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 - xp1024.com
《二婚不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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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成弃妇

站在民政局门口,肖梓涵望着手中的离婚证,忽地笑起来,太他妈戏剧了啊!

三天,短短三天,她就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人嫉妒恨的灰姑娘沦落为命运周折、活该被甩、人人扼腕叹息的失婚妇女。

三天前的白天,她是别人眼中最幸福的新娘。两克拉的钻戒,香港定制回来的婚纱礼服,一水儿的豪华婚车,c市最高档酒店里最贵的酒宴,宾客更是c市政界商界名流……要多奢华有多奢华,可是,老天爷却成了心的演绎真实版灰姑娘遭遇,在交换戒指环节,那个老妈眼中的金龟婿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发表爱的宣言,言辞恳切,幸福感动——不过,对象不是她这个新娘,而是台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三儿!

人生三大喜事的洞房花烛夜成了她的噩梦,母亲哭天抢地的咆哮,父亲气急败坏的咒骂,公婆反复地询问和自责,闺蜜心疼的眼泪……似乎每个人都在为晚宴上突如其来的变故生气难过,反倒是作为主角的她,淡定都很,一滴眼泪没掉。

其实并非不难过,只是觉得为一个变心的男人哭,实在不值得。她是做人力资源的,自然要计算绩效成本。

新婚第二天,三国大封相,两家人凑在一起讨伐负心汉,出谋划策要她抢回男人,只是当“丈夫”一脸认真地说,“我爱她,但也不想闹到离婚,要不你们来个pk,看看谁更爱我!”

你妹!她肖梓涵虽无倾国倾城之色,可好歹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自力更生的新时代女性,想让她傻不拉唧做现代版王宝钏,寒窑苦等18载求老公回心转意,做梦去吧!有什么大不了,不就离婚嘛!

离!

在百度搜索离婚程序的时候才发现,离婚真简单,下载一个范本,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就ok,连去民政局领证都不用排长队。再想起定下结婚日子这半年多,复杂繁琐的下聘、订婚、婚房装修、物资采购、拍婚纱、订酒店……她忍不住打寒颤。

抱紧手臂,肖梓涵低头望向手中的小红本,视线一偏就看到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钻戒,硕大的石头在阳光下发出五彩光芒,多美啊!可惜,已是故人之物。她拔下来看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放进钱包里。她不是傻子,可不会学电视里那些小白女主大吼一声“xxx,我恨你!”然后把钻戒甩出老远。

她再恨负心汉也不会跟钱过不下去。

只是,从这一刻,她就成了别人所谓的二手货,虽然是9.9成新,但转手就跌价!

摸出电话打给死党,“薇薇,我离婚了!”

以为扔的是重磅炸弹,谁想威力不够,谈微微同学比她想象的淡定,只是长叹口气,“就知道你会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快了,跟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浪费,我要赶快恢复单身,寻找第二春!”她大声宣布,不理会周遭人诧异的目光。

“呸呸呸,你那第一春还没开春就冬至了,不算、不算!”

“也对,那我就继续寻找春天,不过现在得找吃的,你看我都失婚妇女了,你是不是该安慰鼓励下,填补我受伤的灵魂?”

“行了,我这就出来,咱们老地方见。”

谈微微所说的老地方是“坐下”——一座小茶馆。这些年c市精致装修的西式、中式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崛起,老茶馆老饭店也极尽方法翻新装修,唯有“坐下”既不花钱装修、也不添置设备,连茶品糕点也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可是“坐下”却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的老顾客常去光顾,撑着小店不垮下去。不过在肖梓涵看来,老板似乎也不太担心盈亏,纯粹是图个乐子。

到的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店里没几只虾米,老板娘楚宋见她进来只是淡淡一笑,“一个人?”

“约了微微。”

“对了,忘了祝你新婚快乐!”

肖梓涵苦涩一笑,从包里掏出新鲜出炉的小本子晃了晃,“你该祝我失婚快乐,半小时前刚离了。”

楚宋眼底闪过一秒钟的惊讶,随即恢复恬淡释然的表情,“都一样,那这顿算我的。”

对于楚宋的反应她一点都不奇怪。这些年来得多了,多少听到一些关于楚宋的故事,很多版本,但每个版本都一一印证这是个奇女子。其实想来能守着这么家要倒不倒的茶馆的人想必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她这点破事,顶多就值得人家抬下眼皮子。

她找了老位子坐下来,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介绍藏传佛教的书,细细地看。

谈微微来得很快,一坐下就喋喋抱怨c市垃圾一般的交通,“我他妈从一个工地开到另一个工地,开着开着都怀疑自己开到乡下了!”

肖梓涵笑着倒杯茶给她,这两年c市道路大改造,改得他们这帮土生土长的人都快成外路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谈微微抱怨两句,忽地想起什么,忙咽下一口水,“快把你的小本本给姐姐看看,我还没见过离婚证长啥样呢!据说以前是绿的,现在都改红的啦!”

她从包里抽出离婚证来,“跟结婚证还是有点区别,这个是暗红,不过我觉得还是绿的好,跟股市一样,红牛熊绿。”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别跟我提股市,肉疼!”她是2008年股市的被害者,前几年股市狂热,她也学着大家把全部积蓄压进去,看着上证一路飙升,每晚做梦破10000点,谁知一万没等来,倒是金融危机来了,股市一片飘绿,她买的几只股票更是连续跌停,几十万打了水漂。

“没事,你反正没抛,等着触底反弹呗!”肖梓涵安慰她。

“哎,别说我的事儿,说说你吧,你动作还不是一般快,这才几天啊,就离了!万里那王八蛋逼你的?”

“没有,他说不想离,但也不想跟小三儿分。”她简略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到激动处,不禁觉得委屈,红了眼眶。

谈微微抽了几张纸递给她,“你个白痴,这不是给他腾位置扶正小三儿?正顺了那对奸夫/yín/妇的意!”

“可我也不能跟他干耗着,再说咱寝室名言咋说的,‘别人作践自己没事,不能自我作践’是不?他万里不值得我用青春去等他浪子回头。”

“那是!只不过……”

只不过但凡女人经过这么一招,也跟股票一样,身价狂跌了。

谈微微吞下话头,“对了,管他要精神损失费没?”

肖梓涵摇摇头,“房子、车子都是他爹买的,我们结婚才3天,也没啥共同财产,再说他这人吃光用光花光光,哪里有存款?”

“那你不是净身出户?”

“反正也没带什么进去。”

“哎,你说我该夸你好,还是骂你笨?你好歹也分他点家产,要不真便宜了那混蛋。”

她倒了杯热茶,“你以为这么好分,万老爷子是啥人,我要是真跟万里分家产,你觉得他会坐视不理?”

单是当年订婚给聘礼时他耍的那些小九九就能看出这就是一精仙。外人眼里万家娶她是下了血本的,市中心一套300多平的精装修跃层、万氏房产5%的股份,看着是价值不菲,可房子和股份写的都是肖梓涵的名字,并注明不能转让或买卖。当初她父母是百般不情愿,但万老爷一句话就把他们堵死:“我就一个儿子,以后整个万家都是他们小夫妻的。”想来,他大概是怕她把财产贴了娘家,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万里会闹出这么一出。

“对了,你认识卖珠宝的不,帮我把这个钻戒给卖了呗。”她从包里拿出戒指。

谈微微一看到闪闪发光的宝石,兴奋起来,“看来你真不傻,还知道把值钱的拿回来,这玩意好歹能值个十几万。”

“再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估计要卖原价有点困难,人家会杀价。”

“没事,晚点我把发票、包装都找给你,能卖一半价格就行。”

说话间,楚宋走过来,“晚饭这里吃吗?我下厨给你们烧几个好吃的?”

“好呀,难得你亲自下厨。”谈微微开心地说。

楚宋笑笑,忽然看到桌上的戒指,便伸手拿过来,仔细看看,“蒂凡尼?”

“嗯”肖梓涵点点头。

“婚戒?不要了?”

“打算卖点抵精神损失费。”她开玩笑。

谈微微一看楚宋的表情,连忙说,“你有认识的人不?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这种奢侈品不认识人压价压得厉害。”

楚宋没回答,只是望着肖梓涵,“你打算卖多少?”

“买来二十几万,能卖一半价格就行。”

楚宋点点头,“那交给我吧,至少给你卖个八成以上。”

晚饭楚宋烧了几个家常菜,味道奇好,两人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临出门时,楚宋叫住她,“要不要给你开个收据凭证之类?”

肖梓涵一愣,然后微笑着摇摇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很奇妙的,正如她和楚宋,虽然只是顾客与老板的关系,但她直觉楚宋是值得信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小秋的坑品很好的这文已经写了好几万字了,大家放心跳坑肖梓涵是我喜欢的女子喜欢亲们也喜欢看文的,不要吝啬你们的花花和收藏,要不,留评也行哦!

☆、如此父母

从“坐下”出来,肖梓涵到“新房”收拾了些随身用品,然后开车回父母家。订婚后,父母就搬进万家给的那套房子,也算住上高档小区。进门时她的车子没有门禁卡,保安不让进,让她叫父母拿门卡下来,可打电话时他们都说懒得下来,她只得把车停在小区外,拎着袋子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才到家。

开门时,父母正在看电视,见到她手上的行李袋,肖母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拎着袋子回来干嘛?”

“我搬回来住。”她一边拖鞋,一边懒洋洋的回答。

“搬回来?你疯了?你老公现在闹脾气,你不在家好好守着他,跟着闹什么?这不是把他往外推吗?”肖母蹿到玄关处,激动地咆哮。

肖梓涵也不生气,径自拎着袋子上楼,“我给他们腾地方,而且他现在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

她随便挑了一间客房,这间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却没有属于她的房间,真滑稽!

放下行李,她也懒得关门,反正就算关上待会儿她妈也得踢开。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开始铺床,肖母就跳到楼上,满脸通红地指着她,“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点,什么叫不是你老公了?”

她轻哼,从包里拿出离婚证,“下午刚离了!”

肖母一把抢过来,颤抖着手翻开,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待反应过来时,哇地一声哭起来,“我吴美芬怎么养出这么个笨蛋来啊,你这不是要气死我和你爸吗?”

肖梓涵皱起眉,暗叫声:“惨了!”她妈又该学祥林嫂哭诉当初含辛茹苦养大她,供她读书、上大学,导致买不起房、买不起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事了。

“老天爷啊,我的命真是苦啊,千辛万苦养出个大学生,省吃俭用供她上名牌大学,到头来连个窝都没有啦……”

那还不是你们好吃懒做的关系,肖梓涵腹诽。

肖母一边絮絮叨叨地哭诉,一边偷瞄她的反应,见她冷冷淡淡地仍在收拾行李,气不打一处来,拿了头就往她身上撞,“你离了婚,我还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肖梓涵被撞得生疼,捂着胸口直喘气,再看看站在一旁冷言观战的父亲,压抑的怒火腾地冲出来,她一把拉住撒泼的母亲,“你要是真想死就往墙上撞,别在我身上演戏。”

吴美芬被女儿罕见的怒气震住了,但片刻后更加疯狂,“行,你想我死是吧?那我就死给你看,我这就去拿菜刀抹脖子。”说完像炮弹一样冲下楼。

见状,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父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你个混账,竟然逼你妈去死。

肖梓涵被扇得眼冒金星,歪着脑袋,鄙夷一笑,“放心,我这个观众都没下去,她哪里舍得死?”

肖父被气得手直哆嗦,本还想打她,可是楼下肖母已经在哭天抢地的嚎,他只得下楼去看看。

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肖梓涵颓败地坐在床上,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虽然从小到大她都很乖,学习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这并没有减少她挨打的频率,相反父母但凡有不顺心总会拿她出气,今天这一巴掌算小case啦。她是疼,但一点都不难受。

肖父年轻时做过供销社主任,肖母吴美芬靠着这层关系在供销社找了个闲职,后来遭遇下岗大潮,双双领了保障金成为下岗工人。在大舅的帮助下,两人在市医院外了摆了个小水果摊子,那时水果超市还很少见,他们家的小摊子又占了位置的优势,生意本来很好做。可是父母年轻时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不肯吃苦,吴美芬常常是扔下生意去隔壁搓麻将,肖父更是离谱,没钱还学人家在外面鬼混。这样没折腾几年,下岗补助金用完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最后还把爷爷留下的房子也卖了。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父母本就爱吵架,现在没了钱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还大打出手。

肖梓涵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出气包。她妈骂她是拖油瓶,说没了她,老早跟肖父离婚,找个大款过好日子去。她爸呢,每次和吴美芬打完架都要打她出气。也亏得她内心够强大,才没有变成心理yīn暗的不良少女。中考时,她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省一中,学校是寄宿制,可父母却不同意她去,硬要她去读卫校,仅仅就为了卫校招生办承诺的一万块奖金。最后还是外婆和大舅妈心疼她,资助她读完高中。

高考时她填报了远离家乡的首都,凭着优异的成绩申请到国家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在校期间做家教,发传单,去kfc端盘子,四年里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更是一次家都没回过。

所以严格来说,父母只养她到15岁。而吴美芬说的为她卖房吃苦的事更是无稽之谈,只是她懒得和他们理论。

小时候她常常哭着问外婆,“我是他们亲生的吗?”长大后,她渐渐明白有的人天生自私,也慢慢理解了外婆所谓的“父母有今生没来世”。

楼下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夹杂这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她叹口气,拎着行李袋走下楼。

吴美芬一看她下来,连忙把菜刀放脖子上,哭着嚷着不活了,脸上的浓妆被眼泪鼻涕糊得乱七八糟。

“你等我说完再死行不?”她无奈地说。

肖母噤了声,和肖父一起瞪着她。

“我长这么大你们也没管过我……”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谁把你生出来的?谁……”

“我叫你先听我说!”她大声一吼,吓得肖母不敢说话。

“反正婚姻是我的事儿,我结也好,离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想管也管不着,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财产方面我什么都没要……”

见她妈又要说话,肖梓涵提高嗓门,“这套房子写的是我名字,他们想拿也拿不回去,你们就安心住。”

“你当我们是在乎钱啊?”吴美芬问。

“那你倒说说,你们在乎什么?我的幸福?那我告诉你们,离了婚我更幸福。我不是你,容忍不了老公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肖父被说得脸红,憋了半天才骂出一句,“孽障!”

“万里他爸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没领教过,我想分财产,门儿都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分。我跟万里说好了,万氏的股份我不要,这房子给你们住,你们百年归老后还给他们,算是对你们的交待吧。”

“本来我想搬回来住,不过既然大家都不高兴,我还是搬出去。”她拎起行李去穿鞋子,刚拉开门,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那之前万里说过结婚后每月给我们5000块生活费的事儿怎么办?”

肖梓涵拿着鞋子冷笑了很久,转身时眼底一片死灰,“五千块我给不了,但我每月给你们2500,加上养老保险,你们只要别太奢侈,应该足足有余!”

她扯着微笑走出小区,关上车门的时候,隐忍的眼泪终于出来,原来这就是父母所谓的关心?

“肖梓涵,没人爱你,你更要爱自己!”密闭的车厢里,她大声地告诉自己。

父母不好,朋友却个个给力。楚宋把她的钻戒卖了个好价钱,只比原价少了5000块。肖梓涵说要给手续费,楚宋只是摆摆手,“也是朋友帮的忙。”

拿到钱,肖梓涵拉着谈微微去买了一套看中已久的二手单身公寓,loft户型,楼上楼下,一房一厅。屋主本是买来出租的,结果刚装修好,限购令来了,逼得想卖新房的他忍痛割爱,所以价格上也很优惠,只是在开盘价上加了3万。

房子装得清清爽爽,是她喜欢的风格,于是她趁着还有几天婚假,拉上微微去家具城购置了几样贴心的家具和电器,打扫干净后就拎包入住。这期间万父找过她,一顿寒暄惋惜,怒骂儿子不争气,只字未提房子和股份的事情,后来还是她主动提出退股份和借房子,万父稍微推搡几下,便同意了她的提议,拿回股份,房子给父母暂住。

想来,毕竟是自家人理亏,也就碰上她这样没心机的女孩,要不即使分不掉一半家产,也得剥掉层皮。

肖梓涵搬好家,就去单位消了假。大学毕业,她顶着名校的身份考入w行做人力资源,国有企业,人事错综复杂,人际关系更是复杂,但她处事稳妥,做事有分寸,客气有礼又不失规矩,很是得领导欢心,也正因为此,行长才会硬要撮合他和心目中的有为青年——万里。

对于万里的荒唐事,行长很是抱歉,见着她连说了几句:“识人不准,害了你,不知道万里会这样!”

她笑笑,“缘分尽了,也没办法,谢谢您一直的关心。”

不是客气,只是当初人家是好心,而且也没拿刀逼你去结婚,这是她的命,躲不掉!

对于她离婚的事,早有“有心人”帮忙传达,当初嫁给万里她演绎的是灰姑娘变王妃,今天她离婚落幕的是童话回归现实。所以一上班关心的、打着关心之名嘲讽的人接踵而至,她对谁都是笑笑,礼貌地说“谢谢关心”,可肚子里却烦透了这些虚伪的人!

不过所有八卦都是这样,当主角坦然面对时,八卦就失去了八的意义。这年头自顾不暇,谁还有多大心思关注别人的故事。

生活依旧,工作依旧,只是身份变了。

不过没关系,生活的确给了她太多磨难,但她都挺过来了,明天她依旧能走下去。肖梓涵可是打不死的小怪兽,坚强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乃的们,新年快乐!我是很喜爱肖梓涵的,也心疼她,所以一定会给她一个好归宿亲们,撒花,收藏,评论哦!谢谢支持!

☆、遭遇大尾巴狼

国庆节第一天肖梓涵在手机闹铃中醒来,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抓过手机摁掉闹铃——真快,一晃她已经离婚四个月了。

日子没有大家形容的艰难,她有吃有喝,有钱赚有朋友陪,似乎没有感觉到伤痛。谈微微对于她离婚后快乐惬意的生活发表感慨,“看来这段感情你看得不重嘛!”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想象地那样爱万里,在爱情的游戏里,只有爱的少的那一个才能潇洒转身。万里以为他是,其实她才是!

洗簌完毕,谈微微的电话来了,“我5分钟后到你楼下,你差不多时候下来!别忘记身份证。”

她笑笑,微微真的是微于甚微啊!

她下楼,结果15分钟后才看到微微的黄色polo,左拐右拐,一路彪悍着杀到她身前,“又堵车了,快上来,要迟到了,火车不等人。”

她刚坐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谈微微就猛地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肖梓涵赶忙系上安全带,笑着说,“亲爱的,你这车推背感真强烈啊!”

30分钟的路程,微微硬是18分钟就飙到,过检票口时微微忽然很矫情地给她一个拥抱,“一路顺风!”

肖梓涵没好气地推开她,“干嘛呢?我是去参加老同学婚礼,过两天就回来,你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呸呸呸!”谈微微没好气地吐了几口,“我这不是怕你触景生情吗?”

“得了,这几个月我都不晓得出席多少次婚礼了,再说是谁鼓动我去结识新欢的?”

“得,是我矫情。不过,我真的预感你这次去会发生什么!”

“你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她笑着点头,把票□自动检票机,随着人流进去。走老远了转过头发现微微还在原地,望见她挥了挥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让她一片温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学,初中从县中考到省重点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里又自傲得很,成天埋着脑袋上课读书,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没什么朋友。但谈微微是唯一不卖她冷淡账的人,总是拉着她去上厕所,总是把她搞来的练习册借给她,还花痴兮兮地拉着她去看心仪的帅哥打篮球……她们成了真正的朋友,她愿意向微微说出那些背负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还有她梦寐以求的逃离。微微也把开朗和乐观传染给她,久而久之,她不再背着重重的壳生活学习,也会跟着微微和同学们打成一团,闹成一团,而不是大家眼里的读书机器。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没有谈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yīn暗中过去,她也永远长不成现在豁达开朗的性格,或许会像父母一样,自私又残忍。

微微于她是闺蜜,更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

c市到x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列车报站时,她刚好看完一本小说。下车前给新娘子打电话,“乐乐,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过文乐乐为难,当初她结婚时,虽然闹了一出爱的表白,但还是走完仪式。作为伴娘,乐乐一举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没让她吃半点亏。如今她虽然不能给乐乐做伴娘,但姐妹之间,代个酒,解个围还是义不容辞。

她一横心走过去,不重不轻地拿过乐乐手中的红酒,笑盈盈地环视桌上的人,“我是乐乐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实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们看行不?”

“小涵,别……”乐乐来拉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她伏在文乐乐耳边说,“咱们说好的,有困难一起抗!”

文乐乐被说得眼圈微红,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涵,咱们一辈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拨开她,让她靠在新郎怀里,再望向桌上的男人们,“怎么喝,你们说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一个人。肖梓涵随视线望过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来他才是这桌的领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钟帅,你看怎么喝?”

众人见他准确无误叫出钟帅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钟帅只是淡淡一笑,为她细微的观察力暗自鼓掌,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三个字:“老规矩。”

老规矩?啥规矩?装什么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脸上却还是保持甜蜜客气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听说要按老规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来。”钟帅冷冷地开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赶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规矩怎么喝?”

钟帅没回答,倒是坐他边上的小平头笑嘻嘻地说,“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别代人出头。”

她自是明白这是激将法,可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她看不下去乐乐吃亏呢?

“好,喝什么酒有规定吗?”她答得洒脱,问得详细。

“你喝什么随你,一杯红酒等于三杯啤酒,一小杯白酒。”小平头说。

“那我喝红酒,就先敬你吧。”她拿过杯子,自顾自倒满一杯,和他碰杯,然后以他为起点顺时针敬下来。

文乐乐看她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担心,眼看第二瓶红酒也要见了底,忙摁着她的手,“小涵,剩下的我自己来。”

肖梓涵拨开她的手,摇摇头,“就是醉死也不会给你丢脸!”

文乐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一杯杯灌下去。在z大金融系,她和肖梓涵是出了名的姐妹花,人漂亮、功课好,酒量更是闻名全系。大大小小的聚餐上,但凡她俩联手,就所向无敌,毕业晚会上,男生做了分工打算单个击破,谁知还是让她们笑到最后。但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肖梓涵有多少酒量,她没醉过,或者说她从不在人前醉,哪怕回去吐得一塌糊涂,睡得不省人事,人前她永远是挺直腰背,准确无误地走直线。

因为喝得急,她没多久就开始头晕,可还是强打精神敬下来。其实敬到一半时,大家也不再为难她,都只选择喝啤酒,她也就只需回敬一杯。就这样终于敬到最后一个人——钟帅!

她满了酒杯,望向他桌上的空酒杯,不冷不热地问,“你喝什么酒?”

“美女,你赚了,咱钟哥不喝酒。”小平头笑嘻嘻地说,暗暗为美女的酒量叫好。

她松口气,刚想充胖子说声,“那我也回敬一杯酒。”结束这光荣又艰巨的使命,谁知对面的男子却轻轻一笑,“我喝白酒!”

x你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肖梓涵已经把钟帅杀死几万遍了。可她是个合格的hr,内心汹涌澎湃,脸上依然云淡风情,只是牙齿咬得死紧,“不就九杯。那我先喝着,相信你不会耍赖!”

她呼呼地灌下去六杯,第八杯时胃翻腾得厉害,脑子里默念了几十遍,“肖梓涵你给我挺住”才没吐出来。

“我看剩下的还是算了吧?”平头男看她捂着胃,便征询地望向钟帅。

钟帅也不吭声,只是死盯着她,半晌才吐出,“算了!”

众人都松一口气,文乐乐靠过来扶她,不想肖梓涵顺了顺气,又倒满酒杯,“别,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不烦你开恩。”

说完连着灌了三杯,最后一杯下肚她把杯口朝下,挑衅地望着钟帅,脸上有淡淡地得意,小样儿,姐是遇强愈强的货!

望着桌上空掉的五个酒瓶,钟帅玩味地看她泛白的脸以及上面刻意隐藏的怒气,嘴角慢慢扬起,“行了,大家也别闹了,让李岩和弟妹坐下吃点东西。”简单一句话却是对新郎新娘的特赦令,果真剩下的几桌也不再为难,都叫新人随意。

肖梓涵坐回主桌,新郎的妈妈忙给她盛了一碗热汤,“闺女,喝点吧。”

她礼貌地说谢谢,翻动勺子勉强喝下两口,谁晓得不喝还好,一喝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压了很久怎么都压不下来,忙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刚跑到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工作后她向来是喝7分就到极限,今天全凭着一股子拧劲,强撑着才没有当场喷出来。

吐完胃是稍微舒服点,可酒劲还在,头眩得厉害,只能瘫软在马桶上慢慢回神,可越回眼皮越重,她狠狠地掐了下大腿,又在洗脸台冲了个冷水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出来时竟看到钟帅,斜斜地靠在墙上,奇怪,明明是歪歪扭扭的站姿却被他站得挺拔。

肖梓涵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完全漠视他的存在。擦身而过时,她听到他雄厚的男音,“没事吧?”

她扭头娇媚一笑,“你说呢?”说完踩着直线往宴会厅走,强打着精神,撑到结束。

告别时,文乐乐又醉又兴奋,一个猛子扑到她身上,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就要往下倒,本以为这次脸丢大了,肯定摔个四脚朝天,谁知竟倒向一个温暖硬实的胸膛。

“谢谢……”看到那张冰山脸时,她硬是把“你”字省下来。

钟帅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扶她站稳,“我送肖小姐回去!”

肖梓涵皱起眉头,“不用,我自己打车。”说完不等他们开口,就拉开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车门钻进去,晃着手说“拜拜。”

司机一路开得飞快,东晃西晃跟坐过山车一样,没几下就把她晃得要吐出来,她一忍再忍才没给人吐车上,可一下车她就捂着嘴扶着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人终于舒服点,她正想伸手去包里摸纸巾,眼前竟出现一张纸。她扭过头,钟帅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既尴尬,又有几分被撞到糗事的恼羞成怒,狠狠地夺过纸巾,眼泪鼻涕口水一把擦。

“我扶你上去。”钟帅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竟有一丝愠怒。

肖梓涵不动他为何而怒,歪着脑袋斜了他一眼,“不用!”

你怒个屁,老娘现在还怒火冲天!

钟帅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揽过她的腰,强行押着她往酒店走。肖梓涵拼命挣脱,怎奈男女有别,又摊上个当兵的,徒劳无功,最后索性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由他搀着。靠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这烟酒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有些洁癖,又最烦烟味,于是不自觉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臭!”

被靠的胸膛微微一震,加快了脚下步伐。

一看到房间号,肖梓涵犹如打了**血,猛地挺直腰背,“谢谢,我自己可以了。”一低头才发现他手上拎着自己的小行李袋,顿时想起刚才自己落了手袋在他车上,难怪他会跟来。

她伸手去拿包,钟帅竟顺从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先进房间,她被看得慌了,忙转身像个女王一样踢着步子走进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看到他进去钟帅才走开,坐在车里,他忽地把头扭到胳肢窝的位置,闻闻,“不臭啊!”

“有点意思!”他扬起嘴角,两眼晶亮,像是发现了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出场了哦钟团长最大的能耐就是装大尾巴狼,一口咬掉小白兔!亲们,求收藏,求包养啊,求评论,求花花哦……

☆、又见冰块男

肖梓涵是在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她揉揉宿醉后胀痛的大阳穴,伸手抓过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文乐乐的声音,“小涵,是我,你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头痛欲裂而已!

“那下午我们出去逛逛,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现在几点了?她看看屏幕,14:25,晕倒,她竟一觉睡到下午,看来昨晚真的喝过量了。

她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清清嗓子,“咱俩谁跟谁,你今天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用管我,晚点我自己出去转悠转悠。”

“那我叫李岩给你搞量车?”文乐乐提议。

这主意不错,有个车代步逛起来更方便。等等,她脑子里怎么会蹦出钟帅冷冰冰的脸?

“喂,千万别派那个钟帅来!”

文乐乐笑起来,“老大,人家是团长,我老公一个营长哪里派得动他,昨天是正巧大家都在忙,才叫他来接你的,你还真把人家当司机?”

团长?就那家伙?伙食团还差不多!再说团长顶个毛线啊,他们分行的车队队长转业前就是团长。

“那叫你老公给我找个小帅哥。”

“要不要叫他们穿上军装,我觉着披上那层皮是个男人都帅!”

“可别,我怕人家以为我犯了重案,搞得要被解放军叔叔押送。”一想到有个穿着军装的兵哥哥踢着正步跟在边上,她就觉得**皮疙瘩掉一地。

“有道理,那我要告诉李岩,以后千万不要穿军装跟我上街。”文乐乐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跟她约定好出门时间。

挂掉电话,肖梓涵去浴室洗澡洗头,昨晚实在喝太多,一进房间就醉死在床上,一身烟酒味,臭死了!

洗漱完毕,时间刚刚好。她抽了条毛巾随便擦拭几下头发,换上舒适的休闲装,拎起小包关上门。在电梯里才想起忘了问接她的人的电话号码,于是拿出手机打给乐乐,可电话嘟了很久都没人接。

搞什么?算了,鼻子下面一张嘴,大不了见着像兵哥哥的就问。

她收起电话,走出电梯,不想一抬头就望见一张让她咬牙切齿的冰块脸,他怎么会在这里?

肖梓涵决定无视他,径直往门口走去,准备找接她的帅哥。可钟帅却跟上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醒了?”

干你屁事。她在心里回答.

见她不吱声,钟帅撇撇嘴,指着一辆挂红牌的越野车,“先带你去吃饭。”

这下再不能装聋作哑了。肖梓涵耐着性子往后退一步,跟他拉出距离,“不劳烦您,我等人!”

“等帅哥嘛?我就是!”钟帅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

mygod,之前只觉得他讨人厌,没想到还很自恋!不过……余光瞄瞄对面的男人,鹰眉冷目,轮廓分明,性感薄唇,勉强称得上帅哥!

肖梓涵不知道,她在看帅哥,帅哥也在打量她。不过跟她的偷偷摸摸比起来,钟帅算是明目张胆。今天的她似乎跟昨天不一样,说来也巧,昨天他刚到酒店就被拉去接人,到了车站才发现忘了问李岩要文乐乐同学的电话。他把车靠在路边,准备打电话给李岩,谁想一扭头,隔着车窗和雨幕就看到了她,一袭宝蓝色连衣裙,戴着耳塞,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蒙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明白。那一刻他笃定她就是自己要接的人。

他一向话少,又是第一次见面上了车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意思的是这小妞也不搭理他,接了个电话就讲个不停,完全把他当透明人。他忍住笑,听她东拉西扯,一个个转换无聊的话题。到酒店时,他故意锁上车门,期待她的反应,她眼里明明有惊慌,可脸上却很镇定,酒桌上他故意为难她,她却宁愿吐死也不肯低头,真是牛脾气!

可今天的她完全不一样,立领白衬衫外罩了件蓝色针织衫,深蓝色牛仔裤配上白色的帆布鞋,刚洗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腰上,干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彩妆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让他觉得很舒服。

不过钟大帅哥如此肆无忌惮,肖梓涵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在看她,忙扭过头躲避他灼灼的视线。

钟帅看出她的尴尬,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不轻不重的握住她的腕子,霸道地扯着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上车,我们堵住路了!”

肖梓涵不甘心地坐上车,重重甩上车门。这个自恋狂以为她是他手下的兵吗?搓圆揉扁,随便命令?

哎,可惜肖姑娘人小慎微,又在人家地盘上,敢怒不敢言啊!不过反抗无用,不说话总行吧?她别过脸一脸怒气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

钟帅看她气得红嘟嘟的脸,觉得很好玩,“在生气?”

“哇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肖梓涵佯装开心地问。

“气我昨天为难你还是今天硬拉你上车?”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那就是都有!”

也不是太笨嘛!

嗖……一个刹车,车子猛地停下来。钟帅握着方向盘,扭头凝视她,“如果我道歉,你是不是就不气了?”

肖梓涵看他一脸真诚,不像是在开玩笑。算了,肖姑娘大人大量,再说他的确是热心帮忙。

她挑挑眉,扬起下巴,“那不是,还得带我去吃好吃的才行。”

“没问题。”车子再次启动。

他说到做到,领着她尽往小巷子里钻,花生汤、乌氏麻糍、鱼丸、烧烤……一路走一路吃,吃到她直捂着肚子说“快撑死了”!

“怎么样?不气了吧?”钟帅左手拿着一杯奶茶,右手拎着肉松饼。

“不气了!”她看看他,笑得春光明媚。

那笑容让钟帅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嘴角噙着淡淡地笑。

晚上他们去海滨公园看海,现在正是国庆长假,慕名而来的游客很多,沙滩上人山人海,除了人头,啥也看不到。肖梓涵随便走了一圈就嚷着说太失望,要回去。

到停车场后,钟帅扶着她,让她单脚站立抖掉鞋里的沙子,“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好吃的就行!”她穿好鞋,拍掉沾在身上的细沙。

“那跟我走吧。”

钟帅找了家卖牛肉面的小店,说是小店真是名副其实,四五平米的房间里只摆了三张小圆桌,可生意奇好,他们等了快半小时才找到人拼桌。谁想面刚上来,肖梓涵的电话就猛地响起,屏幕上是老妈的名字,她厌烦地摁掉;再响,她再摁;再响……没办法,同桌的人已经在不耐烦地瞪她了,她只能接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喂,肖母就劈头盖脸地吼过来,“你死哪里去了?不是跟你说好了,晚上你何阿姨给介绍的对象请你吃饭。”

“我在x市。”又来了,自从恢复单身后,她妈就开始像以前一样玩命地给她相亲。

“你发神经跑x市做什么你晓不晓得这个对象是我腆着老脸去求你何阿姨介绍的,好说歹说人家才不嫌弃你离过婚,是个二手货!”

肖梓涵一下午的好心情就被肖母这句“二手货”击得烟消云散,但碍于还在店里,她还是好脾气地敷衍,“行了,我知道了,我在外面,手机快没电了,晚点打给你!”说完不由分挂掉电话。

被这么一闹,哪还有心情吃面?她把筷子一放,抱歉地望着钟帅,“不好意思,我突然没胃口。”

钟帅也放下筷子,体贴地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肖梓涵感激地点点头。

可她忘了肖母哪里是肯被敷衍的人,没几分钟又打来夺命call,“我骗人家说你临时出差,约了后天,你给我赶快回来。”

“我不去!”因为在车上,她不想再和母亲客气。

“你再说一遍?你不去?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行情,离了婚,老话说就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也就亏得你没有孩子,要不谁要你?”在密闭的车厢里吴美芬的声音格外清晰。

生母左一句“二手货”,右一句“破鞋”,肖梓涵就是再好的脾气都怒了,“我没想过再嫁人,我孤独终老、病死床上,都跟你们没关系,你不要再闲吃萝卜淡操心。”

吴美芬也在气头上,提高嗓门吼回来,“跟我们没关系?你死了就跟我们没关系,你以为我们想管你?还不是你眼睛瞎了,找了个臭男人,又没本事拴住自己的老公,结婚三天就让他跟狐狸精跑了,还闹得个净身出户,一点出息都没有。现在我跟你爸都没脸出门,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当初是谁财迷心窍,看上他的家世,又哭又闹、寻死觅活逼我订婚的?现在好意思来骂我?”

吴美芬被踩到痛脚,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你个小娼妇,贱蹄子……”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钟帅抢过去,摁掉了。

她傻傻地盯着钟帅,惨烈一笑,然后别开脸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地车流,闪烁的车灯晃得她眼睛泛酸,无声落泪。

钟帅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掰她的脑袋,手指触碰到脸上湿润时,他把牙齿咬得死紧,握拳的左手隐隐露出青筋。见她死活不肯转头,他也不再勉强,只是抽了纸巾递给她,发动车子回酒店。

她坚持要独自上楼,钟帅就站在大堂目送她进电梯。回到车上,他拿出电话,“小六,帮哥办点事,查个人,肖梓涵!”

刚才她和母亲的对话他几乎听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比起她离过婚的消息,他更震惊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而她的眼泪和故作坚强更是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钟帅早早来到酒店,请总台帮忙联系她时才晓得她昨晚就退了房。竟然走得那么急,还不辞而别?钟帅拨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回到军区手机才收到一条她的短信:“谢谢您的款待,后悔有期”

钟帅捧着茶杯,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淡淡一笑,“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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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遇霸道男

飞机落地首都,一出机场,肖梓涵就被外面的北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北京的初冬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寒冷。

她搭上机场大巴,辗转入住总行指定的酒店。这次她是来参加一个人力资源方面的培训,也是来躲她妈的。自从她抵不过肖母的死缠烂打,顺从相了两回亲后,她妈就越发疯狂了,秃顶的、离异的、年龄赶上他爸的……一个赛一个的挫,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钱!

谈微微说她太纵容肖母,她有苦难讲,不是她想纵容,她妈是那种为达目的脸都可以不要的人。

她要是犟得太厉害,肖母豁出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逼她嫁给万里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来单位闹,找领导同事哭诉,她再忍得下同事的目光,也忍不了领导的微词啊,现在她一无所有,唯有保住这份工作才能安享余生!

办好报道手续,她给留在b市的朋友打电话,约好在国贸楼下吃韩国烤肉,出来时居然意外碰上秦凯,左手牵着一个女孩儿,右手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迎面走过来,见到他们也是一愣,然后礼貌地跟众人打招呼。

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肖梓涵有瞬间的失神,心理不免苦涩,原来有生之年真的会狭路相逢!

秦凯凝视着她,浅浅地笑,“怎么来北京了?”这话显然是忽略掉众人,独问肖梓涵。

肖梓涵扯出一抹微笑,“来出差,约了几个老朋友吃饭。”

秦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地“哦!”就再没了下文。

室友张慧一看这状况,连忙走上来打圆场,“哎呀,我们还要赶着看电影,秦凯,下次约啊!”

秦凯点点头说再见,拉着女友往反方向走去。

肖梓涵长舒口气,慢慢回过头去看他的背影,挺拔俊逸,后脑勺上那戳不听话的头发一跳跳的,就如当年。

想当年……真是个虐人虐心的造句,多少人在省略号后带着悔不当初、带着戳心窝子的痛。

“听说快结婚了。”张慧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地说。

她点点头,他大她两岁,是该结婚的年龄了。听到张慧说他现在在ua已经快做到董事,她不禁在心底里为他高兴,她一直都知道他行的,正如他所说,一定会在这个城市安营扎寨!

是夜,肖梓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睡姿,脑子里闪过模糊又清晰的画面。

秦凯是她的学长,也是z大金融系的风云人物,人帅、功课好、能力强、体育也棒,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家世不算好,是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女人缘,系里系外多少女生飞蛾扑火般献殷勤,可是弱水三千,系草秦凯偏偏喜欢上肖梓涵,从大一追到大三,总算取得抗战胜利。

毕业时,秦凯顶着名校优秀毕业生的光环进了人称精英殿堂的ua,做分析师,很有前途的一份职业,但在她父母眼里依旧是个没房没车没钱没权的“小北漂”,可她不在乎,她相信只要一起努力,面包牛奶都会有的。大四毕业肖梓涵也顺利进入一家外资投行,拿到offer那天他们相拥站在世贸天阶,兴奋地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改变这一切的是母亲的一通电话,她说患了乳腺癌,说肖父在外面养小三儿压根不照顾她。那时肖梓涵还太年轻,看不清父母利用亲情演绎的骗子戏,可秦凯却笃定肖母是仗着她心软,骗她回去。他们有了最大的争执,她坚持要回c市找份安稳的工作,秦凯却执意留在北京。太过年轻,又都是执拗的人,都不愿意为爱妥协,于是分道扬镳。

记得她拎着行李走出校门时,秦凯发狠的眼神和那句咆哮,“肖梓涵,你别期望我会等你,你回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一语成谶,老天爷是不是也看不惯她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所以真的不给她好日子过?

回到c市,她很快就揭穿了父母的谎言,但她却不敢回北京,一开始是怕秦凯笑话,后来是怕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属于她的位置。他说得对,没有人活该为谁等候!

她翻了个身,拥着被子,轻轻抽噎!

一周的培训转眼结束,总行人力资源部专门安排了两天自由活动时间供大家吃喝玩乐。女人天生购物狂,一天内从燕莎逛到赛特,买得那个欢,逛完街出来,一个女孩忽然提议去王府半岛吃自助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杀过去,吃到人家快打烊了才肯出来。

酒足饭饱后她们站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可这会儿正是饭点,又赶上禁酒令刚刚出台,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先塞进去四个,留下她和省行的一个女孩儿等下一辆。

初冬的北京早晚温差特别大,寒风吹得两人直哆嗦,省行的女孩儿刚才灌了太多饮料,冷风一吹就想上厕所,“梓涵,你等会儿,我得去下卫生间。”

“嗯,去吧。”肖梓涵点点头,独自站在门外看来来往往的豪车和车上形形□的人,谁想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黑色越野车上下来。

钟帅?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想躲,怎奈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玻璃,躲了也白躲。别怕,说不定人家早忘记你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不过显然某人的记忆力和视力都比她想象的要好。看到她时钟帅脚步明显一滞,随后大步朝她走来,“这么巧?”

她礼貌一笑,“是呀,来这边吃饭。”

“等人?”他试探地问。

“嗯,朋友去卫生间了。”

“外面冷,进去等吧。”他看她双颊冻得红通通的,心里莫名不爽。

“不用,我们在等出租车!”她客气有礼地拒绝。

钟帅环顾四周,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难怪她会冷得脸通红。他转过头,对着刚跟过来的男子说,“小六,把车钥匙给我。”

被称作小六的男人眯着丹凤眼嘿嘿一笑,“要不,我送……”话没说完就被钟帅狠狠瞪回去,赶忙闭嘴。

她一再推辞,可钟帅仿佛聋了,充耳不闻她的拒绝,执意要陪她站在门口等朋友,那小六见状也不肯进去,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三人都是相貌出众,往门口一杵,格外引人瞩目。

肖梓涵在心底暗叹口气,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霸道!

同事出来,她可不敢挑衅他的执拗,忙拉着上了车,那小六也想跟来,结果刚拉开车门就被钟帅甩了个眼刀子,吓得他干笑两声,缩回脑袋。

跟上次一样,刚才主动要送她们的人一上车就不说话,同事干巴巴地贡献了几个话题,她接得不咸不淡,钟帅一声不吭,闹得两人都觉得无趣,纷纷闭嘴看窗外夜色,气氛凝滞,车内明明打着暖气,可她还是觉得冷飕飕的。煎熬到了酒店,同事扔下一句“你们再聊会,我先上去”便逃命似的跳下车,扔下她尴尬地坐在原地,寻思半天才说句:“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你来出差?”

这个人,你说东他扯西,完全不搭调!

“过来培训。”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她如实答。

“哦!”钟帅回以单字节。

肖梓涵不晓得怎么接话,呆愣片刻,“那我先回去了。”

刚想推开车门,钟帅又开口了,“一起吃饭吧!”

“我刚吃过饭。”她偷偷翻白眼。

“那就去喝茶。”

肖梓涵诧异地望着他,怀疑要是她不答应,他估计会说“那就一起去喝西北风。”

“可以吗?”钟帅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可车子却已经缓缓驶出。

“嗯。”她应答,重新绑好安全带。现在是上了贼船,船都动了,她还能说不行吗?

钟帅还真带她去喝茶,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胡同,她一下车就看见一间清式的小四合院,门楣上“茶韵”两个字刚劲有力,虽没有落款,但笔锋力道皆能看出写字之人的功力。

穿过院子,刚走进堂屋,暖暖的茶香就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称赞一声:“好香的普洱!”

“好灵光的鼻子啊!”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肖梓涵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内室门口站着个老头。

“老爷子,我来讨茶喝。”钟帅挑了张靠暖气片的位子坐下来,示意她也过来坐下。

“我看你是来讨打的,自己说说多久没来了?”老头敲敲他脑袋,看起来很重,可语气和神态里净是宠爱。

肖梓涵暗自揣测,他们该是熟悉得很才是!

“那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得把宝贝拿出来。”

老爷子不理他,只是望着肖梓涵,“姑娘喝什么茶?先说好,我这儿可没咖啡、可可这些洋玩意儿。”

“我都没关系。”她不太懂茶,大体也就知道基本的几种而已。

“那就给你们泡壶普洱,我这儿的陈年普洱还不错。”老头子说完就下去了。

钟帅看她从坐下就左右打量四周的摆设,便打趣道,“他这儿尽是古董,咱待会儿顺两样回去。”

肖梓涵白了他一眼,“你常来?感觉这儿没什么生意。”进来到现在就他们这桌客人,堂屋里也只有两张桌子,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刚才老爷子不还说我很久没来了嘛。”

“你是北京人?”

“户口不在北京算吗?”

她懒得跟他贫嘴,托着下巴望着玻璃窗上的雾气,窗外有风声,屋内宁静又暖和,她忽然就想到了八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出现了哦我是存稿君,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哦嘛给点评论和意见嘛钟团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没办法,谁让人家平时管兵管太多了呢?

☆、被求婚了

就在肖梓涵要睡着的时候,茶上来了。钟帅拿起茶具,有模有样地洗壶、洗茶、烫杯子……宽厚的大掌和小巧的紫砂杯形成强烈对比,她发现他有双好看的手,干净修长的手指,健康的黝黑的肤色,骨节清晰,一看就是长年锻炼,让人感觉很有力量。

“来,尝尝老爷子的珍藏!”他夹起一小杯给她。

肖梓涵接过来,把杯子放在鼻翼下深深一嗅,“真香!”

“那是,不是谁都能喝得到。”钟帅又给她续了一杯。

她捧起来,不说话,身子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如果时间的洪流就此停住该多好,她不用烦恼复杂的人事关系,不用去相亲,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难听的言语……她再坚强,再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终究是女人,终究还是想有避风港。

她凝视茶,钟帅凝视她,饶有兴趣的看她挑眉,抿嘴,眼角上扬,释然地笑……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候有多漂亮,柔和宁静,淡然雅致,像是笼在雾里让他看不真切,而那双清幽的黑眸更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引得人直往下掉,这一刻他竟萌生出执子之手,天荒地老的错觉。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的静谧,肖梓涵从包里掏出扰人梦的手机,谈微微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亲爱的,你没睡吧?”微微的声音无时不刻都充满活力。

“没,怎么了?”

“呵呵,你明天回是吧?家里想带点果脯,我妈要杏仁和蜜枣的,我爸要茯苓饼,我随便,多多益善。”

“嗯,好。”

谈微微听她答得干脆,猜她在忙,便压低声音试探,“不方便接电话?”

“没,跟个朋友喝茶。”她刚说完,话筒里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十倍。

“朋友?男的女的,该不会是前男友吧?”

肖梓涵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些,“是男的,但不是你说的那个。”

“哦!”微微失望地叹气,然后闲聊了两句就准备收线。临挂电话时又想起件事,“对了,你妈给我打过电话。”

“她怎么有你电话,找你干嘛?”

“还能什么事儿,叫我劝你去相亲呗,说这次这个条件是真的好。”微微一想到肖梓涵的妈脑袋就疼,缠人功力一流,可说来说去丝毫不考虑女儿的幸福,一切都向钱看。

“你别理她,我回来会找他们说清楚,再逼我相亲就断他们口粮。”她越来越不能忍受父母的行为了,居然企图通过亲戚朋友逼她就范。

“早该这样了,哎!老天爷真眼瞎,怎么竟让你摊上这些个破事……”

“好了,回来再跟你聊,漫游贵着呢!”她及时打断微微的感慨。命由天定,既然不能改变,唯有更加努力地生活,做个打不死的小强!

挂掉电话,肖梓涵赫然发现钟帅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她心里一阵慌乱,干笑着喝掉面前的茶,可他倒好,丝毫不理她的尴尬,眼睛像是粘了胶水,死死黏住她。她被看得发毛,只得转移注意力去提炉子上的水壶泡茶,刚打开茶壶盖,耳旁就传来钟帅的声音,“咱们结婚吧。”

what?她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一不留神手上松了力气,水壶就哐当砸在桌上,茶壶翻了,开水散了一桌,溅到她手背上,烫得她直龇牙甩手。

明明被烫的是她,可钟帅的反应却更迅速,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往内室走,边走边嚷:“老爷子,快拿烫伤药。”

老头听到外头的声响,一看她的手立刻明白啥事,“快去厨房拿冷水冲一下,我去拿药。”

钟帅打开水龙头,初冬里刺骨的水就这样冲下来,她疼得缩手,可却被他握得死紧,“忍着点,不冲透起水泡就麻烦了。”

她咬着牙点点头,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冷水缓缓流下来,灼伤的疼痛开始慢慢减轻,这时她才察觉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么暧昧,自己几乎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听到他的呼吸,以及那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认知到这个事实,她的脸嘭地爆红。

“我看没起泡,先擦点药,三儿你带她赶快去医院再看看。”老头子拿来干棉花和药膏,递给钟帅。

他拿起棉花,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干,一边擦还一边用嘴吹着气,生怕弄疼她,那样子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宝贝,格外珍惜。

肖梓涵的心微微颤了下!

“老爷子这儿的药很好,但也得去医院看看。”他用手指挖出烫伤膏,均匀地抹在手背上,指腹上的薄茧划过皮肤,让她一阵颤栗,忍不住漏出声呻/吟。

他以为她是疼,慌得抬起头哄她,“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

这一瞬间,肖梓涵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心疼还有她看不懂的愠怒!

去医院时钟帅车开得飞快,可还时时注意她的反应,生怕会碰到伤口。医生检查完伤势表扬他们处理得当,开了些消炎药并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打发他们回去。

送她回酒店的路上钟帅又冷着脸沉默无话,像在跟谁生气,而肖梓涵,伤口涂上老爷子的药后已经不疼了,可脑袋却因为钟帅莫名其妙的求婚胀得厉害。

车到酒店楼下,钟帅没有熄火,只把车停在边上挂上p档。肖梓涵摸不清他想干嘛,只好干坐着不动,可这一晚水喝太多,没多会儿就想去厕所,正寻思怎么开口,钟帅先打破沉默,“伤口不要碰水,睡觉时注意点,不要压着。”

“嗯。”她会注意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还有,记得吃药,不要吃发物。”

“哦。”她知道了,这些医生都说过了啊,她快憋不住了啦!

“还有……”

“我都知道了,我都会照做的啦!”她夹/紧腿,打断他的罗里吧嗦。

钟帅也不恼,嘿嘿一笑,“会照做?那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

虾米?神马结婚报告?他们不是在说烫伤注意事项吗?什么时候说到结婚上去了?

肖梓涵着急地问,“什么结婚报告?”

“部队谈恋爱、结婚都要打报告的啊。恋爱报告我就省了,直接打结婚报告。”

废话,她做人力资源的,当然知道军婚要打报告,可是,“我没有答应跟你结婚啊!”

“那我叫你回去把身份证、户口薄给我,准备给你政审,你说会照做吗?”

肖梓涵凝视着一脸无辜样的男人,终于知道啥叫腹黑了。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引着她往沟里翻的!

“你误会了。我以为你叫我注意伤口的事情。”

“这样啊!”

对呀,就是这样啊!小样儿,你以为本姑娘这么好骗?

她正在得意,钟帅又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也一样。”

哐当!肖梓涵心里那个正在手舞足蹈的小人碎了。不带这样的啊!连哄带骗,步步逼近。

她清清嗓子,委婉拒绝,“我们不合适吧。”

“我觉得挺好。”

她咬咬牙,继续找理由,“可是我们才见面三次啊,怎么都不到谈婚论嫁的份啊!”

“我爷爷奶奶结婚前都没见过,但他们是我见过最幸福的婚姻。”

她握紧拳头,耐心劝说,“现在不是以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的,而且我离过婚。”

“我知道你离过婚,可我不在乎,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白头偕老和爱情无关。”

她忍无可忍,“老大,最关键的是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他问。

肖梓涵刚想回答“因为我们不熟”,才发现这又进入恶性循环,这家伙故意带着他绕圈子!

啊,她要疯了,怎么摊上个情商为零的男人?说不通嘛,对牛弹琴!

“你看,你又说不出来原因。”他无奈地摊摊手,脸上却满是得意。

肖梓涵被气得发抖,憋了半天才想出反驳,“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钟帅愣了几秒,半晌才悠悠地说,“因为你不爱我!”

靠,这是什么鬼答案!这男人脑子被门挤了,压根就一傻子嘛!

“结婚嘛,就是过日子,不需要那些虚啦吧唧的东西。爱应该是对等的,如果你爱我,肯定希望我也很爱你。可是我爱部队,爱那些兵,爱身上的军装,怕是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家庭。爱情是很累很累的东西,也是很伤人的东西,我怕累,也怕伤人。”他靠在椅背上,双眼注视前方,缓缓地说。

“你离过婚,肯定也不愿意再折腾了。我呢,爹妈催得紧,也逼着我结婚,再不结估计都该怀疑我是同性恋了,刚好你父母也逼你,咱俩整好搞个组合,互惠互利!”

“结婚后你要是愿意随军,我就申请把你调到驻地附近,要是不愿意,你就留在c市,放假时想来看我就来看,不来也没事,跟你现在的生活没啥两样。”

看出她有些心动,钟帅再接再厉,“咱俩互不相爱,就是合作伙伴,我吃住都在部队,你也不用做贤妻良母,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对这段婚姻负责。要是有一天,你遇到爱的人,就跟我说声,咱就离婚。”

“那万一你遇到了呢?”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肖梓涵心里竟有些堵得荒。

“除非我真是个gay,身边全他妈男人,我遇谁去?”他笑着说。

“怎么样?”他趁势再逼她点头。

“可是……”可是他们好像才见面三次啊,不过就像他说的,白头偕老与爱情无关,当初嫁个万里也并不代表她有多爱,只是习惯和顺从罢了。

“可是什么?难道是那些相亲的比我好?”

肖梓涵一想到那些个相亲的对象就毛骨悚然,再怎么着,钟帅也算个帅哥啊!

见她犹疑,钟帅拉起她未受伤的手,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肖梓涵小姐,你答不答应嫁给钟帅先生?”

在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担忧时,肖梓涵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出“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存稿君看文的乃们,小秋求收藏,求评论,求撒花,求给分啊……小秋坑品不是一般的好,大家也不要吝啬嘛,给点安慰奖加鼓励嘛!

☆、新婚探亲

钟帅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快,答应结婚的第二天,她被拉去拍了一张合照。刚回到c市第三天部队就来了政审的人,第四天全分行的人都知道她又要嫁人了,对象是神秘军官,第五天一本鲜活滚烫的结婚证就出现在她面前。

神马是闪婚,这才是真正的闪婚啊!

坐在“坐下”,对面的谈微微反反复复地查看手中的小红本,不可置信地叨念,“小涵,你掐我一把,我咋觉得在做梦呢!”

“还是你掐我吧,我才觉得一直在梦里醒不过来。”她软在躺椅上,语气不佳。

“感觉就像在拍戏,你们才见过三次面就结婚了,这他妈赶上神七的速度了啊!”

可不是嘛,怎么一向谨小慎微的自己一碰上钟帅就尽干大跃/进的傻事呢?

“微微,你说我是不是太冒失了点,怎么就答应结婚了呢?”

谈微微盯着结婚证上意气风发的钟帅犯花痴,“那就离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离了我倒追他!”

“军婚受保护的,他不同意哪儿能离啊!”她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哎呀,你别想了,我觉得挺好。你看他这脸蛋,又酷又帅,估计身材也一流吧?”

肖梓涵鄙视地望着流口水的微微,禁不住回忆起钟帅的脸和身材,别说,还真的值得一看!

“再说,这样免得你妈再逼你相亲。对了,你妈还不知道吧?”作为闺蜜,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梓涵结婚的消息。

“我还没跟他们说呢!”

“我猜你妈第一句话肯定问,‘有钱没’?”

肖梓涵长叹口气,“我只能告诉她,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他们只见过三次,除了知道他在海军某基地服役,正团级上校,其余一无所知。这婚结得真是一塌糊涂啊!

“你就不怕他家徒四壁?”微微挑着眉问。

她淡淡一笑,“我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正好门当户对。”

其实她老早就想过,现在军官待遇都还不错,钟帅能一直留在部队固然好,但即使要转业,按照现在的政策,团级干部转业是包分配的,再不济也能到他们这样的分行里混个保安队队长当当,再加上她的收入,就算以后要供房养孩子日子也不会过得太紧巴巴。

“也是,万里倒是有钱,还不是找小/三/儿,穷点好,穷点才会珍惜你,哪你们准备办婚礼吗?”

肖梓涵摇摇头,“他没说。我也不想办,刚收过人家红包,总不好意叫别人再送吧?”虽然红包全被她妈收走了!

“嗯,也对。”微微认同地点点头,举起茶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祝你新婚愉快,希望你们幸福。”

她点点头,“我努力!”

父母听到她再婚的事情自是一顿哭闹,可木已成舟加上她吓唬他们破坏军婚犯法,才勉强平息下来。只是没隔几天母亲又找上门,说是打听到现在军官待遇高,怎么都要再加点生活费。她没有问过钟帅的收入,又不想父母再做纠缠,更不想麻烦到钟帅,最后只得自掏腰包再加了一千,每月三千五。

她不想从军,也不想调到x市,钟帅果真随他,只是问要不要在c市买套房子,她思量很久,觉得还是等他决定转业去向时再考虑,而且也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万一真像微微所说他家徒四壁,那不是得掏光他的积蓄?反正他长期在部队,自己住的小窝挺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梓涵发现还真如钟帅所言,这婚前婚后生活的确无大改变,一切都跟单身时候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晚与他的电话。其实他们也没聊什么情话,无外乎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说些好笑的事儿,聊在看的书和电影,话不多,有时候还会沉默着听对方的呼吸声,可她并没有觉得无聊,甚至还有些惬意地享受每晚的通话时光。

微微说他们更像恋爱中的情侣。情侣?也对,夫妻也算得上情侣。

周四的晚上肖梓涵泡好脚窝在床上看书,属于钟帅的铃声响起,她笑着接起来,“忙完了?”他的工作比她想象的忙,常常八/九/点钟才回到宿舍。

“下周出任务,还有活要干。”他的声音藏着疲惫,听得出很累。

“那你忙吧,干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聊。”他们之间似乎达成默契,她从不过问有关部队的工作,他也不会说她不想提的事情。

“梓涵……”钟帅叫住她。

“怎么了?”他一向快人快语,难得吞吞吐吐。

电话那头的钟帅像是用尽所有力气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刷子,扫过肖梓涵的心间,挠得全身又痒又舒服。

她红着脸低低地“嗯”了一声,暗嘲都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为了句话脸红心跳。

那边的钟帅似乎感觉到她的窘迫,故意问,“嗯是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

他不依不饶,“就哪个意思啊?”

肖梓涵深吸口气,“就是我也想你啦!”话音未落,耳朵已经红得似滴出血来。

“真的吗?”钟帅的语气忽地轻快起来。

她不答反问,“你说呢?”

“那你周末来看我吧,我下周出任务,可能要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她几乎没有思考,爽快的回答,“好。”

“那你买好票告诉我时间,我来接你。”

“嗯。”

挂断电话,钟帅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很开心!”她盯着屏幕嘴角上扬,再拿起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想想他们结婚快两个月了,还有名无实,这次去如果钟帅提出来,她自是不能拒绝的,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做那事的地步……纠结了半天才想起该收拾点东西。装衣服时看到年前微微送的一套内衣,紫色深v前扣,轻纱蕾丝说不出的性感,要不要带去?犹豫再三她还是放下,挑了一套普通的款式。

第二天她买了当天中午c市到x市的车票,请了半天的假。主任听说她要去探亲还关心地询问要不要再给几天假期,她摇摇头谢谢别人的好意。

上车后她给钟帅发短信,告知车次和达到时间,然后靠在位子上闭目养神。一想到早上临出门时又换上那套性感内衣就觉得好笑,或许她还是有所期待吧。虽然她有些惧怕性/爱,但因为是钟帅,似乎多了些勇气。

列车准点达到,一下车肖梓涵就看到月台上的钟帅。一身笔挺的军装,黑色的常服上别着军龄略章,袖子上黄色的三杠一星很是亮眼。英俊威武、凛然伟岸,她脑子里蹦出仅有的几个形容词来。

见了她钟帅立马迎上来,接过她的手提包,顺了顺她乱掉的头发,“累吗?”

肖梓涵还不太习惯这突来的亲昵,低着头脸微红,“不累。”

钟帅把她的羞涩收在眼底,嘴角轻扬,不轻不重地牵起她的手,“走吧,车在外面。”

手指传来的冰冷让他蹙眉,这小女人手怎么冷得寒骨?心疼地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小小的、软软的,滑滑的,他想起了小时候外公逼他写过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肖梓涵任由他领着走向停车场上了一辆挂红牌的越野车,司机很眼熟,见到她大声地打招呼:“嫂子好!”

坐上车时她才想起来,这人就是上次婚宴时坐钟帅边上的“小平头!”她偷偷瞄了下他袖章上的军衔,比钟帅少了一道杠。

车子开到驻地,钟帅下车办了手续,领着她回宿舍。他的宿舍比想象的要好,两室一厅的小套房,电气设备一应俱全,比她的小窝还有家的模样。

见她开门后东看西瞅,钟帅忍着笑给她倒杯水,“你该不会以为藏了女人吧?”

她接过水来,给他一记白眼,“女人还好,我怕藏的是男人。”

钟帅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给她一个暴栗,咬牙切齿地说,“敢怀疑我性取向?”

她摸着额头,撅着嘴抱怨,“哼,玩笑都开不得!”

“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洗簌包,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时钟帅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黑色开司米军装款大衣,配上驼色圆领毛线衫,藏青色休闲裤,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吃什么?”她清清嗓子,鄙视自己对着老公犯花痴的行为。

“你喜欢吃什么?本来几个兄弟说要给你接风洗尘,我怕你太累给推了。”钟帅关上门,牵起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躲,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的亲昵。

“我都没关系,你喜欢吃什么?”她其实很想了解他的喜好。

“我?喜欢吃饺子,不过这儿离市区远着呢,附近没好吃的饺子,食堂也是过节才给做点,还不怎么好吃!”他瘪着嘴,孩子气地抱怨。

肖梓涵灵机一动,“你们这有菜场吗?”

“有啊,家属区那边有的。怎么了?”

“那晚上在家吃吧,我们包饺子。”

钟帅歪着脑袋,不置信地问,“你会包饺子?”

肖梓涵一扬脑袋,回答得笃定,“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要洞房花烛夜了哦!钟团长这只潜伏已久的狼真的要咬小怪兽了啊!大家给我点动力写肉肉嘛,55555555求收藏,不收藏,点评下也行嘛,至少让我知道有人在看文偶得深,这厮都这样威逼利诱了,乃们还在吝啬书中的花花和收藏吗?ps关于有的亲说到钟团长三杠一的问题。认为是小秋写错了。这里解释下。小秋说的三杠一是袖章。在写文的时候小秋专门咨询了咱家的海军哥哥。据他所说从07年起,海军和陆军是不一样的,海军常服是不用佩戴肩章的,礼服才佩戴(就是那套白色的)。军衔区分是在袖子上用黄色的杠和代表级别的徽来区分的。徽的话有尉、校、将三种。而杠的话是分为文职和武职两大序列。像宋祖英也是海军将军,但她的袖子上不是杠,而是另一种。三根杠加一个校官的徽是上校。这个是区别于陆军常说的几毛几.hoho。我也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稍后会去查下资料,不对的话,我会改过来的。如果有知道的亲也可以出来说几句。

☆、夫妻之实

钟帅倚在门上,看着厨房里的小女人麻利地剁肉、切菜、和馅……蓦然感觉这一幕很温馨,这个他住了好几年的宿舍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以前这小厨房于他而言就是摆设,锅碗瓢盆都是搬进来时后勤部给配好的,直到今天才被肖梓涵开了封,发挥了真正作用。

饺子很快上桌,热气腾腾的一大盘,肖梓涵还配了个味道十足的蘸酱,钟帅咬下去第一口,差点没学着《食神》里那二傻子流着泪大叫一声“真的是太好吃了!”

看来她所言非虚,而他似乎拐到个宝!

一口气吃掉六十个,肚子被撑得肚子圆鼓鼓的,他抢着要洗碗,肖梓涵笑盈盈地自顾收拾,“我怕明天要买新碗!”

听出她的取笑,钟帅也不恼,反倒像个小跟班似的围在她身边,帮着送送递递,看她系着旧衬衫,站在水槽前利落地洗洗涮涮,他决定改天一定要去买个好看的围裙。

收拾完厨房,肖梓涵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薄薄的果皮一圈圈地围着丁点儿没断掉,他看得出神,忍不住称赞,“真厉害!”

肖梓涵红唇轻扬,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两半递一半给他,“消消食,我怕你吃撑了!”

那笑容就像一朵好美好美的莲花,炫目得让他的心漏跳了半拍,他木木地接过来,咬下去,皱眉!

“怎么了?”肖梓涵关切地问。

“没事儿!”他才不会说看媳妇儿失神,咬了自己舌头!

肖梓涵淡然一笑,小口小口的咬着苹果,水嫩的唇微启合,在夜灯照射之下,显得又软又嫩。

这无意识的举动让沙发一头的钟帅浑身一紧,如被点燃一把火炬,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炙热。为转移注意力,他装模做样地拿起遥控器摁来摁去,电视频道被翻了好个圈,最后失去耐心扔下遥控器,“现在电视真难看!”

“嗯,是呀!”她应和,赫然察觉自己正与他独处一室。

“要不早点休息?”他提议。

“嗯”她颔首,抓着毛巾和睡衣钻进浴室。那纸婚书已让他们做了两个多月的夫妻,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今晚算起来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们才见第四次面啊,会不会太快了点?

浴室里的女人苦苦纠结,浴室外的男人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那哗啦啦的水声挑拨着钟帅脆弱的防线,他只觉得更燥热,心也跟着起哄,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直到灌下三大杯冰水才消停。

厨房出来时正巧撞上在浴室里闷了半小时的肖梓涵,套着中规中矩的睡衣,带着淡淡地馨香,皮肤水淋淋的,那被热气熏得娇艳的红脸成功点燃他好不容易熄灭的火。钟帅再不敢看她,拎起换洗衣服,一头扎进浴室,拧开冷水浇灭火热的某物什。

肖梓涵拿着毛巾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脑子里反复斗争,终于理智情感都告诉她,应该尽妻子的义务。

她缓缓走进卧室,抖开叠成豆腐干一样的被子钻进去,被面和床单都冷冷的,可贴在发烫的身上却很舒服。

钟帅也洗了很久,出来后站在卧室的门口瞅着被窝里微微的隆起同样纠结了很久才走过去。钻被窝的时候不小心踢到肖梓涵的小腿,感觉到她明显的蜷缩,他叹口气,往外面挪了挪身子。

肖梓涵闭着眼睛,触觉格外灵敏。她感觉到他躺下来,明明刚洗好澡却带着湿漉漉的寒气。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半是紧张半是期待他靠过来,谁料刚碰到她的小腿,准丈夫便避之不及,身子挪得远远的,还转过身背对着她。

搞什么?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他一个大男人吃了不成,早知如此,她还在浴室里斗争个毛线啊!一想到他冷冰冰的背,肖梓涵心里既受伤又失落!

钟帅睡觉时都保持着军人挺拔如松的姿势,而肖梓涵第一次跟“陌生人”同床共枕难免僵硬,没多会儿就僵得难受。她屏着呼吸微微翻个身,巧的是,钟帅也恰好翻身过来,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准备地面对着面。

黑暗里她看不清钟帅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听到他沉重的呼吸,然后热源缓缓逼近,等她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贴上来,压在她的红唇上,干燥并携着淡淡的薄荷味。片刻的惊慌后她恢复镇定,轻轻地分开嘴,算是无声的回应。

感觉到她的配合,钟帅也不浪费大好机会,加重嘴上的力道毫不客气地掠夺她柔软的红唇,灵巧的舌窜入她口中,纠缠逗弄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抵死缠绵。

这是一个霸道的吻,虽然谈过一次恋爱,有过一次婚姻,但肖梓涵还从没尝试过如此霸道而热烈的吻法,没有半分试探,迳自长躯而入,肆意纠缠她的柔软甜嫩,像是要吸光她胸腔里的空气,如同要把她拆吃入腹……她被吻得窒息,开始怀疑,明天的报纸,在社会新闻那一版就会出现“新婚夫妇因接吻不当致女方溺毙”的标题。

“唔……”她挣扎着抗议,小手推着他的肩膀。

钟帅反应过来,终于舍得放开她。她贪婪地深吸口气,还没缓过劲,铺天盖地的吻又压下来,她发出低低的呻.吟。

钟帅被她不自觉的娇.吟逼得欲.火中烧,翻身压在她身上,啃咬着柔软的红唇,宽厚的大掌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推高碍事的内衣,握住她的丰盈。

热,很热很热,自己热,压在她身上的钟帅更热。一种她未曾经历,且难以抗拒的感觉,正在侵袭著她的感官。她扭着身子,企图摆脱他的压制。

似是感受到她的挣扎,钟帅微微撑起身子,离开眷念的身体,哑着嗓子问,“我想要,可以吗?”

这样体贴的举动让她的心莫名悸动,肖梓涵一眼不眨的盯着黑暗中微微喘粗气的男人,“我现在是安全期。”

得到她的回答后,钟帅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大手伸到后面去解内衣,可捯饬了半天都摸不到暗扣,急得他只能拧开台灯,昏黄的灯光洒满床头。

肖梓涵猛闭上眼睛,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刺眼。一声清晰的吸气钻进耳朵,看来微微说得没错,是个男人都为这件内衣血脉喷张!

钟帅一开灯就被保守睡衣下那件紫色的小东西震住了,薄薄的轻纱和蕾丝笼着雪白的丰盈,粉红的蓓.蕾在纱下若隐若现地凸起,而那找了半天的暗扣就藏着两座小山之间,他俯下头用嘴咬开扣子,被束缚的白嫩被解放出来,挺立的嫣红微微颤动,无声地诱惑着他赶紧采撷。他伸出舌,细细地沿着那颗小小的粉色蓓.蕾舔噬了一圈儿,硬硬的樱桃一被刺激,更加颤.栗着膨胀,瑟缩绽放在他口中。

电流般的刺激让肖梓涵止不住颤.栗,她能清晰地感知他健硕发烫的身躯贴着她,胯间硬挺的巨大灼热隔着紧身的男用内裤顶着她的小腹,席卷而来的羞赧,让她不由得喘息,发出难耐的呻.吟。

这声音让刺激更加鲜明。他抓着她的手,引领她去脱紧绷的裤子,两个人手心都是汗,温度吓得怕人,好不容易扯开身上的障碍,他背脊几乎湿透,再也无法控制地按住她,捏紧她纤细的腰肢,腰间一沈,强悍而诱惑地挺/进!

“啊!”撕裂般的痛,让她发出一声叫唤。

钟帅在瞬间僵住了。

满布汗水的身躯悬宕在她身上,热烫的汗水,滑过他刚毅的脸颊,再滴落在她白嫩的乳间。

她喘息着,直到那阵疼痛过去,才抬起头来看他。她当然明白他眼中的难以置信,料谁也猜不到一个“二婚”的女人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可事实就是她还是个没拆封的“二手货”!

初恋时,秦凯谨守本分,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不愿突破这道防线。与前夫万里,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婚前自是不肯逾越雷池半步,婚礼上闹出个小三儿,她哪里还会傻得去行夫妻之实?

“很疼吗?”他嘶声问道,额头抵着她。

肖梓涵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种感觉好奇妙,她几乎能在体内感受到他的脉搏和炙/热。

强忍着冲刺的欲.望,钟帅轻柔地舔过她的耳朵,左手伸至两人结合处,捏住那凸起的小豆豆,细细研磨。

热烫的唇舌,造成波浪般的欢愉,她顿时觉得浑身酥软无力,而身下他时重时轻的轻拈又让她不停颤.栗,很舒服又仿佛舒服过了头,像是有把火在小腹烧着,又像是倒了柠檬水在娇嫩处酸得难受!上下两重突袭激起她剧烈的颤抖,她难耐地尝试着轻轻挪动柔软的腰,这个动作,同时引发两人的呻.吟。

钟帅本就凭着毅力在强忍,被她这么一扭,硬挺也被咬得更紧,哪里还忍得住,只得钳住她的纤腰,用力一挺,把还在外面的半部分塞进去,感受她温暖的湿润。看她不再痛苦,他便放开来,用尽全力□,每一下都顶到深处,像是要把自己嵌入她的骨血里。

因为羞涩,肖梓涵一开始还咬着牙防止欢愉泄漏,可身体越来越敏感,他的大、他的硬、他的烫……如此清晰,刺激得她想尖叫,终于在他一个强有力的挺进下,她失声叫出来,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钟帅、钟帅……”

这柔媚入骨的呼唤催逼着身上的男人更加卖力,他拉开她的双腿,加强了律动的力道和速度。

排山倒海的快感袭来,一层层堆叠,肖梓涵再也承受不了那些激情,呻.吟渐渐转为轻泣,属于他的火焰一阵阵涌来,她下意识的挺起腰,在一个致命的贯穿下爆发绚烂……

喷涌而出的热液浇在他的前端,刺激得他差点破功,咬紧牙关才忍住爆发的冲动。他缓缓的律动,感受她的润滑,舒服得直呻.吟,不轻不重的研磨成功引发她第二轮欲.望,望着她在身下动情,他又大开大合地摆动起来。

已经爆发过的身体更加敏感,她感受着他的火烫与饱满,拱起纤腰,容纳他的全部,迷醉得轻泣,在他狂野的占有下,逸出连绵娇呼,在她目眩神迷的高.潮时,他终于抵死在最深处,埋首她耳边,发出闷声低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小说里描写的“小死一回!”,不,她是小死了两回。

作者有话要说:秋秋发这个章节的时候也死过去了几回因为第一次写h的东西,自认为写得很隐晦,谁晓得一发存稿就被锁住了,偶得天神啊!吓死我了啊,连忙联系了亲爱的文友,幸得她帮忙,提点,才发现原来好多词要隔开的啊,神马嘛!幸好,改动后系统自动解锁了啊但这给我写h的心,脆弱的心带来了yīn影了,我要不要下章接着写钟团吃女主呢吃?还是不吃???看在我如此胆战心惊的份上,有收藏给收藏,有花花给花花,有留言给留言,有地雷就炸呗!

☆、接风洗尘宴

曙光乍现,钟帅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远处传来起床号。

他单手撑着伟岸的身子,低头看着身旁雪白枕头上,熟睡未醒的柔美容颜,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似乎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薄唇轻轻扬起,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枕上的长发,将那黑亮柔软的发丝,一圈圈的绕在指尖把玩。

她睡得很安静,柔软的身躯蜷卧在被子里,粉/唇微肿,红/嫩得如早晨的花/瓣。要不是怕吵醒她,他早就俯下/身去回味那销/魂的甜美。

像是感应到他火/烫的注视,长长的睫毛翩然掮动,睡梦中的肖梓涵,缓缓张开眼睛。

古铜色俊脸的大特写瞬间填满了她的视线。她眨眨惺忪睡眼,有刚睡醒时的迷惑和迟钝,那茫然的可爱表情,让钟帅绽出笑容。

「早,老婆!」他笑着松开指间长发,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在她柔唇上放肆的印下一吻。

熟悉的男性气息,让昨夜火/辣/辣的回忆立刻涌回脑中,肖子涵的双脸嘭地爆红,假装换睡姿,转过身子逃离他的注视。

钟帅见状从后面圈住她,手搭在小腹上,手指调皮地划出让人颤/栗的弧线。他凑到她的耳边,手指下移,覆上让他销/魂的柔软,“还疼吗?”

饱含情/欲的声音暗/哑又低沉,灼/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烫得她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

没听到她的回答,钟帅索性加重力道把她掰过来,手指轻/插/入她的柔/润,“这里,还疼吗?”

“啊……”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她禁不住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回答“不疼”,嘴唇就被他堵上细细的吻着。

不同于昨晚的狂热,今天的他似乎温柔耐心,一寸寸地吻,像是在膜拜一件圣物,但这样的认真却让她身体里涌/起排山倒海的快/感,他的吻、他的抚触,都让她难以克制的轻/颤,甚至不由自主,生涩的开始回吻他。

钟帅抵着她的热烫薄唇,逸出闷声的低/吼,滑/褪到她的颈间,再沿着浑圆的粉肩,一寸/寸往下移动。快/感逐步推升,她忍不住喘/息,确定她足够湿/润后,他才缓缓起身,沉重的身躯挤入她的腿间,硬/如烙/铁的欲/望压下,抵入她的柔/润。

肖梓涵迷蒙的轻/吟,拱起柔软的腰,无尽的火/热与饱/满,随着他的进/退,像浪潮股冲刷她,让她晕眩、让她轻喊……

再次清醒时已经到了晌午,这次是肖梓涵先醒来,刚轻轻动了下,腰上的手就加重力道把她箍得更/紧。她不敢再动/弹,透着光仔细地看钟帅熟睡的脸庞,这个男人睡着时竟像个男孩,英气的眉毛、俊朗的五官,还真配得上他的名字——帅。这个帅哥终于成了他真正的夫!

她中邪般伸出手想抚上那英俊的五官,不料那双眼睛倏地睁开,吓了她一大跳。

“几点了?”钟帅一边摸手表,一边嘟囔,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瞟了一眼时间,伸手揽紧怀里的女人,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快十二点了,饿了吧?”

她僵在那里,点点头。

“那起床,我带你去吃东西。”他是军人作风,动作奇快,一个挺/身就起来,赤/裸着身子捡拾地上的衣物。长期的部队生活让他练就了一幅好身板,结实的胸肌是健康的古铜色,精壮的腰腹上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下……阿哦!老天,她居然瞄到了耷拉着的某物。她羞得别开脸去,这玩意儿不就是折腾她好几次的那啥,可是昨天……这忠和不肿区别也忒大了点吧!她忍不住再瞄了一眼,咦,肿了?

钟帅看着自家媳妇儿不断重复偷瞄、脸红、再偷瞄的动作,薄唇忍不住翘阿翘,这傻妞真当他是大卫雕塑不成,任人观赏?

他吸口气,压抑身/下的蠢蠢欲/动,递上她的衣物,“老婆,你要是再偷看我,我就先把你吃掉充饥!”

做坏事被抓猫,肖梓涵羞得满脸通红,忙接过衣服躲在被子里套上。

钟帅看她藏进被子,猜到她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换衣服,便识趣钻到卫生间洗漱,不想出来时看到的却是她皱着眉,呆呆地盯着被子。

“怎么了?不舒服?”他从背后搂着她,关切地问。

肖梓涵摇摇头,一副可怜相,“你那种豆腐干我不会叠!

钟帅闻言大笑,掰过她的身子,在发际轻轻吻了一下,“那看我给你表演一个!”

他利索的抖开被子,几下就折得整整齐齐,棱角分明,俨然就是活脱脱的一块豆腐干。

钟帅看她目瞪口呆,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由得更开心了,真是个傻妞!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肖梓涵洗脸的当口,钟帅接了个电话,挂断后礼貌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老婆,师里几个兄弟说想给你接风洗尘,你去吗?”

她冲干净脸上的洗面奶,“接风?”

“嗯。”他答得心虚,其实这帮家伙是想看看他的新媳妇儿。

她歪着脖子略作思考,而后笑吟吟地问,“我长这样不会给你丢脸吧?”

“开玩笑,你是给我长脸!别的不敢说,就咱们师,我敢说我媳妇儿最漂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钟团长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得肖梓涵心里一阵开花儿,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美呢!

换衣服时,肖梓涵在心里把微微感谢了千万遍,幸亏她死活要她带几件漂亮衣服,说是给钟帅留个美好印象,要不她真打算套个卫衣就来了。

他们到酒店时其他人早到了,看见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眼睛更是滴溜溜地围着肖梓涵转,最后不知是谁喊了句,“嫂子可真漂亮!”

肖梓涵礼貌微笑,可边上的男人却丁点都不谦虚,一脸得意地揽过她的肩膀,语气甚是骄傲,“那是,不看看谁老婆!”

这家伙,变着方夸自己!

落座后一一介绍,她记忆力好,一遍下来就了解在座的除了钟帅团里的几个营长,其他都是同师部的团级干部。看起来他应该是团职中最年轻的。而昨天接她的人是钟帅的副团长,叫陈瑜。

饭菜还没上桌,一团团长李斌就先叫服务员送来红黄白几大瓶酒,又拿出三个空杯,“今天酒是要喝,但是得先罚钟帅。这小子前几个月还跟我说没对象,可一转眼就领回个老婆,亏了我还叫他嫂子四处张罗找个好姑娘,这不是欺骗组织和人民的感情吗,你们说该不该罚?”

钟帅也不解释,连连说“该罚、该罚”。

“怎么罚?”李斌敲着空杯问。

钟帅笑笑,觉悟很高地拿起一瓶红酒倒满3个空杯,“兄弟我先自罚三杯!”话毕一饮而尽。

“这酒罚完了,该喝奖的啦!”李斌又把空杯倒满,“这三杯奖你给咱师娶了个漂亮老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感情她是嫁给他们师了?肖梓涵正腹诽,一抬头才察觉钟帅又喝下三杯。

李斌还不罢休,再倒了三杯,“好了,这三杯是庆祝你摆脱光棍身份。”

搞什么?这李斌跟钟帅有仇不成,还是这酒店给了他酒水提成,这三杯又三杯的,可劲儿灌。见钟帅又啥话不说端起酒杯就要喝,她连忙伸手拉他袖子,他按着她的手,笑着喝干。

众人见他们眉目传情,更是来了兴致,嚷着要他们喝交杯酒,钟帅笑嘻嘻地望着她,“老婆,咱们就给他们表演一下呗。”话落绕过她的臂弯,把酒送进嘴里。

大家拍手叫好,这时二团的赵政委站起来,坏坏一笑,“弟妹今天和咱们第一次见面,大家说是不是该敬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一杯?”

众人皆说是。

钟帅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赵政委喝住,“你要是心疼弟妹,帮她代酒也没事,但是老规矩,一代三。”

肖梓涵低头含笑,这规矩还真是老!

钟帅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她但笑不语,拉着他坐下来轻轻说了句没事,然后笑盈盈地站起来。

“赵政委,那按照规矩就是一杯红酒三杯啤酒三分一杯白酒,是吧?”

“咦,弟妹很清楚咱这规矩嘛。对,就是这样,那弟妹打算喝啤酒还是红酒?”

她扬眉一笑,“我喝白的。”

“白的?”

“对,白的。”她看到一桌男人脸上出现的惊奇、质疑和赞叹。

哼!想为难她,肖梓涵可是遇强则强的货。

见大家面面相觑,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陈瑜终于忍不住了,“李团,上次我给你提过那女的就是嫂子!”

“啥?就是这小子刷yīn招也没灌醉那个?”老赵指着钟帅,眼神复杂。

“什么yīn招?”肖梓涵纳闷地问。

还不等人回答,钟帅就噌地站起来,“哎……我敬大家一杯,喝喝喝!”

“看来弟妹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儿。”赵政委笑得贼兮兮,“那你今儿可得好好表现,要不我可不敢保证咱们谁酒后吐真言!”

“服务员,上酒!”他一拍桌子,语气豪迈。

这厮,铁定有事情瞒着她!

钟帅喝得高兴,没多久就下去两瓶红酒,但似乎醉了,站得歪歪扭扭,说话也开始大舌头,搭着她的肩膀,嚷着说还要喝。

肖梓涵拍拍他的脸蛋暗笑,就这酒量,当初还想欺负她?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神,日更啊、日更有木有?这算h吗?不算?不算吧?——当然不算,管理员都没给你发邮件!o(∩_∩)o 哈哈其他大大说小秋的文是小清新,有吗,有吗?偶一直自称腐女和屌丝啊!看文的妹纸们啊!这可是小秋的半处nv坑啊,你们就不能动动手指,给点意见吗?继续求收藏、求留言,求霸王偶现在才晓得,收藏还可以有收藏章节的哦,戳一戳呗!大家也可以使了劲的批评我,帮助小秋写出让乃们更喜欢的文!跪拜,鞠躬ing……

3

☆、又被吃了

众人都知他平时滴酒不沾,今天也是高兴极了才会喝下这么多,估摸着他该醉了,便差人送他们回宿舍。陈瑜把他们送至楼下后一脸暧昧,“嫂子你扶团长上去,我先回去了!”

她笑着答谢,搀着他上楼。喝醉后的钟帅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一路上还不肯消停,大手圈着她的腰,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地叫,热烫的呼吸打在她裸.露的脖子上,扰得她直缩脖子。

费尽全力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肖梓涵去厨房倒来水,“来,喝点水!”

他接过来喝光,“谢谢老婆!”

“我扶你去睡觉吧!”

“不要,我要先去洗澡,要不老婆嫌我臭臭!”

他孩子气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话引得她笑起来,拉起他就往卧室去,一路上连哄带骗,“酒后洗澡对心脏不好,今天我不嫌弃你臭!”

好不容易把他扶上床,她正想起来,谁知被他一个巧力带下去,倒在身上。

“啊!”她惊呼出声。

“老婆。你得证明给我看,你不嫌弃我臭!”他低嘎地宣布。

“怎么证明?”她没好气地问。

“这样……”他双手压下她的娇臀,隔着外套用某物顶住她的小腹。

肖梓涵发现,钟团长此刻说话相当利索,眼里闪着精光,哪有一丝醉酒的状态。

她不理他的暗示,挣扎着要起来,但却被那健壮的双臂牢牢固定,“别动!”

她微撑起身子,凝视着他乌黑晶亮的双眼,里面盛满欲望,她当然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只是……只是他们早上不是刚做过,这样频繁好像不太好吧?

“钟帅……”她还没来及说出自己的担忧,头就被压下去,双唇紧贴上热烫的薄唇。

“唔……”娇.吟溢出口。

钟帅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大掌探进她的长发,霸道的舌尖喂入她的口中。

强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味蹿入,火燎般的触感勾起昨夜及今晨的记忆,他的气息和力量,他狂热的渴/望引得她全身都在发烫,在发软,诱惑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

身上的衣物在激/烈的热吻中被剥下来,钟帅注视着她酡红的粉颊,以及被吻得红润的唇,深幽的眸子恣意游走,发现那件他喜欢得要紧的紫色小东西时,沙哑的呻.吟逸出喉间,欲.望终于决堤,他再度低头,咬开诱人的前扣,轻啃雪白丰盈上的两点嫣红,大手挑开底裤边缘,轻轻分开紧闭的花缝,探入中指。

“不要…”上下两个敏感点都被袭击,让她叫出来,全身发颤,手指□他的短发。

“老婆,你湿了!”他低语,气息滑入她的发。

她被如此露骨的话羞得说不出话来,扭过头,把脑袋埋入枕头里,可钟帅却不依不饶,咬着她的耳垂,说尽挑逗的话,“老婆,你好软……老婆,你咬那么紧我动不了啊……”她羞窘难当,只得拱起身子,拉过他的脑袋,堵住那些浪/荡话!

“老婆,你引诱我!”他低嘎的指责,单手解开裤头,结实的身躯挤入她的双腿之间,硬如烙铁的欲.望压下,抵入她的柔润……

“啊!”硬物入侵带来的强烈充实让她禁不住喊出来。

钟帅坏坏一笑,拉起她的双腿环在腰间,深深挺进,快速撞击,嘴里发出粗哑的低吼。

猛烈的冲撞让她担心会被撞飞出去,被迫抓紧他结实的双臂,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力量,却不想这动作引起下面的收缩,绞得钟帅直吸气。

“真是个妖精!”他稳住她的纤腰,埋在深处不动,生怕稍一挪移就会破功,等脊椎处的酥麻过去,他才用力往上一挺,谁料会碰到内壁上某块粗糙的地方,引得她娇呼,“不要……那里……”

“哪里?这里吗?"他使坏地笑,估摸着那儿是她的兴奋点,故意减少力道和速度,仅抵在那里慢慢研/磨,逼迫她拱起身子,尖叫。

“钟帅,不要,那里……好难受……”肖梓涵已经吸气少过呼气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酸死、麻死、还有窘死——她竟然想上厕所!

“乖,来叫我老公。”感觉到□频繁的收缩,他适时地引诱她。

“老公……”她被折磨得投降,娇媚地从善如流,感受着体内的某物长大了。

“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听到这个称呼,钟帅似乎被灌了催情剂,再也耐不住细火慢炖的磨蹭,一把托起她的臀,疯狂摆动,格外癫狂。

事后证明钟团长的话是不可信的,她哪里才叫一声,她是喊了整整一夜啊!直到她哭着求饶身上的男人才不甘愿地释放出热情。累极了的她被抱去洗澡,谁晓得在浴室里又被她摁墙上来了一次,出来时她连呼吸都没有力气,拽着被子沉沉睡去,可凌晨时再次被摇醒,一直到天微明才鸣金休战,被圈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这一夜她总算明白了何为一夜n次,这一夜他终于体会了什么是□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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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梓晗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她伸手摸了床头的手机,两点半?她居然在这床上窝了一天一夜!

动情时被扯掉的衣物已经整齐叠在椅子上,她拿过来穿好,抬手抬腿间都扯出一阵酸痛,足见她有多卖力地证明自己不嫌弃他臭!

刷牙时瞄到垃圾筒里碎掉的玻璃杯,那是她被抵在墙上运动时太过激烈,失脚踢掉的,一想到他们居然在浴室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她就面红耳赤。

洗簌妥当,她顶着一脸的绯红出来,客厅里并没有钟帅的影子,餐桌上放着保温盒,下面压了一张字条,“老婆,我有事去团里,盒里有粥,你先吃点垫肚子。”刚劲有力的大字,一看就知道练过!

她把字条揣进兜里,噙着笑去厨房拿来勺子。盒里是香甜温热的地瓜粥,她呼呼地吃了个底朝天。别笑她狼吞虎咽,专家都说了,m/l一次相当于较快速跑1500m所消耗的体能,她昨晚消耗这么多,亟须补补!

老祖宗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填饱肚子的肖梓涵终于有了力气。见钟帅还没回来,她决定做个勤快的妻子,于是挽了袖子到阳台洗这两日换下的衣物,搓到他的底裤时,脑子里跟播放ppt一般,变着角度狂闪某人蓄势待发图片,她使劲摇摇头摒弃这些带色的画面!

晾好衣服,她又用漂衣服的水到处擦擦刷刷,俨然一个持家有道的小主妇……

钟帅一开门就望见客厅里那抹哼着小曲儿、欢快拖地的小身影,长发被随意挽成个发髻束在脑后,深灰色的圆领羊毛衫露出漂亮的锁骨,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布着几点淡淡的淤青,修身的牛仔裤包着挺俏的臀,他看得巨细,不禁想到她的触感,接着裤裆绷得死紧。

尼玛,想他堂堂上校,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一样,看着自家媳妇儿都起了生理反应,传出去还不被师里那群家伙笑死?

“咦,你回来了?”肖梓晗一转身就看到微蹙眉头做门神的钟帅。

“嗯,回来了”他不着痕迹地拉拉裤子,清清发紧的喉咙,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接过拖把,埋头拖地!

肖梓涵也不跟他客气,站在一边看他干活,半晌才想起有事跟他说,“那个…”她张张口,寻思到底该怎么叫他,最后还是叫了声“钟帅”!

“怎么啦?”

“我打算坐晚上的车回去。”

他停下手上的活,“我以为你会多住两天!”

看着他失落的表情,肖梓涵忽地生出愧疚,“我没请假!”

“都没陪你逛逛!”他委婉地挽留。

“没事儿,还不就那样,以后有的是机会。年底了,行里事情也多!”

“也是。那几点的票,我安排车送你。”

“下午电话预定了卧铺票,晚上十点半的,到家刚好早晨。”

“哦……那收拾下,我带你先去吃饭。”

“时间还早,要不去菜场买点肉和韭菜吧,我给你包点水饺放冰箱,你随时可以吃。”她想起第一天来时他的好胃口,有些心疼,打算多给他储备点口粮。

钟帅瘪瘪嘴,“不用了,我懒得开火,再过两天要出任务,得一个来月才回来。”

肖梓晗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不高兴,这是在生哪门子气?算了,既然钟团长不领情,她也懒得侍候,闷声进卧室里收好行李,说走就走。

陈峪把车开过来,见着她一脸不舍,“嫂子这就要走?”

“嗯,单位还有事!”

“啥事儿这么急,晚两天都不行,团长过两天也出去,你待到那时再走呗。”陈瑜不死心的劝说。

她为难地看看钟帅,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他先开口了,“行了,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他们在市区吃了顿便饭,吃完看时间还早钟帅又拐到超市给她买了些水果和酸奶。到火车站时,她担心车子不好停,客气地说了句自己进去,惹得他的脸摆得更臭,一个大摆尾把车甩进停车位,下了车扯着她的手就往候车室走。许是气了,手上没个轻重,箍得她腕子生疼。

肖梓涵痛苦的轻哼没有逃过他灵敏的耳朵,钟帅转过头,看她盯着被握着的手腕顿时明白过来,忙松开手,可是白嫩的手脖子上早已留下红红的一圈,他既自责又心疼,手指轻抚红印,“疼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梓涵本也气他的霸道无理,可迎上那双饱含心疼的黑眸,神马气都木有了,也恍然明白钟团长这是舍不得她走啊!

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她摇摇头,心里一阵悸动,“走的时候没请假,这样先斩后奏不妥当。而且年底了,手头几块工作都等着做完,回去迟了领导该有意见,下次我请年假过来看你好不好?”

闻言钟帅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出完任务就去看你!”

“好。”她主动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地答应。

男人果然也是要哄的,特别是钟团长这样傲娇的男人!

如今已不卖站台票,可钟团长还是利用职务之便开了后门送她进站,等火车的间隙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她,“我的工资卡。”

“给我干嘛?”她拒绝接受。虽说他们结婚了,可她没有妻管严的潜质!

“什么叫给你干嘛?你是我老婆,不给你给谁?”他霸道地把卡塞进她的手提包。

“可是,我自己有钱……”

“肖梓涵!”他低吼,“你再拒绝试试看!”

55555,哪有人送钱送成这样的!

“密码是525526。”

“里面有多少钱?”她记下密码,随口一问。

“不知道,反正现在都是你的啦!”他扬起下巴一笑,突然又压低声音说,“昨晚的内衣我很喜欢,回去多买几套!”

肖梓涵的脸瞬间爆红!不带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上校公然调戏自家媳妇儿!

远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声,钟帅紧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梓涵,我后悔让你留在c市了。”

她还不太适应这样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的亲热,羞赧地把脸埋入他的胸口,聆听着强有力的心跳,热呼呼的气息滑入她的发,驱散了冬日的寒冷,温暖了她久寒的心。

“你会不会想我?”钟帅抬起她的下巴,调皮地问。那嫣红的脸蛋让他甚是喜欢,忍不住在上面啄了一口。

肖梓涵用媲美蚊子的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显然钟团长是不会满意某人的敷衍的,在列车驶入的当口,他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他的唇抵住她的,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她的口中纠缠她的香舌,这个吻粗暴而激烈,刻意弄疼她,仿佛要让她痛得铭心。

就在肖梓涵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钟帅才不舍地放开她,含着她的耳垂低语,“老婆,一路顺风!”

这一路还真是顺风,因为肖梓涵是飘着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得我差掉哭死,为啥,因为晋江抽了啊……发文上次一直在缓存,小秋初来乍到,一点关闭,文没了啊,而我是个典型的白痴,竟然是直接从文档里剪切过来的,文档也没了啊5555555555.全章重写啊,有木有这么笨死的人啊!现在学乖了,晓得要一个个文档地建立。有妹纸叫我双更,小秋好努力的啊,噼里啪啦签键盘,要抽经了其实,偷偷告诉你们,群里的其他大大都夸俺日更算勤奋,o(∩_∩)o 哈哈还是脸皮厚的求留言、求收藏、求霸王话说,有我这样连着给钟团长肉吃的吗,木有是不是,那还不收藏我……ps:大家顺便猜猜钟团长耍的yīn招是那招?

☆、意外巧遇

回c市没两天钟帅外出执行任务,临行前专门打电话告知肖梓涵任务期间不能对外通讯,所以每晚的电话情聊就此中断。

周三的晚上她闲来无事和微微聊qq,说起最近总是幻听,一到晚上总觉得电话在响。

微微问:“想你家男人了吧?”

“可能吧。”她答得含糊。

屏幕上出现一个□的表情,“快说,你是惦记钟团长,还是想念他家小弟?”

他家小弟?小弟?弟?

“靠!谈微微你个大色魔。”

不过他家小弟的确天赋/异/禀!独自成眠的夜里,她常常回想起那些面红耳赤的纠/缠,他发亮的黑眸、肌肤上的汗水,发烫的热度,绵长幽/深的刺/探,以及她在他身/下晕/眩的、酥/软的娇/吟……粉嫩的双颊因为这些回忆浮现淡淡的酡红。惨了,她被谈微微传染了,也变成大色魔了。

“钟团长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该带来给我瞅瞅,话说你们结婚好几个月了,我这个当姐妹的还没见过妹夫长啥样呢!”

“不知道,说是要去一个多月,具体多久没说。不过他说任务结束会来c市,到时候肯定带来给你过目!”

“过目个毛啊?你都被人家吃干抹尽了,我反对有屁用,再说看你现在被滋润得红光满面,就知道你肯定很满意!”

满意吗?应该是吧,至少现在看来这婚结得还算百利无一害。

睡觉前她把电话调为震动,这是钟帅出任务后才有的一个习惯,担心一关机会漏掉他的电话和短信。

看来微微说对了,她是真的有点想钟团长了!

周四的下午肖梓涵被指派到市政府开金融联席会议,这个会一月一次,参加对象是全市各银行业代表,会上分管金融的市领导会布置下月经济工作,部分代表会汇报各行业务经营情况,交流当前经济金融形势和困难建议,内容冗长乏味,并无多大意义,反正意见次次提,也不见谁给解决,不过走走形式,摆摆姿态而已。

头天晚上睡得不好,这会儿中央空调打出的强劲暖气又让人晕乎乎的, g行代表照本宣科、毫无起伏的汇报更让她生出困意,但想想自己好歹是w行的代表,而且电视台的记者似乎正在拍摄市区新闻,她实在不敢明目张胆地睡觉,只好借上厕所名义去外面透气。

从洗手间出来,肖梓涵没有立刻进去,反正这次w行不用汇报,与其进去听他们废话,不如在外面看看报纸。宣传栏贴出的简报正介绍是郎咸平的经济论,她看得认真,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有些吃惊,不是吧!溜个小号还被抓猫?

她皱着眉头回头,竟看到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秦凯?”

“小涵,真的是你?”秦凯快步走上来,面带惊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地问。

“这边有个ipo的项目,刚好是我负责的,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开会。”

秦凯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她,把她同记忆中的女孩儿做比较,那日在国贸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看仔细,今日看时才发现她真的变了,变得更成熟更自信,及腰的长发被盘起,利落干练的制服衬得她又漂亮又精神。

肖梓涵被看得别扭,清清喉咙打破沉默,“我还要去开会,先走了。”说完转身往会场去,不想身后又响起秦凯的声音,“小涵……”

“小涵……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应该拒绝的,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来者是客,她好歹应尽地主之谊。

肖梓涵没想到秦凯会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她,温文尔雅的他往门口一杵就似模特,引得来来往往的人侧目,这个熟悉的画面让她想起那些年他也是这样,站在z大女生宿舍楼下,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像是围在结界里屏蔽周遭热闹的人群,见着她时才会露出开心的神情。

她摇摇头,甩掉泛酸的记忆,走到秦凯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才结束。”他温柔一笑。

“想吃什么?我做东!”她边说边往外走,秦凯太耀眼,跟他站一起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吸引别人的眼光,她可不想跟着做活体雕塑。

秦凯自觉跟上去,钻进她的小车,“吃川菜吧。”

正在系安全带的手一滞,“还是去吃淮扬菜吧。”

她又怎会不记得,秦凯是不吃辣椒的呢?爱吃川菜的是她!

那时候他们刚谈恋爱,秦凯家庭虽不富裕但对她却是极尽宠爱,每到周末都会带她去外面改善生活。她喜欢川菜,最爱红油翻滚的酸菜鱼和水煮系列,秦凯就带着她吃遍z大附近大大小小的川菜馆,她吃得叫一个欢,可他却几乎不动筷子,她好奇,“你干嘛不吃?”

秦凯揉揉她的长发,指着桌上空掉的几个大盆,“我吃了啊,要不你真以为这些都是你消灭的?”

知道实情还是参加他们寝室的毕业晚宴,她拉着他嚷,“秦凯,这个辣子**丁真好吃,你快尝尝。”

坐她边上室友疑惑,“秦凯对辣椒过敏,一点都碰不得,你不知道吗?”

她羞愧难当,低着头直埋怨自己不称职。可秦凯只是嬉皮笑脸地搂着她,“笨蛋,我故意的,等我把你养成小肥猪,到时候看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秦凯拿到mh公司offer那天,他们去国贸吃饭庆祝,出来时在ido看到一对很漂亮的对戒,她喜欢得直流口水,可吊牌上的几个零让她想掉泪水。那时他拥着她承诺,“小涵,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拥有一切,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莞尔一笑。当然相信,因为那刻她已经觉得非常幸福。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秦凯爱着肖梓涵这只小怪兽!

只是,她却因为固执和胆怯亲手毁灭了他专心营造的幸福。她执意回c市的时候,她求他,“秦凯我们回去好不好,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也求她,“小涵,你妈妈是骗你的,你留在北京好不好,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结果是他们谁也没有动摇谁,她拎着箱子离校的时候,他翘班赶来只是想做最后的挽留,但她那样绝决地掰开他的手,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犹记得在转身那刻,他发红的眼眶和咆哮:“ “肖梓涵,你一定会后悔的!”

从北京回c市她几乎哭了一路,为他的不理解,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爱她,为自己爱得比他多……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些眼泪是为她逝去的爱而流,因为她后知后觉的感悟,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失去的韶光总是最珍贵,离开他后的生活却泼满苦水。

肖梓涵长舒口气,从回忆里抽身,舀了一勺平桥豆腐,奇怪,淮扬菜明明是鲜甜清淡,为何她吃得满嘴苦涩?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声,两人都陷在各自的回忆里拔不出来,卡座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呼呼声和碗筷的碰撞声。

结账时秦凯抢着埋单,“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

她仰头,想起从前,他也是以这个理由包揽他们外出的一切费用,肖梓涵曾撅着嘴巴闹过别扭,“你性别歧视,瞧不起女人!”

他揽过她,捏着她的巧鼻,“傻瓜,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记忆如此鲜活,拿出来时竟如昨日发生一般,可惜……物是人非果真是个狠毒的词汇。

秦凯坚持要先送她回去,她懒得争执,开着车回到小公寓。

“你先上去吧,晚点我自己打车。”他站在停车位上,努努嘴示意她先上楼。

“那我先上去了。”

“嗯”

肖梓涵走进楼道深处才回头张望,隔着落地玻璃墙,远远看到他还没走,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忧伤。

进了屋子,她捧着杯开水站在客厅的窗边,直到杯里的水冷掉,才看到秦凯慢慢离去。

这一晚,在这个城市,有两个人一夜无眠!

那晚之后,秦凯又邀约了好几次,肖梓涵一次都没有赴约。她或许不算果断,或许不爱钟帅,可她却非常清楚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坚守的责任。

周五的晚上,肖梓涵在网上淘了一套情侣睡衣,钟帅说过会来c市,所以得为他准备点日用品。算算他已经“消失”一个月零五天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所谓的一个多月的“多”到底是多几天。

正准备关机,一直隐身的qq狂闪,点开来竟然是张慧,“亲爱的,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疑惑,发过去一个“?”

张慧似乎没料到她在线上,过了好久才发过来一句话,“我把你离婚的事情告诉秦凯了,还有你的电话。”

难怪秦凯会知道她号码,原来如此,“没事,反正都过去了!”

屏幕静止了很久,久到她都准备下线了,qq又闪起来,“听说他跟未婚妻吹了,本来大家都收到他请帖了,但没多久他又跟大伙儿说婚礼取消了。是在上次你们遇见之后……我想,他是不是想……”

她自是明白张慧省略号的意义,然而她更震惊他取消婚礼的消息,印象里他是个家庭观念很深的人,怎会随随便便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慧见她一直没反应,又打来几句话,“我猜他这次会到c市也是因为你,其实……我是说如果,还有可能,你们真的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肖梓涵盯着屏幕,很久很久才打下一句,“怕是没有机会了,我又结婚了!”

她简明扼要的向张慧讲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当然有意忽略了堪比神七的结婚速度,只说是参加文乐乐婚宴时认识的,张慧也没有多问,一顿恭喜祝福,些许扼腕叹息。

她抿嘴笑笑,关了电脑。

凌晨,她在梦中醒来,又想起秦凯取消婚礼的事情,又生出浓浓的负罪感,于是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明天一起吃中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写得之优桑为嘛,因为我向来是看电视只爱男配的二货大家说,作者有话说都说什么,我总结,第一各种求,求花求收藏,求点评;第二各种废话,芭啦芭啦樱之花……小秋被鄙视了,因为收藏破了50就happy死了,然后有个妹纸说,自己首章点击破万,瞬间被秒杀了……哎,新人新坑啊怎么破?

☆、故人相见

在小区楼下见到秦凯时肖梓涵一点都不意外,他抬头薄唇上扬的表情让她恍惚觉得他一直就在那里,从未走开。

秦凯坚持要吃川菜,肖梓涵知道争不过他,索性挑了一家味道和环境都还不错的饭店。点菜时他尽点她喜欢的,她贴心勾了几个味道清淡的菜品。点得太多,一大桌子,从前他们并不是这样,从前他们经济条件不好,一盆酸菜鱼、一碟炒青菜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情早变了样!

肖梓涵没有胃口,对着一桌精美菜肴食不知味,秦凯刚刚相反,守着几大盆又红又辣的菜吃得不亦乐乎,惊得她眼珠子险些掉地上。他不吃辣是因为过敏,从前她不懂事,闹着让他吃辣椒,想看看传说中的过敏反应,秦凯宠她上了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吞下几大块水煮鱼,饭没吃完就开始头皮发痒,全身冒出一粒粒的红疹子,最后还是去医院打了一针才褪下去。

她既愧疚又心疼,嗔骂他笨死了。

他顶着满身的红疹子搂她在怀里,“别说是辣椒水,就算是鹤顶红你让我喝,我也得灌下去!”

说这话时他眼里满是宠溺。

那时她一直好奇人称“冰山美男”的他为何看上自己,没事儿就一直爱问:“秦凯,你为什么喜欢我?”

秦凯起初并不回答,被她缠得没办法了才一本正经想半晌,“因为上帝抽掉了我一根肋骨捏成了你!”

谁说理科生不懂浪漫,他这个理科状元明明浪漫、肉麻又白痴!

他们的分手太过仓促,如今回头,记忆力满是甜蜜。她忙从光yīn斑驳的过去抽身,压抑着惊奇问,“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辣!”

秦凯正夹着一筷子水煮牛肉,“后来爱上了!”

“不是过敏?”她诧异,莫非过敏还能因时而异?

“不是每次都会发作,大不了过敏时再吃药!”

这回答让她一愣,良久才喃喃低语,“不带这么折腾身体的!”

秦凯放下筷子,灌下杯热水,“我只是想看看你爱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后来发现真的不错!”

肖梓涵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波光粼粼,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它们一点点晕在她的心里,激起片片涟漪!

肖梓涵,你给我醒醒,不要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

她警告自己,佯装镇定地端起面前的水杯,用尽全力扯起一抹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又结婚了!”

她故意在那个“又”字上加重力道,预料之中地收到秦凯吃惊的眼神。

好吧!她承认这样有些残忍,但是该残酷的时候只能残酷,哪怕伤了面子留下裂痕,否则拖到最后烂透里子,只剩彼此抱怨。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他虽然极尽平复心情,但仍藏不住眼底的伤。

“好几个月了!”她故意答得模糊,不想跟他探究这段婚姻的详情。

秦凯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半晌才说出一句,“小涵,我以为这次来得及!”

他脸上的落寞和伤痛一览无遗,她忽地想甩自己几个大耳巴子,这是何必?原本藏着掖着,冷着淡着或许就能过去的事情,为什么她非得专门找了他出来,再血淋淋的掀开,让他痛,自己也跟着不好受?

“秦凯,对不起!”她愧疚地道歉,为自己的残忍!

秦凯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歪在椅子里。他以为北京巧遇是上天安排的缘分。那天他中邪般提出陪女友季寒购物,季寒因为他突然的开窍兴奋得手舞足蹈,拖着他一路逛到国贸,肖梓涵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嘭的一下,砸穿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房。

他缓缓走近她,心紧紧地抽起来。听到她声音那刻,他就像一个白痴看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明明很兴奋,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出手去印证她的真实,刚抬起就被季寒死死地摁住,他清醒过来,终于说了“再见”!

再见!他好怕这辈子真的不能再见!

那天回去后季寒哭闹不停。也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正常,“秦凯,你说,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他默认。

“秦凯,你不喜欢叫我‘小寒’是因为她吧?”

他不否认,想起当初注意到季寒是因为逆着光有人喊了声“小寒!”

“秦凯,求你老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忘不掉她?”

他想了很久,点点头。原本他以为忘掉了,但见到她那刻才明白,她就像榕树,虽不能与他枝蔓相依,可掉下的枝丫都能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怎么都去不掉!

“我们分手吧!”季寒平静地说。

他颔首,真诚地说“季寒,我对不起你!”

还记得季寒临走前说的话,“之前我以为你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性格,所以哪怕知道你不是很爱我,我也愿意和你结婚。可现在我才明白你的热和火只为一个人而生,我没法忍受那个人不是我!”

原来季寒可以骗自己他不懂爱,现在才发现不是不懂,是他的爱太过炽烈且都留给了另一个人!这种被比下去的滋味比得不到更让人痛苦!

可与秦凯而言,此刻最痛苦的是他以为来得及却发现为时已晚!

这些年他事业有成,是大家眼里的有为青年,可越攀得高越落寞,他不需要别人的掌声和祝贺,只想与他的小怪兽分享成功的快乐。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握着曾承诺买给她的戒指发呆,一次次后悔年轻时的选择,如果他跟随她到c市,就算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她在那里!

分开的前些年,他并没有兑现当初扔下的狠话,相反他一直站在那里,生怕一转身就错过她的回头,可肖梓涵却决绝地消逝于他的世界。当他愿意放弃自尊想找回她时,得到的却是她恋爱、结婚的消息。他痛不欲生,比刚分手时还要痛。因为他悲哀地发现在这段感情里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国贸重逢后他从张慧那里探听到她离婚的消息,他恨她的前夫不懂得珍惜她,更恨自己当年执意的坚持让她受到伤害。季寒说分手,他连挽留都没有,然后一边鄙视自己犯贱,一边奋不顾身地来到有她的城市,他以为来得及,谁曾晓得,一转眼她又嫁做他人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飞鸟与鱼,不是一个在天空翱翔,一个深潜海底,而是他心心念念、丢盔弃甲赶到这里,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

“你爱他吗?”其实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肯定与否定都会让他伤得更深。

肖梓涵呆呆地凝视着她,想点头说爱,可出口的却是“不!”

“那为什么要嫁给他?”

“秦凯……”肖梓涵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和未婚妻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我希望你能找个好女人,建立一个家庭。”

“像你一样吗?跟一个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地过完下半辈子!”

肖梓涵不理会他的奚落,坦诚一笑,“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谁都可以结婚,但不是谁都能拥有爱情,专家不是说爱情到最后都变成亲情了吗,那我们为何不直接点,找一段亲情?”

秦凯盯着她,很久很久才指着心脏的位置,“我也想,可是它不肯,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梓涵只觉得这话耳熟,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当年她追《步步惊心》小说时看到的词句,那时读到若曦对四爷说这话只觉得动人,看完很久仍趴在秦凯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他没笑话她,只是拥着她,揉着她的头发叫“小傻瓜”,不想他还牢记在心里,如今引用过来,让她倍感唏嘘!

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再回忆,只怕陷进去就抽不出来。

窗外竟飘起雨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夹着小雨纷纷而下,地处南方的c市甚少下雪,这让肖梓涵不禁感慨,莫非老天也在为他们悲鸣吗?

“小涵……”他轻唤她的名字,端起桌上早就凉透了的茶水微微举杯,“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幸福!”

肖梓涵红了眼眶,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我也是,希望你幸福!”

他轻扬薄唇,涩涩地笑,“我尽力!”其实他想告诉她,这辈子两次失去你,怕是上天注定不让我幸福了!

出饭店已是傍晚,暖气里泡太久的肖梓涵被夹着雪子的西风一打冷得直哆嗦!秦凯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掺着丝丝暖意,热烫了她的身体。

她怕他冻着要还给他,他却坚持不要,拉扯间肖梓涵意外发现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她慌得顾不了礼仪,大街上就拉起他的袖子,果然是一片绯红,“你过敏了!”

他笑着拉回衣袖,“所以一点都不冷!”

肖梓涵又气又急,幸好想起离饭店不远有个小药店,“你在这儿等我!”

她匆匆交代一句,便小跑过去,买了一盒盐酸替西利,还要了一杯热水,回来时怕他等得急,不由加快了脚步,谁知快走到时脚下一滑就这样直直的摔下去。

“小涵!”秦凯惊呼,跑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她摔下去还死死护着手里的水,死活不肯用手撑地,所以全部力量都压在膝盖上,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骨折了?

“摔到哪里了?能起来吗?”秦凯试着搂她起来。

她摇摇头,执着地把杯里仅剩的一小口水给他,“快把药吃了,吃一片!”

秦凯气恼混着心疼,“你这个傻瓜,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药!”话虽抱怨,可不敢违逆她,剥了一片药含着嘴里,一仰头就吞下去。

肖梓涵一看这架势,肠子都悔青了,早晓得他有这能耐,她也不用拼死护着那杯热水了。

秦凯怕她起不来,伸手想要抱她,她摇摇头不肯,只让他搀着自己去医院。

幸好冬天穿得厚实有点缓冲,虽然摔得疼索性没伤着骨头,只是划破了个长口子,医生上好药,交待了注意事项就放她回家。

秦凯开着她的小车送她回来,停好车后坚持送她上楼,她一想膝盖的伤虽不重,但走路终归不顺,便不再争辩,由着他搀扶自己。谁想还没到自家楼道口就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唤:“肖梓涵!“

她讶异地抬头,在忽然亮起的声控灯下看见了他的丈夫——钟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又很优桑,为我的男二。(大大这屌丝是典型的二货,说爱男二,又虐死人家!踩踩踩……)话说小秋终于上编推了啊,感谢之前所有收藏、点评、撒花的你们也感动所有给我留言,估计我继续加油的人小秋没有其他老作者的水平和人气,但偶可以保证,会努力的码字,努力地写出让大家喜欢的文还是各种求……求花求收藏、求点评……

☆、旧患加新伤

那声叫唤如同大仙的凌空点穴法,把肖梓涵秒点得不能动弹。

她远远地凝视白炽灯下的男人——明明是懒懒地站着,却有一种挺拔向上的阳刚之气,身上那款简单的黑色呢大衣也被他穿得英气不凡。看他迈着步子走来,肖梓涵竟萌出飞奔过去的冲动。天神!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想他!

“他就是你丈夫?”秦凯低声的询问打断她的思绪。

她扭过头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一偏就望见搀扶着她的手。意识到他们的动作可能引起误会,肖梓涵着急想抽出手,怎奈臂上的力量不松反紧。

她有些慌了,语调里都带着颤,“秦凯……”

秦凯无视她脸上的惊慌,望着快走近的钟帅问肖梓涵,“他对你好吗?”

肖梓涵还来不及回答,钟帅已走到他们面前,旁若无人地瞅着她,“怎么了?”

她刚想开口,秦凯的声音就替她答了,“她摔了一跤,伤到膝盖!”

“还能走吗?”他睨了一眼她手臂上的“障碍物”,问得不急不慢。

肖梓涵被这看似随意的一瞄弄得七上八下,可理智告诉她,这会儿可千万不能低头心虚,否则钟帅非给她安上“破坏军婚”的罪名!

思及此,她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抬头挺胸、义正辞严地回答,“不能!”

呜呜呜!她可没撒谎,她现在是伤员。

钟帅被她脸上董存瑞炸碉堡般的表情逗得想笑,可偏偏又想做出酷酷的样子,只得摸着下巴假装咳嗽了两声,接着不轻不重地拨开秦凯的手,“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不送!”

短短一句话却清楚地宣示主权,简言之就是,这是我媳妇儿,少打他主意!

秦凯自是听出钟帅话里暗藏的警告和怒气,笑着耸耸肩,“这是我应该的!”

玩一语双关,谁不会!

钟帅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挑衅,却只是微微地挑了挑眉毛,打横抱起还没看明白状况的肖梓涵,“搂着脖子,抱你上去!”

小子,这才是应该的,明白否?

身子忽地腾空让肖梓涵吓了一跳,鉴于还想多活几年,她听话地环上他的脖子。进楼门口时,越过宽厚的肩膀她看见了满脸忧伤的秦凯,那抹伤就像一把锥子扎进她的心里,很疼很疼!命运何其残忍,竟一次次安排她做刽子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秦凯能带着恨转身,从此与她相忘于江湖!

“对不起!请你一定一定要幸福。我不配成为你最心动的相遇,最不舍的离别!”她凝视着他,默默地说。

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样,钟帅圈紧了手臂,“看什么呢?搂紧点!”

她低下头,紧紧地搂着他。可进电梯时她还沉浸在伤害秦凯的情绪里,钟帅连问了两声“几楼”她才回神,伸出手摁下“15”。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钟帅也不再言语,把着她抱进家门,小心安置在沙发上。

他脱掉身上被雨雪打湿的大衣,进卫生间拿来一条干毛巾,“把头发擦一下!”

“哦!”她木木地接过来。

“把外套也脱掉,都湿了!”她身上的男人装让他非常不爽,早就想拔了扔出去!

“哦!”她继续木木地脱下外衣。

钟帅见她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与秦凯的交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形一动就压下来,不想无意间触及她膝盖上的伤。

“啊……痛!”火烧的疼痛让她哀叫出声。

“该死!”钟帅猛地起身,拉开与她的距离。然后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裤管,察看她膝盖上的伤,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深切的关怀,还有浓烈的怒气。

“怎么摔的?”他质问她,如心爱的宝贝被伤害般愤怒。

“下雪了,路滑!”她撒了个不算谎言的谎。

钟帅蹲下来,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红肿的肌肤,“疼吗?”

肖梓涵被这轻柔的动作抚得难受,那种感觉并不是痛,却比痛更让人震撼,仿佛被微电流击中,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让她必须努力咬住唇才能忍住不发出半点呻/吟。

没听到她的回答,钟帅讶异地抬头,见她紧紧咬着嘴唇,以为她肯定疼得厉害,眉头蹙得更紧,“很疼?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抿紧红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钟帅再受不了她为了别的男人闷不吭声的样子,一把勾下她的头,赌气地覆上那娇嫩的唇。谁想一碰上那诱人的甜美,再多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他把她凶猛地压在结实的胸膛里,炙/热的男性薄唇辗压着粉嫩的唇瓣,热烫的舌喂入她口中,诱出她的丁香小舌,放肆的享用她的柔/嫩,恣意汲取著她的香甜。但即使在天雷地火的当口,钟帅还是顾及着她的伤口,细心护着她的膝盖。

他继续放肆的狂吻著,湿热的吻从她柔嫩的红唇,溜到灵巧的下巴,滑入白皙的脖子,再啃咬上漂亮的锁骨,粗糙的大手更是无声无息伸进毛衣里,隔着内衣罩住她柔嫩的丰/盈,带着凉意的手掌贴上热烫的身子,引发她难以言喻的刺/激。

“好冷!”她娇/呼,隔着毛衣捉住他正恣意揉/弄爱/抚的手。

钟帅没有停下来,反是拉高她捣乱的小手,大手更是从内衣边缘滑入,捧握住柔软的丰/盈,粗糙的指尖逗弄著已经挺翘的蓓/蕾,电流般的刺激让肖梓涵发出一声低喊,“唔……不要!”

不要?他该死的想要!

距离上次缠绵已经超过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他无数次怀念她柔滑的肌肤,紧致的触感。即使在最紧张的军事任务里,只要稍微幻想她在欢爱中的模样,欲/望就有着难耐的疼痛,就连在梦里也是和她纠/缠的画面,害他30老几的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湿了几次裤子!

任务结束,他连基地都没回就直奔c市,还动用手段查到她的住址,本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谁想却吃了闭门羹,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由着那个男人帮她搀回来。

一想到男子对她毫无掩饰的喜爱,狂/猛的怒火便在胸臆间汹涌翻腾,嘴上也失了力道。

“啊……!”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肖梓涵叫出来。

听到她的娇呼钟帅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另寻了一地继续啃咬。肖梓涵感受着那货真价实的疼,抗议的猛推他的肩膀,怎奈力气太小,最后只得手脚并用,就这样一拉扯膝盖撞上茶几,那剧烈的痛反倒是激出她骨子里的执拗,虽然疼得直冒冷汗,却停了挣扎,仍由他压着啃吻。

钟帅渐渐发现身下娇躯的异样,撑起身子一看,竟发现她眼角全是泪水,怒从心来,咬着牙冷冷地问,“你就那么厌恶我碰你?”

肖梓涵不解释,把脸别向一边。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自己,“说话!”

肖梓涵冷冷一笑,“钟帅,我没有玩s/m的情趣!”

“什么意思?”钟帅咆哮,被她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说,如果所谓碰我就是把我脖子咬断,弄得浑身淤青,那的确我厌恶至极!”

经她提醒钟帅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深深的齿痕,顿时后悔不已。刚才他只是想狠狠地占有她,从没打算要弄疼她。

钟帅慢慢从她身上退开,一低头赫然发现她膝盖上的纱布渗出了血,忙惊慌地蹲下来就着纱布摁住还在出血的伤口,疼得肖梓涵不停的颤抖。

该死,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宁肯痛死也不开口呼疼,而更该死的是他明知道她有伤还再次弄伤了她。

生平第一次,他恨不得宰了那个叫钟帅的混蛋!

“车钥匙在哪里?我送你去医院!”见伤口仍在出血,他帮她拿起沙发一头的外套。

可沙发上的人儿毫无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慌了,忙蹲下去捧起她的小脸,“梓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肖梓涵是典型的倔脾气,不爆发则已,一爆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疼痛,她不悦地转头,想嘲讽他几句,但是一瞧见他的眼神,她立马闭了口,那双黑牟里有深深的歉意,浓浓的心疼还有重重的忧心,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至尊至宝。

“钥匙在手提包里!”她轻轻地说。

她肯开口于钟帅而言就是特赦令,他三下五除二地帮她穿好外套,小心翼翼地拉上裤管,抱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挂了急诊,接诊的医生竟是下午帮她处理伤口那个,看见她和钟帅时有些吃惊,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手上嘴上也不客气,“下午不是告诉你不要碰到伤口吗?怎么会又出血?”

肖梓涵一见女医生的态度就知道人家铁定把她想成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坏女人了,也是一个小伤动用两大帅哥陪护,还一个赛一个地紧张,难怪会误会。

“消完毒给你止血!”女医生面无表情地拿双氧水往伤口上一冲。

强烈的刺痛让肖梓涵呲牙咧嘴地深吸口气,钟帅听了眉头皱得死紧,“医生,你轻点!”

“我还要你教?你行你来!”那女医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钟帅。心里却巴不得痛死肖梓涵,谁让她一个人霸着俩帅哥,而她们这样的奔四的人了还单身!

自小到大钟帅哪受过这等气,一股火噌地冒出来,正准备掀了桌子让他们去找领导来,手就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拉住。他低下头,看肖梓涵眼巴巴地望着他,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楚楚动人的眼神让他想起爷爷常对奶奶说的那句话,“任我是百炼钢也能被你化成绕指柔。”

他忍下来,安抚地握紧她的小手,蹙着眉、抿紧唇看她处理好伤口,看她疼得冒汗,他的心千万倍地疼起来!

医生重新包扎好伤口,语带不满,话中有话,“这次注意点,不要待会又换个人带着你来!”

肖梓涵状似听话地点点头,对着钟帅主动伸出双手,“老公,好疼,我走不了啦,你抱我!”

钟帅讶异她惊人的主动,可余光瞄到女医生青红白的脸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一把抱起她,亲昵地吻她的鬓角,“老婆,乖,忍着点,回家给你呼呼!”

肖梓涵把手圈上他的脖子,然后听到钟帅小声地说,“她脸跟西瓜皮似的!”

她一乐,终于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偷偷地笑起来!

回到家钟帅直接把她抱上楼安放在床上,然后去卫生间拿来脸盆、牙具。

“来,直接刷在里面!”他端着盆子,就着床的高度,蹲在她面前。

肖梓涵被他夸张的举动闹得不知所措,“我又不是残废了!可以自己去洗脸刷牙!”

“乖,伤口刚包好,不要动来动去!”他轻声细语,就像再哄个闹脾气的孩子。

“不动哪行?我要是上厕所怎么办?”肖梓涵没好气地问。

“我抱你去!”他一口回应!

汗!肖梓涵脑子里勾勒出他抱着她上厕所的画面,登时窘得双颊绯红。

“乖,洗好躺下。晚上你也累了!”

得!遇到个比她还拗的,她只得从了。

钟帅替她盖好被子才下楼拎来自己的行李,拿出换洗衣服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关了卧室的灯直直往楼下去。

“你去哪里?”肖梓涵一转头发现他正要下楼很是诧异。

“我去楼下睡!”钟帅涩涩地回答。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口气!

肖梓涵见状知道他还在为伤了她自责,可又怕出口劝慰是欲盖弥彰,忽地灵机一动,佯装发怒,“钟帅,你要是敢去睡楼下那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

钟帅被她霸气四露的话震得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她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瞬时有些动容。他呆了一会儿,缓缓走向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抱着她入怀,两人的身躯之间,除了薄薄的衣料之外,紧密得没有其他阻碍。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温热的气息滑入她的发,虽然看不到,但是她知道此刻他的眼里一定有浓厚的自责。她握紧腰上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说,“傻瓜,你又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

“哼,下次再弄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嗔怪地轻掐一把他的手臂。

钟帅把她转过来,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真挚,“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绝不会有下次,绝不会再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钟团长这是吃醋了啊!八过,俺们家小涵也不是吃素的,做hr的最擅长的就是做沟通和绩效,所以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对钟团长很是受用啊继续各种求……收藏啊,等待破百啊!

4

☆、甜蜜的早晨

一双深邃黑眸在看着她。

刚醒来的肖梓涵,睁开双眼的瞬间,赫然望见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静静的凝视她,距离近到她能在里面瞧见自己愕然的倒影。

突然放大的俊脸让她一惊,随后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家,而那张俊脸是她的丈夫!

“醒了?”清冽的男音进一步驱散她的瞌睡虫。

她轻眨慵懒的眼睛,迷糊地望着单手撑头的钟帅。昨夜兵荒马乱,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瘦了些,也黑了些,干燥的薄唇抿着,强壮的下颚上满布新生的青色胡渣,幽黑的眸子里没有平日的锐利反是多了丝丝柔情。

奇怪了,这男人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样好看?

她莞尔一笑,情不自禁地用手覆上他的脸颊,察觉到强大的身躯一闪而过的僵硬。

钟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视线流连在光洁的脖子上,那几个深深的淤青让他忆起昨日的粗鲁,不禁蹙着眉头说了句“对不起!”

肖梓涵不想他沉浸在自责里,便主动钻进他怀里,小脑袋窝在他的胸口,自由的左手环住他强健的腰。

钟帅明白她的意图,动容地搂紧她,吻吻那凌乱的长发,“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她摇摇头,贪念他怀中的温暖。她是寒性体质,冬天尤其严重。以前临睡时她总要泡好脚灌好热水袋才敢钻被子里,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仍是手冷脚冷!昨晚一折腾她忘了做准备工作,本以为会被冻醒,谁想却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不过虽然睡得深,但潜意识里她还是知道钟帅一整晚都抱着她,大脚更是贴着她的冰块脚,一点点温暖她,想到他如此窝心的举动,肖梓涵不禁又往她胸口蹭了蹭。可渐渐就感觉到不对劲,抱着的身躯似乎越来越烫,小腹处更是被某物顶着。虽是初尝情.欲,但对于这种常识她还是懂的——她好像不小心挑拨起某人的性质了!

她抬起脑袋一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钟帅被这话逗得发笑,俯下头轻吻她的额角,“我知道!傻瓜,这是正常的!”

看她羞红的脸颊,钟帅笑着继续逗她,“美人在怀,软香凝脂,我要是没点反应那你下半生的性.福就要堪忧了!”

幸福?性.福?

她理会过来,抡起粉拳捶他的胸膛。

“嘘,别动!小心惹火上身!”他拥紧她,结实的胸膛压住她胸前的丰盈,甚至还放肆的摩擦,逗弄顶峰的蓓.蕾。

肖梓涵听懂他的忠告,感受着某物越发□地顶着她,心理有隐隐的担忧,据说这样憋而不放会影响功能,那他会不会……切,她可不是为了下半生的性福,只是……好吧,也有一点点啦!

“那个……是不是很难受?”她问得迟疑。

钟帅闻言立即装出痛苦不堪的样子,用力点点头。

“那……要不就……”她始终说不出那个“做”字,一张小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钟帅见她羞赧顷刻懂了她的意思,可顾及到她膝盖的伤,不敢太造次,只得拉住她的柔荑滑下自己的下腹,“老婆,摸摸它!”

她发凉的手紧张又颤抖地握住他热硬的阳刚,那异样的感觉让她有些迟疑,几乎就想要松手。

钟帅似是看出她的胆怯,大掌摁住她的小手上下滑动,灵巧地舌舔.弄着她的耳垂,循循诱惑,“老婆,就这样动!”

作为现代女性肖梓涵还没有无知到不懂接下来该如何做,她捏住滚烫的硬.挺,毫无节奏地笨拙移动,余光偷瞄悬宕在身上的男人,他似乎很痛苦,性感地薄唇紧抿,又似乎很享受,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低鸣。

“老婆,再快点!”钟帅被她毫无技巧的捏.弄挑拨得通体舒畅,禁欲太久的身体更是濒临爆发的终点。

他张开口轻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吻那光洁的颈项,覆上昨晚留下的淤痕时格外轻柔,像是杷她当成捧握在掌心的心肝宝贝。

湿漉漉的呼吸熨烫在敏感的颈间,身体里蹿起的酥麻让肖梓涵呻.吟出来“唔!”,手上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钟帅被她突然一捏,瞬间爆发热潮,他低咆着往前一挺腰,滚烫的液体全数喷涌在白嫩的手上。

完事后的钟帅埋首在她的颈项,可还是很贴心的用胳膊撑起身子。肖梓涵听着他喘着粗气,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红唇轻轻上扬。她又怎会不知道,他是顾及着她的伤才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释放。

“谢谢!”她喃喃低语。

闻言钟帅一愣,随即笑着在她耳边宣布,“来日方长!”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在她听来就像一个庄重的誓言!仿佛宣示着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日子要过,还有好长好长地路要走。

她蓦然忆起钟帅求婚时说的那句话,“白头偕老与爱情无关!”如果说之前还对此迷惘,那这一刻她却清晰地懂了,或许他们没有爱情,但他们都会竭尽全力经营好这段婚姻,守护彼此走完余生。

谈微微说过,人这一辈子大抵会遇见三个人,你最爱的,最爱你的,共度一生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和你白头到老。遇到了秦凯,她体会了爱与被爱,因为失去,学会了爱与将就,懂得了找到最合适的人相处一辈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不遗憾,但生活就是这样,最终相守到老的人,也许并不是那个曾经许下山盟海誓,承诺白头偕老,暗自发誓这辈子只爱他一个的人,只不过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了,刚刚好在你萌生倦意想安定下来的时候。

她是如此,那钟帅呢?这个外表霸道十足却对她温柔有加的男人,心里是否也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孩儿第一次牵她的手都犹豫了半小时,第一次吻她都脸红心跳,看着她傻笑、把她的手揣进包在他的大掌里,为了她的离开第一次红了眼眶……

这些画面像电影胶片般一幕幕闪过,想到他曾把那么炙热的爱给了另一个人,肖梓涵心里竟泛起一种难言的苦涩,她告诉自己一点都不要去介意,她说服自己每个人心目中都有那么一次美好……只要他拥抱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只要她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就好,可是为什么眼眶发酸呢?

她把这种归咎于女人独有的嫉妒,说不定,有天他会爱上我!

突然冒出念头把肖梓涵吓了一跳,从何时开始,她竟然会期待钟帅对他生出爱意?忘记了当初他娶她就是因为他给不起爱情?

钟帅渐渐察觉到身下的人的异样,撑起身子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慌得手忙脚乱,“老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多愁善感的一面,于是拉下他的身子,紧紧抱住。

钟帅被肖梓涵搞得一头雾水,心里既美她的投怀送抱,又惦记着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捧着她的脸轻哄,“宝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还是?”

肖梓涵心底的酸涩被他一个宝贝叫得炸开来,眼泪猝不及溢出眼眶。

这下钟帅是真的慌了神,“怎么哭了?你——你别哭啊!”

钟帅完全搞不清状况,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最后只得把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老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你别哭好不好!”

钟团长这是典型的没经验,这女人心情不好跟小孩摔跤一样,你不安慰还好,越安慰越不好收拾,这不本来肖梓涵还只是有些微想哭的冲动,被他这么煞有其事地一哄,眼泪就汹涌而出了,她双手紧紧揪着被子,泪流不止,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到底在伤心什么?

钟帅见她越哭越凶,心里渐渐升起怒气,难道她是为昨晚那个男人哭吗?那个男人就是他的初恋吧?

一想到自家媳妇儿为了别的男人哭得稀里哗啦,他就恨得咬牙,但是看见床上的小女人哭得这么厉害,他的心都碎了!

钟帅长叹口气,索性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安慰地轻轻摇晃。

肖梓涵双肩颤动,尽情哭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渐转为啜泣,好半晌之后,才在他的安抚中慢慢平息下来。可一想到刚才诡异的行为就觉得不好意思,她到底是在伤心个什么劲啊?

“钟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她窘迫地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是哭后的沙哑。

“没有,我偶尔也会心情很差!”

肖梓涵闻言抬起脑袋,惊奇地问,“真的吗?你也会这样?我以为你这种大神都喜怒不形于色的!”

见她哭得通红的双眼,钟帅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面纸,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傻瓜,你老公是人,不是神!现在我就很难过”

“为什么?”她诧异地问。

“因为你不相信我,哭成这样了却不肯告诉我什么事情。”

肖梓涵自知理亏,可又说不出自己哭的原因,只能使出女人惯用的伎俩——装乖撒娇。小手环上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就是忽然有点情绪化,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听着她撒娇的语气和难得的主动亲昵,刚才还为了那眼泪难受得要死的男人心里竟萌出“变态”的想法来,如果她哭后都这样黏人,那多哭哭又何尝不可?

看钟帅没反应,肖梓涵又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说,“老公,我没有不信任你,真的!”

麦高得,这小妮子连平日里最不肯叫的称呼都用上了,他还介意个毛线啊!不过,钟团长可是小黑一族,心里虽然因为那句甜甜的老公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一副受伤的表情,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唉……”

““你生气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

钟帅是相当享受她无助的小可怜样,可还是脑袋一别,再叹口气,“哎……”

“老公,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真的!真的!”

偷瞄到她是真急了,眼眶又有微红的迹象,钟帅也不敢在逗她,握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不气了,不过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要一起解决对不对?”

“嗯。”她乖乖地点头。

“有什么不开心要告诉我!”钟帅谆谆教导。

肖梓涵更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吻我一下,当抚/慰我受伤的心灵!”他一本正经地说。

肖梓涵毫不迟疑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刚想撤离,头就被大手摁住,男性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

钟帅用舌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最甜美的糕点,不疾不徐、温柔缓慢,引诱她启开闭合的齿关,放肆地进入她的口腔,纠缠逗弄着她生涩的小舌。

这样轻柔而慵懒的吻让肖梓涵在他的唇下如痴如醉,她从不知道接吻还能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世界从此安静,静得仅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这种唯一的存在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回吻他,伸出小舌跟随着他的脚步,与之缠绵。

她的主动让钟帅下腹蹿出凶猛地火,因为不想伤到她,他只能不舍地放开已经酥软的小女人,坏坏地说,“宝贝,这才叫吻,懂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其实她并不懂是不是所有的吻都会这么炙热销魂,她只知道,刚才这个温柔的吻几乎让她彻底融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吻也会很缠绵,有木有呢?最近jj抽风得厉害,据说写吻戏都会被锁胆战心惊,但愿没事继续各种求啊!

☆、小插曲

又哭又闹地折腾一个早上,肖梓涵累得又窝在钟帅怀里小睡了片刻,醒来时已经过了12点。

“出去吃吧!”钟帅捧着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

“好,那我们请微微吃饭吧。”之前电话里她有向钟帅提过和谈微微的友谊。

“好啊,我也想见见你的好姐妹,那我抱你去洗脸刷牙!”

“你真把我当残疾人啊?”肖梓涵撅着嘴巴抱怨。

“乖!”钟帅耐心地哄着!

肖梓涵无视他的软言细语,强烈抗议,“不乖!你要是打算抱我出门,我就哪儿也不去,饿死在这张床上算了!”

钟帅见赖不过她,只得作罢。可仍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那样子像是怕她会膝盖不支,轰然倒下。

她被跟得烦了,挥着小拳头威胁他,“再跟揍你!”

这招效果不错,他虽然大笑不止,可终于愿意舍了跟班的角色!

趁着钟帅洗簌的时间肖梓涵给微微打电话,花痴女一听要见钟大帅哥登时来了精神,“他来了?那我马上起来,你说我要不要先去做个头发,化个妆?”

肖梓涵额头掉下三根黑线,“名草已有主,任你花枝招展也木有用!”

“你看看,小肚**肠的本质暴露了吧?我是那种挖墙角的吗?我这是给你撑面子,姐丢脸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钟团长小看了你,还以为你身边就此等货色……”

“是是是,你一片苦心,我不识好歹!”肖梓涵及时止住微微的话,担心任她说下去,估计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那是,桑心死我了!”

“好了,我错了,你就别伤心了。中午请你去樱之花吃大餐好不好?”

“哼,我要吃象拔蚌!”

“行,别说是吃象拔蚌,就是你想吃了钟团长,我也给你剔了做拼盘!”

她话音刚落,腰就被一双大掌钳住,清冽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把谁剔了?”那刻意压低的语调似是包裹在丝绒里的尖刀,诱惑十足又充满杀伤力。

她扭过头,望着钟帅异常温和的笑,忽地想起一句话来——最是微笑虐人心!

“我们在樱之花等你!”她扔下一句话,匆匆切断手机,然后对着钟帅嘿嘿傻笑。

钟帅的嘴角扬得更高,轻轻拍她的背,“穿暖和点!

肖梓涵看他转换话题,不再追究,心里一阵窃喜,屁颠颠地去衣柜挑外套。

“对了,别忘了带剔骨刀!”

正准备拿大衣的肖梓涵手一滞,哎,她就知道钟团长没有这么好打发!

去樱之花的路上遇到两车刮擦,一辆奥迪tt越实线超车,后面的小铃木没来得及刹车,侧面撞上了tt的屁股。本是件责任明确的交通事故,可tt的车主似乎仗着自己是好车有点蛮不讲理,就这样好好的两个车道硬是被得水泄不通,不一会儿喇叭声、咒骂声、抱怨声混在一起,怨声载道可硬是没人肯下来调节,交警也迟迟未到。

肖梓涵怕微微等得心急,拿起电话打给她,“亲爱的,东环大道上堵住了,你到了先进去吧。”

“这点上也堵车?”

“哎,别提了,遇到两山货……”肖梓涵正跟微微讲着这边的情况,驾驶座上的钟帅却突然松开安全带下了车迳自往事故现场走去。她一看慌了神,生怕他多管闲事,惹祸上身,连电话都没挂就锁了车门跟过去。

钟帅步子大,她走到时正看到他在敲tt的车窗。

“你车上保险了吗?”钟帅一脸严肃地问。

tt男点点头。

“那你打电话报险,然后把车挪到边上去,等保险公司来解决!”短短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命令,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tt男听钟帅的口音料定他是外地人,语带不屑,“凭什么是我叫,她撞了我屁股!我这车是新车!”

“这里是实线,不能变更车道。”他单手扶着车顶,俯□子,紧迫地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唇上挂着浅浅的笑,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tt男似乎还没见过如此冷厉的视线,又碍于面子不想示弱,于是伸手摁上电动车窗,他本想让钟帅知难而退,谁知钟帅却把手臂生生地横在那里,就是不肯动。

肖梓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玻璃把他的手夹得变了形才被迫降下来,既心疼有恼怒,憋在那里半天才低低地骂出一句:“笨蛋!”

tt男没想到对方如此硬气,再看钟帅一副冷若冰霜的酷样,像是再多一秒就要把自己撕碎了,也不敢再顾及面子里子的问题,赶紧拿出手机叫了保险公司,然后乖乖地把车挪到路边等待理赔。

开铃木的小姑娘是个新手,刚才正苦恼遇见个蛮不讲理的,这会儿遇着一个大帅哥挺身而粗,见义解围,顿时眼睛冒出无数粉红的泡泡,对着钟帅又是鞠躬,又是感谢,最后还羞羞涩涩地拉着钟帅, “帅哥,不建议留个电话吧,我车修好请你吃饭!”

肖梓涵莞尔一笑,倪了一眼面露不耐的钟帅,转身往车上走,刚走出两步手臂就被人拉住,转头一看正是笑嘻嘻的钟帅。

“老婆,你腿有伤,我扶你!”

她含笑不语,任由他十指相扣,佯装若无其事地问,“手臂没事吧?”

“老婆你心疼我?”钟帅嬉皮笑脸环上她的纤腰。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车时看到铃木女孩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酸溜溜地说,“钟团长这出英雄救美演得是真好!”

正在打火的钟帅蓦得拉起手刹,趁着前车启动的空档勾过她的脖子印上她的唇,“老婆,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色狼!” 肖梓涵推开她,故意用力的揩揩嘴。

“我只对你一个人色!”钟帅温柔一笑,踩下油门,车一溜烟滑出去!

到酒店时谈微微已经坐包厢里了,见着钟帅牵着她进来,挤眉眨眼,笑得一脸暧昧。

肖梓涵懒得理她径自坐下来,“点菜了吗?”

“点了,你看看。”微微把菜单递给她。

肖梓涵一看菜品立即明白,微微真的是好姐妹啊,电话里说要大宰钟帅一顿,可点的都是家常菜,她扬手叫来服务员,“再加一个象拔蚌的刺身。”

刚递出菜单,钟帅又加了一句,“有没有鸽子汤?”

“黄芪炖乳鸽行吗?”服务员问。

“那就来一个!”钟帅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趁着上菜的间隙,肖梓涵给他们做了介绍,钟帅听完只是淡淡地点头,可谈微微向来是不认生的主,加上对她是真心爱护,所以颇有几分见妹夫的味道。

“钟团长可算让我明白啥叫兵贵神速,才见面三次就把我好妹妹拐走了!”谈微微呷口茶,不缓不慢地说。

钟帅闻言睨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肖梓涵,薄唇轻扬,“哪里,兵法上讲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两女人一琢磨这话,感情钟团长的意思是还嫌速度不够快?

“对了,小涵,钟团长是哪里人?”谈微微放下茶杯笑盈盈地望着肖梓涵。

其实谈微微是知道肖梓涵不清楚钟帅家里情况,这么故意一问是诚心让钟帅难堪。闪婚不要紧,可人不能昏啊,哪有结婚三四个月了还不知道对方家底的?

钟帅见肖梓涵被问呆了,连忙在桌下牵起她的手,安抚地紧了紧。“我是北京人,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健在。”

“那你父母都是干嘛的?”微微不依不饶。

钟帅有些迟疑,过了半晌才回答,“他们还没退休,还在上班。”

见微微还要开口,肖梓涵连忙在桌下踢了她一脚,示意她适可而止。微微吃痛地白了她一眼,嘟囔着:“见色忘义!”

钟帅把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知道肖梓涵是维护他,心里升起丝丝甜意。

饭菜上桌,钟帅舀了一碗鸽子汤给她,“这个好,你多喝点,象拔蚌就不要吃了?”

“为什么?”

“你有伤,生冷的不能吃。”他冷冷地宣布。

看着那盘鲜嫩越转越远,肖梓涵口水都馋出来了。想她好不容易出血本点个好吃的,他还不让她吃。

她郁结地瞪着罪魁祸首,忽而坏坏一笑,“那你也不能吃,你也有伤!”

“我?”

“对呀,早上你英雄救美时不是被玻璃夹伤了吗?”她瞎掰扯。

“又没出血!”钟帅掀起袖子,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肖姑娘表示没看见,“我不管,反正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

钟帅知道她是胡搅蛮缠,叹口气,“行,我不吃!那鸽子肉你也吃点,对伤口愈合好。”

谈微微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他们,露出货真价实的微笑,看来,小涵这次算是遇到个真心对她的人了。

一顿饭吃得融洽,出来时钟帅去结账,微微挽着她等在大堂,看着远处挺拔的身姿,由衷地感慨,“小涵,我觉得他不错,对你挺好的!”

“嗯,是蛮好的!”想到吃饭时他处处关照,肖梓涵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回家,还有他家你总要去吧,别整得跟私奔一样!”

“让我想想!我是怕我爸妈……你知道的……”她扶额,说不出的头疼!

“没事儿,我看你家钟团长够霸气,镇得住你爹妈!”微微看着阔步走来的钟帅。

肖梓涵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许是部队待久了的原因,这男人身上有一种霸气,不怒自威,天生的王者气质!

或许真可以带回去镇镇他爹妈!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有木有?这么勤奋鼓励鼓励啊!还是继续各种求啊能不能在下榜前破两百呢哎……新人加新坑,伤不起

☆、拜见岳父岳母

钟帅结完帐出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位小姐,接下来去哪里?”

“我可不愿意再做你们的电灯泡。” 谈微微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笑嘻嘻地往停车场去。

“老婆,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肖梓涵本想说随便,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要不去见见我爸妈吧!”

“好!”钟帅爽快地答应。

钟帅说这是第一次上门拜见岳父岳母,所以专门兜到商场买了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和几大盒补品。

见他兴致盎然,肖梓涵突然生出退意,她是真怕市侩的父母会让钟帅难堪,所以临上车时还在犹豫,“钟帅,要不还是算了。”

钟帅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盈盈地揶揄,“怎么了?我这个新姑爷都不怕,瞧你怕成那样!”

“不是……我爸妈……”她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父母,最后只得干巴巴地说出,“他们不太好相处!”

“我知道啊!”他握着她的手,启动车子。

“你知道?”

“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妈吧?能这样骂女儿的,不多见!”他语调极平淡,听不出半点嘲讽。

对呀,她怎么忘了,上次在车里他可是把母亲与自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与父母只要做到相互尊重就好,他们尊重儿女,那咱们也敬重他们,你说呢?”他晓之以理,表明态度。

肖梓涵领悟地颔首,其实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简直就是狗屁,想她父母绝非一枝独秀,只是太多的人和她一样,被社会道德舆论绑架,一忍再忍,养虎为伥。

不过她怕依着父母掉钱眼里的性子,待会儿指不定说出多恶心的话来,还是先给钟帅打预防针为好,“老公,待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如果太难听,咱们就走。”

钟帅紧握她发凉的小手,“放心吧,我有数!”

尽管如此,到家门口时肖梓涵仍不敢进去,最后还是钟帅摁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吴美芬,见着他们明显一惊,再看看他们手里提着的东西,大概明白钟帅的身份,可嘴上仍不咸不淡,“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你爸不在,你们先去楼上待会儿,我还有点事。”

肖梓涵听着会客室传来洗麻将的声音暗笑,的确有事,对于母亲来说,砌长城可是大事。

她兀自拿出拖鞋给钟帅换上,然后大大方方地牵着他的手上楼,路过会客室时连视线都没偏一下。

众人见她领着个男人回来,又很亲密的样子,一八卦的老女人就嚷嚷,“哟,美芬,这是小涵男朋友吧?”说完挤眉眨眼地望着其余几人。

肖母坐下来没好气地说,“什么男朋友,现在的孩子心气儿高,背着我们把证都领了!

“啥?小涵又结婚了啊?哦哟,美芬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呀只要是长得漂亮就有的是人要,你们家女儿长得水灵,又是名牌大学生,工作又好,离过婚怕啥,你看这不就给你领个女婿回来。”牌友a拔尖的嗓子就像被人勒住脖子的母**。

牌友b也连忙附和,“就是,何况她手头还有这么大套房子,几百万的股票,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肖母呵呵地干笑着,当初肖梓涵跟万里结婚她可是没少在这群女人面前炫耀,可后来说离婚就离婚,让她丢尽面子,但对外他们却是统一口径,说万家自知理亏分了房子和股票作为补偿。

牌友c最见不惯吴美芬从前仗着女婿有钱就飞扬跋扈,于是冷嘲热讽道,“我说美芬啊,你这新女婿是干嘛的?小涵现在手里有的是钱,指不定人家有别的企图呢!”

其他人一听也连连附和。

肖母也有隐隐担忧,但仍然自我安慰道,“是个当兵的,小涵跟他结婚的时候部队都来了人政审,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对了,是个团长。”

“团长?团长工资可高得很。我侄女找了个连长说是一个月工资有五六千。团长比连长大好几级,至少上万了吧。还有据说转业后就是处级干部!”牌友b略知转业政策,忙接过话来。

肖母不懂啥是处级干部,可又不好意思问,于是装作苦恼的样子说,“处级干部才多大点!”

“哦哟,美芬我说你的心不要太大了,你楼下市建设局的张局长就是处级干部,局长你都嫌小,还想你家小涵嫁给市长不成!”

这么一类比,吴美芬心里有数了。楼下的张局长可是上下班有专车接送,逢年过节上门送礼的人踏破门槛,就连她家的保姆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自家女婿要是转业后跟他一样大,就算没有万里有钱,可有权啊,这社会有钱的还腆着脸巴结有权的呢!

看来,小涵挑男人的眼光还真不错,这个女婿得好好款待。

心里正美着,吴美芬才想起家里没菜,新姑爷第一次上门,那能让人笑话。于是忙散了牌局,并给在外面鬼混的肖父打电话,“你死哪里去了?你女儿带女婿回来了,快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

肖父正在按摩,嘟囔着,“随便吃点得了,不行就外面吃,让他们付钱!”

“外面吃个屁,你给我赶快去。我跟你说……”她噼里啪啦把刚才牌友的话转述一遍。

“你要是不想加生活费和要彩礼,你就别回来!”吴美芬撂下狠话。

打完电话,她穿好衣服去楼下水果超市,还专挑贵的买,卖水果的跟她认识,一边称秤一边调侃,“吴姐今天大出血啊?”

“对呀,新姑爷来了,人家一个团长,不好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哦!”她装作抱怨,实则是炫耀。

上楼后她麻利地洗干净水果站在楼梯口喊,“小涵啊,快把钟帅带下来吃点水果,你爸爸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

正坐在书房翻老照片的肖梓涵听到母亲如此温柔的声音脑子直冒黑线,磨磨唧唧半天才拉着钟帅下楼。见母亲对钟帅又是泡茶,又是削水果,心里直嘀咕,她妈这演的是那出啊?

“钟帅啊,小涵这丫头不像话,跟你把结婚证都扯了才来跟我们说,也没提前把你领回来吃吃饭啥的。”肖母把削好的香梨递给钟帅。

“是我不好,本来早就该来拜访你们,这不团里不好请假,上个月又刚好出任务!”钟帅接过香梨塞到肖梓涵手里,示意她先吃。

肖母见状只好又削一个,“那是,你是团长嘛,肯定事情比较多!对了,你手下有多少人啊?”

钟帅笑嘻嘻地咬一口梨,“阿姨,我们有规定,部队建制番号都不能对外泄露,就是老婆也不行!”

“哎呀,你看我,你是解放军嘛,肯定要保密的。”肖母一脸假笑,尔后忽然佯装愠怒,“你跟小涵证都领了,怎么还叫我阿姨!”

钟帅一听,立即从善如流,“妈!”

脆生生地叫唤让肖梓涵冷不丁打个激灵,这家伙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正聊着玄关处传来响动,肖母站起来,“估计你爸爸回来了!”说完就去门口接过肖父手中的菜。

钟帅见肖父进了客厅便站起来打招呼,“爸,你回来了?”

肖父一愣,被肖母在背后拍了一掌,“怎么,女婿叫你呢,傻了啊?”

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看老婆对新女婿这态度应该是相上眼,于是肖父也礼貌地对着钟帅点点头,“来了呀,先坐着,我去帮你妈做饭,晚上尝尝我和你妈的手艺!”

肖梓涵看着走进厨房的父母,再看看沙发上一派悠闲自得的钟帅,迷惑了,这都是那跟哪儿啊?怎么完全超出她剧本的设计?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父母的态度真有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的味道。钟帅更是客气有礼,倒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完全不在状态,由着钟帅不许她吃螃蟹和虾,乖乖喝下排骨汤。

吃完饭,肖母破天荒要他们留宿,肖梓涵不肯,就怕呆久了会出幺蛾子,死活拖着钟帅要走。肖母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拍着钟帅的背,满是慈祥,“明天再来妈妈这儿吃饭!”

钟帅笑不吭声,拿眼睛瞅着她,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媳妇你说来就来,不来咱就不来。

肖梓涵不想钟帅与父母有太多交涉,淡淡说了句,“看情况!”

出了小区,钟帅见她窝在位子上呈发懵状态,便戳了戳他,“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直勾勾地望着钟帅,“莫非真如微微所说,你气场强大,把我妈震住了,她竟然没难为你!”

钟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这话听着怎么像巴不得他们把我往死里整?”

“没有,我就是觉着奇怪!哎,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少来!”她系好安全带,下定决心要跟父母保持距离。

这边肖梓涵奇怪,那边肖父对老婆的态度也是一头雾水,“我说你怎么没提生活费的事情?”

肖母正在收拾饭桌,听了这话白他一眼,“你懂个屁,他现在都跟小涵结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倒是刚才我叫你问他要手机,你问来没?”

肖父一听这个就郁闷。刚才趁着女儿被吴美芬叫到厨房帮忙的时机,他凑到钟帅身边,“哎呀,你老丈母娘叫我把你手机记下来,你长年在外面,小涵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给你打电话。”

他自认说得在情在理,正准备掏手机记号码,不料钟帅特严肃地说,“爸,我还真没手机号码,现在这号码是太空号,到c市才买的,回去就得扔了。我们师部有规定,团级干部不允许用私人电话,梓涵找我是也打团里的专线,再转给我!”

肖父没当过兵,身边有当兵的也没谁跟钟帅一个级别,被他这么认真严肃的一忽悠立即相信,可还不死心,“那你们专线多少?”

钟帅目不斜视地望着肖父,“专线也不好随便打,必须报备才行。这样吧,爸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我回团里就打个报告,把你们号码报备进去,以后你们打给我,团里才会给转。”

肖父听他言之凿凿,只得把自己和吴美芬的电话都写在纸片上塞给钟帅。

吴美芬听完肖父的解释,直骂他笨,“你好歹把现在用的号码要过来啊,至少这几天能找到他啊!”

“找他做什么,你不是说来日方长!”肖父没好气的说。

“我说你笨还不承认,生活费来日方长,可是聘礼的事情总要现在说吧。婚礼办不办我管不着,可聘礼是不能少,我这么大个闺女难不成白给他钟家?”

肖父被顶得烦,一嗓子吼回去,“你聪明干嘛不自己去问,支我去问!”

“算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你明早去买只鸽子,我炖了给小涵送过去,小涵腿不是摔了吗。”肖母自认为在很多事上,那死鬼跟她没法比。

临睡前肖母又想起这事儿,推了推已经迷糊的丈夫,“我看他穿戴还蛮洋气的,不晓得家里条件好不?”

肖父正有睡意,不耐烦地嘟囔,“你下午在家没问?”

“没来得及。”她含糊带过,没说自己打麻将耽误了时间。

“那你觉着他能给得起多少钱?咱们问他要多少合适?”肖母又推推肖父。

肖父往外挪了挪身子,没好气的说,“一二十万总是要的吧!”

吴美芬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着是,估计叫他像万里一样肯定不可能。不过万家是铁公**,说得好听,其实咱们啥也没捞到。我决定了,这次我们就要现金,房子车子这些都是虚的,你看要他给个188888,讨个吉利如何?”

“我们就这么跟他说,本来打算小涵几岁就给几万的,考虑到他们的情况……”吴美芬正打算继续说,身边已经响起男人的呼噜声。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睡熟的肖父。

早就知道,跟这个死鬼商量屁都不行,入睡前吴美芬在心里感慨,哎!这世上男人靠不住,儿女靠不住,只有票子才是亲娘孝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小忙,存稿是有,但都是需要再修精细了才能呈现给大家小秋会尽量日更,大家别慌,不会弃坑的,大家也不要抛弃我啊!忙得昏天暗地的孩纸抓狂中……继续各种求预告:下章会给钟团长肉肉吃,基友说,一直憋着不好!伤身体……hoho八国,你们要给我点动力啊,动力有木有

☆、冰火两重天

从父母家出来,肖梓涵去医院开病假单。她是做效酬的,跟几家大医院体检中心的负责人都混得很熟,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利用职务之便谋私利。

听说她想开假条,帮忙的张姐连连称奇,“你这个劳模也会偷懒?”

她尴尬笑笑,“我先生休探亲假,前两天刚从部队回来,我想多陪陪他!”

“你老公是军人?哎呀,做军嫂不容易,聚少离多,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是得多陪陪!”张大姐是个感性的人,大笔一挥填下医嘱单。

肖梓涵拿过来一看——我可,30天?这张大姐也忒狠了点。再看病因,粉碎性骨折!好吧,她那天的确是痛得像骨折。

钟帅对于肖梓涵请假陪他甚是开心,为了跟她多待几天,他又打电话向师部延长了假期。师长平时就疼这个全师最年轻的团长,又知道他是新婚,再加上这几年钟帅几乎没休过假,所以很爽快地多给了半个月的假。

医院出来他们开车去超市买生活用品。钟帅推着车在前面挑挑拣拣,肖梓涵脚不利索,所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两人保持着一手臂的距离,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那样子简直就恨不得拿跟绳把她系裤腰带上。路过洗浴专区时,钟帅忽地停下脚步,侧身子等她跟上来才说,“我忘了拿须后水,你别动,站这儿等我!”

“好!”她扶着推车,点点头,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东瞅瞅西看看,这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跟七彩祥云似得。这货故意的吧?竟把她留在一架子的避孕套前。

不过……肖梓涵偷瞄那些小盒子。他们现在应该不要孩子吧?那是不是要避孕?是她吃药还是?吃药来不及了吧?听说要提前吃的,那还是备点吧!在无数个思想斗争后,钟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架子上抽出一个盒子。

钟帅挑好须后水一转头就望见自家媳妇儿偷偷摸摸地拿了一盒东西扔在推车里,还欲盖弥彰地用毛巾遮住,凭着2.0的视力,他一眼就看到那花花绿绿的小盒子是啥玩意儿。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偷瞄购物车里的小盒子,忽而狡黠一笑,“老婆,原来你好刺激?”

“?”肖梓涵歪着脑袋满脸疑问,待顺着他的视线看清盒子上的字时只差没找个地缝钻下去。

冰火两重天!尼玛,光是听这个词就够邪恶啊,她怎么手一顺顺出这么盒特殊类型?

钟帅看她羞得满脸通红,俯下头凑到她耳边坏坏地说,“虽然我觉得普通型的比较好,但是老婆喜欢,我就喜欢,不过一盒可能不够!”说完又从架子上拿下一盒冈本的超薄。

这下肖梓涵干脆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老婆,那我们早点回去吧!”钟帅嬉皮笑脸地搂过她的腰,推着她去收银台,那样子是标准的急不可耐!

回家的路上钟帅开着车吹着口哨,遇到红灯时就拉上手刹对着她嘿嘿地笑,那一口森森的白牙让肖梓涵觉着他就像一匹狼,慎得她心里慌。

不过,还真被她说对了,钟团长是狼,还是一匹饿狠了的色狼!

家门关上的瞬间,钟帅就像匹狼一样扑过来,大手掌握她的纤腰,薄唇无限火热饥渴地吻上她。

“啊!”她惊呼,也给了色狼可趁之机。灵活的舌徒然窜入湿、滑的口中纠缠着甜美的柔软小舌。

虽然动作迅速敏捷可钟帅始终顾及着她膝盖上的伤,为了不让她站立受累,他一把半托起她的娇臀,让她的脚不受力。

肖梓涵被托得双脚悬在空中,脚踏不到实地的感觉让生出恐慌,出于本能只得把腿被迫悬挂在他的腰上,防止自己摔下去。

这无心之举却让钟帅下腹的星星之火蹭蹭就燎原成一片火海,嘴上的动作越来越猛,大掌也更用力地包覆上娇臀,隔着几层布料用坚硬如石的欲.望磨弄她敏感的核心,边磨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喃,“老婆,我喜欢这个姿势!”

经他提醒肖梓涵才察觉自己的动作有多色.情,急着想放下双腿站起来,谁知反被他箍得更紧。

“夹紧了,我抱你上去!”钟帅别有用心的一顶,弯腰从餐桌的购物袋里捞起两盒避孕套,然后低下头来以更灼热的唇贴住她的颈项。

吹拂在颈间的热烫呼吸和他小舌湿滑的的舔吻让肖梓涵禁不住颤抖呻.吟,到楼上时她已经被吻得意乱情迷,身子就像被放了一把火,烧得人晕乎乎的,直到浑圆被他手表的温度刺激时,她才惊觉自己早被扒得只剩下薄薄的内衣裤。

“冷?”察觉到她的轻颤,钟帅退离让他着迷的娇躯,抬手褪掉表,起身打开空调,并迅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突然消逝的力量让肖梓涵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羞愧难当的她手忙脚乱地去拖被子遮体,谁知刚摸到被角,就被钟帅抢了回去。

热烫地身体再次覆盖上来,他轻咬住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打在柔嫩白皙的后颈上,明知故问,“宝贝,很冷吗?”

看到她发出预料中的颤抖,钟帅得意地坏笑。这几次欢爱下来他早就摸清哪里是她的敏感点,不过还不够,今天他要给她更多。趁着她浑身发软,防御减弱的时机,他将手滑入那贴身的内裤,大胆地探寻她双腿间最隐密的花核。

“嗯……!”肖梓涵惊喘一声,咬着唇防止欢愉泄漏。

“老婆,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钟帅用舌头轻舔被她虐待的粉唇,手指缓慢地揉弄着敏感的花核,执意带给她美妙的欢愉。看她还是死咬着不松口,他不满地摇摇头,手指拨开她的花瓣,猛地滑入她的柔润,狠狠地移动,诱惑出她体内甜美的紧缩。

“啊……”突如其来的侵入带来闪电般尖锐的刺激,肖梓涵尖叫着拱起身子,迎向他作乱的手指,快.感如波浪似的一阵阵袭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服用了传说中的十香软筋散,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当胸前的红梅被他含住,肆意挑弄时,她只能发出痛苦又甜蜜的轻.吟,“钟帅……”她叫着他的名字,小手牢牢握住他的双臂,紧闭的双眼因为激烈刺激而渗出泪水。

“乖,叫老公!”望着身下动情的女人,感受着柔嫩的肌肉包裹住他的指,钟帅费尽自制力引诱她绽放。

“老公,好难受……!”她娇媚地叫/唤,扭着身躯无言地恳求他。

可钟帅却铁了心要让她舒服到极致,于是不顾她的央求,强忍着挺进她的冲动,再滑入一指,灵活的两指并在一起,模拟着硬.挺的动作在紧.窒柔嫩的花.径中抽.插,狂野而激烈,彻底爱抚过花.径的每一处,强烈狂猛的节奏终于将肖梓涵推过临界点。

“啊,老公,不要了,我……我不行了!”她尖叫着达到颠峰。

就在这时钟帅迅速撕掉小雨伞的包装,套上炙热的欲.望,腰身一挺挤入她春潮泛滥的柔软,彻底而沉重地展开最深的冲刺,在她体内烙下他的印记……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子因为这过多的欢愉而颤抖着,花.径频繁地收缩包裹住越发大的硬.挺,绞得钟帅直吸气。

“宝贝,你好紧,快把我咬断了!”他拉开她的双腿挂在手臂上,让她的臀抬离床垫,然后用尽全力推开重重阻挡,狠狠地顶进,猛烈冲刺,引发她的尖叫。

“啊……顶到了!”肖梓涵只觉得身下的硬.挺顶得她肚子发酸,扭着身子躲避他的冲刺,不想这更刺激了身上的男人,让他更快速的冲撞起来,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捣入,以坚硬的热柱摩擦着她充血肿胀的花.心,快速又激情的来回穿梭,下一瞬,她已然攀升上比刚才更为激狂的高.潮愉悦,在他最后嵌入她最深处时难耐地拱起身子,叫出他的名字:“钟帅!”

待气息渐渐平复,钟帅一个巧劲把她翻过来趴在自己身上,分享着欢爱后的温柔余韵。

“有没有碰到膝盖?”他轻抚着她的黑发低喃。

两次荣登封顶,肖梓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轻轻地摇摇头。

“那喜欢吗?”

她偷偷翻个白眼,拜托,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不喜欢?”见胸膛上的女人没有反应,钟帅用大手调皮滑过光滑的背脊,引发她的轻颤。

老天,这家伙非得这么执着吗?她反手捉住他捣蛋的大掌,低喃,“喜欢!”

“真的?”

“真的,真的很喜欢!”她羞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钟帅看着那脸颊的绯红,一阵窃喜,大掌压下她的娇臀,低嘎地坏笑,“喜欢就再来一次!”

神马?再来一次?就算他是一夜七次郎,她的小胳膊小腰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老婆……刚才拿错套套,用的是超薄型,这次试试你喜欢的冰火两重天!”他舔.弄着她敏感地耳垂,软软地叫,刚刚释放过的欲.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柔软,越磨越硬。

你妹的两重天,她的腰都快断了,哪里还能经受住更刺激的?

“老公,我好累……”她主动撒娇,希望钟团长开恩,放她一马!

“那你躺着不动,我来!”钟团长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下面,硬挺抵在门口,准备破门而入。

肖梓涵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负隅顽抗,就怕一点头,这男人非得像上次一样把她掰折了,吞下去不可,嘴里央求并承诺,“你不是说来日方长吗,明早好不好?”

“可是……那个冰火两重天还没用哦!”他单手抓来床头柜上的另一个盒子,粗暴的拆开。

肖梓涵眼见着他就要拆开铝制包装了,急中生智,皱起眉头轻呼一声,“好疼!”

这声音成功地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只见他猛地从她身上下来,紧张地拉起她,“哪里疼?”

“膝盖。”她佯装很痛苦地说。

“该死,我压到你了是不是?”他慌忙检视她的伤口,见着纱布上没有血迹才长舒口气,“还好,没出血。”

“宝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捧起她的脸,真诚道歉。

如此一来倒是把撒谎的肖梓涵弄得不好意思,可为了不被正法,她还是强咬着牙继续演下去,“我没事,可是不要了好不好?”

“当然!”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肖梓涵难掩喜悦之情,“那咱们睡觉吧。”

看着她眼底闪过的得意,钟帅瞬时明白了她的诡计,无奈地叹口气,这小妮子是越来越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了!

望着身下蔫掉的某物,他郁结地躺下来,把她揽入怀里,郑重地宣布,“晚上先放过你,明儿继续!”

“真的要?”

“当然。你刚才不是说了,来日方长!”他笑得一脸狡黠。心话儿,“哼,看我明早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肉吃是不是?偶觉得这个应该算肉骨头了吧继续各种求啊,求收藏、求点评、求花以后还有肉肉吃的,前提是大家千万不要去打小报告话说,我的文真的不算h有木有?

5

☆、姨妈和亲妈

八过,钟团长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来日方长是真的长!因为半夜里肖梓涵被腹痛闹醒,去卫生间一看,她大姨妈竟然史无前例地提前到访啦。

换上卫生棉肖梓涵摸黑去楼下找止疼药。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痛经。年少时肖母压根没心思管她,也没人告诉她经期是有很多禁忌,所以跨过青春期这毛病愈发严重起来,落现在就演变为不吃止疼药就痛得直冒冷汗的程度。这不,短短的几步楼梯早走得她直哆嗦。寒意夹着疼意阵阵袭来,痛个没完没了。

她忍着剧痛,支着伤腿,半蹲在电视柜前拿出止痛药,可是……药盒里面啥也没有。她这才想起,药上个月就吃完,本来是想这周去买的,谁想大姨妈这个渣竟然这么不经刺激,不就个ooxx吗,都值得她老人家大动肝火,提前来兴师问罪!

肖梓涵咬着牙又翻了翻药箱,期望能找出一个有止痛成分的药来,正一个个看药品说明书,客厅的大灯“啪”地亮起。

她诧异地转过头,看到钟帅披着外套站在楼梯处,脸上是茫然之色,“老婆,你在干嘛?”

“我吵到你了?”她不答反问。

钟帅摇摇头走过来,看到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药盒时,倏地提高嗓门,“你吃药?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她收好药箱,打算熬一个晚上。

“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他着急地问。

肖梓涵支着柜子慢慢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腹就传来钻肉般的疼,一阵接一阵,如波浪席卷,闹腾得她直冒冷汗。

那发白的脸色发白和额头上密密的汗,让钟帅顿时慌了神,连忙环上她的腰,“我去拿衣服,咱去医院!”

肖梓涵捂着肚子,伸手拉住正欲上楼的钟帅,颤颤巍巍地说,“没事儿,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你肚子痛跟你姨妈有什么关系?”

本来痛得要死的肖梓涵因为钟团长这句话噗哧笑出声来,他家男人原来是个萌物!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钟帅的脸越来越黑。这女人痛得都冒冷汗了还站在这儿傻笑。可气归气,他还是轻拍她的背,生怕她笑岔了,“好了,别笑了。我去拿衣服。送你去医院!”

“老公,我是痛经,不用去医院!”她极力收住笑,可怎么憋都憋不住。

痛经?月经=大姨妈?

当钟团长把这两个毫不搭噶的东西连上等号时,脸更黑了。

他忍着怒气一把抱起还在傻笑的女人,大踏步地上楼,把她放在床上。

看她一沾到床就蜷缩着直发抖,钟帅的心都绞起来。这月经不是每月都要来的吗,她怎么痛得跟要死了一样?

“痛经要吃药吗?”

肖梓涵咬着唇点点头。

“那你吃了吗?”他刚才好像没看到。

“药没了,忘了买。”

“什么药,我给你去买。”钟帅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开始套。

“不用了!这药只有几家大药店有卖,现在大半夜的都关门了。没事儿我熬会儿,天亮了再去买。”

钟帅闻言颓败地蹲在床边,抓着她冰凉的小手直叹气。这个笨女人,这么冷的天,竟然穿那么少就下楼。

看她疼得咬牙□,他心里是又疼又急,恨不得揪出那姨妈暴扁一顿,可急归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不能帮她来例假。

正兀自苦恼,脑子里忽然蹿出个人来,想都没想就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拨过去。

电话嘟了很久才接起来,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吼过来,“你他/妈最好有天大的事儿。”

天大?他媳妇儿肚子疼还不算大?

钟帅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暴怒,一心只想帮老婆解除痛苦,于是连寒暄和道歉都省了,直接问,“宋博彦,痛经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有很长的吸气声,似乎还有磨牙的声音,半晌才传来人声,“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痛经怎么办?你他/娘的晓不晓得我昨天在手术台上待了14个小时才下来,现在刚眯着?”

“少废话,赶紧说了回去再继续睡。”钟帅望着床上发抖的女人,没心情跟铁杆兄弟贫嘴。

“我他/妈是外科,痛经是妇科的事儿!”

“你不是号称全国名医吗?连这点小病都不知道?”钟帅愠怒地反驳,随后又软下语气,“那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妇科专家痛经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宋博彦这会儿是真没睡意。他叹口气扶额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没好气地说,“屁大点毛病还问专家,我怕问了人家会笑死。”

“痛经的话中医认为是淤血不通,你给她冲点红糖水,有姜放点姜来煮最好。然后搞个热水袋放在小腹上会缓解疼痛。另外注意保暖。”

“管用吗?”钟帅不置信地问。

“基本有用,再不行就只能靠药物,不过最好不要。”

“那谢了!你继续睡吧。”

钟帅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宋博彦叫住,“三儿,谁痛经?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媳妇儿!”他啪地挂掉电话。

宋博彦对于这帮兄弟过河拆桥的德性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扔掉手机滑入被窝打算继续补眠,可刚合上眼就倏地坐起来——媳妇儿?那小子啥时候有媳妇儿了?

不行,明天得好好拷问拷问。

按照宋博彦的指示,钟帅给肖梓涵灌来热水袋,再找出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厨房煮红糖姜汤。幸好肖梓涵经常在家做饭,这两样东西还真的都有。

这是钟少爷第一次下厨房,不过人聪明有天赋,虽然不能煮出个什么花儿来,但也不会干出打翻红糖,切到手指的蠢事。

肖梓涵因为有了热水袋的作用,肚疼渐渐得到舒缓,迷迷糊糊想睡觉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姜味。她睁开眼,看着钟帅正端着热得直冒烟的小碗站在床前,见她醒来,笑吟吟地说,“来,把姜茶喝了再睡!”

钟帅扶她起来,再端着小碗斜坐在床边,然后一勺勺舀起热烫的姜茶慢慢吹温凉才凑到她的唇边,那极尽温柔的动作和十足的耐心让肖梓涵心底一片柔软,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如果爱情真是怦然心动的瞬间,她觉得这一刻好像开始喜欢上钟帅了。

直到小碗见底,钟帅才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带给她比热水袋还要舒服的暖意。

这一晚,在没有药物的辅助下,肖梓涵竟然睡了个好觉。

如果没有楼下叽叽喳喳地噪音,她可能会一觉睡到下午。

肖梓涵在模糊的谈话声中醒来,睁开眼时身边已没有钟帅的身影,她轻轻翻过身,把头埋进他的枕头,汲取专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让人安定的香。

楼下传来的谈话声时轻时响,她隐约听到的声音很像她妈,待仔细听时才惊觉真的是母亲。

她怎么来了?她爸妈是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搬进来都快一年,可他们从未踏足过。今天来必然是有事,再联想到昨日他们对钟帅的那股子殷情,一种不好的念头嗖地闪过。肖梓涵不安地坐起来,披上外套下楼。

客厅里钟帅和肖母并坐着,看着她下来,钟帅拧紧眉头快步迎上去,“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宋博彦说痛经要注意保暖。”

“你怎么来了?”她没心思在意钟帅毫不掩饰地说出痛经两个字,她好奇地是母亲怎么会坐在这里,还跟他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这孩子,我闺女家怎么不能来了啊?”肖母假笑着说,然后指指餐桌上的保温桶,“喏,还不是你爸,知道你腿伤了叫我给你送鸽子汤来!”

肖梓涵刚想说自己不要,钟帅已经拿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不容置喙地说,“先穿上衣服!”

肖母杵在客厅里看钟帅伺候着自家女儿穿衣服,最后还蹲下来给她穿袜子,心里流过一阵苦涩,她家男人要是有钟帅一半好她就是死了都值得。

穿好衣服,钟帅又是开空调又是拿毯子给她搭脚,生怕她冻着,刚消停又想起她早饭还没吃,忙出声问,“饿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

肖梓涵刚想摇头,一旁的肖母却开口了,“汤还热着,我给你乘点。”

钟帅征询地望着她,她无奈地点点头。

肖梓涵一边喝着汤,一边思忖母亲的来意,最后故意撒谎支开钟帅,“钟帅,我忽然有点饿,要你去楼下给我买碗面吧,我要排骨面。”

“好。妈你吃了没?”钟帅穿上大衣礼貌地问。

“我吃过了,你们吃!”肖母笑盈盈地回答。

看门合上,肖梓涵放下碗,冷淡地望着母亲,“妈,你有事儿就说吧。”

这鸽子汤可不那么好吃!吃软嘴软的道理落在她父母身上,百分百地灵验。

肖母看她如此直接,递给她一记白眼,可嘴上还死犟,“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啦?”

肖梓涵冷哼一声,打算下猛药,“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可跟钟帅回部队了。”

“你不上班?”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

“这样啊……”肖母若有所思,好会儿才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和钟帅就这么把证扯了,事先也没跟我们商量……”

“说重点!”肖梓涵野蛮地打断她的长铺前叙。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时候很顺很顺,可改的时候咋改杂不顺,不晓得是不是我脑子抽筋的关系大家先看着,改天我再来捉虫。继续二货的各种求……亲,不收藏也留个评,给个分行不?

☆、极品父母

吴美芬见女儿态度强硬,也懒得跟她客气,瞪着她吼出来,“重点就是聘礼怎么给?

肖梓涵早猜到母亲来访是为了钱,但她以为无外乎再加点生活费,压根没想到父母竟然想钱想到这种程度。

她冷笑着反问母亲,“聘礼?我个二婚,你还好意思叫人家给聘礼?”

“二婚怎么了,我吴美芬的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工作有工作,配他绰绰有余!”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毫不给留情地掀母亲的牌。

“当初……反正不管怎样,这聘礼他是必须给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不能白白给了他钟家。”

“你不是把我卖了一次了,怎么还想卖第二次,你真当我是货物,随你卖来卖去?”

肖母被呛声,蹭地冒起怒火,可为了钱还是强忍着,但话却开始生硬,“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反正这钱不让你出,你少操心!”

“那你想要多少?”

肖母不屑地瞥女儿,“这事儿跟你无关,我等钟帅来再说!”

肖梓涵知道母亲的脾性,她八成是想直接跟钟帅闹,为了避免她纠缠,肖梓涵只得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跟她谈,“他的钱现在都在我这儿,你跟他说也没用!”

“哟,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要抓住男人的经济命脉?”肖母冷冷地嘲讽,接着轻哼一声,“我也不要多,本来是一年一万,你27了,就给我27万,但我看他个当兵的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这样好了,你们就给我188888,图个吉利,另外生活费给我涨到4000。”

肖梓涵望着母亲涂了口红的嘴,暗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血盆大口吗?

“你觉得我们拿得出来吗?他要是真有钱,我们早就买房了,何必挤在这小窝里?”她晓之以理。

无奈肖母是油盐不进的主,“我不管,他拿不出来,就叫他父母给,总不能便宜他们。”

肖梓涵一看讲理不行,只能威胁,“给钱也行,你把现在住的房子给我腾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存钱买房!”

肖母一听要收回房子,霍地站起来,指着女儿的鼻子就开骂,“你个贱/货,那套房子是万老爷子给我们的聘礼,你凭什么要收回去?想都别想!”

“你也说是聘礼?那你现在又来要聘礼?你当我是/**还是当自己是老/鸨?卖完一次又一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反正你要么要钱,要么要房子,随你便!”

“你个白眼狼,谁把你养大的,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养我?”肖梓涵一声冷哼,“我高中后你管过我吗?我上大学问你要过你一分钱吗?如果真的要算,这些年我给你的钱早就够还了。”

肖母没想一向软懦的女儿会跟她针锋相对,可她不怕,她还有杀手锏,“哼,你嘴硬,我问钟帅要,他要是不给,我就去他们部队里闹。”

肖梓涵鄙夷一笑,“去啊,不要说你不晓得他部队在哪里,就是知道,怕你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让人给轰出来!”

肖母没料到屡试不爽的招数也不管用,气得破口大骂,“你……你个贱货,他是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帮他省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怕他不操/你是吧?……”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要不然别说彩礼,下月起你连生活都别想拿到。”她狠狠打断母亲,为她骂出的话心寒。这是一个亲生妈骂女儿吗?就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带这样的啊,如果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扑上去撕烂那张嘴。

听到女儿敢威胁自己,肖母气得抡起手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个烂娼妇,老娘骂你怎么了,打死你这个白眼狼都没人敢说我半句不是!”

肖梓涵没有躲,只是狠狠地瞪着母亲,“打完了就给我走。你要去我单位闹、他部队闹,随你开心,反正我老早被你闹得没脸,大不了我跟他随军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个白眼狼……”肖母一看事情黄了,气得失去理智,抄起沙发上的毛巾照着她抽过去。

钟帅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傻站着任由肖母抽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个傻女人抱在怀里,用背挡住抽打的毛巾,“住手!”

“住手?我是她妈,她是我生养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管儿管女?”吴美芬说完挑了钟帅没护住的地方继续抽。

钟帅气得一把钳住肖母的手,狠狠地别开,“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手上传来的巨痛让吴美芬直吸气,可嘴里还死硬,“你给老娘放开,我就打她怎么了?你屁大点团长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你去问问……啊……”

更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肖母就痛得直叫唤,她颤巍巍地看着钟帅,不懂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快被捏断了?

钟帅看肖母疼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才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侧过头来察看肖梓涵脸上的伤,那条毛巾抽出的红印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他咬着牙,压下掐死肖母的冲动,搂紧怀里的女人,轻声问,“她为什么打你?”

肖梓涵摇摇头,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楚,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她很奇怪,以前被打得再厉害她都不会哭,可在钟帅温暖的胸膛里,她竟生大哭一场的冲动,把这些年的委屈、伤心、艰难……一股脑全哭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转头瞪着肖母,“你为什么打她?”

肖母被他无形中辐射出的怒气吓到,但输人不输阵,钱字当头,也管不了太多,张口就说出,“我不管你什么人,娶我的女儿188888的聘礼一分不能少!”

“聘礼?”钟帅了悟地望着肖梓涵,温柔的光在黑眸里暗自流转,“你不想我给,所以她打你是吧?”

肖梓涵颔首默认。

“老婆,谢谢你!”他轻吻她的鬓角,然后眯着眼盯着肖母,一字一句地陈述,“原本你客气点,不要说18万,就是88万我也会给你。但是你打了我的女人,就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半毛钱!”

“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你扔出去,要么你自己走!”

肖母被他冰冷危险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栗,可她是泼妇,是无赖,这年头当官都怕无赖,她不信钟帅一个外地人敢对她做什么,于是心一横,拉开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又哭又嚎,“打死人了,快来看啊,当兵的打丈母娘啊……”

肖梓涵住是单身公寓,一楼里有7户人家,这会儿又正是饭点,好事儿的人听到哭喊纷纷探出头来,吴美芬一看有了观众,表演得更卖力,还掏出手机打给肖父,“你快点来呀,我要被这两个畜生打死了,呜呜……”

肖梓涵一看母亲贼喊捉贼,气得直喘气。她推开钟帅,冲到门口,指着母亲说,“谁打你?你不要乱说。你要哭出去哭,别在我这里演戏!”

可吴美芬压根不理会她,继续大哭,“哎呀,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女儿……”

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肖梓涵,她看看楼道上越积越多的人群,再看看嚎啕诉苦的母亲,忽地笑出来,原来人最悲哀的时候不是哭,而是笑,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命运对她的捉弄。

钟帅看她心灰意冷的表情,忙搂过她轻哄,“你上楼去,这里我来处理。”

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说,“算了,钟帅我们给她吧,给了她就当买断我跟她的关系,我不想跟她闹了……”

“嘘!”钟帅点住她的唇,轻柔地说,“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你,这里有我。你放心,我有数!你先去楼上看电视,好不好?”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一脸自信坚定的男人,他有一副宽广的胸膛让她倚靠,他有一颗成熟坚强的心脏,还有微微所说的霸气,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第一次她感受到微微常说的安全感。

她点点头,瞥了一眼还在嚎的母亲,转身上楼,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最大,把楼下的一切交给她的男人。

肖母瞄到女儿走开,便开始抽抽噎噎地跟劝她的邻居叙述当年怎么养大肖梓涵,怎么供她读书,听得不少善感的人都心酸不已,纷纷指责肖梓涵不该忘恩负义。

钟帅看肖梓涵上楼,才拿出她的手机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出来对着肖母说,“你说我们打你,我替你报警了。另外我给你联系了电视台,你在这里哭诉听众少,去电视上哭,让全c市的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儿。”

肖母一看女婿压根不怕事情闹大,心里开始没底,可嘴上还是死犟,“好啊,我要让大家评评理,你仗着是团长就打我这个老丈母娘,到底对不对,解/放/军都这样的人啊?”

钟帅冷冷一笑,轻缓地说,“你省点口水,等会儿对着镜头说!”

民警和电视台记者先后赶到,还不等钟帅开口,肖母就拉着他们开始哭诉,办事的老民警见是家庭纠纷,便劝吴美芬,“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什么好好说,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吴美芬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着,“他们打我,我要去检查!”

老民警见惯风浪,一看就知道,这老丈母娘八成不是善茬,谁打谁还不晓得。于是轻轻嗓子说,“你要查可以,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你别在这里闹,影响大家休息!”

吴美芬见民警态度不善,便拉着电视台的记者开始哭诉,“记者同志……”

正说到一半,电梯门叮地打开,肖父和两个女人疾步走出来,老太太刚扫到吴美芬,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扯过还在叽里呱啦的吴美芬,照着她的脸抽下去。

“啪!”巨大的声响一听就知道用尽全力,吴美芬被扇得晃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猜猜,老太太是谁hoho本来是写好给聘礼的,但应大家要求,决定不给了所以这章几乎重写的下章会揭秘。另外,小秋觉得虽然大家一致认为要虐父母,可是毕竟是长辈,不太好过分虐,只能假借他人之手了。同时我觉着,不管不问是最好的虐不过,偶已经帮恶毒的肖母想好结局了,一定死虐她,天不收拾她,小秋来继续各种求啊……

☆、惊天真相(含入v公告)

“妈你疯了,打我干嘛?”吴美芬捂着脸,朝着老太太吼。

被称作妈的人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楼梯间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边打边骂,“我疯了?再疯都没你疯!”

吴美芬被打得像只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左蹿右躲,可老太太的扫把像是认准她一般,她藏到哪儿,棍子就跟到那里,最后她只得抓着吴母的手,朝着站在一旁的肖父大吼,“你个死鬼,看着我挨打,还不过来帮忙?”

老太太转过头瞪着肖父,中气十足地骂道,“你有胆过来试试,我连你一起打,打死你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的爹妈。”

吴母毕竟上了年纪,和女儿抢了一通扫帚就累得直喘气,一旁的儿媳妇连忙过来扶着她,“妈,你不至于跟他们见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摆摆手,指着已躲在丈夫身边的吴美芬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老话说,虎毒害不食子,畜生对小崽子尚有哺乳之情,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口口声声说卖房辛苦养大女儿,你就不怕阎王爷听到,死了都绞烂你舌头?”

“那房子是小涵爷爷留给她的,结果被你们一个滥赌鬼,一个大嫖/客败得精光。你们养她?从小到大你俩谁管过她?10岁的孩子就要洗你们两个懒鬼的衣服,洗不干净还要挨打挨骂!”

“她发奋读书,成绩好考上省高中,你们就为了拿卫校奖励的一万块钱竟然不准她去报名。孩子想读书,你们不给钱她只能自己挣。暑假里在水产市场做小工,帮人家剥生蚝、剪虾仁,手都泡烂了才赚到1500块。就这样的辛苦钱还被你俩不要脸地偷走,她哭着找她大舅想让你们交出来,你们不还不说,还冤枉她撒谎,打得她两天都下不来床,身上的淤青一个月还没散下去。”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诉女儿女婿的罪恶史,听得旁人纷纷生出怜惜之情,而钟帅更是死死咬着牙,捏紧拳头,努力压抑拆了肖父肖母的冲动。

吴母接过媳妇递来的纸巾擦擦眼泪继续说,“我们小涵命苦,摊上这样的父母,但她争气,考上名牌大学。她去念书的时候我就叫她一辈子别回来,这样的父母不值得尊重。可她傻呀,心眼儿好啊!毕业的时候,这个谎话精竟然骗她说自己得了乳癌,要死了,要小涵回来,这傻丫头顾念亲情就回来。”

“什么乳癌啊?其实是她拿着小涵的照片到处去相亲,被好几个有钱人看中,她怕金龟婿跑了,才设个圈套骗孩子!”

听到这里,连两个民警都忍不住狠瞪缩在电梯口的男女,这简直是一对人渣嘛!

“为了逼她嫁给万家的小王八蛋,你们去她单位闹,找领导、找同事,要跳楼,要上吊的,结果呢……害苦了孩子!”

“现在小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珍惜她的,你们又来闹。我晓得,肯定又是来要钱吧?哼,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从今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打小涵的主意,我就是拼死这条老命也先把你们两个畜生打死。现在,你们给我滚!”

吴美芬还想说什么,可是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嚷嚷,“快走吧!”还有人诅咒,“这种人不得好报,小心出门撞死!”见群众倒戈,形势大逆转,她只得拉着肖父灰溜溜地逃走。

看四周的人都散去,老太太才拉起记者说,“姑娘,今天的事儿别上电视,我想给外孙女留点面子,行不?”

小姑娘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拍摄,最后还对着身后沉默的钟帅说,“你老婆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钟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刚才外婆的话就像子弹,一粒粒打在他的心里,炸出千疮百孔,痛得他呼吸都难受。

送走外人,钟帅才把外婆请进屋子,不好意思地说,“外婆今天麻烦您了。”

吴母叹口气,对着楼梯口的肖梓涵招招手,“小涵,到外婆这里来!”

老太太摸摸她脸上红肿的伤痕又气又心疼,“你妈又打你?你傻啊?不能换手还不会躲吗?”

“外婆,我没事。”肖梓涵抓着外婆的手,努力扯出笑容。

老太太红着眼眶望向钟帅,轻声问她,“告诉外婆,他对好吗?”

肖梓涵点点头。

“那跟他走吧,走得远远的,这里没啥好留恋的。”她用力握住外孙女的手。

“谁说的,还有您、舅妈、大舅……”肖梓涵不会忘记他们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养育和教导,他们给了她缺失的爱,教会她什么是爱和宽容,舅妈给她织的每一件毛衣,舅舅给她开了十年的家长会,外婆顶着烈日守在考场外给她送的绿豆汤……她怎么能舍得下?

“傻丫头,外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你守着我干嘛?再说有你舅舅舅妈在,他们会照顾我。我想你也可以去看你啊!”

“外婆,您别说了。您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走。再说您不是跟我说过,父母子女都是有今生没来世,我要是真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你呀,就是太心软,才被你妈捏着,我今天能帮你打退他们,指不定明天又整出啥幺蛾子来。”

看肖梓涵还是摇头,一旁的舅妈再看不下去,拉拉婆婆的手迟疑地说,“妈,咱就告诉小涵吧,她大了有权知道。”

“舅妈,告诉我什么?”肖梓涵诧异地问,心里闪过不安的念头。

见外婆和舅妈一味沉默,她更急了,摇着外婆的手说,“外婆,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什么事儿?求您告诉我好不好?”

钟帅看她说话都颤抖了,连忙抱住她,“小涵,你别紧张。”然后侧过身子望向舅妈,“既然你们想瞒就瞒得死死的,这样开了头,又不告诉她,不是诚心让她难过吗?”

舅妈撇开脸,躲避钟帅紧迫的视线,拉着婆婆的手求助。

吴母看看三人,再看看肖梓涵脸上的伤,半晌才长叹口气,“你舅妈说得对,你大了,有权知道你的身世。其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猛地击中肖梓涵的脑袋,撞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喉头泛出铁锈般的血腥味,隔了很久,她才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来,“外婆,你开玩笑的吧?”

望着一脸苍白,嘴唇颤抖的外孙女,吴母实在不忍心讲下去,可一想到正是由于他们的隐瞒才让这孩子白吃这么多年的苦,还是一狠心掀开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吴美芬和肖父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检查后才得知肖父患了严重少精症,两人跑了许多大医院,医生无一例外都说生育希望渺小,只能等待奇迹。

当年吴美芬是想过要和丈夫离婚的,但吴家却觉得因为生不出孩子就离婚有欠厚道,所以建议他们去领养一个小孩。而肖父怕别人笑话他无能,连个孩子都生不出,就想出个主意,让吴美芬装怀孕到娘家保胎,等孩子满月后再带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以为肖梓涵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肖梓涵近乎呆滞的听完外婆的讲述,眼里满是空洞和绝望。以前她总觉得有这样的父母很惨,殊不知还有更惨的,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个不被祝福和期盼的生命,或许还是一个充满仇恨和罪恶的孽障。

肖梓涵忽然觉得好冷,那种冷是数九天被扔到冰渣子里的透心寒,连血液里都融进了寒气,让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地打架,手脚也不听使唤地哆嗦,似乎连骨头缝之间能敲出乒乒乓乓地声响。

钟帅见状,连忙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嘴里一直重复,“没事儿,我在这儿!”

看到这一幕吴母和舅妈禁不住掉下眼泪,她们这是造哪门子的孽啊!

“小涵……”吴母担忧地望着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就被钟帅生硬地打断,“够了,你们走吧,别再说了。”

这句低喝却激醒了意识模糊的肖梓涵,她猛地推开钟帅,执拗地盯着外婆,问出心中的疑问,“既然他们不打算好好对我,为什么要领养我?”

外婆张张嘴,犹豫地望向钟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

肖梓涵看看外婆,再怔怔地凝视着钟帅,祈求道,“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凭什么那么对我,没有人要求他们领养我,他们要是觉着我是负担,可以把我再扔掉,反正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

钟帅看她声音都哽噎却死活不肯掉眼泪,只得握紧他的手,用眼神暗示外婆讲下去。

吴母叹口气,捏紧拳头说,“你还记得八岁的那年你妈被皮筋绊倒的事情不?”

肖梓涵点点头,她当然记得,盆骨上的骨裂就是那时留下的。她记得当初母亲被拴在两棵树之间的皮筋绊倒了,父亲从医院回来就甩了她几个大耳光,后来还暴戾地把她整个人举起来摔在地上,如果没有爷爷及时赶到,她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

事后她疼得缩在爷爷的怀里反复地解释,那根皮筋不是她栓上去的,爷爷只是摸着她的头默默掉眼泪,最后把她送到外婆家养伤。可是,这跟他们如此对自己有何关联?不至于摔了一跤就记恨她这么多年吧?

大舅妈见婆婆说不下去,忙接过话来,“你妈当初怀孕了,结果因为那一跤,孩子没保住。”

肖梓涵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舅妈,“那个皮筋不是我栓的,我也没有跟他们一起玩。”她清楚地记得,那天爷爷一大早就带着她去姑婆家装水管,回家时姑婆还给她买了一大把薄荷糖。

外婆红着眼颔首,徐徐解释,“你爸妈不是怪你害她摔倒,而是恨你占去户口上的名额!”

原来当年抱肖梓涵回来时肖爷爷就通过关系搞到了准生证,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亲女儿”。谁想8年后吴美芬竟然奇迹般地怀孕了,这下肚里的孩子却成了超生儿,为了防止被计划/生育发现拖去引/产,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想等到肚子大到遮不住了再偷偷躲到外面去生,不料发生那样的意外。被绊倒后吴美芬怕被发现超生坚持不肯去医院,找来医生在家保胎,可最后孩子没保住还导致大出血,送到医院时差点连命都丢掉。因为严重创伤,医生说她很难再生育,而最让夫妻难受的是,死掉的孩子还是个带把的。

听到这里,一切疑惑都解开了。她小时候动不动挨打,父母一切向“钱”看,自私自利地压榨她,不顾她的幸福当她是摇钱树,对她恶毒肮脏的咒骂……都是因为他们是怪她这个“外人”占用了亲生孩子的准生条件,害得他们无亲生孩子送终、害得肖家断子绝孙。

在他们眼里,她是罪人,欠他们的,也欠肖家的。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会对一个罪人生出半分仁慈?可是她错在哪里?如果可以,她宁愿饿死在街头,也不要做这样一对没有半分人性的父母的孩子,她罪在哪里,说到底不过是他们的虚荣害了自己。

“哈哈哈……”肖梓涵扶着额头忽然大笑起来,她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大姨妈又开始疼起来。

这他妈是在演电视剧吗?还真他娘的狗血!她这辈子竟然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比十点档的家庭版台湾剧还要雷。

“小涵,你别这样,要怪就怪外婆……早点告诉你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吴母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臂,眼里全是泪。

舅妈看婆婆泣不成声,连忙劝,“妈,你血压高,可千万别急。”说完又侧过头劝肖梓涵,“小涵,当初我们瞒着你是不想要你知道后有yīn影,没想到你爸妈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结没解开,反而变本加厉……你也不能怪外婆,真要恨就恨舅妈吧!”

肖梓涵摇摇头,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恨。外婆、舅妈从没把她当过外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肖梓涵。她只怪自己命不好,只恨上辈子造孽太多,老天爷这辈子来收拾她。

“小涵……”外婆哭着一声声叫她的名字。

肖梓涵没有理会,木木地站起来,缓步走上楼,“你们走吧,我累了,想睡会儿。外婆也该回去吃药。”

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舅妈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婆婆,“妈咱走吧,让她静静!”

老太太点点头,拉起钟帅的手,“孩子,我看得出你疼她,把小涵交给你,我也放心啦!你帮我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我最疼的外孙女。”

钟帅点点头,徐徐地承诺, “你们放心,我会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

送走外婆,钟帅到卧室就看到肖梓涵双手勉强地抱住膝盖,头深深埋在里面一抽一抽地笑,眼睛里看不到清亮,只有绝望和孤苦无助。

他快步走上去死死抱住她,低喃着安抚,“没事儿,有我呢!”

她笑累了,开始哭,眼泪汹涌地落下,很快就打湿了胸前的毛衣。

钟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紧她一遍遍地重复,“宝贝,没事儿,有我呢……”他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只得低下头去,寻到她冰冷的唇瓣,轻轻吻住,温柔地舔舐。

她在干燥温暖的薄唇下渐渐忍住抽噎,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抵着他的唇呜咽,“钟帅,求你,千万、千万不要骗我!”

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一紧,因为闭着眼睛,所以肖梓涵没有看到抱着她的男人眼底弥漫开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亲们,本文要v了,入v当日三更,入v后会争取日更,假期双更,有肉有汤有骨头。小秋坑品有保障,放心跳坑!这篇文不长,有能力买v的亲们,希望你们继续支持秋秋,我会一如既往写好小说。当然我也知道会有一部分亲会离开,但是还是感谢你们支持小秋写到现在,谢谢你们一路相伴!其实,能v,小秋好激动有木有?还记得收藏破50的时候,偶屁颠颠地轻朋友去大吃了一顿。那时候300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数据,但今天它成为现实,so,要谢谢所有收藏的亲们。虽然这不是秋秋的首作,但严格意义上这篇是秋秋入驻晋江来的第一篇小说,花了心思去写,也受到了众多亲们的大力支持,和很多中肯的意见建议,帮助我提高和改善全文,再次鞠躬感谢。爱你们,继续各种求,再加一个求请喝奶茶,谢谢。哈哈!话说这章是大纲外再加进去的,小秋在想是不是很狗血可这样,似乎可以解释为嘛极品父母如此对小涵涵!哎……

☆、我只有你

那天过后,肖梓涵的反应让钟帅很是吃惊,好吃好喝好睡,一切都很正常。仿佛在关键时刻,突然有一个异常强大的肖梓涵站出来掌管着一切,可这种正常恰恰表现出她的不正常。在这样一个惊天的身世背后,是个男人怕都扛不住,何况是她?

不过让钟帅唯一欣慰的是,她终于肯乖乖谨守他从宋博彦那里要来的经期“十不准”:不准受凉,不准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不准吹风……连她一度严重抗议的不准洗头洗澡都严格遵守。

钟帅不想她刻意压抑,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最后只得静静地守着她,细心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就这样一直到大姨妈打道回府那天,钟帅看她欢欢喜喜地拿了衣服冲进浴室,那颗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心里暗自揣测,或许她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又或者她也有同样的想法——这样的父母无胜于有!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肖梓涵已经闷在浴室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钟帅细想才察觉里面的水声似乎一直没有停过,就算她五天没洗澡,也不至于要刮掉一层皮吧?

不安的念头闪起,他霍地站起来,刚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肖梓涵。

他猛地冲上去关掉水龙头,低声咆哮,“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可手一触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哪里还舍得再骂半句,只能三下五除二地用浴巾擦干她的身子,抱着她回房间。

钟帅把她放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把她裹住,再打开空调,直到她的身子不再发抖,他才安下心来,愠怒地问,“你是诚心让我不好过吗?”

肖梓涵咬着唇摇摇头,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她没有,正因为怕他难过,她才躲在水声下偷偷地哭!

钟帅长叹口气,大掌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可她的泪腺似乎格外发达,他越擦越喷/涌而出。他没有法子只好学着上次一样吻住她,可唇刚贴上那湿润的唇瓣,就被她死死地咬住,还主动伸出丁香小舌引/诱他去吸/允。

这从未有过的主/动热/情让钟帅一惊,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拉开,迟疑地叫唤,“宝贝?”

肖梓涵没有说话,双手抓下他的大掌贴上自己的丰/盈,接着脑袋一偏,湿/热的唇便顺着他的耳垂、侧颈一路舔/吻到喉结……

她的动作很生/涩,谈不上任何技/巧,但对钟帅来说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他低/吼一声,接手主控权,左手用力握住她的丰/盈,右掌挑起她的头,一口擒住她娇/嫩的唇瓣,灵活的舌深/入她滑/腻的口中,翻/搅柔/嫩的舌,汲/取她的香甜。

比起以往,这次的吻格外火/热缠/绵,格外煽/情。让肖梓涵发出轻轻地颤抖,喉间吟/出轻微的呜/鸣。

她做出了更大胆地举动,柔荑沿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身躯游走到腰/间,解开他的皮带扣,拉/下拉链,再放肆地握/住他高高翘/起的巨/大。

“哼啊……”冰凉覆上火热带来的刺激让钟帅禁不住低/吼。他一把捉住那调皮的小手,低头狠狠咬住早被他玩/弄得挺/翘的蓓/蕾,灵/巧的舌拨/弄着殷/红的凸/起,诱/哄它们为他尽情绽放。

“嗯……”肖梓涵在他灵巧的挑/弄下发出难/耐的轻/吟,身子软得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钟帅、钟帅……”她深情地叫唤他的名字,柔情百转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恐惧。

他的心跟着她的呼唤一颤一颤地疼,说不出来此刻是何种心情,最后只能轻咬着她的耳垂,将她压向自己,品尝着她的颤/抖,一声声重复,“我在这儿……”

肖梓涵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渴望/钟帅的占/有,连日来拼命压抑的绝望和无助成长为一个强大的恶魔,不断地啃/噬着她。

“钟帅,要我!”她难/耐地挺起腰隔着裤子磨/蹭着他的火/热。

钟帅迅速解开裤/头,释放昂/然灼/热的欲/望,再以欲/望的前端揩/取温/润的春/潮,而后缓慢地分开她的花/瓣,灼/热巨/大的欲/望顶开窄/小的花/径,带着热/烫与充/实一冲到底,深深潜/入紧/致的体内,被她桎/梏包/裹……

“哦……”他吼间发出一声低/吼,腰/间一沉,用力贯/穿她娇/嫩的花/径,展开有力的律/动。

“啊……钟帅……”

“老婆,我在这儿!”钟帅用力稳住她的纤腰,狠狠地推开花/径紧/窒的束/缚,轻轻抽/离,用力捣/进,每一次都深/入到身体的最深/处,引发她的求/饶。

“老公……不/要,太深/了!”她扭着身子躲避他的顶/撞。

这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娇/嫩的甬/道发出更快/速的收/缩,引来身上的男人更勇/猛地抽/插,硕/大的坚/挺硬是挤进体内闭合的花/蕊。

“痛……顶/到了!不、不,我/不/行了……不/要了……”又痛又酸的感觉带给肖梓涵颤/栗的快/感,让她难受又舒服得蛲首乱摇,指甲滑过他的背脊,留下深深的抓痕。

“还不够!”他嘶/声,提起她的双腿挂在手臂上,再用尽全力顶/开那紧/闭的小口,享受着桎/梏的快/慰。

“啊!”快/感如火花一般在身体里流/窜,肖梓涵高声娇/喘,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钟帅望着身下爆/发的女人——双唇微/颤,乱了的气息里全是温暖的芳香,高/潮中的花/径更是频/频紧/缩,将他包/裹更紧。

“舒服了?那该我了,老婆!”他粗/声宣布,拔/出那还未释/放的硬/挺,再把她反转过来,将娇小的身躯轻压在柔软的床上,黑眸锁住她春/潮泛/滥的花/穴,一个挺/身又让欲/望深/埋/进她的体内。

“不/要!”这个全新的姿/势让肖梓涵颤/抖的低/喊,完全不知所措。

“别怕,跟着我。”他粗/哑的说道,拉过她纤细的腰,将她扯得更近,热/烫的巨/大欲/望再次展开凶/狠的连/连击/刺,嵌/入柔/嫩花/径的最深处,在那儿烙下他的印记。

她无意识的回应,全身酥软,使不上力气,只能死死揪着床单,那一下下硕/实坚/挺的摩/擦撞击让她不停地娇/吟、求/饶。

记不清有第几次欢/愉累积爆发,她只觉得到最后连叫唤都没有力气,只能像个猫咪一样低/呜,感受他进得好/深、好/深、好/深,像是嵌/进她的骨血,也填满她内心的空/虚。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涌/起、凝/聚,猛/得像烟火般爆/发,终于她听见钟帅吼间发出小兽似的低/咆,欲/望胀/满她的花/径,释放热/烫的精/华,把她再一次推上至高的封顶!

失去他的掌控,肖梓涵颓然地倒在床上,趴伏在枕头上重重地喘/气。

钟帅的手覆上她的纤腰时,她带着哭腔求饶,“不、要!”

他无奈地笑笑,知道她肯定被累坏了。

钟帅一把抱起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带着拨茧的大掌温柔地轻抚那柔/嫩的雪背,不带一丝情/欲,只有怜惜和贴心,“乖,睡一会儿!”

高/潮后的余/韵本使得她昏昏欲睡,可趴在钟帅的胸口,那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却让她一阵温暖,连日来的无助似乎一点点被驱散,她曾惊恐地发现天大地大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可这一刻她却明白,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她闭着眼搂紧他的脖子,对着心脏的位置,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我就只有你!”

虽然说得很小声,但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因为他也紧紧地环上自己,郑重地承诺,“定不负卿意!”

第二天钟帅陪着她在“坐下”约见了肖母。

肖母还以为她主动邀约是最终妥协要给聘礼,所以一进门就端着长辈的架子,冷冷地嘲讽,“哼,不是说不想跟我们谈吗?”

肖梓涵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过了今天怕是不再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肖母被她异常的语气搞得莫名其妙。

“妈……哦,不对。你不是我妈!”

吴美芬蹭地站起来,惊恐地望着肖梓涵,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又觉得说漏了嘴,忙坐下来,欲盖弥彰地解释,“你别听人家胡说!”

这样语无伦次的话早已印证外婆所说非虚。肖梓涵摇摇头,吸口气缓缓地说,“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谈几件事,你知道我亲生父母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美芬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猜到你不会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能把我扔掉的人我也不想找他们。”

话虽说得轻松,可脸上还是滑过一丝难过。钟帅见状在桌下捏捏她的手。

她侧过脸对他笑笑,长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徐徐地说出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这里面有30万,密码是六个零。”

吴美芬盯着桌上金灿灿地卡片,迟疑地问,“你给我们的?”

“对。就当是谢谢你们多少赏了我一口饭吃。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吴美芬一听,激动地又站了起来,“什么?30万?你就想断绝关系?想都别想!”

肖梓涵拧着眉盯着对面这个她叫了27年的妈,暗嘲自己的异想天开,她原以为吴美芬至少会舍不得这些年的感情,殊不知在金钱和仇恨面前,27年的养育之情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她鄙夷一笑,轻声说,“我有一万个办法跟你断绝关系,到时候不要说30万,30块你都不要想得到,只怕怕你们会无家可归!”

看吴美芬面露犹豫,她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下,然后指指桌上的卡,“你要还是不要?”

眼看摇钱树没了吴美芬又气又急,她习惯性地扬起手就想甩肖梓涵一耳光,可刚抬起就被钟帅紧紧地钳住,那生硬的力道痛得她连连嚎叫,“啊,好痛!”

“我说过,不要再碰我的女人!拿着钱给我滚,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钟帅甩开她的手,低沉地警告。

吴美芬痛得一脸惨白,虽然心有不甘,可骨子里却非常惧怕钟帅,只得抓起桌上的卡逃命似地离开。

直到她走得很远了,肖梓涵才倒在钟帅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钟帅,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傻瓜,你还有我!”他轻拭她的泪水,温柔地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有肉有骨头吧,小秋终于让帅帅体验了一把非传统位置了,哈哈哈

差点没把我写得吐血

希望不要被锁,被黄牌

亲们,继续各种求啊……

☆、又一个炸弹(二更)

自从见过吴美芬后肖梓涵对于自己的身世算是暂时放下了,不过她却渐渐发现自己越发依赖钟帅,而他倒好,非但不厌烦她的黏糊,还怎么宠怎么来,半分不客气,大有把她娇惯得无法无天的态势。

这天她洗完头发出来,钟帅捏捏她被蒸汽熏红的脸颊抱怨,“下次不准洗那么久,对心脏不好,晕过去了怎么办?”

说完把她摁在床上,先拿大毛巾轻柔地擦拭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接着用吹风机细心地给她吹干。

那像模像样的动作让肖梓涵忍不住好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吹头发?”

“没有,我小时候养过一条雪纳瑞,常帮它洗澡。”钟帅一本正经地回答。

“感情你把它当成小狗了?”

“你哪有小狗乖,小狗洗好澡还知道把身上的水甩干,哪像你滴着水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不对呀,这话怎么听着是说自己还不如小狗呢?

“哦……你骂我!”她气鼓鼓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老婆,别乱戳!”钟帅捉住她的手指,徐缓的说道。灼/热的视线从软/嫩的小手挪移到她的脸上。那幽/暗的眸光让她心头一热,粉脸蓦地变得嫣/红。经过这些日子,她早能看懂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这是他动/情前的征兆。

“哦!”她连忙想抽回手,躲避那热烈的目光。不奈黝黑大掌却倏地一翻,将她整个手腕都擒住。

钟帅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梓涵摇摇头,他热/烈的目光令她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过往亲/昵的画面在脑子里忽闪忽现,她觉得好像有些呼吸困难。

“因为那会让我想/要你!”钟帅坦白地宣告,然后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手指传来的湿度和温度让肖梓涵羞极了,要不是手还被他握着,她早就拔腿开溜了.

她的羞/赧取悦了钟帅,他邪恶地舔/弄着她的手指,像是在品尝最美味的糖果,还故意发出噗、噗、兹、兹的声响,直到她喘、息着瘫在他怀里,他才满意地把她压进柔软地床垫,讨回她昨晚欠下的债。

被推上顶峰的瞬间,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嘎地说,“老婆,我说过我会收利息的!”

休假在家的日子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起买菜、做饭、打扫屋子,或窝在沙发上看一部部老电影……一切都很惬意,当然,如果真的有什么不适那就是她有些消受不了某人据说已经很节制的某项需求。

这不吃着吃着饭她又被某人拖到床上去了,一顿揉圆搓扁后,团长大人就像一只餍足的狮子,砸吧砸吧嘴,“老婆,我们下次还吃虾!”

刚刚被折腾了两次的肖梓涵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心底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给这家伙烧虾了。

刚才她不过是在吃虾时吸了一口上面的茄汁,这色狼非要说她诱惑他,扑上来就是一顿啃吻,啃着啃着就被吃了。

看她累得够呛,钟帅也不再说话,只是轻抚她的黑发,“再睡会儿,晚点起来吃东西。”

肖梓涵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窝在他胸口,听着那规律又强劲的心跳声渐渐进入梦乡。正睡得舒服,楼下猛地传来刺耳的铃声,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心砰砰直跳。

钟帅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是我的电话。”

肖梓涵缓缓神,从他身上翻下来,卷了被子准备继续睡,可一睁眼就望见钟帅如临大敌的表情。

“怎么了?”她问。

“没事儿,你继续睡。”他掖掖被角,套上裤子下楼。

肖梓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这两个多星期来,他的电话似乎从没响过。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闪过,睡意瞬间消失,她叹口气,套了衣服起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里钟帅刻意压低的声音,“您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就这态度!”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钟帅的语调忽地变了,变得嬉皮笑脸,好像不正经又特别严肃,“我当然认真的,我不认真能跟她结婚吗?再说了,您不是一直催着我结婚吗,现在给您找了媳妇儿又不满意,还真难伺候!”

听到这里肖梓涵算是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在和父母打电话,而且她的公公婆婆似乎不太满意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媳妇。

肖梓涵正踌躇着要不要下去,钟帅的语调蓦地又变了,是正儿八百的严肃,甚至是惧怕,那样子就像是被训话,对方不知说了啥,只见他眉头越来越紧,很久才勉强答应一句“好!”

挂掉电话钟帅摸着下巴深思,一转身才察觉傻站在楼梯口的女人,看那神情,估摸是听明白他刚才讲的话。他苦涩地笑笑,张开手臂,示意她走下来,“我吵到你了?”

肖梓涵摇摇头,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钟帅,你爸妈是不是不接受我?”

钟帅把她拥紧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小涵,他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结婚的消息!”

“你没告诉他们结婚的事?”

“嗯。”

“为什么?”

“我不想咱们感情还不稳定的时候就曝光死!”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好多问题,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钟帅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出,“我的家庭比较特殊,他们的想法也很特殊。”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糊涂。

钟帅没有回答,而是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转台,最后终于停在某个综艺频道,指着里面的人问,“小涵,你认识她吗?”

肖梓涵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画面上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女歌唱家,她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见她一脸茫然,钟帅苦笑着说出,“她就是我妈!”

肖梓涵的下巴掉了!惊掉的!

好久好久她才听到自己明显颤抖的声音,“钟帅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仔细看看我俩是不是很像?”

她瞅瞅电视上端庄的女人再瞄瞄一脸认真的男人,惨了!真的越看越像,特别是嘴巴和下巴,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从前怎么就没觉着呢。

“可是……”她再看看荧幕上的女人,忽而怔怔地瞪着他,“你骗我,你答应过不会骗我的!”

钟帅早就猜到实情公布那天她会生气,可看她急得红了眼眶,转身欲走,吓得他连忙抱住她,不停地解释, “对不起,你听说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小涵,我求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当初我没说是不想给你负担,怕你顾及我的家庭不和我结婚。”

看怀里的人不再挣脱,钟帅一鼓作气继续说,“那天你要我不许骗你,我已经想告诉你了,可是那时候你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刺激你。但我发誓,我真的打算这两天就告诉你,真的……老婆,你原谅我好不好?”

肖梓涵舒口气颔首,想想他的解释不无道理,可脑袋被他家世这个重磅炸弹炸成了浆糊,完全无法消化那个女人是她婆婆的事实,难怪他说自己家庭特殊,还真的是特殊。不对,那是他妈,那他爸呢?她好像记得这歌唱家的老公也是个啥领导。

她捉住钟帅的手,紧张地问,“你爸是谁?”

“钟慕远!”

“干嘛的?”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钟帅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轻颤,犹豫着该怎么说。

“你不用回答了,我想起来了。是钟部长?”她绝望地说。

难怪这名字这么耳熟,感情是分管他们金融线的直属领导,他们传阅的红头文件里常有他的讲话,总行网站领导到访的信息栏里偶尔也会出现他的名字。

这样的家庭真的是够特殊!她忽然明白了钟帅从开始就死瞒住的原因。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这样显赫的家世,打死她都不会答应嫁给她。

怎么办?现在准公婆似乎还不喜欢她,原以为嫁给钟帅是找到了幸福,谁晓得一如侯门深似海,前面不晓得多少荆棘、倒刺等着她踩呢?不要说她的出身配不上这样的达官豪门,单是她离过婚的事儿就足够让许多父母无法接受,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家庭。

一想到钟帅为了她跟家里闹别扭,她就有深深地负罪感,也生出放弃的念头。

“钟帅,要不……”

“你想都不要想。”像是看清她内心的挣扎,钟帅一口打断她的话。

“打消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眯着眼,低声警告。而后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老婆,你忘了咱们说过以后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你这么轻易就想放弃我,是诚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肖梓涵摇摇头。

“那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肖梓涵继续摇摇头。

“那跟我回家见见他们,也许见了你他们就喜欢了,至少我奶奶肯定很喜欢你。”

肖梓涵想了很久,才点点头。

“小涵,你答应我,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能轻易生出分开的念头。”他凝视着她,急着要一个承诺。

她抬起头,在那幽深的黑眸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惊慌,就像当初他求婚时一样,满满地叩击着她的心脏,让她郑重地承诺,“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好累啊。这章至少有肉汤吧

亲们,小秋做主让小涵涵轻易原谅钟团长了

下章见家长,哎,高干不好嫁,不是要虐女主,真的不是啊……

三更会在晚8点前上去。小秋要累死了,让我睡去吧

亲们,你们要继续支持,留评、撒花啊!

6

☆、 (三更)

c市飞北京的航程不过短短三小时,肖梓涵却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厕所,以至于空姐都忍不住问,“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合上厕所的门,摇摇头。深吸口气,缓缓走回座位。她没有不舒服,只是很紧张。

见她回来,钟帅连忙拿掉椅子上的外套,贴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再把手中的杂志递到她面前,“宝贝,这款表好看吗?”

“嗯。还好”肖梓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随口敷衍。

“喜欢吗?”钟帅又问。

“嗯,喜欢!”她木木地回答,焦距压根不在杂志上。

“那我买一块送你!”

“好!”

“好?真的好?”钟帅微微提高的音量终于唤回她的注意力。肖梓涵呆呆地望着他,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里的杂志,汗!精致的广告上俨然是一块运动款男表,这家伙又挖坑给她跳!

钟帅见她只是递来一记白眼,知道她是在担心见家长的事,便握着她的小手摇来摇去,“老婆,你不要不理我嘛!”

这男人竟然在和她撒娇?谁说撒娇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换做男人不是也一样。肖梓涵无奈地笑笑,覆上他的大掌,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有点?是很多点吧!钟帅摸着她手心里的汗腹诽。可嘴上还是极力安抚,“别怕,有我呢!”

不怕,不怕才怪!

昨晚她洗好脸才发现新买的沐浴露还在楼下,于是裹上浴袍出去拿,就这样听到了他与家人的电话。

他严肃地反问,“您不让她进门,那我回来干嘛?”

“她是我老婆,我不护着她护着谁?”

还有她从未听过的娇态,“奶奶,他们不让我带您孙媳妇儿回来见你。”

她自然明白钟帅挑她洗澡的时候才打电话的原因,既然他有心护她安好,那她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肖梓涵凝视着身旁的男人,用力回握他的手,“钟帅,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或许她没有必胜的决心,但因为是他所以多出一份战斗的勇气!

飞机顺利落地首都机场。刚下飞机,钟帅的电话就响起来,“刚到,你在哪里?”

“t1出口是吧?好,我拿了行李就过来。”

“有人接我们吗?”肖梓涵听对话,猜对方是接机的人。

钟帅从传送带上拎下行李,牵起她的手笑笑,“别紧张,只是个朋友,你见过的,就上次在北京遇到那个。”

“哦!”她想起来,那个男人有双好看的桃花眼,直飞云鬓。

他们刚出机场男人就迎上来,见着她甜甜地叫了声:“嫂子好!我是周延。”

肖梓涵礼貌地微笑,算是打招呼。

上了车,周延倪了一眼后排的钟帅,“哥,回宅子还是?”

“回宅子!”

“好。”透过后视镜,周延望着他们交握的双手苦笑。哎!是得握紧点,待会儿不晓得有多少人等着拆散这对鸳鸯呢。

周延没再说话,倒是钟帅问她,“怎么样,跟你读书的时候一样吗?”

她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在这里她拥有最开心的四年大学生活,也是在这里她丢失了曾经的美好,而今天,这里将有一场硬战等着她去打!

她下意识地握紧钟帅的手,感受来自他手心的温暖和力量。

“还有一会儿才到,你先眯一下!”钟帅揽过她的身子,轻拍她的脸。

“嗯。”她把头靠进他的肩窝,车厢内安静的环境和钟帅有节奏的拍抚让她生出困意,最后竟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过她没想到钟帅家有这么远,她一觉醒来,车居然还行驶在路上。她揉着眼睛,望着路两旁越来越少的建筑,开始怀疑他家是不是住北戴河时,车竟驶入一处绿树丛荫的地方。在北京混了4年的肖梓涵第一次发现重度污染的首都还有环境这么好的一地儿!

正欣赏四周的景色,车忽地在一个哨卡前停下来。周延从车内拿出一张卡递给警卫,那道紧闭的铁门才缓缓启开,车子再次滑入更清幽的地方。细看她才发现,那郁郁葱葱的绿中竟掩藏着一座座小院子,独门独户,私密性极强。在这么一个寸土寸金、pm2.5严重超标的地方,这样的房子绝不是钱能买到的!

真他妈是特权阶级,肖梓涵暗自腹诽。压根没想到自己即将,不,是已经埋入特权的行列!

一个转弯,车倏地停在一座红墙三层小楼前。

“到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嗯,到了!”钟帅拉着她下车,接过周延手里的行李,“小六,谢谢了!进去坐会儿吧?”

周延笑着摇摇头,“不去了。我得回家一趟。估计已经有人向我娘报告看见我车了,你领着嫂子先进去吧。”

他有预感钟家已摆好鸿门宴,他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钟帅点点头,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箱子往院子里走,刚走出几步,就被肖梓涵死命地拉着。

“那个……”她咬着唇犹豫不决,半天才问出来,“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妥?”

钟帅嘴角噙着笑微微挑眉,“没有,漂亮极了。宝贝,别怕,有我呢!”

“可是……你爸妈……要不你先进去。”

钟帅低笑着轻轻抱了她一下,“老婆,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你要是不进去,那我就陪你在这儿站着!”

肖梓涵见他一脸坚定,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勇气。不就是见家长嘛?就当是来面试得了,想她好歹连续四年获得全省系统优秀hr称号,论沟通还不是他们做hr的强项。

思及此,她捏捏拳头,用力地吸口气,昂首阔步地跟着钟帅走向大门。

钟帅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个50来岁的妇女,见着他们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开心的表情,“小帅回来了,老太太正念叨你呢。”

“梅姨。他们都在吧?”钟帅把手上的行李交给她。

“你爸还没回来,其他人都在等着你们呢!”梅姨把拖鞋递给他们,暗自打量一旁的肖梓涵,嘴上虽没问,可心里早明白这肯定是钟家的新媳妇儿。

“梅姨,这是我媳妇儿,肖梓涵,漂亮吧?”钟帅揽过她嬉皮笑脸的问。

肖梓涵轻推他一下,这人怎么到现在还玩自恋。

“漂亮!我们家帅子眼睛可是出了名的毒,你相中的老婆能不好看?”梅姨笑着打趣。转身从鞋柜里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递给肖梓涵,“肖小姐,知道你要来,这鞋是新买的。”

肖梓涵接过来,莞尔一笑,“梅姨,您不介意,可以叫我小涵!”

这姑娘眼睛笑起来真甜!梅姨望着她眼睛上淡淡的卧蚕暗叹。因为第一印象良好,说话也亲和起来,“帅子,照顾你媳妇儿,我去叫你们奶奶,她都念叨一个上午了。”

望着梅姨远去的背影,钟帅凑到肖梓涵耳边小声地说,“梅姨是我们家以前的保姆,她老公得肺癌死得早,爷爷奶奶看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怪艰难的,就让她把孩子接到钟家来养。后来她就一直留在钟家。”

“那他儿子呢?”肖梓涵好奇,就算他儿子没出息,也不用让自己母亲一直留在别人家做帮佣吧?

像是看懂她的疑惑,钟帅笑着解释,“小孟很本事的,哈佛研究生,现在在国企做高管,是梅姨舍不得爷爷奶奶。”

肖梓涵若有所悟地颔首,雪中送炭的恩情加上朝夕相处的情谊,梅姨早就把钟家当作亲人吧。

一个对帮佣尚能如此的家庭,又怎么会是冷血无情的呢?想到这里,肖梓涵赫然轻松起来。

两人刚走过玄关,肖梓涵就看到一个健朗的老太太像枚导弹似地朝他们冲过来,或者准确地是向钟帅冲过来,而身旁的钟帅也放开她的手迎上去,“奶奶,您慢点!”

老太太抓过钟帅搀扶她的手,嗔怒道,“你个混球,舍得回来了?都快过年了也不想家,怎么着,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奶奶?”

“哪有的事儿,这不是去接您孙媳妇儿了?”钟帅说完把肖梓涵往奶奶面前一推,“奶奶,这是小涵!老婆,这是最、最、最疼我的奶奶!”

马屁精!肖梓涵倪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钟帅夸张的语言,而后对着老太太甜甜地叫了声,“奶奶!”

钟老夫人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娃,白净清透的皮肤,精致耐看的五官,文静淡雅的气质,那水汪汪的双眼清澈见底,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一看就是个没心计的孩子。难怪他那个挑剔的孙子会钟意,连她都一瞅就对上眼,甚是喜欢。

她笑眯眯地拉起肖梓涵的手,“小涵是吧?早就想见见你,可这混小子舍不得带你回来!”说完还敲了一下钟帅的头。

钟帅刚想说话,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有力的咳嗽,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肖梓涵一扭头,就望见一个精神矍铄、白发容颜的老人站在楼梯口,她听到钟帅乖乖地叫了声:“爷爷!”

“站着干嘛,过去坐!”苍劲有力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威严。

肖梓涵被奶奶拉着坐下来,嘘寒问暖,“小涵啊,这小子脾气不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抽他!”

肖梓涵不好意思望着钟帅,“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态度让她心里稍稍松口气,钟帅说得对,至少奶奶很喜欢她。正暗自窃喜,钟老爷子一句话直接把她砸向深渊。

“听说你离过婚?”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小涵涵能不能顺利过关呢,请听明日分解!

小秋感冒了,好难受

留评,撒花治愈感冒有木有?

话说现在是不是天太冷了,所以大家都懒得把手伸出来留评了,哈哈哈

对了,刚从基友那里获悉,留评字数超过25字可以送积分,积分可以换jj币,可以看文哦!

撒泼装乖啊!

☆、

“听说你离过婚?”

不等肖梓涵回答,钟帅先拧着眉毛不满地大叫,“爷爷!”

“闭嘴!我问的是肖小姐,没你事儿。”

肖梓涵再迟钝也听得出钟老爷这声“肖小姐”饱含的深意,非但不承认她是钟家的媳妇儿,甚至生疏得连个朋友的头衔都吝啬给予。

呵,这下马威给得直截了当又不露声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肖梓涵笑着安抚钟帅,然后坦然迎上钟老爷灼灼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

老爷子没料想她会答得如此干脆,在讶异之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可话头却无半分松劲,“你觉得我钟家为什么要娶一个离过婚的人做媳妇儿?”

“我从未隐瞒过钟帅我离过婚。”她如实说。意思却明白不过,您孙子和我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钟老爷一挑眉,眼神锐利地逼视着她,“肖小姐应该知道我们钟家是什么背景吧?”

肖梓涵抿着唇摇摇头,“昨天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觉得以你的条件有资格进我们钟家吗?”钟老爷怔怔地盯着她,凌厉的眼神形成强大的逼迫感。

靠!要不是你孙子骗我,你以为我想攀钟家的高枝儿?肖梓涵腹诽,在心里比划着爆摔某人的动作。但脸上还是挂着恬静的微笑,谁叫她答应过某人无论如何绝不退缩呢!

她缓缓抬起头,不躲不藏地与钟老爷对视,语调沉稳又缓慢,“我想钟家从不需要靠政治联姻来巩固地位吧?”

她故意在“从不”二字上加重语气,其实是别有用心。一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变着方凸显钟家的地位总不会错;二来她是笃定钟老爷是不屑靠姻亲上位的主。

当然这种笃定是有根据的,来之前她就听钟帅讲过钟老爷传奇的一生,还有他和奶奶鹣鲽情深、荣辱与共的夫妻情谊。

据说在共.和国成立初期,许多将.军.高.官打着破除封建婚姻的口号抛妻弃子,另觅良伴,但钟老爷子却坚持不弃糟糠之妻。文.革时,他因为***成份问题遭受牵连迫害,那时有人劝他离婚,与妻子划清界限,但他宁愿陪着妻子被批斗,也不肯放掉她的手。肖梓涵不信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情深义重的将.军会看中世俗的门当户对?

她微仰着下巴,迎上老爷子的审视,没有丝毫怯懦和退缩。这些日子翻天覆地的□让她明白,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钟帅是她仅有的幸福,她必须心怀孤勇,一意向前。

钟老爷不动声色地注视对面的女孩儿,为她沉稳的气场、机智的应答暗暗喝彩,这样灵秀勇敢的孩子倒是配得上孙子。虽已在心里认同了肖梓涵,不过嘴上仍说,“我们钟家的确不搞那些东西,但是门当户对还是要的!”

肖梓涵听出老爷子话中的缓和,猜想自己赌对了,那接下来应该讲情!

她凝视着老爷子,真诚地表述,“我知道,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我的确达不到钟家媳妇的标准,但是我没法改变我的出生,也不敢拍着胸脯向您承诺要做出什么样的成绩给钟家添彩。我只能向您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做有损钟家声誉的事。”

见老爷子不说话,肖梓涵大着胆子继续说,“是,我是离过婚,但在上段婚姻里,我没做过任何伤风败俗、有损妇德的事情。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的过往对钟帅不公平,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很感激他接受、包容我的过去,全心全意地待我好。”

“可是,我不能让时光倒流、也没法抹掉过去,我只能把握好现在,用心经营我们的婚姻,竭尽全力让他幸福。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媳妇,孝敬你们和公公婆婆,替他照顾好这个家,让他安心干事业!我更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让他一辈子都不后悔娶了我!”话至深处,肖梓涵不禁有些动容,语调里都带着哽咽,而一旁的钟帅和奶奶竟然都微微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极力平复内心的激动,再抬头时才察觉玄关处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

此人正是她在总行网站上看到的钟部长。真人比照片帅多了!难怪钟团长这么帅,基因啊!基因打败一切有木有?

钟父缓步走过来,看肖梓涵起身,连抬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也挑了张沙发坐下来。

钟慕远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盈盈浅笑的女孩儿,再看看父亲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欣赏,心里已明白□分,想来父亲应该是接受这个孙媳妇儿了,只是这好人还得他来做。

“小涵是吧?刚刚你讲的话都对,但有一样很重要的没讲到!”钟慕远佯装严肃地说。

肖梓涵一听心咯噔一沉,暗叫不妙,又来个考官!还是个抓她漏洞的考官!不过心虽慌,脸上还是强作镇定,抬头迎上钟父审视的目光,“我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不知道漏了什么重要的?”

钟父对她临危不乱、大气镇定的表现甚是欣赏,不过官场待久了,早学会形不于色,所以开起玩笑来都是一本正经,“你刚才说努力做好媳妇、好妻子,可你忘了还得努力做个好妈妈,早点给爷爷奶奶生一个曾孙子!”

肖梓涵还没从钟父正儿八经的玩笑里缓过来,就被钟帅猛地抱了个满怀,“媳妇儿,还不快叫爷爷和爸爸!”

叫爷爷和爸爸?

钟老爷看她呆呆萌萌觉得好笑,可还非要装出威严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对着一旁的梅姨说,“阿梅,晚上给小涵烧几道她喜欢的菜。”

小涵?她愣愣地望着钟爷爷,总算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过关了,于是听从钟帅的建议,甜甜地叫,“爷爷!”再朝着一旁笑眯眯的钟部长叫了一声,“爸!”

钟慕远对媳妇颔首一笑,侧目凝视兴高采烈的儿子,心里也盈满快乐。

的确,娶一个身世显赫的媳妇,无疑有助于钟帅的仕途。但自古娶妻求贤淑,对于男人而言,有个贤内助,有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他不想儿子和自己一样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身份地位跟不爱的女人将就一生。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儿子幸福。再说,他坚信他钟慕远的儿子绝不需要靠女人上位!

楼下的人开开心心,楼上却有人恨得咬牙。那就是肖梓涵的婆婆——江韵玫。

儿子娶老婆三个多月了,当妈的却一点不知情。如果不是前几天去军区演出无意听到海政的人说起,她怕还会一直被蒙在骨里。这还不止,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这女的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想她江韵玫一辈子心高气傲,娘家是政坛赫赫有名的望族,夫家是将门一族,老公是正部级领导,儿子是年轻有为的团长,就连她自己也佩着少将的军衔,在总政有一席之地。怎如此平凡的女人怎么配做她媳妇儿,最可恨地是这女人还是人家穿过的破鞋,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刚才老太太下楼时她就知道钟帅带着肖梓涵回来了,但她故意不下来,就想等老爷子和丈夫出马把她轰出去,为此她还专门打电话把丈夫叫回来,谁晓得这女人一席冠冕堂皇的话竟把一向威严凌厉的公公说得心动,还有丈夫,昨晚明明说好会站在她这边,怎么能临阵倒戈?

生孙子?江韵玫心底冷哼一声。钟家的孙子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生的吗?没有优良的传统和基因,不是玷污了冷家与钟家的血统?

望着儿子和肖梓涵亲昵说笑,再想到他昨晚对自己的态度,江韵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儿子是她的骄傲,是她生命的延续,这些年来他对外再有主见却从不敢忤逆她,就连当初那件事,他虽不情愿最后还是乖乖去了x市。可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二手货不但偷偷结婚,还不顾她的反对硬要把她带回来。

哼,不管别人认不认,她是绝不会承认这个破烂货是自家的媳妇儿。

江韵玫狠狠地瞪了一眼楼下其乐融融地一家子,转身回卧室换衣服。

这边肖梓涵正和爷爷介绍着家乡,忽然听见钟慕远朝着楼梯的方向问,“马上要吃饭了,你去哪里?”

她一转头才看见江韵玫拎着包往大门口走去,她忙站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谁想江韵玫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冷若冰霜地瞅着钟慕远,“团里有点事儿!”

肖梓涵一看就明白,婆婆这是给她脸色看呢!想来也是,她回来这么久,婆婆却一直窝在楼上不搭理他们,就算真的在练功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钟奶奶一看情形忙出来打圆场,笑吟吟地说,“韵玫,吃了饭再去呗。小帅刚才还说想妈了,团里的事儿先放放。”说完推了钟帅一把。

钟帅立马会意,笑嘻嘻地跑到江韵玫跟前,挽着她的手说,“妈,您先吃饭,吃完饭我开车送您去,这不我也挺想团里的叔叔阿姨的!”

江韵玫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拨开儿子的手,冷嘲热讽地说,“别说我使唤不动你这个大团长,就是叫得动也不用,我怕丢不起这个人!”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这话明着是说钟帅,实则是指桑骂槐,是骂给一边的肖梓涵听的。

钟帅看母亲的态度,气得想也没想就顶回去,“我怎么着了,就丢你脸了?”

江韵玫本就憋着一口气,再被儿子当众顶嘴,更是怒气攻心,她狠狠地剐了一眼导致他们母子反目的罪魁祸首,扬声说道,“你去大院子里问问,有谁跟你一样娶这么个破烂货回来当宝贝的?”

“韵玫……”

“小玫……”

钟慕远和钟***惊呼同时响起。

钟帅握紧拳头瞪着那个以高雅著称的母亲,不敢相信刚才的话会从她嘴巴里说出来。

钟慕远皱紧眉望着失态的妻子。他一直知道妻子并非她塑造的荧幕形象那样端庄典雅,相反她在一些事上会比市井小民更不堪。但他以为那一面只有自己会看到。哎,看来江韵玫是真不能接受这个媳妇儿!

与众人的愤慨、惊讶相比,被骂的肖梓涵反而显得云淡风轻,倒不是她大气和有度量,只是以前在肖母那里更难听的话都骂过了,这个“破烂货”太小儿科啦!

她对着握着她的手,安抚她的奶奶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往心里去。

江韵玫环视着屋里的众人,丝毫不后悔刚才说出的话。她说的是事实,丈夫和婆婆那么维护那个女人干嘛?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怒目的儿子,扯开大厅的门。

“小玫……”奶奶见媳妇儿说走就走,连忙叫住。刚想劝几句,谁知一直默不吭声地钟老爷子发出一声怒吼,“她要走你们拦着做什么?”

“阿梅,吩咐厨房少摆一副碗筷!”

江韵玫转过身望了一眼公公,嘭地一声,摔上大门。

巨大的声响在肖梓涵耳边久久回响……

作者有话要说:哎

越高贵的女人越是越是虚伪造作,有木有?

我在八点前更文啦,要不要表扬呢?

hoho

当然考据、扒榜啥的,太打击人的就不要啦,或者你们委婉点点,小秋还扛得住。毕竟这是小说,码字的人就是做梦,难听点就是yy,过于较真木有太大意思。

嗖嗖嗖,小秋欢迎大家给我提出写作上的建议,或者让文更完善,bug更少的意见,谢谢了………………

偶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各种求……

☆、

吃过晚饭,老爷子吩咐钟帅带着肖梓涵去老战友家里给取东西。等他们走了,钟老爷才对看新闻的儿子说,"给你媳妇儿打给电话,就说我叫她马上回来!"

江韵玫虽然心气儿高,但对公公一向是又敬又畏,接到电话也就往家赶,进门后乖乖地走到客厅,恭恭敬敬地喊,"爸、妈!"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老爷子斜了一眼站着的媳妇。

江韵玫知道公公是为下午的事情生气,可她还一肚子怨气找不到地儿发泄,被公公一奚落,心里更堵得荒,索性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钟老太太一见这场面,忙出来充当和事老,先是拉拉媳妇的袖子,"坐下说话,一家人说话站着干嘛,又不是首张训话!"接着又警告地睨一眼老伴,那意思是,你给我适可而止,别拿训你兵的态度来训媳妇!

老爷子别开脸装作没看见夫人的暗示,可语气却缓和下来,"我看这孙媳妇儿不错,你也不要太挑剔了,毕竟过日子的是小的,你操心也没用。"

公公这话让江韵玫更来气,讲话也失掉轻重,"爸,我不管你们怎么看,反正这个媳妇儿我不认!"

咚!老爷子把拐杖重重地敲在地板上,“你不认?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现在婚姻自由,不要说她和钟帅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就是没领证,你儿子要跟她结婚你也管不着!"

"既然不要我管,你叫我回来做什么?"江韵玫冷冷地反问。

"小玫!"一旁的钟慕远看见妻子的态度,忙出声阻止她说出更激怒老爷子的话来。

可江韵玫却不领情,"怎么了?不是吗?他们有婚姻自由,我也有不喜欢她的自由。"

钟慕远被妻子的话呛得哑口无声,反正论口才,他一向不是老婆的对手,更何况是盛怒中的妻子更是无人可敌。有时候他都在怀疑,她到底学的是发声还是吵架。

看场面僵持,钟夫人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握着媳妇儿的手,"小玫啊,妈知道你在气头上,但听妈说两句好不好?"

"是,小涵没家世,也离过婚,表面看起来是配不上我们家。可是你想想,她就算一无是处但她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能让小帅动心。"

老太太望着神色暗下来的媳妇说,"这些年,咱给小帅介绍过多少女孩子,漂亮的、家世好的、学问高的……什么样的人没有,可他的态度怎样咱都看见了,不是说没感觉,就是干脆不见,你逼得急了,他索性连家都不回,咱们两年都没一家人一起过春节啦!虽然他不说,可你心里清楚,他是怪当年咱们生生拆了他们。"

“这次,他先斩后奏怕就是不想让咱们再干涉他的感情。而且之前你也看到他的态度,咱不让小涵进门,他就不肯回来,小玫,你是想逼着他逃得远远的吗?"一想到这两年大年三十家里冷冷清清的画面,老太太禁不住哽咽。

“妈,我……”

见媳妇儿要辩驳,老夫人摆摆手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为他好,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能帮衬她的媳妇儿,可我觉着咱当妈的更应该把儿子的幸福放在首位,与其让我们有个好亲家,不如让钟帅有个好妻子。”

老夫人说完歉意地瞟向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儿子。哎,当年要不是她老糊涂,硬要讲究齐大非偶,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他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夫妻貌合神离的地步。

她叹口气,拉起江韵玫的手,“小涵这孩子,我看着挺好,落落大方、聪明大气,配得上钟帅,而且她那话说得挺对,咱老钟家从来不需要靠什么人上位,你也要相信你儿子不用靠老婆升官发财!"

江韵玫虽觉着婆婆的话在情在理,可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新媳妇,嘴里嘟囔着,"家世也就算了,她还是……是离过婚的。"

“离过婚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查过她结婚三天就离了?再说政.治局里还这么多离过婚,怎么着,你的意思是领导也捡破烂?"钟老爷冷冷地质问。

江韵玫就算再怒不可解可该有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还没胆子骂到中.央.领导头上去,而且现在这形势,公公婆婆和丈夫明显是挺新媳妇,自己再争下去反而适得其反,索性闭嘴。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怨,"我还不是为了钟家的脸面!"

钟夫人听她语气缓和,知道她是勉强接受这件事,于是拉着她笑笑,"没事儿,咱钟家有你这个大歌唱家,啥面子都有了。媳妇儿平常点也好,免得抢了你风头。"

"妈……你说什么呢!不管外面人当我是什么家,在您这儿,我始终就是个媳妇!"江韵玫嗔怪道。

"既然这样,那媳妇就给婆婆个面子,待会儿小涵回来,我叫她给你敬杯茶,下午的事儿就掀过去。咱以后谁也不提,新媳妇过门,还有很多规矩不懂,你还得好好教教她,知道吗?"

"嗯!"江韵玫不情愿地点点头。

钟帅拿好东西看时间还早就领着肖梓涵以熟悉地形为名,在院子里东逛西逛,正担心这么逛下去会让媳妇儿着凉,手机就收到父亲的短信:"带着小涵回来,你妈妈没事了。"

他开心地抱起肖梓涵,"媳妇儿,咱回家去!"

肖梓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嘿嘿,我妈搞定了?"钟帅晃晃手机,一脸兴奋。

"搞定?"

"是呀,走吧,爸叫我们回去。"

肖梓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感情老爷子是故意支开他们,做婆婆的思想工作呢!

回到家,她按照***指示给婆婆敬茶,江韵玫虽然面上还是冷冷淡淡,但态度明显比下午好得多,看婆婆喝完茶,肖梓涵在心里长舒口气,哎,这豪门不容易进啊!但愿婆婆是真心接受她才好。

这边的肖梓涵对婆婆的态度忐忑不安,那边的钟慕远对老婆接受媳妇儿的事同样将信将疑。结婚三十几年来,钟慕远早就摸清江韵玫的脾性,她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所以今天也绝不会因为父亲强硬的态度和母亲一番规劝就欣然接受肖梓涵。

江韵玫洗完脸出来就看到坐在矮塌上的丈夫,她冷冷一笑,“哟,今晚刮的什么风,你这么早就肯回房来了?”

钟慕远不理会妻子的yīn阳怪气,语重心长地说,“小玫,咱谈谈!”

“谈什么?”

钟慕远望着妻子一脸防备,无奈地叹口气,“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说到做到,别为难钟帅和小涵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说到做到?你的意思是我阳奉yīn违?”江韵玫立马摆出战斗的姿势,俨如背脊竖起来的雌猫!

“我没那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真心接受这个媳妇儿!毕竟她是钟帅的妻子。”

江韵玫冷冷一笑,抓过化妆水在脸上轻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真心?”

钟慕远一看妻子的态度,就知道多说无益,长叹口气站起来,抬腿就要往书房去。

“怎么?今儿个又要睡客房?”江韵玫细细地涂着精华素,脸都没有侧一下。

钟慕远没有说话,用关门声回答了妻子的问题。

书房里,钟慕远望着桌上的一大垒文件,想到下午肖梓涵说的那些话,不禁思绪万千。

一直以来他总是怪自己当年没有魄力,没有胆量打破所谓的世俗观念,但今天他才恍悟,当年的错过不仅是他不够坚持,还因为那个人缺乏媳妇的坚定和勇气。

1969年的冬天,他同数万名知识青年一起响应毛.主席号召,到最偏远、最贫苦的农村锻炼。也就是在那年,他结识了美丽又有才气的上海姑娘黄奕,并打败众多男知青成功牵起她的手,甜甜蜜蜜地谈起了恋爱.

5年的插队生涯里他们心心相知,他欣赏她的才气和底蕴,她钦慕他的儒雅和博学,他们甚至突破道德的底线,一次次在那破败的黄土窑里赤.裸相对,抵死缠绵。

曾经,钟慕远认为此生非黄奕不娶,可是命运之轮变幻无穷,你猜得到开始,想得出过程,却永远估计不到结局……

1974年钟慕远凭借特殊的身份,被选拔为第一批共.产.主义大学生。黄奕没有显赫的背景,自然只能继续留在陕西。他离开前那晚他们近乎癫.狂的痴.缠,也第一次把温润的液体洒在她的体内,然后萌发出一颗种子。

黄奕怀孕了,在那个极度压抑的年代,女知青大肚子其实并不奇怪,可像她这样孩子的父亲已经离开公社的就是大麻烦。她不敢告诉别人,最后辗转找到了读大学的钟慕远。

他们决定生下孩子,于是钟幕远回京请求父母帮助。不想,父母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这样的丑事会让钟慕远的政治前途一片灰暗,甚至会让有心人抓住这个小辫子,掀掉父亲。在权衡利弊后,钟慕远动摇了,同意由母亲带着黄奕去打掉孩子,但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母亲在处理孩子的同时也处理掉了黄奕。

流产后,黄奕不再跟他通信,甚至不愿意跟他见面,等他千辛万苦赶到插队公社时,才知道黄奕早就获得回城名额,还破格成为大学生。那一刻,他以为是父母威逼利诱她,可父亲却残酷地告诉他,当年是黄奕主动提出以离开他的条件换取回城名额和入大学的机会。

心痛气急的钟慕远找过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时隔多年,他还记得黄奕的话,“从我知道你家世那天起,我就明白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能不顾父母反对,不顾家庭背景执意跟我一起吗?不能是不是?你连咱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对你还能有何奢求?所以,我只能保护自己!”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时时环绕着钟慕远,让他心生愧疚,也让他对爱情断了奢望。

他不爱江韵玫,娶她只是因为她是他们这样家庭最完美的妻子人选。将门出生,两个哥哥都是政坛风云人物,家世雄厚,人漂亮,多才多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艺坛的新星。他们几乎是一见面就定下来关系,公式化的交往后步入婚姻,然后有了钟帅。

这些年外人眼里他们是模范夫妻,实际是标准的貌合神离。结婚后他才发现江韵玫的坏脾气,她是江家的小女儿,太过娇宠,又有搞艺术的人的冷傲,钟慕远在j省任职的时候,就从来没在家吃过一顿饭,一来是忙,二来是江韵玫压根不会做也不想做饭给他吃。

一开始他总觉得江韵玫比自己小,要多让着她,可渐渐地他发现夫妻之道真不是一味的退让。他们开始吵架,不过他吵不过江韵玫,他也想过离婚,但迫于双方的家庭,再加上江韵玫的强硬态度,结果不了了之,最后就拖成这样——两看相厌,相敬如“冰”,可人前还要装成夫妻恩爱。江韵玫对他的要求是不要在外面养小/三;而他对江韵玫的要求就是不要缠着他吵架。

这样的日子想想都遭心……

所以,他绝不让儿子步他们的后尘,去搞政治联姻。他没有忘记当年江韵玫拆散儿子和那个女人时儿子的眼泪和乞求,也后悔当初抱着死理坚持与妻子统一战线,活生生拆散一对璧人。

这些年儿子对他们的态度,他懂,那是无声的抗议;看着儿子清心寡欲,对谁都不咸不淡,他怕,怕儿子和自己一样,断了对爱情的奢望。所以在得知钟帅打结婚报告时,他故意把消息压下来。他想弥补儿子,也希望儿子能幸福。

知道肖梓涵是二婚还有他们是闪婚时,钟慕远曾有一丝丝担忧,但今天看到肖梓涵时,他松了口气,他相信她会让儿子幸福,也会让这个家更像家。

作者有话要说:小球眼皮都要搭下来啦

就为了日更啊!

谢谢教我齐大非偶的两个亲

还要谢谢小凉、毛毛虫、了了、小诗、金子,rebecca空、欧米嘎、juneko给我扔的地雷。么么o(∩_∩)o

hoho,继续各种求,加一句求包养专栏。

外加一句

这一章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嘛钟爸爸会接受小涵涵了呢,还有,有木有看出钟帅娶小涵的原因呢

真的好困,有虫明天再捉吧

感冒的孩纸,伤不起。

☆、

晚上洗完澡,钟帅坐在床上帮肖梓涵吹头发,看她还是愁容满面,便蹲下.身来关切地问,“在想什么呢?不高兴?”

肖梓涵摇摇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诡异,虽然这场灰姑娘进豪门的戏似乎以大团圆结尾,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还在担心我妈?”钟帅问得一针见血。

见她默认,钟帅索性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慢慢来吧,至少她现在已经接受你啦。”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妈喜欢我?”

读懂她的忧虑,钟帅环紧她的腰,徐徐地说,“我妈不是一般地婆婆,那些普通的招数对她都无效。而且她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你还是做我喜欢的就好!”

肖梓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钟帅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她沐浴过后的清香,那甜甜的玫瑰花馨香一阵阵袭来,让他不禁心猿意马。

他轻轻呵着气,舌头恶劣地贴上滑嫩白皙的侧颈,再沿着锁骨的方向,逐寸舔舐,就像一头饥渴的黑熊在享受美味的蜂蜜!

热烫的湿滑的气息夹着暧.昧袭击着肖梓涵的脖子,让她身子愈来愈软,差点整个人都瘫倒在他怀里。她知道这是钟帅求爱的惯用伎俩,先让她失去抵抗能力,再把她拆吃入腹,可她今天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的需求,于是扭着身子躲避他的挑逗,嘴上也开始讨饶,“老公,今晚不要好不好?”

“为什么?”他粗嘎的问,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反倒得寸进尺地含住她的耳垂,轻描她的耳廓。

肖梓涵发出轻颤,歪着头气息不稳地抗争,“没有套套!”

钟帅一滞,须臾后再覆上她的脖子,边啃边说,“刚刚你不是答应给他们生孙子!”

孙子?等等,他们现在就要孩子吗?肖梓涵大脑就像被灌入强效薄荷,瞬间清醒过来。她一把擒住已经滑入睡衣内的大掌,“钟帅,等一下!”

“老婆,等不及了!”他用力地握住她的丰.盈,带茧的手指拨弄那挺立的红.蕊。

电流划过的刺激让肖梓涵差点呻.吟出来,但一想到还有正事要谈,终究理智战胜情感,急得大叫

一声,“钟帅,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这声宣布无疑收到最好的效果,箭在弦上的钟帅顷刻停下动作,扳过她的身子,不满地问:“你说什么?”

肖梓涵望着他打结的眉头,鼓足勇气说,“我觉得现在要孩子太早了!”

“为什么?”钟帅冷冷地问,眉眼里沁满寒意,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带着气。

“一来你现在还没有转业,我不想孩子的成长没有父亲的陪伴。二来我现在留在c市也没什么意思,不管去哪里总得把工作先定下来吧,我不想一到新单位就挺着个大肚子。再说,我听人家说生孩子前最好先去做孕前检查,还要补充很多东西。”

钟帅略作沉思,觉得她说得在情在理,生孩子的事情是得从长计议,不过首先要解决她的去向。

c市是不能让她待下去,虽然断了关系,可依着肖父肖母的为人指不定又闹出茬子。x市?从军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他既可以随时跟她在一起,又能……呵呵。不过,据可靠消息,他极有可能明年就调回北京,那到时候又要把她调回来。凭着钟家的关系,调动工作倒不是难题,关键是他不想她刚刚适应一个地方就又要换地儿。 思来想去,钟帅觉得直接一步到位,调她回北京是最好的决定。

他刚想说出自己的建议,不料肖梓涵先开口说,“钟帅,要不我调到北京来吧,这样你每次回来,既可以见我,又可以见到家里人。我看奶奶也挺想你的。”

钟帅一乐,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口,“媳妇儿,咱俩想一块儿去啦!”

肖梓涵佯装厌恶地擦擦他亲过的地方,嫌弃地说,“咦,脏死了,亲得我脸上都是口水!”

钟帅一听,嬉皮笑脸地摁着她的脑袋,故意在她脸上又亲又舔,货真价实地涂了她一脸口水。

肖梓涵没好气地戳着他的胸膛,嗔怪“讨厌,你属狗的吗?”

钟帅一把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告诫,“媳妇儿,你是不长记性啊?你忘了我说过,别随便戳我!”

她立即想起上次戳他的后果,羞得满脸绯红,忙收回被他捉住的手,皱皱鼻子,“好了,我错了,睡觉吧!”

望着迅速钻进被子里的女人,钟帅摸摸他家蓄势待发的钟小弟,愤愤地说,“你也给我睡觉去!”

连着两天没睡好觉,肖梓涵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望着枕旁熟睡中的钟帅,她轻扬嘴角,小心翼翼地下床梳洗,再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有厨房传来些微声音。她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梅姨正在忙活。

见着她时梅姨一惊,“少夫人,怎么起这么早?”

“梅姨,您叫我小涵吧。”这少夫人听起来咋听咋别扭。

梅姨从善如流,亲切地笑笑,“饿不饿?要不你先吃点?”

“不用,我晚点跟大家一起吃。”她站在门口,看着流理台上几大碟各式各样的食物有些傻眼。

像是看出她的疑问,梅姨笑着解释,“老爷子是山东人,早上习惯吃煎饼,老太太胃不好,要喝粥,钟帅她妈要吃牛奶和土司。钟帅爷俩最好打发,做啥吃啥!”

肖梓涵了悟地颔首,心话儿,还真是大户人家,做个早餐都这么多规矩!

“对了,昨儿忘了问你,你喜欢吃什么。”梅姨说着话,手上麻利地擀开一张皮,摊在无油的热锅里。

“我都没关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肖梓涵一边回答,一边帮梅姨递上装葱花的碗。

望着打下手的肖梓涵梅姨温柔一笑,忽然一拍头“哎呀,忘了切土豆丝,老爷子昨天说想吃土豆丝卷饼。”

“梅姨,我来吧。”肖梓涵看她忙着摊饼,自动请缨。

“不用,哪能让你做饭。”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肖梓涵说着就从篮子里拿出土豆,刨掉外皮,利索地洗干净,然后挽起袖子,蹭蹭开切,刀影闪动,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没个几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

看着瞟在水里细细匀匀的土豆丝,梅姨满意地笑笑,看来钟帅这媳妇儿是真好!至少帅子有饭吃啦。

相比于江韵玫的娇气和冷傲,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大方朴实的肖梓涵。于是趁着做饭的功夫,如数家珍地介绍钟帅喜欢吃的菜,“小帅最喜欢吃饺子。不过他嘴刁,不是自己擀的皮不吃……”

“那他不喜欢吃什么?”肖梓涵搅着锅里的粥问。

“鱼和苦瓜。”

“鱼也不吃?”惨了,这两样都是她的最爱。

“对呀,小时候还吃,怎么长大了忽然就不吃了!不管什么鱼,做什么味儿,碰都不碰。”梅姨无奈地说。

肖梓涵了悟地点点头,用心记住他的喜好,感觉自己跟他似乎又近了些。

早上七点五十,老妇人和老爷子走下楼来,老夫人见着站在餐桌前的肖梓涵,担忧地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床睡不习惯?”

肖梓涵摇摇头,只说生物钟作用,习惯了早起。

梅姨从厨房里端出早餐,望着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老爷子,笑吟吟地说,“钟叔,你待会得好好尝尝这个煎饼,里面的土豆丝儿是小涵炒的!”

钟老爷抬眼瞅了瞅正在摆碗筷的肖梓涵,“不好吃我可不会给面子的!”

钟夫人给他盛了一碗粥,轻拍他的手,“孙媳妇儿给你烧饭,你还敢嫌弃。”说完侧头对一旁的

肖梓涵说,“钟帅还没起吧?这小子,一回家就赖床,真不知道他在部队怎么活的?去,把他叫起来!不起来就掀他被子。”

肖梓涵笑着领命,擦了手就往楼上去,走到二楼时正好碰着公公婆婆,她礼貌地问好,公公笑着应答,婆婆却只是抬了下眼皮子,算是听见了。

她暗叹口气,都说这婆媳关系是沟通学上最难的课程,看来她这个hr还得在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

肖梓涵推门进屋时钟帅果然还没醒,她坏坏一笑,卷起袖子,倾身伏在床上,小手滑进被窝,然后……猛地贴上温暖的身躯,“懒猪,起床了!”

钟帅被她冰得身子一缩,一个激灵就睁开双眼,拧紧眉头望着捣蛋地媳妇儿。

见他的样子,肖梓涵以为玩得太过分,忙抽回手,谁想却被他紧紧摁住,愤愤不岔地问,“手怎么这么冰?”

不是吧?吃了她的寒冰神掌也不生气?钟团长果然是铁打的汉子,共和国的好士兵!

见她傻乎乎地笑,钟帅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顺势跌进自己怀里,然后扯来被子给她盖上,

“快进来暖和暖和!”

身子忽然一暖让肖梓涵差点忘记此行任务,幸好她还勉强算得上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一眼就看穿某人取暖幌子下的不怀好意。

她啪地拍掉某人上下其索的手,嗔怒道,“别闹了,快起来吃早饭!”

不过,某人显然是更坚定的牛皮糖,左手被拍下立马换右手上,甚至有意无意地用那坚实的硬挺磨蹭她的下腹,嘴里念念有词,“老婆……它硬了!”

肖梓涵被这句大直白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小脸羞得像煮熟的虾子。她捉住伸进秋衣里的大手,

“大家都在楼下等咱们吃饭呢。你不起就算了,我自己下去!”

“那你摸摸它好不好?摸了我就下去。”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腹去。

肖梓涵递给他一记白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骗鬼去吧。和钟团长交锋以来,她早就顿悟钟团长平时一言九鼎,但在某些时候说的话,绝对不可信,要是她真信了他的话,就不是摸一下的问题了。

钟帅见她寒着脸,开始连哄带骗,“老婆,它疼死了!”

肖梓涵被他撒娇耍赖的表情逗得发笑,可打定主意不跟他纠缠,于是佯装生气地说,“钟帅!你是想让他们觉着我没教养,留一群长辈等我开饭,还是让他们觉着我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硬要跟你缠绵?”

看她声色俱厉,钟帅也不敢再闹,只得放开他,可心里却很委屈,语带不满地抱怨,“不过是想跟你亲热下,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肖梓涵看他黑着脸呼呼地套衣服,不禁暗笑,这男人还真是孩子气!

不过为了弥补钟团长受伤的心灵,肖梓涵乖乖站在卧室等他洗簌好,看他出来,便笑着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印上一个吻, “老公,咱们待会去趟超市好不好?

钟帅看着笑盈盈的媳妇,怀疑地眨眨眼睛,这小妮子是四川的吧,变脸技术一流啊!上一秒还嫌他太缠绵,这一转眼就表演投怀送抱?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就吃她这一套呢?

他没好气地轻刮她地鼻子,“缺什么让梅姨去买吧。”

肖梓涵摇摇头,神秘地说,“这个不能让梅姨买!”

“什么东西还不能让梅姨买?”钟帅好奇的问,继而反应过来,圈紧她的身子,嘿嘿一笑,“的确不能让梅姨买,那老婆,这次试试凸点和螺旋的好不好?”

汗!又上特殊型号?上次那个两重天差点没让她死过去。她可不想再被折腾。

她羞得轻掐他的肩膀,嗔怒道,“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来势凶猛,每天起来都昏昏沉沉,喉咙连咽口水都觉得疼

昨晚更新时候木有力气写任何东西,刚刚吃下药来看,发现有好多错误,所以小修了下。

这里说下关于肉、骨头、肉汤的问题。

其实,偶自认特别不擅长写h,属于一写就卡文的状态,每次写感情戏或者剧情戏我都下笔如神助,呼呼啦啦就能敲出很多字,打都打不住。但是每次写h,那个揪心揪肺啊!一千字我起码写4小时以上,第一章h,写了3天。

小秋发文到现在除了第一次被发黄牌,至今没有被锁过。(那时不知道类似“颤栗”这样的词汇都是敏感词,没隔开,所以被锁了)所以本文绝对不是卖肉文,亲们要是想看到超jq四射的热辣镜头,还是绕道吧,小秋真的写不出来啦……

不过这是一篇婚恋文,so,绝对有很多亲热戏,亲亲、抱抱、蹭蹭肯定有的啦,也自感是根据剧情需要安排,如果大家觉得过多,过于腻味,也欢迎提意见,小秋真心接受。

感冒逆袭下,继续各种求,求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呗。

7

☆、

吃饭时,老爷子尝着土豆丝煎饼,真心实意地夸奖,“味道不错,够脆够味!”

钟帅听媳妇儿被表扬,立马来精神,“爷爷,小涵包的饺子才叫好吃!比梅姨包的还好吃!”

“瞧你那得意样,有本事你包几个给我吃吃看!”钟老爷子瞥了眼孙子。然后侧过头望着肖梓涵,“小涵,你可别把这小子嘴养太刁,到时候回部队吃不惯大食堂!”

“奶奶!你看看哪有人教唆孙媳妇不给亲孙子烧饭的?”

钟夫人但笑不语,坐观他和老头子贫嘴。她有多久没见过孙子这样开怀的笑?钟家的饭桌上又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插科打诨、斗嘴热闹的场面了?她扭头望着温柔浅笑的肖梓涵,对这个孙媳妇的欢喜有多了一分。

肖梓涵正欣赏钟帅和爷爷斗嘴,冷不丁听到婆婆叫她,不禁脱口而出,“妈,您叫我?”

江韵玫对她亲昵的称呼不太接受,轻蹙眉,“嗯!想问你平时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肖梓涵被问得一愣,牌子?她工作时要穿行服,平时便装都很随意,硬要说牌子,那小熊、依恋和prich还算得上吧?不过为了省钱,她也是常在网上淘所谓的原单仿版。

“诶,我都随便买的!没有固定的品牌。”

江韵玫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语带轻蔑地说,“晚点让钟帅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快过年了,家里客人多,也要走亲戚,不管你以前怎样,现在好歹是钟家媳妇儿,走出去代表的是钟家,不能给人家笑话。”

她尴尬地颔首,恍然领悟何谓一如侯门深似海。

“衣服什么还是其次,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钟老爷放下煎饼,严肃地问。

钟帅看看她,接着回答,“听爷爷安排,不过我们不想太铺张!”

“铺张当然不行,但是该有的不能少,我钟淮山娶孙媳妇儿哪能小模小样。”

钟老爷说完侧头望向江韵玫,“小玫,这事儿就交给你。也不要去看什么日子,我们向来不搞这些东西。我看就在年前挑个时间把事办了。婚礼简单点,但不能太小家子气,你自己把握!”

江韵玫一听立即就要筹办婚礼,顿时不高兴,拧着眉头不耐地问,“爸,现在就安排婚礼会不会早了点?”

钟淮山一扬眉,声色俱厉,“早?难不成等孩子大了给他们做花童?”

江韵玫被公公呛得一脸通红,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幸好钟慕远出声解围,“爸,小玫说得有道理,马上过春节了,正是我和小玫最忙的时候。再说就算再简单,宾客、宴席这些总是要忙活的。婚纱、戒指、婚纱照也不能少吧,这一辈子的事儿总不能咱图方便就委屈了孩子。”

见父亲皱着眉头不出声,钟慕远提出折衷的法子,“我看要不这样,正月里趁着钟帅休假在家,给他们先办个订婚宴,把亲朋好友请来聚聚,就当吃个便饭,介绍下小涵,宣布下婚事,婚期的话就再缓缓。”

钟帅听父亲的话在情在理,也出声应和,“爷爷,我赞成爸的提议。其实,有个事儿我正想请你们帮忙,我和小涵商量过,想让她先调到北京来,这样我不在,还有她代为照顾你们!”

话刚落,老夫人连连称好,对着儿子说,“慕远,你看看哪个部门适合小涵,赶紧给安排一下。”

“好!”钟慕远笑着应诺。

见公公轻松应答,干了5年hr的肖梓涵在心底喟叹,难怪人人都想做大官,你看这寻常人家挤破脑袋、有钱都塞不动的跨省人事调动到了领导这儿,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轻松。

吃过饭钟帅果真带着她去买衣服,肖梓涵对奢侈品的认知仅仅留在lv、gucci、香奈儿这几个耳熟能详的牌子上,这还得有益于万能强大的淘宝原单。所以当看到versace、ferragamo、maxmara这些相对生疏的品牌时,她感觉自己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被那一串串字符和精品店内奢华的装饰闪得眼花。

他们先去了roger vivier,她平时不穿高跟鞋,钟帅特意挑了一款平底单鞋让她试,肉粉色漆皮配上豹纹方头扣,很简单的款式,上脚却特别好看。

“怎么样?喜欢吗?”钟帅问。

肖梓涵刚想点头,可视线一偏,就看到鞋架上的价牌,6890?也太贵了吧,都赶上她一月的工资了。她赶紧脱下来,递给女店员,佯装不中意地摇摇头,“感觉不是很舒服!”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店员讪讪地接过鞋,打量着肖梓涵的装扮,含讽轻笑,“rv的鞋子是手工定制,出了名的舒服,很多大牌明星都是我们家的忠实粉丝,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舒服呢?”

肖梓涵自然听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但只是淡淡一笑,扯扯钟帅的袖子,“我们去别的店再看看吧!”

女店员笃定她不会买,便冷哼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怕是看遍整个购物中心都挑不出让你舒服的。”

这下肖梓涵没火,钟帅怒了。

他霍地转过身,眯着眼怒视用软布擦鞋的女店员,冷冷地质问,“上岗前没人教你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吗?”

女店员听钟帅暗喻她是狗,气得脸通红,不客气地回击,“我这是好心,怕你们来错地方,才建议你去别的地儿看看?”

肖梓涵看钟帅脸黑下来,忙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钟团长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能被个小店员给欺负了?

他反手扣住肖梓涵的腕子,冷着脸掏出电话,“小六,你这是什么破中心,我这样的还进不来?”

彼端的周延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旗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商业中心,他哪里晓得钟帅说的是那一个,不过听钟帅的口气,想必是谁不长眼,得罪了团长,于是忙赔着笑,“三哥,你买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去呗!”

“你嫂子在roger vivier看中一双鞋,不过……算了,我去该去的地儿。”他故意拖长音,没说完就挂掉电话。

“别……”周延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暗叫糟糕。

roger vivier?周延抚着屏幕,终于想起来,就是开业时找了赵薇和他去剪彩的鞋店。

他摁下内线叫来秘书,“去,赶紧打电话到银泰,叫陈斌立即去rv旗舰店一趟。”

秘书不明所以,诧异地问,“怎么了?”

周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抚额叹息,“一个没长眼的把钟少得罪了,这不打电话来问罪呢。你把下午的会议推迟,我得亲自去一趟,否则指不定让我难受多久呢!”

这边钟帅刚带着肖梓涵准备走,一出门就碰到火急火燎赶来的银泰中心老总——陈斌。

陈斌不认识钟帅,可凭借周延秘书的形容,一男一女,男帅女美,男的气势迫人,女的娇俏玲珑,立马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见他们要走,陈斌立即上前叫住钟帅,恭恭敬敬递上名片,“钟少,你好,我是银泰的负责人,我姓陈,这是我名片!”

钟帅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随手揣进兜里,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强大的气势形成一种迫人的压力。

想陈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被钟帅这么不咸不淡地望着,心竟然不争气地噗通狂跳几下,连续几口深呼吸后才扯出职业的笑容,“周董说您在中心购物遇到点不愉快,叫我先下来看看。他也马上赶来!”

“没什么,就是奇怪,你们中心开着门做生意,怎么还歧视消费者?”说完意有所指地望向女店员。

“让消费者满意是我们永恒的宗旨,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深感歉意。rv中国区的负责人也正在赶过来。她说要亲自向你道歉。”陈斌深鞠躬,真诚地说。

那女店员倒是激灵,见陈斌对钟帅的态度立马明白自己可能得罪了贵人,赶紧去找店主求助。结果店长走过来时整好听到陈斌说大boss也要赶来,心里暗叫不秒,别说给小丫头求情,她这份工作弄不好怕也保不住了?

她狠狠瞪一眼惹祸的店员,满脸堆笑地走到钟帅跟前,“先生,真是抱歉,刚才我们店员说话不太恰当,给您造成不愉快,我们会严加处理的。要不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由我来为您服务好吗?”

钟帅冷哼一声,“不用了!我皮厚,没啥不愉快。不过让我老婆不舒服了!”

店长闻言连忙对着肖梓涵盈盈一笑,“小姐,真的很抱歉!”

肖梓涵平时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见对方道歉便想息事宁人,于是幽默地说,“没事儿,我也不是玻璃心!”

店长一听,登时松口气,连连说了三声谢谢。

钟帅看老婆的态度暗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对谁都那么好!

“既然我老婆说没事儿,就算了!”他淡淡说完,牵起肖梓涵的手,准备走人。然后……一转头就望见迎面走来的女人和后面一阵小跑的周延……迈出的腿生生地停了两秒再落地。

“钟总!”、“周董!”

此起彼伏的叫唤让他惊醒过来。他怔怔地注视着被称为“钟总”的女人,再看看后面满脸惆怅无奈的周延,眉眼越发深邃凌厉,扯起肖梓涵就走。

可那美女却猛地一横玉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带着颤音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潜在已久的女配终于出来了

她姓钟,叫钟瑶,管钟帅叫三哥。所以大家一开始猜的女配是女主小姑子,男配是女配男朋友神马的就绝对不会出现啦。

今天小秋的感冒已经发展到全身都疼的地步,所以我决定不码字,早点睡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只有三章存稿了,对于一个有强迫症、超没有安全感的孩纸来说,这是极限。so,能不能日更就成问题啦,希望吃了药,捂着睡一觉,感冒会快点好。

继续各种求,外加一句,求提高免疫力良方……

☆、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三哥?

肖梓涵讶异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那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女人,精致姣好的五官,白皙嫩滑的肌肤,利落的套装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齐腰的黑色大波浪卷发随意披散着,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和妖娆。

肖梓涵就这样望着她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一双波光流转的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的难诉衷情和千丝万缕的爱恨情谊,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女人才呜咽着吐出几个字,"三哥,好久不见!"

就算再迟钝,肖梓涵也猜到这女人跟钟帅之间肯定有故事。她侧过头,看着钟帅,那清冷平静地

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牵着她的手发出的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咬着唇试着抽回被握得发红疼痛的手,怎奈握着的力气更大了——很疼!可怎都不及心尖蔓延上来,如凌迟一般的钝疼,又酸又涩,难受得她无力招架。

“你捏疼我了!”她摇摇他的手,轻声提醒。实则有意打破这种尴尬诡异的对视。就算她再大度,也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肆无忌惮地跟旧情人含情对视。

钟帅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她的手,大手改为环着她的腰,“走吧!”

美女见他们要走,连忙出声阻止,"三哥,等一下!"然后对着店长说,"把刚才这位小姐试过的东西都包起来。"

肖梓涵还没来得及婉拒,钟帅已经生硬地回绝,"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一下重击,让女人纤细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可怜兮兮地望着钟帅,语带哽咽地说,"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样委屈求全的语气终究还是让肖梓涵心软了,她安抚地捏捏钟帅的手,对着美女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只需要那双鞋子,其他不用啦。"

看钟帅还要拒绝,周延连忙出来打圆场,"钟瑶,鞋子算我账上,算我送给三嫂的见面礼!"

肖梓涵清楚地看到在周延说出“三嫂”两个字时,钟瑶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忧伤,那样浓重,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结好帐,周延自告奋勇地拎过店员打包好的鞋子,笑盈盈地跟钟瑶打招呼,"小瑶,我们先走,改天再聚。"

不等钟瑶说再见,钟帅就拉着肖梓涵大踏步走出去。他的步子迈得很稳,不疾不徐,丝毫看不见任何慌乱和着急,但肖梓涵就是知道,他是带着仓皇逃离。

走出银泰,周延抬手看看表,"三哥,一起吃中饭吧?"

"不了,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肖梓涵微笑地婉拒。

周延看一旁的钟帅神色清冷难辨,也不再勉强,只把鞋子递给她,礼貌客气地说,"三嫂,空了来我公司坐坐,就前面不远。"

肖梓涵浅浅地笑着答好。

别了周延他们去停车场取车,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手臂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隔天涯。就像她跟他,明明已经做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却触不到他隐蔽良好的心。

正低着脑袋自怨自艾,前方的钟帅蓦得停下来,害她一头栽到他结实的背脊,撞得她叫出来,“啊!”

钟帅连忙扶住她,端起她的头,不满地问,“想什么呢?不看路?”

“没什么,有点饿了”她别开脑袋,巧妙地转换话题。

“那想吃什么?”钟帅替她拉开车门。

肖梓涵歪着头想了想,“去吃烤鸭吧,老北京烤鸭!”

“好。”

车出银泰,一路向东,最后在长安街的北京饭店停下来。他们去了c座的谭家菜,老北京顶好的私房菜馆。望着桌上皮薄酥香的烤鸭,肖梓涵赫然明白,原来所谓的不般配就是吃烤鸭她只想到了全聚德,钟帅却理所当然地带着她来谭家菜。那钟瑶呢?他们是不是门当户对,知心贴己的想知?

那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肴忽然让肖梓涵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从见到钟瑶时就出现的不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很想抡起一把大锤,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她也好想学着八点档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揪着钟帅的衣领,眼泪鼻涕,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甩给他一巴掌,赌气走人,再等着他满世界地找她,低声下气地来解释,来劝哄她回去。

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撒泼是需要资本的,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本有恃无恐。钟帅不爱她,且从一开始就言明不会给她爱情。过去的日子,他对自己的温柔有加,细心呵护不过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的宠爱,宠爱与爱,多了一个字,却少了万重含义。

理解到这一点,肖梓涵苦笑着摇头,夹起一块烤鸭蘸上甜面酱包进面皮里,再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像是在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一块,两块……她就这样优雅地解决掉整盘烤鸭,再木然地吃掉香嫩的油焖大虾,最后又塞下去一整碗黄金鱼翅……胃越来越胀,心却越来越空,直到桌上的东西全被一扫而空,她才放下筷子,抚着胃,擦干净嘴,轻敲桌面,唤醒从上菜没多久就悠然望着窗外的钟帅,“回神了!”

钟帅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捉住的孩子,只是干笑着不说话,可当他的视线瞥到桌上空空的碗盘时顿时惊呆了,“你吃下这么多?”

肖梓涵笑着颔首,呷了一口冷掉的茶,徐徐地说,“刚才我告诉自己,只要你抬头看我一眼,我就不吃了。可是……”她顿了顿,抿着唇努力地笑,“可能我们点得太少了。”

看着她脸上就像糊了糨糊挂也挂不住的笑容,钟帅心生愧疚,“对不起,我刚才……”

“她是谁?”肖梓涵打断他的话,问出压抑已久的疑问。她知道不该问,也知道她所认知的肖梓涵是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的。可是,就在刚才,就在她一边食不知味地吞咽着食物,一边默默地祈求他从回忆里抽身,抬眼看自己时,那个理智冷静地肖梓涵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钟帅被问得微愣,拧紧眉,不耐地回答,“一个朋友而已!”

肖梓涵捏紧餐巾,冷笑着问,“女朋友?”

钟帅一挑眉怔怔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是她太过通透,能洞悉一切?还是对钟瑶,他一直没有学会云淡风轻的本事?

钟帅扫视桌上空掉的碗盘,还有那个明明很惶恐却扯着笑的笨女人,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胸口闷闷地痛着,那种痛竟比忽然见到钟瑶还要难受,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肖梓涵见他蹙着眉久久不说话,心中无比懊悔。她这是在干嘛,他都不在意自己离过婚,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纠缠那些陈年往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在意,忍不住计较,忍不住让自己变成为了前女友吃醋添堵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爱会让人锱铢必较,所以在和前夫的恋爱婚姻里,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感情,不动情,不交心,才也让万里可以理直气壮地责怪她,“你怪我找小三,那你爱过我吗?你是样样都比她好,但她爱我,就这一样你就比不上……”但对钟帅,她却丢了心,他的温柔,他的保护,他的宠溺,他“定不负卿意”的承诺……一点点蚕食她的防线,一步步夺走她对心的掌控权,让她深陷进去,再舍不得□。可是,她从来没深思过,其实是压根不敢深思他爱不爱她,又或者会不会爱上她。发现自己动心时她也害怕过,毕竟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无爱基础上的,可是想到当初他说的话,“我爱部队,爱那些兵,爱身上的军装,怕是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家庭。”她又升起希望,也许他是不懂爱,也很慢热,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直到刚才看见他见到钟瑶的反应,肖梓涵才恍悟,原来自己猜错了,不是他不懂爱,而是她不是他爱的人。

让人难堪的是,现在这境况,她似乎连责怪都缺乏理据,他从没有承诺会爱她,及时在赤.裸相对,情到浓时他都未曾说过那三个字,更不曾要求自己要爱他。所以归根结底错在她,是她逾矩了,贪心了,竟然奢求他的爱。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她自找的难受,活该。

肖梓涵自嘲地笑笑,扁着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逾距了!”

那僵硬惨淡的笑让钟帅心一紧,他知道那是她掩藏难过情绪的惯用表情,可偏偏这种刻意的隐忍更让他揪心不舍,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抚去她眉眼间的伤痛。

钟帅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霸道地把她抱坐在膝盖上,无视她轻微的挣扎,紧紧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大手轻拨开她捏紧的拳头,再轻柔地包住,“你是我老婆,你不该问谁该问?只是刚才我在想,你那个女朋友说得不对,是前女友!”

肖梓涵轻微一颤,尽管这个答案在在预料之中,可是,从他嘴里得到答案还是让她为之难过。她低着头注视着他们交握的手,不禁脱口问出,“你们为什么分手?”

身后忽然僵直的身体让她的心越发沉了,就在她想说“算了”时,钟帅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涵,不管为了什么,我和她都已经过去啦,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夫妻。”

“夫妻应该坦诚是不是?”她带着颤音问,虽然心底里已经把如此不知进退的自己鄙视得体无完肤,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钟帅和那个让他惊慌失措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哪怕,会让他和她都痛……

钟帅敛敛神色,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实情。”她扬起下巴,一脸坚定。她宁可痛的真实也不要美的虚伪。

钟帅凝视着倔强的肖梓涵,无奈地叹口气,带着几分心疼地骂道,“傻瓜!”

那样温柔的语气让肖梓涵不争气地眼眶发红,可她还是倔强地扭过头催促,“说吧!”

说吧,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

钟帅捏着她的手,焦点模糊起来,半晌他才喟叹着开口,“认识她的时候我18岁……”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按照原来思路写的文章,大家重看吧。

我觉得这样的钟帅才不会精分。之前的感觉好突兀。

☆、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感觉这样才更符合之前钟帅的性格。之前的太突兀啦

18岁的夏天于钟帅而言是难忘的。

让万千考生最痛苦的黑色七月已经过去,凭借超重点六十多分的成绩,他顺利考入有“军中清华”之称的国防科技大学。虽然母亲对于他明明可以去t大或p大却偏偏报考军校颇有微词,但钟家是将门世家,爷爷在军中颇有威望,母亲本身也是一名文职军人,而且她也知道成为一名军人是他从小的志愿,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念叨几句可惜便了之。

军校录取发得早,他拿到通知书时,院里同批高考的发小都还在等通知,虽然大伙儿成绩都不赖,但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也只能乖乖窝在家里不敢太造次。没有玩伴相陪,他独自一人无聊透顶,于是答应陪爷爷回山东老家修葺祠堂,也才会遇到钟瑶。

现在回忆起来他仍然能记起那个炎热的夏天,刺目的阳光穿过祖屋雕花的门廊,在地上晕出点点斑影,钟瑶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阳光笼罩在她的肩头,衬着那张恬静的侧脸,忽明忽暗里她甜甜地叫他:“哥”。

钟帅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甚至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书上描写的那种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生死相随的爱情。他羡慕爷爷奶奶相濡以沫的感情,但他知道那不是爱而是相守的责任与亲情,而父母之间,更谈不上爱,顶多算貌合神离的合作关系。而相比于其他兄弟,他18年来的感情更是干净地像张白纸,既没有跟院里哪家小妹培养出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没有看上学校里某个漂亮的女生,或者准确点说,他甚至不太喜欢那些别着蝴蝶发夹,穿着淑女装,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看到男生尤为装腔作势的女孩子。所以同是大院的男孩,同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女孩子们却不太愿意亲近他,少有几个看中他,敢大着胆子接近他的最后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地吹胡子瞪眼。所以他从不奢求会拥有爱情,更不想象会遇到能让他爱上的女子。

但是见到钟瑶那一刻,他有瞬间的失神,并蓦得明白了练字时写过的诗句,“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认识钟瑶前钟帅以为女子无外乎两种,或如北方佳丽的修长明朗,或如南方美女娇小玲玲,但钟瑶却巧妙地融合了这两种美,修长却不健硕的身子,玲珑又分明的五官,连性格都是取南北之长,开朗大方,毫不矫揉造作,却也不男孩子气,那声娇媚的“三哥”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扬婉兮,婉如轻扬”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子。

短短的十天假期,他们在海边捡螃蟹,在满天星光下分享成长的困惑,她银铃般的欢笑,她俏皮的小动作……就像一缕缕阳光照进他的心里,让爱情的小苗光合,萌芽,开花。

他们恋爱了,一年,两年…十年。十年里,他们几乎一直分隔两地,先是山东与湖南,后来又成了北京与湖南……曾经,小他一届的钟瑶在高考时提出过报考长沙的大学,但被钟帅拒绝了,因为他坚信只要有爱在,再远的距离不是问题,一千多公里的路途也抵不过心与心的相守。

钟瑶考入北广时,周延曾替他忧心忡忡,“哥,听说北广可是花花世界,万一小瑶……”那时,他笑着摇头,笃定地回答,“小瑶绝对不会!”。因为他相信她和自己一样,早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就把身心都交给了对方。

军校毕业他被选入“军中之军”的海军陆战队,虽然他是负责信息侦查,但和所有人一样,必须接受魔鬼的地狱式训练。四五个月窝在野外是常事,不要说见面,连打个电话,发条信息都算奢侈。那几年里他不是没担心过漂亮能干的她身边会出现更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没愧疚过作为男友不能在她生病受委屈时陪伴在身旁,但钟瑶却在他难得休假回京的日子里,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作为她对这段感情的承诺,在看到床单上那抹殷红时钟帅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子,深情地发誓,“小瑶,我一定会娶你,也只会娶你”。

服役的五年,钟帅凭借优异的表现被选调回北京海司,拿到调令那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珠宝店买了一枚钻戒,直飞北京。

那天,被周延教训为不懂浪漫的他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捧着99朵玫瑰和戒指站在她公司楼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注视下,单膝下跪,凝视着他深爱的女子,缓缓地说,“钟瑶,请你嫁给我!”

围观群众发出强烈的欢呼声,钟瑶含泪扑入他怀中,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驴,可他却认为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获得真正的幸福有那么艰难,一向主张自由恋爱的家庭得知他和钟瑶的恋情时,竟然强烈反对他们一起。理由牵强得苍白,因为他们是近亲,他们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六代以前的血亲,连法律也只是说三代,他们算什么近亲?

长到28岁,钟帅第一次跟家里抗争,吵过,闹过,哭过,跪过,求过,爷爷的拐杖,父母断绝关系的恐吓都没有吓退他,最后家里只得动用关系把他调到x市,美其名曰基层锻炼,实质是想分开他们。

钟帅不怕再次分离,他相信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两地恋爱,他们照样能抵御住这一次的天各一方,甚至做好先斩后奏的打算,可是就在他提出领证的要求时,钟瑶拒绝了,“钟帅,女人有几个十年?我等够了,不想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

“小瑶,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如果你愿意,你跟我一起去x市好不好?”钟帅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说。

钟瑶摇头,坚决地说,“我不要一段没有祝福的婚姻,你家人不同意,我是不会跟你去领证的。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北京的工作。”

对于钟瑶的回答钟帅很吃惊,但他却理解她的难处,他承诺,“我爸妈一定会同意的,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苦苦抗争的时候,钟瑶已经等不及了……

她不再接他的电话,也不肯见面,他只能像只癞皮狗一样守在她家楼下,然后看着她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还和他goodbyekiss,那一刻他像暴怒的狮子,猛地冲上去揪出那个男人,可就在挥拳时,他看清了男人面貌,然后怔住了,“二哥?”

怎么能是自己从小最敬重的表哥?

挥出去的拳头狠狠砸在车窗上,贴了膜的玻璃没有碎,倒是他的手汩汩冒血,可悲地是钟瑶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仍旧娇笑着跟江少卿道别。

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二哥明知道小瑶是自己女友还要跟她在一起?他拉住钟瑶问,“为什么?”

时隔多年他仍然记得她的回答,“钟帅,女人的青春很短暂,我已经为你白白浪费了十年,既然嫁不了你,总该为自己打算。”

原来,他视之如珍宝的恋情在她眼里是浪费。他爱她,可他也骄傲,容不得这样的贬低和轻视。他转身离去,却耐不过思念的折磨,他去求她,去求江少卿,夜夜买醉,没有等到她的回心转意,只得到她当着他的面扔掉戒指,恶狠狠地说:“钟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只狗?我看着就烦。幸好我要跟少卿去美国了,再也不用被你缠着啦!”

那样庆幸的语气让他难堪,那眼底的兴奋更让他心如死灰,然后他做了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情,吞安眠药自杀……

被救醒那刻他羞愧,羞愧一个经过陆战队训练的特种兵竟然软弱得自杀,羞愧妄为钟家的子孙。也悔恨,恨自己为女人要死要活,而让他更恨的是,母亲轻蔑地嘲讽让他无处遁形,“你以为为她死就能打动她,她知道你自杀还不是照样跟少卿飞到美国去逍遥,儿子,你别傻了……”

是的,他不能傻啦。他无法理解她为何放弃他们十年的感情,但是他却明白,他们的爱到了尽头,缘分尽了。后来他听从家里的安排去x市,一去就是5年。5年里他甚少回家,父母都以为他是记恨当初他们拆散了他和钟瑶,其实他是想找一个陌生的城市,安静沉淀。

只是钟瑶说得对,10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10年里,钟瑶教会他爱情是很美很美的事情,可她也用血淋淋的伤痛告诫自己爱情是很累很磨人的痛。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就算是再浓郁的爱都会淡忘,再撕裂的伤总会愈合,只是没有想到再完美的愈合总会留下疤痕,也许不会痛,但却时时刻刻提醒你,当时你伤得多重,就像今天……

肖梓涵静静地听他讲完和钟瑶的故事,心里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着。她早猜到他们的故事一定色彩斑斓,篇幅老长,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在一起竟有十年那么长,十年?她和钟帅连10个月都没有,连他们的十分之一的都不及,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心生恐慌和绝望。

她红着眼仰起头,凝视着钟帅深幽的黑眸,怯懦地问,“钟帅,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十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钟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搂紧他,长吁口气,大手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 (大修,请重看)

肖梓涵红着眼仰起头,凝视着钟帅深幽的黑眸,怯懦地问,“钟帅,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十年,他还会爱上别人吗?”

钟帅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搂紧她,长吁口气,大手轻抚她的头发,柔声说,“傻瓜。”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却让她心底泛起难言的酸涩,她庆幸他没有骗她说会,但也难过于他终究还是不爱自己。不想让他看到眼底的湿意,肖梓涵环紧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嗫喏他的名字,“钟帅……”

胸前的湿意让钟帅心一紧,他霸道地抬起她的头,薄唇吻上她带泪的眼睫,语调缓慢而真诚地说,“傻瓜,她是我的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虽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可是眼泪还是猝不及防地跌进眼眶。肖梓涵紧紧搂着他的腰,不再说话,她知道自己陷入了混沌不明的两难境地,一边说服自己本就没有爱,何不睁只眼闭只眼过下去;另一边又对他给不了爱,或者说他把爱全给了钟瑶心存芥蒂。

但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回到家,钟老爷说他们的订婚宴设在正月初六,并叫了钟帅去书房商讨宾客宴席的事情,她的情绪还陷在上午的事情里,于是装头疼,躲回卧室兴趣怏怏地跟微微聊天。

微微听完她的讲述,喟叹,“你打算怎么办?"

肖梓涵抿着唇,手指绞着睡衣的带子,无措地说,“我也不知道”。

谈微微长吁口气,笃定地宣布,“小涵,你爱上他了!”

肖梓涵没有否认,只是苦笑着无奈地,“所以才不知道。”

微微听出她的困惑,叹口气,由衷地说,“既然爱他又何必去纠结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呢?谁还没点过去,你这样只会让自己难过,也影响你们的感情。”

肖梓涵苦笑,“微微,我也不想计较,可是一想到他不会爱我,我就……”

“你呀,人家娶你的时候不久说了不爱你,当初你毫不畏惧就嫁了,现在又来介意?”

“不一样的!”肖梓涵别开头,眼眶微红。

微微听到话筒彼端略带哽咽的声音,心也软下来,轻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不一样,之前你不也不爱他,所以无所谓,但现在你动了心,也希望能换来他的真心。但是小涵,人不是木头,人有思想和情绪,他如果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你,怎么会对你如此上心,除非那些宠爱和关心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是的!”

微微听到她着急为钟帅辩驳,忍不住轻笑,“你看,你也知道他是真心的。”

“可是……爱和宠爱有很大区别啊!”

微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如果他能宠你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肖梓涵一愣,半晌才苦涩地说,“微微,可我希望他爱我……”

“傻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你,男人都很迟钝的,说不定他已经爱死你啦!”

肖梓涵摇摇头,无力地说,“不会的。一个男人爱了女人十年怎么还能爱上别的人?”

“那你爱过秦凯吗?”微微忽然话锋一转。

肖梓涵一愣,尴尬地说,“说这个干嘛?”

“你看,你爱过他都能再爱上钟帅,怎么就不允许钟帅爱上你呢?”

听她不说话,谈微微忽然提高嗓门大声地说,“姐妹儿,你给我有点骨气,就算他现在不爱你,你也要想法设法让他爱死你。”

肖梓涵被皱着眉,迟疑地说,“可是,好累!而且,我怕……”

“怕什么怕,你就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地,还没上战场呢先给自己泄气,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肯定做逃兵。”微微打断她的迟疑,继续说,“小涵,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几件热血激情的事儿,哪怕到最后遍体鳞伤,总比没有尝试就放弃得好。而且,相信姐姐,你绝对是一个会让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见她还在犹豫,谈微微又问,“你知道秦凯是爱你的,那你现在愿意接受他吗?”

肖梓涵摇摇头,“我们过去啦!”别说她觉得爱着钟帅却拉他暖心不厚道,单是她离了两次婚都配不上秦凯的深情。

“所以呀,你既然接受不了爱你的人,那就勇敢追求你爱的去。”

肖梓涵苦涩抿唇,“让我想想吧。”

临挂电话前,谈微微又语重心长地说,“小涵,那个男人心里没有朵白莲花呢,不管他们有十年还是二十年,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你,只要他抱着你的时候想的是你,这样就足够了,太计较,只会让自己钻进死胡同。”

钟帅推门进来就看到握着电话发呆的女人,那眉眼间沁满的忧虑让他忍不住蹙眉。他缓缓走过去,霸道的把她往怀里扯,确定她逃不掉了,这才用手指抚着她微皱的眉头,带着愧疚问,“宝贝,你是不是在意我和钟瑶的事?”

肖梓涵想摇头,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点头说,“有点!”

“有点?”钟帅声音微扬,不可置信地掰过她的身子,一本正经地戏谑,“明明有很多点!”

肖梓涵难为情地别开脸,躲开他的注视,“钟帅,我知道那是你的过去,我改变不了,可是……”

可是一想到你们曾许下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的承诺,一想到你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我就好难过。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深爱他。

钟帅用手扭回她的下巴,长吁口气,深黑的眼眸望进她的眼里,“小涵,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释怀,可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妻子,我一定会用心待你。”

见她沉默不语,钟帅抵着她的额头继续说,“没错,我爱了钟瑶十年,失去她我以为一辈子不会再爱别人。可我遇上了你,你这么好,怎么能让我不动心呢?”

看她要辩驳,钟帅用手点住她的唇,缓缓说,“小涵,我不想骗你说我现在对你就像当初爱她一样,可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彼此相爱,对不对?”

这番话,钟帅说得心诚意坚,惹得肖梓涵的泪又淌了出来。可是她还是捂着嘴摇摇头,哽咽着说,“钟帅,我怕……我怕我们缺的不是时间,我怕等不及你爱我像钟瑶一样,我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啦!”

“不会的!”他用手指揩去她的眼泪,揶揄道,“老婆,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吧?”

她哭得更凶了,像个小孩子把脸贴近他的胸膛,“钟帅,你是不是在哄我?”

“不是!”他心疼地拭去她愈发汹涌的泪水。

“你真的会爱上我吗?”

“当然!”

“那你不许在我面前想钟瑶,在心里想也不能让我发现。”

“好。”

她仰头,可怜巴巴地瞪着他,“哦,你看你还是会偷偷想她。”

钟帅轻笑,轻抚她眼角又涌出的泪,“傻瓜,要不要我把河东狮吼的那段经典台词背一遍?”

她噙着泪,嘟着嘴问,“什么台词?”

“就是,从今天开始……”

他没有说完肖梓涵就转过头别扭地说,“哦,你以前给她背过?”

钟帅无奈地叹口气,轻捏她哭红的小脸,“老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醋缸子?”

“少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背过?”她揪着他的衣领问。

“没有!”

“真没有?我才不信!”肖梓涵眯着眼,斜着他,一脸的怀疑。

钟帅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选择最原始的方法堵住她的嘴,“这样信吗?”他俯下.身,以薄唇封缄了她软嫩的唇,声音低下去,湮没在缠绵的唇齿间,唇舌相缠中诉说他的诚意和衷情。

“哼,别以为亲我就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钟帅垮着脸,无奈地说,“那要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要不你学紫霞仙子钻到我心里去看看,真不真?”

肖梓涵一别眼,瘪着嘴嘀咕,“我才不去,免得看到你心里不仅有滴泪,还住着朵白莲花!”

钟帅知她是意有所指,却装作不懂的问,“什么白莲花?你明明是勿忘我!”

勿忘我!肖梓涵仰起头,嘴角止不住上扬,又开心又气恼地推了他一下,听他嘶地吸气,她疑惑地问,“干嘛?我才轻轻推一下你就疼了?”

钟帅捉住她的手,眼含深意,“我说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啊?叫你不要随便戳我!”

肖梓涵愣了半秒,立刻反应过来,俏皮地吐着舌头,娇嗔着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粉红色的丁香小舌,轻巧滑过红唇,又缩回红唇之中,令钟帅下.腹一热,而怀里女人试图挣脱他怀抱的动作更让他燠热得难以忍受。他猛扣住她的腰,脸搁在她的肩膀窝中,把她牢牢锁住,暗哑着声音命令她,“别动!”

动?他抱得这么紧,她动得了吗?

可这样僵硬的姿势却让她特别难受,肖梓涵熬了一会儿,才慢慢挣扎的伸出一只小手,抵开他越发烫热的胸膛,“钟帅,我快喘不过气来啦……”

抱着她的力量稍稍松了些,就在她暗松口气时,耳垂却被他含住,她还来不及惊呼,炙热的大掌已经探入她睡衣的下摆,轻轻抚着她的腰,再滑到背脊,处处点火,害她只能舒服的叹.息,轻轻哼,全身都软绵绵的。

钟帅看她瘫软在身上,薄唇一勾,露出浅笑,大手继续在她身上捣乱,抚过她纤细的腰,在覆上她圆润的粉.臀。

“老婆……”他轻声叫唤,灼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

“嗯?”

“你早上说会补偿我的。”钟帅轻咬了下她的侧颈,黑眸中闪过戏谑,大手滑得更深,甚至大胆的撩开她的蕾.丝小裤。

她轻.吟一声,粉脸轰然变得嫣红,小手捉住他的大掌,阻止他放肆,轻叫着抗议,“呃,可是没有买……”

“我不.射.在里面。”

如此露.骨的话让肖梓涵羞窘难当,正欲再讨价还价,眼前一晃,钟帅已拖着她的粉.臀将她抱起,大步朝大床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肖梓涵气喘吁吁。钟帅都像一匹野兽,一路表演饿虎扑羊的好戏。他的唇带着激.情,也带着温柔,坚定地强索着她口中的甜蜜。而最过分的是,他每走一步都会使坏地用坚.硬的男性.欲.望抵住她,撞击着她敏感的花.核。

如此暧.昧的挑逗让肖梓涵喉间溢出一声不安的低.吟,身子止不住轻轻颤抖,体内那把被他撩起的火正肆掠地燃烧着,让她难耐不已,像是被卷进巨大的漩涡里,漂浮不定,却越陷越深,直到他进.入那刻才发出满足的呻.吟。

这一夜钟帅格外癫狂,也格外温柔。肖梓涵被变换了好几种姿.势,直到她再受不住狂潮一次次席卷全身的激烈,半啜泣地求饶,身上的男人才拔出欲.望,在她柔软的腰上释放出热.流,之后颓然倒卧在她的娇躯上。

完事后,钟帅不愿意压着她,把她翻过来抱进怀里,两具身躯紧紧贴在一起,黑暗之中,肖梓涵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和心跳,在高.潮的余韵中慢慢阖上眼睛,就在快睡去时,她忽然听到钟帅暗哑的叫唤,“小涵!”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答。

钟帅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郑重地宣布,“小涵,我们一定能过一辈子!”

肖梓涵清醒过来,扬唇轻笑,“有没有看过霸王别姬?”

钟帅不懂她怎么忽然说起电影,但还是回答,“有!”

肖梓涵扣紧他的手指,徐徐地说,“说好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都不算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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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钟帅忙着帮她办理调动的事情,肖梓涵则跟着婆婆筹备宴会,虽然钟家对外宣称只是吃顿便饭,但毕竟不是寻常人家,请的又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容不得半点含糊,不过忙虽忙,了让肖梓涵开心的是婆婆似乎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面上虽还是淡淡的,但话里却能听出是真心在教导她怎样更快地适应钟家媳妇这个角色。

就这一样各自忙碌着,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到除夕啦。

除夕夜,吃过晚饭,钟帅带着她在小院里放烟花,她胆子小不敢玩偏又不甘心看着,结果拿跟香半天也没点着一个炮仗。

钟帅看她缩着手想玩又不敢玩,笑着从后面抱住她,“来,我拿着,你点!”

肖梓涵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个飞天炮,看它们带着旋儿在天上转,开心得呵呵笑。不过几个过后她就掌握了诀窍,嚷着要自己玩。

钟帅本享受拥她在怀里里的感觉,可这会儿她却独自拿着一大堆烟花玩得不亦乐乎,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便使坏地拿过她放在地上的烟花,像是跟谁比速度一样,几下就给点完啦。

肖梓涵正玩得开心却发现东西没了,忍不住嘟囔,“讨厌,你放那么快干嘛,我还没玩爽呢!”

钟帅拧着眉把她扯进怀里,不满地说,“我才不爽呢!我竟然比不上几个炮仗。”

肖梓涵略楞,随后吃吃地笑起来,捧着他的脸不置信地问,“钟帅,你别说你在吃炮仗的醋?”

钟帅的脸一热,瞪着她半晌才别扭地承认,“是呀,我就吃醋!是不是很得意?”

尽管一再克制,肖梓涵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在脸颊印上一个吻,“有点。”

钟帅才不满意这种浅尝辄止的淑女吻法,在她准备回撤时,他勾住她的下巴覆上软软凉凉的唇瓣,灵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她滑腻的嘴里,细细密密的扫过她的唇舌,勾.引她伸出香甜的小舌与他共奏曼妙舞步。

“咳咳……”正吻得缠绵,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还有几声轻笑。

肖梓涵一惊,吓得立即分开黏合的唇瓣,却不想钟帅正轻咬她的下唇,她撤他却不肯放,唇瓣便被生生拉开,形成暧昧又情.色的画面,引得身后又多出几声,“啧啧啧……”羞得她满脸通红,抗议地轻捶他。

钟帅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把她搂进怀里,扭过头狠狠地瞪着坏事儿的几个人,那眼神冷冽得冰刀子一样。

周延夸张地打个寒颤,佯装嗔怪地推了推宋博彦,“看吧,说了有人不欢迎咱们,你非得来。”

宋博彦云淡风轻地笑笑,“不来怎么能看到三哥三嫂如此恩爱!”说完对着缩在钟帅怀里的肖梓涵自我介绍,“嫂子,我是宋博彦!”

肖梓涵轻掐害她被笑话的罪魁祸首,把头探出来对着宋博彦淡笑颔首。

宋博彦这才趁着院里的路灯打量起肖梓涵,不是绝色容貌,也不娇艳华丽,小小的,淡淡雅雅的,就像岁寒白梅,傲雪冰霜,静静吐香。

他忽然有些明白钟帅为什么会心动,这样一个女子是他们圈子里没有的,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以她那薄弱的身子,坚韧傲然的生存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且不会被同化!

听闻钟帅结婚时,宋博彦曾狗血地以为那定是一个跟钟瑶相似的女子,毕竟那段感情太久太深……

宋博彦屈指放在唇上,在脑里搜寻钟瑶的记忆。

那年,他们18岁。在高考后某个阳光毒辣的午后,随爷爷回山东祭祖的钟帅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进驻他们的基地。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钟瑶,我妹妹。我爷爷的爷爷和她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

宋博彦没有记住那绕口令一般的关系,他只记得那天及以后整个暑假钟帅脸上都挂着白痴的微笑,直到他和周延堵到两人在院子后的榆树下接吻,钟帅才红着脸承认,“小瑶是我女朋友,你们别欺负她!”

“三哥,我们可没欺负她,刚才咬她嘴巴的可是你。”周延不怕死地开着玩笑,惹得钟帅追着他跑了两圈大院子。

他们的恋情很快在发小中传开,大伙儿都知道钟帅有个宝贝的妹妹,也都看好这段恋情请,毕竟正如周延所说,“四哥是书呆子只爱书,三哥才是老实人,对谁都不动凡心。”

那些年,大伙儿看两人经历两地恋,军校四年的管制恋,再到部队见面如探监的犯人恋……一路走来,整整10年,试想有几段恋情能经历10年不动摇,人生又有多少个10年能用来爱一个人。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喝到钟帅喜酒时,灾难降临了。钟家大人终究是发现了这段圈里尽心隐瞒的恋情。上辈的近亲,钟瑶的身世都注定她无法成为钟家媳妇的最佳人选,不过钟帅很坚定,坚持非钟瑶不娶,大伙也极力支援,可谁也想不到,女主变心了。

还记得那天他刚做完手术就接到周延的电话,“四哥,你快来荟萃轩,钟帅和江少卿打起来了,要出人命啦!”

他换了衣服赶到时就看到瘫倒在地浑身酒气的钟帅,还有站在门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江少卿。他和周延费老大劲才止住撒泼的钟帅,他也连忙使眼色叫江少卿走。

可钟帅却一骨碌蹿起来,抱住江少卿,“二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把小瑶还给我好不好?”

江少卿捏捏拳头,生硬地掰开他的手,“钟帅,你醒醒吧,腿长在她身上,我从来没让她跟我走,是她巴着要跟我去美国,她要是真爱你,谁都强迫不了。”

钟帅没再说话,像滩烂泥软倒地上。宋博彦第一次看到男人红了眼眶。

后来,似乎是为了生生地剥离,钟帅听从江韵玫的安排去x市,这一去就是5年。这些年他独守在x市,好几次调动都不肯回来,对女人尤其不咸不淡,独跟小六算走得紧,圈里都在传两人在搞基,钟家人也急,变着类型给她介绍女友,可京城里像样合适的姑娘都相了个遍,也没见着他对谁多看两眼。

还记得那晚他接到钟帅的电话,说媳妇儿痛经,宋博彦才知道他背着家里结了婚。前些日子又得知他为了老婆跟家里扛上,想来是动了真心。

宋博彦忍不住再睨了一眼肖梓涵,也是,这样女子是珍贵的,如果能拥有,即使穷尽一生又何妨。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嫉妒钟帅。

钟帅不喜欢宋博彦对老婆毫不遮掩的欣赏,他侧过身子,巧妙地挡住宋博彦的眼神,紧蹙着眉问,“找我干嘛?”

宋博彦看出他的警觉,轻笑着挑眉,“没事儿,就是来问问你初二有空不,哥几个都想见见嫂子!”

“老爷子说初六请客,你们没收到帖子?”钟帅问。

周延耸耸肩应答,“收到了,不过等那会儿再见不是显得生分吗?再说咱们几个兄弟也好久没聚聚啦,这不打着见嫂子名义行吃喝玩乐实吗?”

钟帅想想也是,他们几个各自成家立业,想凑一起还真不容易。不过他怕肖梓涵不习惯,于是小声地征询她的意见,“老婆,你想不想去?”

“三嫂,你别怕,都是相熟的人,而且大哥和老五都带家眷出席,你就来吧!”周延说。

“好啊!”她莞尔颔首。

虽说是小聚,可初二那天,肖梓涵还是起了个大早,洗头洗澡好不折腾。钟帅见她望着柜子里的衣服发呆,便凑过来环上她的腰,“怎么了?就见几个朋友,不用那么紧张,而且太漂亮了,我怕他们会嫉妒我!”

肖梓涵侧头白他一眼,“少来,你们万花丛中过,环肥燕瘦,什么明星嫩模没见过,我这样的清粥小菜,入不了人家法眼。”

“老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18岁就进军校,身边全是男人,可没有什么花花草草。”钟帅急着辩驳。又把她转过来,贴着她的红唇,“再说,我就喜欢吃清粥小菜!”唇与唇贴得太近,句句都像在轻啄她。

肖梓涵扭着脑袋躲开他的亲昵,嗔怨道,“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钟帅跨着脸,委屈地感慨,“哎,比窦娥还冤枉啊,你们女人啊……”

肖梓涵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语气,仰起下巴不满地问,“你倒是说说女人怎么啦?”

可,钟帅就算再笨也不会说实话。

他笑呵呵地搂紧她的腰,轻吻她的额头,“女人啊,都注重自己的容貌。不过,我老婆不是,她是才貌双全,美丽与智慧并重!”

肖梓涵知道他原话绝非此意,可也懒得追究,只是轻捏他的腰,娇嗔,“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钟帅闻言表情倏地变得真诚又严肃。他扣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傻瓜,我会一辈子同你认认真真的。”

肖梓涵动容地用手覆上他刚毅的脸,心里就像寒冬里喝到一杯温热的红茶,暖和舒服得她嘴角上翘,眉眼里全是甜甜的笑意。

初二那天,肖梓涵起了个大早,可却在穿裙子还是裤子之间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钟帅帮她挑了一件姜黄色的毛衣裙,外搭黑色呢大衣。她平时素面朝天又不怎么打扮,今日稍微精心搭配就显得格外好看。

下楼时老太太见着她忍不住夸赞,“小涵今天可真漂亮。”连一向淡淡的江韵玫也挑眉说了句,“这颜色倒是衬你!对了,出去就顺便挑一件晚礼服,初六那天穿得正式点。”

“好。”肖梓涵应诺。

江韵玫又说,“去范思哲吧,那里衣服应该适合你的风格。我待会给那边打给电话,叫他们挑几款适合出席酒宴的礼服!”

肖梓涵笑着望向江韵玫,甜甜地说,“谢谢妈!”

江韵玫没有说话,只是别开眼继续看手上的杂志。直到钟帅他们走出门,钟老太太才笑着说,“小涵底子就是好,你看稍微打扮打扮就不一样,跟咱家小帅还真配。”

江韵玫瞥瞥婆婆,略略颔首,算是认同她的看法。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江韵玫对肖梓涵的看法已从一开始的强烈抵触变为逐渐认同。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肖梓涵不仅脾气好,谈吐学识也不差。几次听到她和钟慕远聊经济金融的问题都显得颇有见解,最难得的是她并非高调作秀之人,虽有想法,却懂得有礼有节,也知分寸,不像那些高干名媛,要么是只知购物美容的花瓶,要么就是持才自骄,极少几个美貌才气并重的又有股子万千宠爱的娇气,难娶不说,娶回家也决计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渐渐也就想明白了,肖梓涵这样的媳妇也还不错,相貌才气都拿得出手。家世虽差些,但至少不用担心她娘家站错队连累牵连到钟家。唯一让她介怀的就是肖梓涵二婚的身份。不过,就用好友劝她的话说,"二婚总比大院里某些媳妇在外面养小白脸来得光彩。"

所以,江韵玫心想与其跟肖梓涵闹得不愉快,不如多加培养,让她更衬得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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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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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的地点设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肖梓涵没来过私人会所,原以为这里该是警卫森严,门禁设卡什么的,结果门口连个人都木有,让她好生失望。直到走进大堂,才有一个西装笔挺的帅哥迎上来,“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哪位贵宾的客人?”

钟帅报了周延的名字,帅哥连查都没查就指引他们去周延预定的房间,路上肖梓涵挽着钟帅的胳膊,疑惑地嘀咕,“他怎么知道咱是来做客的?”

“这儿是会员制,只招待会员,而他们的服务生认识每一个会员。”钟帅小声地解释。

“哦,那你怎么不是会员?”她好奇地问。他们不都是高干子弟吗?

钟帅笑着轻捏她的小脸,“你老公要是入会,铁定存在违纪行为,这儿入会费是……”

他凑到她耳边说出一个数字,肖梓涵眼睛倏地睁得像铜铃,我可!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入为好!

服务生领他们到预定的房间后就退下。小厅里正在搓麻将,见着他们进来,正对着门口的女子叫了声,“老三来啦!”

齐刷刷地目光扭向他们,肖梓涵淡定地笑着,迎接众人的审视。

“三儿,这就是你媳妇儿吧?”坐在女子身后的男人问。

钟帅领着肖梓涵又往麻将桌走了两步,笑着介绍,“老大,这是我老婆,肖梓涵。”然后又一一介绍屋子里的人。

“弟妹是c市人?”大嫂潘辰起身,拉过肖梓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嗯!”

“难怪生得这么水灵,我还想问你怎么保养的呢,感情是天生的。”老五老婆乔依依应和道,也跟着坐下来。

男人们见三女人凑堆聊天,也不插嘴,挑了会客室慢条斯理的喝茶聊天。

正聊得畅快,门又被推开来,肖梓涵探头一看,是张陌生俊帅的男性面孔。不过从身边潘辰和乔依依的反应来看,来人应该也是参加聚会的朋友。

“少卿来了?”潘辰明明是问句,可肖梓涵听着怎么都像在通报,最有意思的是,连一直轻声细语的乔依依也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二哥!”

屋里的男人们闻声走出来,纷纷打着招呼。她没有听到钟帅的声音,好奇地侧头一瞧,不知是眼花还是她多心,她怎么觉着钟帅的脸色特别不好看。

正暗自疑惑,边上的潘辰忽然扯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小涵,这是江少卿。少卿,这是钟帅媳妇儿,漂亮吧?”

那语气像是急于像他展示某件样品,让肖梓涵特别不舒服。而最让她难受的是,男人虽然神色森然清冷,但眼底毫不掩饰的探奇表露出他正在评估样品的价值!

半晌江少卿才点点头,说了一声,“漂亮!”

肖梓涵轻蹙眉,凭着乔依依刚才的称呼,礼貌地叫了声,“二哥!”

江少卿没有应答,视线越过她望向屋里的钟帅,两人就这样怔怔地凝视,气压猛地低下来,屋里的暖气似乎也停止了运作,冷得肖梓涵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有过节!肖梓涵迅速做出判断。

潘辰看众人呆楞在原地,忙出来打圆场,“咳……都站着干嘛,过去座,小六,叫服务员上菜。”

周延也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对,刚才老四还说饿了。”

钟帅依旧没说话,沉着脸走到肖梓涵身边,牵起她的手径自找了位置落座。

“好了,都坐!”潘辰开心地说,那话语听起来竟有些如释重负。

菜是好菜,色香味俱全;人更客气,潘辰和依依生怕她吃不饱,每个菜上桌都先转到她这边,钟帅也极尽温柔,夹菜布菜,一派琴瑟和谐之相。只是,她就是觉得他似乎藏着心事,也连带着她没吃几口。

饭吃到一半,话讲开来,桌面也热闹起来,不知怎么说着就说到初六的宴席上来,潘辰问,“小涵,你们证都领了,干嘛不直接办婚礼?”

肖梓涵笑笑,“家里人说太赶,想年后再说。”

潘辰笑得一脸暧昧,“呵呵,是挺赶的,当初我听说老三已经娶老婆,吓一大跳,还以为他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呢!”

肖梓涵尴尬地低下头,钟帅却拉起她的手,笑嘻嘻地说,“大嫂,我倒是想!”

肖梓涵轻掐他一把,娇嗔,“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少卿把他们的亲昵看在眼里,端起杯子呷口水,淡淡地说,“就算再赶,也得带小涵回家看看吧?爷爷奶奶都在念叨你很久没回江家啦!”

什么爷爷奶奶,什么回家?肖梓涵听得一头雾水。等等,江家,婆婆姓江,那江少卿?表哥?钟瑶?

肖梓涵倏然明白刚才的低气压来自何处,感情江少卿就是钟瑶劈腿的对象,难怪他们会结下梁子!

意识到这一点,肖梓涵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原来钟瑶这道坎,不好迈过去!

“对不起,我去下卫生间!”肖梓涵吸口气推开椅子站起来,近乎仓皇的逃离。

“小涵……”潘辰叫住她,还来不及说,卫生间都在房里,她已经消失啦。

“这是怎么啦?”潘辰诧异地望着丈夫。

起先钟帅和众人一样都是一头雾水,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大概是从江少卿想到了钟瑶,于是赶忙起身追出去。可环视四周皆看不到她的影子,便逮着服务生问,“有没有看到刚才出去的小姐。”

“有!她说不想用包厢内的卫生间,我们另一个服务生带她去水台那边啦!”

“谢谢!”钟帅道谢,摁下电梯。

肖梓涵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刚才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察觉这样跑出来有失分寸,但是……那一瞬间,想到钟帅还是会被钟瑶左右情绪,她就觉得那个宽大的包厢特别压抑。那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钟瑶和钟帅十年的爱情,而她这个外人突兀地闯进他们的圈子,惊慌又别扭,这种不被融入和全世界皆明白唯有她糊涂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打开水龙头,挤了些洗手液反复搓着手,直到手搓红了才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帅,她禁不住讶异地问,“你怎么站这儿?”

他笑笑,伸手拉起她的手,“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怕这儿太大,我走丢了?”

钟帅不回答,大掌扣紧她柔软的手指,“老婆,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很差劲?又让你不舒服啦?”

肖梓涵抿着唇摇摇头。

钟帅把她的手指贴在嘴唇上,“小涵,对不起。但我想说,那段过去太长太久,我还没有法子做到跟没事发生过一样,但我会努力去淡忘和释怀,你会陪着我一起,对不对?”

肖梓涵侧过脸,眨着眼点点头。微微说得对,谁还没点过去,既然选择再给彼此机会,又何苦揪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自讨没趣,还影响彼此的感情?

“对不起,是我小心眼!”肖梓涵道歉。

钟帅轻咬她的手指,讪讪地说,“对呀,是挺小心眼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肖梓涵愤愤地抽回手,不岔地说,“哦,你现在发现后悔还来得及!”

钟帅那肯让她抽回去,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巧力把她带进怀里,“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肖梓涵倪了一眼钟帅,腹诽这个男人最近肯定蜜糖吃太多,说起甜言蜜语来一溜溜的。

都说男人的话靠得住,猪都能上树,可是读懂他眼底的真诚时,肖梓涵愿意比猪还要笨。

“走吧,他们该笑话我啦!”肖梓涵说。

“谁笑话我跟谁急,不过老婆,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不难过了?”他揽过她的腰问。

肖梓涵一扬下巴,“谁说的,我现在心里还堵得荒!”

钟帅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堵啊?不怕,晚上我好好给你通一通!”

通?捅?肖梓涵反应过来,囧得小脸绯红,用劲在他腰上掐一把,嗔骂道,“流氓!”

钟帅捉住她的手,佯装委屈地说,“我是打算晚上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好好开导开导,怎么就流氓了呢?哦……你想歪了,老婆,你才流氓呢!”

肖梓涵被他贼喊捉贼气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怀抱,径自往包厢走去,没走出几步,腰上就贴上来一双大掌,钟帅的戏谑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滑入她的发,“老婆,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

肖梓涵无奈地翻白眼,没好气地对上一句,“男人太流氓,迟早精.尽人亡!”

钟帅惊诧脸皮薄如纸的她竟会开有色玩笑,略愣片刻才箍紧她的腰说,“小样儿,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我到底会不会亡!”

回到屋子里,肖梓涵本还担心众人会问她为何出去,可钟帅牵着他进来时,大伙儿只是淡淡一笑,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像没事儿发生一样。她一想,也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早学会宠辱不惊。

吃过饭,周延提议去打球,钟帅指着她歉意一笑,“不行,还得去看礼服。”

大家也知道他们忙着宴席的事情,也不勉强,江少卿望着肖梓涵说,“小涵,这两天抽空让钟帅带你回来,爷爷奶奶很想见见你。”

肖梓涵笑着颔首,跟大伙告别。

临出门时,钟帅竟忽然回头说,“二哥,你跟外公说,我明天带小涵回去吃饭。”

这声看似随意的二哥,却让众人又惊又喜,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少卿眼底都闪过一抹惊喜,要知道自钟瑶的事过后,五年多来,就在没从钟帅嘴里听到“二哥”。

他唇角扬起一抹淡笑,注视着肖梓涵说,“我会叫家里烧几个c市的菜。”

直到他们走远,潘辰才拉着老公无限感慨,“我看三儿是真的爱小涵!”

钟帅带着肖梓涵到了老妈指定的versace。由于钟母提前来过电话,所以他们进去后刚报上母亲名字,店长立马迎上来,“钟太太说你们需要礼服?我们提前挑选了几套,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语毕,另一个店员已经拿出好几套礼服摆在他们面前,“这几套都是这一季的新款,刚刚到货的,您看看喜那件?”

除了上次结婚,肖梓涵还从未穿过礼服,所以木在那里求助钟帅。

钟帅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指着售货员手上那件宝蓝色的长裙说,“试试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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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帅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指着售货员手上那件宝蓝色的长裙说,“试试这件!”

女店长一看,连忙拍马屁,“钟先生眼光真好,这款是这季的主打款,一共就三件,黑红蓝,黑色前几天刚被一个明星订走了。就剩下蓝色和红色了!”

肖梓涵一听就知道这衣服售价非凡,可为了避免刚才在rt的尴尬,也抿着嘴去更衣室换衣服。

名店就是名店,换个衣服还三个人守着帮忙。她脱□上厚重的外套,递给其中一个店员,没有错过那店员瞄到领标时一闪而过的轻视,也是,她这件prich的外套,虽然也要好几千,可在他们店里,怕是一条丝巾都买不到。

钟帅正在看柜子里那对漂亮的耳钉,听到店长说,“好漂亮!”才转过身去,然后呆住了!

店内的射灯打在她的身上,在地上印出一片光晕,她就站在光晕中,抿着嘴,羞赧地对着她笑。一袭宝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的皮肤更白皙,斜肩的设计露出她迷人俏丽的锁骨,显得优雅大气。

钟帅有一霎那地失神。然后当着众人地面,痞里痞气地吹了一记口哨,逗得店员都捂嘴直笑。

肖梓涵站在原地,递给他一记白眼。侧身对着店内的穿衣镜,望见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暗叹,果然是人靠衣衫马靠鞍!

她偏着脑袋,笑着问身后走上来的钟帅,“好看吗?”

“废话,我老婆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肖梓涵没有揶揄他的大言不惭,只是细细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愧为名家作品,没有繁复的装饰,却在细节处体现设计师的品味。就像腰间看似简单的蝴蝶扣,却是整件衣服的点睛之笔。

钟帅看出她是真喜欢,便对店长说,“就这件!”

“那要不要再挑一件披肩,有一款皮草的披肩配这条裙子很漂亮。”店长边说边示意店员去拿过来。干这行这么多年,她自是看得出来,该如何推销产品。

那件皮草拿上来时,没套上肖梓涵就被那光滑发亮的皮毛吸引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店长一看,连忙亲自给她穿上。

钟帅看着包裹在皮草下的女人,雍容大气,衬上她娇小的身材和文静的气质,竟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要是再配上那对耳环就更完美了。

钟帅亲自取了那对耳环过来,他不让她动手,亲自将耳环穿进她的耳洞,双手有意无意地在她性感的耳垂上多流连了半晌。

然后退开一步从下到上欣赏盛装打扮的肖梓涵。这套衣服该死的选得太好,贴住她的身段,没有遗漏任何美好的曲线,挺翘的娇臀,盈盈一握的纤腰,似雪般白皙的双臂,再往上……钟帅咽下口水,跳过那让他著迷的丰盈,看向她白皙的脖颈,可那小小的耳坠子一晃晃的,折射出七彩宝石一样的光影,照得他意乱情迷,看起来格外地性感诱人,只是看着她,他就能感觉理智迅速流失。

钟家小弟竟然有反应了!

肖梓涵歪着脑袋看着镜中的耳环,耀眼蓝宝石雕刻成泪滴的形状,耳扣处镶着闪亮的碎钻,虽然她没有买过奢侈品,也知道这小坠子必定是珍品,价值不菲。她抬起头,正想要拒绝,却看见钟帅专注地凝视着自己,双眼双眼里有着热烈的火焰,连气息都变得浊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

这样的眼神太熟悉,她深吸一口气,美丽的丰盈起伏着,听见他难耐的呻.吟声,像是在抵挡着什么疼痛。

“钟帅……”她尝试提醒他目光别太放肆。

“嗯?”他询问地低下头,难以克制诱惑地捏起她的下颚。然后长吁口气,背过身子不着痕迹地拉拉裤子,吩咐店员赶紧量好裙长,刷好卡拖着一脸茫然地肖梓涵就走。



巨大的关门声把正在系安全带的肖梓涵吓了一跳,这又是干嘛?

那记猛烈的油门让她往前栽了一下,她拉了拉安全带,不满地抱怨,“慢点,你急什么?”

钟帅听话地放慢车速,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拉过她的手覆上早就搭起的小帐篷,“老婆,我不急,它急!”

肖梓涵猛地抽回手,脸嘭地爆红!

5555,钟团长,不带你这样耍流氓的!

路上钟帅给家里打电话,“奶奶,晚上我和小涵有事,就不回来住啦。”

老太太是过来人,自是明白这有事儿是啥事儿,笑呵呵地开玩笑,“去吧去吧,奶奶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钟帅开着车载蓝牙,老太太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肖梓涵耳朵里,她嗔怒地掐了他一把,用嘴型说,“我不生!”

钟帅挂点电话,捉着她的手说,“知道你现在不想不生,等会儿我去买tt。”

他把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冲进去不到5分钟就抓着两盒杜蕾斯出来,对着她晃了晃,“老婆,没有你喜欢的螺旋和颗粒的,你将就下!”



谁喜欢啦?你才喜欢呢!”肖梓涵嗔怒地推搡他。

“你错了,我不喜欢。”他凑到她耳边,逐字逐句地说,“我喜欢不戴套套直接进去!”

得,耍嘴皮子,还是带色的嘴皮子,肖梓涵自愧不如。

她瞪他一眼,别开脸望着车外!

不多一会儿车子竟驶进一个小区,望着钟帅停车熄火,她诧异地问,“这是哪儿?”

钟帅笑笑,倾身为她解开安全带,“咱家!”

咱家?你的房子?”她问。

她好奇地问,“你的房子?”

钟帅摸出门卡放在电梯感应器上,捏捏她的下巴,“也是你的!”

电梯在16楼停下,肖梓涵出来时赫然明白啥叫电梯入户——整个16楼就他们一个住户。她小市民思想泛滥,忍不住好奇,“这儿挺贵的吧?”

钟帅一边掏出智能钥匙开门,一边笑着解释,“这小区是周延开发的,我看户型地段还不错,就叫他留了一套,算是咱们的婚房!”



婚房?”

“对呀。所以,我得抱你进去!”话音刚落,钟帅就一把打横抱起肖梓涵,吓得她连忙抓住他的肩膀!

钟帅把她放在沙发上,去玄关处开中央空调。一转头身就看她在东瞅瞅西看看,还拿手指头滑过家具,猜到她是洁癖作祟,无奈地笑笑,从她身后抱着她,“老婆,这儿每周都有人来打扫,干净着呢!”

肖梓涵捉住他已经伸进衣服下摆的手,“我说呢,怎么一尘不染!”

“那你喜欢吗?”他凑到她的耳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

“喜欢!”肖梓涵认真地回答,这屋子的装修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钟帅邪恶一笑,大掌拉近她的身子,下腹往前一顶,暧昧地问,“那这个喜欢吗?”

肖梓涵扭过头,还没来得及说出“不”字,红唇就已被封住,舌灵活的喂入她口中,霸道地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宽厚的大掌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再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唔!”她的惊呼悉数被他吞没。那滚烫的掌更是过分地滑入衣衫,隔着内衣不客气地掌握柔软浑圆的丰盈,肆意揉握。

感觉到他要动手解内衣时,肖梓涵忙将双手抵在他胸口,难受的挣扎,嘴里断断续续地抗拒,“不要,这里是客厅!”

钟帅没有停下,继续轻啃着她的红唇,单手拉高她的双手,让她没办法反抗,再衔住细小的耳垂,沿着光滑的侧颈一路落下细碎的吻,滑到她最敏感的地方时更是肆意舔.弄,吻得她全身无力,任他解开自己的衣衫,覆盖住黑色蕾丝下的浑圆,挑弄的轻握。当他粗糙的指尖擦过敏感的蓓蕾时,肖梓涵发出一声惊喘,被强烈的快感摆布得不住颤抖,热辣的感官冲击一阵狂猛过一阵,令她连抗议都透着娇媚,“老公,不要在这里!”

“老婆。”他含着她的耳垂,低沉的叫唤,热烫的呼吸灌入她耳中。

她颤抖着,粉颊更红。“嗯?”

“我等不急了!”钟帅轻声的宣布,迅速剥光剩下的衣物,把她压在沙发上,分开她修长的双腿挂在腰两侧。

热烫的男性躯体压下来,灼热的欲.望也威胁的抵住柔软的花.径入口,肖梓涵扭着身子低嚷,“不要!”

“要!”他眸光深浓地拉开她的腿。

“套套……”她提醒他!

“待会儿再戴!”话落,灼烫的坚.挺猛地顶入她的花.径,撞击在柔嫩的内部肌肉上,不许她再逃避。

不算特别湿润的花.径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让肖梓涵忍不住皱着眉轻哼。

“疼吗?”及时在情.欲浓时,钟帅还是注意到了身下女人的反应。他咬紧牙关,吸气忍耐着那紧致湿烫,如天鹅绒般滑嫩的甬道带来的的欢愉。

肖梓涵点点头,娇羞地祈求,“钟帅,轻点!”.

他咬牙颔首,缓慢的抽.送坚.挺,直扣弄得花.径涌出更多的湿润,濡濡有声时,才在她低低的呻.吟下猛地再度撞入,贯穿她的柔嫩,每一下进击,都带来激烈的火花。

“嗯……太快了,慢、慢一点!”肖梓涵受不了快速猛烈的袭击,推着他的腰,逸出长长的求饶声。

那又娇又甜的声调,嫣红的粉脸,勾起男人更孟浪的举动,他抱起她,保持着合体的姿势坐起来,大掌稳住她的纤腰,低头含住娇艳挺翘的樱桃,□飞快地往上顶入,律动。

这样近乎垂直的姿势让肖梓涵觉得小腹微微地疼,她下意识地收腹,引得钟帅捏着她的娇臀直吸气!

“老婆,你想咬断我吗?”他报复性地往上顶弄,好像要把整个自己都挤进她的身体里,大手更是使坏地掐住她的樱桃,引得她一阵颤,抽搐着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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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肉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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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修,内容完全不同,请重看)

望着瘫软在身上的女人,钟帅无奈一笑,“没用的小东西,这么快就到了!”

还在高.潮中的肖梓涵趴在他的肩头,直喘粗气,而停留在体内的硬挺也配合地按兵不动,等着她气匀过来,钟帅才坏坏一笑,“好了,这次听你的,去床上!”

肖梓涵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晃,就这么的被他连着抱起来,拖着她的臀,一边走一边顶,刚到卧室,她就再次被推上极致。而钟帅更是迫不及待的把她按倒在床上,站在床前,拉开它的双腿,猛地挺入,狂猛地大起大落,那温热的身体里一阵又一阵的涌出热烫液体,烫得他发出舒服的呻.吟。他放开她的腿,整个人压下去,含住她的唇,拖住她的舌狠狠地吸允。而硬挺则是顶住她的敏感点快速冲击,重重研磨。

又酸又涨的感觉让肖梓涵发出如痉.挛般的颤抖,嘴被封住,身体又被压住,喊不出,动不得,只能发出又急又促的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憋死的时候,钟帅终于放开她的嘴,从身体里拔出折磨她的硬.挺,拉着她的手包住巨大的火热,快速移动,“老婆,再快点!”

未等她有更多的动作,钟帅另一只手就抓着她的丰盈,揉捏挑弄,最后喊着她的名字,爆发出来。热流激射在她的手上,带着罂粟的味道,她微张着嘴,失神地看着上方的男人,听着他发出心满意足的长叹。

他们相拥在床上分享着高.潮过后的余韵,待气息匀过来,钟帅含着她的耳垂低沉地问,“怎么样?还担心我精尽人亡吗?”

“不啦,老公你最厉害啦!”热烫的呼吸扰得她只缩,赶紧识时务地拍马屁。

“是吗?我最厉害?”钟帅炙热的手掌滑到她的丰盈,轻挑着凸起的红蕊,“那我得再接再厉,不辜负此名才行!”

“不要。那里……有点难受!”肖梓涵见他又要翻身上来,连忙捉住他的手求饶。

钟帅手指下滑,“会疼吗?”

肖梓涵羞得摇摇头。

钟帅叹口气,起身到卫生间拧来温柔的毛巾细心地替她擦拭腿上、手上的液体,再拉过被子替她盖上,“好了,今天放过你,睡吧!”

“谢谢老公。”肖梓涵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钟帅把小妻子搂进怀中,让那温软的身躯填满他的整个世界。

第二天钟帅领着肖梓涵回了西山江宅。

相比于当初进钟家,江家的每个人都显得很和蔼客气,丝毫没有为难的迹象。甚至有点热情过头,就拿现在来说,外婆拉着她和钟帅的手一个劲掉眼泪,哽噎着不停地重复,“这就好,就好!”

那样子让肖梓涵一度认为自己是解救钟帅于苦难中的女子。

吃过饭肖梓涵带着江家大大小小的心意拜别,江少卿的母亲李善佳,钟帅的二舅妈送他们到门口,趁着钟帅取车的空档拉着她小声说,“小涵,以后没事就多和钟帅回来。爸就他一个外孙,自小就最疼他,但……”

肖梓涵看她欲言又止,再联想刚才江家人看到钟帅激动的热情,大概猜出,怕是为了钟瑶的事情,连江家都甚少回来。

她笑笑着开玩笑,“舅妈,你放心,我们一有空就会回来蹭饭吃,你们别嫌我们烦就行!”

李善佳笑笑回握她的手,朝着钟帅的方向努努嘴,“去吧。”

肖梓涵上车后钟帅便问,“舅妈跟你说什么?”

她一本正经地说,“她说你为了钟瑶都不来看外公外婆!”

吱……钟帅猛地踩下刹车,眯着眼望着肖梓涵,“她这样说……”

肖梓涵看他紧张的样子,忙出声安慰,“哎呀,没有!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瞎紧张。舅妈只说叫我们多回去,外公挺惦记你的。”

哎,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拿钟瑶开玩笑,否则非害这男人杯弓蛇影不可?

“以后不许瞎想。” 他重新启动车子。

车子刚驶进市区就遇上大堵车,钟帅拉起手刹,望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车流,“又堵了!”

“正好,可以听刚买的cd。”肖梓涵笑笑,灌入cd,陈奕迅低沉的声音填满密闭的车厢。她把膝盖顶在工具箱上,身子蜷在座位上惬意舒适地坐着。

钟帅看她蜷着身子,闭着眼睛随着音乐轻哼,很是惬意的样子,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调侃道,“你还真是自得其乐。”

“那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

钟帅笑笑,握着她的手,学着他的样子,轻靠在椅背上享受立体音效。

“这歌不错!”他忽然说。

“歌词最好。”她轻声答。

夕爷的词,看似无意,对号入座者,句句戳心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肖梓涵不禁脱口问出, “你说人是不是都这样,失去后才知道珍贵?”

钟帅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捏紧他的手徐徐地说,“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好呀!”肖梓涵兴奋地坐起来。其实,她很想知道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去。

“我小时候特别迷金庸、古龙的小说,看多了就很想去学武术,可我妈说那是没品味的东西,硬要逼着我学钢琴,我学得不乐意,也很痛苦。学了两年,我妈看我实在无心,就许诺我,只要我过了钢琴十级她就不再逼我学下去,还允许我去报武术班。后来,我拼命练琴,一个暑假就通过了考级试。拿到考级证的时候,我二话不说立马去去报了武术班,结果你猜怎么样?”

肖梓涵摇摇头。

“我去了三节课就不去啦。”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对呀,我也这么问自己。但后来我才明白,可能那只是一种执念,就像你说的,没有得到所以特别想去尝试。可事实上,在为了上武术班努力练琴的日子里,我已经喜欢上钢琴啦!”

钟帅扣住她的手指,缓缓地说,“所以,得不到的之所以骚动是因为我们没有发现拥有的是多么美好,也不明白其实现在的或许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肖梓涵明白这个故事的深意,不禁心底一热,眼泪猝不及防跌落眼眶。她别开脸望着窗外,半晌才说,“那你现在不也没喜欢弹琴吗?”

“那是因为没有人让我生出打开琴盖的冲动,不过现在有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也没有吗?”问完肖梓涵就后悔了,明明说好要往前看,怎么还会处处比较。

钟帅没有恼,只是认真地说,“没有,那个暑假后我就没有碰过琴。”

看她疑惑,钟帅继续说,“一开始是觉得很难堪,因为之前一直强调自己有多厌恶钢琴,所以怕我妈笑话我。后来好像是跟自己赌气,好像以此警示自己不要随意说出,一辈子不弹琴的死话。不过现在想通了,人贵在知错能改!”

见她没有反应,钟帅扬起唇,摇摇她的手问,“你给不给面子做我重出江湖的第一个听众?”

肖梓涵嘴角上翘,歪着脑袋说,“让我想想!”

“还要想啊?要知道当年我外公用一只金笔哄我,我都没出山。”钟帅为某人的不给面子,吹胡子瞪眼。

“哼,现在是你求我听,是买方市场,跟外公怎么一样。我当然得考虑考虑。再说,谁知道你闭关那么多年,水平下降到啥程度呢,说不定弹得很难听呢?”

“老婆,我被打击到啦!”

肖梓涵看他讪讪地样子,乐不可支地说,“这样吧,听也行。不过我要跟电影里一样,你在什么广场上,或者高档餐厅弹给我听,我得有观众。”

“咦,这么驴的事情,亏你想得出来。”钟帅嫌弃地说。

她一扬下巴,“爱弹不弹,哼!”

“咦,动了呢!……”钟帅松开手刹,随着前车缓缓蠕动。

肖梓涵暗笑他不太高明的话题转移,不过心底里也笑自己的确够驴。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忙得像陀螺,虽说是简单的宴席,但宴请的人不简单,所以容不得半点马虎,钟帅被钟慕远带着去“重要人物”家里走访送帖子,肖梓涵则随着江韵玫试菜、定妆、挑搭配的首饰……几天下来她真切感受到难怪说豪门高干规矩多,单是一个排一个座位就要考虑级别、派别、年龄亲疏。索性她耐心好,只是默默跟着婆婆,不抱怨也不娇气。关键时候再提点意见,这让江韵玫对她有多了几分好感,宴席的前一晚,江韵玫把她叫进房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她,“这个给你。”

肖梓涵打开来,是一块镯子状的钻石手表,她不识表面的牌子,但单看那密密的耀眼石头,她就猜出肯定价格不菲。

“妈,这个太贵重,我不能要。”她把盒子放在床上。

江韵玫淡淡一笑,从盒子里取出手表,拉过她的手扣上去,“给你就戴着。记住,参加宴会首饰再多,只要一件吸引眼球就行,这是cartier150周年限量款,全球只有150块。”

限量款?那不是更贵?弄坏弄丢就死定了!

肖梓涵轻咽口水,向婆婆保证,“那我会小心戴着,戴好再还给您。”

江韵玫抬眼看着一脸真诚地媳妇,唇角上扬,“还什么还,你进门到现在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就当妈送给你的。”

肖梓涵惊诧地抬头,这是江韵玫第一次自称妈,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在心里已经接受自己?这样的转变未免来得太快啦,快得让她有些惶恐。但不管怎样,被接受和祝福总是开心地,她扬起嘴角,甜甜地说,“谢谢妈!”

江韵玫不以为意地笑笑,把空盒子关上递给她,“小涵,你要记住,女人最好的首饰是自己。学识、见闻、谈吐、气质比世间最好的钻石都要耀眼。”

“我们钟家的媳妇绝不能是塑胶花,钟家的男人也不需要一个打扮光鲜却没头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有建树,有自己的成就。”江韵玫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如果你能兼顾家庭和事业那最好,这一点不要学我……”

“妈,我觉得您很好啊!”肖梓涵急着说。

江韵玫抿嘴笑笑,拍拍她的手,“好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做个最漂亮的女主人。”

回到房里他向钟帅展示江韵玫送的手表,钟帅看到惊奇地说,“我妈竟然舍得把这个给你。这可是她花了半年的演出费买来的,当时还被我爸说了一顿,说她骄奢不符合人民艺术家的形象!”

“这样啊?那我明天戴了送回去!”肖梓涵说。

钟帅揉揉她的头发,柔声说,“她给你就安心拿着,你不要她倒是多心啦!”

“那我得好好收着!”

临睡前,钟帅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拍化妆水的媳妇儿,恍然想起结婚这么久他还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连婚戒都没有买,真该死!她的手又白又长戴钻戒应该特别漂亮,一定要补一个,不过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可是万一大小不合适怎么办?

钟帅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于是,半夜里,黑漆漆的卧室,某人趁着手机微弱的光,用一根纸片小心翼翼地量着小妻子无名指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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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修,内容全新,请重看)

第二天肖梓涵本以为自己会醒得很早,可是在钟帅温暖的怀里,她竟然睡到了9点半,还是微微来电话才把她叫醒。

“亲爱的,你到了?”肖梓涵哑着声音问。

“嗯,到了。我直接去你化妆的地方吧?”

“好。”肖梓涵报了地址,然后起来套上衣服去预定的工作室。

她到时微微已经到了,作为今天她唯一的女伴,化妆师正在给她化妆造型,看她进来,化妆师笑着说,“钟太太,您先等一下,我们最后给你化妆。”

“嗯。”她笑着颔首,静坐在一旁。

微微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跟自己不一样,她有立体的五官,高鼻梁,大眼睛,就像她的性格一样,爱憎分明,开朗大气,只是这样爽朗可爱的女子偏偏没人会欣赏。也不知道是她太挑剔,还是她美得太有侵略性,男子见着她都只敢远观不敢亲近。

其实这次她叫来微微来是存了私心的,总希望这样人才济济的聚会里,总有人相中她,或是让她对某个男人动心。

微微化好换她,因为她是主角,妆化得特别细,钟帅换上衣服进来时她闭着眼扫腮红,听到化妆师说,“钟先生好帅!”才睁开眼看着镜中的他,然后痴了。

肖梓涵一直知道他有一副好身板,是天生的衣架子,可平常里他偏爱军装款或休闲类的衣服,几乎没穿过正装,可今天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绅士十足的黑色领结,一身笔挺帅气。她以前只觉得白衬衫黑西装很土气,可今天才发现,黑与白的搭配是最永恒的美。

肖梓涵,你是踩了几辈子的狗屎才捡到这么个帅哥。

钟帅看着两眼只差没冒星星的媳妇,油然生出骄傲得意。他凑到她耳边,小声恐吓,“老婆,你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在引诱我。”

肖梓涵略怔,红着脸轻推他一把,“讨厌!”

“你怎么进来了?快开始了吗?”

“还有会儿,不过要好的几个都来了。”钟帅拖张凳子坐下来,看化妆师在她脸上扫扫涂涂。

“那不去陪客人,在这儿守着干嘛?”他这样看着自己,让她很不自在。

钟帅轻笑,一本正经地说,“看你啊,我都快一天没见着你啦!”

化妆师一听嘻嘻地笑,“钟先生和钟太太真是恩爱。

肖梓涵白钟帅一眼,那意思是,看,让人家笑话了吧。

正想再赶他出去,边上的微微却冷哼一声,“钟团长,甜言蜜语少说,实质行动才算数,别以为娶了老婆就万事大吉。”

这含沙射影的话听得众人都冷飕飕的,钟帅略怔,随即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眉毛一挑,扣住肖梓涵的手指轻笑着说,“谢谢提醒,我很有危机感的。”

微微瞥了一眼钟帅,没好气地说,“明白就好,小涵不说并不代表她心里不在意。”

“微微!”肖梓涵伸手去拉她,示意她不要再说啦。

“你呀,就是傻乎乎的。你想想当初他先是瞒着你他的家世,后来又冒出个白莲花,以后还不晓得要出多少幺蛾子……”

肖梓涵正想阻止再说下去,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声,“喂,我说你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人家夫妻俩好好的,你多什么嘴?”

肖梓涵一回头就看到倚靠在门上,一身正装的周延,这才想起,今日的男伴钟帅选了他。刚想给微微介绍,就听到她又发飙了,“嘿,我就插嘴怎么了?我就见不惯有人仗着有几个臭钱,有点破权就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喂,你……”

谈微微瞪着周延,“喂什么喂,本小姐有名有姓,你懂不懂礼貌?就算你不知道我姓名也应该叫我一声小姐。哼,连我们管大门的大爷都知道叫我姑娘,真是没教养!”

周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连着吸了几口气才笑嘻嘻地说,“那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外人少插手人家夫妻的事情?”

微微递给他一记白眼,“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外人?”

周延就算再好的脾气都被挑火了,歪着鼻子不满地揶揄,“我说你这个女人心里有病吧?怎么老盼着人家离婚?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嫁不出去,所以也不希望好姐妹幸福!”

肖梓涵一扶额,暗叫糟糕!周延同志踩到微微的痛脚啦。

果不其然,周延此话一完,微微完全忘记要帮好姐妹出头这事儿,指着周延就开骂,“老娘就嫁不出咋啦,要你多管闲事,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祸害女性的男败类,才让我对男人失望透顶。”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嫁不出去赖男人不好。我也告诉你,别说我这样的极品男人,就连你说的管大门的大爷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凶巴巴,坏心肠的泼妇!”

谈微微冷哼一声,“极品?是垃圾的圾吧?你这种垃圾中的战斗机,送老娘老娘都不稀罕!”

周延也冷哼一声,“哼,彼此彼此,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悍妇!”

“小六!”钟帅喝住周延,阻止他们吵出更难听的话。

肖梓涵也连忙出来劝架,“微微,算啦。大家都在气头上,说得话都不算,看我面子,不要吵了好不好?”

谈微微是火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瞅瞅肖梓涵,再瞪瞪周延,“哼,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狗嘴里只能吐狗屎!”

“你……”

周延刚想反驳,就被钟帅拉住,“小六,今儿可是我的好日子,你给哥一个面子呗?”

周延深呼吸几口,默默颔首。心话儿,本少爷不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微微瞄瞄他气得郁结,忍辱负重的神情,心情大好,唇角弯起大大的弧度,拎起桌上的小包去洗手间。

周延被气得郁闷,也甩手出去。

肖梓涵和钟帅愣在原地,异口同声地叹气。忽然肖梓涵灵光一闪,饶有兴趣地戳戳钟帅,小声说,“你看,他俩会不会发有发展机会?”

钟帅一愣,撇着嘴摇摇头。

“为什么?”电视不都这样的吗,不是冤家不聚头,千里之外都能相遇也算缘分。

钟帅轻叹口气,凑到她耳边嘀咕几句话。

“真的?”肖梓涵诧异地望向周延,眼神带着意外、遗憾和可惜,哎!

正暗自可惜撮合不成佳偶,门口就传来婆婆的声音,“钟帅,你出来,酒店的经理找你,说你……”

“妈,我知道啦。”钟帅猛地站起来,打断婆婆的话,再对她说,“宝贝,我先出去,你化好妆等我来接你。”

望着钟帅远去的背影,化妆师艳羡地说,“钟太太好福气,钟先生那么疼你。”

肖梓涵笑笑,不说话。心里却乐得开出花儿来。

钟帅再进来时,她已经打扮妥当,宝蓝色的晚礼服配上黑色的皮草,乌亮的黑发盘成简单的髻绾在脑后,除了那对精巧的耳环和手上的钻表,她身上再没有其他装饰,但这样简单地打扮却更凸显她精致的五官和淡雅的气质。

钟帅翘着嘴,吹了一个口哨,痞气十足,却又做出绅士派头,弯腰欠身,“美丽的钟太太,请!”逗得化妆师捂着嘴呵呵地笑。

肖梓涵挽着钟帅进大厅,虽然之前已无数次幻想今日的场面,可那些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面孔不断出现在她面前时,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是浮云,她还是紧张啦。幸好她今儿的任务就是笑,跟在钟家人背后,甜甜地叫,“叔叔、阿姨……好。”然后听他们或由衷或违心地赞美。

一圈下来,她脚累得够呛,可最累的是脸,感觉要笑僵了,转身背对众人地时候,她忍不住抱怨,“怎么这么多人?”

钟帅笑着轻握她的手,“这还只是要好的亲朋好友。估计结婚时,人更多。”

不是吧?这还算人少?他们家是想把全北京城的人都请来吗?肖梓涵瞅瞅宾客云集的宴会厅腹诽。

钟帅听她轻叹气,笑着环上她的腰,“来,我带你去见下我们首长。”

“首长好!”即使没穿军装,钟帅还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呵,在外面就不要客气啦!”男人说。

钟帅笑笑,拉着肖梓涵说,“朱伯伯,这是我媳妇儿,肖梓涵。小涵,这是我老板。”

“朱伯伯!”

朱首长瞪了一眼钟帅,“没正经!”再侧眼注视着肖梓涵,忽而狡黠地笑着,“小涵是吧?你知不知道这小子骗老婆的事迹已经在全军传开啦!”

骗老婆?肖梓涵听得云里雾里,歪着脑袋茫然地望着钟帅。

“哎呀,朱伯伯,嘿嘿,爷爷刚才还念叨你呢,就在那边……”钟帅倏地挡在肖梓涵与首长之间。

朱首长笑着颔首,“好吧,我去看首长!”

可钟帅刚松口气,已经走出两步的朱首长忽然转过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对了,回去叫宣传干事把你用纯净水yīn媳妇儿的事儿好好报道报道!”

纯净水?yīn她?

肖梓涵斜着眼瞅着佯装镇定的男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意味深长地哼哼两声,“说吧,党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钟帅只是捉住她的手嘿嘿地笑,“哎呀,你看今天好多人。”

她伸手掐他:“少转移话题,说,纯净水怎么回事?”

他被她掐得龇牙咧嘴,直求饶:“老婆,好疼,掐青了,人家看到会以为你家暴虐夫的!”

“家暴?哼,这主意不错,你要是不老实交待,我晚点去借个键盘给你跪。”

“别呀,人家知道该笑话我啦!”

“少来,快说,你到底yīn我什么?”

“真的没有,老婆,你别听朱伯伯胡说,他是唯恐天下不乱,不对,他是羡慕嫉妒恨我找了个漂亮老婆。”

“胡说八道!”她轻捶他的胸膛,佯装嗔怒,“反正你只会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啦!”

钟帅看她低下头,语气沉下去,连忙求饶,“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不过你保证我说了不生气!”

“你先说,我再考虑生不生气!”肖梓涵也不上当。

“那我不说啦!”

“不说算了。”肖梓涵一扭身,说走就走。吓得钟帅连忙搂住她的腰告饶,“我错了,说还不行吗?”

“诶,就是……”他脸露尴尬,半晌才续上话,“就是当初李岩结婚的时候,我喝的白酒其实是矿泉水!”

说完怕她生气,钟帅也连忙补上一句,“老婆,我那时候只是想让你退步,谁晓得……”

“谁晓得我傻乎乎就喝下九杯红酒。”肖梓涵眯着眼说,“微微说得没错,你一直骗我!”

“老婆,我没有,真的就这件事啦。再说,要允许人犯错误,更要允许人改正错误。我自从上次说过不骗你后,就在没有事情瞒着你!”

“哼,我才不信!”

“老婆!”他哀声求饶。

“别叫我,气着呢!”

“那怎样才能不气?要不你罚我,罚我喝白酒……”

“你还敢提白酒?”她瞪着他。

“那要不罚我亲你,或者做点我特别费力,你却特别喜欢的事情?”他不怀好意的说。

“呀!呀!你怎么又掐我?好疼啊!老婆,你罚我就是掐我吗?”

肖梓涵看他鬼哭狼嚎,又气又笑,最后愤愤不岔地说,“想得美,罚先欠着,等我去研究一下虐夫180式再来收拾你。”

钟帅轻笑着把她搂紧怀里,坏坏地揶揄,“老婆,你会舍不得的!”

宴会结束时肖梓涵累得半死,谈微微喝多了抱着她哭哭嚷嚷,“小涵,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讨人喜欢?所以男人都不要我?”

她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不是的,是他们不懂欣赏。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儿,一定会遇到心仪的男人。”

“小涵……”谈微微打着酒嗝,嘟囔着,“我决定了……”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就扑到在她身上。

力道太猛害她直直地往后仰去,幸好钟帅眼疾手快抱住她,才让她们幸免于与大地亲密接触。

钟帅扶住她,轻扯开一身酒气的谈微微塞进周延怀里,“小六,帮我送她回酒店!”

周延发怵地抱着怀里的女子,狠狠地拧紧眉,不悦地叫唤,“哥……”

“好了,刚才你不打击她,她能喝醉吗?”钟帅止住他的抱怨,言外之意就是,你是罪魁祸首,理该负责。

周延担下罪名,蹙紧眉望着怀里还在嗫喏的女子,叹口气,算了,遇到这女人,算他倒了八辈子霉!

“走吧,小姐!”他架住她,半拖半抱地带离现场。

肖梓涵也喝了些酒,不过她酒量一直不错,此刻只是有些微醺,见着谈微微的样子,她有些难过,又有些庆幸,多好,上天如此厚待她,竟然遇见了钟帅,虽然他现在还不爱自己,但就像他说的,他们还有一辈子,不急!

思及此,她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娇笑着“老公,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钟帅拉下她的手,包在大掌里,轻笑着说,“过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着她穿过酒店大堂,再缓步走向住房部的游泳池。

“宝贝,站在这里,我去拿东西!”他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嘱咐。

“好!”她颔首。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等待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游泳池忽然明亮起来,她眨眨眼,看着这惊奇的变化,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一串清脆悦耳的钢琴声传来。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然后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聚光灯下,钟帅优雅地坐在琴凳上,动听的音符在他指尖流泻,心蓦地狂跳,时间的洪流恍惚静止。

她呆呆地杵在原地,听着他弹奏的音乐,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乐曲,john michael montgomery的《i swear》,让她忍不住跟着节奏轻哼:

“i see the questions in your eyes 我看见你眼中闪烁着疑问

i know what-s weighing on your mind 也听见你心中的忐忑不安

you can be sure i know my part 你可以安心,我很清楚我的脚本-

cause i-ll stand beside you through the years 在往后共渡的岁月里

you-ll only cry those happy tears 你只会因为喜悦而流泪

and though i make mistakes 即使我偶尔会犯错

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 也不会让你心碎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

i swear like a shadow that-s byyour side 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心跳不息,我对你的爱就无止境

and i swear 我发誓

i-ll give you every thing i can 我愿给你一切我所能给的

i-ll build your dreams with these two hands 用双手为你筑梦

we-ll hang some memories on the walls 将最美好的回忆挂在墙上

and when ( and when ) just the two of us are there 当你我独处

you won-t have to ask if i still care 你不在对我的爱存疑-

cause as the time turns the page 任时光荏苒

my love won-t age at all 我的爱永不老去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i-ll be there,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我会在你左右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your side 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

i-ll be there,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我会在你左右

for better or worse 无论丰腴困厄

till death do us part 至死不渝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心跳不息,我对你的爱就无止境 and i swear 我发誓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stars in the sky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i-ll be there,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我会在你左右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your side 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

i-ll be there, i-ll be there 我会在你左右,我会在你左右

for better or worse 无论丰腴困厄

till death do us part 至死不渝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心跳不息,我对你的爱就无止境

and i swear,i swear, oh i swear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

一曲完毕,钟帅站起来,缓步走向她,搂着眼睫衔泪的妻子,笑盈盈地说,“钟太太,不知道没有在万众瞩目下弹奏,你能不能满不满意呢?”

“嗯!”她轻笑,却笑得哭出来。没有观众又如何,她愿意做他唯一的观众。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钟帅轻刮她的鼻子,宠溺地揶揄。

看她哭得一塌糊涂,他轻轻拉起她的手,从兜里掏出预备好的戒指,郑重地套上她的无名指,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誓言,“老婆,-cause i-ll stand beside you through the years,you-ll only cry those happy tears,and though i make mistakes,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 ”

够了,这样就够了,即使钟瑶在他心里还有一席之地,但她愿意堵上余生去争取他的爱。

“me too”她覆上他的唇,印上自己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全新的内容,希望那个大家会喜欢

一口气改了8章,相当于重新了八章,累死了。要休息

另外本章字数的问题,小秋不是故意放歌词骗jjb的.一路下来,大家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当时修文的时候发现才晋江很变态,vip修改章节字数只能多不能少,我当初只想到买了原文的人不用花钱再看,没有考虑周道,现在才想到新买的人可能会花多的晋江币。

给你带来的损失小秋很抱歉,只能通过送积分的方式让新买文的亲拿回一些jjb,但是积分只能留言到25字以上才有送,多写会有多送,如果亲们觉得不划算又不愿意写留言,可以随便复制粘帖一些内容上去。

再次抱歉,如果还是觉得不爽,您可以留下你的帐号,我把jjb转给你!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弥补,或者大家帮我想想办法……

鞠躬,道歉中……

9

☆、

chapter36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

过了初八,假期将满的钟帅就得赶着部队。

初九的早上,天刚微明,钟帅就醒了。他侧过身子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尚早,还能再睡个回笼觉,不过离别在即的惆怅却扰得他了无睡意。

钟帅吁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手撑起脑袋,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小妻子。滑亮如绸的黑发披散在床单上,粉扑扑的脸颊上还有些红晕,娇嫩的唇如花瓣般轻闭着,而那漂亮浓密的眼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覆盖着眼脸,盖住眼袋的青影,雪白的颈子上那几处暧昧的淡紫是他昨晚的“杰作”。

她的皮肤过于娇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记,从前即使在欲罢不能时,他还是特别注意力道,只是昨晚……那种怎么都要不够的恐慌让他变身为狂暴的野兽,不断预支着分别后的福利,一直把她折腾到后半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可奇怪的是,餍足的情绪却如此短暂,放开她的瞬间,他就觉得心和身体的每一处都空空的,说不出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那种虚空好像只有抱紧她,进入她,听着她一声声娇媚啜泣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才能填满。

但是钟帅很清楚,这种填补绝不是肉体的满足,也不是肌肤与体温的碰触,更像是他久违的心动、信赖,或许还有爱。

爱?这个自然冒出的词让他有瞬间的惊慌,他不敢相信,经年之后,他还能轻易地爱上一个人。

钟帅不禁低下头凝视着睡颜娇美的妻子,静静思考着对她的感情。

初见她是心动,烟雨朦胧中的那抹蓝,亮而不耀,霍然跌入他的视线,照进他久涩的心;再见她是欣赏,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偏偏有着孤傲执拗的气质,冲突矛盾得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求婚是冲动,初冬的寒夜,娴静的她与满室茶香融在一起,温暖而舒服,让他忍不住沉醉痴迷,也生出携子之手,生生世世的感觉;婚后是惬意,更是探秘,他终于突破层层雾霾看清她的样子,或贤惠得烧一手好菜,或娇俏得偶尔撒娇卖乖,或妖娆得在他身下一次次绽放,或绝望得说“我只有你”,或坚定地告诉家人“我一定会让钟帅幸福”……这样的女子,的确值得他放下戒备,用心去爱。

望着又往他这边蹭了蹭的小女人,钟帅嘴角噙着无奈的笑,伸手替她掖好后背翘起的棉被,蹙紧的眉峰也渐渐松开来。这丫头是寒性体质,很怕冷可睡觉却十分不踏实。翻来覆去不说还常常把胳膊伸到被子外。他睡觉一向很沉,刚开始时硬是没闹懂为什么每次醒来摸她的手臂肩膀都跟冰块一样,还以为那是她太寒,尽想着要好好给她补补。后来还是有天他半夜里忽然醒来,才发现她习惯蜷着身子,把被子压在头下,这样不但手臂在外面,连背也是整个露着,当时他既恼火她的坏习惯,又心疼不已。因为据说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长期保持这种睡姿。

钟帅一直想帮她纠正这坏毛病,结果没把她掰回来,倒是自己养成了半夜必醒,替她压被角,揽她到怀里取暖的习惯。

习惯?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自己走后会不会睡不暖?而自己又会不会因为没了人让他压被角而落寞?

钟帅喟叹着摇头,伸出手挑起她的长发绕上指尖,蓦得想起“发妻”这个词来,其实能结发与她,是上天的眷顾。

钟帅用大手摩挲着她的黑发,极尽轻柔,生怕扰了她的好梦,就这样直到撑着的手臂发麻,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套上衣服到客卧去洗簌。

收拾妥当,他把行李递给来接他的警卫员,放低声音交待,“你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说完转身走回房间,打算再看一眼妻子就出门。

钟帅蹑手蹑脚地拧开门把,门轻轻地启开,他刚探入个头就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熟睡的妻子已经坐起来,虽然拥着被子,可雪白的香肩和半露的丰盈还是撒欢唱着诱惑之歌,看得他小腹蹭蹭冒火。

哎,怎么在她面前自己总是像毛头小伙?

钟帅努力忽略视觉的诱惑,稳步来到床前,大掌轻轻理顺她微乱的头发,讶异地问,“怎么起来啦?”

肖梓涵还没完全清醒,澄澈的眼儿有些茫然,只是呆呆地望着床边的男人,待看清他的军装时才反应过来。

“你要走?”她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这话是问句,可听在钟帅耳里却像指控,让他心油然一紧,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得坐下来,把她拥紧怀里,轻声说,“嗯,昨天不是告诉你我早上的班机吗?”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翘着嘴嘟囔。

“傻瓜,我不是怕你昨晚累坏了吗?”

他故意在累字上下重音,让肖梓涵不禁回忆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缠绵。她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昨晚是挺累的,不过,“那你走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

要不是她前两天就在手机上设下备忘录,要不是备忘录有闹铃提示,那等她醒来才发现他早走了,那种感觉肯定很糟糕。

钟帅看妻子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忙搂着她道歉,“老婆,对不起。我是怕吵到你!”

“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肖梓涵说完就要起来,却被钟帅摁住,哄着说,“乖,不要送,爷爷的警卫员送我去机场,你再睡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肖梓涵猜得没错,他原本是想趁她睡熟时偷偷走掉的,因为不想让她醒着送他,两人心里都难受,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要是真随了她的心意让她送行,他担心她会哭鼻子抹眼泪!

“可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钟帅看着媳妇儿可怜巴巴,眼含湿意的模样,心底里也涌出浓浓的不舍,可还是一横心,坚决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

那生硬的语气像是带着怒火,让肖梓涵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索性也别开头故意不看他,赌气地说,“那你走吧!”

他凶什么凶,她不过是想再跟他多待一会儿,哪里错了?

钟帅看媳妇气鼓鼓的样子也知道他的话收到了效果,本该赶快走人,可却忍不下心来。最后还是长叹口气,扳过她的脑袋,语调轻柔地调侃,“老婆,我意志很不坚定。你要是送我,我怕会舍不得走,或者干脆把你直接绑到基地去了。”

见她目光柔和下来,他抚着她的粉颊愧疚地说,“本来我该再陪陪你,至少陪你回c市办好调动。但我都休假一个月了,团里事务都落在陈瑜他们身上,害他春节都没回去陪媳妇儿,我挺过意不去的。”

肖梓涵听着听着,羞愧地垂下眼眸来。作为军嫂,在家安心等丈夫,照顾好家是天职,不该抱怨,可她现在这样子怎么都像个不懂规矩,尽给丈夫添事儿的怨妇!

“钟帅,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军属?”她嗫喏着问。

钟帅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到军嫂那层面去,但随即凑到她耳边,笑着揶揄,“老婆,咱是新婚啊,正是如胶似漆、水□融的时候。”

“谁跟你交融!”她没好气地推他凑过来的脸。

钟帅看她心情好起来,又用额头抵着她交待一些事儿,“我昨晚跟家里说了,你上班后要是觉得住这里不方便,就住到咱新家去,就是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之前也一个人啊!”她不满他把她当成没断奶的小孩子。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帅说着瞟了眼床头的时间艰难地开口,“宝贝儿,我真的该走啦,要不准会遇上早高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脱口问出。

钟帅望着她可人疼的模样,暗自叹口气,终于明白了啥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摸着她的头抱歉地说,“短时间可能没有假期,不过我已经在办理调动的事,年底前应该可以回北京。”

“这才年初呢?”她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话里有她管不住的抱怨。

钟帅凝视着她,看了很久,舍不得离开的感觉更强烈了,可是裤袋里已经第三次震动的手机反复提醒他,不走怕是真的来不及啦。

他再次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徐徐地诉着他能给的承诺,“傻瓜,一年很快就过去啦,我保证每晚给你打电话,小长假如果不值班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肖梓涵贴在他怀里,自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依依惜别,只会让他难做,于是推开他,认真地应诺,“好。那你记得想我!”

钟帅点点头,噙着笑拉过她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老婆,你在这里!”

那低沉轻缓的声音,宛如冬日的暖风,柔柔地,轻轻地,让肖梓涵浑身舒服,魅惑她露出灿然的微笑,并难得主动地印上他的薄唇,丁香小舌也尝试性地啄着他的唇瓣。

该死!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甜蜜的挑逗。

理智陡然绷断,钟帅收紧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张嘴衔住她娇嫩的唇瓣,化被动为主动,狂放地加深这个试探性的吻。他的舌轻舔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趁着她喘息时,探入她滑腻的湿润,宣示主权般的扫弄每一处,呼吸着属于她的淡淡芬芳,吸允着她温暖的甜蜜,倾诉着浓浓地不舍!

直到两人都匀不过气来,钟帅才捏紧拳头放开她,无比轻柔地亲吻她的发髻,暗哑的嗓音饱含着他的隐忍。

“等我回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换文啦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由于在外面旅游,加上原来的存稿大部分都用来修文啦,所以更新很慢

但接下来应该会努力码字存稿,争取做到日更,抽风时会加更。(乃们肯定会说希望我经常抽风)

其实我真的经常抽风的,要不也不会把文章进行大修

对了还是要不厌其烦地提醒没有看过修文的亲们,请返回去看看28-35章的更新

有的亲留言说喜欢原来的版本,不管你喜欢那个版本,都谢谢大家对小秋一如既往地支持

这里要谢谢唇间的风,会小结的豆豆,懒相思、金子给我扔的雷和弹。也要谢谢子轩亲还专门微博私信表扬我的用心(hoho)

好了,屁话不多说,我码字去,瞪着我持续不间断抽风吧!o(∩_∩)o 哈哈

继续各种求!

皮埃斯:亲们能否移步收藏一下小秋的专栏呢,就是点击我的名字,然后收藏该作者,其实就是包养我啦!

☆、

钟帅走后,肖梓涵回c市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办公室一群老同事嚷着要给她开个欢送会,虽然不喜欢聚会,但她没有推辞,心里也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谊。

本是一个小型聚会,可不知道是她人缘太好,还是她低估了总行直接下达的那张人事调令的威力,宴会从小聚变成大宴席,分行班子一个不落,连中层人员也全数到齐。席间觥筹交错,杯光盏影,或客套,或真诚,也不乏话中有话,泛着酸意的。

肖梓涵一一听过,淡淡地笑,礼貌客气地敬酒、回敬,这样来者不拒,酒自然喝得不少,散席时幸亏一手带着她出道的大姐阻拦,大伙儿才放她回去。

回到家,她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晕乎乎倚着浴室的玻璃门,滑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脑里不禁想起早上外婆说的那些话。

“小涵,你能找到这样的好人家,外婆替你高兴。但是外婆也担心,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受欺负都没人替你出头。”

“外婆,不会的!你孙女强悍着呢!”肖梓涵安慰她。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脸上笑嘻嘻,可苦都咽在肚子里。”老太太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肖梓涵覆上外婆苍老的大手,笑嘻嘻地说,“外婆,你不是教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我这叫心怀若谷!”

老太太望着外孙女的笑脸,啜了一口,“我倒是后悔没把你教成个泼辣性子,看谁还敢欺负你!”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记住,不管何时都要对自己好点!这不叫自私,懂吗?”

“嗯。”肖梓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临别时,她不舍离去,外婆却推着她出门,嘴里嚷嚷着,“走吧,走吧,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死的时候会让你舅妈通知你!”

走!离开!

是呀,她就要离开这座成长生活的地方,尽管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愉快,也带给她那样多的伤痛,可是……想到要离开,还是觉得不舍,就像要舍弃一条狂躁还会乱咬人的狗,明明是厌恶至极,可在抛弃时,忆起的却全是它的好!

眼泪静静地淌下来,带着诀别的不舍,也带着割离的庆幸。泣不成声时,属于钟帅的专属铃声在客厅响起来,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洗了把脸才去下楼拿电话。

刚接起就听到彼端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肖梓涵昨天告诉他晚上要参加聚会,刚才久久不接电话,他肯定以为自己喝醉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佯装镇定地说,“没事,喝了点酒!”

钟帅一下子就听出她声音中浓重的鼻音,眉头蓦地拧紧,“你在哭?”

肖梓涵不想隐瞒,嘤咛着嗯了一声。

听她爽快地承认,钟帅的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可偏偏身不由己,也知道干着急没用,只能透过电波耐心地诱哄开导,“怎么了?喝多了难受,还是?”

“头疼、胃也难受!”她嘟囔着诉苦。

“胃疼吗?家里还有没有蜂蜜,调一杯蜂蜜水来喝吧。”

“没有啦,我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拿到外婆家去啦!”

听到这里,钟帅有点明白她为何哭了,想必是见到外婆,心里舍不得。他叹口气,轻声安慰,“傻瓜,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也可以接外婆去北京玩啊!”

肖梓涵感动他读懂自己的心事,眼泪又掉下来,哽咽着说,“钟帅,我其实不想哭的。”

“我知道,那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哭得我嗓子都疼了!”酒劲上头,肖梓涵说话几乎不经大脑啦。

电话彼端的钟帅被她突然的一嗓子逗得想笑,手指放在下巴上,嘴角止不住上翘,可语调还是无比温柔,“好,不哭了。那你去洗洗脸,睡觉吧,明天起来就不难受啦!”

“好!”她拖着声音回答。

“那我挂了?”钟帅试探地问。

“嗯!”

就在钟帅要掐电话时,听筒里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老公,我想你!”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挂断啦!那句“我也想你!”生生又咽回去。

看着屏幕黑掉,钟帅握着电话痴痴地站在原地。这丫头只是喃喃低语,可那带着颤音的哽咽却让他的心都揪起来,去他的尽忠职守,去他的宏图大志和从小志愿,他统统想抛到一边。此刻他只想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在妻子落寞、伤心时守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安慰他。

他兀自陷在自责的情绪里,直到身后的陈瑜象征性地干咳两声宣示存在感,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冷静淡然地情绪,“都准备好了?”

“嗯。这是拉练方案!”陈瑜递上几张纸。

钟帅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沉稳地布置任务,“信息侦查营由我来带,你负责一营三营,另外透点风声出去,就说这次对抗其实是准备给陆战队挑人。”

“挑人?真的假的!”陈瑜一听陆战队要来选兵,嗓门也高起来。

钟帅嘴角微扬,侧眼望着他,不轻不缓地反问,“你说呢?”

还说啥?陈瑜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他们团长又要yīn那群可怜的兵嘎子啦。

5555,当然也顺便yīn他。这消息是他透的,到时候查属不实黑锅自然他来扛。不过他理解团长的做法,要只是平常拉练,大伙儿最多使出8分力气,可涉及到选人,那帮兵王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陆战队?谁不想去,那可是全军乃至三军里中的精英部队,无论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装备都是顶呱呱的,进去不容易,能在里面待下去,并光荣出来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不,眼前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可团里乃至全军还真没几个能单挑过他!典型的斯文败类嘛!

呵呵,这成语好像用得不对吧?不过反正他们团长yīn起人来绝对能称得上“败类!”陈瑜腹诽,并在心里思考着到底拉谁来传谣言。

正琢磨人选,忽然听到钟帅问他,“陈瑜,你有没有想过转业?”

他脑子瞬间抽搐,这跳跃也太快了点,怎么一下子从拉练说到转业啦呢?

等等,转业,难道部队不让他待了?不是吧,虽然知道不一定能做一辈子军人,可陈瑜心里是真喜欢军人这份职业,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部队。

他抬起头,苦着脸佯装镇定地试探,“团长,是不是上面有啥安排?”

钟帅听出他的迟疑,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连忙摆摆手解释,“没有的事儿,是我自己在考虑转业!”

陈瑜闻言松口气,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没让他走?那太好啦!不对,刚才团长说啥?谁要转业?

陈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团长,你说你想转业?”

钟帅没有回答,只是用大手摩挲着电话。其实不要说陈瑜惊奇,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也吃惊,从戎这些年,这是第一次想离开部队,就连当初钟瑶说不想跟他来x市,他也从未动过转业的念头。他不知道是刚才肖梓涵那声“想你”撼动了他的信念,还是年龄大了,把家看得更重。

陈瑜见钟帅蹙着眉陷在沉思里,再联系到刚才他进门时听到的那几声柔得出水的安慰,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团长,是不是嫂子出事儿啦?”他大着胆子问。

钟帅摇摇头,缓缓低语,“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样扔下她一个人,怪过意不去的!”

陈瑜一听呵呵地笑起来,感情团长是舍不得媳妇儿,也是,任谁扔着个漂亮可人的媳妇在家也会不舍。但他们是军人,肩负着责任与使命,就跟那歌唱的,“有国才有家,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来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她?”

作为军人的妻子,注定要比别人付出得多。不过他不明白,依团长的级别,嫂子完全可以从军啊?干嘛要两地分居,难道真像传言所说,团长迟早要回海司?

陈瑜这儿还在估量钟帅离开的可能性,那边的钟帅却开口问了他之前好奇的问题,“陈瑜,你怎么没想过把弟妹接过来?”

“她不愿意来!”陈瑜无奈地说。

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脑袋大,你以为他不想老婆热炕头?你以为他想夜里想她想得疼,然后幻想着她的样子,左右手齐上,自个儿解决?可谁让他摊上个女博士呢?人家要独立自主,绝不做男人的附属品,要做新时代的女强人。

555,哭死他,也苦死他啦!

还是古人那话对,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他要是生女儿决不让她像她娘一样读那么多书,都读成灭绝师太,泯灭人的原始本性!

钟帅看他一脸愁苦样,想起团里有关他媳妇儿强悍无比的传闻,忽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虽然肖梓涵性格倔,但只要不碰到她底线,那绝对是从里到外一水儿的温柔,标准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上得了……床!

糟糕,一想到她床上的娇媚,钟帅就压不住小腹窜上来的火,钟家小弟更是不听使唤,死命扑腾,让他隐隐作疼。

得,这下俩有老婆却看不到吃不到的男人谁也别笑话谁,谁也不羡慕谁,各自回宿舍窝火,想老婆去!

是夜,漆黑的宿舍里,陈瑜呢喃着媳妇儿的名字,低吼着在手上爆发时,脑子又一抽,忽然想到,话说他们团长这回发狠了操练这帮兵,该不会跟自己一样火憋多了,找不到泄吧?

哎,不行,他得赶紧发个短信告诫媳妇儿,“男人不能总憋着,要不会得欲求不满综合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唇间的风又给我扔雷啦

改过的文大部分反应都很好,不过也有少数说喜欢原版,不管大家喜欢那版,都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继续各种求吧

皮埃斯,最近都在闭关码字,希望能保持日更,以此回馈大伙儿对我的厚爱!(这厮其实是要邀功,莫要管她!o(∩_∩)o 哈哈)

☆、

肖梓涵离开c市时微微没来送她。不知什么缘故,她总觉得微微有心事,可怎么问她都顾左右而言它。她一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也明白即使再好的朋友也要给对方留些私人空间。

回到北京,她休整了几天就去新单位报道。征求过她的意见后,钟家把她安排在w行的总行。作为空降人员,虽然总行领导打过招呼要部门老总特别关照,可同事之间却对她的突然闯入很是抵触。

做了这么多年人力资源,她自然明白个中关系,作为一个关系户,要融入一个小集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她学历文凭都过硬,又有韧劲,做人做事更是低调,加上她专业功底强,工作勤勉踏实,两个多月下来大伙儿对她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改观,到后来部门里几个小组都抢着拉她一起做项目。

工作渐渐上轨道,生活也还算适应,为了上班方便,她住在市区,只要周末时回钟宅见见长辈就行,压根不存在家庭矛盾……似乎一切都很好,只是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心会空捞捞地难受。不过幸好同宿舍还有几个留京的同学,偶尔还能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打发打发空闲时光。

周五的晚上肖梓涵和张晋吃完饭直接杀到王府井。张晋刚拿到一笔项目奖金,嚷着要去miumiu买包买鞋。

“大姐,你已经挑好包包和鞋子啦,还买?”肖梓涵扯扯还在流连丝巾和外套的女人,示意她适可而止。

“哎呀,换季有折扣啦!”张晋小声地说。

摆脱,打折也要钱啊,又不是白捡。再说,这种牌子折扣下来也得好几千吧?

肖梓涵翻着白眼,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教育某人,“老大,赚钱不容易,别忘了这笔奖金可是你熬了多少个通宵换来的,而且古人都说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

“咦,你个富婆,配工作服的鞋子都是rt,还好意思叫我要节俭。”

肖梓涵被顶得一囧,也懒得解释这鞋子不是她买的,索性瘪着嘴站在一边看她疯狂试穿。

正百无聊赖地东瞅西稠,一抹熟悉的身影跌入眼帘。

钟瑶?今天的她一袭合身的套装,裙是简单地包裙,但外套的下摆却是花瓣状,让生硬的套装多出一份俏丽。最关键还是衣服的颜色,深绿色,肖梓涵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这样“俗气”的颜色穿得这么好看

钟瑶看到她时脚步明显一滞,而后视线一偏,优雅大气地继续走向柜台。那种从容淡定,让肖梓涵羞愧不如,因为刚才看到钟瑶时,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躲起来。

现在想想顿觉好笑,有什么好躲的,对方总不会自讨没趣来跟她寒暄招呼吧?

不过当女子转身从吧台缓步走过来时,她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并且立即扳回刚才还歪歪扭扭、萎靡不振的站姿。

“你好。”钟瑶笑着问好,脸上的笑容美得像三月的桃花。

肖梓涵勾勾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好!”

“买东西?”钟瑶又问。

“陪朋友来看看。”她礼貌地回答。

近距离接触时,肖梓涵才发现钟瑶提问时嘴角和眉毛都微翘,让人觉得特别俏皮可爱,可她的发型妆容、穿着打扮偏偏是精致得性感,这样矛盾的组合并让人不怪异,反而凸显她美女的本质。原本还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信的肖梓涵,忽然懂得了啥叫人比人气死人。

“哦,那我让店长给你们vip价格。”钟瑶浅笑着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

肖梓涵猜想她大概是期望自己等的人是钟帅吧!

她抿唇一笑,客气地答谢好意,“我替她谢谢你!”

钟瑶看对方语气淡淡地也知道她不想多谈,依着她的脾气本应该走人,可身子却不听使唤,就跟刚才莫名其妙走过来打招呼一样,嘴里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有空吗?”

肖梓涵一怔,抬眼讶异地注视着钟瑶,这是干嘛?难不成要上演前女友挑战现任老婆的戏码?

钟瑶也自觉失言,忙惊慌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肖梓涵看她窘得涨红了脸,摆摆手干笑着说,“呵呵,没事儿。

好在两人尴尬得要死时张晋从试衣间出来了,钟瑶像遇到救星一样赶忙告别,“那你们先看,我先走了。”

“好,再见!”肖梓涵笑眯眯地应和。

张晋望着远去的背影戳戳一脸假笑的好友,“谁啊,挺漂亮的!

“漂亮吧?我也觉得挺漂亮的。”肖梓涵憋着嘴,不得不甘心地承认。

“情敌?”张晋试探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难道钟瑶脸上写着前女友三字?

张晋看看身上的外套,斜了一眼镜子里无精打采的女人,调侃着,“你到这儿来照照,笑得那么僵,标准的见了ex吞下死苍蝇的感觉。”

“真的那么明显?”肖梓涵还真的凑到镜前,左右端详。

“差不多啦!不过,我不好奇你和她啥关系,我现在特别好奇你老公长啥样,这么漂亮的前女友……”张晋看好友脸上的光淡下去,忙挽着她的胳膊谄媚地说,“还娶了个比前女友更漂亮的老婆,肯定非富即帅。”

肖梓涵瞪她一眼,心底里却不得不承认,她家男人的确既富又帅。只是除了微微和乐乐,对外她从没有说过钟帅的家世,只是说他在海军服役,是正团级军官。

看肖梓涵嘴角上扬,张晋又推推她,“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没有!”

“别说他也没有你的?”张晋泛着白眼,满脸鄙视。这两人真结婚了吗?怎么活得跟原始人一样,现在那对夫妇没有合照,不要说婚纱照,就是随便拿手机摁两下都能留下几张照片啊!

肖梓涵无奈地颔首默认。其实想来还真可怜,他们之间除了小本本上的合照,其他照片一张都没有,想他时只能靠脑袋思考。

回家路上她就给钟帅发了一条短信,“老公,你下次回来时,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短信发出去很久没有回复,肖梓涵耸耸肩把手机扔回包里。反正习惯了,钟团长估计又在哪个收不到信号的公海里窝着呢。

周六的下午她照例回钟宅,自从她到北京工作后,钟家似乎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周六晚上是家宴,没事儿都得回家吃饭。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聊天。老太太拉着肖梓涵嘘寒问暖,不过问着问着话题就跑到乖孙那里去,“这孩子结了婚还是没长性,电话也不往家里打,我怎么觉着好几个月没听过他声音啦!”

肖梓涵忙笑着解释,“奶奶,钟帅他出任务啦,我也很久没接到他电话啦。”

梅姨正好端了水果出来,笑嘻嘻地说,“老太太埋怨孙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奶奶吧?”

老太太白了一眼梅姨,没好气地说,“是谁老跟我念叨儿子一谈恋爱,都不来吃饭?”

“非凡交女朋友了?”肖梓涵忍不住好奇,要知道孟非凡的婚事可是梅姨,乃至整个钟家都操心的事儿。

要说梅姨这儿子也算奇葩,身材样貌没话说,工作学历样样好,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可偏偏不招女孩子喜欢,传闻相亲人次不下百人,可硬没一个愿意跟他处下去,究其原因都是他太冷太木。

从前,肖梓涵听梅姨讲过关于孟非凡相亲的“轶事!”,一次是大伙儿知道他不善言语,所以专门找了个人陪他去,想活跃活跃气氛,结果一顿饭下来,他老样子,不发一言,倒是那男孩子跟相亲女孩儿活跃过头,最后高高兴兴地给梅姨送来请帖。

还有一次是难得碰上个不嫌弃,且话多的女孩儿,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话题也不断往孟非凡的专业、工作上引,结果姑娘撑着见了三次不干啦。

梅姨托人去问原因,人家苦着脸说,“我跟说了一箩筐话,他却自始至终只跟我说三句话,好,嗯,哦!”

“我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啥?”梅姨跟肖梓涵说起这事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苦恼。

所以这次承认谈恋爱,还为了女孩儿不回来吃饭,八成是遇到命中注定啦!肖梓涵由衷替梅姨高兴,笑盈盈地说,“梅姨,看来你很快就能喝到媳妇茶啦!”

梅姨摆摆手,嘴上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可脸上却笑眯眯的,毕竟这么多年他那怪儿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妈,我打算结婚后把你接过来和我们住。”

“那就赶快去撇个八字,慕远,你明天就给非凡打电话,叫他抽个时间把人领回来,中意就定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钟淮山冷声吩咐,虽然语气森然,但眉眼里都是笑意。非凡虽不是钟家的孙子,可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心里是把他当外孙来疼的。

“是该定下来,非凡比钟帅还大两岁呢,你看钟帅都结婚啦!”江韵玫也插嘴进来。

“结得早有什么用,搞不好还是阿梅比你先抱孙子!”老太太一想到孙子山长水远,跟孙媳妇儿两地分居就焦急,这重孙不晓得啥时候才能抱上呢!

肖梓涵尴尬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在江韵玫出来打圆场,“妈,是您急,我可急,再说钟帅这不是就回来啦吗?”

“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当年把钟帅调到x市她是坚决反对的,就怕下去容易上来难。虽说老爷子在军中有点威望,也还有几个老部□居要职,可这军队不是他们家,由他们说了算。而且部队就是棵百年老树,盘根错节,支脉复杂,人人都像往顶上走,可位置就那么几个,上来一个必然要推下去一个,哪有这么轻巧!

钟慕远看母亲神色沉下来,连出声劝慰,“妈,您别急,不出意外,年底就能回来。”

“但愿吧!”老太太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只得叹着气祈祷一切顺顺利利。

肖梓涵听到这些话心里直打鼓。之前她以为钟帅至多年底就能回来,可从奶奶和公公的语气来看,钟帅到北京怕是没有她调到总行这么简单,指不定还真会出现“意外”,这样一来,奶奶说得真没错,这孩子还真是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她忽然动摇了“暂时不要孩子”的念头,也许早点要个孩子不是件坏事,至少她不用守着空屋子!

回家的路上,肖梓涵又给钟帅发了条短信,“老公,告诉你个好消息,以后嗯嗯不用tt啦。”

虽然知道钟帅在外执行任务看不到手机,更不会打电话调侃她,可短信发出,肖梓涵还是羞得脸红心跳。

不过,想象着某人看到短信眉峰微挑,干着急的样子,肖梓涵嘴角止不住上翘,原来挑逗丈夫的感觉一点都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换文啦!谢谢毛毛扔的雷

另外关于36章字数的问题,小秋不是故意放歌词骗字数的,大家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当时修文的时候发现晋江很变态,字数只能多不能少,我当初只考虑到买了原文的人不用花钱再看,没有考虑周道,现在才想到新买的人可能会花多的晋江币。

给你带来的损失小秋很抱歉,只能通过送积分的方式让新买文的亲拿回一些jjb,但是积分只能留言到25字以上才有送,多写会有多送,如果亲们觉得不划算又不愿意写留言,可以随便复制粘帖一些内容上去。另外,小秋可以保证,我每次换上来的防盗章节的字数都是远远超过盗文的。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新买文的亲啦,大家给出出主意吧……小秋其实是半个晋江盲啦。

☆、 (捉虫)

chapter39

又一个周五的上午,肖梓涵开完例会出来就接到***电话,“小涵,非凡周六带女朋友回来,你早点过来,给你梅姨打打下手!”

“好。”肖梓涵爽声应诺。

挂掉电话她思忖片刻,给婆婆发去短信,“妈,非凡女友来,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江韵玫正在给学生上课,看到短信舒心一笑。这媳妇做事就是有分寸又周到,遇到吃不准的事儿知道先征求她的意见,不会自作主张,让她很是受用。说她变态也好,女王也罢,这婆媳关系本就是此消彼长,试问有哪个做婆婆的不喜欢被尊重,被需要的感觉呢?

她噙着笑,给媳妇儿出主意,“送嘛总会显得有礼数。你梅姨说那女孩儿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你要不挑一瓶burberry粉红恋歌,不贵重又大方。”

“哦,我知道了,谢谢妈!”

下午下班肖梓涵就去买礼物,因为目标明确,所以她直奔burberry的专柜,三下五除二买好就走。路过missoni专柜时,橱窗内男模特身上的线衫一下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驼色的v领英式开衫,木制的纽扣,简单的款式,看起来优雅大气。

“钟帅穿起来肯定很好看!”她心里寻思着,提脚走进去。价格有点小贵,不过想到结婚以来她还从未给他买过东西,肖梓涵便毫不犹豫地开票、刷卡。

导购看她如此爽快,又谄媚地推荐,“这个还有女款,小姐你要试试吗?”说完从货架上取下同款的女装。

情侣装?也不错,整好他们拍结婚照时可以穿。肖梓涵嘴角一扬,笑着说,“那给我s号的。”

拎着两个袋子满载出来,肖梓涵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钟帅发短信,“我买了一套情侣装哦!”这些日子她好像养成了一个怪癖,就是明知道他在外出任务,看不到短信,可她还是每天给他发发诸如“食堂烧了椒盐排骨,好好吃,回来我给你做!”之类的琐事,看似无聊汇报,实则倾诉深深的思念。

短信意料中的没有回音,肖梓涵落寞地笑笑,安慰自己,“快啦,说不定这次任务结束他就能回来了!”

专柜出来,肖梓涵本想去楼上自娱自乐看个电影,吃顿饭啥的,可升降梯前拥挤的人群让她却步,立即改主意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回家烧饭慰劳自己。

买好菜又挑了些日用品,出来时手上的袋子就变成了四个。她正盘算着是坐地铁还是直接打车,谁料刚扭头就看见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感慨这世界可真小,肖梓涵就被尾随在女子身后的男人惊呆了,心猛地一跳。

路上飞驰的汽车射出刺目的光,虚晃得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她眨眨发涩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抹连梦里都无比清晰的身影,是他吗?

真的是那个已经三个多星期都没跟自己联络的他吗?

人声鼎沸的卖场入口仿佛突然沉寂下来,肖梓涵紧紧地扣着塑料袋,力道大得指甲都嵌进掌心的肉里。是十指连心的关系吧?否则她的心怎么会有被死死绞住的感觉,挤压得如此生疼。

她呆呆地凝望着两人走过花坛,走进路边的西餐厅,再看不到人影……身体蓦得蹿出一股透心的寒意,冷得她猛打个寒颤。

肖梓涵忽然咧嘴笑了,她从来不知道撞见丈夫和前女友一起的戏码会在她身上上演,尼玛,还能不能再狗血点?

其实,她应该冲上去抓着丈夫咆哮质问:“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可她只是逼自己调转视线,抿着笑转身,果断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公寓的地址。

不是不想问,只是她害怕,怕钟帅会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忘记她!”

帝都的夜晚霓虹闪烁,灌进车窗里的寒风无情抽打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霓虹太美,照得她心口刺疼,连呼吸都都痛起来。

“姑娘,把窗关上吧,这天儿多冷啊!”前方的司机似乎受不了凛冽的北风,出声建议。

肖梓涵摸摸吹僵的脸,顿了顿,咧着嘴苦笑,“冷才好,我正好想清醒清醒。”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肖梓涵的低落,笑呵呵地说,“灌进一脑袋风更迷糊,还是关了吧,再说人还是糊涂点好,糊涂是福气,清醒着反而累。”

是呀,难得糊涂,她一直明白,偏偏学不会。

她顺从地关掉车窗,司机大哥说得对,兜头冷风吹不醒她,她的人、她的心老早被一个叫“期望”的恶魔灌满了迷魂汤!

一路木然地到家,木然地开门、放东西,再木然地蜷在沙发上。那个叫“期望”的家伙蛊惑着她说服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钟帅,那怎么会是他呢?可茶几旁missonin的袋子却像冷眼旁观的上帝,轻蔑地嘲讽着她的自欺欺人和自作多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肖梓涵就这样僵硬地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狠狠地咬着唇瓣,命令自己不许哭!

口腔里传来浓重的腥味时,电话猛地响起,她呆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属于钟帅的铃声。

电话接起,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钟帅先开口了,“老婆,你在哪里?”

“家里,你呢?”她努力压住情绪,刻意让声音平静下来。

“我啊……任务刚结束。”

迟疑的语气让肖梓涵心一紧,眸子酸得厉害,握着电话的手指也轻颤着,苦苦抑制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来。

“是吗?”她的声音已止不住颤抖。

“嗯。老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需要这么急不可待吗?肖梓涵腹诽,然后嘴角一勾,涩涩地说,“好。”

也对,他们有十年的感情,又分开了五年,当然得抓紧时间互诉衷情。

说什么会忘记钟瑶,说什么会爱上她,都是骗人的……

忘不了,钟瑶是他心中永远的白莲花,就像至尊宝心里永远留着紫霞的那滴眼泪,失去她能让他甘愿死,这样厚重的爱怎会被人取代?

肖梓涵,你她妈就是一个傻子!

明知道他心里再容不下别人,明知道不该抱有期待,可她却因为他那句“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就傻傻地选择飞蛾扑火。

她笑自己的傻,也恨自己的懦弱。刚才她应该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再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放不下从前却要给她期望?就像上天给沙漠里即将渴死的行者展示一座海市蜃楼,让他们拼劲余生去追逐,加速他们的死亡,到头了却只是空的。

这种给了希望又绝情摧毁比一开始就绝望还要残忍。肖梓涵惨笑着把头靠在沙发上,捂着心口,“享受”着撕裂一般的心疼。

初春的北京还带着寒意,这样绝望的寒夜,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空调,屋里黑黑的,身子冷冷的,思绪更是空空的。

“啪”!玄关的灯蓦得亮起,刺目的光线照亮一室的黑暗,惊醒悲伤中肖梓涵。

“谁?”她微弱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空气里。

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真正地惊恐起来,慌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想一探究竟。可撅得太久,腿早已麻木,还没站稳就直接跌到地上。

来不及喊疼,一抹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过来,伟岸的身躯遮住一些光,轻而易举就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搂入怀里,温暖的大掌带着安抚,轻拍着她的背,“小涵,是我,别怕,是我!”

清冽的男音,熟悉的味道,还有让她眷念的体温……这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却很快陷入更大的恐惧中。

他真的在北京,那跟钟瑶在一起的男人一定是他,如果刚才她还带着一丁点掩耳盗铃的期盼,那他的出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的自欺欺人。

看怀中的女人不说话,钟帅以为她真被吓坏了,连忙捧起她的脸,“我吓……”所有的问话在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和咬破的嘴唇时生生地止住。

“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哭?”他端着她的下巴,手指微颤着覆上她尚在渗血的唇瓣,眉眼里全是焦急、心疼和气愤。

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她哭成这样?

见她只是默不出声,怔怔地望着自己,钟帅紧紧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耐地低吼,“你倒是说啊?哭什么?还有,谁准许你这样咬自己的?”

肖梓涵注视着愠怒的钟帅,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他的怒气似乎也出于关心,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也会有她的位置?稍稍别过眼,躲开他灼灼的目光,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事实!

钟帅凝视着沉默的妻子,心里火急火燎地难受,他很想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再撬开她的嘴逼她说出实情。可相处这么久,他早摸透了肖梓涵的怪脾气,如果他那样问,非但得不到结果,反倒会激起她更强烈的对抗。

他深呼吸几口,暗示自己要有耐心,而后松开握紧的拳头,语调轻柔地哄她说出真相,“老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肖梓涵没有说话。

他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试探地问,“是不是姨妈来了,肚子疼?”

……

“那是不是不舒服?”

……

可是不管他如何温柔耐心,最后连“是不是太想我了?”这样恶心的问题都提出来了,肖梓涵仍旧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说回应。

钟帅拧着眉望着压根不理会他的妻子,暗叹口气,耐心即将用罄之际,视线一偏就看到茶几旁的购物袋,眼睛一亮,弯了身子勾过袋子,笑嘻嘻地问,“老婆,这就是你给我买的情侣装吗?”

他的手刚拿出线衫,一直沉默的肖梓涵终于开金口了,但却是冷冷的一声喝令,“放下!”

钟帅一滞,蹙着眉诧异地望着肖梓涵,手指僵硬地握着线衫。

“我叫你放下!”肖梓涵用寒得刺骨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钟帅就算再迟钝也猜出来她在生他的气,可是,为什么?难道?不可能啊!

“好!”他顺从地把线衫放进包装袋里,视线落在茶几边另一个袋子时,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他惹的祸!

“你看到我和钟瑶了,是吗?”钟帅平静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偶草,刚才被关进码字小黑屋出不来啦,设定了强制码字任务,3000字,结果从6点开始码一直码不足,太高估自己速度啦!还有,码字精灵好变态的说,不完成任务连关机都不行!

谢谢唇间的风又给我扔雷了,还俩,亲你是手抖点多了吗?

这章算虐吗?不知道上了会被骂不啊……

我继续关黑屋去!等着,我再关几天,就能保证日更,说不定抽风双更了。

亲们,求表扬,求鼓励啊……

☆、

听到他亲口证实眼见,肖梓涵的心瞬间被抽离,痛得难抑。她低下头,眼泪又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钟帅却不满意这样的漠视,霸道挑起她的下巴,森然地问,“是不是?”

肖梓涵呆望着一脸坦然的钟帅,蓦得轻笑起来。是她好欺负,还是这世道真的乱了?前夫可以在新婚典礼上对小.三发表爱的宣言,现任在会旧情人后却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她是软弱,可还没有懦弱到如此卑微、任人欺负的地步。

肖梓涵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尖锐地嘲弄,“是,我是看到了,怎么你想说我眼花不成?”

望着她发红的下巴,钟帅既生气又心疼,气她问都不问就判定他有罪,又心疼她为了他哭得肝肠寸断。他怔怔地对上她充满愤怒和戾气的视线,良久才长吁口气,蛮狠地把她圈进怀里,疲惫地问,“小涵,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钟帅,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肖梓涵不答反问,眼底里有藏不住的恐慌。

钟帅叹息着搂紧她,语气无奈又落寞,“小涵,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肖梓涵轻笑着摇头,沉哑的声音诉说她的痛苦,“钟帅……我不知道,我觉得好累!”

她比谁都厌恶这样多疑敏感的自己,可是钟瑶,就像一根刺,已经默默地长在她的心头,时不时刺她一下,提醒着她的丈夫心有所属,嗤笑着她这段无爱的婚姻。

钟帅看她又开始咬下唇,愠怒地用手轻捏她的下颌,低声命令,“不准咬了!”

肖梓涵倔强地别开脸,却被他更强硬地扳回来,迫使她看向他带怒的眼,听着他咬牙一字一句地蹦出,“我再跟你说一遍,她是我的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呵,钟帅……何必自欺欺人?”肖梓涵冷笑,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别开视线。

她眼底那抹绝望的空茫死死揪住钟帅的心,他其实更宁愿她大吼大叫,这样沉静的笑,笑得他捉摸不住,只感觉空虚,就好像手握流沙,越捏得紧愈滑得快。

钟帅一直都明白,他和钟瑶的事是插在她心尖上的芥蒂,那些甜蜜的日子和他给的承诺没有消化掉她的不安,她仍旧是一只带伤的孤雁,丁点风吹草动就成为惊弓之鸟。

我该那你怎么办?钟帅抵着她的头,心疼呢喃,“傻瓜!”

“呵呵,我是挺傻的。”肖梓涵冷笑着自嘲。

他没有反驳她,只是用下巴轻蹭着她的头发,无力地说,“小涵,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解开你的心结?你说自己很累,这样下去我也很累!”

见她要说话,他抿着嘴,眼神黯淡地点住她的唇,“你听我先说完好不好?”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和信任,可你一样都没做到。你问都不问就裁定我有罪,知不知道这样我多难受?”

肖梓涵忍不住了,轻蔑地嘲讽,“钟帅,你别倒打我一耙?要是我三四个星期不跟你联系,回来也不告诉你,却先去见旧情人,你会怎么想?”

钟帅不理会她的讥讽,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眼,继续说,“我昨天刚刚结束任务,早上才回到基地,交待好团里的事就赶回来,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惊是有,喜没看到。”

他叹着气解释,“碰到钟瑶,纯粹是巧合。我刚过出口就被一个老太太拉住,她说自己找不到登机口。我看连出发、到达楼层都分不清,就主动帮她办理登机手续,送她过安检,结果正巧碰到了她。”

“机场那么多人,老太太干嘛……”肖梓涵不置信地问,可视线瞄到他身上的军装时有点明白过来,顿时有点心虚,可还是不甘心地说,“可也太巧了,再说,我看到你们去吃饭啦。”

“没吃饭,就喝了杯咖啡!”看她语气软下来,钟帅故意曲解她的话。

肖梓涵瞪他一眼,讪讪地说,“咖啡也一样,反正你惦记她,喝西北风都是甜的。”

听出她话里的无赖,钟帅舒心地微扬嘴角,可脸上还是冷冷的,话也特别严肃,“谁告诉你我惦记她?是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吧?”

“我又没这么说!”

“那你哭成这样,还对我凶巴巴的!”他委屈地控诉。

“我……”肖梓涵张着嘴愣住了,奇怪!刚才明明觉得自己占理,怎么现在变成理亏了?

“我什么?哼,我跟她喝个咖啡你就又哭又闹,你前男友还搂着你回家呢?我怎么没质问你呢,说到底还是你对我没信心。”钟帅得理不饶人。

肖梓涵被说得一懵,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摔伤膝盖那次,刚想反驳,又想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前男友?”

“你看看,我把钟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而你到现在还瞒着我呢?”

肖梓涵这下彻底被他问得心虚啦,这事儿说到底还真的是她理亏,可是……等等他们不是在讨论他和钟瑶吗?怎么变成她对不起他一样?

她摆摆手,认真地说,“一事归一事!”

钟帅给她一个暴栗,不满地抱怨,“老婆,这是同一件事儿,就是信任。简言之,我信你,你却不信我。”

“不一样的!”她负隅抵抗。

“怎么不一样?”

“我……”

他轻捏她的脸颊,没好气地说,“说不出来了吧?”

钟帅看她说不出话,得意一笑,但并不想过多纠缠,其实他明白这件事看似是缺乏信任,实质却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本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又是闪婚,再加上他厚重的过去,不怪她会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是,这样的安全感不能靠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松铸成,还需要他做得更多,做得更好,再一点点瓦解她的迟疑。

“老婆,我今天也有不对。她提出喝咖啡我可以不去的,但我想既然放下了又何必做那么绝,但我跟她说得很清楚,过去的我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他脸上的真诚、坦然,心底一酸,眼眶又红了。

“傻瓜,怎么又哭了!”他心疼地用手揩去眼角的泪。

肖梓涵凝视着他,半晌才迟疑地问,“钟帅,你真的忘得了她吗?”

钟帅一挑眉,抿着唇笑笑,想起下午时钟瑶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三哥,你真的能忘掉我们的十年吗?”

那一刻,他也问自己,真的忘得掉吗?并且努力去想开心过、痛苦过的那十年,可他发现,记忆就像被稀释过,又淡又迷糊,反倒是关于肖梓涵的画面不断闪现,她娇俏的笑,她无赖的撒娇,她含泪的委屈……

然后,他勾一勾嘴角,噙着笑告诉她,“钟瑶,据说人的记忆力有限,我的大脑更乐意记住她。”

对面的女人哽咽得落泪,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是不可置信。

钟帅知道自己很残忍,可他不是优柔寡断地人,也明白该决绝时绝不能心软。在机场,当钟瑶含泪拦住他说,“三哥,你就那么恨我吗,连杯茶也不愿意跟我喝?”时,他就决定,不管她出于何种感情,他都不能让她心存希翼。

肖梓涵说得对,有时候希翼比绝望更伤人。

“傻瓜,如果我忘不掉她就不会急赶着回来见你。小涵,我有心,也不笨,知道谁对我最重要,谁要跟我相守一辈子!”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用最朴实的话打消她的困惑。

肖梓涵忐忑地迎上他深情的目光,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节奏,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敲打着她的手,叩击着她的心,传递着他的真挚情谊。

这一瞬,肖梓涵蓦地明白外婆常念叨的那句佛语——放下了,就拥有了!

幸福一直在手里,只是她抓了太多的东西,没有发现。

“对不起!”她真诚地道歉,也暗下决心,从今后不会再纠结他们的事,不会再轻易怀疑和放弃。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钟帅轻刮她的鼻子,不满地问。

“那要怎么样?”她捉住他的手,嘟着嘴问。

“怎么样?我可记得刚结婚时某人就跟我保证过,要相信我,有什么都会告诉我?结果呢?哼!”钟帅冷哼着控诉。

某人心虚地低下头,喃喃细语,“那个……人家看到……所以……”

“以为什么?以为我跟她旧情复燃?”钟帅眯着眼问。

看小脑袋埋得更低,钟帅没好气揉乱她的头发,“笨蛋,看到了干嘛不叫我,没问清楚就给我定性,哎,亏得你老公聪明,自己领悟出来,要不冤枉死都没人可怜!”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啦,真的,我保证。”肖梓涵也觉着这顿闷气是自找的,忙摇摇他的手臂告饶。

钟帅看她撒娇卖乖,心里很受用,可还是佯装生气地说,“口头保证不算数,我看得按照部队的规矩,写保证书,字数不少于一万字,写好给我抄100封!”

“一万字?还要100封?”肖梓涵瘪着嘴惨叫。而后讨好地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蹭着他的胸膛撒娇,“老公,能不能少点,一封好不好?”

钟帅被他蹭得身痒心也痒,一把端起她的脸,恐吓她,“还敢讨价还价?那再加100封。”

“老公……手会写断的。”

“活该!”

“最近行里好忙,没时间写啊!”

“关我什么事?”

……

“这样好浪费纸啊!”

钟帅憋着气,差点没笑出来,亏她连这种理由都想得到。他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用力拍她的臀部,咬牙切齿地说,“那一万字不能少,明天交给我。”

看她还要讲价,钟帅斜瞪她一眼,威胁道,“再多说一句,还是100封!”

“好吧,那我现在去写。”她瘪着嘴可怜地点头。

钟帅摁住欲起身的她,“明天再写!”而后摸着她肿起来的嘴唇心疼又愠怒地问,“你还真下得去口,疼吗?”

她颔首默认,心话儿,没有看到你和她时心疼。

“家里有药吗?我给你上点?”

她微微摇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钟帅把她抱起来坐在膝盖上,让她和自己平视,然后望着她的眼睛,真挚低语,“小涵,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别再被过去影响,好不好?”

“好!”肖梓涵噙着泪颔首。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跟钟瑶见面说了什么?”他拭去眼角的泪,轻声问。

肖梓涵略怔,然后莞尔着说,“不想。我相信你!”

他们谈什么已不再重要,只要她知道,他和她都不会再纠结那段过去就好。

“真不想知道?”他戏虐地问。心里却开心她终于选择信任。

肖梓涵噘着嘴,递给他一记白眼,嘟囔着转换话题,“老公,我快饿死啦!”

“我也好饿……”钟帅贴着她的耳朵柔声说。

肖梓涵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暗示,但她真的饿了,忙微微别开脸,用手捧着他的头轻声撒娇,“老公,我晚饭还没吃呢,真的好饿!”肚子配合地传出咕咕声,宣示饥饿的肠胃发出哀伤的抗议。

钟帅揉着她的头无奈地轻笑,“那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不用,我买了菜,随便做点吧。”

钟帅点头,轻抚她的脸颊,“也好,这样更快!”

他说这话时明明一本正经,可她就是觉得语含深意。肖梓涵哀怨地站起身,心里暗暗鄙视,“色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小虐,果然有的亲又开始嫌弃楠竹啦。好吧,我只能说,一是我的原版太深入人心,让大伙儿对帅帅喜爱不起来;二是我写得太揪心,把你们揪住啦,o(∩_∩)o 哈哈……

经过前阶段,小秋的心态已经成熟起来,不再会为了读者的意见轻易改变文章的走向,所以才会知道39章放上来,楠竹会被骂的情况下仍然按照原文走下去。

这个章节我原意就是虐小涵(别揍我,听我说完嘛!)。

受成长影响,小涵的性格其实很不好——太过隐忍,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也过于倔强和清醒,有啥事都喜欢咬牙自己扛。这样的性格能支撑她熬过悲惨的少年,自力更生地读完大学,再一个人打拼着在单位里立足,但绝不适合婚姻和爱情。

秦凯于小涵是全心全意,一味付出的。他的宠爱搭建起他们的爱,但是,大家仔细想想,小涵回报给秦凯什么?不愿意留京尚可理解为终究舍不下父母,可是明知道父母骗她,她却因为怕笑话,放不下自尊,因为害怕她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敢回头,终究还是秦凯不重要,他们的爱也不重要。秦凯的好就好在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可他什么也没等到,不是吗?

前夫与小涵应该是曾经有过喜欢和爱的,否则也不会结婚。可是两年的相处下来,小涵一直对这段感情存有抵触情绪,看不到对方的付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不愿意付出,更不愿意交心。所以万里会冒着被笑话(婚礼上这样,他照样会被笑话啊!)、被千夫所指,上演那一场闹剧。其实小涵但凡用点心,就该察觉出前夫婚前的异样,就绝不会发生婚礼现场的笑话。

遇到钟帅,应该是小涵人生最“稀里糊涂”的事儿。有读者说是钟帅的皮囊吸引了她,我却认为是钟帅霸道强势的性格诱惑了她。

外婆说过,“这孩子就是太心软!”这种心软一来出于她善良的本性,二来是她源自内心非常渴望爱和倚靠。悲惨的童年让她独立,可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永远抱着对糖的眷念,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父母对她的残忍,因为她骨子里还是期盼能得到他们的爱。

钟帅强硬、果断、决绝的性格弥补了她的不足,让她有了期盼,渴望他能撑起一片天,让疲惫不堪的自己歇一歇。这样的渴望让她来不及思考,潜意识里就答应他的求婚。

对于这段婚姻,小涵一开始是打算不咸不淡地维持下去,钟帅为她描绘的模式吸引她。可是就像张爱玲在《色戒》里写的:“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yd”。女人总是忘怀不了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总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好的坏的,总归有些。所以,注定小涵不会洒脱地对待这段感情。加上钟帅给了她久违的温柔、关怀、宠溺……那样强势进驻她的心,她怎么逃得脱?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肖梓涵的性格里有自私的因子,过于自我保护,又把感情的进退、得失、输赢看得太重。她情不自禁爱上钟帅,却又小心翼翼地防止这种爱泄漏,生怕他不爱她,生怕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占了下风,不能潇洒抽身。

小秋只想说,爱情不是算术题,加减乘除就能算个明白。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小涵涵太清醒了,一段婚姻还算计来,计较去的,太累啦。

钟瑶的出现加剧了她的不安,尽管钟帅做了很多去释放她的不安,(偶说的是现版),可她并没有真的放下,而是“抱着赌一把”,“就算钟瑶有位置也算了”的情绪去对待这段婚姻。看似乐观,实则是很悲观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钟帅和他们的感情不信任、不看好。这也让她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经不起一点风吹操动。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打下这个心结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钟帅做再多的事情,对她再宠爱都没有用。不信任,不自信,太悲观才是她最大的症结。

虽然不想剧透,但还是不得不说。上个章节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让小涵真正成熟和放下过去,敞开心,真正去爱,也活得更洒脱,快乐些,不要这样累。

至于钟帅为啥会先去见钟瑶,换文会交待,现版里,我儿绝不是优柔寡断地主,知道啥叫该断则断,也绝不会做脚踏两只船的恶心事,so……乃们不要骂他恶心、演戏啥的,他哪里恶心,哪里演戏了呢?

小秋明明记得他一直都很坦诚啊,对小涵也很好啊,甚至比小涵还要努力地去经营这段婚姻啊,至少他就公开承认喜欢她。可小涵都把感情隐藏起来呢,亲们,乃们可不可以客观点啊?

有读者说他骗她,小秋帮他申冤。即使在原版里,对于钟瑶的事情他也从未做过隐瞒。而这次回来没告诉小涵的原因,我在文章里留了好多伏笔。

你们说钟团长打个电话回来专门问小涵在哪里,还千叮嘱万交待她要乖乖留在家里,这不摆明了是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吗?再说,从他之前的性格来看,亲们觉得要是他真的还跟ex有什么,还会屁颠颠赶回来吗?

哎……说多了,你们又要说我洗白他啦。小秋也叫声冤枉,我没有洗白。只是我真的希望笔下的男女主都会随着时间和经历不断成熟起来,一起经营好婚姻和幸福。

很多人心疼小涵,我也是。(读者:“放屁,心疼还虐她?”秋秋抱头,“可,说了别揍,还打我头!我是很心疼她啊……我这叫苦尽甘来才是福!”)

我也知道很多亲喜欢甜宠文,但是……小秋作为“半个”过来人想说一下我对恋爱、婚姻的的看法。(咳咳,以为我是学生党的,傻眼了吧?只能说我装嫩太成功啦!得意中……)

恋爱和婚姻都是相互的,需要两个人不断磨合、一起努力。现实中爱情并不童话,也绝不会是一方无私地付出,另一方心安理得地接受。甜宠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小秋也很想,但一味的甜宠是维持不了这段婚姻的,也不会有幸福的。

钟帅不是爱上萝莉的大叔,会像疼女儿,养宠物一样去宠溺小涵。

小涵也不是20出头,天真无知的少女,能啥事不管,只等着男人来宠爱。我也绝不会让笔下的任何一个楠竹一味的宠溺女主,而我的女主更不会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楠竹的宠爱。

在婚姻与感情中,信任很重要,沟通也很重要。而现实中,往往是女方缺乏信任,男方缺乏沟通。

现实中,男人有句很经典的话,“你到底怎么啦?”

女人有句标准的台词,“没什么”

男人怪女人明明有事儿却死鸭子嘴硬不肯说,而且嘴里说着没什么,可实质上是又哭又闹又生气……

女人呢,明明一肚子委屈牢骚却宁愿烂死在肚子里,自个憋得难受,不管男人怎么问,都回答“没什么!”可心里却埋怨男人不懂她不理解她,不关心她,不爱她……

这是爱情中男女常见的相处模式,小秋以前也是这样。有时候伤心过了都不知道自己干嘛傻兮兮地闷在心里难受,而最可笑的是,很多事情过后说明白才发现,我靠,我竟然为了这么屁点事情难过了一个下午。

所以,沟通是门大学问……但大多相爱的男女一定要经过无数次以上的经典对话,千锤百炼,才能摸索出沟通的技巧来。

沟通学问真的很大啊,要不然怎么又那么多什么爱情专家、情感专家,成天在电视上教育大家,要沟通啊,云云……

so……谈恋爱真的很复杂的啊,要不怎么那么多吵架分手呢?还没恋爱的小主们,记得学会沟通是首要啊!千万别学俺们家小涵,啥事儿都闷心里。

八国,也不怪她,事实上真的没几个女人能做到冲上去揪着男人问,“说,你怎么跟前女友在一起的?”

再说下信任(我这是凑字数呢,别理我,可跳过!)

信任是爱情的基石,不是我给儿子邀功,偶觉得俺家帅帅做得特别好。你看,当初他撞到小涵涵和秦凯,虽然心里不爽,可压根没怀疑过小涵涵是吧?还特别会自我调节,是吧?(啦啦啦,我家帅帅是好男人啊!)

不过在这一点上,男的通常都比女的做得好。

信任跟坦诚有关,而关于坦诚,小秋觉得度很重要,像筛子一样啥事都漏给对方,非但对感情没帮助,搞不好还给对方添堵。特别是在ex的问题上,真的别太较真,也别傻傻地事无巨细都说清楚,要不,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啦。”

佛语说,难得糊涂。感情上特别是这个理。对待一些善意的谎言和隐瞒,只要把握住一个原则,就是“他爱你,这个隐瞒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就不要太在意!

记得看非诚勿扰时候,孟飞曾跟一个忒较真的女嘉宾说过,有些事儿男人不说并非他存心欺骗,只是他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或者他觉得说了,反倒让大伙儿不愉快。

so……俺们家帅帅之所以没主动说去见钟瑶,这不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所以不给老婆添堵吗?

乃们想想,要是那天你的爱人兴冲冲地跑来说,“亲爱的,我今天遇到我前女(男)友了,还去吃饭了。”你不膈应死才怪!

屁话一大堆,主要是我想交待一下写文感觉,也谈下对男女主的刻画初衷走向。没办法,乃们又木有人给我撸长评。当然,也是觉得我儿子有点冤了!

最后,还是要谢谢亲们的支持。婚姻是门学问,感情专家都离婚,何况是我这种半调子呢,所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喜欢的,勿理会。

3000多字的作者说啊。

我今天求长评,求长评啊!

10

☆、

趁着钟帅洗澡的间隙,肖梓涵在厨房煮了个番茄蛋花汤,一盘糖醋莴笋肉片,一个白灼菜心,她拿不准钟帅有没吃晚饭,不过还是刻意多做一些。

洗好澡出来,钟帅卷起袖子帮忙摆碗筷,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新家”吃饭,肖梓涵买的碗筷全是情侣套装,成双成对,煞是甜蜜,单单是看着盘里的饭菜就让他食指大动,忍不住捻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又香又嫩,真的是很好吃。

一顿饭下来,原本说饿死的人就扒了一小碗,倒是某人呼啦啦把饭菜吃个底朝天,望着他发出餍足的叹息,肖梓涵抑不住好奇,“你也没吃饭吗?”

“吃了顿飞机餐。”钟帅舀了一口汤,咕噜着回答。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任务一结束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谁知道?哎……算了,虽然有惊无喜,但好歹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也算收获颇丰。

“怎么去了西餐厅也不吃点呢?”肖梓涵问的时候心底坦荡荡,可被钟帅若有所思的眼神一扫,顿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像吃醋和翻旧帐,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

看她结结巴巴的,钟帅轻扬嘴角,笑着揶揄,“说是喝咖啡,其实一口都没喝。”

“你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啊!”她收过空碗,一本正经地接话。在c市时他们逛超市抽中一台飞利浦的咖啡机,她兴冲冲地买来咖啡粉想冒充下小资,结果煮好后,钟帅皱着眉头嫌弃地推开,“这苦玩意儿有啥好喝的,我不要!”

钟帅闻言,暗翻个白眼,他的小妻子有时候不是一般的驴,他刚才的意思是想表达,“心心念念着她,所以赶紧回来。”她竟然……

“哼,小没良心的!”他跟到厨房门口,瞪着把碗筷放进洗碗槽的女人。

肖梓涵反应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噙着嘴偷笑。然后戴上围裙站在流理台前洗碗。

钟帅就靠在厨房门边看她,可看着看着便不老实,大手换上她的纤腰,身子紧紧贴住她,脑袋却埋在颈边轻轻地呵气。

“我在洗碗呢!”酥麻的感觉让她微微缩起身子,别开头,低声抗议他的打扰。

“我知道!”钟帅轻咬她的耳垂,手贴着她的腰摩挲。

“那你还不放开!”肖梓涵噘起小嘴,不高兴地抱怨。明知道他看不到,还是抑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是某人不仅看不到她的眼神,连话也听不到。这不非但没放开,还得寸进尺地把舌头深入她的耳朵,色.情地舔.舐,饱含情.欲的声音呵进她的耳朵,“老婆,你好香!”

“钟帅,别闹了,我在洗碗啊!”肖梓涵想重申她的诉求,可湿热的触感让她手脚发软,说出的话不像抗议倒是充满挑.逗。

“你洗你的,不用管我!”他狡黠地笑着,轻轻解开了她修身的西装外套。这套制服该死地好看,包裙的设计不仅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还特别的诱人,刚才倚在门口时他就很想、很想推高来,窥视里面的完美。

“你这样我怎么洗啊?”肖梓涵哀怨地叹气。

“那就别洗了!”他滚烫的大手从衬衫下摆滑进去,隔着秋衣罩上她的丰盈,用力收紧,哑着声音缓缓低喃,“老婆,我快憋死了。”边说边用昂扬的欲.望轻顶她。

肖梓涵还欲讨价还价,身子一晃,已经被抱上料理台,还来不及惊呼,唇瓣就被堵住啦。

带伤的嘴唇被撞得生疼,让肖梓涵喊出,“唔……疼!”

钟帅反应过来,放轻了嘴上的力道,但并没打算放过到手的美味。他温柔地描绘着娇.嫩带伤的红唇,趁她沉迷启开贝齿时,舌头机灵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缓慢纠.缠,再拖住她的小舌缓缓吸.允。

“钟帅……”她呢喃着呼唤,不知该如何控制来自四肢百骸的酥.麻,最后只得停止推拒的手,情不自禁地回搂着他。

“宝贝,我在这儿!”钟帅扯掉已剥开的衬衫,推高她的秋衣,灼热的大掌肆意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弋,引发她阵阵颤.栗。

眼看着他就要扯开胸衣,肖梓涵知道再抵抗也没用,只好两手攀上男人的脖子,轻声撒娇,“老公……我们进去好不好?”

“这里不好吗?”钟帅的呼息越来越沉重,薄唇沿着她的侧颈一路滑下,来到她最敏感的地方,停滞,反复逗.弄,直到她被挑拨得发出轻.吟,瘫软得毫无反抗之力,他才得意地解开她的胸衣,衔住想念已久的红.蕊。

“嗯……”敏感被碰触,肖梓涵抑不住叫出声来。

灵活的舌不停拨弄着她胸前的小樱桃。配合舌尖律动,钟帅一手急切地推高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小可爱,再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挤入她两腿间。火热的欲.望抵在微润的入口,慢慢磨蹭着,引诱出更多的蜜.液。

悬而未决的渴望刺激得肖梓涵几乎快尖叫出来,可身下冰冷大理石台面却提醒着她现在身处何处,单是幻想在厨房交.缠的画面就欲让她羞愤死了,如果真的是,那她真的……

思及此,肖梓涵用手抵着压下来的男人,呻.吟着做最后的挣.扎,“老公……进去好不好?”

“进去?”钟帅挑起一抹邪恶的笑,拉开她的双腿坚定地说,“好!”火热的男剑猛地一挺,埋入湿热的幽.径。

“啊……不!”肖梓涵发出一声长.吟,低声惊呼。

“不?”他把她的腿拉得更开,欲.望重重捣.人她的花.心,坏坏地揶揄,“老婆,不是你叫我进来吗?”

肖梓涵欲哭无泪地望着一脸坏笑的男人,明白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不想在又冷又硬的台面上o.o.x.x。于是她主动夹紧他的腰,撒娇着哀求,“老公,我们进卧室好不好,这里好硬!”

钟帅睨了一眼黑色的台面,考虑到她的确会不适,这才一把托起她的臀部,保持着进入的姿势把她抱起来,快步往卧室走。

虽然没有过多的动作,肖梓涵却觉得他每走一步,埋在体内的欲.望都摩.擦一下花.径,又疼又痒的感觉逼得她直呻.吟,身子也因为这暧昧的摩擦而通红,浑然无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扭动呓语,“老公……”

“别动,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摁在墙上先来一次。”大掌挤压雪白的臀.瓣,钟帅咬着牙低声警告,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

短短几步路两人走得大汗淋漓,到卧室时男人把她仍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扯掉彼此的衣服,她还没缓过来,强健的身子就再次压下来,以最传统的姿势在她体内律.动驰.骋。

近三个月的分离让她的幽.径紧.致如初,就像美丽的天鹅绒层层叠叠,细细密密的包裹着他的火.热,又像很多张小嘴紧紧地吸.允着他的阳.刚,让他每顶.进一寸都要费劲全力,而这样激烈的进出更是刺激着她敏感的身子迅速攀上顶峰,高.潮过后的花.径也愈发猛烈地收.缩着,绞.得钟帅直吸气。

“宝贝,你好紧啊,吸得我动不了啦!”他屏住喷.射的欲.望,更用力地推.进,仿佛一头野兽般,在她的体内不断抽.动,并不时触动她体内的小.核。

刚刚登顶的肖梓涵还来不及歇息,就被再次推向更炙热的火山,全身似乎都在燃烧,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的色泽。

无法克制的狂喜充斥在体内,让她只能凭着本能吟哦出愉.悦的哭喊,“嗯……”

“乖,叫出来,叫我!”钟帅适时提出要求。

“老公……嗯,老公……”

满意于女人的乖顺,钟帅更加放肆凶猛地占有她,一次次猛烈的抽.插带来强烈的快.感,同样禁.欲太久的身子几乎快捺不住如此紧.致的包裹和绞.缠,亟欲将体内的欲.火喷洒而出。

“啊……钟帅……”体内愈发胀.大的硬.挺让肖梓涵嘶叫起来,极度刺激的感官愉.悦迫使她弓起身子,低声哭喊着男人的名字。

娇.媚的吟.叫是最好的催.情剂,钟帅拉高她的腿挂在腰间,大起大落地抽.送着,感觉到身下女人幽.径一次比一次更强力地紧.缩,他奋力一挺,在她弓身抽.搐中,共同登上欢.愉的巅峰,他释放出的液体也与她体内的暖流交汇……

都说小别胜新婚,肖梓涵总算明白是啥意思,憋了快三个月的钟帅就是一匹饿狠了的野兽,把她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个姿势,折腾到后半夜才放她去睡觉。她刚叩谢皇恩浩荡,拉过被子蒙着脑袋睡得舒服,谁料钟团长该死的生物钟又出来闹。黎明时他准时醒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昏昏沉沉地她就是一顿吭哧搅.弄,活活把她又折磨了半个多小时才激烈地喷.射出来。

完事后,吃饱喝足的钟帅紧紧把她抱进怀里,柔声说,“乖,再睡会儿。”

肖梓涵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听着胸膛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钟帅露出餍足的笑,大手轻抚她的发,一下又一下,温柔而亲昵。

他的小妻子,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他搂紧她,脑子里忽然闪出昨天跟钟瑶分别时她的问题,“三哥,你……爱她吗?”

钟帅眉峰轻佻,勾嘴一笑,垂下头,轻吻她的鬓角,重复了他的回答,“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好意思,小秋晚上有聚会,怕来不及更新,所以提前更了。玩看到的孩纸,原谅。

这章又卡了我两天才写出来

话说,小秋觉得我有点虐我家帅帅,三个月才给吃一顿肉啊!简直比后妈还狠

那谁谁谁,小包子暂时木有,不过会让包子爸妈努力做包子……

还有那谁谁谁,我就不点名了,你喜欢的肉肉来啦。哈哈

对了,再次写写会小节的豆豆和唇间的风给我扔的雷子,偶能感慨一句吗,你俩真是白富美啊!!

皮埃斯,我被编辑推了一个4.2万的榜单,每天苦逼码字啊……

☆、

折腾得太久早上自然是醒不来,直到手机铃声大作,肖梓涵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问,“我电话?”

“嗯,没事儿,你躺着,我去给你拿。”钟帅拍拍睡眼朦胧的肖梓涵,套上裤子去客厅拿电话。

望着赤.裸着上半身的某人精神烁烁地走出卧室,肖梓涵不禁哀叹,到底是当兵的啊,自己累得要死,他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甚至更神清气爽?

钟帅回来得很快,把电话递给她,说,“好像是家里的电话!”

肖梓涵一听倏地清醒。她迅速瞄了眼床头的闹钟,竟然快12点啦,惨了,她答应要回家帮梅姨打下手的。

肖梓涵忙接起电话,连声道歉,“奶奶,不好意思,我有点事,马上就过来。”

“哦,没事儿。我就怕你忘了。”老太太轻描淡写地应着,又体贴地问,“我叫小张过来接你吧?”

“好!”

挂掉电话肖梓涵递给钟帅一记白眼,嗔怪道,“都是你,害我忘了回家帮梅姨做饭!”

钟帅单脚跪在床上,笑嘻嘻地搂过她,“梅姨做了那么多年的饭,那还用你帮忙。咱们别回去了,明儿再回!”话闭,手也调皮边抚摸她光滑的裸.背。

肖梓涵反手捉住他不规矩的狼爪,嗔怒地训斥,“别闹,非凡今天带女朋友回来吃饭,我答应了奶奶回去帮忙的。”

“小孟交女朋友了?”钟帅惊奇地问。

“是呀。”肖梓涵拥着被子打算起来,可浑身光溜溜的,实在难为情,只好红着脸侧头望向钟帅,“你快去洗脸刷牙……”

钟帅看她脸颊飞上酡红,估摸着她是害羞,嘴角一勾,露出狡黠地笑,“没事儿,我等你!”

“等我做什么?你快去,快来不及啦!”她着急地推推他!

看他还是稳如泰山,肖梓涵急得恼了,一拳捶在他胸口,瞪着他如实说,“快去啦,我要换衣服!”

钟帅捉住她的粉拳,顺手一拉,把她带进怀里,坏坏地笑着揶揄,“宝贝,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透摸遍了,还羞啥?”

肖梓涵被逗得说不话来,全身羞得像熟透的虾子,半天才憋出一句骂他的话,“流氓!”

“哈哈哈……”钟帅被她又羞又恼,无力发作的样子逗得大笑,可看着怀里的如猫咪一般小女人越蔟越紧的眉头,知道再逗下去小猫咪就要变身母老虎了,赶紧识时务为俊杰。

“好了,不闹了。我去给你拿衣服。”钟帅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起身去衣柜给她拿来换洗的衣服,再听话地去卫生间洗簌。

肖梓涵收拾妥当也钻进卫生间,可看到嘴唇上的红肿的伤口时“啊!”地惨叫一声。

钟帅正在整理床铺,听到叫声吓得扔了被子快步跑进卫生间。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肖梓涵侧过头指着唇上的伤口,可怜兮兮地问,“这里怎么办?”

听到她没事,钟帅才松口气。眉毛一挑,噙着笑捧起她的脸,用手指揩在刚结痂的疤痕上,玩味地调侃,“没事儿,我跟你一起回去,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肖梓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暗示,噘着嘴推他一把,气恼地说,“人家跟你说真的,你却拿我开心!”

钟帅一屈身,从后面圈紧她的腰,轻声说,“我这可是最好的解释,要不怎么办,难道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有个小傻瓜吃飞醋,自己把自己咬了?”

也是,比起事实,好像钟帅的暗示更好一些,至多被笑话他们太“恩爱”罢了!

看她不再说话,钟帅佯装委屈地叹口气,“哎,我好处没捞到却白搭下罪名,有人还怪我。这世道,好人难做啊!”

有人闻言嘴角抑不住轻扬,侧过头亲吻某个好人的薄唇,“谢谢!”

当然,这暗示的确很好。不过,当钟家上上下下都用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眼神在她的唇瓣和钟帅之间留恋徘徊时,肖梓涵有种想说实话的冲动。

幸好不多会儿孟非凡也带着女友许沄沄回来了,他们俩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她也总算解脱。

看梅姨身在厨房心在客厅,肖梓涵笑着把她推出去,“梅姨,你去跟沄沄聊天,厨房交给我。”

“这不太好吧?”梅姨的眼神在客厅与流理台前流连,语气很是犹豫。

肖梓涵把她的为难看在眼里,笑盈盈地夺过她手里的葱段,“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外人,再说,现在还早,大不了我先把菜洗好、切好,待会你来烧!”

梅姨挣扎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解下围裙,“好吧,那等我来烧。”

肖梓涵在厨房正忙活,冷不丁一双大手覆上她的腰,熟悉的味道和怀抱,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她没有停下手上洗菜的动作,轻扬红唇,淡淡地笑问,“喂,古语有云,君子远离庖厨,你进来干嘛?”

“古语还有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一本正经地说。

肖梓涵侧头递给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问,“这是古语?”说完又用手肘推他,“不累的,来干活,别光站我后面,你倒是不累,我被这样腰都不能动,累死啦!”

钟帅轻啄一下她的脸颊,笑着放开手,主动拿起她正在剥的蒜瓣,“这个我来弄,待会你手该辣得疼了!”

细微贴心地举动让肖梓涵的心一暖,脸上的笑更深了。

吃过饭,大家围坐在客厅聊天,许沄沄是今天的主角,话题自然围绕他俩展开。肖梓涵正幸灾乐祸地听奶奶和梅姨轮番轰炸许沄沄,手机冷不丁在兜里震动,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钟帅的短信——“老婆,到书房来!”

肖梓涵环视客厅才发现,这家伙趁着众人聊天的空挡已经躲到楼上。她观察众人的注意力均在一对新人上,于是拿起杯子,装作倒水的样子,慢慢移步到二楼的书房。

推开门,肖梓涵就看见立于书桌前的钟帅,右手执笔,左手轻压在宣纸上,身子微弯,那架势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训练。见她进来,钟帅只是微微抬头,示意她过去。

肖梓涵合上门轻轻走过去,视线落在纸上时脸嘭地爆红,顿时明白这厮叫她上来的原因,感情他还惦记着昨晚她答应的一万字保证书呢。

肖梓涵轻锤一下他的肩膀,没好气地问,“写就写嘛,用得着你还写副字来寒碜我?”

钟帅单手捉住她的腕子,笑嘻嘻地说,“哪是寒碜,我是准备把你的写好的贴在这个下面,裱起来,以免你又忘了!”

“你敢!”肖梓涵凤目微瞠。

“为什么不敢?我们团里都这样的,写了保证书要贴在班里,这样可以时时警醒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某男人不怕死地继续说,“你看我多贴心,还给你想了一个题跋,‘谨以此书戒谕吾牢记夫妻之道,勿轻疑,善……呀,你掐我干嘛?”

“还题跋?要不要再缩印个几份让我贴在钱夹里,时时耳提面命?”肖梓涵眯着眼,手上力气又大了些。

“疼……疼!天呀,谋杀亲夫啦!”钟帅鬼哭狼嚎地嚷嚷,见单手抓不住她,便把笔放在砚台上,一个巧力就把她拉过来,抱个满怀。双手紧紧箍着仍在挣扎的她,笑嘻嘻地揶揄,“老婆,你这叫不叫恼羞成怒?”

肖梓涵想再掐他一把,让他知道啥才叫怒,怎奈手被他捉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着他,气急败坏地威胁,“再说一句,晚上就睡客房去!”

考虑到福利问题,某人赶紧收敛嚣张气焰,笑眯眯地哄着媳妇儿,“好了,不闹了。”

看她还是气嘟嘟的噘着嘴,钟帅轻啄一下她的粉唇,利诱道,“要不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好呀!”肖梓涵开心地说,眼睛也蹭地亮起来。

看着老婆成功被转移注意力,钟帅含着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一把抱起她往自己卧室去。

“喂,放下,我自己走。”肖梓涵拍着他的肩膀抗议,生怕撞到谁上楼来。

“嘘,小声点!”钟帅轻声提醒,脚步沉稳地抱着她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回房间。放她在飘窗上时,他微蹙着眉,嘟囔着,“我怎么觉得你轻了许多!”

“这么明显?”肖梓涵两眼放出兴奋地光芒。因为想拍婚纱照,所以她最近在刻意控制饮食,誓把过年期间养的膘减下去,虽然瘦下去几斤,但她自己不太看得出效果。

“你别告诉我你在减肥?”钟帅的眉头拧得更紧。昨天他只想着把她就地正法没注意她的体重,刚才抱起来时感觉好像轻了一些,可看小女人兴奋的样子,明显这结果是她乐见其成的。

“呵呵,没有啦!”看他一脸不乐意,肖梓涵干笑着打哈哈,才不肯说实话。

“没有?”钟帅眯着眼睛问,语气低沉得充满危险。

肖梓涵一听忙转移话题,“哎呀,你不说给我看照片吗,快去拿啊!”

钟帅见她这样子已经知道自己所猜属实,不过也不跟她纠缠,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得挑个“合适”地时候告诉她,男人可不喜欢排骨架!

他的照片很多,但多数都是小时候的。肖梓涵不得不承认基因是个很强大的东西,因为襁褓中的钟帅已经显露出小帅哥的气质,不过令她好奇的是,这么多儿时的照片中竟然没有一张是跟女孩子的合影。合上第初中的相册,肖梓涵终于忍不住好奇,“你怎么也没个青梅竹马啥的?”

“怎么,让你很失望?”他半搂着她,笑着打趣。

“有点!”肖梓涵伸手拿过高中时的相本,佯装嫌弃地说,“没人喜欢就证明你没魅力,那不是说明我眼光很差?”不过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小小地得意,那说明他们的合照是多么“唯一”。

看他伸过手要来捏她的鼻子,肖梓涵慌忙把相本竖起来挡在脸前,然后一张相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看到照片上的人时,两人均是一愣。钟帅反应快些,忙弯腰捡起相片夹进看过的相本里。肖梓涵慢了半拍,但脑海里却清晰地回放照片上的画面。

昏黄的夕阳下,钟瑶和他依偎在一起,他正在深情地亲吻她。她猜这是一张抓拍的照片,但却完整地抓住了当时两人浓浓的爱意。刚刚因他全是单人照升起的窃喜一点点抽离,心也微微地疼着。可是她好像没有预料中地难过,反而是多了一份释然和得意,这样深情的样子以后将专属于她啦,真好!

钟帅见她只是含着淡淡地笑,却沉默着不说话,忙不迭轻拍她的脸颊,不满地问,“又在瞎想什么?”

肖梓涵仰起头迎上他忐忑地视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拉过他的手,把自己的小手包覆在他的大掌内,徐徐地说,“我在想,我们拍起来肯定比那个好看!”

钟帅噗嗤笑出声来,用力包住她的大掌,笑话道,“咦……没见过这么臭美的王婆!”

“你敢说不是?”她仰起下巴反问。

“是!肯定是!”钟帅俯下头,话音落在她轻嘟着的红唇上。

怎么会不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这世上最美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新,不好意思。努力码字中,缺的会补上。

谢谢停留在唇間的風,会小节的豆豆,雨雪霏霏,美丽蘑菇给我扔的地雷。

关于肉肉的问题,有亲说不喜欢h,都直接跳过,小秋知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法满足所有的亲们,所以,为了给这些亲省jjb,小秋以后这种h章会在章节里说明,或者在前章的作者说里说一下,不喜欢的亲可以直接跳过不买。

hoho,其实根据读者和其他大大反应,我的文真心不算h,也不多,哎,众口难调。我尽力做好吧,做得不好,也请大家见谅!

我码字去……

☆、

chapter43

直到孟非凡离开,钟奶奶才蓦然想起被冷落地孙子,忙差人来叫他们下去。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钟奶奶亲手剥了一个蜜桔递给孙子。

“任务刚结束,领导特批了几天假期。”钟帅接过桔子,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媳妇儿手里。

老太太看着他动作自然娴熟,心里暗笑,俗话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瞧瞧自己孙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老妈、老婆都在边上,可他却把剥好的桔子先递给老婆,可见还是老婆更重要。不过她并没有丝毫不高兴,相反地,她很乐意看到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经过儿子媳妇儿的教训,钟老太已经想得很透彻,这居家过日子,夫妻和睦,相亲相爱比什么都重要。

江韵玫也把儿子和媳妇儿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升起羡慕之情。想想,她和丈夫如此亲昵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哎,她暗叹口气,侧过头问钟帅,“那什么时候回去?”

“暂时不回去。海司这边有个培训,我们首长让我假期结束直接去报道。”钟帅回答。

肖梓涵讶异他为什么没早点告诉自己,可听到他会留在北京,心底还是很高兴,忙不迭地问,“那要学习多久?”

“说是两个月,但不全在北京,一部分课程安排在青岛。”

“哦!”肖梓涵一听,顿时觉得失望。

钟帅看穿她的失落,暗下捏了捏她的柔荑,继续说,“不过,来之前听首长说,我的调动申请已经批了,估计培训结束我就能回来啦!”

众人都因这个消息兴奋异常,钟老太如释重负地说,“总算能回来了,我就怕中间出点茬子,那我的重孙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奶奶,你这是什么话,我就算不调回来也能让你抱重孙啊!”钟帅一本正经地说,言语间充满暗示。

肖梓涵窘得一脸通红,伸手掐上他的腰,低声嘟囔,“说什么呢,没正经!”

大伙儿把他们的亲昵看在眼里,都只是偷偷地笑,最后还是钟奶奶道行深,佯装严肃地对孙子说,“那晚上不留你们,我等着好消息。”

在钟帅听话地说“好!”时,肖梓涵的脸更红了。

不过答应要制造孙子的人并没有急色地回家,反而是把车子开向了东城区,然后在一家很有名的婚纱影楼前停下来。

负责接待的人员问清来意后把他们引到贵宾室,拿出一大堆样照,卖力地介绍各类套餐组合,但那些华而不实的照片并没有引起肖梓涵的兴趣。她不想要这样华丽丽却千篇一律的照片,新人们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出别扭的姿势和表情,看似甜蜜幸福,其实空洞无物,除了摆在架子上当摆设,毫无价值。

钟帅看她兴趣怏怏,猜她定是不喜欢,便微笑着对接待员说,“这样吧,我们再看看。”

接待员站起来,递上名片盒产品套系介绍,不死心地推销,“我们的摄影师和后期都是最顶尖的,很多明星都是在我们这里拍的。”

钟帅淡笑着颔首,接过资料,牵着肖梓涵走出来。

上车后,他把手册扔到后排,揉着她的头发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喜欢?”

肖梓涵点点头,噘着嘴抱怨,“感觉大家都一样,没什么意思!”

钟帅知道她说的是接待员给他们看的样照。其实他也觉得没意思,可是婚纱照不就这样吗?新人打扮成平时绝不会有的样子,对着镜头秀甜蜜幸福。

说实话,对这些东西,他并不感冒。但肖梓涵前些日子又煞有其事地发来短信说要拍婚纱照,所以来之前他特意咨询过周延北京哪里拍得好。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不太中意。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他问。

肖梓涵歪着脑袋思忖着,半晌才摇摇头无奈地说,“其实我具体也说不出来,就是想自然点。”

这要求看似不高,实则可是为难。

看钟帅抿着唇不言语,肖梓涵吸口气,佯装释怀地说,“算了,咱们就随大流呗,拍一套,不过刚才那家好贵。咱们……”

“我想到了!”她还没说完,话就被钟帅打断,“咱么去找个摄影师跟拍不就得了。”

“跟拍?”

“对呀,让他跟着我们,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再选一些好的。”钟帅描绘着他的构思。

肖梓涵一开始也觉得好,可越想越感觉不得劲,先不说人不好找,就是找着呢,怎么跟呢?难不成吃住都黏着他们?再说,虽然她想不走寻常路,可婚纱照至少得有婚纱吧。她总不能穿着个婚纱在大街上漫步吧?

钟帅也觉得她的考虑有道理,于是只好把这事儿暂时搁置。

晚上,三个月没肉吃的钟团长自然又把肖小兔拆吃入腹,不过,顾虑到昨晚实在把她累坏了,他倒是没太暴饮暴食。

肖小兔体力不够,完事儿后就瘫软在床上,没多久就被周公晋见,连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时都没顾得上害羞,只呢喃地说声“谢谢”,然后翻过身继续睡觉。可是她坏习惯不改,一翻身把被子卷在头下枕着,大半个身子就这样裸.露在钟帅眼前。

那白嫩嫩,滑溜溜,波澜起伏的美景差点让钟团长又变身野兽,最后是默念了几十遍“要淡定”,才吸口气,回身钻进卫生间洗澡。

也不知道是冷水刺激,还是欲.火烧的,洗着造的钟帅忽然就想到了解决婚纱照的办法,于是三两下冲好澡出来,拿起电话走到客厅。

第二天早上,肖梓涵醒来时已不见钟帅的踪影,她估摸他应该是去晨练啦,出于对周末起码的尊重,她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爬起来做早饭。

小米粥熬好时,钟帅整好回来了。肖梓涵看他穿戴整齐,不是晨练的打扮,便好奇地问,“你不是去跑步?”

钟帅先是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再接过她手上的碗筷说,“嗯,我去外面办点事。对了,你请假方便吗?”

“还好,我们有规定,项目结束后可以休假,不过我还没休过,怎么了?”

“那你看看下周能休吗?”

肖梓涵翻着锅里的**蛋,诧异地问,“下周?干嘛?你有事?”

“嗯,我想带你旅游,咱们结婚那么久,还没度蜜月呢!”

肖梓涵一听,立即兴奋地问,“度蜜月?去哪里?”

“本来应该带你去马尔代夫什么的,不过我们有规定,服役期间不能因私出境,所以只能在国内,你觉得海南怎么样?”

肖梓涵看他脸带歉意,笑着把煎蛋塞进他手里,轻蔑地说,“谁要去国外啊!坐飞机都坐得累死。我觉得海南很好啊,不过咱们不能跟团,跟团去没意思。”

“不跟团,我们找个度假村住几天,就当放松放松,行不行?”

“好呀,我喜欢度假村,最好是房间里有厨房,可以自己烧点好吃的。”肖梓涵想象着《非诚勿扰》中的树屋,厨房卫浴一应具备,那样的房子里住个十天半月绝对是享受。

钟帅看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那我去安排旅游的事情,你去请假,然后负责貌美如花!”

钟帅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地快,一个下午就搞定了机票和住宿,幸好她这边的假也批得顺,毕竟她连着做了两个项目一天假都没有修过。

飞机落地海南就有度假村的车子来接他们,车行一路,蓝天白云、椰树棕榈……似乎连空气里都是热带的味道。

肖梓涵其实是第二次来海南。上一次是单位工会旅游,呼啦啦一群人组了个大团,虽然购物点已经尽量减少,但走马观花地赶景点,几天下来,海南并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反正海滩上人总比螃蟹多,拍个照拿回家还得细心辨认主角在那里。

为了方便,他们并没有挑《非诚勿扰》里那种树屋,不过环境设施仍然是超一流,酒店拥有私人的海滩,除了住客,不会有外人打扰。房间更是豪华,两室一厅地设计,小花园,私人游泳池一应俱全,不过,价格也惊人,一个晚上的费用都快赶上她小半月的工资啦,肉疼啊!

因为顾虑她坐飞机辛苦,入住当天钟帅并没有安排什么行程。收拾妥当,他们叫了餐在小花园用餐,吃完后,肖梓涵说要看沙滩,钟帅就牵着他去酒店外的海边漫步。

退朝后的沙滩软绵绵的,肖梓涵赤脚踩在上面,留下一串串脚印,不过毕竟是近海,潮水退下去难免会留下些贝壳渣啥的。这不,一不小心脚就被膈得生疼,钟帅看她捂着脚哼哼,笑着蹲下.身子示意要背她,肖梓涵看看海滩上稀稀落落地人群,也不娇作,拎着鞋子呼地爬上去。

钟帅就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微微的海风吹在身上,带着咸湿的气息,她的头发被风扬起,几戳更是调皮地钻进钟帅的脖子里,让他抖动着直嚷痒。

看平时刀枪不入地男人竟然被几根头发丝挠得直跳,肖梓涵起了玩心,故意用发梢扫着他的脖子。

钟帅原先以为是风吹的,虽然痒得他不行,可不敢乱动,怕把她摔下来,只得强忍着。可后来才发现是她故意捣乱,于是哗地放她下来,一把抓过她就伸手挠她胳肢窝和敏感的腰部。

肖梓涵被挠得直缩,嘴里求饶着,“好痒,别挠了……老公,我错了……错了!”

钟帅捉住她反抗地手,眯着眼睛问,“错了?”

“嗯。错了!”她忙不迭地回答。

“知错能改是好孩子,不过晚了!”钟帅一本正经地说完,大手又开始在她敏感地身体上肆掠,肖梓涵一路逃一路缩,最后笑得喘不过气来,直咳嗽,钟帅才放开她,轻拍着她的背帮着顺气儿。

待气息匀过来,他才捏捏她的鼻子,笑骂着,“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调皮!”

落日的余晖照亮天空,晕出炫目的昏黄,美不胜收。霞光下他俊朗的脸庞上写满宠溺,让肖梓涵觉得心里快开出花儿来。

她微笑着抬起手环上他的脖子,脚尖踮起吻上他性感地薄唇。没有半分迟疑,钟帅将她拉进怀中,轻舔着那柔软的唇,细细品味逗弄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汲取其中的香甜。这个吻并不像之前那样激烈,但肖梓涵地心却奇异地生出被蝴蝶羽翼刷过的酥麻感。

不知持续了多久。当薄唇离开时,她已被那灵活的舌勾惑得全身发软,不剩半点力气,只能软倒在他的胸膛上,喘息不已。

夕阳下,相拥的两人在沙滩上留下长长的剪影,同样喘息的钟帅轻捧起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凝视着她的眼,深情地说,“宝贝,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昏天暗地码字中,差点忘了换文。

谢谢雨雪和豆豆给我扔的雷子,爱你们啊!别误会,没扔的也很爱。

关于虐和甜蜜,我不得不感慨你们好有想象力啊!不过,我不会剧透的,哈哈

等着,我继续码字去……

☆、

chapter44

夕阳下,相拥的两人在沙滩上留下长长的剪影。同样喘息的钟帅轻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黑眸凝视着她的眼,深情专注地说,“宝贝,我爱你!”

肖梓涵倒抽口气,一时之间,竟木木微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眨巴着眼睛,泪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进眼眶,多得溢出眼角。她原本以为要等很久才会从他嘴里听见这句话,也暗暗告诉自己,他的行动是最实际的爱。可是直到真的听见他从口中说出这句话,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渴望听见,他说爱她。

此时此刻,她应该说“我也爱你”,可她却更愿意说“谢谢”。谢谢上天如此眷恋和厚待,让他们相遇、相知并相爱;谢谢他爱着这样不完美地自己;谢谢他们懂得珍惜,懂得放下和舍弃。

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柔柔响起,“傻瓜,怎么又哭了?”

“还不是你害的……”她将脸埋在他怀中,抽噎着娇嗔。

钟帅拥着怀里的小女人,将脸靠在她肩头上,叹了口气,认下罪名,“好,都怪我。那别哭了,我们夜泳去,好不好?”

“夜泳?”她微抬起头,惊奇地问。

“嗯,走吧。”

他猛地打横抱起她,惹来她的惊呼,“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人家会看见啦!”

“怕什么,看见就让他们羡慕去。”他狂放地说着,提脚大踏步走向酒店,在外人了然、艳羡的目光中从容地穿过大堂,直至回到房间才把她放下来。

“好了,去换泳衣。我去试试水温。”钟帅拍拍她绯红的脸,径自脱下衣服,换上泳裤。

“哦。”肖梓涵抓了泳衣应着,一侧头就被那毫无遮挡的男色眩晕了,轻薄短小的泳裤紧贴着他精壮的下腹,某处紧绷地凸起,这裤子也……肖梓涵很没出息地咽了口水,然后红着脸飞奔进浴室。

不过当她换上新买的泳衣时傻眼了。这就是导购说的很保守的泳衣?坑爹啊!果然是做销售的话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啊!

话说昨天下午他们去商场采购好必需品,临走时肖梓涵才想起忘记买泳衣,又独自折回去买。北京还是初冬,内衣专柜里没有泳装,导购听说她急着去度蜜月,便自告奋勇地去仓库给她翻出去年的存货。因为顾虑钟帅在楼下等她,她没细看就慌忙付了钱,但装袋时,肖梓涵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不会很暴露吧?”记得当时导购拍着胸脯说,“不会,这两款我们去年卖得可好了,这是补货,打算今年继续卖的。”

可是……肖梓涵看看镜中的衣服,虽然不是比基尼款,但吊脖的设计更能展现东方女性的身材,还有裙裤的那个小裤边简直是了胜于无嘛!

可她就这么一套泳装,总不能不穿吧……算了,算了,就像钟帅说的,她浑身上下哪里没被看过摸过,不用这样矜持。尽管自我安慰打气,不过临出来时,她还是抓了条浴巾披在身上。

钟帅已经在泳池里舒畅地游了两圈,看到她出来,便一跃游到池边,伸出手,轻声说,“下来吧,不冷。”

“诶,你游你的,不要管我。”肖梓涵揪着毛巾坐在泳池边,把脚伸进水里,就是不肯跳水。

“怎么了?不会游?”

肖梓涵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能扑腾几下,但游不远,没力气!”

“那下来,我教你。”钟帅伸手去拉她的脚,惹得她叽里呱啦地叫,“不要啦,我自己先扑腾下,你去游嘛,别管我好不好?”

钟帅翻翻白眼,彻底无语了,这小女人倔脾气他早领教过,她要是不想下来,拉了也没用。

他叹口气,摆出一副不管她的样子,自顾自地游开。肖梓涵看他游远了,才大着胆子扯开毛巾,顺着池壁迅速滑下去。靠边的水并不深,刚好及胸,怕暴露的她只得矮着身子往池中间走过去。

随着中心点的逼近,水位也越来越高,胸腔隐隐有被压迫的感觉。她正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一时没注意钟帅地行踪,等发现他时,他已经游到她身边,突如其来地握着她的腰。肖梓涵脚下本就不稳,又加上一直来对深水区的恐惧,这么一握霍地把她吓得人一仰,跌进泳池。瞬间的窒息让她惊恐起来,手忙脚乱地扑腾着,压根忘记初学游泳时教练教过的话,“只要屏住呼吸,放松身体,人就能浮起来。”结果越乱越起不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被钟帅捞起来,呛得直咳嗽。

“怎么样,没事吧?”钟帅稳着她的身子,焦急地拍她的背。

肖梓涵咳嗽着摇头,可紧紧攀在他身上的手却泄漏她的恐惧。

钟帅蹙着眉,顺势托起她的臀往浅水区走去,等水浅到腰部时才放下她。正想低头询问她的状况,就被撞入视线的艳丽美景晃得轻吸口气,也顿时明白了刚才这小妮子忸怩着裹紧毛巾的缘由,感情这泳衣如此养眼诱人啊!幸好他们住的房间有专属的私人游泳池,特别私密,否则不用她动手,估计自己就得拿了毛巾给她包起来,不许任何人窥视。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钟帅假装咳嗽着转移视线,平复片刻后才侧过头,哑着嗓子问,“不会踩水吗?”

“会。”肖梓涵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

“那慌什么?”他微皱起眉头严肃地教育道,“在水里最忌讳慌乱,你明明会踩水,刚才的情况你只要踩两下就浮起来了。”

肖梓涵吐吐舌头,如实说,“我知道,可是水一没过胸口就害怕。”

她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训斥“怕什么”之类的屁话。不料他只是伸手为她顺好贴在额头的刘海,温柔地说,“水没过胸口后会产生一定的水压,它会压迫到你的胸腔,让你呼吸不畅,然后产生快窒息的错觉。再加上脚踩不到地,你就会更慌,而越慌就越会呼吸不顺。”

“对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觉得他形容得非常到位,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忙拉着他激动地说,“老公,你这都知道,太有才啦!”

钟帅看她两眼放着精光,激动不已,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嗔骂道,“傻瓜,什么有才?我以前也这样啊!”

“那你怎么克服的?”她好奇地问。

钟帅挑起左眉认真地思索,怎么克服?是告诉她毫无救生设备的情况下被扔进水池子里练习憋气?还是绘声绘色地向她形容如何泡在水里泡到下肢麻木?

“算了,不能告诉你。”他挑着眉,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她仰起头诧异地望着他,满脸的疑惑。

“因为怕你笑话我逊毙了!”他轻刮她的鼻尖,笑着说。

殊不知这话更激起肖梓涵的好奇心。她搂过他的脖子,用身子蹭着他撒娇,“说嘛,我不会笑话你的。真的!说嘛……”

“不想我在这儿要你,就别乱蹭。”钟帅嘶口气,充满暗示地警告她。

“哦!”某人乖乖地不敢动,但好奇心不死,“我不动了,那你说吧!”

钟帅叹口气,拉下她交握在脖子上的手,再稍稍退开一步,远离贴着他的丰盈。要知道那可比最强大的水压还要厉害,隔着湿薄的泳衣都压迫他的胸腔,让他呼吸紊乱。

直到退到安全距离,钟帅才徐徐地开口,“我以前很怕水,一到深水区就会呼吸困难……”

其实说到这个禁忌真要怪钟老太太。话说那时钟慕远还在j省任职,那里山多、河多、水库更多,每年夏天都有孩子因为去水库里游泳丧命。有一年暑假老太太去j省看孙子,买菜时总听闻有孩子落水,再联想到酷爱游泳的孙子,生怕那天不注意也跑到水库里去,于是决定要给他一个血的教训。

那天,她又听说水库淹死人,就赶紧把才8岁多的钟帅带到了打捞现场,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泡涨的孩子从水库里捞出来,让他亲耳听听亲友呼天抢地的恸哭。这效果奇好,回来后钟帅连着做了好几晚噩梦,从此不仅远离水库,连游泳池的深水区都害怕。

在军校时他们有游泳救生训练,虽然对深水恐惧,但钟帅还是凭着一股子拧劲完美完成所有训练。不过入选陆战队后,面对真正的海洋、河流,那种恐惧就无法压抑,他不敢下水,每次遇水就会想起那个的孩子,然后彻夜彻夜地失眠。指导员看出他的症结,舍不得他这颗好苗子,所以私下找了心理医生给他做心里疏导,但效果不理想,他仍然会在水池前犹豫。

尽管极力遮掩,可他们那大灰狼教官还是发现了他的恐惧,然后在一次练习中一脚把他踹进去池子里,并轻蔑地讽刺他,“我们陆战队不收废物,下不了水还做什么海军,滚回家去!”

可正是这种赤.裸.裸地侮辱激发出钟帅内心的倔强,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向没顶的池水,一点点感受着伴随刺骨寒冷而来的恐惧。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虚无飘渺地意志竟能抵御生理反应,当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时,钟帅发现,原来并没有那样可怕。

“所以,克服的办法就是勇敢去面对!”他认真地说。

肖梓涵听他讲着陈年往事,尽管那些非人的训练都被轻描淡写地掠过,但她知道那些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是的,他有今天的成就或许少不了家世的庇佑,可在成功的背后,他付出了更多的汗水和努力。因为这样骄傲的男人怎会允许自己沦为扶不起的阿斗,又怎敢舍弃爷爷和父亲的名誉,做一个弱者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竟有些疼,为他的倔强,也为他肩上世人看不见的压力。肖梓涵抿着唇,微微仰起下巴,小手轻轻抚上他的俊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钟帅,以后,你要记得还有我!”

简单朴实的一句话,却砰地扣住钟帅的心脏。原来,这世上最动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还有我!”

它们就像航海人心中的灯塔,带来希望、追求和心灵的踏实,让他知道无论前路崎岖坎坷,无论外面风大雨急,都会有一双手扶伴着你,都会有一个人陪着你承担风雨,感受冷暖。

钟帅静静地凝视着给自己最朴实承诺的女人,黑眸里闪动着晶亮的水汽。他抑住喉头的酸疼,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半晌,才郑重地许下他的诺言,“执子之手,偕老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路甜蜜,包子在做了,等等吧

晚上晚了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一直在写文,所以忘记了。今天听着歌码字,陷入很悲伤的情绪中,然后哭得不能自已,觉得自己不会爱了……

可能下雨的缘故,心很难受,我继续码字去。

听的是独家记忆。口水歌。

☆、

网上有人调侃国人的旅游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见到石头拍张照”。原本肖梓涵也这样认为,可这次蜜月之行却彻底颠覆了这钟想法。钟帅用行动告诉她,其实旅行是一件很惬意很轻松地事情。

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或潜水海钓、或坐帆船冲浪,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依偎着躺在小院里,稳着**蛋花的清香,看看书,喝喝冰镇饮料,而傍晚时,他则不厌其烦地教导她游泳技巧。

钟帅无疑是最好的老师,细致、耐心,最重要是有他在身边,肖梓涵就觉得安心,敢放开手脚去扑腾,也取得了巨大进步——当然,教练好,学费自然不会便宜。单是那些火热激烈,惊世核俗的缠绵估计就能让肖同学毕生难忘了……不过!还算贵得值得,至少她终于突破了会游又不敢游的尴尬,还顺利学会换气,估计再稍加练习,不多久便能轻松游个100米来回。

时光如梭,快乐的日子总显短暂,肖梓涵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8天的假期就晃过去啦。

退房时钟帅看她念念不舍,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微笑着许诺,“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一次,只要你不嫌腻。”

“不会腻的。”肖梓涵坚定地说。

怎么会腻?这里收藏了他们的欢乐甜蜜,鉴证了他们携手相伴地诺言。

再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终究还是从碧海蓝天的美景回到拥堵yīn霾的帝都。钟帅还有几天假期,倒是肖梓涵回来第二天就乖乖回去上班。

早上到办公室,她把在机场买的一些小零食分给部门的同事,刚打开电脑,就被领导传召,告知她要参与c组的一个新项目。出来时,c组的张丽立即笑盈盈地凑上来,邀功地说,““梓涵,我们老大可是对你亲睐有加,特意指定要你参与。知道你在休假,还故意把项目启动时间推迟呢!”

肖梓涵面上干干地笑着,心里却哀声连连,他们一做项目就是昼夜颠倒,加班熬夜是常事,这c组组长到底是青睐她还是为难她啊?

晚上回到家,肖梓涵哭丧着脸向钟帅报备了这事儿,并歉意地说,“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钟帅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山不就我,我就山!”

肖梓涵当时没领会这话的意思,后来就明白了。

项目启动第二天,临下班前组长突然宣布晚上要赶一份报告。肖梓涵暗骂了句尼玛,然后赶紧给钟帅发短信, “对不起,晚上要加班,不能回来吃饭,你自己解决吧,菜放冰箱就行。”

发完她内疚地盯着屏幕,本来他们约好了晚上再家做饭,为了减少她的麻烦,从来没上过菜场的钟帅还自告奋勇地按照她的指示去采购了食物,可现在……

钟帅的短信回得很快,只有简简单单地两个字,“没事。”

“对不起!”他毫不埋怨,倒让她更觉得愧疚。

“傻瓜,工作嘛!你快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还有,结束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话,却让肖梓涵反复读了几遍,直到屏幕暗下去,她才扬起嘴角发送“好!”

搁下电话,她听见外间的张丽正在统计外卖单子,忙举起手,要了一份牛肉盖浇饭。

外卖送到时她正和同事讨论模型的选取,等讨论好去拿盒饭,才悲催地发现自己那份不知被那位大仙拿走了。她长叹口气,自认倒霉,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再就着早前储存的饼干随便填下肚子。

正小心翼翼防止饼干渣掉在键盘上,短信又来了,还是钟帅,“亲爱的,我在家做了面条,不过没有你煮的好吃,_

11

☆、

秦凯顾不上脏掉的西装,一个箭步凑上来,扶住还欲呕吐的肖梓涵直接闯进洗手间,连里面一位女性发出惊呼时都没有理会,只是蹙着眉,轻拍着肖梓涵的后背,忧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

“嗯,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肖梓涵扶着脸盆说。虽然卫生间现在没人,可他一个男人在里面难免尴尬。

秦凯盯着脸色发白的她,像是确认她不会晕倒,才舒口气走出去。

肖梓涵扶着面盆又干呕了几声,直到胃里不再翻腾,才掬水捧水漱口,拉门出来时就见到等候在外的秦凯。

“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迎上来,伸出手想扶她,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不用,我下午还有个会。”

“这附近就有医院,去看看花不了多少时间。”他收回手,不死心地说。

“不用了,我现在没事儿了,估计……”她扯着笑婉拒,看见他手上团起的衣服时才蓦地想起自己吐了他一身,忙不迭地说,“刚才不好意思,你衣服,我拿去洗吧。”

秦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送去。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肖梓涵笑着颔首,解释着,“真的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饭,刚才闻到油腥味就有点难受。”

秦凯凝视着她泛白的脸庞和眼睫下淡淡的黑眼圈,心微微地钝疼着,不禁脱口责怪,“傻瓜,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吃早饭。”

话落,两人皆因那声亲昵的“傻瓜”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想到陈年往事。大三时她因为忙着打工赚钱落下浅表性胃炎的毛病,医生叮嘱她要多吃流食和养胃的食物。可连着吃了几顿学校的白粥她就叫苦连天,直嚷嘴巴都快变酸了。

为此秦凯专门买了一口小电锅,偷偷在寝室给她熬粥,煲山药排骨汤等既健康又美味地食物,一个多月下来她胖了好几斤。可好景不长,最后宿舍管理员还是根据电费顺藤摸瓜没收了电锅。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知法犯法,秦凯被物管部的老师狠狠地批了一顿,还责令他写检讨。肖梓涵内疚得要死,不停地自责,可他却只是淡淡地笑,揉着她的头发说,“傻瓜!”

同一个词,彼时听来是满满的甜蜜,如今入耳却是重重的忧伤。

察觉到肖梓涵地异样,秦凯叹息着转换话题,“还没吃饭吧?”

“嗯。”肖梓涵抿着唇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吃点清淡的。”他轻声说着,不容置喙地拉起她的腕子就往外走。

肖梓涵试图挣扎,无奈越挣越紧,最后只得低下头,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停车场,再乖乖地上车。

知道她下午有会,所以秦凯没有开太远,就在国大附近找了一家广式的茶楼,点了一锅明火白粥,搭配白灼生菜和几个清淡的糕点。

肖梓涵其实没有胃口,不过在他的坚持下,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吃下去一些,咸香温热的白粥下肚也确实让她舒服了很多。吃完饭他把她送回国大,路上,她才想起要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边做路演。”他扶着方向盘,柔声说。

“哦!”

“对了,你来出差?”他问。

肖梓涵摇摇头,“不是,我调到北京总行啦。”

“哦!”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两人都不再吭声,密闭的车厢环绕着令人压抑的空气。肖梓涵侧过头,摁下电动车窗,想让外面的空气进来一些,秦凯见状却紧张地问,“是不是想吐?”

“没有,只是有点闷!”她赶紧解释。

秦凯点点头,顺手把自己这边的车窗也打开。

呼呼地风声在耳畔回响,肖梓涵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不是不知道他的举动有多贴心,只是,她再也要不起。

她正暗自伤神,车忽然停了下来。肖梓涵睁开眼睛,看着秦凯下车走向马路对面,她探出头,正想问他去干嘛,一抬眼就看到对面大大的药店,顿时明白了。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秦凯回来时两手空空。她不明就已地望着他,然后听见他说,“还是不要吃药,晚点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说这话时,他脸色沉重又藏着可疑的绯红。肖梓涵没细问,只干干地应了个哦字。

下午是自由讨论,与会人员各抒己见,会场吵成一团。那嗡嗡地声响让她有些头晕,忙出来到洗手间透气。也不知怎的,一闻到卫生间的檀香就让她难受,扶着洗手盆连续干呕了很久才舒服。从厕所出来的老同事正巧看到这一幕,忙凑上来关心地问,“小涵,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肖梓涵惊恐地捂着胃,呆呆地望着同事。经这样一提醒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姨妈是迟了好几天,难道真的中奖了,可是这早孕反应也太早了吧?

看她呆呆的,老同事以过来人的身份,笑嘻嘻地建议,“回去买个试纸测测,测出来再去医院抽血检查下。”

“哦!”她木木地点头。然后豁然明白,刚才秦凯没给她买药,估计也是怀疑她怀孕了,不敢乱给她吃药。

她找了个借口推掉了晚上的聚餐,组长看她脸色煞白,也没有强留,只吩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肖梓涵拐到药店一口气买下四几种不同牌子的试纸,然后回到家按照说明书的方法进行测验。

浸湿尿液的试纸渐渐发生反应,而肖梓涵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马桶上,拿着试纸,既兴奋又忐忑地看着对照线一点点加深……不过五分钟后,她望着手上的四根试纸傻眼了——两根有淡淡地粉色,而两根木有,她又看了看说明书,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怀孕还是没有!

得,万能的度娘去。这一搜索更是乱七八糟,说怀了的有,说意念印的也有。她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正纠结着该怎么办,忽然就想起来,问微微啊,她好歹是半个医生呢。

电话嘟了很久,就在她准备挂断时,电话才被接起来,“小涵?”

声音没有熟悉的明快,反而含着浓重的低沉沙哑,肖梓涵心里一咯噔,忙不迭地问,“你怎么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很久,半晌才响起微微哽咽的声音,“小涵,我怀孕啦。”

虾米,怀孕?

肖梓涵被这枚重磅炸弹炸得魂飞魄散,微微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颤抖着声音问,“谁的?”

当微微说出“周延”时,肖梓涵彻底被炸焦啦。听着电话那边的哭声,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口气才说,“别哭啦,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自己也刚知道。”

肖梓涵长吁口气,这是什么事儿,钟帅不是说周延……怎么会?她犹豫着问,“微微,你确定是他的吗?”

电话彼端的微微忽然提高了嗓门,尖锐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肖梓涵忙解释,“你别急,主要是……主要是钟帅告诉我说周延是……”

“不喜欢女的!”她鼓足勇气说出。

显然这信息让谈微微也愣了,电话先是火山爆发前的静默,随后是爆炸地骂声,“这个混蛋,人渣,死鸭子,……他竟然是个gay?那他还趁我喝醉了?太她妈恶心啦,啊……我想死啦!”骂过后她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

谈微微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这才想起问,“对了,你打我电话有事吗?”

“没事儿了。”肖梓涵撒着小谎。这时候她怎么好问怀孕的事再去刺激她。

“微微,你打算拿点吗?”她试探地问。

微微没有说话,半晌才反问,“那还能怎么办?”

是呀,能怎么办?

这种事情电视小说上常有,看书的时候她尚能义愤填膺地说,“当然打掉!”可是,当这个人是她的好友时,这样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说出。再加上此刻,她已经油然生出一种母爱,试问她又怎么能轻易剥夺一个小生命出生的权利呢。可是,生下来谈何容易?先不要说周延会不会负责,就算负责,他的性取向有问题,如果因为孩子勉强娶了微微,那微微的下半辈子有何幸福可言?可如果不结婚,总不能非婚生子吧?

肖梓涵扶着发疼的脑袋,终于明白啥叫进退两难,百愁莫展了。

挂掉电话,肖梓涵陷在沙发里发呆,很久才想起来忘了问她和周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可一想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正兀自叹气,短信铃声响起,还是微微的,“小涵,这事儿别告诉他,我想自己解决!”

“好。”她摁下发送。

她明白微微的想法,既然没有结局,又何必再做多的纠缠呢?

胃不舒服加上心情低落,晚上她早早就躺下睡觉了。睡梦中感觉有温暖的呼吸打在脸上,又有湿漉漉的吻印在额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昏黄的灯光下,一身军装的钟帅就进入她的视线。

“吵醒你了?”钟帅歉意地问。

肖梓涵摇摇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暗哑,“你怎么回来了?”

“明天没课,请了假回来看你。”看她醒来,钟帅直接和衣半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搂住她。

肖梓涵眨眨迷蒙地双眼,然后往他怀里蹭了蹭,娇滴滴地呢喃,“老公,我想你啦!”

钟帅惊讶地看着难得撒娇的妻子,用手扶开她的刘海,柔声试探,“怎么了?我打你电话关机啦。还有,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不舒服吗?”

肖梓涵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静静地搂住他撒娇,“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钟帅看出她不想说,也不勉强。他拍拍她的脸,轻声哄着,“乖,我去洗个澡就来陪你!”

肖梓涵点点头,念念不舍地放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钟帅心一阵阵抽疼。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洗好澡,正准备出来时就被垃圾桶里那几个抢眼的包装袋惊住了,早早孕?她怀孕了?

在白痴地杵了一分钟后,钟帅猛地反应过来,顾不得上半身还裸着就奔到床边,结结巴巴地问,“老婆,你……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经,一直更不上去,不好意思,晚了。

对不住!

我这两天码字码得昏天暗地,头好晕,我要早点睡觉去。

楠楠,笑安慰你吧

☆、

chapter47

肖梓涵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她望着一脸兴奋地钟帅,估摸他应该是看见浴室里的验孕棒,可是……

钟帅看她皱着眉头不说话,心咯噔一沉,难道是没怀孕?于是迟疑地问,“没怀?”

看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钟帅彻底傻眼,不耐地问,“什么意思?”

肖梓涵长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进卫生间拿出那四根试纸,递到他眼前,再解释道,“两根线的表示怀了,一根线的表示没怀。”

钟帅就着她的手仔细看清试纸,更加疑惑,“那为什么不一样?”

肖梓涵翻翻白眼,把试纸扔到他手里,不高兴地说,“我也想知道啊!我查了百度,说可能诈唬,也有可能是太早,验不出来。”

钟帅一听急了,“百度?这个查什么百度,直接去医院查不就知道啦!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穿好衣服。”钟帅说完进更衣室换上衣服,再抓起钥匙拉起她直奔医院。

接诊的医生询问了她的症状、反应,又听完她讲述试纸的奇异现象后认真地告诉他们,“试纸并不是百分百准确,通常例假过10天后测验会更准确。不过你这的情况,我们会考虑是怀孕,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肖梓涵听她模拟两可的回答,忙着急地问“那怎么才能确定?”。

“你如果着急,可以抽血化验,这个比试纸要更准确。不过你不用太急,可以再过几天,等例假不来再用试纸测测看。”

“那就抽血吧!”肖梓涵果断决定,她可不想再煎熬几天。

医生笑着开了化验单,调侃道,“哎,想当妈妈了,急成这样。”

肖梓涵抿着嘴角笑笑,拿着化验单刚走出妇科症室,焦急在外等候的钟帅立即迎上来,“怎么样?是怀孕了吗?”

“不知道。说要验血。”她扬扬手上的单子,侧眼看出泄气的钟帅时忽然觉得心慌。她本来是想确定后再告诉他的,可现在她好怕会空欢喜一场。

“老公,你说万一是没中怎么办?”她试探地问。

那小心翼翼地语气立刻让钟帅警醒,连忙出声安慰,“没中就没中呗,咱们还年轻呢!”

肖梓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着化验单去窗口付钱,验血。本以为立即就知道结果,可却被告知,结果要明天下午才出来。

没办法,很多事情就这样,你越急,它越不急。

不过,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开恩还是耍他们,当天晚上肖梓涵就被腹痛闹醒,万恶的姨妈来了!

空欢喜一场,钟帅其实挺失望地,不过看媳妇儿嘤嘤地哭,他赶紧收拾情绪,搂在怀里不停地哄,“傻瓜,哭什么。又不是怀不上,大不了我多努力努力呗!”

肖梓涵瞪着他,抽噎地说,“谁要你努力啊!医生今天说了,要孩子性生活不能太频繁,要挑中排卵期。”

“这医生肯定是夫妻生活不和谐,所以见不得其他女人得到滋润!”钟帅笃定地说。

肖梓涵噗哧笑出来,一拳捶在他胸口,“瞎说。”尔后又忽然想到微微,不禁感慨,“你说怎么想中的中不了,不想怀的又一击即中呢?”

“谁不想怀?”钟帅接口。

肖梓涵自知说漏嘴,刚想转移话题,又蓦得想起当初他说的话,不禁有些气恼地推开他,“你说周延不喜欢女的?”

钟帅惊讶这话题怎么跳跃到周延身上,不过还是老实地点头,“嗯,怎么了?”

“还嗯?”她狠狠地剐他一眼。翻过身,不理他。

钟帅一头雾水地望着生气的肖梓涵,这又怎么了?据他所知,周延是对女人不敢兴趣啊,这个圈里的人都知道,为此,周家二老都快愁死啦。

不对,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他媳妇儿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难道?

从不八卦地钟帅第一次生出八卦因子,他俯下.身子,和着被子抱住肖梓涵,轻声问,“老婆,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肖梓涵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装睡。

“是不是周延跟微微?”怀中的身子猛地一僵,这下不用她说,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真的是?发生什么事?不会是小六把微微睡了吧?不会呀,这小子对女人没兴趣的啊!”他自顾自嘀咕着。

在听到他质疑时,肖梓涵猛地翻过身,生气地说,“什么叫不会?孩子都有了?难不成微微还栽赃他?我告诉你……”

“孩子?你说微微有周延孩子?”钟帅猛地打断她。

肖梓涵自觉一气之下说漏嘴,赶紧侧过头闭上嘴。可钟帅却执拗地把他掰过来,严肃地说,“小涵,这事儿可是关系着周延乃至周家绝不绝后的问题,你老实说,是不是微微怀孕啦?”

“他们家绝不绝后跟微微有什么关系?”她愠怒地说,“怎么,为了不绝后,就得让微微生下来,然后要孩子不要娘?钟帅,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钟帅看她恼火,半解释半哄劝,“哎呀,咱们别为别人的事情吵架,再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她不依不饶地问。

钟帅看她蹙紧眉毛,俨如一只护犊子的母狮,暗叹口气,尝试着跟她讲道理,“老婆,首先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周延也是孩子的父亲,我觉得有权让他知道。”

见肖梓涵要争辩,钟帅忙伸手揽过她,点着她的嘴唇说,“嘘,先听我说完。”

“据我所知,小六对女人不仅仅是心里的不喜欢,甚至是生理上也不行。”

“不行?”肖梓涵扭过头讶异地问。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钟帅轻轻嗓子,脸上出现尴尬的红晕,半晌才鼓足勇气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嗯,就是……”他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肖梓涵的眼睛瞪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真的假的,可是,微微……”

钟帅捣蒜般点点头,一脸同情说,“真的,我们试过,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行。”

“那男人呢?”她追问。

钟帅扶额,明白她误会了,连解释说,“宝贝他不行,不是你说的那种性取向问题,而是对女人不敢兴趣,所以,你说微微跟他……”

他还没说完肖梓涵就着急地打断她,“钟帅,我相信微微不会骗我,特别是这种事情。”

钟帅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坚定地说,“我当然相信。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这是很奇特的一件事儿吗?如果微微是唯一能让小六……那个,ok的人,现在还怀孕啦,你说这不是命中注定?”

肖梓涵惊讶地望着他,不置信地问,“你相信命运?”

“以前不信,遇到你就信了。”他认真地说。

诶,肖梓涵红着脸,心话儿,钟团长这是在说甜言蜜语吗?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周延跟微微是挺有缘分的,以前她曾经想过把他们凑对,可因为钟帅的话,她就断了这个心思,没想到这两人自个儿勾搭上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微微不让我告诉别人。”她黯然伤神。

钟帅手指抚着眉毛思索着,脸上渐渐露出戏谑的光芒,“那咱们就不说只做?”

“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

“那我们……”钟帅详尽地解释完计划,尔后拍拍她的头,“懂了吗?”

肖梓涵睁着小白兔一样的眼睛瞪着他,良久才战战兢兢地说出,“老公,你好yīn险啊!”

“那是,要不能拐到你做老婆?”钟帅自鸣得意地扬起下巴。然后某个傻子又想起了耿耿于怀的“纯净水”事件,自然少不了挨一顿捏掐和讨饶。

临睡前肖梓涵还是忐忑不安,趴在钟帅身上,迟疑地问,“老公,我还是有点担心,这样硬给他们凑堆会不会害了微微?”

正在跟钟家小弟做斗争的团长不动声色地把靠过来的火源挪开些,再说,“所以,咱们才要试探下周延的反应啊!”

“哦,那好吧!”某火源放心地点点头,又往钟团长身边靠过去,手脚并用地搂住他的身子,听着他的心跳声,舒服地睡着了。

然后,苦死团长半夜难眠。

第二天两人各自行动,肖梓涵去医院拿化验单,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上面的yīn性还是小小地打击了她,不过幸好她心里惦记着微微的事,所以只难过一下下就过去啦。

钟帅呢,则是以借车之名拉着周延到医院。路上他假装不经意地说起肖梓涵验孕的事情,“哎,你嫂子挺紧张的,要是没中,她负担肯定很重。”

周延握着方向盘笑笑,安慰道,“没事儿,没中就再努力呗,反正你俩还没办婚礼呢,而且你也快回来了,有的是机会。”

钟帅认同地点点头,又装作苦恼地说,“是呀,我也这么说,可她一直跟我叨咕什么和微微说好要结亲家什么的,不懂他们女人的心思!”

钟帅敏锐地发现,在他提到微微时,车子猛地往前冲了一下,他用余光瞄着神色异常的周延,心里有些底了,怕不是一夜情这么简单,小六该是动心思才对。

这不他正想着,周延已经耐不住先开口,“那个,微微怎么样?”

钟帅暗笑,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不知道啊,没联系。不过昨儿个你嫂子神神秘秘地接了她一个电话,然后心情就不太好,晚上还给我脸色看,说什么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什么的,骂得我莫名其妙。”

说完他又叹口气,“哎,你说,是不是怀孕的人脾气都不好?”

“呵呵,也许吧。”周延打着哈哈。

钟帅把他的异样看在眼里,也不再吭声。车行至医院时,他老远就看到门口的肖梓涵。他敲敲心神不宁的周延,手一指,“你嫂子在哪儿!”

周延把车停在肖梓涵面前,钟帅下车来,对他眨眨眼睛,轻声说,“有戏,看你的啦!”

肖梓涵紧张地笑笑,由他扶着坐进后排。

“三嫂!”周延主动打招呼。

肖梓涵没好气地瞟他一眼,接着负气地把单子塞到钟帅手里,略失望地说,“没怀,医生说呕吐可能是肠胃炎。”

钟帅哦了声。

周延看夫妻二人气氛凝滞,忙笑呵呵地打圆场,“这种事急不来,三嫂,你看想吃什么,下午我请客。”

肖梓涵冷哼一声,话中有话地讽刺,“是呀,有人一夜风流就能酿成错误,我们想要的却怎么不肯来!”

“老婆,你这话意思是我不中用?”钟帅跨着脸,委屈地问。

肖梓涵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说你了,我是为微微……”说到这里她又佯装说漏嘴的样子,把头别向一边,低声嘀咕,“为我朋友心疼。”

可这欲盖弥彰的掩饰反倒是最好的说明,这不,车子呼地急刹车,亏得钟帅稳住她,才没栽出去。

“三嫂,你说微微怎么了?”周延扭过头,焦急地问。

肖梓涵不吭声,伸手拉过安全带,慢条斯理地系上,那样从容的态度更增加了周延的慌乱。

他焦躁地抓抓头发,再上下联想钟帅和肖梓涵的话,一个大胆地想法霍然冒出来,难道?

“三嫂。是不是微微她……她有孩子啦?”周延的声音隐隐露出颤抖,早没有平日的从容不迫。

肖梓涵视线微微扫过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地,只是玩味地问,“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其实这样的回答已经印证了周延的猜测,他的心咯噔一下,脑子瞬间空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给我她的电话,行吗?”

那话里的哀求意味让肖梓涵的心蓦得柔软,可为了微微她还是端着不咸不淡地架子,一口回绝,“不行!”

“老婆!”钟帅适时出来调节僵持的气氛。

肖梓涵望着周延眼底蕴藏的怒气,也开始认同钟帅的话,微微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她长叹口气,悠悠地点拨某个急躁无奈地男人,“我告诉了你电话又怎样,微微她已经做了决定,你以为一个电话就能改变吗?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这话就像一盆兜头冷水浇得周延心拔凉拔凉了,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处理?她想怎么处理?”



你说呢?”她反问。

钟帅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延,连忙碰碰她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嘴上也替兄弟讨饶,“老婆,这不是小事儿,你就把电话给他吧,周延也有权做主。”

原本她不该背叛微微的,可是她私心里也希望撮合他们,于是乖乖拿出电话递给钟帅。

周延一把从钟帅手里抢过手机,找到谈微微的名字,就着肖梓涵的电话就打过去,电话接通,他报上了自己名字,可不知道微微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就听到他咆哮地低吼,“谈微微,你要是敢拿掉孩子,我跟你没玩!”

作者有话要说:小秋换了一种防盗方法,不用再换文这样麻烦,下章开始尝试。

另外,明天一大早要去外地喝喜酒,所以可能找不到网络更新。我会尽量,但如果要更也是晚上9点左右,大家晚9点来看看,如果没有,就不要再等了。对不住大家。会补上的!

此外,小秋老坑翻新了,更名为《缘来还是你》,缝双号更新,如果喜欢的亲可以收藏一下,谢谢!

☆、chapter49

因为这一通电话,也因为钟帅即将回来的消息,肖梓涵的心情也好起来。

周二的早上,她一到单位就被指派一项烦人的活。银监急着要一个统计报表,原来负责该项工作 的小孙突然请了病假,全组里她最擅长做数据分析, 所以这活儿自然摊到她头上。

活其实不是很难,只不过银监要报表的朱颜科长是出了名的烦人。40来岁的女人,非得成天游走在萝莉和波西米亚之间,而且脾气忒坏,谁去都得被骂上三分钟,碰到心情不佳时,管你是什么级别,上 来就一顿批。听小孙说,她曾经亲眼见过这女人把 一摞报表扔在g行人事老总的脸上。

肖梓涵曾奇怪这么臭的脾气怎么能混下去,小孙只是摇摇头,感慨地说,“三会里,扯个看大门 的出来后面都有个大领导!”

鉴于朱颜的名声,肖梓涵特意对照上级要求把 报告看了四遍才传真过去。

结果刚放下传真,朱科长的电话就来了,二话 不说,劈头盖脸就一顿吼, “你给我传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模糊,密密麻麻地,看也看不清!”

肖梓涵忙赔笑,“朱科,不好意思,可能是我 们传真机问题。”

不等她说完,朱颜就生硬地打断她,“我最讨 厌人找借口了,传真机问题你给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行的后勤,好笑啦……”

肖梓涵咽口口水,心话儿,这女的还真的是名 不虚传,属狗的吧,逮谁咬谁。不过心里不满,嘴上依然客气,“您说得是,那要不我给您发监管平 台邮箱吧?”

“发邮箱,叫我给你打出来吗?通知上不是说 得很清楚,要书面形式上交?你没看通知吗?”

肖梓涵看对方油盐不进,纯属找茬,知道多说 无意,只得道歉赔不是,再试探地问,“那我打印 出来后给您送过来,行吗?”

朱颜似乎是考虑了下,才勉为其难地说,“也 只能这样,不过你可快点,别交给什么快递之类,搞掉了,又要拖延我进度!”

肖梓涵吸口气,耐心地说,“您放心,我给您 送过来!”

“那好吧!”

挂掉电话,肖梓涵仰天长啸,感慨道,“小孙 是被这女人折磨病的吧?”

抱怨归抱怨,肖梓涵可一点不敢耽误,打印好 材料赶紧叫了车直奔银监。按照楼下指示牌她找到朱颜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毕恭毕敬地递上材料, 正想婉言告辞,朱颜却叫住她,“你等下!我看看 有没什么问题!”

肖梓涵笑着应好,可看朱颜一页页翻看时,脑 门上立即滑下三根黑线,这堆报表足足60几张a4 纸,照朱颜这个看法,她不是要站这里几个小时。 她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突围,朱颜忽然捏着报告,拔尖嗓子问,“你这只有今年的数据,没有做对比 吗?”

肖梓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摊在她桌上 的通知,不卑不亢地解释,“通知上没有要求,我 们就没做!”

朱颜瞟了一下通知,冷声嘲讽,“又不是蛤 蟆,动一下跳一下,用脚指头想想也应该附上往年数据啊?”

说完又瞅了瞅肖梓涵,“你新来的吧?你们行 小孙可什么都明白!”

肖梓涵吸口气,明白这话意思是暗示她经验不 足。心里虽知道朱颜是强词夺理,嘴上还是赔着客气,“小孙生病了,我暂时代她做一下。朱科,要不您再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回去一并补好给您送过 来。”

朱颜冷眼斜着她,冷声讽刺,“这么大叠材 料,你当我是神啊,一下子就看完了!”

我没当你是神,我当你是神经病!肖梓涵腹 诽。尼玛这人是老天用来报复社会的吗?

看她低着头不说话,朱颜又严肃地训斥,“真 不知道你们行是怎么搞的,小孙生病了也要把工作交待好啊,也要找个熟悉的人来接手……”

肖梓涵继续低着头望着自己的皮鞋,那样子是一副专心聆听教诲的模样,心里却把朱颜问候了个千万遍。就在脖子快僵掉,她准备换个姿势时,滔滔不绝地朱颜忽然没了声音,反倒是门后传来嘈杂 的人声。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朱颜优雅起身,脸上沐浴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俨然一朵开败了的花儿!

靠,比他们家乡的变脸还快。肖梓涵腹诽,转 过身子想看清来人是何种魅力能让变态老女人变身温柔美少女。

可视线触到一群人簇拥下的钟慕远时,她瞬间 石化,这都是啥桥段啊,她千年不来一次银监,怎么一来就能碰见公公?

钟慕远看见她时也是一滞,不过随即面色如常 地走进来,就像领导视察工作一般跟朱颜握手,再微笑地指指她问,“这位同志来办什么业务。”

朱颜喜笑颜开地介绍着,临末仿佛要证明她有 多专业,还加上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基本功都不 扎实,我们这里成了给他们改错的地方啦!”

“哦,是吗?”钟慕远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也没错,你们的确该帮他们把好关。”

陪同的银监领导闻言又顺势介绍了几句他们目 前的业务情况。

肖梓涵杵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兀 自发愁,钟慕远忽然向她走过来,慈祥地说,“还 没吃饭吧?中午一起吃个工作餐吧。”

众人皆因这戏剧的一幕傻眼,不明白这是部长 体恤基层民众还是另有隐情。

肖梓涵被十几双眼睛盯得慌兮兮,忙不迭地拒 绝,“不用了,我弄好回去吃。”

银监领导一听,连忙问朱颜,“小朱,她办好 了吗?”

看朱颜点头,他又侧过眼笑嘻嘻地揶揄肖梓 涵,“能让钟部长亲自邀请的可没几个,你怎么还 拒绝呢?”

肖梓涵僵笑着,正苦恼要不要挑明身份,钟慕 远接过话头,“她可不一样,我们和她吃饭还要预 约的,一周一次!”

见众人迷惑,钟慕远的秘书赶紧上前一步,微 笑着解释,“她是我们钟部长的儿媳妇!”

“你儿子结婚了?怎么都没听说?”陪同的领导 诧异地问。

钟慕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合法了, 就是没办婚礼,打算等这小子回来再办,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两人寒暄着走出门,临末了那领导还不忘回头 调侃,“部长请吃饭还能推,公公叫你可不能拒绝 啦!”

肖梓涵呵呵地干笑着说,“好!”尔后又对朱颜说,“朱科,我吃完饭再过来。”

朱颜此时的脸跟画布一样,青红白全齐。平日里她仗着夫家是司里的人物飞扬跋扈惯了,虽然知道皇城根下人人都有点背景,可就她所知,真有背景的人都是拿着薪水干闲职,不会正儿八经做个小职员,所以对着各行的办事员她从来都是不客气的,没想到这w行竟然藏了这么尊菩萨。

不行,她一定得好好骂一顿他们组长,竟然指 派这么个大神来送材料,这不是害她吗?

因为知道肖梓涵的身份,朱颜也特别客 气,“没事儿,你吃完饭直接回去,其他的我来 弄。”

做了那么多年人事,肖梓涵自然知道自己这是 沾了钟家媳妇儿的光。可现在如果再多推辞,必然让朱颜觉得她有意为难,所以她也就顺着台阶下 来,微笑着答谢,“那朱科,就谢谢您啦。我先走 了。”

下楼时钟慕远他们已经等在楼下,肖梓涵赶紧 钻进车里。说是工作餐,她可不敢想象为盒饭,吃饭地点安排在银监的定点饭店,进门时钟慕远招招 手叫来秘书,伏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她没敢细听,只是隐约听到菜什么的。

本以为他是特意交待要点好菜招待自己,谁知 上来的饭菜还真的是简简单单地家常菜,数量也不多,陪同的领导转着桌盘难为情地说,“菜不好, 大家将就一下!”

肖梓涵笑笑,明白刚才公公应该是要求一切从 简。

吃完饭,司机送她回单位,刚进门张莉和组里 其他两个人就凑上来。张莉狗腿地奉上巴西带回来的咖啡,“来来来,尝一尝,这可是好货!”

肖梓涵侧过头,诧异地问,“怎么忽然这么大 方?这不是你私家珍藏,领导要也没给的?”

张莉一屁股坐在她办公桌上,眯着眼斜瞪着 她,坏坏地调侃,“那可不一样,你可是有个部长 公公!”

肖梓涵一愣,歪着头小声求证,“你哪里听来 的,朱颜说的?”

张莉闻言瞪着她,没好气地说,“你可真不够 意思,我跟你这么好,你都不说。”

肖梓涵连连告饶,“妹妹,别生气。我这不是 不想让大家觉得我炫耀吗?再说,他是他,我是我,他再大的领导,我还不是一样干活。”

张莉一想也是,肖梓涵干活可是出了名的好, 再棘手的项目搁她手里都能服帖。部门里三个小组,每个组长开项目时都愿意拉上她。

“不过,你也不该骗大家啊!”她说。

肖梓涵笑着反驳,“我哪有骗你们,我只是没 说而已嘛!再说你们也没人问我啊!”

张莉闻言,无奈地点点头。当初肖梓涵空降过 来,大伙儿是有猜测过,不过没想到她背景那么雄厚,难怪当初她是由副行长直接领着来报道的。

肖梓涵看她不说话,忙挽着她的手臂,笑呵呵 地赔不是,“我没及早说明也有错,不过你们知道 我为人的,不喜欢高调,所以……希望你们理解。”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认同地点点头。近几个月 相处下来,肖梓涵的一言一行都看在她们眼里,她的确是那种低调的主儿。

“那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点,不敢随便指派你 干活了!”组长说。

肖梓涵一听,笑呵呵的反问,“真的吗?那朱 颜那边的活我就交还给你们啦!”

她嬉皮笑脸地玩笑倒是松懈了众人的情绪。组 长一拍她脑袋,不客气地说,“想得美,我刚才就 决定了,以后由你专人负责朱颜,我看她还敢不敢 挑你岔!”

“不要啊!”肖梓涵哀嚎。不过非但抗议无效,连带着被众人以损害他们幼小的心灵为由,胁迫她 请吃晚饭、k歌。

下了班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到国贸吃自助烤 肉,吃完饭张莉说自己还有糖果的抵用券,他们又打车去雍和宫。肖梓涵席间被灌了些酒,人有点微 醺,被震耳欲聋的混音一闹更是晕乎乎地难受。

趁着张莉嚎《死了都要爱》的时候,她借机去 外面透气,洗手间出来竟然又意外碰到秦凯,还没等她感慨世界真小,竟碰着熟人,一声粗厚的男音 就在背后响起,“咦,这不是小师妹?”

肖梓涵转过身子,看清来人是当年秦凯宿舍的 老大洪烨,忙微笑着打招呼,“师兄!”

洪烨开心地迎上来,挤眉弄眼地望着两人,而 后用手肘碰了碰秦凯,轻声揶揄,“有你的啊?难 怪刚才撮合你跟青青,你不肯,感情旧情复燃了。 ”

他自认声音很小,可这话却一字不漏地落进肖 梓涵耳朵里,她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我朋友 在,我先走啦!”

“咦?走了?”洪烨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这是闹哪出?

肖梓涵正想解释,秦凯已经出来解围。他揽过 洪烨的肩膀,笑着说,“快走吧,你还欠着他们一 瓶啤酒呢!”

洪烨再笨也明白当事人不想多谈,连呵呵着 说“是呀是呀“,蹒跚着步子跟秦凯离开。

回到包厢,肖梓涵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摸出来一看,是秦凯的短信,“今天同学聚会, 大家都喝多了。”

“没事儿!”她回复道,刚想收起手机,短信又进来了,“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喝酒。”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想跟他说自己没怀孕, 又觉得突兀,最后就发一个,“没事儿,我只是肠 胃不舒服。”

手机静默了很久,秦凯才回复,“那也要少喝 酒,好好照顾自己。”

肖梓涵按下了删除短信内容,把手机放回袋 子。可没多久电话又震动起来,她惊讶秦凯一向不是没有分寸地人,应该明白她没回短信就是暗示话 题就此结束,怎么会打电话来呢?

好奇地摸出手机,不是短信。屏幕上一个陌生 的号码闪耀,她接起来在喧闹的伴奏中,大声吼过去,“喂?哪位?”

“嫂子是我,宋博彦!”对方报上姓名。

没等她礼貌地寒暄,宋博彦就直接说,“三哥 出事儿了,你赶快来医院!”

☆、chapter50

“三哥出事儿了,你赶快来医院吧!”

宋博彦的话就似一记重磅炸弹,把肖梓涵的脑 袋哔地炸懵了。周遭喧闹的歌声似乎瞬间消逝,只有那句“出事儿了”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

晌才从晕眩里抽身,连外套都没拿就猛地冲出包 厢,把众人的呼唤留在身后。

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双手拉住,“小涵?怎么 了?你跑什么?”

她侧过头瞪着一脸担忧地秦凯,着急地吼 道,“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医院!”

“医 院?出了什么事儿?”秦凯箍紧她的手 臂,“你冷静点,别急! ” 冷静,她怎么冷静?宋博彦只告诉她钟帅在手 术室急救,叫她快去,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还 有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吗?为什么会回北京,是不 是……她不敢想,军民与海盗交战的画面充斥在脑 里,纷乱得她连身子都瑟瑟发抖。

秦凯见她捂着头抖个不停,也不再多追问。

把拉住她的腕子拦下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再 问,“那个医院?”

恐惧之中的肖梓涵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 问自己,忙报上医院的地址。

雍和宫到西四环的路不算畅通,肖梓涵急得直 催司机快点,秦凯奖状只得摁住她的手低声安 慰,“就快到了,别急。

力,“知道在那个科室吗?”

肖梓涵摇摇头,抖了半天才找出宋博彦的电话 拨回去,可电话却一直忙音,急得她直掉眼泪。

秦凯看她反复不停滴摁重播,心疼地从她手里 强行夺回手机,镇定地说,“别打了,说不定他正 在打给你。”

结果他刚挂掉电话,肖梓涵的手机就应声响 起。不过,不是宋博彦而是钟慕远。

肖梓涵忙接起来,刚叫了一句“爸,钟帅 他……”就泣不成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我们知道了, 正往医院赶,你在哪里?”

紧张忧虑地情绪让肖梓涵哭得说不出话来,秦 凯见状忙把电话拿过来,接声道,“叔叔,我是他朋友,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 钟慕远告知了手术室的位置,并嘱托秦凯要把肖梓涵安全送到医院挂掉电话。

望着蜷缩着身子哭得像个孩子的肖梓涵,秦凯 心疼不已。他已大致猜到是她的丈夫出了事,现在 正在医院急救,也知道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 所以只是轻拍着她的背,鼓励她,“没事儿,别自己吓自己。我想他应该不舍得你哭。”

肖梓涵点点头,扯了衬衣的袖子擦眼泪,自我 安慰道,“嗯,肯定不会有事!”

钟慕远先他们一步到医院,留下爷爷的勤务员 小张在楼下引路。看到他们,小张忙迎上来,“嫂子,首长他们在楼上了。

秦凯听到那声首长时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 了,可到四楼手术室门口,看到钟慕远和冷韵玫时 才恍悟过来。

他侧眼看看疾步跑向前的肖梓涵,唇角扬起一 抹苦笑,她的确值得这样的人来爱!

望着手术室外围着的人群,秦凯默默退到角落 里,和所有人一样期盼和等候着“好消息”!

冷韵玫看到肖梓涵过来,一把拉住她,哽咽地 说,“钟帅在里面做手术!”

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钟慕远已走过来拉 开妻子,哑着嗓子安慰道,“小玫,儿子不会有事 的。”

冷韵玫一听直接趴在他的肩头哭起来,一边哭 一边责怪自己当初不该逼儿子去x市。

肖梓涵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宋博彦身 边,颤着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

宋博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手术室的灯, 徐徐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被紧急转 到我们院的,说是被子弹击中腰部。”

肖梓涵脑子里瞬间空白,良久她才听到自己没 有灵魂的声音,“有生命危险吗?”

宋博彦屈指放在唇上,长叹口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们院最好的专家全在里面!”

正说着话,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来,众人连忙 一涌而上,来人揭下口罩对钟慕远说,“院长怕大家等得着急,要我先出来说一下,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闻言,众人皆松口气。

“手术还有多久?”钟慕远毕竟是历经政坛多 年,问得话也一针见血。

那中年医生又戴上口罩,躲开大家的视线,言 辞更是闪烁,“还有些问题要解决,你们先坐下休 息,别着急。”

一干人的心又提起来,还想再问时,中年医生 已经匆匆告辞再次钻进手术室。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肖梓涵喜极而泣,可医 生含糊其辞的躲闪又让她提着一颗心压根不敢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肖梓涵站得两腿发 木,眼冒金星,即将晕过去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

先出来的是院长为首的一群医生,见着钟慕远 先点头示好,再面色难堪地叹着气,解释钟帅的病 情,“子弹打碎了他的腰椎,造成腰1爆裂性骨折, 目前我们对椎口口径进行了恢复,但是……”

迟疑的语气又让大伙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 韵玫更是身形一晃,软软地倒在了丈夫身上。

钟慕远搂紧已经站不住的妻子,冷静地 说,“老孙,有什么你就直说。

孙院长抬起头,思忖着合适的说辞,“由于我们没有全程参与手术,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脊髓损害和压迫神经的情况?”

“什么叫没有全程参与?”冷韵玫激动地问。

这次孙院长还没说话,边上一个白发老头站出 来解惑,“子弹是随舰医生取出来的,病人送到我 们这里已经受伤超过48小时,错过了最佳手术时 间,加上沿途运送,不排除会造成二次创伤。”

“那他现在到底有没有事?”肖梓涵忍不住问。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专家非要说得那么复杂,直接 告诉他们钟帅有没有事不就好了吗?

一群专家集体选择沉默,肖梓涵心咯噔一沉, 紧紧握住孙院长的手臂,“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院长握着她的手,再看看钟慕远和冷韵玫,长 吁口气才说,“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按照临床 经验,他可能……”

“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啊!”她摇着他的手激动 地吼出来。尼玛这帮人不说完话会死吗?

“可能会截瘫甚至更严重!”孙院长一口气说

神马是五雷轰顶,这就是。

上这么狗血地情节,她怎么没有狗血地昏过去呢?

他们再说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她只觉得耳朵 嗡嗡地响着,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

绵绵的。绞紧的手指已经泛白,可一点都感受不到 疼。她应该担心截瘫的,不过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在 反复安慰着,“没事儿,至少他活着回来,人还在 就好!”

钟帅被直接送到icu,按照规定只允许在固定 的时间探视,可医院却破格让他们全天候陪护。不 过鉴于里面的特殊性,所以他们也只能站在外面看

主治医生说他的身体很强壮,生命体征也很 好,所以第二天他就被转到加护病房。

由于失血过多,前面几天他一直处于很虚弱地 状态,醒醒睡睡,可不管何时醒来,肖梓涵都在床 边,紧紧拉着他的手。

手术后第四天的清晨,钟帅被腰上的疼痛闹 醒,睁开眼时就望着趴在床边的肖梓涵。她好像瘦 了很多,脸深深地凹下去,也没有往日的红晕,心 疼得他想用手覆摸。

可刚动了下手,睡着的人儿就醒过来,一脸惊 恐地望着他。

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轻声叫唤她,“老婆!”

由于几天没说话,他的嗓子哑得如鸭子般难 听。可这一声却让肖梓涵纤细的肩膀陡然松下来, 小脸贴在他冰冷地大掌里,嘤嘤哭出来,并在心里 感谢所有神明保佑!

这几天她始终是钟家最坚强的那个人,不哭不

也不怨天尤人,就这样寸步不移地守在床边, 给他擦身子、

里,谁也换不走,最后大家拗不过她,只得在钟帅 的病房里再支了一张床,可她大多时候仍然是选择 趴在他边上,紧握他的手。

“怎么了?”钟帅着急地想搂她,却牵动腰上的 伤口,疼得直吸气。

肖梓涵忙摁住他,责怪道,“别动,伤口还没 好呢!”

“好,我不动,那你不哭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提出交换条件。

肖梓涵嘤咛着颔首,也不管干不干净,抓起他 的病服袖子抹干眼泪,吸口气才说,“饿不饿,我去给你搞点吃的。”

钟帅摇摇头,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来,“我不饿,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静静地凝视她,视线扫过她的眉目、

脸颊……犹记得,在被子弹击中那刻,他脑子里也 是这样,一张张闪过的全是她的画面。失去意识的 瞬间,他第一次恐惧死亡,因为他还来不及跟她白 头偕老,还来不及叮嘱她,不管他在不在,都要好 好照顾自己。

幸好,老天厚待,他活下来了!

钟帅用手轻轻抚着肖梓涵的脸,摸到她细了很 多的下巴时,愧疚地道歉,“小涵,对不起,我让 你担心啦!”

肖梓涵隐忍的眼泪又因为这句话汹涌而出,她 抓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力道越来越小,眼泪越 来越多。

“不哭!”钟帅柔声哄着她,从她嘴里抽出手, 轻轻揩拭她脸颊和下颚的泪。可她就像打开了水龙 头一般,越擦越多,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顺着 他修长的指尖流下去。

钟帅的眉越锁越紧,他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怎奈微侧身都疼得一头冷汗。他长叹口气,设法转 移她的注意力,“老婆,我想喝水!”

这话效果奇好,上一刻还哭得凶猛地人儿立即 停止哭泣。

“好”。

病床稍稍调高些,再去吧台倒了一杯热水在碗里。

“试试烫吗?”她用调羹舀起一勺水喂入他口

钟帅呷了一口,摇摇头,“刚好!”

“饿吗?”她看看墙上的钟,思量着此时打电话 回家应该不会太早。

“我叫梅姨熬点粥来好不好?”

“好”

梅姨听到钟帅能吃东西啦,兴奋不行,直嚷着 要去菜场买鸽子来熬汤。

“老婆,辛苦你了。

轻碰她瘦削的下颚,温柔的将垂落粉颊的发,掠到 耳后。

“又想让我哭吗?”肖梓涵抽抽鼻子,娇嗔地

“好,不说。

说,“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肖梓涵点点头,把头紧紧贴在她的怀抱里,紧 得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小涵。

“嗯!”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钟帅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结果……”

肖梓涵撑起身子捂住他的嘴巴,“嘘,只要你回来就好。”

钟帅认同地点点头,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 吻着呢喃,“中枪的时候我就跟老天说,只要让我 活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肖梓涵浑身一僵,暗笑,老天爷还真是锱铢必

她摇摇头,握紧他的手,郑重地承诺, “老公,不管代价是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我!”

钟帅扬起唇角,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的,还有你!”

12

☆、51

早晨,以院长为首的专家组来病房会诊,对着钟帅一顿敲敲打打后又安排了一系列检查。趁着钟帅在检查室,钟慕远把肖梓涵叫到一旁,面色格外凝重,“小涵,你要有心里准备,钟帅的病不是很理想。”

肖梓涵盯着紧闭的检查室门,抿着唇,努力扯起一抹微笑,“爸,您就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钟慕远侧眼看看坚强的儿媳妇,心里一阵阵钝疼,吸口气才说,“刚才查完房老陈告诉我,钟帅估计是脊髓受损并且压迫神经,很有可能会……瘫痪!”

“能恢复吗?”尽管已做足心里准备,可听到瘫痪两个字时,她还是浑身微震,心如撕扯一般绞痛。

钟慕远不忍再看媳妇苍白如纸的脸,扶着头微微偏转视线,眼底有抑不住的润湿,过了半晌,他才用尽全力吐出自己也不能接受的事实,“希望渺茫!”

走廊的白炽灯打在钟慕远的头上,这个儒雅温润的男人恍惚一夜之间就被伤痛染白了双鬓。肖梓涵微微仰起头,强迫自己不许掉泪,缓缓说出她鼓励自己的话,“爸,只要人还在,其他都不重要!”

钟慕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复道,“是呀,人在就好!就是……”他语带哽咽,“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

“他会的!”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时,肖梓涵坚持要去听症断报告。通过十几位专家会诊,大家一致认为情况比想象的乐观。

“目前我们已初步确诊他无脊髓损伤,这样恢复的可能性会更大,但是从现在反应来看,已经确定马尾神经受损。”

“那会怎么样?”冷韵玫忍不住问。

“从临床病例来看会造成不完全截瘫,但具体还要看后期恢复。”钟帅的主治大夫孙医生进一步解释道,“有许多这类病人,通过康复训练,不仅能够站立,还能够倚靠支架行走,但这个过程很长,恢复期间也会出现一系列并发症。”

“什么并发症?”钟慕远冷声问。

“静脉血栓、肌肉萎缩等等,最严重的就是神经继发性缺血坏死。”孙医生用通俗地话,剖析道,“神经有自我修复功能,受损后有可能恢复,但是也可能出现继发性缺血坏死,而这个情况是不可逆的,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神经不可再修复。”

他迟疑了片刻,才说出,“也就是他失去了站起来的机会。”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即使见惯风浪,听到儿子可能永远与轮椅为伴,钟慕远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丝丝的颤抖。

孙医生望着满脸期待的家属,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从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刻,实话比劝慰更重要。

他长吸口气,徐徐说出,“很大!通常受损后两月没有明显恢复,就会出现这个情况。”

陈院长不忍再看老友受打击,忙扶住他坐下来,“慕远,我们会竭尽全力对钟帅进行诊治。”

“老陈,我知道你们会尽全力,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你们能想办法让他站起来,我不想……”话未完,已语带哽咽。

陈院长握紧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说我们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首长已经做出批示,要求抽调全军最好的神经医生组成专家小组,稍后就会制定治疗方案,你就放心吧。”

“老陈,就靠你们了!”钟慕远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生的浮木。

“放心!”陈院长更用力地回握老友,然后面色郑重地说,“慕远,我们会尽全力,但你们也要做好心里准备。而且……”他迟疑了片刻才又开口,“在修复和康复训练中,病人的配合很关键的。在我们接触的病例中,很多病人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出现不配合治疗甚至轻生的想法,所以你们也不要瞒太久,必要时介入心理辅导。”

“好,我们知道啦。”钟慕远点点头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妻子出来。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钟慕远抚慰妻子,“小玫,妈的情况也不太好,还要你照顾,你不能也倒下啦。”

冷韵玫点点头,哭着说出她的担忧,“我们怎么告诉钟帅,他怎么接受得了啊?”

“让我去说吧!”钟慕远拍拍她的肩膀,不确定地说,“儿子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爸,还是让我来说吧。”一直沉默不语的肖梓涵忽然说。

“小涵?”钟慕远迟疑地望着她,“你不合适!”

肖梓涵微微扬起嘴角,轻声却坚定地说,“我是他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肖梓涵进房间时,钟帅刚打好点滴,正在闭目养神。她轻手轻脚地搬来椅子,刚坐下,床上的人就霍地睁开眼睛。

“我吵到你啦?”她用手拉拉他的被子。

钟帅摇摇头,伸出手拉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前,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印记脑海里。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默地迎上对方的注视,可在眼波流转和视线的交汇里,已经道尽千言万语。

万籁俱寂的世界,时间的洪流也仿佛停滞,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们已经透过眼眸走进对方的心。

“我的情况很糟糕,是不是?”他问得淡定。

“喜忧参半。”她答得坦然,“脊髓没有受损所以有复原的可能,但神经受到压迫,恢复难度较大。”

“会瘫痪?”他摸摸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其实不需要别人告知,答案已经揭晓。

“也许会!”她如是说,然后握紧他的手,“可是,还有我!”

钟帅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我知道。”

这句话后,病房内又陷入沉寂,肖梓涵凝视闭着眼睛的钟帅,病倦的容颜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她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他布满清渣的下巴,正考虑晚点叫梅姨拿来电动剃须刀给他刮一下。钟帅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涵。”

“嗯?”她应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怕我会拖累你。”钟帅干涩地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不可闻。他说话时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他很怕,怕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女人,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其实从麻药过后他就隐隐感觉到双腿的异常,即使所有人一致哄骗他是由于血液不循环造成不能动,可是作为一个有基本医疗救助知识的陆战队员,他又怎么会分不清没有知觉和暂时麻痹的区别呢?

早上做检查时,那堆医生对着他的腿又敲又打,还不停地问有没有感觉,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猜得到,他的腿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他之所以平静并不是他又多坚强,只是他不想让已经伤痕累累的家人更担心,不想让他爱着的小女人再伤心流泪。

可是他也好怕,怕要一辈子躺在床上,怕会拖累她一辈子。她还这样年轻,如果要让她用后半生去照顾他这个瘫子,让他如何安心?

肖梓涵注视着再次沉默地钟帅,柔声问,“如果今天换我躺在床上,你会觉得我拖累你吗?”

紧闭的双眼蓦得睁开,他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不会!”

肖梓涵微笑着抿抿嘴,“那就不要说拖不拖累,如果你真的觉得会拖累我,就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努力让自己好起来,陪着我,照顾我,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肖梓涵打断他的话,“你忘了,你在海南跟我说过的话吗?”

钟帅摇摇头,“执子之手,偕老白头”,这是他对她的誓言和承诺,怎么能忘记?

“既然没有忘记,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医生说,很多像你这样的病人最后不但能够站起来,还能走呢!”

“老公,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推开我!”

“好!”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地捏住毫无知觉的大腿,奢望能传出哪怕一丁点刺疼来减轻他心里的剧痛感。

看到她释怀、安心的微笑,他惭愧得闭上眼睛,心里咒骂和鄙视着自己,“钟帅,你终究是个自私的懦夫!”

接下来的日子,钟帅积极配合治疗,不仅没有推开肖梓涵,还变得非她不可。见不着她就不肯打针、不肯换药,非要她陪伴在旁。一旦她离开病房,他就不断打电话甚至派人去找她,要她快去快回。

医疗小组内的心理医生对此很是堪忧,私下找了他们谈话,说钟帅这样过渡依赖肖梓涵是缺乏安全感,要她和他适当保持距离,不要事事依着他。钟家人也觉得是,不过他们担心的却是钟帅这样事无巨细地缠着肖梓涵,会让她产生厌烦情绪,从而生出离开的念头,于是也商量要取消她的陪护,可肖梓涵却坚决不同意。

“我不怕他缠着我,我就怕他不要我!”她轻松地说,然后端起脸盆去给他打水擦身子。

其实与许多病人相比,钟帅的情况还不算很坏,除了左下肢完全失去知觉外,他没有出现大小便失禁,右下肢也有反应。不过让人忧心的是术后第8天,他的右下肢突然出现痉挛性疼痛,开始时还只像抽筋一样微疼,可渐渐地就发展为剧烈的疼痛,每次看他捏紧拳头、咬牙坚持,肖梓涵的心都跟刀剐一样,血淋淋的疼着。

肖梓涵曾经问过医生,“他疼成这样,为什么还不给他打止疼药?”

“这种神经痛临床上没有好解决办法,只能依靠药物麻痹,这也是很多类似病人染上毒瘾的原因。”医生解释道。

“毒瘾?”肖梓涵惊恐地问。

“是的。”医生说,“钟帅是我见过意志最坚定的病人,能坚持到现在仍然不肯用麻醉药物,很多病人疼得受不了都来求我们打吗啡。”

“他知道会上瘾?”

“嗯。他第一次疼时我就告诉过他。”

那次谈话后,她也不再提止疼药的事情,并以为他只是单纯害怕依赖药物,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并非如此!

那天,他疼得比以往都厉害,肖梓涵见他揪着枕头缩在床上,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她终于忍受不了,要求医生给他打止疼药,可钟帅却一把拽住他,怒吼道,“不要!”

“打吧,我求你!”她强行掰开他死握住左腿的手,不用掀开裤管她也知道那上面一定是红肿一片。

钟帅咬着牙拼命摇头,红着眼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蹦出,“小涵,我已经让你照顾一个瘫子,怎么还能让你再照看一个瘾君子?”

那一刻病房内的其他人,无论男女都抑不住红了眼眶,唯有肖梓涵没有哭。她只是心疼地伸出手,覆摸他因疼痛扭曲变形的脸庞,努力地微笑,“行,不打。但是你要答应我,疼得时候抓住我,而不是那只腿,好不好?”

后来她从国家运动中心的复健师那里学会一套按摩手法,虽然效果不是特别好,但也能稍稍缓解一下。

术后第三周,钟帅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肖梓涵昼夜不分地守在他身边,陪他做检查,做按摩,空闲时他们就十指交握一起看一部部老电影,都是些文艺片儿,却能让人莫名的安心下来,钟帅常揶揄她,“感情我就快被你培养成文艺青年啦!”

肖梓涵皱皱鼻子,反驳道,“放心,你看再多文艺片儿,也脱不了2b青年的命。”

术后第四周,经过医生同意,医院给他们换了一张超大号病床。换床时,钟帅贼兮兮地跟她咬耳朵,“老婆,总算又抱着你睡了!”

一旁的孙医生听到,忍不住笑着调侃,“这床可不太结实,别折腾坏了。”

随口一句玩笑,让一屋子的人都沉默。最后还是钟帅笑嘻嘻地打破室内的低气压,“没事儿,坏了再换张更大的!”

晚上,靠在久违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他身上的药味,肖梓涵渐渐进入梦乡,梦里是她眷念的海南,湛蓝的天空下,他背着她追逐浪花,海风扬起她的长发和白色裙角,画面就像拉长的mv镜头,唯美得不真实,就在她张着嘴笑得最开心时,迎面一个浪花扑来,把他们卷进海里。

她拼命挣扎才从泥沙中爬起来,可茫茫大海中早没了钟帅的身影,吓得她大声惊呼,“钟帅、钟帅……”

“宝贝,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蓦得睁开眼睛,望见一脸焦急的钟帅。呆愣片刻她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是半撑着身子,难怪额头上尽是薄汗。

“你快躺好!”肖梓涵猛地坐起来,搂着他的肩膀,小心地把他放平在床上。

“腰疼不疼,我去叫医生。”

她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却被他拉住,“我没事,就是刚才使不上力,起不来!”

“真的吗?”她用手擦干他额头上的汗,不相信地问。

“真的。”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刚在做噩梦了吗?”

“嗯。”

“梦到我啦?”他拉拉她,示意她躺下来。

肖梓涵顺从地滑下去,把头靠在他的肩窝上,呢喃道,“嗯,梦到你吓唬我,我正准备骂你!”

他知道实情一定不是这样,不过不打算追问,反是顺着她的话说,“那我肯定死翘翘!”

“为什么?”

“人家说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其实瘸了腿的鸭子也跑不掉!”

肖梓涵身子微微一僵,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小手心疼地抚过他日渐消瘦的胸膛,再滑倒他的小腹,本想去摸摸他的腿,却被他一把摁住。

“老婆!”耳旁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呼唤。

他的唇贴在她的头顶,灼热的呼吸滑入她的发,这样暗含□的气息她一点都不陌生,她只是惊奇,难道?

肖梓涵诧异地撑起身子,看清他深幽的黑眸里那簇火苗时,她稍稍用力抽出手,在他来不及阻止时滑向下腹。握住那炙热坚硬的某物时,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无视某人脸上尴尬的绯红,肖梓涵俯下头,咬住他的耳垂,调皮地说,“老公,你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寻找救生的浮木,这是本性,钟帅是人,不是神,所以即使觉得自己很自私,即使觉得不应该拖累小涵,但他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轻易推开小涵的。

关于结局,其实透过番外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所以我绝对不是后妈啊!

文章还有几章就结束了,到最后才来虐身虐心,其实是真的舍不得那个真实的故事。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爱应该从一见钟情开始倾心,从日常点滴中逐渐深厚,可只有经历过风浪还能坚守的爱才是最美丽灿烂的,也才会不是转变为亲情和责任,而是隽永,长久的爱

我想让这对闪婚的男女在经历过后深爱。所以,请大家原谅小秋吧……

☆、 (捉虫)

无视某人脸上尴尬的绯红,肖梓涵俯下头,咬住他的耳垂,调皮地说,“老公,你硬.了!”

湿热地气息呼过钟帅的耳垂,让他如过电一般,小腹迅速燃起更澎湃的烈火。其实这样的反应,让两人都很吃惊,因为医生曾经暗示过他们,截瘫的影响之一就是性.功能障碍,可是……看来情况真的没有他们想象的糟糕。

肖梓涵扬起嘴角,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坚.硬的火热上捏.弄,那不轻不重地力道让钟帅背脊窜起一阵阵酥.麻,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来。在察觉她的手指包覆住更敏感的前端时,他连忙捉住她捣蛋的小手,低嘎着嗓子求饶,“宝贝,别闹,我……动不了!”

“难受吗?”她问得贴心,手指却仍旧摩挲着最顶端的欲.望洞口,然后在他回答“嗯”时突如其来地用劲一捏,让他再控制不住欲.望灭顶,热.液大量地倾泄出来,喷得她一手的湿。

“舒服吧?”她坏坏地问,再可恶地把滚.烫的液体涂在他平滑的小腹上,接而盯着他微红的脸笑得乐不可支。

“坏蛋。”郁结地钟帅单手摁住她的头,压迫悬浮的身子贴下来,准确无误地压向他热烫薄唇,而他灼.热灵活的舌立刻探入她口中,纠.缠她的丁香小舌,探索她口中的香甜。

他们就这样紧贴着,吻得万分热烈。

钟家小弟能够活泼乱跳,让一干人都兴奋异常,医生喜见他的截瘫没有想象的严重,钟家人和肖梓涵则是觉得,即使他真的站不起来,也还能繁衍子嗣。

只是老子说祸福旦夕,真的没有错。

术后第六周,钟帅的病情再次发生恶变,在例行检查时医生竟发现他不能活动的左腿开始出现早期血栓症状。

孙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他们,“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形成深静脉血栓,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肖梓涵着急地问。

“由于他刚做过大手术,所以只能采取溶栓的治疗方法。但是这个效果不明显,而且风险性也大。”孙医生解释道,“有可能会导致大出血、甚至是致命的脑溢血。”

“怎么会这样?”听到刚刚闯过难关的儿子又命悬一线,冷韵玫捂着脸哭起来。想她虽然冷傲,可一心向善,赈灾义演从不推辞,而且次次都是本着一颗善心去的,婆婆和母亲更是帮扶弱小,为什么要让他们心疼的宝贝遭受这样的大罪?

即使从医多年,见惯病人和家属的悲痛,可亲历友人悲天跄地的恸哭,陈院长的心还是隐隐作疼。他拍拍两眼发红的钟慕远,安慰道,“我们已经请了同济的专家过来,在这个领域他们是国内最权威的,放心,钟帅这么多难关都挺过来了,这一关肯定也能过。”

钟慕远沉重地颔首,问出心中的忧虑,“这种并发症以后是不是经常会发生?”

“不一定。但是,在瘫痪病人中发病几率会更高。”

那就是说,他们的儿子随时处于死亡的边缘徘徊?

陈院长见老友身形微晃,忙扶住他,提出他们这些日子讨论出来的方案,“慕远,我们分析过钟帅的病情,曾考虑过给他做神经干细胞移植。”

“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利用神经干细胞,帮助修复受损的神经,让病人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包括能站起来吗?”冷韵玫激动地问。

陈院长点点头,“是的,如果手术成功的话病人完全可以站立行走。”

“那为什么不做?”冷韵玫不解。

陈院长叹口气,“目前这个技术运用并不是很广泛,而且手术本身可能对脊髓造成新的损伤,会加重神经功能的缺失,钟帅截瘫情况并不严重,术后的恢复也很理想,所以我们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这次他出现血栓,我们觉得,或许可以博一下这个方案。”主治大夫孙医生替院长说出他的心里话。

从为病人出发的角度,他们当初不愿意冒这个险,但是目前已经出现并发症,而且这个神经干细胞移植的最佳时机是神经受损后1-2个月,如果错过,成功率和恢复效果都会大折扣。

“搏?”冷韵玫尖声问,“如果博输了会怎么样?”

孙大夫长吁口气,冷静说出手术的风险,“有可能会出现高位截瘫,甚至死亡!”

冷韵玫闻言立即摇摇头,坚决地否定专家组的提议,“不行,我不同意。他现在不算太坏,右脚还能动,可是高位截瘫的话,他就要一辈子在床上啦。”

陈院长认同地点点头,这也是当初他们放弃这个治疗方案的原因,手术风险太大,他们宁愿采取保守治疗。可是如今,钟帅的情况又让这个提案重新进入医疗小组的视线,让人进退两难。

“我也不同意。”沉默不语的肖梓涵忽然出声,“我不奢望他还能站起来,只要

人在就好。”

陈院长拉住还想劝说的孙大夫,沉声说,“这个以后再说,现在首要问题是控制住血栓。”

“你们要有心里准备。”这是做溶栓治疗前大夫对他们说的话,接只是他们没想到,所谓的准备竟然是吊着一颗心跟上天夺人。

治疗第三天,钟帅出现局部出血,再次被拉进icu,第四天,医院直接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冷韵玫和钟老太太不堪这样的打击,双双病倒住进医院,钟慕远两头担心,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相对之下肖梓涵仍然是最坚强、最冷静的。她没有掉泪,就彻夜守在icu外面。医生护士轮番劝她回去休息,她只是摇摇头,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低声,“他在打硬仗,我要陪着他。即使他输了,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他身边。”

年轻的护士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趁着进去做监测的时候鼓励半昏迷状态的钟帅,“你要赶快好起来,你太太一直在外面等你。”

第二次进去时,她正做着监测记录,忽然听到钟帅嗫喏着什么,护士赶紧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清他说的话,“让她……不要……哭。”

当护士哭着转告完这句话时,肖梓涵趴在玻璃上,望着那平稳的心电仪笑笑,“笨蛋,我才不会哭!”

感谢上苍,在医疗组的全力救治下,第四天晚上,出血得到控制,血栓也被有效抑制住。他们又从鬼门关里把他拉了回来。

可是出血事件后,肖梓涵敏锐地感觉到了钟帅的变化,虽然他会按时吃药,却不在对治愈抱任何希望,也不愿意做康复训练,而最让肖梓涵担心地是,他在推开她。

“爸,你给我请个护工吧!”

正在倒汤的肖梓涵手一滞。从他出事以来,她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就连端屎倒尿都从没假手于人。她知道骄傲的他是不愿意把如此不堪和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一个外人,所以,她拒绝请护工来照料他。

钟慕远望着冷脸的儿子,试着劝服他,“小涵照顾你不是挺好,你要是怕小涵累,我要不让梅姨和你妈妈来替替她?”

“随便,另外,我晚上不需要陪护,反正有护士。”

“这?”钟慕远为难地望着媳妇。当初为了方便肖梓涵陪护,他们还专门定制了一张大型病床,钟帅为此开心得要命,这怎么说变就变?

肖梓涵默不吭声地端着**汤坐在床边,用调羹舀起一勺汤,柔声说,“来尝尝看,梅姨熬了很久的。”那样从容淡定地语气,就像刚才的讨论完全跟自己无关一般。

“我不想喝!”钟帅冷冷地说。

“多少喝一点,这是药膳,活血通阻的。”她不死心地把勺子递向他的嘴边。

“我说了不喝!”钟帅一声怒吼,大手粗暴地挥开她,一碗热烫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泼在她的身上。

“钟帅!你这是在干嘛”一旁的钟慕远愠怒地呵斥儿子,并拉开媳妇,关切地问,“有没有烫到?”

“我说了不喝啊,她非要给我!”钟帅说别开脸说着欠扁的话,只有被子下死死握紧的拳头才透露出他的心疼和不舍。

“没事儿,我去洗洗。”肖梓涵凝视着他的侧脸摇摇头。汤不算特别烫,最多是有点红。

望着媳妇儿消失的背影,钟慕远压住心底的怒气,沉着嗓子教训,“你生病以来小涵寸步不离地照看你,旁人看了都感动,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钟帅仰起头,死死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半晌才哑着声音缓缓地说,“爸,就是她太好,我才不想拖累她!”

出事初,他就像抓到救生的浮木,自私地拽着他,享受她的照顾,让她陪着他,哪怕知道自己不可能站起来,哪怕知道会让她下半辈子与瘫子为伴,可他却乐观地想,他或许没了脚,但他还有手,还可以帮她做很多事情,可以跟她快乐的生活下去,特别是在发现自己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时,他甚至想过要和她有一个孩子,然后一起看着孩子长大。

可是被再次拖进icu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尽管家里人瞒着他,可他还是从医生那里获知,类似血栓这样的并发症还可能随时发生,他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或者说就是一个随时在死亡线上的人。

半昏迷的时候,他知道她一直守在外面,他不知道意志是否真的能战胜病魔,可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意志是求死的,因为他不想再一次看见她孤苦无依地守在重症室的外面,随时等待着他死亡或重生的冲击,他想让她解脱,让她从永无止尽的恐惧中解脱。

钟慕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喟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觉得不是拖累?”

钟帅苦涩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对她。”

“爸,我已经没有能力给她幸福了!”

“儿子……”钟慕远艰难地开口,可却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上来。其实从出事以来,他们私下就商量过,若是肖梓涵不愿意,他们绝不会以拖死她。可是她自始至终却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的情绪,反而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和勇敢。

可是儿子的顾虑,不无道理……只是,哎!

钟帅听着父亲的叹息,微微转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角的泪水,深吸口气才哑声喃喃,“爸,您帮我打离婚报告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八节旅游中……住在山顶的酒店,那个狗屁网络竟然连上我的本本就没有反应了,so,我想不能更新啦,正兀自愧疚对不住大家。谁知酒店的技术员贼有责任心啊,给我捯饬了半天,竟然可以用了

于是,我又爬起来修文,更新

哎,我这么勤劳的孩纸没有了啊!!!!!

话说楼下有帮傻逼在弹吉他,玩真心话大冒险,歌唱得不是一般难听,还尽挑战高难度的青藏高原之类的曲目,我就觉得是一帮傻叉被捏住了脖子咿咿呀呀

受不了啦,十一点了还在吵,贼没素质啊

尼玛,老娘待会倒盆洗脚水出去……

好了,我要去休息,明儿还要去看日出呢!

ps:女人们,节日快乐

☆、

肖梓涵推门看到病床前的钟瑶时,止不住上翘嘴角,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日子,钟帅为了逼她离开用尽法子,可都被她逐一化解:他不吃饭,她就陪着他饿肚子;他闹脾气说不想见到自己,她就拿条纱布把他眼睛蒙上;他气急败坏摔东西,她就站在床前递上可以摔的物件;他嚷着不许她陪床,她偏偏每晚准点上床,不顾他的挣扎,蜷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钟家一开始怕这样会刺激钟帅,可渐渐也揣摩到,无论钟帅多狠心,都舍不得真正伤害肖梓涵,于是也就采取不管不理的态度,更别提帮他打离婚报告。

“你好!”肖梓涵对着钟瑶微微一笑,径自放下手上拎着的水果,再端张椅子坐下来。

“你好!”相对于她的坦然,钟瑶竟显得很局促。

瞅瞅装酷的某人,肖梓涵把手伸进被子,找到他的右腿,无视他脸上的不满,一下下地按摩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过眉头却越蹙越紧。

“别按了,你又没有按摩师做得好,捏得我很不舒服!”钟帅冷脸说着违心的话。其实,她不知做得多好,甚至做到了不用看都能准确地找到穴位,让他的腿疼得到缓解。

肖梓涵不吭声,手上的动作更没有停。这些日子她听了太多恶言冷语,早就做到宠辱不惊。钟帅以为这样能逼走她,殊不知越是如此,她越不会放手。她比谁都明白他的每一次推拒背后都是因为爱她,因为太爱所以才不愿意她被拖累吃苦。

“我叫你别按了。”钟帅一把掀开被子,用手拨开她已经微微发红的手指。

肖梓涵抬起头,轻轻一笑,扯来被子给他盖上,不疾不徐地说,“再忍几分钟呗,下次换按摩师!”

枯坐一旁的钟瑶尴尬地望着两人,别开脸,涩涩地说,“三哥,我先走啦,晚点再来看你!”

可刚站起来,钟帅就一把抓住她腕子,“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钟瑶杵在那里,看看不以为意的肖梓涵,再瞅瞅偷瞄妻子反应的钟帅,心底涌出酸涩的味道。她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自己不过成了钟帅用来气走肖梓涵的棋子。原本,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不管事后她有没有机会再回到钟帅的身边,她都是愿意帮他的。可是,望着云淡风轻的肖梓涵,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钟帅就像最拙劣的三流演员,自以为感动天地,实质压根没入戏,更别谈感染观众。

她叹口气,用力抽回被握住的手,“三哥,你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又转过头对肖梓涵说,“三嫂,我先走啦!”

一声“三嫂”已经表明了她对肖梓涵的认可。

肖梓涵站起来,礼貌地微笑,“我送你出去吧。”

两人并排走出去,在等电梯的空档,钟瑶侧着头轻声解释,“三嫂,我听说他病了,所以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谢谢你关心。”

“还有,他那样做也是因为太爱你,你不要放心上。”

肖梓涵笑笑,喃喃低语,“我知道的!”

钟瑶凝视着她淡淡地微笑,忽然有些明白了钟帅衷情于她的原因,这样聪慧坚韧的女子,的确值得他去爱!

送走钟瑶,肖梓涵回到病房,找来花瓶插好钟瑶带来的鲜花。可刚放在桌上,她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脸也微微发痒,她忍不住去抓。

“别抓了,先去洗手!”钟帅忽地喝声。

“哦!”她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再走进卫生间,用洗手液洗好手,擦了一把脸,舒服许多才出来。

一出来就望见护士正拿着那捧花要走,她连忙说,“等一等,这花儿是新鲜的,你拿到哪里去?”

护士回过身子,解释道,“钟先生叫我拿去扔掉!”

“扔掉?”她疑惑地望向钟帅。

钟帅却只是别开脸,不去看她,冷冷地说,“不喜欢!”

肖梓涵以为他顾及送花的人,无奈地叹口气,慢慢走到护士身边,刚想伸手拿回花瓶,就被钟帅高声阻止,“别碰,你不知道自己花粉过敏吗?”

护士和肖梓涵同时将手往后缩一步。护士看看她微红的脸,惊呼,“好像真的过敏,我马上去扔掉!”

望着护士离去的背影,肖梓涵含着笑转过身子,坐回床边。

“谁说我花粉过敏?”她浅笑试问,清亮的黑眸凝视着他,直到把他看毛了,仓惶地别开脸。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有点过敏,不过可惜那捧花啦。”她自顾自地说着,忽地又想到什么,笑着戏谑,“呵,这下挺好,你直接可以省下送花给我的钱。”

“我不会送你其他的吗?”装冷酷的某人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就想咬掉自己舌头。

“送什么?你好像还没送过我礼物呢!”她娇嗔着数落。

钟帅微愣,顿了一会儿才说,“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行吗?”她要笑不笑地望着他。

钟帅被看得发慌,别过眼,躲开她的视线,干哑着回答,“只要我拿得出来!”

肖梓涵收起笑,换上正经严肃地表情,逐字说出,“我只要你!”

斜靠在床头的身子微微僵硬,半晌他才苦涩地低喃,“你明知道我给不起!”

肖梓涵长叹口气,双手包住他成拳的手,缓缓说,“给得起!只是你出尔反尔!”

见他默不吭声,肖梓涵拿过床头的梨,一边慢条斯理的削皮,一边说,“以前你总笑我是傻瓜,其实你才是。你以为对我凶一点,找钟瑶来气我,我就会同意跟你离婚吗?”

“笨蛋,你越这样做,我越是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她抬眼瞅瞅侧头不看自己的钟帅,继续说,“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用你来告诉我,到底爱不爱我。我有心,它会懂,所以不要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她把削好的梨切下一小块,递到他嘴边,坏笑着威胁,“张嘴,要不然我可用嘴喂你哦!”

钟帅被弄得好不恼火,他以为如此过分,就算推不开肖梓涵,也会让她难过,难过太多太久总有一天她会放手。谁料她自始至终都淡然视之,那样子就像是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任你翻天覆地,她总是冷然笑看。

这种自己演得热火朝天,她却打着哈欠冷眼旁观地感觉让他既愤怒又难过,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赌气。他别开头,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红着眼问,“你觉得我幼稚?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相信我是来真的?”

说着就要把刀子往手腕子上抹,不料却被肖梓涵一把捉住,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试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

他还没明白话中的涵义,她已经就着他的手,让刀子划上了手腕,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单。

钟帅猛地惊醒过来,他慌忙掰开她的手,扔掉行凶的水果刀,然后迅速摁住她的动脉,大声地呼叫,“医生,医生!”

护士进来时还没弄清状况,就听到钟帅说,“她划伤静脉,快点给她止血!”

“哦,好!”护士赶紧跑出去叫医生,拿工具。

“别怕,死不了!”感受到他的手不停地颤抖,肖梓涵出声安慰道。

“闭嘴!”钟帅怒吼,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

“反正你也说不要我,我死了不是更合你意。”她不怕死地激怒他。

“我叫你闭嘴!”他更暴躁地低吼,右腿因为别扭的姿势又开始抽搐起来,但他却仿佛一丝疼痛都不觉,只是死死地摁住她手臂上的血管。

“那你放开我!”她挣脱着,却被他更牢牢地抱住。

看着她因为挣扎血流得更急,钟帅既害怕又心疼,歪着身子搂紧她,哑声乞求,“小涵,别闹好不好?医生马上就来了?”

凝视着他微红的双眼,肖梓涵终于停止挣扎,表情认真又严肃,“钟帅,我没有闹,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如果你再用死来逼我走,那我会陪你,下到yīn曹地府,咱俩也有个伴。”

“你敢!”他颤声低吼。心底里却知道,她一定敢,相比之下他才是懦夫,刚才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她,而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滑下去,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力道,后果不堪想象。

“有什么不敢?”她扬起下巴,眼眶发红,“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还有我!”

她眼底濡湿的泪水竟让他失去了直视的勇气,有一种痛,溃不成军。

他微颤着肩头搂紧她,细碎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梢上,眼泪也悄悄地滑出眼角,“你这个傻子!”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

伤口不算深,但还是缝了两针,由于止血措施及时,她并没有特别虚弱。医生用最快的包扎好伤口,并交待了注意事项后就退了出去。

望着她手腕上的纱布,他的心如同被割裂一般,一想到刚才医生的话,“再深一点就划断静脉了”他就觉得后怕。

“疼吗?”他声音里有着无尽的痛楚。

“有点!你呢,腿还疼吗?”刚才包扎时,肖梓涵才发现他的腿又犯疼。

“不疼!”他紧紧绷住下颚,双眼布满了血丝。

“对不起!”他轻轻拂过厚厚的纱布,额角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父亲说得对,他就是混帐,小涵任劳任怨地照顾他,他却如此待她,不仅伤她的心,还差点害死她。

肖梓涵读懂他眼底的愧疚、自责甚至是深恶痛绝的恨,她长吁口气,主动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喃喃道,“老公,别再推开我。”

“好!”他环紧她,眼睛一阵刺痛。

“这次不许出尔反尔!”她愠怒。

“好!”他把她环得更紧,轻声说,“小涵,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凝视着印红的床单,钟帅眸光更暗,胸口一绷一绷地疼,深吸口气,才扯动嘴角,“如果有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要你陪我,真的,答应我……”

肖梓涵眨了眨眼睛,滚烫的热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滑进嘴里,一片苦涩。她吸吸鼻子,嗔怪道,“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又想耍赖!”

“我早就照顾不了你啦!”他悲凉地弯弯唇角。

“那你也要陪我一辈子!”她霸道地说。

“如果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奈,“只是,我怕是没能力给你幸福啦!”

“性.福?”她转过身调侃。

钟帅听出她的故意曲解,笑得落寞惆怅,“无论是那一种,我都给不了!”

“你确定?”她反问,眼睛里有狡黠的光,“要不,咱们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了番外里那条疤痕啦

关于有的亲说觉得钟帅这样是伤害小涵,其实我蛮能理解的,他不是不了解小涵,也不是为了自尊之类的东西去伤害她,只是就像有个亲说的,经过血栓事件,他再看不到希望,血栓是一个很纠结的毛病,或许上一秒还能活泼乱跳,下一秒就可能血栓脱落,立即倒地身亡,甚至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想让小涵随时面临这样的死亡和离别,所以他想推开她。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哎,我觉得自己说得好沉重

ps:答应过会补更,所以你们等一会儿,我修文中,修好再上一更。

谢谢亲们的支持和理解!

☆、 54(捉虫)

“你确定?”她反问,眼睛里有狡黠的光,“要不,咱们试试?”

话落,肖梓涵低下头,柔滑的唇瓣覆上他的唇,丁香小舌在他开口阻止时趁机溜进他的嘴里,引.诱着他的舌与她纠缠,曼妙。

紧贴着的男性身躯慢慢变得热.烫坚.实,热.烫的唇沿着他的下巴、喉结一路细吻轻咬,湿.热呼吸吹拂在肌肤上,煽动最原始的渴望,蛊.惑他沦陷、着迷。似乎是打定注意要让他万劫不复,她未伤的右手也加入战局,轻柔地移动,肆意地拨.弄他胸前的凸起,带给他火焰般的快.感。

“小涵……”钟帅摁住她的右手,长长的、软软的声音透露他的渴望,双腿间的某物也因为她的挑.逗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发热。

“嗯?”肖梓涵低声回应,并仗着他不敢拉自己受伤的手,用左手推高他的衣服后小嘴直接咬上红点,引得他深深地吸气,抑不住呻.吟出来。

“宝贝,别玩了。待会有人会进来!”他轻.颤着阻止她继续逞凶。

“对哦!”她抬起头,露出恍悟的表情。

钟帅以为她幡然悔悟,忙放开对她的钳制,拍拍她的背,“快起来!”

“哦!”她一个翻身起来,跳下床,走到门口,利落地上锁并拉上门上的小帘子,再摁下休息中的红色按钮。

“现在不会有人打扰了!”她坏坏地笑着,拉好病床周围检查用的帘子,重新跳到床上。

钟帅的黑眸扫过她羞得发红的脸,眼底闪过怜惜与宠溺,他搂住伏在身上的小人儿,无奈地说,“好了,我认输,我能给你幸福和性.福!”

“那就给我!”她咬住他的耳垂,低声说。

“可是……”他仍然犹豫。

“你不想我吗?”她一字一顿地问,小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内衣的暗扣……雪.白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久违的画面顿时引发钟帅强烈的渴.望,再顾不上犹豫,他的手立即握住柔软地丰.盈,轻轻揉.弄,等它们肆意绽放挺.立时,他才低下头吮.吸着红嫩的蓓.蕾,用实际行动回答她,自己到底有多么想念她!

忍住强烈的酥.麻,肖梓涵的小手来到他的腰间,褪下专门为他设计的分体式裤子,释放出昂.然的灼.烫欲.望,在用掌心包住轻轻捏.着。

“小涵,让我要你。”他靠在她耳边,说一个字就轻咬她一下。

“好!”她喘.息着小声说道,强忍住羞涩褪掉自己微湿的底裤,圆润的粉.臀,挪移到他的上方,缓缓的、怯怯的坐了下去。

“啊!”坚硬的欲.望挤开潮.湿的花瓣,贯.穿柔.嫩紧.窄的花.径时,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久未经事的肖梓涵用了半分钟来适应体内的物什后,才缓慢的从他胸膛爬起来。她拱起身子,单手撑着他的胸膛,本能接管了一切,再缓慢的、深深的,在他的阳.刚上起伏,感受着他抵在她深处,最炙。热、最细腻的摩擦。

“老婆,你进步啦!”这个姿势,他先前就曾诱哄她做过。那时,她格外羞怯,坐在他胸上没多久,难耐激烈的冲.刺,就羞得匆忙逃开,非要他又哄又拖,才又将她诱回来。

“舒服吗?”黑发半遮住她的赤.裸,她深深地坐下去,逼迫他进得更深。

“嗯”他抓住她的腰,帮助她猛力动了起来。

“老公,我不行啦!”这个姿势,让他的欲.望彻底埋入花.径深处,巨大的灼.热在她体内,彻底充满她,挤满每一处,积蓄的快.感,累积到了极致,让她迅速攀上高峰,整个人酸.软下来,趴倒在他的胸前直喘.息。

钟帅很舒服,却没有达到顶点,可是臀和腰都使不上劲,挫败逐渐取代了欢.愉,他像只不安的小动物,酥.软的摩.擦着她,却又知道她已经累坏了,只得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不舍地说,“好了吗?那快起来吧。”

体内又热又烫的欲.望让肖梓涵明白,他并没有释放,于是强忍着腿部的酸疼,她又开始起起落落,听着他兴奋低.吼,她恍惚感觉是在驾驭一头美丽的雄性野兽。

当欢.愉再次凝聚到最高点,无数火光爆发,肖梓涵紧闭着双眼,软弱的趴在他胸膛上,身子不停颤。抖。钟帅就势钳住她的腰,猛力摁下,欲.望一下到达她体内的最深处,在阵阵销.魂紧缩的花.径中,释放灼热的精华热流。

两人的汗水融在一起,格外的亲密,再也分不清彼此。

他们紧抱在一起,静静享受着登顶后的余韵,肖梓涵调皮地玩着他胸前的红豆,揶揄道,“怎么样,性.福吗?”

钟帅抱紧她,在她汗湿的粉脸上印下一吻,“傻瓜!”

幸福,从遇见她的那一日就已开始。

钟家人知道肖梓涵受伤的事后把钟帅狠狠地批了一顿,看他被骂得低下头,满脸自责愧疚,肖梓涵站在一边,只顾浅笑。

尽管乐观对待,积极治疗,但现实总少有奇迹,钟帅的康复进展并不理想,术后第7周的综合检查后孙医生遗憾宣布,“神经修复缓慢,我们担心会出现坏死!”

医疗组再次抛出神经干细胞移植的建议,不过遭到钟家人一致反对。孙医生虽然着急,但也只得尊重病人及家属意见。

由于其他情况稳定,加上钟帅坚持,医院同意他出院回家疗养,只需要每周回来两次做康复理疗。

前两次时冷韵玫都是陪着一起来,可她毕竟还兼任团里的职务,和钟慕远一样会多事更多。加上自从钟帅出事后,老太太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梅姨忙着照料老太太,所以治疗和陪护的任务都压到了肖梓涵身上。

出院后钟帅才发现照顾病人是一件多么磨人的事情,虽然在他和家人坚持下肖梓涵终于答应请保姆一起照顾自己,可在换洗、按摩等事情上她依旧亲力亲为,每次看她帮他换衣服时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钟帅的心就揪着疼。

第三次康复治疗时,肖梓涵和保姆带着钟帅去医院。到康复中心时,一辆车堵住了残障通道,他们没办法只得把轮椅抬起来,结果保姆手一滑,三个人就这样连人带车都滚下楼梯。

顾不得手上的伤痛,肖梓涵赶紧爬起来去扶跌倒在地的钟帅,而钟帅却捉住她的手着急地问,“有没有摔伤?”

肖梓涵摇摇头,在好心行人的帮助下,把钟帅抱上轮椅,再抬上楼梯。趁着他做治疗的功夫,她才去护士站处理手臂上的擦伤。

出来时竟看见秦凯守在门口,直直地盯着她,眼里蓄满忧伤和难过还有自责。

“真巧?”她感慨。

“有没有伤到?”他没有解释巧遇的原因,反而伸出手想查视她的伤口。

“我没事!”她巧妙地避开他的碰触,一个错身,与他擦肩,然后稳步走向理疗室,可快到门口时却被一直跟在身后的秦凯霍地捉住。

肖梓涵皱起眉头,轻轻拨开秦凯的手,不耐地说,“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真的没事,而且我不希望我先生误会。”

“小涵,我问过医生,他的情况……”

不容他说出难堪的话,肖梓涵蓦得打断道,“他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想劝我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我只能说以前错喜欢了你。”

“秦凯,别让我质疑自己的品位!”她扔下一句话,不等他反应就走进理疗室。

正在做治疗的钟帅见她进来,忙扶着椅子撑起身子,关切地问,“摔得厉害吗?”

她笑笑,知道瞒不住,更知道他不希望自己瞒他,索性撩起袖子把伤口展示出来,“诺,擦破点皮,医生说消消毒就没事!”

“疼吗?”他心疼地问。

“我没那么娇贵。”她扬起下巴,不作正面回答。

简单地几句对话,听在旁人眼里却是满满的动容,特别是对角落里的秦凯而言,那些话似乎让他恍悟了很多东西。

理疗结束,肖梓涵去药房拿药,钟帅百无聊赖地坐在轮椅上看着来来往往地人群,视线撞见秦凯时他有些意外,不过总算淡定。

“你好,我叫秦凯。”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我们见过,在c市。”钟帅不动声色地说。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小涵的前男友!”

钟帅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挑衅,轻微扬起眉,冷声问,“有何贵干?”

“为什么不放掉她?你这样会拖死她的。”秦凯开门见山。

原以为钟帅会气急如雷,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秦先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秦凯一愣,略思忖后说出心底的答案,“我会放她自由,因为我爱她。”

钟帅薄唇抿成一条弧线,半晌才喟叹道,“我也爱她,所以我跟你想得一样,希望她离开,去寻找新的幸福,可是……”他扬起唇角,露出悲凉又满足的笑,“可是她宁愿死也不肯放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钟帅,你只想着分开会对彼此都好,却没想过坚持在一起会怎样。你怕有天忽然离世,扔下我一个人,可是如果现在就分开,我们同样会失去彼此,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上天不会给我们恩赐,但至少你已经把余生的每一天都完整地给了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先我而去,那也让我陪你一直到达生命的终点。”

钟帅逐字逐句地重复着那日她说的话,每说出一个字,心都要痛上一分,他的手紧紧地揪着,好像这样才能化解疼痛。

“她能予我半世,我为什么不能许她残生?”钟帅红着眼眶说。

这些话让秦凯一瞬间僵在哪里,心蓦得阵疼。这是他熟悉的肖梓涵,在那个柔弱的外表下永远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这样浓重的爱,换作他也不会轻易割舍?

小涵说得对,他是主张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来见钟帅,只是想寻一个答案——这世上有没有人比他更爱她。现在他知道了,也明白获得爱和幸福都需要勇气和坚持!

不是不遗憾当初的错过,不是不后悔彼时的犹疑,只是时光带走了一切。既然不能携手到老,便护她安好。

秦凯长吁口气,真诚地说,“希望你们幸福!”

“我会的!”钟帅缓缓承诺,半晌又迟疑地说,“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

“我不能!”秦凯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你更不能!”

肖梓涵回来时就望见低头沉思的钟帅,她拍拍他的胳膊,忧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钟帅抿着唇摇摇头,脑子里想着秦凯临走前说的话,霍然说出,“小涵,让我做神经干细胞移植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陪领导调研吃饭,一顿饭吃到10点钟才结束,我是找了借口才免去陪唱歌,逃了回来

到家10点半,匆匆修了一章,改天再修吧

据说最近锁文厉害,这章和谐的内容不知道会不会被锁。

文章还有两章就结束啦,亲们,想看啥番外的赶紧地……

哎,累死了,我要洗洗睡觉去

完完结

☆、 (55章)

chapter55

“小涵,让我做神经干细胞移植。”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告诉我你的决定?”肖梓涵蹲下来,直直地盯着他。

听出她语气中的微愠,钟帅暗叹口气,牵着她的手,“我知道有风险,可是我想赌一次!”

“赌?”肖梓涵声音轻扬,“你知道赌输的后果吗?”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他缓缓分开她握紧的手,“可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处在死亡yīn影中,血栓滑脱,败血症,每一样都能随时要了我的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赌一次?”

“可是……”肖梓涵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至少我现在还能陪着你啊!”

钟帅叹口气,心疼地抚着她的头,“傻瓜!”

“钟帅,不要去冒这个险,你不知道在手术室外等待医生宣布结果的感觉多可怕!”她语带哽咽。

“好!”

虽然钟帅嘴上同意,但肖梓涵知道他心里仍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梅姨收拾书房时会搜出他刻意藏起来的神经干细胞移植的资料,每次治疗时他都要支开他跟孙医生聊上一段时间,对此肖梓涵一律采取无视之。

这天她又陪着钟帅去做治疗,趁着做检查的功夫,孙医生把她叫到一旁,“我昨天看过他的恢复报告,部分神经已经有缺血坏死症状,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的恢复会走进死胡同。”

发现她脸色微白,孙医生吁口气,不忍地说,小涵,我知道你担心手术风险,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也不能做拍胸脯的事情,但是作为小帅的长辈,我的建议是可以做尝试一次。”

“虽然这项技术还不成熟,也没有确切的依据说移植后就能完全恢复,但是从临床来看,移植的效果还是可观的。而且,通过医疗组的反复讨论和研究,我们一致认为现在虽然已经超过了移植最佳时机,但是小帅的神经还没有全部坏死,疗效应该会很理想。”

“孙叔叔,我知道你是为钟帅好,可是我真的很怕,万一……”肖梓涵顿了顿,强烈的眩晕让她再说不下去。她只觉得冷汗一直从额上冒出来,胃也在搅痛。

她连忙扶住墙,耳旁孙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乱舞的金星却越来越多,然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是兵慌马乱的画面,她挣扎着,混沌着,想睁开眼,可眼皮就像压住了石头一般,重得无法开启。

睡一会儿吧,她对自己说。继而,梦境一片静籁。

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帘,她呆楞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的病房。

“醒了?”钟帅握紧她的手,脸上是焦灼与怜惜。

“我怎么了?”她清清嗓子,刚想支起身子就被他按住。

“别动!”他喉音沙哑,眼里微润,“你刚才晕了过去,医生说你太累了,还有点低血糖!”

“哦,可能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柔声解释,不希望他把责任都揽上身。

“不需要住院吧?”

钟帅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刚才护士给你抽了血,晚点医生就来。”

他们正说着话,病房门就被推开,孙医生带着两个穿八大褂的女大夫往床前走来。三人往床前一杵,立即遮住了大半光线,眼前的昏暗让肖梓涵心头一滞,她该不会生什么大病了吧?

“醒了?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孙大夫伏□子,慈祥地问。

那温和的笑容让肖梓涵躁动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摇摇头,如是说,“还有点头晕,胃也不太舒服。不过最近偶尔也会这样,另外也容易犯困。”

“你上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女大夫之一忽然问。

察觉到肖梓涵不好意思地望向自己,孙医含笑,自动侧身退出去,把位置让给身后的同事,并把钟帅推出了病房。

肖梓涵尴尬地笑笑,开始仔细地回忆,这一想才发现自己大姨妈竟然晚了快半个月啦。

“好像推迟了。”她说。

“平时准吗?”

肖梓涵点点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她带着颤音迟疑地问,“您觉得我怀孕了?”

女大夫点点头,“应该是,孙大夫刚才给你号脉,说你可能有孕,所以叫我们过来看看!”

“号脉?他不是西医?”她惊奇地问。

另一个女医生笑着说,“孙医生可是国医世家,八岁就能背本草纲目啦!”

“哦!”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难怪之前他总说要中西药结合,不过号脉准吗?不要像上次一样又摆一个乌龙!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女医生莞尔一笑,“去做个尿检就知道了!”

肖梓涵没想到所谓孕检,也就是给她一根早孕试纸,因为怕一根测不准确,她特意向护士多讨了两条。

跟上次不同,这次试纸一放入尿液就集体迅速变成两根深紫色的线。

拿着呈阳性的试纸从卫生间出来,肖梓涵不置信地问医生,“一种试纸会不会不太准?”

女大夫微微一笑,肯定地回答,“不会,恭喜你要做妈妈啦!”

“回家好好休息,你血糖和血压都比较低,要注意营养。50天左右再来做b超。”另一个女大夫叮嘱道。

肖梓涵认真听着医生交待的注意事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话说,孩子这个东西还真是天意,钟帅没出事前,他们辛勤耕耘都没有收货果实,这次算算不过是未出院前她色.诱成功,竟然一击即中。

医生刚出去,钟帅就进来了,见到她特别紧张地问,“宝贝,你没事吧?孙叔说这件事得你亲自告诉我,你不要吓我……也不要瞒我,不管……”

“嘘。”肖梓涵牵起他的手,打断他的语无伦次的话,“我没事,是你要做爸爸啦!”

“爸爸?”钟帅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问,“你是说你怀孕了?”

“嗯!”她微笑颔首。

看他一副呆滞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肖梓涵扬起嘴角,在他眼前晃晃手指,唤回他的注意力,“怎么了?傻了吗?”

“小涵,你太棒了!”他抓住她的手指,脸上迅速绽放出狂喜的光彩!

肖梓涵被那份光彩感动得泪盈于睫,又哭又笑着拍掉他的手,娇嗔道,“拜托,是个女人都会生孩子,这也叫棒?”

钟帅不理会她的揶揄,把她的手閤在手掌中,再放到唇边,“不,我的小涵是最棒的!”

肖梓涵的怀孕给yīn霾重重地钟家注入了新的希望和阳光,由于她有轻微的低血压和低血糖,所以他们坚决驳回了他要继续陪护钟帅的请求。

50多天时,钟帅陪她去医院做b超确定是宫内还是宫外。做b超的是个亲切的女医生,她十分耐心地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黄豆点给他们看,“这是胚胎,再过几个月,它就会长出小脑袋、小胳膊……”

肖梓涵自小想象力匮乏,所以对于那小点其实没多大感觉,不过她偷偷看钟帅,他已经完全傻了,只晓得盯着屏幕看,那样子仿佛已经从女医生的描述中,全然勾画出小包子的样子,狠不得钻进屏幕里把包子拽出来。

女医生把报告单打出来时,钟帅立即接过来,把报告单拿在手里,跟捧着个宝贝似得,连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其实图上只有一个子宫图,还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小点点,不过在他眼里似乎成了小包子的第一张照片。

检查结束,下楼时他们路过新生儿的洗浴室。大大的玻璃房外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家长,个个翘首以盼,都张大眼睛等着护士把自己宝贝收拾好抱出来。

听着此起彼伏的哭声,肖梓涵和钟帅都迈不动腿了,他们就和那些父母一样,兴奋地趴在玻璃上指着里面光屁股的孩子们傻笑。直到耳畔传来粗重的男声,“那个孩子是你们的?”

他们同时回头,老大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我太太刚怀孕。”钟帅紧紧攥着她的手,笑着解释。

男子特理解地笑笑,“呵呵,当初我跟你一样激动。”然后指着护士正在拍爽身粉的宝宝说,“那个是我儿子,八斤半,大胖小子,今天刚一周!”

“长得真好!”肖梓涵由衷的赞美。

“嗯,是挺好的,就是苦了他娘。孩子太大,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男子心疼地说,而后又望着钟帅感慨,“怀孕真的很辛苦的,孕吐、抽经、肚子太大睡不好,脚也会肿起来……看我老婆怀孕,我都觉得她太伟大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太太。”

说完又忽地想到钟帅是残障人士,忙改口说,“找个人好好照顾孕妇。”

回来的路上,肖梓涵忧心忡忡地望着沉默的钟帅,她知道那个男子无心地话又挑起了他敏感的神经。

“钟帅……”她轻声呼唤。

“小涵,让我做手术吧。”他忽然说,然后不等她说出反对的话,他继续说,“我想照顾你和孩子。”

“你现在也行!”

钟帅摇摇头,深深地望着她,“我能带他去滑冰吗?可以教他游泳吗?可以牵着他的手去散步吗?可以抗着他拉着你去爬长城吗?”

“不是的,这些都不重要。”

“那只是你觉得不重要,孩子呢?我呢?”他反问,“让我赌一把,好不好?”

“钟帅,你答应过我的……”她试图用他的承诺来约束他。

钟帅抚着她的头笑得落寞,“是,我答应过你。可是,我真的觉得上天不会对我们那样残忍。”

“你看,如果他要我死,我早就不能苟活,如果他要我彻底绝望,就不会给我们一个孩子,所以……我觉得移植手术是他给我们的机会。”

看出她的犹豫,钟帅继续劝说,“我查过相关病例,移植失败导致死亡的只有万分之几,也就说最坏的结果就是高位截瘫,但即使那样,你也会照顾我,对不对?”

肖梓涵点点头。

“小涵,我们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好不好?”

望着一脸期盼的钟帅,肖梓涵抿着唇,终于点了点头。他说得对,也许,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草修,大伙儿将就看

这几天领导密集调研,我上午写要写头天的调研报告,下午要跟出去,基本都是晚上回来,没时间修文,很累,对不起大家,正文只有最后一章了。剩下的都是番外

已经写好的番外是秦凯的,和钟瑶的一半,等我忙过这几天,就会写大家喜欢的甜蜜小番外,谢谢大家

也请亲们不要催更,耐心等待

我觉得小秋的坑品和更文速度都是杠杠的啊!

看了很多亲说觉得没看过瘾,舍不得,很留恋,其实我和你们一样,谢谢支持和陪伴,我爱你们!

☆、 (大结局)

在肖梓涵和钟帅的劝说下,钟家人也同意了手术方案。

尽管众人一致反对肖梓涵挺着肚子跟着钟帅跑上跑下,可她却执意要陪他走好每一步。幸好,钟宝宝似乎也知道爸爸妈妈在打一场关键的硬仗,所以特别听话地窝在妈妈的肚子里,严格按照时间表生长,不闹不折腾,没让妈妈遭受任何妊娠反应的罪,连妇产科地医生都夸奖,“这孩子还真是乖得很。”

手术前一晚,肖梓涵坚持要陪钟帅度过。因为怕他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她特意问护士要来一张家属陪护床,可钟帅却更执拗,一定要搂着她睡觉,小小的单人床挤了两个人,只能紧紧贴着才能防止掉下去。他们就这样抱着,相互依偎,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怀孕来,肖梓涵特别容易犯困,头顶如陈年老酒般醉人的呼吸让她昏昏欲睡,正欲会周公时,她依稀听到他说,“小涵……如果……我是说如果……”

连续两个“如果”把她的瞌睡虫驱得一干二净。肖梓涵猛地睁开眼睛,打断他的话,“没有如果,钟帅,我告诉你,此生我只会是你的妻子。”

钟帅静静地凝视着她,眼里有无限深情。他揽她在怀里,抚开她额前的黑发,浅笑地问,“去过阳朔吗?”

肖梓涵摇摇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漓江山水很美,张艺谋在阳朔搞了一个山水情景表演,里面有一首民谣很好听。”他柔声说,“我特别喜欢那句歌词。”

“什么歌?你唱给我听呗!”她被勾起好奇心,手指戳戳他的胸膛,缠着他唱出来。

“会吵到其他病人的!”他婉拒。

“怎么会,咱们是单人病房。”她不依不饶,“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唱给我听。”

说完,她煞有介事地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佯装落寞地说,“哎,宝宝,你也想听是不是?可是爸爸好吝啬,都不肯唱给我们听呢!”

钟帅轻扬眉,嘴角溢出一丝笑,连孩子都搬出来啦,他再不唱就太对不起老婆孩子啦。

“好了,我唱!”他轻咬她的手指,笑着告饶。

“来吧!”她侧着身子,支起头,做洗耳恭听状。

钟帅手指轻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唱得不好可不许笑话我!”

肖梓涵用力地点点头,再认真地抚抚肚子,“宝宝,不许笑话爸爸哦!”

钟帅无奈地摇摇头,清唱起来,“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

很具民族特色的一首歌,一问一答,标准的山歌模板。他嗓音醇厚,乐感又好,虽没有配乐,但节奏和音准都把握得很好,听得她很是惬意,直到他唱出最后一句时,肖梓涵蓦地明白了他忽然提起这首歌的含义

——“我两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咬着唇笑得满脸是泪,“一言为定!”

“傻瓜!”他的嘴唇吻上她的额头、眼睛、再印上她的唇,咸咸的泪水夹杂在唇齿间,诉说他们的专注、眷念和执子之手的承诺。

临进手术室前,钟帅攥紧她的手,用嘴型告诉她,“等我!”

肖梓涵含泪笑笑,学着他,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我等你!”

其实,这世上动人的情话绝不仅仅是“我爱你”,还有长相守,一生一世。

在钟帅被推进手术室时,肖梓涵还担忧得无法呼吸,不断祈求天上各路神明保佑他平安无事,可是望见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她悬宕在心口的大石忽然就放下啦。

她径自找了椅子坐下来,抚着小腹喃喃低语:“宝贝,我们一起等爸爸出来。”

手术已经进行了8个多小时,期间不停有他的战友、亲朋前来,每个人都习惯性地走来安慰她两句,“放心吧,没事的。”她抱以微笑,可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

抬眼看见微微时她有些吃惊,虽然穿着宽松的裙子,可还是遮不住那高翘的肚子。

肖梓涵睨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周延,笑着调侃,“他还是把你带来北京啦!”

微微拉起她的手,合在掌心里,“我知道钟帅今天手术,特意过来陪你。”

“我没事儿!”她淡然一笑。

微微长吁口气,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不容置喙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靠一会儿,你不累,肚子里那个也会累。”

微微的肩并不宽阔,可是头枕上去那刻,肖梓涵紧绷地身体蓦地放松下来,那种感觉就像疲惫不堪的行人找到了栖息地。

“微微,你说他不会有事的,对吧?”她小声地问,语气里有不肯定。

“不会,他知道你和宝宝都在外面。”微微低声说,“再说,他要是敢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肖梓涵微微一笑,努努嘴指向斜靠在后方的周延,“我看你把他收拾得挺服帖!”

谈微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得了,他不来招我气,就阿弥陀佛啦!”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微微拍拍她的手,喟叹,“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看你挺累的,眯一会儿吧!”

肖梓涵点点头,闻着她洗发水的清香,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心有灵犀,在手术灯熄灭的同时,肖梓涵蓦地睁开眼睛。

手术室的门霍地打开,主刀的医生摘掉口罩走了过来,“手术非常成功!”

简简单单地六个字让门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钟帅被直接推进了icu,肖梓涵拽着孙医生,苦苦哀求,“孙叔叔,我想进去陪他。”

孙大夫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陈院长给了特赦令,准许她术后6小时进入加护病房。

肖梓涵坐在病床前,凝视着仍在昏睡的钟帅,安静的病房里只有监测仪发出地滴答声,窗外橘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病房,她俯下头,靠近他身边,屏气凝神,听着他徐缓的呼吸。

手术过后,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浓密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双唇因为长时间缺水已有些微龟裂。她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拂上他的唇,还有那俊朗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那样认真、那样慎重,仿佛只有真实的触感才能确认他的安然无恙、确认他没有抛下她。

“感谢上苍!”她双手合十,嗫喏低语。

隐忍的泪水终于涌上眼眶,她吸吸鼻子,伸出小手,紧握著他的大手,然後靠在他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等你好了,要抱着我回家。”

“还要做康复训练……”耳畔传来微弱的男声。

肖梓涵兴奋地抬起头,迎上那双盈满爱意的黑眸,嘴角扬起坚定而幸福地微笑,“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束啦

修文时候,修到那句奈何桥上等三年,莫名被戳中泪点,特意找了宁静和沙宝亮的版本来听,真的很喜欢

呼……

可能有的亲会说很仓促,可是,小球觉得故事到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小涵说的,“不急,我们还有一辈子!”经历过生死、磨难,他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也谢谢大家一路陪伴,相守,不离不弃,爱你们。

接下来都是番外啦……

征求下意见,目前写好的是秦凯的番外,还有钟瑶的。准备写的是小涵和钟帅的甜蜜生活番外,都是不太长的小短篇,会温馨到底。另外,想问下大家,建议我开金手指让小涵找到亲生父母吗?还有虐养父母和前夫?

☆、小包子番外

我的名字叫钟肖睿,不过奶奶和太奶奶都叫我小宝。看到我的名字你就该猜到我娘的姓了吧?没错,我娘姓肖,美女一枚,虽然周子星总说他妈妈漂亮,可是我私下问过其他小朋友,他们都说还是我妈妈更好看,就连老师们都会说,“睿睿的妈妈很漂亮啊!”

当然我爹长得也还行,不过跟我比差了点。你们别以为我吹牛,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说“还真是把爹妈最好的都遗传啦!”你们想想,1+1总大于1吧?

除掉长相,我爹还有很多不如我,比如他比我还怕我妈!

电视说妻奴,你要是不懂,来看看我爹就明白了。

宠老婆没错,可是像他这样,对我妈百依百顺的宠法真的不太恰当,你们见过那个当爹的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婆,而忽视活泼可爱的儿子的吗?我有时候都怀疑,如果我娘说屁是香的,他都会搂着她点头称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书上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关于拜倒在我娘石榴裙下的问题,我爹曾正儿八经地告诉我,他对我娘好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爱她!那天他拍着我脑袋,假装深沉地说,“儿子,你现在还小,长大了就懂什么是爱啦。”

拜托,我有什么不懂,前几天还有女生向我表白,说爱我呢!爱不就是把她的巧克力分给我吃,把她喜欢的动漫送给我吗?

说到底还是我爹木用,对我娘太过溺爱、太狗腿。

我爹第二个不如我就是小气。我在小天使幼儿园是出了名的大方,特别是对女生,很有绅士风度。不像他,总是吃秦叔叔的飞醋,还特别表里不如一。我明明听见他跟我妈说,“没事儿,老婆,我还能不信你吗?”可是我妈刚出门,他就咬牙切齿地抱怨,“你说他怎么还不结婚呢?”有好几次还借我的名义,谎称我在哭着找妈妈,把她骗回来。其实我可想申诉,我真的不是像他那样离开我娘一分钟都会坐立不安啦,我早断奶了啊!

哦,说到奶,我忽然想起来,我爹还特别贪吃,欺负我小孩子,跟我抢我娘的奶。他以为我不知道,哼,其实我都看着记着呢!

哎,儿不嫌父差,虽然他有诸多不足,但我还是很爱他的,甚至演讲题目都是《我最爱的爸爸》,我特别爱他一身军装,还有那腰上疤,爷爷告诉我他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能成为他的儿子,真的很自豪。

关于我对我爹复杂的情绪,我娘用两字总结,“傲娇!”

我知道她用错词语了,明明是骄傲,可我没敢指出。因为那时我不太招老爹喜欢,我不明白他为啥总是用那样哀怨地眼神看着我,后来我按照周叔叔的意见不再腻歪在我娘床上后,他才终于不会吼我,叫我去“老实睡觉!”

真是搞不懂?我娘床明明很大,多我一个能占多少位置啊?

昨天吃饭,我娘说起微微阿姨最近很烦恼,因为周子星喜欢上了吃话梅黑糖,然后表扬我从小吃饭就最乖,并鼓励我要再接再厉。

好吧,首先我的确是不太明白周子星怎么会爱上这个女人吃的玩意儿。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不是我不爱吃零食,也不是我有多喜欢吃饭,而是周叔叔告诉我,我妈腕子上那道疤痕是劝我爹好好吃饭留下的。

为此我曾好奇地求证过。当时,我娘云淡风轻地说,“别听六叔瞎说。”可我一转头就看到我爹那自责、愧疚的神情,于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信了!并下定决心要乖乖吃饭。因为保不准那天我娘又划一道,然后以我爹爱妻嫌儿的态度,非得砍了我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小包子来啦啊,据说这样可以防盗,我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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