装扮,“姑娘别理会她,她个小丫头每天竟知dào

瞎想。”

弄得元喜一个大红脸,“我原本也想着到钟府的时候好好谢谢钟二叔,绿竹多想也正常。”

“是得好好谢谢钟公子,要不是他把消息带回来,夫人只看到京城里送的信,哪里知dào

姑娘在京城里受的那些罪。”房妈妈到也觉得很正常。

看她这样,元喜暗暗松了口气。

说她没有私心还真是假的,她也想着若是钟毅待她还向上一世的感情,她到可以观察一下,左右将来是要嫁人,到不如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这才想着去看看。

镂空的兰花珠钗,简单的马坠发髻,羊脂玉的茉莉小簪,月白色的过膝对襟长马褂,上面绣着浅绿色的竹叶,茶绿打底的交领长裙,袖子处是白色的兔毛,配上牙白的狐狸紧裹小袄,站在那里楚楚动人,又多了抹若不经风的美来,房妈妈都看呆了。

“姑娘这样打扮可真好kàn

。”可到底哪里好kàn

她又形容不出来。

元喜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很满yì

,笑道,“不过和平日里一样。只是颜色素雅了些,哪里好kàn

了,妈妈这话传出去。别人又要笑话我了。”

房妈妈不以为意,“谁敢笑话奴婢找她评理去。姑娘这样确实好kàn

,奴婢可没有说错,不然一会看夫人怎么说。”

话音刚落,莫氏也被入画扶着走了进来,“什么我怎么说?”

目光直接落到了女儿的身上,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哟,快看看。娘的喜姐让娘都认不出来了。”

房妈妈听了越发的得yì

,“奴婢就说的没有错吧,姑娘可真美。”

元喜被两人一人一句弄的脸发烫,“时辰不早了,女儿先走了,母亲可要多休息。”

见女儿是害羞了,莫氏只在那里痴痴的笑,“娘知dào

,你也半年没有见钟家的姐妹了,到那里只管放心的玩。不用惦记府里,娘还没有老呢。”

被莫氏送着出了门,元喜才上了马车一路往钟府去。

这一天钟府宴客。可比平日里热闹了许多,除了平日里相好的各家,还有从京城里来的各世家有姑娘的,一律都送了请贴,各世家哪里会错过与钟家盘结的机会,自然准bèi

一番都应了邀请来了。

元喜到的时候,高府、易府、包府、曹家、文家、傅家和聂家,几乎能请到的都来了,一时之间钟府热闹非凡。门口相迎的婆子是在钟夫人身边服侍的江嬷嬷,看到元喜很是亲热。亲自把人送到了会客的大厅。

当着众人的面,钟夫人康氏就不掩饰对元喜的喜爱。“你这丫头一去京城就是半个,也不知dào

来个信,可是把伯母给忘记了?京城里就那么好,迷花了你的眼睛?”

元喜知dào

康氏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也不矫情,“可不是迷花了眼睛,好在醒悟过来的,不然命都丢在那里了。”

半是打趣的话,却也尽了实情。

她相信钟夫人不可能有没有听到她在京城里的那些事情。

眼下坐着的众人也都该知dào

,元喜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康氏听着她的打趣,越发的心疼,到是也笑了,“你这孩子,就是让人忍不住心疼,不过左右懂事了,经了那些也是好事,去后院吧,我家的两个丫头可天天念叨着找你比试呢,要不是我拦着你回来的那天就跑到府上去了。”

元喜抿嘴一笑,“怕是要让两位姐姐失望了,看我今天的这身装扮,也弄不了那些。”

康氏却正高兴她这样的装扮,“这才是姑娘该打扮的,也让她们两个看看。”

又叫了身边的丫头带着元喜去了后院女儿闺房的院子。

还没有走进去,元喜就听到里面一片娇笑声,有些声音很熟悉,在京城里虽然接触的时候不多,元喜还是听出了一些人的声音。

此时,在赵府的二房里,赵老太太清退了一屋的下人,正和庄夫人在说事情,庄夫人一改在马车上脸上的阴郁,脸上带着热情的笑,“你看看这事闹的,原想着您老人家会是在大房那边,所以直接派人过去了,结果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眼下外面可都在传我们庄府在结巴你们大房,我还想着这婚事是您老人家定下的,难不成这当儿子的还能驳了当母亲的不成?可听那话似大房还不知dào

这婚事,我这才急急的赶了过来。”

说到最后抬了赵老太太,又用话有寻问之意,赵老太太到底能不能当这个家?

赵老太太向来爱面子,哪里会承认她当不得这个家,“这事我还没有来得急跟大房说,大儿媳妇和二丫头也是才回来两天,我这还没来得急去说了,原本是要住在大房,可到底与二儿子在一起生活习惯了,所以就搬到了这里。不过看着这事,大房对庄府的怨念挺深,怕是这事没有那么容易,我到是觉得两家门当户对的,可到底二丫头还有父母。”

赵老太太维护了自己的面子,却又想把这事给推了。

庄夫人来的时候就受了丈夫的指点,早料到赵老太太会来这一招,也不着急,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老太太说的是这个理,以前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可偏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原本想着府上的五老爷要娶亲,我们府上正有一处宅子也闲着,到不如送给了五老爷,左右大家也是一家人,现在看来这门亲戚是做不成了,到是可惜了。”

不等赵老太太问,庄夫人又道,“这宅子是来时候的路上,我们老爷听说府上五老爷的婚事,直接让人一起买来的,咱们都移到铜川这里,知dào

钱财无用,到不如送些当用的东西,那宅子虽只是个两进的院子,可是小两口过日子到也是足够用了。听说包府一家人才住一套两进的院子呢。”

庄夫人看到赵老太太脸上闪过的惊呀之色,也不着急,等慢慢的等着赵老太太上勾,心下却也心疼,好好的宅子,原本是用来给二房的,现在却要送出去,而且这门亲事还不成,只为了把名声扭转过来,换成是她怎么也不会做这件事情,偏这些事情她又做不得主。

正为小儿子宅子的事情忙着,眼下有宅子要送上门来,赵老太太哪里会不要,“看看这事闹了,那宅子不便宜吧,铜川这里虽然偏僻,可宅子也不便宜。”

知dào

有门,庄夫人马上顺着下坡说话,“看看您说的,两家都快成亲家了,一处宅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也不瞒你,我这几日正为我家小五宅子的事情头疼呢,咱们一来,这铜川的宅子也不好买了,到不是没有宅子,只是看上眼的到不好找,你看看正为这事头疼呢,你们这就有好消息了。要说我这个当祖母的,也没有什么做不得主的,这事你便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等得了信我便让人给府上送信去。”

庄夫人心下看不起赵老太太贪小便宜的嘴脸,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欢喜的样子,“那这可是好事,我现在就回去回了我们老爷,日后成了亲家,咱们可要多走动才是。”

又客套了几句,庄夫人才高兴的走了。

冯氏在自己的房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由得错愕,“庄府真的这样说的?”

妍秀点点头,“奴婢问过院里的小丫头了,听的就是这样的话。”

冯氏冷笑,“咱们也不用管,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心下却知dào

老太太这事定摆不平,在京城里的时候想拿捏二丫头到是可以,那时二丫头的父母不在身边,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想用二丫头换取利益,老太太真是糊涂了,就听听大房把庄府的下人骂出那件事情,没有打出去就已经不错了。

马车上,庄夫人冷笑,“算是便宜他们赵府了,白白得了一处宅子。”

月展劝道,“老爷这样做自是有用意,刚刚有府里的下人过来送信,说老爷被和硕亲王请去了,想来定是好事。”

庄夫人听了一喜,“可是真的?什么时候来送的消息?怎么不早点告sù

我,咱们也早点回去。”

月展解释道,“咱们刚到赵府,送消息的就过来了,那时夫人正跟赵府的老太太在房里说话,奴婢也没敢打扰夫人办正事。”

庄夫人心下高兴,到也没有真的责怪月展,“让马车快点,若真是好事,老爷一定会留在亲王府里用饭。”

而且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这日子才过了几天,她就已经受不了了。(未完待续)

第153章:聚会(一)

钟府里,元喜一进来,钟家姐妹就围了上去,钟家只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多喜习武,所以与元喜的感谢特别的好,元喜没有去京城的时候,三个女孩常在一起去大营里玩。

钟柠上下打量着元喜,一脸的惊呀,“喜姐姐,你可变了,像大家闺秀一样。”

钟铃扯过元喜,也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样还怎么骑马?”

元喜抿嘴笑,“今日你们是主,屋里这么多客人,看看哪个不是大家闺秀,你们这样一说,少不得让人挑理。”

莫霞也走上前来,“表妹可真是变模样了。”

莫霞是莫氏娘家兄长的长女,与元喜是表姐妹的关系,可是感情却一直不怎么亲近,有几分看不起元喜的样子,京城里的事情莫家自然也听说了,此时莫霞越发的看不起元喜,特别是看着她这样的装扮,到觉得是在做样子。

莫荷更是不给面子的坐在椅子上就直接出声,“表姐这身装扮,妹妹都没有认出来,去了京城,人可真是变了。”

莫荷是莫府的庶女,不过却是养在莫夫人身边,一直当着亲生女儿养着,莫荷是莫夫人身边丫头生下的庶女,当年莫夫人生下女儿之后一直没有身孕,被莫家的老人逼着,这才抬了身边的丫头给莫老爷做妾,不过在生下莫荷的时候大出血死了,那时莫夫人正好又有了身孕,生下了长子,却也心疼莫荷就把人养到了身边,又可怜她生母去的,平日里比亲生女儿还要多疼几分。

不然也不能让莫荷见到元喜敢这样的直言嘲弄。

她的话一出口,满屋的人都看了过来。打算看元喜怎么做。

一些知dào

的有些担心,元喜那是向来能动手不还嘴的,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元喜对莫荷直打出手。甚至骂莫荷是个庶女,这也难怪莫荷与元喜结这么深的仇。

不知dào

的却也好奇。元喜会怎么做。

钟家姐妹向来向着元喜,钟柠第一个瞪过去,“自然是变了,一样的装扮在身,喜姐姐就像那天下来的仙人,荷姐姐可就少了这样的味道,这些年来也没有做成淑女,按我说的到不如像我们一样习武多好。总有一个傍身。”

莫荷得气瞪过去,“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我虽不是最好的,却也不是那些名声坏的,还有脸出来见人的。”

“你说谁呢?”钟柠顶过去。

钟铃的脸色也不好kàn



莫霞忙打插,“好了好了,你们一见面就吵架,别让这些新姐妹给笑话了。”

又看向元喜,“表妹也是大度之人,莫荷向来就是这个脾气。你不会与她计较吧?”

元喜淡淡一笑,“姐姐向来是知dào

我的,我从不计较。都会当场还回去。”

不理会莫霞脸上僵住的笑,亲表姐向着一个庶出的妹妹也不向着自己,元喜自然也没有必要给她留情面,直接向看莫荷,“不如咱们到外面比比吧,我这也半年没有动身骨了,都生疏了。”

一听说要动手,莫荷脸白了白,冷哼道。“这么多人在,姐姐丢得起这个人。我却丢不起。”

确实如此,一听说要动手。京城里来的那些人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这铜川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闺中的女子吵架吵到面上,还到了动手的地步,她们这辈子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

“喜姐姐算了,有些人怕了,咱们也不用理她,左右这铜川谁不知dào

她是姐姐的手下败将,哪次不是鼻青脸肿的回府里找长辈做主,自己闯了祸又打了架,打不过还有脸找长辈,那才是脸皮厚呢。”钟柠最是不饶人的。

元喜被她挽着在榻上坐下,笑道,“妹妹说的对,况且今日府上这么多人,也别让人看了笑话。”

这才依依看向屋里坐着的人,有易家姐妹,有当出看不起自己的聂家姐妹,京城里那些碰过面的,几乎都在,甚至还有高府的庶女高梦雨。

想到她对钟毅的表白和她看向自己鄙夷的目光,元喜淡淡的收回视线,“刚刚我在外面就听到屋里很热闹,不知dào

在聊什么。”

在京城里不受欢迎,可是在铜川,特别是在钟家,元喜已成了上宾,被钟家的姐妹围着,不知dào

引来多少嫉妒的目光。

“我们正在说年后去大营里看武试比赛的事情,这些姐姐都没有看过,听到我说那些都觉得惊呀呢。”钟柠把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元喜点点头,“是啊,京城里的女子向来不出闺房的,就是我在京城里去街上逛,都会被人指点。”

这回换成了钟柠惊呀,“那一辈子都呆在院子里起不是无趣死了?我可是受不得那样,好在是在铜川。”

钟铃看到京城里的女子脸上闪过尴尬之色,笑道,“你懂什么,那才是真zhèng

的闺中女子,哪像你像个野丫头是的。”

“可不是。”元喜自然不会让钟家被人说出什么礼数不周的话来,也帮着钟铃说话。

这样一来,到换成钟柠好奇了,问起京城里的事情来,屋里又热闹了起来。

看着各人说话,钟铃拉着元喜出了屋,两人往花园里走,“听说你回来,我可真要去了,只是母亲拦着,说你刚回来事情多,只等着今天发了贴子让你过府上来,不想请了这么多的人来,我真怕你不来,看到你来我总算是放心了。”

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钟铃又比元喜长半岁,平日里看着总在一起胡闹,可到底钟铃要稳重一些,钟铃也看得出来大哥喜欢元喜,偏元喜根本不懂,到是听说元喜在京城里有了爱慕的男子后,担心起大哥来,现在看到人回来,又拒绝了爱慕男子的婚事,才真zhèng

放下心来,左右大哥还是有机会的。

元喜不知dào

她心中所想,知dào

她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想到上一世她犯的混,却失去了这么多的东西,真是不值得,好在老天爷重新给了她一次活的机会,一次可以重新开始。

“钟姐姐放心吧,我挺好的。钟二叔在大营里吧?”

钟铃见她主动问起大哥,心下欢喜,只是一听到她叫‘二叔’脸上闪过黑线,“大哥今日在府里,只是来的闺中女子多,生怕遇到了有失礼数,在自己的院子里呢。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你和我大哥也许久不见了吧?听说他去京城里还遇到你了。”

一听这话,元喜就知dào

钟毅没有把自己在京城里的事情说给家里人听,是在圆她的面子吧?心里暖暖的,元喜笑道,“可不是遇到了,那就去看看吧。”

见元喜这么疼快的应下,钟铃高兴,还想着找什么理由呢,打昨晚大哥就一直求着她,不想这么容易就办妥了。

不过两人没等往那边去,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来的人是高梦雨,“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偷偷的跑出来玩,可是有什么好事?”

“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出来走走,高妹妹这是要去哪里?”这些年高夫人远在京城,高参领的妾赖氏过起了当家主母的日子,高梦雨更是以嫡女自居,可铜川这边的人却多不喜她们母女。

高梦雨喜欢钟毅在铜川又是众人都知dào

的事情,钟家不同意,众人也知dào

,偏高梦雨一直纠缠着,这次的聚会都是高梦雨自己来的,钟家根本没有给高家送贴子。

“听说钟大哥在家,我正想着过去看看。”高梦雨挑衅的看向元喜。

元喜笑意的看着她,“那高妹妹请便。”

却也不多说,拉着钟铃慢慢的往前走。

高梦雨想进去,那得看她能不能进去,她那样子明明是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却这样说出来,只是她估计错了,元喜不是那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会给她留面子,到要看看最后没脸的是谁。

钟铃猜出了元喜的想法,脸上的怒色也没了,笑着拉着元喜说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高梦雨气的在后面跺脚,转念一想,也不急着走,只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她当明白赵元喜得yì

的地方在哪里,偏这又是事实,钟毅躲着她,却往赵元喜的身前凑,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偏她又争不过赵元喜,但是就这样放手又不甘心,当初偷偷的跑到京城里去,原以为会感动钟毅,却不想被送回来之后,被父亲禁足了三个月才放出来。

钟毅又躲着她,打上次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今天厚着脸皮到钟府来,她是一定要见到人的,再想到她独自去根本见不到人,看到赵元喜出来,就直接跟了出来,果然听到她们要去见钟毅,这才沉不住气走了出来。

眼看着再熟悉不过的院门口就在眼前,高梦雨的心也激动了起来,心里数着步子,可看到下人伸手独将她拦下来,高梦雨犹豫大冬天里被一盆冷水浇醒,整个人也乍了,“凭什么拦着我?她们可以去凭什么我不能进去?”(未完待续)

第154章:聚会(二)

高梦雨在那里大喊,走在前面的元喜和钟铃根本没有停下来,连头也没有回,高梦雨看了越发的恼怒,大喊道,“钟府可真是奇怪,这见客还要分人,难不成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孤男寡女,说没有什么事谁信啊。钟毅你听着,我高梦雨与你在京城里孤男寡女呆着,你得为我的名声负责,不过我向来大度,你想再找别的女人,我可以同意你纳妾。”

高梦雨就站在院门口乱喊起来,拦着她的小厮都听不下去了,“高姑娘,我家姑娘带着赵姑娘进去也是有事,又不是与我家公子单独见面,你这样说岂不是污蔑人?再说你在这里说我家公子与你的事,岂不是乱说,眼下府里客人多,还请高姑娘为自己留些脸面。”

高梦雨甩着胳膊就往上打,“本姑娘想做什么哪里由得你一个下人来说话,还是你们钟府就有让下人欺负客人的规矩?不要脸的东西,连你也敢欺负本姑娘。”

小厮忙躲开,嘴上却不服软,“男女授受不清,奴才可背不起与姑娘扯在一起的名声,姑娘还是饶了奴才吧。”

高梦雨听了越发的恼怒,在院门口追打起下人来,元喜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是高梦雨闹的动静这么大,又是因她而起,到底说不过去,寻视的看向钟铃,钟铃的脸色也不好kàn



“喜姐,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钟铃又道,“你放心,高梦雨说看你进来了,我不承认,府里的下人不承认。只能是她乱说,到时丢人的还是她,我到要看看吃亏的是谁。”

生怕元喜多想。又解释着,“我并没有让你与我大哥私会的意思。咱们铜川这边也不讲究这个,以往咱们不也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到是你在京城里回来,若是觉得我有失礼的地方只管说出来,咱们姐妹可不要失了心才是。”

元喜见她一片诚心,抿嘴笑道,“姐姐只管去吧。虽去了京城半年,我还是原来的喜姐,咱们姐妹像以往一样便可,姐姐不必担心这些,若真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来见钟二叔。”

听到二叔两字,钟铃的嘴角抽了抽,“那就好。”

元喜目送着钟铃出去,才扭身慢步的往里走,以前她也常来钟毅的院子。却从来没有细细的打量过,现在才发xiàn

这院子里多是花草,虽已是冬天可还能看到花草的枯枝。就能想像得到夏天的时候是何等样子,竟不知dào

他那样一个大男人喜欢这些东西。

在西北这里,花草的寿命很短,多有女子的人家才会种一些,男子的院子却很少看到这些东西,这也是元喜看到这些猜到钟毅喜欢花草的原因。

“喜姐?”男子的声音带着惊喜,钟毅不知何时从里面大步的迎了出来。

元喜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脸笑意的男子,勾起唇角。“在京城里受二叔的照顾,回来之后一直想寻个机会当面道谢。今日总算是见到人了。”

钟毅听到‘二叔’两字,脸上的笑僵了僵。“是啊,听说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不知伯母的身子好了没有?”

“我母亲挺好的。”元喜移开与他对视的视线。

以前她没有发觉,可重活一世,听着钟毅的话才品了出来,她叫钟毅二叔,钟毅该称呼她的母亲为嫂子,可是每次钟毅都会叫伯母,无形中把他自己与元喜拉到了同辈上。

元喜心下感叹,难怪上一世她会死的那么惨,连这个都没有发觉,更不要说有脑子与京城里那些人斗了,也难怪会让庄启源为一个小妾而要休了她这个正妻。

“怎么了?”钟毅见她发呆,以为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外面冷,昨天正好打了只鹿,我让人割了些过来,正好有炭,你不是喜欢吃烤肉吗?可正好赶上了,就是前面的亭子里呢。”

钟毅一脸的小心翼翼,看得元喜心里到有些过意不去,她明白爱一个人的时候有多卑微,就像她一样,那种滋味像有东西在啃你的骨头,痛却又放不下手。

“好啊,我还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上呢,那就麻烦二叔了。”元喜吐了吐舌头。

钟毅看得一呆,然后脸红了起来,慌乱的在前面带路,哪里还有军中小将军的霸气,钟毅现在满脑子都是元喜娇媚的样子,以往在他的记忆里元喜是个马上的姑娘,如今却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姐,看腰细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断了,让他连话也不敢大声说了。

还没有走到亭子里,就闻到了淡淡的肉香味,走上去之后,看到铁网上的肉片,元喜又一次真实的感受到她回来了,却又有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也没有说话,钟毅夹肉,元喜低头吃,两人看上去很和谐,可有人看到眼里却不舒服了,钟铃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还没有缓过气来,就看到高梦雨已经往亭子又跑了过去,跺跺脚只能接着追。

“难怪不让人进来,这是有好东西,怕被别人抢了啊。”高梦雨趁着小厮不注意,就冲了进来,小厮也不敢扯她,只能在后面追。

钟铃出去的时候,与往进跑的高梦雨走了个对面,连不急说话,只能跟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钟毅不给面子的直接问出声。

元喜却没有抬头,静静的吃着烤肉。

高梦雨看了生气,指着元喜,“她有什么好?不过是去京城里学了些娇娇女的装扮,你就觉得好了?若是那样我以后也这样装扮,就不信比不过她。”

听这话明显就像个孩子。

元喜直摇头,不用她出手,现在高夫人来了,有高夫人这个正牌的夫人在,一个妾生的庶女,也蹦达不几天了。

钟毅却不容高梦雨这样说,“你一个女子这样也太失礼数了,王爷与高大人谈过,难不成高大人没有长记性,根本没有教导子女?既然如此,看来我还要向王爷报备一下才是。喜姐这些年也到府上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也不用拿那些话说她,我和你把话也说清楚了,你不要再缠纠下去了。”

高梦雨被当着元喜的面直接拒绝,只觉得挂不住脸,不过她缠纠这些年,也早就习惯了钟毅这样的态度,“我是到府上来做客的,什么叫缠纠,还是你们钟府想赶人?”

看着叉腰站在那里的高梦雨,钟铃恨得直咬牙,“高梦雨,你还要不要点脸?我大哥都说不喜欢你,你还这样缠纠,你不觉得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吗?既然你用那些手段让我大哥娶了你,我大哥也不会喜欢你,你只会被一个人放在院子里冷落的过一辈子,这样你也愿意?”

她也看出来了,高梦雨现在是左右都知dào

大家知dào

她的心思,所以什么也不顾及了,就是破罐子破摔,高府不在乎,想把一个庶女嫁进钟府来,可是钟家在意。

钟铃撸起衣袖就上去扯高梦雨,“你以后不要脸只管到外面去,别到我们府里来闹腾,我也告sù

你,你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还配不上我大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什么时候能回去从当家主母的肚子里出来,我们钟家还可以考lǜ

一下你。”

手却扯着高梦雨往亭子外面走,“我们钟家不欢迎你,就是赶你走,你到外面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钟家不怕你。”

钟铃有些功夫傍身,高梦雨也不是吃素的,回手一掌就打出钟铃,钟铃一躲避开,两人就这样从亭子里打到了亭子的外面,元喜接过钟毅递来的帕子擦手,一边看着下面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到觉得有趣,这样的场面上一世后来她也只是在梦里见到过,现在看到到觉得亲切。

钟毅看到元喜还笑了出来,与以往爽朗的笑不同,此时却带着抹娇羞,以往是个孩子,此时却像个女人,让人移不开眼了,根本没有管下面两个打在一起的人。

四下里服侍的下人更不会管,这种事情他们也早就习惯了。

只见两个人头上的首饰掉了一地,衣衫也都扯开了,高梦雨的半边脸也肿了,这样一来,看着钟铃到是占了上峰,看两个人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非要分出一个高低来,还不知dào

要打多久。

钟毅回过神来之后,看不下去了,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将两人拉开,一边吩咐道,“把高姑娘送回高府。”

钟府的丫头也都是练过的,把高梦雨架住,任是让高梦雨动弹不得,只能愤然的对着钟毅大喊,“钟毅,你会后悔的,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一边大哭了起来。

钟铃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不耐烦的挥手,“快把人送回高府,告sù

他们以后看住些,不要到别人家的府上来闹事,他们高府不要规矩,我们钟府还要脸呢。”

高梦雨一路哭着被下人架出去,可惊动了来坐客的各家的姑娘,都出来探头看,京城里来的这拨是惊呀的合不上嘴,而铜川这边的似乎早就习惯了看到这样的场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易揽霜的目光却与众人不同,落到了钟毅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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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世子(一)

突然出来一个男子,确实引了京城里来的这些姑娘的注意,却不敢直接看过去,用眼角往过扫,京城里的男子多是书生,这样威武强壮的男子是极少的,众人也不觉得脸红了起来。

钟铃去换衣服了,只得由钟柠给众人介shào

,“这是我大哥。”

众女多分分见礼,却又低头退到一旁,莫家姐妹到是抿嘴一笑,上前跟钟毅热络的打招呼,看他们男女就那样在一起说话,这些京城里来的自然是羡慕。

到是莫荷笑道,“难怪看不到喜姐姐呢,原来是去打钟大哥了。”

话里带着话,京城里这些人明白,少不得往元喜身上探视过去。

元喜笑意的看过去,“自然是看钟二叔去了,你有意见?”

莫荷被堵的一僵,随后不屑道,“我可不敢有意见,到是姐姐扔下我们独去见钟大哥,不知dào

有什么事情?妹妹很是好奇。”

“既然是独自去见,自然是这事不能告sù

外人,妹妹这样问可就失理了,莫家虽是武家出身,可一些规矩还是有的,妹妹问别人的密事这习惯可不好,等得了空我还是和舅母好好说说,给妹妹寻个教养嬷嬷学学规矩吧,自己丢人不要紧,丢了莫家的脸面才是重yào

的。你打小就养在舅母的身边,虽不是嫡女却胜似嫡女,就是看在舅母对你的这份情上,也该为她争些脸面才是。以前我不与妹妹计较,是不想舅母劳心,如今看来到是我错了,我该好好帮着舅母教妹妹懂些礼数才是真zhèng

的帮她分忧。”元喜冷冷的看着莫荷,脸上的笑却让人不敢多看。

莫夫人虽宠着两个女儿,却偏疼元喜。元喜又总拿莫荷是庶出的说事,也难怪莫荷处处针对元喜,元喜又不爱告状。所以每次与莫荷发生争执,又有莫霞瞒着。莫府那边根本不知dào



如今元喜可不是以前那个任莫荷对自己无理的她了,“正好这几日我还想着要去看看舅母,到时少不得要与舅母多聊聊。”

莫荷看到元喜当了真,有些怕了。

莫霞也忙接过话,“妹妹与荷姐计较,她就是这副脾气。”

元喜可不管四下里有这么多的人看着,“看姐姐这话说的,她是这副脾气。就更该好好改改才是,这是在钟府,没有人说什么,可到了外面呢?舅舅和舅母向来是注重这些的人,若有一天让他们知dào

莫府在外面被人传成这样,还不知dào

要怎么发脾气呢,到不如趁着现在荷姐还小,好好学些规矩。”

莫霞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要说莫霞原本该与元喜亲近才是,就因为莫夫人时常偏向着元喜,让莫霞对元喜也不喜起来。加上元喜在京城里的那些坏名声,莫霞这个亲表姐越发的看不上元喜。

若是上一世元喜自然看不出来,可是重活一世。这些她一眼就看明白了,对这个亲表姐也亲热不起来,索性也不给她留面子。

钟柠脸上闪过笑意,上前捥过兄长的胳膊,“大哥,我们这可是女子聚会,你到这里来让人怎么说?你且回你的院子去吧,别惊扰了在这里的各位姐姐。”

钟毅忙给众人认错,眼角扫了元喜一眼。才转身大步离开。

钟柠又跟众人赔了罪,众人才回了屋里。

易揽霜却坐到了元喜的身边。“妹妹与钟家的姐妹感情真让我们羡慕,在京城里有几个会这样的好朋友呢。”

“只要用心。哪有交不到的朋友呢。”元喜喝着茶,刚刚吃了几块鹿肉,现在她可真的饱了,“易姐姐在这边呆久了,也会有好朋友的。”

易揽霜笑了笑,“我这样的性子怕是也不愿有人与我在一起,反而呆着无趣,到是妹妹这样洒脱的性子,让人看了心情就好。”

元喜叫了钟柠过来,“柠姐,你可喜欢易姑娘的性子?”

易揽霜脸上的笑微微一僵,有些不懂赵元喜这样做是何意。

今日钟请里把京城里的姑娘都请来了,偏赵府的姑娘只请了赵元喜一个,可见钟府对赵元喜的态度,易揽霜纵然不喜欢赵元喜也知dào

要多接触才是,特别是看到赵元喜与钟府的公子走到一起的时候,心里竟然升起一抹的嫉妒,在京城里的时候哪个男子不是仰望着她,偏偏到了这铜川,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竟然都够着赵元喜。

钟柠咦了一声,随后笑道,“自然是喜欢,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咱们铜川这里可寻不到,如今有了这么多的姐姐来,日后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学学。”

钟柠说的不像敷衍,易揽霜也没有多想,而且元喜此时也开口道,“易姐姐也看到了,你可是很受欢迎呢。”

当然了,受欢迎是一面,可真zhèng

喜欢的却没有几个,铜川的女子多不喜欢被束缚在家里,或许会受她们的影响安份几天,不过挺不了几天又会变成原本的样子,指怕还会讨厌上这些人。

易揽霜脸微微一红,“妹妹这样做,到弄的我不好意思了。”

“都是姐妹,说说话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元喜客套道。

钟柠却不喜欢这样的客套,拉着元喜,“喜姐姐,你可知dào

亲王府的世子回来了,我听大哥说今日还要到府上来做客呢,那世子一直在外面厉练,练得一身的好本事,连大哥都打不过,寻了机会咱们也去见识一下吧。”

元喜一听就知dào

她是什么意思,直接就拒绝道,“你想去你只管与钟二叔去说,我可是不说。”

“喜姐姐,求求你了。”

易揽霜却在一旁疑惑道,“奇怪,赵妹妹管钟公子叫二叔,钟妹妹却叫赵妹妹姐姐,这我到有些迷糊了。”

钟柠笑了起来,屋里的人也都在往这边看,显然她们也奇怪这个,钟柠就一起给她们解释,“我家与莫家说起来还有些亲戚,按辈份来喜姐姐管我大哥叫叔,可是毕竟隔的太远了,按长辈的来论到是把两家都叫远了,所以平日里我们都姐妹相称,也就只有喜姐姐把我大哥叫叔,弄的我大哥也很尴尬呢。”

众人听了,再想到钟公子被叫二叔时尴尬的神情,不由得也抿嘴笑了。

这时一直被人忽略的曹雪脆声道,“听起来是有趣,可细想到像怕人发觉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故yì

拉开距离似的。”

她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笑声都打断了。

其中莫荷最为得yì

,幸灾乐祸的看着元喜,只等着她出丑。

钟柠不满道,“曹姐姐多想了,我们铜川这边与京城不同,女孩子有喜欢的男子可以主动的追求,若是喜姐姐与我大哥之间真有什么大可直接说出来,又没有什么取笑他们,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元喜也看过去,曹雪她到是见过一次,那也是在上一世,她嫁了一个五品的知府,嫁的离京城很远,因为不满母亲把自己嫁的那么远,又嫁的低,嫁过去之后不好好过日子,最后闹腾的那家受不住两人合离了,曹雪才得yì

的回了娘家,后来听说也相看了几户人家,她却一直不满yì

,元喜死的时候曹雪还没有再嫁出去。

两人并没有接触过,眼下见她站出来针对自己,心下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理她她越得yì

,你不理她晾着她,只会让她抓猛,不用想曹雪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如此,曹雪见元喜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就火大,“二姑娘,怎么不见府上的其他姑娘?听说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有一起带出来?虽是庶出却也是你父亲的孩子啊,听说莫氏人向来为人憨厚,不会是为难庶出的女儿吧?”

这都扯到人家府上的事情上去了,众人更是不敢开口。

钟柠要开口,曹雪给打断,“钟妹妹与二姑娘的感情好我们都知dào

,可有些事情总不好钟妹妹一个外人帮着解释吧?”

这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元喜挑挑眉,笑道,“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我妹妹没有来?这是府内的事情,到底不该让外人知dào

,曹姐姐也是外人,我怎么好跟你解释,就是你嫁进我们哪一房做了我的嫂子,却也是隔了房的,我也不好跟你解释。”

说话的时候,元喜笑盈盈的看着曹雪,外人来看,在气势上曹雪就输了,何况元喜可是句句不留情面,曹雪一个外人有什么理由过问别人府上的事情,这还没有嫁人呢,就是嫁人嫁到赵府,按赵府能娶妻的人算起那也是隔房,也是没有理由过问。

曹雪被撅的半响才寻到自己的声音,冷笑道,“不过是好奇罢了,看看这来做客的,哪家不是姑娘都到了,独二姑娘自己来了,就是堂姐妹也没有过来。说起来今日也算是认识了二姑娘,平日里只听人说二姑娘是个嘴笨的,可见谣言都是骗人的。”

“我刚回到铜川,至于堂姐妹为何没有来到是不清楚,曹姐姐是我大姐姐的小姑子,想来该比我知dào

的多一些吧?不过我到是听说大姐姐住在二叔家里呢,曹姐姐也住在那里吧?”元喜也是听入画与母亲说了这么一句,便记在心上了,没有想到此时到用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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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世子(二)

铜川地方不大,有些事情不用打听也能知dào

,曹家到现在还没有买到宅子,一家人都住在客栈里,客栈虽然是被包下来的,可到底还是客栈,众人虽然都逃难到了这里,可也都有自己的宅子,没有像曹府这般的惨。

赵玉绮又回娘家养胎,曹雪的心里就不舒服,这次来钟府上做客,看到赵元喜被钟家姐妹围着,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早就想寻机会羞辱对方一番,这才出言相恃。

现在听到被问及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就像被踩到了痛处一般,曹雪的眼都红了,“在坐的谁不知dào

我们曹家还没有寻到宅子,到是大嫂的命好,有个可以仰仗的娘家,早就回去享福去了。”

语气酸酸的,在坐的听了都不敢接话,穷不要挂在嘴边,别人又不欠你的,干什么要给你钱花?这一点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让人喜欢。

曹雪这番话,说的像他家过的不好了,是众人害的一般。

“大姐姐有了身孕,回二叔家养着到也说得过去,不过我听说二叔让府上一起过去,是伯母没有同意,只让大姐姐回去了,要我说都是亲家,还分什么你我的,只管去住着,等寻到了宅子再搬出去便是了,何苦在外面受那个罪,铜川这里穷,再好的客栈那也比不家里,曹姐姐回去还要劝劝伯母才是。”元喜故yì

弄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得曹雪气得直咬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曹雪脸乍青乍红,扭开头,“还是算了,我们曹家又不是使不起银子。不过是没有遇到好的宅子罢了,又不是穷的要到亲戚家打秋风。”

到底还是输了。

今天众人可算是重新认识了赵元喜,都说是个嘴笨无脑的。可是这亲眼见识她的厉害才发xiàn

与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却又奇既然是这样。又怎么会做出给庄启源当众人的面递信情诗的事情来呢?

钟柠见曹雪吃了亏,脸上也得yì

,还没有等她开口,外面就有小丫头进来,正是钟柠身边的大丫头茶色,“姑娘,世子爷来了,正在大公子的院里呢。”

茶色可是奉了姑娘的命在那边守着的。看到人进来,马上就赶过来报信了。

钟柠欣喜的跳起来,“真的?长的怎么样?”

在主子和众人的观望中,茶色想了半天才形容出来,“文文弱弱的……”

钟柠一脸的失望,“文文弱弱的不是书生吗?怎么可能连大哥都打不过,你可亲眼看到了?”

茶色用力的点点头。

钟柠皮肤像极了西北这边女子的颜色,小麦色的,模样紧紧的,到像还没有长开的样子。却是西北这边女子的特点,她皱着眉想了半响,“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茶色有些为难,“姑娘,夫人让你在这里招待客人呢。”

大小姐在院子里躲着不出来见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二小姐要出去,那谁来招待客人?可没有听说把客人扔下,自己出去玩的。

钟柠哪里会被这个难倒,“这有什么,大家一起去看看不就得了。在屋子里憋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了。”

“喜姐姐你说呢?”钟柠第一个问向元喜。

元喜到无所为。“我到是可以,只是不知dào

在坐的各位有什么样的决定。”

钟柠就向下看过去。众女子自然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世子,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方为王的太子了,嫁给了他那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哪个女子不希望有这样的威严,可又不愿当这个出头鸟,最后目光都落到了易揽霜的身上,到底易揽霜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若是她应下,自然也让人挑不出理来。

易揽霜心下微怒,面上却苦笑,“都说入乡随俗,我们若拿那些规矩出来说话,到显得我们拘禁,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只是不知dào

这样会不会让世子及府上的大公子觉得失礼?”

“放心,咱们还没有说失礼了,他们哪里会说。”钟柠忙起身在前面引路,拉着元喜往外走。

众人这才出了屋子,往钟府的花园那里走,钟毅喜欢草花,自己的院子也修在了花园的边上,紧临着花园,只可惜此时是冬天,花园里枯黄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群女子有近二十人,加上下人,还没有进钟毅的院子,就已经先惊动了人,钟毅紧拧着眉头,“世子爷,你先到书房回避一下吧,我去去就来。”

脸上满是尴尬。

李习安却不在意,“是你妹妹要看看是什么人把你打败的吧?”

钟毅的脸越发的红了,“柠姐爱胡闹,世子不要介yì

才是。”

“钟毅,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你叫我安哥就行,不要叫世子,这些年来一个人在外面,我早就忘记自己是亲王府的世子了。”李习安说的却是肺腑之言。

钟毅张了张嘴,一句安哥却比他上架杀敌还要难的叫了出来,李习安拍拍他的肩,“这才是把我当成了兄弟,既然你妹妹要看看就见见吧,左右以后也要露面,今天也是个机会。”

“京城里的那些世家的姑娘也在。”钟毅忍不住担心。

现在所有人都不知dào

世子就是当日在京城里那个寄养在包府的李习安,若是见到了也不知dào

会是什么样子,钟毅哪能不担心。

李习安邪气的脸上闪过一抹嘲弄,“我也想看看她们会是什么样子。”

怕是只有那个女人不会变吧?

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抬起头时,钟毅已高兴的应下,让下人不必拦着众人,自己翘首以待的往外望着,李习安挑挑眉,一身黑色的蟒袍加上云狐皮的斗篷,身上不自主的透着一股威严来。

钟柠进了院子里后眼睛就盯着大哥身边的男子,好奇的打量着,到是身后跟进来的人,特别是京城中这些女子,看到李习安却微微惊呀,多是眼里闪过不屑,哪怕是李习安身上的衣着变了,也没有让她们多注意,到是其中的元喜和易揽霜看出不同来了。

元喜是知dào

李习安要走的,人走的时候没有说去哪里,可现在却出现在钟府里,与钟毅在一起的说是世子,却没有别人的身影,她心下微微一顿,上一世就李习安突然消失不见了,难不成就是回到了西北亲王府?若真是这样,一切也就说得明白了。

易揽霜自然是从李习安的衣着上看出了不同,特别是那钟家的公子又一身的恭敬之态,心下隐隐猜测却不敢肯定,她没有看李习安,却偷偷打量了赵元喜一眼,见她脸上闪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心下暗暗猜测,难不成赵元喜也不知dào



这时,钟柠已开问寻问出声,“大哥,这就是世子?”

人群中也不知dào

是谁轻笑出声,不过曹雪更是直接开口道,“钟姑娘误会了,这是李表少爷,寄养在包府的一个孤儿罢了。若是他是世子,这天下岂不是要出笑话了。”

丝毫不顾及李习安在场,就直接嘲讽的说出口,她的话自然又引得四下里一片笑声。

钟柠挑挑眉,“孤儿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京城里的姑娘真怪,连这个都要笑话人。”

钟毅听到曹雪的话原本要站出来,却被李习安用眼神制止住,现下听到妹妹的话,他才满yì

的笑了,这才是他的妹妹,岂会像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守什么礼数,心思却最为不正。

钟柠的话让一些人少不得脸微微一红,曹雪也觉得没有面子,可到底是在钟府,也不好闹得太僵,只能独自生闷气。

钟柠却四下里寻找着,“大哥,不是说世子来了吗?在哪里呢?”

钟毅清了清嗓子,却是看了元喜一眼才开口给众人介shào

,“这便是世子李习安。”

人群里一片哗然,然后是一片肃静。

就是元喜猜到了这种可能,在钟毅这里确定之后,还是忍不住一惊,深人不露相,就是指李习安这种人吧?只是奇怪一个世子怎么会寄养在包府又受那么多的苦?

元喜打量的目光正好与李习安的目光对上,看到他的眸子,元喜本能的移开视线。

众人在那里惊呀不已,钟柠却一点惊呀也没有,上下打量着李习安,“就是他打败了大哥?”

却是怎么也不相信,难不成大哥是看着对方是世子才认输的?一定是这样了。

李习安对着众人点点头,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思各异,却都为刚刚嘲弄李习安而后悔,特别是曹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铜川这里亲王府那就是天,她刚刚的话万一传了出去,王爷要是怪罪下来,他们曹家哪里承shòu得起。

想到这些曹雪的脸都白了。

钟毅这么一介shào

,众人纷纷见礼,却没有人问李习安怎么从孤儿变成了世子的,先前那番嘲弄的姿态也都不见了,李习安眼里闪过冷意,这就是那些所谓的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一个个也不过是阿谀奉承之人罢了。(未完待续)

第157章:推脱(一)

钟毅见妹妹知dào

了对方的身份还这般无数,瞪了过去,“母亲不是让你待客吗?怎么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钟毅不过是训斥妹妹,钟柠没有什么反应,到是那些京城里来的闺秀脸微微范起红来,钟毅原本就是个男子,性子大咧咧哪里会想到这个。

钟柠也看出大哥生气了,吐了吐舌头,“我带着众姐姐出来走走,就走到大哥这里来了,大哥这里不方便,那我们便回去了。”

说完,还往李习安的身上扫了一眼。

这才笑嘻嘻的叫着众人往回走,众人也好不尴尬,只觉得逃一样的回了钟柠的闺房,好在这时候钟家要开席了,众人移到钟夫人的院子用饭,到也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

饭后又喝了茶,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告辞,曹夫人上马车后见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不悦道,“可是有人看低你了?你也不必着急,过不了几天咱们家的宅子置办下来,看谁还敢看低咱们,至于你大嫂,我到要看看她到时再找什么借口回来,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还没有遇到什么大难呢,不过是住的地方差了点,她就撇下一大家子的人,自己去享福了,还作态说让咱们也搬进去,这不是让所有人笑话咱们曹府呢吗?又不是倒插门的女婿,哪有一大家子都搬过去住的,就知dào

他们没有安好心。”

曹雪心下犹豫要不要把白天的事情说给母亲,现在不说到时母亲也会知dào

,于其到时被责怪,到不如现在说出来,权量之后,曹雪觉得还是这个时候说会好一些。

曹夫人却不知dào

女儿的心思。见女儿抬起头直直的瞪着自己,问道,“怎么了?可是说的更难听的话了?”

“娘。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讥讽了李习安,可后来才知dào

他是亲王府的世子。你说他不是个孤儿吗?怎么就成世子了?”曹雪故yì

做出一副懵懂不懂的样子。

曹夫人却愣住了,“谁?谁是世子?”

“李习安,包府收留的那个孤儿。”曹雪挽着母亲的胳膊,“女儿也觉得不可能啊,先前嘲弄他的可不指女儿一个人呢,后来知dào

他是世子,可把我们吓到了,也不知dào

他会不会记恨我们。然后寻机会报复我们。”

曹雪慢慢的把心里的担心吐了出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孤儿吗?若真是世子,包府也不会那样对他,是不是弄错了?”曹夫人根本就不相信。

曹雪咬着唇摇摇头,“钟府不可能拿这种事情骗人,这也是钟公子介shào

的。”

“你看到钟公子了?人怎么样?”曹夫人眼下可正想着给女儿找一门好的亲事呢。

曹雪不感兴趣的点点头,“也就那样,娘也知dào

铜川这边的人野蛮,男子长的自然是与京城里的比不了。”

“眼下是乱世,哪里还能那样去挑,要是能找到一户像钟家这样家世的。那也是你修来的福气,我听说钟家的大公子在军中还是个小将军,你今年也有十六了。那个二十,到也不是太大,说起来也合适,只是眼下这么多人家盯着,咱们家怕是也靠不上前。”这一点曹夫人还有自知知明。

曹雪一听就不乐意了,“钟家有什么好,那么多人盯着,我才不往上靠,要我说现在这些人家的眼睛要移到亲王府世子身上去了。只是当初他们处处看不起李习安,却不知dào

人家就是世子。看他们还哪里有脸往前靠。”

曹雪自己心里也发酸,若是今日是她没有那样针对李习安。或许还有一丝的机会,可是现在她也没有脸往前靠,靠上去也是被对方嘲弄讥讽。

“脸皮算什么,能巴结上亲王府的亲事,那可不就是有了大树依靠,厚点脸皮也值得。”曹夫人也相信了女儿说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却舍不得怪女儿,“那世子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世子不当,偏到包府去当个孤儿,整日里让人欺负不拿着当人,甚至打的差点丢了性命,难不成拿着大家当猴耍?当初在京城里就是出了名的恶霸,就是变成了世子,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

曹家女儿这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滋味。

至于易家那边,易揽月和易揽霜两人坐在马车里两对无语,易揽月紧拧着手里的帕子,想到在路上嘲弄讥讽李习安的话,后悔不已。

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一个落迫无依靠的孤儿竟然是世子,若是早知dào

,她……现在却是怎么想都没有用了,抬起头扫了对面的易揽霜一眼,心下却也舒服了许多,当初在路上赵元喜想撮合两人,可这个嫡姐岂会看上穷小子李习安,根本没有理人家,现在好了,穷小子变成了世子,现在她心里比自己还要不好受吧?

这样一想,易揽月到也开心了。

易揽霜的心里确实不舒服,或者说太震惊了,万没有料到李习安会是世子,若说对李习安是因为他是世子才有好感却也不对,在一路上往过逃命的时候,与李习安在一起,也算是易揽霜接触最近的男子,每次看到他与赵元喜在一起做事,那样的融洽,她心里也隐隐的有过嫉妒,可总觉得为一个穷小子不值得,如今在知dào

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易揽霜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酸酸的又有些微微的怒火。

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甚至在钟府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在赵元喜与李习安的身上打转,想发生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暗下交流,回想起这一切,易揽霜只觉得自己疯了。

到了易府的宅子之后,易夫人看到女儿的脸色不好,抬头看了一眼易揽月,让她先回自己的院子,叫了女儿与自己一起回了院子,路上易夫人并没有急着问,直到到了屋里之后,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易夫人才开口。

“这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就看你闷闷不乐的。”

“母亲,寄养在包府的李习安你还记得吧?就是我说来的时候一路上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个。”见母亲点了点头,易揽霜才又道,“他是亲王府的世子。”

易夫人错愕的看着女儿,良久才消化了这句话,“你们见面的时候,他可有和你们打招呼?”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易揽霜知dào

母亲是在问李习安有没有和她说话,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只是钟府的公子介shào

了一下,我们便走了。”

易夫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眼下要着急的怕是包府了,若是他们知dào

这寄养的是个世子,当初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差点把人给打死,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在路上也算是相处过,到底日后有什么事情他不会相帮,也不会落井下石。”

易揽霜咬了咬唇,低下头没有作声。

易夫人看着女儿,“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赵元喜撮合过女儿与李习安,女儿不喜私相授受,就把这个给带过去了,全当不知。”

易夫人大为惊呀,“赵元喜可知dào

李习安的身份?”

易揽霜没有抬头,可微微颔首还是默认了。

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握着,她知dào

不该跟母亲说谎,可是想到路上李习安与赵元喜的交流,这一刻她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丝的机会,一丝走到两个人之间的机会。

易夫人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这事我知dào

了,你先回自己院子吧。”

易揽霜不知dào

母亲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加上心虚,应声起来走了。

易夫人却让人去叫了丈夫回来,易老爷打不为官之后,人也闲了下来,平日里只与以前在朝中为官相熟的走动一下,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呆在书房里。

“出了什么事?”

易夫人就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的学了一下,“如果赵元喜知dào

李习安的真实身份,那么她还撮合揽霜与李习安,难不成是李习安自己看上了揽霜?”

易老爷捋着胡子,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是要探探才行,若是亲王府到咱们府上来提亲,那也说明真是这样。”

一边又感叹,“真想不到,那样一个恶霸竟然是世子,世事无常,果真如此啊。”

“谁说不是呢,连我听说后都吓了一跳,到是咱们揽霜荣宠不惊,这样的气派若是不嫁进大世家里,到是可惜了。”易夫人满脸的欢喜。

到西北这边来,没有哪天能让她笑的这么开心。

易老爷却笑不出来,“听说庄府要起势了。”

一样是在朝中为官,庄府却是第一个得到亲王府的赏识,易老爷心里哪能舒服。

易夫人笑着劝道,“若是亲王府真有那个想法,等不了多久也会上门来找老爷,老爷何愁没有起势的一天。”

何况世子看上的又是自己的女儿,日后易府风光的时候还在后面。

易老爷点头笑了,“夫人此言有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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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推脱(二)

易揽霜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却是坐立不安,叫了身边的柳儿去正院那边打探消息,等柳儿回来说父亲和母亲在房里商量事情,她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坐在榻上脸又臊得热了起来。

打小琴棋书画她就不输给别人,自从得了才名之后,她越发的让自己守着礼数,一个坏的名声也不传出来,对下人也和蔼,所有的一切不用争都主动的送到她眼前来,可这一次她却说了谎,只为与赵元喜争个高低,这样的事情让易揽霜抬不起头来,生怕被人戳破了她的谎言,几经挣扎,她才劝通自己,她也没有说谎,若不是赵元喜看出来李习安对她有意,又怎么会撮合他们两个呢?

这样一想,易揽霜脸上的热也慢慢的退了下去。

隔壁院子里,易揽月听到吟香探回来的消息,嘲弄的勾起唇角,“我还以为她有多正八经呢,也不过如此,这看到人家是世子马上就沉不住气了,在京城里那第一才女的名头都到哪去了?”

吟香不敢说话,易揽月也不在意,自顾道,“我现在什么也不做,只管看着姐姐怎么受折就行了,想不到她堂堂一个嫡女,一直自语才女而自称,也有这一样的一天,在逃难的路上,她让母亲找了教养嬷嬷给我,我到想看看她的教养会好到哪里去,以后只管等着看热闹便罢,一个李习安,以前没有人放在眼里,现在不知dào

多少人在惦记着呢。”

吟香哪敢说话,姑娘现在也算是安份了,不过是看看大小姐的笑话,总比她自己闹出笑话的强。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铜川都传开了世子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世子没有铜川之前是什么样的,各府的心思不一,包府却乱了套。

包大人骂着妻子。“当初我是怎么说的?让你对安哥好点,你偏不听。就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吧?人家是亲王府世子,差一点死在咱们的手上,你说这件事情怎么说吧?你也不用说那些平常的借口,只管说这事怎么办?眼下咱们在铜川这里定居下来,要仰望着亲王府生活,想想以前咱们对安哥的事情,亲王府不要咱们的命就已经不错了。好好的机会就被你这样的给弄丢了。”

眼下有了这样的事情,包老爷把错都怪到了妻子的身上。

包夫人心里也委屈,“你现在只知dào

怪我,谁知dào

你带回来的孤儿是这样的身世,当初你和我说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我也捧着当菩萨一样的供着,你呢只说是个没有父母亲族的孤儿,现在却怪起我来了,我哪里做错了?要说他在做的那些事,哪一件能是对的。我怪到他身上他也得承着,咱们家的易哥就是被他给带坏的,现在还怪起我来了。我是个当母亲的,哪里做错了?我为了儿子着想,找外人来评理我也没有错。”

包老爷自然知dào

妻子没有做错,可是事情现在到这种程度,难不成让他让错?

他可没有这样的脸面丢,“你也不用在这里狡辩,当初为了给庄府一个交代,也是你让人打的安哥,当时我可不在府里。我不管那些,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去认错。你明天就是亲王府谢罪。”

丢下话包老爷怒气冲中的走了。

包夫人生着闷气,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她是有错的地方,可是谁能想到一个孤儿最后变成了世子,要知dào

会有这样的事情,她是怎么也不会那样对待李习安的。

“夫人,你看现在怎么办?”一旁的丫头忍不住问。

包夫人面色阴郁,“让人去大营里找找公子,当初他可是为了这个李习安连家人都不要了,现在让他去求求世子,也该有那个脸面吧。”

直到这一刻,包夫人才觉得儿子有眼光,想不到一直包庇的人,竟然是个世子,也算是捡到金子了。

下人不敢多说,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只是到底是包夫人高估了,下人去了大营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府里根本就借不上力,包夫人急得直转圈,最后没有办法,才让人准bèi

了东西去亲王府。

不过去了之后,接待他们的也只是管家,连主子都没见到,包夫人无功而返,回到府里自然是少不得又发了一番的脾气。

亲王府里,包易看着李习安,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李习安冰冷的脸上难得带着淡淡的笑意,“当年我去南方的时候,正赶上李家受难,我就冒充了你表弟的而到了你们家,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血脉亲情,我却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除了没有告sù

你我的真实身份,别的事情一直也没有瞒着你,原本是想着用我的关系送你进大营,可想着你一直不喜欢靠别人的关系去做事情,若是知dào

靠我的关系进的大营,你也一定不会去大营,所以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你不会怪我吧?”

包易心里很不是滋味,“世子多虑了,我等岂敢怪罪世子。”

一直当着亲兄弟,无所不说的兄弟,突然有一天发xiàn

他骗了自己,特别是知dào

他走了之后,一直惦记着,最后发xiàn

对方在骗自己,哪里会接受。

听到他叫自己世子,李习安明白他的感受,苦笑道,“你一定觉得我是在耍你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好好的世子不当,却当一个孤儿,差一点被你的家人打死?我年幼母亲就去世,只留下我一个人,父亲又娶了填房,其中的事情我不多说你也该知dào

,后来我自己离家出走,在江南无意间遇到李家的事情,最后冒充他们留下独子到你们府上生活,那几年与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情,你相信也好不,不相信也罢,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兄弟。”

李习安很少说这样的话,可是他这些话却像刀子一样刺进包易的心里,原本满腔的怒火,最后却慢慢变得酸酸的,“安哥,你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更没有说过这些话,你今天说这些我信,可你现在是世子,那以后的一切就过去了,日后你是你的世子,我是我的包易,咱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包易不会低头去求人,可是我父亲母亲虽然对你很刻薄,可他们也一直养了你这些年,我希望你看到这些的份上,不要去追究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易哥,你这是还在怨我,难不成我身份变了,咱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就变了?还是你不希望自己的兄弟过的好,所以看到兄弟变好之后,就不认兄弟了?”李习安顿了顿,“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一直念着那份恩情,又怎么会去对他们做什么?你若是这样想我,说明这些年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亲兄弟。”

面对李习安的话,包易竟不知dào

如何回复,可他的性格却不妥许李习安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当成亲兄弟?就是家人不要了我还要你,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世子是我的兄弟,却这样怀疑我,那你可把我当成了兄弟?我的兄弟是不会这样怀疑我的,我包易做事向为光明磊落,一是一二是二,从来没有掺私的时候,兄弟就是兄弟,没有半分的假。我也没有怀疑你,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到底我家人做的太过份了,你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左耳进右耳出,不用放在脑子里,全当我说的是废话。”

看他挺着胸口的样子,李习安笑了,“这才是我的兄弟,不管身份高低,有的只是一份情谊。”

包易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安哥,我现在原谅你,可到底你骗了我,咱们这些么年的感情,什么时候我不是站在你这边?就是你告sù

我真实的身份,我还能说出去?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是世子我也不怕,我出来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包易说完扬扬下巴,转身走了。

李习安没有叫住他,他知dào

包易有自己的骄傲,重yào

的是他也珍视这份感情。

将军府那边。莫氏却拉着女儿问东问西,元喜又不是傻子,笑道,“母亲是不是要问我与钟二叔有没有见面,又说了什么?”

莫氏的神情一僵,“哪有。”

却是口是心非。

“我见了钟二叔,还吃了烤肉,只是后来高梦雨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就散了,钟铃与高梦雨又打架了一起,总归是不好。”元喜最后一句话让莫氏禁了声。

元喜捥着母亲的胳膊,“不过到是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母亲一定会喜欢。”

莫氏挑挑眉,元喜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莫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这样可好了,到要看看他们怎么好意思去巴结亲王府的亲事。”

却全然没有在意女儿与李习安一起上路的事情。

元喜抿嘴一笑,这样的洒脱和胸襟才活的快活啊。

母女俩正说的高兴,外面入画却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夫人,老太太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159章:无赖(一)

元喜面色一沉,“这个时候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我看是因庄府的亲事而来,母亲还是让人找了父亲回来的好,打赵府败落之后,祖母一点脸面也不要了,说不好到时祖母还要弄出一个母亲不孝的罪名来,所以说还是请了父亲过来。”

莫氏全然不在意,“你去里间坐着,看看母亲怎么应付她,当年在京城里你娘我就没有怕过她,现在到了铜川就更没有什么可怕的,她们敢在京城里那般的欺负你,我还没有找他们问问呢,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可等好些天了,就等这一天呢。”

“母亲…”元喜咬了咬唇,在莫氏的示意下,转身去了里间。

莫氏却起身让入画扶着出了屋,迎出去的时候,赵老太太已经进了后院的二门,看到莫氏姗姗来迟,脸面不郁,“到底是我这个老婆子要劳烦你这个官太太出来迎接。”

见面就没有好气,莫氏早就习惯了婆婆对自己的冷嘲热闹,笑意的上前见礼,却没有搀扶,而是与赵老太太一起往里面走,嘴上也不闲着,“看您说的,我再是官太太,那也不是老爷的妻子,您的儿媳妇嘛。”

也给婆婆说话的机会,莫氏又道,“我现在可羡慕几位弟妹呢,这官太太可不容易当,每天要应付的的应酬老太太也知dào

是什么样,特别是京城里的各世家逃难到铜川之后,这府里就没有安静过,我这又有了身孕,一天天的也没有精力应对,好在身边的下人是个能干的,又守规矩。万事我只动动嘴就行了,也用不着操心。”

莫氏咬重‘规矩’两个字,笑盈盈的看着婆婆。小叔子想把手伸到嫂子身边的丫头身上,大世家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就是小家子出来的,干了这种事情日后也不要想着抬头,她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左右这事当时她又不在府里,管束不了府里的下人,下人想传出去她这个当家主母自然是不知dào

,至于坏了名声的赵玉樊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她含沙射影的话,赵老太太自然听得出来。一听到直指向自己的小儿子,马上就不高兴了,“哼,一个勾引主子的下人还说成是规矩的,这府里难怪会乱成这样,你现在是官太太,京城里的各大世家也都看着你呢,可不能被人耻笑了去,少不得说咱们赵府没有规矩。”

“勾引主子?”莫氏故yì

做出惊呀的样子,“母亲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那就问问你身边的好丫头吧。为了那没有尊卑的下人,差点要了小五的命,老大可真是宠你啊。连亲兄弟都可以不了。”此时已进了正屋,赵老太太自顾的坐到了上面的榻上,“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治不起这个气,就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这我也不多说了,今日我过来是为了喜姐的婚事,当初在京城里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就已经跟庄府交了信物。把两家的婚事定了下来,你把人赶走了。让庄家的人怎么看我和你父亲?”

赵老太太知dào

儿子的事情心虚,嘴上却不肯认输。错开话题之后,直接说起元喜的事情来,莫氏脸上的笑当场就撂了下来,“母亲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既然是两家定了亲事,当初逃出京城的时候,又为何独把元喜一个人扔在京城里?当初在京城里的时候,庄府又为何逼着元喜去认错,害得元喜差点撞死在庄府里?说起这些来,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老太太呢,只是这阵子身子一直不妥当,到也没有空过去,眼下老太太过来了,我也想把心里的疑惑问个明白。”

“当初说接元喜去京城里的也是老太太来的主,我和老爷就想着有老太太做主,元喜总是吃不了亏,可是听了京城里发生的那些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寄养收留的孤女,咱们这样的世家也做不出来那种事情来,到底要全着脸面呢,可偏偏这事还真是咱们府上做的事情,还是对自己的嫡出的姑娘,那我就不明白了,元喜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太太棒下杀手,连咱们赵府的名声都不顾了?让府里的下人一起上去围打元喜,这样的事情我可是头一听闻,庄府差点逼死我的女儿,老太太竟然还把元喜订给他们庄府,这又是何道理?从古至今也没有嫁给仇人的道理。而且在京城暴乱的时候,庄府知dào

有这样的一门亲事,怎么没有过问一下无喜有没有一起出来?到是现如今元喜安全的回到府上,庄府才来认亲,这样的人家也就脸皮厚的才能做得出来。要是我都没有脸上门,就是见到人也要躲得远远的。”莫氏把赵老太太说的哑口无言,偏莫氏还没有说完,“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老太太要给元喜说亲事总要问过我和老爷,再说交换的信物,我还不知dào

我们元喜有什么样的信物呢,到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赵老太太被拨的颜面尽失,可想到那眼看就要到手的宅子,想到小儿子,赵老太太又硬气起来,“我这个当祖母的难不成还做不了主?这又是哪家的道理?庄府主动认错,求得这门亲事,庄启源是第一才子,二丫头又早就爱慕对方,这不是一门好亲事?你现在到是怪起我来了,也不看看你是怎么教养的女儿,当着众人的面给男子送情诗,把赵府的脸面都丢光了,我不把她许给庄府许给谁?起码这样还能全了两府的名声。在京城里哪个人家不惦记着庄府的公子,二丫头能贪上这样的一门好亲事,那也是她的福气,至于信物不过是个说词,两家把婚事定下来才是正经的。”

赵老太太说的大言不辞,莫氏都为她觉得脸红。

“可惜啊,我家的元喜福气薄,没有那个命,庄府的这门亲事老太太还是定给四丫头或者五丫头吧,到底在京城里差点丢了命,当祖母的不疼,我这个当母亲的可不能不疼。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莫氏见老太太不要脸,索性也不在乎面子了。

赵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不同意?那我今儿也把话落在这里,这门亲事就定了,我说的算,去把老大找来,我到要看看老大怎么敢不听我的,还反了天了。”

莫氏坐在那里毅然不动,眼皮都没有抬,“我已经派人去叫老爷回来了,不过算算时辰,郡府离大营也要两个时辰,老爷到家也要天黑了,看着天色不早了,我这有着身孕,就先时里面躺会,老太太只管坐着。”

“让人备晚饭吧,收拾院子,打今儿起我就住在你们大房了。”赵老太太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莫氏不同意,她就一直在府里呆下去,每日给莫氏立规矩,到时让她自己低头不可。

莫氏荣宠不惊,笑道,“这事容易,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

莫氏叫了忍冬进来,“把西院收拾一下,日后老太太就住在西院,让人好生服侍着。”

说完了,莫氏才又赵老太太道,“西北这边穷,吃食上与京城自然是比不得的,不过总算是能吃得饱,比在逃难的路上吃的自然是好的。”

临起身的时候,莫氏还不忘记嘲弄一番。

赵老太太脸气铁青,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带我去西院。”

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气等儿子回来再发。

莫氏给了入画一个眼色,入画才带着赵老太太下去。

等赵老太太一走,元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扶过母亲坐回榻上,莫氏却不急着坐,让人把赵老太太坐过的地方上的小垫子给换了,这才拉着女儿坐下。

“我向来知dào

老太太是个脸皮厚的,那些年在京城里老爷子是丞相她还有些顾及,现在老爷子也摊了,她拿大了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不知dào

庄府许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又厚着脸皮到府上来卖孙女了,我到要看看我不应下,她能怎么样。想找你父亲,你父亲正有一肚子火气等着她呢。”莫氏脸上一片冷意。

元喜安抚着母亲,“左右咱们就不同意,气的是她,母亲有着身孕,可不要真的动了气,那就不值当了。到是庄府怕是真的给了好处,不然祖母怎么可能这样卖力,可庄老爷却不是一个糊涂的,不可能顶着这个风口浪尖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有些想不通。”

“怕,庄府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与咱们家结了亲,庄家也算是有指望了,现在这个乱世,也就咱们西北这边安稳,你父亲又手握兵权,哪个不想巴结着?不管将来谁坐了上面的位置,你父亲那也是被捧着的,一块肥肉在那里放着,谁不会惦记着?”莫氏虽然性子直爽,却也不是傻的,“这些事情娘心里有数,他们怎么对你,母亲一件件帮你找回来,你只管放心便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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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无赖(二)

到了家里又与家人在一起,元喜自然是放心,正说着去厨房做些拿手的菜,就见入画急冲冲的折了回来。

“夫人,老太太叫了少爷过去问话,少爷才刚刚洗过澡,奴婢说要过一会儿,老太太不让,就自己到少爷院里去,少爷刚从浴桶里出来,头发还湿着就迎了老太太出来,奴婢劝了两句,老太太来了脾气,任少爷的头发湿着就在院子里走了起来,现在这么冷,万一感了风寒可就不好办了。”入画一脸的急色,“都怪奴婢,明知dào

老太太不喜欢奴婢,若是奴婢少说几句,老太太也不会来气这样做了。”

莫氏一听就急了,冷色的站起来,“咱们过去看看。”

元喜也急了,她记得上一世弟弟就是感了风寒去的,难不成这一世是因为这个就过去了?跟着母亲一路到了弟弟的院子,看到站在寒风中的那抹瘦弱单薄的身影,元喜一阵心疼,先大声喊了出来,“渊哥,过来。”

赵渊听到姐姐的叫声,回过头笑了,看他跟赵老太太说了一句,就往这边跑来,赵老太太则慢慢的往过走,莫氏看着儿子头发还湿着,忍不住心疼,“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把头发烘干了再出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赵渊眨眨眼睛,“我不是怕背了不孝的名声吗?”

元喜则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弟弟披上,“名声重yào

还是命重yào

?我告sù

你,你生病了父亲和母亲还要劳心,也不知dào

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你这样还让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书院。”

弟弟虽然常在大营里,可是却喜欢读书。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书院。

赵渊却不配合,“姐姐,我是男孩子不怕的。披皮还是你披吧,你别冻到了。我都习惯了,到是你才刚回来,还没习惯这边的气候呢。”

元喜却不让他拿下来,硬是给他披上,“你披着吧,虽然离开半年,可我也是从小在这边生活长大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

看着姐弟两个感情这么好。莫氏笑了,“好了,你们姐弟也不用争了,还是先进屋吧。”

母子三人刚走没几步赵老太太已经过来了,阴阳怪气道,“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

莫氏一脸的哀怨,可底气却足,“这不是听说渊哥头发湿着就在外面吹着冷风,当母亲的哪里会放心,老太太最是心疼小五。自然是明白这个。”

一边忙着叫儿女快点进屋,根本不在理会赵老太太,赵老太太冷哼一声。她就是想折腾一下莫氏,眼下把她给折腾到了,心里也舒服了,这才让下人带路去西院休息。

莫氏对着赵老太太的身影冷看了一眼,才带着儿女进了屋,暖气迎面扑来,元喜才觉得活了过来,虽然只是几步远,可西北的天太冷了。每年都听说会有冻死的人,特别是一些穷人家。

暖和过来之后。元喜又怕弟弟感了风寒,叫下人去熬了姜汤过来。莫氏也觉得女儿小惊大怪,不过也没有拦着,赵渊紧着眉头喝下一大碗的姜汤之后,元喜的一颗这才落了地。

莫氏则教育起儿子来,“你也是个笨的,你姐姐在京城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知dào

,她是你祖母又怎么样?自己为长不尊,也不要想着让晚辈把她当成长辈来尊敬,你也是个笨的,湿着头发不用找借口,你却还出去了,和你父亲一样愚孝。”

赵渊只笑嘻嘻的听着。

元喜在一旁帮弟弟说话,“哪里是愚孝,父亲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拿入画的事情说吧,连祖母的脸面都没有给,母亲就知足吧。”

莫氏脸微微一红,“他那还不是在气你祖母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若是你一起回来,他才不会这样维护我的人呢。”

元喜抿嘴笑,莫氏越发觉得不好意思,点点女儿的头,“左右我都是恶人,我这还不是为你报不平,小没良心的。”

又叫了入画扶着自己,“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晚上你们姐弟就在一起吃吧,也别去正院了,去了也吃不饱。”

正中元喜的心思,送了母亲出去之后,元喜才跟着弟弟坐下来说话,“你想去书院这个时候却不行了,如今是乱世,哪里也不太平,到是这里很太平,既然现在要做的事情行不通,到不如把它当成一种爱好,平日里自己在府里看书练字,等有机会了一鸣惊人,父亲那里你也不要放心,这个时候学会保命的本领才是重yào

的。”

赵渊别看只有十岁,性子却很稳重,又懂事,“阿姐放心,这些我都明白,我知dào

父亲也是为了我好,眼下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世子爷我见过,不过我几岁,却让人佩服,一个人在外面厉练,若有机会我也想像世子一样到外面走走。”

元喜拍拍弟弟的肩,“放心吧,总会有机会的。”

只要挺过这半年,改变上一世的结局,一切都会好起来,晚上的时候莫氏让人把饭菜送到了赵渊的院子里,难得赵府有自己的暖棚,里面种满了青菜,菠菜汤,加上杮子鸡蛋,虽普通却是难得的青菜,特别是绿色的菠菜汤,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元喜吃了一大碗的米饭,虽了两碗汤,赵渊吃的却不多。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赵渊摇摇头,“可能是这几天在府里呆着什么也不做,一时之间没有胃口。”

不想让姐姐担心,赵渊又强吃了半碗的饭才放下碗筷。

元喜也没有多想,又和弟弟说了会话,看他露出疲惫感,这才带着绿竹回了自己的院子,正房那边赵玉珩正阴着脸坐在饭桌前,也不动筷也不说话。

赵老太太看到有青菜却很有胃口,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看到儿子不高兴,也不在意,落了筷子才道,“怎么?是见到我到府上来就没有胃口吃不下?”

“母亲,庄府的事情你推了吧,我们不可能把元喜嫁进庄府。”赵玉珩接到信之后,心情就没有好过。

甚至回到府里之后,看到母亲就没有开过口说过话。

赵老太太面色不变,“亲事是我和你父亲应下的,连信物都交换过了,现在去把婚事退了,让我和你父亲的脸面放到哪里去?老大,是不是现在你当官了,你这个家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做不得主了?”

“喜姐就差一点死在京城,母亲又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里,现在人活着回来又说亲事的事情,有些事情不用我都扯出来吧?那样大家也都没有脸,母亲只当喜姐死在了京城,就不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赵玉珩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母亲还认我这个儿子,日后就只管当你的老翁君,好好享福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不然就别怪儿子翻脸无情,哪怕被人指一个不孝的罪名,也不能让人糟蹋了我的儿女。”

赵老太太气得浑身直抖,“好啊,那你就翻脸给我看看,我到要看看你怎么翻脸。我也今儿把话放在这,这门亲事就定下了,我到要看看你能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有了亲王府当仰仗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我还要去找王爷给评一下理,看看这种不忠不孝的人能不能重用。”

赵玉珩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既然我的话,母亲听不进去,那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

赵玉珩直叫唤了身边的近卫进来,“意行,送老太太回二房那里,跟二老爷说日后照看好老太太,年岁大了,不要让她随意的乱走,万有一个好歹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敢。”赵老太太厉声喝道。

赵玉珩不看母亲,大步的出了花厅。

意行却恭敬不容反驳的到了赵老太太身前,“老夫人,属下送你回去吧。”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又是被儿子赶出去的,传出去哪里还有脸,赵老太太稳稳的会在椅子上,“我今天就看看谁敢动我。”

莫氏低头坐在一旁吃饭,全当不知dào

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生声。

意行不看赵老太太,看向赵老太太身边的采清,“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吧?若是为老夫人面子着急,就急了老夫人一下,总比让婆子强行把人送到马车上好。”

采清脸色发白,“老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二夫人那里怕也要担心了,咱们又没有告sù

二夫人要住在这边。”

却是给赵老太太寻了个面子和台阶,赵老太太却不领情,只看着意行,“今日想送我出府,那就横着抬我出去吧。”

这真是耍上无赖了。

按理说赵老太太年岁大了,又是老夫人,自然不好强行来弄,万一有个什么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赵老太太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

可赵老太太却不知dào

意行是赵玉珩身边的人,可是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也不再多说,只接叫了外面的婆子进来,“扶老夫个马车。”

人却已先出了房间,让人备马车去。(未完待续)

第161章:生病(一)

赵老太太见威胁不住下人,就喝向莫氏。

“你就不怕玉珩背上不孝的名声?还是这是你教给他的?最毒妇人心,你挑拨我们母子不和,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莫巧怡我告sù

你,你得yì

不了几天。”

面对婆婆的叫骂声,莫氏不为所动,落下筷子,淡淡的抬起头,“老太太,我也不过是个妇人,这府里的事情都是由老爷做主的,我哪里敢多说,老爷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女着想,就是背了骂名也不能把儿女推进火堆,这样的事情我岂会拦着?时候不早了,老太太也上路吧,耽误了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也不好说。”

赵老太太气的指着莫氏,“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真以为我管不得你们了?那咱们就走着瞧,我有让你们回头来求我的时候。”

赵老太太自然是要给自己留些在子,不等两个婆子上前来,就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走了,一路上留下无数的叫骂声,莫氏也气忽忽的坐下。

入画在一旁劝着,“老爷连晚饭都没有吃,更是把老夫人赶了出去,夫人若再跟老爷生气,岂不是让别人得yì

了,奴婢让人热了饭菜给老爷备下,陪夫人一起送到书房去吧,老太太走了,夫人也该和老爷说一声,老爷还等着呢,毕竟最后是老太太自己要面子,自己走的。”

莫氏自然明白这个,可心里就是有气,“她们那样糟蹋我的女儿,眼下还逼到府里来让我低头,哪里是依老卖老呢,根本就是看咱们太好欺负了,我真不能让他们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夫人着急什么。眼下这样的世道,日后他们仰仗咱们过日的时候多着呢,一点点来有让他们明白的时候。”

莫氏点点头。这才站起身来,“咱们去书房吧。”

等到了书房的时候。莫氏少不得又埋怨了一番赵玉珩,这件事才算是过去,可是当天晚上赵渊就发起烧来,元喜却是早上的时候知dào

的,当时饭也没有用,直接去了弟弟的院子,看到躺到床上的弟弟,元喜忍不住心疼。

“好好的怎么生病了?请大夫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

“没事。早上大夫来过,只说是风寒,喝几副药就好了。”赵渊不以为意,一句话说完却连咳了好几声。

元喜就忍不住生气,“就是风寒也要当回事,万一严重了怎么办?找的是哪个大夫?听说亲王府里有个高太医的医术不错,让人递了父亲的贴子去把人请人看看。”

赵渊觉得姐姐小题大作,可姐姐说完已经了身边的绿竹去前院找赵玉珩,人都出去了,赵渊只能作罢。赵玉珩到没有多问,直接派了身边的意行去亲王府走一趟,不我时就把高雄给带了回来。

莫氏都惊动了。谁都知dào

高雄是先皇赐给亲王的太医,平日里可是不给旁人看病的,儿子感了风寒莫氏是知dào

的,却没有料到女儿把高太医都给接来了。

先接待客套了一翻,才带到了儿子的院子。

赵家所有人都没有当回事,高雄却皱起眉头,又问了一些话才起身离开,莫氏看了忍不住担起,起身跟出去。元喜扫了一脸迷茫的弟弟一眼,也跟了出去。

高雄端坐在花厅的椅子上。“赵夫人,小少爷并不是风寒。以我的诊断,到像是像中了毒,或许是吃错了东西,我还要回去翻翻医书才行,这几天多给小少爷熬些绿豆汤喝,我再开些解毒的方子,先调理着,待我查一下吃了什么再重新开个方子。”

一听说中毒,莫氏的脸都白了,好在有元喜在一旁扶着,莫氏才没有摔倒,“高太医,人真的没有事吧?要多久才能查出来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我记得有医书里记载,只是太罕见,我一直没有记在心里过。”高雄沉思了一下,“晚上我查出来就让人到府上送个信,到时若是解药难寻,也可以一起想办法。”

莫氏连忙道谢,“我看不如就让意行跟着高太医去府上吧,也省着下人来回跑耽误时间。”

爱子心切,高雄也能理解莫氏的心情,“我明白了,就这样吧。”

莫氏心里惦记着儿子,就让身边的入画送高雄出府,又让意行跟着一起去,人就去了内间,拉着儿子默默的落起泪来,元喜看了一眼,叫了身边的绿竹去书房那里送信。

不多时赵玉珩也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中了毒。”虽然心里有了准bèi

,可当亲耳听到之后,元喜还是有些慌了,“爹爹,弟弟只在府里和大营里,好好的怎么中了毒了?而且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多久了?这一定要查,把背后的黑手找出来,决不能放过他。普通的大夫根本就不知dào

,好在我多事让人把高太医请来了,不然弟弟指怕就要不好了。”

“不用怕,有爹爹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先进去看看渊哥。”赵玉珩拉着女儿,大步的进了内房。

此时赵渊已经知dào

自己中毒的事情,人却很安静,一点也没有十岁孩子知dào

之后吓到的样子,到像个大人,甚至比大人还安静。

“这好好的怎么会中了毒?”莫氏见到丈夫忍不住哭出声来。

赵玉珩将妻子揽在怀里轻声的安抚,“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有高太医在,晚上就能得到消息。”

绿竹去书房的时候,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说了,赵玉珩心里也有了数。

“话是这个理,可是…”

“眼下重yào

的是把渊哥怎么中毒的事情查出来,不然这府里呆着都不安全。”赵玉珩把事情的轻重捋了出来,“现在让人把渊哥房里的东西都撤了,香炉都撤了,一切都撤了,再让人找大夫过来,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赵玉珩一脸的冷色,“厨房里的饭菜,就由你身边信得过的人着手,其他的人都不许沾手,不但渊哥的房间,咱们的都要弄一弄。”

“母亲有了身子,这些事情就由我去做过。”元喜先叫了人进来把弟弟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收拾妥当之后,让渊哥先住进去,正房收拾完了,再搬回来。”

“你就看着办吧。”赵玉珩拍拍妻子的手,“赵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倒下,府里出了事,总要理明白才行,渊哥这里得多休息,你也不能情绪太波动,先回自己的院子,让入画她们几个把房间收拾出来。”

入画和忍冬应下,人就出了屋去了正院。

等折腾完了,莫氏才抹干了眼角,“渊哥,你放心,不管你中的是什么毒,娘一定帮你解开。”

赵渊笑着安慰母亲,“我没事,不过是咳了几声,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真是中毒也不会是什么严重的毒。”

元喜也上前劝着母亲,“母亲,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会没事的。”

莫氏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在赵玉珩的陪同下回去了,丫头让元喜支出去收拾厢房,元喜才坐下来看着弟弟,“怕了吧?刚刚当着母亲的面那么坚强很好,这才是男子汉。”

赵渊的脸微微一红,“姐姐,我会死吗?”

“傻瓜怎么会呢。”元喜摸着弟弟的头,“你放心,有姐姐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赵渊用力的点点头,“有姐姐在一定会没事的。”

“这才像个孩子,放心吧。”元喜笑了。

心下却空空的,上一世她一直以为弟弟真的是风寒去的,现在才知dào

原来是中毒,只是这样不容易发xiàn

,也不知dào

高太医那边能不能找出来。

院子里,绿竹和房妈妈帮着支使下人摆弄东西,又从外面现买回来的被子铺好,这才把赵渊移过去,开始收拾正房,元喜在一旁盯着,连地面都让人洗了五六次,铺都扒下了层的皮,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府里的人都没有连得急吃午饭,直到待书和诗语去亲手下厨,家里的几个人才吃上饭。

一直等到晚上,意行也没有回来,莫氏自然是睡不下,赵玉珩则问了儿子在大营中去过哪里吃过用什么,亲自去查了。

这时只有母子三人坐在赵渊的房间里,赵渊一阵阵的发烧,一点精神也没有,人不时的晕迷过去,元喜看着母亲在一旁只能跟着着急,就让人扶着她回正院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弟弟,抬头看一递帕子的是元娘,元喜道了声谢接过帕子。

却训向一旁的绿竹,“怎么能劳二小姐动手,你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绿竹吐吐舌头上前来,“二小姐,奴婢过来吧。”

元娘柔声道,“渊哥病了,我是姐姐,大姐姐都在一旁照顾,我怎么能当不知dào

,还是我来吧。”

绿竹看向主子。

元喜换下的帕子没有递到元娘的手里,“二妹妹,渊哥这病还不知dào

能不能传染呢,二妹妹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吧,邓姨娘那里,二妹妹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yào

的地方。”

都直接赶人了,元娘也不好意思留下,爽快的应下,才带着丫头回去。(未完待续)

第162章:生病(二)

元娘来过的事情就像一段小插曲,没有人放在心里。

西边的院子里,邓氏一直站在院子里,借着月色看到女儿回来,心疼的拉过女儿的手,“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是真心过去帮她们,他们还要多想你不安好心呢。眼下那边渊哥中了毒,咱们躲着远点,不然赖到咱们身上,说都说不清。”

元娘一脸也不在意,笑道,“姨娘不用为我抱委屈,我没事,就是看着渊哥病了,想着去照顾一下,既然用不到我,我也躲得清静,到是姨娘用饭了吗?我刚刚看那边用完,大厨房里该做咱们的了吧?”

有了中毒的事情,赵府里人心愰愰的,谁也不敢吃饭。

邓氏叹了口气,“我让厨房把吃食送到了咱们的小厨房,迎香在做饭呢,你回来的正好,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吃饭吧,饿了一天了,饿了吧?晚上没有什么吃的,不过有半只兔子,你不是喜欢吃吗?我让迎香红烧了,正好下饭。”

莫氏不爱见到邓氏,又不想背上刻薄侍妾的名声,干脆不用邓氏自己开口,直接给她搭了小厨房,让她给自己做夜宵。

元娘跟着邓氏进了屋,“没有青菜吗?暖房里的青菜不是都下来了吗?”

“你若想吃,我让人去暖棚摘,就做个拌黄瓜吧。”说起来邓氏也想吃了。

就叫了身边的巧菊去摘青菜,元娘却忍不住担心,“母亲那里不会不高兴吧?”

邓氏的眸了闪了闪,“你是府里的二小姐,吃两根黄瓜夫人哪里会说什么,放心吧。夫人不是小气之人。”

元娘这才笑了。

巧菊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黄瓜,元娘脸上的担忧才落了下来。

亲王府那边。李习安打高雄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高太医的身边。帮着一起查找医书,直到深夜才找到,高雄看着李习安找到的医书,脸上没有一点欢喜,神情反而越发的浓重。

“这是一种蛮族的毒草,食了之后人就会像得了风寒一样慢慢的死去,想解毒只能找到这种野草的的根茎煮了水喝下去,才能解毒。只是这毒草生长在蛮族的雪山角下。想找到可难。”

钟毅拿过医书,扫了一眼,“这地方离蛮族住的地方不近,却也属于蛮族的地界,这个时候蛮族都随着水草迁移了,那边到也安全,只是不熟悉的路到了那里只会迷路,现在又是冬天,边关那边雪大,加大了难度。”

李习安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说话。

意行把一切都听明白了,对高雄抱拳,“将军那边还在等着信。属下就先回去送信了。”

眼下解药的办法也找出来了,就是解药难求,只能回去等主子的决定了。

高雄没有留人,让人先回去了。

李习安带着钟毅也走了,天色太晚,李习安留了钟毅在自己的院里住下,躺在床上,李习安却睡不着,想了一下翻身起来就出了院子。一个跃身跳上墙就没有了身影。

元喜看到窗外的李习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你也知dào

了吧?过来看看。”李习安沉稳的站在窗外。

寒风吹进来,元喜打了个冷战。“外面冷,进来吧。”

说完就后悔了。

李习安却不给她后悔的机会,手撑着窗台一个跃身就跳了进来,随手把窗户带上,“你弟弟怎么样了?”

说起弟弟,元喜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难得在外人的面前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来,“意行是从你们府里回来的,想来你也该知dào

,中的什么毒是找到的,可是解药却是不好寻,我想我父亲会派人去找毒草吧。”

李习安在她的闺房里打量了一圈,“到像男子的房间,这是给你弟弟绣的?”

说话的功夫,李习安把针线筐里的半个荷包拿了在手里看,好在他没有回头,元喜的脸此时红红的,“是给钟二叔做的,他在京城的时候帮了我不少的忙,我想着总谢谢他。又没有什么用得着的,男子装银子用的荷包到是还可以。”

李习安把荷包扔下,“我又没有多想,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算我多事。”元喜原本的心虚,听他这么一说,火气上来了,哪里还记得心虚。

李习安看她要跳起来的样子,笑道,“对了,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有精神,这才像你。”

元喜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是担心自己才那样说,心里一时之间暖暖的,火气也没了,“你这么晚出来行吗?王爷不会管你吗?”

“父王自然知dào

我去了哪里。”李习安相信有暗卫一直在他的身边,面上带着嘲弄,“这些年来,防着点我那个继母,他也不可能不管着我啊,不过到底我大了,也不能总在外面。”

元喜到也知dào

一些亲王府里的事情,“你继母不是没有子嗣吗?按理说该把你当成亲生的一样吧?”

“她是把我当成亲生的,而且还会把我宠上天,成为真zhèng

的纨绔子弟。”

元喜被她的话给噎到,竟不知dào

再说什么。

“天色不早,我回去了。”李习安回身把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握在手里,“这个就给我吧,当我这么晚来探病的犒劳。”

“这怎么行。”

元喜想抢回来,李习安已经推开窗户跳了出去,人影消失在夜色里,跺了跺脚,元喜只能关上窗户,莫名的心里却甜甜的,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

真到想到弟弟的病,一颗心才安静下来。

夜色里,李习安手握着荷包回到亲王府后,连夜收拾了个包裹,天不亮人就走了,去哪里没有人知dào

,只有那些暗卫跟着。

元喜却不知dào

,到是次日赵玉珩就叫了莫氏商量,“我想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去寻找毒草,这样时间也能赶得回来。”

这事让任何人做莫氏都不放心,可想着丈夫去冒险,又是不舍,“你在路上小心些,把意行和顿青都带着,再多带着人,我让人去给你们准bèi

干粮。”

“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躲在暗处的人再对府里的人下手,你们母子三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赵玉珩交代着。

元喜想到上一世弟弟去了没有多久,父亲在一次战事中也去世了,却本能的不想让父亲走,“爹爹,这毒草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有解药,咱们只要细心的找一定能找到,眼下蛮族虽然迁移走了,可到底不安全,你不要去,若是你有什么事,这个家就真的要倒了。”

上一辈子的事情历历在目,弟弟现在中毒了,父亲又要出关,想到最后母亲撞死在棺椁的前面,元喜冷不住浑身发冷,用力的拉住父亲,“爹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不要去。”

赵玉珩摸着女儿的头,“放心,爹没事,一定好好的回来,爹答yīng

你。”

元喜咬紧了唇,“你去也可以,那我跟你一起去。”

“胡闹。”莫氏急着在一旁开口道,“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罪,帮不上忙,反而还要填倒忙。”

“不,我去。”元喜不能阻止父亲出关,只能跟着一起去,“若是不让我去,爹爹也不要去,不然就带着我。”

见女儿一脸的坚定,赵玉珩看向妻子,莫氏摸着自己突起的小肚子,心一横,“好,就你们父女一起去。”

莫氏也不多说,转身让去收拾东西,元喜也先自己回院子里收拾东西,等收拾妥当的时候,已是响午,关边多大雪,马车不好走,行程上就换成了马。

元喜自然是会骑,披上大毛的斗篷,四人就轻装的出了郡府,赵府里的事情并没有对外说,郡府里的人看到,只以为赵玉珩带人去了大营。

父女二人却迎着寒风直接出了城门一路往关外而去,寒风刮到身上,元喜没有一点觉得冷,心里到是满满的,只要她去试着改变,一切一定会改变的。

赵玉珩回头看着女儿纵马的身姿,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赵老太太回到二房之后,却发了很大的一顿脾气,冯氏也没有问,到是早上的时候听说赵府的渊哥感了风寒,才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渊哥听说感了风寒,我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母亲看着呢?”冯氏少不得也听说了老太太去府里都干了什么。

赵老太太紧绷着的脸松了松,“感了风寒?这么容易就感了风寒?”

“是啊,听说昨天还请了亲王府里的高太医过去给看的诊。”冯氏解释道。

赵老太太就有些心虚,“还是算了,人病着去了,咱们再过去还要让人招待到麻烦。”

“那好,我就让人送了些东西过去,人就不过去了。”冯氏起身告退。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去大房一趟就把人给折腾病了,现在总该能安份些日子了,也省着她们跟着一起折腾,到处丢人现眼。

昨天被强送了回来,怕是都传开了。(未完待续)

第163章:虚实(一)

二房送了东西过来,莫氏直接让人送了回去,来送东西的是妍秀,一脸的尴尬。

“你回去只管和你家夫人说渊哥年岁小,受不得这些补品的补,拿回去给老太太用吧。”莫氏神情淡淡的,“你也不用为难,回去只管这样说,你家夫人定不会为难你。”

妍秀又不好强留在这里,恭敬的福身应下,这才带着东西回去了。

府里只有自己与儿子,莫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生气,让人送了人出府,自己就去了儿子的院子,看着躺在床上翻着书的儿子,莫氏一脸的心疼。

“昨晚折腾了一宿没有睡,怎么不补一觉呢?”莫氏拿过儿子手里的书,递给一旁的入画,又把被子往儿子的身上扯了扯,“眼下病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你这样不知dào

珍惜自己,枉费了你姐姐跑出去与你父亲为你找药的一片苦心。”

想到女儿回来后的懂事,莫氏摸着儿子的头,“你姐姐在京城那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能活着回来已经是难得了,人也懂事了,眼下听说你病了就要与你父亲一起出去找药,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姐姐才是,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母亲放心,我长大了一定不让姐姐被有欺负。”赵渊认真的点点头。

莫氏摸着儿子发烫的额头,忍着不住又是一阵的心疼,“我让人烧了洗澡水,你洗洗吧,这样也能舒服些。”

赵渊听话的应下。

一个澡没等洗完,人就已经发烧的开始迷糊,莫氏强忍着没让泪落下来,等儿子一出浴桶不等把头发擦干就让人扶着上了床。又让人拿了帕子敷到儿子的额头上,看着晕睡过去的儿子,莫氏一边抹泪一边给儿子擦头发。

待书几个就在一旁劝着。“夫人,你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你要是病倒了,这府里可就乱了,少爷还病着,谁照看他啊。”

“是啊夫人,你自己还有着身孕,在这样伤心下去,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受不住啊,高太医也说了。现在用别的药吊着少爷的身子,等老爷带着解药回来,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忍冬也劝着。

又庆幸少爷中毒的事发xiàn

的早,不然按风寒去治,挺不过一个月,人怕是就要没有了。

莫氏擦干眼角的泪,“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知dào

现在孰轻孰重,就是看着渊哥我忍不住心疼,喜姐又跟着老爷跑到了关外。也不知dào

这一路上会不会出个什么事,我都不敢往下想。”

“老爷和大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入画劝着,又转了话。“夫人,暖棚里的菜这几日邓姨娘总是以二小姐的名义去拿,奴婢原想着二小姐去摘几次也就罢了,可是打昨天起,这邓姨娘开了小灶之后,就每餐都让人去摘,你看这事怎么办?”

莫氏冷笑,“眼下府里就这几个主子,病了一个。两个又出去找病,她有心思吃得下就让她随意的吃吧。”

入画应下。不因为这一件事,莫氏也没有再伤心儿子的事。

易府里。易揽霜难得到街上的首饰铺子里闲逛,不巧遇到了高梦雨在缠纠着钟毅,原本这样的事情,以易揽霜的性子自然是不该多看的,她却忍不住好奇的坐在首饰铺子里的二楼窗口一旁往下看。

就听高梦雨正大声的不满道,“世子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世子的跟班,到是你让人把我强送回府,我父亲骂了我一顿,这样你满yì

了吧?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吗?我一个女子厚着脸皮主动示爱,可是你呢?不接受也就罢了,还弄的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你不是自予为大丈夫吗?却连一个女子也斤斤计较,根本就不是男人。”

钟毅大街上被她说的脸乍青乍红,“胡搅蛮缠,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理论这些,我还要去大营,让开。”

高梦雨冷笑,“别以为我不知dào

,不就是赵元喜也去大营了吗?所以你才急着追到大营去,钟毅,赵元喜一直叫你二叔,那可是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什么想法,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让人可怜的?”

说到最后,高梦雨有几分解恨。

钟毅紧紧眉头,“元喜去大营的事情我不知dào

,你若是说这些,那么你误会了。”

高梦雨突然用力的撕吼起来,“你骗人。要不是知dào

她去了大营,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大营?没有几天过年了,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高梦雨,就是我知dào

她去了大营又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由不得你来管,你若还觉得你是个女子,日后就不要再纠缠着我。”钟毅绕开高梦雨就往大营的方向走。

高梦雨却不甘心,转身追上去,“钟毅,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到是说啊。”

她那么爱他,甚至连自尊都不要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她一眼,甚至有一丝的感动?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冷漠刺得像有一把刀在扎她的心,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钟毅大步的走着,头也不回,更不理会身后的高梦雨,两人早在争吵的时候就引得街上路人的注意,现在这一走一追,女子在身后哀怨的质问,到让路人笑了出来。

易揽霜收回目光,才发xiàn

身边的柳儿一直在叫自己,淡淡一笑,“怎么了?”

“姑娘,这些可有相中的?”柳儿哪责问姑娘在看什么。

易揽霜就满yì

柳儿有眼色这一点,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的首饰,易揽霜摆摆手,柳儿要将东西端走,她又将人叫住,从里面随意拿了一只钗出来,“就这只支吧,看了这么久不买总是不好。”

柳儿应声退了下去。

易揽霜却在想赵元喜的事情,听到赵元喜去了大营,钟毅追了过去,还有先前高梦雨那句世子不见了。让易揽霜的心不踏实起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而她却只能是一个旁劝者。根本插不进去,这样的无力感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直到回到了府里。易揽霜还烦燥着,叫了柳儿进来,“你去赵府里帮我送张贴子,看看赵二姑娘什么时候有空,请她到府上来玩。”

说话的时候,易揽霜快笔的把贴子写好,一边封好递到柳儿的手里。

柳儿不敢多问,心下却疑惑。府上请客人,小姐不用问过夫人吗?

出府的时候,柳儿还是留了个心眼,大张旗鼓的路过夫人的院子,有小丫头问她,她也会大声的说去做什么,这样易夫人很快就知dào

怎么回事了,到也没有问女儿。

易揽霜令不知味,饭用到一半的时候听说柳儿回来了,忙叫了人进来问话。“二姑娘可说什么时候有时间?”

柳儿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姑娘会生气,“姑娘。真夫人说二姑娘不在府上,去了大营,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dào

了,赵夫人说等二姑娘回来了,就把贴子给她。”

“去大营怎么还要住在那里?一个女子在那里方便吗?”易揽霜喃喃自语。

柳儿不敢回答,只低着头站在那里。

易揽霜却没有了胃口,让人撤了东西,独自坐在榻上翻着书。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以前身边的丫头背叛了她。现在的柳儿却是母亲新找来的。

“你说铜川这边的女子可以在外面过夜也没有人说吗?”柳儿摇摇头,易揽霜苦笑。“你又怎么会知dào

呢。”

“姑娘若是想知dào

,那明天奴婢出去打听一下吧。”柳儿见姑娘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也猜不透是怎么了。

易揽霜犹豫了一下,“也好,也打听一下大营那里是不是各官家的人都可以带着子女过去住。”

柳儿一一应下,易揽霜的心情才平静了些。

钟毅到了大营之后,却没有寻到元喜的身影,找人打听了之后,才发xiàn

赵家父女根本没有来大营,心下却奇怪,猛的瞪大了眼睛,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大步的往赵府而去。

莫氏看到钟毅大晚上的来,就知dào

一定是有急事,“可是大营里出了什么事?”

做为将军却脱离这里,而去了边外,莫氏就怕这个时候大营里会有什么事情。

钟毅见莫氏担心,心下愧疚,忙解释,“不是,是我听人说看到伯父带着元喜去了大营,可是大营里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伯父是不是去找毒草了?”

“你既然知dào

,想来昨晚你一定也在亲王府吧?”莫氏到没有担心钟毅会说出去,“你伯父确实是去找毒草了,元喜不放心你伯父自己去,就跟着过去了。”

两人坐在大厅里,钟毅捧着手里的热茶杯却不觉得烫,“他们一定走的没多远,我去找他们。”

莫氏不同意道,“不行,毅哥,伯母知dào

你是好心,可关外危险,伯母不能让你去冒那个险,而且郡府里就我们母子二人,若有个什么事情,你也好帮帮我们。”

钟毅被莫氏这么一劝,心思摇摆不定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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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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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虚实(二)

莫氏知dào

他听了进去,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砍。

“你对我家喜姐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冲动,若是你有个什么,喜姐这一辈子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你也不希望她一辈子活在愧疚里面吧?别的看不出来,可打这次喜姐从京城里回来之后,懂事了,我看着她对像也并不是没有心思,这还要慢慢来。你是知dào

的,喜姐现在名声不好,你母亲不在意,这样若是喜姐嫁进你们家,我也是放心的。”

钟毅的脸红了起来,“伯母,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府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只府派人到府上去,不管什么时候。”

莫氏看他害羞了,也没有多说,让身边的入画送了钟毅出去。

大晚上的钟毅回到家里之后,就被康氏给叫了过去,钟毅看到母亲这么晚还没有睡,挺惊呀的,“母亲怎么还没有睡?”

“你也知dào

现在很晚了?”康氏不瞒的看了儿子一眼,“坐吧,这一天天也见不到人,等了这么晚才回来。”

钟毅脸发热,尴尬的坐到了母亲身边,康氏才开口,“你父亲今天让人带信回来,说你去了大营,人早就回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府?你也不小了,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再看看你,还是一个人,你不着急,我和你父亲还急着抱孙子呢,你别忘记咱们钟家就你一个独苗。眼下喜姐也回来了,你若是真的喜欢她,那挑个日子我就到府上去提亲,若是赵府不同意,那你也就歇了这个心思。我再给你挑别人家的姑娘,你马上给我成亲。”

钟毅低下头。

看到儿子这样,康氏就憋起一阵的气。“每次说到你的终身大事,你都是这副样子。不争气的东西,连个喜欢的女孩子都哄不到手,行了行了,回去歇着吧,看你这副样子我也闹心。”

钟毅松了口气,逃一样的走了。

康氏摇了摇头,到也没有真的和儿子生气,儿子这些年的心思她可是看得明白。就是整个铜川的人都知dào

,也就喜丫头那里还不知dào

,这次她也看出喜丫头懂事了,只希望她能明白儿子的心吧,不然儿子这些年的痴心可就真的白瞎了。

边关外,元喜和父亲赶了一小天的路,此时刚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歇下脚,下午天黑之色,雪越下越大,路上根本就骑不动马了。只能牵着马走,所以行程并不快,可是也算是到了蛮族的地界。因为风雪大,到不用担心会有突然出来的蛮族。

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又无法生火,直到将整个身子裹在毛皮里,元喜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zài

,直到意行用在路上捡来的树枝把在府里带来的姜汤热了,四个人分食之后,身子才真zhèng

的暖和过来。

这一晚四个人围坐在马匹的中间,熬了一晚。天一亮就继xù

上路,赵玉珩往远处望了望。“在走上不远,就能有木树和枯草了。到了那里咱们在生火热些吃的。”

元喜笑道,“父亲是怎么猜到的?”

心下却真的很好奇。

“当年与蛮族打仗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虽然四下里下了雪,可是还记得这条路线。”赵玉珩看着女儿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意行和顿青也忍不住在一旁抿着嘴笑。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众人也不觉得累了,快到响午的时候就到了一片灌木丛处,四下里到处是枯木,不用多找就可以原地生火,另一边顿青寻着动物的脚印,还打了只兔子回来,能取暖又有吃的,众人脸上都轻快了起来。

元喜找了些干净的雪装到带来的壶里放到火上去烤,直到水煮腾起来,才分给众人。

坐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雪山,明明很近,可走却起码要走上三天才能到,但是目标就在眼前,元喜心里冲满了希望。

不用再担心没有东西取暖,四个人吃完了便整装上路,远远的能吃到狼的叫声,元喜知dào

晚上的日子不会好过,而且在风里还闻到了血腥味,连赵玉珩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爷,这里有马蹄印。”意行往前面的雪上指去。

众人就都看过去。

“咱们还是小心些,不知dào

对方是敌是友,刚刚咱们生火怕是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再意。”赵玉珩锁起眉头,“蛮族这个时候该迁移了,这里不该还有人迹才对,除非是知dào

咱们来找药,在路上等着咱们的。”

不由得赵玉珩不多想,他们现在孤身在这里,总得往最坏的地方打算,而且不能不防,他的话音一落,其他三个人也打起了精神,往四下里看。

人没有寻到,到是听到有马叫声,四个人牵住马没有往前行,这个时候自然是赵玉珩拿主意。

“躲不掉,咱们就过去看看。”赵玉珩一调马头就先奔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元喜怕父亲出事,早就知dào

父亲会过,不想等她调马头的时候,父亲已经冲了出去,元喜敢不再耽误就紧跟了上去,意行和顿青也追了上去。

一进追着马叫声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趴在草从里的马,却没有人。

赵玉珩没有靠前,勒住马远远的看着,确定四下里没有人,这才靠近,只见那马被咬伤了,腿不能动了趴在草地上。

“是中原的马。”蛮族的马多瘦而壮,而铜川的马却肥。

“难不成是有人要通风报信或者在咱们前头要拦住咱们?”元喜围着马打量,却在马的旁边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低下身捡了起来,“这是我的荷包?”

而且还是那个被李习安抢走绣了一半的荷包,她惊呼出声,是李习安。”

“世子?”赵玉珩挑眉?

元喜把荷包递过去,“这是出府前的那天晚上他到府里看渊哥,拿走的。”

到了这个时候,元喜也不怕父亲多想,把事情都细说了一遍,赵玉珩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也听说世子不在府里,难不成他到这边来了?”

给渊哥找毒草?

这句话赵玉珩却不敢说出来,眼睛又落到女儿身上,“你回来的时候也是李习安一路照顾的你,你觉得以为你们之间的交情,他会来给渊哥找毒草吗?”

元喜不敢肯定,“不会吧?”

“马在这里,又不见人,一定是人出事了,咱们先四下里找找看。”赵玉珩下了命令,眼睛却落到了不远处的脚印上,“他人不能走远,看这马的伤口该是早上伤的才对。”

又不敢确定是李习安,众人不敢分着走,只能沿着脚印往前走,这个时候才发xiàn

脚印是往山的那边走的,众人找人的同时到也没有耽误行程。

这一路上,元喜的心却有些沉重,如果李习安真的过来找毒草了,那是因为什么?元喜不敢往下想去,回想起她与李习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是遇到苦难,却没有哪一次是有美好的事情发生,除了这一路上,两人会有些交淡。

不过直到走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元喜半喜半忧,喜的是人没有找到,那就一定是没事,可人就自己一个人,又是怎么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过的?

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担心来,元喜尽可能的表现没事情来,这一晚上靠着火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早上之后赵玉珩看到女儿眼圈黑黑的,有些担心。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是睡不着,怕有狼群过来。”元喜觉得说谎反而会更容易被戳穿,索性就扯了一个旁的借口。

赵玉珩笑道,“放心吧,有火狼不敢靠近。”

四个人这才上路,只是寒天雪地的,到底猎物少又不好打猎,四个人这一天里少不得只能吃些带来的干粮充饥,一路上元喜注意着雪上的脚印,可是昨晚下过雪,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脚印了,到是有些小动物跑过的脚印。

在天黑的时候顿青打到了只兔子,这一晚可以填饱肚子了。

京城里,易揽霜听着柳儿打探回来的消息,“人不在大营里?”

“是啊,听说高府的姑娘去大营里找人了,没有找到人还被高大人给骂回了府。”柳儿低声道,“眼下外面脚道上都传开了,高姑娘现在被高夫人给禁了足,赖姨娘哭着去了大营找高大人做主,现在府里不知dào

闹成了什么样。”

易揽霜不关心这个,“人不在大营又不在府里,那就是出关了,父女两个这个时候不过年出关做什么去了呢?明日让人打听一下赵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儿一脸的为难,“姑娘,还要打听,夫人那边万一知dào

了怎么边?”

易揽霜愣了愣,“是啊,这两天你一直往外跑,母亲一定是知dào

的,那还是算了。”

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心思,易揽霜只能作罢,甚至奇怪那天她已经把事情跟母亲说了,为何母亲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儿见姑娘听进自己的劝,还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165章:谋算(一)

易老爷却找到了易夫人说话,易夫人听了之后又隐隐有些觉得不妥,“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易老爷老实自在的一笑,“如果咱们这样做,亲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是咱们自以为事,再说庄府的这门亲事不是也挺好的?一个是京城是的第一才子,一个是第一才女,性情和家势上也相配,总的说来都是一门好的亲事。如今庄府受到了王爷的青寐就找到我有意两家婚事的事情,而且也说清楚了,与赵府的亲事是当日赵老太太应下的,眼下只等着主动去把信物要回来退了亲事,就到咱们府上来提亲。庄府到底有自己的门生,王爷还是很看重的,赵府有兵权的手却改不了悠悠众口,将来王爷要成大事,还要靠我们这些有门生的人。”

易老爷只觉得这阵压抑一扫而光,满脸的笑容合不拢嘴,“我到是很中意庄府的这门亲事,亲王府虽好,可到底这么多的人盯着呢,而且亲王府的态度不明,咱们府现在也配不上亲王府,若是庄府就不一样了,两家经了同样的事情,到底没有谁看不起谁,揽霜嫁过去日子也好过。将来有什么事情,两府也可以一起努力。”

易夫人没有太反对这门亲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嫁的再高,也不如嫁过去过的好,咱们就揽霜这么一个女儿,那两个不是我说,一个为了自己可以陷害两个亲姐妹,剩下那个若好好的到也行,偏藏了私心眼还想拿路上的事情威胁长姐,现在好了,当日的穷小子变成了世子,她想威胁也是不甘心了。祖哥又不听咱们的。怎么说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一起那世子在一起,现在去说上几句。也好在军中给他安排个职位啊。偏他要那个没用的志气,看看包易。人不就进大营了?”

说起儿子,易老爷到一脸的与之为荣,“你懂什么,咱们祖哥这是要品性,到底会让人高看一眼,包易现在在大营中也不过是个小卒,给人干跑脚的事,还说什么不依靠家人。胡闹。有哪个人脱离了家族能有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咱们祖哥的学问好,早晚有他用武之地。”

易老爷说完儿子的事,就又捡起先前的事,“明天起你多走动走动,在和平日里常走动的那几家,到底要在这定下来了,也总不能把自己憋在院子里面。”

易夫人知dào

这事就这样了,只能应下。

晚上,庄府要与易府定亲的事情却传开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易揽霜自然也知dào

了,整个人都没有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柳儿看了不忍担心。

“府里下人说的可是真的?”易揽霜贪黑去了母亲那里。

易夫人笑着拉过女儿。看眼婷婷玉立的女儿,笑道,“霜姐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不用再问,易揽霜也知dào

这是真的了。

“庄府与赵府不是定亲了吗?还是我定的是庄府的二房?”易揽霜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慌乱,面上强装出好奇的问着,“二房的庄启圣怕是入不得父亲和母亲的眼吧?”

最后一句又抬了父亲和母亲,让易夫人听了很高兴。

“你这孩子,当然是庄启源。庄启圣哪里配得上我的女儿。”易夫人细细的给女儿解释,“庄府与赵府的亲事是赵府的老太太应下的。庄府要找赵府去退亲,然后再到府上来提亲。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今年的年不如往年,但是你父亲说了,等过了年就把你的婚事提到章程上来,虽然委屈了你,可眼下这个世道,只能这样了。”

易揽霜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与赵元喜定婚的人要娶她,那赵元喜嫁给谁?以她是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该是嫁给世子才对吧?

只一瞬间,易揽霜就想到了这些,她又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管这些。

易夫人见女儿低着头,只当她害羞了,“要是在京城,这些事是万不该对你说的,只是现在到了铜川,也管不得那些规矩了。”

易揽霜胡乱的点点头,借口太晚了而慌乱的走了。

一路却是不知dào

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清退了身边的下人,坐在榻上发呆,灯亮到了深夜,才被息灭,易揽霜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竟然羡慕赵元喜,那个不如自己,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现在看起来她怎么可以比自己幸福?

易夫人不知dào

女儿的心思,早饭过后就去各府走动了,到是近身服侍的柳儿,看到姑娘黑起来的眼圈,却又不敢直说,生怕看透了姑娘的心思,让姑娘觉得没脸。

包府里,包桧正听着包夫人的训话,很是恭敬的态度,让包夫人的心里也舒服了,“谁能想到那个穷小子是世子呢,眼下是指望不上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原想着年过给你说门亲事,好好挑一挑,可京城里暴乱,又逃难到这边,这事也就给推到了后面,眼下几个说得上的世家也都在这里,你看易府怎么样?易家大房的二姑娘虽然是庶出,不过我看着性子到是不错,稳重也端庄,眼下日子不好过也不会嫌弃,你虽觉得可以,年后我便找媒人上门提亲去。”

包桧一听是庶女,就心有不甘,可他也是庶子,哪里敢挑这个,万一惹怒了眼前的嫡母,还不知dào

会挑个什么样的亲事,易揽月他到是知dào

,人有些小家子气,不过到是好拿捏,想过之后,包桧就开口道,“儿子谢过母亲,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包夫人笑了,“好孩子,要是易哥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那事情就这么说好了,你也去忙吧。”

包桧这才告退。

出了屋,包桧冷着脸,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枉费他这些年来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还想着能让她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莱恩是包易身边服侍的小厮,打从京城里出来之后,没有了主子,他就被安排到了府门口守大门,看守大门,谁都知dào

这是被罚了。

包桧看到莱恩,心里又憋着气,自然没有好脸色,“二少爷在大营里,你怎么不跟过去服侍?”

莱恩恭敬道,“二少爷在大营里从军,奴才想去也没有办法啊。”

包桧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莱恩偷偷的呼了口气出来,大少爷明显是带着火气来的,莱恩心里有苦,这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下人的哪里插得上嘴,可主子不高兴了,拿着出气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还有三天过年,赵府里却一点笑声也没有,莫氏看着不时晕迷的儿子,又惦记在外的丈夫和女儿,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四个大丫头在一旁劝着,可莫氏也日泊消瘦下去,好在赵老太太那边知趣,再也没有到府上来过,数着手指过日子,莫氏每天从儿子的院子里出来,都会在府门口站半个时辰,睡下的也晚,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

入画几个看了,只能偷偷的点上安神的香,不然莫氏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过年前三天,其人家热热闹闹的,赵府里却一片阴云密布,赵老太太等不来儿子送礼,沉不住气了,让人到府上看看怎么回事,听说赵儿子在大营,而且渊哥还病着,府里连年货都没有准bèi

,骂了莫氏当不起家,却也没有再吵闹。

赵老爷子的病在调养下却有了起色,被人扶着能走了,话也能说利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了几房的人到了身前说话。

“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好,府里可有什么事情?”赵老爷子望了眼前的儿子们一眼,“老大呢?没接一信吗?”

赵玉舒是老二,他开口回道,“大哥在大营里,府上渊哥又病了,大嫂也脱不开身。”

赵老爷子听到孙子病了,多问了两句,“可严重?大夫怎么说?”

“说是感了风寒,亲王府的高太医给看过了。”赵玉舒回道。

赵老爷子点点头,“那就好。老五呢?我让你们赶了他去找鼎哥,他可去找鼎哥了?”

“包府把鼎哥找到了。”赵玉舒却没有说五弟还在府上的事。

赵老爷子阴着脸,“那怎么不把孩子抱回来?还是真的给了包府?胡闹。”

赵老爷子喊完,猛咳了一阵,赵玉舒忙上前给拍着胸口劝着,“这才刚到铜川,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想着等过完了年再去包府说说这事,到底鼎哥是咱们赵府的子孙,也不能留在外面。”

其他人不敢出声。

赵老爷子就瞪向妻子,“都是你干的好事,那个孽子呢?把他赶出去,我赵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父亲的身子才刚刚有了起色,万事不要多想才是,先要把身子养好了。”赵玉舒在一旁劝着,一边又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只留下父子二人在屋里说话,“大哥那边怕是出了事,我听人说他并不在大营里,到像是去了关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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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谋算(二)

赵老爷子的神色严肃起来,示意儿子给自己扶起来,靠着枕头坐好后才问道,“可打听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你大哥心里怨着咱们,可到底是一家人,出了事的时候还要咱们一家人才行。”

赵玉舒心想他们是这样想,那也得大房愿意才行了。

见儿子苦笑不作声,赵老爷子眉头紧皱起来,“你抽了空去大房一趟,问问你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哥不在家里,她一个妇人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外面的事情还不是要爷们做才行?告sù

她,若是她不想说我就直接到府上去。”

赵玉舒应下,又说了这阵子铜川各府发生的事情,这才告退。

饭后冯氏送赵玉舒去出府的时候,忍不住提醒他,“大房的事情你还是少管,父亲让你去你就做个样子就行。”

赵玉舒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知dào

了。”

冯氏知dào

他是觉得没有面子,“大房不告sù

咱们,那是没有把咱们当成亲人,就是老爷子过去也不好使,咱们是真心实意,可在外人眼里呢?那是巴结大房。在大房眼里呢?也是巴结他们吧?难得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被人指点了,靠不上自己,咱们还有轩哥呢,庄府现在得了王爷的青寐,咱们这些人也快了,何必急于一时。”

看妻子红了眼睛,赵玉舒的那点怒气也没了,“我知dào

了,你放心吧,我知dào

轻重。”

冯氏这才放心的送了他出府。

四房和三房各自回府后,四房原本与大房就断了交情,程氏现在什么也不指望。三房高氏到是还有些心思,如今不说旁的,自己大哥也算是铜川这边的参领。若是能得到大房的照顾,大哥也有升职的机会。自然是想哄着大房,只是当初腾哥的事情,也不知dào

大房知dào

了没有?

高氏心里惦记着这事,不好与丈夫说,到是女儿向来有主意,回到府里后去了女儿的院子,赵元晴看到母亲来了,挺惊呀的。

高氏先看了女儿绣的花。满yì

的点点头,这才说起心里的担心来,“……大房到没有刻意的为难咱们,你说是不是元喜没有说这事?”

高氏与女儿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让女儿说几句贴心的话,求个心安罢了。

“事情都出了,母亲现在多想也没有用,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便是,舅舅那边自己还忙不过来了,哪里会会顾得上咱们?他好坏咱们借不上光。只求他不连累咱们就是了。”赵元晴到是比母亲看得开,“以前咱们在府里说不话,到了现在咱们三房还是被人看不起。难不成因为这个,咱们就得去巴结着别人?母亲也不喜欢低三下四的过日子吧?现在分家了,母亲只管大哥娶个媳妇回来,好好过着被儿媳妇服侍的日子就行了。”

高氏听了心里也是一宽,“还是你说的对,想了也没有用,徒劳让自己心烦,到不如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赵元晴笑了笑。

看到女儿这样体贴懂事,高氏却觉得心疼。“听说前几天钟府摆宴,亲王府的世子也去。还是那个当初不被人看得起的穷小子,当初我还想着可惜了。若是在京城里,这样的宴总是有你的,不过这次好在没有去,那些个世家的姑娘都造了个没有脸。”

说到最后,高氏笑出声来,“我到要看看还哪个有脸想樊着亲王府的亲事。”

到是女儿,一直柔柔弱弱的,从来没有给过李习安难看,到还有些机会,现在只能看大房的了,若是大房帮着就一定会机会,就是不知dào

大房是不是也有那个心思把女儿嫁到亲王府里。

高氏心中有事,在女儿那里坐不住,说了几句就走了,回到正院里看到丈夫也在,笑着走过去,“老爷今儿个没有练字啊?”

“恩,也不知dào

大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赵玉然有些担心道,一边放下手里的书,“眼看着就年前了,你也备些东西明日送到府上去,看看渊哥的病怎么样了。”

“我到是想去,可也得看看人家高不高兴啊。”高氏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送点东西到不难,我也舍得,就怕像二房是的,送去的东西又被送了回来。到时丢面子的还不是咱们吗?”

高氏却是真心舍不得东西,原本三房的收入就少,这些年来在府里也没有得到什么好东西,又分了府,从京城里逃出来,扔下大半的东西,就已经在割高氏的心头肉了,现在还让她拿了东西往出送,哪里舍得,在说大房那边也不缺他们送的这点东西,这些话高氏自然不会说出来。

赵玉然性子温和,到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到底还是该过去看看,就这么定了,准bèi

些东西明日送过去。”

高氏知dào

丈夫做下的决定不会再改,只能笑着应下,又怕引起他的不高兴,“说起送礼,从京城里带回来的东西,送了些到亲王府做见面礼,便也没有旁的能拿得出手的了,你看看给大房送些什么?药材和燕窝没有多少,剩下的也不是好的,到是还有些布料,你看着怎么样?”

“布料?”赵玉然紧紧眉头,“都是送没用的东西,再没有旁的了吗?在这里珍贵的药材不多,咱们带出来不是有一车吗?怎么可能都送没了,再找出一些来,咱们府上眼下又用不上,渊哥现在病了,送些他们能用得上的,治风寒的。”

高氏被戳破了心思,脸微微一热,“那些都是没有年份的药材,老爷说了,那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挑些好的,送到大房去。”

赵玉然这才没有再作声。

大房那边,莫氏看着赵玉舒来了,让人上了茶在花厅里坐下。

赵玉舒也没有喝茶,“大哥去哪里了?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父亲让我过来问问,若是有什么事,自己家的人总能帮上忙。”

赵玉舒觉得难以开口,说话的时候都没敢看着莫氏。

“渊哥感了风寒,玉珩出去寻草药了,那种草药只有关外有。”莫氏知dào

说旁的赵玉舒也不会相信。

“什么样的风寒只有关外才能找到药?”赵玉舒一听就觉得里面不对。

“是亲王府的高太医诊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细问,只知dào

是风寒,那种草药是蛮族特产的。”莫氏解释道。

赵玉舒看着莫氏,不像在说谎,先前的猜疑到有些犹豫了,可也知dào

问不出什么来,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在府门口的时候,正好与钟毅遇到,钟毅也不过是来看看,跟赵玉舒客套两句就进了府里,赵玉舒坐在马车里感叹,如今连个外人都比他们这些本家的人要亲啊。

“我算了算,若是伯父他们一路顺利,再有七天也就能回来了。”钟毅宽慰莫氏,“此时他们怕是已经到了山下,正在找草药呢。”

不管猜的对不对,总算是有点消息,莫氏也难得露出笑容来,“那就借你吉言了。”

每天钟毅都会到府里来一趟,莫氏也只有跟他说话,心里才能得到些安慰,“我听说易府与庄府有意联姻,那元喜与庄府的亲事就可以解决了。”

莫氏嘲弄道,“原本我也是不挂在心上的,庄府现在这样做算他们有自知知明,不然我还想看着他们怎么没有脸的收场呢。”

“眼下王爷与庄老爷走的近,夫人就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要给庄府留些情面才是。”钟毅也不好多说,到底现在还有亲王府,“这些事原本我不该多说,可能是我多担心了,伯母也不用放在心上。”

莫氏笑道,“放心吧,我知dào

你担心什么。”

亲王府要成就大事,正是用人之际,虽然他们与亲王府亲近,可到底与王爷的大事相比,那就不重yào

了,这些莫氏还是知dào

的。

关外,赵玉珩看着眼前的男子,勾起唇角笑道,“好小子,一个人能走到这,不亏是王爷的儿子。”

元喜也看着眼前的李习安,没有想像中的狼狈,卓卓尔雅的站在那,就像天像的王者一样,可细看之下还是能发xiàn

他脸上的疲惫之态。

“没想到在这边转转,到是遇到了赵将军。”李习安笑着上前见礼。

赵玉珩从马上下来,望着眼前高高的山,“是啊,这就是缘分。”

意行和顿青不用赵玉珩吩咐已开始在雪下的枯草里翻找起来。

“没有马走这么远,晚上也没有休息吧?你在这里休息,我生些火。”赵玉珩也没有再多说,去找枯枝。

留下元喜对着李习安,元喜才有空说话,“你也太胡闹了。”

李习安挑眉,“胡闹什么?”

元喜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去四下里找枯枝,李习安凑过去,把披风下的锦袋递过去,“给你的,算是答谢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

元喜看他一眼接过来,打开之后,虽然不认识里面的东西,却惊喜道,“这就是毒草吗?”(未完待续)

第167章:理由(一)

李习安裹着毛皮的披风坐在枯草上,烤着火堆,只淡淡的笑着。

元喜欢喜的叫着远处的父亲,“父亲,不用找了,可以叫意行和顿青回来了,毒草有了。”

空荡的野地里,元喜的声音不大,可是众人都能听得到,不远处的意行两人不用赵玉珩叫喊,就折了回来,赵玉珩也大步的走了过来,看着锦袋里的毒草,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是李习安找的。”元喜不忘记解释了一句。

赵玉珩看了女儿一眼,元喜莫名的心虚起来,好在赵玉珩已经往李习安的那边走去,郑重其事的跟着李习安道谢,李习安原本坐着,赵玉珩一行礼,到让他受宠弱惊,忙站起来避开。

“赵将军客气了,我出来找毒草,也是还别人的情。”赵玉珩听得糊涂,却也没有多问。

毒草找到了,赵玉珩让众人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赶路回家,意行和顿青去打猎,赵玉珩难得有兴趣也去了,元喜看独留下她与李习安,有些别扭,只闷声坐在那里往火堆里填柴。

“你怎么不问我是欠了谁的情,才到这里找毒草来?”李习安目光灼灼的看着元喜。

元喜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火堆,“不知dào

,左右你已经还了,那就是你与那个人之间的事情了,我没有那么好奇。”

李习安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便不说了。”

元喜没有接话,两人默默的坐在火堆旁,直到赵玉珩三人拿着野兔回来,两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大男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吃过烤野兔之后,晚上意行和顿青轮流守夜。众人这才休息。

这几日的奔波,元喜早就疲惫不已。心事了了,又能休息烤火,也算是好的了,脸上的皮肤早就被冻得一块块发红,再这么一暖,只觉得脸上有刀在割。

整个晚上也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又急着赶路,元喜自己都发觉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好在回去的咱上她与父亲共骑一匹马,而她的马则给了李习安骑。

连奔了三天的路,远远的看到大营的旗子,赵玉珩才算是真zhèng

的松了口气,又赶了一整天的路,直到下半夜众人才到了大营。

包易在这里从小兵做起,晚上正值着夜看到归来的人,高兴的迎上前去,特别是看到元喜时,眼睛闪闪发亮。“元喜,你们这是去哪了?”

打进了大营,包易对外面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知dào



元喜笑道。“从关外回来,我都快饿死了,可有吃的?”

“有,今天出去打猎了,不少东西呢,我现在就让人去烤。”包易临走的时候,元喜又交代他弄最快的上来。

李习安却跟着包易出去了,看着原来像大少爷一样的包易亲力亲为的做着东西,笑道。“看来你手艺不错了。”

包易头也没回,“这是自然。”

两人之间先前有些隔阂。却也因为这一句话,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包易从李习安这里问了他们去了哪里。李习安只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包易听了有气也不再多问,烤的是野鸡,很快就好了,元喜呆在父亲的大帐子里,吃了半只烤鸡就睡下了,赵玉珩却是连夜往城里赶,元喜睡在大帐里自然是不知dào

父亲已经连夜回了城。

赵玉珩心疼女儿,临走的时候还让人不要惊扰了女儿,让女儿好好休息,陪同赵玉珩回去的有顿青,李习安也留在了大营里。

天刚朦朦亮莫氏就看到丈夫回来了,激动的哭了起来,赵玉珩安慰着妻子,又让人去亲王府里请高雄,又说女儿在大营里休息,莫氏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年已经过去了,赵府里冷冷清清的,莫氏也没有心情张罗,眼下丈夫回来了,这才叫人张罗饭菜,大营那边,元喜却也没有起的太晚,从意行那里知dào

父亲连夜赶回城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到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算回城。

看到外面等在马旁的李习安,还有一旁的包易,笑道,“你们也进城?”

包易用下巴挑向李习安,元喜就明白了。

告sù

包易在大营里好好照顾自己,又问了他过年有没有回府,这才上马,与李习安往城里走,城里与大营要有一个时辰的路,元喜骑的不慢,李习安到也随着她一起慢慢的往城里骑。

“钟毅不错,对你又一片真心,你到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才对。”

元喜侧头看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你来说。”

李习安笑道,“这到也是,打在京城里遇到钟毅之后,你不就一直再打他的主意。”

元喜心下大惊,这李习安是怎么知dào

的?

看她惊呀的神情,李习安莞尔的勾起唇角,“就你的样子,把所有都表现在脸上,谁看不出来?日后可要小心些,除非你们把亲事定下来,不然你就要受着别人指点。”

元喜淡淡一笑,“那就多谢你为我着想了。”

却也没有解释她与钟毅之间的关系。

两人回到城中的时候,街上的人不多,元喜直接往府里走,路上没有料到会遇到钟毅,有些差异,“钟二叔你这是要去大营?”

“原本是想去接你,既然回来了,那就不用去了,高太医把药熬下给渊哥喝下了,这下你到是放心了吧?”钟毅与元喜并肩而骑。

元喜笑道,“药是喝下了,可到底是谁下的毒却不知dào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对方在暗处,我们总是被动。”

钟毅宽慰她,“放心,有了这一次的教xùn

,对方知dào

惊动了咱们,定不敢再贸然下手。”

元喜笑了笑也没有吱声。

连人是谁都不知dào

,对方怎么会害pà

呢。

钟毅也知dào

自己劝的没有分量,心里担心对方,却又使不上力,只能干着急,可一直到赵府,钟毅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易揽霜看着一同下马的两个人,咦了一声,“赵元喜怎么与钟公子一起回来的?她不是出关了吗?”

易揽霜只带着柳儿出来,不想还真让她给看到了,不管怎么说,没有看到赵元喜与李习安在一起,让她涌出一抹心喜来。

柳儿哪里知dào

,“是啊,这人就突然回来了。”

易揽霜也不去首饰铺子了,往回走,一边扯紧了头上的毡帽,“咱们也回府吧,一会儿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赵将军也回来了。”

柳儿应下。

赵元喜不知dào

自己被盯上了,回到府里先奔了弟弟的院子,看到已经退了烧安静下来睡觉的弟弟,元喜裂开嘴角笑了,莫氏得了女儿回来的信,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女儿被冻得一块块的脸颊,忍不住心疼将人搂在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喜笑嘻嘻道,“关外的风景可真好,虽然下着雪,可放眼一片辽阔,比在京城里还要好。等夏天到了,我还要出去,只是不知dào

那个时候蛮族回来了,还能不能这么自由了。”

莫氏笑骂道,“你这孩子,还真是跑野了,这一次你一走我都后悔了,哪里还会让你再走,只此一次,以后都不许有那样的想法。”

“母亲,我都饿了,年都过了,家里的好吃的多吧?”元喜忙转了话。

入画在一旁笑道,“夫人原本是打算派马车去接姑娘回来,早就让奴婢几个在厨房里做菜了,现在姑娘回来了,那可以叫忍冬她们直接传菜了。”

莫氏也笑道,“是啊,饿了吧?这些天没少受罪,看看你父亲那样子,就知dào

你们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拉着女儿往外走,一边道,“你弟弟吃下药已经不烧了,高太医说明天人就会醒,这次你弟弟大难不死,可都是你啊,好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渊哥是我弟弟,原本该是我做的,母亲这样说到让我不好意思了,若真觉得我辛苦,到不如做些好吃的给我补补。”

“放心吧,今日做的可都是你爱吃的。”莫氏这阵子难得笑的这么开心,“钟毅在大厅里陪你父亲喝酒呢,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到府上来,真是难得这孩子的一片心思了。”

莫氏说完还特意看了女儿一眼。

元喜的脸微微一热,“难得他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怪父亲对他的照顾。”

“不许瞎说,钟毅有今天可全是靠他自己。”莫氏见女儿也不是对钟毅没有心思,心里高兴,“你钟伯母对像也像亲生女儿一样,一家人都喜欢你,可不许这样你就欺负钟毅,他与你大不了几句,你以后与他兄长相称,不许在二叔的叫着,弄的他怪尴尬的。”

莫氏半开玩笑的点着女儿,“你看看他原本就见你紧张的没话,被你一叫,就更不知dào

说什么了。”

元喜只觉得耳朵都烫了起来,“知dào

了,不过叫了声二叔,有什么紧张的。”

自己的脸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莫氏见女儿这副样子,哪里还敢再多说,生怕女儿会恼羞成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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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理由(二)

一家人加上钟毅这个外人,一起用过了饭,赵玉珩高兴,还多喝了一口,明显看着自家的男人喝多了,莫氏扶了人下去休息,送钟毅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元喜的身上。

两人往大门那里走,钟毅的脸也红红的,看着很兴奋,特别是这一顿饭他也能感受到元喜对他的改变,连二叔也没有叫,钟毅激动的双眼带着笑,不时的偷看元喜一眼,又忙收回目光,生怕被她发xiàn



元喜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只知dào

有些酸酸的,上一世她没有回应,甚至最后那般,他还是念念不忘,这一世她定要好好还他才是。

“钟大哥,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你吃了酒,到不如坐了马车回去吧?若不是坐马车,也牵着马回去,不要骑了。”元喜无视他灼热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钟毅忙点头,那样子像怕一不点头对方会生气一样,“你放心,我知dào

了,就牵着马回去,也正好消消酒气。”

元喜点了点头,才让府里的小厮牵着马给钟毅,又叮嘱人送了钟毅到府上再回来,钟毅怕元喜生气,哪敢拒绝,直接带着人回府了。

钟毅回到府里嘴角还合不上,康氏看到儿子这样,就笑着上前去打趣,“怎么?这是喜丫头回来了?不然连过年都没有看到你笑的这么高兴。”

这阵子儿子天天出府,甚至过年都出去,康氏知dào

儿子是去赵府,从老爷那里也知dào

了赵府发生的事情,康氏怕人多想,这才没敢到赵府上去。自然也没有怪儿子总往赵府跑,现在看到儿子笑着回来,猜到是赵府有好事了。

钟毅上前去扶着康氏。“母亲怎么大冷天的在外面?有什么事交给儿子去办就行,儿子不在还有两位妹妹呢。她们眼下到了嫁人的年岁,也能帮你分担一些,何必累了自己。”

康氏由着儿子扶进了大厅,等康氏坐下后钟毅才道,“赵伯父和元喜回来了,渊哥的病也没事了。”

想起元喜叫自己钟大哥,钟毅的唇角又裂了裂。

康氏看儿子忍不住笑的样子,也抿嘴笑了。“有什么好事自己偷着乐,也不跟娘说说。”

钟毅的脸一红,“没什么,就是喝的有点多了,和赵伯父聊了会。”

“算了,儿大不由娘,既然喜姐回来了,过几日我就请了官媒到府上提亲去,还是先给你赵伯母送个信?”

钟毅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和赵伯母通个信吧。若是元喜没有那个意思,这样日后也省着大家尴尬。”

见儿子这个时候还为着别人着急,康氏笑道。“我怎么就生你这么一个痴情的种,好了,我知dào

了,看你这副样子,回自己院去吧,我一会儿让人送了醒酒的汤过去,你不要忘记喝。”

钟毅快声的应下,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玉珩回府的事情,虽没有张罗出去。可一个的功夫,城里想得到消息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庄府如今被亲王府重用,庄启源也到了李亲王的身边当差。赵玉珩回府的当天就喝多了,自然是不知dào

,直到第二日庄老爷带着庄启源到府上来,这才在见客人的时候,从莫氏的嘴里听说了。

“不过是被王爷重用了,就敢到府上来了,我到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赵玉珩冷冷一笑,就从内间去了前面的大厅。

花厅里庄家父子正等在里面,赵玉珩一进来,两人就站起来见礼,年岁上赵玉珩也给庄老爷见了礼,分主次坐好之后,赵玉珩也不开口,只等着庄老爷开口。

“前些日子的事贤侄想来也听知dào

了,我们启源与府上的姑娘定了亲,这事是你们老太太做的主,又没有问过你们,既然你们觉得两个孩子不合适,我看不如就把这门亲事退了,信物我带回来了,到是我们府上的信物也该拿回来才是。”庄老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赵玉珩一听,没想到庄府会这么好说话,“说起来伯父还不要多想,到底我中午才得了喜姐,也不想她太早嫁人,而且这亲事也得看两个孩子有没有缘分,先前出了那样的事情,到底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合适了,只是信物不在我们这边,到时我让人到老太太那里去,让人把信物送还到府上。”

这正合庄老爷的意思,“那就好,原本两家结亲也是为了结好,若是成了仇人就不好了,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听说你也是才从关外回来,王爷也很担心你,和我说起过好几次。”

赵玉珩淡声道,“到底因府上的事让王爷劳心了,得了空我再去向王爷陪罪。”

想在自己面前显摆得了王爷的信任?

赵玉珩根本不在乎这个,他能有今日可全是靠他自己,就是有一日王爷坐上了上面的位置,他也要靠自己的能力往上爬,而不是靠巴结人过活。

庄家的父子一走,莫氏才出来,“老爷何苦答yīng

他们,这事是老太太做的主,让他们找老太太去,若是老太太不把信物交出来,咱们怎么跟庄府交代?我看庄府就是拿捏了这个心思,才敢这样耀武扬威的来说退亲的事。”

前阵子还让老太太到府上来闹,现在不用他们说就主动退亲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氏虽出身在武将世家,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赵玉珩朗声大笑,“所以说我才不愿呆在京城里,男人活的像女人一样耍小心思,看着都累,他爱算计什么就算计什么,我只管让人把信物送去就行了。”

莫氏看了急的直跺脚,“你懂什么?咱们送信物的人一上府,庄府就可以对外面传是咱们主动退亲的,让人怎么看?看不起庄府?偏不是那样,庄府这样一来岂不是摆了咱们一回,平白无故的有了这样的名声,便宜了他们,明明是他们不安好心定的亲事,知dào

咱们撕破脸也不会同意,就又来了这么一招,偏你还不以为意。”

“听你一说到真的是这样。”赵玉珩这才想明白这绕得圈,又一副被他说中了的样子,“看我怎么说的?京城里呆久了,连男人都像女人了,小心眼,只会算计。好了好了,不过这点事,把这亲事退了就行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时间久了大家慢慢就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莫氏看她这副样子就知dào

说了也是白说,到也没有真的跟他治气,“别的也不说,眼下你看看怎么让老太太把庄府的信物给还回去吧,我看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莫不是老太太拿了庄府的什么好处,才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算了?亦或是庄府许了老太太什么好处?”

婆婆什么样,莫氏可清楚,那是个见了银子不撒手的,“你当初给老太太的银子让她放到公中花,老太太自己留下了,这银子你让给你送回来,也没有送吧?我看是不会送了。”

赵玉珩这个可以肯定的保证,“放心,没事的,我一定把银子拿回来,咱们就设些粥铺,你不是最爱做这种事吗?都交给你来做。”

莫氏笑着嗔了他一眼,“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说好听的,看着时候还早,你就去二房一趟吧,下人去也不顶用,你还是亲自跑一回吧。”

赵玉珩自然是不会拒绝妻子,穿戴好之后,带着意行就去了二房。

元喜得了信也来了,莫氏拉着女儿,“你父亲不愿耍那些小心眼,咱们也不用跟他们计较,左右退了亲事就行了。”

少不得又骂了一番庄府,元喜在一旁劝着,“当初是女儿没有看透人,后来知dào

他什么样,可惜名声也不好了,也难怪他们敢随意的拿捏女儿,不过这到底也有女儿的错,日后过的怎么样还要看各自的,路还长着呢母亲急什么。经了京城一事,众人都看出庄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把女儿嫁进他们府的,那也是看中利益的,这样的人家又会教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来。”

莫氏听了女儿的分析,眼睛闪闪发亮,“你说的对,我就要看看他们能娶什么样的姑娘。京城这一暴乱,各世家都逃难到铜川,这待嫁要娶亲的人可多着呢,年节也过了,怕是这一家家的亲事也快来了。”

莫氏说着看女儿一眼,“到是你,母亲还不急着嫁你,可你心里也要有个算计才行,别好的都让人挑走了,等想嫁的时候现找可不赶趟。”

元喜笑道,“母亲心里都有算计了,还问我这些做什么,到像是拿我当外人一样。”

莫氏笑着把女儿搂在怀里,“你这丫头,从京城里回来也变聪明了。那我也不说旁的,你看钟毅怎么样?那可是我和你父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就是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虽然大了你五岁,可却是一心一意的待你,就是康氏也把你当成亲生的女儿,你嫁过去之后什么也不用管,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这个娘可敢保证。”(未完待续)

第169章:吵闹(一)

赵玉珩到二房的时候,二房的人挺意wài

的,赵玉舒的脸上却隐隐带着欢喜,把人迎到了花厅,让人上了茶,一边热络道,“这是秋天的时候的新茶,这次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多带了些,你是最喜欢这个的,这几日才想起来,还想着寻哪天给你送到府上去。父亲也有了起色,一直挺惦记你的,你这阵子又不在府上,到也没有过去,眼下你来了正好,去见见父亲吧。”

赵玉珩没多说,起身跟赵玉舒去了赵老爷子休息的房间,赵老爷子正由人扶着在练习走步,看到大儿子过来,点了点头,才让丫头扶着慢慢的回到了屋里。

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赵老爷子心高气傲,见到儿子也不想低头,面色冷冷的,“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现在是大将军,连家人也不要了。原来你还记得你姓赵,那就好。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妥当,也一直没有和你好好谈谈,眼下你来了正好,也省着我让人过去找你,我老了别的也管不了了,只是想着这一家人都安安稳稳的,眼下我这副样子也照顾不了这一家子的人,连自己都要靠别人,你是兄长,当大哥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才行,别的我也不求。今日我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话,明日就不知dào

会什么样,你也来了,就当今日的话是我的遗言吧。”

赵老爷子这是在逼着儿子照顾这一大家子,他也知dào

他这样做是在拿捏儿子,可是也没有旁的办法,现在到了这里,别人家到也罢了,赵府的名声都破了。若再没有人照顾,日后就真的完了。

“老五那里你不用管,他是罪有应得。二丫头的事不怪他们几房,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把府里的事情管好。你要怪就怪我吧,你几个兄弟心都不坏,也只是一时的糊涂,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你就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打虎亲兄弟,你现在觉得自己不用依靠谁。可等你需yào

的时候就晚了,外人到底是外人,不如骨血至亲贴心。”赵老爷子看了二儿子一眼,“你二弟心下愧疚,连官都辞了,你心中有气也该消了,何况这阵子你不在府里,他一直惦记着府上的事,不好上府去,平日里却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赵玉舒低下头。

赵玉珩等父亲说完了。才开口道,“我做不到与欺辱自己女儿的人相交,父亲也不用强迫我。我即使现在应下了,过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父亲岂不是也没有旁的办法?杀了人才知dào

后悔天下可没有这样容易的事,当日他们那样对待喜姐时,怎么就没有没有想想会有后悔的时候?难不成非要把人逼死了才行?这事父亲也不要多说了,当日我就与他们几房把话都说开了,父亲既然年岁大了,就好好颐养天年才是,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了。”

见儿子根本不听自己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你这就是真断了兄弟之间的情份?老大。你可不要后悔,连亲王现在奔着上面的位置。可不是靠你一人之力就可以的,亲王府既然能重用庄府,那么你几个兄弟有自己的门生,亲王爷一定不会不在意,在官场上若没有个人帮你,你一个人可走不长远。当日二丫头的事情,也不是全不怪她自己,不过是个丫头,你为了一个丫头连亲兄弟都不要,这样的心性怎么在官路上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罢了,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也管不得你。那你今日又到府上来做什么?”

知dào

现在拿捏不住儿子,赵老爷子发火也没有用,平复下自己心底的怒火,赵老爷子看向儿子,眼里满是不满,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玉珩打小就没有犯过错,自然不怕父亲,“庄伯父带着儿子到我们府上去了,说起退婚的事情来,把信物也还了回来,让咱们把他们庄府的信物还回去,母亲的性子父亲也知dào

,我这才亲自跑了一趟,母亲那边的事情还是父亲找个人去说吧。”

不用看到母亲,赵玉珩也知dào

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赵老爷子是知dào

这件事情的,直接吩咐二儿子,“老二,你到你母亲那里去把信物拿回来,这事原本就是她私下做的主,我没有应过,你就和她说庄府现在来要东西了,让她把东西拿出来,别跑到铜川这地方丢人来,她不要脸,还有子孙要脸面呢。她要是还舍不得庄府的那门亲事,那就让她带着庄府的信物出去,给她写一封休书。”

自己现在像残废一样,还不是那个儿子给气的,这儿子却也是被老太太给哄出来的,赵老爷子心中哪里能不怕,若是他还好好的,亲王府那里他也有起势之日,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一个男人报复没有了,和残废了有什么区别。

赵玉舒不敢多说,知dào

父亲一直在气头上,起身去了后院,赵老太太一听就不愿意,待听到老爷子还要休了她,当场又是哭又是闹,虽想给小儿子弄一套宅子,可到底是怕真的被休了,最后还是让二儿子把信物拿走了。

赵玉舒直头疼,拿了信物就出了母亲的院子,远远的还能听到母亲的咒骂声,赵玉樊听了动静赶过来,看到是二哥从院里出来,很是诧异,“二哥,怎么了?”

“你去劝劝母亲吧。”赵玉舒看了弟弟一眼,大步的往前走。

赵玉樊一脸的疑惑,到了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母亲还在哭,就上前去劝着,“是不是二哥惹母亲生气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二哥急冲冲的走了。”

“樊哥,母亲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大哥把庄府的亲事退了,我原是不想同意,毕竟庄府答yīng

下你成亲的时候送一处宅子给你,可是你父亲却说我若不把信物拿出来,就要休了我,这哪里是儿子啊,根本就是仇人啊。”

听到到嘴的肥肉没了,赵玉樊面露狰狞,“母亲手里不是有银子吗?那些银子就不该给他们拿回去,想要有什么没有?我就不信了母亲不拿他还能往回抢怎么的?”

赵老太太只觉得对不起儿子,“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老大既然这把我放在眼里,那也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赵玉樊就知dào

这事有门,“年也过了,母亲是不是该去买宅子了?文慧那边也不能让人等着。”

“好了好了,知dào

了,人又跑不了,你急什么,这几日我就让你二嫂出去寻宅子,等买了宅子再收拾出来,最快也要一个月,而且要成亲两家的日子还没有订呢,再说鼎哥那里你真不管了?那可是你儿子,不管旁的,就是这口气也不能输给包府。”

赵玉樊不以为意,“他们愿意养就让他们养去,将来长大了鼎哥还是我儿子,这个事实改不了。文慧还是个姑娘,嫁进来就让她当后娘这怎么行,文慧不嫌弃我是个成过亲的,我怎么也不能不在科她的感受。”

“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罢了,你大了我也管不得你了,我知dào

了。”赵老太太只觉得伤心,自己疼到大的儿子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当母亲的。

“母亲,二嫂整日在府里,也不能亲自出去,看宅子也是交给下面的人,我看到不如我自己去吧,左右到时也是我自己住,我挑不是更好?你把银子给我吧。”赵玉樊靠到赵老太太身边,哄道,“儿子难得有件好事,母亲就当可怜儿子一回吧”

“我说今日怎么到我跟前来露脸了,原来是惦记我这银子呢,你个没良心的。”赵老太太点点儿子的额头,“说吧,要多少?”

“买宅子,里面怎么也要有下人,一万两吧。”赵玉樊不觉得要多了。

赵老太太却冷吸一口气,“你真当我是土财主呢?一张口就一万两,你知dào

一万两能买多少东?够普通人家能活几辈子?五千两,不能再多了,要么就让你二嫂去挑宅子,你自己选吧。”

赵老太太觉得自己真的把儿子宠坏了,这一张嘴就上万两的银子,看来真要收收他的性子了,自己也不能跟他生活一大辈子。

赵玉攀略有些不满,到底还是要了银票自己去买宅子,赵老太太从自己的匣子里面拿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儿子,还不忘记交代,“你可不许乱花,若是这银子花没了,你的宅子也没有了,到时成不了亲可不要怪我。”

银子到手,赵玉樊就失了耐性,“知dào

了,母亲放心吧。那我就出去看宅子了。”

二千两买一处大宅子,还能剩下三千两,赵玉樊觉得在铜川这种地方宅子哪里会那么多的钱,只在心下暗暗的高兴,拿着银子高兴的走了。

赵老太太却觉得心里不踏实,让人去叫了冯氏过来。(未完待续)

第170章:吵闹(二)

赵玉樊带着银子出了府,却是直奔首饰铺子,先挑了一件最好kàn

的首饰,这才直奔文宅面去,赵府的二房里,赵玉珩拿到了信物,也没有耽误,直接让意行带着东西送到庄府去,自己又说了几句,没有多呆就起身告辞了。

赵老爷子生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看着儿子扬长而去。

后院里,赵老太太正拉着冯氏说话,“小五虽然要自己看宅子,可是他到底是个男人,也没有这个经验,还要你这个当嫂子的帮着把关,这些日子你也寻到一些宅子吧?先拿过来我看看,然后我再给小五,让他从中挑一处喜欢的,这也算是他自己挑了,不然等他自己挑,还不知dào

要挑到什么年月呢。今日他求我,我原本想驳了他,可是他说他这阵子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弄的我就心软了,小五不坏,就是自私了些,可他的私心都放在表面上,不像别人都藏起来,说起来也是个直性子的人。”

冯氏只听着也不多说,在老太太这里,她心里只偏着五房,众人心里都明白,以前还想着争一争,现在却是连争的心思也没有了,只管把人安稳的打发出去,离的远远的各过各的日子就行了。

冯氏来的时候就让身边的妍秀带着单子过来的,把上面打听到的给赵老太太讲理,“上面这三处虽然离着咱们府上远了些,可宅子大又好,听说是以前富商盖的私宅,要迁回南方去,这才要卖的,都是三进的院子,要是商议一下五千两也能拿下来,后面的这二两是二进的院子,三千两就可以了,不过却是年久失修,好好好修一下才可以,这样下来最少也得五百两。”

赵老太太对这五处宅子哪个都不满yì

,“看着都离咱们这不近,临近的没有吗?眼下咱们从京城里逃难出来,在外面能互相照应的只有你们这些亲兄弟了,这些年我知dào

苦了你,可是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就和我说出来,咱们娘俩可千万别离了心才是。”

赵老太太虽没有直说,却也在点冯氏,你找的宅子都找远的,就是想把人弄得远远的,你若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何必弄这一出。

冯氏听了气得筋骨直疼,“姑母,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先不说别的,这近处根本就没有卖宅子的,就是有也是那一个院的普通人家住的院子,姑母能相中这样的院子?若是我找了这样的院子,指怕姑母又要说我是怕花银子了,铜川虽然不是京城,可打咱们到了这里之后,地是寸土一金,这五处宅子价钱算是中上等却又是宅子好的,若是姑母信不过我,大可让身边的采清出去打听打听,是不是三进的院子多八千两到一万两。这些年来我心中是有委屈,可我也是个母亲的,理解姑母为偏疼五弟,但是姑母今日这样冤枉我,可就直的伤了我的心。”

冯氏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低下头抹起泪来。

赵老太太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掏出帕子递过去,“你看看你这孩子,姑母这也是这阵子被弄的头晕脑胀的了吗?姑母也是没有把你当外人,才这么一提,你看看你到多想了,快别哭了,好孩子,是姑母错怪你了。万没有料到铜川这种小地方,宅子现在这么贵,那就看你前面说的三处吧,等小五回来了,让他自己去看看,相中了哪个就定下哪一处。”

又安抚了冯氏几句,冯氏见洗脱了自己的罪名,这才收了泪,心下却也不愿意起来,又说了几句,把单子留在老太太那里就起身告退了。

赵老太太却还在担心,现在身边能用的也就这么一个侄女了,若是连这个侄女都弄得离了心,日后就更没有人能指望上了,寻思了半响觉得不妥,从自己的嫁安里挑了件首饰让采清送了过去,冯氏道了谢收下了,赵玉舒不奇怪母亲怎么突然就大方起来。

冯氏也没有瞒着他,把前因后果一学,赵玉舒笑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收下吧,左右是母亲觉得对不起你的。”

冯氏却没有那么高兴,“这些年了,母亲也没有说拿件东西给我,现在这种情况下给我,我心里更不好受。”

就是看了这东西都觉得不舒服。

赵玉舒苦笑,心里明白妻子的感受,可一边是母亲,他能说什么?

赵府里,赵玉珩一回来就看妻子一脸的欢喜,“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可不是有好事。”莫氏拉了丈夫进屋里说话,“渊哥醒了,吃了一大碗的粥,正和喜姐说话呢,我这就没有打扰他们姐弟说话,到是喜姐的婚事,她应下了。”

“应下了?谁家?钟家?”赵玉珩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来。

莫氏点点头,“不是钟家还能有谁家?”

赵玉珩疑惑道,“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见妻子盯着自己看,他才解释道,“世子亲自去找毒草,又与喜姐相熟,我原以为他们两个是彼此对对方有意,才会这样呢,原来是我想错了。”

莫氏笑道,“就你多想,世子不是说他是为了还别人的人情吗?这一年只有钟毅去过京城,我看**不离十是为了钟毅还什么人情呢,你就不要多想了,到是喜姐现在能应下钟家,我到是挺意wài

的,这孩子经了那些事,也算是长大了,我还怕她不是真心的,又试探了几句,见她并不是敷衍我,这才放下心来。”

赵玉珩也感叹道,“这是好事,喜丫头终于长大了,只是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事了,到是钟府那边,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过来提亲。”

“这事不用担心,我看钟家那边也等不了多久了,钟毅也不小了,等钟家的一上门,我就应下这门亲事。”说起这个莫氏笑的合不拢嘴。

哪知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入画禀报道,“夫人,钟夫人来了。”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笑了,莫氏这才迎了出去,把人迎到了花厅里,两个人也多日不见,康氏见莫氏虽然瘦了些,可是神色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康氏也没有犹豫,“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我可是舍了脸出来的,你听了不管高不高兴,也别把我赶出去,若是不愿意只管当听了句笑话。我家钟毅这些年来一直喜欢喜姐,你也该知dào

,这孩子不小了,喜姐原本没有从京城里回来,我也不敢有这个念想,现在人回来了,说明两个孩子还是有缘分的,我是真心喜欢喜姐这丫头,把她当亲姑娘疼着,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钟毅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哪里能信不过他,只是喜姐在京城里走了一趟,出了那些事,我们自己知dào

怎么回事,可到底挡不住外人的嘴。”

康氏一听就明白了,“咱们两个相识这些年,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外道的话,我要是真的在科那个,也不会到府上来和你提这件事情,喜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我还能不了解?她那样直性子,没被京城那些人给算计的没了命就好不错了,也是这孩子命大,能回来,这是她的福气,这样的福气的孩子我哪里会嫌弃。”

莫氏听了心下感动不已,拉着康氏的手拍了拍,“也就是姐姐明白这些,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把喜姐交给你了,日后到了府上你只管当成自己的女儿,哪里有不对的就教她,过日子这边她还不行,到底被她父亲宠坏了,总跟着往大营里跑。”

康氏听了也是满脸的欢喜,“好妹妹,你只管放心的把喜姐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再说就是我想,我家那个傻小子也不会同意。”

说到这,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大事已定,康氏也不多留,“明日我就让官媒到府上来提亲,我家那傻小子说怕亲事不成,日后都不能走动了,这才让我先到府上来问问。”

莫氏见钟毅对女儿这般的心细,心下也高兴,送了康氏到府门口,看人上了马车走了,这才笑不拢嘴的回了屋里,赵玉珩看妻子这副样子,就知dào

是有好事。

“康氏来提亲了?”

“可不是,说明天就让官媒到府上来提亲,原本想直接让官媒来了,怕咱们不同意,日后两家尴尬,这才先到府上来探探话来。”又把这事是钟毅的想法说了,赵玉珩听了也很是高兴。

“钟毅这孩子对喜丫头做事向来贴心,把喜丫头交给他,我也放心。”

府里不大,就这么点事,不多时就传到了元喜的耳朵里,元喜见绿竹和房妈妈都恭喜自己,也造了个大红脸,却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有了定数,心下又有一抹失落,明明重活一世,却没有做过什么,转念一想没有了上一世的悲惨,到也可以了,起码一家人平安。R1152(

)

第171章:官媒(一)

要说铜川的地方不大,官媒也就一个,在这种穷地方开并不吃香,可这几日却一连有好几件喜事找到了赵家的身上。

周氏看着手里的赏银,就笑的合不上嘴,“要说这些京城里的大世家就是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这辈子我也没有见过几次五十两银啊。”

周氏的儿子却在一旁提醒道,“银子是到手了,可是这几家让你几时去府上送八字都有时辰的,其中庄府和钟毅就挑了一个时辰,母亲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这有何难的。钟府是本地的大世家,自然要先首着钟府来,庄府虽然也得罪不起,可到底也是败落了,哪里能比得过钟府,再说钟府提亲的事是将军府,现在在咱们这里县令也不如将军府大,将军府可是只手遮天。”周氏扬扬得yì

,显然是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

周氏的儿子却有些不放心,“我听说亲王府现在也重用了庄府,到底那曾是丞相,万一怪罪下来怎么办?咱们家只是官媒,哪里得罪得起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周氏把银子放起来,才起身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拿起八字的贴子收好,“时辰差不多了,我得去将军府了,到了那少不得又得一笔赏银,等这几件事情办妥了,就给你寻一个门好亲事,你也不小了。”

周氏的儿子在衙门里当差,只是个衙役,平日里挣的少,相看了几门亲事,双方都嫌弃家里条件不好,周氏一个人带着儿子长大。到底没有什么家底。

看到母亲一心为自己着想,周氏的儿子林铁牛心下愧疚,“娘。我不成亲也没事,你好好的就行。儿子无能,没有尽到孝心,让娘现在还为儿子操心。”

周氏听儿子说这些话,心里就舒服,“傻孩子,你是娘的儿子,娘不为你着想,为什么想?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衙门吧,别耽误了时辰又要扣银子了,打出了早灾之后,你们县令是越来越抠了,到处想着扣你们的银子,一个月才半两银子,再扣下去就要倒贴了。”

周氏絮絮叨叨的走了,林铁牛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县令小心眼谁不知dào

,也就娘敢这样直接说出来,万一被人传了出去。还不知dào

要怎么说。

赵府大房里,一大早莫氏就起来让人收拾,自己也穿戴好,先看了儿子,才到了女儿的院子里,一进屋看到女儿正拿着女红,挺意wài

的,随后扬起唇角笑了,“看看。真是要嫁人了,我们喜姐都知dào

安静的坐下来绣花了。”

元喜脸一红。“我到是想出去练练剑,母亲同意才行。”

一大早莫氏就让入画过来帮着打扮。虽然过八字元喜不用过去,可是就这样一弄,也让元喜忍不住脸红,虽然活了两世不在乎这个,可是到底是个姑娘家。

莫氏看着女儿脸红红的,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不错,这样江南女子的模样,谁看了能不喜欢。”

“母亲,你在在这里耽误下去,官媒来了等不了你可就走了。”元喜只想把母亲支走。

莫氏也知dào

女儿是害羞了,“好好好,可不能耽误了我家喜姐的好事,母亲现在就回前院去等着,你钟伯母说了,挑了一个最好的时辰,两家这门亲事也是难得休来的,什么都要找个最好的,可不能委屈了你,家里的院子也是临着花园,正找人重整修呢,等天气一暖了,就让人翻修一下,把花园也归到你们院里去。”

“这些母亲做主便是。”元喜也不好说什么,却也明白了钟家对她的重视。

把花园也归到他们的院子,或是不想打扰他们二人生活吧?又不用分出去过,到底是真真疼儿子疼到了骨子里,婆婆的架子一点也不摆。

元喜也知dào

这其中有喜欢她的原因,重活一辈子,能有这样一门好的亲事,她也知足了。

送走了母亲,元喜坐在榻上发呆,绿竹端了茶进来,“姑娘,你不高兴吗?”

“你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元喜回过神。

绿竹放下茶,坐到小凳子上,“奴婢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姑娘不高兴。换成别人家的姑娘遇到这样的喜事,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难不成我还要一直笑?让人笑话我急着嫁人?”元喜眨眨眼睛,端了茶抿了一口,“不要再瞎猜了,年也过了,你也不小了,我寻思着让母亲给你寻一门亲事,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辈子。”

“姑娘,奴婢不嫁,奴婢要跟着姑娘一辈子。”绿竹也不知dào

害羞。

元喜看她这样子也不多说,却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等院里的小丫头吵着说前面官媒来了,绿竹跑出去看热闹,元喜就叫了房妈妈进来说话。

“嬷嬷,绿竹也不小了,我总不能留她一辈子,你看看四下里有没有合适的,给她找一户人家,人一定要本份,这丫头性子急,我怕她嫁过去会受气,婆婆也找个好相处的。”

房妈妈听了直笑,“姑娘把这事就交给奴婢吧,奴婢一定找一个合适绿竹这丫头的。”

又是心慰姑娘长大了,把事情的片片面面都想到了。

元喜总算是放了心,想着前院怕是已经过完八字了,八字合过之后,两家就该订日了,一时之间只觉得日子过的真快,重活一世,又要嫁人了,不过这一世嫁人却有亲人在身边,上一世她因那种事情急着嫁进庄府,也没有等父母回来,直接就嫁了过去,这也是让庄府看不起她的原因之一。

此时前院的大厅里,周氏被忍冬送着出了赵府,到了府门口还一脸的笑意,“姑娘可不要送了,这是府上的喜事,老婆子又拿了喜钱,也沾了这福气呢。”

忍冬笑道,“那妈妈一路走好。”

见周氏对自己尊敬,叫了一声姑娘,忍冬也多敬重了她一分。

周氏高兴的走了,这才往易府去,易夫人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她昨日可是收到庄府送来的信的,说是这个时辰官媒会上门,可是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都响午了,也没有看到人来,只觉得庄府在戏弄人。

正当易夫人要骂人时,听到下面的小丫头来报说官媒来了,易夫人脸色不郁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走进来道喜的官媒。

“哟,可恭喜夫人了。”周氏无视掉易夫人的黑脸。

“莫不是我记错了,怎么白白等了两个时辰?”易夫人耷拉着眼皮。

“到是我的错,让夫人久等了,是钟府也脱了我这个时辰去将军府送八字,这才耽误了些时辰,我在这里给夫人赔不是了。”周氏顿了顿,“夫人也知dào

,将军府与钟府的喜事那可是被铜川这边的人议论多年了,到底在一起不容易,我这才可了那边来,夫人是大世家出来的,都是喜事,说起来你们也都相熟,不会挑这个理吧?”

周氏也算是聪明,直接用大世家三个字堵住了易氏的嘴。

易夫人一肚子的气,却说不出一个错来,冷笑两声,“可不是,好在这是喜事,若是旁的事,二个时辰可就说不过去了。”

周氏暗下松了口气,“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奴婢这一回,奴婢心下记下了,日后定不会忘记夫人的恩惠。”

这才把庄府的八字拿出来,又说了吉祥话,从易夫人那里接过易揽霜的八字,这才起身告辞。

易夫人心下不高兴,直接叫了身边的丫头过来,吩咐了几声,不出一日这事就传到了庄府的耳朵里。

庄夫人自然是不高兴,让人叫了身边的人月展直接找到了周氏那里,周氏这才在庄府送了八字回来,一看到庄府的人又来了,心里猜到了几分。

“周妈妈,我跑了这一趟,不说你也该是知dào

怎么回事吧?好好的喜事,偏因为这么点小事而弄的我家夫人不高兴,我们庄府虽然败落了,可到底也不是普通人家,请了你去给跑这喜事,是看中你,可你看看这事办的,你若是那个时辰不得空也可以和我们说啊,也可以告sù

我们,大不了我们晚一天,也不跟将军府争这个去,到底两家还有情份在,为争这个传出什么话来,对大家来说面上都无光,你说是不是?结果现在好,这事都传开了,弄的好像是我们庄府非要跟将军府争个什么是的,我们老爷啊,才刚刚得了王爷的重视,就传出这样的谣言来,传到王爷的耳朵里面,让王爷怎么想?妈妈觉得这是小事,可在我们这些大世家里就是大事啊。”

周氏听了可就害pà

了,“姑娘,你看看我真没有多想旁的,只想着钟府和赵府的亲事这些年了,这才先了钟府的,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你看看要不然我去将军府找将军夫人说说,看看将军能不能到王爷那里帮着解释一下?”(未完待续)

ps:这阵子心情不好,就没有一一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对不住了,今天三更。

第172章:官媒(二)

周氏自然不是个笨的,庄府说影响了他们的名声,还扯到了王爷的身上,到底真假她不知dào

,可也不能就这么背下这个名声,到是将军府那边可以帮上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月展没有料到周氏会提到这个,一时之间愣了,这才重新打量了周氏一番,笑道,“这么不必了,原本这事都闹开了,妈妈再直接找到将军府去,弄的像我们庄府容不下人一样,只是这做事就该有做事的规矩,妈妈当官媒了这些年了,理该明白这个,原本是好事,现在弄的大家都不快,又反而结了仇就不好了。”

月展冷冷一笑,“既便是找到王爷那里,我们也是不怕了,妈妈不要以为靠上了将军府,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这日子还长着呢,到最后什么样谁也不知dào

,不是吗?”

语置,月展也不多说,就转身往外走。

周氏不屑的撇撇嘴,转身进了屋,“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得yì

的,再得王爷重视女如何?赵将军和王爷多少年了?”

周氏是全然没有把庄府放在眼里。

月展回到府里之后,也没有夸大其词,直接把周氏说的话说了,庄夫人听了大骂,正在气头上,庄启源从外面走了进来。

“母亲这是怎么了?”

月展也上前来见礼,庄启源点点头,到了母亲的身边。

庄夫人怒气道,“还不是将府的大方,当个将军怎么了?当初你爹是丞相的时候,他算个什么?现在就张狂起来了,不过是个官媒,有什么可得yì

的。也不得显小家子气。”

“赵府大房?他们与谁家结亲?”庄启源显然被这个消息给震到了。

“还有哪家,不就是钟府吗?如今能配得上他们家女儿的也就是钟府了,那样名声的也娶。除了是看上将军府还能看上什么?嫁过去也不会好,咱们只管等着看笑话就行。看看到最后哭的是谁?”庄夫人一边拉过儿子,“你娶的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别人都攀不上的亲事,不知dào

多少人羡慕你呢,你是京城第一才子,才子才女那是天生的一对,他赵府再得yì

又如何?有那样一个女儿,要是我提起来都觉得丢人。”

庄夫人一脸的恨意。退了他们庄府却马上就同意钟府的亲事,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们的脸吗?老爷现在又得到了王爷的重视,就是儿子都到王爷身边当差了,一定要让他们感到后悔。

庄启源却脑子一片空白,她要嫁人了,而且还是钟毅,想到钟毅那张笑盈盈的脸,庄启源只觉得胸口发闷,母亲在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院子里。

庄夫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可是月展却看出来了,不由得咬了咬唇,想不到少爷的心里竟然有的是赵元喜。先前那个尤蕊,现在又是主子,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易府里易揽霜也紧着手里的帕子,“赵府还没出头呢,这媒婆到是帮着打上咱们的脸了,真真是看咱们是外来的,那庄府呢?就这么算了?”

不没有嫁过去,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而且还是因为庄府。一定是赵府为难庄府,才牵连到了他们。

想到这。易揽霜越发觉得庄府的这门亲事不好,特别是与赵元喜比起来。还要低了一层,不过好在庄府现在又成了王爷的人,而且赵元喜也没有嫁入王府,也算是好事。

“庄府派了人去找那个官媒了,可是能怎么样?要是做什么还不是被指出与钟府和赵府做对?也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罢了。”柳儿一边又安慰自家的主子,“不过因为这事,钟府和赵府也会落到话尖上,这样的欺事压人,到底会被人议论的,名声也不好了,姑娘又如何再往心里去。”

易揽霜不语,“那还有谁家传来亲事的消息?”

“到是文府与赵府的五房定了亲,事情却一直也没有消息,还有就是咱们二方与赵府三房的事好像也要办了,请的是普通媒婆,到不是这媒。”

易揽霜点点头,却不好开口门亲王府有没有传出来给世子说亲的消息,难不成当初在路上李习安对她根本没有好感,是赵元喜自己的想法?手里的帕子紧了紧,易揽霜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柳儿见姑娘这阵子脸色就不好kàn

,也不敢多说。

到是赵府那边,莫氏是晚上才知dào

这件事情,心情好的笑了,“自取其辱,这到是好了,不用我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如今这里可不是京城,只要我莫氏不给面子,他们就别想找到有面子的地方,我到要看看谁敢跟我过不去。”

莫氏这也不是说大话,在铜川这边莫氏还真不是靠将军府,而是靠她这些年来攒下来的名声,这些年来莫氏也算是这边的大善人,多少人不敬佩她?就是当直的早灾,莫氏舍了多少粮出来救人,铜川谁不知dào

?就是遇到蛮族进犯,莫氏都跟着一起给将士做衣袜。

四个大丫头听了由得都笑出声。

莫氏眸子微眯,“既然亲事定下了,东西也该准bèi

准bèi

了,吩咐下去,咱们赵府和钟府没有选东西呢,可不能让他们把东西都让别人挑没了。”

四个丫头心领神会,“夫人放心,这事我们省得了,明日就吩咐下去。”

莫氏点了点头,“别让姑娘知dào

了,到底她心思重,怕她又多想,只是不出这口恶气,我这心里就不舒服,当日他们在京城里欺负喜姐,就该知dào

喜姐可是有家人的,不是任人随意能欺负的。”

赵府里莫氏这有了主意,钟府里康氏见周官媒来认错,笑道,“你也是成人之美,哪里能有错,不过就是两家赶到一起了,至于王府那边,王爷也不会多想,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管放心,若王爷那边真有什么说话,我帮你解释。”

又叫了身边的丫头拿了个荷包给她,“这也没有多少,拿回去给块布做了衣衫吧。”

到底周氏站到了他们这边,康氏自然是高兴。

周氏是表态,又得了好处,哪里能不高兴,钟府也承诺保护她了,她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周氏高兴的回了家,看看这两天存下的银子,可够一辈子花的了。

钟府里康氏左右想着庄府还派人去周官媒那里说的话,心里就有已气,最后叫了身边的孙婆子来,“你说这事我听了心里就是不舒服,这庄府也太小提大作了,大家都是喜事,事也出了,又何必还找到官媒那里去?”

“不过是给易府看罢了,到底庄府也是大世家,也要些脸面。”孙婆子劝着,“咱们都得了好处,还在科这个做什么,夫人只管给少爷张罗婚事便成,庄府也只能做做这些,旁的也做不了。”

还不是只能看着干生气?

康氏点了点头,“也是,他们也只能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勾当。”

“只是不知dào

易府和庄府把亲事定在了哪天,可别在撞到了一起。”孙婆子提醒道。

康氏冷哼,“撞到了一起又何妨?我到要看看到时去他们庄府的人多还是到我钟府的人多,你现在只管出去打听,看看庄府把日子定在了哪一天,回来告sù

我,咱们就挑和他们一天的日子。”

“夫人。”孙婆子原本是想劝着,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康氏越发觉得这样好,“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吧。”

孙氏知dào

夫人的性子上来就劝不了,只能摇了摇头下去了。

钟家的两个姑娘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孙嬷嬷这是怎么了?一脸无奈的样子?”

康氏笑道,“她是觉得劝不了我,这才觉得无奈吧。”

“母亲又做什么了?”钟柠笑嘻嘻的靠过去,“一定不是好事。”

“柠姐,不得乱说。”身后的钟铃喝道,“怎么跟母亲说话呢?没大没不。”

“没事没事,又没有外人。”康氏不以为意。

钟铃可不觉得,“母亲,你再这样宠她,就把她宠坏了,虽然咱们家不是那种重视规矩的人家,可是你看看她,说话一点深浅也不知dào

,想什么说什么。”

钟柠一点也不乎被姐姐说,还在一旁笑呵呵的,康氏看着女儿这样,“你看看也得说她她听才行啊?”

钟铃看妹妹这样,也摇了摇头,这才跟母亲说起正事来,“大哥与喜姐的事情真的定下来了?”

康氏笑着点点头,“可不是,这些年来我的心愿总算是了了,只等着定日子把人娶进府了。对了,你大哥呢?”

“他一大早就出府了,谁知dào

干什么去了?问他是不是去大营,原想着与他一起去大营到父亲那里,他却说有别的事就走了。”钟柠一脸的不满。

“今天换八字,他是知dào

的,一定是有重yào

的事,不然不可能出府。”康氏不知dào

儿子办什么事,却了解儿子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未完待续)

第173章:上街(一)

钟柠撇撇嘴,很是不满。

康氏搂过女儿,“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找喜姐上街,你们以前不是总上街吗?现在年也过了,你们也可以出去走走。”

钟家姐妹两个高兴的点点头,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随后就叫了康氏身边的丫头冰雪给赵府送了贴子约好明日去街上。

元喜原是不想出去的,但想到好久没有逛过了,这才应下。

次日,元喜刚穿戴好,钟家姐妹就上门了,三个人没有多呆,更没有坐马车,直接骑了马出了府,元喜打去过京城就再也没有穿过骑马装,突然穿上这身红色的骑马装到有些不习惯,好在骑了马之后,不多时元喜就习惯了。

三个女子骑马走在街上,自然少不得引人注意,特别是茶楼二楼靠窗坐着的几个人,看得都呆了,“这铜川的姑娘还真是特别。”

开口说话的是曹木,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马上红装的元喜,他到是见过赵元喜,在京城里看她也不出色,却不知dào

换上一身骑马装的她将然这样吸引人眼珠。

与曹木在一起的有兄长曹植,还有妹妹曹雪,原来曹家终于找到了宅子,刚搬进去,宅子里很乱,兄妹三人就出来了,却没有料到看到这一幕。

与他们兄妹在一起的,还有遇到的启训源兄弟两个,包括陈震轩和古言两人。

加在一起总共七个人,看着街上骑马的三人,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可以说曹雪是羡慕的,这样的生少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庄启源和陈震轩及古言的眼里则是惊艳。三人的目却都盯在元喜的身上。

街上的三个人混然不觉,更是动作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奔着茶楼而来。众人这才收回目光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眼睛却不自觉得往楼梯那里扫去。

果不其然。慢慢的楼梯处走上了三道身影,钟家姐妹正说着什么,元喜在一旁静静的笑着,三个人上楼的时候,才发xiàn

还有别的人,而且还是一面之缘的曹雪。

而元喜是都认识这些人,只对着众人点点头,并没有打算打招呼。却听到曹植在那边先开了口,“二妹妹,你也出来玩啊?”

当着众人的面,元喜才打声招呼,“是啊,大姐夫也出来了?”

“是啊,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二妹妹了,这是二妹妹的朋友吗?要不就一起坐吧,左右这些人你也都认识。”曹植想着自己妹妹也在,到也不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特别是他们这铜川根本不在乎这些礼数。

元喜直接就回绝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两位朋友,就不与大姐夫你们一起坐了。”

钟家的姐妹两个早就选好了位置坐下。叫了小二点东西,元喜的话更像证明了这些,也不会觉得元喜这是在找借口。

曹植也没有觉得尴尬,笑着点头说好,这才坐下。

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们,元喜有些后悔上来了,到是钟家姐妹不在意,特别是钟柠是个爱说话的,“这里的点心最好吃。喜姐姐不是最喜欢吗?以前咱们总来,这次可是你回来头一次呢。”

元喜背着对那边的人坐着。到也多了几分的自在,“是啊。只是回来后事情多,到也没有这个闲情来想这个。”

小二很快就把点心端上来了,三个个只顾着吃东西喝茶水,除了钟柠不时说几句,元喜和钟铃的话都不多。

这边这样,那边更是一句话也没有了。

曹雪的心里不舒服,“怎么都不说话了?可不要因为外人影响了咱们的心情。”

她说过话,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曹雪觉得失了面子,用力的摔下手里的茶杯,“既然都不说,那我走了。”

起身就走。

只有曹植担心妹妹,跟了上去,其他人跟本没有动。

曹雪站在楼梯口骂不得旁人,只能骂曹木,“不过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二哥有什么可看的?这样的人就是想进咱们府,母亲也不会同意的,二哥还是收起那样的心思吧。”

曹木的脸一红,“胡言乱言。”

羞恼的起身大步往楼下走,看那样子明显是恼羞成怒了。

曹雪不以为意,又扫了坐在那里不动的几个人,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曹植一脸尴尬的跟众人道歉,才下楼去追兄妹两个。

被曹家的兄妹一闹,庄启源四人不想走也没有办法了,也起来走了,看到他们一下楼,元喜这张桌才热闹起来。

离开的几个人心却思平静不了,哪个都忍不住心底的失望,特别是庄启源,只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让他亲自手推了出去。

元喜到没有注意到这个,和钟家的姐妹逛了一小天,这才回府。

曹府里却乱了套,曹木一回府就直接找到了曹夫人那里,跟着母亲嚷嚷着要娶赵元喜,可把曹夫人给弄愣住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赵府和钟府都定亲了,这是铜川都传开了,你现在要娶赵元喜,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的日子过的好了?再说那赵元喜有什么好,就是要嫁进咱们府我都不要这样的儿媳妇。”

黄氏的话刚落,曹木就嚷嚷出声,“我不管,我就是要赵元喜。”

“母亲,你随他闹去,我就是一辈子没有大嫂,也不会要赵元喜给我当大嫂。”曹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曹木眼睛都红了,“你懂什么?你是嫉妒,她哪里不好?我看比你们这种只会耍心眼的人好多了,我告sù

你,我就要娶她,再我说我娶了她多想,你就可以嫁给钟毅了,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喜欢钟毅,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装,你敢承认你不喜欢钟毅吗?一听说钟府与赵府定亲,你摔了多少东西?母亲不是也知dào

吗?还帮着她瞒着,怕是都传到外面去了,所有人都知dào

了,只有你们自己在骗自己呢。”

曹雪红了眼睛,“母亲,你看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有这样的兄长吗?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他这是逼着我不能出去见人啊。”

说完,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曹木根本不在乎,“我哪里说的不对?你也不用在这里装,还怕丢人呢?怕丢人你别干出这种事啊,满宅子里上上下下谁不知dào

你那点龌龊的心思,我比你强,我起码敢做敢承认啊,我还是为你着想呢,我要是娶了赵元喜,那钟毅岂不就是可以再找了,到时你自然可以对他表白去。”

“表白有什么用?高梦雨是什么下场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了,钟毅喜欢赵元喜,你娶了赵元喜,他恨死我才对,哪里会娶我。”曹雪边哭边反驳。

“真是个蠢的,既然明不行就来暗的,你与钟毅有了关系,他不得不娶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就说你笨,果真是个笨的。”曹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难。

曹雪一愣,到是不哭了。

黄氏看着儿子和女儿在这里争个没完,就不由得火大,“一个个说的都是什么?我告sù

你老二,我不同意赵元喜进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姑娘又不是没有,你看上谁都就,就是赵元喜不行。”

“娘,我不管,我只娶她,再说你不想我,也得想想小妹才是,她嫁进了钟府,咱们不是也与官家成亲戚了?母亲还怕在大嫂那边抬不起头来?”曹木也不急,帮着分析着。

黄氏听了不吱声了,那边曹雪也咬着唇看着母亲,若是先前她一定是反对的,可是想到能嫁约钟毅,而且还在坏了赵元喜的好事,她自然是高兴的。

特别是想到今日在茶楼里,那些男子坐着不走的样子,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见女儿和儿子都看着自己,黄氏叹了口气,“就是你妹妹真与钟毅在一起了,赵府与钟府的婚事解除了,赵府也不会同意把赵元喜嫁给你。”

这点黄氏还是明白的。

曹木笑道,“不是还有大嫂吗?赵府的大房向来不与其他几房走动,要是我娶了赵元喜,赵府的二房与大房不就可以变得亲密了吗?这一点大嫂一定会同意的。眼下谁不想与将军府能走的近。”

听着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黄氏点了点头,“现在你的脑子到是精明上来了,要是当日在京城里,你能这般,是不是也有个官职。”

“京城都暴乱了,有官职又如何?母亲现在说那个做什么,到是我说的事,母亲可要想清楚了。”曹木一脸的铆钉。

曹植冷着脸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不用想了,我不同意。为了自己的私欲去破坏别人的姻缘,这是要遭报应的。再说你大嫂也没有那个能耐,能让你娶了二妹妹。”

说完弟弟,曹植又看向上面坐着的母亲,“他们两个小胡闹也就罢了,母亲不劝着却也要跟着胡闹,眼下这可不是在京城,是在铜川,母亲想好了再做决定,在这里得罪了钟府和赵府,日后就不用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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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上街(二)

曹植的话让黄氏面上无光,只觉得脸火辣辣的,被自己的儿子提醒身份低微,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甚至还是当着儿女的面。

曹木可不管那些,“大哥,我就不喜欢听你这样的话,哪里有你抬高别人贬低自己家人的?在铜川怎么了?赵府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如果雪姐成了钟府的人,钟府自然不会帮着赵府对付咱们,何况有大嫂那边,咱们与赵府也算是亲戚,赵府也不会下狠手,他家的女儿名声破了,我娶是给他们赵府面子,又怎么算是得罪赵府呢?姻缘姻缘,他们还不是没有成亲吗?不过是过了八字,连日子还没有定下呢。若是真有什么报应我也是不怕的。”

曹雪暗暗扫了兄长一眼,却没有敢说话。

曹植看到弟弟这样执迷不悟却很是失望,“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事就是不行,母亲若是不听儿子的劝,儿子只能去找父亲说这件事情,让父亲来做主。木哥也不小了,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知dào

动这些歪心思,母亲为何不劝劝?这事别说同意了,就是听都不能听?木哥,你也不要以为我不知dào

你支的什么心思,今日在街上你是看中了二妹妹吧?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dào

,我劝你就死了这小心思吧。”

“大哥只知dào

说教我,怎么不去想想把大嫂接回来?外面怎么说咱们大哥不是不知dào

吧?说咱们包府比不直赵府,让大嫂都不愿呆在家里,而回娘家住,如今咱们宅子也有了,这下也该把人接回来了吧?难不成还要把孩子生在赵府?自己的事情没有弄明白,大哥却来说我。真是好笑。”曹木混然不在意,“我就是看中赵元喜了,也不怕大哥说透。而且我还要娶人进府,我到看看大哥能怎么样。”

曹木一脸的挑衅。两曹植看了不由得火大,“好,你的事情我不管,只是日后哭的时候不要求我才是。”

曹植看了母亲一眼,怒气的大步出了屋。

黄氏这才敢开口,“有什么话你们兄弟好好说,闹的红了脸多不好?老二啊,我听你大哥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赵元喜的名声不好,娶她进府有何用?再说她真的与钟府的亲事不成,也不能嫁进咱们府来,你大嫂也靠不住,到铜川就回了娘家,都没有与咱们在外面住,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黄氏说起这个就有气,若不是赵府现在还有个大房当势。这样的儿媳妇她早就发落了,哪里会忍到现在,想到日后都要被这个儿媳妇压到头上。还不知dào

这日子要怎么过。

曹雪也泄了气,她左右也想了,这事情根本就行不通,即使与钟毅成了好事,日后也不见得钟毅会真心对她,丙个人在一起生活也不会好,以钟毅对赵元喜的喜爱,怕是要恨她一辈子。

想到这些,曹雪就不由得泄了气。不高兴的坐在那也不吱声。

曹木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从小到大。只要他想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大哥几句话母亲就怕了?既然这样。那我不求母亲,我自己去弄好了,到时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牵连到母亲身上。”

曹木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他就不信凭着他自己的能力,还办不了这件事情。

“老二,那个赵元喜到底哪里好?你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过她,怎么偏偏就这回生了这样的心思?一定是那个赵元喜不守本份,明明都定了亲的人,还出来勾引人,在京城里她就不安份,给人送情诗,一点女子的矜持也没有,现在到了铜川她的地方,她能本份就怪了。”劝不了儿子,黄氏只能把错都怪到了元喜的身上。

曹木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耻的,“以前不知dào

她还有几分姿色,现在看到到是比那些京城里的姑娘强多了。”

黄氏听了就有气,“有姿色的哪里找不到?何必盯着她身上?名声不好又定了亲,你要真喜欢美色的,那我就让人给你找个姿色压过她的,你看可好?”

“母亲,哪里有你这样宠人的?二哥都是被你宠坏了。”曹雪不瞒,“母亲只知dào

为二哥想着,却从来也没有想过我的事,难不成我不是母亲亲生的?你就宠着去吧,我到要看看最后能变成什么样。”

一沉脸子,曹雪也生气的走了。

只留下黄氏跟儿子两两相对。

黄氏看着儿子,叹了口气,“不然就算了吧,老二,以前什么事娘不向着你,娘没有同意过?可这事太大了,真出点什么事,咱们这一家子就完了,钟府和赵府不要咱们曹府赔罪,你父亲也不会饶了咱们母子。”

黄氏虽然疼儿子,可更怕丈夫。

曹木脸色越发的阴沉,“娘,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娶赵元喜,我也说了,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丢下话,曹木甩袖而去。

黄氏面色不好,骂道,“一个个的当是我欠了你们的,只怪我生了你们。”

却也只能自己在这里骂几句,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她。

赵府里,元喜根本不知dào

曹府发生的事,把自己买的小礼物拿出来让众人下去分了,这才去看弟弟,难得见到赵元娘也在。

赵元娘见元喜来了,忙上前见礼,“大姐。”

“二妹起来吧。”元喜淡淡的对她点点头,扫向方桌上的点心,“这是二妹妹做的?”

赵元娘羞涩的低下头,“做的不好,大姐姐若是喜欢也尝尝吧。”

元喜点点头,到没有动,而是掏出帕子给渊哥抹嘴,“这么大了还吃的这么脏。”

又叫了绿竹去打水给渊哥擦脸。

姐弟二个说说笑笑的,赵元娘就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并没有半点嫉妒之意,直到渊哥净脸的时候,赵元娘这才起身告退。

等元娘一出屋,元喜就对绿竹使了个眼色,绿竹心领神会的把赵元娘拿来的点心给端了下去,却是直接端回了赵元喜的院子,房妈妈还挺奇怪的。

“在哪里端回半盘点心来?”房妈妈到觉得挺奇怪的。

绿竹道,“是从少爷那里端来的,是二姑娘做给公子吃的。”

不用再多解释,房妈妈就明白了,“身边怎么没有人拦着?胡闹。”

又接过点心,“我去找大夫看看,少爷身边也没有个当事的,我得去和夫人好好说说才是。”

打渊哥中毒之后,渊哥的吃食就都是莫氏身边的四个丫头做的,没有吃过旁的东西,却不想忘记了赵元娘和邓氏那边。

房妈妈絮絮叨叨的走了,绿竹这才又去了前面的院子。

好在是虚惊一场,点心并没有什么问题。

莫氏点着女儿的头,“你也太小心了,她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问题自然是好的,“不过母亲,元娘今年也十四了,该给她寻一户人家了,今年定亲,明天出嫁正合适。”

莫氏笑道,“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事我却不打算管,还是交给邓氏自己吧,也省着她多想,到底是她女儿的婚事。”

元喜想了想,“母亲这样决定,那也要跟父亲说一下才行,到底邓姨娘常年呆在府里,有什么样的人家合适她也不知dào

到,母亲这样一弄,到显得像是在刁难她一样。”

上一世母亲送了父亲回京,邓姨娘没有回来,那时她也没有多问,不过父亲去世,母亲自然也是要呆在京城的,邓氏却没有回来,可见一定是出事了或者是走了,至玩元娘,到是听说嫁给了县令的儿子,日子过的还不错,总是好过她这个嫡女的。

“我的性子你父亲是知dào

的,就是她想说点什么你父亲也不会见她,至于嫁人的名单,我写好了给她,让她从中挑选一家便是了。”这些莫氏都想好了。

元喜点点头,莫氏笑道,“好了,不说那些,到是说说你的亲事,日子定在了六月初一,正好春暖花天,可是个好日子。”

“母亲做主便是。”元喜有些微愣。

上辈子她嫁进庄府也是六月初一,不想这一世早嫁人,而且还是那个日子。

“眼下也没有旁的事,等天气暖了,我带着你了去看看,挑选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到是委屈了你,母亲没有给你准bèi

什么东西。”莫氏有些不好意思。

她性子向来大咧咧,一般的母亲会早早的给女儿准bèi

东西,到是她这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才发xiàn

床书梳镜之类的根本没有准bèi



元喜抿嘴一笑,“能买到就行了,母亲这点到是像及了外祖母。”

说起自己的母亲,莫氏也陷入了回忆,“是啊,你外祖母也是这般,可惜她早早的就去了,难得你还记得她。”

“说起来回来这些日子,我一直也没有去过舅舅家,不如找一日去是舅舅家看看吧。”元喜想到莫荷,到觉得有必要去一次。

莫氏见女儿与娘家人亲近,自然是高兴,“好啊,那就明日吧,你舅母一定早就念叨着你了。”(未完待续)

第175章:暗恋(一)

隔日,莫氏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

府里只有白氏带着孩子在家,看到元喜来了,自是高兴,“看看,这人都瘦了,大嫂也不说帮着补补身子,听说亲事都定下了?以后嫁人了就不能长来了,就让喜姐在府上住几日吧,我也好好给她补补。”

“也好,那就让她在这里住几日吧,有霞姐陪她,也能说说话,打从京城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憋在屋里,让她出去也不出去,只昨天跟钟家姐妹一起,这才出府逛了逛,这哪里像她的性子。”莫氏也担心女儿,“这还是她开口说来看看你,难得她主动开口说出门,我就带她出来了,只是我现在身子也不便,还要张罗她的婚事,让她在府上呆几天我也放心。”

白氏笑道,“我还能欺负了喜姐不成?放心吧,把她放在我这里,等你来接的时候,保证给你一个好好的人。”

元喜和莫家的两个姐妹坐在那里听着,也没有插话,白氏看了挥挥手,“你们去玩你们的,不用在这是里陪我们。”

莫霞亲热的捥起元喜的胳膊,“表妹,去我院里坐吧,我正从大哥那里得了一把宝剑,给你看看。”

在外人面前,莫霞对元喜永远是这么亲近,上辈子元喜不理会这些,可是这辈子却看得出来,只客套的笑了笑,“那就麻烦表姐了。”

到没有像平日里一样亲热的拉着白霞说东说西,莫霞少不得多看了元喜一眼,打上次在钟府她就觉得这个表妹变了,现在看来是真的变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到是没有说旁的。

白氏和莫氏却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不明白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矛盾,莫荷被落在一旁,不甘心的跺跺脚。“大姐就是偏心,我才是她亲妹妹。”

大步的追了上去。

白氏却笑了。“这孩子性子直,有什么话都直接说出来,从来不放在心里。”

莫氏扫了一眼,才提醒道,“大嫂,我知dào

你偏疼莫荷,不过你别忘记了她可是个庶出的,这些年来她跟喜姐一直处的不好。当年都是孩子,现在可不同,都到了嫁人的年岁,上次在钟府的事大嫂还不知dào

吧?我看这个荷姐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人。”

冷哼一声,这才把那日在钟府的事说了,“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是今日看她在你我面前还是一点顾及也没有,那就是真真的没有把我们喜姐当回来,外人都不敢羞辱喜姐,她不过是仗着是莫府里的人就敢那般对喜姐。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知dào

喜姐不会与她计较?有这样的心思敢说是单纯?大嫂也别不爱听,虽然你疼她,可也得是个心思正的人。”

白氏都听愣了。“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却是没有听说,如此一来,那我真要让人注意一下荷姐了。你我又不是外人,我有什么不爱听的,到是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好的,而忽略了这件事情。”

白氏到真是没有生气,向来她偏疼喜姐,自然不会让喜姐受委屈,况且再疼荷姐。那也不过是一个庶女,哪里能比得过丈夫的亲外甥女。

后院里。一出了正屋,莫霞与元喜就松开了手。元喜挑眉看她,“表姐怎么不高兴?”

“妹妹不是也不喜欢我挽着吗?这样岂不是正好?”没有外人在场,莫霞也不装了。

绿竹皱起眉头,表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呢?

莫荷从后面追上来,看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好,就笑了,“表姐,你可真把我姐姐给得罪了,我姐姐喜钟大哥这么些年,偏你与钟大哥定了亲,你说我姐姐能高兴吗?”

元喜微微一愣,到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抬头看向莫霞,见莫霞咬着唇,瞪着自己,那可以肯定这是真的了,思绪回到上一世,确实表姐一直没有嫁人,好像舅舅找的哪一个她都不满yì

,为了这事舅舅最后也放qì

了,随表姐去了。

后来她死了,到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那时钟毅却没有成亲,难不成最后表姐真的嫁给了钟毅?

那这一世她嫁给钟毅算不算是破坏了表姐的姻缘?

“赵表姐,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左右我姐姐的东西你都抢走了,母亲疼表姐胜过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表姐,不知dào

的还以为表姐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呢,如今连姐姐喜的人也被表姐抢走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抢走的了。”莫荷在一旁语气淡淡的说着。

元喜笑了,“看妹妹说的,弄的像我是个恶人一般,舅母再疼我又哪里能比得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再说表姐喜欢钟大哥的事我一直不知dào

,既使知dào

了我也什么也做不了,若是表姐喜欢,大可以让舅母到钟府去说亲,只是这样偷偷的喜欢,谁也不会知dào

表姐的心思,所以表姐若是恨我,我看就不必了。”

“这些年来,我看着钟大哥围着你,高梦雨上前去都是自欺欺辱,我又怎么能像她一样?原本我想着你终于走了,那么钟大哥就是我的了,可是你却回来了,让我的希望又落空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已经与喜欢的人定亲了,又为什么退亲?你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抢走我喜欢的一切东西,我恨你,你怎么不死在京城?你那样的名声哪里配得上钟大哥,你根本就不配。”莫霞一脸的恨意,莫荷却暗暗在一旁叫好。

这些年来赵元喜从来都没有把她这个庶女放在眼里,只因为她是个庶女,哪怕她寄养在母亲的名下,她仍旧是看不起她,可是她一个庶女哪里能弄得过一个将军的女儿?莫霞在一旁冷眼旁观,却是从来都不相帮,现在不同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元喜毫不畏惧莫霞的恨意,“配不配得上,那已经不重yào

的,重yào

的是我与钟大哥已经定亲,只是可惜让表姐失望了,我没有一直呆在京城,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错过了一次,就不会再错。喜欢的人也一样,开始可能很喜欢,换个角度去看可能就不喜欢了。表姐与其在这里恨我,到不如断了心里的想法,给自己寻一门好的亲事。你我姐妹二人,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姐妹的情谊。钟大哥喜欢我也不是我能阻拦的,妹妹自知没有做错,表姐却这般怨恨我就有些不对了。”

看着三个身边的丫头,“这事传进舅母的耳里,想来舅母也会不高兴,表姐向来知dào

轻重,也知dào

这事不好传到外面去吧?”

莫霞冷笑,“不过是你我三人在一起,我到想看看谁能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去。”

说话的时候,莫霞的眼睛在绿竹及莫荷贴身丫头金顺身上扫过,里面满是威胁之意。

元喜冷笑,“哼,话是表姐要说的,传不传到舅母耳里那就看表姐的能耐了,只是我的丫头却不是个多嘴的,表姐担心这个,到不如管管别人,比如荷姐身边的人。”

“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若说也早说了。”莫荷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也不用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元喜淡淡一笑,“若是我不在,我自然不担心,可是我在我就不得不担心了,妹妹的嘴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不然今日若不是妹妹说出来,我又岂会明白表姐的心思?以表姐的稳重,心里再不高兴也不会把这个说出来的,所以妹妹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这事传出去,表姐这辈子就不用嫁人了。”

“有什么嫁不了的人,高梦雨还不是一样,她也没有怎么样。”莫荷不以为意。

莫霞却听出来不对了,脸色惨白,惦记表妹的男人这代表着什么她可明白,与追那种没有定婚的男人不同,这要是传出去,她就是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莫荷扫了一眼莫霞,见她脸色变了,心下也慌了,“姐姐,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根本没有旁的意思,就是看姐姐每日里憔悴,才过想帮着姐姐出头,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年来妹妹看着姐姐伤心,却不知dào

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着急,妹妹这些年来对姐姐什么样,姐姐也明白,若是那般想妹妹,妹妹就真的再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说着,莫荷低头哭了起来。

元喜笑道,“表妹可不要哭了,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不过是几句话,表妹这样一哭,把事情闹大了,舅母问起来,我们也找不到旁的说词,不过到妹妹若是有说词自然是好的。”

莫荷这副样子,到让元喜想起了上一世庄启源的那个小妾,也是这一副白莲花的样子,自然知dào

怎么才能治得了她。

果然,元喜的话音一落,莫荷马上收住了哭声,咬着唇看着元喜,“表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对我?我不过帮姐姐说了句实话,你就要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吗?”(未完待续)

第176章:暗恋(二)

元喜好笑的看着莫荷,“都到这个时候了,表妹还一口口咬定是我在挑拨你与表姐之间的关系,既然话说不明白,那咱们就找舅母去评评理吧。”

叫上绿竹,元喜转身就往前厅走。

莫家姐妹急了,一同出声叫人。

莫霞是害pà

她的心思被传出去,而莫荷是怕事情闹大了,她在这里说的或许莫霞还可以犹豫一下,可是到了母亲那里,母亲一定会明白怎么回事。

若是她这心思被母亲知dào

了,母亲定不会饶她,日后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也要难了。

莫荷叫出来的同时,更是大步的追上去,“表姐,是我错怪你了,我知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不用元喜吩咐,绿竹已经拦住莫荷,“表姑娘,这样拉拉扯扯的可不好,再说不是表姑娘一直说自己委屈吗?我家姑娘可是去还给表姑娘一个公道呢。表姑娘还是慢慢的走吧,我家姑娘定不会委屈表姑娘的。”

不理会莫荷脸上的难看,绿竹抿嘴一笑,“奴婢在京城里呆了半年,别的没看出来,到是这女子心里的小九九到看得明白,在京城里那些闺中的姑娘别的不行,就像表姑娘这样耍小心思的到是很多。若是奴婢说错了,在这里就先给表姑娘赔不是了,若是说对了,那表姑娘可要想想一会儿怎么跟舅夫人解释。”

冷哼一声,绿竹扬着下巴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莫家姐妹站在原地发呆。

先反应过来的是莫霞,大步的追了上去,到是莫荷白着脸站在原地,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姑娘,怎么办啊?”金顺在一旁也急了。

这些年来。姑娘的手段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哪次不是表姑娘吃亏,可这表姑娘从京城里回来。人也变精明了,竟然不上当。甚至还反咬一口。

莫荷咬咬唇追了上去。

母亲这些年都疼她,只要她不承认,在哭着认错,母亲一定不会怪她,日后再安份些,母亲一定不会怀疑今日之事。

心下有了决断,莫荷心里也有了些底。

花厅里,元喜一进来就跪下了。这把白氏和莫氏都给弄愣住了,白氏忙叫人扶起元喜,“快把人扶起来,好好的怎么跪下了?”

元喜不起来,“是元喜的错,不敢起来。”

见到人不起来,丫头们站在那里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算了,让她跪着。”莫氏知dào

女儿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喜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氏也坐在那里等着听是怎么回事。

元喜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女儿只是说了女儿心里想的,元喜心里真的没有旁的意思,给表妹受了委屈。元喜在这里给舅母赔罪了。”

白氏的脸色都白了,“好孩子,你没有错,你说的对,是你表姐做的不对。”

又一边道,“来人,把大小姐找过来。”

白氏的话音刚落,莫霞已经走了进来,直到跪了下来。

“女儿知错。”

“霞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你有那样的心思可以跟母亲说。如今人已经与你表妹定亲了,你却有了这样的心思。你怎么能这样做啊?”白氏说完就哭了起来。

莫氏看嫂子哭了,忙劝道,“孩子不懂事,嫂子教她就行了,何必当着孩子的面哭,让孩子心里也不好受。再说这又不是外人,这事也不会传出去,嫂子莫伤心了。”

先前莫氏还有些怪霞姐,可是现在看到嫂子哭了,心里到也怪不起来了,只觉得这霞姐也是个可怜之人。

莫霞也跪在那里哭,莫荷进来的时候,到不知dào

怎么办了,悄声的跪到地上,“母亲,是女儿的错,求母亲责罚。”

一听到莫荷的声音,白氏猛的抬起头来,恨意的瞪过去,“快起来吧,你何错之有,都是你姐姐的错,生了那样的心思,好在你说出来了,不然日后还不知dào

会有什么样的事呢,母亲谢你还来不急呢,哪里会怪你。”

“金顺,快扶姑娘起来。”白氏咬牙切齿的看向莫荷身边的丫头。

金顺吓的身子微微一颤,却不敢不从,从地上爬起来,劝着身边的主子,“姑娘,起来吧。”

莫荷非但没有起来,头已经贴到了地面上,“女儿有错,求母亲责罚。”

“荷姐,你母亲都说你没有错了,还是起来吧,你做的很多,也是我家喜姐冤枉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莫氏又叫了身边的入画把把人扶起来,“今日这事你表姐做的不对,我在这里跟你认错了。”

莫荷的脸乍青乍白,被入画硬架了起来,“母亲……”

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这哪里是不怨她,是根本就恨不得啃了她的骨头,想到这些年来努力,今天全白费了,莫荷的脑子一片空白。

“元喜,你也起来吧,母亲也跟你表妹认过错了,你就起来吧。”莫氏看向女儿。

元喜得了母亲的话,这才站了起来。

莫霞也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上面白氏淡淡道,“霞姐就禁足半年吧。这半年来不许出院子,若是让我知dào

谁敢放她出来,别怪我赶她出府。”

大手一挥,莫霞就被扶了下去。

白氏是多一眼也不想看到莫荷,不耐烦的挥挥手,“带二小姐下去,好生伺侯着,谁也不许给二小姐委屈受。”

莫荷脑子哪里还有反应,被人扶了下去。

等莫荷一走出去,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白氏的骂声,“枉我这些年来真心待她,却是养了一只狼在自己的身边,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白眼狼,我到要看看她谋的是什么?又能谋到什么去。”

莫荷的身子微微微一愣,整个人差点摔到地上,紧咬着唇,硬是把涌到嗓子口的血腥味给咽了下去。

莫氏冷笑,“现在大嫂该知dào

她是什么人了吧?这样的心思,这些年来害得他们表姐妹之间不亲,我还道喜姐与霞姐之间有什么事,怕就是这样的小人在身边挑着,哪里还能亲近。至于谋什么我看简单,不过是能找一户好婆家就是了,只可惜这样的心思,不适合咱们铜川,这样的心思到像京城里那些人,我看不如大嫂在那些世家给她寻个婆家,不然这样的心计可白白浪费了。”

白氏点点头,“只是我不了解那些世家,到是喜姐可知dào

哪家有合适的?”

“这各家到都有公子,只是不知dào

人家喜不喜欢表妹,这个还要看是舅母的意思。”元喜没有挑明莫荷的出身,白氏也听明白了。

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我明白了,还是喜姐聪明。”

既然敢这样害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会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也不枉她这些年的心思。

闹了这样的事情,元喜自然也不能留下了,母女两个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莫氏心疼的搂着女儿,“今天的事委屈你了,不过你做的对,不能让那荷姐得了心思,以前你们吵吵闹闹的,我总以为是你太拔尖,这才没有多想,现在才知dào

定是那丫头使的小心思,咱们都让她给骗了。现在好了,知dào

她是什么人,就再也不用怕了,到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小心思。”

元喜还真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事情,“到是表姐那里,我是真不知dào

她的心思,若是知dào

的,到不如成全了他们,钟毅的性子一定会对表姐好的。”

“又瞎说。”莫氏打断女儿的话,“亲事怎么可以让来让去的,再说钟毅喜欢的是你,你表姐即使嫁给了钟毅,也不会得到钟毅的喜欢。母亲知dào

你心地善良,可不是用在这里,女人这一辈子啊,只有嫁给心爱的男人,她才会幸福。虽是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那只会空守一辈子。不说旁人,就是咱们府里的邓氏,她怎么过的你也看到了。”

“只希望表姐想得开吧。”元喜当然明白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是什么样。

“那只能看她自己了。”

这样的事情谁也决定不了。

莫府里,白氏送走了莫氏母子二人,就去了女儿的院子,进屋后就看到女儿坐在那里发呆,白氏摇了摇头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你这孩子一直记娘省心,怎么就弄出这么件事情来,还是当着你表妹的面,日后怎么面对你表妹啊?”

“娘,我是真的喜欢钟毅,从小就喜欢。”莫霞红着眼睛。

“喜欢也要忘记,知dào

了吗?以前可以有那样的心思,但是日后就不能有那样的心思了,明白吗?”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我知dào

。”正因为知dào

,所以今日才这样的冲动。

后知后觉才发xiàn

被莫荷给算计了,可恨一个庶女都敢算计自己嘲笑自己,这些年来她到没有发xiàn

她的心思,日后定要她好kàn



白氏心里何尝不恨,女儿吃了亏她是一定要找回来,左右人在府里又跑不掉,到要看看她怎么哭着来求自己,与此同时,在自己院子里的莫荷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脸色越发的惨白。(未完待续)

第177章:聚会(一)

曹府里,曹木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曹雪的院子,曹雪看到他来,也不等她开口,直接开口堵住他的嘴,“说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不会帮你的。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你那边也行不通,我看还是算了,到时爹再打断咱们的腿。”

曹雪不是没有想过曹木的话,可是想了一整晚都觉得行不通,也就没再想了,到也放qì

了。

曹木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才开口,“没做你怎么知dào

不行?再说你知dào

我要怎么做吗?怎么就知dào

不行?我告sù

你吧,我有个好办法,第一步就让钟府觉得对不起你,而且主动去和赵府退亲娶你,还让钟府挑不出你身上的毛病,你要不要试试?”

这样的诱惑太大,曹雪一时之间犹豫了。

看到妹妹动心了,曹木唇角的笑越发的得yì

,“你放心,这事做不成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但是要是做成了,你得帮我,怎么样?”

“你打算怎么做?”曹雪不相信有这样的好办法,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很简单,让大哥请众人来府里做客,钟毅若是撞到你换衣服,你说是谁的错?到时还得钟府求着咱们呢。”曹木的主意换来了曹雪的白眼,曹木挑挑眉,“不相信?我既然说出这样的主意,自然是知dào

要怎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钟毅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还让钟毅觉得亏对于你,这样总行了吧?”

“在咱们府上出那样的事情,谁会不怀疑到咱们身上来?还是算了,我到以为是什么样的好主意,这种主意小孩子都想得出来。也就你还觉得好。”曹雪不想再多听,“有哪个男子能走错走到别人闺房里来,还真撞上人换衣服?想想都知dào

是被人算计了。那时钟府知dào

被算计了到时我怎么办?被撞破了换衣服,又被钟府讨厌。是嫁还是不嫁?嫁了过去之后日子怎么过?二哥是拿我当傻子呢吧?”

曹木嘻皮笑脸的道,“你可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算计你,咱们两个也算是联手吧?还是你觉得不好?咱们家这个小院子,叫人来府上做客,自然是在这后院,从前面的角门出来,正好到你的院子。到时钟毅自己把衣服理脏了,寻了地方换,走错了又怎么能怨是咱们算计的他?左右你就不要想别的,我有主意,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管等着就行,只是人进来的时候你要和身边的丫头配合一样换衣服,你在试新衣被人闯进来,那还是咱们算计他?”

曹木不愿多解释,挥挥手。“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就行了。等来客那时,你准bèi

准bèi

。”

不欲多说,曹木起身就走了。

曹雪看着人走了也没有叫住他,左右只是他自己在那里想着,若是他真的做了,自己也不费事,配合一下也行,若真成了事自己也挑了便宜。

曹雪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曹木那边却以曹植的名义给钟毅在内。包括京城里来的各世家平日里与曹植相处好的人都送了贴子,得到回贴之后。曹木才去找曹植把这事说了。

曹植一听就火了,“胡闹。家里现在这么小,哪里能宴客,而且你以为我名义送过去又是以什么理由?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打的心思,你最好把心思收起来,明白了吗?贴子既然送出去了,也不能收回来,你去和母亲说准bèi

一下吧,日后再这样胡闹,我就告sù

父亲。”

曹木没有把大哥的威胁放在耳里,“大哥,家里有新宅子了,自然要请客人,我也不过是为你着想,在这铜川里,也没有多少相熟的人,大哥要多多与他们走动才是。我请的是男客,能动什么心思,大哥就放心吧。那我就去母亲那里了。”

看着弟弟这副样子,曹植摇了摇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却是去了赵府的二房,冯氏看到曹植来很是高兴,拉着他说了会儿话,赵元绮就挺着大肚子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赵元绮看到丈夫很是高兴。

当着冯氏的面,曹植只傻傻的笑。

冯氏挥挥手,“绮姐,你带着曹植到你记里说话吧。”

曹植的脸红了,赵元绮抿嘴笑着应下,叫了曹植,两人往后院走。

路上,曹植扶着妻子,“怎么样?孩子听不听话?”

“孩子很听话,到是我一个人呆着怪无聊的,你也不知dào

过来看看我,宅子里都收拾好了吧?咱们的院子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与你一起回去?我嫁给了你,也总不能呆在娘家,当初要过来住的时候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我自己到不怕与你吃苦,可不能苦了曹家的长孙。”赵元绮知dào

婆婆对自己的意见很大,在丈夫自是知dào

说什么。

曹植宽慰她,“你好好的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不要想别的,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正想着把你回去看看,也让你自己看看哪里不妥当,明日府里又要宴客,母亲一个人我怕她忙不过来,而且那方面母亲做的也不细,我想着你回去帮帮忙。”

曹植打知dào

弟弟叫了人来府上,心里就不踏实,有妻子盯着妹妹和母亲那边,他盯着弟弟,这样也能轻松一些。

赵元绮惊呀道,“有什么事吗?”

突然要宴客。

她可没有听说府里有什么事情啊,赵元绮看向丈夫。

曹植笑道,“没担心,没什么事,就是搬了新宅子,这不是想着请人到府上聚聚嘛。”

赵元绮心底虽然疑惑,不过想着丈夫也没有骗过自己,就没有再深想,“既然要回去,就别的腾了,我就直接搬回去吧,现在就让人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也去母亲那里,跟母亲说一下。”

又忍不住埋怨丈夫,“既然是这事,当着母亲的面,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算了,既然都到这了,先收拾东西,然后再跟母亲去说也不迟。”

曹植一脸的不好意思,“是啊,左右住的也不远,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看到丈夫这样,赵元绮摇了摇头,却甜甜的笑了,虽然丈夫的性子软弱,却不用担心会像那些世家的男子一样三妻四妾,完全掌控在她的手里。

回到院子,赵元绮让身边的两个丫头带着小丫头收拾东西,自己拉着丈夫说话,曹植心中苦闷,却又难以把那些话跟妻子说,不时的心不在焉,赵元绮也发xiàn

了,心底还在奇怪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丈夫还有心事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赵元绮只等着回府后再慢慢打探,这样一来她到是坐不住了,刚收拾完,眼看着香饭都没有用,跟着母亲辞别就回曹宅了。

黄氏看到儿媳妇突然回来了,心里不快,面上也淡淡的,“怎么回来了?这宅子还没有收拾好呢,别再动了胎气,那可就是我们的错了,到时你母亲怪我们来,我们可交代不起啊。”

曹植的脸色一变,“母亲,明天府里宴客,我这不是想着让元绮帮帮你吗?我们还没有用饭呢,先回自己院子,晚上再过来给你请安。”

生怕母亲再说难听的,曹植拉着妻子出了黄氏的屋子,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妻子的脸色,赵元绮非但没有生气,还起来劝起他来。

“我没事,母亲心里有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到底是我自私了些,放心吧,过几天母亲就好了。”

“元绮,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明白你的好的。”曹植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母亲也是被这些事情给搅的,才会这样,等过一阵子就好了,这些天老二和雪姐那里也不省心,母亲正心情不好着,这才说话难听了些。”

“他们两个怎么了?”赵元绮知dào

婆婆什么样,根本没有想过婆婆会对自己有好态度,“母亲向来宠着他们,怎么还生他们的气了?”

“你现在只管好好的养胎,不用理会他们,对了,明日宴请的时候,你就陪着雪姐吧,我怕她那性子乱话话,让人觉得咱们曹府是个没有规矩的。”曹植自然不敢说弟弟和妹妹的心思,“而且雪姐也大了,是时候找婆家了,万一撞到也不好。”

赵元绮点了点头,“我陪着她到是可以,就是她怕是不喜欢我陪着,不过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又能出什么事情,铜川这边又民风开放,在院里撞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放心吧。”

曹植点了点头,只希望是他多想了吧。

另一处院子里,曹木正叫了身边的小厮贴耳交代着事情,小厮连连点头,应下退了下去,曹木勾起唇角,明日只等着钟毅自己送上门了。

他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想到赵元喜那娇小的身子,一身红装骑在马上,曹木就忍不住心里痒痒,过不了多久,人一定会是他的。

亲王府里,李习安看一钟毅脸上的笑一直没有下去过,笑道,“笑极生悲你该听说过吧?可莫在笑了。”(未完待续)

第178章:聚会(二)

李习安的话一落,钟毅马上收起了脸上的笑,看他这副样子,李习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一瞬间,自己又不知dào

为何会这样,到也没有再多想。

“曹府让人送了贴子,你收到了吗?想来没有吧?”左右送了也不会去,到底是世子。

钟毅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李习安练剑弄了一身的汗,这才收回力qì

来,“没收到,不过你可以带我过去凑凑热闹。”

“你要去?”以钟毅的了解,以为他不会去。

李习安挑眉看他,“在京城的时候,我可是最爱凑这样的热闹,你又不是不知dào

,到回铜川来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出去凑凑热闹了,既然有这样的聚会,我总该过去看看。”

“那好,明日我过来接你,一起去曹府。”钟毅到没有多想,轻快的应下了。

等钟毅一走,李习安就叫人给易少祖和聂思成送了信,约好明早一起去曹府玩,这才回自己的房间,想起钟毅的笑脸,李习安只觉得刺眼,烦燥的在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又起身出去了。

次日,曹府里来的可不单单是那些世家子弟,聂思成把妹妹也带上了,众人之中唯一的女子聂倩茹,看到并没有别的女子,聂倩茹有脸也乍青乍红,好在曹植反应的快,让人带了聂倩茹去了妹妹那里。

曹雪看到被送到自己院子里的人,一时之间愣住了,好在小雀反应快,上前见礼道,“聂姑娘。”

曹雪才站了起来,“是聂姐姐来了。多日不见了,快坐吧。”

聂倩茹看着曹雪这榻上零乱的衣衫,有些吃惊。“妹妹是要出门吗?”

眼看着计划好的事情就因为来了一个外人而被破坏掉,曹雪心里着急。“没有,是这些旧衣服试试大小,若是小了也好赏给下人。”

聂倩茹抿嘴笑,“妹妹真是说笑了,以曹家的家世,哪里还用得着在意这些以前的旧衣,只会拿姐姐打趣。”

“我哪里是拿姐姐打趣,可说真的呢。到底眼下不是以前,仔细一些是好的。到是我这里这么乱,招待不周了,不如姐姐先到我母亲那里去,待我收拾一下再过去陪姐姐怎么样?”曹雪忙着把人支走。

屋里确实太乱了,聂倩茹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先去给伯母请安。”

曹雪又叫了小丫头送了人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小雀有些担心,“姑娘。要不奴婢到外面守着吧。”

“笨蛋,你到外面守着,还让人怎么走错。”曹雪的好心情被聂倩茹给破坏了。自行解着身上的衣服,“平日里都跟在易揽霜的身后,今日到是自己到府上来了,她的脸皮也够厚的了,当初在京城里看看她那副猖狂的样子,还当自己是京城里的那个大家闺秀呢,姐姐妹妹的,哪个是她的妹妹?”

在京城里的时候,曹雪可没少和聂倩茹吵架。两个人一直不对付,或者说曹雪没少受聂倩茹的气。如今好了,聂倩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这家小姐。看她还有什么可得yì

的,却不想今日府里大哥请的男客,她到是来了,一点矜持也没有。

小雀帮着拿榻上的衣衫,在主子身上比量着,“聂姑娘到府里来,还不是看中了今日府上的各家公子都来了,不然平日里姑娘与她根本就不走动,怎么会突然一府上来呢。”

曹雪挑眉一笑,脸上满是嘲弄,“你说的还真对,她怕是就冲着这个来的,不过可惜啊,男子聚会,到底咱们不是真zhèng

的铜川人,比不得这边人的作法,没有赶她回去就不错了,自己竟然还大言不辞的在这里装娴熟呢,真真是可笑。”

总算是有机会嘲弄聂倩茹了,曹雪哪里能放过机会。

与身边的丫头一人一句的说着。

前院那边,李习安突然来了,让众人也拘束起来,特别是庄启源一行人,在京城里的时候,他们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从来没有把李习安放在眼里过,可是现在身份突然变了,他们成了普通人家的子弟,而李习安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让他们低头,又觉得放不下身段,可是亲王府的世子谁又能得罪得起,带着矛盾的心,众人上前见礼。

李习安邪气笑着受了众人的见礼,才开口,“大家都起来吧。听说府上聚会,我就带着人过来凑个热闹,没有打扰到大家吧?”

曹植忙上前见礼,“世子客气了,你能到府上来,是曹府的荣幸,只是宅子小,世子不扫兴便是。”

又请了李习安上坐。

曹老爷听说世子来了,也换了身衣服来见礼,一时之间聚会到成了恭维世子,庄启源一行人看着被捧在上面的李习安,低头喝酒。

曹木可不管那些,看到起身倒酒的钟毅与端菜的下人撞到一起,他的眸子一闪,才收回目光,钟毅到也没有多想,毕竟是他突然站起身来的。

到是下人,一脸的惊慌,“公子,这一身的油渍,不如去换一下吧,万一被我家公子知dào

了,小的就完了。”

屋子里乱乱的,到也没有人注意到钟毅这边。

“不必,擦一擦就行了,给我找盆水吧。”钟毅起身离席。

只有身边坐着的人注意到了,不过也没有人多问,到是钟毅随着下人出来后,小厮指了后面的角门,“这是前院,公子先一后院去等奴才吧。”

钟毅左右看看这前院除了左右厢房,到也没有擦洗的地方,这才听了小厮的话往后面的角门去,哪里知dào

刚一过小角门,就见一女子冲了出来,正好撞到钟毅的怀里,哪知dào

身子就往后倒去,钟毅本能的伸手将人往回拉,只听嘶的一声,人没有抓回来,到是把对方的衣袖给扯了下来,下一刻就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传了出来。

钟毅看着地上的女子一时之间也愣了,事情就发生在小角门这里,不多时把前面的众人都引了过来,众人看到地上摸着一只胳膊低声哭的聂倩茹,再看看钟毅手里的衣袖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钟毅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衣袖扔了出去。

又跟众人解释,“这是误会。我看她要摔倒,想拉住她,没想到就这样了。”

钟毅脑子一片空白,看众人看着自己不说话,越发的急了,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李习安的身上,求救的看着他,这个时候,除了李习安没有人能帮他了。

李习安不负所望走上前去,“让人把聂姑娘扶回去先换了衣服吧。”

他这么一开口,聂世祖才醒过神来,“快把姑娘扶进去。”

原本他就不同意妹妹跟着来,偏她闹着要来,结果到这里来了之后,只有她一个女子,现在好了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聂世祖只觉得脸都被丢光了。

屋里得到动静的曹雪快速的穿上衣服冲了出来,就与被扶进来的聂倩茹撞到了一起,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只觉得愤然的刺眼,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了。

自己做的一切,到是便宜了她。

“你不是去我母亲的院子了吗?”曹雪狠狠的盯着她。

聂倩茹低头哭着,“我想着到不如等了妹妹一起去,这才折了回来,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我看到不如说是姐姐好命。”曹雪恨意的转身进了屋,她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聂倩茹算计好的。

这点曹雪还真是猜对了,聂倩茹离开之后,一路越想越不对,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明白了,所以她就先把带路的小丫头支走,这才又折了回来,在角门里面等着,院子里的丫头早就被曹雪打发走了,曹雪又带着丫头在屋里,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然后看到往这边来的钟毅,聂倩茹才明白曹家要算计的是谁。

最后一狠心,就撞了上去,正成了她的好事。

到铜川之后,能入眼的人家也就钟府和亲王府,可以她这样的怕是进不了亲王府,钟府又定了赵元喜,现在既然是曹府弄的圈套,她自然不能错过。

跟着曹雪进来之后,聂倩茹就坐在那里哭,曹雪看着心烦,“还不服侍你家姑娘换衣服,我这里衣服多,先随衣的挑一身给你家姑娘换上吧,到底没有新做的衣服,只能委屈你家姑娘穿我的旧衣服了。”

被聂倩茹带来的丫头不敢多说,又扫了一眼,那边堆着的一堆旧衣服,却不敢上前去挑,到是这样的旧衣服怎么能给姑娘换呢,到底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来,再说曹府说没有新的衣衫,这也不可能,哪家姑娘没有几身新的留着备用。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曹府的姑娘在有意为难自己家的主子,都出了这样的事情,曹家的姑娘还只知dào

为难主子,曹家真是太欺负人了。

黄氏和赵元绮得了信都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我才晚来了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啊?哟,这聂姑娘怎么还没有换上衣服啊?”(未完待续)

第179章:谁错(一)

赵元绮问过下人事情的经过,大体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此时语气自然是不好,黄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到赵元绮这样说,到是满yì

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马上就开口道,“是啊,可不要哭了,你这事自有钟府的人负责,到是我们曹家要完了,还不知dào

被人怎么说呢,聂姑娘换了衣服就回府吧,我这还得去钟府赔罪呢,除了钟府还有将军府,我们曹家是完了,人家好好的亲事,就因为在我们府上弄了这样的事情,给破坏了,这破坏别人姻缘可是要遭报应的。对我们曹家来说这是倒霉的事,可对聂姑娘来说,却是好事,得了这么一件好姻缘,快别哭了。谁成想走路能撞来好姻缘呢。”

黄氏也明白了,是女儿和儿子弄的事,却没有想到便宜了外人,这到嘴的肥肉没了,换成谁不心疼啊,而且还是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亲事没有得到也就算了,结果还把钟府和赵府一起给得罪了,这真真是偷鸡不成啄把米啊。

现在好了,全都完了,钟府和赵府那边还不知dào

要怎么交代呢。

黄氏看着明明点到了便宜,还在那里抹泪的聂倩茹就一肚子的火气,也顾不上女儿,见聂家的也不开口,只能问向小雀,“怎么不让聂姑娘换衣服?”

“姑娘让了,只是姑娘没有新衣衫,聂姑娘才没有换吧?”

“也是,我们曹府败落了,眼下又把钟府和赵府给得罪了,哪里有什么新的衣衫给客人换,我看聂姑娘也穿被披风来的,那就也别换衣衫了。穿着披风回府吧。”黄氏直接赶人。

赵元绮也没有料到会闹出这事,难怪丈夫一副难已启耻的样子,又叫了身边的丫头送了聂倩茹回家去。没有了外人,赵元绮才冷下脸来。“妹妹这里就交给母亲了,我去前面看看。”

黄氏也没有时间理会大儿媳妇冷着脸,看着人一走,又赶了屋里的下人下去,就叫过女儿,拍拍手却不知dào

说什么。

“那个贱人,竟然抢了我的好事,我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娘,我恨不得杀了她。”曹雪哭了起来。

“娘也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事已经被她抢了,不过也好,今日这事可不是咱们钟府设计的,是她自己弄的,也与咱们没有关系,我到要看看她们聂府怎么跟钟府和赵府交代,现在她能得yì

,有她哭的时候。听娘的话。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娘一定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黄氏安慰着女儿。

曹雪的心情哪里是一句两句能安慰的。“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事不能就让她这样捡了便宜,得让钟府和赵府知dào

是她在算计的,就是嫁进钟府,她也不能有好日子过。”

“放心吧,这事娘去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要到钟府和赵府去解释一下,聂府是就是想解释也没有人相信他们的。”黄氏一脸的恨意。“好了好了,让下人打点水洗洗脸。我现在就去钟府和赵府赔罪。”

曹雪点点头,送了母亲出去。却不愿见人,赶了下人自己呆在屋里。

另一边,赵元绮冷着脸看着丈夫,曹植刚把客人都送走,回来看到妻子这样看着自己,就有些心虚,“这事我是知dào

,可是不知dào

他们这样算计的,当时他们有这个想法,我就说过不能做,还特意跟母亲说过,母亲也是应下的,谁知dào

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既然知dào

会这样,又何必请人到府上来。”

“是老二以我的名义送了贴子出去的,哪里是我。”曹植苦笑。

“老二?他与你妹妹到是感情好,这个时候知dào

帮着她,只是好事怎么不知dào

动脑子,到是这种事情脑子怪好使的,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钟府和赵府那边怎么交代?好好的亲事,大伯父还不得恨死我,指不定还以为是我们二房弄的算计呢,原本两家关系就不亲近,又出了这当子事,日后就得成仇人了。”赵元绮恨得直咬牙,“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升的这个心思,两家都定亲了,她怎么还能想这个事呢?就是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有,而且你怎么不和我说,早知dào

这样,我也早点盯着她啊,哪里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知dào

这样,她也不会回来啊,在娘家呆着,也不会被扯进来,现在好了,指不定大房还以为她也有份呢。

赵元绮又急又恼,“钟府和赵府哪里是能得罪的,算了算了,我也管不得这事,上面有父母,你又是兄长,就你看着吧。”

曹植哄着媳妇,“我错了,我原想着这只是他们的念想,等过些日子就好了,还有你盯着,我在前面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情,偏今天世子来了,我一个没有注意到,这事就发生了。你现在有着身孕,可不能生气,这事就交给母亲去弄吧,我也管不了了。”

不是没有劝过,可到底是没有把他这个当兄长的话放在耳里过。

赵元绮也知dào

丈夫为难,也不好再怪他,到也想看看婆婆这样宠着小叔和小姑子,现在终于出事了,看她怎么办。

正院那边,黄氏已换好衣服准bèi

要出门,曹老爷就来了,一脸的怒气,“你是怎么当家的?老大媳妇不在府几日,就闹出这事来,怎么跟钟府和赵府交代?”

“老爷怪我也没有用,我处处细心,可是也按不住有心人算计。”黄氏早就想好了说词,“雪姐明明让人带着聂府的姑娘到我的院子里来,聂府的姑娘却找理由把人支使走,就又折回去了,老爷也知dào

咱们府上如今下人不多,今日又有客,都到前院去了,谁知dào

她就躲在那里等着呢。”

曹老爷听了一愣,“竟有这样的事情?”

“可不正是这样,在咱们府上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害得咱们都把钟府和赵府得罪了,我这正想着去府上给两家认错呢。”黄氏可从来没有像这阵子一样的扬眉土气过。

曹老爷错过了妻子,到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劳烦夫人了。”

黄氏不免得yì

,“老爷刚刚可冤枉我了。”

“那我在这里给夫人赔礼了。”曹老爷马上就明白了,笑着上前来陪笑。

“算了,老夫老妻了的,我先走了,还得跟人认错去呢。”

而出了钟府的钟颜根本就没有回家,直奔赵府而去,元喜看到突然来的钟毅到也没有觉得什么,自己家他也总来,只是看他一脸浓色的盯着自己,到有些奇怪。

“钟大哥,怎么了?”元喜看左右的丫头都在抿嘴笑,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毅突然间拉住元喜的手,“喜姐,你相信我吗?”

元喜点点头,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听钟毅又道,“喜姐,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一定要相信我,等我,知dào

吗?”

“钟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喜姐,你只管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你什么都不用管,等着嫁给我就行了。”钟毅郑重的丢下话,转身大步离开。

“姑娘,今天钟大哥怪怪的。”绿竹靠上前来。

元喜紧抿着唇,才开口道,“你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情。”

绿竹应声就大步走了出去。

元喜却有不好的预感,若是小事钟毅不可能是这样,让她相信他,难不成是与什么样的女子有关?没有想到亲事到底还是出了差错。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多时绿竹就急冲冲的跑了回来,“姑娘,出大事了。”

也不多想,就把打听到的学了一遍,“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过是撕破了一只袖子,真以为这样就会娶她?这里可不是京城。”

绿竹骂着,又一边安慰姑娘,“姑娘,你别多想,一定会没事的,她的心思大家都看得明白,这样的人钟夫人也一定不会同意娶进府的。”

元喜点点头,“我没事。”

是真的没有一点伤心,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dào

自己这是怎么了。

莫氏得了消息也赶来了,“喜姐,你没事吧?娘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好的亲事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你放心,娘决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那聂家不要脸,敢做出这种事情,那就自己承担得起后果。娘想好了,咱们只当不知dào

,看钟府怎么说?钟府还是主产娶你,那聂府那边就让钟府去解决,大不了受姑子庙去,这种下作的女儿,还说是世家的女子,真真是不要脸。”

“娘,放心吧,我没事。”元喜笑道,“就像娘说的,咱们就等着钟府怎么做吧。”

见女儿想得开,莫氏也松了口气,想到这事是在曹府出的,连带着把曹府也恨上了,又想到了二房,暗恨一定是二房做的手脚,这梁子可结大了,还真是看他们大房好拿捏,若女儿的婚事没了,她定不会放过他们。(未完待续)

第180章:赔罪(一)

莫氏刚从女儿院里回来,就听说黄氏来了,冷冷一笑,步子也慢了下来,“我没有找上门去,她到是先来了,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说词。”

莫氏没有急着去前厅,到是先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衣服,才问向入画,“黄氏等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入画见夫人起来,忙拿了披风过来。

莫氏披好后,才往外走,“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时候也不早了。”

莫氏是诚心谅着黄氏,黄氏自然知dào

,到也没有着急,想了一下,她还是觉定先来赵府,钟府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她更想看赵府生气的模样,这些日子赵府一直让人捧在上面,现在终于也让他们尝尝不好受的滋味。

所以坐在大厅里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影响黄氏的好心情,看着莫氏进来,黄氏忙上起来,“这是珩哥的媳妇吧?打你离开京城咱们就没有见过面,这得多少年了啊。看看这人可是一点老态也没有,和当年在京城里一样呢。到了铜川之后,一直忙着找宅子,也没有功夫请你们到宅子上坐坐,到是我今日舍了脸来了,还是出了那样的事。”

莫氏一坐下,黄氏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你看看植哥他们宴请客人,也没有让带女客,哪里知dào

聂府的姑娘就来了,我还在屋里等着人呢,她却自己有了算计,就弄了那样的事情出来。到底是在我们府上出的事,我都没有脸来面对你们了,可到底这事得说明白了,不然两家有了误会就不好了。我们到铜川之后,一直没有宅子,还是这几天才找到的。府里的下人又少,总共就三进的院子,前院和后院只这么一个小角门。哪里知dào

钟公子就去了那,说来也巧。他是大世家出来的,怕是误以为我家的后院也是前院的,这才跑错了地方。”

黄氏说到这一脸的惋惜。

气得莫直咬牙,这哪里是来认错的,根本就是来看笑话的,莫氏知dào

自己要是生气,只会让黄氏越发的得yì

,压下心底的火气。莫氏先喝了口茶,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下面的黄氏,“看您说的,这事我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只听说毅哥在你们府上出事了,却不知dào

什么事,您就过来认错了,正好您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也听听,别人说的也都是传出来的。到底当不得真。”

既然都想装,那么大家就装下去好了。

黄氏拍拍额头,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呀,你看看我,只顾着认错,到忘记这点了,还不是钟公子在我们府上把聂家姑娘的衣袖给扯下来了,整只胳膊都露在了外面。”

“原来是这事啊,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在我们铜川姑娘可以抛头露面,在溪边洗脚也不算什么。看您说的,还过来认错。何错之有啊,不过是那点小事。要不先一听你说可吓了我一跳。”莫氏笑了,掏出帕子擦擦嘴角,“天色不早了,您在这留晚饭吧,难得来府上一趟,何况还让你白走一趟,担惊受怕的。”

黄氏可不相信莫氏是真的不在乎,“看你这孩子说的,到府上来也算是说说话,哪里能白走一趟呢,饭我就不在这吃了,还得去钟府走一趟呢,而且这铜川民风开放我是知dào

的,只是到底咱们都是京城里来的,可做不到这样,你这心里也得有点数,没有事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有事到时现想办法可就难了。”

最后临走的时候,黄氏还不忘记用话点一下。

莫氏笑盈盈的道了谢,送了黄氏出了府,看着马轩走远了,才呸了一口回府了,“一个老太婆不好好呆在府里,到出来看别人家笑话,落井下石的东西,自己也有女儿就不怕遭了报应。京城里出来的又能怎么样,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样了,还吊着自己的身价,人最怕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看看她自己为老不尊,还指望着别人尊重她,真真是丢人。想看我的笑话,拿我好笑计呢。”

莫氏想到一个个都拿自己当傻子,就忍不住冷笑,自己虽然性子直,却也不是谁都能算计的,莫氏心里虽然闷闷的,可也没有让黄氏占到便宜。

元喜听说黄氏来了,就担心母亲,莫氏回自己院的时候看到女儿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责怪道,“怎么不进屋里去,外面的寒气大,染了风寒怎么办。”

母女俩往屋里走,元喜见母亲并没有生气,才笑道,“整日在屋里呆着,这不是想着出来透透气吗?正好就走到母亲这里来了,听说母亲已经送了客人走了,我就等了一会儿。到是曹府的人来了,是认错的吧?”

“他们哪里能安什么好心,是过来看笑话的,认错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放心吧,母亲再傻也不会被他们给气到了,为那些小人生气,岂不是祸害自己呢。只是没有想到京城里的人心眼都这么坏,别人家出事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是啊,所以说还是呆在这里好,在京城里整日里只知dào

你算计她她算计你的。”进屋后元喜先坐到了榻上,拿过上面的橘子拨了起来,“在这里能吃上水果可不多见,亲王府里对父亲这么好,也不是没有目地的,父亲可说什么了?”

“谁坐上上面的位置都不如亲王府坐上对咱们家来说是好事,而是你父亲在边关这么些年,既然不是亲王府的人,也会被人归到亲王府里,逃不开只能迎上去。”莫氏把披风交给下人,才坐到女儿的对面,也拿了个橘子,“就是这大北方,能见到水果才难得,可见亲王府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只管吃吧,府里多着呢,只是这东西火大,还是不要多吃。”

元喜吃了一口,酸酸的,到是合她的胃口,“亲父在大营,这事还是不要让他知dào

了,他的性子再找到人家去。”

“省得了,左右现在黄氏去钟府了,我到要看看钟在那边她还怎么得yì

,你钟伯母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咱们就等着听笑话吧。”莫氏少不得得yì



元喜抿嘴笑了起来。

不多时赵渊也来了,看到儿子莫氏高兴,拉着他先是责备一番,才让人脱了靴到了火炕上,在铜川这边,窗下的榻也是小火炕搭成的。

母子三人说笑笑,赵元娘过来的时候,站在院门口良久,直到身边的丫头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咱们还是回去吧。”

身边的丫头不敢多说,跟着主子往回走。

回到西边的院子,就看到邓氏站在寒风里,赵元娘微微叹了口气,这才迎上前去,“姨娘怎么又等在外面了?我不是说姨娘的身子不好,不要总站在风里吗?”

“你这丫头,还不是担心你。”邓氏笑着拉着女儿往屋里走,“又去请安了?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赵元娘没有说她根本就没有进院子。

邓氏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夫人平日里不让咱们过去请安,你也不要来回的跑了,到底的身子也薄,现在你都十五了,今年及笄之后也能嫁人了,是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夫人昨天让人送了名单过来,我一向不出院子,也不知dào

哪户人家好,你也过来看看,是你的亲事,你心里清楚些才好。”

赵元娘脸微微红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夫人怎么把名单送到姨娘这里来了?是不是姨娘做了什么事情,而让夫人那边生气了?所以夫人才把名单送过来?”

“不会的,我一直没有出院子。我猜她是怕背什么恶名,这才让咱们自己做主,这样更好,也省着她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原本想着今早就叫你过来,可想着早上的寒气重,这才等下午叫你来。”邓氏把名单找出来递到女儿手上,“看看有没有你听说的人家,我看着人是不错,就是家世一般,你若是不满yì

,我就回了夫人,让她再挑几户人家。”

“这怎么好,夫人挑的一定都没有问题,就从这里挑吧,我常年呆在府里,也不清楚,就交给姨娘选吧。”赵元娘接过名单又放到了桌子上。

看女儿对自己的亲事一点也不上心,邓氏有些着急,“元娘,你和姨娘说,是不是你心里有喜欢的了?若是有喜欢的了,姨娘一定帮你去争取,这辈子你是个庶女,姨娘已经觉得对不起你了,若是连亲事都不能选你自己喜欢的,姨娘还有什么脸对面你。”

“姨娘,你想多了,没有那回事。只是女儿想着马上要嫁人了,却没有为姨娘做过什么,扔下姨娘一个人在府里,心里也不放心。”赵元娘忙解释着。

邓氏却不相信,“你不用说了,我知dào

你不想给姨娘添麻烦,那姨娘现在就找夫人去,说这里没有合适的。”

“姨娘。”赵元娘急忙将人拉住,“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和你说实话,不过姨娘听后也要冷静才行,然后当什么也没有听过。”(未完待续)

第181章:赔罪(二)

邓氏见女儿肯跟自己说实话,这才又坐回塌上,屋里只有母女二人,赵元娘这才说出心中所想,“我不过是个庶出,嫁出去了也是嫁给庶子,也没有正八经的嫡亲的子弟,与其嫁过去过那种在人眼下的日子,到不如嫁进一嫁大户人家,哪怕是做个妾,在外面也能高人一等。”

“元娘……”邓氏不敢相信女儿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惊失色,慌乱中抓住她的胳膊,“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姨娘当初就是这样想,才会像今天一样,你不能再走姨娘的路了,你知dào

吗?当初姨娘也是这样想的,嫁给你父亲总比嫁给一个平民好,可直到嫁进来之后才发xiàn

,做妾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男人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每天低伏做小,甚至一辈子苦守着,到底守着什么也不知dào

,不过是一场空。这女人啊一辈子只要嫁给一个心爱的男人就行,不管穷富起码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元娘啊,你听姨娘的,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心思啊,我看这名单上的有几家不错,其中有两家还是嫡出,虽然只是商户,可是现在这个乱世,商户比当官的好。”

赵元娘就知dào

说出来也是这样,“姨娘,我不会与你一样,我不要做一个普通的妾,姨娘想一想,如果我给世子做妾呢?现在这个乱世,也只有亲王爷能名正言顺的起义,等他当了皇帝,世子就会成为太子,成为将来的皇上,那样不是一个普通的妾吗?那个时候除了皇后,所有的人都是妾,可是这样的妾却高高在上。哪个大臣见了不都要见礼吗?”

赵元娘一向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也只是一瞬间,邓氏以为自己眼花了。她那个向来温柔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让她心里大骇的更是女儿的想法。“元娘,亲王能不能成事还不知dào

,你现在这样算计,万一不成怎么办?”

她更没有想到女儿要给世子做妾。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要承shòu带来的后果,我是将军府的庶女。给世子做妾也是可以的,只是看来母亲并不想把我送进亲王府,她是怕我抢了她女儿的风头,是怕将来我压过她的女儿吧?”赵元娘低下头,紧里的帕子握的紧紧的。

“夫人一定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把你送进亲王府做妾,你父亲那里也不会同意,毕竟你是将军府的女儿,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呢,哪怕那个人是世子。”邓氏慌乱的解释。“元娘,你听姨娘的话,不要再这样想。好好的找户人家嫁了,纵然将来世子真的成了皇上,可那后宫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姨娘当了一辈子的妾已经受够了,你不能再步入姨娘的后尘啊,而且老爷和夫人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最后邓氏的语气也强硬起来,“你还小,看的不远,我再疼你也不能由着你胡闹。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看那家有一户姓林的人家不错。虽是商户,可是嫡子。家里只有一个未嫁的小姑子,等嫁了人家里人口也简单,日子也好过。一会儿我就回了夫人去,就选林家了。”

“姨娘,我若不想嫁,姨娘这样做也没有用。”赵元娘淡淡道。

邓氏错愕的看着女儿,“你见不到世子你能怎么办?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这些年来是我看错你了,到不知dào

自己亲生的女儿会有这样的心思,我管不得你,只是个姨娘,说的话你也听不进耳里,你也要想好了,真有一天你出事了,我也保不了你。”

邓氏说着说着伤心的哭了起来,“这真是报应啊,当年我救了你父亲,看他英俊又是将军,就生了私心,破坏了别人之间的姻缘,结果自己遭了报应不说,就是连自己生的女儿也了步自己的后尘,这不就是报应吗?若真有一天你惹出什么祸来,我救不下你,只能随你一起去了。”

赵元娘不语,只静静的坐着,直到邓氏自己哭完了收住了声,她才把帕子递过去,“姨娘觉得女儿嫁出去日子就能好了吗?在别人的面前女儿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庶女,这个身份会跟着女儿一辈子,女儿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也不想再忍了,这也是女儿唯一的机会,求姨娘看在生了女儿的份上,帮女儿这一次吧,从小到大女儿从来没有求过姨娘什么,只这一次,求姨娘成全。”

语罢,赵元娘起身跪到了邓氏的身前。

邓氏咬着唇,“元娘,你告sù

我,你是不是真的决定了?你真的不后悔?”

赵元娘抬起头坚定的点点头,“不后悔。”

“好,那我帮你,就是拼了这么条命,我也帮你达成心愿,只是事成之后,你就真的只剩下你自己了,你靠的也只有你自己了。你起来吧,先回去吧。”邓氏扭开头,不愿再多看女儿一眼。

赵元娘知dào

这次伤了邓氏的心,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给邓氏磕了三个头,赵元娘起身才出去,出了屋子,还能听到邓氏隐隐的哭声,她的步子顿了顿,大步离开。

钟府那边,康氏看着黄氏,也不等黄氏开口,就直接质问起来,“好好的我们毅哥到府上去,怎么就衣衫被小厮给弄湿了?我听毅哥说是小厮让他去角门后面换衣衫的,老夫人,看来你得给我们钟府一个说法啊,我们毅哥可是定了亲的人,这连日子都定下来了,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在只是衣袖破了,不然真让我们负责作,我们也不能娶两个媳妇进门啊,而且我就没有打算给我们毅哥纳过妾。”

“还有这样的事情?是下人让府上的公子去的?我怎么不知dào

?哎呀,那一定是有什么让弄的,你看看我就说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黄氏心下大惊,面上又一副惊呀的样子,哪里敢承认,“不是我说旁的,我们府上弄的宴会,又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这可冤枉啊。”

黄氏就又把在将府里说的说词说了一遍,“你看看这是别人在我们府上有心算计,我们也拦不住啊,就是我们都被扯到里面了。再说钟府与赵府的亲事都定了,谁不知dào

,再动那样的心思,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黄氏在这里报屈,心里却更委屈,明明是自己女儿的好事,被那个贱人给抢了去,她不没有说理的地方呢,不过又有些后怕,真是没有自己女儿抢了这亲事,不然看钟夫人这样子,非要杀人不可。

康氏冷笑,“我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前院和后院下人能说不清楚,不过老夫人今日过来也好,那咱们就把话都说开了,聂府那边怎么想我们钟府不管,想让我们负责也不可能,老夫人在我这里解释这些,还不如去聂府把这个信送过去,就是我家的毅哥这辈子娶不到媳妇,也不会娶一个满心算计的人进门,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您了。”

康氏说完眼皮一耷,也不多说。

黄氏造了个大红脸,“那我就先回去了。”

却没有应下去聂府的事。

康氏自然听出来了,也不多说,左右聂府找到府上来,她自然会把话再说一遍,聂府想负什么责作只管找曹府去,谁让人是在曹府出的事呢。

出了钟府之后,黄氏才阴下脸来,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府里,曹老爷正等着,看人脸色不好,“钟府怪罪了?”

“钟府说不会负责,聂府爱找谁找谁去,让我去给聂府送个府,真是不知量力,我又不是给钟府跑脚的。”黄氏在丈夫面前,脸上的怒气才收敛了些,“聂府敢这样算计,就是奔着这门亲事呢,这钟府来个死不承认,到时聂府还不找到咱们身上来。”

“找到咱们府上来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事是在咱们府上出的。”曹老爷也泄了气,坐在榻上不语,良久才道,“先看看聂府怎么说吧,实在不行就让老大媳妇回娘家求着帮帮忙,只要赵府那边松了口,一切就都好办了。”

“指望着老大媳妇?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出事后她就一副怨这个怨那个的,根本就没有想着帮出个什么主意。”黄氏想着这个就有气,“现在能靠上她了,她又拿起娇来了,以前老爷还只怨我做的不好,也不想想这一个巴掌哪里拍的响。”

“行了行了,你就去跟她说,是我让的,我就不信我的话还不好使。”曹老爷不耐烦的打断妻子的话,“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这样的家哪里还能呆。”

怒气冲冲的丢下话,曹老爷起身走了。

黄氏冷哼,“那得看你说话好不好使,我看说了也是白说,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黄氏自然是希望赵元绮不要应下,只有这样一来,以后丈夫都会站在自己这边,这个儿媳妇日后还想在自己的面前拿大,那也不可能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夜探(一)

夜里,钟毅拉着李习安买醉,最后是被李习安身边的侍卫送回的钟府,夜色下,李习安一个人独步在街道上,冷冷清清,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可此时心里却一直放不下一个人,也不知dào

她听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心里犹豫,脸上的步子却没有犹豫,人已往赵府而去,借着月色探进了后院,只见那窗口的灯还亮着,里面不时的有说话声传出来,李习安就靠在后窗后静静的站了下来。

“姑娘,若是聂府一直不依不挠呢?那怎么办?难不成让她进府当妾?钟大哥怎么可以纳妾呢?老爷都没有纳妾呢,那姑娘怎么办?”绿竹越说越急,“奴婢看钟大哥要是纳妾,姑娘就不要嫁,我听房妈妈说,房里有小妾的,府里的日子就不会安静,特别是那些妾还想着办法往上爬,聂家的姑娘也是大世家出来的,哪里会甘愿当妾。姑娘要是嫁过去了,还不得被他们京城里那些女子的小心思给绕进去?”

元喜抿嘴笑,“我发xiàn

到京城走一趟,咱们绿竹到是聪明了,只是你说这婚都定了,岂是咱们说不嫁就不嫁的?还是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也想听听。”

绿竹哼了哼,“姑娘也不必拿奴婢打趣,左右有老爷,管什么定不定亲的,反正又不是姑娘的错,谁让钟大哥去扯人家的袖子。”

说到最后多有不争气的味道。

元喜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大半夜的你快去歇着吧,你家姑娘我还没有烦心呢,到是把你急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奴婢也是满心的担心姑娘。奴婢还打趣奴婢,那奴婢也不管了。”绿竹跺跺脚,“夜深了。姑娘也早点歇着吧,别累坏了眼睛。”

“知dào

了。你再这样唠叨下去,可就快成老妈子了。”元喜也收了手里的书,“以前没有翻这些书,到不觉得什么,现在拿起来却觉得里面的内容到是有趣。”

绿竹把帐子放下来时,还忍不住笑着接过话,“姑娘看的是游记,自然是有趣。若是那些女训,在京城里可不见姑娘这样看到,到是拿到书就打瞌睡。”

元喜眼睛一横,绿竹已经笑嘻嘻的跑了,元喜摇了摇头,才靠近枕头里,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无意中听到外面有轻咳声,元喜一惊,坐了起来。

却没有敢问是谁。心里有一抹猜测,却是不敢确认,只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窗子被叩响。元喜才确定自己猜对了,几个大步就到了窗边,“谁?”

却又后悔了。

压下自己激动中带着欢喜的声音,又沉重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良久的沉静之后才开口。

“我已定婚,不知世子深夜来有什么事?”元喜深吸一口气,静声问道。

“呵呵,你也在乎这些规矩了?”外面传来低低的闷笑声。

元喜大恼,一把推开窗。“我怎么不在乎这些规矩了?到是你大半夜的总往女子的闺房跑,可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

窗外。李习安靠着枯树枝靠着,双眼在黑夜里闪闪发亮。“怎么抛头露面了?这可是不守规矩了。”

“世子来有什么事?”元喜瞪着他,“我抛头露面还不是拜世子所赐。”

“大半夜的刚和钟毅喝完酒就过来看看你,他喝多了,一个买醉了,我到要看看这边是不是也在伤情,原来到是我想多了,那就算是我白来了。”李习安一脸的笑意。

元喜看得牙直痒痒,“劳世子惦记了。”

原本以为说完了这话,人就要走了,可是看着李习安还靠在那里,元喜咬了咬唇,“世子还有事?”

李习安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明日就要走了,若是你不愿嫁,就等我回来娶你。”

“什么?”元喜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

李习安却是身影一闪,人就不见了。

“混蛋,谁要嫁给你。”元喜反应过来之后,才恨意的跺跺脚。

可哪里还有人听她说什么,人影早就不见了。

元喜却被他扰的睡不着了,好好的怎么又要走了?去多久?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带着满肚的问题,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绿竹一大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窗还打着,吓的忙去关上,又到了床边探了探,忙往外走,不多时房妈妈也跟进来了,“好好的怎么就打着窗子睡呢,现在发烧了吧?”

说话的时候,人已到了床边,一摸元喜的额头,大惊,“这么烫,快去夫人那里,请了亲王府的周太医来吧。”

别万一真的是中了毒,那可就不好了。

房妈妈担心这个,绿竹担心的也是这个。

得了房妈妈的话,这才往夫人的院子去。

莫氏听了女儿病了也是一惊,忙让人拿了赵玉珩的贴子送到亲王府,这才急急的去了后院女儿那里,一路上也听绿竹说是开了窗睡的,莫氏到也没有怪下人,自己女儿的脾气她还是知dào

的。

元喜虽在发烧还是醒了,迷迷糊糊的,“娘,我没事。”

“你这孩子,怎么睡觉还开着窗,真以为是夏天呢?自几个儿的身子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要让娘为你操碎心?你弟弟刚好,你这要是有事,那可怎么办啊?”莫氏心里也担心女儿是中毒。

元喜笑道,“哪里知dào

吹了点风就感了风寒了。女儿没事,娘再这样胆心,到让女儿心下愧疚了。”

莫氏忙扯被子给女儿盖上,又嗔怪她,“生病了就好好的躺着,不许乱动,等周太医来了把过脉再说,现在你就好好的躺着。”

莫氏来了没有多久。那边周太医就急急的赶了过来,莫氏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可是一想到儿子的事情。现在也有些明白了。

好在摸过脉之后,只是风寒。并没有旁的大事,周太医都松了口气。

开了药之后让人去抓,这才告辞。

莫氏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风寒,那你就好好的养着,按时吃药,不许在贪玩,在自己不珍惜自己。那我可就拿你身边的绿竹发落了。”

虽然母亲是半玩笑的话,元喜也知dào

是真的,“娘放心吧,我知dào

。母亲现在有身孕,女儿身上的病过到母亲身上就不妥当了,母亲还是回去吧。”

房妈妈也在一旁劝着,“可不是,夫人快回去吧,肚子里的小主子可要紧。”

莫氏耐不过两个人的劝,这才又嘱咐一番回去了。

元喜应付了母亲这么久。也累了,跟房妈妈说几句药好了叫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元喜这一病赶的又是这个时候,钟颜一得到信就来了。

房妈妈在外面拦着他,“钟公子,我家姑娘正睡着,你现在进去也不合规矩,公子还是回吧。”

“元喜的病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感了风寒?”钟毅一脸的焦急。

“姑娘说晚上热,才开了窗睡,这才着了风寒,钟公子不必担心。”房妈妈到也没有说假话。

钟毅却是不相信。总觉得是因为他的事情,而惹恼了元喜。这才让她大恼而气得生出了病来,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想着要把聂家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和元喜认错才行。

另一边,李习安却带着一队黑色铁骑往京城方向而去,只留下一片尘烟,李习安走的早,并没有人注意到。

钟府里却没有时间顾及那个,聂府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康氏看着聂府的阵势,笑道,“这么多人来,看看我到有失远迎了,这也没有见过,到是不知dào

都是哪?”

“哪位不重yào

,只是昨日府上公子做的事,夫人想来该知dào

吧?只可惜我们聂府也是百年的世家,竟没有料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不知dào

夫人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开口的正是聂夫人。

康氏扫了一眼,慢慢的抬起头来,“噢?那件事情啊,我到是听说了,到也没想怎么样,到底两个人之间也是误撞到一起,这事在我们边关可不是什么大事,看看夫人说的,这事我原本是没有放在心里的,没想到让府上这般苦恼。既然说了这事,那我就今日把话说开了,这事在我们铜川这不算什么事,我家毅哥也是定了亲的,在说细说起来我家毅哥那也是为了救你们府上的姑娘,这才伸手拉人,哪想到就偏扯到衣袖了呢,从古至今也没有听说过还要救命恩人负责的是吧?”

聂夫人的脸乍青乍红,谁让她生了那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呢,偏偏心思算计到钟府的身上,在府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等不来钟府的人,聂夫人只能上门,现在一听到钟府说的话,就知dào

钟家是根本不打算认这笔帐。

“铜川是不在乎可这些,可女子的闺名却不能不在意,夫人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事不打算给我们聂府一个交代了?”聂夫人到底是在京城里呆习惯的人,哪里会被钟夫人这几句话给难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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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家里的事闹心,更新不急时,对不住了,然后今天还被骗了三百块钱,我的命啊

第183章:夜探(二)

康氏抬头看过去,一副惊呀的样子,“不曾做对不起府上姑娘的事情,又何来负责之说?夫人这话说的有趣,到是把我弄糊涂了,先前我已经说了是小儿救了姑娘,怎么现在就成了要对府上的姑娘负责了?京城里出来的世家是在乎名声,可也不能硬往对方的身上赖吧。我知dào

如今在铜川这个地方找一户好婆家不容易,可人的尊严本性更重yào

,世家的名声更重yào

,那可不是一门好亲事就能换来的,所以夫人说话的时候可要想清楚了,莫乱说,到底聂府也算是百年的世家,想来还做不出那种丢人的事情来。”

聂夫人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拿这话来堵我的嘴,聂府的名声一门亲事是换不来,可是也不能为了聂府的名声,就牺牲一个女儿,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就这样坏了名声,我岂能不管不问?我聂家正是百年世家,才不能让自己家的女儿败落了名声又不顾女儿的死活,在别人家来说女儿是用来联姻用的,在我们聂家女儿却也是血肉生下来的,并不是用来巴结权贵的工具。今天敢找到府上来,就是让府上给个说法,我们好好的姑娘不能名声就这样坏了。在铜川民风开放我们是不管,可我们却不是出生在铜川的,至于府上公子救人,可不是我们求了你们救人的,若是你们不救人,我们起码名声没有坏,不过是摔了一下,现在呢?名声却没有了,到底哪个重yào

夫人也该分得清楚吧?”

聂夫人今天可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哪里会容钟府不认帐,而且她说的确实也在理上,若是钟毅不出手,聂倩茹的名声也不会坏了。不过是摔了一下,偏被钟毅这么一扯,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康氏还一肚子的火气呢。“看看夫人说的这个话,我那儿子常年在大营里。最爱做的就是助人为乐,谁能想到这一次就被人给算计了呢,。”

“你说谁算计呢?我聂家的女儿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聂夫人打断康氏的话,“看也是世家的夫人,怎么能说出这种玷污女子名声的话,夫人可知dào

就凭你这样的话,就能悔了我家女儿一辈,同为女人。明明知dào

女人这一辈子有多难,夫人该知dào

,我这女儿还这么年轻,夫人就想逼死她吗?我聂家没有做过恶事,又与夫人无冤无仇,夫人说这些话岂不是太过绝情了?”

聂夫人说着心里也难受起来,她今日可是舍了脸也要为女儿博这一回,不然女儿这辈子就完了,她是真的不能眼看着自己疼到大的女儿嫁给一个小户人家或者送到姑子庙里去。

所以说到动情之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真的流了出来。

康氏可没有被骗到。“聂夫人,你说的话确实很对,聂府与钟府不要说有仇。就是相识也不过是数日,又何来我去处处针对府上的姑娘呢,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真不认识聂府是这样为人处事的,看来今日你是非要钟府给说法了,那我就说句实话,钟府负不了责任,到是可以帮着府上的姑娘找一门亲事,至于想嫁进府里来。那是不可能的,我儿子已经定了亲事。想来你们也该都知dào

了,除此之外。我们钟府什么也做不了。”

康氏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是根本就不怕聂府来闹。

“这是在羞辱我们钟府吗?你儿子看了我女儿的胳膊,让别的男子来娶,待我女儿嫁过去让人怎么想?你们钟府也不要欺负太堪,我就不信找不到评理的地方,那咱们现在就去亲王府评评理。”聂夫人早就想好退路了,“你钟府想欺人霸世,没有那么容易。”

“咱们走。”对于根上来一句忙也没有帮上忙的同宗,聂夫人叫了一声,自己先大步的走了。

康氏混不在意,“慢走,不送。”

聂夫人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开,出了府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女儿跪在府外,一时之间又羞又恼,“茹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是钟府做的不对,凭什么你要跪在这里,还嫌弃咱们丢的不够吗?你给我起来。”

聂夫人恨的只差一巴掌打过去了,又骂向聂倩茹身边的丫头,“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不是让姑娘在府里养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点扶着姑娘起来。”

聂倩茹作丫头拉着也不起来,只跪在那里抹泪,“母亲,是女儿自己闯的祸,女儿自己负责,不怨母亲及家人再为女儿被人羞辱。”

“那你跪在这里又能如何?求钟府娶你进门?你不要做梦了,钟府什么都不怕,更不在乎名声,你跪在这里,只会羞辱自己,根本不会让他们多看你一眼,于其在这里自取其辱,还不如撞死得了。”聂夫人是真的被女儿给气到了。

聂倩茹的身子微微一僵,“母亲说的对,女儿不如就撞死在这里,也一了百了。”

语罢,起身就往钟府的门撞去。

聂夫人大惊失色,“快拉住姑娘。”

好在那些下人眼急手快,不等聂夫人开口就已经冲了过去,将聂倩茹给拉住,聂倩茹挣扎着,“放开我,就让我死在这里吧,于其给家人丢人,到不如让我死个痛快得了。”

原本聂倩茹跪在这里,就已经引来许多人的侧目,现在看到她还要撞死在钟府,也小声议论起来,钟府这两天出了事,他们也是知dào

的,只是看到钟府这样不顾一个女子的死活,不管不问,到底觉得有些无情。

聂夫人也扑上前去,母女两个就抱着在钟府的大门前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老天爷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好好的女儿就这样毁了。”

钟府门前的人越围越多,康氏得了信赶过来的时候,正听到聂夫人这话,气得筋骨直痛,“聂夫人,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并不是我儿子不负责作,而是我儿子救了你女儿却不小心扯了她的衣袖,就要让我儿子娶你女儿,若是我儿子没有亲事到可以这样想,可偏我儿子已经定了婚,这是谁家都知dào

的事情,聂夫人这是要我破坏儿子的姻缘成全你女儿的名声,我是万不能这样做的。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仍是这句话。”

“夫人,我不求正妻之位,更不想坏了公子的姻缘,都是倩茹的命不好,无公子无关,夫人不必为难,今日只要倩茹死了,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大家都不必为难了。”聂倩茹嘤嘤的接过话。

康氏最看不得这副惺惺做态的样子,“你也不用死,弄的好像我们钟府在逼着你去死一样,不过是件小事,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反像我们这些人是恶人,你不求正妻一事,难不成要当妾?可惜我们钟府向来没有纳妾的规矩,所以不能委屈聂姑娘了。”

连妾都不让,可见康氏是下了狠心的。

聂夫人只觉得脸都烧了起来,“我们聂府的姑娘是万万做不得妾的,夫人大可放心。就是女儿死,我也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一边拉着女儿,用力的往她身上打了两巴掌,“你这是要逼死全家是不是?你委曲求全,也不看看人家是怎么打你脸的,还不跟我回去。”

聂倩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没有料到钟府不在乎外面的名声,原来闹成这样都没有用,只能跟着母亲爬起来往外走,人群自动让出路来。

康氏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直到发xiàn

人群里的一道身影,神色顿了顿,才上前去,“老爷何时回来的?”

“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dào

你要把府里闹成什么样。”钟老爷扫了妻子一眼,“进府说吧。”

康氏没有料到这一幕会被老爷撞到,就知dào

事情怕是不能那么容易了,面沉如水的进了府,等到了花厅里之后,康老爷让人都退下去,才沉重道,“事我都听说了,让钟毅把人娶进府来,就这么定了,不用再多说了。”

“什么?娶?那喜姐怎么办?”康氏急了。

“当然还要娶喜姐,”钟老爷愣了一下,“我是说纳聂府的女儿为妾,到底是大世家,事情闹得这么大,铜川虽然不是在意那些细节的,但是事情闹成这样就不能不理,不过是个妾,接进府来毅哥不喜欢大可不去看,就当多养了一口人罢了。”

康氏心有不甘,“明明是他们算计的毅哥,现在还说什么是他们的名声坏了,这样的恶人娶时府来,还不知dào

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再说想到她这样算计,我心里就不快,娶进府来日日看到人,还不堵得慌。”

“那就打发到看不到的地方。”钟老爷叹了口气,“毅哥哪里算计得过他们,日后让他少与那些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走动。”

自己的儿子被算计,还要吞下这口恶气,钟老爷的心里也不舒服,可事情闹成这样,到底不能真的再什么也不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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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不容(一)

钟府的事情闹的很大,莫氏也得到了消息,特别是钟老爷还从大营赶了回来,可见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到底也该让女儿心里有个数,在钟府没有上前门,莫氏先找到女儿说话。

元喜一大早上看到母亲来,就知dào

一定是因为钟府的事,“母亲要好好养胎才是,怎么又过来了,我的病还没有好痊呢。”

吃了周太医开的药,元喜昨晚到下半夜就不烧人,不过常言说的好,病来如山倒,元喜在京城里的时候身子就没有好好养过,再这么一病,一天人就瘦了下去。

莫氏看女儿瘦了,就忍不住心疼,“不是不发烧了吗?怎么还瘦了?想吃什么告sù

房妈妈,让她做给你吃,不要觉得生病了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越是生病了才越要多吃才是,这样身子好的才能快。”

“知dào

了,母亲不用担心这些,女儿都明白,到是母亲过来,是不是钟府那边派人来了?”元喜转了话题。

莫氏摸着女儿的头,“钟府没有来了,只是我有些担心,原本你生病了,不该和你说这些事,但我想着你心里有个底总要好一些。昨日聂府的人到钟府去闹了,闹的很大,你钟伯父都回来了,如果你钟伯父不回来我到是还不担心,人原本在大营却突然回来,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你心里要有个准bèi

。”

元喜笑了笑,“什么准bèi

?准bèi

退亲或者同意钟毅纳妾?娘,这件事情钟府还没有说话,咱们也不用多想,毕竟多想也没有用,钟府如果想退亲。咱们也不能硬牵着不退是吧?如果不退亲,要钟毅纳妾我不接受,但是钟府又一定要负这个责。那么也只能解除婚约,所以现在咱们怎么想都是多余的。只管看看钟府是什么样的态度就是了。”

元喜早在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心里做了打算,或者说上一世经lì

的那么多的事情,她是决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她信得过钟毅却相不过自己有那个信心能把后院摆平,所以她只能选择最简单的一个办法解瘊这样的问题。

莫氏看女儿比自己想的都透,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发酸,“好孩子。你能想的这么透,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若真是不能两全,娘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决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知dào

,娘这么疼我,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疼我的人了。”元喜真心的笑了。

莫氏摸摸女儿的头,又叮嘱绿竹好好照顾,这才走了。

莫氏在的时候。绿竹一直忍着不敢开口,等把人送走了,回到院就忍不住焦急的问起来。“姑娘,若是钟大哥一定要纳那个聂姑娘,你真的不嫁了吗?那岂不是便宜了聂府?明明是他们算计的钟大哥,现在好好的亲事也被他们抢走了,若是姑娘不嫁,她们一定很得yì

。”

绿竹气得直咬牙。

元喜笑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与聂倩茹去争一争?你是知dào

的,我最不喜欢女人之间的算计,也不想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手弄脏了。京城里你呆过。后院什么样你也知dào

一些,就是在大街上你也该听说过一些。那样的阴私事情沾了手,这辈都不要觉得好了。”

绿竹点了点头。又一脸的不甘,“姑娘和钟大哥可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就这样被小人算计了,好好的亲事没有了,也太可惜了。”

“人算不如天算,人往往算不过天,多大的命和福气老天爷看着呢,顺其自然的好,塞往事马焉知祸呢,有些事情越是去计较反而越让自己痛苦。”

“奴婢明白了。”绿竹点点头。

虽然不知dào

姑娘说到最后与钟府的婚事没有关系,可那些话听了就是让人心里敞亮。

元喜看她懵懂的脸,也知dào

她没有明白,“我有些饿了,去做碗皮蛋粥来,再拍个黄瓜,多放些醋,总觉得这嘴淡淡的。”

“好,只要姑娘想吃就行。”见姑娘想吃东西,绿竹格外的高兴。

耳边总算是清静了,元喜吁了口气,虽然不烧了,可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让她不愿去多想旁的事情,迷糊中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甚至还有钟毅的声音,元喜睁开了眼睛。

“是谁在外面?”

听到屋里元喜的声音,外面有小丫头应声,“回姑娘,是钟公子来了。”

“人走了吗?没走让人进来吧。”元喜听说昨日钟毅就来了,心下就有些过意不去。

只听外面的小丫头应了一声,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有脚步慢慢的传进来,元喜坐起来钟毅也走了进来,“钟大哥。”

“病好些了吗?听说你在睡觉,打觉到你了吧?”钟毅一脸的担忧。

“钟大哥坐吧,我没事,已经好了,劳你惦记了。”元喜说话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轻咳,钟毅免不得又担心起来,元喜忙解释道,“真的没事了,吃了亲王府周太医开的药,不过总要养几天。”

钟毅这才相信了,在一旁的椅子处坐下,“那件事情你放心,只要我不同意,谁决定也没有用。”

“钟大哥,我相信你。”元喜看着他,“可是钟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先说出来,我是不能接受聂倩茹为妾进府的,我知dào

这或许让你为难,或许府上已经决定什么了,可是我性子直,不喜欢算计,聂倩茹与钟大哥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相信是巧合,怨我多想也罢,这样的人我不能让她进府。”

钟毅的心说不出来的高兴,“元喜,你能说这些我很高兴,你放心,不管父亲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同意,我也答yīng

你,这辈子都不会纳妾。”

“钟大哥,我知dào

。”元喜心暖暖的,她相信他。

只要是他说到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钟毅高兴的走了。

元喜却从他的话里听说出了门道,看样子钟府的意思是让纳聂倩茹当妾,不过在钟府的门口那样一闹,只怕聂府现在是根本不会让女儿当妾,而会奔着妻使劲,想到钟毅的承诺,元喜到没有担心,两世了她即决定嫁给钟毅就知dào

他一定可以不伤害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

事情也正如元喜料想的那样,钟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派到了聂府去,却不想人是见到了,话还没有开口,聂夫人的骂声就已经来了,“在钟府上逼我女儿去死,现在见人没有死,还追到府上来了,你们钟府也太欺负人了吧?我聂府现在虽然不是官宦之家,可也没有到了让人欺负成这样的地步。”

老嬷嬷忙认错,“夫人莫生气,奴婢这次来就是认错的,我们夫人说了,昨日太冲动了,也是在气头上,语气才生硬了些,想了一晚心里越发觉得过意不去,这才派奴婢过来给夫人赔个不是,我们夫人说了,总不能委屈了府上的姑娘,可是我们公子也必竟是定了亲,又不能退亲,不过姑娘哪怕是为妾到了府上,夫人还是会像亲姑娘一样对待的。”

“做妾?我呸。”聂夫人冷笑,她也看出来今日钟府是来服软的,可是她聂府也不是打个巴掌就给个甜枣的,“我聂府也不是百年世家,好好的嫡出的女儿没有给人做妾的说法,你钟府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想享shòu

这齐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两就敢打这样的主意,还真真是不要脸。你们不要脸,我们聂府还要脸呢。”

老嬷嬷在康氏的身边也多少年了,见好话说尽,聂夫人还在这里骂,语气也不由得强硬起来,“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到底这事也是我家公子为了救府上的姑娘才出的,昨日府上的姑娘还跪到府门外求进府,哪怕为妾,今日我家夫人觉得愧疚,才派了奴婢过来,夫人到说不为妾,只是不知dào

聂府到底是何意思,奴婢听明白了,也好回去回复我家夫人。”

聂夫人心里正有着火,见一个下人都敢出来反驳自己,冷笑道,“到底是钟府出来的,听听这语气,哪里像个下人,到十足的像个主子。你们府上的亲事我们可攀不起,我们的姑娘哪里配给你们府上的公子当妾回,回去吧,告sù

你们夫人,这个赔罪我不敢领,我女儿更当得不妾。”

钟府的人突然到府上来认错,聂夫人就知dào

一定是外面的压力让钟府受不住了,不然怎么会马上就派人到府上来认错了?昨日可还强硬着呢,哪怕女儿要撞死在府门口,也不见得康氏有一点所动,聂夫人昨日回府后少不得被丈夫骂,甚至差点要休了她,心里正有着这口恶气,见到钟府派来的人恨不得把人给咬死,哪里还有心情谈这些。

更何况她敢这么骂,那是相信钟府一定还会来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从昨日的事情来说,聂府都是受人同情可怜的那个,虽然掉了些身价,到也弄的钟府怕了。(未完待续)

第185章:不容(二)

老嬷嬷看聂府还拿上娇来,也知dào

今日这事说不成了,况且聂府奔的不是妾,而是正妻之位,她也算是摸透了聂府的心思,话又说到这个份上,老嬷嬷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到钟府,也不敢瞒着,把自己说的话也都说了,康氏并没有怪她,“嬷嬷心里不必担心,你这样说没有错,是聂府又拿起娇来了,既然不愿做妾更好,我还不想让她女儿进府来呢,若不是老爷,她以为我会向她低头?还说什么大世家出来的女儿,竟跪在府门外相逼,还说什么要脸面,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就是奔着毅哥来的,众的又不是傻子,现在谁都看得出来她们的奸计了。”

老嬷嬷却忍不住担心,“夫人,那老爷那里怎么交代?毕竟老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决定的事情是不容反驳的。”

哪怕老爷这些年来宠着夫人,在这些大事情上,老爷却是独自做主的。

“照实说,聂府的人不想当妾,难不成还要退了与赵府的亲事?我可是舍了脸派人到聂府上去了,聂府自己不同意的,现在就怨不得我了,不过到是随了我的愿,我是不喜欢那个聂倩茹,小小年岁就会这样的算计,过年年之后还不知dào

会怎么样,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她进府,她不想当妾,却不知dào

这妾我都不愿让她当,至于她惦记的正妻之位,那就做梦去吧,我儿子就是不娶喜丫头,也不会沦到她。她要想进府,就只能是妾。”康氏脸上闪过狠意,她性子虽然,可不代表着可欺。

聂府这么不要脸的欺负到钟府来。她还没有去怨聂府呢,聂府到是恶人先告状,还打算赖上了。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两。

“夫人既然想好了,那要是老爷发脾气了。夫人可要忍一忍,莫与老爷这个时候顶撞,到便宜了聂府。”老嬷嬷是康氏的奶嬷嬷,说的话康氏自然都听进了心里。

康氏也没有急着去前院的书房,难得老爷回来,她让厨房做了烫,才提着往书房去,却不想到了那里就听到丈夫更好的骂儿子。而且还是关于聂府的事情,不免心中有气,不让下人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老爷还想着什么不得罪聂府,那也得看看聂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昨日老爷不是说要纳聂府的女儿为妾吗?我今日派人过去了,可那聂府却真是好算计,人家奔着的不是妾,而不是毅哥正妻的位置,老爷看着这事怎么办吧?咱们府要娶喜姐过府的日子都定下来了,现在突然说要退婚。我可是没有那个脸,这到底怎么办还是老爷拿主意吧。”康氏把烫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叫了儿子过来。“毅哥,到母亲这里来喝汤,你这救人反被人赖上,心里的委屈还不知dào

和谁去说呢,现在娘也帮不了你,只能给你熬点烫安慰安慰你了。”

钟老爷知dào

妻子在说自己,强忍着火气,“不是让你亲自去吗?你让下人去,聂府哪里会高兴。不管如何这事你在亲自跑一趟,若是聂府还执意如此。那便罢了,到底咱们该做的也做了。”

“父亲。我不同意,我也不会纳那样的女子为妾。”钟毅直接开口回绝。

康氏瞪了儿子一眼,真是个笨的。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那边钟老爷又炸了,“胡闹,谁让你闯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娶也得娶。她怎么就没有赖上别的了?还不是你自己笨,那就怨不得旁人。你也不是狠心之人,咱们钟家更不是那种绝情之人,何时做过逼死人的事情,更何况是个女子?她纵然有错,可罪也不在死,你是为父看着长大的,你不是个无情之人,你说对吧?”

钟老爷也不是奔的,知dào

什么时候该跟儿子来软的。

钟毅刚刚还强硬着,现在听到父亲的话,到没有底气了,“父亲,你说的对,儿子不是狠心之人,可是儿子也不能就这样应承下这件事情,这样对儿子不公平,对元喜也不公平,不过是扯掉了衣袖,在咱们铜川这里也不是什么事,以父亲的能力,在部下给她找一门相当的亲事一定可以,而不是非要给儿子当妾,况且父亲都没有妾,而且又怎么好纳妾?”

康氏也在一旁提醒,“正妻还没有娶,就有妾了,又让赵府怎么想?在京城里喜姨差点被他们给折腾死,现在回到铜川了,这人还没有进咱们府,就开始给毅哥纳妾,让赵府一定以为咱们钟府也在欺负他们赵府呢,你和玉珩这些年了,你要是不怕玉珩记恨你,你大可就让毅哥娶那个聂倩茹进府,哪怕是妾。”

钟老爷一脸的苦色,先对儿子道,“毅哥,她若没有到府上来闹,甚至没有要撞死在府门口,这事我是不会管,也不会执意你让纳她为妾,她这样一闹,所有人都知dào

她的心思是进咱们府,还有谁会娶她?何况这事王爷也开口了,说虽然铜川不在乎那些规矩,可也要尊重一下他们京城里这些世家的规矩,王爷虽然没有直接说,我却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所以不管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让聂府再闹到王爷那里去,毅哥,你明白了吗?”

儿子在王爷身边当差,他不相信王爷不知dào

王爷要做的是什么事。

难怪父亲会回来,一时之间书房里也安静了起来。

“难不成就因为王爷说了这样的话,所以咱们就要认下这口气吗?聂府的人家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可见人品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王爷还想重用?”康氏心里不满。

“王爷正是用人之际,聂府有门生,这些自然不能小看。”钟老爷提醒道,转头看向儿子,“虽然你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王爷也没有管,不过是让你纳个妾,也不算过份,王爷也算是大度之人,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一定不要再闹到王爷那里去。”

钟毅不甘心,“我去跟王爷说。”

“胡闹,我刚刚说的那些都白说了不成?那些道理你还不懂?王爷现在要成就大事不过是让你纳个妾,还没有让你去送死,你就一副为难的样子,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让王爷还怎么将大事交给你去办?”钟老爷瞪着儿子,“原本想着你是个懂事的,现在看来到是我太过宠你,让你越发的忘记了什么才是对这个家重yào

的,你若真逼急了我,我便找你赵伯父去把亲事退了,这我也是做得出来的,我到要看看你能怎么样?”

钟老爷话里已带了威胁之意,若儿子还是执意连妾都不纳,那么就连心爱的女人也不要娶了,直接退婚娶聂府的姑娘为正妻。

钟毅涨红了脸,紧握着拳头不说话。

康氏见老爷动了怒,只能劝向儿子,“毅哥,这事先听你父亲的,到底是王爷吩咐下来的,不喜欢娶回来放到庄子上去,就当没有这个人就行。”

要是先前康氏可以不在意,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在意了,毕竟关乎到家里的荣辱。

钟毅扭身大步走了出去,闷头的出了府,想到他答yīng

元喜的话却却要做不到了,一时之间脑子空空的,竟不知dào

要怎么办,等脑子从一片空白恢复过来的时候,才发xiàn

竟然到了聂府的外面,他怎么走一这里来了?

“是钟兄吧?”一道和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钟毅回过身去,发xiàn

是曹木,想了一下,才见礼,“原来是曹二公子。”

只接触过一次,却不记得对方的名子了。

曹木笑意的走上前来,“难得在街上遇到,我正要去喝酒,不知dào

钟兄可否赏个脸?”

想到父亲的交代,钟毅忙拒绝,“不了,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我请二公子。”

“钟兄是在怨在府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吗?所以才不想与我一起去喝酒吗?”曹木一脸的愧疚,“那件事情到底是府上做的不好,让钟兄受委屈了,这几日我大哥也一直说要找个机会与钟大哥好好认外错呢,只是一直也没有机会,难得今日在这里遇到,还请钟大哥要不记前嫌才是。”

曹木在这里又是说软话,又是作揖,到弄的钟毅不好意思了,“我手上的事情也能放一放,既然这样,那我便与二公子一起去喝几杯吧。”

心里虽在怪曹府,可眼下人家这么说了,再不去,弄的像真在怪对方一样,钟毅想了一下,这才又找了说词。

曹木一脸的欣喜,“那真是太好了,我定好了酒楼,那咱们就一起去吧,我再派人去把我大哥也找来。”

有曹植在自然是好的。

两个人这才往酒楼而去,钟毅根本没有注意到曹木眼里的算计,更不知dào

曹木打那事出了之后,可不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呢,迟迟不见钟府与赵府退亲的消息,他可急坏了,眼下见到钟毅怒气冲冲的从府里出来,一路上心里有了算计,这才上前来打招呼。(未完待续)

第186章:撞破(一)

两人到了酒楼之后,曹木直接叫小二上菜,不出半个时辰,桌上都被菜给摆满了,钟毅只觉得奢侈,不过看曹木还有些嫌弃这菜不好,也没有开口。

两人推杯换盏,一杯接着一杯,话并不多,让钟毅惊呀的是曹木看着文文弱弱的,酒量到是很好,喝到最后钟毅都有些多了,曹木却面色不变。

两人也不知dào

喝了多久,一直到了深夜,钟毅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才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曹木也晃着身子站起来,“不想我大哥有事没有过来,还请钟大哥见谅。”

听曹木说话的舌头都大了,看来也是喝多了。

钟毅客套了两句才往外走,身子晃了晃,才迈出酒楼,整个人就往下一倒,没有了知觉,身后的曹木唇角勾了勾,叫了身边的小厮过来,在耳边低低交代了两句,才大步离开。

聂府里,聂倩茹从后门偷偷的出了府,一路往客栈而去,一大早收到信之后,聂倩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按信上交代的,没有惊动府城的人就出去了。

到了客栈之后,聂倩茹就直奔信上说的房间,叩了两声,听不到里面应声,才试探着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床上躺着个人,除了钟毅哪里还是旁人。

聂倩茹看到人之后,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一直有些怀疑那信是不是别人设计她的,可看到真的是钟毅之后,她才放心。

敛了神色,她才开口,“钟公子,你约我来这里有事吗?”

可没有人回答她。

聂倩茹犹豫了一下。才迈进屋子,慢慢的靠近床边,看到床上的人在睡觉。聂倩茹愣了愣,声音也不由得高了一些。“钟公子。”

这时,床上的钟毅才动了动,抬起头看着床前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钟毅是没有想到一睁开眼睛会看到一个女的,而且这个女的似乎有些面熟。

聂倩茹看到人醒了,脸微微一红,“钟公子。你没事吧?”

“我是在哪?”钟毅终于醒过神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还好好的,才松了口气,“你是谁?”

聂倩茹愣了一下,“钟公子,你不记得我了?”

这样的发xiàn

,让聂倩茹觉得心被狠狠的拧了一下,他扯过她的衣袖,那天他们见过,他竟然不记得了。聂倩茹紧紧的咬着唇,看着钟毅也不开口。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副委屈的样子,钟毅一脑子的疑惑。“我认得姑娘?”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让口传来一阵惊呼声,屋里的聂倩茹和钟毅齐齐看过去,只见外面站着的正是聂夫人,身边还有聂府的下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聂夫人当场就发作起来。

聂倩茹也吓到了,“娘,你怎么来了?”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生了这种不要脸的女儿,留你还有什么用。”聂夫人直接冲了进来。对着女儿扬手就打。

这样一闹,钟毅才知dào

眼前的女子是谁。对于聂夫人的举动很是生气,却也没有多说。起身下床穿鞋,那边聂倩茹不敢躲,蹲在地上作由母亲打着。

“娘,不是我的错,是钟公子约我到这里来谈婚事的事情,我们没有做别的,我才刚刚过来。”聂倩茹的嘴上不忘记解释着。

聂夫人的手没有停下来,“你自甘堕落,他让你来你便来,你可想过你是个女子,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找你谈婚事?谈什么?让你入府为妾?我聂府养出来的姑娘,万没有给人当妾的理,你却好,人家不过送了个信,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要真跟你谈婚事的事情,何不光明正大的?又岂会约你偷偷摸摸的到这里来?又怎么不让人找长辈来谈?我看明明是心里有着别的算计,才会约你到这里来。”

钟毅穿好了鞋才面对着聂夫人开口,“夫人,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昨晚喝多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xiàn

在这里,看到府上的姑娘也在,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夫人就进来了,至于府上的姑娘说让我送信的事,我钟毅却从来不会做那种事情。我看这件事情当中定有什么隐情,夫人还是先问明白了,再发火也不迟。”

聂夫人听了差点没气死,指着钟毅就骂,“你的意思是我聂府设计你不成?呸,我聂府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何苦这般不知深浅的上前去设计你?你放心,今天我在这里就把人打死,也省着你说我们聂府设计你。”

骂完了钟毅,聂夫人就又去打女儿。

聂倩茹却傻了,任由母亲打着,愣愣的看着钟毅,“钟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你送信给我,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知dào

你在这里?就是公子写给我的信我还一直留着,不信公子可以看看。”

聂倩茹真拿了封信出来。

聂夫人一把抢过来,扔到钟毅的面前,信飘落在钟毅的脚下,“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真拿我们聂府好欺负不成?今日我打死这个丫头,明日就找王爷给我们聂府评理去。”

聂倩茹在一旁低头哭了起来,“钟公子,求你求我一命吧。不管这信是不是你写的,可那人终是要算计钟公子,不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到底是个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钟公子不求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钟毅盯着手里的信,上面不是他的笔迹,可正如聂倩茹说的,这事是针对他来的,不然也不可能算计到聂倩茹,望着眼前聂夫人不停的打女儿,还有聂倩茹的哭声,再想到自己心心爱了这些年的女子,还有对自己期盼的家人,钟毅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不要吵了。”良久,面对吵闹,钟毅大喊出声,“我娶,我娶还不行吗?我娶你为妻,你回去等着吧。”

丢下一屋的人,钟毅大步离开。

直到看着他走了,一屋的人才回过神来,聂夫人回过头看向现边的嬷嬷,“他说娶倩茹为妻?”

下人忙上前头来道喜,“恭喜夫人,钟公子是这么说的,让咱们回府等着。”

聂夫人的脸色缓了缓,“算他知趣。”

才看向地上还在哭的女儿,“你也算是因祸得福,起来吧。不过你也先别高兴太早了,钟府与赵府的婚事还没有退呢,什么时候钟府上门来提亲了,这事才算准,若是他敢欺骗咱们,那你就吊死在钟府门前吧,今日闹成这样,指怕早就传开了。”

聂夫人让人扶起女儿,自己走了。

聂倩茹红着眼睛,被丫头扶了起来,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可是钟毅说娶她了,那一定是真的,不管怎么样在大悲之后,等来的是大喜,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聂夫人能到这里来也是得了信的,先前她还不相信女儿出来会男人了,直到发xiàn

女儿真的不在府里,这才急了,带着人就冲来了,所以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至于说送信的,是府门外的一个要饭的送来的信,想去查人,根本查不到人。

不过看得出来那人就是为了算计钟毅,聂府却没有吃什么亏。

钟毅从客栈出来之后,一路大步的直冲向赵府,元喜感觉今天好些了,也下了床,正坐在榻上喝茶,就听说钟毅来了,还没有等让人进来,钟毅已经冲了进来。

“元喜,我有话对你说。”钟毅直接开口。

元喜微微一愣,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退下,才开口,“钟大哥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钟毅面对这样冷静的元喜,原本冲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人坐在榻上低着头,元喜看他这副纠结又痛苦的样子,缓缓开口,“钟大哥,要说的事是不是与聂府有关?”

钟毅的身子又是一僵,缓缓抬起头来,“元喜,我不能娶你了,对不起。”

元喜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却是极为相信钟毅,更没有想到钟毅会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也愣住了。

“昨晚我喝多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发xiàn

聂姑娘与我一起在客栈里,聂夫人也找来了,我才发觉原来一直在有人设计着我,我不知dào

目地是什么,可是却是要把我与聂府扯在一起,聂姑娘是无辜的,别人想针对我却伤害了她,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可我又不能委屈你,所以元喜,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钟毅说的时候,只觉得心在滴血。

眼前的女子终地可以正视他了,而且两人也要成亲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没有今日的事情,他也要娶聂府的姑娘进府,但是他答yīng

过元喜,却又做不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突然下了横心,既然不能给她唯一的幸福,那就放手,让更好的男子去拥有她。

钟毅却忘记了退婚对一个女子来说代表着什么,又有多大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187章:撞破(二)

元喜从呆愣中回过神来,静静的看着钟毅,“钟大哥,这是府上决定的吗?”

“是,是我自己决定的。”钟毅低下头,“元喜,对不起,我知dào

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我和你这间的婚事经lì

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想一定是老天爷要给你一份更好的姻缘,所以才会这样。”

丢下话,钟毅头也不抬的走了。

元喜看着空空的对面,要不是绿竹进来,她一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可不是,一切都是真的,钟毅来跟她说退亲,而且是他自己的决定,原因是因为聂倩茹也是个可怜的。

“姑娘,你不要着急,只是钟大哥一时冲动,等回去了钟夫人一说他他就一定会后悔的,会过来跟姑娘认错的。”绿竹在外面也听到了,看到姑娘不吱声的样子,担心不已,“明明是聂府算计的,钟大哥却还说聂姑娘可怜,要与姑娘退亲,奴婢现在就去找他理论。”

“回来,不许去。”元喜一听忙叫住绿竹。

可惜绿竹早就冲了出去,元喜急忙站起来,穿着单衣就追了出去,却看着绿竹已跑出了院子,她欲追上去,被出来的房妈妈看到,忙给拦回屋里。

“姑娘的身子才刚刚好些,就这样出去,再严重了可怎么是好?”房妈妈并不知dào

钟毅说退亲的事。

“妈妈,我没事,我快去把绿竹叫回来,要不然我就自己去。”元喜是真的急了。

到时让钟毅怎么想她?

是的,她心里是生气,或者说是失望,可正如钟毅说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管是谁算计的,以他的秉性都不可能看着一个女子去死。那也不是他能做的,元喜理解他。却又有些接受不了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来伤害自己,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什么也不能做。

绿竹再这么一去闹,却是把她给自己留下的那一点点尊严也弄丢了。

房妈妈看着姑娘这么着急,也没有多问,连连应声,这就起身出去了,问了下人绿竹往哪里走了。这才追了过去,而此时绿竹已经追上了钟毅,将人堵到了二门那里。

“钟大哥,你可怜聂府的姑娘,那怎么没有想过这一切是聂府算计的?他们自己算计的,弄出了那样的事情,钟大哥却还要可怜聂姑娘,那我们姑娘呢?明明与我家姑娘定了亲,现在却为了一个算计你的女子伤害我家姑娘,钟公子真是好狠的心。我家姑娘又做错什么了?你可想过如果被退了婚。我家姑娘会面对什么?会被人说些什么?你到是讲忠义,我看你是被聂姑娘的美色给引诱了,给自己才找了个理所当然的借口吧?枉我还一直帮着你说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绿竹越说越气,“平日里你来府上,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那是因为什么?结果我们这般对像,你却是第一个来羞辱我们姑娘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我家姑娘,是我家姑娘瞎了眼还在相信你。”

绿竹就站在二门这里骂,引得许多下人过来,待听到她的话。看钟毅的目光也不善起来,更有人往莫氏那里去报信。房妈妈到了这里,待听到原因之后。也一脸的火气。

“绿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妈妈一脸不善的走上前来。

“妈妈,是钟公子过来跟姑娘说退婚,说聂姑娘可怜,所以要娶聂姑娘。”绿竹的眼睛都红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姑娘,太伤姑娘的心了。”

钟毅紧抿着唇,“是我对不起元喜。”

他真的没有想过退婚会有什么影响,只想着以元喜的家世,一定会找一个更好的男子,此时被绿竹这样一骂,钟毅才发觉他太冲动了,可是做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聂府的事情又逼迫到这一地步。

房妈妈脸乍青乍红,看向钟毅,“钟公子,可是真的?”

钟毅不说话,点点头。

“姻婚大事,自古有长辈作主,钟公子若在退婚,只管回去跟家里的长辈说,让府上的长辈过来退亲便可,不必担心我家姑娘会不同意,而特意来找我家姑娘亲自说,公子许回吧。”房妈妈心中也有气,可是想到姑娘紧张的样子,有些明白姑娘在担心什么了。

此时虽然想大骂眼前的男子一顿,可是想到姑娘的心情,房妈妈忍下了,冷冷的看着钟毅。

钟毅见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心里难受,更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其实在他走到府里来的那一刻,就知dào

会有什么事情。

“是啊,钟毅你回去吧,让你母亲过来退亲,你这样来也不合规矩,我赵府虽然不讲究那些规矩,可到底是关乎我女儿的婚事,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莫氏也走了出来,在来时的路上,就听到小丫头回禀了,强忍住火气,“意行,送客。”

转身走了。

绿竹狠狠的瞪向钟毅,“你不配姑娘,这辈都不要出现在姑娘的面前,你也一定会后悔的。”

一跺脚,绿竹走了。

房妈妈跟了上去,独留下钟毅被意行送出了赵府。

莫氏直接往女儿的院子去,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院子,也叫了房妈妈过去说话,房妈妈进屋后眼睛也红了,“姑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别哭了,此时最难受的是喜姐那里,我叫你过来,就是要交代你几句,回到院子里之后,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问,也不要劝,不然喜姐的心里会更难受,就像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钟府弄了这样的事情,这门亲事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能要,喜姐她自己也一定明白。”莫氏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就不过去了,省得她为了安慰我还要强颜欢笑,等明天我再过去,晚上她要是不吃东西,便不吃,不要劝着她吃,到底那孩子心里难受着呢。”

“奴婢知dào

了,夫人放心吧。”房妈妈这才回了后面的院子,又叫了绿竹过去,交代了一翻才让绿竹回去。

绿竹回到屋里,见姑娘坐在那里看书,想到她先前做的,原本是想认错的,可房妈妈又交代了,她又不敢开口,就站在那里不动。

元喜的心乱乱的,看绿竹这副样子,直接就让她出去歇着,自己坐在屋里发呆,原本给自己打算最好的婚事,还想着坚持到最后,却是被抛弃了,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钟毅回到府里之后,就被康氏叫去了,“你这孩子,一大晚上都去哪里了?又不是回大营,是不是出去喝酒了?都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你父亲虽然让你纳妾,我知dào

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你怕喜元喜看到了不喜欢,等人纳进来之后,我就把人送走,你就全当这个人不在,影响不了你们夫妻两个。”

“娘,你去赵府退婚吧。”钟毅闷声开口。

“什么?退婚?你疯了不成?你父亲让你纳个妾你心里是委屈,可你也不能这样任性还要退婚啊?你这孩子也太胡闹了,你就是退婚了,也得纳聂府的姑娘,我就告sù

你吧,所以你也不要再闹脾气了。”康氏只当儿子在闹脾气。

“我知dào

,所以你去赵府退亲吧,我早上已经跟赵府说过了,赵伯母让你去退亲。”钟毅丢下话起身走了。

“站住,你个逆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跑去赵府退婚了?”康氏叫不回儿子,只能大步的追了过去,一直追到儿子的院子,责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瞒不住了,钟毅只能把昨晚的事到早上的事说了,康氏听了又气又恨,骂着儿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明明是那曹家的人在设计你,你凭什么要看那聂府的姑娘可怜而与元喜退亲?那你想过元喜的感受吗?现在好了,你就直接跑到府上去了,这亲事就是我想结也结不成了,你这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康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钟家姐妹也得了信也赶过来了,待知dào

事情原委之后,也气愤的看着钟毅。

康氏抹了把泪,“我到要去曹府问问,咱们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让他们这样的算计,算计一次也就算了,这又来一次,今日不给个说法,我岂能容他们留在铜川。”

康氏怒气冲冲的走了,钟家姐妹怕康氏冲动之下出了什么事,两个人忙跟了上去,钟毅坐在那里,面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曹府里,曹木待听到下人打听出来的消息之后,正得yì

不已,钟毅既然自己跑到赵府去退亲去了,这样就好办了,现在只差到外面去放流言了,赵元喜的名声一坏,就没有人去提亲,到时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能把人娶回府,曹木越发的得yì

起来,没有别人帮忙,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样能得到自己要想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188章:不认(一)

曹木正扬扬得yì

,就见外面下人一路慌乱的往里走,有些疑惑,到也没有叫住下人问是何事,到是不多时就见母亲大步的走了出来,一路看着步子有些慌乱。

这才拉住一个下人寻问,“这是怎么了?”

“回二爷,是钟府的夫人来了。”小丫头忙回礼。

曹木一听钟府,就皱起眉头,“可知dào

是什么事情?”

小丫头摇摇头,她是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刚刚也听到下人来报,这才跟过来的。

曹木见小丫头一问在不知,烦燥的摆摆手,“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事,回来禀了我。”

在府里曹木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喝酒去花楼,甚至不高兴的时候常拿身边的下人出气,所以府里的下人看了他都避讳几分,小丫头吓的脸一白,应声这才慌不择路的走了。

前面黄氏一脸笑意的迎上前去,“夫人怎么来了?有失远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钟夫人站在府门口就责问起来,“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些客套话,这咱们就省了吧,当着众人的面我有几句话也要问问夫人,当日我儿子到府上来做客,好好的就撞到了聂府姑娘的身上,这我们也就认下了,只怪我儿子是个笨的,让人算计了也活该。只是我却不明白到底我们钟府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府上,府上要这么害我儿子。昨天傍晚我儿子在街上遇到府上的二公子,二公子一直以我儿子不去喝酒就是还在怪府上为由,我儿子无法这才去与府上的二公子喝酒,可最后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客栈里,而且聂府的姑娘也在,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用再细说,大家都听得明白,明明是曹府有心算计。不然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情。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曹府就给我们钟府一个说法吧。”

康氏是个嘴里长刀的人。几句话便把事情前后使末都给说清楚了,胡同里此时已挤满了人,听了康氏的话不由得交头接耳,黄氏的脸红成一片,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就差点骂出来了,偏听到后面的事情,她哪里还有那个胆。早就吓到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老二昨天虽然出去了,可是天黑的时候就早早的回来的了,并没有外出。”黄氏试着解释。

康氏又一次打断她的话,“你这意思是我来赖你们曹府了?大可不必,我们钟府还不是那样的人家,也做不出赖人的事情来,说起来好笑,那聂府的姑娘刚到客栈,那聂府的夫人带着一堆人就都来了,指着骂我们钟府是阴险小人。这还叫什么误会?你也不要说我们诬陷你儿子,早就料到你们曹府会来这一招,在来时候的路上。我可就让人去把酒楼的伙计也找了,咱们就当面问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也不给黄氏开口的机会,康氏叫叫了身边的人把人带上来,只见一个十四五的小伙计上前来见礼,“你把昨晚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若有一点说谎,我钟府什么样你也知dào

。”

小二正是那酒楼的伙计,哪敢说谎,“夫人饶命。昨天傍晚两位公子喝酒后,钟公子喝多了。倒在了酒楼的门口,是曹公子身边的小厮把人扶走的。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dào

,两位公子喝酒的时候,曹公子看着跟钟公子很熟悉,所以把人扶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多想。”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二哪里不怕,就怕钟府一个恼羞成怒又怪到他们身上来,他们不过是小平民,哪里惹得起钟府这样的世家。

康氏看着黄氏,“现在人证都在,夫人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吧?那夫人就给我一个说法了,不知dào

我们钟府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府上,让府上这样糟践我儿子?好好的一庄亲事也被毁了,曹府若是与我们钟府没有大仇,哪里会干这种坏别人姻缘的事情来?”

黄氏的身子微微颤抖,特别是小二走上来的时候,她心里就越发的不好了,现在一听完,整个人傻了,她当然知dào

是因为什么,就因为儿子看上了赵元喜,才会生出这些事情来,原以为经了府里的事情,儿子知dào

怕了,也不会再做什么了,现在却想不到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这么明显,就是上一次的事情说是无心的都不可能了。

面对众人的指点,黄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她也没有这么丢人过,“夫人,你看这事我还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只能叫了犬子过来问问才能知dào

,夫人还是先进府吧,不管如何,如果这事是我那儿子做的,我一定给府上一个交代。”

“不用进去了,我怕进去之后,这白的也变成黑的,不过就是给个说法,在这里就行。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知dào

夫人还想问什么?到是我觉得奇怪,按理说我儿子与府上的公子也不熟悉,两个人交往也不多,不知dào

哪里得罪了府上的公子,让他这般算计我儿子。”康氏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哪怕就是不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她也想不出个理由来。

黄氏急得一头的汗,曹雪原本是觉得热闹才跟着母亲出来的,此时看到这样,只觉得四下里别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嘲弄,眼下见钟府咄咄逼人,心一横就有了主意。

“母亲,会不会与赵元喜有关啊?”

她的话一开口,黄氏就骇然的惊声打断,“休得胡说。”

曹雪当然知dào

母亲怕的是什么,不过却想说的却是旁的,康氏那边也看出来了门道,“与喜姐有关?不知曹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还要从前些日子说起。”曹雪说话的时候,黄氏就要打断,曹雪急忙又道,“那时我与我二哥他们一起上街,在街上遇到了赵元喜,那时她还多看了我二哥两眼,后来我们走的时候,我二哥不知dào

又去了哪里,也不知dào

是不是单独见赵元喜去了。要说我就该离她远一点,在京城的时候,她就水性扬花到处勾引男子,到了这铜川就更不要说了,谁知dào

是不是她跟我二哥说了什么,才让我二哥这么干的,不然我二哥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

二言两语,曹雪就把错都推到了赵元喜的身上。

黄氏先前还担惊受怕的,不过在随着女儿说到最后,她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如此事情闹成这样,只能先这么说了,不然还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康氏也是一愣。

作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还是与元喜有关,不过随后康氏又厉色起来,“一片胡言,别的不说,喜姐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她岂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说旁的,府上的二公子我也见过一次,哪一点能比得过我家的毅哥?而且两人已经定婚了,若是喜姐真的喜欢府上的二公子,又何必与我家的毅哥定亲?你们曹府怎么说也是大世家,做出坏别人姻缘的事情来也就罢了,现在又诬陷一个女子的名声,用来推脱责任。”

黄氏脸乍青乍红,“夫人,我知dào

你心中有气,可是这事我真的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是把我家老二打死,这事也出了,夫人你说说这事怎么办吧。”

已经走头无路了,黄氏也不想再争辩了。

曹雪暗下着急,“娘,又不是咱们的错,若不是赵元喜勾引二哥,哪里会出这些事情,钟府要找也得找赵府去,找不到咱们这里来。”

“曹姑娘,看你还未出嫁,做事要好好想清楚,不然将来都不好嫁人,后悔都没有用了。”康氏冷眼扫向曹雪,“不是大世家的姑娘吗?还说什么京城里来的注重礼数,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心思就更不用说了。”

当着众人的面,曹雪被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可想到赵元喜那样,自己明明比她强还落得这样,就心有不甘,“夫人,我说的也不过是实话,为了府上的名声,哪怕被人指点,我也不能不站出来,若是夫人觉得我这样说赵元喜不对,夫人大可以去问问她到底用什么迷住了我二哥,不然我二哥也不会做这种事,让夫人追到府门前指骂。”

“喝,真是好大的口气,做错了事还不让我来找了,你们曹府做的那是什么事,大家可都听着呢,按你这么一说,反到是成了我的错了,我可不管到底府上的二公子是因为什么这样做,我只知dào

这事是府上的公子做的,自然只找你们曹府了。”康氏冷冷一笑,“都说京城里出来的姑娘重礼数,看你这般牙尖嘴利,到与传说中也不一样啊,可见传闻不可信啊。”

围观的人群里有笑声传出来,曹雪的脸臊红了。

黄氏焦急不已,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差给康氏跪下了,只能偷偷让身边的人去把大少爷奶奶请来,不过赵元绮在得了信之后已经赶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189章:不认(二)

赵元绮先上前去给康氏见礼,“是康伯母吧?听大伯母说起过你,只是一直也不得机会见面,我这又有了身孕不好多走动,不然早就到府上去拜访了。伯母站了这么久,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府里再说吧,我也是赵府出来的姑娘,伯母还有什么担心的,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我大伯母呢。”

赵元绮原本是不想出来的,可是丈夫一脸相求的样子,让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大房与二房根本不走动,她更是与大伯母不见面,哪里能说上什么话啊,但是此时不出来,日后自己在府里怕也会被看不起,所以只能出来。

要说赵元绮还算聪明,出来的时候知dào

拿着莫氏当说词,康氏可以不给曹府面子,却不能不给莫氏面子,所以纵然不愿,康氏还是点了点头,随着赵元绮进了院子。

总算能关起门来说话了,黄氏松了口气,忙叫了女儿进府,又让人带上门,将外面的异样目光和议论声隔开之后,黄氏才呼了口气出来。

待想到今日闹成这样,黄氏狠了狠心,“去把二少爷叫来。”

拉着女儿的时候,眼圈也红了,“当日若是听了你大哥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都怪我太宠着你二哥了,不然他哪敢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好了,让钟府找上门来了,你爹知dào

了哪里还有咱们的活路,今天这么一闹,日后也没有脸出去见人了,最让人担心的是今日在府门口,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就怕赵府把你记恨上,日后你想寻一门好的亲事就难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你二哥是个男子,到也不怕这些,左右多使些银子。以咱们的家势,找一个好的姑娘还是容易的。”

直到这一刻。黄氏才是真的知悔了,可一切都晚了。

曹雪的眼睛也红了,“娘,这事不怕你,只怪我命不好,如果现在父亲还有官职在,也没有人敢这样欺辱咱们了,钟府为什么敢在府门口就那样一点情面也不留?还不是看咱们曹府现在只是普通人。平日里你还一直说娶个好大嫂,可现在看看,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咱们曹府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咱们曹府当成赵府的亲家,母亲也该看明白了,府里闹成这样,日后也不用看谁的面子,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吧,你就是老太太,大嫂教敬你在你面前立规矩那也是她该做的。这样一来,父亲也挑不出毛病来,大哥还能说什么?”

黄氏掏出帕子给女儿擦泪。“是娘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日后娘知dào

该怎么办了。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听康氏的意思,赵府与钟府的亲事已经完了,没有了钟府娶她,她赵元喜还能嫁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这日子要慢慢的过。看着吧,总有让她哭的时候。”

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黄氏只能把一切都推到了赵元喜的身上。

曹雪点点头,抬头看到二哥来了。冷哼一声,“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跟没事人一样,娘在不管他,日后还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曹雪不想见兄长,丢下话转身走了。

黄氏明白女儿心里的感受,现在看到儿子,也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情来呢?也不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看看人都找到府上来了,你父亲还不知dào

呢,知dào

了,哪里有咱们的好。”

对儿子,黄氏是又恨又爱,偏没有旁的办法。

曹木不以为意,“我都听说了,雪姐不是都说了吗?既然推到了赵元喜的身上,你还担心什么,赵府大房真怪下来,还有大嫂呢,也不会找到咱们的身上,母亲只管放心便是。”

“木哥,你太胡闹了,到现在你还不知dào

错,你现在马上给我跪到祠堂里去,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来,待你父知dào

后也不会太狠的打你,不然我可保不了你。”黄氏喝向儿子,见儿子还不以为意的样子,叫了身边的丫头来,“把二少爷关到祠堂里去,谁要是敢放二少爷出来,我就把你们都发卖了。”

黄氏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看到她发脾气,下人也怕了,忙看向二少爷,曹木冷哼一声,扭身走了,心下却有些不服,等他娶了赵元喜那天,靠上了赵府,看母亲说什么。

曹木心里还在扬扬自得,黄氏却忧心重重。

花厅里,赵元绮正给康氏认错,“有这样一个小叔子,却也没有办法,都是被婆婆宠坏了,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旁的不敢说,怕是他看中了喜姐,才这样做,事情闹成这样,伯母还要多多见谅才是,大伯母那里,我也会去解释,总不能让府上的公子背上这样的坏名,也不能坏了两府的感情。”

康氏见赵元绮是懂事的,也能知dào

她心中气的是什么,火气才消了消,“看你也是个明白了,那我也就把话说开了,这事现在闹成这样,我就是把府上给移平了,也挽回不了,不过这事府上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挑一日府上到我们府上和赵府上认错吧,这得让世人知dào

,不是我儿子不自爱,是有心人在算计,我与你大伯母这些年交好,却落得这样,若真就此伤了感情,我这辈也不会原谅坏我们感情之人。”

康氏闹了一场,心里的怒火也发泄了一些出来,此时也冷静下来,既然不能杀人,只能把事情解决了,心中不甘也没有旁的办法。

赵元绮暗松了口气,“伯母放心,这事你不说,我们也得去这样做,断不能让府上的公子背上这样的名声,也不能让大伯母误会了,到是好好的婚事就这样破坏了,到是可惜了。喜姐也是个命苦的,好好的就遇了这样的事情。”

知dào

钟府与大房交好,赵元绮心中不喜,也得挑好话说。

听到元喜,康氏的话也多了,“是啊,那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差点死在京城,被人害成那样,好不容易咽来了,又遇到这样的事,我原想着等她嫁进府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可是却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不是毅哥的错,可到底也因毅哥而让她受伤。”

“在京城里我初有身孕,一直也没有回府,到底少了照顾,走到路上的时候,才知dào

她落在了京城里,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哪里还能过问娘家的事情啊,是有心无力啊。”说起这些,赵元绮还抹了抹眼角的泪。

康氏的眸子闪了闪,淡声道,“是啊,不过这人啊,连自己的骨血都能无情,这样的人往后的日子也吃不开,自有外人磨他,这个到不必担心。”

赵元绮的身子僵了僵,“哎,伯母是个明白人,看的也明白。”

却没有说旁的。

康氏见她这样,到也没有再多说,毕竟赵元绮也是赵府的女儿,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娘家的不好来,若真说了,康氏还真看不起这样的人。

黄氏这时也走了进来,又是跟康氏认错,“都是我没有把儿子教好,连累了府上的公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已经让人跪到祠堂去了,只等着我家老爷回来再处置他。”

又看向一旁的儿媳妇。

赵元绮面色微冷站起身来,“刚刚钟伯母已经说了,让咱们到钟府和赵府去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到底这是小叔闹出来的事情,总不能让钟府的哥背了这样的名声。婆婆看呢?”

虽然应下了,也知dào

婆婆会应下,但是赵元绮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让婆婆自己应下来,也省得最后再落得埋怨。

一听事情有了结果,只需认认错,黄氏自然高兴,“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该做的。”

康氏哼了哼,“事情说明白了,我也该走了,还要到赵府去解释呢,到底这事也是我们让喜姐受冤了。”

说话的功夫,康氏已经起了身,“曹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府上的公子毁了我儿子的婚事,那他也娶不到元喜,先不说家世和身份,就是出了这当子的事,府上也没有可能了。”

冷冷扫了黄氏一眼,康氏才出了花厅。

赵元绮扶着肚子送了出去,又是好话的说着,把人送了走,才冷下脸,也没有去黄氏那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曹植一直在等着,看到妻子回来了,才迎上去,小心翼翼的陪不是,“让你受委屈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要跑去给人低头认错。”

“夫君知dào

我的苦中就行,不过是走些路说说话,我本就是小辈,低头也应该的,只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日后就是咱们也没有脸出去见人啊,又让我怎么去见大伯母啊。”赵元绮暗下冷笑,到也不算是白出头,到底日后府上有什么事让她去求大房时,也有了借口。

“等过些日子,我亲自陪你去大伯那边认错,毕竟是老二闯下的事,大伯母也不会怪到你的身上。”曹植捡好的听。

赵元绮见丈夫一脸的小心翼翼,心里越发的舒服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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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痛苦(一)

曹植并不觉得在妻子面前低伏做小丢人,反而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妻子,打妻子嫁到曹府后,开始的日子还好说些,可打赵府出事之后,母亲的态度就变了,妻子的日子也越姝不好过,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要妻子出去舍了脸对别人低头,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曹植心里越发的愧疚。

赵府里,康氏和莫氏已经坐了下来,往日里莫氏都会让康氏到自己的院子,这次却换成了正厅,这样正式的样子,康氏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我知dào

你心里有些,这些年了,咱们两个人的咸情,你是知dào

我的,我做不出那种事情来,特别是对自己的好姐妹,我若真的有旁的想法,也不会让毅哥娶元喜,更不会定下这门亲事,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我是真心喜欢元喜,说起来比毅哥也少不得几分,更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着,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哪里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毅哥回府后我才知dào

他到府上来找元喜说退亲的事情,这孩子一根筋,他以为伤害了聂府的姑娘,只要解除婚约,元喜还能找到一门好的亲事,却不知dào

事情变成这样,会对元喜造成那样的后果。”

康氏说的是心里话,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假的。

莫氏有心怨恨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想到女儿,又是一肚子的气,“答yīng

府上亲事的时候,我是相信毅哥的,那孩子这些年来对元喜什么样我一直看在眼里,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元喜,可他到底让我失望了,却是他最伤害元喜。他难道不知dào

一个被退婚的女子要面临着什么吗?枉我还帮着毅哥说话,让元喜面对这份感情,却是我亲手推着女儿让人给糟践了。毅哥太让我失望了,谁都可以做出伤害元喜的事情来。偏他不能,因为我们一家人都这么相信他。可是看看他都干了什么?直接找到元喜那里,跟元喜说要对聂府的姑娘负责,不能伤害聂府的姑娘,元喜再大度,那也只是个女子,他也不能觉得元喜好说话,就这样做啊?”

康氏听了心里越发愧疚的抬不起头来。“是我没有把儿子教好,让他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笨的,被曹府算计了,却也不知dào

,只满心想着对聂府负责,他就是太心软了,若不然回府来和我说说,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结果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说让我怎么办吧?我舍不得元喜。他却找元喜退婚,就是我现在让元喜嫁过来,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同意的。我知dào

你向来是个心性要强的,万容不得女儿受一点的委屈,今儿日来这里跟见你,我都觉得没脸,也不知dào

日后再怎么面对你。咱们姐妹这些年来,你是知dào

我的,若真有那旁的私会,让老天爷就打雷劈死我吧。”

康氏说完,莫氏却没有急着接过话。只坐在那里不语。

“元喜怎么样了?我最担心的是这孩子?”康氏又缓缓开口。

说起女儿,莫氏叹了口气。“好,很好。没有什么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像她那样平静了,每天绣绣花看看书,可你知dào

吗?她越是这样我这当母亲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她要是哭出来,我心里还能好受些,偏她就这么懂事,还一直在安慰我。这孩子打去京城里回来之后就变了,懂事了,也知dào

心疼身边的人了,从来不对身边的下人大声说话,更不责备一句。这孩子就是这样太懂事了,才让人越发的心疼。偏偏这孩子就没有好运气,遇到这样的事情。”

“毅哥会后悔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是啊,他会悔失去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男子。”莫氏很自信,“你我姐妹这些年,也不说那些客套话,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与你走动了,我做不到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过得了自己心里的砍,却过不了元喜那道砍,她不怨,我这个做娘的不能不怨,你也是个当母亲的,能明白我的感受,换成是你你怎么做?也会像我一样吧?”

康氏红着眼睛,点点头,“怡巧,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要说你是元喜的母亲,就是我这个当伯母的,都恨不得打死毅哥那个孩子,所以说更不要说你了。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难受,原想着等她嫁进府就可以当成自己的女儿疼了,偏偏这孩子就与毅哥没有缘分,我这心里更难受啊。”

两个人相对的抹起泪来,大厅里没有外人,下人早就退了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抹了近半个时辰的泪,在莫氏的开口声下才收住,“罢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两个孩子没有福气,刚刚你说是曹府设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扯到曹府上去了?”

康氏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莫氏大惊,“那真是曹府设计的,可是曹府为什么这样做?”

“先前我也不明白,是在府门口的时候,曹府的姑娘说是元喜勾引曹府的二公子,二公子才那样做的。”康氏不相信,可这事又不能不说,到底关系到元喜的名声。

一听是这个,莫氏就炸了,“好个曹府,我们赵府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胆敢这样无赖元喜的名声,是真拿我们曹府好欺负不成?今日若不是你和我说这些,我是真的不知dào

这事。我看指不定是曹府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你们府上,结果没有弄成,让聂府算计去了,曹府的心里不舒服,才又赖到我们元喜的身上,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到要问问曹府哪个胆子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场我已经反驳过曹府了,不过到底是他们当着府门口说的,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元喜这孩子的苦怎么就这么苦啊,到底是毅哥的错。”康氏满心的愧疚。

莫氏摇摇头,“罢了罢了,到底这事情出了,毅哥也是被人算计的,只是他那般聪明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就是被人算计,也不该如此糊涂。”

“是我没有把他教好,才能被人算计到。”康氏除了认错,只能认错。

两个人说了这些话,也算是解开心里的疙瘩,婚事解除了,送走康氏之后,莫氏才去了女儿的院子里,看到女儿像没事人一样的在看书,莫氏却不知dào

说什么。

“娘,你来了。”元喜看到母子亲进来,忙站了起来。

“怎么在屋里憋着?到院子里走走也好。”莫氏拉着女儿的手,上下的打量着,一脸的心疼。

元喜笑道,“我没事,外面那么冷,到是母亲现在该好好呆在院子里才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着我的弟弟或妹妹呢。”

“你这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伤心,这样也好,为了那样的事情不值得。”莫氏看着女儿是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了。

元喜只抿着嘴笑,心里却有些失落,甚至想起了李习安临走的时候说起的话,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出会现这样的事情呢?

母女俩正坐在屋里说话,赵玉珩却回来了,直接怒气冲冲的到了女儿的院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府也太欺人了。”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丈夫,莫氏挺意wài

的。

“钟府是不是退亲了?毅哥还要娶那个聂府的女儿,是不是是这样?”赵玉珩一收到信就急急的从大营里赶了回来。

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他觉得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做好,却没有想到已经定下娶嫁日子的婚事,突然之间就没有了,赵玉珩想到女儿,就一阵的心疼,手上的事情也没有管,直接就赶回来了。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莫氏就把从康氏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也不知dào

曹府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是因为二房?”

“二房不会这么做,到底是一家人。”赵玉珩不想去想是二房的错。

“哼,元喜在京城里的时候,差一点就被死了,现在婚事又被破坏了,你到说不是二房弄的,那你说说到底是谁弄的?我就不相信曹府的二公子真的喜欢元喜,若是喜欢以前怎么不见曹府上门来提亲?你不相信,我可明白。”莫氏不瞒丈夫向着赵府的人说话。

赵玉珩知dào

又若了妻子,马上认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二房这样做也没有好处,你说说二房想与咱们和好还来不急,怎么可能还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这事还要去二房问问才是。”

见丈夫这几句话说的好听,莫氏的脸色才好kàn

了些,“是啊,那你就去二房问问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玉珩哪敢不应下,元喜见父母要吵起来,忙上前劝着,莫氏知dào

女儿心里难受,安慰女儿几句,就拉着丈夫先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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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痛苦(二)

看着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闹得不快,元喜的心里也不好受。

独自坐在软榻上发呆,连渊哥进来也没有发xiàn



“阿姐,爹一定会去找钟大哥算帐的。”渊哥一脸的坚毅。

元喜这才回过神来,摸着弟弟的头,“是你给爹送的信吧?”

渊哥点点头,“钟大哥这样对阿姐,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爹来保护阿姐,阿姐,你就不生气吗?钟大哥为了别的女人不要你,让铜川所有的人都笑放你,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还要让阿姐理解你,以前是我看错他了,以为他会好好的对阿姐,现在看来他和外人一样,只知dào

伤害阿姐。”

当日钟毅来找元喜说话的时候,赵渊一直在外面偷听,恨不得闯进去打钟毅一顿,要不是怕阿姐伤心,他早就忍不住冲进去了,所以他就让人给大营里的父亲送了信,让父亲回来。

没想到父亲竟然被母亲给劝了回去,这可不行,等一会儿找了机会,他得跟父亲说说,最少也得让父亲打钟毅一顿。

元喜露出真心的笑容来,“傻孩子,他不要我了,是他没有福气,你就不相信阿姐会嫁得更好吗?有时候缘分是强求不得的,阿姐不是没有怨钟大哥,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我不能让他做一个无义之人,不然哪怕我们在一起了,他一辈子也会过的不开心。我不想做那样的女人,与他在一起了,也让他一辈子觉得对不起别人,到不如就放开手。阿姐今天说的话,你听不懂,可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赵渊却点点头,“阿姐,我明白。你是说钟大哥娶了你,心里一辈子会装着别人,到不如让他去对那个人好,然后心里一辈子装着姐姐。”

元喜愣了愣,随后笑了,“或许是这个意思吧。”

赵渊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元喜的心里却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她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与其让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一直装着别人,到不如放手,让他心里一辈子觉得对不起自己。

重活一世,她太明白一个男人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妻子来说代表着什么?上一辈子庄启源的心里装着的是别人,这辈子如果她嫁给钟毅,他的心里装的会是聂倩茹,哪怕不是爱而是愧疚,所以她不想再走那条路了。

夜里,元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dào

脑子在想什么,空空的却又是烦烦的。

直到后窗被叩响,她才坐起来,是李习安?

不可能啊,虽然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却知dào

他不可能扔下队伍回来,可是不是李习安,那会是谁?元喜下了床,走到窗口却没有出声。

直到又一次叩响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钟毅的声音,“喜姐,你睡了吗?”

元喜微微一愣,不想去开门,不知dào

过了多久,直到她回过神来,以为外面的钟毅已经走了,却又听到钟毅的声音传来,“喜姐,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不知dào

伤害了你。我知dào

你不可能原谅,我还是想来跟你道歉。从小我就喜欢你,我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你就是高兴,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了,可你只叫我二叔,等你离开铜川之后,我想着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可是到了京城与你遇到,看到你过的那般不开心,我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恨不能把你直接带走,直到你回来,我决定再也不放手,直到你叫我钟大哥,我知dào

我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幸福。”

外面的声音顿了顿,才又缓缓道,“却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一直说要好好的保护你,最后还是我伤害了你。而且伤害你伤的那么重,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喜姐,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恨我,不是怕你恨我,是恨你痛苦,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元喜微微叹了口气,“钟大哥,我不怪你。只是有一点点的失望,我原以为这个世上谁都可以伤害我,独你不会伤害我。所以你不用多想,好好的对待聂倩茹,纵然她有错,可也是有心人算计,你也要记得幸福。”

窗外的钟毅激动的看着窗户,一双眼睛似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元喜,“喜姐,我知dào

你是最善良的。”

一句话,却不知dào

再说什么。

屋里的元喜苦笑道,“夜深了,钟大哥回吧。”

却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善良?所在才敢直接跟她退婚吗?

她是要感谢他的信任呢?还是觉得自己的苦不好。

钟毅走了,一脸失落的走了。

他不知dào

是赵玉珩交代的,他才能这样进来,可是到底让赵玉珩失望了,又后悔让他进来,原以为他是向女儿来说合好的,却是这样的话。

赵玉珩是真的恨不得找到钟府上去,好在被莫氏给拦下了。

元喜不知dào

这些,却是在钟毅来了之后,睡意更是一点也没有了,一直到天亮,才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被莫氏交代过,绿竹并没有进来打扰。

钟毅回到府里之后却又是喝到天亮,醉得沉沉的睡了过去,钟老爷知dào

之后,站在床前骂都没有把他骂醒,康氏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怪他不争气,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聂府那边知dào

钟府与赵府退亲了,也没有急着找上门来,知dào

左右钟府都会过来。

钟府与赵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没有敢嘲笑,到是聂府和曹府被推到了浪尖上,两府被议论的都不敢出府见人,而另一边庄府与易府的婚事却在进行了。

易夫人高兴,“看到了吧?现在赵府还有什么可得yì

的?赵元喜被退婚了,她想嫁什么大世家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你看看你和庄府的亲事,现在不知dào

多少人在羡慕呢。赵元喜的家世好又如何?现在咱们府上虽比不过她,得了亲王府的重用,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日后慢慢看吧,赵元喜会越来越差。”

易揽霜淡淡一笑,“听说包府上门来提亲了?母亲怎么想的?”

“庶子和庶女,自然是难得的好亲事,她年岁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包府当初在京城里的时候也算是大世家,我也算是给她找了一门好的亲事。”易夫人面上冷笑,“她不是一直想压过你吗?包府现在一直是庶子掌事,岂不是正随了她的愿,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她还想嫁个嫡子?也不看看她的出身。”

易揽霜淡淡一笑,“我也觉得那是一门好的亲事,只是怕父亲那边被人说了什么,而说母亲。”

“没事,你父亲已经应下了,说这是门好的亲事。”易夫人想起这个就越发的得yì

,“她们母女以为劝通了你父亲,一切就容易了,却没有想到你父亲现在可正需yào

跟各世家扯紧关系呢,咱们这些世家虽然现在败落了,所以到了这铜川更要抱成一团。包府的二公子现在又在大营中当差,将来有一个飞鸿腾达了,包府也起来了,所以与包府联姻那可是好事。”

“是母亲提醒父亲的吧?”易揽霜抿嘴一笑。

父亲偏爱易揽月的母亲,没有宠妾灭妾也差不多了,这样的婚事,以易揽月的心性哪里会同意,所以一定会去父亲那里说些什么,不想这次母亲到是聪明了,知dào

怎么搬倒那对母女。

易夫人好笑的看着女儿,“我也不过说了下如今的形势,是你父亲自己想到的。”

几句话就够用了。

母女俩相视而笑,易夫人这才拉着女儿说起嫁妆的事情来,相比起来,易揽月的嫁妆也不过是易揽霜的三分之一,不过一个庶女,也算是可以了。

易揽霜脸上的笑意,直到母亲离开后,才落了下来,她不担心赵元喜嫁进钟府,可没有想到赵元喜与钟府的婚事解除了,那赵元喜会嫁给谁?会是亲王府吗?

这样的想法一起来,易揽霜马上摇摇头,不会的,赵元喜的名声这么破了,亲王府怎么会要这样的人当世子妃,而且亲王爷是做大事情的人,将来更可能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赵元喜就更没有资格嫁进亲王府了。

哪怕是这样想了,易揽霜的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她觉得只有赵元喜嫁人了,她的心里才能平静下来。

另一边,正往京城方向赶的李习安接到了暗卫送来的信,眉头打在看到信之后就一直紧紧的皱着,当初他不过是本能的说了一句话,却不想她的婚事真的出了变故,而且问题还是在钟毅那边。

可恶。

原以为钟毅不会伤害她,甚至给她幸福,可是现在看来钟毅到底没有做到,既然是钟毅自己不要的,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兄弟情谊了,从今以后,由他来保护她,爱hù

她一生一世。

随后,李习安写了封信让暗卫带给在铜川的父亲,微微勾起唇角,想来父亲看到信之后一定会很高兴吧?R1152

第192章:抢亲(一)

在李习安的信还没有到铜川的时候,曹府的黄氏在康氏闹上门的第二天,就到赵府和钟府去认错了,在赵府吃了闭门羹,钟府接待她的也也不过是个下人,低头走了一圈,黄氏黑着脸回了府,不管怎么样该做的她也做了,眼下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是曹府的名声却是真的完了。

不要说被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嘲笑,就是铜川原来的人也都看不起曹府,先不说旁的,就是赵府在铜川的名声,那也是大善人,结果曹府这样算计人家赵府,还是毁了人家女儿的亲事,怎么能让人说成好来呢。

黄氏这刚到屋里坐下,就见儿子来了,火就上来了,“不是让你在祠堂里跪着吗?又出来做什么?还是想被你爹打死你?这几天你爹可正找着机会打死你呢,你不好好的跪在祠堂里,还敢出来乱走,我可告sù

你,小心被你爹撞到,到时我也保不了你。”

“娘,现在事情既然都解决了,那就打人到赵府提亲去吧。”曹木把一块帕子拿出来递过去,“就说这是赵元喜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看他们想不把人嫁给我也不行,除非他们不要乎他们女儿的名声了。”

黄氏的脸色都变了,拿过帕子看了看,“你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一脸凛然的看着儿子。

曹木却很是得yì

,“有银子什么弄不到,不要说这一条帕子了,就是肚兜我都有的。”

早在把钟毅引到酒楼这后,曹木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就直接花银子买通了赵府的下人,弄出了两件东西,一个就是眼前的帕子,还有一件便是贴身的肚兜,帕子不顶用的时候,他当然会把肚兜拿出来,到时有两件东西,看赵府还怎么不承认,到时女儿不嫁也得嫁。

黄氏神色大变,“胡闹,老二,你怎么就不知dào

害pà

呢?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把赵府给惹急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可告sù

你,赵府急眼了都可以杀人灭口。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事我不能管了,我马上告sù

你父亲去,万不能让你再胡闹下去。”

黄氏说着就起身往外走,曹木一听就害pà

了,“娘,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去找父亲呢?”

“退下,老二,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现在只能找你父亲去了,我也看出来了,我怎么说你都不听,只能让你父亲管你了。”黄氏绕开儿子,继xù

往前走。

曹木却紧紧的扯住母亲不松手,“那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去,你不要告sù

父亲。”

“老二,松手。”黄氏瞪着儿子。

她真是把这孩子给宠坏了,竟然敢拉着她。

“娘,你非得要告sù

父亲吗?”曹木紧拧着眉目。

“对。”黄氏这次是下定了决心。

曹木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不行,不事不能告sù

父亲。”

“我要是一定要告sù

呢?你还要杀了母亲不成?”黄氏瞪着儿子,心底满是失望。

“娘,你别逼我,儿子自己把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你就不能帮儿子,也不能这样毁了儿子算计了这么久的事情啊。”曹木跪到地上,“娘,如今咱们府上已经这样了,只要儿子娶了赵元喜,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不相信儿子说的话吗?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信儿子最后一次吧,你生了儿子一回,儿子就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辈子就知足了,求娘再成全儿子一次吧。”

黄氏不为所动,“你起来吧。老二,这次你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但不知dào

害pà

,竟然还不知悔改,娘不能再宠着你了,这样不是对你好,而是在害你。我不告sù

你父亲也可以,但是你答yīng

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再不得动赵元喜的心思。”

曹木咬了咬唇,“好,我答yīng

娘。”

黄氏这才退回屋里,“行了,你去祠堂吧,一会儿我让人去你的院子里把肚兜拿出来,把两件东西还回赵府去,我实话告sù

你吧,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打今天儿起,你不得出府。”

为了不惊动父亲那边,曹木只能应下。

黄氏一边派人去了儿子的院子,果然在他的枕头下发xiàn

了肚兜,黄氏差一点气死,叫了赵元绮过来,赵元绮还挺意wài

的,原想着婆婆是来求自己去赵府说情的,却不想竟然把东西拿出来让她送到大房去。

“这是?”赵元绮看出是两件什么东西,却不知dào

是何意。

“这是元喜的东西,被身边的下人偷出来了,你拿回去还给你大伯母吧,告sù

她,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了,毕竟当初咱们对不起他们,给元喜的婚事弄错了,所以这次也算是还给他们的情。”黄氏只希望这件事情,能让赵府少恨一点他们吧。

赵元绮的脸色都变了,“我知dào

了,现在就过去。”

有机会向大伯示好,这么好的事情,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收拾了一下,赵元绮就坐着马车去了大房。

莫氏听说赵元绮来了,淡淡一笑,“许是来给曹府说情的吧。”

一边让把人请了进来,等人进来了,她才笑道,“绮姐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过来了?你婆婆也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还不知dào

呢,该告sù

你才是。”

“今日来找大伯母,这可是要紧的事,与我这肚子比那就差远了。”赵元绮一边把手里的包裹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大伯母快看看认不认得这两件东西,是我们小叔子拿出来的,就是喜姐的贴身之物,被我婆婆发xiàn

了,拿了过来让我送给你们。这到底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听说是府上的人偷出去的。”

莫氏看到东西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不说那帕子,就是那肚兜是她亲手绣给女儿的,怎么就被人偷到了外面?而且还是在一个男子的手里找出来的。

赵元绮说完后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莫氏,看到她神色大变,心下却松了口气,看来这东西真的是赵元喜的了,如此一来,赵府与曹府的关系也就会那么差了,就是自己与大伯母这边也会好一些,到底大伯母看在这件事情的面子上,日后只要她们开口了,就不会不堵上她们的嘴。

莫氏直接冷声吩咐身边的丫头,“入画,去查查姑娘的东西怎么被偷了出去?把人找出来,仗毙,有家的人都发落了,女的卖到青楼,男子卖到山里去。”

“是。”入画拿着东西出去了。

莫氏抿了一口茶,才压下心中的火气,“今日的事情谢谢你婆婆了,也麻烦你了。不过到府上的二公子让人偷了喜姐的贴身衣物,这事就两抵了吧。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也让我知dào

府上有这样黑心的下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赵元绮苦笑了两声,“大伯母,原本我是没有脸到府上来的,更没有脸见大伯母,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那婆婆把老二都给宠坏了,做什么事情都不管,要不然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听说他是上次在街上看上了喜姐,这才算计起来。我知dào

的时候,这事也出了,不然我是怎么也不会让这事发生的,到底喜姐才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帮着曹府的人呢。今日婆婆找我,我还想着她是让我过来说项的,都想好了要怎么回绝,却想不到是这回事,我哪里还能多想,就直接过来了。”

“是啊,一个闺中女子的贴身之物都被偷回去了,这是真要把我家元喜给毁了啊。他想娶我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我女儿,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他。”莫氏恨不得啃了曹府人的骨头,哪里会把女儿嫁给曹府。

“说起来,我都觉得丢人,我那个婆婆也不知dào

是怎么想的,弄的我们现在都没有脸出去见人,日后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也要被人嘲笑。”赵元绮抹了抹眼角的泪,“可谁让我的命不好,嫁到了这样的人家,好在植哥是个好的,不然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你的命再不好,也不过是贪上了这样的婆婆,男子却是个好的,到不像喜姐,还没有嫁人呢,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在京城里又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好在命大,不然就完了。”莫氏冷笑,“也难怪曹府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是看着自己家的人都欺负,所以才什么都不怕。”

赵元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当初我刚有身孕,胎相还不稳,所以不能回娘家,府上的事也不知dào

,不然也不会让喜姐受委屈。”

“你一个嫁出府的女儿就是管,也管不得长辈的身上去,到是你母亲,让我失望了,她向来性子好,却没有想到也跟着老太太胡闹,也罢,我们妯娌之间的情份也没了,日后就当陌生人吧。”莫氏抿了口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心思留你吃饭,改日再请你到府上来玩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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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抢亲(二)

莫氏直接赶人,赵元绮是没有料到的,不过再想想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待客,这才笑着起身告辞。

正如赵元绮想的那样,莫氏打看到女儿的贴身之后,就烦燥的坐不住,好不容易把赵元绮打发走了,这才去女儿的院子,只见院里跪了一片的下人,入画和忍冬站在前面,冷眼盯着下面的下人,明明很多人,却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莫氏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到女儿面沉如水的坐在榻上,望着窗外不知dào

在想什么,听到动静这才回过头来,起身下了软榻。

“娘不用过来,这点事情女儿还能处置好。”元喜扶着母亲在软榻上坐下,又扯了小被子盖到莫氏的身上。

虽然已经过了年,可是铜川的天气不见暖,反而越来越冷,

“你这孩子,只知dào

心疼别人,也不心疼一下自己,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当好啊,差一点就又毁了你。这次一定不能手软,这些黑心的人,吃咱们的住咱们的又花咱们的钱,又干出这种背主子的事情,这种黑心的人,要不来点狠的,日后这府里的其他人还不知dào

做出什么事情来。”莫氏想起就一阵的恨,“我看入画和忍冬在外面,是不是现在还没有人招出来?”

“这种事情就是有证据才会承认,不然就像娘说的,谁会承认呢,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让人都起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日后这屋里让人看着一下就行了。”元喜知dào

这人是找不出来的。

她的院子一向小丫头进进出出的多,根本就查不出来。

莫氏冷冷一笑,“怎么查不出来。这事是在你上街之后,被曹木看中之后才发生的,你这阵子又生病了。极少出院子,只要算清哪天你不在院里。要查查那里哪个丫头在干什么,我就不相信找不出来这个人。”

元喜微微一愣,“按娘这样说,到真的可以。”

便让绿竹叫了入画和忍冬进来,把莫氏的想法说了,又道,“与钟家姐妹上街之后,我与母亲是去了舅舅家的。也就那日没有在府里,只要查查那日每个要在做什么,对下他们的口供,做什么与谁在一起,那些说不出来的,就再单独问。”

入画有了着手的地方,笑道,“这样一来,那个人一定逃不掉。”

带着忍冬,两个人这才出去。

房妈妈咬着牙。“夫人,奴婢也出去帮忙,这下黑心的人一天不找出来。奴婢这心就落不下。”

“你这么大年岁了,何苦出去,在屋里呆着吧,那些事交给他们就行了。”莫氏到底还是心疼房妈妈。

房妈妈见莫氏越对自己好,心里是越难受,“小姐把喜姐交给我,我却没有把她照顾好,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能坐得住。小姐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我看小姐还是给喜姐再找一个精明些的妈妈吧,到底奴婢的年岁大了。”

“你看看你。咱们这些年来的情份,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别人在精明我也不放心,把喜姐交给你照顾我却是放心的。”莫氏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是多事之秋,只要喜姐好好的就行,你就不要想别的了。”

房妈妈点点头,这才没有再多说。

按照莫氏的法子,果然不多时入画就进来了,“夫人,找出来了,是个在厨房里当差的小丫头,在她的房间里翻出了十两银子,她也承认了。”

“可是府上的家生子?”元喜淡淡的开口。

总觉得这样太容易了,可又找不出别的理由来。

“不是府上的家生子,是三年前买进府里来的,却是个孤儿。”入画把这些都打听清楚了。

“那到奇怪了,既然卖身到府上,那十两银子又能做什么。”莫氏也觉得奇怪,“我看真zhèng

的大鱼是没有出来,把小鱼推出来了,既然也问不出来什么,拉出去当着府里下人的面直接仗毙了,告sù

众人,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

赵府这些年来也没有打卖过下人,今日莫氏却是下了狠心,入画更没有犹豫,“奴婢知dào

。”

元喜也没有劝,不管是不是她算计自己,可到底她为了银子做了卖主求荣的事情,这样的人在做那样事情的时候,早就该知dào

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多时院里就传来哭声和求饶声,除此之外还有东西打在身上的闷响声,哭声越来越小,随着时间的推移,院子除了闷响声,再无别的声音,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元喜在想那个背后的人不知dào

会怎么想,不过有一点可以知dào

,日后再也没有人敢做这种事情了。

入画进来回话了,莫氏点点头,“把喜姐院里的下人都换成府里的家生子,告sù

他们,有一个敢背主的,就一家人偿命,我到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

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不过莫氏雷霆的手段,却也把下人震住了。

西面的偏院里,赵元娘听到芸梅带回来的消息,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发呆,她是真没有想到曹木竟然这么不中用,东西都到手了,竟然又送回来了,眼里闪过一抹狠毒,赵元娘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有弄倒赵元喜,看来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毕竟惊动了人,日后的防备之心也有了,真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打出生到现在,赵元娘觉得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就像一个不存zài

的人,府里只知dào

有个大小姐,却从来没有人记起过还有她这个二小姐,每日里都关在院子里,要不是她自己知dào

活着,真以为就这样自生自灭了。

她恨赵元喜,如果没有赵元喜,她也不会被人无视。

忍了这么些年,以为她去京城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偏偏回来了,名声坏了,竟也没有人指责她,凭什么她的命可以这么好?

而她与姨娘仍被下人看不起。

她一直在等机会,直到发xiàn

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叫过来又是威胁又是恐xià

,这才问出来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她变向的提了母亲和赵元喜去莫府了,小丫头才找机会把东西偷出来。

原本想着等着看赵元喜出丑,却没有料到曹府的二少爷也是个没用的。

只恨赵元喜现在亲事没有了,她想进亲王府的事情又要往后拖了,不过也罢了,听说世子并不在铜川,既然这样,她现在也找不到机会与世子接触,而且赵元喜若早早出嫁了,她的亲事怕也要提前了。

赵元娘的心思藏的深,哪里会有人发xiàn

,莫氏和元喜也没有把这事想到她身上来,事情虽然就这样算了,可是莫氏对府里的事情却上了心,经此一事,换了很多的下人。

另一边,易府和庄府却正在紧张的筹备着婚事,易揽霜的心不踏实,总让身边的丫头去打听赵元喜的事婚的事情,而庄启源对婚事也不上心,只是有些担心赵元喜,又不敢表现出来。

钟府却放出信来,要给儿子娶个平妻,一边又去聂府换了八字,聂夫人当场就落了脸,“钟府的亲事我们高攀不起,我们这女儿还没有进府呢,府上就要娶平妻了,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康氏抿嘴一笑,“夫人也知dào

我对这门亲事是不喜欢的,可没有办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我们钟府又不是丧良心的人,怎么也不能让人说出什么来,不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到底要娶一个我看顺眼的儿媳妇,当不了正八经的媳妇,当个平妻还是可以的。”

康氏是根本不怕对方听了生气,是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你要是不愿意这门亲事,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家毅哥连亲事都退了,也不是不负责了,若是你们家女儿自己不想嫁,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们钟府欺人太甚,让你们这样的羞辱,哪怕是我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进你们府。”

“母亲,我嫁。”聂倩茹突然闯进来,打断聂夫人的话,一边走进来,面色苍白,整个人看着也瘦了很多,“母亲,一切都是女儿的错,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女儿罪有应得,女儿愿意嫁过去。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女儿嫁过去却是正妻,平妻也压不过女儿,对女儿来说,这已经够了。求母亲成全女儿,全当女儿不孝。”

聂倩茹跪到了地上,她知dào

母亲爱面子,可是此时钟府这样羞辱,根本就是不想让她嫁进去,偏越是这样她才要越嫁进去,平妻又如何?那还不过是个妾吗?只要自己是妻,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聂夫人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儿,嘴微微颤抖着,不敢相信打自己一巴掌的不是外人,到是自己的女儿,又羞又恼的,恨不得掐死这个给自己丢脸的女儿,在看看康氏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聂家母女,心下冷笑,却是越发的不喜欢聂倩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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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平妻(一)

聂夫人冷眼看着女儿,强压下心底的怒火,才看向地上跪着的女儿,“你的意思,我现在拦着你不让你嫁,就是恶人了是吗?好啊,真是好啊,看看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女儿,我这样做竟然是害你。罢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科,左右嫁过去的是你,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省着最后还被说我坏了你的好事,那我就成全你的孝心,你看好了吧?不过今天当着钟府的面,我也告sù

你,你要嫁进钟府,从今以后出什么事,都不要回来找我,你嫁过去是好是坏,全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娘家了吧。”

聂夫人是真的被女儿给伤透了心,她一直这么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女儿嫁过去之后有个好日子过,可偏偏遇到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她就是掏心掏肺,女儿不争气有什么用。

说完这些话,聂夫人起身走了,也没有跟康氏打一声招呼。

大花里只留下康氏和聂倩茹两人,看着地上跪着的聂倩茹,康氏淡淡开口,“既然你同意,那这门婚事就这样定了,不过你可听好了,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管,但是只要进了我们钟府,你就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我们钟府虽不像你们聂府是什么大世家,却也见不得那些脏东西,要是你把那些脏东西带进府里来,可别怪我先前没把话说明白,到时休怪我不客气。”

聂倩茹咬紧牙,“伯母放心,我既嫁进府里是正妻,自然知dào

怎么做好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

康氏冷笑,想在府里当家做主,那就等着自己死的之后吧。不过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这种女子嫁过去之后,不会闹出什么事。她都不相信,到要看看她有什么小手段。只要到了府里,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康氏冷扫一眼聂倩茹,起身走了。

在自己的府里被羞辱,聂倩茹咬紧了牙,从地上爬起来,才去后院寻母亲,聂夫人根本不想见女儿,聂倩茹消退屋里的下人。走进去跪到了聂夫人的身前。

“母亲,我知dào

你觉得女儿这样做丢了你的脸,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女儿的名声已经悔了,不嫁进钟府,最得yì

的便是钟府,就是为了不能让钟府得yì

,女儿也要嫁过去,平妻又如何?只要女儿是正妻。再得康氏的喜欢,那也不能压过女儿去,他们这样羞辱女儿。女儿岂会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了?女儿要把钟府加在女儿身上和对母亲的羞辱都还给他们。”聂倩茹脸上闪过狠意,“当初是女儿的错,不该设计钟毅,可女儿求的也不过是个妾,现如今他们一点也不顾及女儿的名声,女儿若是就真的这样放手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聂夫人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儿,再听到她的话,又是心疼又是恨。“你这又是何苦?你可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啊,你这孩子。钟府现在是好,可到底与赵府已经定了亲了。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你可知dào

你现在嫁进钟府,日子不会好过,看康氏对你的态度就知dào

她有多不喜你,更不要说被你算计的钟毅了,没有了婆婆和丈夫的喜爱,你知dào

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你还太年轻,根本就不知dào

要面对什么样的日子,你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聂夫人哭了起来,“原本我想着这是好事,到底钟府现在多少人家想攀都攀不上呢,可是现在两家这哪里是结亲,根本就是在结仇啊。你父亲原先也是高兴的,现在却是整日里怨我没有把你教好,害得他丢了脸,早知dào

是这样,就是把你送到姑子庙里,我也不会让同意钟府这门亲事。”

聂倩茹满脸泪痕,“母亲,我知dào

。正是这样,我才越要嫁进去,女儿如果不嫁进去,那只有死路一条了,钟府害得女儿这样,女儿不能就这样过去。所以母亲要恨就恨女儿吧,只求母亲不要把身子气坏了,日后等女儿嫁过去,母亲就全当女儿死了吧。”

语罢,她连连磕了三个头给上面的母亲。

聂夫人也哭了起来,下软榻扶起女儿,“倩茹,我的孩子啊,怎么苦这么苦啊。”

“母亲不要伤心,女儿再苦也是嫁进了钟府,易揽霜强过女儿,也不过是嫁进庄府,还是赵府退亲之后,才把女儿嫁过去的,相比起来,女儿虽然得不到幸福,可是岂码还有个身份在,天下的女子有哪个能得到丈夫的爱的,女儿得不到爱却有身份,所以女儿不是最苦的。”聂倩茹脸上满是狠意,“女儿一定会好的,让所有人后悔今天这么嘲笑女儿。”

聂夫人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如果真如女儿想的那么简单,她也不会这么担心又这么伤心了。

在外面,各世家接到钟府要娶平妻的事情,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所有人都知dào

钟府与赵府退亲的事情,这正妻还没有娶进门,就要弄平妻,可见钟夫人是不喜欢聂府的姑娘的,那么女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去,日子自然也不能差了。

其中赵府四房就沉不住气了,程氏拉了丈夫到屋里说话,“我看这门亲事挺好,平妻怎么了,聂府现在可是把钟府给得罪了,将来那正妻之位还不知dào

能不能坐稳呢,咱们元婉嫁进去,那可是一门不错的好亲事,而且也明正言顺,毕竟当初元婉退过亲,这样在外人眼里,也不会觉得咱们是巴结钟府,到是他们想把女儿嫁进去,也没有个合理的说词。”

程氏的想法与赵玉尉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所以说这门亲事,还要找个人去钟府套套话才行,到是大房与钟府走的近,两府的亲事虽然不在了,可是关系还是那么好,若是大嫂给说亲去,这事也就成了。”

“理是这个理,可是大房现在跟咱们都断交了,怎么去求?我可没有脸去。”程氏哪里不知dào

这个,偏什么办法也使不出来。

赵玉尉的眸子闪了闪,“我去求父亲,咱们的女儿嫁进钟府了,这样的好亲事,父亲一定会帮忙的。”

程氏笑道,“那就交给夫君了。”

赵玉尉被妻子哄得开心,这才收拾一下去了二房。

程氏也叫了女儿过来说话,“你觉得钟府怎么样?”

这阵子外面闹的那么大,赵元婉自然知dào

那些事情,“钟府不是娶聂倩茹了吗?母亲怎么问我这个?”

“现在钟府要给儿子娶个平妻,消息都放出来了,我知dào

做平妻比不过正妻,可是聂倩茹不被丈夫和婆婆喜欢,可平妻就不同了,若是钟夫人自己选的,自然会向着这边。你被古府退了亲事,又有那样的流言,想找个好的不容易,钟府这次是个机会,所以我和你父亲想着钟府不错,你觉得呢?”程氏很是紧张。

她了解女儿的心性,就怕女儿一听就炸起来。

可与她想像的相反,女儿根本没有闹,反而很平静,程氏却更担心了,“元婉,我和你父亲是真的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同意,母亲决不逼你。”

“看母亲说的,就是我同意,钟府还不知dào

同不同意呢。”赵元婉想到赵元喜没有得到,突然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

“好孩子,只要你同意,一切就好办,你父亲去找你祖父了,只要你祖父出面,这门亲事一定没有问题。”程氏笑了。

却不知dào

在二房那里,三房的赵玉然也在,赵玉尉赶到的时候,有些惊呀,赵老爷子看到四儿子来了,还挺意wài

的,脸面难看,“你还知dào

过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当我这个父亲死了呢。”

“父亲,这不是刚搬来吗?宅子里的事情也多。”赵玉尉转了话题,“三哥也在啊。”

“听说钟府打算再给府上的哥娶个平妻?我看这门亲事不错,晴姐明年就及笄了,年岁不大,却也正合适,你三哥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你看怎么样?”赵老爷子到底也希望膝下儿孙聚在一起。

虽然不高兴四儿子一直不来看自己,却也高兴他现在过来。

赵玉尉的心咯噔一下,“这怕是不妥吧?钟府现在急着娶平妻,自然是急着抱孙子的,不然也不可能要与正妻一起娶进府,晴姐的到底小了些。”

好好的亲事被抢走了,赵玉尉当然不会同意。

赵老爷子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个理,可是晴姐不行,咱们府上也没有。”

说到这里,赵老爷子顿住了,“婉姐比晴姐大一岁吧,她是不是也没有定亲呢?”

“哎,那孩子是个苦命的,与古府定亲不是又退亲了吗?这样一来,亲事也不好说了。”赵玉尉一副惋惜的样子。

“那我看正好。”赵老爷子笑了,“不然把好好的姑娘送去当平妻,也让人说咱们去巴结钟府。”

赵玉然是个老实的,性子又软,眼看着亲事就被抢了,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未完待续)

第195章:平妻(二)

赵玉尉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应下,面做犹豫,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心下却异常的激动,原本想着来求父亲,如今不用求,还要让父亲觉得在压迫他,如此一来,到也算是占了便宜。

“怎么?你不愿意?婉姐被退了婚,你现在又没有官职,还想着给她找什么好人家不成?放眼看目的地在铜川这里,除了钟府这些武身出身的世家还能看上眼外,哪有什么官职世家儿子要娶亲的?难不成你还惦记着亲王府的世子不成?也不看看那岂是你能惦记的?我看钟府的亲事不错,钟府是武将出身,又得王爷重视,将来可算是一步青云,有这样的亲家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哪怕是平妻,那也是正八经他们府上娶回去的,虽是婉姐自己争气,生下嫡长子,那又是不同。要不是晴姐的年岁小,你以为我会让婉姐嫁过去,我还觉得她被退过亲,入不得钟府的眼呢。”赵老爷子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我告sù

你,眼下虽然分了家,可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你也不用多说了,回去跟你媳妇说说,我这几天就让你大哥到钟府去说,换成别人家还要让钟府挑,以你大哥与钟府的关系,到是咱们占了便宜。”

赵玉尉做苦状的叹了口气,“既然父亲已经决定了,儿子只能应下了。只是可怜婉姐,从丞相府的嫡女,如今沦落成平妻,儿子的心里总是不好受。”

一听到丞相府,赵老爷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怎么了?她觉得丢人委屈了?那我这个当祖父的还丢了官职呢,不也活着了,难不成这样就得死去?行了,现在能进钟府当平妻也是她的福气。你若真觉得委屈,那就让晴姐嫁进去,虽然年岁小了些。可到底也没有被退过亲。”

“父亲,我也没有旁的意思。”赵玉尉原本还想讨点好处。现在看适得其反,也有些怕了。

赵老爷子挥挥手,“去吧。”

来了就惹他生气,也不知dào

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生出的儿子一个个没有让他顺心的。

赵玉尉这才退了下去,一阵后怕。

赵老爷子让人给大儿子送信,赵玉然看到好好的亲事被四房抢去了,心里也不舒服。也告辞了,回到府里之后,高氏一看到丈夫的样子,就知dào

事情没有办成。

“算了,不过是个平妻,钟府再好,平妻也不过是个妾,咱们好好的女儿何苦送去让人糟践。”高氏宽慰着丈夫。

“我是生气四弟,明明是咱们先提的亲事,却被他抢了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心里怎么想的,明明就是奔着这门亲事来的,却装成一副委屈的样子。若是真的不愿意,大可直接当着父亲的面拒绝,可恨我是个嘴笨的,好好的亲事就这样丢了。”赵玉然一脸的心疼,“咱们现在沦落成这般,想给晴姐找一门好的亲事不容易,那些商户之家,就是我都不忍心把她嫁过去,可官家又只有这么几家。也就钟府还有机会,偏就被四房抢去了。”

高氏原以为是老爷子那边不肯帮忙。现在一听是四房抢去了,心里暗恨。面上却劝着丈夫,“罢了,有些事情不是咱们的争也没有用,说起来当初二房过来给鹤哥提亲,若是我答yīng

了,咱们也不用为晴姐的事情着急了,如今却是后悔也没有用,谁知dào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现在傅家的姑娘却是咱们娶不到的了,到底成官家小姐了。”

哪怕是个六品的官,可人家在铜川没有受一点的影响,当初在京城里,这六品小官,哪里入得他们的眼啊,真是风水沦流转啊,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赵玉然看到妻子一脸的愁容,转过来安慰妻子,“你也不要多想,谁又能想到会变天呢,连京城都保不住,不然咱们这些人也不会沦落成这般,早早的就做打算了。到是与易府的婚事,也该提上章程了,易府到底是大世家,养出来的女子也不会差了。”

“是啊,老爷说的对,虽然傅府现在好了,可到底还是家世薄了些,这好姑娘还是要大世家养出来的才好,就是前几天到府上来做客,我看着就喜,人文文静静的,什么都装在眼里却又不轻浮,咱们鹤哥也算是有福气了。”

夫妻两个都聪明的不再提钟府娶平妻的事情,赵府的二房里,让人给大房送了信之后,直到三天后赵玉珩才出来,赵老爷子的脸都变成了黑色。

“我还想着要等我死了你才会来呢。”

“父亲知dào

儿子现在在大营里,连自己府中也是不常回的。”赵玉珩坐下直奔主题,“不知dào

父亲急忙的叫儿子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别忘记了我还是你老子。”赵老爷子吼完之后,猛咳了一阵,赵玉珩急起眉头,赵老爷子又开了口,“你去钟府给婉姐提亲,他们府不是要娶平妻吗?这事我看老四家的婉姐正合适。我让你照顾弟弟们,你也不应下,那我现在自己为他们谋前途总行吧?也不过是让你去带句话,到底钟愿不愿意,还要看他们自己的。”

“父亲,钟府退了与喜姐的亲事,你让我去给婉姐提平妻的事,你想过喜姐的感受吗?又可曾想过儿子的感受?你让我照顾兄弟,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差一点逼死我的孩子,这样还是我的兄弟吗?喜姐刚刚被退亲,父亲就让我去搓合侄女与钟府,在父亲的眼里,我是亲父的儿子吗?这件事情不用多说了,你们愿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阻拦,可是让我去说向,不可能。”赵玉珩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起身大步离开。

留下赵老爷子气得红的脸和一脸尴尬的赵玉舒。

“父亲,这件事情原本我就想说找大哥不合适,如今咱们与大房的关系已经僵到那样了,再这样做只会让大哥越心的心寒,傅家能在钟府那边说上话,我看看让冯氏去傅家说说吧,让傅家帮着出面。”知dào

父亲是不会罢休,只能想旁的办法。

总不能一直逼着大房,又让旁人看了笑话。

赵老爷子总算是有了台阶下,“好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一边挥了挥手。

赵玉舒退了出来,才松了口气。

回到院子里就叫了妻子过来,不等他开口,冯氏就道,“我不去,当初给三房说亲的时候,三房看不起傅家,连父亲也看不起傅家,现在又去求傅家,我可没有那个脸去。”

赵玉舒笑着上前去作揖,“知dào

委屈夫人了,可是父亲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去做,于其让别人笑话咱们,还不如想了办法解决,只要让傅家过去问问,成与不成都不怪咱们了,父亲那边也有交代了,不是吗?傅家那边与夫人一向交好,自然不会怨夫人的,而且以前的事情,就是真成了,现在怕是傅家也看不上三房,夫人说是不是这个理?况且现在去求傅家,也会让他们觉得有面子,毕竟是咱们求到了他们的身上。”

冯氏叹了口气,“这些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想想以前的那些事,我这心里就不舒服,罢了,老爷都在父亲那边应下了,我只能走一趟了,不过事成与不成就不是傅家能帮得上的了。”

“为夫在这里谢过夫人了。”赵玉舒也笑着松了口气,“江南那边不知dào

怎么样了,若是时局不稳,轩哥也该回来了,这孩子也不来个信,到让全家为他担心。”

“放心吧,以轩哥的为人,在那边的日子一定不难过,而且咱们走的时候已经让人送信给他,告sù

他咱们来了铜川,若是他有什么事一定会直接到这边找咱们。”

说起儿子,冯氏脸上的笑也浓了,“也不知dào

珠姐现在有没有身孕,到底才有个女儿,有了嫡子才行啊。”

赵轩娶的妻子正是冯氏的侄女,只生下一个女儿,今年才两岁,而且是与赵轩到江南之后生下来的,到如今冯氏也没有见过孙女。

“他们还年轻,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你就不用急这件事情了。”赵玉舒到是真的不在乎这个。

冯氏却笑了,到底她还是怕丈夫在意这个的,那可是她的侄女,“也是,他们还年轻,他们都不急,咱们急也没有用,那我就明日去傅府吧。”

赵老太太那边得了信,却也觉得门好亲事,还特意叫了冯氏过来说话,“如果两家亲事成了,对咱们赵府来说可是好事,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尽全力,傅家那边想要什么好处,咱们能给的就给,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成了。”

赵老太太乐见这件事情能成,更多的是对大房的打击,大房被退亲了,可是赵府别的房的女儿嫁过去了,也让大房明白一下,不是有官职就能张扬的,有个那样的女儿,再大的官职也没有用。(未完待续)

第196章:心思(一)

赵玉珩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当场就摔了茶杯,莫氏听说丈夫回来了,就急急的去了书房,看到人在摔东西,还挺惊呀的。

没有害pà

,而反笑了,“哟,这可真是难得啊,咱们的赵将军竟然学妇人摔东西了,到底是什么事能把老爷气成这样啊?让妾身猜猜,生气却不能打人,莫不是老爷子那边?”

“夫人就不要再打趣我了。”赵玉珩苦笑不得,扶过妻子坐下,才道,“还不是父亲找了我去,说让我到钟府去给婉姐提亲,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喜姐被退了亲,他却让我去给侄女搓合,这哪里是我的家人。一次次的让我心寒,偏我什么也不能做,怎么能不生气。”

在战场上杀敌的人,遇到这种有力使不上的事,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那般无耻,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然也不会在京城里的时候喜姐被他们给那般对待的事情了,现在老爷又何必因为这件事情动怒,他们想把人嫁过去,到时外人讲究的是他们,而不是咱们,他们不怕丢人就让他们去提亲好了,咱们担心什么。侄女的亲事被退了,他们还有脸把女儿嫁过去,这样的人日后大家怎么看待他们,他们自己承着就行了。”

“理是这个理,可是怎么能不让人生气。”赵玉珩叹了口气,“到也让你和喜姐受委屈了,遇上这样的家人,我除了忍受着,也没有旁的办法。”

“咱们夫妻这些年,你还说这些话就把我当外人了,我们现在挺好的,一家人在一起。眼下是想想给喜姐找个好婆家才是,钟府虽有错也是被算计了,而且相交这些年。到底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撕破了脸,眼下铜川这边能看得上眼的。到真没有合适的。”

出了退婚的事情,莫氏越发的想给女儿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可是根本没有人家能超过钟家。

一时之间莫氏也范起愁来。

赵玉珩神mì

一笑,“谁说没有,而且很合适呢。”

莫氏的眼晴一亮,“是哪家?夫君可不要骗我,我在这铜川可熟悉呢,怎么就没有想到。难不成夫君比我了解的多?”

“夫人觉得亲王府怎么样?”赵玉珩收起笑意,一脸的认真,“亲王府咱们虽然是高樊了,可是如今谁能比得过咱们家?以我的身份,我的女儿可配得上世子,而且我看世子对咱们喜姐也很特别,只是王爷那边的想法你也是知dào

的,大事成了,将来世子可就不会只娶一个妻子,有这样的考lǜ

。我才一直也没有把两家的事情往一起想,如果你真想让喜姐嫁进富贵之家,眼下只有亲王府。”

莫氏知dào

女儿若嫁进去。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日子,不及多想就摇头拒绝,“不行,那是富贵让你羡慕,可也不是女子的好归宿,喜姐的性子,在那种坏境下让人怎么弄死的都会不知dào

,”

“你知dào

这点就好,那就慢慢想吧。喜姐才刚及笄,不用着急的。”赵玉珩就知dào

妻子不会同意。

夫妻两个这样一说。到把先前的不快给忘记了。

晚上让厨房加了菜,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只是这个时候,下人进来禀报说邓姨娘求见,莫氏面上神色不变,赵玉珩的脸色却不好。

“去问问她什么事,若是后院的事情有夫人,前院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一个妇人出来。”赵玉珩的话直接话下人,把邓氏打发走。

入画见夫人点头,才跟着小丫头一起退了出去。

“元娘也到了说亲的年岁,先前挑的名单已经送过去了,邓氏怕是就因为这件事情才来找老爷的吧?老爷也该见见邓氏了,毕竟这也是件大事。我就不插手元娘的婚事了,不然等她嫁过去,若是不顺心了,也会被人怨恨,这事我早就和老爷说过了,老爷也该放在心上才是。”莫氏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我让入画带邓氏到花厅去了,用过饭之后,老爷就过去看看吧。”

赵玉珩一直躲,邓氏就会一直找,莫氏觉得烦,到不如让邓氏见到人,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也省着整日里眼见心烦。

赵玉珩一脸的尴尬,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到底是他当初惹回来的女人,若是说先前他还感谢邓氏救了他,后来却知dào

是被邓氏以报恩而赖上了。

父母之间的事情,元喜和渊哥也不好插嘴,两个人吃了饭就扶着莫氏走了,独留下一脸悻悻的赵玉珩去了花厅。

邓氏一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来了,羞涩的站起来见礼,“老爷。”

赵玉珩冷着脸点点头,坐下之后才开口,“是关于元娘婚事的事情吗?可是在里面找到相当的人家了?若是找到了,就把人选交给夫人吧,让夫人去交换八字就行了,我一个男人也管不得这样的事情,夫人那里你放心,婚礼上的事情都由你自己弄,夫人不会插手。”

“老爷,不是这件事情,虽然是元娘的婚事,却不是那名单里的人。”邓氏一听就急了,忙着解释,“听说亲王府的世子回来了,元娘只不过是个庶女,嫁到旁的人家也不会被看中,到不如到亲王府里做个妾,到也比那些普通人家好上几倍。”

赵玉珩一听她提起亲王府,脸色越发的阴沉,“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元娘自己的想法?不过管是谁的想法,我就告sù

你,死了那条心吧。先不说我赵玉珩不会把女儿送去给人当妾,就是亲王府里,喜姐嫁过去当妻我也是不愿意的。夫人给的那个名单,你在里面挑一个,然后把亲事定下来,不要再做别的想法了,若是你们母女拿不了主意,那我就做主,从里面挑一家合适的,让人把八字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丢下话,赵玉珩起身大步离开。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母亲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儿也是个爱慕虚荣的,虽然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女不管不问,却是从来没有让她们送过委屈,与别人家的小妾和庶女比起来,他相信邓氏母女过的是最好的,可是却不想她们还有这样的想法,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用赵玉珩说,就有人把邓氏找赵玉珩什么事跟莫氏说了,莫氏冷笑,“她还真敢想,嫁进亲王府当妾,只是也不想想她的女儿是个庶女,就是亲王府给儿子纳妾,也该从世家的嫡女里挑,现在谁不知dào

亲王府的实力,那点心思真以为别人看不到吗?我就知dào

她不是个安份的,看到了吧?心思到挺大的。”

元喜拨着橘子,“她们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婚事到底还握在母亲的手里呢,只是邓氏这些年来虽然不怎么出院子,可看她也是个聪明的,明知dào

父亲会反对,怎么还会找父亲说这些让父亲讨厌呢?”

元喜的眸子闪了闪,状似无意的问道。

莫氏一愣,这才回过味来,“难怪啊,我就说呢,这事看着奇怪,原来真zhèng

有这样目地的不是邓氏,到是那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元娘,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邓氏到是有一片爱女之心,她明知dào

你父亲会拒绝还去找你父亲说,怕就是让元娘死心,邓氏才会这么做。”

元喜自然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一副无意的提醒母亲,看到母亲一点就透,她也放心了,心下却对赵元娘越发的警惕起来,看来果然人外面看着软弱,有时并不是那样。

想到那个从来不在众人面前出现的赵元娘,竟然有这样的算计。

莫氏脸上也布满浓色,“原本你的婚事出了问题,那边我也没有着急,现在看来她们不想安份,只能先把亲事定下来,不然也省得她们闹出什么事情来。”

就叫了入画过来,“你去一下邓氏的院子,问问她名单里挑出了哪家,我这边好让人给对方回话。”

对身边的这四个丫头,莫氏是信任的。

入画点点头退了出去。

“娘,这一定不是二姐的想法,我看是邓姨娘的想法。”渊哥想到平日里给自己送吃的赵元娘,不相信她会有给人做妾的想法。

“你呀,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现在跟你解释也没有用,慢慢你就懂了,我看现在你整日里在府里呆着也怪无聊的,不如就随你父亲去大营吧。”莫氏如今看清了邓氏母亲不是安稳的,就越发不放心儿子在府里,“阿姐同意吗?”渊哥早就想走了,看向一旁的元喜。

元喜笑道,“去大营自然是好的,在那里我有个朋友叫包易,你到了那里后也帮我照顾一下他,他那脾气,我就怕他在大营里受了委屈,又一个人没处说,没事你与他动动手,到也能让他心情好些。”

莫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让人打架的,你呀。”

一时之间,屋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赵玉珩过来的时候,原本不快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97章:心思(二)

与莫氏想的一样,赵玉珩等儿女走了之后,就说起赵元娘的事情了,还交代了要怎么做,与莫氏的想法不谋而合,到让赵玉珩也松了口气,反而是莫氏过来安慰他。

次日,赵府的二房冯氏就去了傅府,傅府坐客的人多,赵府虽然落寞了,不过冯氏的儿子却是在江南有官职的,到也没有人小看了冯氏,冯氏与傅家又是亲戚,自然更没有敢给冯氏面色看。

傅夫人带着冯氏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人坐下后又挥手让下人退下去,才开口,“我难得到我这府上来,打到了铜川也没有来过,眼下就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吧?”

“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满着你了。还不是钟府要娶平妻的事情闹的,我家的老爷子盯上了这门亲事,大房那边求不上,只能把这事推到我的身上,经了三房的事,我哪里还有脸来见你,可是你知dào

我家老爷又是个要面子的,他对我又是作揖又是求情的,我只能舍了脸过来了。咱们这些年了,你也不用跟我说客套话,只给我一句话行或不行,也不用绕弯了,我家老爷子说了,只要我们府上拿得出来的,你只管开口。你也不用跟我客套,左右都是老爷子他们出钱,我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冯氏抿嘴一笑,也没有瞒着。

傅夫人笑了,“看你说的,你都过来了,我还能落了你的面子不成,不过是跑趟腿的事,到底没有什么,不过是你们哪房的姑娘?这钟府刚和大房退了亲,你们赵府的再上去提亲,这事钟府可不能答yīng

。跑也是白跑,也不知dào

你们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是当过丞相的,怎么连这点都想不透呢?这样一做让外面又怎么议论你们?他是没有多少年头活着了。可也得为下面的儿孙想想啊。罢了,左右是你们府上的事情,你们自己做好决定就行了,好处我就不要了,如今你们也不好过,我若要银子,你在府里也不会好过。”

傅夫人与冯氏的感情好,到没有多说旁的。

冯氏却松了口气。“你能这样说,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今天来府上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要怎么开口,难得是你个性子好的,这事就是换成我我都会生气,更不要说帮忙了。我们府里的事情不说你也能知dào

,老太太正憋着一口气呢,老爷子这身子刚刚有起色,就又当起家来了,我现在也不想别的。只当低着伺候着,左右再闹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大房那边是真的跟这边断了关系。万事都不伸手,老爷子如今哪里能压得住大房,五房那边老太太给了五千两银子让买房子,结果银子花了,买房子不够了,我是做不得这个主的,老太太发了一顿的脾气,还不是又掏了银子给五房买了宅子?要说五房有今日还不是老太太给宠坏的,那文家的姑娘没有过门。就出主意让老五把孩子丢了,眼下跟包府也闹成了仇人。现在孩子也被包府要回去了,这一件件的事情。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谁知dào

呢,你们家怎么就闹成了这副样子,以前可是好好的,哪个不羡慕你们府上,要说这人还是得看出身,旁的我不说,你们老太太虽然出身好,可到底家底薄了些,世家算起来也就两代兴起的,难免有些小家子气,这也能理解,可惜到苦了你,明明不是长子,却还要奉养老人。”

冯氏笑了笑,“若不是你我这样的关系,这些话是我不会与外人说的,平白的让人笑话了,当初在京城里出的那些事情,到底也有我的私心,眼下这般田地,我到也认了。我这心里也有些后悔,现在想想不过是个孩子,又没有父母在身边,却那般对她。”

傅夫人笑了笑,“你就不要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就赶到了那里,我是知dào

你是善良的,哪会去做那种事情,也不过是被逼到了那一步。”

冯氏笑了笑没人做声,当初她也是私心重,若是劝着,老太太也会听她的,眼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又如何怪得了别人了。

没有多做停留,说过了事,傅夫人告sù

冯氏回去等消息,这才送了人出去。

等回到院子里,看到女儿坐在她的屋里喝茶,笑了,“好在你姑母有心事,不然哪里能不发xiàn

你在里面偷听。”

“女儿就猜到姨妈来了是为了这事,果不其然,也难为她了。”傅芸桂淡淡一笑,扶了母亲坐在榻上,“当初赵府的亲事不成,母亲还生了好大的气,女儿是怎么说的?左右有那么一天赵府会求到咱们头上来,这可不就求到咱们头上来了,如今这口气也争回来了,母亲心里的这口气总该消了吧?”

“死丫头,我生气还不全是为你觉得委屈?让他们狗眼看人低,现在就是八台大桥台咱们,咱们都不嫁过去,不过也是老天爷开眼,没有让这门亲事成了,不然现在后悔都来不急了,以咱们家现在的身份,多少人上门来求亲,所以你就慢慢的等着,娘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傅夫人一脸的得yì



赵府看不上自己的女儿,看不上自己家,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自己家还看不上他们了呢。

“要说我这铜川里最好的还不是亲王府,别的世家我是比不过,可那些人当初在京城里都羞辱过世子,世子哪里会喜欢,到是女儿还没有见过世子,只是到底父亲的官职低了些,怕是咱们入不得亲王府的眼。”傅芸桂说完不免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哼,现在除了钟府白府,还有谁能压得过咱们家?你放心吧,纵然做不得妻,做个妾也是可以的,将来世子当了皇帝,咱们家就是从龙之臣,封你个妃位也是理所当然的。”傅夫人早就想明白了,“这事情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你就不必担心了,而且亲王府那边也透过话,是有这个意思的。”

傅芸桂的眼睛一亮,笑道,“那女儿就听娘的。”

眼下铜川没有什么好世家,官家更是没有,最好的便是亲王府,若是能进亲王府做个妾,也比嫁给普通人家强上百倍,傅芸桂被赵府退婚之后,就想过一定要嫁个高过赵府的,眼下看到是马上就能实现了,也算是争了一口气回来。

隔日,傅夫人就去了钟府,康氏看到她来笑道,“可是给哪家来说亲的?打我这说给毅哥娶平妻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府上这几日可就没有断了人。”

两人平日里也走动,关系到也不错。

傅夫人先见了礼,这才笑着回道,“康姐姐脑子就是好使,一看我来就知dào

是在为何事,那我就直说了,康姐姐也知dào

我与冯有是姨表亲,冯氏正是赵府二房的媳妇,这不是她昨日来求我吗?听说府上的毅哥要娶平妻,就想着给他们赵府的四房姑娘打听一下,那姑娘被古府退过亲,怕也嫁不得好的,不然好好的嫡女哪里愿做平妻呢。”

到底是自己的亲戚,傅夫人也为赵府这边的面子解释了一番。

康氏脸上的笑僵了僵,“赵府的四房?是不是喜姐的表妹?”

“正是。”傅夫人一脸的无奈,“原来我就和他们说这事不成,你们刚与赵府的大房退了亲,怎么可能还要赵府别的房的姑娘,但是求到我这了,我少不得舍了脸走这一趟,对那边也有交代。”

康氏冷笑,“这脸皮还真厚,她们觉得把嫡女嫁过来委屈了,我还看不上呢,退了婚的才想到给我们毅哥当平妻,现在就是找嫡女还有的是愿意的呢,弄的像我们巴着他们一样,不过我记得赵府三房不是也有个姑娘吗?那个怎么样?到是没有听说过什么。”

转瞬间,康氏心里已有了算计,赵府既然愿把人嫁进来,那正好,不过她却不要四房的,到是三房的那个听说挺文静的。

傅夫人不傻,马上明白了康氏的心思,笑道,“那个今年十四,年岁到也不算小,若是姐姐看上了,我到是可以去说个一二。”

“那就劳烦妹妹了。”康氏算应下了。

傅夫人笑道,“哪里说的上是劳烦,到是姐姐没有把我打出去,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两人一时之间都笑了。

等送走了傅夫人,康氏就派了身边的孙氏去了赵府的大房,莫氏看到康氏身边的婆子过来了,就知dào

有事,只留下贴身的丫头,才叫人坐下说话。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康姐姐让妈妈过来了?”与康氏熟悉,也知dào

孙氏是康氏身边信任的人。

也知dào

没有重yào

的事情,不可能派孙氏到府上来,一时之间神色也凛然起来,生怕是有关女儿的事情,这几日每件事情都是扯到女儿,莫氏都有些怕了,心也提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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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笑话(一)

孙婆子一看莫氏的样子,就知dào

她多想了,忙安慰她几句,这才开口。

“实不满夫人,我家夫人让我来给夫人带个信,赵府二房托人到府上给四房的姑娘提亲,就是退了亲的,这才愿为平妻,我家夫人想到当初府上的姑娘在京城里受的委屈,应下了这门亲事,不过却不是四房的姑娘,而是三房的,我家夫人说原本是不同意赵府的姑娘的,可这样一来,到可以羞辱一下四房,又怕夫人听到消息后误会,这才让我来给夫人送个信。”

孙氏简单的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我家夫人一直把喜姐当成亲生的女儿,却不想一底委屈憋喜姐,今日遇到了这件事情,就想着为喜姐出口气,又怕夫人多想,才派了我过来”。

莫氏听了松了口气,又有些动容,“康姐姐的心意我领了,妈妈回去告sù

康姐姐,喜姐的事情,到底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康姐姐也不要愧疚了,她若再这样,到弄的我这心里不好受了。至于赵府其他几房的事情,我实在不想理会,明知dào

钟府与赵府退亲了,还上门去提亲,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们的脸吗?可那是长辈,我家老爷到底也做不了什么。”

“那奴婢就回去给夫人回话了。”孙氏这才起来告辞。

莫氏让入画送了孙氏出去,没有了外人,脸色才阴沉下来,“自己送上门让人羞辱,那也怨不得我了。”

忍冬在旁边劝着,“到是钟夫人的一片心,也是难得。”

莫氏点点头,“是啊,难得她这个时候了。还能为喜姐想着,如此一来,我到越发的不好意思怪她了。罢了,到底是两个人没有缘分。毅哥那孩子有时就是心眼太实,于其到成亲后被有心人算计,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到不如现在就断了念想,也省着喜姐受苦。”

“夫人能这样想就好,小姐一定能找个好婆家。”忍冬笑道,这才拿出一张单子来,“邓姨娘让人送来的。说是选了李家。”

“开钱庄那家?”莫氏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这李家到是不错,是嫡子,而且就这么一个儿子,有个小姑子,等嫁了,家里就更安静了。她的眼光到是不错,挑了一户不错的人家,现在只看元娘珍不珍惜这份福气了。”

“那也得夫人真心为二姑娘着想,不然哪里有这么好的人家。至于二姑娘那里,若她是个有心的,自然该感恩才是。就怕她一心攀高枝,不感恩也就罢了,还会怨恨夫人呢。”忍冬说的到也是实话。

莫氏点了点头,“我用不着她感恩,不过就是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罢了。既然定下来了,那你就让人给李家回个信,让他们找媒人过来换八字。”

忍冬笑声应声退了下去。

西院那边,赵元娘红着眼睛看着邓氏,那眼里的恨意。让邓氏不敢迎视,只轻声的劝着。她的声音极小,生怕被外面的下人听到了。“元娘,姨娘知dào

你心里不好受,可姨娘也帮你了,你父亲那边把姨娘骂了,也告sù

姨娘给你挑一家,不然就让夫人挑了,我怕夫人动手脚,这才帮你挑了一家,是李家钱庄的,还是嫡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嫁过去之后就是当家主母。姨娘想过了,你虽是庶出,可你父亲却是将军,李家也不敢小看了你,那个想法你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的收了心思绣嫁妆吧。做妾哪比得过做妻子,你祖父常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姨娘也是个做妆的,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也要看到了,你就不要再走姨娘这条老路了,姨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姨娘说的好听,可想过那李家再好也不过是个商户,女儿嫁过去这辈子在赵元喜的面前还怎么翻身?姨娘知dào

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可我的日子好过吗?这些年来女儿哪里像赵府的二小姐,连夫人身边的丫头都不如,只想着有招一日能寻个好亲事,可以压过赵元喜,偏偏姨娘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你真是害苦了女儿。你真是我的生母吗?有哪个生母不希望女儿嫁的好的?偏你让我嫁进那小商户之家。”赵元娘越说越伤心,坐在榻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邓氏听了女儿说这些话,心里也难受,眼圈也红了,“元娘,你拍拍良心说,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挖心思的为你着想,你却这样说,你对得起我吗?我只恨自己是个妾,才拖累了你,我也希望你是从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也省着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可我只是个妾,我能有什么办法?”

母女俩个坐在榻上相对的抹泪,赵元娘心里却是不高兴,“姨娘只说为我好,那怎么不听我的不按我说的去做?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等我嫁到李家,日后也帮不上姨娘,姨娘就全靠自己吧。”

抹了抹泪,赵元娘起身走了。

仍下愣愣发呆的邓氏,她不是没有听出女儿话里的意思,这是跟她断了关系,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也呆住了。

母女两个闹的不欢而散,赵元娘回到自己的屋里却在想办法,这门亲事就是定下了,她也得搅和黄了,想把她嫁到商户之家,夫人还落得一个好名声,岂能好事都让她占了。

再说傅家那边,傅夫人回家之后,就让人去赵府的二房送了信,当天下午冯氏就上门了,傅夫人笑着拉着冯氏坐到榻上,“这可是好事,不过也有些难办,钟府是应下娶赵府的姑娘,不过却不是四房,而是相中了三房的姑娘,这事到底同不同意,还要你们自己看着办,你回家商量一下,要是同意的话,我就给钟府那边送个信。”

冯氏却没有料到会是这样,“钟府没有见过晴姐,怎么会相中晴姐了?”

“这我就不知dào

了,我也没有细问,你也知dào

钟府与你们大房退了亲,到底有些尴尬。”

冯氏点点头,“那我知dào

了,明日就让人给你送信来。”

也没有多坐,冯氏就走了。

回到府里之后,冯氏就把事情跟赵玉舒说了,赵玉舒点点头,“先前父亲就是要把晴姐嫁过去的,是老四来了说婉姐年岁大,晴姐年岁小,父亲一想才让婉姐嫁过去的。”

冯氏咦了一声,“晴姐与婉姐同岁,不过是差了几个月,按理说也就是一般大,老四到是有意思,明明一副不想把女儿嫁过去做平妻,又这样误导父亲,也不知dào

他是不是故yì

的,按理说晴姐还比婉姐大几个月呢。”

赵玉舒一愣,脸上升起冷色,“老四真是好算计,明明是想着这门亲事,却又一副为难的样子,还要端上架子,既然这样就更好办了,我现在就去找父亲说。”

冯氏笑着送了丈夫出去,想到四房办的事,冷冷一笑,这样的事情竟也做得出来,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四房那边赵玉尉可就等着好消息呢,可等了两天竟听到外面传来钟府的平妻定了三房的晴姐,当场就傻眼了,程氏也闹了起来。

“老爷子这不是以骗人吗?明明定的是咱们家的婉姐,怎么就成了晴姐?咱们还在这里等着呢,结果成了傻子。”

“行了行了,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一定是三房搞的鬼,我现在就去问问。”赵玉尉还想着拉一门钟府的亲家,现在好了,到嘴的肥肉跑了。

也没有去二房,直接去了三房。

三房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事,自然是吓了一跳,夫妻两虽然高兴,却也没有太表现出来,特别是知dào

钟府相中的是自己家的女儿的时候,高氏才得yì

了一把。

此时正拉着女儿的手说话,“钟府相中了你,也是看中了你的品性,另一方面我想着与你舅舅也脱不了关系,日后你到了钟府之后,可要紧守本份,聂倩茹不得钟家的喜欢,你更是不用愁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日后嫁进钟府,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得到一切,你若是做了,反而招康氏不喜。你现在年岁小,还不是康氏的对手,做点什么小动作都会被她看到,所以你到不如哄着她,做好平妻该做的便是了。”

赵元晴却是对这门亲事并不瞒意,可父母已经定了下来,她也说不得旁的,只把母亲的话都记在了脑子里面,高氏看到女儿稳重的性子,很是放心,没有再多说,就见下人跑进来,说前面四老爷和老爷打起来了。

高氏一听就知dào

怎么回事,马上起身就往外走,赵元晴叫了身边的丫头也跟了出去,还没有走到前院,就听到叫骂声,却是四叔的。

“赵玉然,你不用在这里给我装老好人,你背手下手抢了我家婉姐的婚事,现在跟我解释什么?还钟府相中了你家的晴姐,呸,你也不看看你家晴姐的那个模样,钟府又不是眼睛瞎了,能看中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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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笑话(二)

赵玉尉说的太过难听,就是向来不把情绪表现在外面的赵玉晴听了都忍不住握起了拳头,一脸冷然的走进了大厅,就看到四叔正怒目相对的瞪着父亲,而父亲的脸色也不好kàn

,阴得能滴出水来,身子更是微微颤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氏却是个厉害的,“他四伯,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晴姐哪里不好了?起码没有被退过婚,钟府可说了,即便是给儿子娶平妻,也要娶个身价清白的,他们府上又不是娶不到姑娘,哪里会要被人退了亲的。他四伯,你要是心里觉得不平衡,就亲自到钟府去问问,何苦到我们这里来糟践自己的侄女呢。我们也从来都没有想过高攀钟府的亲事,他四伯也是知dào

的,当初在二房那里,老爷子说的也是我们晴姐,是你说我们家晴姐的年岁小,老爷子这才定了婉姐,要说我他四伯到底是个男子,哪里记得清楚,我家晴姐比婉姐还要大几个月呢,不过也罢了,左右我们也没有想过争什么,老爷子定下哪个就是哪个,可偏偏钟府相中的是晴姐,指明了不要被退过亲的,眼下到我们府上来闹,他四伯也该看看自己的身份才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自己的面脸。”

高氏平日里话不多,一向是个安静又软弱的性子,能说出这翻话来,确实让赵玉尉一惊。

不过他马上就冷笑过来,“看不出来三弟妹到是长了一张厉害的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家婉姐又不是破了身子,不过是退了亲,还没有成亲呢。哪里就入不得钟府的眼了?我看是有心人暗下做了手脚,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先前我还有些怀疑,现在看看三弟妹的样子。我到是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的。我就要看看你们能得yì

到什么时候,平妻也不过是个妾。最好让你的女儿当一辈子的妾。”

这样的诅咒让赵玉然都忍不住了,“四弟,我一直在忍让着你,哪怕你刚刚说那些话我都没有反驳一句,你为何要这样说?那是你的侄女,她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对她这样诅咒她?你还配当大伯吗?四弟,你走吧。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性子软,自己可以受委屈,却不能让儿女为我受委屈,当初你打鹤哥,现在又诅咒晴姐,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份也尽了,日后你就是发达了,我们也不会去求你,就是要饭也绕开你。”

“赵玉然。你以为你是谁?跟我断交?就是你这样的兄长,不要也罢,我看你是以为攀上了钟府的亲事。现在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怕我们求着你是不是?你放心好了,不过是嫁过去当个妾,我们还没有脸说呢,你现在就得yì

起来了,我就等着看你笑话。”丢下话,赵玉尉怒气冲冲的走了。

高氏气得捂着胸口坐到椅子上,“欺人太甚,没有这样欺负人的。这哪里是兄弟。根本就是仇人啊。”

“罢了,让他闹了这么一次。日后他也不会再来闹了。”赵玉然也无力的坐下。

赶过来的赵元晴却站在那里低头抹起泪来,“不过一个平妻。就被人羞辱成这样,这还是自己家人呢?外人又怎么说?今日的事情传出去,我哪里还有脸见人?要我说就把这门亲事给四房好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哪怕嫁个普通人家,也不用受这样的侮辱。”

“你这孩子,他那是嫉妒,你又在这里伤什么心?娘不是和你说过吗?等你嫁到钟府去,只要好好的守着自己的本份,自然会有好日子过,到时羡慕的可是他们,现在忍一忍便过去了。”高氏起身去安慰女儿。

赵玉晴却拼命的摇头,“我不嫁了,愿谁嫁谁嫁,若娘逼着我嫁,我那便出家。”

推开高氏,一扭身跑开了。

高氏听了着急,“这孩子,别人求不来的好事,她却是不愿意,这一天天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赵玉然咬了咬牙,“罢了,出了这事,孩子又不愿意,这事还是推了吧,我现在就去父亲那里说。”

高氏原本想拦下丈夫,可是想到老爷子那边不会同意,也就没有拦着,这才任丈夫去了,正如高氏料想的那样,赵老爷子一听就炸了。

“胡闹,这事都定下来了,就差换八字了,现在说不同意,咱们赵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再得罪了钟府,还要不要在铜川呆下去了?老三,你向来是个孝顺的,是不是你也不要听我的话了?我告sù

你,这事你就死了心吧,老四那里有我,我看他再敢闹,你就来找我。”赵老爷子说过错了,又安抚儿子。

赵玉然却是个牛脾气,只要他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回头,“父亲,儿子没求过你什么事,这亲事也不是儿子要的,你就应了儿子一回吧,四房既然想让婉姐嫁过去,就让婉姐嫁吧,晴姐现在说宁愿出家也不嫁,儿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让她去死。到时不要说成亲,怕是真的把钟府给得罪了。”

赵老爷子脸一阴,“你这是一定要退亲了?”

却是没有再多说。

八字没有换,钟府却不知dào

晴姐的八字,若是把晴姐的八字换成了婉姐的,嫁人的时候把人抬进门,想让钟府不认也不行,赵老爷子想到四儿子这样一闹,好好的亲事就要黄了,到不如就让婉姐嫁过去,至于在钟府里的日子会不会难过,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罢了,不过你想退这门亲事却不行,得换成婉儿,你把晴姐的八字换成婉姐的送到钟府去吧,你只管准bèi

着嫁女儿,等嫁人那天让婉姐坐上花娇就行了。”赵老爷子的话一落,在一旁的赵玉舒的脸色都变了。

“父亲,万万不可。”这根本是去结仇的啊。

赵玉然也吓到了,“父亲,这样不行,那样钟府岂能同意,两家还不就是仇人了?父亲,钟府的亲事不成就不成了,不过是个平妻,而且大哥那边又与钟府退过亲,到底这也不算是一门好亲事,咱们在这样糊弄钟府,岂不是结钟府结仇,而且也害了婉儿。”

到底赵玉然没有赵玉尉那样的狠心。

赵玉舒也在一旁劝着,“父亲,这事是万万不行,儿子知dào

你是觉得这门亲事好,可这样一做,亲事是成了,这仇也结下了。”

父亲做事越发的不顾及一切,这让赵玉舒也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是婉姐嫁过去就是晴姐嫁过去,老三你自己做决定吧,总要嫁一个过去,这门亲事不能黄。”赵老爷子猛咳起来,“你们要是想把我逼死,那就退亲去吧。”

一个孝字压下来,赵玉然却也开不了口了,只能悻悻的回了府。

高氏待听到丈夫说的话之后,也吓了一跳,“婉姐是代嫁过去了,可到底钟府也会把咱们给恨上,这事行不通。左右这事也定下来了,咱们也没有退路,晴姐那边我去劝劝,这是门好亲事,她总能想开的。到底钟府那边咱们做出这种事情,日后晴姐想嫁个好人家也难了。”

赵玉然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晴姐那边你帮着她说开了吧,把轻重都告sù

她,她能明白,那孩子一向懂事。”

夫妻两相对无语,却是满心的沉重。

赵玉尉在四房闹过之后,却没有敢去二房,到是二房赵老爷子那边派人来叫他过去,他也寻了借口没有过去,知dào

定是三房在那边告了状。

程氏冷哼,“看看吧,三房看着老实,心眼最多,惯会做这种事情,占了便宜,还弄得很委屈是的。可怜v婉姐,到凭白受了这样的侮辱,早知dào

我就先不把这件事情和她说了,也省着她受这个气,让晴姐压了一头。”

“行了行了,整日里够烦的了,你还在这里说个没完。”赵玉尉一甩衣袖去了书房。

程氏哼了哼,要不是她娘家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哪里会让赵玉尉给脸色看,到底女子出嫁了还是要靠娘家,不然在婆家哪里能立住足。

赵家闹的各自心里都不舒服,赵府大方里,赵元喜却收到了一封信,而且是突然出现在床头的,让她大为惊呀,脑子里闪过李习安邪气笑脸,她才打开信。

果然信是李习安写来的,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让她什么也不要做。

偏他越是这样说,元喜的心越安静不了了,她活了两世,知dào

李习安将来可能会成为什么,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与李习安不合适,而且她是从来都没有把李习安往嫁人的那方面想过。

眼下看到他的信,却有些担心起来,可亲王府那边又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忍下来,却说亲王府那边,暗卫正在跟和硕亲王李仁回话,同时把信递了上去。

李仁打开信之后,冰封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微微勾起唇角,“回去告sù

你主子,我知dào

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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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主意(一)

暗卫退下,屋里只有自己时,李仁终于不动的脸上,才有了笑意,儿子长大了,知dào

要媳妇了,赵府的姑娘,李仁想了一下,点点头,玉珩的女儿还是信得过的。

心下有了主意,李仁就让王总管给赵玉珩送了信,让他到府里一趟,赵玉珩正在好城里,收到信之后就与王总管一起到了亲王府。

李仁并没有在书房里招待赵玉珩,而是在后院自己的房间,赵玉珩挺诧异的,不动声色并没有多问,李仁笑着让人上了茶,问了大营里的事,这才说到正题,“安哥也回来了,我看你们家喜姐不错,咱们两家就结个亲吧,别的我不保证,日后不能让她受委屈便是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赵玉珩吓了一跳。

“王爷,你不是再拿我打趣吧?这怎么行呢,喜姐的名声不好,哪里配得上世子,眼下铜川里有很多的世家的姑娘还待字闺中,王爷何不在那些世家里挑一些,哪一个挑出来都比喜姐强上百倍,不是我说自己家的女儿不好,而是在京城里的那些事情,王爷也该听说,这样的名声哪里配得上世子。”赵玉珩说的不谎不慢。

李仁淡淡一笑,“这事我既然和你说了,就是不在意喜姐的那些名声,咱们两个这么些年了,我知dào

你担心在哪里,我可以和你保证,只要是安哥不愿意,我不会硬塞给他女人,哪怕他的身份以后会变成什么,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而且我也告sù

你,当初安哥去关外找毒草,从这一点你就该看出安哥对喜姐的心思,再说这要说娶喜姐。可是他自己决定的,他心里有喜姐,自然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话都挑开了。赵玉珩也知dào

再不能装糊涂,“王爷。你是成大事之人,喜姐那个性子,我就怕她担不起那个责任那份重担。要说世子的心我也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怕喜姐承shòu不起。”

“这你就想错了,喜姐既然要嫁进我们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王府自然能保护她,她只需yào

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便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安哥一定会安排好。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现在只管说同不同意这门亲事就行了,平时办事利落,怎么到这个时候像个娘们了?”李仁扫了他一眼。

赵玉珩抽了抽嘴角,“既然王爷觉得这门亲事好,那我只能应下了。”

看王爷的样子,今天这事办不成是不行,赵玉珩也没有旁的办法。

“以后咱们两家也是亲家了,行了。这事就定下了,这是我们李家的信物,你拿回去吧。喜姐就是我定下的儿媳妇了,不过要等着安哥回来了才能大婚,告sù

弟妹不要着急。”李仁笑道。

赵玉珩看着连信物都准bèi

好了,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苦笑着接过信物,也没有心思多说,李仁也让他回去把信告sù

莫氏,他就直接告辞了。

回到府上,莫氏就挺着肚子迎了上来。“王爷叫你何事?”

眼下时局不稳,战事随时都可以有暴发。一听到王府把丈夫叫走了,莫氏哪能不担心。何况丈夫回来的时候脸色还不好kàn

,莫氏越发的担心了。

“进屋在说。”赵玉珩扶过妻子,两人往屋里走。

入画几个看了,就把屋里的小丫头都支走,几个人守在外面。

进了屋,夫妻二人坐下之后,赵玉珩直接把一块白色的玉佩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这是王爷给的信物。”

在莫氏的震惊中,把李仁说的话都说了,一字不落,莫氏才动了动嘴,“这是真的要定下咱们家喜姐?还是世子的意思?”

随既在赵玉珩以为的怒火中,莫氏笑了,“我就觉得世子对咱们喜姐不是一般,现在看来到是真的没有错,能让王爷说那些话,可见王爷也没有看轻喜姐,你也是的,回来沉着脸,到是把我吓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竟是这样的好事,既然王爷做了那样的保证,咱们还有什么怕的,只要世子不让别的女人进府,那与嫁进普通人家有什么区别。”

赵玉珩看着妻子,抽了抽嘴角,“先前还不是你说亲王府的婚事不成,现在到好,反而怨起我来了,罢了,既然你觉得没事,就这样了。只是外面还是先不要张扬出去了,等世子回来再说吧。”

“也对,现在传出去,还不知dào

会生出什么事情来,有了上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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