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绝品神医 - xp1024.com
《都市绝品神医》


第一章 黄埔家的大小姐

汨罗山别墅区,居住着滨海市近半的富豪。

而半山腰处那座庄园般的超级豪宅,更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这里,正是滨海市四大家族之一,黄埔家的住处。

原本风光无限,往来宾客无数的黄埔家豪宅,此时,却是显得有些冷清。

客厅内,十来号人沉默不语的坐着,气氛有些压抑。

不过很快,这压抑的气氛便被打破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扰一下,请问黄埔雄在吗?”

唰!

声音响起的刹那,客厅内沉默的十多人,都面带错愕的朝门口处望去。

黄埔雄什么人物?

黄埔家家主,繁星集团董事长!

在滨海,有谁敢这么大大咧咧的直呼其名?

“吱嘎!”

大门被人推开,一位穿着黑色运动服,身高近一米八的青年,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进来。

他环视一圈,惊讶道:“人不少啊,黄埔雄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情。”

“哪来的傻小子!”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就要起身动手。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哪位?找我爷爷有什么事情?”

“我叫韩凌天!”

青年依旧笑呵呵的模样,继续向前走着,说道:“至于有什么事情,让黄埔雄出来,你自然会知道。”

“如果你想找我爷爷的话,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个少女走了出来,眼睛通红道:“爷爷一直在昏迷,我们请遍了神医,也没人能治好,都说。。。”

说到这里时,黄埔澜庭哽住了。

韩凌天看向黄埔澜庭,不由得眼前一亮。

黄埔澜庭穿着紧身商务装,衬衫里露出一抹勾人的嫩白。本就靓丽的俏脸,此时布满愁容,更加楚楚动人。

短裙下是两条修长美腿,在薄薄黑丝的包裹下惹人臆想。

被韩凌天火辣辣的目光打量着,黄埔澜庭不禁挑了挑眉,冷声道:“我黄埔家特殊时期暂不待客,请回吧!”

这话听着像是在商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韩凌天却是面带笑容的说:“我找黄埔雄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既然他命悬一线,不如让我救下试试?”

“你会治病?”

黄埔澜庭反问道。

“医术马马虎虎,不过救你爷爷足够了。”

韩凌天表情颇为认真。

这时,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冷眼道:“笑话!老爷子得的是绝症,找了无数名医都没有用,就凭你?”

一道刺耳的声音,也紧随其后响起:“没准哪来的江湖骗子,想着法跟我们黄埔家套关系,就他那穿着,想来家里也不富裕,怎么可能跟爷爷扯上关系。”

黄埔澜庭却仿佛没听到这些嘲讽,她看着韩凌天,思量起来。

她家作为滨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的黄埔家,豪宅配备全智能化安保系统,哪怕一只老鼠钻进来,都逃不过监控室护卫的眼睛。

这青年却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要么身份不一般,要么就是身手很好。

不管是哪点,都让她无比意外。

或许,这青年的医术也能让她意外呢?

爷爷的病再这样耽误下去,很可能今晚都挺不过去。

想着,她咬了咬牙道:“你跟我上去吧。”

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准备带着韩凌天上楼看看。

正在这时,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且慢!”

韩凌天挑了挑眉,转身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大褂,年过半百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

鹤发童颜,气场十足。

“黄埔大小姐,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怎么能信得过呢?”

老者一步一步向里面走来,神情倨傲道:“让他胡乱折腾,若是加重黄埔家主的病情怎么办,他担得起那个责任么!”

韩凌天看着老者,认真问道:“那这么说,你的医术很厉害?”

“当然!”

老者昂胸抬头,得意道:“老夫五岁跟随家父学习中医,行医近四十几年,在中医界地位仅次于家兄楚天顺,以老夫的身份,又有几人敢质疑医术?”

中医界两大神医,北楚南乔齐名于世,而老者正是神医楚天顺的弟弟,楚天意!

“原来是楚名医到了!小子赶紧退开,让名医来处理。”

“有楚名医在,老爷子肯定有救,毕竟人家哥哥是神医啊!”

“那个江湖骗子没招了吧,哈哈哈哈。”

周围人对着韩凌天指指点点,表情讥讽。

听见老者的质疑,黄埔澜庭也心生顾虑。

韩凌天太年轻,二十岁出头的人,身手再高明,不代表医术也能够出神入化。

楚天顺走到韩凌天面前,不屑道:“小子,还不立即让开,留在这里等着出丑吗?”

韩凌天移开两步,看向老者淡淡道:“名医,请!”

楚天意轻蔑的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上楼。

“我能上去看看吗?”

韩凌天看向黄埔澜庭,淡笑道。

“你……”

黄埔澜庭犹豫一下,被韩凌天那种眼神盯着,她又不忍心拒绝,于是看向那位楚名医。

楚天意则淡淡扫了韩凌天一眼,嘴角掀起一抹讥讽,道:“既然你想长长见识,那就跟来看看吧,只是我的手段,可没那么容易学走。”

显然,他已经将韩凌天当做想要偷师学艺的。

“那走吧。”

黄埔澜庭见状暗暗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领着两人上楼。

第二章 必死之症!

三人上楼,推开门,未等韩凌天靠近病榻,眉毛便不由得挑了挑。

韩凌天打量起四周,轻笑道:“闻没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黄埔澜庭闻言愣了愣,使劲抽了抽鼻子,茫然道:“有吗?我怎么闻不到?”

韩凌天摇了摇头,随着楚天意向病榻走去。

上面躺着一位面容苍白的老者,紧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

当看清老者时,韩凌天表情一愣:“老爷子脑门上乌云盖顶,恐怕今天要有大劫啊。”

“嗯?”

黄埔澜庭不懂韩凌天话中意思。

“就知道胡说八道,你难道还会看相?要不要给你摆个法坛,做个法,跳个大神什么的?”

“外面的江湖骗子,净爱整那些歪门邪道!”

楚天意见韩凌天神神叨叨,自然不会放过嘲讽他的机会,当着黄埔澜庭的面,直接奚落他一番。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者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

“噗嗤……”

老者抽着抽着,嘴角开始往外溢血,表情有些痛苦。

“爷爷!”

黄埔澜庭赶紧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白布,跑过去将黄埔老爷子嘴角的血迹擦干。

她略带哽咽的说道:“我爷爷每天都会这样,已经持续六天,楚名医,您医术高明,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爷爷。”

“当然!既然老夫能来,自然是有把握。”

楚天意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坐在床边,指尖搭在老者手腕上,一脸严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十分钟后,黄埔澜庭忍不住问道:“楚名医,我爷爷情况怎么样?”

“经脉跳动缓慢,脏器衰竭严重。”

楚天意起身翻看老者眼皮,皱眉道:“眼布血丝,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啊……”

“那可怎么办?”

此言一出,黄埔澜庭吓得花容失色,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楚名医,您一定要救救我爷爷啊!”

黄埔澜庭红着美目,哀求道。

楚天意眉头皱的更紧,以他的推断,老者能存活的时间已经不足两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一过,老者绝对会一命呜呼,但他却没查出来任何异常,老者身体各处都没有所谓的“病源”!

除非他哥楚天顺在,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楚天意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他不敢保证能治疗好老者,可如果出现医疗事故,对于医者的名声,打击相当大。

一时间,楚天顺进退不得。

“楚名医,您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黄埔澜庭一脸的紧张期待,忍不住问道。

楚天意擦了擦额头冷汗,轻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抱歉,黄埔家主已经半只脚迈进鬼门关,只剩两个小时活头,我真没有把握,希望你节哀顺变,赶紧准备后事吧。”

身为神医的弟弟,他的判决就如同一张死亡证明,落在黄埔澜庭手中。

“连您都救不了?!”

黄埔澜庭俏脸煞白,双腿一软,就要向地面栽倒。

正在这时,一条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如让我试试吧。”

“你?”

黄埔澜庭看着韩凌天眨了眨眼睛,被人如此抱着,一抹红晕从她脸颊蔓延到耳根。

“老夫行医几十年都诊断不出来病症,就凭你这毛头小子,哪来的胆量放出狂言?”

楚天意见那小子再次跳出来,他立即讥讽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凌天将黄埔澜庭扶向沙发,随后坐到病床边,淡淡说道。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治疗,如果你能将黄埔家主治好,老夫跪下来拜你为师!”

见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楚天意强压怒气,冷喝道。

老者生命不足两个小时,而且病情古怪难以诊断,在他眼中除非神仙降临,否则必死!

“放心,我可不能让黄埔雄挂掉。”

韩凌天伸出手指扣在老者的手腕上,说道。

当韩凌天开始诊脉时,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改变。

依旧是那副笑脸,却有一股无形气场以他为中心散发而出。

让场内两人呼吸一滞。

老者的身体很冷,稍稍有些僵硬,显然半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

韩凌天中指搭在老者手腕上,其余四根手指有节奏的敲打起来,那模样像是弹奏钢琴。

黄埔澜庭望着韩凌天,美目中隐隐有些期待。

第三章 冰魄针,九龙簪

楚天意本打算看韩凌天笑话,可看了一小会儿,他双目越瞪越大。

最后,他忍不住失声道:“那是……那是点苍指?”

安静的房间里,因他惊呼,顿时将黄埔澜庭的目光吸引过去。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诊脉指法丝毫不乱。

“我郑重向您道歉。”

楚天意老脸臊得通红,感觉上面火辣辣的疼。

他向韩凌天鞠了个躬,诚恳道:“能用出点苍指的高手,医术实力我绝对拍马难及,刚刚多有得罪。”

韩凌天没有说话,算作默认。

“楚名医,点苍指是什么?”

黄埔澜庭好奇道。

“惭愧啊,中医失传的手法,说实在话我也不太清楚……”

楚天意摇了摇头,说道:“黄埔小姐,你仔细观察可以看到,黄埔家主的皮肤下面,是不是有波纹,以韩先生指尖敲击点为中心,向全身扩散。”

“咦,真是!”

黄埔澜庭面带震惊。

“唉……”

楚天意苦笑着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这时,韩凌天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木盒,打开后露出里面十八根银针。

两人都注意着韩凌天的动作,当看见那十八根散发寒气的银针时,楚天意惊呼道:“冰魄针,那是银针榜排行第九的冰魄针?!我是不是在做梦?!”

韩凌天没搭理他,拿起一根冰魄针轻轻捻动,随着上面轻轻嗡鸣的同时,迅速将银针刺进老者小腹。

随第一根银针落下,韩凌天双手齐用,针落即松,每次下针嗡鸣的同时,其手法依然如弹奏乐器般。

几次眨眼功夫,九根冰魄针便已经扎进老者身体各处。

“漂亮,医术堪称神迹啊!”

楚天意由衷说道,兴奋的攥紧拳头。

“楚名医,不就是针灸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黄埔澜庭看不懂针灸,见楚天意如此兴奋,不由好奇道。

“每针力道完全相同,不仅如此,黄埔小姐可不要忘记,韩先生刚刚可是隔衣下针,不看穴道却精准无比,而且下针时,同样有波纹在皮肤上传递。”

顿了顿,楚天意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韩先生所用针法,乃失传古技,鼎镇山河!”

他兴奋道:“鼎镇山河,无论什么病症都能暂时压制下去,为医者留出宝贵的治疗时间,那可是神技啊!”

通过楚天意的解释,黄埔澜庭重归沉默,那双美目却明亮几分。

落下九针后,韩凌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对黄埔澜庭认真道:“老爷子昏迷不醒,因为中了一种叫七日红的蛊毒,由葬王花喂养的毒虫所制,一般医生难以发现蛊毒,医疗仪器同样检查不出来。”

楚天意表情尴尬,显然他这个名传华国内外的名医,便是韩凌天话中的一般医生。

至于那个七日红的蛊毒,他感觉有些耳熟,冷不丁却想不出什么。

黄埔澜庭美目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即深吸口气,将心情平复下去,等待着韩凌天接下来的话。

她终于知道,爷爷的病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搞鬼!

韩凌天继续说:“老爷子六天前中的蛊毒,起初只是小感冒,随后一天比一天严重,你运气真好,能在第六天遇到我来,不然今天中午十二点过去,老爷子就长眠了。”

“真准,确实第六天,幸好有你来……”

黄埔澜庭后怕的拍了拍胸脯,一颤一颤的,看的韩凌天暗咽口水。

黄埔澜庭别看模样十八岁,身材却是相当有料。

微开的衣领中,能瞟到一抹黑色蕾丝,包裹着的嫩白,春光若隐若现,更添几分诱惑。

“我用九针施展鼎镇山河将毒虫困住,马上要下剩余十八针,刺激老爷子身体各处穴位,将毒虫逼出来。”

韩凌天移开目光缓缓说完,从兜里掏出钱包,展开后露出里面的九枚金针。

金光灿灿,如真金打造。

“九……九寸针!”

楚天意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九根金针,不敢相信的说道:“那那那……那是九龙簪?”

第四章 韩先生,教训的是!

说罢,他直接扇自己一巴掌,想证明眼前所见是不是做梦。

“九龙簪?那是干嘛的?”

黄埔澜庭向前凑了凑,好奇的想要看清九龙簪是什么模样,能把楚名医震惊成这个模样。

九枚金针长九寸,上面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神龙,观其龙眼如有神韵,每条神龙都栩栩如生。

精美的如同艺术品!

“传闻中九龙簪乃皇甫谧所制,号称华国第一神针!黄埔小姐可以放心,九龙簪一出,地府来鬼勾魂,恐怕都带不走黄埔家主。”

楚天意激动地直搓手,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说道:“点苍指,九龙簪,鼎镇山河,我的天,我竟然能见到这么多失传的东西……”

正常针灸用针,都是一寸针、两寸针,最多三寸也就到头。

只有极个别高手,才敢用到更长的针。

九为极数,乃是帝王之称,华国上下五千年中,医道圣手辈出,可除了针灸鼻祖皇甫谧外,没传出其他人使用过九寸针,可见其中难度。

“闭嘴,你再嚷嚷,信不信我给你从三楼扔下去。”

韩凌天回头瞪了他一眼。

“对对对,韩先生教训的对,我保证安静。”

楚天意赶紧低头认错,像是小学生面对老师那样恭谨。

韩凌天深吸口气,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严肃起来,身上散发的气势,如一把出鞘利剑,锋芒凌厉逼人。

韩凌天左手拿起冰魄针,右手拿起九龙簪,手指再次如弹琴般。

他以点苍指做基础手法,快速下针刺进老者的皮肤内,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顿,第一针下去,第二针,第三针紧随其后……

双管齐下,一心二用,掀起无数残影。

那速度太快,楚天意根本看不清韩凌天的手法。

楚天意被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下一刻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吵到韩凌天。

针灸,哪有表面那么简单,对于力道的把握,穴位的熟知都非常重要。

韩凌天的速度飞快,看似胡乱下针,其实每根针都下在最关键的位置,精准无比。

他看的如痴如醉,甚至都快要忘记呼吸。

眼看韩凌天双手分别扎下八根针时,老者身上,金银两色组成奇异图案。

楚天意突然瞪圆双目,踉跄后退两步,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些银针,失声道:“苍龙出海,九星连珠。天狗食月,生浊补阴!”

“苍龙出海,九星连珠。天狗食月,生浊补阴。”

黄埔澜庭喃喃重复一遍,看向楚天意小声问道:“楚名医,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是不是很厉害的针法,是不是能救我爷爷啊?”

楚天意突然陷入沉默,动了动唇却没有多说什么。

黄埔澜庭面色惊变,赶忙走到楚天意身边,焦急道:“楚名医,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楚天意面对黄埔澜庭的问题,本不想多说什么,但他实在架不住后者焦急的小眼神,深吸口气后无奈说道:“苍龙出海,九星连珠,是曜日。天狗食月,生浊补阴,是蔽月,两者在中医上来讲都是极阳极阴。”

他顿了顿,继续道:“极阳极阴单拿出来可是神级针法,但两者同时使用,就会发生冲突,形成绝脉。”

“绝脉?会死吗?”

黄埔澜庭咬了咬嘴唇,美目紧紧盯着病床。

“有极大的可能会死,但双极脉从古至今都没有人同时用过,所谓的绝脉,也没有任何考究根据,只是学习中医的都会知道,没人敢试也间接证明其中凶险。”

楚天意摇了摇头,表情认真。

他心中搞不懂韩凌天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使用这种危险性极高的针法。

这时,韩凌天手掐最后两根针,双眸更显凌厉,一根金针直指老者心窝,另一根银针直指老者小腹。

两人目光都集中在韩凌天身上,忐忑不已。

“咕噜!”

黄埔澜庭暗暗咽下口水,两只手握的指节发白,神情紧张。

下一刻,韩凌天将针尖向上,手背闪电般的砸向两处位置。

“砰!”

在场两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瞪圆双眼,韩凌天的力道可是不小,砸的老者浑身颤抖。

更加骇人眼球的是,韩凌天砸完后,瞬间将针尖调转下落,九寸金针顺着心窝扎了进去,另一根银针同样扎在肚脐上。

“否极泰来,避死延生!”

场内安静异常,那根长达九寸的金针,被韩凌天一扎到底,老者心窝处只剩下不到三厘米的针尾。

“爷爷!”

黄埔澜庭浑身一震,猛地扑过去。

旁边的楚天意眼疾手快将她拉住,解释道:“别担心,刚刚那两针极为高明,以击打胸膛刺激心脏剧烈收缩,让金针避过心脏直刺冲脉,以击打小腹将内脏荡出一丝间隙,让银针避过器官直刺虚脉。”

“你爷爷绝对死不了,放一百个心吧。”

听完楚天意的解释,黄埔澜庭冷静下来,小声问道:“如此医术堪称神迹,您能做到吗?”

楚天意表情一僵,老脸臊得更红。

他干咳两声后,不好意思道:“别说是我,从古至今名医神医无数,能做到的都屈指可数,那两针确实堪称神迹!”

“原来他这么厉害!”

黄埔澜庭呆了呆后由衷说道。

“小点声,还没完呢。”

韩凌天将金银两色针扎完后,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两种极阳极阴的针法弄完,接下来的难度会降低不少。

“还没完?可没有针了啊!”

楚天意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问道。

“怎么会没有?”

韩凌天屏住呼吸,忽然伸出左手一抓,将老者从床上弄坐起来,右手不知何时,再次出现一根长针。

长针造型相当普通,远没有冰魄针与九龙簪那样华丽。

此时,旁边两人纷纷止住呼吸。

黄埔澜庭紧张的抓着衣角,她瞪圆美目清楚看到,韩凌天手中九寸长针,迅速扎向老者头顶。

百会穴!

哪怕没学过中医的都明白,自古百会穴就是大忌,穴位直通大脑,稍微掌控不好力度,或者偏移一丁点位置,都会弄出人命来!

第五章 熟悉的倩影

况且韩凌天手中长针足有九寸!

九寸什么概念,二十七厘米,这种长度的东西要是扎进脑袋里,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黄埔澜庭担心的同时,韩凌天手中长针快速扎进老者头顶,除了露在外面不到三厘米的针尾外,几乎整根没入。

韩凌天伸了伸懒腰,走到老者背后,并指快速点了起来,点苍指每一次落下,就会有针从老者身上飞出,精准落在木盒中。

“神乎其神的一针,百会穴作为禁忌,敢冒险下针的中医几乎没有。”

楚天意由衷佩服道,今天见到的东西,比他一辈子所学加起来还要珍贵。

他趴在黄埔澜庭耳边,小声说道:“韩先生指尖每点一次,你爷爷皮肤就会扩散出一层波纹,那是在疏通脉络。”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见老者面色逐渐泛起红润,心中大松口气。

“咳咳咳咳……”

正在这时,随最后一枚银针飞出,老者猛然咳嗽起来,一块黑色、散发着刺鼻恶臭的血块从口中喷出。

韩凌天眼疾手快,持金针迅速刺向血块。

黄埔澜庭面露骇然,她距离韩凌天比较近,可以清楚看见他针上的血块。

那哪是什么血块,而是一只五厘米长短,浑身长着黑毛的铁背蜈蚣!

蜈蚣在金针上张牙舞爪的扭动两下,便慢慢没了声息。

“咳咳,澜庭……”

紧接着,老者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唤了一句。

黄埔澜庭急忙走到床边,满脸兴奋道:“爷爷,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我没事。”

老者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楚天意,微笑着说道:“多谢楚名医出手相助!”

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老者的声音有些虚弱。

楚天意老脸羞的臊红,赶紧摇头道:“别误会,我对你这病可没有一点办法,救你的另有其人。”

老者表情愕然,没等再次询问,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我爷爷怎么了?”

见老者再次闭眼,黄埔澜庭面色焦急道。

“没事,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休息。”

楚天意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有韩先生出马,想死都难。”

黄埔澜庭拍了拍胸脯,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她看向韩凌天,郑重道:“如果我爷爷真的痊愈,那我黄埔家便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韩凌天摆了摆手,淡淡道:“救人乃医者天职,我出手并不是为了让你们报恩,要不是我家老头子非要安排什么狗屁婚。。。算了,既然老爷子暂时没事,我等他醒了再来吧。”

“而且,黄埔小姐,你有病。”

说罢,韩凌天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就走。

“什么有病,你才有病!”

黄埔澜庭错愕片刻,愤怒道。

什么人啊,自己刚还准备感谢他!而且眼睛还一直不老实。

“这个登徒子,到底找爷爷有什么事。”

黄埔澜庭望着韩凌天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旁边的楚天意忍不住提醒道:“黄埔小姐你得明白,黄埔家主中的七日红蛊毒,肯定是有人恶意而为,幸好此次有韩先生出手,将毒性化解,但下一次会不会有如此好运,就很难说。”

“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下毒远比救人简单的多。”

“明白,我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别墅防卫也会加强。”

黄埔澜庭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说道。

“那老夫现行告辞。”

楚天意说完走了出去,七日红他有些印象,但细想却想不出来,只能回去查查资料。

“楚名医,我送送您。”

黄埔澜庭看了眼病床上的老者,旋即转身出门安排起来。

黄埔家别墅外面,韩凌天深吸口气,想到死老头交代的婚约,他就感觉一阵头大。

这个大小姐虽然长的漂亮,但身上的隐疾太麻烦了,脾气又差,做老婆实在吃不消。

“先回去吧。”

韩凌天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件事,在大街上闲逛许久,他随手打了个出租车,向城北赶去。

他来滨海已经有几天,临走时死老头给了他三千块钱的巨款,让韩凌天总算能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一个房间,再也不用忍受死老头吵人的呼噜声。

下了车,天色已晚。

韩凌天哼着小曲,轻车熟路的向自己小窝走去。

与外面的高楼大厦不同,城北放眼望去全是破败房屋,最高只有六层小楼,与城市其他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里依旧喧嚣,各处闪烁着刺眼的霓虹,有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

韩凌天住在这里自然不会因为热闹,而是这里的房租最便宜,只需要几百。

突然,不远处一道倩影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住。

不是因为女人有多漂亮,而是从侧面看去,有几分熟识。

第六章 唐大校花,好久不见

一条偏僻的街道。

女人略显颓废的走在大街上,目光游离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嘴角随即勾起一抹苦笑。

她绝美的俏脸上画着淡淡妆容,一套红色连衣裙将窈窕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两条美腿套着薄薄黑丝,踩在精致的黑高跟鞋中。

一路上有无数人驻足,几个胆大的已经准备搭讪,想来安慰安慰女人那颗受伤的心。

这时,一道玩味的声音在前面昏暗巷口响起:“唐清韵,你欠我们老大的五十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唐清韵闻言顿时慌张起来,想都不想立马转身向后跑去。

“还想跑?”

三名染着绿毛的小混混叼着烟走出,正好将唐清韵逃跑的路线封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那死鬼老爹生前可是没少借啊。”

巷口那人走出来,长得痞里痞气,模样干瘦,穿着黑色背心,肩膀处纹着青面修罗,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当……当初明明只有十万!”

唐清韵被四人包围,双腿止不住打颤,连声音都断断续续。

“草,最近物价涨得多快,翻个番有什么稀奇的。”

杂毛一口痰吐在唐清韵脚边,吓得她猛地一退,正好撞在后面的绿毛身上。

“你们这是敲诈!我要报警!”

唐清韵踉跄两步躲开几人,指着他们娇喝道。

她缩着脖子,娇躯止不住发抖。

“报警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们强迫你借的钱,当初可是白纸黑字写好的。”

杂毛打量着唐清韵凹凸有致的身体,狠狠咽了口吐沫。

唐清韵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我这里有二十万,你们先拿去,剩下的钱,我会尽快凑齐!”

“二十万?不行!”

杂毛从后面掏出一个匕首,掂了掂坏笑道:“我今天就要全部拿走,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当然,我也知道你为了还债很不容易,冷不丁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什么明路?”

唐清韵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从了我大哥!”

“……”

唐清韵瞳孔猛地收缩,旋即余光扫向旁边,找准机会向外面冲去。

杂毛早就猜到她的反应,提前伸手将唐清韵拦住,冷笑道:“照我说,你从了我们大哥多好,只要你肯当我们嫂子,自然钱的问题就会免掉。”

“绝对不可能!”

唐清韵甩开他的胳膊,瞪着眼睛坚决道。

“不可能?”

这时,一把匕首悄悄架在唐清韵的脖颈旁,杂毛笑眯眯的威胁道:“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跟我们走!”

说罢,就要把唐清韵往巷子里推。

周围路过的人不少,但都是瞥一眼后匆匆走过,没有谁会出手相助,甚至连报警都做不到,足以见人情冷漠。

至于那群想要搭讪的男人,想都不想赶紧转身逃开。

为个漂亮女人招惹来路不明的混混,没人会傻到自找苦吃,要知道混混这种生物,黏上后很难抖擞干净,麻烦事会接连不断。

唐清韵面色苍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们拉扯着,眼角两滴泪珠滑落。

以她的能耐本应该风风光光,要不是那该死的巨额欠款,她何必沦落到这个地步。

“父债子偿,这就是你那死鬼老爹给你留下的命,要恨就去恨他吧。”

杂毛抓着唐清韵的胳膊,感受那细腻柔滑的皮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这次的事情要是办好,自家老大的奖励绝对不会少,没准心情好还能赏赐几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目光火热的打量起唐清韵的身段,前凸后翘,配上那绝美的脸蛋,当真极品,让他不知不觉间小腹发烫起来。

“要是有机会能玩到这样的女人,这辈子真是值了!”

他心中暗暗想道。

一个绿毛坏笑道:“别有太多压力,我大哥床上很猛的,绝对能让你欲仙欲死。”

“当我们嫂子不亏,我大哥在周围还是很有实力的。”

另一个绿毛也笑道。

命吗?

也许这就是命吧!

“但我真的不服气、不甘心,明明自己那么优秀。”

唐清韵明眸暗淡,想想近几年的悲苦生活,不禁长叹口气。

“唐大校花,好久不见。”

冷不丁,一道轻佻的声音在巷口响起。

第七章 原来是你!

唐清韵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灯光,正好看见一名男子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哪位?”

唐清韵表情一愣。

“三年不见,唐大校花贵人多忘事啊。”

韩凌天一步一步走近,笑着停在几人面前。

“韩凌天?”

唐清韵看清男子面孔,旋即着急大喊道:“你……你快走,别多管闲事!”

尽管她在绝望下,希望有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出来救她,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韩凌天!

大学四年,她深知韩凌天如何。

平常对人唯唯诺诺,遇事一副胆小鬼的模样,别说打架,你让他踩死一只蚂蚁恐怕都难。

而这帮小混混,是城北有名的地头蛇,开赌场,放高利贷等等,可以说无恶不作,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打架斗殴都是好手,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尤其是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杂毛,更是所谓的武馆扛把子,下手极狠。

两人在大学时没什么交情,她不想把韩凌天牵扯进来。

“草,你他妈是什么人?”

见有人多管闲事,领头杂毛眼睛微眯,那三个绿毛马上跑过去将韩凌天围在中间。

“过路人,在外面感受到你的霸气,特意进来看看。”

韩凌天看向杂毛,笑着伸出手。

“呵呵,算你有些眼力。”

见韩凌天一脸献媚,杂毛冷笑两声,伸手去跟他握了下。

“难道老子的霸气,隔那么远都能被感觉到?”

他心中得意道。

想法刚刚升起,与此同时,杂毛面色惊变。

伸出的那只手像是被铁钳夹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来,杂毛额头冷汗唰唰落下,涨红的脸因痛苦扭曲起来。

“让她离开,我跟你好好聊聊怎么样?”

韩凌天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杂毛显然求生意识不弱,强忍着手上的撕裂感,咬牙道:“让她走!”

“啊?”

唐清韵一脸茫然的看向韩凌天。

打架斗狠样样精通的杂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你先回去,我跟这杂毛一见如故,想要举杯对饮彻夜长谈。”

韩凌天对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唐大校花,我们有机会再叙旧。”

“还不快走!”

杂毛见唐清韵站在那里犹犹豫豫,他紧咬牙齿,忍不住喝道。

他感觉整个手掌已经裂开,再慢一点很可能彻底粉碎。

唐清韵被他一吓,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后跑出巷子。

等她走远,韩凌天笑着松开杂毛的手。

“对饮你马勒戈壁,敢坏我们好事儿,你他么找死,兄弟们给我上,先断他一只手!”

眼看到手的唐清韵跑掉,杂毛捂着右手龇牙咧嘴道。

三名绿毛对视一眼,从怀里掏出武器猛冲上去。

面对三人围攻,韩凌天依旧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唯有双眸中,闪烁着点点精光。

眼看三根钢管落下,他不退反进,腾空而起一记鞭腿踢出。

“咔嚓!”

骨裂声响起,一名绿毛倒飞回去,几朵殷红的血花在半空绽放。

旋即落地时,韩凌天强扭腰腹,又是一记霸道绝伦的横扫,另外两人也惨叫着飞了出去。

潇洒敏捷,动作干练毫不拖泥带水。

眨眼功夫,三名绿毛只能在原地惨叫打滚,没有一个能再站起来。

“有什么想说的?”

韩凌天拍拍手,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改变,仿佛地上打滚的三人,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样。

“我想说……”

杂毛低头走来,微眯的双眼中凶光一闪,快靠近韩凌天时,他猛地跨前半步,手持匕首用力刺出,同时喝道:“去你麻痹的!”

杂毛下手狠辣,手中匕首直指韩凌天小腹,若被一刀捅实,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面对突然袭来的匕首,韩凌天面色如常,身形微微侧闪躲开匕首,然后迅速踢出一脚。

“嘭!”

杂毛倒飞出三米远,砸在小巷墙壁上。

未等落地,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再看向韩凌天时,杂毛目光呆滞。

小腹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眼前的并不是梦。

韩凌天踱步走过去,抬手拍了拍杂毛的脸,轻笑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就住在附近,他要是敢不服,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扭头慢悠悠的离开。

“噗通!”

杂毛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嘴角血迹,地下一片泛黄的液体流淌而出。

他竟然被吓尿了!

那冰冷刻骨的眼神,他发誓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第八章 一醉方休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韩凌天刚走出巷口,便看见躲在垃圾桶后面的唐清韵急匆匆跑来。

“你怎么没走?”

韩凌天饶有趣味的看着唐清韵,本以为她会跑掉。

“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能不负责任的离开呢。”

唐清韵摇了摇小脑瓜,见他表面没有伤,便绕到韩凌天背后,想要检查个仔细。

要是韩凌天因为她受伤,唐清韵绝对会过意不去。

韩凌天本想告诉她没事,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去。

一双冰冷柔软的小手在他背后轻轻摩挲着,那奇异的触感,像是一股股电流刺激着他。

半响,唐清韵看他没有受伤,心中大松口气,走到韩凌天身前满怀歉意的说道:“真的谢谢你!”

若没有韩凌天出现,今晚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大家同学一场,有什么好谢的。”

韩凌天笑着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唐清韵抬头,认真打量韩凌天一番,好奇道:“你似乎……跟上大学时有些不一样。”

对于同班的韩凌天,她心中有些印象。

她清楚记得,上大学时的韩凌天性格很软弱,带着黑框眼镜,属于那种遇事就躲的主。

“不一样么?”

韩凌天嘴角笑容突然有些苦涩,没多做解释。

他整了整身上衣服,笑道:“唐大校花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家。”

哪料唐清韵摇了摇头,望着天空,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儿,美目不由得闪过一丝迷茫。

那剪不断的琐事,顿时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想喝酒,想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尽情发泄出去!

“陪我醉一场可以吗?”

唐清韵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迷茫,被韩凌天轻易捕捉到。

他忽然发现,当年那名高高在上,如同凤凰般骄傲的女人,似乎三年来也发生不少故事。

……

酒吧有三宝,美女多,穿的骚,身材火辣易推倒。

作为城北最火的夜场之一,魅影狂欢酒吧正是如此。

劲爆的音乐,疯狂扭动身体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杂的奇妙味道。

唐清韵显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里面火辣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那些火辣奔放的美女,她俏脸升起红晕。

“跟我来。”

韩凌天扫了眼舞池内疯狂扭动娇躯的美女们,带着唐清韵走到二楼,随便找了个安静的包间进去。

这里安静的与外面相比就像两个世界,从窗口望去,却能俯瞰整个舞池。

雪白沟壑乱晃,颇有种一览众山,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请问两位想要喝点什么?”

服务生走进来,笑着看向两人。

“我要最烈的酒,痛痛快快醉一场。”

唐清韵面带疲惫,对进来的服务生随意摆了摆手。

“最烈的酒?”

服务生表情错愕,随即不可思议的说道:“小姐,我们这里最烈的酒高达五十四度,而且价格也比较贵,要八千一瓶。”

他上班三年,从未见过这样漂亮不像话的女人,而且从那种拘谨来看,肯定是第一次来酒吧。

但看女人穿着,并不像什么有钱人,旁边的男子更加不堪,一套运动装摆明的地摊货。

“八千?”

唐清韵闻言表情一愣,随后咬牙点了点头,说道:“就来那个!”

“好的,请稍等。”

“没钱穷装什么……”

服务生点头示意,旋即小声嘀咕着向外走去。

要的酒上桌,唐清韵倒出一杯,仰头直接见了底,她苦笑着看向韩凌天,扶住额头叹道:“现在的我是不是显得很狼狈?”

“能跟我讲讲么?”

韩凌天盯着那张俏脸,唐清韵属于那种耐看的美女,而且越看越有一种独特味道,配上火辣的身材,很少有男人能挡住这种诱惑。

“有个嗜赌如命的爹而已,不提也罢……”

唐清韵摇了摇头,又倒出一杯,仰头喝下。

她酒量并不好,两杯下去,俏脸儿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跟。

“但我不恨他……”

再次给自己满上,唐清韵晃了晃酒杯,美目中有些迷茫。

说罢,第三杯下肚。

她脑袋开始晕晕沉沉,看着外面年轻男女,正借着酒精肆意的放飞自己,唐清韵叹了口气,道:“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忘记生活琐事,忘记那些烦恼,可醒来又如何?”

“该面对的不还是要面对。”

第四杯酒下肚,唐清韵不胜酒力,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她靠在沙发上,醉酒下,那张俏脸竟平添几分妩媚,像个诱人的妖精。

听她这么一说,韩凌天眼底一抹悲伤闪逝而过,他拿起酒瓶,直接倒满四杯,一口气喝光后淡淡道:“你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此时的模样很凝重,完全没有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一瞬间闪过的沧桑,让唐清韵心里猛地一动。

“你也有伤心事?”

“不提了,喝酒吧。”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唐清韵脸上挂着傻笑,几杯酒下肚,让不胜酒力的她,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开始东倒西歪。

她喝的迷迷糊糊,半边身子倚在韩凌天身上,两人现在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齐大腿的裙摆,微微掀起,一双雪白的修长美腿,紧紧贴在沙发上。

韩凌天的目光从大腿慢慢向下,延伸到小腿,再到穿着黑色高跟鞋的美足,性感诱人的曲线微微起伏。

正当韩凌天深吸口气,撇过头不看的时候。

喝得烂醉的唐清韵,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火热的娇躯也靠了上来。。。

第九章 被恶少盯上的唐清韵

“你热不热?”

唐清韵憨憨笑着,无意识的拉扯着衣服。

两条黑丝美腿搭在韩凌天身上,轻轻晃动着,在他小腹上,摩擦出一股邪火。

唐清韵身上独有的体香混合着酒精扑面而来,仿佛最致命的毒药般。

韩凌天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目光中,能清楚看到那一抹雪白。

有些无处安放的双手,多次抬了又放。

面对紧紧贴在身上的唐清韵,韩凌天表情不禁有些纠结。

“喝,今天不醉不归!”

唐清韵面色绯红,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拿起酒杯,又是一杯落肚,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看着近在咫尺的诱人红唇,韩凌天强忍着上去咬一口的心,深吸了几口气后,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叮铃!”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韩凌天看了眼来电显示,扭头对唐清韵说道:“你坐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赶紧去,回来继续喝酒!”

唐清韵呢喃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拉扯领口,露出一抹诱人蕾丝,以及大片雪白。

韩凌天咽了咽口水,趁着一颗心没再次躁动起来,赶紧拿着电话向外面走去。

“臭小子,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没给老夫丢人现眼吧?”

刚接通电话,那边立即传来骂骂咧咧的苍老声音。

“死老头,你交给我的都是什么破任务!”

韩凌天表情无奈,揉了揉鼻子继续道:“我今天刚跟黄埔家接触,顺手救了黄埔雄一命。”

“嗯,听说黄埔家最近惹了不小的麻烦,你能帮忙就帮忙吧,毕竟当年我欠他们一个人情。”

“可以。”

韩凌天应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温暖笑意,淡淡问道:“死老头,你的病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有声音缓缓传出:“暂时不碍事。”

挂掉电话,韩凌天站在原地沉默了几分钟。

三年前,他发生意外重伤垂死,被一名老头所救。

再被治愈的同时也丧失了自由,在野外深山中辛苦修医。

直到一年前,他医术水平大涨,才察觉到老头为了教他,竟然强压着体内病情。

老头快要压制不住病情时,只留下当年和黄埔家老爷子订下的一纸婚约给他,让他必须履行,随后不知所踪。

韩凌天很清楚那病有多严重,以老头顶级的医道水平都没办法,否则何必拖那么久。

与老头生活三年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那张熟悉的脸庞就在脑海中浮现。

韩凌天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头,随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表情松懈几分。

老头的事情暂时不需要头疼,现在的他,只需要想想那桩让人头疼的婚事。

……

二楼,一个有些隐蔽的豪华包间内。

先前想要带走唐清韵的杂毛,正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目视前方。

他刚将实情描述完,一声暴喝立即响起。

“废物!交代点事情都办不好,我留着你们又有何用!”

坐在沙发上,正左拥右抱的青年猛地一拍桌面,将杯中美酒扬在杂毛脸上。

“少……少爷,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太厉害,我们打不过啊……”

杂毛不敢去擦酒水,浑身战栗,磕磕巴巴的解释着。

青年面色阴沉,微微眯起双眼盯着杂毛,指尖在桌面不断敲打着。

半响后,他缓缓说道:“没把我供出来吧?”

“没……”

杂毛的话未等说完,包厢门便被敲响。

“进来。”

声音落下,酒吧经理推门而入,小心翼翼汇报道:“李少,我刚刚……”

“什么,你说唐清韵跟一个男人在喝酒?”

等他说完,青年眼中瞬间腾起妒火,阴冷的声音响起。

旁边那些陪酒的美女被吓得呼吸一滞,一个个不敢说话。

“李少,我看的千真万确。”

酒吧经理站在门口,擦了擦额头汗水,心惊肉跳的说道。

“少爷,照我估计,应该就是那名出手救下唐清韵的青年。”

杂毛急忙说道。

“妈的,在我面前装纯,没想到她背地里也是个婊子。”

李东海将手中酒杯砸碎,恶狠狠道:“刀疤,马上给我叫人,把那小子腿打断,把唐清韵给我抓过来。”

“好嘞。”

青年旁边,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壮汉垂手而立,阴森森笑道:“那女人真不知道好歹,少爷对她那么好都不闻不问,平常摆个臭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那么脏。”

“少爷,那个男的好像离开了,只剩下唐清韵在包房里!”

旁边一个小弟盯着窗外,突然说道。

“呵呵,算他命好!”

李东海冷笑两声,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少爷便亲自会会小美人,顺便给她带去一份大礼。”

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随手扔进红酒瓶里,摇晃了两下后,药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十章 李家大少

包房内。

唐清韵等待半天都没见到韩凌天身影,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由得有些昏昏沉沉。

“咔嚓!”

这时,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五六个人鱼贯而入。

唐清韵被此异变惊醒,看着那些模模糊糊的黑影,醉意立马退去大半。

为首青年二十多岁,身材消瘦眼窝发黑,身着昂贵的休闲西服,有几分小帅。

当她看清来人时,立马板着脸冷声道:“李东海,你来干什么?”

对于这位丑闻不断地追求者,唐清韵心里虽然没有一丁点好感,但她却不得不忌惮后者的身份背景。

长兴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李家长子。

李家在滨海也是排的上号的家族,势力很大,所以李东海身上的光环颇多,每一个拿出来都会吸引无数美女投怀送抱。

但她却非常清楚李东海的真面目,典型的衣冠禽兽,专门祸害各种女人,威逼利诱的手段层出不穷,无论学生,美妇,都不放过。

关键在于玩腻就扔,哪怕有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也是从不犹豫。

李东海目光贪婪的在唐清韵娇躯上打量一番,强忍着扑上去的欲望,故作绅士的笑道:“听说那帮混混又来找你麻烦,我怕你出事所以特意来看看。”

“我没事,李少可以离开了。”

唐清韵皱了皱眉,随口敷衍道。

“清韵,其实只要你开口吩咐一句,我保证那些混混永远不会再来打扰你。”

李东海走到沙发旁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个胳膊就要向唐清韵搂去。

“不用麻烦李少,我有事先走一步!”

唐清韵冷冷说完,从沙发上站起,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啪啪!”

李东海拍了拍巴掌,笑道:“我就喜欢你倔强的性格。”

手下人提着一个皮包挡在唐清韵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打开,露出里面红灿灿的钞票。

“李少什么意思?”

唐清韵转头冷冷看着李东海。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很缺钱,皮包里有一百万,足以让你将欠款还清。”

李东海帅气的甩了甩头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道:“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钱可以算我借你的,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

唐清韵看着一沓沓钞票,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那巨额欠款真的快要将她逼疯,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如何还债而奔波,三年来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她很需要钱,为了自己能够不被那帮流氓威胁。

“收下吧,以后生活可以轻松点。”

李东海脸上挂着笑容,从背后拿出精心准备的红酒,笑道:“来来来,我们先喝一杯,这可是我从法国空邮来的顶级美酒,一瓶高达十万美元!”

说罢,他打开红酒倒上一杯,端到唐清韵面前。

“我不会喝酒。”

唐清韵盯着酒杯,果然拒绝道。

李东海笑道:“我这么多手下看着呢,给我个面子,随意喝一口就行。”

说罢,那围在旁边的保镖不由得上前逼近一步,凶悍气势升腾而起。

唐清韵颇为无奈,只能端起酒杯准备轻抿一口。

正在这时,一道玩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从隔壁跑来炫富,你也真够闲得慌的。”

李东海眯了眯眼,目光移向门口,鄙夷的看着一身廉价运动装的青年,冷嘲热讽道:“谈不上炫富,小钱而已,当然,对于你这种穷屌丝来讲,估计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说的没错。”

韩凌天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走到李东海面前,抓起酒杯仰头喝下,舔了舔嘴唇,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个空,速度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旋即他舔干净最后一滴,打了个酒嗝,看向李东海认真道:“啧啧啧,味道确实比我喝过的十几块钱红酒要好,能不能再来一瓶?”

“你特么有病啊,那是给你喝的么!”

李东海有些抓狂,十万美元的红酒,加上精心为唐清韵准备的药物,竟然被来人喝了个干净。

更可气的是,那小子还要再来一瓶。

他以为那是大白菜,说来就来?

那可是价值十万美元的红酒,他都舍不得喝!

“李少,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他是我朋友。”

唐清韵面带冷色,见韩凌天回来,心中不禁长舒口气。

她现在想的很清楚,李东海的钱绝对不能拿,刚刚看着对面人多不敢拒绝,现在韩凌天在这里,她心里多少有些底气。

“李少,你的钱我不能要。”

唐清韵转头看向李东海,缓缓说道:“没事的话,我们先行告辞。”

“没事。”

李东海故作绅士的笑了笑,他的一系列计划都被打乱,就算现在能得到唐清韵,也没有什么上床运动的心情。

他指了指韩凌天,笑道:“我手里还有一瓶好酒,留下来聊两句怎么样?”

第十一章 你敢动他试试?

“别……”

唐清韵本能的想拒绝,可旁边的韩凌天一步上前,抢先答应道:“好酒?一边喝一边聊当然可以!”

说罢,他扭头看向唐清韵,笑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

“那……那好吧。”

唐清韵咬了咬牙,见他主动答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包房门被关上,李东海一脚将桌椅蹬倒,指着韩凌天,咆哮道:“你特么哪里来的乡巴佬,谁给你的勇气染指唐清韵!”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笑呵呵道:“乡巴佬再不好,也比你不举强吧。”

李东海脸色惊变,下一刻怒极反笑,道:“你特么找死!”

韩凌天脸上笑容古怪,看着李东海戏虐道:“我若不是戳到了你的痛处,为何要这么大反应?”

“给我打,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伤疤被人揭开,李东海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把满腔怒火都撒在了韩凌天身上。

刀疤脸打量韩凌天一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那条刀疤如同千足蜈蚣般扭动,显得十分狰狞。

他捏了捏拳头,带着三个小弟向韩凌天冲去。

“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乡野村夫,也敢在本少爷面前嘚瑟,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李东海狰狞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那几个保镖都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尤其那刀疤脸,乃是某特种部队退役来的,下手狠辣功夫了得。

别说韩凌天这干巴巴的身材,就算五个壮汉在这里都能被轻易撂倒。

他已经能看到青年一会鼻青脸肿的跪在他脚底下,哭着喊着求饶的场景。

韩凌天毫不在意李东海的恼羞成怒,面对袭来的四人,指缝中四根金针悄然出现。

正在这时,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等等!”

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李东海神情一紧,连忙将手下叫停,生怕他们造成的声势引起对方不悦。

“喂,黄埔小姐,不知道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

极其谄媚的声音从李东海口中传出,他拿着手机,神情充满仪式感。

韩凌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缝金针悄然消失。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李东海,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明天过后李家就此消失。”

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一股冷气,瞬间将李东海冻住。

他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外面,只见对面包厢内,黄埔澜庭站在窗前,脸上挂着冰冷。

“明……明白!”

李东海额头冷汗唰唰落下,浑身剧烈颤抖下,一张脸变得煞白。

对于黄埔澜庭的话,他不敢有一丝质疑!

后者的实力,捏死他们家族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当“黄埔”二字响起时,刀疤脸与手下面面相觑,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在看清自家少爷反应时,他们一颗心更是沉入谷底。

“噗通!”

李东海猛地跪倒在韩凌天面前,蹭过去抱着他的膝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大哥,爸爸,爷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请你念在我们李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家一马吧!”

堂堂李家少爷,如今狼狈不堪。

刀疤脸四人赶紧跟着跪下,高大的身躯此时却如同趴窝小鸡一样,在一旁瑟瑟发抖。

滨海四大家族掌控着整个城市的命脉,高高在上的他们,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将一个人的生死决定。

得罪黄埔家,可能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在红酒里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东海,脸上虽带笑容,那一双眼眸却尽是冷漠。

李东海表情一慌,知道事情暴露,立即甩开双手啪啪打在脸上,嘴上哭喊道:“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求求爷爷你高抬贵手,把我像个屁放了吧!”

说罢,手底下更加用力,十几个巴掌下去,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更有几颗牙混在血里流出。

韩凌天神情淡漠,见他那副惨样,没有丝毫出声阻止的意思。

他不说话,李东海自然不敢停手,大巴掌扇的虎虎生威,从刚刚还算帅气的小伙,直接变成了包子脸。

“凌天,你没事吧?”

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的唐清韵,忍不住走到门口大声喊道。

她紧紧攥着手机,只要里面情况不对,就立马报警。

“再等一会儿,李少十分健谈,我们马上完事。”

韩凌天的声音从里面悠悠传出。

唐清韵轻舒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

她心中最疑惑的地方在于,向来瑕疵必报的李东海,怎么会跟韩凌天相谈甚欢?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怒扇自己几十下,已经变成猪头的李东海,俯下身淡淡说道:“今天暂且饶你一命,日后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向外面走去,路过窗户时,看见不远处的黄埔家大小姐,四目相对。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看见黄埔澜庭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消失在视线。

黄埔澜庭前脚刚走出去门口,酒吧角落处的卡座位置,两名光头男人看着黄埔澜庭离去的背影,对视一眼后紧跟出去。

等几人离开后,李东海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疼的呲牙咧嘴,鲜血止不住地顺着嘴角往下流。

刀疤脸赶紧上前将他扶住,看着韩凌天离开的方向,心惊胆颤的问道:“李少,那人什么身份,怎么能让黄埔小姐出头?”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

李东海捂着火辣辣的脸,反手一巴掌将旁边的刀疤脸扇倒。

他感觉真是丢人丢到了家,自己把自己打成猪头,若消息传出去,恐怕要被那帮兄弟笑死。

但想想黄埔家的力量,他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

“少爷,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刀疤脸捂着脸,躲在一旁小声问道。

“那小子穿的破破烂烂,我猜他跟黄埔家的关系,可能并没有到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李东海沉默半响,高高肿起的双眼内闪过一抹怨毒,旋即恶狠狠的说道:“先去把那小子的来历给我调查清楚,今晚的事情,绝对不能就此了断!”

第十二章 我要你陪我

外面的霓虹灯依旧绚烂,两人并排而行,闷热的暖风拂动秀发,俊男靓女如同一对情侣,沿途羡煞旁人。

“韩凌天。”

唐清韵低头在那走,俏脸被发丝遮挡,让人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

韩凌天疑惑地看向她。

“今天真的谢谢你。”

唐清韵深吸口气,把秀发向后抓了抓,露出整张俏脸。

她对韩凌天露出略显僵硬的微笑,继续道:“那个李东海,家族势力在滨海不小,虽然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怕……”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咱们唐大校花。”

韩凌天笑着摆手,完全没有当回事。

“谁都不能欺负吗?”

唐清韵听到这话,粉拳紧紧拽着衣角,心头泛起一丝异样。

她停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韩凌天背影。

韩凌天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唐清韵停在身后没有跟上来,不禁好奇的转身问道:“没事吧,唐大校花?”

“叫我清韵吧。”

唐清韵抬头看向他,抿了抿诱人红唇,幽幽道:“能陪我去海边坐坐吗?”

“海边坐坐么……也好。”

夜幕下的海滩失去白天喧嚣,显得格外安静。

在街边便利店买了一袋子冰啤酒,两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望着星光下的浪花翻涌。

带着丝丝腥气的海风扑面而来,让韩凌天舒服的眯了眯眼。

两人喝着啤酒,一时间陷入沉默。

“你说,现在的我是不是活的很差劲?”

半响,唐清韵将喝空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俏脸红扑扑的看向韩凌天。

“不,你很优秀,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比学校时期更加优秀。”

韩凌天摇了摇头,目光眺望向远方。

“……”

唐清韵再次陷入沉默,如同小猫似的缩在那里,两只小拳头却死死握住。

“三年前,我母亲跟着一个有钱的家伙远走高飞,留下我跟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可从那以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酗酒,还嗜赌如命,妄想着一夜暴富……”

“当我最后见他的时候,在医院停尸房,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检查报告为自杀,他什么都没交代,只给我留下了一百万的欠款。”

“一百万啊,对于刚刚毕业的我来讲可谓天文数字,我拼命工作根本无济于事,当时只能各处借钱,拆了东墙补西墙,每天活在惊恐中,生怕一堆人撬开房门,直接把我从床上抓走。”

唐清韵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下,细声低语道:“今晚要是没有你在场,我真的会拿下那笔钱,可未来又会如何呢?”

对于她三年来的经历,韩凌天坐在那里唏嘘不已。

在女人光鲜亮丽的外壳下,所承受的压力,又会是何等恐怖。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说,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韩凌天将罐中啤酒一饮而下。

“帮?”

唐清韵擦干眼泪,酒吧里的烈性酒加上几罐啤酒,海边的风一吹,让酒劲瞬间上来。

她娇媚的脸蛋红润诱人,美目中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池春水,能把任何男人都融化在其中。

“韩凌天……”

“你为什么要帮我?”

唐清韵面色绯红的拄着脑袋,目光迷离地看着身边男人。

韩凌天打了个酒嗝,笑呵呵的说道:“咱们毕竟同学一场,再说我身为一个男人,看见美女多少都会殷勤一点。”

“扑哧……”

唐清韵也跟着嫣然一笑,瞥了他一眼:“你可真坦诚。”

韩凌天递过去一罐啤酒,问道:“再来一罐?”

“好想上厕所……”

唐清韵捂住小腹,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算了吧。”

“不,我还要喝。”

没等韩凌天拿回去,唐清韵一把夺过啤酒,大口大口的猛灌几口。

韩凌天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随着最后一罐啤酒喝完,酒精在体内开始发酵,唐清韵感觉眼前天翻地覆,一头倒在韩凌天的怀里,嘴里模模糊糊的嘀咕着什么。

韩凌天低头,轻嗅着唐清韵身上的诱人体香,笑道:“清韵,我送你回家吧。”

过了两三分钟后,唐清韵缓缓抬起头,一把搂住韩凌天的脖子,声如蚊呐道。

“我……我要你陪我。”

第十三章 色狼

城北,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内。

韩凌天发现,唐清韵住的地方与他相邻。

两人站在门口,唐清韵掏出钥匙,开门的手却止不住颤抖。

或许是出租车上冷气的缘故,唐清韵清醒了一些,她忽然意识到这扇门打开后的结果。

夜已入半,孤男寡女。

她想反悔,可现在都已经来到门前,再把韩凌天赶走,那不就是摆明了戏耍人家。

“唐大校花,回去睡个好觉吧,有机会再见。”

韩凌天看出了女人心中的紧张不安,他笑了笑也不在意,转身准备下楼。

唐清韵定定望着韩凌天的背影,旋即深吸口气,把门打开,小声说道:“都说了叫我清韵,要不……要不你进来喝杯茶水吧……”

后半句话,细若蚊吟。

韩凌天眼睛一亮刚准备答应,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几下。

他拿出手机将短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字。

“快来救我!”

韩凌天眯了眯眼睛,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发来短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见面的黄埔澜庭,在短信最下方,有简单的地址。

“你没事吧?”

唐清韵发现韩凌天神情变化,娇声问道。

“没事,一个朋友突然找我帮忙,唐美女家的茶,我有机会再喝吧。”

韩凌天对她笑了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凌天,那个……那个明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

唐清韵轻咬嘴唇,在后面小声问道。

“有时间,大美女找我,必须有时间。”

韩凌天脸上重新挂着笑容,扭头向后看去。

“那……那明天下午你来找我。”

唐清韵说完,一抹红晕从俏脸蔓延至耳根,她打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进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韩凌天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旋即看向窗外,脸上笑容散去,一抹寒光自眼底闪烁。

……

夜已至深,大街上行人稀少。

黄埔澜庭驾驶着拉风的玛莎拉蒂向别墅行驶,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心情有些沉重,脚下油门不禁踩重几分。

玛莎拉蒂速度暴增,眨眼间拐过一道大弯,正在这时,黄埔澜庭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前面一辆大货车横起,将整段路封的没有半点空隙。

眼见玛莎拉蒂如同利箭般飞驰,马上就要跟大货车来个亲密接触,黄埔澜庭拼命踩住刹车,双手狂打方向盘。

她额头布满冷汗,要是两者相撞,玛莎拉蒂恐怕会瞬间化成肉饼,她在里面也死的不能再死。

“嘶啦!”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空气中弥漫着轮胎橡胶的焦糊味,玛莎拉蒂整个横了过来,就算如此,依旧带着剩余惯性撞向大货车。

黄埔澜庭整颗心都被提起,只能暗暗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玛莎拉蒂在转了三圈后,车头距离大货车十几公分时停了下来。

黄埔澜庭胸口剧烈起伏,没等轻舒口气时,大货车门“砰”的一声打开,紧接着从里面跳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为首两人留着大光头,在夜晚徐徐生辉。

黄埔澜庭面容冰冷,瞬间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没有意外,一切都是奔她而来,想到这里,她调转方向盘就准备逃离。

“嘶啦!”

又是两声刺耳的刹车响起,后路上,两辆面包车突然出现,一个甩尾,将路封的彻底。

黄埔澜庭一颗心沉入谷底,拿起手机快速输入一条短信,当选择发送人时,一个个熟悉的姓名在眼前划过,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上。

韩凌天!

一位神秘莫测的男人,来匆匆去匆匆。

可对于黄埔家的势力来讲,在滨海想调查一个人的电话太简单。

两人见面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几个小时而已,但此时此刻情况危急,她顾不上太多,直接将那条短信点了出去。

“嘭!”

正在这时,车门被人用力拽开,只见七八个拿着刀棍的黑衣人站在外面。

“黄埔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如何?”

为首光头壮汉站在外面,脸上挂着狰狞笑容。

看着那些面带不善的黑衣人,黄埔澜庭急忙从车的另一边钻出,板着脸对几人冷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男火热的目光,在黄埔澜庭娇躯上打量一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暗咽口水,笑眯眯的说道:“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旋即向后面几个手下挥了挥手,道:“把这小妞儿给我绑起来!”

“把她给我绑起……起……起来!”

另外一名光头,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结结巴巴的吼道。

别看他长得干巴瘦小,连话都说不利索,实际上是为首男子的亲弟弟,小团队内真正的实权人物。

面对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们,黄埔澜庭虽面如白纸却强装镇定,暗暗将手伸进旁边的车里。

随着距离拉近,结巴看清如此娇艳欲滴的超级大美女,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

他暗道今晚总算没有白等,不仅能赚到上头的钱,还能玩弄这样的超级大美女一番。

“乖乖束……束束束手就擒吧,大……大大大美女。”

结巴脸上全是笑,一只咸猪手就要往黄埔澜庭胸口摸去。

第十四章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眼看两人越来越近,一阵撩人的香风扑面而来,结巴陶醉的深吸了一口,脸上的笑愈发浓郁。

“去死吧,人渣!”

见他靠近,黄埔澜庭抿着嘴唇,迅速从车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拼命往那结巴眼中喷去。

这瓶喷雾,属于特别定制的加麻加辣款,效果相当强力。

霎时间,那结巴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捂着眼睛疼得直打颤。

黄埔澜庭借此机会准备夺路而逃,可是刚迈出两步,便被那些不怀好意的黑衣人们团团围住,压根无路可走。

她拿着唯一的那瓶防狼喷雾,紧张的戒备着四周异动。

“哥,把她杀……杀杀了!”

结巴肿着眼睛愤怒喊道,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不管什么美不美女。

“蠢货!”

光头给他一脚,怒骂道:“这么漂亮的美女你好意思杀吗?”

说着,光头男嘿嘿怪笑起来,在黄埔澜庭身上色眯眯地打量一番,口水几乎都快要留下来。

“咳咳!”

咳嗽了几声,光头男强行克制住扑上去的冲动,嘿嘿笑道:“黄埔小姐,反正你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不如先让我们哥几个爽一把如何?”

话音刚落,旁边的手下立马哄然大笑,一个个看黄埔澜庭的眼神,如恶狼般闪着绿光,他们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她衣服扒个精光。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在滨海得罪我黄埔家的后果!”

黄埔澜庭示威似的又喷了两下防狼喷雾,她现在心里紧张至极,两条腿不停的发颤。

“嘿嘿嘿,黄埔小姐别拿那些压我们,没用的,束手就擒吧,我们会很温柔的,伺候好我们,也不让自己遭罪对不对……”

光头男笑着慢慢地向黄埔澜庭靠近,手中的钢管轻轻挥舞着,眼神紧盯她手中的防狼喷雾。

如今的黄埔澜庭已经是嘴边肥肉,今晚不仅能有笔巨款入账,还有个大美女让自己享受,这次出来绝对是值!

光头男想到这里,表情更加得意,他大喊一声:“兄弟们上,让我们尝尝高高在上的黄埔家大小姐,细皮娇肉的会是什么滋味。”

身后的手下们闻言都沸腾起来,这样姿色的女人别说是玩,就算是看,大街上都找不出来。

今天要有机会玩弄一次,让人做梦都会笑醒。

黄埔澜庭看着众人逼近,顿时双腿乱颤,紧紧握着防狼喷雾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鬼使神差的会将短信发给韩凌天,本来以为他那天轻松突围进黄埔家,身手肯定不错,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若是发给黄埔家护卫队,现在没准早就赶来。

正在这时,有汽车由远及近驶来,紧接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对,就在这里,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

“臭……臭臭小子,你……谁啊!”

结巴看着那个从面包车间隙走出的身影喊道。

众人闻言转过头来,只见一个青年倚在面包车上,正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

见众人都看向他,青年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各位大哥继续,我就看个热闹。”

见他模样似乎很古怪,刀疤脸皱了皱眉道:“草,哪来的沙比。”

旋即挥挥手道:“老弟,你把他杀了灭口,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结巴抽出砍刀,阴笑着向青年跑去,不耐烦的说道:“小子,要怪就怪……怪怪你,看到到……不该看的东……东东西!”

话音刚落。

“砰!”

一声轰然巨响。

刚跑过去的结巴,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狠狠砸在地上,落下时连打了几个滚,正好停在光头男面前。

青年依旧倚在车旁,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刚刚出手的并不是他。

众人低头看去,结巴正躺在地上,嘴角的鲜血直往下流。

光头男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再次看向青年的眼神,满是忌惮。

“黄埔小姐,没想到咱俩每次见面,都能遇到一出好戏。”

韩凌天脸上挂着笑容,淡淡说道:“缘分当真妙不可言。”

黄埔澜庭狂翻白眼,什么叫缘分妙不可言,她特意发的短信好么?!

光头男急忙蹲下去查看结巴伤势,那结巴面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光头男面色阴沉如水,他就算再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结巴内脏受了重伤。

“马勒戈壁!”

光头男吐口吐沫,猛地站起来怒视韩凌天,道:“老子的人都敢打,你特么想怎么死?”

他心中十分不爽,眼看肥肉就要进嘴,却被半道出现的小子横插一脚,换谁心中不恼火。

旋即他冷笑两声,愤怒道:“小子想逞英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就凭你那小身板,再能打又能打几个?”

说罢,光头男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准备以最残忍的方法,弄死这坏他好事的小子。

第十五章 欠你一座奥斯卡!

面对杀气腾腾的光头男,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扭头看着黄埔澜庭,问道:“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没有,幸亏你来得及时……”

黄埔澜庭摇了摇头。

“臭小子,谁给你的资本目中无人!”

被人无视,光头男怒火中烧,顿时跨出几步,一拳狠狠向韩凌天的脸轰去。

含怒而发下,砂锅大的拳头看起来声势骇人。

那帮手下兴奋的呼喊,他们已经能看到自家老大施展拳脚,打的青年满地找牙的场景。

哪料,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韩凌天抬手轻松接住袭来拳头,看着表情错愕的光头男,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道:“懂不懂什么叫打人不打脸,我可没娶媳妇儿呢。”

“草,老子今天就要把你脸打的稀烂,再狠狠踩在脚下!”

光头男狰狞一笑,另一只手攥着钢管重重砸去。

“唰!”

钢管化成一抹银光,带着破空声袭来,威力十足。

“够霸道,我喜欢。”

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接住袭来的钢管,在光头男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捏成麻花。

旋即抓住他的衣襟,韩凌天腰部一扭,直接给他翻倒过来砸在地上。

光头男身材健壮,足有一米九大个,体重惊人,然而现在被略显消瘦的韩凌天一脚按在地上,竟难以动弹分毫。

两人体型上的差距,就好像猫跟老虎的差距一样,可是偏偏这只看似温顺的小猫,竟揍得老虎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那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偷偷上前,准备抓住黄埔澜庭做人质。

“她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踩碎你家把什,让你以后只能跟男人玩!”

韩凌天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脚慢慢移向光头男的那里。

“你们这帮废物,给我滚!”

光头男怒吼出声,感觉到自己下面越来越紧,自动脑补出被断子绝孙时鲜血四溅的惨相,他哭丧着脸,道:“大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刚刚不可一世的壮汉,如今声音带着哭腔。

“知道错了?”

韩凌天抓着刀疤脸的衣领,直接把他像小猫一样提起来,冷冷问道。

光头男鼻子一酸,竟然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洒的哪里都是:“这位爷,我也是被逼的啊,有人抓住我的老婆孩子……”

“是不是父母也被抓走,天天不给饭吃,虐待他们?”

韩凌天微眯双眼,冷冷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

光头男要说的话被韩凌天提前说出,顿时表情错愕。

“这个世界真是欠你一座奥斯卡!”

韩凌天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旋即攥了攥拳,无奈道:“你脸皮也太厚,我手都抽麻了。”

光头男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中彻底无奈,他怎么会招惹这样比自己还无赖的无赖。

“说吧,谁派你来的?”

韩凌天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那模样,像极了邻家爱聊天的阳光大哥哥。

光头男犹豫几秒后,将嘴牢牢闭紧。

“你以为我会夸你有骨气?”

见他不说话,韩凌天手上出现三枚金针,依次扎在光头男小腹。

“啊!”

惨叫声划破树林,惊走无数飞鸟。

光头男倒吸一口冷气,整张脸变得煞白,他感觉体内似有无数只蚂蚁撕咬,疼得他浑身颤抖。

“不说不要紧,我有很多办法,一会让你将实情全部吐出。”

韩凌天耸了耸肩,脸上带着无所谓得笑容,又有三枚金针闪电般扎下。

“你你……你个魔鬼!”

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光头男浑身肌肉痉挛,眼中深藏着恐惧。

“忘了告诉你,如果九枚针全部下去,会死的。”

韩凌天手上再次出现三枚金针,在光头男面前摆了摆,笑道。

光头男瞳孔猛地一缩,眼见金针落下,连忙说道:“是是是……是个自称虎哥的人叫我来的,他说只要能干掉黄埔小姐,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为什么要杀黄埔澜庭?”

“我只负责接受暗杀任务,其他的我不清楚。”

“能联系上吗?”

韩凌天问道。

“单向联系,我也找不到他。”

光头男连连摇头。

“那就是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三枚金针就要落下。

“不,我有价值,我可以……”

“嗡!”

就在这时,光头男裤兜中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隐隐有亮光透出。

韩凌天从中掏出一个老式诺基亚,屏幕上没有电话号码,只有一串米字符。

“他……他来电话了,求你别杀我!”

光头男强忍着体内剧痛央求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自己看着办。”

韩凌天说完拔掉金针将他放下,将电话开成免提,递给光头男。

光头男颤颤巍巍的接过电话,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后,沉声说道:“喂,虎哥?”

“嗯,得手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浑厚男音,隐隐夹杂着女人的轻喘声。

光头男抬头看了眼韩凌天,咬牙说道:“已经得手,处理的干净利落,伪造成了车祸爆炸!”

他顿了顿,继续道:“希望你说话算数,尽管把钱打过来,不然……”

“放心,钱不会差你们一分,只要事情做得干净漂亮,我再给你翻一倍,三天内打进你账户。”

光头男见韩凌天点头,他立马答应道:“好。”

“嘟!”

电话被那头直接挂断。

“三天内打钱,够小心的啊。”

韩凌天摩挲着下巴,脸上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

光头男半跪在地上,眼中尽是恐惧。

“想活命?”

韩凌天一双眼眸逐渐转冷,手中三枚金针闪烁着寒芒。

“噗通!”

正在此刻,一声闷响在韩凌天背后响起,他本能的回头看去。

第十六章 春宵一刻

放眼瞧去,韩凌天瞳孔忽然一缩。

此时,黄埔澜庭正静静躺倒在地上,娇美的俏脸没有一丝血色,在月光映射下,苍白的有些可怕。

“愣着干屁,快跑!”

趁韩凌天分神间,光头男强忍着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招呼手下撤离,临走时将结巴带着,开车扬长离去。

他们为了活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眨眼间消失不见。

韩凌天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多做阻拦,将老式诺基亚揣进兜里后,快走两步将黄埔澜庭扶起。

刚一入手,便有一股冻彻心扉的寒冷顺着指尖袭来,韩凌天表情微变,把着黄埔澜庭的手腕,点苍指紧随其后。

一圈圈细微波纹在少女雪白的皮肤上扩散,半响后,韩凌天轻舒口气,紧皱的眉头松懈几分。

“幸好问题不大。”

韩凌天抿了抿嘴唇,抱着黄埔澜庭上车,当引擎的咆哮声再次响起,下一秒,玛莎拉蒂化成一抹流光消失在夜幕中。

到了城北。

“咔嚓!”

韩凌天打开房门,将黄埔澜庭抱到床上。

“好冷。”

他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呢喃。

韩凌天微微皱眉,回头便看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黄埔澜庭。

“药店已经关门,先对付一晚上吧。”

韩凌天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转身拿出一薄被,盖在黄埔澜庭身上。

旋即把住她的手腕,指尖敲在细滑白皙的皮肤上,明显能察觉出,黄埔澜庭的体温比刚才又降低不少。

“冷,好难受。”

虚弱的声音,从黄埔澜庭惨白的嘴唇中吐出。

“还冷?”

看着被裹成粽子的女人,韩凌天挑了挑眉。

病情,比他想象的要严峻许多。

感受着手腕上的温暖,处于无意识状态的黄埔澜庭,本能的向热源拥去。

韩凌天愣神间,就被黄埔澜庭扑倒在床上。

“倒是不傻。”

他无奈笑了笑。

笨拙的取暖方式,但不得不说十分有效,两人紧抱不到十分钟,黄埔澜庭的体温就开始逐渐回升。

韩凌天摸了摸那张如纸般苍白的俏脸,喃喃自语道:“倒是挺可爱的嘛。”

正在韩凌天望着那张俏脸有些出神时,怀中的黄埔澜庭扭了扭,一双小手慢慢爬上他的胸膛。

“唔。。。”

黄埔澜庭轻哼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在她的潜意识中,韩凌天如同暖洋洋的太阳,让她本能的去索取。

两人间阻碍温暖传递的东西,都该被清除。

一双小手在韩凌天衣服上拉扯半天无果后,黄埔澜庭将目标放回自己,扯着领口,露出一抹诱人的紫色蕾丝,以及大片雪白。

“黄埔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这是在挑衅我的忍耐力啊!”

韩凌天暗咽口水,目光被牢牢吸引过去。

对于没碰过女人的他来说,绝对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冷,好冷。”

黄埔澜庭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一边拉扯着衣服,一边在韩凌天身上不断摸索着。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一件上衣扔了出去。

沁人香气绕鼻,感受着面前不断被挤压变形的白嫩,少了件衣服阻隔,那真实的柔软触感,顿时让韩凌天体内升腾出一股邪火。

娇躯从冰冷逐渐火热,不断挑拨着韩凌天的心弦。

不多时,两人几乎已经坦诚相见。

黄埔澜庭本能的察觉到,前面的暖阳越来越火热,一声声轻哼,从她诱人的小嘴中传出。

霎时间,雪白的皮肤,被一层红晕渲染。

“快冷死了,冷。。。”

情绪有些激动的黄埔澜庭爬到韩凌天身上,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韩凌天深思一下,当机立断,直接将黄埔澜庭推到在床上,然后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第十七章 你还我的第一次!

第二天。

迷迷糊糊中,正准备下床的黄埔澜庭,瞳孔猛地收缩。

看着上面那一滩殷红的血花,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啊!”

紧接着,宁静的清晨,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

温暖阳光洒在黄埔澜庭的娇躯上,尖叫过后,她茫然的看了下房间,简单、破旧,与黄埔家的别墅完全不同。

昨晚的事情从脑袋里蹦出来,黄埔澜庭被吓得坐了起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她脸色狂变,依稀记得一个男人抱住了自己。

韩凌天那个混蛋,竟然乘人之危!

她有些恐惧、迷茫,只知道自己昨晚莫名晕倒,然后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起来,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韩凌天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见她笑道:“你醒的挺早啊,感觉好吗?”

“你还有脸问我感觉,你把我第一次拿走,你还问我感觉?”

黄埔澜庭咬牙切齿的说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拿起旁边的床头灯砸向韩凌天,恶声道:“你个变态,流氓,混蛋,你竟然落井下石,趁我昏迷做出那种事,你你你……你不得好死!”

韩凌天闪身躲过她撇来的床头灯,一脸无奈道:“黄埔大小姐,你把事情搞清楚在动手好么,我昨晚可是睡沙发。”

“你胡说,我还用搞清楚什么,被单都红了!”

黄埔澜庭愤怒道。

她心中最瞧不起这种男人,敢做事不敢承认。

“那是你亲戚来了好不好!”

韩凌天手抚额头,扬了扬手中的汤碗道:“昨晚你莫名晕倒,我发现你体质比较虚弱,今早我特意起个大早,给你弄得汤药,调理身体的。”

“当然,用你的钱买的。”

“亲戚?”

黄埔澜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忽然俏脸一红,她又掀开薄被看了看,似乎如他所说,确实到了亲戚来的时候。

旋即她狐疑的看向韩凌天,依旧不确定道:“你真的没动我?”

“唉,人与人的信任呢?你觉得我做了那种事,还会顺便把你裤子都穿好吗?”

韩凌天靠在门口,一脸无奈道。

好在他深居荒山老林三年,练就的定力非凡,及时悬崖勒马。

不然床上躺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换做别人定力差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哼,要是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让你负责的!”

黄埔澜庭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没被动过后,总算放下心来。

“负责,好啊,早知道我昨晚就应该做点什么。”

韩凌天端着汤碗来到黄埔澜庭旁边坐下,笑着说道。

“我说的负责,是把你下面咔嚓剪掉!”

见韩凌天笑容一僵,黄埔澜庭冷哼一声,表情颇为得意。

“额,黄埔大小姐,别这么说,你先尝尝我给你做的药汤吧。”

黄埔澜庭狐疑的接过碗,张嘴尝了尝,眼睛忽然一亮,说道:“真不错,你怎么做的?”

说完,整碗汤被她仰头饮下,然后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楼下买的几种简单草药弄得,能暂时压制住你的病。”

“我有病?”

黄埔澜庭瞪着美目,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你天生身体比别人虚弱点,如果我所料没错,你是不是晚上睡觉手脚冰冷,而且最近几日越来越严重?”

韩凌天的话看似询问,实际上却是非常肯定的说出。

“你怎么知道?!”

黄埔澜庭吓得花容失色,这些秘密她压根就没跟别人说过。

因为这是她从小就有的症状,而且寻遍名医都没结果,最后不耽误什么,便不了了之。

不过最近几日越来越严重,倒是折磨得她几天睡不好觉。

“你得的病,名叫冰美人,在全世界发病率都不高,所以没几个医生能看出来,早期症状为手脚冰凉,到后期转变成浑身发冷,伴有暂时性晕厥。”

韩凌天打量她一番后,继续说道:“冰美人只能活到二十岁,到那时思维都会冻僵,人活着却没有意识,成为植物人。”

“二十岁?!”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美目中被惊恐填满。

按照病情进度,她仅仅能再活两年而已。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一会出去买点药材,照我说的去做,调养一个星期,我在用针灸逼出你体内寒气,到时候就能康复。”

韩凌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韩凌天,你到底从哪来,又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短暂惊慌后恢复冷静的黄埔澜庭,一双美目死死盯着韩凌天,问出了困在心里的疑惑。

“我啊……”

面对黄埔澜庭的质问,韩凌天脸色如常,缓缓出声:“我从山上来,至于为什么帮你,我暂时不想说,等黄埔老爷子苏醒后,你一切都会明白。”

“切,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黄埔澜庭白他一眼,撇了撇嘴不满道。

韩凌天转身向外面走去,淡淡笑道:“先去买些药材吧,你的病要尽快解决,否则拖得时间越久,越容易留下病根。”

两人下楼。

“我要换衣服,你不许偷看!”

黄埔澜庭瞪了韩凌天一眼,红着脸率先钻进车里。

第十八章 庸医!

“我像那种人么。。。。。。”

韩凌天撇了撇嘴,目光移向别处。

很快车门再次打开,此时的黄埔澜庭已经大变模样。

她穿着白短袖,底下换成了紧身牛仔裤,头戴鸭舌帽,俏脸被大墨镜遮住一半。

这样的装扮,哪怕熟人站在面前打量,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认出来。

墨镜下的樱桃小嘴微翘,窈窕身材被牛仔裤完美勾勒,前凸后翘,诱人的s曲线让韩凌天眼睛有些发直。

“没见过大美女啊。”

黄埔澜庭被他火热目光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她冷着脸轻哼一声,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韩凌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门坐在副驾驶位置。

很快,出租车在滨海市最大的中医馆停下。

放眼望去人满为患,长队从里面远远排出,医馆在滨海市的地位可见一斑。

两人走了进去,韩凌天环顾四周,里面装饰古朴,密密麻麻的药柜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名字,药材相当齐全。

“两位,看病还是抓药?”

他们刚走进来,立马有位中年人迎了上来。

“抓药。”

韩凌天淡淡扫了中年人一眼,抬手递上一张纸条。

中年人大概三十多岁,长着和蔼的大圆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拿最好的,多少钱无所谓。”

黄埔澜庭在旁边补充道。

“最好的?”

中年人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心想绝对不能错过赚钱的好机会,搓了搓手客气道:“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他快步向后面走去,等再出来时,手中多出几个精致木盒。

中年人抽出一个木盒,放到两人面前:“小姐请看,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木盒,里面装着三十年份的长白山野山参。”

中年人面带谄媚笑容,解释道:“芦头长于主体,表皮紧密有光泽,参须细长有弹性,老而韧,其上珍珠点密集点缀,这野山参品相优良,所以价格也有点高,要二十八万!”

“钱不是问题,再加个零都无所谓,但你确定它们最好了么?”

见中年人还要拿起别的药材介绍,黄埔澜庭赶紧出声打断。

几十万上百万对于黄埔家来讲,毛毛雨而已。

“我保证在整个滨海都难以找到更好的!”

中年人笑容更加灿烂,斩钉截铁道。

韩凌天打开木盒,随手拿起里面的野山参打量一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参确实不错,可惜被采摘手法所毁,断了两根长须,导致灵性尽散。”

韩凌天面带惋惜,长叹口气后野山参放了回去。

“灵性尽散?”

中年人挑了挑眉。

“对,人工采摘时可能没有注意,野山参断须乃大忌,完整的或许值二十八万,但现在灵性尽散,也就比普通人参稍强。”

韩凌天一脸正色。

“人参会有什么灵性,你以为它会跑?”

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不懂。”

韩凌天耸了耸肩。

“你说我不懂?”

中年人怒极反笑,喝道:“我跟乔神医学医二十年,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见识过的药材不胜枚举,你说我不懂?”

两人间的争执,顿时将医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不少人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带着嘲讽。

“小伙子,在美女面前想表现表现没有错,但你也要挑个好地方吧,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乔神医的二弟子,刘成辉啊!”

一个排着队的中年人嗤笑道。

“就是想在女人面前装,没脑子的人你还指望他会挑地方?”

一个扎着耳钉,穿着黑背心的年轻人讥讽道。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神情漠然。

“呵呵,我也不跟你们浪费时间,既然没有买药的意思,那就别在这不懂装懂,耽误其他病人,赶紧走吧。”

刘成辉摆了摆手,冷声道:“送客!”

说完,两个伙计从后面走来,一脸凶相。

黄埔澜庭看向韩凌天,无奈问道:“那人参,真的不能用吗?”

“你的病很特殊,人参作为主药,不达标准难以发挥调养身体的作用。”

韩凌天摇了摇头。

黄埔澜庭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整个滨海没有比他家更好的医馆,看来我们只能有时间去其他地方找找。”

“嗯。”

韩凌天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中年人冲了进来,慌张道:“刘医师,救命啊!”

“喂,有没有素质,不知道排队啊!”

一位满脸刻薄的大妈率先出声,表达自己心中不满。

本打算离开的韩凌天,无意中瞥了男人一眼,顿时停下脚步。

中年人头发像鸟巢似的,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凑到刘成辉面前,忙问道:“刘医师,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

刘成辉头也不抬,倨傲道:“我每天要看一百多位病人,怎么会记得每个人都长什么样!”

旁边的年轻医师冷着脸,不耐烦道:“别跟我二师兄套近乎,不管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是看病,就必须要排队!”

见他们态度如此恶劣,韩凌天眯了眯眼,整张脸阴沉了下去。

“怎么能不记得呢,刘医师,昨天我找您看病买药,结果吃了您开的药方后,腹泻不止,现在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

“咳咳……”

突然,男人捂嘴咳嗽两声,看着手上的鲜血,更加慌张道:“刘医师,您看我都吐血了,您可要救救我啊!”

“嗯?”

刘成辉闻言挑了挑眉,猛地抬起脑袋,颇带怒气的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说我开错药,看错病?”

“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刘成辉颇为不满的声音在医馆内回荡。

中年人咬了咬牙,面色更加难看。

“想看病就去排队,不然就出去!”

年轻医师随意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韩凌天面沉如水,走到男子面前淡淡说道:“把你先前的病情,以及他给你开的药方给我看看。”

“啊?”

中年人愣了愣,随即赶忙说道:“好!好!”

他现在也管不得太多,只有有人能帮助自己就行。

在极度的恐惧中,他心中有种错觉,以现在的身体状态,恐怕随时会撒手人寰。

接过中年人手中的药方,韩凌天一边看一边听他描述。

“在没吃药前,我每天都睡不好觉,而且一到早上睁眼,脑袋就像裂开似的疼。”

韩凌天看完药方,抓住中年人的手腕,指尖轻轻点动。

半响,再松开时,向来平静的他,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装模作样,整的像你能看懂似的。”

刘成辉见他又是看药方,又是把脉的装腔作势,忍不住在一旁嗤笑道。

“唉,如今医馆,又有几个能称得上‘医’字呢,当真可悲可叹,竟然什么人都能坐在柜台看病……”

韩凌天长叹口气,并没有刻意压低说话声音。

他的话一经响起,顿时如狂风过境般在医馆内席卷,彻底引起了众怒。

“年轻人,祸从口出,不要妄言!”

刘成辉微眯双眼,冷着脸看他。

“二师兄,跟他废什么话,让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脾气火爆的年轻医师从后面走了出来。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没什么本事,却什么话都敢说……”

一个前来看病的老人跺了跺手中拐杖,感慨世风日下。

“呵呵,老爷子,这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完完全全就是个智障!”

一个大妈提着布袋,掐着腰满脸刻薄的喊道。

“就是,刘医师,您医术高明,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智障,赶紧给他看看病吧!”

听到众人的阿谀奉承,刘成辉顿时面带得意,昂头道:“作为神医的二弟子,我如果都不能称为医,那又有几人可以?”

“医?”

韩凌天轻笑一声,略带几分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个庸医,医术不精就敢看病,错不认错,悔不悔改,执笔如刀催人命,你有什么资格称之为医!”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包括跟来的黄埔澜庭。

她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盯着韩凌天,心想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刘成辉本身不算什么,但架不住他背后的人来历大啊!

作为滨海市最大的中医馆,其背后的人物,可是华国两大神医,北楚南乔中的南乔,乔文康!

现在韩凌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神医的二弟子为庸医……

黄埔澜庭有些抓狂,那位乔文康,她当初可是费劲心思都请不动的人物。

“天啊,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敢骂刘医师为庸医!”

“卧槽,这家伙够浪啊,为了出风头,在女人面前什么都敢做,至于吗?”

“呵呵,骂人庸医,他现在恐怕想走都走不了啊。”

对于医者来讲,名声甚至比命都要重要。

刘成辉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表情难以置信。

他早年拜在神医门下,走到哪里不是鲜花掌声,什么时候被人骂过庸医?

他伸出手,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我是做梦吗……”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认清现实,刘成辉猛地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你……你凭什么骂我庸医!”

刘成辉抓了抓头发,情绪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

“会错病,开错药,为何不该骂?”

韩凌天望着他,淡淡说道。

“放屁!”

“我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误诊,你不懂医术,只会一派胡言!”

刘成辉气的爆了句粗口,转头对那些伙计喊道:“那臭小子血口喷人,污蔑医馆名声,把他给我抓起来!”

随他一声令下,身旁那帮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的医师杂役们顿时猛扑上去。

“老子忍你很久了,臭小子!”

那位年轻医师握紧拳头怒喊道。

面对如狼似虎的人群,韩凌天眼底内有寒光闪烁,一双拳头暗暗握紧。

“住手!”

就在双方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浑厚有力的苍老声音从后面响起。

第十九章 北楚南乔

医馆的人闻言赶紧停下,身体绷直,不敢动弹。

韩凌天转过头,正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精神矍铄的老头一步步从门口走来。

“哇,乔神医!”

“竟然是久不出面的乔神医,啧啧啧,那家伙麻烦大了!”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韩凌天认真打量起老头,传闻中北楚南乔的神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啊?”

刘成辉看到乔文康,赶紧迎了过去,哭丧着脸说道:“师傅,您可要评评理啊,那小子神经病,莫名其妙的骂我庸医!”

“怎么回事?”

乔文康皱了皱眉,不禁将目光移向韩凌天。

“他来买药材,我把店里最好的野山参拿给他,他竟然说没有灵性,您听听,人参怎么可能有灵性!”

刘成辉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继续道:“后来有个男人来看病,我让他排队等着,紧接着那小子假装看两下,然后就说我庸医,师傅,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乔文康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盯着韩凌天,冷声道。

“医者将名誉视为生命,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今天医馆的门,你别想走出去!”

“误会,乔神医,刚刚都是误会。”

黄埔澜庭拿下墨镜,一脸尴尬的走了出来,解释道:“我代朋友向您赔礼道歉,您能不能饶他一次?”

乔文康打量她一番,有些狐疑道:“黄埔家的丫头?”

“对,没想到乔神医能记得我。”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一抹喜色自眉梢出现。

哪料,乔文康却摇头说道:“要是别的事,我看在黄埔家面子上可以既往不咎,但那小子敢污蔑我徒弟,那就是打我的脸,这件事没完!”

黄埔澜庭表情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凌天当着众人的面,骂刘成辉庸医,按道理可不就是掉了乔文康的面子,按照后者那种古怪的性格,又怎么会因为她几句话算了呢?

“我又没错,凭什么要赔礼道歉。”

韩凌天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为老者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黄埔澜庭捂脸不想去看他。

韩凌天那一句话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凶。

虽说黄埔家资本雄厚、家大业大,但乔文康要想找麻烦,还真未必能挡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无疑是生命,谁不愿意跟神医搞好关系?

只要乔文康一句话,想卖人情的家族豪门数不胜数。

韩凌天的话,让围观群众一阵骚动,尤其刘成辉等人,眼中已经燃烧着熊熊怒火。

“狂妄!”

乔文康怒极反笑:“你认为,我会夸你年少轻狂,有傲骨?”

“不不不。”

韩凌天冷声道:“我不需要一个庸医夸我。”

“你说我庸医?”

乔文康眼睛一瞪,表情愕然。

韩凌天嘴角笑容发冷,伸手将旁边的中年人拉到两人面前,问道:“面色惨白,眼带血丝,舌苔发青,气脉虚浮,睡着后醒来会头痛欲裂,我问你,这是什么症状?”

乔文康眉毛一挑,想都不想直接说道:“不夜眠。”

“对,如此明显的症状,学习中医的都知道是不夜眠。”

韩凌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将手中刘成辉开出的药方甩在乔文康面前:“看看你那宝贝徒弟开出的药方,都是一些安眠药物,其中用来顺气补血的熟地,正好跟不夜眠相冲!”

“开出的药不仅无用,简直是害人性命!如今人家危在旦夕,你那徒弟还让人排队等候,我就问你,弟子从师,他是庸医,你又是什么?!”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阵冷风席卷四周,韩凌天语气中的冰冷,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韩凌天心中出奇的愤怒,他最恨得就是医中败类,一纸糊涂药方,可以轻松夺去他人性命。

乔文康面色难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他转身看着刘成辉,质问道:“他说的可是真话?”

“他一派胡言!”

刘成辉矢口否认,辩解道:“那人本来就是失眠啊。”

乔文康深吸口气,走到中年人面前,认真打量三眼。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他的“望”字,已经练到极为高明的境界。

“确实是不夜眠,万幸的是能治,我们误诊,先向患者说声抱歉。”

观察三眼后,乔文康轻舒口气,对中年人深鞠一躬。

当他再看向韩凌天时,眼中满是惊讶道:“不夜眠我平生只见过两次,你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乔文康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起来。

乔文康那是什么人?华国神医!

能被他肯定,说明那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后面的刘成辉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韩凌天的情绪重新恢复正常,见乔文康不顾名声,敢于当着众人的面承认错误,心中不禁将他高看一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夜眠我没见过,只是偶然听人提起一次。”

韩凌天笑了笑。

“不错,真是不错,后生可畏啊,我中医何愁不兴!”

乔文康先是轻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大,显然心中十分开心。

如今社会,西医大行其道,中医日渐衰落,每一位医者心中都有振兴中医的愿望,见后辈如此优秀,他怎么能不高兴。

旁边的刘成辉见自己师傅笑了起来,顿时眼神一转,假装哽咽道:“师傅,他刚刚可不止侮辱我,也侮辱了您的医馆啊!”

乔文康闻言,瞬间收敛笑容。

第二十章 出手救人

旁边的刘成辉眉梢一挑,心知有戏。

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满是挑衅。

自己师傅平日里很少在医馆,但不代表他不在乎,恰恰相反,医馆在乔文康心里的重要程度可以排到首位。

医馆是乔文康当年从师傅的手中接来,代代相传,在滨海足有百年历史。

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上百年的历史中,揽获称赞无数,从未有人出言侮辱!

周围那些弟子顿时上前一步,面带凶相,将韩凌天团团包围。

只要师傅一声令下,他们非常乐意教训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

围观患者们面面相觑,心中已经开始为韩凌天默哀。

在滨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名声对医者是命,那医馆便是乔文康的命!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降下,反倒有几分愈演愈烈。

突然,平淡中却夹杂着丝丝怒气的声音响起。

“侮辱又能怎么样?!”

乔文康板着脸,缓缓看向刘成辉,喝道:“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不学无术!若是因为误诊害人丢掉性命,你拿命去尝还吗?”

“医馆的名声由医者捍卫,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可。。。。。。”

刘成辉咬了咬牙,想辩解几句。

“不夜眠的症状,我讲过至少七次,我更是说过,医馆救人不问先后,只看病情轻重,观其面色苍白,口吐鲜血,你既没警惕,也没就诊,知错不改只会狡辩,医者不能救人,又谈何为医!”

“糊涂药方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

乔文康的话,让围观群众纷纷鼓起手掌。

医者,修身修德,更是要怀揣一颗万物平等,悲怜众生的仁心。

不然,任你医术通天,却无德无义无仁,又有几人敢找其看病?

韩凌天见乔文康表情诚恳,不似作假,不禁心中生出不少好感。

他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不错,心怀众生,有德有品,是个合格的医者。”

乔文康懵在那里,以他的地位名气,什么时候需要个青年夸奖?

旁边的刘成辉等人大脸臊的通红,他们在青年眼中,恐怕连医者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是乔文康在,他们绝对会上去拼命。

乔文康想了想,随即笑眯眯的看着韩凌天,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搓了搓手说道:“小友能认出不夜眠,想必手中也会有治疗方法对吧?”

周围人表情错愕,就连黄埔澜庭也是一脸吃惊。

乔文康堂堂神医,竟然跟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称朋道友?

哪料,韩凌天毫不领情,直接拒绝道:“你敢担保有救,想必已有良方,又为什么管我要治疗方法呢?”

“额。。。。。。”

乔文康猛地愣在那里,旋即连忙解释道:“我确实有药方,但我更想知道,小友既然能看出不夜眠的症状,又会有什么方法治愈。”

“没有意义,医者救人不为炫技。”

“既然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便告辞。”

韩凌天轻笑一声,不想纠缠下去,转身准备离去。

边上的刘成辉不屑的轻哼一声,讥讽道:“我看啊,你能瞧出不夜眠绝对是巧合,没什么本事就不要装模作样,说那么好听,直接说不会治完事了呗。”

韩凌天头都不回,任他如何嘲讽,依旧神情淡漠。

“等一下!”

两人刚要走出门口,后面的乔文康连忙出声。

“小友,我记得你想找上好的人参对吧,只要你能开出治疗不夜眠的药方,我就送你一株,怎么样?”

乔文康的话,顿时让韩凌天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旁边的黄埔澜庭,犹豫几秒后,转头淡淡道:“我对人参的要求很高。”

“没问题!”

乔文康深吸口气,轻声吩咐道:“把我那株珍藏的老山参拿来。”

“师傅,千万别冲动啊,那可是您的命根,怎么能用它做赌注,不值得啊!”

刘成辉紧紧把着乔文康的胳膊,神情慌张道。

那株老山参传闻由乔文康的师傅留下,足足有七十年份。

可以说是他们医馆的镇馆之宝,平常他们看都看不到一眼的宝物,如今竟然用来做赌注!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乔文康态度坚决。

“弟子明白。”

刘成辉长叹口气,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一个精致的木盒被他小心翼翼捧在双手上,那模样像是对待绝世珍宝。

乔文康接过木盒,轻轻在上面爱抚两下,神情有些复杂,随即他咬了咬牙,说道:“只要小友今天能拿出不夜眠的治疗方法,我就将这株老山参赠予与你。”

说罢,他在众多弟子吃惊的目光中,将木盒递给韩凌天,肯定道:“我敢保证,这株人参绝对会让小友满意。”

刘成辉在旁边着急的直拍大腿,他能感觉出师傅心中那浓浓的不舍。

韩凌天接过木盒,一股冰凉瞬间袭来,让他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舒畅。

别的不说,单单这千年沉香木打造的木盒,价值就难以估量。

打开木盒,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而出,紧接着,便能看见一株表皮褶皱泛黄的人参,静静躺在里面。

“七十八年份的野山参,长于长白山人迹罕见的深处,采摘完整,灵性充裕,你当真舍得做赌注?”

韩凌天淡淡扫了一眼后,重新将木盒盖上。

“小友一眼就能瞧出人参来历?”

乔文康表情震惊,他都没有那个本事。

韩凌天没有接话茬,想了想说道:“你先将药方说出来,我帮你看看。”

这种大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恐怕乔文康只是嗤之以鼻,甚至还会上去给对方两巴掌,他神医的药方需要你个小辈帮忙看?

但话从韩凌天嘴中说出,却变了味道,凭借那一眼识药的本事,乔文康就已经把青年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好吧!”

乔文康深吸口气,一连串说出十三种药材,并把煎药方法、注意事项、服药时间都精确说出。

一口气说完后,乔文康缓了缓,对韩凌天笑道:“不知道小友会是什么方法?”

韩凌天摇了摇头,淡淡道:“你的药方没错,但过程太慢,遇到情况紧急些的,根本等不到药熬好的时候。”

“那。。。。。。”

乔文康脸色被说的青白交替,中药哪都好,就是煎药太繁琐麻烦,所以才会被更加简单方便的西药取代。

他话未说完,只见韩凌天猛然出手,一拳直直打在中年人腹部。

中年人腹部受创,本就虚弱的身体直接软倒在地。

“那家伙疯了么?!”

韩凌天的举动,顿时让围观众人目瞪口呆。

第二十一章 收下乔文康为徒吧!

黄埔澜庭同样表情错愕,感觉自己越发琢磨不透韩凌天这个人。

“师傅,他打咱们病人啊,阻不阻止?”

刘成辉表面焦急,实际心中冷笑不已,韩凌天作的越欢,他就越开心。

“闭嘴!”

哪料,乔文康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

紧接着一脸认真地看向韩凌天,不知不觉间,眉头暗暗皱在一起,陷入沉思。

刚刚那一拳下去,隐隐有金芒一闪而逝。

乔文康不禁手抚下巴,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韩凌天将中年人撂倒后并没有停手,而是蹲在地上,一枚枚金针落下,又被他飞快收回,让人一阵眼花缭乱。

“他在用针灸?”

刘成辉瞪大眼睛,讽刺道:“不夜眠能用针灸治好?师傅,他不会傻了吧!”

“少说废话!”

乔文康怒喝一声,随即靠前几步,仔细观察起韩凌天手法。

韩凌天下针顺序相当奇特,让他不禁有些疑惑,不夜眠真能用针灸治愈?

许久,当韩凌天最后一针落下后猛地跳开。

与此同时,中年人弯腰狂吐,秽物流淌了一地,恶臭让周围人纷纷后退。

“二话不说就打人,他有病吧!”

“还是乔神医靠谱,他这都是什么玩意,跟精神病似的。”

周围人惊醒后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都要打精神病院电话。

乔文康看了一眼韩凌天,然后绕着中年人打量三圈,不禁皱了皱眉。

他上前两步,又抓起中年人的手腕把脉,一时间陷入沉默。

“装什么逼,看着吧,只要师傅说你是骗子,我们铁定打你!”

刘成辉叫嚣道。

韩凌天神情淡然,对于张牙舞爪的刘成辉不理不睬。

半响,乔文康深吸口气,走了回来。

“师傅,咱们怎么收拾他。”

见乔文康面沉如水,刘成辉兴奋的摩拳擦掌,不屑道:“呸!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针灸是谁都会的吗,还隔衣针灸,扎错穴位是会死人的!”

乔文康没有搭理他,而是快步走到韩凌天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他们骇然的目光中,轰然下跪。

“阁下医术通神,请收下乔文康做弟子吧!”

乔文康不顾地上秽物,高声大喊道。

如此疯狂地举动,别说是在场众人,就连韩凌天都有些傻眼。

几乎在下一秒,韩凌天横移三步,躲开乔文康的下跪。

乔文康年纪不小,让个爷爷辈的给他下跪,这是会折寿的啊!

“不不不,你赶紧起来。”

韩凌天哭笑不得,伸手去扶乔文康。

乔文康诚心实意下跪,自然不想起来,可惜他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直接让韩凌天用力提起。

“让我做您徒弟吧,不行的话,做个小小药童也行!”

乔文康站在那里,苦笑道。

他说这话时,表情诚恳。

人体穴位无数,能做到隔衣刺穴,且百分百精准的人,就数一流高手。

不止如此,韩凌天刚刚下针时,更是运用一种玄妙的手法,与传闻中的点苍指有几分相像。

而且,他用复杂方法才能治愈的不夜眠,却被韩凌天轻松几下治好,要是能学到那两手,他绝对能够压姓楚的一头。

“我真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韩凌天表情无奈。

哪料,乔文康直接扑了过去,抱住韩凌天的大腿,死皮赖脸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收我,我就这么吊着!”

韩凌天拖个老头,站在那里彻底无语。

多大个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在这里耍无赖……

后面的黄埔澜庭见韩凌天吃瘪,不禁捂嘴偷笑起来。

那份愉悦将她心中阴霾散去,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以我的年纪,收你做徒弟不合适。”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不分长幼尊卑,只看水平高低。”

乔文康死死抱住韩凌天的大腿,没有一点撒手的打算。

他转身对后面呆滞的众多弟子喝道:“愣着干嘛,都给我跪拜师祖!”

“啊?!凭什么跪他,我不服!”

刘成辉面色铁青。

其他弟子见二师兄出头,也纷纷附和。

他们最年轻的都快三十,跪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医术不行眼力也不行,谁不服就滚出师门!”

听见乔文康的怒喝声,众多弟子顿时鸦雀无声。

“拜见师祖!”

刘成辉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其他人面面相觑,同样不情不愿的跪倒在地。

看着一堆人跪在面前,韩凌天神情无奈。

乔文康想发扬中医,有德有品,本心也没错,可他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大热天被个男人抱着,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韩凌天沉思半响,清了清嗓说道:“这样吧,收你为徒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乔文康喜上眉梢,顿时来了精神。

“帮我寻到苍蓝草。”

韩凌天面带微笑。

“苍蓝草?”

乔文康表情一呆,旋即苦着脸说道:“我都没听说过啊。”

“只要你能找到苍蓝草,我说话算数,绝对会收你做徒弟。”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

乔文康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来。

见乔文康从地上爬起,韩凌天长舒口气,准备离开。

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刚刚那一幕他们看在眼中,谁能想到那个被他们鄙夷的青年,会是隐藏的如此深的神医。

能让乔文康又哭又闹,求着拜师的人,那可是神上神!

他们现在除了敬佩,就剩下狂热,非常强烈的狂热!

“神医,帮我看看身上的红斑怎么回事呗?”

一位长着水灵的小姑娘跑来,就要当众脱衣服。

“别挤啊,有没有素质!神医,先看看我这是不是尖锐湿疣,很痒啊!”

一位化着浓妆,打扮妖艳的女子,带着风尘气跑来,说话间就要撩短裙。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不敢久留,当即拉着黄埔澜庭冲出人群,一路小跑五分钟后,才松了口气。

那帮人太热情,他可招架不住。

“韩凌天,你……”

未等黄埔澜庭把话说完,韩凌天看了看表,将手中药材一股脑塞给黄埔澜庭后,嘱咐道:“拿回去切成十四份熬药,三碗水煮成一碗水,趁热喝,早晚各一次。”

“我下午有事,先走了哈。”

说完,韩凌天一路小跑到路口,匆匆忙忙拦下个出租车离开。

“哼,什么人啊。”

黄埔澜庭撇了撇嘴,在后面气的直跺脚。

大半个钟头后,韩凌天来到唐清韵家门口按下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粉色家居服,俏脸不着妆容的唐清韵,出现在了眼前。

韩凌天楞了一下,不化妆的唐清韵更有一番味道,淡去几分烟尘多出几分清纯。

唐清韵也意识到现在的模样不好见人,赶紧捂着脸跑回卧室里。

“诶,清韵你别跑啊。”

韩凌天脸上扬起笑容。

“你来前怎么不打声招呼啊,我都没准备好呢。”

唐清韵的声音从卧室内传出来。

“没事啊,我觉得现在的你挺可爱的。”

韩凌天笑着走到卧室门口。

“我才不信呢,你去沙发上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唐清韵白他一眼,直接把门关上。

韩凌天打量四周,唐清韵家装饰的算不上多好,甚至和他租住的廉价房都有一拼,但却很干净,角落不染一丝灰尘。

他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钟头,才见卧室门再次打开,唐清韵穿着一袭瑰红色短袖的针织连衣裙,领口将柔美的锁骨线条凸显的淋漓尽致,一双纤柔雪白的美腿踩在红色高跟鞋内。

披散着秀发,一张俏脸略施粉黛,白里透红更显明艳动人。

唐清韵见韩凌天正双眼发直的盯着自己,顿时俏脸一红,她轻咳了两声,小声道:“凌天,我们走吧?”

“额,干嘛去?”

韩凌天一脸莫名,旋即嘴角勾起坏笑:“清韵,你打扮这么好看,不会要跟我约会吧?”

“不不不,忘记跟你说,今天你……你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男朋友?”

唐清韵一拍额头,旋即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大美女的要求,我当然不会拒绝。”

韩凌天咽了咽喉咙,嘿嘿笑着,上去直接牵住了唐清韵的手。

“……”

唐清韵被人拉住,顿时俏脸一红,她挣扎两下无果后,也就任由韩凌天拽着。

……

星豪酒店,作为滨海市能排的上号的酒店,豪华装饰与高雅的环境,让其成为富二代们首选的娱乐场所。

此时,酒店门口站着七八名年轻男女,为首的一个男人染着灰白色的头发,身着得体的休闲西服,脸上挂着酷酷表情,站在人堆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身前不远处停着一台保时捷911,改装后的剪刀门故意敞开,露出里面的豪华内饰,赚足周围人的眼球。

男人扭头瞥了眼刚放下电话的陈丹丹,问道:“唐清韵什么时候到?”

“还差两个路口,马上就到。”

陈丹丹作为唐清韵的闺蜜,长相算不上太漂亮,身材却极为火辣,前凸后翘,胸前两座峰峦似乎随时要撑开上衣的束缚,微微上扬的挺翘与笔直的长腿更是吸引人目光。

高耸的弧线随动作微微颤动,让身边几人暗暗咽下口水。

“马哥,凭借你的实力,拿下唐清韵轻而易举啊。”

陈丹丹的男朋友,也是这次生日趴体的组织者赵斌复,对男人笑了笑。

被称为马哥的年轻人名叫马俊飞,是赵斌复的大学同学,两人当时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关系十分不错。

毕业后也是经常来往走动,赵斌复进入一家外企,混了几年也做到经理位置,马俊飞则帮着父亲打理家族生意。

在这个小圈子里,马俊飞的实力最为出众,也是他们中当之无愧的老大。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星豪酒店门口。

“清韵,这里……”

陈丹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从出租车下来得青年,俏脸变了变。

马俊飞整了整身上西装,脸上扬起最优雅的笑意,不过与陈丹丹一样,随着青年的到来,笑容整个僵在脸上。

“那小子是谁,你见过没有?”

一旁的赵斌复皱了皱眉。

陈丹丹纳闷的说道:“不知道啊,前几天我们一起逛街时,清韵她还说自己单身呢。”

马俊飞闻言面色阴沉下去,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第二十二章 同居男友

“让大家久等,对不起!”

唐清韵领着韩凌天来到众人身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清韵,他是?”

陈丹丹打量起韩凌天,见他一身廉价运动装,连车都没开,脸上便露出几分轻蔑。

“你好,我叫马俊飞,家里做连锁酒店的,哥们敢追求唐大美女,说明来头不小啊,滨海没听过这号人物,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马俊飞抢先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话里话外不含好意。

直接抬出自己的家庭背景,想上来直接压青年一头,在众人面前踩落他面子。

韩凌天淡淡笑道:“我是她同……”

“同居男友!”

旁边的唐清韵脸上挂着红晕,打断道。

她挽住韩凌天的胳膊,暗中提醒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同居男友?!”

马俊飞愣了下,看着两人的亲密动作,旋即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

“天啊,几天不见清韵都有男人啦。你可真不够意思,这种大事怎么不跟我说说,还能不能做闺蜜啊?”

陈丹丹说完不等唐清韵解释,神情玩味的看着韩凌天问道:“喂,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套房?开什么车的?手里有存款么?怎么骗到我们唐大校花的?通通老实交代!”

陈丹丹的连番质问,饶是唐清韵这种性格的姑娘都听不下去,黛眉皱了皱,显然对于闺蜜有些不悦。

韩凌天不以为意,淡笑着回道:“暂时没有工作,没车没房,手头没啥存款,我跟清韵在大学就认识,比你们要早。”

“我去,清韵你疯了啊,这种三无青年也敢交往?你好歹是校花级美女,怎么能这么随便?”

“丹丹!”

唐清韵责怪的瞥了陈丹丹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丹丹平常势利眼她是了解的,女孩子嘛,喜欢帅气多金的也是正常,她平常也不管,但当着她的面诋毁打击韩凌天,这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赵斌复假装咳嗽几声,打破安静。

他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韩凌天,而是笑眯眯的对唐清韵说道:“清韵,这位是马俊飞,马家少爷,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上次出去玩的时候他也在,你还有印象吧?”

马俊飞快速调整好状态,露出一副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他上次一见唐清韵惊为天人,回去后久久不能平息,他立誓要将这位极品美女搞到手。

这次聚会借着给赵斌复过生日的名头,其实出资人是马俊飞,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嗯,有些印象。”

唐清韵很客气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斌复继续说道:“想请马哥赏脸来不容易啊,他是听说你也来,这才肯赏光。今晚的所有消费都是马哥买单,我们也是沾了你的光啊,哈哈哈哈……”

马俊飞挑衅似的看了韩凌天一眼,神情十分得意。

对于他的挑衅,韩凌天面不改色,依旧挂着淡淡笑容。

“马哥在星豪酒店定了桌,今天不醉不休!”

赵斌复领会马俊飞扫来的眼神,随即看向唐清韵说道:“不过,清韵,让这个人先走吧,一会聚会也不方便,再说不在一个层面上,他实在跟咱们玩不到一块去。”

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清韵,要我说啊,你们不如分手吧,他根本养活不了你,再说,要是因为没有合适人选也就算了,现在马哥出现,帅气多金不说,又是对你一往情深。”

陈丹丹拽了拽唐清韵的胳膊,表情认真道:“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我的傻闺蜜,两人一比高下立判啊!”

陈丹丹不断怂恿唐清韵。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陈丹丹说的直截了当,就是想让韩凌天自觉惭愧主动退出。

唐清韵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悦。

马俊飞暗呼不妙,为了稳住唐清韵,赶紧上前一步笑道:“来都已经来了,先去吃饭吧,我定了最好的酒席,今天大家随便吃随便玩,费用全都包在我身上。”

说罢,转身率先向星豪酒店走去,其他人有说有笑的跟在后面。

“凌天,不如我们回去吧。”

见韩凌天三番两次被人瞧不起,唐清韵暗怪自己鲁莽,心中不是滋味。

韩凌天拉着面带犹豫的唐清韵,一边走一边笑道:“为什么回去,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

“可……”

唐清韵抿了抿嘴唇,见韩凌天毫不在意,便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一会想尽办法把那小子给我撵走,软的不行就动硬的,打伤打残都算我的。今晚,我一定要搞定唐清韵!”

马俊飞将声音刻意压低几分,暗暗扫向后面的韩凌天,一抹寒光从眼底闪烁。

“交给我吧!”

赵斌复冷笑一声。

两人窃窃私语时,却没察觉到,后面韩凌天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星豪酒店,作为城北数一数二的酒店,里面灯火通明,装饰的金碧辉煌。

两边礼仪小姐见到他们几人进入,齐齐躬身问好。

马俊飞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脸上带着酷酷表情,昂首前行颇有种眼高于顶的味道。

一见到他,大堂经理赶紧小跑过来,脸上挂着讨好笑容。

“订的帝王厅上东西吧。”

“真是抱歉啊马少,今天老板招待贵客,您订的帝王厅已经被占,要不我给你换个包间,龙凰殿怎么样?”

大堂经理恭敬说道,龙凰殿作为仅次于帝王厅的包间,面积不差分毫,就是装饰稍逊一筹。

“你说什么?!”

当着唐清韵被人撂了面子,急于表现的马俊飞,立即抓住大堂经理的衣领怒目而视。

“马哥算了吧,何必跟这种小人物置气,龙凰殿这名字更霸气不是?”

赵斌复赶紧上前劝道。

“哼,本少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次!”

马俊飞偷偷看了唐清韵一眼,便冷哼一声将大堂经理松开,正好借坡下来。

刚才他也是装装样子,星豪酒店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就算他们马家也得罪不起。

满意的对赵斌复点了点头,心想还是这小子懂事。

众人上桌,酒菜很快摆满,马俊飞出去要了一箱茅台,笑呵呵的说道:“今天大家尽兴的玩,不醉不归!”

说话间,眼神不忘偷瞟唐清韵几眼,那窈窕火辣的身材,似乎从视觉上就可以感受出来。

众人玩玩闹闹,气氛一下火热起来。

唐清韵本不想喝酒,可架不住陈丹丹的软磨硬泡,只能小口轻嘬一点。

五十四度的白酒,入喉火辣,让她俏脸不由多出一抹红晕。

马俊飞看着胡吃海塞的韩凌天,忍不住笑道:“以你的条件,肯定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有机会就多吃点。”

旁边的赵斌复也语气古怪道:“我记得你没工作对吧?前几天马哥家酒店有名看门保安离职,正好空个缺出来,待遇丰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巧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其他人闻言神情玩味,目光在刹那间,就像闪光灯一样聚集在韩凌天身上,想看他怎么应付。

韩凌天却笑了笑,自顾自吃着东西,没有接茬。

马俊飞差点气炸了肺,心道我就差指着你鼻子骂屌丝了,你丫的该吃该喝,还冲我笑?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红色低胸晚礼服,露出深深事业线的迷人少妇推门而入。

她一双狐狸眼仿佛时刻都在勾人心魄,眉宇间透露的妩媚更是让人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星豪酒店的老板,玄惜怜。

玄惜怜见他们消费高,特地过来敬酒。

马俊飞等人见到老板娘能来敬酒,顿时觉得备有面子。

赵斌复笑着说道:“马哥,还是你面子大,连星豪酒店的老板都要过来跟你打招呼。”

“据说这玄姐背景很深,是城北大佬龙哥的女人,平常我们过来玩,都是经理过来招呼,哪有这么高的待遇。”

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有意说给唐清韵听。

“龙泽海吗?我听说他背后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通吃。”

“切,势力再大,他的女人还不是乖乖过来给马哥敬酒。”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一句,马俊飞得意又傲慢的笑了笑,挑衅似的看向一旁的韩凌天。

谈论间,玄惜怜已经端着酒杯向众人面前走来,扭动的腰肢,每走一步都动人心魄,让人担心那两座峰峦,会不会从低胸装中不小心跳出。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少妇敬了一圈酒后,端着酒杯来到韩凌天面前,打量着青年,俏脸带着少许疑惑。

韩凌天也淡淡扫了女人一眼,眼底突然划过一抹惊诧,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他低头继续吃喝,淡淡回道:“第一次见面。”

“哦。”

少妇多看他两眼后也不纠缠,点了点头走出包房。

马俊飞端着酒杯走来,拍拍韩凌天的肩膀笑道:“怎么样,韩兄弟对这星豪酒店的饭菜满意不?喜欢的话,再要一份带回去也没关系。”

“看人家吃的不咸不淡,应该没看上咱们这点小场面呢。”

赵斌复在旁边嗤笑着。

第二十三章 惹了大麻烦

“怎么会呢,以他的经济条件,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一回吧。”

陈丹丹接住男友话茬,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听到三人充满讥讽的声音,唐清韵有些生气,刚要张嘴反驳。

与此同时,一张大手悄悄将她稳住,韩凌天脸上挂着笑容,摇了摇头。

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去下卫生间。”

陈丹丹见韩凌天怂的不敢吱声,轻蔑的笑了笑,便扭着蛮腰向外面走去。

一身黑色的妖娆低胸吊带短裙,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让本就高挑的她更加修长。

刚走出门向卫生间走去,这时卫生间门打开,一名浑身散发着酒气,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与她擦肩而过。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陈丹丹挺翘的小屁股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吓得她猛地尖叫出声。

正巧赵斌复这个时候出门,他刚拿起手机准备叫人给韩凌天点教训。

这时女友的尖叫声响起,他想都不想立马冲了过来。

只见陈丹丹被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拉扯住头发,一巴掌接一巴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臭三八,出来卖的娘们还敢跟我装纯,老子今天就要玩你!”

赵斌复别看只是个外企经理,平日里跟马俊飞混到哪不是受人尊敬,看见女友被打他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抬起四十五号的大脚朝中年人脸上踹去。

“我去你妈的吧,敢欺负老子女朋友!”

一脚将中年人踹翻,赵斌复不解气的又上去补几脚,整个卫生间内惨叫连连。

缓过神来的陈丹丹也是抬腿向中年人踹去,高跟鞋每次碾下都会响起更瘆人的惨叫。

她披头散发就像只发疯的小狮子,脸上带着报仇后的快感。

这时,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蹿出去,连滚带爬的逃开三四米距离,他回头指着两人凶神恶煞的说道:“两个小兔崽子,敢不敢报上名来,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记住,你爸爸我叫赵斌复,就在龙凤殿等你!哪来的小瘪三,在这一片还敢动老子的女人!”

赵斌复为女朋友报仇后,心中大快,撂下狠话后拉着陈丹丹回到龙凤殿。

两人相处一年,平日里也就拉拉手,连房都没开,他哪容得了其他人碰。

“丹丹,你脸怎么红了?”

看到两人回来,唐清韵率先注意到陈丹丹的异样。

“没事,刚才遇到个死肥猪,敢调戏丹丹,被我一顿踹后跑了。”

赵斌复脸上带着得意笑容。

“啊?!”

唐清韵惊呼一声,随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反正聚也聚完了,不如现在快走吧。”

她常年受地痞混混威胁要债,一根神经绷得很紧,对麻烦事有些敏感。

“怕什么,有马哥在这,滨海谁敢不给马哥面子?”

赵斌复无所谓的说道,一言一语间再次把马俊飞捧高。

“大家继续吃,有什么事我担着,一会找个地方继续玩,放松放松。”

马俊飞被人夸得飘飘然,重新启开一瓶刚送上来的轩尼诗xo,优先给唐清韵斟上。

唐清韵表情犹豫,不禁将目光递向韩凌天。

……

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因为皮肤肿胀显得更加圆润,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向楼上走去,两边黑衣人林立,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禁大惊道:“孙老板,您这是怎么搞到?”

中年人带着满清怒火不言不语,毅然走进星豪酒店最豪华的包厢“帝王厅”中。

帝王厅里面装饰华丽,地面铺设着名贵柔软的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金光,意大利进口的顶级手工沙发,就算是不起眼角落,都透着难以言表的奢华感。

最中心的酒桌上,一堆人坐在那里举杯畅饮。

主位上,一名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的男人坐在那里,饱经沧桑的脸不怒自威。

背后站着一排排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高壮汉子,仿佛众星拱月般。

见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推门怒入,他表情微动,惊讶道:“孙老板,你这是……”

“我刚才上厕所出来,看到一女的,那穿着比陪酒女还陪酒女,那小腰扭得贼特么骚。”

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往沙发一座,狠狠地灌几口酒后愤愤说道。

“长得只能说是不错,但那身材是真特么火辣,我一看以为出来卖的,拍了她屁股准备问问价钱。结果把她男朋友引过来,上来给我就一顿踹。看着不大的小青年还特么挺狂,喊话说自己叫什么玩意我忘了,但我记得他在龙凤殿。”

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说完,一把将旁边的女服务员揽入怀中,同时把一沓钱塞进女子低胸装中。

“龙凤殿?”

被称为龙哥的男人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龙凤殿。龙哥,你就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中年人一边伸出胖手不老实的乱摸,一边看着男人说道。

“阿明,将人带来。”

男人黑眸一眨不眨,声音很淡,却有一丝丝怒气暗藏其中。

孙老板在城北打算弄个娱乐城,找到他特意来谈合作,这种事油水极大,要是成功他能赚得盆满钵满,现在遇到有人作梗,让他心中不禁大为恼火。

“是,龙哥。”

一名浑身肌肉发达,满脸凶悍的长发男子从后面走出,面无表情的躬身后离开。

……

韩凌天注意到唐清韵求助似的目光,表情无奈的从座位上站起说道:“再过一会天太黑了不好打车,清韵,不如我们先走吧。”

听到这话,陈丹丹顿时不愿意的打断道:“你什么意思,想带清韵走?”

“就是就是,大家吃吃喝喝玩的正开心,你凭什么要带人走?”

旁边一个女孩赶紧帮腔道。

马俊飞冷笑一声,对着韩凌天嘲讽道:“出门没车就是不方便,没事,一会我开车亲自送清韵回家,你要是玩的不开心可以先走,没钱打车我可以给你。”

“三千够不够?你一个月都赚不来吧?”

说话间,扔出一沓百元钞票,洋洋洒洒落在地上。

“穷鬼,就你那经济水平有什么资格跟清韵交往,我想想都替她不值!”

陈丹丹从始至终都在用余光看着韩凌天。

“还不拿钱快滚,你一个无业游民根本不属于这个层次,还有什么脸待在这里?”

赵斌复话说的更绝,脸上的鄙夷不加掩饰,显然感觉韩凌天的存在十分碍眼。

说完整个包厢哄然大笑,大家都看向那个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青年,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砰!”

这时,包房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身着黑西装,长发披肩的阿明踱步走进来,面无表情满是冷酷。

“呼!”

包房众人被这凶神恶煞的壮汉目视,纷纷默不作声安静下来。

“谁是赵斌复?”

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阿明冷眼在几人间打量着。

“我就是,有什么事?”

赵斌复从座位上站起,面带些许疑惑。

“敢承认就好,我老大想见你,走一趟吧。”

阿明一招手,外面走进来两人向赵斌复抓去。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马哥是谁吗?”

赵斌复剧烈挣扎起来,一些朋友打算冲上去跟黑衣人拉扯。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

马俊飞自然不会允许别人将他跟班带走,这不是在女神面前打他脸嘛。

他一边拦住那些想动手的朋友,一边正色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误会,不知道你们老大找斌复什么事?”

“误会?人证物证俱在,打了我们老大的贵客,你说这是不是误会?”

阿明依旧是冷酷表情,披肩长发微微飘起。

“你说那个油腻的死胖子?”

赵斌复表情变了变。

“哥们,我们马家在滨海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家店的老板也认识,给我马俊飞个面子,就这样算了吧。”

马俊飞傲然道,模样颇有几分自负。

“我管你什么驴俊飞,狗俊飞的,想要这个面子跟我老大说去。”

阿明吐了口痰,表情十分不屑。

马俊飞被骂的脸上青红交替,强压下怒火说道:“那就带我们去见见你老大,有什么事当面谈清楚,你先让他们把手放开。”

“小伙子倒是有些胆量,希望接下来还会如此。”

阿明笑了笑,那张脸笑起来很僵硬,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摆了摆手,走进来的黑衣人自动退出。

阿明扭头从包间离开,众人跟着出门,顿时呼吸一滞。

走廊每隔两米,便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煞气。

“马哥,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赵斌复哭丧着脸哪见过这种世面,已经被吓得双腿发抖,都是强撑着身体向前移动。

“怕什么,我马家在滨海也有些地位,名下酒店的保安队调来,也有一百来号人,我就不信他们敢动我。”

马俊飞不禁冷笑一声。

马家在滨海混迹多年,因为连锁酒店的缘故,人脉累积的不错,各个层次的朋友认识不少。

“也对,有马哥在这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赵斌复借着酒劲壮了壮胆子,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几分。

看着这帮人略带兴奋地跟在阿明后面,陈丹丹为了让唐清韵看清马俊飞的实力,把她强拉了过去。

唐清韵求助的目光转向后面,四目相对,韩凌天不禁摇了摇头跟上去。

众人赶到帝王厅,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龙哥背后那一排排精壮大汉。

马俊飞心中暗叹这人果真有些实力,不过仗着自己家庭背景,也没露出丝毫怯意。

“这位大哥,不知道刚刚的事情能不能就此揭过?”

马俊飞面带淡然微笑。

“你是谁?”

龙哥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第二十四章 龙泽海

“我叫马俊飞,马家长子,先前无意冒犯,还请兄弟给个面子。”

马俊飞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马家!”

一声冷哼响起,龙哥面带讥讽的说道:“不要说是你,就算你爸见到我也要尊称一句龙哥。”

“你是……”

马俊飞似乎是想起什么,面色忽然大变。

“在我的场子里打人,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龙泽海笑中冷意更甚。

“龙哥!”

所有人面色大变,赵斌复身躯晃了晃,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切,无形中,一股森然冷意笼罩下来。

谁能想到,之前还讨论的龙哥,现在就惹到头上?

龙泽海,星豪娱乐老板,城北排行第三的大势力。

这种存在随便跺一跺脚,城北都要抖三抖,他一句话,无数娱乐场所就要歇业。

他们这群人要不是仗着马俊飞,谁敢这么肆无忌惮,谁敢这么目中无人?

如今惹到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马家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孙老板,人已经带来,要怎么处置都听你的。”

龙泽海侧目看着一旁的油腻中年人。

孙老板早就跃跃欲试,闻言二话不说飞起就是一脚,别看他一身肥膘,带起的力道却是很大,一脚直接将赵斌复踹出去两米远。

“小子,刚才不是跟爹狂么,来来来,站起来再给爹两脚,让爹看看你那狂劲,看看你有多牛逼。”

孙老板脸上满是狰狞笑容,向来占便宜的他,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吃大亏。

“不……不敢,大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斌复面色吓得煞白,在龙泽海的注视下不敢反抗半点,只能就这么捂着脑袋求饶。

“放过你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孙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停下动作。

“什么要求?”

赵斌复抬起脑袋,呆呆的看着他。

孙老板早就看到人群后面吓得瑟瑟发抖的陈丹丹,他猛然上前几步抓住陈丹丹的胳膊,狞笑着说道:“今晚让你女朋友陪我,我就饶了你。”

“放屁,你个死肥猪离我远点!”

陈丹丹惊慌下剧烈挣扎起来。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帝王厅响起,孙老板猛扇下去,陈丹丹的脸顿时高高肿起,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出现在上面。

她整个人被扇懵,呆愣愣站在那里不动。

孙老板抓住陈丹丹的下巴狞笑道:“老子上你都是看得起你,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这时陈丹丹才反应过来,捂着红肿的脸,又惊又怒的瞪着孙老板。

扭头见一旁的赵斌复不为所动,她立马愤怒的朝男朋友咆哮道:“赵斌复,你特么是不是个男人?他当着你面打你女朋友,你特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着说着,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划过。

赵斌复被陈丹丹骂的面色涨红,却怎么都没勇气站起来跟孙老板翻脸,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忽然发觉到刚才还嘲讽别人的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陈丹丹就这么望着他,梨花带雨,心如死灰。

马俊飞咽了咽唾沫,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来。

之前听到“龙泽海”三个字的时候,他心中就暗道这件事没法善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龙哥,今天这事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赔礼道歉,赔钱挨揍都行,但能不能别牵连女人。”

“可以,你们马家在滨海也算得上人物,我就给你家个面子。”

龙泽海似笑非笑,马俊飞闻言刚要露出喜色,哪料龙泽海话锋一转道:“我放你们走,但这两个惹事的人必须留下。”

马俊飞等人顿时面色难堪。

要不是为了保下朋友,他们根本就没必要过来,还用你放?

如果现在离开,把赵斌复与陈丹丹两人留下,不仅朋友没得做,日后在整个滨海他马俊飞都会成为笑话,耻笑他不讲义气以后还用不用混?

“私自扣押是犯法的,我……我要报警!”

唐清韵听到要扣下她闺蜜,从孙老板那色色的眼神,就能猜到下场会是什么,顿时心中一慌,连忙站出来娇喝道。

话一出口,马俊飞面色突变,心中大叫不妙。

当面顶撞龙泽海,便要有能接下他雷霆暴怒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他们显然没有。

“犯法?你说我犯法?”

龙泽海哈哈大笑,下一秒,他猛地收住笑容,冷然道:“在城北老子说的话,那就是法!”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其他人可以走,但你们俩必须留下来陪我。”

他指的是陈丹丹与唐清韵。

陈丹丹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极为养眼。

至于唐清韵,他早有耳闻,毕竟女人背负的巨额欠款中,就有他的一份。

以前要债,都是小弟去安排,但似乎一直不顺,如今他正好借此机会拿下,转身送给自己老大,免不了多出几份奖赏。

“龙哥,她是我朋友,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比较无知,我向你赔罪,您就当给我马家个面子吧。”

马俊飞赶忙赔上笑脸,心中忐忑不已。

“给你马家个面子?你去问问马家谁敢要这个面子!”

龙泽海将手中酒杯猛地摔在地上,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别拿自己当个人物,在我眼里你马家屁都不是。”

“一分钟之内,再不滚所有人都别想走!”

咄咄逼人的目光扫向下面,一声冷哼响起。

酒杯的破裂声,把在场几人吓得心惊肉跳,他们平常打打闹闹还行,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

其中一个男子碰了碰身边朋友颤声说道:“要不……要不咱们先走吧。”

很多人心中都已经动摇,大家平时怎么玩都无所谓,为朋友打架什么的也可以。

但是为了朋友去硬抗龙泽海这种大佬,那真是有点高估他们的友情,这个圈子看似牢固,实际上漏洞百出,所谓的口头朋友遇到大事便显得苍白无力。

那些人都没有什么豪门背景,家里顶多算得上小康,平日里仗着马俊飞的名头小打小闹还行,但惹上这种麻烦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们根本不管自己走后,那两个毫无背景的女人,下场会如何凄惨。

“龙哥,喝完酒别的我不管,这个打过我的小妞可要归我处置。”

孙老板指了指陈丹丹,脸上带着得意笑容。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敢动手打人,自然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龙泽海哈哈一笑,随即对身旁的阿明点了点头。

阿明面无表情走上前去,准备将两女拉过来。

唐清韵俏脸吓得煞白,却还是义无反顾挡在陈丹丹面前撑着不动。

而此时的陈丹丹,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面对赵斌复方向,就这么淡淡看着他,心如死灰的她丢了魂似的如同木偶,美目都失去往日神采。

赵斌复眼看着女友要被抓住,却不敢上前阻拦,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再挨顿暴揍不说,惹怒龙泽海的下场只怕更为凄惨。

他眼神闪烁几次后,毅然转身准备离去,过去许下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亲眼看他离去,陈丹丹僵硬的俏脸扬起一抹苦笑。

马俊飞在一旁陪着笑脸,拼命道歉,却不敢上前阻拦。

别说是他,就算马家长辈在此,也挡不住龙泽海。

想到这里,马俊飞咬了咬牙,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她们都是我朋友,卖我个面子放她们走如何?”

快到门口的众人转头惊讶看去,只见韩凌天不知何时站在两女身前,一手拦住阿明,另一只手插着兜,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他这话一出,满场哗然,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这家伙会不会失了智?

这是在场众人现在脑海中一同出现的想法。

“卧槽,你抽什么风,为个女人至于么?”

马俊飞面色大变,低声怒斥道。

他心中将韩凌天骂上千百遍,对于龙泽海,他是打心底里恐惧。

如果刚才只是一点无关轻重的小矛盾,那现在因为韩凌天的话,矛盾直接上升到很可怕的高度。

当面打龙泽海的脸,这位大佬能忍?

“脑袋有病吧,你自己想死不要拖累我们啊!”

马上要走出门口的赵斌复,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双腿微微颤抖快要站立不住,他咬了咬牙,准备冲出去。

正在这时,在赵斌复近乎绝望的目光下,帝王厅大门缓缓关闭,两名黑衣人站到大门前面,表情冰冷。

“呵呵,今天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管我要面子。”

龙泽海的笑容忽然阴冷下来,三番五次被人顶撞,他心中已经有怒火熊熊燃烧。

一帮年轻人敢在他的地盘打人闹事,现在又连番跳出来要面子,他龙泽海在城北混迹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蹬鼻子上脸过?

他盯着韩凌天微微眯着双眼,一丝危险味道散发而出,同时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既然你想要面子,那我今天就要看看,我龙泽海的面子你敢不敢接!”

话罢,龙泽海一拍饭桌,逐渐转冷的声音响起:“阿明,给我弄死他!”

第二十五章 搬出后台

“完了。”

马俊飞手抚额头,表情尽是无奈,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失控,他们恐怕也会被连累到。

门前的赵斌复转过身子,眼神怨毒的看着韩凌天,心中暗自腹诽道:“这个野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没看到马家都不敢得罪龙泽海么,自己跳出来找死也要等我们走后啊。”

众人已经能够想到,韩凌天此次哪怕不死,也会被退层皮下来。

被拦住的阿明,冷漠的看着身前韩凌天,两个砂锅大的拳头紧握,森然的声音响起:“小子,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别人。”

阿明浑身鼓起的肌肉将西服撑的满满当当,胳膊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披肩长发扬起,露出一条二十厘米长的刀疤。

刀疤从脸蔓延至脖子,随动作扭动仿佛一条千足蜈蚣游走,让人不寒而栗,吓得众人面色发白。

作为龙泽海手底下的头号打手,别看他现在神情冷淡,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值得兴奋地高手。

实际上这个家伙脾气极为爆裂,早年参过军,格斗术练得娴熟,很少有人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三招,这些年给龙泽海挡下无数麻烦,为他的事业更是立下汗马功劳。

“给我去死!”

随一声暴喝响起的同时,阿明猛地挥出一拳。

跟婴儿脑袋差不多大小的拳头,带着劲风袭向韩凌天胸口,露出的小臂肌肉高高鼓起,皮下青筋像翻滚的巨龙扭动。

这一拳要是打实,基本上半只脚就已经跨过鬼门关。

所有人都被这一拳的威势惊住,纷纷向两边更远的地方散去,生怕被飞溅出的鲜血波及。

背后的唐清韵忙惊道:“快躲开啊。”

韩凌天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看似漫不经心的伸出右掌,却准确无误的架住阿明的铁拳。

阿明顿时瞪圆双目,他一拳下去就算是木门都挡不住,竟然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单手接住?

他收回拳头舒展几下,刚刚那一拳仿佛砸的不是人,而是一张合金板,上面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

“有点本事啊,难怪有恃无恐。”

阿明打量韩凌天一番,表情忽然从冷漠转变成狰狞。

他就像一只苏醒的野兽,浓郁的杀气从体内散发而出,面对韩凌天,咧了咧嘴狞笑道:“呵呵,老子最喜欢高手!”

“拿出你全部的实力陪老子好好玩玩。”

话罢,阿明上前跨出半步,巨大的拳头呼啸而去,这一次用的力量比刚才加重五分,而且直指韩凌天脑袋。

一拳下去,他有信心直接送青年归西。

“要我出手是吗?”

淡淡的声音响起,感受身前破空声袭来,韩凌天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微眯的狭长双目扫向阿明,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

充斥着冰冷的眼底内,有杀机一闪而逝。

阿明呼吸猛地一滞,旋即瞳孔紧缩,只见一个拳影在眼中放大。

“砰!”

拳速快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阿明弓着腰被击飞出五六米远,轰然砸在龙泽海脚下。

帝王厅内忽然安静下来,就算是根针落地都能被轻易听到。

“阿明,你没事吧。”

短暂的失神后,龙泽海赶紧蹲下去将人扶起。

阿明拄着沙发想要站起,无力感却让他胳膊一软重新栽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卡车正面撞到,五脏六腑都受伤不轻。

“嘭!”

龙泽海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他怒极反笑,指着韩凌天一字一顿道:“臭小子,敢打我兄弟,今天你别想走出星豪酒店的大门!”

他心中被熊熊怒火充斥,今天不只是自己的尊严被挑衅,就连身边的好兄弟都被打成重伤。

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回去!

他冲背后黑衣人挥手,沙哑着声音喝道:“都给我上,先断他两条腿!”

能打败一个,还能打败十几个?再强的人都有极限!

十多个黑衣壮汉点了点头,不吭不响的从背后抽出匕首,动作整齐有序。

他们一起扑上去,眼中闪着嗜血光芒,如同一群择人而噬的饿狼。

马俊飞等人见到这架势,早就吓得躲到各种家具后面瑟瑟发抖。

眨眼间,场内只剩下韩凌天站在那里,面对十多个手持匕首的黑衣壮汉,脸上笑容依旧不为所动。

“找死。”

冷哼声响起的同时,韩凌天猛地冲进人群中。

在十多把刀锋形成的冷冽寒光中,韩凌天仿佛闲庭信步,四面八方不管攻击是从何而来,都能被他玄而又玄的擦着衣角躲过。

给人一种加把劲就能捅到的感觉,实际上黑衣壮汉们不管攻击角度有多刁钻,速度多快,就是碰不到他半下。

这种便溺的感觉,气的黑衣壮汉们面色涨红,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韩凌天目光扫向众多壮汉,指尖翻转间出现一根九寸金针,下一秒迅速刺出。

不到一分钟,韩凌天淡笑着从人群中走出,背后只剩下一群躺在地上,呻吟惨叫的人。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场众人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没人看清韩凌天如何出手,那群壮汉仿佛自己倒下打滚惨叫一样。

“竟……竟然真的打赢了?”

陈丹丹躲在后面瞪大双眼,一副见鬼的模样。

那个初次见面平凡无奇,一辈子恐怕只能在社会底层厮混的三无男人,竟然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吊打十几名壮汉?!

拍武侠片么!

众人彻底被镇住!

马俊飞嘴角抽搐,都快吓出尿来,他连忙将报复的念头收起,自己要是真做出什么鲁莽行为,下场不会比他们好过多少。

他现在一阵后怕,龙泽海牛逼,韩凌天也牛逼。

此时他只想早点摆脱这些妖孽一样的男人,回到家好好帮父亲经营酒店,有事没事再也不出来嘚瑟。

韩凌天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坐在龙泽海身前,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

“不知道你龙泽海的面子,我接不接得住?”

韩凌天淡淡的声音响起,全场一阵死寂!

龙泽海脸上青白交替,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

他没想到自己十几个得力手下,竟然连一个青年都打不过,这样的恐怖身手别说城北,就算滨海都找不到多少。

龙泽海余光扫到下面几人,挥了挥手说道:“让他们滚,老子要好好跟他玩玩。”

语气森然饱含杀气。

马俊飞等人如获大赦,纷纷转身开溜。

龙泽海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再待下去恐怕就没有走的机会,至于韩凌天是生是死,跟他们又没关系。

唐清韵倔强的不想走,却被陈丹丹强行拉扯出去。

“凌天,你要小心啊!”

唐清韵声音略带哭腔,强压着心中担忧离开,她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拖累墨尘。

等他们离开,龙泽海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后,恶狠狠的对韩凌天威胁道:“你给我等着,今天打了我兄弟,事儿绝对没完!”

韩凌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有恃无恐的淡淡笑容。

“喂,老大,你快来啊,我在星豪酒店,遇到了个硬茬……”

龙泽海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韩凌天,第一时间选择找救兵。

“废物,给你那么多人有个屁用!”

电话那头顿了顿,阴冷的声音响起:“告诉他有胆量等我十分钟,敢动我的人,无论茬有多硬,今天我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电话挂断。

得到老大的答复,龙泽海当即冷笑道:“小子,你很强,甚至在我平生见过的高手中也能位居第二,但是再强终究是人,打得过枪吗?”

“你知不知道,那个位居第一的功夫好手现在怎么样?在能打被枪盯上也是死!”

“况且现在这个社会能打有什么用?信不信我只需要一个电话,你便会万劫不复?”

龙泽海越说越畅快,表情恢复得意,最后一拍桌子,森然威胁道。

能在城北做大佬挺立到现在,光靠能打的兄弟并没有用,关键还是上面那层关系罩着,不然光指着兄弟们,他第二天就有可能死无全尸。

在城北惦记他脑袋的可有不少,谁都想取而代之。

韩凌天低垂双眼默不作声,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座椅扶手。

龙泽海见韩凌天不说话,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的他差点吐血。

“哼,我就再让你苟延残喘十分钟。”

他放出狠话后,也陷入沉默。

这份短暂的沉默后,便会迎来猛烈地爆发。

场内恢复安静不足十分钟,大厅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的人!”

阴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包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只见一名青年踱步走来,扫了眼满地的伤者,脸上不禁带着怒容。

他身后跟着不少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显然有备而来。

见自己老大到来,龙泽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对着韩凌天得意笑道:“哈哈哈哈,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一会儿就算把你弄死,滨海都没人敢为你收尸!”

第二十六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韩凌天目光淡淡瞥向下方青年,脸上笑容有些玩味。

“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龙泽海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帝王厅内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龙泽海得意忘形时却没发现,那赶来的青年正瞪眼看着韩凌天,额头上冷汗直冒,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龙泽海快步来到青年旁边,指着韩凌天,趾高气扬的说道:“老大,就是那小子打了咱们的人,等咱们弄死他,在把那个唐清韵抓来,保证您今晚上想怎么玩就……”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将龙泽海未说完的话打断。

“特么的,瞎了你的狗眼,韩爷都敢得罪!”

紧接着,青年的咆哮声响起。

一时间,龙泽海捂着脸懵在那里,正躺在地上惨叫的黑衣壮汉们,也纷纷止住声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额,韩……韩爷没事吧,那帮混蛋伤没伤到您?”

李东海表情略带僵硬,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语气中的恭敬,让龙泽海浑身一颤,心中大呼不妙。

“他们可伤不到我。”

再见李东海,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微笑。

“对对,您老人家神通广大,那群小鱼小虾当然不是您的对手。”

李东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点了点头。

旋即他转过身去,冲着龙泽海冷冷喝道:“龙泽海,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韩爷动手?!”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黄埔小姐的朋友!”

“您说他是黄埔小姐的朋友?”

龙泽海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连汗珠滴落眼中都顾不上去擦。

黄埔家什么概念,在滨海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我不知道您是黄埔小姐的朋友,刚才是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韩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龙泽海这个在城北呼风唤雨的大佬竟然猛冲过去跪下,抓住韩凌天的小腿声泪俱下。

他们不由感到一阵荒唐,将近四十岁的汉子就这么哭丧着脸跪在那里,明明很好笑的场景,下面众人却笑不出来。

他们噤若寒蝉,心里知道能让龙泽海如此,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龙泽海表情惶恐,别看他在城北呼风唤雨,但放在黄埔家面前,只需要后者动动手指,他的财富、女人、甚至是生命都会瞬间消失。

“韩爷,您看……”

李东海小心翼翼的问道。

再次见到韩凌天,他感觉脸上一阵阵的疼。

“算了,到此为止吧。”

韩凌天脸上淡笑不变。

对他而言,龙泽海并没有触及到他的逆鳞,反倒是手下被他打的满地乱滚。

“话只说一次,我不希望你们去招惹那两个女人,当然,你要是心有不甘,可以冲着我来,随时奉陪。”

龙泽海满头大汗,连忙说道:“不……不敢!”

等到韩凌天离开,龙泽海长舒口气,把着沙发颤颤巍巍的站起,对下面摆了摆手。

阿明懂他意思,赶紧遣散下面黑衣壮汉,并且吩咐他们任何人都不许对外露出口风,谁敢泄露半点都没有好下场。

黑衣壮汉们点头离开,短短时间内,诺大的帝王厅空荡下来,只剩下龙泽海和李东海两人。

龙泽海胆战心惊的问道:“老大,那人穿的破破烂烂,年纪也不大,真跟黄埔小姐有关系?”

李东海看着韩凌天离去的方向,目光逐渐转冷,声音森然道:“有没有关系,等下面人调查清楚,一切自然会知晓,若有关系,那亏我们吃下也没什么,但要是没关系……”

“哼,那仇,我要让他十倍奉还回来!”

说完,李东海眼中杀机毕露,一双拳头也暗自握紧。

他堂堂李家长子,什么时候受过那样的耻辱,若没有黄埔家那层保护伞,他绝对要让韩凌天血债血偿。

……

夜幕将滨海市笼罩,各色霓虹灯将城市照的灯火通明。

“清韵,我跟你说,韩凌天那小子得罪龙泽海绝对死路一条,你就忘了他吧,我们马家在滨海也有些实力,只要你跟我……”

韩凌天刚走出星豪酒店的大门,顿时将几个人的目光吸引。

正滔滔不绝的马俊飞立刻将未说完的话止住,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踱步走来的青年。

“凌天,你受没受伤,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关切的声音传来,唐清韵火急火燎的飞扑上前,拉着韩凌天东看西看。

她眼睛发红,俏脸上泪痕未干。

韩凌天脸上挂着笑容,近乎本能的将唐清韵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轻声道:“清韵,对我有点信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我担惊受怕,他们奈何不了我,但你现在的模样,倒让我有些心疼。”

放在三年前,韩凌天可不敢在校花面前,将她抱在怀中说这种话,但三年后的今天,他敢保证有那个资格。

贴在韩凌天结实的胸膛,唐清韵头一次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

“你……你竟然没事?!”

马俊飞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旋即快速转头,见酒店里面没有追兵出来,他更加震惊。

被人惊醒那份甜蜜,唐清韵俏脸染上一层红晕,忙推开韩凌天,尴尬道:“干嘛抱着人家,我同意了么!”

“咳咳……”

韩凌天轻咳两声,上前几步拍了拍马俊飞的肩膀,淡笑道:“今天多谢马少的款待哈,我玩的挺开心的。”

“咕噜!”

看着韩凌天毫发无伤走出来,马俊飞心中一粟,暗暗咽下口水,脸上立即挂上谄笑,讨好道:“哪里的话,先前小弟有眼无珠,请韩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记在心里。”

说话间,大脸臊的通红,他本打算瞧韩凌天笑话,可哪能料到,自己到最后却成了笑话。

怪不得人家在酒桌上都不吱声,那是压根就没把他放进眼里!

“诶呀,马少开的车真不错,我一个出租车都坐不起的人,都不知道坐豪车什么滋味。”

韩凌天看着马俊飞的保时捷911,淡笑道。

马俊飞眼神一转,赶紧从兜里掏出钥匙,一边递上去一边谄笑道:“我突然感觉保时捷跟韩哥特别相配,您开上绝对有范儿。”

“算了吧。”

韩凌天将车钥匙推了回去,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我一个工作都没有的人,可养不起那样的豪车。”

“哪的话!”

马俊飞连忙拿出手机,将钥匙塞进韩凌天裤兜里,讨好道:“韩哥银行卡号多少,我先给你转十万油钱,不够再管我要。”

“诶呀,盛情难却啊,马少既然执意如此,那我再拒绝,那可就是不给马少面子。”

“别看我从山上下来,但我知道你们大城市的人最注重面子。”

韩凌天扭头看着唐清韵,道:“清韵,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马少爷。”

他暂时没有银行卡。

唐清韵不知所措的将银行卡号告诉马俊飞,后者立即转过去十万块钱。

“那啥,韩哥有时间去我家酒店来玩哈,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啊。”

马俊飞有些肉痛,自己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十万块钱不算什么,但那辆保时捷911可是最新款,他才买来一天而已。

他表面可不敢露出心疼,强装着笑容对韩凌天客气两句,转身就像外面跑去。

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马俊飞生怕慢走两步,再被要去什么,至于唐清韵,他不敢再有一丝念想,龙泽海都拿不下人,他更没资格招惹。

“清韵,我感觉你开保时捷肯定好看。”

等人消失,韩凌天眨了眨眼睛,笑着将手中的车钥匙交到唐清韵手里。

唐清韵红着脸本想出声拒绝,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男人。

韩凌天一眼看破女人心事,淡淡问道:“又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对不对?”

唐清韵点了点头,三年的经历让她对男人都带有一层戒备。

韩凌天突然装作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唐清韵抿了抿嘴唇,美美的白了韩凌天一眼后,推开车门上去,柔柔的声音响起:“真话假话我都不想听了。”

两人回到住的小区,将唐清韵送到住处,韩凌天回家躺在木床,看着窗外夜空,喃喃自语道:“死老头,希望你能挺到我找出苍蓝草的时候,没了你可有些不习惯啊,还有那任务,真让人为难……”

第二天清晨,韩凌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正见一名少女正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黄埔大小姐,大清早的你要干嘛?”

韩凌天倚在门口,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黄埔澜庭二话不说,拉着韩凌天的胳膊向外走去,同时急忙说道:“你清醒清醒,赶紧再跟我去黄埔家瞧瞧,我爷爷到现在都没醒,会不会出问题啊!”

“能不能吃饭,比如流食什么的?”

“能吃,饭量不错!”

黄埔澜庭肯定的点了点头,为了保证老爷子不饿着,她特意弄来各种流食,营养上肯定没问题。

“哦,那没问题,被蛊毒祸害六天,被我医好康复后,人会自我保护陷入昏睡,无论恢复几天都属于正常现象。”

韩凌天拽住门框,昏昏欲睡的说完就要向木床走去。

“放心,最多三天时间,老爷子保准能醒过来。”

说完,他就倒在被上。

“嗡嗡!”

与此同时,放在床头柜上的老式诺基亚,轻轻震动了两下……

第二十七章 我带你去开房!

老式诺基亚的震动,顿时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韩凌天猛地从床上坐起,眼中一丝精芒闪烁而出,嘴角不由得翘起一抹弧线。

两条短信,第一条信息显示有二百万打进了光头男的账户。

另一条短信写着:“翻倍报酬已转,现在你的目标是韩凌天,那个治好黄埔雄的人,无论你使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给我干掉!”

“诶,韩凌天,有人花钱雇你杀你自己哦,此时心情很复杂对不对?”

黄埔澜庭站在床边,歪着小脑袋同时也盯着韩凌天手中的诺基亚屏幕,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

“没什么心情复杂的。”

韩凌天说话间,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根银色数据线,将自己手机和光头男的老式诺基亚连接在一起。

黄埔澜庭不明所以的盯着韩凌天,想瞧瞧他要搞什么名堂。

韩凌天打开一个湛蓝色软件,下一秒双手做出飞快的动作,让人一阵炫目。

“我的天啊,你黑客么,怎么会破解东西?”

足足惊讶了十秒,黄埔澜庭才从嘴中吐出一句话,大眼睛中尽是惊讶。

韩凌天头也不抬,在手机上打出一个个命令符:“大学专业,破解一些简单的东西没问题。”

话音刚落,此时韩凌天的手机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串串好似乱码的变频图像。

五分钟后,屏幕上的显示突然定格,最后出现一组信息。

“汇款地点在滨海的国建银行,汇款人叫安虎,手机号码156……”

“这就是你说的简单东西?”

黄埔澜庭捂着小嘴惊呼一声:“竟然能得到这么全的信息,真不可思议,我现在就派手下,把那个安虎抓出来,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黄埔家!”

“人多眼杂,切勿打草惊蛇。”

韩凌天摇了摇头,同时指尖飞快的再次输入一串命令,手机屏幕也跟着闪烁了几次。

“不打草惊蛇,那我们任他潇洒?”

黄埔澜庭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不乐意。

“黄埔大小姐,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问题都不再会成问题。”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现出导航地图,一个小红点,正在上面移动着。

“追踪?”

黄埔澜庭愣在那里,脸上表情更加震惊。

“借用通讯信号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韩凌天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上卫生间洗漱完后,带着黄埔澜庭下楼。

黄埔澜庭一路看着韩凌天,明明二人的距离如此接近,可她却觉得与韩凌天距离极远,有种看不清他真容的错觉。

两人坐上车,韩凌天主动坐到驾驶位。

当发动机传出一声咆哮时,他猛打方向盘,玛莎拉蒂在马路上漂移调头,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后扬长而去。

“我们去哪?”

黄埔澜庭心惊胆颤的看着跑车在车流中穿梭,吓得俏脸煞白,声音都有些弱不可闻。

“抓人。”

韩凌天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一脚油门踩到底,玛莎拉蒂顿时如利箭般暴射而出。

一个小时后,韩凌天将车开入一家酒店的停车场上。

韩凌天和黄埔澜庭的到来,一下子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黄埔澜庭身着蕾丝纹黑裙,两条美腿白皙修长,配上那张绝美的脸蛋,顿时让周围美女一阵羡慕嫉妒。

“美女,开一间房,要四楼的情侣房。”

韩凌天站在前台,对美女服务员摆了摆手。

“好的,先生稍等片刻。”

美女服务员见惯男女开房的情况,对他们笑了笑后,看了下电脑上的记录。

“四楼只剩一间房,朝阳的,落地窗让房间充满阳光,十分舒适,很受情侣们欢迎呢。”

美女服务员面带微笑。

韩凌天却摇了摇头:“我带人来开房,享受什么阳光,难不成要我敞开窗帘,让人偷窥?”

“呃!”

前台被韩凌天呛的脸蛋通红,一时不清楚该怎么回答。

站在韩凌天背后的黄埔澜庭已经开始磨牙,她堂堂黄埔家大小姐,被人家当成了什么人?

“那个房间的对门肯定阴面对吧,我要那个可以不?”

韩凌天目光瞥了眼手机,对于众人的异常面不改色。

“抱歉,对门的房间刚刚有客人入住。”

女服务员如实回答。

“看来没办法调换啊,朝阳就朝阳,开吧。”

韩凌天大手一挥,不再纠结那个问题。

“两位请拿好房卡,押金一千元。”

女服务员办事效率很快,一分钟不到,入住手续就已经办妥。

“嗯!”

韩凌天应了一声,回头看向黄埔澜庭:“愣着干嘛呢,交钱啊。”

黄埔澜庭白了韩凌天一眼,上前乖乖将押金交齐。

当他们二人走向电梯时,酒店保安跟女服务员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闲聊了起来。

“真帅啊,开房让女人花钱,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我辈楷模啊!”

保安一脸崇拜的说道。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女孩子。”

女服务员在后面不屑的轻哼一声。

黄埔澜庭跟在韩凌天身后,将后面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俏脸泛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凌天!”

说话间,黄埔澜庭抬手在韩凌天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韩凌天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揽住黄埔澜庭的香肩,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千万别打草惊蛇。”

一股股热气吹在耳朵上,黄埔澜庭娇躯如遭雷击,不仅身体僵硬,连大脑都有些短路。

她就这么被韩凌天搂着进了电梯,从始至终头都不敢抬一下。

当电梯门关上时,黄埔大小姐终于暴走。

“韩凌天,谁让你碰的我,我要你……”

哪怕她在发飙,声音也极为动听。

韩凌天晃了晃手机,笑呵呵的说道:“嘘,我们距离目标可越来越近了啊。”

黄埔澜庭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定格在韩凌天的手机屏幕上,随电梯的上升,那红点已经到了屏幕中间的位置。

“哼!”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来到所开的房间前,韩凌天没有急着开门,而是朝对门口挪动了三步,耳朵时不时动上两下。

“你听什么呢?”

见他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黄埔澜庭面带好奇,忍不住靠了过去。

“我在听里面的声音啊,一男一女在……”

韩凌天依旧笑呵呵的模样。

“呸,你个臭流氓!”

黄埔澜庭那张迷人的俏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她连忙后退几步,不满道:“我们现在要找出那个叫安虎的人,你乱听别人干什么!”

“里面的男人,就是安虎。”

韩凌天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前,刷了房卡推门而入。

“你刚刚一直跟服务员磨牙,原来在套话,真够阴险啊。”

黄埔澜庭紧随其后,转身将房门关上,跟韩凌天接触几天,她已经有些震惊过度。

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似乎有让人发掘不完的秘密。

“既然已经确定安虎在里面,为什么我们不破门而入,以你的能力,房门绝对扛不住一脚吧。”

“对面那两个人,正在做少儿不宜的运动,现在进去我可怕辣眼睛,除非你想看现场直播。”

韩凌天的嘴角挑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那算了吧。”

黄埔澜庭闻言脸更红,双手交缠在一起,嗔怪的瞥了韩凌天一眼。

“那人敢搞黄埔家,背后势力应该不可小觑,我们贸然破门而入,走廊摄像头那么多,我们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韩凌天说话间搬来一个木椅,放在中央位置。

“那我们怎么办?”

眼看危害自家的人就在对面,黄埔澜庭不禁有些着急。

韩凌天指了指头顶:“大型酒店用中央空调均衡温度,每个房间的棚顶,都有相连的通风管道。”

“我们要钻通风管道?”

黄埔澜庭抿着嘴唇,也指了指头顶。

“按照上面规格,钻人完全没有问题。”

韩凌天点了点头,踩上木椅,将头顶的排风口一把拽了下来。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灰尘混合着土腥,弥漫的气味十分难闻。

韩凌天身形一纵,轻易地钻入通风口,转头对黄埔澜庭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我也要去!”

黄埔澜庭紧抿着嘴唇,抬手撩着裙摆,也站到了木椅上。

“里面很脏的,你金枝玉叶的黄埔大小姐就算了吧。”

韩凌天的声音从通风口内响起。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才不会被你看扁!”

黄埔澜庭颇为倔强的盯着他。

“谁敢看扁你啊,我的黄埔大小姐……”

韩凌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上面直接伸下来一只手。

黄埔澜庭抓住韩凌天,紧接着她感觉浑身一轻,眼前便黑了下来。

当她适应周围的黑暗后,正好看见韩凌天笑眯眯的蹲在她面前。

“有什么好笑的,我们走啊!”

黄埔澜庭仰着俏脸,有些不明所以。

她衣服领口向下有些松懈,将火辣身材显现的极为迷人,在黑暗的通风管道里绽放着一抹耀眼的白。

第二十八章 火爆警花

与此同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在通风管道中弥漫。

甚至将难闻的尘土味,都压制的干干净净。

韩凌天假装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然后转身悄声说道:“慢慢动,千万别发出什么声音,动作能多轻就多轻。”

两人小心翼翼的前行,五分钟后,韩凌天和黄埔澜庭已经来到了对面房间的棚顶,顺着通风口的扇叶,可以看到下面大半个房间的情况。

一个只穿着四角短裤,身材精装的汉子躺靠在床头,左手搂着一个满脸春意的俏娇娘,右手端着一杯红酒,满脸的惬意。

“虎哥,你刚才真棒!”

被搂在怀中的女人,上前亲了一口男人,一只小手在男人健壮的胸肌上轻轻画着圈。

被称作虎哥的男人,一口将红酒倒入嘴里,面带得意的说道:“虎哥当然棒,只要你一心一意的跟着虎哥,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虎哥,人家肯定一心一意跟你啊!”

女人在他怀里撒着娇,嗲声道:“你打人家,人家都不走。”

“哈哈!”

安虎在女人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浪样,等着吧,最多一个月,我就让你看到无数红票,哈哈哈哈!”

女人靠在安虎怀里,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虎哥要把黄埔家搞垮,真是霸道厉害。”

“搞垮黄埔家?!”

通风管道内,韩凌天的耳朵微微一动,抬头看向黄埔澜庭。

声音向上传递,黄埔澜庭就在通风口旁边,自然也听的清楚,这位黄埔大小姐,俏脸瞬间冰冷,两条细眉上挑,一抹杀机从眼底流露。

“你这娘们,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千万不要到处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安虎抬手又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自己得意洋洋的说了起来:“这一关,黄埔家想翻身可难啊,家主昏迷,黄埔澜庭也已经被我派人做掉,可惜,大的利益我们分不到,只能拿点钱而已……”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竟然敢在背后算计黄埔家!”

就在此时,黄埔澜庭实在忍不下去,一脚将排风口踹掉,然后跳了下去,韩凌天紧随其后。

看着忽然多出的两个人,安虎猛地从床站起,眯着眼睛冷冷说道:“麻痹的,你们知不知道虎哥我是谁,竟然敢来招惹老子!”

“怎么不知道,安虎对吧?”

黄埔澜庭冷着脸,充斥着怒火的双眸死死盯着男人。

“呦呵,竟然知道本大爷的名号。”

安虎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一番黄埔澜庭,旋即眼前一亮,兴奋的搓着手,笑道:“小妞长得挺精致啊,今天你要是好好陪虎哥我玩玩,没准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不然……”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嘿嘿,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抓到窑窟做万人骑的贱货。”

“你你你……”

听见那粗鄙不堪的话,黄埔澜庭气的俏脸涨红,指着安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放心,你虎哥的功夫很棒的,绝对能让你爽翻。”

安虎色眯眯的打量着曼妙娇躯,喉咙动了动,暗暗吞下口水,继续道:“如果你今天敢挣扎,我马上打电话叫来兄弟,让你尝尝被人轮的滋味。”

看着面容狰狞的壮汉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黄埔澜庭被吓得大脑一空,早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而是浑身发抖的向后退去。

黄埔澜庭退着退着,突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与此同时,韩凌天淡淡的声音响起:“三分十二秒,确实棒啊。”

“臭小子,你在找死!”

安虎被人揭穿实情,顿时怒目圆瞪,脚尖一点猛扑上去。

他扑上去的速度很快,可韩凌天更快,后发先至,一脚重重踹在了安虎的胸口。

安虎被踢得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嗖的一声又飞回了圆床。

“你们……”

安虎双手捂着胸口,涨红着脸:“你们到底是谁?!”

“诶呀,你们俩干什么的,居然敢打我虎哥,你们知道我虎哥是谁么!”

那女人着急忙慌的将安虎扶起,转头对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撒泼。

“妄图搞垮我黄埔家,给我爷爷下毒,派人暗杀我,你说我是谁?”

黄埔澜庭面寒如冰,一双小拳头攥紧。

“尼玛,原来是那个黄埔澜庭,你竟然没死!”

安虎骂骂咧咧的从圆床站起,捂着胸口狞笑道:“那帮废物,办事一点都不可靠,看来虎哥我要亲自出手才行。”

“呵呵,等我弄死那个毛头小子后擒下你,先好好爽一天,然后再杀掉,嘿嘿……”

安虎脸上笑容愈发狰狞,从床头位置拿下一副金属指虎带上,在放肆的笑声中猛冲向两人。

“我不得不佩服你白日做梦的能力。”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面对硕大拳头上套着金属指虎的凶猛攻击,他缓缓握紧拳头,然后轻飘飘的打出。

“韩凌天,你要小心啊,我看他有些不好……”

两个不对等的拳头悍然相撞,黄埔澜庭吓得蜷缩娇躯,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略显瘦弱的青年。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黄埔澜庭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那凶猛奔来的安虎,竟转瞬间倒飞而回,重重砸在墙上。

“噗嗤!”

人未落地,便有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安虎的右臂呈不自然的垂落,拳头上的金属指虎已经扭曲变形。

反观青年全身毫发无伤,依旧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黄埔家一系列事件都由你执行,但我知道,你背后肯定另有谋划者,那人是谁,实话实说我兴许能留你一命。”

韩凌天蹲到安虎面前,盯着他的双眼,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安虎面对韩凌天的目光,整个人都有种窒息的错觉。

虽然后者一直保持着笑呵呵的表情,可此时韩凌天的身上,却有一种比野兽更加凶悍的气势,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畏惧。

旁边那个女人,此时不堪的瘫坐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

“我承认你的身手很厉害,但我背后的势力,你惹不起的。”

安虎在韩凌天目光的震慑下,抱着断折的胳膊,从牙缝中强挤出几个字。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扯没用的话拖延时间。”

韩凌天看着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刚刚发了求救信息,但我实话告诉你,没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

安虎深吸口气,向前凑了凑:“我背后的指使者,名叫程……”

黄埔澜庭站在一旁,侧着耳朵认真地听他讲。

正在这时,门外传出一声娇喝:“开门,查房间,都给我在墙角蹲好!”

韩凌天不由得转头看去,而安虎却借此机会,猛地从圆床站起,同时扬出无数白色粉末。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被粉末充斥着,让人看不真切。

韩凌天挥手驱散粉末,一步跨出猛地冲向窗口,放眼望去,安虎此时如灵巧的猿猴般,凭借着一条手臂,攀爬着管道向地面逃亡,速度一点不慢。

“竟然忘了他会用毒,幸好粉末只有昏迷的效果。”

他回头看了看昏倒的两女,暗骂一句该死,就要下去追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无数木屑飞溅,竟是被人从外面粗鲁的踹开。

“给我站住!”

韩凌天刚准备跳窗追赶安虎,便听一声娇喝在门口响起。

转头看去,一位面带鄙夷,穿着警察制服,胸围至少有36d的漂亮女人叉腰站在门口。

那波澜壮阔的峰峦,极其惹眼的将制服撑得满满当当,恨不得下一秒就崩开衣扣弹跳而出。

韩凌天看在眼里,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凶的妹子!”

楚婉君非常郁闷,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去相亲,结果接到分局掃黄打非的任务,导致挺好的帅哥在手中溜走。

她本以为领导脑子有坑,大白天掃黄什么?结果出一趟任务,竟然抓住十多个人!

而眼前这人胆大包天,火辣的目光盯着自己不说,还敢大言不惭的评头论足,尤其是那句“好胸”更是让她怒火大盛。

“混蛋,看我不杀了你!”

楚婉君娇喝一声,一记鞭腿向韩凌天脑袋踢去,出手狠辣力道十足,若真被踢到就算不变成白痴,轻微脑震荡也跑不掉。

“美女警官,有话好好说啊。”

韩凌天手在窗边一支,在半空中翻转半圈,身手灵巧的躲过呼啸袭来攻击。

“砰!”

看着细细的高跟鞋跟插在木窗框上,韩凌天嘴角一阵抽搐,暗叹女人的高跟鞋果然是最大杀器。

一击落空迅速收腿,楚婉君表情微微一滞,显然有些意外这人的身手会如此灵活。

而且高跟鞋插在窗框上,收腿后竟然没有带下来。

停顿三四秒的时间,楚婉君再次猛冲上去,没穿鞋的小脚强力向韩凌天胸口踹去,誓要将他一举拿下。

“美女警官,平白无故打人不好吧,我可没犯什么事啊。”

韩凌天不退反进,微微蹲着身子,袭来的小脚落空后,正好被其扛在肩膀上,同时脚步一跨贴向楚婉君,双手将她纤细的腰肢环住。

“放屁,房间里躺着两个女人,你跟我说没犯什么事?掃黄抓的就是你这种混蛋!”

楚婉君面带羞红怒目而视,两人现在的姿势极为暧昧。

她单腿站立,另一只腿被韩凌天扛在肩膀上,整个人呈一字马。

岔开的裙下风光无限,两人身体紧贴,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真香……不对,美女警官,误会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有一个女的我朋友,另一个我都不认识。”

韩凌天轻嗅着旁边嫩白长腿传来的幽香,两只手环住楚婉君的细腰,面带无奈解释道。

他现在只要微微低头,就能透过撑开的衣襟缝隙,看到一抹雪白。

第二十九章 周家

两人身体贴紧,韩凌天一双眼睛不断乱瞄。

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勾动着小腹邪火,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呵呵,那帮被抓的人都这么说,现在你涉黄加袭警证据确凿,今天不将你拿下我就不姓楚!”

楚婉君一脸黑线快要气疯,随着恨恨声音响起,她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警棍,挥舞着向韩凌天砸去。

“嘭!”

韩凌天抬起手臂抵挡,紧接着一声闷响传出。

楚婉君感觉警棍砸的不是人胳膊,而是一个实心铁柱。

反震力竟让她右手发麻,一个没注意,警棍脱手而出。

韩凌天松开另一只手,失去禁锢的楚婉君刚要准备反击,哪料对方身子一拱。

她单腿站立失去平衡,整个身子向后摔在圆床,即使上面床垫柔软,也将她摔得头昏脑涨。

“美女警官,我真没找小姐,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韩凌天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黄埔澜庭,再看向楚婉君时,表情十分无奈。

“臭流氓,竟然敢占老娘便宜!”

暴怒下的楚婉君哪能听得进去,她娇喝一声,粉拳带着十足的力道,向韩凌天小腹打去。

“砰!”

楚婉君一击得手,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喜悦。

她感觉自己打在的不是肉身,而是一块铁锭,反震回来的力道疼的她收起拳头,眼泪汪汪的都快要哭出来。

“你……你在里面塞铁板了么!”

楚婉君咬牙切齿的说完,强忍着右拳疼痛,修长美腿向上一顶,一记江湖上最狠辣的撩阴腿使出。

“嘭!”

想象中蛋碎一地的画面没有出现,韩凌天此时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反观楚婉君却抱着小腿,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额头爬满密密麻麻的香汗。

“君子动口不动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多好。”

韩凌天笑呵呵看着躺在圆床的火辣女警。

“我跟你没完!”

楚婉君抱着腿在被单上疼的来回滚动,头上戴的警帽因此掉落在地,一头乌黑的长发从中脱困,精致俏脸被遮住大半,幽幽发香弥漫而出。

“美女警官,你脾气暴躁易怒由肝火旺盛造成,多年累积导致内分泌失调,雄性激素增多,长此以往下去,容易造成不孕不育啊。”

韩凌天打量女人一番,神情严肃。

“你才不孕不育,你全家都不孕不育,给我去死!”

楚婉君俏脸上密布阴霾,从圆床坐起准备再次动手。

“死老头说得对,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任我医术如何,你不相信,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韩凌天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见女人再次扑来,他抓住袭来的手,点苍指悄然用出,另一只手顺便向女人腰间的皮带抓去。

这一举动可吓到了楚婉君,当即俏脸露出一抹惊恐。

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出现,这个混蛋该不会弄不成,拿自己当小姐泄火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随着韩凌天动作不断加深,楚婉君俏脸上血色褪去,抿着发干的嘴唇,身子拼命扭动挣扎起来。

“畜生,你要是敢碰老娘一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皮带被粗鲁的扯下,楚婉君在怒骂声中挣扎更加剧烈,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沦陷于这种地方,她连死的心都有。

美眸死死瞪着韩凌天,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死上一千次都不止。

“放心,美女警官,我对你不感兴趣。”

韩凌天没有理会女人冷冽的目光,拿起皮带绑住楚婉君的双腕,穿过木栏直接将她锁在床头上。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剥皮抽筋,让你断子绝孙!”

“不感兴趣”四个字仿佛触动了楚婉君哪根神经,她披头散发就像只发狂的小狮子,歇斯底里的咆哮怒骂起来。

她双手被捆在床头无法动弹,便对着韩凌天使劲踢出一脚,左脚剩下的那只高跟鞋猛飞出去。

韩凌天侧身躲开高跟鞋袭击,听着门外有脚步声快速逼近,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淡笑道:“你的病有些复杂,蛰伏多年,一旦爆发十死无生,除了我没人治得好。”

说完,韩凌天扛起黄埔澜庭来到窗口,一跃而出。

“你才有病,死混蛋,你给我站住!”

短暂的呆滞后楚婉君彻底爆发,锁住她双手的坚韧皮带,都有破裂迹象。

与此同时,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

“啊。楚队你这是……”

“给我滚出去!”

未等其中一名中年人将话说完,楚婉君的咆哮声便在酒店四楼响彻。

凑过去解除手腕上的皮带,低头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楚婉君一脸阴沉,气的满嘴银牙都要咬碎。

堂堂警局女神的名号,今日彻底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她快步走到窗口,望着早已经没了男人踪迹的街道,恨恨咒骂道:“四楼怎么不摔死你,哼,让我抓到,绝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队,这次抓到的人全都在车上,我们收队?”

门外的中年警察见里面没有动静,与身边的两名年轻警察对视一眼后,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婉君的愤怒他在门外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个时候要是触碰她的霉头,被当成出气筒可就不妙。

“待会儿将他们隔离起来,我要单独审讯。还有,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说出去,后果自负!”

楚婉君俏脸生寒,故意咬重最后几字。

三人都懂她意思,一股冷意从后背窜起,让他们浑身一颤。

他们连忙点头答应,同时心中为那些被抓的人祈祷,希望一天时间,那帮人的下场不要太凄惨。

……

玛莎拉蒂驶向城北,最后停靠在老旧筒子楼前,韩凌天刚开车门,便看见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单元门口,几人站在那里,似乎等待许久。

“韩先生,我有事求您相助啊!”

楚天意快步走来,也不说缘由,拉着韩凌天便向奔驰车走。

“等等,那黄埔澜庭怎么办?”

韩凌天看着昏迷不醒的黄埔澜庭,无奈问道。

“老夫派人将她送回黄埔家,保证安安全全的,你可以放心。”

车门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以及一位拄着手杖的白发老人,刚刚的话正出自老人口中。

韩凌天被楚天意拉上车,莫名其妙地问道:“楚老头,什么情况啊?”

“周老先生来找,去了便知!”

楚天意故作神秘,指了指被人开走的玛莎拉蒂,反问道:“黄埔小姐怎么会昏迷,你不会……那可是犯法的啊。”

说到这里,楚天意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为老不尊啊你。”

韩凌天白他一眼,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

“差点忘记个事!”

楚天意懊恼的拍了下额头,缓缓说道:“我回去查了查,七日红确实出自安虎手中,他善于用毒,那个未说全姓名的人,应该叫程焱,城北第一势力的老大。”

“不能吧,双方实力完全不匹配,城北第一势力敢对四大家族中的黄埔家出手?”

韩凌天挑了挑眉。

“他们不敢,但程焱的背后有段家撑腰。”

“段家?”

韩凌天更加疑惑。

“滨海四大家族中,黄埔家主经济,掌滨海商业命脉,排第三,而段家则掌握着滨海的那些阴暗面以及港口,黑白两道都有人,实力非常强劲,所以排在第二。”

楚天意顿了顿,继续道:“最近几天黄埔家出事,导致经营的繁星集团股票大跌,段家全力出手,借此收了不少,若他们真能拿下繁星,借机会由黑转白,到那时势力会更加庞大。”

“段家……”

韩凌天微眯双眼,目光移向窗外。

奔驰车一路向郊外驶去,最后停在一栋环境清雅的别墅旁。

下了车,韩凌天打量四周,心中暗道:“这周家到底是什么人,做事神神秘秘的。”

别墅前的花园里,一个二十多岁,面容冷峻的男人正在浇花,每次抬起胳膊时,动作都有些僵硬,虽然并不明显,可韩凌天却看得真切。

“爷爷,这两位是?”

男人上前,目光在楚天意和韩凌天身上打量一番。

“来的客人,清茂,你继续,不用管我们。”

周昌东摆了摆手,带着韩凌天和楚天意走进书房。

白发老人亲自烧水煮茶,当一杯杯茶水斟满时,他大手一挥做出个请的动作,然后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开口:“楚名医,可看出什么端倪?”

楚天意暗暗抓紧茶杯,眉头不免微皱,周昌东莫名其妙地一句话,直接将他弄得发懵。

“首长,您的话从何问起啊?”

楚天意放下茶杯。

“首长?!”

韩凌天目光一凛,再次打量一番白发老人,周昌东的言行举止,确实干脆利落,有军中做派。

“楚老头,你不懂了吧,周老可在考验你呢。”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有趣的年轻人。”

周昌东笑眯眯的看向韩凌天,主动递上一杯茶,“楚名医来前不断夸赞小友医术高明,如此说来,你已经看出了什么,对吗?”

韩凌天接过茶水,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称赞道:“顶级的西湖龙井,茶香绕齿,经久不散,难得啊。”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会品茶,如果喜欢,临走的时候可以带一包回去。”

周昌东笑了笑,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老眼盯在韩凌天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韩凌天随手放下茶杯,淡淡道:“门口花园那位年轻人叫您爷爷,我观他右臂僵硬,每次抬起时,表情都会有一丝抽搐,而且他做事干脆利落,颇有军人风采,依我推断……”

韩凌天顿了顿,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与周昌东对视,一字一句道:“没猜错的话,他中的枪伤对吧。”

他声音看似询问,实际上却是很肯定的说出。

第三十章 凝汤成药活筋骨,九针成吉定乾坤!

韩凌天声音落下的同时,周昌东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不错。”

他缓缓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笑道:“小先生眼力果然出众,今日请二位前来,确实是治疗清茂手臂的枪伤。”

说话间,周昌东已经不知不觉用上敬称,他刚开始不言明来意,确实有心考验两人一番。

毕竟对那医学界盛传的楚名医,他是第一次接触,至于那名被推举来的青年,他更加不了解。

但现在看来,叫做韩凌天的青年确实有几分本事。

楚天意道:“可否详细说说?”

“唉,一言难尽啊。”

周昌东轻叹口气,来到落地窗旁站定,遥望着花园浇花的青年,老脸上不禁有些惆怅。

“清茂他喜欢以身作则,所以每次战斗都会冲到最前面,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与敌人交火中手臂中弹,当时情况紧急,他用火药将伤口粘上,简单包扎就继续投身战场。”

“伤势拖了一个多月,当他回国检查时,伤口处的肌肉组织已经感染溃烂,里面骨头坏死,医生说,除了截肢手术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周昌东抬起袖口,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泪珠。

“身为军人,截肢就相当于捏碎他的梦想,一辈子都会留阴影。”

韩凌天点了点头,“所以周老找我们来,希望能在不截肢的情况下,治疗好令孙的伤。”

“我寻遍大江南北无数名医,可没有一个人能拿出治疗方法,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名神医外,现在楚名医已经是我最后得希望。”

听到此处,楚天意面带尴尬的摇了摇头,无奈道:“首长,请恕我无能为力,骨头坏死,我也拿不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周昌东深吸口气,双拳不由得暗暗攥紧,语气沉重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二位辛苦折腾一趟,我在后厨备了酒席,吃完再走吧。”

这时,淡淡的声音传出:“周老,能不能让我详细检查一下令孙的病情?”

闻言,周昌东猛地转身,一脸希冀的看着韩凌天,后者既然敢问,就说明事情有几分回转的余地。

“当然可以!”

三人来到客厅,周昌东命人出去叫来周清茂,等待间,楼上走下来两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

“周老。”

两人下来后,朝周昌东恭敬施了一礼。

“我出门的几个小时里,清茂他可有什么异常?”

周昌东对两人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应付式的点了点头。

“没有任何异常,周少爷一直在花园浇花。”

周昌东看向韩凌天和楚天意,介绍道:“他们两位是清茂的私人医生,孟宇,王阳明。”

“周老请来他们是为周少爷看病的?”

孟宇和王阳明对于周昌东寻求名医,为周清茂治病的事,自然心知肚明。

那名老者看着年龄不低,纵然医术不高明,临床经验也会十分丰富,可身旁的青年,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哪怕打娘胎里就学习医术,满打满算二十多年,又能有何等高明的医术?

于是,两人余光瞥了眼韩凌天后,便再也不看,直接面对楚天意,问道:“老先生看着有些面熟?”

“那位乃是楚名医。”

周昌东适时的介绍一句。

孟宇和王阳明两人恍然,不由得称赞一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楚名医,看来周少爷的伤势,有救了啊。”

楚天意汗颜,连忙摆手道:“医道永无止境,老朽前几天才明白自己医术尚浅,又哪有什么方法能治疗周少爷的病。”

“既然如此……”

两位专家的目光瞬间落在韩凌天身上,难以置信的问道:“周老,您该不会想让那个毛头小子来为周少爷治病吧。”

“周老,您要三思啊,我不否认中医,若楚名医亲自出手,那我无话可说,可您竟然找来个年轻人,这年头打着中医名头出来招摇撞骗的太多,您不要被他人蛊惑啊。”

王阳明说完,孟宇又附和道:“对啊,那帮江湖骗子以中医调养,见效慢的借口骗钱,等十天半个月后再去找人,早就跑没了踪影。”

“再说,神经科和骨科方面,西医最先进的手术都没解决办法,更何况中医呢?”

面对两人的质疑,韩凌天笑而不语。

他不说话,可一旁的楚天意却听不下去,他一拍扶手沉声道:“韩先生由我推荐而来,两位一口一个江湖骗子,岂不是在打老夫的脸?”

气氛突然有些剑拔弩张,恰巧在此时,周清茂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一旁面带疑惑道:“爷爷,您叫我来所谓何事?”

不等周昌东开口,韩凌天便来到周清茂身旁,二话不说把住他的手腕,点苍指在皮肤上荡起一层层波纹。

周清茂不清楚他要干嘛,本能的想要反抗,可他此时却惊惧的发现,浑身上下竟完全动弹不得。

“组织细胞毫无活力,肌肉萎缩,骨头坏死,有些难办啊。”

韩凌天将手收回,不禁皱了皱眉。

周清茂愣了片刻,旋即一把抓住韩凌天的胳膊,满脸激动道:“你既然说有些难办,想必有办法治疗对不对?”

韩凌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淡淡道:“对。”

“咳咳,小先生可别像他们一样,动不动就说什么截肢的话!”

周昌东轻轻咳嗽两声,神情有些古怪。

“两位尽可放心,如今病情没有截肢的必要。”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可笑至极!”

王阳明一步上前,不屑道:“周少爷的病已经到了最恶劣的地步,除了截肢外没有任何办法,众多专家教授仔细检查多次才确诊,你现在说没有截肢的必要,岂不是在质疑他们的权威么!”

孟宇冷笑一声:“退一步来讲,就算不需要截肢,你又能将周少爷的胳膊治疗到什么地步?”

韩凌天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能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哈哈哈哈……”

王阳明与孟宇二人对视,面带讥笑。

“你……你真的能让我胳膊恢复如初?”

周清茂神情激动,声音都带着颤音。

他的胳膊经无数人诊断,都说再无痊愈的可能,截肢只是早晚问题。

当一张张确诊书落在面前,周清茂早已心如死灰,不再奢望恢复,然而韩凌天的话,却如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不由得紧紧攥住。

他认真看着韩凌天,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你要真能治好我,那我周清茂这条命便是你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一句话,我必将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我治病不为人情报酬。”

韩凌天摆了摆手,笑道:“一会儿治疗过程会很痛苦,不知周大哥能不能……”

“军中男儿,字典里就没有痛字,尽管放马过来!”

周清茂大手一挥,放出豪言壮语将韩凌天的话打断。

王阳明和孟宇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劝阻道:“周少爷,你怎么能相信他的只言片语,依我猜测,他恐怕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就是个江湖骗子。”

“对啊,那小子来历不明,你怎么能让他轻易上手呢,要是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他付得起责任吗?”

“滚开!”

周清茂怒斥一句。

王阳明和孟宇两人闻言,幸灾乐祸的看向韩凌天:“听见了没,周少爷让你滚开!”

“我说的是你们,都给我滚开!”

周清茂怒吼了一句,两人顿时一脸尴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连忙向两边让开。

王阳明和孟宇大脸臊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清茂冷冷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一个个只会把截肢挂在嘴边,除了会领钱还会什么?!”

训斥了他们一句,周清茂转头对韩凌天说道:“你尽管下手,我话撂在这里,哪怕今天真治不好,我也不会追究任何责任。”

“周少爷,你真相信他啊?”

孟宇眉头紧皱。

周清茂瞪了他一眼,孟宇立即闭嘴。

韩凌天要来纸笔,写下了几味药材,转身交予周昌东,淡淡道:“周老,上面的药材年份越久越好。”

周昌东知道周清茂有康复的可能,顿时面带激动,双手颤抖的接过药方,转身吩咐下面人去购买。

见周昌东和周清茂都相信了韩凌天,王阳明和孟宇大脸臊的更红,像是被人啪啪打了十几下一样。

王阳明站在旁边威胁道:“小子,一会儿要出现什么差错,你后半生就在监狱里忏悔吧。”

“呵呵,我今天倒要瞧瞧,坏死的骨头如何能被治好!”

韩凌天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重回木椅上坐好,低垂眼帘,指尖轻轻敲打着实木扶手。

楚天意看着青年心中也有些担忧,他医术可算高明,但对于周清茂的病症却束手无策。

他深知周家实力,等会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可绝对不会像周清茂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正在这时,韩凌天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淡淡道:“楚老头,你那里有没有纱布?”

楚天意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取下肩上药箱,拿出一卷纱布递给韩凌天。

“我准备的东西很全,韩先生需要什么尽管提。”

“有纱布足矣。”

这时,孟宇冷冷道:“你准备了什么治疗方案,现在说给大家听听如何?”

“凝汤成药活筋骨,九针成吉定乾坤!”

说完一句话后,韩凌天低垂眼帘,重新归于沉寂。

第三十一章 滴血制药

凝汤成药活筋骨,九针成吉定乾坤。

一句话,说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楚天意皱紧眉头,惊疑道:“韩先生,您要给周少爷针灸?”

“对,我先要用刀,将周大哥坏死的肌肉部分剔除,然后对骨头施针,最后以药活络筋骨。”

韩凌天点了点头。

楚天意眉头紧皱,“我没带麻醉止痛的药物,动手术的话……”

“笑话!”

孟宇顿时叫嚣道:“中医动手术?你们现如今的作用,最多就是给人开药方调理身体,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哪还需要中医做手术?!”

“自黄帝时期,便有石砭镰出现,证明外科手术的存在,所以,我不否认西医的便捷发达,但请你也不要诋毁中医,老祖宗的东西传承千年,自然不会都是糟粕。”

韩凌天淡淡的声音传出。

“哼!”

王阳明面带不屑,道:“人民眼睛是雪亮的,中医若非糟粕,大家又为何如此提倡西医?”

“所谓的中医,便如你这般随随便便的给人做手术,你可知道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条件下,动刀极容易造成伤口感染恶化,而那时若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你根本就负不起这个责任!”

言以至此,韩凌天微微一笑,淡淡的声音响起:“不试试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手段,将周大哥的伤治好。”

“呵呵,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孟宇不齿道:“也罢,我不与你多费口舌,只要你现在能拿出行医资格证,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是一名医生。”

王阳明也附和道:“对啊,想要治病救人,最起码的行医资格要有!”

“我没有。”

韩凌天回应的十分干脆。

旁边的楚天意阴沉着脸刚要出声,却被他挥手阻止。

“呵呵,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你让大家拿什么相信你?!”

王阳明面带冷笑,他有意说给周昌东和周清茂两人,等着看韩凌天笑话。

“我信!”

周清茂的声音淡淡传出。

王阳明嘴角抽了抽,赶紧回头劝道:“周少爷,那小子可没有行医资格啊。”

周清茂脸色有些阴沉,“除了他,我现在能相信谁?信你们?信你们过段时间给我截肢?!”

王阳明与孟宇两人顿时表情尴尬,哑口无言。

他们都认为,周清茂为了保住自己的胳膊,已经病急乱投医,显得有些疯狂。

但王阳明和孟宇两人没有拿得出手的治疗方案,况且选择权在周清茂手中,旁人根本做不得主。

“等药材回来,一切自然会知晓。”

韩凌天神色如常,指尖敲打着实木扶手,节奏丝毫不乱。

“呵呵……”

王阳明和孟宇两人发出一阵冷笑。

王阳明面带讥讽,道:“打个赌怎么样?你要是能将周少爷的胳膊治好,我立马跪在地上,高呼三声爷爷我错了!”

“没兴趣,学医可不是为了争狠斗勇。”

韩凌天淡淡的瞥了他们一样,对于两人阴阳怪气的挤兑,全然不放在心上。

毕竟,一切终究都需要用实力说话。

“哼,心虚了吧,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要是治不好周少爷,就怕你出不去周家的大门!”

孟宇恶狠狠的威胁一句。

“好了,都歇歇吧。”

周昌东拍了拍扶手,王阳明和孟宇两人立刻闭嘴,他殷切的看着韩凌天,笑问道:“小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等药回来,立即动手。”

韩凌天话音刚落,众人便看见管家手提一小堆药材,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以周家的实力,收集些药材相当轻松。

“呵呵,我就看看你个江湖骗子怎么演下去!”

孟宇嗤笑一声。

“周老,可否借你家厨房一用?”

韩凌天从管家手中接过药材,转身看向周昌东。

“请便。”

周昌东手一挥,做出请的手势。

得到允许,韩凌天点了点头走向厨房,并嘱咐一声:“周老,我煮药的时候,请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小先生尽可放心。”

韩凌天关上厨房门,打开天然气用大火烧水,将一株株药材切片剁碎,按顺序、时间放入锅中。

锅下火势旺盛,韩凌天拿出金针刺破指尖,紧接着,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入水中。

霎时间,锅里翻滚的药材,因为那一滴鲜血的加入而发生奇妙变化。

一丝血线扩散间,材料缓缓融入水中,不多时便有浓郁药香扑鼻而来。

韩凌天不让外人进来,就是怕人看见他如何制药,毕竟眼前一幕太神奇,不好解释。

半个小时后,韩凌天拿着一包粉末走了出来。

孟宇和王阳明虽未出声嘲讽,但眼中的轻蔑却愈演愈烈。

众人来到一间客房,韩凌天让周清茂坐好,准备开始手术。

“一会手术会剧痛难忍,周大哥找些东西咬着吧。”

说话间,韩凌天手腕翻转,突然多出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刀,长半尺,呈半透明状,刀弧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骇人的寒光。

周清茂一脸肃然,“我辈军人铮铮铁骨,又岂会因为一点疼痛退缩。”

他一拍膝盖,豪气冲天道:“你尽管来!”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短刀划开衣服,露出周清茂强壮的上半身。

周清茂胳膊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却能看出旁边的肌肉略微发黑,用手触摸十分僵硬,显然失去了肌肉的弹性。

韩凌天手中短刀一转,瞬间划出一个血口,没有神经的死肉,在丧失柔韧性的同时,也没有疼痛感,所以周清茂并没有什么反应。

韩凌天面带淡淡笑容,短刀化成无数幻影,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在娴熟的刀法下,一片片死肉被割下,落在地上。

每一次挥刀,周昌东眉毛都会跟着一跳,仿佛那一下下都是割在自己身上。

很快,周清茂胳膊上的死肉被剔除九成,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显现而出。

“接下来,我要剔除死肉和活肉相连的地方,你做好准备。”

韩凌天拍了拍周清茂的肩膀,旋即,一手点在穴位上防止他乱动,另一只手瞬间划下。

“嘶啦!”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

“嘎吱!”

牙齿狠狠摩擦的声音传出,周清茂死死咬牙,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

尽管如此,他的身形却依旧如钟般不动分毫,腰杆挺得笔直。

韩凌天眼中有些惊诧,对于周清茂的忍耐力很敬佩。

他右手短刀不停落下,左手点苍指使出,沿着北斗七星走向,轻轻按压几个穴位。

一方面有止血的功效,另一方面也能替周清茂缓解几分疼痛。

当一片片血红的肉落在地上,周清茂额头青筋暴起,神情有些狰狞。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挺得笔直腰板,都没有晃动半下。

周昌东眉头紧皱,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后面惨相。

王阳明和孟宇两人面面相觑,也是紧锁眉头,他们不敢贸然开口,生怕打扰到韩凌天,造成手术失败,反被牵累。

当周清茂的死肉被完全剔除后,韩凌天从纸包里掏出一粒捏好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紧接着,九龙簪铺开在桌上,每一枚都金光璀璨,上面神龙形态各异。

再一次见到韩凌天施针,楚天意立马瞪大双眼,神情有些激动,他略显紧张的搓着手掌,集中注意力生怕错过什么精彩。

大名鼎鼎的楚名医会如此失常,让另外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凌天脸上笑容散去,目光盯着周清茂伤口,取来一枚九寸金针沾上药粉,然后重重向骨头里扎去。

金光一闪,让人看不清发生什么。

韩凌天屏气凝神,左手依旧沿着穴位游走,右手每一次闪动,桌上的金针就会少去一枚。

“理论上来讲,人的骨头里没有神经,但其实人的骨髓腔内,骨膜上,都有部分神经,只是不够发达。”

韩凌天突然停手,淡淡说道:“如今我以金针为媒介,使用药粉让骨头内的神经重新焕发生机。”

众人闻言才恍然发现,此时一枚枚金针扎在周清茂胳膊上,针尾轻微颤鸣,不多不少正好九枚。

骨头不比皮肤血肉,尤其四肢骨骼,更是十分坚硬,不借用专业工具根本难以破开。

可那青年,却能用金针刺进最坚硬的臂骨中!

韩凌天点苍指不停,针尾晃动不止,足足长达十分钟的时间。

当他再次拔下九龙簪时,立马又撒上一层药粉。

最后,韩凌天取来纱布,帮周清茂包扎好。

此时此刻,周清茂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雨点般洒落,将下面浸湿大片。

几分钟后,他眉头猛地舒展开,抬头惊诧的望着韩凌天。

胳膊上血肉撕裂的疼痛,正在被一丝丝清凉取代,关键在于,他能清晰察觉到,右臂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僵硬。

“周大哥果然铮铮铁骨,我由衷佩服!”

韩凌天看着腰板依旧笔直的周清茂,不禁称赞一句。

“小先生,结束了吗?”

不知不觉间,周清茂也用上了敬语。

“嗯……”

“闹什么笑话!”

未等韩凌天开口将话说完,孟宇便冷冷喝道:“割掉那么大一块肉,你就简简单单的洒些粉末了事,依我看你就是江湖骗子,所作所为都对周少爷的生命极不负责!”

第三十二章 唐清韵被抓!

对于孟宇的讥讽,韩凌天神色如常,淡淡道:“周大哥,你的伤有些麻烦,一次手术无法解决,明后两天我都会为你施针,纸包里的药丸,你一天服用两次,药粉三日一换,最多七天,你的胳膊便可恢复如初。”

“绝对不可能!”

王阳明跳了出来,义正言辞道:“周少爷,我看他根本就没办法解决,现在装模作样只为了找机会开溜啊,到明天咱们去哪找人?!”

“两位专家教授若有本事,何不亲自为周大哥治疗?”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你……你竟然在质疑我?”

孟宇指着自己,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韩凌天的声音,顿时让他觉得屈辱万分!

“我曾留学十多个国家,在三个大国获得过医学博士学位,国内外获奖无数,临床治疗成功病例不下五万,你个毛头小子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孟宇怒气冲冲的看着韩凌天。

“行了,别在那给我丢人现眼,我自己的胳膊恢复了多少,难道我心里没有数吗?”

周清茂冷冷看着王阳明和孟宇两人,怒声道:“请你们来我周家半月有余,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胳膊每天都在恶化,而你们却拿着丰厚薪酬,张嘴闭嘴只有截肢,沽名钓誉毫无建树,再敢对韩先生指指点点,我现在就让人截了你们!”

周清茂的一番话,说的王阳明和孟宇两人面红耳赤,但碍于他的身份,两人表面不敢有任何不悦。

周清茂说完,猛地从座位上站立,对韩凌天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我已经能感觉到胳膊恢复些许,若日后真能恢复如初,小先生大恩大德,清茂永生不忘。”

闻言,周昌东眼底掠过一抹喜意,他点了点头,旁边的管家立马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韩凌天手里。

“小先生,小小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韩凌天淡淡扫了银行卡一眼,推了回去,笑道:“我治周大哥的胳膊,并不是冲着钱来的。”

周昌东连忙解释道:“小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那钱……”

“我明白。”

韩凌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周昌东收回银行卡,心中颇为叹服,如今世道,不为金钱动摇的年轻人,可几近于无。

“小先生,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如果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韩凌天拱了拱手,淡笑道:“周老,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么我就先告辞回去,明天上午,我会再来为周大哥施针。”

说完,他走到周清茂身前叮嘱一句:“七天内伤口不能沾水,如果周大哥能忍住疼痛的话,每天最好都轻微锻炼一下右臂,有益于激发骨头活性。”

周清茂点了点头,和周昌东亲自将人送到门口,要了联系方式后,便派司机送两人回去。

坐在车上,楚天意忍不住小声问道:“韩先生,您真有把握治好周清茂的胳膊?”

“没有把握我为什么要出手?”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您的医术,实在比我高明太多。”

楚天意摇了摇头,老脸上不禁有些唏嘘。

“能被称为名医,其实你的医术也不赖,可惜太被声名所累。”

韩凌天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他很幸运,有高人指导医术,再加上在深山老林中呆了三年,没有各种诱惑干扰,韩凌天能够静下心潜修医术。

“唉,人在这复杂的社会,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楚天意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上了岁数,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而您年纪尚浅,医术又那么高明,未来的中医,就靠您来发扬光大了啊……”

司机将楚天意送到位置后,载着韩凌天来到城北。

韩凌天下车刚准备上楼,突然目光一凛。

纯白色的奥迪车旁,一名身着天蓝色旗袍的女人卧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脚裸,表情痛苦的呻吟着。

“崴着脚了么?”

淡淡的声音传来。

“嗯。”

女人闻言抬头,看着面前青年,表情不禁有些错愕。

“玄姐……”

两人对视,韩凌天笑了笑,紧接着蹲下去,脱掉女人脚上的蓝色高跟鞋,双手在她脚裸上轻轻揉了起来。

奇异的触感,以及飘来的淡淡香气,让韩凌天心中一荡,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笑道:“我学了些医术,治疗崴脚的效果应该不错。”

接触瞬间,玄惜怜娇躯一僵,她一双美目紧紧盯在韩凌天身上,对于后者耍流氓的动作,虽没有丝毫抵触,但俏脸上却有一抹飞霞渲染。

她咬了咬嘴唇,几分钟后,略带惆怅的声音响起:“凌天,那天在星豪酒店我没认出你,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认出了我,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韩凌天目光有些躲闪,旋即笑了笑说道:“玄姐,三年不见你变漂亮太多,我也不敢确定啊,万一认错人多尴尬。”

如他所说,女人如今确实很美,身上透着一股少女无法拥有的成熟气质。

玄惜怜坐在地上,眉宇间绽放着一抹风韵少妇才有的妩媚,精致旗袍将妖娆身段衬托的凹凸有致。

汹涌的峰峦前绣着一只展翅凤凰,随呼吸而颤抖不停,似乎下一刻便会撑开旗袍束缚。

分叉处露出圆润长腿,肌肤如雪般白皙。

与黄埔澜庭的青涩,唐清韵的温柔相比,女人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瞥一笑都让人食指大动。

玄惜怜看着韩凌天,柔声道:“凌天,你说谎的时候眼神总会躲闪,我清楚你心中在想什么,其实……”

“好了。”

韩凌天站起来拍了拍手,笑道:“玄姐现在活动活动,脚腕应该没有问题。”

玄惜怜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她抿了抿红唇低头看去,先前崴脚形成的肿胀已经消失不见。

她稍稍活动两下,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传来。

“你怎么做到的?”

她不禁有些惊奇的看着韩凌天。

“中医的推拿手法。”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好奇道:“玄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差点忘记个大事!”

玄惜怜懊恼的一拍额头,上前一步拉着韩凌天的胳膊,焦急道:“在星豪酒店那天,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叫唐清韵对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被人抓走了啊!”

“什么?!”

韩凌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杀机丝毫不加掩饰。

以他为中心,有一股冰冷寒意扩散而出,让玄惜怜娇躯不由自主的一颤。

“玄姐,清韵被谁抓走的?”

韩凌天语气平静,可玄惜怜却能察觉到,平静下即将迎来的狂风暴雨。

“李东海!”

玄惜怜忙道:“两个小时前,李东海带人去了唐清韵家里,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只能在你家楼前干等,幸好你回来的早。”

“玄姐,谢谢你啊,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你要一个人去救她?”

玄惜怜表情一滞,旋即一把拉住韩凌天的胳膊,娇喝道:“你疯了么!”

“放心,我一人足矣。”

玄惜怜忧心忡忡道:“李东海手下人很多,一个个心狠手辣,仗着李家撑腰无法无天,你一个人,若能救出唐清韵自然好,可若一去不回,又该如何是好?”

“我敢去,自然有所倚仗。”

韩凌天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旋即转身而去。

玄惜怜痴痴地望着韩凌天的背影,三年未见,她似乎真的有些不认识韩凌天。

“凌天,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我开车带你去吧。”

说完,玄惜怜转身打开车门。

“多谢!”

韩凌天也不犹豫,转身快走几步,钻入奥迪车副驾驶位置。

油门一轰,引擎声咆哮着,奥迪飞速窜了出去。

玄惜怜看了眼韩凌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玄姐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放那龙泽海一命。”

韩凌天抱紧肩膀,任车辆如何剧烈摇晃,他身形都没发生半点摆动。

“凌天,那天你不认我,就因为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吧,其实我和龙泽海的关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玄惜怜紧紧咬着红唇,扭头看向青年。

韩凌天陷入沉默,低垂眼帘仿佛在假寐。

玄惜怜见他默不作声,深吸口气只好专心开车,她车技娴熟,奥迪在车流中穿梭,速度不减反增。

十分钟后,玄惜怜便将车开入城北一座小山上。

山顶修建着一栋别墅,整体欧式风格,里面装饰的高贵典雅,不失大气。

这里便是李东海的落脚处,也是城北第三大势力的总部。

“嘶啦!”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空,未等奥迪车停稳,韩凌天便打开车门,一步跃出。

“玄姐,你在这里等我,注意安全。”

说完,韩凌天身形一闪向里面走去。

“凌天,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玄惜怜一脸紧张,手中紧紧握着电话,她早就报警,但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回应。

说来奇怪,别墅大门敞开,放眼望去却空无一人,韩凌天快步上前,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走过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当韩凌天快要接近别墅时,突然从草丛里窜出十多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上!”

那些人面带凶相,手中高举着明晃晃的砍刀,出来后二话不说,直接举刀挥砍。

第三十三章 闯龙潭虎穴

“不知死活!”

韩凌天阴沉着脸,脚下重重一跺,整个人猛蹿出去,贴着两把锋利的刀具游走,旋即张开手掌抓住那两个混混的脑袋,砰的一声扣在地上。

两人脑袋一歪,直接陷入昏迷。

“去死!”

一人目露凶光,举刀重重劈下。

韩凌天闪电般出手,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掰。

“咔嚓!”

清脆骨折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一同响起。

那人面色涨红,弯腰跪在地上,疼的眼泪鼻涕混作一团。

韩凌天迈步上前,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人倒地。

几个呼吸后,那十多个人就已经全部躺在地上惨叫。

韩凌天面沉如水,转身向别墅走去。

“你特么的找死!”

正在此时,一声暴喝隆隆传出。

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后面劈来,锋利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嘶嘶声响,所含力道不轻。

这是韩凌天的视觉死角,那人强忍着剧痛,已经把所有力气使出。

这一刀快若惊鸿,远超他往常实力!

眼看匕首快要落在韩凌天肩膀,却有一只白皙手掌突兀的横在刀前。

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夹住了匕首的锋刃!

那人面色涨红,手臂青筋扭动。

他用尽全身力气,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匕首再推进一厘米。

仅仅两根手指,宛如精钢打造的机器一般!

韩凌天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啊!”

男人看到眼神的刹那,吓得大叫一声。

他松开匕首跌坐在地上,因为过度惊吓,下面水渍弥漫,传出屎尿的骚臭味。

那双眼睛不含情感,深邃的眸子藏在其中,带着宛如冰山般寒冷的苍凉杀意。

韩凌天指尖用力一甩,匕首暴射而出,精准的插在男人裤底前。

刀身晃动不停,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插入大半截,距离男人的小兄弟只有两厘米,吓得他直接仰头昏厥。

“杀!”

没等韩凌天走出几步,又从别墅内冲出来二十多个人,喊杀声此起彼伏。

换成常人见那阵势,恐怕会被直接吓破胆。

大门处,忧心忡忡的玄惜怜生怕韩凌天出事,忍不住偷偷摸摸的跟了上来。

当她见识到刚才的那一幕,顿时就跟见了鬼一样。

“他……他怎么做到的?”

玄惜怜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然而,不等她细细思考,玄惜怜便见到韩凌天又被二十多个人围住,她心中一慌,不禁暗暗攥紧手机,准备再次报警。

双方战成一团,惨烈的哀嚎声不绝如缕。

此时,在别墅大厅内。

唐清韵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的扔在沙发上,李东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用指尖挑着她的下巴,玩味道:“这年头,还没有我李东海得不到的女人。”

“清韵,我给你一次机会,跟了我,保证你以后享尽荣华富贵。”

作为李家长子,城北第三势力的主人,李东海只要动动手指,就会有无数女人心甘情愿爬上他的床。

可唯独唐清韵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李东海最为痴迷。

当初第一次见面,李东海就暗下决心,要得到女人的全部,包括她的心!

“混蛋,跟了你?呵呵,现在和你说话,我都觉得很恶心!”

唐清韵恶狠狠的瞪着李东海,愤怒的声音传出:“除非你杀了我,不然绝不可能!”

看来,李东海的举动,确实触动了她的底线,让女人愤怒到了极致。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李东海无所谓得笑了笑,一把捏住唐清韵的脸,四目相对,他眼底掠过一抹阴冷,一字一句道:“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有无数手段将你强留在身边,到了那时,你将视我如神!”

“呸,我唐清韵就算死,也不会受你的欺辱!”

唐清韵美目凌冽,视死如归。

“老大,你跟他废什么话,干脆直接就地正法,女人嘛,先得到她的身体,以后保准服服帖帖。”

站在后面的龙泽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再等等。”

李东海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幸好我找人调查了一下那小子,不然真会被他狐假虎威蒙在鼓里。”

“他不是很嚣张么,敢落我两次面子,一会儿本少爷就当着他的面,强上了这个女人,敢跟我狂,我就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绝望!”

李东海等到现在迟迟没有下手,便是要当着韩凌天的面,将前几次受到的屈辱一并拿回。

他先前布局许久,眼看着到嘴的天鹅肉,就因为韩凌天的出现而被破坏,他心中不可谓不恨。

唐清韵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听李东海他们一说,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韩凌天那个傻瓜,竟然真的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

可现在的别墅犹如龙潭虎穴,单凭韩凌天一人,又该如何对抗李东海的众多手下?

“韩凌天,你不用管我,快跑!”

唐清韵扯开嗓门,用尽全力向外面娇喝一声。

“跑的了吗?”

李东海轻蔑道:“来了我的地盘,你认为他有跑的机会?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在外面安排了四五十号人,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唐清韵俏脸更加苍白,声音略带哽咽道:“不……不要啊……”

“呵呵,你越在乎他,我就越想弄死他!”

李东海脸上笑容有些狰狞,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唐清韵娇躯上游走,旋即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当然,我也可以给他一条活路,就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

唐清韵美目一亮,起身抓住李东海的胳膊。

李东海捏了捏唐清韵苍白的脸蛋,玩味道:“只要你心甘情愿跟我,说不定本少爷一高兴,就饶那小子一条贱命!”

唐清韵突然陷入沉默。

李东海见她反应,顿时心知有戏,傲然道:“我李东海在滨海市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跟着我,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除了四大家族外,无论是谁都要尊称你一句李夫人,风光无限不好吗?”

旁边的龙泽海冷着脸,恐吓道:“我老大看得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要从了他,日后前呼后拥,步入上流社会成为阔太太,你若不从,葬送未来不说,外面那小子,也绝对活不成!”

“我……我……”

唐清韵粉唇上满是牙印,她想说答应,但这份屈辱又让她说不出口。

如果韩凌天不来,她甚至已经生出咬舌自尽的心。

但现在,韩凌天既然来救她,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男人的生命考虑。

“你真的会放了他吗?”

唐清韵眼泪汪汪的看着李东海。

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轻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滚烫的泪珠从眼角划过,表情由痛苦转为呆滞。

除了认命,她找不到其他出路。

难道要牵累那个男人?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两个人遭罪,不如她一人全部承担下来。

等韩凌天离开,等今天的噩梦度过,她便准备自尽!

“嘭!”

正在这时,别墅落地窗突然炸裂,在一片玻璃碎片中,一个个黑影飞来,落在李东海脚下,痛苦哀嚎着。

“清韵,抱歉,我来晚了一些。”

韩凌天一步一步走进别墅,脸上虽扬着淡淡笑容,但一双眼睛中却杀机毕露。

在他进入别墅的瞬间,周边温度似乎都降低几分。

外面陷入一片死寂,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人。

韩凌天的声音在唐清韵耳边响起,不知为什么,她发现心中的急躁消失,多出莫名的心安。

李东海脸色阴沉下去,看着脚下一个个手下,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一帮废物!”

身后的刀疤脸向外面看了一眼,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来到李东海身边,低声道:“老大,是个猛人。”

李东海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着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淡淡应了一声:“交给你,给我打断手脚。”

刀疤脸狞笑一声,从背后掏出一柄匕首,刀口锋利,左右两条血槽很深。

拿出匕首的一瞬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嗜血,一股凶戾的气势散发而出。

他脚尖一点暴射上前,手中匕首在半空划出一抹冷冽寒光,直指韩凌天肩膀,准备上来卸他一条胳膊。

韩凌天如若未闻,自顾自走向唐清韵,伸手将她身上的绳子松开。

“清韵,有我在不用怕。”

唐清韵见韩凌天身后的刀疤脸匕首刺来,急忙说道:“注意身后啊!”

韩凌天微微一笑,身形似乎动了几厘米。

就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却让刀疤脸刺了个空。

刀疤脸一击落空,同时心中发狠,划、刺、挑,匕首在他手中翩翩起舞,掌控的十分娴熟。

简单却暗藏杀机的刀法,如潮水般越来越汹涌。

可是,在那密不透风的高效攻击中,韩凌天仅仅动弹了几下,便将其轻而易举的化解,从始至终,刀疤脸都没伤到他分毫。

回转身来,韩凌天嘴角上扬弧度变大,眼看匕首再次袭来,他屈指在上面一弹。

“叮!”

看似随意的一击落在匕首上,当即发出一声颤鸣,刀疤脸踉跄后退几步,手中匕首落在地上。

他低头看去,目光猛地一凛,只见右手虎口被崩裂开,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流出。

第三十四章 故意伤人案

眨眼间,鲜血就将手掌染红。

刀疤脸面带骇然,青年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指,竟会有如此力道,他又该是何等的高手!

未等他多想,一股剧痛让他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韩凌天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强有力的大手抓在他肩膀上,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刀疤脸咬牙忍着剧痛,抬起膝盖撞向韩凌天小腹,准备攻敌自救。

与此同时,一张大手在他眼前放大,韩凌天一手挡住袭来的膝盖,一手抓住刀疤脸的脑袋,用力扣在茶几上。

“咔嚓!”

难以抗拒的力量袭来,由实木打造的昂贵茶几瞬间炸裂开,刀疤脸当场如遭雷击,眼前一黑直接陷入昏厥。

收拾完刀疤脸,韩凌天转身看向沙发,却发现李东海和龙泽海两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唐清韵死里逃生,受到不少惊吓,对于李东海她本能的心存忌惮,见两人逃走,便连忙拉着韩凌天向外走去。

“快走!”

到了门口放眼望去,唐清韵表情一呆。

几十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带来的视觉感官绝对震撼。

“他们……他们都是你打倒的?”

唐清韵愣了一分钟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青年。

韩凌天淡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以为藏起来就有用么,今天的事,我会让李东海付出代价的。”

唐清韵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轻声道:“李家在滨海势力不小,我们……”

“清韵,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韩凌天笑了笑,拉着唐清韵离去。

门口,玄惜怜瞠目结舌,看了看韩凌天和唐清韵,又看了看后面陷入昏迷的一地人,不禁叹道:“凌天,闯入龙潭虎穴中,你居然真的能够单枪匹马把人救出来,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惜怜愣神间,都没察觉韩凌天两人已经出门。

“玄姐,愣着干嘛呢,走啊。”

韩凌天唤了一声,便拉着唐清韵上了车。

玄惜怜回过神来,忙回到驾驶室,望着后视镜里的两人,她深吸口气将疑惑藏了起来,当即驱车疾驰而去。

“清韵,今天来告诉我消息的就是玄姐,在星豪酒店那天,你们应该见过的。”

“玄姐,清韵她是我大学的同学,校花级大美女。”

到了山脚,韩凌天看后面无人追来,便笑着主动介绍起来。

“玄惜怜?龙泽海的女人?!”

唐清韵脸色微变,暗暗抓住韩凌天的胳膊,贴在他耳边小声道:“他们可是一伙的啊,今天你就不怕是他们设局请君入瓮?”

她声音虽小,玄惜怜却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当即表情一僵,连忙解释道:“我跟龙泽海的关系,其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

“清韵,玄姐跟我早就认识,我相信她。”

韩凌天如实回答。

“早就认识?”

“对,我跟玄姐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我成天受人欺负,都是她为我出头……”

韩凌天将事情娓娓道来。

前面的玄惜怜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眼中似乎有些回忆。

唐清韵惊疑道:“你是孤儿院长大的?”

韩凌天点了点头,靠在车窗旁不愿多说。

在前面开车的玄惜怜问了一句:“清韵对吧,李东海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呢?”

唐清韵支支吾吾,她被抓时才知道,自己欠下的高利贷都出自李东海手中。

这时,韩凌天淡笑道:“当然因为清韵长得漂亮,气质又出众,李东海那家伙觊觎以久,就找机会把她抓来了呗。”

“光天化日下强抢,李东海他们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玄惜怜气愤的一拍方向盘。

“先不说那个,我们现在去哪?”

唐清韵揉了揉太阳穴。

“天色不早,我请你们吃饭,当给清韵压压惊。”

玄惜怜笑道。

“在外面吃不实惠,买点菜去我那吧,本大厨给你们露一手。”

韩凌天笑眯眯的说道。

“你会做菜?”

两女异口同声,诧异的看着韩凌天。

玄惜怜未免惊讶,她跟韩凌天接触时间最长,却从来没有发现后者有做菜的天赋。

“算了吧,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学期间做菜把宿舍点着那个,似乎就是你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唐清韵又急忙补充一句:“凌天,菜不如让我来做吧。”

“我真的会做菜,后学的。”

韩凌天抿了抿嘴唇,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会做菜,说说你会做什么?”

玄惜怜美目时不时瞟向后视镜,也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韩凌天当年烧菜点着宿舍的事情,学校找不到家长,便找来的她去处理,所以那件事她记忆犹新。

“我会做蛋炒饭……”

韩凌天说出的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在深山老林中能吃到鸡蛋,都算一顿不错的美味,他也没学到什么别的菜。

“呵呵呵呵……”

两女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们头一次听说,蛋炒饭也算菜系里的。

“等回去我非要给你们露一手,证明一下蛋炒饭在菜系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韩凌天一拍额头,他说完后,两女的笑声更加欢快,将先前的压抑一扫而空。

三人在路边买了菜,最后来到韩凌天住的地方。

“凌天,你不如去我那里住吧。”

玄惜怜打量着韩凌天的住处,不禁皱眉摇了摇头。

小屋内家具残破,墙壁斑驳泛黄,只有干净算一个优点。

“不用,我住的挺舒服的。”

韩凌天笑了笑,对于一个在大山草屋中住了三年的人,现在让他住在哪里都算舒服。

玄惜怜抿了抿红唇,深知韩凌天性格,她也不强求。

这个时候,韩凌天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穿着一个粉色的小围裙。

两女短暂的沉默后,紧跟着花枝乱颤,笑喷出来。

“凌天,你从哪里弄来的粉围裙啊,竟然穿在你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哈哈……”

“哈哈,好羞耻的感觉啊。”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粉红色的小围裙确实羞耻。

但他没办法,谁让房东留在屋里的围裙就这个造型。

“咳咳,做饭呢,严肃一点。”

韩凌天拿着买来的材料走进厨房,掂量着鸡蛋,将火打开。

“凌天,不如我们出去吃吧?”

玄惜怜强忍住笑容,问了一句。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们做蛋炒饭!”

韩凌天说的很坚决,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壳裂开,鸡蛋滑入碗中。

“咦,动作挺熟练的嘛……”

紧跟着,旁边的两女就发现,韩凌天的动作何止“熟练”。

第一个鸡蛋裂开,蛋清蛋黄落入碗里的同时,蛋壳就已经飞向了垃圾桶,还没落进去,紧跟着第二个鸡蛋就已经被敲开。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啪啪声传出,在筷子强有力的搅动下,蛋清和蛋黄在一个小漩涡中,飞快的融合在了一起。

鸡蛋刚打好,锅里的油正好烧开,韩凌天手腕一翻,鸡蛋下锅。

“清韵,我在里面加了点柏子仁,有安神的功效,缓一缓你绷紧的神经。”

韩凌天全神贯注的开始炒饭,为了让蛋炒饭更加美味可口,他特意从邻居那找来的隔夜饭。

身后两女看的目瞪口呆,先不论味道,仅仅从韩凌天做出的动作,就完全可以媲美那些专门处理过的美食节目。

“看起来很有食欲啊。”

唐清韵咽了咽口水,看向旁边的玄惜怜,后者同样暗咽口水,点了点头。

“大功告成!”

一把葱花从天而降,洒在金黄色的炒饭上。

饭桌上,两女紧攥着筷子,眼巴巴的看着厨房门口,当韩凌天端着热气腾腾的蛋炒饭出来时,她们眼前一亮。

“不用着急,管够吃。”

韩凌天笑眯眯的给她们盛好。

唐清韵尝了一口,顿时可爱的眯着眼睛,点头道:“好吃,真好吃!”

“凌天,三年不见,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玄惜怜浅尝一口,顿时眼前一亮,但她心中实在好奇,三年不见,韩凌天完全变了个样。

又会打架,又会医术,现在甚至连炒饭都那么好吃,太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也没干什么。”

韩凌天脸上堆着笑容。

“凌天,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玄惜怜瞪着美目底气很足,在韩凌天面前,她就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见玄惜怜神色肃然,韩凌天深吸口气,正准备简单说说三年的经历。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等会儿再来审问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玄惜怜美美的白了韩凌天一眼,旋即扭着蛮腰去开门。

打开门,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一脸严肃。

是警察!

为首的身穿一套笔挺制服,身材火辣至极,在警服的极致包裹下,线条凹凸有致,一张漂亮的脸蛋,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冷漠。

“美女警官是你啊,想明白找我看病了么?”

韩凌天放下碗筷,笑眯眯的看着为首女警。

“放……”

楚婉君再次看见韩凌天,顿时气的双目喷火,张嘴就要爆句粗口。

“咳咳……”

身后的警察咳嗽了两声,上前半步小声劝道:“楚队,注意影响。”

楚婉君深吸口气,强行将愤怒镇压住,好半天后,才冷冷开口道:“我是城东分局的楚婉君,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你确实有病,我又没涉嫌造谣,而且,上午我真的没找小姐。”

韩凌天一脸惊奇的看着女人。

“嘎吱!”

“给我闭嘴!”

楚婉君死死瞪着韩凌天,双拳攥的嘎吱作响。

要不是被尚未丧失的理智拉扯着,她保不准真会上前,在韩凌天那张欠揍的脸上来一拳。

“警官,你们找凌天要调查什么?”

唐清韵忙问道。

楚婉君冷冷打量着三人,一字一句道:“帽儿山非法闯入民居,故意伤人案!”

第三十五章 警局风波

唐清韵顿时心中一惊,没有料到李东海他们会报警!

“呵呵,恶人先告状,玩的可以啊。”

韩凌天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表面上十分配合,被警察带走。

唐清韵立马慌了神,抓住玄惜怜的胳膊,颤声道:“玄姐,现在可怎么办啊?”

她没权没势的,如果李东海铁了心要收拾韩凌天,那韩凌天肯定会被加上无数罪名,锒铛入狱。

“清韵,你先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玄惜怜眉头紧皱,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

城东分局,审讯室内。

楚婉君板着脸,冷冷看向韩凌天,沉声问道:“姓名。”

韩凌天撇了撇嘴:“美女警官,我在城北,怎么也轮不到你们城东分局管理吧,你不觉得事情有问题吗?”

楚婉君一拍桌面,横了他一眼:“问什么答什么!”

尽管她能猜到些什么,但上头下的命令,她只能无条件执行。

韩凌天摊了摊手,无奈道:“韩凌天。”

“性别。”

韩凌天抬头,一脸诧异问道:“美女警官,我说女的你信吗?”

“别贫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男……”

“年龄。”

“二十三。”

……

将韩凌天的个人信息记录下来后,楚婉君敲了敲桌面,冷声道:“上午的事,你确实不是找小姐。”

韩凌天正色道:“你终于肯相信我了啊。”

“嘭!”

楚婉君将手中档案重重摔在桌子上,阴沉着脸:“根据那醒来的女人描述,你私自闯入他人客房,进行了殴打、恐吓。”

“下午又在帽儿山伤了一群人,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韩凌天挑了挑眉,一脸正色:“我并没有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呵呵!”

楚婉君冷笑两声:“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你们抓我可以,上午的事暂且先不提,但李东海那家伙无恶不作,光天化日下强抢女人,甚至非法拘禁,现在只抓我一个,未免有些说不通吧?”

韩凌天目视着楚婉君,一字一句道。

“只要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我立马就派人去抓他!”

楚婉君毫不畏惧的瞪着韩凌天,冷冷哼了一声:“现在一码归一码,在一切证据都不明朗前,我们讨论的是你的罪行!”

“那我无可奉告!”

“嘭!”

楚婉君狠狠一拍桌面,前倾身体眯着眼睛,喝道:“跟老娘在这儿耍无赖是吧?”

韩凌天神情淡然,慢悠悠的说道:“美女警官,你们是人民正义的捍卫者,李东海在滨海的恶劣行径,不用我说你也应该了解。”

“而且,我无缘无故私闯民宅,不为钱财只为打人,你认为真会是我的问题吗?”

“不论你出于何种目的,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如果不老实交代,今晚就只能在侯问室留夜!”

楚婉君板着脸,指尖不断在桌面敲打。

韩凌天无所谓的说道:“在哪里不都是睡,美女警官,早饭供不供啊?”

“你……”

楚婉君气的牙龈发痒,小拳头死死攥紧。

韩凌天连忙笑嘻嘻的说道:“美女警官你别生气,气坏的身体不说,将病引发可就不好了啊,你长得这么漂亮,死掉多可惜!”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楚婉君气的头顶生烟,二话不说抄起板凳就往韩凌天身上砸去。

监控室内,一位年长的警察抽了口烟,拍了拍旁边年轻警察的肩膀,叹道:“关了录像吧,楚队发飙可不会善了啊。”

整个分局,敢招惹楚婉君的人,哪怕是局长都免不了一顿暴打,更何况那个青年?

“警察打人啦,有没有天理啊,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她吗?”

“美女警官,别打脸好不好,我毕竟靠……”

“靠,别得寸进尺哈,我发起飙来自己都怕!”

韩凌天的声音不断从审讯室内传出,门外的警员们都幸灾乐祸的打趣着,敢招惹楚婉君的人,恐怕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五分钟后,审讯室突然陷入一阵死寂。

“卧槽,不能出人命了吧!”

听见里面没了动静,那中年警察眼神一慌,赶紧把烟摔在地上,带人破门而入。

众人进屋,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

只见韩凌天正骑在楚婉君身上,压住她乱蹬的腿,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向她的腰带拽去。

“啧啧,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动手动脚的。”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楚婉君狠狠瞪着韩凌天,当着众人的面出丑,她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韩凌天早就死上千次万次。

她阴沉着脸,冷冷喝道:“你个死混蛋,赶紧给我滚下去!”

“遵命,美女警官。”

韩凌天起身,表情越发玩味。

转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众人,韩凌天摊了摊手,平淡的声音传出:“别想给我扣帽子,有监控证明,我可没袭警哈,纯属被动防卫。”

楚婉君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警服,深吸口气后淡淡说道:“都给我出去,然后关好门。”

平淡的神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由得浑身一颤,审讯室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些许。

他们都清楚,楚婉君表现的越平静,心中积压的怒火便越恐怖。

中年警察轻轻咳嗽两声,上前几步小声道:“婉君啊,天色有点晚了,你个女孩子家家先回去休息吧,审讯的工作暂时移交给我。”

“不用。”

“咳咳,不然我让人给你买杯奶茶,先出去透透气?”

楚婉君面色如常的扫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不用,你们出去吧。”

被她的目光扫到,众多警察又是浑身一颤,不敢在拘留室内多待,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门一关上,中年警察急忙吩咐道:“打开摄像监控,一旦里面发生什么状况,第一时间冲进去拦下楚婉君!”

“明白!”

审讯室内,楚婉君倚在桌面上,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韩凌天,俏脸上仿佛有冰霜凝聚。

监控室里面,众多警员心惊胆颤的看着显示器,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楚队要发飙啊,那个家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入职三年,我从来没见到楚队会这样,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中年警察重新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叹道:“大家都准备好,只要那边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采取行动,必要时刻可以用强制手段。”

韩凌天的罪名没有落实,现在只是有嫌疑而已,若是在警局出了事情,他绝对会被抓去顶包。

许久,楚婉君抱着胸,上前几步淡淡开口道:“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呵呵……”

韩凌天笑了笑:“你现在按下左边第三根肋骨,会有剧痛。”

楚婉君本来不愿意相信,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了下。

“嘶……”

楚婉君手指接触的瞬间,一股针扎般的剧痛袭来。

她额头立即爬上细密香汗,踉跄退后两步,扶住旁边的木桌才不至于摔倒。

“右小腿关节处。”

韩凌天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出。

楚婉君将信将疑的去碰,刚一接触,她面色大变。

比刚刚还要强烈十倍的疼痛袭来,她双腿一软,便要向后栽倒。

“呀!”

楚婉君娇呼一声,本能的闭上眼睛。

她能想到,自己摔的四仰八叉的丑相,绝对会被面前的男人无情嘲笑。

与此同时,韩凌天猛地跨出一步,手臂环住楚婉君纤细的腰肢,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韩凌天暗暗咽下口水,深吸口沁人幽香。

他目光向领口探去,能清楚看到一抹被蔚蓝包裹的嫩白。

楚婉君杏眼睁大,被男人火辣的目光盯着,俏脸不禁染上一层红晕。

她噌的一下从韩凌天怀里钻出,深吸口气重新恢复冰冷,旋即指着他喝道:“你要是敢骗我,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撂下了一句话,楚婉君夺门而出。

监控室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

“什么情况,楚队居然没有发飙,就这么走了?”

“楚队今天没吃错药吧,我刚才没看错的话,那小子抱住了楚队吧,楚队竟然没揍他?”

“神人啊,我辈楷模!”

一时间,众多警员都把韩凌天奉为神人!

下一刻,所有人都冲入审讯室,跟韩凌天讨教经验。

“哥们,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抱了一下都没被收拾?”

“对啊,你都跟楚队说了什么啊。”

所有人都来取经,毕竟楚婉君作为整个滨海市出名的警花,谁不想套套近乎,没事调侃两句。

可偏偏楚婉君的脾气非常暴躁,他们可没有赴死的念头。

然而,韩凌天何止于调侃,甚至都直接搂在怀中,可楚婉君竟然一脸平静,没有暴走的迹象!

如果能在韩凌天这里学点经验,那他们以后绝对会过上快乐的生活。

毕竟有个不动怒的漂亮妹子,办公出任务都会舒服不少。

这一刻,韩凌天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神人,哪还有面对嫌疑犯的模样。

第三十六章 再见李东海

一时间,众多警察都忙做一团,端茶,上烟,拿水果,就差把韩凌天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咳咳!”

在众人的阿谀奉承中,韩凌天抿了口茶,轻轻咳嗽了两下后,故作高深的说道:“你们要了解,再强势的女人,她也终究是女人,想对付她们,里面的学问可有不少,听我慢慢讲解……”

只听韩凌天侃侃而谈,明眼人都能听出是玩笑话,可分局里面的那些警员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人拿出小本,开始做着详细的笔记。

时间飞快,转眼间以至天黑,分局的那帮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由于韩凌天不配合调查,暂时被关在了侯问室中。

几名年轻警察恭恭敬敬的把韩凌天请入侯问室,在里面备足水果,茶水。

警员小刘笑眯眯的上前,将韩凌天手中茶杯斟满水,然后四下瞧了瞧,贴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一句:“韩哥,你今晚小心些,李东海专门安排了人,准备在侯问室里收拾你。”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无所谓得说道:“没事儿,你们楚警花我都降服住,会怕那几个跳梁小丑吗?”

小刘一拍脑门,暗暗竖起了大拇指:“韩哥威武,果然有高人风范!”

……

夜幕降临,韩凌天租住的房间中,气氛有些凝重。

“惜怜啊,我派人打探了一下,这次李东海狠心要置你朋友于死地,他的人脉关系、家族势力都要比我更好,事情很难办啊!”

电话那头,有些为难的声音缓缓传出。

李家在滨海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混到如今都安然无恙,背后就肯定有一个强力的保护伞撑着。

而这个保护伞,肯定在李家那里收了不少好处,双方可以说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一般人想要对抗,根本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唐清韵闻言,急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玄惜怜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有用,她一个负债累累的弱女子,就更没有什么办法!

挂掉电话,玄惜怜深吸口气,安慰道:“清韵,你别着急,事情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凌天他罪名没有成立,如今只是暂时被拘留接受调查而已,等正式下判决书前,至少有段时间要走,李家在滨海又不能只手遮天,我们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玄姐,凌天他因为我才被连累的,我求求你,一点要想办法救他出来啊!”

唐清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突然转身,抓着玄惜怜的手,急切道:“玄姐,事情因我而起,不如就将罪名都揽在我身上吧,我替他坐牢好不好?”

“说什么胡话呢,事情会解决的,凌天一定会没事的!”

玄惜怜拍了拍唐清韵的手,她话虽如此,黛眉却暗暗紧皱着。

她在滨海多年也铺开不少关系网,可真正面对李家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弱小不堪。

“叮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桌面传出,一瞬间,便将两女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凌天的?”

两女面面相觑,唐清韵疑惑地接通手机。

“韩凌天,你竟然敢丢下本小姐,半路跟别人跑掉!”

刚一接起,电话那头便传来娇蛮的喝声,振聋发聩。

“额,你是哪位?”

唐清韵眉头紧皱,默默将电话拿远一些。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愣,半响后,略带清冷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叫黄埔澜庭,你让韩凌天来接电话。”

“黄埔家大小姐?!”

玄惜怜精神一振,连忙夺过手机,说道:“黄埔小姐,凌天他被李东海……”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下。

电话那头安静听着,陷入一阵沉默。

“李东海他好大的胆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淡,但两女却能察觉出一丝怒气。

她们不禁疑惑,韩凌天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能跟黄埔家扯上关系,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现在太晚有些不方便,等明天早上我去处理,你们放心吧,韩凌天他会没事的。”

说完,电话紧接着被挂断。

两女对视一眼,算松了一口气。

……

侯问室内,小刘离开不久后,门再次被打开。

“呵呵,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见面吧?”

李东海一脸春风得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背后跟着一个个壮汉,虽身材并不魁梧,但浑身肌肉线条分明,不像常人。

二十多个人,凶神恶煞的涌进房间,把本就不大的侯问室占了一半。

李东海在韩凌天面前不远处站定,耀武扬威的说道:“咦,你不是认识黄埔小姐么,怎么被抓进来半天,没来人救你呢?要不要我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呵呵,狐假虎威装模作样,没能耐就夹着尾巴做人多好,偏要得罪我李东海,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保证你牢底坐穿?”

李东海越说越得意,最后脚踩在桌子上,笑容玩味:“要不要本少爷给你一条生路?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再来几声狗叫。”

“只要叫的像,叫的好,我保证你明天不会有事!”

为了对付韩凌天,他特意花大价钱找来了高手。

一个个亡命徒,比他当初的头号保镖刀疤脸还要强横几分。

这些人,也是他有恃无恐的资本。

“你的到来真让我有些意外。”

韩凌天仍然坐在靠椅上,瞥了眼众多壮汉,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尼玛的还敢笑,面对这么多人还特么能狂,老子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调来!”

李东海气的面色涨红。

他带这么多人来找场子,原本以为韩凌天会吓得屁滚尿流,抱着他大腿痛哭。

可这家伙如今竟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不说,还敢笑出来?

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蛇哥,今晚就看你们兄弟了,只要不打死,一切我都给你们兜着。”

李东海坐在韩凌天对面,悠然的翘着二郎腿,点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抽了起来。

他得意忘形间,却没看到旁边蛇哥的笑容有些僵硬。

紧接着,出现一副比吃了屎还要难受的表情。

韩凌天抬头看去,顿时又是一乐,被称为蛇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晚暗杀黄埔澜庭的光头男。

蛇哥双腿微微有些打颤,一股不祥的预兆在心中弥漫。

他看李家少爷出大价钱,便屁颠屁颠的带着兄弟赶来。

又哪能想到,李东海找他来对付的,竟然是这个笑面杀神!

“李……李少爷,你会不会弄错人了?”

刚刚韩凌天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两秒,蛇哥便觉得度日如年,背后已经被细密的汗珠打透。

他咽了下吐沫,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再次面对打人脸上笑容都不变的狠人,蛇哥小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仿佛随时会从口中飞出。

“不可能认错,敢跟我抢女人,先给我打断手脚。”

李东海扬着脸,挑衅的看向韩凌天。

看着韩凌天脸上淡淡的笑容,蛇哥便一阵心寒。

上去动手都不如给他扔把刀,自刎还能死的痛快点。

“蛇哥,赶紧动手吧,今天这事要是办的漂亮,我再给你追加十万。”

李东海拿出一张支票,拍在桌面上。

“这钱……”

蛇哥急的满头大汗。

钱虽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得罪眼前这位杀神,他有种感觉,他们只会死的很惨很惨。

正在蛇哥打定主意准备找个借口撤离时,抬头却见安稳坐在椅子上的韩凌天摇了摇头。

动作隐晦,除了他没有人发觉。

蛇哥察言观色的本事锻炼的炉火纯青,点了点头瞬间明白韩凌天的意思,心中已经开始为李东海默哀。

“行,李少,你就说吧,今天要怎么玩儿他,只要你说出来,咱们兄弟们就帮你处理!”

阴森森的话从蛇哥口中说出,听得凌东海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不愧是蛇哥,做事就是爽快,这股狠辣劲我喜欢!”

李东海拍了下巴掌,上下打量着韩凌天,阴狠道:“那就先把他两条腿打断,然后我亲自收拾他!”

“好咧!”

蛇哥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口。

“李少爷,心挺狠哈,一出手就要废了我两条腿?”

久未出声的韩凌天摇了摇头,旋即笑眯眯的看着李东海。

“别说两条腿,老子就算找人把你做掉,又能怎么样?得罪我李东海,是你这辈子所做最大的错事!”

李东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够狠的,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杀人者,人恒杀之。”

韩凌天耸了耸肩,平淡的声音传出。

一旁的蛇哥擦了擦额头冷汗,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韩凌天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杀人不过是挥下衣袖轻松。

“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李东海的下场!”

他气的一拍扶手,整张脸都变成猪腰子色,他大手一挥,就要让蛇哥等人动手。

“如他所愿,上吧,是该解决我们间的恩怨了。”

韩凌天深吸口气,目光淡淡瞟向窗外。

“砰砰砰……”

四五个沉闷的声音在背后传出。

李东海正等待着韩凌天被揍得鲜血淋漓抱头痛哭,此时闻声回头,看着昏倒在后面的保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咔嚓!”

当他刚回过神来时,背后有一股巨力猛地袭来,李东海连人带椅子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

“你们好大的胆子,蛇哥,你手下人要造反么?”

李东海被人踹倒在地后,疼得龇牙咧嘴,他强忍剧痛爬起来,却见蛇哥那双满是讥笑的眼睛。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爷是你能招惹的吗?”

蛇哥嗤笑一声,将李东海的头发一把抓起,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蛇哥本名杜文赋,以前走南闯北经历不少大场面,也是个当机立断的家伙,此时直接站到了韩凌天这边。

“杜文赋,我特么花了大价钱请你来,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们明天就人间蒸发!”

李东海被人像狗一样拎起,感觉头皮都要被撕裂,他涨红着脸,疯狂咆哮着。

第三十七章 打完小的来了老的

“信,你李大少多能耐,让我们从人间蒸发不轻而易举。”

杜文斌狞笑一声。

他们常年在刀尖上舔血,天不怕地不怕,对于那种苍白的威胁最为不齿。

当然,对于韩凌天,他可是打心底里惧怕,那一晚,已经吓得他肝胆欲裂。

李东海眼神一转,脸上立马带着谄笑,讨好道:“误会,都是误会,韩哥,韩大爷,我明天就撤销对你的罪名怎么样?我已经得到了教训,也认了错,按照道上的规矩,这事儿不行就这么算了吧?”

他心知自己处于劣势,只能尽可能的说好话,等出去在做报复。

“误会?道上的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韩凌天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冰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现在,应该是我跟你恩怨了结的时候。”

“你,你要干什么!要是敢动我,李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东海满脸惊恐,不顾头皮的撕裂感,剧烈挣扎起来。

韩凌天眯着眼睛,手掌一摆,平淡的声音传出:“先打掉他满嘴牙。”

笑眯眯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众人背后一凉。

“大哥……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钱,用很多很多的钱来买我这条命,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唐清韵。”

李东海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他看见杜文斌从手下那拿来钢管,顿时吓得拼命挣扎。

“人都有两次机会,我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韩凌天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啊!”

话音刚落,李东海便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一口口血混杂着牙齿流出,李东海被砸的七荤八素,连挣扎都忘记。

“出来混,讲的就是诚信,说拔掉他满嘴牙,留下一颗都是言而无信。”

见杜文斌停手,韩凌天面色不变,淡淡说道。

杜文斌心中一哆嗦,见过狠的,可真没见过这么狠的。

“好,一切听韩爷的!”

他一咬牙抬起钢管,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砸去。

不长时间,一片血肉模糊。

李东海眼前发黑,在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又是二十多颗断牙被他吐出。

杜文斌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后面那帮小弟早就吓得面无血色,那一下接一下的砸嘴巴,可比拿刀砍人更震撼。

一时间,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看向韩凌天。

李东海趴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来。

他满脸是血,显得狰狞恐怖,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混蛋不得好死,李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好自为之,敢把我话当耳旁风的人,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韩凌天面带浅笑走来。

众人这才发现,面对那么骇人的场景,从始至终,青年的表情都没发生变化。

“你究竟想怎么样?”

李东海颤颤巍巍爬起,向后蹭了蹭。

“别害怕,我不会打你的!”

韩凌天轻笑一声,“听说你很喜欢玩儿女人?而且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层出不穷?”

紧接着,他从李东海摔倒的地方,捡起了一个纸包。

李东海看向那个白色纸包,瞳孔猛地缩成针眼大小。

“啧啧啧,你得多人渣,才能携带这么个东西?”

韩凌天把玩着手中纸包,转身扔给杜文斌,道:“全部给他喂下去!”

“不,不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给我吃这个!”

李东海吓得魂飞魄散,对于纸包里的东西,别人或许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经常使用可相当了解。

他费尽功夫从境外弄来的猛药,效果非常恐怖,那一包全部吃下去,能直接将他小弟弟撑爆!

“我……我不吃……”

李东海话未说完,便被杜文斌一把捏住嘴巴,将那一包粉末全部倒入他嘴巴里,一点都没有剩下。

害怕他噎着,还好心的给他灌了几口水。

几分钟时间,药效发作,李东海整个人慢慢陷入癫狂中。

“嘶啦!”

李东海一把扯住自己的衣服狠狠撕开,露出干瘦的身体,发红的皮肤爬满鸡皮疙瘩,一根根青筋在皮肤下扭动,仿佛随时会绷断一样。

他双目中血丝密布,一声声低沉的嘶吼从嗓子中嚎出,如同一只失去神志的野兽。

李东海双手拼命在身上抓挠,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血痕出现,不一会就满身伤痕,触目惊心。

杜文斌和一众手下,看的心惊胆颤,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充满敬畏。

这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

“把他带走,扔在大街上去。”

韩凌天淡淡看着,细声轻语间毫不留情面。

众人忙不迭点头,架起李东海撤离房间。

……

翌日清晨。

市医院。

“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愤怒的咆哮声在整个楼层响彻。

一名中年人双拳紧握,看着病床上尚未苏醒的李东海,双眸燃起难以熄灭的怒火。

他便是李家家主,李四锋。

一夜不见谁能想到,他的儿子,也是李家下一代主事人会变成这副模样。

李东海全身插满导管,脸色苍白的可怕。

医生说,李东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脱精严重,今生很难再有生育功能。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李家就此要绝后!

“废物,都是废物!”

愤怒的李四锋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保镖踹翻,指着他们鼻子,怒骂道:“你们这帮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信不信,今晚郊外会多添几座孤坟!”

李四锋面色阴冷,眼神如毒蛇般扫视跪地几人。

几名保镖浑身一震,皆是目露骇然。

他们面面相觑,吓得连忙趴在地上,哭喊道:“家主饶命,当时我们被人阴了啊,谁能想到那个韩凌天,会和雇来的蛇哥他们联手设计坑少爷啊!”

“借口!”

李四锋微眯双眼,一抹寒光在眼中流转,声音更是冷的可怕。

“做为几条狗,既然连自己的主人都保护不好,那你们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十多名面无表情的男人。

“找个地方,埋掉!”

冰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李四锋不顾众人求饶,重新坐回到病床旁。

房间再次恢复平静,他望着面色苍白的李东海,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李四锋双拳握的嘎吱作响,指甲刺进掌心都全然不顾。

“东海,爹会给你报仇雪恨的,那小子必须死!”

咆哮声散去,李四锋转身摔门离去。

城东分局。

一辆辆黑色奥迪车驶来,整整齐齐停在门口。

紧接着,车门打开,李四锋从中间的宾利车上下来。

他阴沉着脸,风风火火的闯入警察局,身后跟着龙泽海和一众小弟。

人群浩浩荡荡,一时间,没一个警察敢阻拦。

城东分局局长施向阳,听见声音从办公室内出来。

看着一堆人传入,不禁皱着眉头不悦道:“老李,怎么你一大早亲自过来了?还有,你带这么多人干嘛?”

此时的李四锋杀气腾腾,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冷冷喝道:“老施,我儿子昨晚在你警局出了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情?”

施向阳眉头皱的更紧。

“老施,我先去收拾那小子,等会再跟你说。”

李四锋眼中露出一抹狠毒神色,迫不及待的向侯问室走去。

施向阳微眯着眼睛,跟上几步,压低声音道:“老李,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东海来找我,不安排妥妥当当的么。”

“东海被那小子弄成重伤,住了院,等我收拾完他,回头在跟你细说。”

李四锋怒气冲冲的来到侯问室,砰的一脚将门踹开。

门一打开,施向阳和李四锋两人顿时傻眼。

只见那韩凌天正慢悠悠的吃着肉包,喝着豆浆,水果零食摆满桌面,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哪有一点被抓的狼狈。

听见踹门声,韩凌天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便继续自顾自吃着东西,神情淡然。

“妈的,待得还挺特么滋润,给我上,把那小子给我抓出来!”

李四锋气的面色涨红。

后面的龙泽海一挥手,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二话不说冲向韩凌天。

“嘭……”

一长串闷响传出。

紧接着,那些快步上前的壮汉,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呈一片躺在李四锋面前,翻滚惨叫着。

气氛忽然安静,施向阳和李四锋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饭桶,我李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见自己手下眨眼间被人收拾掉,李四锋气的咬牙切齿。

“打完小的来了老的,你等我出去,保证你们李家鸡犬不宁。”

韩凌天稳稳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被他那双冰冷的眼神注视,李四锋顿时背后一寒,吓得后退几步,叫嚷道:“老施,你听听,他竟然敢当着你的面威胁我!”

“你以为那是威胁,那便当成威胁,但我告诉你,如果想活命,你们李家就趁早滚出滨海!”

“放肆!”

施向阳暴喝一声,手一挥,“来人,把他给我铐到审讯室去!”

“韩哥,厉害啊。”

警员小刘小声称赞一句,走上前给韩凌天带上手铐,同时暗暗给他比出大拇指。

龙泽海站在旁边,沉声道:“老大,那小子必须得除掉,否则后患无穷啊!”

“我用你放屁?伤我儿子,让我李家绝后,我必杀他!”

李四锋脸色愈发阴沉,“但咱们手下没人能收拾掉他,你现在说说,该怎么除?”

第三十八章 不知老夫保不保得住?

龙泽海看了看脚下躺倒的弟兄,然后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冷冷道:“老大,他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枪么?”

“嘘……”

李四锋脸色变了变,环顾一圈后,小声道:“最近查的严,别引火烧身!”

龙泽海略一思索:“老大,那小子先前的罪证我们都有,再把少爷重伤的罪名扣他身上,您动动关系,让他直接牢底坐穿,在里面要弄死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李四锋满意的点了点头,认为龙泽海说得办法可行。

一行人转身出去,李四锋正准备去监控室,看看施向阳如何审讯的,迎面却碰上了一个倩影。

“咦,黄埔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啊?”

李四锋面带笑容的打着招呼。

位列四大家族的黄埔家,跺一跺脚滨海经济都要发生地震,他也不敢轻视。

“一个朋友被人陷害抓来警局,我来瞧瞧。”

黄埔澜庭冷着脸,并没有去接李四锋伸来的手。

被人撂了面子,李四锋也不动怒,讪讪收回手后,微笑道:“谁那么大胆,竟然敢陷害黄埔大小姐的朋友,对了,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跟施局长说说,马上给放出来。”

“他叫韩凌天。”

“什么?!”

李四锋陡然变色。

“呵呵,有困难么?”

黄埔澜庭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

李四锋阴沉着脸,森然道:“如果你的朋友叫韩凌天,那他恐怕出不去了!”

“李四锋,你什么意思?”

黄埔澜庭俏脸也有些阴沉。

“哼,没什么意思,公事公办。”

李四锋冷冷道:“韩凌天他犯罪证据确凿,昨晚又将我儿伤成重伤,根据刑法,他必须要牢底坐穿!”

“你真要跟我斗?”

黄埔澜庭微眯双眼,一抹冷光闪烁。

李四锋冷哼一声:“黄埔大小姐,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那朋友,今天谁也保不住他!”

……

城北。

清晨,阳光洒落。

唐清韵目光时不时看向手机,彻夜未眠。

玄惜怜在一旁劝慰:“清韵,你不用担心,有黄埔大小姐出面,肯定会没事的。”

“可电话怎么没消息传来啊……”

唐清韵六神无主,喃喃自语道:“玄姐,你说黄埔大小姐要是没解决问题,那凌天他会不会坐牢啊?要是坐牢的话,故意伤人会判几年?他才二十出头,要是坐了牢,未来前途那就完了啊……”

玄惜怜道:“清韵,你冷静冷静……”

“玄姐,可他是韩凌天啊!”

唐清韵声音略带哽咽。

有关韩凌天的事,她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

“隆隆……”

突然,楼下有汽车的轰鸣声不断传来,将凝重的气氛打破。

两女好奇的走到窗台向下看去。

只见一辆辆吉普呈半圆形包围在楼前,紧接着车门打开,二十多名身穿迷彩装的军人下车。

一个个迈动着整齐的步伐,在单元门前站成两排。

“上!把那个江湖骗子给我抓住!”

一名趾高气扬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对那帮士兵发号施令。

说完,他赶紧回身,脸上带着谄笑,讨好道:“周老,我先前多次提醒,那人没有行医资格证,保准是个骗子,您瞧瞧,我说对了吧。”

来人,正是周清茂的私人医生,孟宇!

周昌东脸色略显阴沉,拄着手杖一步一步上楼。

警卫带着肃杀气,一部分在前面开路,一部分护在两侧。

今天上午,本来韩凌天约好要去给周清茂施针,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其身影,电话也显示关机。

王阳明和孟宇两人立刻在旁边煽风点火,不断诋毁韩凌天,说他乃一江湖骗子,没能力治好周清茂的伤,割完肉后找了个说辞离开,如今指不定连夜逃走。

关键在于,周老打电话联系楚天意,后者对韩凌天的去向也一概不知。

周昌东再也坐不住,带着手下士兵,马不停蹄的赶来韩凌天住处。

如果被他证实韩凌天骗子的身份,周昌东发誓,天涯海角也会抓住他!

“嘭嘭嘭!”

沉重的敲门声传出。

唐清韵忙去开门,一看那帮人的架势,顿时被吓得不轻。

面对二十多个黑洞洞的枪口,两女吓得俏脸发白,大脑陷入呆滞。

“韩凌天人在哪里?”

警卫分开,周昌东一步一步上前,声音略带沉重。

“你……你们找凌天干什么?”

玄惜怜经历的多,心态好于唐清韵不少,此时深吸口气,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呵呵,你问我们干什么?!”

孟宇冷冷道:“骗完周老和周少爷,转眼就失踪不见,到底谁给他的胆量!我告诉你们,趁早交代他的行踪,不然治你们一个包庇罪!”

“你给我住嘴!”

周昌东瞥了孟宇一眼,后者立马禁声不语。

他语气缓和的问道:“两位姑娘,韩凌天他约好给我孙儿施针治疗,但今天他没有去,而且电话也关机,所以我带人特意来看看。”

玄惜怜看看老者后面的军队,表情不禁有些古怪,带人来看看,至于出动军队?

摆明了对韩凌天不信任!

唐清韵微微皱眉,回屋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再出来时无奈说道:“手机没电当然接不到电话,而且,现在别说施针治疗,凌天他被抓进了警察局,可能自身都难保呢!”

“被抓?自身难保……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昌东面带疑惑。

唐清韵深吸口气冷静一些,老者的到来,让她不禁看出一丝希望。

哪怕她再傻,也看出老者能调动军队,身份绝对不会一般。

关键是从那只言片语中,唐清韵了解到老者有求于韩凌天,既然黄埔澜庭暂未解决问题,她不介意再多上一层保险。

想到这里,唐清韵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遍。

“李家好大的胆子啊!”

听完李东海的恶劣行径,周昌东狠狠跺了一下手杖,面带温怒。

唐清韵猛地跪在地上,低着头恳求道:“虽然凌天他打人不对,但事出有因,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姑娘万万使不得!”

见她下跪,周昌东神情一变,赶紧将唐清韵扶起来。

“放心,韩先生出了事,老夫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周昌东义正言辞,既是为了韩凌天,也是为了周清茂。

“走,去城东分局!”

周昌东敲了敲手杖。

他一声令下,众多警卫立刻转身下楼,上车开往城东分局。

……

城东分局内,气氛有些凝重。

“李四锋,你是想将李家拉入万劫不复么!”

黄埔澜庭冷冷看着对面中年人。

“呵呵,黄埔澜庭,今天你想保住那小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黄埔家势力确实大,我李家虽拼不成鱼死网破,但也能咬掉几块肉,让你们付出点惨痛代价!”

李四锋狞笑一声。

李东海的惨状,让他有些歇斯底里,甚至不惧四大家族中的黄埔家。

“你在威胁我?!”

黄埔澜庭微眯双眼,眼底寒光愈演愈烈。

“我劝你最好不要管闲事,这几天段家可对你黄埔家虎视眈眈,如果我李家拼命,鹿死谁手真不一定!”

李四锋一拍桌面,森然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这时,楚婉君来到警局。

警员小刘立马递上一杯咖啡,献殷勤道:“楚队,现磨的咖啡,热乎着呢。”

楚婉君端着咖啡,黛眉轻挑,“那是什么情况?”

“为了韩哥,哦不对,韩凌天的事儿。”

“呵呵,一晚上不见,叫的挺亲啊。”

楚婉君扫了一眼小刘,神情有些不悦。

小刘不敢多说,只能站那里傻笑。

“审讯的怎么样?”

“局长亲自审讯,暂时没有什么结果呢。”

楚婉君点了点头,来到黄埔澜庭和李四锋旁边,敲了敲桌面,冷声道:“警局重地,禁止喧哗!”

“妈的,你一个小警员也敢对我老大呼来喝去?”

龙泽海指着楚婉君的鼻子,叫嚣道:“信不信我老大一句话,让你立马卷铺盖滚蛋?!”

“滚出去!”

楚婉君看都不看龙泽海一样,冷冷喝道。

“操,给脸不要脸是吧?”

龙泽海抬起巴掌就要扇向楚婉君。

“找死!”

那一瞬间,楚婉君眉梢一挑迅速出手。

她抓住龙泽海的胳膊,以一个潇洒的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仿佛行云流水般自然,眨眼间,龙泽海高壮身躯便被摔的四仰八叉。

然后,她一脚踢在龙泽海裆下。

龙泽海浑身一颤,一张脸瞬间煞白,夹紧双腿在地上来回滚动。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

众多警员看着那一幕,脑海中顿时呈现一幅鸡蛋破裂的画面,一时间,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现在告你袭警。”

楚婉君拍了拍手,不解气的又踩了一脚,对两个警员勾勾手指,“把他给我带下去!”

被尖锐的高跟鞋踩中,龙泽海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都透心凉。

对比下,警员们对韩凌天更加崇拜。

龙泽海几句话便被踢爆了蛋,可韩凌天昨晚又压身下又抱怀里,一番亲密接触后什么事都没有。

撩妹高手啊,我辈楷模!

警员小刘上前,看着龙泽海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禁提了一嘴,“楚队,要不咱们帮他叫个救护车吧?”

“谁敢?!”

楚婉君潇洒的回到座位上,手一摆说道:“先带下去铐住。”

这时,施向阳从审讯室出来,李四锋忙问道:“老施,那小子招了没有?”

“嘴很硬,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

施向阳擦了擦额头的汗。

李四锋如今被怒火冲昏头脑,可以不畏惧黄埔家,但他现在面对黄埔大小姐,可谓压力巨大。

“如今证据确凿,哪还有审问的必要,直接交给法院定罪!”

李四锋直接大手一挥,不给韩凌天翻身的可能。

此时,黄埔澜庭冷着脸上前一步,“施局长,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希望你们都调查清楚,别冤枉了一个好人,也别放过一个坏人。”

李四锋顿时红着眼睛,嘶吼着:“黄埔澜庭,你少在那里施压,我今天就告诉你,韩凌天他必须死,无论谁来都保不住他!”

话音刚落,警局门口便传来一阵手杖的敲击声,周昌东踱步而来,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不知老夫保不保得住?”

第三十九章 把他带走!

城东警局门口,周昌东微眯双眼,不怒自威。

李四锋撇头看去,顿时怒喝道:“你个糟老头子算什么东西,老子要灭的人,天王老子都保不住!”

他指着周昌东,一字一句道:“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再敢指手画脚,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周昌东拄着手杖,踱步来到李四锋面前,沉声问道:“你在跟老夫讲话?”

“老东西,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别特么倚老卖老,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滚蛋!”

李四锋红着眼睛,狠狠咆哮一声。

“狂妄!”

周昌东手杖重重敲了一下,眼中似有怒火燃烧。

“来几个人,把这疯老头给我赶走。”

后面的施向阳皱了皱眉,大手一挥。

“施局长好大的官威!”

周昌东怒喝一声:“官匪勾结,目无王法,你该当何罪!”

施向阳确实跟李四锋不干不净,在滨海,大家虽心知肚明,却没有几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如今听完老者的话,他顿时暴怒,重重一拍桌面,“老东西,你找死!”

说完,一巴掌向周昌东甩去。

“放肆!”

一声暴喝从门口传出,紧接着,孟宇带着二十多名警卫涌入警局,黑洞洞的枪口一致瞄准着施向阳脑袋。

施向阳的动作戛然而止,被众多枪口瞄着,顿时吓得浑身战栗不止。

他心里咯噔一声,瞬间跌入谷底。

谁能想到,那位看着不亲眼的糟老头,会是军中大佬!

“首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一不小心顶撞了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紧接着,施向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求饶道。

周昌东淡淡扫他一眼后,将目光移向李四锋,漠然道:“没想到啊,滨海市竟有你这种狂徒、败类!”

李四锋浑身一颤,连忙跪在地上,重重扇着自己大嘴巴,哭喊道:“首长,您息怒啊,我……”

未等他把话说完,周昌东手杖一跺,冷声道:“把他带走!”

两名警卫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哭喊的李四锋架走。

周昌东看着黄埔澜庭,脸上难得的扬起一抹微笑,“气势有余,但威势不足,如果你爷爷黄埔雄在,能镇的他李四锋绝无二话,小女娃,你想扛住黄埔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您认识我爷爷?”

黄埔澜庭美目中尽是疑惑。

周昌东摇了摇头,笑而不语,目光扫视一圈,问道:“韩先生呢?”

众多警员闻言无动于衷,他们被眼前发生的事彻底镇住,傻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周老,我在这儿呢。”

韩凌天手上搅动着咖啡,慢悠悠的从审讯室出来。

他对周昌东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道:“周老,对不起哈,计划没有变化快,出了一点小事情,让周大哥等着急了吧。”

“韩先生,事情我会派人解决,一切都不用你费心。”

周昌东点了点头,“现在,跟我回去施针治疗吧。”

他心系周清茂,所以没打算耽误太多时间。

孟宇上前几步,贴在周昌东耳边,小声道:“周老,那他们两人该怎么处置?”

“搜集作恶证据,押到市局!”

周昌东吩咐一句,率先向外面走去。

“美女警官,我回去等你电话哈。”

韩凌天回头对楚婉君笑了笑,然后跟着周昌东扬长而去。

众多警员面面相觑,好半天后,才悠悠叹了一声:“韩哥了不得啊,背景够硬,都能叫来军中大佬!”

“唉,韩哥深藏不漏,果然有高人风范!”

警员小刘忍不住称赞一句。

“我呸,就他那德行,还高人风范?”

楚婉君一脸鄙夷。

“回去等你电话……韩哥都要跟楚队约会,难道还不算高人?”

话音刚落,小刘立马感受到一股骇人杀气狂飙而来,他当即腿一抖,想都不想便向外面冲去,“那啥,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哈,帮我请半个月假!”

……

一路来到周家。

韩凌天刚到,便看见周清茂在花园挥汗如雨。

周清茂咬紧牙齿,每一次抬起右臂,脖颈上的青筋就会绷紧,但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依旧一点一点的做出各种动作。

如韩凌天昨天临走时的吩咐,他正在锻炼手臂,刺激骨头活性。

“周大哥的意志力当真恐怖。”

韩凌天不禁称赞一声,对周清茂更加敬佩。

他最为清楚,那种疼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一见到韩凌天,周清茂立马停下动作,笑道:“韩先生,我等了小半天,你可算来了啊。”

“被一些琐事耽误,若没有周老相助,就不会有小半天那么简单,可能我都来不了呢。”

韩凌天笑了笑。

“什么情况?”

周清茂脸色微变。

“我先给你施针吧。”

韩凌天没有多说,率先走向上次的房间。

众人移步,韩凌天拿出金针,与上次略有不同,他没有解开绷带,而是隔着纱布下针,左右开弓间让人看不清动作。

最后,每一枚金针都精准无误的插入骨头中,与上次的位置不差分毫。

周昌东见一切安好,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周大哥,第二次下针,你有什么感觉,或者说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等了一小会儿后,韩凌天一边收针一边询问。

“除了有点痒外,没有任何不适。”

周清茂看着伤口处,眉梢一挑。

“正常反应,痒说明再长新肉,等伤口长好,骨头也会恢复的差不多,除了按时换药外,不用管它就好。”

韩凌天嘱咐一句。

“嗯。”

周清茂点了点头,见韩凌天收针,又忍不住问道:“韩先生,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警局半日游。”

韩凌天面色如常,他去警局一点苦没吃,反倒被众多警员伺候的相当舒服,确实可以用“游”字形容。

周清茂以为他半开玩笑,顿时神情凝重道:“犯了什么事?”

“伤人。”

“伤了多少?”

“满打满算几十人吧。”

“什么?!”

周清茂表情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句:“伤了多少?”

“算后面的,一共七十三人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让他们自找没趣,非要惹我。”

韩凌天无所谓得耸了耸肩。

“嘶!”

周清茂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手臂不舒服?”

韩凌天皱了皱眉,手把在周清茂胳膊上,点苍指荡起层层波纹。

周清茂摇了摇头,将胳膊拽了出来,惊诧道:“没想到韩先生不仅医术高明,身手也不错啊,等我伤好,可要找你较量较量。”

“现在先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吧?”

周清茂一脸跃跃欲试,根本不给韩凌天拒绝的机会。

韩凌天无奈摇了摇头,索性将发生的事,跟周清茂讲了讲。

听完后,周清茂的反应跟周昌东如出一辙,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愤然道:“韩先生你尽管放心,我周清茂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市里不收拾他们李家,我亲自带人给你报仇!”

“不用,若市里不收拾,只怕李家的下场会更惨。”

韩凌天双目微眯,眼底冷光闪烁。

周清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发生些微小变化。

等一切结束,周昌东和周清茂留韩凌天吃饭。

“下次有机会的吧,我怕她们着急。”

韩凌天婉言拒绝两人好意。

他知道,黄埔澜庭出面帮忙,肯定跟唐清韵和玄惜怜有关系,他离开警局前,也让黄埔澜庭赶到住处报平安。

可有些事情,终归是亲眼看见,才会让人安心。

回到家时,正值午饭时间,三女都在。

“清韵,黄埔大小姐都说凌天他已经没事儿了,毕竟有军方的人出面,保准李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玄惜怜在旁边劝慰一句。

“对,韩凌天他要去给人治病,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我请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清冷的声音传来,坐在门口处的黄埔澜庭站起。

“黄埔大小姐,真的多谢帮忙,您事务繁忙,不用陪我们的。”

唐清韵摇了摇头。

前几天家里出了很多大事,公司又堆积几十份文件,黄埔澜庭确实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也不推辞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刚下楼没几步,迎面碰上了韩凌天。

“黄埔大小姐,留下来吃顿饭啊,我给你做蛋炒饭。”

韩凌天忙上前几步。

“蛋炒饭……”

黄埔澜庭一愣,旋即摇了摇头,“家里和公司的事儿还有很多,你既然没事,那我也该回去处理一下。”

“真不吃?我做的蛋炒饭很好吃的!”

“不了吧,你要明天有时间,能不能来看一下我爷爷?我还是很担心他……”

黄埔澜庭挽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青丝。

“当然可以。”

韩凌天点了点头,旋即笑道:“今天的事,多谢你了啊。”

在警察局,韩凌天虽然人在审讯室,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却也听得十分清楚。

黄埔澜庭对他百般维护,只是那时候的李四锋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已经无所顾忌。

“不用,反正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黄埔澜庭无奈笑了笑,转身上车。

“那也谢谢哈!”

韩凌天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然后三步并成一步回到了家。

刚打开门,里面的两女楞了一下,紧接着猛扑上来。

玄惜怜拉着韩凌天东看西看,关切道:“诶呀,凌天你一晚不见都瘦了不少,在警局,他们是不是不给你东西吃啊。”

她眼睛通红,眼眶发青,显然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第四十章 杀人灭口

韩凌天笑了笑,有些心疼道:“玄姐,我没事,在里面呆着挺舒服的,茶和水果不断,他们没拿我怎么样。”

说完,他转头看向待在一旁的唐清韵,摇了摇头无奈道:“又担心了吧,我上次都说什么来着,不用为我担心,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唐清韵红着眼睛扑到韩凌天怀里,略带哽咽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我,你哪能惹来那么多麻烦,现在让我不担心你,可能么?”

“在警局里我真一点事儿没有,但你们如此憔悴,却让我更心疼啊!”

韩凌天轻轻抚摸着唐清韵的脑袋。

贴在韩凌天坚实的胸膛上,唐清韵一颗心终于恢复平静。

玄惜怜一脸古怪,打趣道:“凌天,你们俩到底是同学还是情侣啊?同学可没有这样抱一起的吧?”

“咳咳!”

唐清韵赶紧从韩凌天怀里挣扎出来,泛红的俏脸带着些许尴尬,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凌天挠了挠头,只能傻笑。

三人简单的吃了顿饭,下午,玄惜怜接到个电话后匆匆离去,唐清韵也撑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打了个招呼便回去补觉。

韩凌天一个人坐在家里,面对着重回都市以来最大的问题。

他兜里的钱已经快要见底,临走时死老头留下的三千块钱,在物价颇高的滨海,根本挺不住几天。

他必须要挣钱才行!

“啥证没有,哪有地方会要我……”

韩凌天一阵头大。

他医术确实不凡,可在如今社会上西医大行其道,中医本就势微,他没有行医资格证,更是寸步难行。

思来想去,半天都没有妙招,让韩凌天不由得有些郁闷。

“诶,对了!”

他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赚钱方法。

“叮铃!”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传出,韩凌天那一闪而来的灵光,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该死!”

被人打断发家致富的妙招,韩凌天暗骂一声,拿起电话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想都不想,直接挂断。

可电话那头仿佛不知疲倦般,只要他一挂断,便会再次打来。

你来我往三个回合后,韩凌天彻底郁闷,接通电话没好气道:“喂?大兄弟你累不累啊,我没钱办保险,也没精力搞传销,你要骗就去骗别人吧,别互相耽误对方时间好不好?”

有气无力的声音让电话那头一愣,紧接着,一声咆哮传来:“死混蛋,你三番五次的挂断老娘电话不说,竟然又把老娘当成推销员!”

声音暴躁却不刺耳,反倒有些动听。

韩凌天皱了皱眉,不禁将电话拿出去一点。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他冷不丁下又没记起来。

等那头的咆哮声散去,他才敢拿近电话,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是哪位?”

“楚婉君!”

“卧槽!”

韩凌天心里咯噔一声,对于那个彪悍到极致的女人,他可不敢招惹,忙笑道:“原来是美女警官啊,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要敢说忘记约定,老娘现在就杀上门去弄死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火爆。

“额……美女警官请息怒,我不寻思跟你开个玩笑么,哪能忘记啊!”

韩凌天眼珠一转,继续道:“美女警官,我出诊一次,那个费用……”

“要钱是么,好说,多少你说个数!”

“外出治病二十,施针费用三十,怎么样?”

韩凌天思考许久,要了一个他认为不错的价格。

五十块钱,也够他吃好几天蛋炒饭。

“什么?要五十?韩凌天,你不会在那耍我呢吧?”

“四十,哦不,三十怎么样?”

韩凌天连连改口,最后无奈叹了口气:“美女警官,大家孽缘……呸,缘分一场,我在给你打个七折,二十一次可以了吧。”

“真的真的已经最低价了哈,小本生意不容易啊!”

韩凌天以为楚婉君嫌贵,便自己在那压价格。

其实,在楚婉君的认知中,当今社会治个病几千打底,动则上万都很正常,韩凌天张口就要五十,反倒让她以为被忽悠。

电话那头,楚婉君愣了愣后,终于开口:“行,现在就来我家治疗吧,地址……”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切,这么凶的女人,保准以后嫁不出去,治个病像我求你似的,热脸贴人冷屁股,竟然敢凶我!”

韩凌天一脸不爽。

“我刚才想到的什么来着……”

韩凌天躺在床上,一脸惆怅的望着屋顶。

看了眼楚婉君发来的地址,他尽管不爽,但为了生计只能前去。

到了江湾小区门口,正见楚婉君冷着脸站在那里。

她见到韩凌天到来,立马掐着腰,开始发飙:“居然敢让老娘等你一个小时,自己挑个死法吧!”

韩凌天擦了擦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美女警官,城北距离城东很远的好么,我一路小跑来的,一个小时不多吧。”

“小跑来?”

楚婉君气的咬牙切齿,“都什么年代,你竟然用跑的?”

“不然呢,我没钱啊!”

韩凌天干脆的一摊手。

“坐公交都用不上五块钱,你故意耍我呢吧!”

“五块钱,都够我吃一顿蛋炒饭了好吧。”

韩凌天挺胸抬头,话说的理直气壮。

“小气鬼,你要穷死么!”

楚婉君抓狂的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道:“跟我走!”

进了小区,放眼望去环境幽静,花圃中飘来阵阵清香,一栋栋精致楼房排列,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美女警官,你住的地方好高档啊,租一个月要不少钱吧。”

韩凌天不禁啧啧称奇。

“买的。”

楚婉君健步如飞,冷着脸回了一句。

“嚯,现在公务员工资都这么高了么?”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一个警员,竟能在寸土寸金的城东买下一套房,而且楚婉君最多二十六七,出来工作能有几年?

“关你屁事!”

楚婉君回头瞪了韩凌天一眼。

一路无话,安静的上了楼。

楚婉君打开门,屋子不算大,八十多平米左右,整体银白色,透着一股子冷清劲。

“常年生活在冷色调下,对身心健康百害无一利啊。”

韩凌天打量四周,撇了撇嘴。

楚婉君没搭理他,自顾自回到了卧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装。

白色修身打底短袖t恤,峰峦高高耸翘,配着超短牛仔裤,露出两条如玉柱般修长健美的腿。

和以往风格截然不同,多了几分青春洒脱,别有一番韵味。

韩凌天目光顺着楚婉君短裤下露出的大腿,看到笔直如白藕般的小腿,再到足踝。

他发现楚婉君不仅长得漂亮,连肌肤都白里透红,毫无瑕疵。

“再不收起那双贼眼,信不信我给你挖出来!”

楚婉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肩膀,像跟审讯犯人似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刚才可是在看病。”

韩凌天抬头,目光不含一丝杂质。

“废话少说,看完病,赶紧给我滚蛋!”

楚婉君冷哼一声,压根就不信他的话。

韩凌天嘴角一抽,摇了摇头,“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

楚婉君眉梢一挑,美目死死瞪着韩凌天,时刻提防着他。

“你的病,气结血淤导致气血两虚、内脏受损,我要以中医推拿顺气活血,再配合针灸刺激各个穴位。”

韩凌天神色淡然。

楚婉君表情古怪道:“不是药物治疗?”

“我既然下手治疗,就要考虑周全,现在的你外强中干,病入膏肓,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用药不仅见效慢成果差,以你现在的身体水平,可能也扛不住那点毒性。”

“那……那怎么个推拿法?”

韩凌天翻了个白眼,“推拿当然用手啊,用脚叫踩背。”

“放屁,我会不知道用手?我在问你按哪里!”

“后背,所以现在脱衣服吧,越干净越好,美女警官。”

韩凌天手一摊。

“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看你是成心想占老娘便宜吧?!”

楚婉君瞪着眼睛,顺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就砸过去。

“医者眼中男女平等,你若不信,我现在马上离开绝不打扰,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韩凌天轻松接住袭来的玻璃杯,神情格外认真,“你皮下肌肉疼痛,说明已经有发病预兆,从今以后只会愈演愈烈,最多两个月便会爆发。”

“气足血旺则人在,气消血亏而人亡,你的死状会很惨烈,双目突出,七窍流血暴毙,到了那时,十死无生,神仙难救!”

说罢,他也不犹豫,扭头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

楚婉君俏脸发白,咬着牙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

“十成把握。”

韩凌天停下脚步,转身胸有成竹道:“经过我的治疗,保证你没事。”

楚婉君陷入沉默,好半天后,突然转身冲进卧室,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出一把精致配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韩凌天!

“我去,有话好好说!”

韩凌天猛地闪到沙发后面,忙道:“美女警官,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治就不治呗,咱们大不了好聚好散,你用不着杀人灭口吧?!”

第四十一章 老板敞亮!

楚婉君冷冷一笑,“让你治疗可以,但我告诉你,最好别给我动什么歪脑筋,不然……”

“老娘绝对会一枪崩了你!”

韩凌天从沙发后面站出来,嘴角抽了抽后,讪笑道:“美女警官,你一言不合就拔枪的暴躁性格,是绝对不会找到男朋友的。”

“咔哒!”

保险打开的清脆声音传出,楚婉君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多说半句废话,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弄死你!”

凭她楚婉君的容貌和身段,何愁找不到男朋友?

现在单身,只不过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运气,没遇到能承受住她脾气的好男人而已。

“好好好。”

韩凌天摊了摊手,“那我们抓紧时间治疗,是在客厅还是在卧室?”

“卧室!”

马上要与一个见面没几次的男人有亲密接触,楚婉君第一时间选择更有安全感的卧室。

楚婉君的卧室依旧以冷色调为主体,但却有有一股醉人的香气弥漫。

与她身上的味道相同,韩凌天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

“真香啊,让人不由得想要赖住不走。”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尽管可以试试。”

楚婉君掂了掂手枪,黛眉一横,冷着脸瞥他一眼。

韩凌天笑容一僵,连忙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开始,美女警官,脱掉衣服吧,越干净越好。”

“真要脱?”

楚婉君俏脸一红,显得扭扭捏捏。

韩凌天被她弄得没了脾气,此时有气无力的说道:“美女警官,你不脱t恤,我怎么给你推拿施针啊?”

“就……就不能穿着衣服么,没区别的吧?”

“穿衣服?当然可以!”

韩凌天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摆:“看不清穴位,我就瞎按乱扎呗,到那时要是没有成效,你可自找的,锅我不背!”

楚婉君表情纠结,咬着嘴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让她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去衣服,坦诚相见,实在有些羞愧难当。

可是,既然病已经严重到那种程度,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美女警官,医者眼中男女平等,你看医院妇科不也有很多男大夫么,而且现在连男护士都开始普及,你别不好意思。”

韩凌天把话说的滴水不漏,甚至举了范例。

楚婉君盯着韩凌天,对于后者贼兮兮的眼睛,她一万个不相信。

许久后,她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好吧。”

楚婉君咬紧嘴唇,牵着t恤衣角一点一点向上拉去。

动作很慢,当她缓缓脱下衣服后,一张俏脸已经被红晕填满。

她从记事以来,可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掉衣服!

脱一件t恤,眨眼间就能完成,可她硬生生脱了五六分钟。

脱掉衣服那一瞬间,雪白峰峦猛地一颤,让韩凌天的心也跟着一颤。

女人满脸羞怯的坐在床沿,双手死死遮在峰峦上,手枪时不时瞄向韩凌天,显得有些不安。

在常年的锻炼下,楚婉君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是有马甲线浮现,纤细的腰肢仿佛只有盈盈一握,肌肤白里透红,细滑的都能掐出水来。

静谧蓝色的蕾丝小罩罩,似乎都有些遮掩不住那汹涌的峰峦。

满屋春色,撩动着韩凌天的心弦。

“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楚婉君美目一瞪。

“咳咳……”

韩凌天轻咳几声,撇嘴道:“美女警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撅屁股趴床上,我们开始治疗。”

楚婉君趴到床上,回头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手要是敢不老实的话,我直接剁掉喂狗!”

她的火爆脾气在两人坦诚相见下,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你要在威胁我,我可转身就走了哈,治个病扭扭捏捏的,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韩凌天黑着脸站在一旁。

“你敢走试试!”

楚婉君冷哼一声。

衣服都脱干净,能看的地方基本全被看完,楚婉君索性心一横,将头埋在枕头里,没好气的嘟囔道:“治吧,治吧,动作快些。”

“我单手以七星走位,从肩中俞,沿曲短,秉风,天宗等穴位至肩贞。”

韩凌天坐在楚婉君床沿,伸手以点苍指按在楚婉君脖颈,悠悠道:“美女警官,有些事不能着急,得循序渐进。”

一层层波纹荡漾而出,不得不说,楚婉君皮肤如凝脂般光滑,仿佛吹弹可破。

接触瞬间,韩凌天的手指微微用力,便听得楚婉君轻吟了一声。

“哼……”

韩凌天浑身一颤,苦着脸忙道:“美女警官,你不要叫的如此勾魂好么,让人把持不住啊。”

“放屁!”

楚婉君气的咬牙切齿,死不承认道:“老娘没有叫!”

“没有么?”

韩凌天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左手并指点在楚婉君腰间。

楚婉君浑身一颤,被按得地方酥酥麻麻,仿佛有一股微弱电流袭来。

那种舒爽无法言喻,她情不自禁的并紧双腿,又轻吟了一声。

“哼……”

“美女警官,你要是舒服的话就别控制,畅畅快快的叫出来多好,憋着伤身体不说,你现在忍不住哼唧的声音,更让人受不了啊!”

“老娘在自己的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敢多嘴,割掉舌头喂狗!”

楚婉君心知无法反驳,直接娇喝一声后,将脸埋在枕头里。

放眼望去,一抹红晕蔓延至耳根。

“脾气暴躁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啊,再说,我辛辛苦苦给你看病,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么。”

韩凌天嘴角抽搐。

“我给你个机会,重新整理一下刚刚说的话。”

楚婉君扬了扬手上的配枪。

“咳咳……我现在以大椎穴为点,沿灵台、中枢等,手施九转十二圆,活络你主要经脉。”

韩凌天赶紧转移话题,点苍指以更加奇特古怪的手法落下。

很快,推拿按摩结束,韩凌天开始为楚婉君施针。

拿出一枚龙簪放在指尖轻轻捻动,韩凌天正色道:“美女警官,我施针刺激穴位,到时候会有些许疼痛,你忍耐住不要乱动。”

“切,老娘可是人民警察,什么疼痛……唔!”

陡然间,楚婉君俏脸一白,紧接着,额头爬满一层层香汗。

与训练受伤时的疼痛不同,下针带来的痛感,如同万蚁噬心。

楚婉君紧咬嘴唇,生怕轻吟让韩凌天想入非非,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苦苦坚持。

房间陷入一阵死寂,破天荒的没有传来韩凌天的声音。

好半响,楚婉君才一脸莫名的转头看去。

一张有些俊俏的脸,男人此时神情专注,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独特魅力。

尤其那一双眼睛,不含丝毫杂质,仿佛一滩清澈见底的幽潭。

一时间,楚婉君被深深吸入那幽邃黑眸中。

她忽然觉得,韩凌天似乎也不那么讨厌,而且看着看着,竟然有种交付身心的可怕冲动。

韩凌天此次落针出奇的没有寻求快,而是一枚接着一枚,下的非常稳。

九枚金针,看似无序,实则精准的构成一组图案。

“美女警官,收工。”

磁性的声音突然在楚婉君耳边响起,她猛地回神,赶紧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抹去。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楚婉君皮肤滚烫香汗密布,娇躯一阵一阵的发软,只能无力的趴在床上轻喘。

看她那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模样,韩凌天忍不住打趣道:“美女警官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用你管吗?!”

楚婉君狠狠刮了他一眼,杀气飙升。

韩凌天摇了摇头,迈步出了卧室,淡淡的声音传来:“五分钟后取针,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站在落地窗前,韩凌天眺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三年不在,如今社会赚钱真难啊,二十块钱就要当孙子,上赶子真不是买卖……”

五分钟很快溜走,当韩凌天再进入卧室时,只见楚婉君脸色潮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与先前不同的味道。

在他进来的瞬间,一股冷冽杀气狂飙而来。

“快点给姑奶奶取针!”

“咦,怎么了啊?”

“少废话!快取针!”

楚婉君双拳紧握。

韩凌天上前拔针,当最后一枚龙簪离体,楚婉君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取下全部金针,楚婉君立刻翻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套上t恤后,迈开大步冲向卫生间。

见她火急火燎的离开,韩凌天不禁将目光移向床单。

上面已经被楚婉君的汗水浸透,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形。

但这个人形的水痕,却给他几分古怪的韵味。

而且空气中弥漫的奇特味道,似乎源头就在那里。

正在韩凌天摸着下巴,准备仔细研究研究问题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楚婉君伸出小脑袋,暴喝一声:“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谁稀罕待似的。”

韩凌天撇了撇嘴,转身出了卧室。

好半天后,楚婉君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韩凌天正在客厅瞎转悠,不禁一脸严肃道:“你怎么还不走,真想赖在我家?”

说罢,她眉梢一挑,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我去,你不会想赖账吧?”

韩凌天眉梢也一挑,“楚警官,就二十块钱,你要赖账那我真无话可说。”

楚婉君走到门口,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甩给他,然后打开大门,冷着脸道:“不送。”

“有没有零钱,一百块我找不开。”

“少废话,给多少就拿着,老娘不差那点钱!”

“老板阔绰敞亮!”

韩凌天也不拒绝,美滋滋的收下钱后,抬头问了一句:“美女警官,明天什么时候来?”

第四十二章 段溱天

“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正准备关门的楚婉君,闻言皱了皱眉。

“你的病乃久积成疾,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暂时只能采用柔和的手段,我需要一点一点的去疏通理顺,一次性可解决不了问题。”

“你确定不是想占老娘便宜?”

楚婉君美目微眯,淡淡的杀气再次弥漫而出。

韩凌天黑着脸,有气无力道:“美女警官,你的病,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必须每天坚持治疗,才能达到预期效果,我实话实说,可没有其他意图!”

楚婉君陷入深思,半响后淡淡说道:“明天的时间等我电话。”

说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她靠在门上,咬牙切齿道:“一年半载,那老娘岂不是要让那小子白白占便宜?”

门后,韩凌天嘴角扬起笑容,开心道:“一天一次,一次一百,要奔小康了哈。”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打开,楚婉君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连忙赔笑道:“美女警官,我刚才说笑呢,其实你要长久治疗下去,我给你打个五折也行!”

“我警告你,给我治疗的事要是敢传出去……”

“哼哼……”

楚婉君冷笑两声,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将房门重重关上。

“什么社会啊,治个病都要遭到生命威胁……切,为了一百块钱,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韩凌天翻个白眼,转身下楼。

重回都市的第一桶金,让韩凌天心情格外的舒畅,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城北住处。

唐清韵受了不小的惊吓,人也变得憔悴许多,韩凌天在路上顺手买了些中药,又在菜市场买了条鲤鱼,准备给她补补身体。

“回去做一份白芷当归鲤鱼汤,清韵一定会喜欢。”

韩凌天看着手上的东西笑了笑。

药膳作为中医不可或缺的一种手段,虽然效果不佳,但胜在美味可口。

做菜,他只会蛋炒饭,但做药膳,他会的可不少。

回到自己的住处,韩凌天一阵忙活后,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瓷锅,敲响了唐清韵的家门。

“谁啊?”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唐清韵揉着朦胧睡眼打开大门,俏脸带着一丝倦意。

“好香啊!”

唐清韵耸了耸小鼻子,猛地睁开双眼,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她从迷糊中清醒,正见韩凌天一张挂着淡淡笑容的脸映入眼帘。

韩凌天托着小瓷锅,掀开盖子轻声道:“清韵,来尝尝我亲手给你做的药膳,白芷当归鲤鱼汤。”

盖子掀开,一条条白玉般色泽的鱼肉,浮在闪着点点油花的汤上。

一瞬间,香浓的气味弥漫整个屋子。

“没想到你会的不少呢。”

唐清韵眼前不由得一亮。

旋即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后,伸手接过小瓷锅,转身进了屋。

饭桌上,她拿勺尝了一口,鱼汤入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尝一口鱼肉,我弄了很久呢。”

韩凌天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清韵。

那张俏脸在喝下热汤后,立即浮现出两抹红晕,眉间那一抹倦意也不知不觉舒展开。

唐清韵点了点头,轻咬一口鱼肉。

鱼肉入口即化,霎时间,难以言语的美妙滋味在舌尖摊开,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一脸陶醉。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呢?”

唐清韵睁开眼,四目相对,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清韵,现在的你比三年前更漂亮了哈。”

韩凌天笑道。

“啊?”

唐清韵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有么?”

“嘿嘿,漂亮很多啊,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韩凌天脸上突然勾起一抹坏笑,在唐清韵愣神的片刻,上前一口亲在她略带油脂的红唇上。

“唔……”

唐清韵美目猛张,无力的推搡了一下韩凌天。

那力气弱不可察,仿佛唐清韵内心深处,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时间,让她经历太多。

身后追求者虽多,却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如今韩凌天在危难中一次次挺身而出,那种不顾后果的承担,直接将她心里最柔软的一根弦触动。

贝齿微张,放任韩凌天的舌头野蛮冲入。

两人唇齿缠绵,唐清韵的脑袋陷入一片空白,俏脸浮现潮红,娇躯燥热。

许久后,唐清韵猛地推开韩凌天,低头看着凌乱的衣服,捂着脸有些欲哭无泪。

韩凌天讪讪笑道:“清韵,你的舌头真软,嘴也香香的,那胸也……。”

唐清韵一把抄起汤勺,指着韩凌天恶狠狠的娇喝道:“韩凌天,你个臭流氓竟然敢动手,看我不打死你!”

“啊?不能动手么,你没说啊?”

韩凌天表情一愣,在唐清韵冲来的一瞬间,闪身将她直接抱入怀中,摸着女人的小脑袋,笑道:“有什么的,大不了我在让你摸回来呗。”

“呸,谁要摸你。”

唐清韵扭了两下,见挣扎不开,便白了他一眼,缓缓靠在韩凌天胸膛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陷入沉默。

“傻丫头……”

韩凌天看着怀里不知不觉中酣睡的女人,表情有些无奈。

他将唐清韵抱上床,女人睡得沉稳,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韩凌天掖好被子,坐在旁边足足看上十多分钟,旋即笑了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清晨。

韩凌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给周昌东打了个电话,将施针治疗的事推后。

他答应黄埔澜庭去看看老爷子,应该用不上多少时间,而且周清茂施针的事也无关早晚,不需要特定时间。

洗漱完穿好衣服,韩凌天便向黄埔家走去。

……

黄埔家别墅,在黄埔老爷子没苏醒前,依旧有不少人坐在客厅。

“老爷子好几天都没有苏醒,澜庭,你说那个人不会是骗子吧?”

一句话,立马得到其他人的赞同,有人虚情假意的说道:“就是就是,澜庭你怎么能如此胡闹呢,那小子万一把爷爷的病弄严重了怎么办?”

实际上他们心中有些慌张,眼看着老爷子马上就要咽气,她们都准备好在黄埔家争权夺势,争取利益最大化,哪料半路杀出个叫韩凌天的小子。

万一老爷子真被治好怎么办?

他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一个死讯。

要是老爷子被治好,有了老爷子撑腰的黄埔澜庭,他们又怎么对付。

坐在主位的黄埔澜庭瞥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你们要有办法,何不自己去找人将爷爷治好。”

说到这里,她目光如炬,冷笑道:“或者说,你们根本就不希望爷爷康复?”

场内忽然沉默。

二叔黄埔斌猛地站起来,铁青着脸说道:“澜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子是我父亲,身为儿女怎么会不希望他康复?”

“是啊,澜庭,都是亲戚,你这么想我们多伤人心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

黄埔澜庭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一辆奔驰商务车在门外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人。

一米八二的身高,肌肉将西装高高鼓起。

头发梳理的利利索索,面孔英俊,线条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不由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刚一进门,顿时将所有的目光吸引。

“段溱天,你来干什么?黄埔家不欢迎你,出去!”

黄埔澜庭面色有些阴沉。

来人正是滨海四大家族中段家长子,段溱天。

两家在以前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各个利益也不冲突。

但黄埔家因为老爷子黄埔雄突然倒下,导致名下公司股票大跌,黄埔澜庭尽管力挽狂澜,却也无济于事。

而段家就在这个节骨眼跳了出来,凭借雄厚资金,疯狂收购繁星集团股票,让他们雪上加霜。

“诶,澜庭你别生气嘛,我们段家收购的股票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以防备其他宵小作梗。”

段溱天微微一笑,坐到黄埔澜庭对面,一脸真切道:“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发誓,只要黄埔老爷子醒来,保证将手中股票如数奉还。”

黄埔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溱天和我家澜庭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能对黄埔家不利呢。”

“当然,哪怕整个滨海与黄埔家为敌,我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澜庭身后。”

段溱天眼神火热的盯着黄埔澜庭,目光不断在那窈窕身段上游走,恨不得上去抓上一把。

“呵呵,那么虚伪的话,你自己相信么?”

黄埔澜庭黛眉一挑,冷冷看着他。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你看,我听说你爷爷昏迷不醒,便立马动用无数关系,耗费很多天才请来了一位名医啊。”

段溱天指了指后面的中年人。

“那天我们请来了楚名医都没用,澜庭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偏说老爷子让一个小子给治好。”

“你瞅瞅结果呢,都三天了,老爷子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我看啊,那小子就是江湖骗子,现在就应该派人抓他过来,问他个诈骗罪!”

黄埔斌义愤填膺,一脸怒色。

“澜庭,那个小子,真的治好了你爷爷?”

段溱天转头看去,语气有几分试探。

“肯定骗人的,你想啊,那么多名医都没治好老爷子的病,他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有办法治疗好。”

“溱天啊,澜庭说那小子一会儿就到,到时候你可要把那个骗子抓住,好好教训一顿!”

其余几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段溱天眉头不禁皱紧一些。

与此同时,别墅门被推开。

韩凌天看见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嘴角绽放笑容。

“呦,开p“rty呢,挺热闹的啊。”

第四十三章 最接近神位的男人

段家豪宅。

“家主,大事不妙啊,少爷带人去了黄埔家,说要给黄埔雄治病。”

安虎胳膊吊着石膏,神色有些慌张。

“慌什么。”

书柜前,坐着一位中年人,头发略带白丝,浑身散发着慑人威势。

中年人放下书,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孔,淡淡瞥了安虎一眼。

被他眼神扫到,安虎顿时浑身一颤,如堕冰窟。

“溱天他不知晓计划,既然对黄埔家小丫头有意思,那就由着他去吧。”

“而且,黄埔家又不知道先前的毒是我们下的,顶多在股票收购上,埋怨一下而已,不会为难他。”

中年人走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立眺望天空。

他正是段家现任家主,段苍羽。

作为整个滨海阴暗面的话事人,只要他一跺脚,所有势力都要抖三抖。

“对,家主说得对,是我庸人自扰。”

安虎低着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许久,段苍羽转头看着安虎,淡淡问道:“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安排妥当,那个东西,除了我和师傅外,在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认出来,只要到了今晚十二点,黄埔雄一辈子都别想醒来。”

安虎笑了笑,“到时候,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背锅成为众矢之的,黄埔家只会以为他医术不精,谁都不会想到我们段家。”

“呵呵,黄埔雄啊黄埔雄,你说你老老实实听话不好么,非要我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中年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眼底寒光掠过。

……

黄埔家别墅中。

看着大大咧咧走进来的青年,众人一愣,黄埔老爷子此时昏迷不醒,在如此严肃的情况下,谁敢这么开玩笑?

段溱天转身,目露不善的看向走来的青年。

华国人都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当大家都说韩凌天是江湖骗子时,现在段溱天看着对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贼眉鼠眼。

“你就是那个中医?”

段溱天走到了韩凌天面前,冷声问道。

“是。”

韩凌天打量他几眼,认真说道:“你也想看病?那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

说完绕过段溱天,准备向楼上走去。

段溱天移动几步,再次挡在他身前,微眯着双眼,沉声说道:“黄埔老爷子被他治疗的昏迷不醒,澜庭,你可不能再相信他啊。”

“老爷子暂未苏醒属于正常现象。”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说道:“而且,我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让开!”

段溱天火气蹭蹭直冒,咬牙切齿道:“我要是不让呢?”

他什么身份?

滨海市四大家族中段家长子,从小养尊处优的他,骨子里充斥着高高在上的骄傲。

事实上,凭借自己的本事,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十七岁从哈佛大学毕业,并且拥有双博士学位,一年半的时间,让段家旗下公司涨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怎么可能不骄傲?

可他这种天之骄子,现在竟然被个无名小卒如此对待,让他整张脸瞬间阴沉下去。

“段溱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埔澜庭望着段溱天,冷冰冰的说道。

“澜庭,你还敢相信他?你爷爷可是昏迷不醒啊!”

段溱天紧咬牙根,死死盯着韩凌天。

“被骗我也乐意,现在给我让开!”

黄埔澜庭面色更冷。

尽管两人青梅竹马,但她对段溱天从来就没有过好感。

尤其在段家狂收黄埔家股票后,就更是厌恶。

“澜庭,你在训斥我?”

段溱天愣在那里。

黄埔澜庭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训斥他。

段溱天面色涨红,有些激动地说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叫你让开!”

黄埔澜庭寒声说道。

段溱天双拳紧攥,沉默许久后,缓缓让开两步。

“快上去吧。”

黄埔澜庭和颜悦色的对韩凌天说了一句,转身上楼。

“好。”

韩凌天点了点头,准备上楼。

见韩凌天走到自己面前,段溱天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出手扣在他的肩膀上。

他握的指节发白,显然用了很大力气。

段溱天冷声道:“我劝你最好有点脑子,你知不知道,敢骗澜庭的人,我会让他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哦?”

对于段溱天语气中的森然杀气,韩凌天充耳不闻,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松开!”

“你算什么玩意,竟然敢命令我!”

段溱天面色突然狰狞起来。

楼上的黄埔澜庭见到了这一幕,一拍扶手,娇喝道:“段溱天,你给我放开他!”

段溱天更加愤怒。

黄埔澜庭的语气,是在心疼那个男人?

“你有什么资格!”

段溱天怒喝一声,猛然出手砸向韩凌天后脑。

动作简洁干练,却暗藏杀机。

他算什么东西!

一个江湖骗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敢命令他段家大少?

那种货色不知道用什么骗术,竟然还能得到澜庭的信任,简直不可饶恕!

“教训的好!让这个江湖骗子长长记性,竟然敢来我黄埔家撒野!”

旁边的黄埔斌满脸激动。

段溱天可是空手道黑带三段,而且对于泰拳都有些涉猎。

别说韩凌天这种小身板,就算撂倒五六个壮汉都没问题,肯定是完虐!

他们很期待接下来要出现的场景,能看见那个江湖骗子被暴揍,他们也会跟着身心舒坦。

可惜,众人期盼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砰!”

刚刚不可一世的段溱天倒飞而出,砸在茶几上,将名贵的茶海撞翻。

“哗啦!”

价值数十万的紫砂茶具碎了一地,茶水洒在段溱天昂贵的西装上,将他弄得满身狼藉。

大厅内一片死寂,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恍惚间段溱天就飞了出去。

段溱天挣扎着起身,脸颊被滚烫茶水弄的通红,很多地方被茶具碎片划出小口,鲜血流淌。

别人不清楚,他被揍自然看的明白。

刚刚他那充满信心的一拳,被韩凌天闪电般接住,不仅如此,他还被迅速踹了一脚。

那一脚看似不重,落在他小腹上,却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段溱天捂着小腹,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满是震惊。

那略显消瘦的青年,竟然能将他一脚踹飞出去,仿佛只是教训一个三岁小孩一般。

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他清楚自己的实力,韩凌天的力道奇大,而且速度快到难以反应,自己完全捕捉不到他出手轨迹。

他不知道,韩凌天其实已经留手。

不然,现在地上只会是一具躺着的尸体。

“溱天,你没事吧。”

黄埔斌上前扶住段溱天。

“没事。”

段溱天深吸口气。

“臭小子,你竟然敢动手打人,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黄埔家!”

黄埔斌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指着韩凌天发难道:“赶紧跪下来认错,不然我让人废了你!”

“溱天,你放心吧,我们黄埔家会为你做主的。”

有人在后面出声劝慰。

段溱天点了点头,面色好转不少。

韩凌天面色淡然,对于黄埔斌的威胁置若罔闻。

简单收拾掉段溱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迈步向楼上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风轻云淡……

见他那副目中无人的张狂模样,黄埔斌面色涨红,立即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擒下!”

几名护卫马上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个面露凶相气势汹汹,就要向韩凌天抓去。

“放肆!”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几名护卫纷纷止住身形,表情尴尬,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黄埔澜庭冷着脸,指向众人娇喝道:“谁再敢耽误韩凌天复查,别怪我翻脸无情!”

黄埔斌微眯双眼不再出声。

如今黄埔老爷子未逝,有人撑腰的黄埔澜庭,势头压他们几个叔叔辈半分。

“我……”

段溱天还想多说些什么,结果被黄埔澜庭狠狠瞪了一眼。

他撇了撇嘴,将未说完的话止住。

段溱天再看向韩凌天时,目光无比阴冷。

黄埔澜庭是他的禁脔,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三番五次的吼他。

两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他妒火中烧!

“小子,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不能惹的。”

当韩凌天走到身边时,段溱天咬牙小声说道,眼中杀机毕露。

韩凌天转头看他,淡淡笑道:“呵呵,段家啊,随时奉陪。”

“哼!”

段溱天阴沉着脸,扫了眼黄埔澜庭后强压下怒火。

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韩凌天敢走出黄埔家门,没有了黄埔澜庭护着,他绝对要找人弄死他。

“等一下!”

正在两人准备上楼时,站在后面久未出声的中年人,突然叫住他们。

紧接着,中年人上前几步,神情倨傲道:“黄埔大小姐,与其相信一个毛头小子,不如让我来瞧瞧老爷子的病如何?”

“你是谁?”

黄埔澜庭面带疑惑。

“忘了介绍……”

段溱天拍了拍额头,淡淡一笑:“这位名医可是我特意找来给老爷子看病的,大家应该都听过大名,他叫钱程升。”

“钱程升?”

黄埔斌表情变了变,忙问道:“可是神医乔文康的大徒弟,号称最有希望成为第三名神医的那个钱程升?”

段溱天挑衅似的看着韩凌天,点了点头道:“对!”

“嚯!”

在得到确切答复的一瞬间,全场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能想到,那名看着有些不起眼的中年人,竟然会是神医乔文康的大徒弟,那可是号称最靠近神位的人!

第四十四章 祛毒

中年人穿着一袭白衫,小鼻子小眼,面容极为普通,属于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类型。

倒是脸上带着几分倨傲,让他在气质上显得有些不凡。

事实上,钱程升确实有倨傲的本钱。

作为神医乔文康最得意的门生,他年仅十五岁时,便能认出百种草药。

十八岁时,真正开始行医,平生所救伤者无数,无不药到病除。

乔文康最擅长中医望闻问切中的望,而钱程升同样擅长,虽不及恩师,却也无人能够比肩。

相比于另一名医楚天意,钱程升如今正值壮年,未来更加不可限量。

他将是中医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澜庭,我可是费尽周折才将钱名医请来啊。”

段溱天冷冷瞥了韩凌天一眼,轻蔑道:“人家威名在外,哪是一个无名小辈能够比拟的!”

“黄埔大小姐,有我在,又何须一个毛头小子来担那个风险呢?”

钱程升笑了笑,不屑的目光瞥向韩凌天。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韩凌天嘴角淡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改变。

他没反应,一旁的黄埔澜庭却是眉头紧皱。

那天她可是亲眼所见,神医乔文康都甘愿跪下来拜韩凌天为师。

间接说明,韩凌天的医术根本毋庸置疑!

可钱程升辛辛苦苦来一趟,她又没办法拒绝,生怕驳了人家的面子。

“咳咳,澜庭,不如让他们都上去吧。”

段溱天冷笑一声。

现在赶走韩凌天,根本就没什么快感。

他的提议,就是要当场揭穿韩凌天的假面具,暴露他江湖骗子的事实。

“可……”

黄埔澜庭刚要摇头拒绝。

与此同时,一旁的韩凌天笑了笑,主动让出位置,“钱名医,请!”

“呵呵,你小子倒是识趣。”

钱程升扫了韩凌天一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段溱天来到韩凌天身旁,冲他玩味的一笑,低声道:“臭小子,等我揭穿你的伪装,你的下场只会很惨很惨。”

说完,他冷笑两声上楼。

韩凌天望着他上楼的背影,也不多说话,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呦,那个江湖骗子还挺能装的啊。”

“没错,谁给他的自信啊。”

“那小子一会儿下不来台,可别哭爹喊娘的求饶。”

客厅众人一个个表情玩味,等着一会儿看笑话。

楼上,黄埔雄的病房,与上次来时略有不同。

如今周围布置着花草,让房间显得生机勃勃,香气四溢。

韩凌天进门便见到在病床躺着的黄埔雄,他当即皱了皱眉,目光在四周来回扫动几圈后,又重新恢复平静。

钱程升挺胸抬头,踱步上前掀开薄被。

只见黄埔老爷子身体上布满着黑色的斑点,同时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黄埔老爷子是中毒了啊……”

钱程升打量着黄埔雄,皱了皱眉道:“毒气深入骨髓,很严重,再拖一些时间,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什么?怎么又中毒了呢!”

黄埔澜庭面容惊变,喃喃道:“不可能啊,食材都是经过我亲身试验的,爷爷中毒,我怎么会没事呢……”

“不是食物,就肯定是那小子当初用了什么障眼法,让你们以为老爷子没事,病情拖上好几天,现在已经更加严重。”

段溱天冷冷扫了韩凌天一眼,然后上前来到黄埔澜庭身边,柔声安慰道:“澜庭你放心,钱名医一定会救下老爷子的。”

钱程升淡笑着点了点头,傲然道:“黄埔大小姐请放心,我自然是有把握。”

他让人脱去黄埔雄身上的衣物,背部朝上,露出满是黑斑的苍白身体。

钱程升从背囊里取出一排银针,微微凝神,然后陡然下针。

银针闪烁着毫光,缓缓地在黄埔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针尾。

房间中,所有人都是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一声。

黄埔澜庭一脸紧张,而段溱天则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偶尔看向韩凌天时,眼中有些得意。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笑容不变,唯有看向钱程升下手施针时,眼底有光芒微微闪动。

房间中,气氛一片压抑寂静,只有钱程升手中银针扎破皮肤,所发出的细微嗤嗤声。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

当钱程升手中最后一枚银针落下时,久久没有反应的黄埔雄,突然发出有些痛苦的低哼声,五指紧扣。

“爷爷!”

黄埔澜庭见状,急忙惊呼一声。

钱程升则淡淡一笑:“黄埔大小姐不用着急,我在施针化解其体内的毒素,过程有点小痛苦而已。”

黄埔澜庭闻言,也只得收敛起心中的焦虑,点了点头,美目紧紧盯着黄埔雄。

在他们的紧紧注视下,半响后,果然是发现黄埔雄身上的黑斑,竟然开始出现了消退。

短短不足三分钟的时间,那些原本骇人的黑斑,便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毒素是被化解了么?”

黄埔澜庭惊呼出声,脸颊上满是喜悦。

“当然!”

钱程升面带傲然,点了点头。

黄埔澜庭看向钱程升,郑重道:“钱名医可真是我黄埔家的恩人。”

“我也是受人所托。”

钱程升淡笑一声。

黄埔澜庭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段溱天,又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韩凌天,心中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这次欠下的人情,可相当不小。

“澜庭,还不叫人把这个江湖骗子拿下?!”

段溱天看着韩凌天,嘴角的笑容,充满着玩味与戏虐。

“你们这么高兴做什么?”

在房间中气氛最压抑的时候,忽然被一道淡淡的声音打破。

“呵呵,黄埔老爷子被成功祛毒,恢复了健康,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段溱天笑了笑。

韩凌天走到病床前,背负着手缓缓说道:“若真是彻底驱散了毒素,那当然值得高兴,就怕做出的只是表面功夫,反而害了人。”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是面色惊变。

“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

钱程升率先怒斥,面如寒霜。

段溱天冷冷一笑:“别做什么最后的挣扎,没用的!照我看啊,你若现在跪地上喊一百句我是骗子,没准黄埔大小姐心情一好,能放你一条生路呢。”

韩凌天未曾理会他们,倚在窗台上,扫了那黄埔雄一眼,淡淡道:“什么银针祛毒,真是可笑啊。”

钱程升怒发须张,喝道:“臭小子,你眼睛瞎了吗?黄埔老爷子现在身上哪还有毒素?你若是在这样胡搅蛮缠,不要怪我不客气!”

一旁的黄埔澜庭皱着黛眉,此时的黄埔雄,苍白的脸庞都有了一丝血色,看上去的确是成功祛毒。

韩凌天依旧不理那钱程升的怒喝,只是对着黄埔澜庭淡淡道:“取一根银针,刺在黄埔老爷子腰椎三寸穴位。”

“黄埔大小姐,我受人所托前来治病,可不是来受一个毛头小子侮辱的!”

钱程升沉声道。

“澜庭,钱名医是我辛辛苦苦请来救你爷爷的,若是遭到怀疑,可太让人寒心了吧。”

段溱天也是眉头紧皱。

“此事事关黄埔老爷子的性命,最好还是探查清楚,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

韩凌天说完,扭头轻轻抚摸着旁边花朵的枝叶。

黄埔澜庭面色变幻,最终对着钱程升施了一礼,道:“钱名医请多包涵。”

她从旁边抽出一根银针,走近病床,沉声道:“只刺腰椎三寸?”

“对,毒素聚集于此,刺其他的地方没用。”

韩凌天淡淡道。

黄埔澜庭深吸口气,然后果断出手,银针闪着微芒,瞬间刺入黄埔澜庭腰椎下三寸。

针入一半,最后缓缓的抽出。

而就在那银针抽出来的一瞬间,房间内所有人的面色陡然大变。

只见得那针尖位置,一片漆黑,散发着腥臭气。

韩凌天俏脸剧变,猛地抬头,举起手中银针,盯着那钱程升,冷冷道:“敢问钱名医,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可能!”

钱程升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说道:“绝对不可能!”

段溱天脸皮抽搐,轻咳两声,强笑道:“澜庭,可能是施针出现点差错,要不再让钱名医试试吧。”

韩凌天淡然的声音再次传出:“再试一次也不会有一点用处,钱名医施展的针法,确实能祛毒,可惜老爷子所中的毒素,并不一般,它会强行留在人的身体中。”

“毒素在人的身体内蛰伏,最多十几个小时后,就会再度爆发,到了那个时候,再高明的手段,都救不回黄埔老爷子。”

韩凌天说完,走到面如白纸的钱程升身旁,拍了拍他肩膀,继续道:“但不得不说,你的针法有些门道,寻常毒素早就会被弄得干净。”

段溱天阴沉着脸,本准备在黄埔澜庭面前表现一下,结果现在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手掌微微颤抖,看向韩凌天的目光中满是怨毒。

不过,对于他那噬人般的目光,韩凌天则是回以温和的笑容。

“哼!”

段溱天阴沉着脸也不久留,转身离去。

房间变得压抑安静了下来,黄埔澜庭美目泛红,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钱程升也是呆呆坐在那里,还没从自己的失败中回过神来。

这时,韩凌天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丧气的,人又没死。”

第四十五章 绮罗花,三日沉

当声音淡淡传出时,黄埔澜庭猛地一惊,急忙抬头看向韩凌天,眼中充满希冀,道:“韩凌天,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黄埔大小姐,我都没有办法救治老爷子,那个毛头小子又会有什么招呢。”

未等韩凌天说话,钱程升便抢先摇了摇头,不屑道:“中医讲究资历,他年纪尚浅,就算真懂些医术,临床治病的水平,也不可能高明多少!”

刚刚那小子说他的针法有些门道?

他钱程升大名鼎鼎,在中医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岂会需要一个无名小卒称赞?

“办法自然有。”

韩凌天对于钱程升的讥讽无动于衷,而是看向了黄埔澜庭,神情淡然自若。

“别以为凑巧看出点问题,就有骄傲的资本,敢在黄埔大小姐面前说大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钱程升看着韩凌天,坐在那冷哼一声。

“凑巧?治病祛毒,首先要查找病源,在对症下药,而不是看着中毒,就直接下手,天下毒素何止千种,你单凭借一手针法,又能解得了几种?”

韩凌天淡淡扫了钱程升一眼。

“你!”

钱程升面色涨红,却无法反驳。

半响后,他深吸口气,看着韩凌天冷冷说道:“既然如此,不知你个毛头小子又会有什么高招?”

“谈不上高招,我先讲一讲病源。前几天老爷子身中七日红的蛊毒,我虽然成功救治,但其体内却依旧有毒素残留。”

“微弱毒素人力难以祛除,本可随着人身体的新陈代谢排出,但我万万没有料到,你们会在老爷子的病房中布置花草。”

韩凌天目光看向黄埔澜庭。

“笑话,医术不精就说医术不精,何必赖到花草上面。”

钱程升忍不住嗤笑一声:“众所周知,在房间布置些花草,非常利于病人康复,你一个江湖骗子,不要拿无能无知当说辞!”

韩凌天淡淡一笑,重新走到窗台前面,指着先前抚摸的那株花,轻声道:“普通的花草自然无妨,可如果那株花不普通呢?”

话音刚落,钱程升和黄埔澜庭便看向那株略有些奇异的花。

花被簇拥着,并不显眼。

花径是普通的绿色,花瓣是普通的白色,奇异就奇异于,它的花瓣上,有无数条淡淡的紫色脉络,在普通中平添一份幽深。

黄埔澜庭好奇的上前,在花朵旁边深吸口气。

花香扑鼻,顿时精神百倍,眉眼间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眼前一亮,惊诧道:“这是什么花,闻上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不少,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韩凌天道:“它叫绮罗花,世间稀少,算一种奇花,它所散发的香味可以在无形间使人精神百倍,算得上一种有益植物。”

“呵呵,编错了吧,既然它是有益植物,又跟老爷子的病有什么关系?”

钱程升一点都不信韩凌天的话。

他饱读医书,可对于韩凌天说的绮罗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就是说,绮罗花明显是韩凌天编造而出的!

“绮罗花虽然无毒无害,可根据药理,配上七日红便会颠倒效用,混合成极其霸道的毒素,三日沉!”

韩凌天淡淡一笑,“花本难觅,世间又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就怕别人有心啊……”

听闻此言,黄埔澜庭娇躯一震,顿时疾言厉色的喝道:“刘管家,给我过来!”

听到黄埔澜庭的怒喝,刘管家第一时间从外面跑了进来,躬身问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黄埔澜庭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花朵,怒道:“这绮罗花,你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房间里的花,都是由刘管家一手操办的。

“绮罗花?”

刘管家一脸的茫然,他并不清楚此花的名字。

黄埔澜庭重重的一拍窗台,怒气冲天道:“刘管家,我黄埔家平日待你不薄啊,你居然在房间种植绮罗花,是想害死我爷爷吗?!”

刘管家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小姐,我对黄埔家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这……这就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怎么会如此严重呢?”

“看来刘管家对绮罗花不了解,那我就先给你解释解释。”

韩凌天简单解释一番。

听他说完,刘管家脸色骤变,浑身衣物瞬间被冷汗浸透,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大小姐,我对天发誓啊,我要是心存谋害家主的心,就让我不得好死!”

“哼,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那盆绮罗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埔澜庭面若寒冰。

刘管家盯着绮罗花看了半天,猛地一拍脑门,惊道:“那……那花是护卫祁安送来的!”

“祁安?”

黄埔澜庭皱了皱眉,“房间里的花草不是由你拿来的吗?”

刘管家忙道:“大小姐,是这样的,就在三天前,祁安端来了一盆花,说是在山里弄到的珍惜品种,外面买都买不到,我一闻精神百倍,就知道是好东西,便赶紧拿来摆在了房间里,希望家主早日康复。”

“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他就是辞职前送来的花!”

黄埔澜庭冷着脸,顿时下令道:“立即带人去找,那个祁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单凭一个小小的护卫,是绝对没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祁安的背后,肯定有指使者!

刘管家点头离开,立即着手处理此事。

韩凌天将花从盆中连根拔起,套了个塑料袋后,摆在了窗外。

“现在病源移除,我就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医治!”

钱程升冷冷喝道。

“绮罗花和七日红混合的毒素非常霸道,单用针法极难祛除干净,现在麻烦钱名医来给乔神医打个电话,让他送些药材来……”

“开什么玩笑!”

韩凌天话未说完,便被钱程升嗤笑着打断。

“我师父堂堂神医,你让他来送药?搞笑么!”

钱程升笑容满是讥讽。

“购买中药么,我派人去就可以了啊。”

黄埔澜庭说完,就要出门安排。

“我要买的中药,一般人挑不好。”

韩凌天见钱程升不愿意配合,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黄埔大小姐,你有乔文康电话吗,把他招呼来送药,顺便也能打个下手。”

“呵呵,让我师傅堂堂神医来打下手,你也不怕吹牛把天吹破!”

钱程升轻蔑的看着韩凌天:“小子,你想在黄埔大小姐面前表现表现没有错,但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适可而止吧,否则到时候没法收场,反倒伸手打了自己的脸!”

他师傅什么身份?

中医界两大泰斗中的神医乔文康!

那小子以为是呼之即来的120?

黄埔澜庭没有搭理他,而是想了想,开口道:“乔神医的电话我没有,不过二叔那应该有,先下楼吧。”

黄埔澜庭走到房门,忽然回眸一笑,说道:“还有,以后叫我澜庭吧。”

韩凌天被那抹笑容弄得有些愣神,旋即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跟着下楼。

他们刚下楼,黄埔斌立马扑过来,问道:“老爷子好了没有?”

“暂时没有。”

韩凌天如实回答。

“呵呵,现在的人啊,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真敢夸下海口啊?”

段溱天坐在沙发上,冷眼嘲笑着。

他没离开,就是等着看韩凌天笑话。

黄埔澜庭走到黄埔斌面前,说道:“二叔,把乔神医的电话给我,我需要他过来一趟。”

“乔神医,乔文康?”

黄埔斌眉头皱了皱,无奈道:“虽然我有他电话,但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很古怪,恐怕我们请不来乔神医啊!”

两人都是正常声音,场内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怎么,治不好黄埔老爷子,打算请神医来?”

有人在后面讥讽道。

韩凌天淡淡一笑:“找乔文康来送药,顺便打个下手而已。”

“打下手?哈哈哈哈……”

先前说话那小年轻被气的笑出声,指着韩凌天说道:“你口气可真大,让神医过来给你熬药打下手?就算我们黄埔家都没这个本事,我说,你吹牛适合而止吧,能不能要点脸?”

段溱天端起茶杯,望着黄埔斌说道:“斌叔,把电话给他吧,我倒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乔神医什么地位,会因为一个小人物赶过来?

众人都在等一个笑话,等着韩凌天自己被打脸丢面子,这种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黄埔斌犹豫片刻,最后无奈拿出手机,将电话号交给黄埔澜庭。

黄埔澜庭又转手给了韩凌天。

韩凌天拿起电话,走向旁边说了几句话。

“十分钟。”

片刻后,韩凌天走了回来,将手机还给黄埔澜庭。

“死鸭子嘴硬!”

段溱天冷笑几声。

“都这个时候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演下去。”

钱程升负手而立,面带嗤笑。

自己师傅性格古怪,别说外人,哪怕他这个大徒弟,都别想一个电话招呼来。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在角落找个空沙发坐下,闭目养起神来。

“澜庭,坐这里。”

段溱天见黄埔澜庭站在那里,赶紧拍了拍旁边位置,准备找机会聊聊韩凌天的问题。

黄埔澜庭淡淡扫他一眼后,扭头走向韩凌天身边,两人紧挨着坐下。

第四十六章 万蚁噬心

“澜庭她还真是被这野小子给蒙蔽了。”

段溱天笑容僵在脸上,再看向韩凌天时,目光中杀机毕露。

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要被夺走,韩凌天在他心中已经跟死亡划上等号。

韩凌天坐在角落,闻到幽香扑鼻,睫毛不自觉的颤了颤。

眼睛微微眯起小缝可以看见,黄埔澜庭娇躯倾斜,趴在沙发另一头扶手上稍作休息。

她身上衣物将窈窕曲线勾勒的清清楚楚,韩凌天甚至能看到,圆润小屁股上的三角痕迹。

黄埔澜庭似乎感觉姿势不舒服,扭了扭调整身形,落在韩凌天眼中,那小屁股一翘一翘,足够惹火。

韩凌天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后强忍着捏几下的心,重新冷静下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门铃被人按响。

黄埔斌去开门,正见一位气喘吁吁地老头倚在门口,满头大汗。

“乔……乔神医?”

黄埔斌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您老怎么过来了?”

乔文康匆匆走进来,随意望了望说道:“我师傅呢,不是他叫我来送药的吗?”

“您师傅?”

一旁的钱程升愣了愣,忙道:“师祖不是早就仙逝多年了吗?”

“不是,是韩凌天,韩神医啊!”

没看见韩凌天,乔文康不禁有些焦急。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段溱天狠狠掐向大腿,喃喃道:“做梦,一定是做梦……”

钱程升强扯笑容,认真道:“师傅,您不会开玩笑吧,他怎么会是您师傅呢?”

“开玩笑?你见我乔文康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乔文康瞪了她一眼,继续向里面走去。

“我确实不是他师傅。”

这时候,一道淡漠的声音,传遍大厅内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抬起脑袋,望向大厅角落的韩凌天。

“额……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啊。”

乔文康讪讪笑道。

“在你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前,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韩凌天神情淡漠:“我在电话里要的东西都带来没有?”

“您吩咐的,我当然不能忘!”

乔文康赶紧提起手中的药箱,略带紧张的说道:“可这些都是剧毒的东西,拿来有什么用啊?”

“一会儿你自然知晓。”

韩凌天神秘一笑。

“师傅,那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您的师傅呢,不会搞错了吧?”

钱程升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现实。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乔文康瞪了他一眼,旋即扫了眼周围,又拉了拉钱程升,小声道:“你没得罪人家吧?”

“我……”

钱程升张了张嘴,有些欲哭无泪。

他刚从外地回来,竟然就不清不楚的多了个师祖,要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也能接受,关键这个师祖撑死不到二十五岁!

没得罪?他得罪死死的好么!

钱程升现在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韩凌天走来三言两语的嘲讽自己,师傅在愤怒中把自己逐出师门场景。

“乔老头,你收的徒弟不错,好好培养未来是个人才。”

正在这时,韩凌天走来,对钱程升淡淡一笑:“切记,医者勿要被声名所累。”

“是是是,师祖教训的对。”

钱程升大脸臊的通红,低眉顺眼,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再有一丝忤逆。

“我熬药期间,外人不得打扰。”

说完,韩凌天接来药箱,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中,潇洒走向后面厨房。

段溱天死死咬着嘴唇,今天的事对于他的冲击太大。

他都在想,乔文康会不会脑袋有毛病,堂堂神医会因为一位无名小辈的电话屁颠屁颠跑来,甚至得到一个送药的任务,而眉开眼笑。

他感觉自己正在做梦,等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像个玩笑似的消散。

黄埔斌嘴角狠狠抽搐几下,小声嘀咕一句:“照我看,那小子指不定用钱收买了乔神医!”

“乔神医的身份地位,要多少钱能收买?”

黄埔澜庭淡淡扫了他一眼。

黄埔斌表情一僵,陷入沉默……

很快,韩凌天便端着三碗药粉从后厨出来。

黄埔雄的情况不容乐观,韩凌天二话不说,直接向楼上走去。

“快跟上,一会儿给我仔细盯紧,不能有半点分神!”

乔文康拽了一下钱程升,低声吩咐一句后,快步跟上了楼。

钱程升嘴角咧了咧,只能无奈跟上。

楼上房间内。

再次来到床前,此时的黄埔雄躺在上面,其面色比先前显然好了很多。

但韩凌天清楚,那是钱程升施针,将黄埔雄体内的毒素强行压制下去所造成。

可一旦等三日沉的毒素再度爆发,就能够顷刻间要了老爷子的命。

韩凌天伸手拿出一个瓷碟,将碗中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出,又取来瓶水搅拌调制。

当药粉化成液体的瞬间,一股腥臭味弥漫而出,光是闻上一口,就让人感到微微眩晕,显然是剧毒。

众人面色猛地一变。

“韩凌天,你这是要做什么?”

黄埔澜庭咬了咬红唇,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韩凌天笑了笑:“三日沉的毒性极为霸道,想要化解,除非找来施毒的人,可找人需要时间,老爷子不一定能撑得住。”

“所以,只能采取另外的一种方法。”

“什么办法?”

乔文康在听到三日沉的时候,面色也是一变。

他对于那毒素都无计可施,但没想到,韩凌天此时却有办法。

一时间,对于韩凌天的敬佩不由加深,也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拜入那青年门下。

韩凌天声音顿了顿,缓缓道:“以毒攻毒!”

“什么?!”

众人惊呼一声。

“以毒攻毒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让病人直接被毒死,你怎么能……”

钱程升对于韩凌天医术依旧有些怀疑,可他话未说完,便被乔文康一个眼神硬生生顶了回去。

“再敢多嘴,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乔文康冷冷一哼。

钱程升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捂着嘴不敢吱声。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待会你们看着便是,你们放心,我自然知道后果,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韩凌天声音淡淡。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认真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尽管出手吧。”

韩凌天没有再多说,低头调制着粘稠的毒液,好半响后,待得毒液腥臭达到极点时,方才停下。

他从钱包中取出九龙簪,九枚金针依次排列。

韩凌天拿起一枚金针点了点毒液,霎时间,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深吸了一口气,针尖缓缓的落下。

“嗤!”

沾染着毒液的针尖一落到黄埔雄的皮肤上,顿时发出一长串嗤嗤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小孔,浮现出来。

韩凌天手腕转动,龙簪毫不停滞,行云流水一般落在各个穴位上。

乔文康和钱程升盯着韩凌天施展的针法,眉头都是皱了皱。

以他们在中医上的造诣,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韩凌天现在施展的,只是很普通的针法。

这种入门级的针法,面对三日沉这种凶猛的毒素,根本毫无作用。

虽然心中满是疑虑,但此时也不好出声打扰,于是两人只能继续看下去。

韩凌天全神贯注,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手中龙簪沾上毒液,一次次落下。

半个小时不到,韩凌天足足刺了数百下。

“那些针眼,刚好将黄埔雄腰椎三寸围绕……”

乔文康目光一凛,终于是发现,韩凌天落下的针眼,仿佛是在排兵布阵一般,将黄埔雄腰椎下三日沉毒素躲藏的地方,重重封堵。

下了半个小时的针,韩凌天终于是轻舒口气,额头微微见汗。

他闭目修整了一下,便再度出手。

而这一次,他的神情更为凝重,接下来所要施展的针法,他从学会到现在,也是第一次使用,却是祛除三日沉毒素最重要的一环。

韩凌天凝神片刻,沾上另一种毒液后,猛然下针。

“嗤嗤!”

一个个漆黑的针眼浮现,彼此间完美相连,然后众人惊讶的看到,黄埔老爷子苍白的背后,一个复杂由玄妙的图案,缓缓浮现。

“眼前的针法不一般啊……”

乔文康和钱程升对视一眼,都能看出韩凌天现在施展的针法,似乎有些不简单。

五分钟后,韩凌天手中龙簪终于是停了下来,望着面前完整的图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用金针将毒液传入黄埔雄体内,最后勾勒成的图案,名叫万蚁噬心。

“接下来,就到了最重要的时刻。”

听到韩凌天的低语声,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震。

韩凌天放下龙簪,右手轻轻点在黄埔雄身上,与此同时,点苍指在皮肤上荡起层层波纹。

波纹时快时慢,经过先前的针眼,顿时有一缕缕黑线蠕动而出,仿佛一条在挑衅的八爪鱼一般。

在黑线挑衅似的同时,昏迷中的黄埔雄忽然痛叫出声。

众人此时惊骇的看见,在黄埔雄腰椎下三寸位置,皮肤突然变得漆黑。

那漆黑犹如墨水一般,开始弥漫开来,直扑那环绕在周围的黑线而去。

凶悍的三日沉毒素涌来,那些黑线却突然散开,犹如是将军队化整为零。

那涌出来的三日沉毒素,直接冲向了最近的一丝黑线。

剩余的黑线都在此时波动而出,交叉纵横,不知不觉间,竟是将那些涌出来的毒素,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黑斑。

此时的黄埔雄皮肤上,一块块的黑斑,看得人触目惊心。

韩凌天神情淡然,点苍指时缓时急,只见得那一缕三日沉毒素冲出了重重围堵,来到那万蚁噬心的面前。

第四十七章 你在质疑老夫的话?

万蚁噬心同样蕴含着剧毒,两者悍然碰见,顿时犹如山林中的两头猛虎相遇。

一山不容二虎,同为剧毒更是如此,两者二话不说,直接就战了起来。

三日沉毒素所化的黑斑,对着万蚁噬心冲去,而后者怡然不惧,黑线蠕动,仿佛深渊巨口般,任由那黑斑涌来。

下一秒,便将其吞噬的干干净净。

万蚁噬心吞了黑斑后,上面黑线摇摆,颜色时深时淡,片刻后,恢复了正常。

在场众人全都清楚看见,一缕漆黑色的毒雾,从黄埔雄皮肤中冒了出来。

毒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黄埔雄体内的三日沉毒素,竟然真的被化解了!”

乔文康和钱程升看见那缕毒雾,表情愣了愣后转变成狂喜。

他们两人最为清楚,那缕毒雾,赫然便是三日沉的毒素!

黄埔澜庭闻言,眼神当即一亮,嘴角不由得上扬一抹笑容。

“才刚刚开始呢。”

韩凌天提醒了一声,说话间,又是一块被分割出黑斑,涌向了万蚁噬心。

“厉害,真厉害!先生所能,我耗费终生才学,依旧难望项背。”

乔文康眼中精光大盛,忍不住称赞出声。

“唉,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愎自用多有顶撞,希望先生莫要见怪。”

钱程升规规矩矩的对韩凌天作了个辑,脸色羞愧难当。

黄埔澜庭则是有些疑惑:“韩凌天如今所施展的东西,似乎跟传统的以毒攻毒不一样啊?”

乔文康眼中满是惊叹,深吸口气解释道:“这便是韩先生所施手段的高超之处!”

“传统的以毒攻毒,极难应付霸道的三日沉毒素,韩先生找不到更猛烈的毒物,便用点苍指控制,先以弱毒为引,将蛰伏在深处的三日沉引出。”

“在如同行军打仗一般,将黑斑不断的分割弱化,最后用那个压轴的剧毒,以毒攻毒,以毒化毒,将那涌来的黑斑一点一点吞噬,尽数的化解。”

“如此持续下去,黄埔雄体内的三日沉毒素,终会被彻底的化解!”

“妙啊,当真妙啊!”

乔文康盯着韩凌天,犹如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韩凌天的手段,或许没有那么华丽、有冲击力,但他凭借几个简单的针法联合,相互牵引,将那三日沉毒素玩弄于股掌中。

一旁的黄埔澜庭听完,也是一脸的震撼,显然是没想到韩凌天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看来有韩凌天在,我爷爷真的有救!”

黄埔澜庭激动不已,贝齿轻咬着红唇,美目泛红。

只是当目光看向坐在床边,身躯挺拔的俊朗少年时,又忍不住的放出异彩。

宽敞明亮的房间中,时不时有着一缕缕的黑雾升腾而出,带来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房间中的几人,不但没有因为腥臭味露出厌恶,反倒脸庞上都有欣喜浮现。

黑雾越多,也就代表着三日沉的毒素,正在被逐渐化解。

乔文康眼神激动的望着黄埔雄腰间,只见得那里的一团漆黑,如今已经被消减了大半,而且在色泽上,也是淡化了些许。

黄埔澜庭玉手紧握,激动得难以自禁。

他们尽管激动,却谁都没有出声打扰。

此时的韩凌天,面庞严肃,额头上不断有细密的汗水浮现滴落。

点苍指不断荡起波纹,在那三日沉毒素的一次次冲击下,它所施加的毒素已经开始淡化,有些地方,甚至出现破损。

韩凌天要不断施针修补着,维持阵型,否则一旦被三日沉毒素突破,想要再从体内深处勾引出来围剿,就又要提升几个难度。

长时间的维持精神集中,让韩凌天有些吃不消,只能凭借着毅力,咬着牙坚持下去。

汗水自额头滑落,流入眼睛中,令得韩凌天眼睛有点刺痛。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香气传来,一只白皙的小手握着手帕伸来,将他额头上的汗水尽数擦拭干净。

韩凌天眼神一转,与黄埔澜庭四目相对,后者正对着他微微一笑。

短暂的分神后,韩凌天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便将心神重新投入那团黑斑中。

时间流逝,恍惚间以至中午。

黄埔雄腰椎处,那本来漆黑如墨的三日沉,如今仅剩下拳头大小,而且浓度变得颇为淡薄,距离彻底祛除的地步,眼看就要来到。

就在众人都轻松口气的时候,突然,那团黑斑猛的震动起来,犹如发疯了一般。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下,竟是分散开来,对着四面八方冲去。

“糟糕,这三日沉毒素要逃,它要重新蛰伏到黄埔雄的身体深处去!”

乔文康面色惊变。

三日沉毒素果然如书上描述的那般棘手,一察觉到致命危机,竟会本能的寻找躲避方法。

若是让它再度蛰伏下去,哪怕现在量微,也必然会是极大的隐患。

“放心,它逃不掉。”

韩凌天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点苍指猛然发力,只见得那一层层黑纹突然膨胀开,将所有的退路尽数封死。

而在最外围的那个万蚁噬心毒,此时也挤了进来,开始展开反攻。

一块块黑斑四处冲击,却是毫无作用,最后被那万蚁噬心毒一口一口的尽数吃掉,化成一缕缕的黑雾排出。

十分钟后,当最后一块黑斑化成毒雾消失时,整个房间中,都是一片寂静。

“呼!”

“幸不辱命!”

韩凌天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刚欲站起来,脑海中却是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

他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要向后跌倒。

当他以为身体要倒下时,却是撞入了一个温香软玉处。

韩凌天表情一滞,目光回转,一张绝美的俏脸映入眼帘。

微微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

“没事吧?”

黄埔澜庭红唇上挑,对他笑了笑。

“没事。”

韩凌天摇了摇头,身体瞬间站直。

“咳咳……”

与此同时,一阵咳嗽声传出。

在病床安安静静躺着的黄埔雄,此刻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四周后,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澜庭……扶我起来。”

“爷爷,你终于醒了啊!”

黄埔澜庭神情颇为激动,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黄埔雄扶起,美目不禁泛起泪光。

“大姑娘家的,别哭。”

黄埔雄虚弱的笑了笑,旋即颤颤巍巍的下床,站直身体,对乔文康两人深鞠了一躬,凝重道:“多谢两位相救,大恩大德,黄埔雄必当重报!”

乔文康和钱程升两人连忙闪开,陪上笑脸解释着:“不敢当啊,黄埔家主,救你的另有其人。”

说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青年。

“你是?”

黄埔雄面带疑惑的看向韩凌天,眼神中不禁掠过一抹惊诧。

眼前的年轻人形象确实俊朗,但怎么都跟那仙风道骨的神医联系不上啊。

“我叫韩凌天。”

青年淡淡一笑。

“爷爷,前几天救你的也是凌天,然后……”

黄埔澜庭搀着黄埔雄,又将中毒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

不知不觉中叫出了凌天,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原来如此。”

黄埔雄震惊的点了点头,重新打量一番韩凌天。

“好啊,英雄出少年,真好!我华国儿郎就该如此不凡,哈哈……”

紧接着,黄埔雄猛地收敛笑容,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同时说道:“多谢韩先生两次出手相助……”

未等黄埔雄弯下腰,韩凌天便上前一步将他抬住,笑了笑:“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啊。”

“可……”

黄埔雄身形不动,盯着韩凌天,态度有些坚持。

“尊师所托,老爷子不用如此。”

韩凌天摆了摆手,“老爷子已无大碍,时间不早,我有事就先走一步。”

“凌天,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吧,我叫后厨好好弄一桌酒菜。”

黄埔澜庭看着韩凌天,面带笑意。

“下次有机会的吧,我那头还有一位病人,真的赶时间。”

韩凌天笑了笑,临出门前再次叮嘱道:“老爷子刚醒,切记,轻油少盐,忌烟酒,多休息多喝水。”

“那我送送你吧。”

黄埔澜庭将黄埔雄安顿好,跟着韩凌天出了门。

等他们离开,黄埔雄坐在床铺上,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尊师所托……尊师所托……”

突然,他眉头一挑,脸色微变,惊诧道:“难道是他?”

下了楼,不等众人询问,黄埔澜庭率先开口道:“爷爷的病已经被凌天他治好,因为大病初愈,身体比较虚弱,此时正在房间休息。”

“韩凌天治好了黄埔老爷子?!怎么可能!”

段溱天猛地从沙发站起,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旁的黄埔斌也是面色震惊。

“我至于骗你吗?”

黄埔澜庭淡淡扫他一眼。

段溱天目光逼视韩凌天,不服气道:“就算黄埔老爷子被治好,我看也是乔神医的功劳,就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治好钱名医都束手无策的毒!”

“对,我猜也是!”

黄埔斌同样赞成。

其他人虽未出声,但看向韩凌天的目光,却满是不信任。

“我可不敢领功劳!”

正在这时,乔文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他踱步走下来,笑道:“黄埔老爷子的病,就算我都没有把握,韩先生医术通神,又岂是你们能妄自非议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段溱天依旧不愿意相信事实,他猛地冲向乔文康,抓住他的胳膊逼问道:“假的,都是假的,你们演戏骗我!”

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疯狂的有些吓人。

“哼!”

乔文康冷冷扫他一眼,蕴含怒气的声音响起:“你在质疑老夫的话?”

第四十八章 周家小魔女

段溱天浑身一震猛然惊醒,急忙松开双手,弯腰九十度道歉道:“对不起,乔神医,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情急多有得罪,请原谅晚辈的鲁莽。”

说话间,段溱天冷静下来,脸色苍白无血,后背更是被冷汗浸透。

乔文康什么身份?

华国两大神医,泰斗级人物!

他要是动怒,随意在外面说句话,想卖人情弄死他段溱天的人数不胜数。

“自己掌嘴二十下!”

乔文康在外人面前派头十足,负手而立,语气冷漠。

“啪!”

“啪!”

“啪……”

段溱天毫不犹豫,抡圆了胳膊重重掌掴着自己,力道十足。

两下后脸颊便高高鼓起,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此时,他心中升腾的怒火,恨不得将整座别墅都燃烧殆尽。

但在乔文康面前,却不敢露出任何不敬。

每一下巴掌声,都让在场众人胆战心惊。

牛到飞起的段溱天,面对乔文康那种存在同样无力。

而乔文康却屁颠屁颠的跟在韩凌天后面,那又说明什么?

那个青年绝对不能得罪!

二十下很快打完,段溱天脑袋肿的像个猪头,眼前昏昏沉沉,都有些站立不稳。

但他还是对乔文康一拱手,恭敬道:“刚刚多有得罪,希望乔神医海涵,不要生气。”

“哼,段家的小屁孩,记住,韩先生不是你能得罪的人,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乔文康淡淡扫他一眼。

“明白,明白。”

段溱天连连点头,只是眼中的怨毒愈演愈烈。

自己的脸都在黄埔澜庭面前丢尽,段溱天最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黄埔家。

临关门的时候,段溱天转头用满是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韩凌天,心中疯狂咆哮道:“小崽子,今天的耻辱我必千百倍奉还,到时候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生不如死!”

那个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韩凌天的双眼。

他转头对段溱天微微一笑,顿时让后者更加暴跳如雷。

“咳咳,澜庭,既然老爷子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段溱天离开,黄埔斌也不想久留。

他发现自己要是再待下去,非要精神崩溃不可。

黄埔斌留下来本想看场笑话,哪料看到最后,韩凌天没成笑话,反倒显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随着黄埔斌离开,大厅内剩余的人,也起身告辞,灰溜溜的离开黄埔家。

他们离开后,黄埔家重新恢复平静。

“真不留下来吃顿饭?”

黄埔澜庭美目亮莹莹的看着韩凌天。

韩凌天转身,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直接伸手朝黄埔澜庭那抹白嫩摸去。

“你,你干什么?!”

黄埔澜庭表情一呆,连忙捂住胸口后退。

“别大惊小怪的。”

说罢,韩凌天的右手闪电般收回,下一秒摊开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纽扣。

那是黄埔澜庭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直接被韩凌天给取了下来。

少了一颗纽扣的束缚,黄埔澜庭那抹雪白风光便绽放了出来,一抹沟壑仿佛要将人的眼球深深吸入一般!

“韩凌天,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黄埔澜庭气鼓鼓着小脸,怒目而视。

乔文康和钱程升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弄懂韩凌天动作的含义。

韩凌天笑了笑,两根手指一搓,那精致的扭头便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来一个微小的电子器件。

“那是什么东西?”

黄埔澜庭一脸疑惑。

韩凌天手指一弹,纽扣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精准的落在了茶几上的茶杯中。

“小心隔墙有耳。”

说话间,韩凌天在那抹雪白上瞟了瞟。

发育真好!

他心中不得不佩服,有钱人家的孩子营养就是充足。

“窃听器?谁放的?”

黄埔澜庭面色变了变,额头顿时流出冷汗来。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衣服上安装窃听器,她甚至都不知道安装了多久。

“你认为谁放的可能性更高呢?”

韩凌天神秘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他推开门,临走时,淡淡的声音传递而来:“屋子里面绝对不止一个窃听器,你今晚小心点,我明天有时间来查查。”

黄埔澜庭看着茶杯中的窃听器,一张绝美的脸庞更加冰冷。

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出现,段家!

怪不得她最近在公司做出什么部署,段家都能抢先一步应对,将她死死克制。

不然,繁星集团在她手中,股票绝对不会接连跳水。

……

韩凌天再来到周昌东家时,已经下午一点。

门铃按了几下,打开后,一个女孩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长得秀丽,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几分古灵精怪。

她面带鄙夷的上下打量了韩凌天一番,扔出来一张五十块钱,又将门重重关上。

“真晦气,大中午的就有人来要饭。”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让韩凌天冷不丁下没有反应过来。

韩凌天站在门外,看着从半空飘落的五十块钱,嘴角一阵抽搐。

“我这么帅,竟然被当成了要饭的?”

他退开几步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后,又按了按门铃。

“嘭!”

门被人重重打开,那名女孩掐着腰,怒气冲冲的吼道:“大中午的,你烦不烦啊,五十块钱嫌少是吧,信不信姑奶奶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我找周老。”

韩凌天表情无奈,却没多说什么。

他自然不会跟一个女孩计较。

“你干嘛的?”

女孩皱了皱眉,眼神不断在韩凌天身上打量。

从头到尾,她就没找出超过一百块单价的衣服。

来她周家送礼求办事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一身的名牌。

可眼前的青年穿的破破烂烂不说,手中竟然连礼物都没准备!

“我来给周清茂看病的。”

“噗嗤!”

女孩儿顿时笑出了声,指着韩凌天不屑道:“就你?瞧瞧穿那模样吧,哪来的江湖骗子,敢上我们周家招摇撞骗。”

韩凌天一脸黑线。

“琪朵,是谁来了啊?”

院子里传来周昌东的声音。

周琪朵回头,朗声道:“一个江湖骗子,我马上找人给他打跑。”

韩凌天冲着门缝,忙喊道:“周老,是我啊,韩凌天!”

旁边的周琪朵一脸讥讽的看着他,不屑道:“我要是你,现在会转头就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然肯定会被打的很惨很惨。”

周昌东拄着手杖来到门口,瞪了周琪朵一眼,怒声道:“琪朵,你怎么更韩先生说话呢?!”

然后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把韩凌天请进了屋。

韩凌天挠了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周老,我手头有其他事耽误了一下,我马上就去给周大哥施针。”

“无妨。”

周昌东笑了笑。

韩凌天在电话里说的清楚,施针的时间不需要固定,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影响。

周琪朵回屋坐在沙发上,一脸鄙夷的打量着韩凌天,又看看笑容满面的周昌东,忍不住说道:“爷爷,大哥的病真是他治好的?就他那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吧,真的可以给人看病?”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她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周昌东最开始当然不相信,但周清茂被治疗两天后,时常念叨自己的胳膊越来越得心应手。

那说明神经已经在逐渐恢复。

所以,听见周琪朵的话,周昌东敲了敲手杖,面带温怒的呵斥了一句:“琪朵,韩先生不是你能质疑的!”

“切!”

周琪朵白了韩凌天一眼,“我能质疑都是瞧得起他好么,再说,真有本事的人,会怕人质疑?”

韩凌天淡淡一笑:“我当然不怕人质疑,也确实有治病的能耐,不信的话,让我治疗一下你的病如何?”

“放屁!”

周琪朵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瞪着眼睛,娇喝道:“胡说八道,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见周琪朵有些气急败坏,韩凌天却淡淡扫她一眼,一字一句道:“你最近头昏脑涨,嗜睡,时常晕晕沉沉,经期不规律,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小腹都会扭劲似的疼,有发白血块出现,伴有恶臭。”

“我奉劝你一句,如果在不当回事,或者碍于脸面不去医院治疗,一个月后会有危险。”

“你,你放屁!我……我根本就没有!”

周琪朵表面强撑着,可明显的底气不足,声音却越来越弱。

脸上不知不觉间,有一抹红晕摊开。

被韩凌天当众说出,实在羞愧难当,她现在恨不得去后厨拿刀,杀了青年的心都有。

周昌东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凝重道:“韩先生,你说的可是真话?不会是逗琪朵玩吧。”

“周老,你看你那孙女的表情,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此时,周琪朵双颊滚烫,恶狠狠的瞪着韩凌天。

周昌东叹了口气,以周琪朵古怪的脾气,没有翻脸跳脚开骂,显然证明韩凌天所言非虚。

“韩先生,那琪朵的病严不严重?”

“不严重,吃三个疗程的中药,保准药到病除。”

“那就有劳韩先生。”

周昌东闻言不禁松了口气。

“没事。”

韩凌天摆了摆手,“我先去给周大哥施针,下来在给她开药方。”

“切,谁稀罕。”

周琪朵恶狠狠的盯着韩凌天,眼中几欲喷火。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韩凌天足以死上千百次。

“敢当众掲姑奶奶的底,完蛋了你!”

她不断磨着小牙,恨不得立即上去将青年咬死。

“哦,忘了告诉你……”

临上楼前,韩凌天扭头笑眯眯的看向周琪朵;“你的病不能生气,否则会恶化。”

“去死,给我去死!”

周琪朵顺手拿起抱枕,在一声咆哮中砸向韩凌天。

韩凌天一弯腰躲开抱枕,然后一溜烟上了楼。

第四十九章 怪病

楼上。

周清茂早已在房间准备好,看韩凌天躲进来,不禁满是歉意的说道:“韩先生,琪朵从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所以脾气不太好,你别介意。”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跟个小姑娘置气。”

韩凌天笑了笑,走到周清茂身旁,道:“周大哥,我先帮你施针,今天要拆纱布,顺便换药。”

“一切听先生吩咐。”

周清茂点了点头。

韩凌天从钱包里取出九龙簪,开始为治疗做准备。

“周大哥,那小丫头是你亲妹妹?”

韩凌天好奇问道。

周琪朵看模样比黄埔澜庭都要小,最多也就十六七岁。

周清茂摇了摇头,“琪朵是我堂妹,她父母常年在外经商,忙于事业,所以她就被接来玩几天。”

韩凌天了然,帮周清茂取下纱布,露出一片红彤彤的血肉。

原本剔除死肉,在周清茂胳膊上弄出一个深可见骨的窟窿,如今新长出来的肌肉组织,已经能完全盖住白骨。

但新生血肉没有完全长好,周清茂的胳膊上依旧有一个坑。

取了纱布,韩凌天又在上面撒了一层药粉,笑道:“周大哥,我今天再刺骨,金针会穿透新肉,所以会很疼……”

未等他说完,周清茂大手一挥,直接无所谓得笑道:“没事,一点疼痛不在话下。”

韩凌天点了点头,屏气凝神,手持龙簪缓缓刺下。

周清茂微微皱了下眉便恢复正常,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

半小时的施针,韩凌天重新帮周清茂包好纱布,叮嘱道:“周大哥,你体格好,伤口恢复得也快,以后就不需要我用金针刺骨,再有几天你就能彻底恢复,记住,小范围的运动锻炼不要变。”

“哦哦,那韩先生还会来吗?”

周清茂问道。

“当然,在你没有彻底康复以前,我必须对你负责,会来看看伤口恢复得程度。”

韩凌天将金针收入钱包。

“那就麻烦你了啊,韩先生。”

将东西收拾完,韩凌天才下了楼,周昌东正在花园浇花,而周琪朵看他下来,正恶狠狠的磨着小牙。

韩凌天也没搭理她,来到花园,对周昌东说道:“周老,周大哥恢复得不错,距离康复可能比我预期要快一些。”

“对亏韩先生,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上周家的地方,尽管招呼。”

周昌东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想了想后,又问道:“那琪朵的病?”

“没事的,我马上帮她开一张药方。”

韩凌天话音刚落,周琪朵便跑了出来,态度恶劣的吼道:“我没病,不需要你开药方!”

“琪朵,不得无礼!”

对于自己的宝贝孙女,周昌东可是相当了解。

从小娇生惯养,让她形成野蛮骄横的性格,向来目中无人,平日里那些登门拜访有事相求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但眼前的这个青年,却万万不能得罪。

他们还要仰仗韩凌天医治周清茂的胳膊,连他自己都要客客气气,又哪能允许周琪朵胡闹。

周琪朵将头一扭,丝毫不把周昌东的话放在心上。

韩凌天笑了笑,也不在意,拿出手机一边编辑一边说道:“服药期间,少运动多休息,忌酒忌辛辣,要常用热水盖住小腹,促进局部血液循环。”

周琪朵站在一旁,将韩凌天的叮嘱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儿。

周昌东跺了跺手杖,不满道:“琪朵,韩先生的叮嘱你都要记在心里!”

“切,我干嘛要记,万一他给我开的是毒药呢!”

周琪朵如此没有礼数,顿时将周昌东气的脸色涨红。

韩凌天无所谓的笑了笑,将写好的短信发给周昌东,说道:“周老,五碗水和所写药材各半两,文火煮上三个小时后,取出药渣,再煮上一个小时,弄成一碗水,一天服用一次,三个月便可痊愈。”

“明白,我对韩先生的医术充满信心。”

周昌东连忙赔上笑脸。

“呵呵,三个月?爷爷,他肯定是骗人的,上医院的话都用不上几天。”

周琪朵黛眉一挑,满脸的不屑。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那你怎么不去医院瞧瞧呢?”

“哼,用你管!”

周琪朵俏脸红的发烫,白了他一眼。

“中医治病见效缓慢,但重在除根,只要解决掉问题,以后几乎就不会有复发的可能,药方我已经发给周老,用不用是你的事情。”

韩凌天表情也有些无奈。

眼前的小魔女可以说是油盐不进,任他医术再强,也发挥不出来半分。

“不用,就不用,打死也不用!”

周琪朵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向韩凌天。

周昌东却忙叫来管家,吩咐人立即去抓药。

安排好后,他转身看向韩凌天,主动邀请道:“韩先生,来的匆忙应该没有吃饭吧,不如留下来,我叫后厨备桌好菜……”

“凭什么留他吃饭啊,还要好菜伺候,咱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周琪朵在一旁不满道。

“你……唉!”

周昌东只能对韩凌天尴尬的笑了笑,对于这个孙女,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韩先生,中午我们都没吃,就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周清茂笑着走了出来,一边小范围的活动右臂,一边出声挽留。

“既然如此,那好吧。”

犹豫了半下,韩凌天终是点了点头,欣然接受。

“切,装什么装!”

周琪朵一脸不悦,“让我爷爷和大哥都出来请你,哪来的派头!”

“琪朵!”

周昌东横了一眼周琪朵,然后对韩凌天说道:“韩先生请便,我去后厨吩咐下。”

周昌东回了屋,周清茂在花园里锻炼胳膊,韩凌天闲的无聊,便在周围瞎转悠。

周围百花齐放,一缕缕淡淡的香气弥漫而出,引来蝴蝶争抢起舞。

“周老倒是挺喜欢花的啊。”

韩凌天放眼望去,可以瞧见不少珍贵花草。

“养花看的不是花,是一种意境,你个江湖骗子懂吗?!”

周琪朵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满脸鄙夷。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空中云卷云舒。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度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韩凌天淡淡一笑。

“呦,你个江湖骗子还会拽几个词。”

周琪朵惊诧的看着他,又重新打量了一次。

下一秒,她大眼睛突然一转,笑眯眯的凑上前,柔声道:“你既然会医术,那高明吗?”

对于小魔女态度的反转,韩凌天眉头一挑,“你不说我是江湖骗子吗?”

“嘿嘿,我正好有一个朋友得了怪病,你要是能治好,我就承认你医术高明,以后也不难为你,怎么样?”

周琪朵眼底掠过一抹狡黠。

提到怪病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怪病?”

韩凌天眉头一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兴趣,但表面却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去。”

“切,我看你个江湖骗子就会装模作样,其实一点能耐都没有……”

周琪朵在旁边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对于她的激将法,韩凌天如若未闻,依旧哼着小曲,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花花草草。

说了小半天,周琪朵累得口干舌燥,在看韩凌天不为所动,一副悠然的模样,不禁气的双眼喷火。

她猛地跳到韩凌天面前,插着腰气鼓鼓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本小姐最后问你一遍,去不去?!”

“去也可以。”

韩凌天扫她一眼,语气平淡缓和,“我出一个题,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去!”

周琪朵扬着小脸,不屑道:“尽管放马过来,本小姐今天就让你看看,十六岁便攻读硕士的能耐!”

韩凌天一愣,没料到周家小魔女十六岁就能攻读硕士,确实算个天才。

“咳咳……请听题!”

韩凌天清了清嗓,“假如你孤身一人走在沙漠中,食不果腹,几乎快要饿死,突然,你面前出现两块巧克力,一块屎味巧克力、一块巧克力味的屎,请问你选择哪一个?”

“呸呸呸!”

周琪朵眉头紧皱:“你的题目太恶心了吧,本小姐一个都不选!”

“都说是假如,又没让你真的吃,当然,不选也可以,咱俩的约定也不做数。”

“不行,你必须要去!”

“那你倒是选啊!”

周琪朵脸色涨红,纠结了半天,才小声嘀咕道:“问的都是什么破题,谁会选择屎味的巧克力啊!”

“请正面告诉我,你选什么?”

“我去,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你不说我就不去。”

“巧克力味的屎!”

周琪朵双目喷火,恨不得叫来爷爷的警卫打死韩凌天。

“哈哈,你的智商堪忧啊,不如让我先给你看看脑子吧,没准也是怪病。”

韩凌天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周琪朵阴沉着脸,“好好好,我智商堪忧,难道你会去选屎味的巧克力,那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韩凌天收敛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周琪朵,道:“题目明确的告诉了你,有两块巧克力,一块屎味巧克力,一块巧克力味的屎,你为什么不选两块巧克力,而偏偏选择巧克力味的屎,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敢耍我?!”

周琪朵眼中杀气狂飙而出,咆哮声震耳欲聋。

“来人,给我抓住这小子!”

话音刚落,果真有一队持枪警卫,从院门口狂奔而来。

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散发着异样的光泽。

关键在于,他们佩戴的臂章,与周昌东家警卫所佩戴的完全不同!

第五十章 跪下唱征服

人虽未至,却有腾腾杀气扑面而来,普通人面对如此威势,恐怕都会被吓得呼吸困难,双腿发软。

从他们身上精良的装备和那股子肃杀气来看,绝对是军中高手,特种兵!

十二个持枪战士变无表情站成一排,目光全部聚集在韩凌天身上。

这时,一个年轻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声音慵懒的说道:“琪朵,谁惹你生气了啊,说出来,哥立马替你教训他!”

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脸庞俊俏,头发微长,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味道。

从外表看,纯粹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

但韩凌天却能从呼吸步伐看出来,来人是个高手。

“就是那个混蛋!”

周琪朵指向一脸无辜的韩凌天,娇喝道:“司徒青,你来得正好,把他给我抓起来,五花大绑饿上几天,我到时候也给他出个选择题!”

“好嘞,你瞧好吧。”

那名年轻人笑了笑,也不问什么青红皂白。

只是打量韩凌天一番,见他穿着普通,就更不放在心上。

“敢惹我家琪朵,找死!”

年轻人突然收敛笑容,眼中有一丝冷色闪逝。

话音未落,整个人猛的跨出几步,一拳快若奔雷,直袭韩凌天小腹,誓要将他一举拿下。

“哼哼,让你得罪姑奶奶我!”

周琪朵一脸得意,等着看韩凌天躺地上痛哭求饶。

司徒青出拳很快,两人距离也短,换成别人,直接就会被一拳撂倒。

可韩凌天仿佛早有预料,在司徒青拳头袭来瞬间,他面色淡然,仅仅是向右移开半步,却巧妙地躲过攻击。

司徒青难以置信的看着落空一拳,在错愕中,韩凌天右手朝他的胳膊轻轻一弹。

霎时间,司徒青浑身一震,踉跄后退几步,感觉整条胳膊都疼的快要失去知觉。

“诶呀,小子有两下啊,怪不得在周家敢如此张狂!”

司徒青上下打量着韩凌天,活动活动发麻的胳膊,眼神有些狂热和兴奋,“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韩凌天叹了口气:“我只是个医生啊。”

“我管你是什么!”

司徒青突然上前,对韩凌天展开了凌厉攻势。

“打得好!”

周琪朵见司徒青占尽上风,不禁拍手叫好。

司徒青主动出击,拳脚凶狠,一举一动都是暗藏杀招,尤其近身搏斗非常厉害。

“我去,你这小子身手不错啊!”

司徒青连番攻势,都被韩凌天巧妙躲去,不禁惊讶道。

韩凌天微微一笑:“你也不错!”

“废话,北方军队里,我格斗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哦?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就算放眼全国的军队,除了那几个变态外,就算周清茂那家伙,都只能勉强和我打个平手,我服过谁?”

周大哥?

韩凌天眉毛一挑,听眼前人的口气,似乎跟周清茂交过手,而且是平分秋色。

司徒青主攻,韩凌天防守,动作都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奶奶个熊的,你小子躲个毛线!”

司徒青有些气急败坏。

韩凌天侧身躲过他一拳,无奈道:“我只是个医生啊,中医!”

“呸!你小子身手不错,谁特么相信是个医生,告诉你,除非今天把我司徒青打趴下,不然……”

“嘭!”

话说一半,韩凌天嘴角一抽,颇为无奈的说道:“如你所愿。”

说罢,他一改刚才的被动防御,右臂微屈,拳似铁锤,如猛虎下山般,猛然击向司徒青胸口。

司徒青眼前一亮,不以为然的出拳对轰。

他自认为在力量上,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下一秒,就在拳头刚刚接触的瞬间,司徒青眼睛突然瞪大。

他出拳自认为很快,可韩凌天的速度,似乎更快!

拳头前面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汹涌的破空声疾驰而来。

“奶奶个熊……”

司徒青刚吐出几个字,当拳头对撞在一起,仿佛整个拳头都被铁锤砸中。

他脸色惊变,后面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整个人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不等他稳住身形,韩凌天再次贴身而来。

左手抓住他的衣领猛然发力,司徒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扯离地面,在半空中轮了一圈,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司徒青落地的那一刻,地面似乎都跟着震动一下。

转眼间,胜负已分!

“呵呵,承让!”

韩凌天松开手,笑呵呵的看着司徒青。

“奶奶个熊的,你真是个医生?”

此时的司徒青傻愣愣的躺在地上,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韩凌天。

他手下战士在经历短暂的呆滞后,立马上前几步,将枪口一致朝向韩凌天。

他们手指放在保险的位置,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幽光,仿佛随时都会喷出致命火焰。

身为军人,他们只需要上级的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住手!”

正在这时,周昌东走了出来,皱眉怒问道:“我才离开多久,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周琪朵忙跑过去,委屈的说道:“爷爷,那小子欺负我!”

“你给我闭嘴,韩先生好端端的怎么会欺负你?”

周昌东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倒在地上的司徒青,喝道:“你小子无法无天了是吧,信不信现在我就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革了你的职!”

“我……冤啊……”

司徒青哭丧着脸,浑身疼得他不断抽冷气。

那小子头发丝都没掉好吗?被揍的那个是他啊!

“咳咳……”

周清茂从花园中出来,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爷爷,他们刚才在玩智商测试游戏,琪朵没有答对,就有些恼羞成怒,凑巧司徒青那小子赶来,所以……”

“你也给我住嘴!在一旁看戏不阻止,韩先生真要出了什么问题,你的胳膊不想要了是吗?!”

周昌东双目微眯,不怒自威。

周清茂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刚才看两人对招太精彩,不禁有些入迷,确实忘了出声阻止。

说完周清茂,周昌东又转头看向周琪朵,教训道:“一个游戏而已,何必当真!韩先生是客人,你再无理取闹下去,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门!”

“都怪你!”

周琪朵撅着小嘴,恶狠狠的瞪向韩凌天。

“好吧,虽然你没有答对问题,但我同意去看你朋友的怪病,总行了吧?”

韩凌天突然出声。

“谁……”

周琪朵本想说“谁稀罕”,但她一想到那个怪病,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将话咽了回去。

“今晚六点,天盛广场一品居。”

周琪朵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怒气冲冲回了屋。

司徒青连忙跟上,强扯出一副尴尬的笑容,“琪朵,那个……”

“怎么不笨死你,就他那瘦弱的体格你都打不过,还称什么北方兵王,我呸!”

周琪朵一脸鄙夷。

“那小子不简单啊,哪有这么猛的医生!”

司徒青揉着后背,疼的呲牙咧嘴,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哥肯定会给你报仇的,今晚我就找几个军中好手,保证明天把他绑来,任你处置!”

“行!哼哼,敢惹姑奶奶我,明天让他跪地上唱征服!”

周琪朵兴奋的挥了挥小拳头,仿佛韩凌天已经被绑到面前,任凭发落一样。

“韩先生,刚刚没吓到你吧?”

周昌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他现在心中忐忑不安,毕竟换谁被枪口指着脑袋都不会高兴。

若是韩凌天因此生气而拂袖离去,那他孙儿的胳膊,可就真的恢复无望。

“韩先生,司徒青那小子是直性子,脑袋里就一根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周清茂也说着好话。

“没事,军中男儿保家卫国,我非常敬佩。”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周昌东见他表情不似作假,便松了口气,“饭菜快要准备好,先回屋吧。”

他在前面走,周清茂故意落后几步,来到韩凌天旁边,小声道:“韩先生,你可别忘记哈,等我伤势恢复,一定要打上一场。”

“打什么打,我就是个中医。”

韩凌天白了他一眼,快步跟上周昌东,让周清茂一人在后面风中凌乱。

中医?

谁见过这么猛的中医,单挑特种兵王不虚半分,甚至仅用一招便定了胜负!

“不行,一定要打上一场才过瘾。”

周清茂握了握拳暗下决心,旋即快步跟上。

饭桌上,各式各样的丰盛菜肴散发着浓郁香气。

“在吃饭前,你敢不敢接我一个问题?”

周琪朵恶狠狠的盯着韩凌天。

显然在智商上被韩凌天打败的事,让她耿耿于怀。

刚准备动筷子的韩凌天,只能无奈的放下碗筷,“说吧。”

不答应小魔女的话,只会闹的没完。

“《孔雀东南飞》是华国最著名的长诗,讲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那么,问题就是,为什么孔雀要往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呢?”

周琪朵得意的看着韩凌天。

“琪朵,老老实实吃饭,别胡闹!”

周昌东横了她一眼。

那算什么问题,分明就是钻牛角尖。

“琪朵,古文中很多方位词意义是虚化的,不可望文生义,比如“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未必北山就不可以放马。”

周清茂皱了皱眉,在一旁替韩凌天解围。

“呵呵,答不上来吗?”

周琪朵不管不顾,冷笑着看向韩凌天,对后面拍了拍手。

掌声刚落,便有周家大厨端着白瓷碟走来,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笼包。

霎时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直让人退避三舍。

第五十一章 飞来横财

刺鼻的气味弥漫而来,在场几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琪朵,那是什么?”

周清茂紧紧捂着鼻子,向后退开点距离。

那种气味只要吸上一口,就会沿着鼻腔向下游走,留下一路灼热。

其他人也是面色古怪,显然被熏得不轻。

“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小笼包,里面用芥末,魔鬼椒等十二种材料制作而成,让人尝上一口,绝对会记忆深刻。”

周琪朵接下白瓷盘,扬着脑袋对韩凌天,挑衅道:“打个赌怎么样,你如果答不出来,就吃下它。”

“胡闹,那种东西能吃么!你现在就给我去房间呆着,禁足一个月!”

周昌东眉头紧皱,气的一跺手杖。

“诶,周老,先前琪朵玩游戏输掉,现在要找回面子也很正常啊,再说,游戏总要有点赌注对吧?”

司徒青一脸不乐意。

“你再多嘴,我马上打电话让司徒老头革了你的职!”

周昌东瞪他一眼,司徒青立马蔫了回去。

“哈哈,周老不要生气,既然她要玩,那我就陪她赌一把。”

“那种钻牛角尖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韩先生不用搭理她。”

周昌东说完,手一招就要唤人带走周琪朵。

“无妨。”

韩凌天抬手阻止,旋即淡淡一笑,“你问我孔雀为什么不往西北飞对吧?”

“对!”

周琪朵端着白瓷盘,小下巴一扬,“你要能答上来,小笼包我吃!”

“你确定要赌?”

“少废话,答不上来就立马给我吃下去!”

周琪朵扬着小脸,咄咄逼人。

显然对于自己问的东西充满自信。

“谁说我答不上来?”

韩凌天笑容愈发灿烂,淡淡道:“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楼高难越,孔雀便只能改道而行,飞往东南。”

话音缓缓传递而出,周琪朵小脸神情瞬间陷入呆滞。

“妙啊,韩先生果然是博览群书,竟能将两首不同的诗词如此融合。”

周昌东眼前一亮,忍不住连连称赞。

“精妙绝伦的答案。”

周清茂也笑着点了点头,暗中竖起大拇指。

“呵呵,大家快吃饭吧,一桌丰盛菜肴都快凉了哈,多可惜。”

韩凌天笑呵呵的拿起碗筷,全然不提刚刚的赌约。

“琪朵,快坐下来吃饭吧。”

见他不提,司徒青连忙拉住周琪朵。

“哼,本小姐愿赌服输!”

周琪朵憋得小脸涨红,二话不说夹住小笼包,就送入嘴里。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一脸懵的韩凌天。

他自然不会跟个小女孩计较,所以有意略过赌约,但没想到周琪朵会如此倔强。

与小魔女的性格极其不符!

周琪朵贝齿轻咬,薄皮破开,顿时有一股热流充斥在口腔。

霎时间,辛辣直接呛进鼻孔,又沿着喉咙一路向下。

整个食道仿佛被火灼烧一般,她不断咳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清楚看到,在小笼包入口的一瞬间,周琪朵便泪眼婆娑,小脸红的发烫。

“呸呸呸!”

周琪朵立马吐出小笼包,疯狂向后厨跑去。

十分钟后,才满脸泪痕,生无可恋的出来。

周琪朵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超级无敌辣小笼包,最后没坑到韩凌天,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我吃饱了!”

撂下一句话,周琪朵便上了楼,临转身时,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

她每走一步都狠狠跺几下,仿佛那是某个人被踩在脚下一样。

周昌东尴尬的笑了笑:“韩先生,你别介意啊,琪朵脾气不太好,心却很善良的,我们先吃,不用管她。”

“周老,没事。”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碗筷安生的吃起饭来。

……

段家别墅。

“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治好了黄埔雄?!怎么可能!”

书房中,段苍羽砰的一声重重扔下手中书籍,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小子不简单,竟然能认出世间罕见的绮罗花,更会解那三日沉的剧毒。”

安虎苦笑着点了点头。

在听见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同样震惊,但事实的确如此。

段苍羽阴沉着脸,双拳握的嘎吱作响,沉声道:“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竟然敢坏我好事!”

如此一来,他精心安排的计划,基本全部都报废。

“如果那小子真的治好了黄埔雄,以老家伙的性格,很有可能会猜出谁在背后下手。”

安虎同样脸色铁青。

他先前可是拍着胸脯,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结果却被一个半路杀出的小子,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那个人处理干净了吗?”

段苍羽瞥了一眼安虎,一股极淡的杀气弥漫而出。

“祁安?”

安虎点了点头,狞笑一声:“我亲自处理的,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那就好,既然如此,黄埔雄猜出来又能如何,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讲究证据。”

段苍羽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溱天人呢?”

“少爷在黄埔家受辱,如今正在程焱那里。”

安虎老老实实回答。

哪怕段溱天再三叮嘱,不能声张此事。

但面对段苍羽时,他依旧不敢有一丝隐瞒。

段苍羽侧目看向窗外,眼底中有一抹森然寒意闪逝,“既然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找死,那我便成全他!”

“那小子如果认为背后有黄埔家撑腰,便可以肆无忌惮,那我就让他清楚,在我段家面前,黄埔家屁都不是!”

他走到落地窗前,阴狠的目光看向黄埔家方向,不由得双拳紧握。

“黄埔家我势在必得,胆敢破坏我的计划,那郊外的乱坟岗,便是他的埋骨地。”

“传我的话,让程焱全力配合。”

“是。”

安虎点点头,退了下去。

……

吃完饭,韩凌天和众人辞别,周昌东派人开车送他回去。

到了家,韩凌天刚准备眯一小会儿,就听见敲门声传来。

“谁啊?”

打开门,正见一张俏脸映入眼帘,眉眼如画,嘴角噙着淡淡微笑。

女人一身蕾丝黑裙将火辣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两条修长美腿被薄薄黑丝裹入其中。

微开的领口处,是一抹动人心弦的白。

“清韵,你来前怎么不打个电话啊,万一我不在怎么办?”

韩凌天忙让开位置。

“你没工作,不在家又能去哪?”

唐清韵踱步而入,笑着打趣一番。

“谁说我没工作,我是医生!正经中医好么!”

韩凌天表情颇为无奈。

“那么请问这位正经中医韩先生,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唐清韵挽了挽发丝,笑眯眯的看着男人。

“我……”

韩凌天笑容一僵。

“嘻嘻,逗你呢,我可是看着你回来的,这次来呢,可是受人所托哦。”

“谁?要干嘛?”

韩凌天看唐清韵故作神秘,便忍不住问道。

“玄姐刚刚来找你,看你不在就去了我家,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唐清韵抓住韩凌天的手,将一件小物拍在上面。

“玄姐?”

韩凌天看着手掌上的银行卡,摇摇头又推了回去,“拿回去吧,我不能要她的钱。”

“卡里有三十万,可是完完全全你自己的钱。”

“我的钱?开什么玩笑!”

韩凌天一脸的不相信。

“玄姐说,钱是你以前邮给孤儿院的,但实际上,孤儿院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开发商拆掉,后来你失踪三年,玄姐找不到人影,便拿着当初的几万块钱,帮你做了些投资。”

“原来孤儿院已经被拆掉了啊……”

韩凌天叹了口气,眼中满满的都是回忆,“当年我寄出去的最多也就三四万吧,三年赚成三十万,玄姐可真有商业天赋。”

“三十万,可能买不少东西啊。”

韩凌天打量一番唐清韵,突然笑眯眯的说道:“走,出去逛街,给我家清韵买点小礼物。”

“呸!谁是你家的……”

唐清韵美美的白了韩凌天一眼,俏脸不禁染上一层红晕,“再说,三十万都是你的钱,省着点花吧,毕竟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

韩凌天上前拉住唐清韵的小手,目光中满是温情,道:“清韵,有我在,保证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在吃一点苦。”

见男人越贴越近,唐清韵忙甩开他的手躲开几步,“哼,我可要离你远一点,动不动就毛手毛脚的。”

似乎是回忆起那一吻,唐清韵俏脸红的发烫。

“我上次可是让你摸回来的,你自己不动手……”

韩凌天笑容愈发灿烂。

“呸,谁要摸你!”

唐清韵娇嗔道:“我要摸肯定也要摸个大帅哥,怎么也得世界男模级别的,颜值轻轻松松秒杀你的那种。”

说完,唐清韵径直往外走去。

“就我这脸蛋,哪个美女不投怀送抱,清韵,你要求那么高,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哦。”

韩凌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忙追出去。

两人说说笑笑间,在韩凌天的强烈要求下,唐清韵没办法,只能开车来到一家大型商场。

“清韵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钱并没有花掉,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你。”

韩凌天孜孜不倦的教导着,强拉着唐清韵走入一家珠宝店。

富贵珠宝,很庸俗的店名,却是整个滨海数一数二的连锁店,旗下大大小小的商铺不少于五十家。

刚一进门,便有一股子奢靡的味道扑面而来。

玻璃柜台内琳琅满目,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美玉养美人,我认为玉和你很般配。”

韩凌天目光在柜台中打量一番,又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惜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品质差太多。”

唐清韵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凌天,你疯了么,柜台里的玉器没有低于十万的,你要真想送我点东西,我看那个银耳钉就很不错。”

柜台后的服务员闻言,上下打量两人一番,见他们穿着地摊货,眼底不禁满是鄙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顾客,买东西要量力而行啊……”

第五十二章 狗眼看人低

“我家的东西比较贵,不如你们去别家瞧瞧?”

服务员翻着白眼,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

“美人配美玉,银耳钉怎么行。”

韩凌天对服务员的嘲讽如若未闻,自顾自跟唐清韵说着话。

唐清韵扫了一眼价格,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忙拉住韩凌天的胳膊,小声道:“凌天,不如咱们去别家看看吧。”

“她说得对,我劝你们去别家看看吧,商场门口那不是有一家在做促销的嘛,一件小玉器只要几百来着,大的似乎也就两千多块。”

服务员摆弄着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她看面前男女都不像是有钱人,便实在提不起热情招待。

韩凌天向后踱步而行,眼神在一排排玻璃柜中打量着。

再往后走,里面全是精雕细琢的玉器,手镯,项链,挂饰应有尽有,颜色饱满有光泽。

“后面摆放的玉器倒是凑合。”

韩凌天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指尖在玻璃柜上点了点,“这三样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点到的三样,是一个玉观音,一个手镯,一个戒指。

唐清韵瞄了眼价格,顿时吓得娇躯一颤。

二十九万,二十五万,二十一万。

“两位确定要买?”

服务员皱了皱眉。

里面东西的价值都在二十万以上,要是被磕碰一点,那把她卖了或许都赔不上。

韩凌天淡淡瞥她一眼,“不拿出来仔细看看,我们怎么确定买不买?”

“我看两位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在玻璃柜里面看,过足眼瘾就得了吧,万一拿出来有个磕碰,到时候大家都难受。”

服务员冷笑一声,眼神轻蔑。

“凌天,算了吧。”

唐清韵皱了皱眉。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拿出来呢?”

韩凌天微眯双眼,收敛笑容。

“呵呵,别给脸不要脸,穿着一身地摊货装什么有钱人,几十万的玉器是你能看的吗?”

服务员一脸不耐烦,掐着腰撒泼:“要我说,你一辈子都挣不来吧,买不起就赶紧滚蛋,我们富贵珠宝店,可不是你来找存在感的地方!”

“凌天,我们走吧,有这样的服务员,说明店本身就有问题。”

唐清韵拽了拽韩凌天的胳膊。

“我哪样?你们两个穷屌丝来找存在感,还不让人说出来嘛?!”

服务员咄咄逼人。

韩凌天将银行卡拍在柜台上,冷声道:“现在呢?”

“呵呵,你个穷屌丝卡里能有多少钱,别打肿脸充胖……”

服务员轻蔑的瞥了两人一眼,漫不经心的拿起银行卡。

下一秒,当她看清银行卡图案时,声音戛然而止。

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银行卡上印着一朵盛开的紫荆花,造型精美别致。

紫荆花卡,她也只在自家少爷身上见识一次。

听说可以透支两百万以上,在滨海只掌握在少数名流手中。

服务员呆呆的拿着卡,涨红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这时,唐清韵从服务员手里抽出银行卡,小声劝道:“凌天,我真的不喜欢玉器。”

花上二十多万去买一件玉器,她觉得很不值当。

“狗眼看人低!”

韩凌天冷冷扫了服务员一眼,两人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

那几个字仿佛触动了服务员的某根神经,她不依不饶,上前几步指着他们鼻子,撒泼道:“那么点钱就敢在我们富贵珠宝内撒野,竟然还敢骂我,现在赶紧给我道歉,否则就别想走出店门!”

珠宝店里顾客不多,但在服务员的一声大喊下,顿时将外面不少人吸引而来。

“大喊什么,都坏了本少爷的雅兴。”

这时,珠宝店后面的门打开,一名满脸口红印的男子,正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见店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禁皱了皱眉。

见男子走来,那名女服务员立马小跑过去,一脸撒娇的说道:“林少爷,那两个人竟然当众侮辱我!”

男子趁机在服务员屁股上抓了一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放心,有本少爷在,谁欺负你就收拾谁!”

说罢,分开人群,刚一抬头,当男人看清唐清韵的瞬间,顿时口水都快要从嘴里流出来。

“我们富贵珠宝的员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信不信现在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把你们抓起来,落个扰乱治安的罪名!”

“我们没闹事,是你家服务员态度有问题!”

唐清韵淡淡回了一句。

“哼,我那是实话实说。”

服务员掐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呵呵,你说我家服务员态度有问题,那有没有证据?”

“没有。”

唐清韵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可要在扰乱社会治安的基础上,再多加一条诽谤!”

男子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唐清韵身上游离,又补充一句:“但我看你也是初犯,来,到后面,我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话间,就要伸手抓向唐清韵。

“你……你无耻!”

唐清韵气的花枝乱颤,胸口不断起伏。

“来吧,我们到后面好好聊聊,让本少爷好好疼爱你,嘿嘿……”

那副模样,更是让林飞宇眼前一亮。

突然,林飞宇感觉手腕被人牢牢攥住,他不由得看去,皱眉说道:“立马放手,要是弄脏我的衣服,你可赔不起!”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站在这里,那才是真正的污浊空气,敢对我家清韵动手动脚,简直是找死!”

冷笑声传出的同时,韩凌天猛地一甩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林飞宇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右脸红肿,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

他捂着脸颊恶狠狠的吼道:“你个小瘪三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小子胆子真大啊,竟然敢打林家少爷。”

“呵呵,一时冲动下,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谁知道呢,以林家的关系网,弄死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他的下场肯定会很惨,林家在滨海可是名门,势力不小呢。”

“……”

周围人在门外冷嘲热讽,好热闹的天性一览无遗。

“呸,敢打老子,你他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林飞宇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眼神中出现了强烈的仇恨。

“凌天,咱们走吧。”

唐清韵拉了拉韩凌天的胳膊,面带忧色。

“走?打了本少爷,你们以为走出去就会没事?”

林飞宇整了整衣服,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说道:“在滨海你去打听打听我们林家,你认为你们两个小平民跑的掉吗?”

“那你想如何?”

唐清韵眉头一挑。

“我想如何?”

林飞宇色眯眯的在唐清韵身上打量一番,坏笑道:“只要他跪地上磕三个响头,然后你跟我去后面谈谈人生理想,本少爷心情一好,没准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

“不然什么?”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哼哼,不然,你们无论跑到哪里,我都会带人抓住,到了那时,本少爷让你们永世不得安生!”

林飞宇头一扬,得意的扫了眼两人。

在他印象中,只要自己虎躯一震,那小子马上会哭着喊着跪在地上求饶,而那位美女更是难逃手掌心。

“林少看上你那是你的服气,同意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服务员抱着肩膀,在旁边嗤笑一声。

“说的好。”

韩凌天突然笑着拍了拍手。

“凌天,你说什么呢!”

身后的唐清韵气鼓鼓的看着他。

“呵呵,你小子倒是识时务。”

林飞宇脸上得意更甚。

“对啊……”

话音刚落,韩凌天目光一凛,突然抬脚,将座椅上的林飞宇踹飞。

林飞宇在地上滚了两圈,强忍着小腹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怒吼道:“小瘪三,你他妈还敢打我,老子是林飞宇,林家……”

“我管你是谁。”

韩凌天淡笑着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敢觊觎我家清韵,哪怕天王老子我都照打不误!”

说话间,又是一巴掌扇下去。

“啪啪……”

紧接着,一个个清脆的巴掌声不断传出。

“别……别打了,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再打下去会死人的啊!”

林飞宇只觉得脸皮快要炸开,像杀猪似的不断惨叫。

众人完全看傻了眼,面前这小年轻太暴力了吧?

但是别说,看着高高在上的林家少爷被打的惨叫,倒是非常爽!

林飞宇的惨叫声愈演愈烈,唐清韵害怕真闹出人命,忙上前拉住韩凌天的胳膊,劝道:“凌天,算了吧。”

韩凌天随手扔下林飞宇,拍了拍手,眼中似有精光,沉声道:“给我站好!”

“啊?”

早就被打成了猪头的林飞宇,闻言楞了一下。

“没参加过军训,不知道怎么立正?要不要我手把手教你?”

韩凌天嘴角一勾。

林飞宇吓得浑身一哆嗦。

啪的一声,他连滚带爬从地上立正站好。

外面看热闹的人开始沸腾,不少人拿着手机咔咔拍照,林家少爷又被打,又被罚站,那可是相当稀罕的事!

“你……你想怎么样?”

林飞宇现在像是个受训的小学生,站得笔直,额头上汗如雨落。

“呵呵,老老实实站好,我出去转一圈,待会儿再回来看你!”

韩凌天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带着唐清韵离开。

看着两人背影,林飞宇双拳不由得死死握紧,眼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

见韩凌天走远,那个服务员才敢凑上前来,小声道:“林少爷,您没事儿吧?”

“你他妈睁大狗眼看清楚,老子像没事吗?!”

林飞宇抓住服务员的头发,愤怒咆哮道:“臭婊子,都他妈是你害的!”

话音刚落,林飞宇一脚给她踹倒,指着服务员鼻子骂道:“收拾东西,然后赶紧给老子滚!”

旋即,他转身怒气冲冲的出了珠宝店。

“今天的事儿,不算完!”

林飞宇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

第五十三章 真弹真软

离开了富贵珠宝店,韩凌天两人在商场里转悠了半天,都没有再找出一个能称得上不错的玉器。

“清韵,滨海的商场不止一家,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算了吧。”

唐清韵摇了摇头,拉着韩凌天找个地方坐下,认真道:“凌天,上次喝完那个白芷当归鲫鱼汤醒来后,我发现精神旺盛很多,皮肤都比以前细滑不少……”

“真的吗?那我摸摸看!”

韩凌天笑嘻嘻的去抓唐清韵小手。

“跟你说正经的呢!”

唐清韵缩回手,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我认真听。”

韩凌天点了点头,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好。

“从那以后,我发现中药确实博大精深,你那里有没有美容养颜的药方?”

唐清韵直奔主题。

“有不少,你要喜欢,我天天换着花样的给你弄,保证越活越漂亮。”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他总感觉女人的脸蛋看不厌,甚至越看越有一种独特味道。

“不不不,我心中有一个计划,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或者说是电商的天下,许多实体店都被挤掉,所以我准备辞职,开一个网络店铺。”

唐清韵被他直勾勾的盯着,不禁霞飞双颊。

“只要是你的计划,我保证举双手赞成,不过你真要开网店的话,打算卖什么?”

“面膜?”

唐清韵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找些美容养颜的中医药方,如今市面上山寨假面膜太多,根本就没有一点效果,如果我们推出一款中药面膜,市场前景一定非常好。”

韩凌天挨着唐清韵坐好,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笑道:“清韵,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不用这么拼命。”

唐清韵见韩凌天的咸猪手在她腰上一顿乱摸,便一把抓住,白了他一眼后,不满道:“我才不要当花瓶。”

“好吧。”

韩凌天叹了口气,“中药面膜的计划不错,但开网店,再找加工厂,然后进行推广,一堆的步骤你了解吗?”

“我早就想开个网店,所以计划可不是一天两天才出现的,只要有你支持就行,其他的我来操办。”

唐清韵抿嘴笑了笑。

“那行。”

韩凌天轻轻点头,道:“既然你考虑周全,那就放开手脚去做吧,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

“嘻嘻,资金有玄姐提供哦,你提供技术就可以,肯定能行的!”

唐清韵一脸的兴奋。

“玄姐商机看的很准啊。”

韩凌天笑了笑。

他认为唐清韵的计划,前景非常不错。

“嗯,我现在去玄姐那,找她商量商量具体方案,你去不去?”

唐清韵目光柔和的看着韩凌天。

就因为男人的出现,让她的未来都在向阳光一面转变。

韩凌天看了看时间,摇头道:“我还有个病人要去看,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

看着唐清韵开车离去,韩凌天便动身赶往楚婉君住处。

房门打开,楚婉君警服未脱,显然也刚到家,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进来吧。”

两人径直来到卧室,楚婉君便开始脱衣服。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楚婉君还是有些不自然,磨蹭了几分钟才搞定。

韩凌天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她慢条斯理的磨蹭着,也不催促,而是笑眯眯的问道:“美女警官,昨晚睡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中医治病讲究量身定制方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不能以全概偏。

要是楚婉君昨夜发生什么不适,及时发现,他也能及时修改治疗方案。

楚婉君闻言,俏脸不禁染上一层红晕,小声扭捏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就是起夜的次数多了不少。”

“那是正常现象,头段时间都会如此,要是影响睡眠,你可以套个婴儿尿不湿……”

“滚!”

楚婉君冷喝一声,便垂着头趴在床上,不让韩凌天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蛋。

第二次施针,楚婉君的身体依旧敏感。

韩凌天每下一针,楚婉君口中都会发出一声轻哼,她尽管极力控制,却适得其反,让轻哼声更加诱人。

“美女警官,你皮肤真滑真嫩,平日里都吃什么啊?”

韩凌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茬。

若是让楚婉君一直轻哼,他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可真受不了啊。

“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婉君将脸埋在枕头里。

目光扫去,贴身的警服包裹着曼妙娇躯,下面微微翘起,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来,配上那时不时出现的轻哼,画面实在诱人。

韩凌天喉咙动了动,不由得心猿意马,指尖慢慢从后背按到了腰窝,紧接着又从腰窝一路向下……

霎时间,韩凌天浑身一颤,房间里有一股冰冷寒意升腾而出。

寒意逼来,韩凌天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在软翘上按着,同时一本真经的说道:“美女警官,我现在按得几个穴位,你有没有酥麻感?”

“来,放松,你绷着身体很不利于我治疗啊。”

韩凌天双手齐上,指尖在那抹柔软上一顿狂按。

“你个混蛋,故意占老娘便宜吧?!”

楚婉君眉梢一挑,第一时间调转枪口,冷冷喝道。

韩凌天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最后又伤心的摇了摇头,“我明明是在治疗,你怎么能血口喷人,说我占你便宜,唉,医患关系满满的不信任,那我现在就走。”

楚婉君闻言眉头皱紧,疑惑道:“可你昨天,根本就没按过那里!”

韩凌天也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混蛋,你给我站住!”

楚婉君见他离开,不禁有些慌张。

韩凌天的治疗,可关乎着她的生死啊!

韩凌天依旧不管不顾,慢悠悠向门外走去。

“你再不站住,我开枪了啊!”

楚婉君气的牙龈发痒,拿枪对着韩凌天的后背。

“爷不伺候喽,再见!”

韩凌天慢悠悠的打开卧室门,就要出去。

“喂,是我错怪你,我的错行了吧!”

楚婉君无可奈何,只能主动低头认错。

听见楚婉君认错,韩凌天这才回头,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知道错就好!”

韩凌天故作生气的在楚婉君屁股上拍了一下。

楚婉君身体本就极为敏感,被他一拍,顿时娇躯一僵,双腿绷得笔直,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传出。

“混蛋!”

楚婉君双拳紧握。

韩凌天不用去看,就能猜到她此时眼中憋着怒火。

“咳咳,美女警官,你要认为我是占你便宜,自然可以出去找人问上一问。”

韩凌天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

手掌虚抓了两下,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句,真弹真软,手感顶级棒。

楚婉君咬着牙,只能强行压住怒火了事。

韩凌天的鬼话,她信一句那才真是有病,但她又没得选择,能有第二个人会治疗,她都不找韩凌天。

“我的事情,你没出去宣扬吧?”

深吸几口气将心情平复,楚婉君扭头冷冷问道。

“美女警官,你特意强调的事,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出去瞎说啊!”

“哼哼,希望如此!”

施针完毕,韩凌天快步离开卧室,当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他才敢松口气。

与楚婉君接触,如履薄冰,要不是他刚才机智,现在肯定都会有生命危险!

动不动就拔枪的女人,太可怕!

过了一会儿,韩凌天回卧室拔针,与上次相同,楚婉君唰的一声冲向卫生间。

“滚出卧室!”

在卫生间门口探出脑袋,楚婉君美目一瞪,枪口直指韩凌天。

“谁稀罕待似的,求我住我都不想住,一股子什么味。”

韩凌天打量一番床单上的水痕,便扭头走了出去。

他刚在沙发坐稳,便听见卧室卫生间内,传来楚婉君震惊的声音:“什么?!”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话音刚落,便听见砰的一声,楚婉君提着短裙匆匆忙忙从卫生间跑出。

“美女警官,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啊?”

韩凌天一脸疑惑。

“线人掌握了一名通缉犯的行踪,我要前往天盛广场,马上要实施抓捕。”

楚婉君着急忙慌的套上警服,从兜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拍在韩凌天面前。

“出诊费用给你,现在滚蛋吧。”

说完将枪装好,楚婉君便准备出门。

“哎哎哎,美女警官,等一下!你去天盛广场载我一程呗!”

韩凌天收好钞票,忙上前去追楚婉君。

“你开什么玩笑,我要去执行紧急任务!”

楚婉君打开车门,扭头横了他一眼。

“顺路嘛,不耽误什么的。”

韩凌天笑嘻嘻的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要是让嫌犯跑掉,我跟你拼命!”

楚婉君怒哼一声,不想再纠缠下去耽误时间,上车一踩油门,mini车呼啸而出。

“美女警官,你开的车不错啊。”

韩凌天坐在车里东看看西瞧瞧。

最后目光定格在楚婉君火爆的身材上。

一抹嫩白从衬衫缝隙中挤出,在午后阳光下,映衬出灿烂的金黄。

卧槽!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无意间,一个巨大的抉择摆在眼前,甚至可能会关乎生死。

她胸前有两颗扣子没有系上,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第五十四章 倒霉的小魔女

“你看什么看?”

楚婉君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眼神,忍不住皱着眉头,冷声道。

“额……没什么。”

韩凌天思考了几秒,终究没有将实情说出。

以楚婉君的性格,他要说出来,保不准会被爱面子的女人杀人灭口。

而且楚婉君为了赶时间,可是在马路上飙车,说出来扣子也系不上。

可不说出来,总不能任由她春色外泄吧?

“算了,我就当一回好人吧,请叫我雷锋。”

纠结一小会儿,韩凌天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紧接着,在楚婉君呆滞的目光中,伸出手将她衬衫上的纽扣系好。

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一抹酥软,顿时有一股惊人杀气狂飙而来。

“韩凌天,你找死是吧!”

楚婉君一拍方向盘,陷入暴怒。

“喂喂喂,看路啊,小心点。”

韩凌天看着mini车贴在一辆卡车擦过,便惊出一身冷汗。

“等下了车,我跟你没完!”

车里杀气弥漫。

要不是现在车速太快,楚婉君在车里就能跟韩凌天拼命!

“美女警官,你下楼的时候太匆忙,衬衫纽扣没系好啊……”

韩凌天一脸无辜。

“用你管吗?!”

楚婉君情绪激动,都有些抓狂,觉得自己让韩凌天上车完全是个错误,她愤怒咆哮道:“要不是赶时间,老娘一脚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韩凌天正准备再解释些什么,突然,mini车以一个漂移甩尾,华丽的横在街道上。

此次抓捕行动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楚婉君当即顾不上韩凌天刚才的所作所为,收敛情绪,重新冷静下来。

打开车门,看到前面竟然拉着警戒线,楚婉君心里咯噔一声,出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说好的隐秘抓捕,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在计划当中。

“难道,行动暴露了吗?”

想到这里,她连忙掏出枪,扭头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蛋,老娘现在没工夫收拾你,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呆着!”

“等着你有时间再回来收拾我么?那可不行!”

韩凌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了眼表,发现距离赴宴差点时间。

“抓捕个人瞧你凝重的,要不要我去帮你?”

他打算去凑个热闹。

这时,一个提前赶到的警察气喘吁吁地跑来,一抹额头汗水,焦急道:“楚队,大事不妙啊,嫌犯发现了我们行踪,并且劫持了一名人质,正在广场上和我们对峙!”

“一群废物,做点事都做不好!”

楚婉君怒骂一声,急匆匆赶来过去。

警戒线内,一名刀疤脸大汉,正用匕首架在一个女孩的脖颈上,嘴角噙着残忍狰狞的笑意,视周围警察如无物。

韩凌天看到他怀里的女孩,顿时表情有些古怪。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周家的小魔女。

“韩凌天,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

此时的周琪朵泪眼汪汪,苦着小脸将韩凌天骂上了一万次。

她看约定时间差不多快到,便从饭店下来准备接一下韩凌天,哪料正巧跟慌不择路的嫌犯撞了个满怀。

所以,她现在对韩凌天的怨念越来越重。

楚婉君从后面走出来,刀疤脸才动容,眼中出现怨毒的火焰,冷笑道:“楚大队长,可真是好久不见啊,你把我弟弟送入监狱的仇,今天也该还了吧!”

楚婉君神情凝重,暗骂棘手,只能高声厉喝道:“你现在已经被团团包围,根本逃不掉的,识相的话,就赶快放开人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哈哈,投降?开什么玩笑!老子在外作案十多起,逍遥了七八年,你们警察都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凭借这么点人,就想让老子投降?”

刀疤脸冷笑一声:“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们间的仇不死不休,你不是想救人质吗?我现在给你个做英雄的机会,用你交换她,敢不敢?”

周围警察面色惊变。

“楚队,不可以啊!”

“杀人犯往往最没有人性,楚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楚婉君犹豫片刻,最后一跺脚,“老娘怕你不成!”

说罢,就要迈步上前。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不如让我去吧。”

众多警察朝后看去,只见一身地摊货的韩凌天,正踱步走出。

“谁让你跟来的,给我滚回车里,少添乱!”

楚婉君横眉冷对,气的差点吐血。

“我是医生,当然要救人啊。”

韩凌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放屁,就你那小体格怎么救人,万一惹恼了嫌犯,他是会直接杀人的!”

楚婉君暗暗后悔,自己没事带韩凌天来干嘛?

韩凌天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向前方走去。

“你给我站住!”

楚婉君惊呼一声。

“喂,那小子,你想死别坑害人质啊!”

其他警察也是面带恼怒。

“韩凌天?”

此时,周琪朵也看清来人面目,表情一呆后,不满道:“快滚开,你来有个屁用啊!”

“我是医生,当然要救人啊。”

韩凌天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你个小崽子别他妈来碍事,赶紧给老子滚开!”

刀疤脸吼了一嗓子,看都没有看韩凌天一眼,而是盯着楚婉君,冷笑道:“楚大队长,你再不过来,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说话间,他手中的匕首,又朝周琪朵脖子上离近了一分。

“哇,我才十六,我不想死啊!”

感受着喉咙前让人几近窒息的冰冷寒意,周琪朵吓得哇哇大哭,梨花带雨。

韩凌天发现,小魔女紧张恐惧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

“我们之间的仇,别伤害一个孩子!”

楚婉君眉头一皱,直接迈开大步,向前准备去交换人质。

“呵呵……”

刀疤脸眼中,已经出现了残忍的笑意,手中匕首悄然握紧。

突然,韩凌天目光一凛,手心陡然出现一根金针。

屈指一弹,金针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精准的刺入刀疤脸体内。

下一秒,在所有震惊的目光中。

只听噗通一声,刀疤脸直愣愣的栽倒在地上。

他眼中惊恐万分,发现浑身上下难动分毫。

话被咽在喉咙,他憋得面色涨红,却怎么都发不出来一个音节。

情势瞬息万变,包括楚婉君在内,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他们想不到,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嫌犯,怎么会突然倒下。

楚婉君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发现男人身上充满了神秘。

韩凌天走上前,拍了拍周琪朵的小脑袋:“喂,别哭了啊,嫌犯倒下了都没发现吗?”

周琪朵睁开眼睛,看了看后面的嫌犯,见他一动不动后,立马抬脚嘭嘭踹了几脚,恶狠狠的娇喝道:“敢绑架姑奶奶我,哼哼,去死去死!”

韩凌天看嫌犯憋得痛苦,便十分好心的上前,将他脖颈下的金针拔出。

顿时,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传出。

“嘭!”

嫌犯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捂着下面在地上来回滚动,脖颈上青筋绷紧,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琪朵一脚正中红心,掐着腰冷笑道:“呵呵,别着急,以后的疼痛多着呢,敢得罪姑奶奶我,后半辈子就在地狱中生活吧!”

韩凌天笑了笑,将地上匕首捡起来,拍了拍嫌犯的大脸,说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要下手,万一划破了脸蛋多可惜啊。”

本想抱怨韩凌天一番的周琪朵,闻言后心里美滋滋的,怨念都减去不少。

楚婉君忙跑过去,正巧看到韩凌天将金针收走的一幕。

“刚刚他是怎么了?”

楚婉君颇为震惊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脚滑吧。”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

“鬼才信你!”

楚婉君撇了撇嘴,惊讶的打量着韩凌天,发现他充满了神秘。

“喂,你到底是怎么把他制服的啊?”

周琪朵好奇地看着韩凌天。

“那可是我的绝技,你想知道吗?”

韩凌天故作神秘:“你凑过来,我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

周琪朵好奇心很重,忍不住凑了过去,韩凌天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脖子上,痒痒的,一抹红晕不经意间在俏脸上摊开。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能他看见我太厉害,吓得吧……”

“呸,你可真不要脸!”

周琪朵轻啐一口,一拳向韩凌天胸口打去。

“不信就算了。”

韩凌天撇了撇嘴,接住袭来的小拳头。

周琪朵不愿意搭理他,扭头跟警察做了做笔录,便往一品居走去。

“美女警官,谢谢你载我一程哈。”

韩凌天对楚婉君摆了摆手,便追上周琪朵。

楚婉君看他离去背影,不禁又想起刚才在车上的亲密接触……

“呸,我胡思乱想什么呢,莫名其妙。”

楚婉君跺了跺脚,脸色有些羞红。

众多警察见楚婉君小女人的模样,不由得愣在原地。

“你说咱们楚队不会吃错药了吧?”

“放屁,刚才那个是韩哥,神一样的男人啊!”

“你说的韩哥,是那天在警局,跟楚队亲昵的……”

几人小声议论,话未说完,便听见楚婉君咆哮道:“都给我闭嘴,赶紧上车,押着嫌犯回去,耽误下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拿你们是问!”

众人被吓得噤若寒蝉,心中对韩凌天的崇拜不由得再次加深。

楚婉君对着韩凌天消失的方向,愤怒的挥了挥小拳头。

等明天见面,发誓要让他好看!

第五十五章 中邪

天盛广场,一男一女正朝一品居走去。

“今天的事,要不要跟周老说一声?”

“不用,事情都已经过去,说出来只会让爷爷白担心一场。”

周琪朵磨着小牙,又恶狠狠的说道:“等我回去安排一下,那个混蛋后半辈子别想安生,哼!”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心中为那个嫌犯默哀,抓谁不好,偏要得罪瑕疵必报的周家小魔女!

“你朋友的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凌天有些好奇,希望小魔女先跟他交个底。

“马上就要到地方,你自己不会去问啊!”

周琪朵傲娇的白了他一眼。

刚刚被绑架,生死一线,现在转眼间就跟没事人似的,韩凌天不得不佩服她心大。

进了一品居的贵宾包房,韩凌天刚一抬头,便看见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

中年人四十五六的模样,双鬓花白,脸上写满了沧桑,从衣着穿戴来看,倒是大富大贵的人。

“琪朵,这位就是你跟我说的韩大夫?”

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韩凌天,见他穿着普通,年纪不大,不禁面色有些古怪。

“对!”

周琪朵点了点小脑袋。

“他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神医?”

中年人不确定的又问一句,眼中明显出现了一丝质疑。

毕竟韩凌天太年轻,甚至比他女儿都要小几岁。

“老牧啊,你别看他年轻,但我听爷爷说,他医术可好着呢,你放心,那些什么专家教授治不好的病,韩大夫一出马,肯定药到病除!”

周琪朵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认真地夸赞着韩凌天。

站在门口的韩凌天挑了挑眉,不仅没有高兴,反倒闻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以周琪朵跟他冰火不容的关系,事出无常必有妖!

牧廖知道周琪朵的性格,见她如此确定,于是也跟着信了几分,便客气道:“韩大夫,请里面做。”

落座后,牧廖便吩咐服务员上菜。

“他就是你朋友?年纪差的有点大,忘年交?”

韩凌天盯着牧廖看上半天,“长得倒是着急了点,身体确实有些毛病,属于最常见的积劳成疾,只要吃点中药慢慢调理就能改善,也不算什么怪病啊?”

周琪朵听在耳中,不由得神情一动,不等牧廖说话,便忙对韩凌天问道:“那你说老牧的身体能改善到什么地步?”

“长时间调理,应该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那快写下来。”

周琪朵出奇的急切。

“你要药方干嘛,吃我先前写的那个就行。”

韩凌天面带疑惑。

“我想给我爸妈用,他们走南闯北,虽说赚到了不少钱,但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毛病越来越多。”

周琪朵摇头叹了口气。

韩凌天了然,再次打量了周琪朵一番,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下。

当即也不多说,拿出手机直接编辑条短信。

“你的手机号多少?”

给周琪朵发完,韩凌天抬头看了眼牧廖。

“咳咳……”

这时,牧廖轻轻咳嗽两声,摆了摆手,道:“我的事暂时不急,听琪朵在电话里说你医术不错,所以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请你帮我看看女儿的病。”

“怪病是你女儿的?”

韩凌天恍然,“我就说么,小魔女的朋友怎么会是中年人,而且在你身上找了几遍,都没发现所谓的怪病,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是想给你女儿治病,那你应该带她来吧?”

韩凌天放下碗筷。

旁边的周琪朵摇了摇头:“如你猜测,我朋友确实就是老牧的女儿,但可惜……天依她带不出来。”

“哦?”

韩凌天来了兴趣,便道:“既然带不出来,那就简单说一下病情吧。”

“那就听我娓娓道来。”

牧廖叹了口气,“三年前……”

“等等!”

韩凌天眉梢一挑,忙阻止道:“娓的有点远吧,先挑重要的来。”

“额,是这样的,我女儿刚与人订婚,便跟团去了一个地方野游,结果在深山中失了踪,等再找到的时候,就出了毛病,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问她什么都不说,时不时的会大哭,悲痛欲绝的那种。”

牧廖苦着脸,“我请了很多医生都没用,无论谁去她都会打,那些人都被她吓走,说她精神错乱。”

牧廖端着茶杯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我牧廖平生做事坦荡,老天怎么能让我女儿在出嫁前,变成这副模样呢?!”

“老牧,你放心吧,有韩凌天在,肯定能治好。”

周琪朵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拍着小胸脯保证。

韩凌天眉头紧皱,看了周琪朵一眼,他就知道小魔女没有那么好心。

若是病能治愈那自然好,若是治愈不了,恐怕自己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打出来。

“事情有些蹊跷,我需要亲自去面诊,看看具体症状。”

韩凌天对怪病越来越感兴趣。

“要不我们现在就启程?”

牧廖颇为焦急,拍着桌子保证道:“只要韩大夫能治好我女儿,牧廖自当倾全力报答!”

“治病救人,乃医者天职。”

韩凌天摇了摇头,“况且,对于那个怪病我也很感兴趣。”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了乾湖庭院。

乾湖庭院是滨海有名的别墅区,因人工形成的乾湖闻名,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小区环境优美,人工开凿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水声潺潺,在微暗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寂静。

“呜呜……”

忽然间,一阵阵轻微的哽咽声,时断时续的飘来。

如泣如诉,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瘆人。

“妈呀!”

尽管不是第一次遇到,但周琪朵还是吓得小脸煞白,连忙拉住韩凌天的胳膊。

哪怕神经大条的她,对于未知的东西也有种莫名恐惧。

牧廖脸色瞬间一变,忙解释道:“我女儿她……她又开始犯病了啊。”

“不必理会。”

韩凌天神情淡然。

扭头扫了眼紧贴在自己胳膊上的周琪朵,无奈道:“你都快吊在我胳膊上了,有什么好怕的。”

“哪有!”

周琪朵急忙松手,又看着面色淡然的韩凌天,疑惑道:“阴森森的多恐怖,你不害怕?”

在她的计划中,韩凌天应该会被吓得狼哭鬼嚎才对。

结果现在却神情淡然,一点反应没有。

韩凌天猜到小魔女叫来他就是为了恶搞,当下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沙哑道:“我怕什么,若真有鬼怪,那也是专门抓你这种水灵的小姑娘……”

“啊!闭嘴!”

周琪朵苦着小脸,吓得躲到他身后,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韩凌天。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处幽静别墅前。

“韩大夫,进来吧。”

打开门,牧廖将韩凌天迎进了屋。

里面正在看电视的保姆燕姐,扭头见三人进来,不由得多看了韩凌天两眼。

她听闻牧廖晚上会请贵客前来,没想到竟会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

要知道,以牧廖如今的身份,晚上可从来不会接待客人的。

牧廖对燕姐点了点头,“燕姐,这里没你的事儿,回去休息吧。”

“好。”

应了一声,燕姐转身回屋。

“呜呜呜呜呜……”

没等牧廖继续开口,楼上又传来一阵哽咽声。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惊世爱情。

但在寂静的别墅中,就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韩大夫,我女儿她就这样没有缘由的哭,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哪怕我是她爸,有时候都不敢待在家!”

牧廖实话实说,燕姐敢留下,一是因为农村人胆子大,二是因为他提高了六倍工资。

韩凌天先是在别墅中打量,将各种花草都检查了一番,又去后厨食材里找了找。

最后看向牧廖,“方便我上去看看吗?”

“上去看没问题。”

牧廖点了点头,又提醒一句:“但你要小心些,我女儿现在力道奇大,可能会出手伤人。”

韩凌天刚要上楼,正巧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浑身酒气的年轻男子进了屋。

他看了眼大厅,“呦,大家都没睡呢啊,正好……”

“啪!”

牧廖上前,当场一个巴掌打在那年轻男子的脸上,怒声道:“牧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姐姐都已经成了那样,你居然还有心情在外面花天酒地!”

牧桐摸了摸脸,嘿嘿笑道:“嗝,谁跟你说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出入各种场所,我无非就是为了找一些能人,救姐姐啊!”

“不用!我已经找来了韩大夫!”

牧廖虽是发怒,声音却缓和不少。

“韩大夫?”

牧桐醉眼醺醺的扫了扫周围,最后发现楼梯口的韩凌天。

他满是鄙夷的看了眼韩凌天,嗤笑道:“就他能治疗我姐姐的病?开什么玩笑!先前那十几个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结果呢,下场真是惨,你现在又找个毛头小子,可别在白搭一条人命进去。”

“牧桐,你给我闭嘴!”

牧廖愤怒的一拍桌面。

牧桐嗤笑一声上前,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不屑道:“小子,也别说我瞧不起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我姐姐的病,不是你能应付的。”

“呵呵,多谢牧少爷关心,但你姐姐的病,我应该有几分把握。”

韩凌天淡淡一笑。

“有把握?先前那十几个人也是这么说,可惜最后都被打的哭爹喊娘,狼狈逃走!”

牧桐自顾自坐到沙发上,“老爹,那个毛头小子就算真是医生,但姐姐的那种状态,真的是生病了吗?”

“都多少天过去了,姐姐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愈演愈烈,照我看她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在山里面惹了什么脏东西!”

听闻牧桐的一番话,牧廖不由色变,周琪朵更是觉得毛骨悚然,背后阴风阵阵。

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从小长在红旗下,对于鬼神学说,根本不信半分。

楼梯前,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嘿嘿,我找了几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位大师!”

牧桐看了看表,嘟嚷着:“时间差不多,我请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吧。”

“叮铃……”

牧桐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串门铃声。

第五十六章 虚尘道长

牧桐忙起身去开门,将人迎进了屋,韩凌天打量一番,是个道士。

四十多岁的模样,留着两撇山羊胡,穿着一身道家黄袍,身后背着把桃木剑,胸前扣着一面金灿灿的八卦镜。

左手提着黄布袋,右手举着一杆黄布幡。

“乌云盖顶,好重的阴气!”

刚一进门,那人便惊呼一声。

牧桐忙介绍:“这位是我花重金请来的虚尘道长,这位是我爸,这位是我姐姐的朋友,这位是我爸请来的……算是医生吧。”

虚尘道长面带些许倨傲,对几人点了点头:“牧先生,贫道乃西山净明宗周天真人坐下弟子,受牧兄弟邀请,特来帮令千金驱邪捉鬼!”

“我女儿,真的招惹到了脏东西?”

牧廖一脸疑惑。

“当然!”

虚尘道长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介绍道:“这张黄符叫应鬼符,只要有厉鬼出没的地方,它便会自动燃烧。”

话音刚落,也没见虚尘道长有什么动作。

手中黄符竟然自动燃烧起来,散发出绿油油的火焰。

“咕噜……”

众人暗咽口水,一个个四处打量,神情惊慌失措。

“现在相信了吧?”

虚尘道长摸了摸山羊胡,一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样子。

“信!我信!”

牧廖脸色惊变。

“西山净明宗,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彻底消失了吗?”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虚尘道长。

虚尘道长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旋即怒哼一声:“孤陋寡闻!二十年前,我师父周天真人重振旗鼓,再度振兴了西山净明宗。”

“哦,原来如此。”

韩凌天点了点头,玩味一笑。

虚尘道长却上前一步,冷笑一声:“牧先生,你家别墅内阴气弥漫,肯定是令千金招惹了什么脏东西,贫道自会出手解决……”

说话间,他将目光移向韩凌天,讥讽道:“那这名姑且算作医生的小兄弟,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吧?!”

“这……”

牧廖欲言又止。

“老爹,虽然那小子什么都没干,但我牧家也不能让他白来一趟,随便给他扔点钱送走吧,有虚尘道长足矣。”

牧桐轻蔑的瞥了一眼韩凌天,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道长,楼上请。”

牧廖看着韩凌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韩大夫,希望你不要见怪……”

“无妨,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令千金好,多一个人,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韩凌天摇了摇头。

一旁的周琪朵跳了出来,看着上楼两人的背影,缩着脖子小声道:“天依姐她不会真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吧?”

“上去看看便知。”

韩凌天嘴角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转身上了楼。

“阴气如浓烟滚滚,聚而不散,令千金招惹的东西,看来道行不浅!”

虚尘道长嘴角噙着笑意,一边在墙壁上贴黄符,一边将方孔纸钱洒在地上。

“那怎么办?”

牧桐有些着急。

虚尘道长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笑眯眯的看向牧桐,“那就要看你们牧家诚意如何。”

“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事儿!”

牧桐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再给你加五十万。”

“牧少爷诚意十足,那贫道必当竭尽全力!”

虚尘道长喜上眉梢,突然余光又扫到后面的韩凌天,不满道:“那小子怎么又上来了,赶紧给我撵走!”

牧桐皱了皱眉,转身喝道:“臭小子,你现在不清楚么,我姐姐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怪病,钱照给,你回去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概不负责。”

“无妨。”

韩凌天微微一笑,没有离开的意思。

“哼,自己寻死,若是被恶鬼伤到,那可怨不得别人。”

虚尘道长怒哼一声,拂袖上楼。

上了楼,冷不丁有一股小风袭来,吹的众人一哆嗦。

牧廖的女儿名叫牧天依,今年二十六岁。

所在房间的门口用托盘摆放着饭菜,保姆燕姐虽说胆大,却也不敢入门,每日三餐都只放在门口。

韩凌天看了一眼,饭菜没有被动用的迹象。

房门并没有反锁,众人轻而易举的推开。

牧天依的卧室很宽敞,里面灯光有些昏暗。

此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窗口,对着玻璃傻笑。

她身材消瘦,画着精致的浓妆,却因为泪水的缘故混成了一团,隐约能看出一副清秀的脸蛋。

虽然在傻笑,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那极其伤心的哭声中,透着一股子绝望感。

“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虚尘道长上前一步,怒目圆睁,拿出了桃木剑戒备。

“滚!”

牧天依突然转头,原本美丽的俏脸此时却极为狰狞,一双眼神中凶光毕露。

她披头散发,模样极其骇人,手指甲抓在实木窗台上,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众人被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齐齐后退一步,只有韩凌天站在原地,表情淡定不为所动。

看着女儿,见她面容惨白,眸子显得有些空洞无神,牧廖心中便是一阵绞痛。

“韩大夫,有虚尘道长在,不如你就带琪朵先出去吧?”

牧廖担心牧天依发狂,在多伤一名大夫。

“没事儿。”

韩凌天摇了摇头。

周琪朵缩在他背后,也是倔强的不想走。

“那……那好吧。”

牧廖叹了口气,又看向虚尘道长,道:“道长,你有没有办法救治小女?”

“哼哼,有贫道出马自然没问题!”

虚尘道长手在桃木剑上一抹,上面立刻燃起绿油油的火光。

话音刚落,再一转身,只见牧天依正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妖孽,敢在你道爷面前嚣张,找死!”

虚尘道长怒喝一声,霎时间,便与牧天依打作一团。

各种纸符不断洒落,虚尘道长身手不错,你来我往看得人眼花缭乱。

牧廖请求道:“道长,千万不要伤到我女儿啊!”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有那时间,你还是多为了虚尘道长担心吧。”

“天依姐真的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吗?”

周琪朵见牧天依身手矫健,且力道奇大,与先前娇弱的模样大不一样,便难以置信的问向韩凌天。

“世间清浊自分,又何来鬼神?”

韩凌天微微一笑。

“可那个道长拿出来的什么应鬼符,真的自动燃烧了啊……”

周琪朵皱了皱眉。

实际上她不相信鬼神学说,但现在的所见所闻,似乎都在验证着什么。

韩凌天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白磷!”

“白磷?白磷易燃,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世间何来怪力乱神,原来那人也是个江湖骗子。”

周琪朵当即也不害怕,掐着小蛮腰站了出来。

“你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

韩凌天表情古怪的看向周琪朵。

“哼哼……”

周琪朵吐着小舌头做出个鬼脸。

“嘭!”

两人说话间,虚尘道长突然飞来撞在墙上,手中桃木剑已经折断。

“我去,天依姐也太猛了啊,什么情况?”

周琪朵惊得目瞪口呆。

牧桐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忙道:“道长,你没事吧?”

虚尘道长一口血从嘴角溢出,他面有苦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怒道:“你家姑娘身上附着的恶鬼太猛,贫道对付不来,另请高明吧!”

原本他准备凭借身手制服牧天依,然后多骗点钱。

但没想到,现在情况反转,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人家。

反正钱已经到手,他随便扯了个说辞,就要开门溜之大吉。

这个牧天依就是个精神病,他要赶紧跑,不然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

“诶,虚尘道长我再给你加钱,别跑啊!”

牧桐忙追上去。

“加个屁钱,你姐就是个精神病!”

虚尘道长顾不得脸面,扭头大骂。

“我没病,我没病!”

牧天依突然大吼一声,面目极其狰狞的扑向虚尘道长。

紧接着,虚尘道长被力气奇大的牧天依按在地上摩擦。

“救命啊!”

一声声瘆人的惨叫声传出,虚尘道长被揍得不断咳血,身上道袍被撕成破布,显得狼狈不堪。

“没想到附着在天依身上的恶鬼会如此厉害……”

牧廖眉头紧皱。

牧桐赞同的点了点头:“老爹,看来我明天要再多找几个道长。”

“世间何来怪力乱神,什么恶鬼,都是那个江湖骗子找来的借口,令千金只是得了病。”

韩凌天一脸淡定的站在那里围观,又补充了一句:“比较奇怪的病。”

“不是招惹脏东西……”

牧廖目光一凛,“那韩大夫有没有办法救治?”

“当然有,你们先下去,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上来。”

韩凌天笑着挥了挥手。

“老爹,你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得病,我姐这样明显是恶鬼附身啊,再说,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就是想骗钱!”

牧桐一脸不屑。

“什么鬼啊神啊的,长在红旗下,要相信科学!”

周琪朵掐着小蛮腰娇喝道。

这时,韩凌天抱着肩膀来到虚尘道长面前,笑道:“道长,需要帮助吗?”

“需要!太需要!快来救我!”

虚尘道长此时被打的脸蛋浮肿,门牙掉了一颗,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

“可她身上有恶鬼附身啊,我又没有道行,害怕……”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第五十七章 死了三年

与此同时,牧天依又是重重一脚踢出,让虚尘道长翻滚了三周半,撞在墙上惨叫不断。

“哪有什么恶鬼,我骗你们的!她实际上就是个精神病,快救我!”

眼见牧天依再次袭来,虚尘道长当即也不顾其他,只能抱住脑袋,凄惨的叫喊着。

“你刚刚说的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

牧桐闻言双目一眯,怒气冲冲的上前了几步。

“钱我不要了,全还给你们!其实我就个江湖骗子,救我啊,在打下去要出人命啊!”

虚尘道长哭丧着脸,一边咳血一边大声喊道。

“你个混蛋,竟然敢骗老子,打死你都活该!”

牧桐脸上青白交替,双拳不由得攥紧。

若不是虚尘道长旁边有牧天依暴揍,他也要上去狠狠补几脚。

见虚尘道长提了个“病”字,牧廖眼前一亮,忙上前几步,“韩大夫,刚刚的事多有得罪,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儿的病啊!”

“对啊,韩凌天,天依姐很可怜的,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周琪朵也在旁边劝道。

韩凌天点了点头,“身为医者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你们先下去吧,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要上来。”

牧桐转身一把抓住韩凌天的手,惭愧道:“韩兄弟,先前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见怪,如果有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

“嗯,下去吧。”

韩凌天挥了挥手。

众人无奈下,只好返回客厅。

韩凌天关了门,再一转身,却发现牧天依一脚将虚尘道长踹晕,旋即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来。

韩凌天目光微眯,手腕一甩,三枚龙簪从袖口滑出。

下一刻,指尖用力一弹,三枚龙簪呈品字形暴射而出,直指牧天依脖颈。

“唰唰唰!”

眼见快要击中,牧天依竟本能的侧了下头,躲过龙簪。

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透露出一丝阴狠神色,右手猛然伸出。

韩凌天没料到她会躲闪开,猝不及防下被抓住,牧天依一甩手,便是将他扔出去三米多远。

“力气倒是不小。”

韩凌天在空中一个翻转,平稳的落在牧天依的大床垫上。

牧天依转身再次扑上前去,双手挥动向韩凌天脖颈掐去。

“倒是不能小瞧你啊。”

韩凌天神情淡然,在攻击袭来的瞬间侧了身体。

旋即一把抓住牧天依的手腕,用力把她按在床铺上,然后用手肘顶住她的腰椎,右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仰面朝上。

同时左手中龙簪出现,沿灵台,中枢,命门,腰阳关等穴,又转至气海俞,三焦俞,心俞,风门等穴依序刺下。

牧天依张开的嘴巴中,一丝丝极其淡薄的黑气升腾而出。

与此同时,在韩凌天身下的牧天依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差点要将他掀翻。

“毒中的不浅啊!”

韩凌天目光一凛,把住牧天依的脑袋,九寸长的龙簪重重刺进百会穴。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客厅中,众人吓得胆战心惊。

牧廖忧心忡忡,一根接一根的烟被他抽没。

燕姐从睡梦中惊醒,此时披着一件外套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脸惊恐的望着楼上,额头布满汗水。

“老牧小牧,你俩别着急,韩凌天他这个人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

周琪朵在一旁小声安慰。

说话间,脑中又想起韩凌天救她时的高大形象,俏脸不由得微微泛红。

牧天依的房间中,等她口中不再有黑气吐出时,便又是放声痛哭起来。

“墨尘,是我对不起你啊,求求你带我走,求求你啊……”

她趴在床上痛哭,泪眼婆娑。

韩凌天从未听见如此悲伤的哭声,只叫闻者伤心落泪。

下一刻,哭声戛然而止,牧天依晕倒在床上。

韩凌天眉梢一挑,将牧天依松开,帮她盖好被子后,转身收好龙簪踱步而出。

刚一下楼,牧廖忙掐断烟起身迎上前去,神情紧张的问道:“韩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啊?”

韩凌天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中了毒。”

旁边的周琪朵小脸红的发烫,因为韩凌天喝水的茶杯,正是她用过的。

甚至连喝水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这个混蛋,一定是特意的!”

周琪朵心中暗自腹诽,不由得攥紧小拳头。

“不可能啊,我女儿在深山失踪后被找到,我特意带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她身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显示有毒素存在啊。”

牧廖表情更为疑惑。

“山林之地,雾多风少,日晒雨淋,湿热重蒸,加上各种毒物的尸体,和动物的粪便等久贮不去,从而会引发瘴气。”

韩凌天走到窗台前,迎着晚风,淡淡道:“如果令千金只是中了热障还好,只需要执针放血,辅以青蒿方可化解,可她偏偏中的是毒瘴。”

顿了顿,又继续道:“大量吸入瘴毒,会影响脑部神经,从而生成幻觉,造成精神错乱,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那你的意思是?”

韩凌天回头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实则活在想象出的虚幻世界中。”

“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

“韩大夫,既然缘起于瘴毒,那是不是解了它,我女儿就会恢复正常啊?”

牧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现在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韩凌天说出一个“不”字。

看着自己女儿疯疯癫癫的受苦,他心如刀绞。

“汤药难掩相思苦,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韩凌天幽幽叹了口气,“她中的瘴毒我已经顺手解除,但致幻时间太久,导致幻想和现实已经混成一团,所以要彻底解除,那其中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仔细的跟我讲讲。”

“故事?”

“没错,我刚才听令千金提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韩凌天目光灼灼,淡淡吐出两个字:“墨尘!”

“嘶!”

牧廖倒吸一口冷气,颤颤巍巍的从兜里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牧桐眉头紧锁,指尖在桌面上不断敲打。

好半天后,他吐出口气,叹道:“唉,可那个墨尘,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你姐姐相思成疾,墨尘要是活着,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韩凌天顿了顿,“现在希望你们好好跟我讲一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牧廖在抽掉两根烟后,终于将实情托出。

“那个墨尘,是天依的大学同学,两人一见钟情便成为情侣。”

“墨尘人很好,对天依百依百顺,两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毕业后,两人准备互见父母,然后结婚。”

“天依人长的漂亮,性子谦和,又是我牧家长女,自然讨对方父母喜欢,可……”

牧廖欲言又止,老脸涨红。

“可你看对方家境与你牧家匹配不上,便棒打鸳鸯?”

韩凌天微眯双眼,脸色发冷。

“不是的,当时老牧给了墨尘机会,只要他五年赚上一百万,就答应这桩婚事。”

周琪朵抱着肩膀,上扬小脸不屑道:“娶牧家长女诶,只需要五年赚上一百万,多简单的要求啊,换成是我,闭着眼睛分分钟好吗?!”

韩凌天低头看着杯中茶叶沉浮,默然不语。

“唉,说来惭愧,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办了错事啊,如果……唉!”

牧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经商多年,见识太多门不当户不对的情侣,因为所谓的爱情结为夫妇,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五年赚一百万,对于身价数十亿的牧廖来讲,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当时的墨尘心知打工是不可能赚到百万,便决定出国创业,可谁又能想到,他最后却一去不回……”

牧廖叹了口气,“两人分开不到两个月时间,天依便偷偷溜出家门去找墨尘,那时候国外正好发生暴乱,天依长得漂亮,结果被觊觎她美色的黑帮老大派人抓走。”

“墨尘收到消息便马上去救,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天依被成功营救,但墨尘却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与她天人永隔。”

“墨尘死后,天依消沉了两年,期间无数次要殉情,幸好被人及时发现救下,我用尽关系,前前后后请了七八位心理医生,在众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才帮助她化解掉心结。”

“天依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点点的淡忘掉墨尘,直至如今,又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我们两家已经开始筹备婚事,又哪能料到,天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事。”

牧廖红着眼睛,拽住韩凌天的手,乞求道:“韩大夫,错都在我身上,我女儿是无辜的啊,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韩凌天点了点头,摸着杯沿,淡淡说道:“你不用自责,此事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不过多了些许变数。”

在他看来,牧廖只是想为女儿找到一个好丈夫,而墨尘的死,谁都不能预料。

墨尘为了爱情奋斗拼搏,在关键时刻,更是勇敢的挺身而出,去救心爱的女人,行为很值得敬佩。

“一股执念作祟,心病需要心药医治,想要让令千金恢复,那只能请来墨尘!”

韩凌天语出惊人。

“可……可墨尘都已经去世三年了啊……”

牧廖脸色变了变。

第五十八章 是人是鬼?

韩凌天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那……那要不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弄个法坛招魂?”

周琪朵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吓得缩着小脑袋。

“咕噜!”

牧桐暗暗咽下口水,小声问了一句:“要不我明天再找几个大师?”

“韩大夫,墨尘死了三年,早就化成一?骨灰了啊,难道我们……”

说到这里,牧廖欲言又止,背后似有阴风阵阵。

“不用怕,世间没有鬼神,我自有其他办法。”

韩凌天摇了摇头,“明天晚上我会再来一趟,到时候,会把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韩大夫,您……您真的有把握吗?”

听闻此言,牧廖神情激动,对韩凌天的态度更加恭敬。

“你们把墨尘的详细资料发来,我回去准备。”

韩凌天走向门口,周琪朵连忙跟上。

“韩大夫,琪朵,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牧廖和牧桐父子俩打开门,外面已经有车等候。

两辆车分别将周琪朵和韩凌天送回住处。

夜深人静,韩凌天下了车,筒子楼附近,时不时有两声犬吠打破寂静。

“叮铃!”

手机铃声响了一下,韩凌天低头看去,牧廖已经将墨尘的详细信息发来。

“长得也不怎么帅嘛,跟我差十万八千里呢。”

韩凌天津津有味的翻阅着资料。

“簌簌簌……”

正在韩凌天低着头准备上楼的时候,数个黑影从草丛中猛蹿出来。

凌冽寒光闪烁,一把长刀架在韩凌天脖颈上,冰冷的声音响起:“韩凌天对么?”

“不不不,你们找错了人。”

韩凌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连忙摇头。

“叮铃!”

又是一条短信发来,写着:“韩大夫,小女如果能被治好,牧某必有重谢!”

“呵呵,看来有人替你承认啊。”

男人瞥了眼手机屏幕,冷笑两声。

“我……”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旋即放下手机,疑惑地看着眼前十几名壮汉,莫名道:“你们是谁?”

“得罪了谁,心里没有数?”

为首壮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将手上长刀向前贴了帖,冷声道:“我们少爷要见你,识相的乖乖跟我走,不然,老子不介意采取点非常规手段,将你强制带回去!”

“别别别,我去,千万别动手,我最怕疼的。”

韩凌天连忙摆手,像个受惊的兔子。

“呵呵,以为会费多少力气,原来是个怂货。”

为首壮汉拿刀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挺乖,放心,老实跟我们走,就不为难你!”

“只要不打我,我保证会老老实实跟你们回去的。”

韩凌天苦着脸,主动将手递出去,让他们捆个结实。

“带走!”

一声令下,十几名壮汉押送着韩凌天,进入一辆小型巴士里面,扬长离去。

楼后。

一辆军用吉普车里面。

“老……老大,咱们要抓的那小子是不是叫韩临汤?”

一个壮如熊似的青年一拍脑门,猛然转身看向后面,吼了一嗓子。

“你是猪么,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那小子叫韩凌天。”

车后面,司徒青被他大嗓门吓了一跳,旋即睁开朦胧睡眼,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前座。

“哦,韩凌天……”

强壮青年挠了挠头,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憨笑。

“看见他了么?”

司徒青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七八点,韩凌天却没有回来。

“奶奶个熊的,老子不能干等一夜吧。”

他心中暗骂一声。

“哦哦,看见了,那小子刚被人抓走。”

强壮青年傻笑了一声。

“什么?!”

司徒青眼睛一瞪猛然坐直,伸手一拍他脑袋,骂道:“那你还不追,在这愣着干嘛!”

“哦哦,好的,老大别生气。”

强壮青年憨笑一声揉了揉脑袋,转身发动吉普,向小巴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

城北,龙杰仓库。

夜晚,仓库周围静悄悄的。

无数货物堆积在外面,只有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汽车的鸣笛。

一片黑暗中,唯有十号仓库亮着微弱灯光,外面停着一辆小巴士,以及一辆炫酷的电光蓝法拉利。

韩凌天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被严严实实的绑在实心铁柱上,难以动弹半分。

“那啥,各位大哥,你们不会打我吧?”

韩凌天看不见眼前景物,害怕的缩着脖子,弱弱问道。

“不,不会……”

为首壮汉玩味一笑,见韩凌天似是松了口气,又话锋一转,冷笑道:“我们不会,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少爷,请!”

说罢,壮汉闪身让开。

一位青年从后面踱步而出,见到韩凌天如今的模样,他张狂笑道:“哈哈哈哈,韩凌天,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上午的狂劲呢?给老子继续狂啊!”

“额……那个……你哪位?”

韩凌天愣了愣神,弱弱问道。

“今天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到地府阎王爷那报到,别忘记喊老子的名号!”

青年表情倨傲,手一甩吩咐道:“把他头罩拿掉。”

“少爷,不好吧?”

为首壮汉名叫李安,此时皱了皱眉,没有动身。

“有什么不好?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他!难道你以为,他能活着出去?快去!”

青年面容不屑,嗤笑一声。

看着被绑的严实的韩凌天,他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好吧。”

李安点了点头,走上去将韩凌天脑袋上的头罩拿掉。

“额,段大少,好巧啊,你也被抓过来了?”

韩凌天眯了眯眼适应下灯光,随后看向青年惊讶道:“快来快来,我给你腾个地。”

“抓你马勒戈壁,他们都是老子手下!”

段溱天慢悠悠走向韩凌天,怒骂道。

“哦哦,怪不得他们不绑你。”

韩凌天点了点头,疑惑道:“段少爷大半夜不睡觉,抓我过来干嘛?治病么?我治病费可是很贵的。”

“别他妈跟老子装傻,今天就明着告诉你,你敢跟老子抢女人,就必须要死!”

段溱天走到韩凌天面前,冷笑一声:“你不是很牛么,又有黄埔家撑腰,又有乔文康撑腰,现在他们人呢?”

“呵呵,自己没什么实力,就敢跟本少爷作对,现在,我决定你的生死,只需要一句话!”

“那段少爷想怎么样?”

韩凌天看着面前耀武扬威的段溱天。

“留着你终究是碍眼,现在给你两条路,跪地上叫一百声大爷我错了,我让你痛痛快快死,不然,我绝对让你走的不舒坦,想死不能死,想活又不能活!”

“少爷,反正他横竖都是死,不如最后让我们哥俩爽爽怎么样?”

两个打扮妖艳,画着眼线的双胞胎壮汉走出来,看向韩凌天舔了舔嘴唇,奸笑道:“皮细肉嫩的类型,我们最喜欢。”

“当然可以,最后把他处理干净就好。”

段溱天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能想到韩凌天趴在地上被两个壮汉玩,他心里就更加舒坦。

“卧槽……”

韩凌天后面一紧,浑身汗毛直立,恶寒道:“那……那个段少爷,我可没跟你抢女人啊,黄埔澜庭和我不熟,你放过我吧,我肯定不会报警,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我呸,瞧瞧你那怂样,白天狐假虎威的劲头呢?老子今天就告诉你,跟澜庭走近的男人都要死!”

段溱天对他那惊恐模样十分满意,狞笑道:“你的反应老子很喜欢,所以今天才大发慈悲,给你那两条路选,赶紧选择,老子没耐心跟你墨迹!”

“那个……那个第一条路怎么来着?”

韩凌天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断断续续。

“跪地上喊一百声大爷我错了!”

段溱天仰着脑袋,得意的看着他。

“啊?”

韩凌天脑袋向前凑了凑,疑惑道:“跪地上喊一百声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清啊。”

“你他妈聋吗?喊一百声大爷我错了!”

段溱天又往前走几步,喝道。

“段少爷,你那威武霸气的雄姿吓得我紧张啊,你再大点声,跪地上喊一百声什么来着,我就后面那几个字听不清。”

韩凌天苦着脸,摇头哀叹道。

段溱天被他说得心中一喜,挺胸抬头走到韩凌天面前,清了清嗓大声喊道:“大爷我错了!”

声音隆隆响起,瞬间传遍整个仓库。

“喊得漂亮!段少爷知道错就行,如果你能跪下来说,我想效果会更好。”

韩凌天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勒戈壁,你敢耍老子!”

段溱天反应过来,顿时怒目圆瞪,抬起拳头狠狠向韩凌天小腹砸去。

以他的身手,势大力沉的一击,足够韩凌天喝上一壶。

“砰!”

结结实实的砸中一拳。

段溱天面色瞬间涨红,整条右臂都在剧烈颤抖。

“段少爷真不小心,怎么能砸歪呢,看着都疼。”

韩凌天表情无辜的看着段溱天。

那拳头距离他小腹相差半公分,结结实实砸在了后面的实心铁柱上。

从实心铁柱的震动推断,段溱天的手多半要骨折。

“少爷,你没事吧!”

李安神情紧张,赶紧走过去查看。

“去你妈的,给老子滚开!”

段溱天面目狰狞,摆手推开他。

“小杂种,老子要杀了你!”

段溱天瞪着韩凌天,突然间一记凶猛的鞭腿踢出,横扫向他的脑袋。

招式狠辣,带起破风声阵阵,被一脚踢中哪怕不死,也要头破血流、重度昏厥,甚至会变成白痴!

韩凌天呆呆的看着他,那模样像是被吓傻了似的。

眼看段溱天那记鞭腿要落下时,韩凌天带着身上绳子向旁边蹭了蹭。

模样像个蠕动的毛毛虫般,非常搞笑。

可段溱天表情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因为那全力一击,根本收不回来!

“砰!”

这次实心铁柱的震动幅度远超刚才。

下一秒,段溱天跌坐在地上,抱着腿鬼哭狼嚎起来。

“真疼啊,啧啧啧,看着都疼,至少碎成四段,要不你花点钱,请我给你接上?”

韩凌天将头扭到一边,不忍直视。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

“臭小子,谁让你躲的!”

李安急忙上前扶起段溱天,瞪着韩凌天喝道。

“原来不能躲啊,早说嘛,来来来我站这里,咱们再来一次。”

韩凌天一脸无辜,挺胸抬头,目视前方认真道:“这一次我绝对不躲。”

“臭小子,你他妈玩我们呢?!”

李安见韩凌天表情淡定,眼底深处哪有什么惧怕的影子。

他不禁眯了眯双眼,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走了过去,恶狠狠的喝道。

第五十九章 段溱天的报复

眼看匕首逼近,韩凌天有些无辜的说道:“我被绑的结结实实,哪敢耍你们啊。”

段溱天右腿断成四段,此时疼的他面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

他抱着腿,见韩凌天还在装疯卖傻,便疯狂嘶吼道:“胆敢耍老子,你们都上去,一人割他一块肉喂狗!”

“好嘞!”

众多壮汉狞笑一声,从背后掏出各式各样的武器,猛冲了上去。

一个个杀气腾腾,极为骇人。

段溱天坐在木箱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旋即嘴角扬起得意笑容。

那些汉子可是程焱旗下的好手,街头打架一个对付三个混混都没问题,更别提全身都被绑住的韩凌天。

他已经等着看韩凌天被揍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求饶。

到时候他在出面拒绝,直接掐断韩凌天心中的所有希望。

一想到那即将出现的绝望眼神,段溱天开心的直接放声大笑:“敢他妈跟老子作对,老子挥挥手就能轻易弄死你,到了那时,滨海都没人敢给你收尸!”

“等等!”

眼见众人气势汹汹袭来,韩凌天猛然出声叫停他们,表情认真道:“你们以多欺少不公平啊!”

“不公平?”

“吃错药了吧!”

“现在拳头大的就是爷,你跟我们讲公平?”

众多壮汉表情古怪,像是发现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打扮妖艳的那名壮汉,走到韩凌天面前,舔了舔指尖,媚笑道:“放心,一会我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对吧小花?”

“当然,就怕你承受不住啊。”

两名壮汉嘿嘿奸笑起来。

“先上去把他弄个残废,夜长着呢,慢慢玩,我要让那小子生不如死!”

段溱天冷冷一喝。

铁柱上,似乎认命似的韩凌天,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老子一会儿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段溱天眼中怒火中烧。

他最讨厌韩凌天那种表情,此时此刻的青年应该痛哭流涕,不断求饶才对。

就在李安狞笑着上前,准备给韩凌天挂点彩的时候,仓库外面,突然传来急刹车声。

“你个蠢货,让你开车真是错误,跟个人都能跟丢!”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

紧接着,司徒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不满的吆喝着:“奶奶个熊的,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要绑架的人都敢劫!”

他率先踏入,背后跟着五个身材各异的青年,脸上神情有憨笑,有傲慢,有平静……

“你们他妈是谁?没看见老子在收拾人么,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块弄死!”

段溱天见几人穿着普通,又撞破自己好事,不由得破口大骂。

“劫了老子要绑架的人,还敢骂老子,谁给你的勇气?”

司徒青眉梢挑了挑,一步一步上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老子带的人多,拳头硬就是勇气,不服?”

段溱天看着他们六个人,面带不屑,“十个数内赶紧滚,不然一个都别想走!”

说罢,那帮手下挥动武器,将司徒青几人团团围住,一个个眼中闪着凶光。

“奶奶个熊的,拳头大是吧?”

司徒青眼睛一瞪,摆了摆手,“熊雄,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干掉他们。”

声音很平淡,仿佛在阐述一件小事。

“好嘞。”

身材魁梧的熊雄脸上挂着憨笑,挠了挠头上前。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李安暴喝一声,手持匕首一跃而出,刺向熊雄。

下一刻。

“嘭!”

众人只见黑影一闪,刚刚跃出的李安,以更快的速度暴射而回,在地上滚了十几圈后,口中狂喷鲜血,头一歪昏倒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被惊骇所充斥。

一招,那个熊一般强壮的青年,仅用一招便将他们中最强的李安拍晕。

“嘿嘿……”

熊雄又是憨笑两声。

段溱天脸色涨红,嘴角止不住抽搐。

李安可是他从程焱那里要来的干将,身手十分了得,可在那壮汉手中,竟然连一招都没有抗下。

“现在谁拳头硬?赶紧给老子滚出去,饶你们不死!”

司徒青神情平静。

“妈的,在滨海,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段溱天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当下手一挥,对众人怒喝道:“都给我上,老子今天要让他们死!”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半响,最后一咬牙,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对圈内几人挥舞而出。

“杀!”

众人齐吼一声,声势惊人。

可在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熊雄一步踏出,蒲扇大手一下一下挥出。

动作看似缓慢,众人却根本躲避不开,一击下,没人能够抗住,纷纷吐血飞出。

眨眼间,只剩下段溱天一人,目瞪口呆的坐在木箱上。

司徒青上前抓住段溱天的衣领,一个巴掌扇过去,骂骂咧咧道:“你个傻屌再狂啊?”

“你敢打我?”

段溱天捂着脸,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他妈是段家少爷,你个混蛋竟然敢打我!”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被人打,而且是打脸!

当即,便怒不可遏的嘶吼着:“老子要叫人杀你全家,要……”

“啪!”

“啪啪!”

“……”

一连串巴掌直接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断。

段溱天被人像死狗一样的拎着,顶着猪头,嘴角鲜血混着断牙流出。

打了几十下后,司徒青手一摆,将段溱天甩了出去,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盯着,段溱天吓得浑身一震,当下也不顾其他,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急匆匆向外面跑去。

临到门口时,他怨毒的看了一眼后面,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着。

双拳攥的嘎吱作响,指甲插入肉里而浑然不知。

心中一声愤怒的咆哮传出:“妈的,老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弄死你们!”

他一拳重重砸在门框上,紧接着上了车,扬长而去。

偌大的仓库内,意识清醒的只剩下七人。

“呦呵,上午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被几个混混绑住了?”

司徒青走到韩凌天面前,表情玩味,“也好,能让我省点力气。”

“老大,这就是你说的高手?”

一名表情傲慢的青年打量韩凌天一番,冷笑道:“切,也不怎么样啊。”

“老大,你不会没睡醒吧?还是我们找错人了?”

其他人上前,仔仔细细打量韩凌天一番。

青年除了脸庞清秀外,其他地方只有两个字。

“普通!”

略显瘦弱的身材,怎么都跟高手形象不沾分毫,属于那种扔进人海都翻不出水花的存在。

“上去带……”

司徒青刚吐出几个音节。

可就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瞪大。

不知为何,看着被绑在铁柱上,面带微笑的韩凌天,他心头突然涌出一股异常危险的感觉!

“不好,快退开!”

司徒青几乎想都没想,本能的喊道。

他常年在外出任务,无数次从死亡边缘爬出来,所以对于危险有一种本能的反应。

韩凌天微笑着看向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肌肉瞬间鼓动。

“嘭!”

下一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捆在韩凌天身上的绳索应声绷断。

“那……那可是攀岩用的尼龙绳啊,别说是一头牛,就……就算熊雄都挣脱不开吧!”

惊讶的声音从一人口中传出。

他们中,熊雄天生神力,与真正的暴熊相比,都不遑多让。

可就算是他,被攀岩用的尼龙绳紧紧束缚,恐怕都挣脱不开,更别提撑断!

众人一时间,呆若木鸡。

“怎么都想绑架我,以为我是个医生就好欺负么。”

韩凌天捏了捏拳头,目光扫向诸多人笑道:“聊了那么久,活动活动筋骨怎么样?”

笑眯眯的模样,竟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青浑身一震,恐怖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浑身毛孔陡然收缩,窒息的感觉,让他面色瞬间涨的通红。

高手,绝对的顶尖高手!

对方没有动弹,可那种无力的感觉,从司徒青心头油然而生。

“打我们?笑……”

表情傲慢的青年话未说完,只见一个掌影在眼前放大。

韩凌天暴射而出,身形快到不可思议,直接按着他的脑袋扣在地上。

“砰!”

一声沉闷巨响。

青年挣扎都没有挣扎,直接昏倒。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顾平……熊雄小心!”

司徒青的提醒落后半拍,只见黑影再有动作,他连忙再次提醒。

“喝!”

熊雄神情凝重,闻言深吸口气,双臂挡在面前,肌肉高高鼓起。

韩凌天一招解决顾平,立即回旋转身,一记凶猛的鞭腿划破空气,携夹着风吟声暴射而出。

“嘭!”

接触瞬间,熊雄面色惊变,在那股巨力下,噔噔噔后退几步。

紧接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双臂疯狂颤抖,以无再战的能力。

司徒青惊得目瞪口呆,自己最得力的两名手下,竟然眨眼间就被弄掉。

顾平和熊雄的实力不下于他多少。

一个擅长速度,一个擅长力量,都是特战营数一数二的好手。

可现在……

“速战速决吧,我要赶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几个病人要看呢,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韩凌天看了看时间,最后微微抬头,笑眯眯的说道:“一起上吧。”

司徒青暗咽口水,明明那青年浑身上下没有危险气息。

他就那么随意站在那里,毫无防备,浑身破绽百出。

要知道,高手对决,任何一处破绽都会成为致命缺点。

习过武的都会有意无意的护住缺点,可韩凌天就那么轻松,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越这样,司徒青心中越不安。

“狂什么玩意,兄弟们一起上!”

一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现一抹凶光,脚在地面重重一踏,飞身而起袭向韩凌天。

其他两人也不犹豫,暴吼一声扑了过去。

司徒青眉头紧皱,忙出声道:“等……”

第六十章 骗吻!

看那起手架势便可以猜到,他们确实都有些本事。

可惜,那点本事根本不够用!

韩凌天面对三名身手矫健的特战精锐,神情淡然。

“嘭!”

在对方攻击袭来的瞬间,连出三拳。

三人身为特战精锐,各个身手不凡,可没有一人是韩凌天的一合之力!

眨眼间,三人倒飞而回。

“等等!”

与此同时,司徒青的声音才喊出来,眼见三个人倒地不起,他嘴角抽了抽,再次看向韩凌天。

他脸上洋溢的笑容,依旧那么灿烂。

显然,从始至终韩凌天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司徒青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他自认为身手不凡,全盛时期哪怕五名手下一起上,他都有信心将其击倒。

但那需要时间!

哪像韩凌天这般简单高效,简单的三下,仿佛他们是自己倒飞而出。

不到一分钟,五名特战精锐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他们躺在地上,受伤不轻。

场内只剩两人站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司徒青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镇定下来,双目似乎都明亮几分。

他缓缓握紧拳头,挺直腰板,一股强烈的战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白天是我大意,让你抢先半招,今晚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司徒青浑身肌肉鼓动,眼神凌厉。

面对强势的韩凌天,他依旧信心十足!

因为,他是叱咤北方军队的兵王!

“拭目以待。”

韩凌天淡淡一笑。

“那就,战吧!”

司徒青暴喝一声,随即迈开大步冲向韩凌天。

仓库内,特战营的五名精锐一脸崇拜的看着司徒青。

在他们心中,两人虽未开打,但实际上胜负已定!

自家老大的身手,没有人比他们更要了解。

除了帝都的那几个变态外,只有滨海的周清茂,在没有负伤的时候能够抗衡。

北方兵王,那是真正的勇冠三军!

“喝!”

司徒青如猎豹般扑出,拳风凶猛,直指韩凌天胸口。

韩凌天微微一笑,踱步上前,伸出手掌迎了上去。

“嘭!”

两人硬撼,发出沉闷声响,脚下地面被劲气吹的尘土飞扬。

司徒青脸色狂变,集结全身力气的一击,竟然没有撼动韩凌天半分。

那五指修长的手掌,仿佛一堵结实的墙壁,巍然不动。

未等他收拳,韩凌天反手握住他的拳头,嘴角一挑弧度。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跨出半步,一个潇洒的过肩摔,将司徒青重重摔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

“咳咳……”

灰尘飘荡,司徒青干咳两声,躺在地上开始怀疑人生。

又是一击即败!

如果说上午是大意而不小心输掉,那他刚才可是全力出手。

结果,却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我回去睡觉了哈,你要不服,有时间再较量较量吧。”

韩凌天扭了扭头,转身向仓库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转头,看向众人搓了搓手,讪笑道:“那个啥,你们既然开车来的,那能不能送我一程?”

众人闻言终于回过神来,见他那副没有丝毫高手风范的模样,不禁一阵错愕。

“我不会是做梦吧?”

有人反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老大……老大真的输了?”

熊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

在他们心中,自家老大应该战无不胜才对,可现在……

下一刻,让他们惊掉眼球的事情再次出现。

司徒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扑上去就想给韩凌天一个热烈的拥抱。

“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

韩凌天一闪身,躲过了他的熊抱。

“我管他什么影响不影响的!韩哥,你是我哥,我亲哥,求抱大腿啊!”

司徒青兴奋的大叫,就要再跟韩凌天来个拥抱,结果被韩凌天一脚踹开。

“我就想要搭个车,不至于肉偿吧?!”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忙后退了几步。

“韩哥,我以后就是你最忠实的崇拜者,求抱大腿呀韩哥!”

“我去,你小子离我远点,不然我动手了啊!”

韩凌天见他贼心不死,便直接拿出杀手锏。

司徒青眼泪汪汪的看着韩凌天,一字一句道:“韩哥,你收了我好不好?”

“滚!”

韩凌天眉梢一挑,转身就走。

他可是直男,非常非常的直!

“韩哥你别误会,我是说,你能不能收下我做小弟?”

司徒青见他反应,心知刚刚语言有误,便赶紧解释道。

“收你做小弟?”

韩凌天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个小中医。”

“你是什么职业我都不在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司徒青拍着胸脯保证。

手下清醒的四人面面相觑,自家心高气傲的老大,竟然让人一招就打的服服帖帖的?他不会吃错药了吧?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否则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老大,那小子身手虽然不错,但你也不至于俯首称臣吧?!”

有人见司徒青满脸谄笑,他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对啊,帝都那几个变态也没给你打服啊,那小子又何德何能。”

另一人也面带不甘。

“老大,他们说得对。”

熊雄憨笑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给我闭嘴!”

司徒青回头怒喝一声,强调一句:“我老大就是你们老大,以后见面都给我客气点!”

“可……”

有人面带不忿。

“听清楚没有?!”

司徒青瞪了他们一眼,摩拳擦掌的上前几步:“没听清楚,我就让你们长点记性。”

“听清楚了!”

众人尽管不甘,却也不想因为忤逆司徒青的话,而招来一顿胖揍。

“可我真的没打算收小弟。”

韩凌天耸了耸肩。

“韩哥,你就收下我吧!”

司徒青转身抱住韩凌天的大腿不依不饶。

被人当面拒绝,换成其他人,司徒青早就上去一顿暴揍了。

可惜对面是韩凌天,他现在心中的偶像,既不敢打,也打不过,只能委屈抗议。

大夏天被人抱着,尤其是个老爷们,绝对不会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在司徒青的软磨硬泡下,韩凌天最终无奈答应。

熊雄扛起昏迷不醒的顾平,众人离开仓库,上了车。

“韩哥,今天那个叫段什么玩应的小子,要是敢再找你麻烦,只要你来个电话,我立马带人赶过去弄死他!”

车上,司徒青谄笑的看向韩凌天,拍着胸脯保证。

看着自家老大入魔似的讨好,后面几个人捂着额头,表情有些难受。

“不用。”

韩凌天低垂眼帘,摆弄着手机,嘴角扬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好吧。”

司徒青挠了挠头,继而兴高采烈的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

韩凌天抿着嘴唇,拳头攥了又松,强忍住打他一顿的心。

很快,吉普车开到筒子楼前。

“韩哥,等你有时间一定要教我几招啊。”

司徒青在车上兴奋的挥了挥手,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

韩凌天没去搭理他,自顾自上了楼。

打开门,只见唐清韵正趴在桌上熟睡,面前摆放着一碗冷掉的面。

听见开门声,唐清韵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正看见韩凌天笑眯眯的走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唐清韵轻轻问了一句。

韩凌天走到她面前,笑道:“去看了个病人,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唐清韵鼻子抽了抽,眉梢一挑,“是女病人吧?”

“你怎么知道?”

韩凌天一脸惊奇。

唐清韵娇嗔道:“看看都几点了,你是想在别人家过夜吧?”

韩凌天的嘴角抽了抽,继而笑眯眯的问道:“清韵,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切!”

唐清韵满脸鄙夷,“你可真自恋,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

韩凌天蹭了过去,拉住唐清韵的手,嬉皮笑脸道:“是啊,咱家清韵多大气,哪怕我真带几个小姑娘回家住,也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唐清韵抽出来手,一拍桌子,娇喝道:“你试试?!”

“咳咳……”

韩凌天讪笑两声,继而一只手爬上唐清韵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清韵,跟你说个正经事。”

见他神情凝重,唐清韵皱了皱眉,不禁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韩凌天拉着她坐在床上,指着天空,“你看今天的月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唐清韵认真打量着夜幕中的月亮,一脸不解:“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回头,正准备问问韩凌天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小嘴却是猝不及防的贴在了一处柔软上。

韩凌天抿了抿嘴唇,一脸惊讶:“清韵,你……你竟然亲我!”

“你个无赖,竟然恶人先告状!”

唐清韵气的浑身发颤。

月光下,一抹嫩白剧烈起伏,显得更加诱人。

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韩凌天套路进去。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亲的我!”

韩凌天颇为无赖,“不行,我韩凌天可没吃亏的习惯,你亲了我一下,我也得亲回来,不然不公平!”

“亲?好啊!”

唐清韵突然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

第六十一章 惊人的礼物

见唐清韵点头答应,韩凌天看着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不禁兴奋的搓了搓手。

“那我来了哈!”

他闭着眼睛,噘嘴上前。

哪料,却亲了个空!

睁开眼,只见唐清韵自顾自走进厨房,嘴里嘟囔着:“我刚才发现你家的刀有些钝,或许拿出来磨一磨会锋利不少。”

“咳咳,清韵,其实我家刀那样挺好的。”

“你不是说不亲回去不公平吗?来,我让你亲。”

唐清韵从厨房走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个啥,天太晚了吧,早点回去睡觉吧。”

韩凌天急忙跑回床铺上,拿薄被捂住身体,就露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她。

“真不亲?机会把握不住可就没了哈。”

唐清韵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手拿着菜刀在磨刀石上蹭了几下,发出沙沙声响。

在寂静的夜晚中,直让人毛骨悚然。

“咕噜!”

韩凌天暗暗咽下口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哼哼,今天暂且放你一马!”

唐清韵放下菜刀,回头瞪了韩凌天一眼,便开门要出去。

与此同时,露出脑袋的韩凌天坏笑一声,从床上猛地跳下来,快步来到唐清韵身后。

拉着唐清韵的胳膊,将其扯入怀中,旋即毫不犹豫的在她粉嫩香唇上亲了一口。

紧接着,转身回屋,将门反锁。

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毫不生涩,以至于被亲了的唐清韵愣在那里,半天都没做出反应。

韩凌天靠在门上,舔了舔嘴唇,表情得意道:“说不吃亏就不吃亏,亲亲而已,who怕who?”

懵在那里的唐清韵摸了摸嘴唇,旋即一掌拍在门上,恶狠狠的娇喝道:“韩凌天,有本事你把门给我打开!”

“咳咳……天色渐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些不妥,清韵,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我再来收拾你!”

唐清韵俏脸通红,不知道是羞是怒,扔下一句威胁后,抹干净嘴唇回到自己住处。

“这个坏家伙,我跟你很熟嘛,动手动脚的!”

唐清韵倚在门上,抬手摸了摸嘴唇。

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美目中不禁泛起异样。

她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双腿一软,缓缓从门滑坐在地上。

冰凉的感觉传来,这才让她再次冷静不少。

“哼,明天一定要让他好看!”

唐清韵气呼呼的挥了挥小拳头。

等她离开,韩凌天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品尝那一丝香甜,半响后,默默爬回到床上。

打开手机,他仔细分析着墨尘的详细资料,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韩凌天便出发赶往周家别墅,帮周清茂施针。

周琪朵没有起床,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从周家出来,韩凌天在市里的商场逛了逛,买了几个心仪的东西。

进入单元门,韩凌天刚从楼梯拐角处冒头,便看见唐清韵手提菜刀站在门口。

一见韩凌天上来,唐清韵立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声音轻柔好听,却在说话的同时,挥了挥菜刀。

韩凌天嘴角一抽,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锦盒来,讨好道:“清韵,先别急着动手啊,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唐清韵冷眼看着锦盒,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她甚至将菜刀护在身前,后退几步,跟韩凌天保持着安全距离。

“用得着这样防备我么……”

韩凌天苦着脸,只好自己打开锦盒。

一个雕着观音的玉坠静静躺在锦盒中,浑白透亮,玉质温润,造型精致。

霎时间,唐清韵的目光便被牢牢吸引在那里。

“我从来没有信仰,但为了你,我愿意相信那漫天诸佛一次!”

韩凌天笑了笑,拿出玉坠帮唐清韵挂在脖子上,并说道:“你先戴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找来更好的。”

“铛啷!”

手中菜刀掉落在地上,唐清韵满肚子气都在此刻消减。

她爱不释手的摸着温润美玉,好半响后,抬头问道:“花多少买来的?”

“嘿嘿,不多,才一百二十万。”

“什么?!”

唐清韵动作一僵,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疯了么,买一百多万的玉器!再说,你哪来的钱啊!”

“昨晚帮人治病给的啊。”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怕女人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大户人家,挺有钱的,给了我一百万做治疗费用。”

给唐清韵花钱,无论多贵他都认为值。

昨晚,那个虚尘道长醒来后,便哭着喊着将钱退了回去,牧廖没要,转手将钱给了韩凌天,当做治疗费用的先款。

“治病?”

唐清韵狐疑的看着韩凌天,旋即摘下玉坠推了回去,忙道:“一百万做治疗费用,你也敢要?!”

“再说,治个病而已,收点医药费就好!你赶紧将东西还回去,把钱退给他们。”

“我可没要,但架不住人家硬塞啊,也许一百万对他们来说,小钱而已。”

韩凌天撇了撇嘴,“你要不喜欢,我可就送别人去了啊。”

“你敢!”

唐清韵忙收回玉坠,撅着嘴不满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别想再送给别人!”

“嘿嘿,别着急,礼物还有呢。”

韩凌天见她收下玉坠,便又兴高采烈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塑料袋,递到了唐清韵面前。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有钱了你也不能乱花啊!”

唐清韵白了他一眼。

“这个不贵,才一千多,你快看看,有惊喜哦!”

韩凌天一脸期待的看着唐清韵。

“一千多不是钱啊。”

唐清韵本打算拒绝,但实在架不住韩凌天期待的小眼神,只能无奈接来塑料袋。

“嘿嘿,只要给你花的,多少都不是钱。”

“里面装的什么?”

唐清韵被他说得心里美滋滋的,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容。

“惊喜只有自己打开才有啊。”

“也对……”

唐清韵笑着打开塑料袋,下一秒,笑容立马凝滞。

紧接着,一张俏脸阴沉下来,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韩凌天脸上挂着傻笑,双眼在唐清韵身上打量着,从雪白的脖颈,到火辣的身段,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韩凌天!”

唐清韵双目喷火,刚刚消散的怒气再次被点爆。

“你个臭流氓,我跟你很熟么,居然敢给我买这种东西,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脏东西!”

唐清韵涨红着小脸,气呼呼的将塑料袋丢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塑料袋砸在韩凌天身上,紧接着,几条让人血脉喷张的小内内滑了出来。

每条都纤薄诱人,若是真被唐清韵穿在身上,绝对会让人鼻血狂流。

“咦,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见她暴跳如雷,韩凌天机智的选择装傻充愣。

他拿着小内内,假装不明所以的解释道:“我今天去商场里买东西,说让她们拿几件能够凸显身材的衣服出来,她们怎么能给我装上这个呢?!”

“再说,花一千多买这么点布料多亏啊!”

他话说的义正言辞,让刚爆发完的唐清韵表情一愣。

“你说的都是真的?”

唐清韵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当然!”

韩凌天说完干咳两下,拿起一条黑色纤薄蕾丝的展在面前,认真道:“反正都已经买来了,又不能退,清韵,不然你就试试呗,穿在你身上绝对好看!”

他看着唐清韵,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女人穿在身上时,所展现的傲人身材。

“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他心中暗自腹诽。

“试试?”

唐清韵脸上突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韩凌天嘴角上扬,不由得认为有戏,一双眼睛顿时放出幽光。

紧接着,唐清韵弯腰将地上的菜刀捡起来,美目一瞪,娇喝道:“先前跟我装傻呢?真实目的暴露了吧!”

“你个死混蛋,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居然想让我穿给你看,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说话间,提刀狂追韩凌天。

因为小内内的事情,唐清韵冷着脸,一下午都没搭理韩凌天。

“多好看啊,怎么就不喜欢呢?”

韩凌天合上塑料袋,无奈的撇了撇嘴。

一千多的东西,他扔又舍不得扔,只能提着向楚婉君家里走去。

一路溜溜达达来到楚婉君的家,刚一开门,依旧是那副冷脸。

“脱吧。”

韩凌天顺手将塑料袋扔在沙发上,转身看向楚婉君。

“给你!”

楚婉君从包里掏出六百块钱交给韩凌天。

“美女警官,预付的治病钱么,我可以给你打个折的。”

韩凌天将六百块钱美滋滋的收进兜里。

“不用,那一百块是治疗费,五百块是你上次见义勇为的奖励。”

楚婉君皱了皱眉,转而怒视着韩凌天,继续道:“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嫌犯为什么会突然倒下,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咳咳……真没什么,只是用金针刺了个穴位而已。”

“刺个穴位就能让人定身?哼!我认为你现在极度危险,应该被严加看管!”

楚婉君眼睛一瞪。

“我要真被抓,那谁给你治病啊?”

韩凌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

楚婉君陷入沉默,转身回到卧室脱掉衣服。

第三次施针,她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扭捏,俏脸平静,只是有少许泛红。

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滑腻触觉,韩凌天目光不由自主得在楚婉君身上打量起来。

从背面看,不得不说,楚婉君的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火辣,甚至比唐清韵都强上一线。

盯着那挺翘的弧度,韩凌天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双手不由得暗暗下移。

第六十二章 老娘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咕噜!”

一股奇特的香气在卧室内弥漫,韩凌天暗暗咽下口水,双手不由得在那抹挺翘上捏了捏。

弹性十足,让人爱不释手,他准备再摸一下时,一股杀气狂飙而来。

“找死是吧?!”

楚婉君立即回头,柳眉倒竖,一张脸涨的通红。

“美女警官,治疗,一切都是为了治疗啊!”

韩凌天忙堆上一脸的讪笑。

“呵呵……”

楚婉君冷笑两声,伸手在枕头底下一阵摸索着。

韩凌天暗叫不妙,逃似的离开卧室。

“混蛋!”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楚婉君气的牙龈发痒,一拳狠狠的砸在枕头上,旋即揉了揉小屁股,转身跑进卫生间。

韩凌天躲在门后,撇了撇嘴:“不就捏了一下么,小气鬼!”

“好在我的功夫没有白费,病情倒是有些起色。”

他刚才捏了一下发现,楚婉君体内的经络比先前通顺不少,皮肤也更加有光泽,只是变化太细微,常人难以发现。

一会儿后,楚婉君穿好衣服,从卧室提着枪就走了出来,阴沉着脸,冷喝道:“韩凌天,你给我死来!”

“咳咳,美女警官,我真的是为你好啊。”

韩凌天从阳台走了出来,一脸无辜。

“编,你继续编!”

楚婉君美目瞪圆,怒气冲冲,枪口直指韩凌天,“编不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

“怎么能是编呢?医书有云,臀部位于身体的中部,是经络气血运行的关键枢纽,是六条经络的总开关,也是连接身体上焦气血和下焦气血的桥梁。”

韩凌天神情淡然,一本正经的继续道:“那里受两者经络的挤压,最易受到寒、湿和血瘀,里面是盆腔、肠道、上面连接带脉,腰椎,坐骨神经……”

韩凌天的一堆话,听得楚婉君目瞪口呆。

“咳咳,那里的经络不通畅,不仅会堆积毒素,引发各种疾病,更会引发出妇科问题,所以我刚才用手查看一下,做的没有错啊。”

楚婉君死死盯着韩凌天的眼睛,结果却没从男人眼中发现任何异常,她收回枪,半信半疑的问道:“那是我错怪你了吗?”

“当然!”

韩凌天暗松口气。

说完,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婉君打量。

被他火辣的目光盯着,楚婉君浑身都不自在,当即眉头一皱:“你看什么?!”

“美女警官,我发现你身材真的很好诶,凹凸有致,曲线诱人,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

“说完了就赶快给我滚蛋!”

楚婉君冷冷扫他一眼,心中却不禁有些欢喜。

毕竟每一个女人,都喜欢被人夸赞。

“那好吧,我先走了哈。”

韩凌天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的东西!”

楚婉君看见他落在沙发的塑料袋,便顺手拿了起来。

她正准备递出去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到里面放着的纤薄小内内。

诱人的花纹,微透的材质,让她刚恢复不久的俏脸,再次涨红。

楚婉君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韩凌天,喝道:“你个混蛋,特意的吧?!”

“啊?”

韩凌天转身看着楚婉君,一脸发懵,“我什么都没干啊。”

“没干?”

楚婉君红着脸,掏出塑料袋里的小内内,逼问道:“这个是不是你买的?”

韩凌天眼睛一瞪,嘴角抽了抽:“是我买的啊,可……”

楚婉君突然平静下来,未等他说完,直接眯着眼睛问道:“你故意留在沙发上,是想让我穿吗?”

懂的人都明白,楚婉君心中越是愤怒,表面就越平静。

显然,她现在已经怒极!

“你要喜欢就穿呗。”

韩凌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反正唐清韵不要,一千多的东西,他又不好直接扔掉。

“好啊,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穿。”

楚婉君拿着塑料袋转身。

“诶,美女警官,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韩凌天一头雾水。

“臭流氓,给老娘去死!”

楚婉君猛然回身,将小内内扔出去,同时一条长腿踹向韩凌天。

“我去!”

韩凌天顺势倒在沙发上躲开攻击,感受着一阵香风拂面。

“怎么又要开打呢?”

没等他站起来,楚婉君便欺身而上,一双小拳头发出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

“给老娘去死,无耻的混蛋!”

楚婉君美目喷出怒火,把韩凌天按在身下一顿爆锤。

这家伙带一包诱人的小内内来自己家,一看就居心叵测!

“咚咚咚……”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楚婉君一回头,怒气冲冲的问道。

“送快递的!”

“美女警官买了什么,我去帮你开门哈。”

韩凌天趁她分神的功夫,忙从小拳头下溜走。

“住手……”

楚婉君伸手要将他拉扯回来,可韩凌天终究是快上一步,将门打开。

门外空无人影,只有一个粉色的巨大号礼物盒摆放在楼梯口。

韩凌天看了看上面的发件地址,“同城快递诶,美女警官,这么大一个箱子,你买的什么啊?”

“我很少网购。”

楚婉君面带疑惑走上前去。

说话间,巨大的粉色礼物盒突然打开。

“婉君!”

一名长相帅气,留着碎发的男人,面带深情,捧着一束玫瑰花从里面站了出来。

在盖子打开的同时,礼物盒直接分开成四瓣落地,里面满是红玫瑰,足有上千朵。

一经打开,花香四溢,令人迷醉。

他手中捧着的红色玫瑰花上面,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灯光下正散发着美轮美奂的璀璨华彩。

浪漫又充满惊喜的告白,无论是什么女人都会被攻陷。

“嫁……”

男人脸上深情凝滞,未说完的话被噎在喉咙里。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两人,韩凌天和楚婉君都是衣装凌乱。

不仅如此,沙发上更是散落着诱人小内内。

见到此情此景,易康安整个人都快要疯掉!

楚婉君竟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待在家,关键是两人如今的模样,明显前戏的节奏啊!

“易康安!”

楚婉君顿时咆哮出声:“谁让你来我家的!”

易康安愤怒道:“我要是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跟别的男人……竟然连内内都脱掉了!”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婉君怒目圆瞪。

“呵呵……”

易康安突然讥笑出声,对着楚婉君冷嘲热讽:“外面都盛传你是个冷面警花,对异性不假辞色,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你喜好这一口,我今天是长了见识!”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楚婉君微眯双眼。

“还能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易康安扔下玫瑰花,嘲笑道:“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看都不看,偏偏选择一个臭屌丝,我是没料到,你竟然口味这么重。”

“易康安!”

楚婉君阴沉着脸,掐着腰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

“哈哈,你在说我胡说八道?”

易康安一脚踢开面前的玫瑰花丛,冷笑道:“要不你陪我睡一晚上,让我来证明一下你的清白?”

他说话间,目光反复在楚婉君窈窕的身材上打量着,嘴角不禁扬起猥琐笑容。

“你找死!”

楚婉君气的花枝乱颤,一抹白嫩不断晃动。

她怒喝一声,拳头紧握便要动手。

“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两人的争吵,让韩凌天一脸懵逼。

易康安瞥了眼韩凌天,见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禁火气嗖嗖狂飙。

他紧紧攥住拳头,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他妈亲眼所见,又他妈能误会他妈的什么事?”

一句饶舌的话,让韩凌天嘴角抽了抽,道:“刚见面就骂人啊。”

“骂人?老子还要揍你呢!”

易康安眼中喷出怒火,举起拳头就朝韩凌天脑袋砸去。

他长得人高马大,身材健壮,韩凌天身材略显消瘦,和他对比,就显得像是一个弱鸡。

当易康安的拳头砸来时,韩凌天抬手轻松抓住,旋即猛地一扯。

易康安踉跄两步,身形一个不稳,直接以狗吃屎的造型摔倒在地。

韩凌天蹲在易康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淡笑一声:“一拉就倒下,你个身子被掏空的人,哪来的勇气和我动手?”

旋即,韩凌天又朝楚婉君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的说道:“美女警官,你看见了哈,我是自卫反击,可不是故意伤人。”

楚婉君阴沉着脸,将韩凌天拉扯起来。

易康安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韩凌天,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只能转而看向楚婉君,大声咆哮道:“楚婉君,我易康安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放浪的女人!”

“美女警官,他骂你……”

“啪!”

未等韩凌天把话说完,楚婉君直接一个大耳光甩在易康安的脸上。

易康安捂着脸,怒极而笑:“为了一个臭屌丝,你竟然敢打我?!”

“屌丝就屌丝,干嘛要加一个臭字。”

韩凌天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乐意。

楚婉君把住韩凌天,顺便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易康安冷笑一声:“易康安,老娘就喜欢臭屌丝,怎么样?”

说罢,她转身捡起纤薄的黑蕾丝小内内,在易康安面前挥了挥,紧接着上前挽住韩凌天的胳膊,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

“老娘单身一个,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需要你来说三道四吗?”

第六十三章 墨尘归来?!

韩凌天脸上满是笑容,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挤压,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易康安,你现在可以滚蛋了,别耽误我们亲热!”

楚婉君说话间,媚笑愈发灿烂,一双小手在韩凌天胸前抚摸着。

她懒得去解释什么,也正好趁此机会,让易康安这种人渣有多远滚多远。

“你!”

易康安气的浑身颤抖,大声嘶吼道:“我追了你那么久都得不到,凭什么和他认识几天,就能上……”

“呦,老娘和他一见钟情,怎么样?”

楚婉君嗤笑一声。

“我,我不怎么样!”

易康安气的额头青筋暴突,满口牙都快要咬崩。

“不怎么,那就赶快转身给老娘滚!以后再敢来骚扰,休怪老娘翻脸!”

楚婉君冷着脸指向门口。

“好好好!”

易康安阴沉着脸连说三个“好”字,满是怨毒的眼神扫了韩凌天一下,转身愤然离去。

“强行背锅啊……”

韩凌天摇了摇头,“美女警官,我莫名其妙的就树了个敌人,你是霸气外露,顺手拿我做挡箭牌,那家伙离开时的眼神多可怕,他要是报复我怎么办?”

“不行,事情由你造成,你可要对我的安全负责,不如我住进来吧,你也能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我!”

楚婉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指着门口怒声道:“你也给我滚!”

韩凌天撇了撇嘴,嘟囔道:“没人性啊,我什么都没干啊,就莫名背了口黑锅。”

“美女警官,其实你的决定是对的,那人全身哪都虚,以……”

韩凌天回头未等把话说完,楚婉君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关上门,楚婉君狠狠踩了几下地上的小内内,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女人啊……”

韩凌天叹了口气,摇摇头出了小区,向一个商场走去。

以他的心性,也不至于为了那点小事生气。

……

天色渐黑,乾湖庭院。

韩凌天走到门口,刚要进去时,被一名保安拦在了那里。

“你找谁?”

保安拦在韩凌天面前,皱了皱眉问道。

韩凌天摸了摸脸,嘿嘿一笑:“我来给牧家大小姐治病的啊。”

“哦哦,那我知道,牧总今天吩咐过。”

保安点了点头,凑上前善意的提醒一句:“进去治病,能治就治,不能治赶紧跑,年轻人别逞强,牧总那女儿邪乎着呢,前面那些医生,不是被救护车抬走,就是断胳膊断腿出去的。”

“昨天来了一个,看着挺靠谱,牧总亲自派人送出去的,结果今天也没敢来,而且……”

保安颤颤巍巍的点着一颗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道:“而且啊,我听别人都在传,牧小姐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

“呼!”

说话间,突然刮来大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犹如阴风阵阵,吓得他又是浑身一颤。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听别人瞎传,世间哪有什么鬼怪,牧小姐就是得了一种病,我会治好她的。”

“先前那些医生都是这么说的,你自求多福吧!”

保安嘚嘚瑟瑟的掐灭烟,说完也不管他,一溜烟的跑回门卫室。

韩凌天无奈摇了摇头,踱步走向牧家别墅。

“韩大夫怎么还不来呢?”

牧廖深吸口烟,眉眼间带着一缕愁色。

在他旁边的烟灰缸被烟头插的满满当当,燕姐恭敬的站在一旁,见他如此,便忍不住劝阻道:“老爷,韩大夫肯定会来的,您就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我……唉!”

牧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将刚抽一口的烟掐灭。

牧桐和周琪朵对视一眼,出声问道:“琪朵,不如你给韩大夫打个电话吧,我姐她……”

“好!”

周琪朵看了看时间,点头回了一声,就要打电话。

“咚咚咚!”

这时,沉闷的敲门声传来。

“应该是韩大夫来了,我去开门。”

燕姐忙上前去。

“啊!”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失声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几步,眼中尽是惊慌失措。

“怎么了?”

牧廖紧皱着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扫向门口。

这一看,吓得他面色煞白!

不止是他,所有人看向门口时,都是大惊失色。

“墨尘?!”

牧桐瞪大双眼,手指着门口,嘴中嘟囔着:“不可能啊,墨尘都死了三年,不可能啊……”

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相信,但双眼不可能骗他,门口站着的那名男子,无论哪个部位都和墨尘一模一样。

“墨尘会不会有个孪生弟弟?”

躲在他背后的周琪朵,抿了抿发白的嘴唇。

“不可能,墨尘是家里的独生子。”

旁边的牧廖连连摇头。

“我是韩凌天。”

门口男子一步一步走进了屋,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韩大夫?!”

牧廖连忙上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像,真像,无论声音语气,还是外貌动作,都和当年的墨尘一模一样!”

“韩大夫,你怎么做到的?”

牧桐凑上前,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招来了墨尘的鬼魂附体上身啊?”

“我自有办法,告诉你们,你们也听不懂。”

韩凌天摆了摆手,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就先不说这个,韩大夫,你快去看看天依吧。”

牧廖一脸紧张。

“她怎么了?”

韩凌天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和墨尘极为相像。

“天依今天梳洗打扮了一番,我们都以为她恢复了正常,谁能料到,她出去一趟买回来一大堆东西后,又把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韩凌天快步上楼。

牧天依房间的大门紧紧锁住,未等靠近,便有悠悠歌声入耳,抑扬顿挫,如泣如诉。

“九月深秋兮田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燕悲伤……”

“两月不见兮生离死别,日夜彷徨兮独宿空床,佳人倚门兮望穿秋水,执子手念兮泪断肝肠……”

韩凌天回头与牧廖他们对视一眼,手中一枚龙簪出现,伸入锁眼动了动。

“咔嚓!”

细微的声音传出,紧接着韩凌天伸手推开房门。

“我去,你开锁动作真熟练。”

周琪朵在后面皱了皱鼻子。

房间里闪烁着烛火,显得一片昏暗。

原本脏乱差的房间,如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里面成排摆放着红彤彤的喜烛,每一根上面都有金纹雕绘的龙凤呈祥图。

每面墙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床上被褥都被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几堆干果摆放在上面,象征着早生贵子。

凄凉的歌声从角落传出。

此时,牧天依站在落地窗前,一双美目眺望远方。

头戴凤冠,穿一身大红袍,袖口绣缠校花纹,外套一件云霞炼鹊帔,束腰锦带镶满宝石,大红裙摆拖地七尺有余。

凤冠霞帔,美艳动人。

牧天依拿出一张红纸,双唇轻抿,动作优雅。

牧廖等人见此场面皆是面带骇然,燕姐看了一眼便吓得跑了出去。

“韩大夫,我女儿是要干嘛啊?”

“殉情!”

“啊?!”

牧廖面露惊慌,“我记得墨尘曾经和天依有约定,结婚的时候,要按照最高规格的中式婚礼迎娶!”

“姐,你清醒清醒啊!”

说话间,牧桐就要冲上去。

韩凌天一把拉住他:“省点力气吧,你不仅不会叫醒她,上去更会挨顿暴揍,牧天依被执念所困,她现在一心要和想象中的那个墨尘成婚。”

“谁都阻拦不了她,哪怕是家人也没用!”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牧桐一脸焦急。

“当然是化解她的执念。”

韩凌天摸了摸头发,淡笑一声:“你们出去吧,心病终是需要心药医。”

周琪朵模糊看见,在韩凌天碰头发的时候,里面有金光闪烁。

“那就麻烦韩大夫了,我们走!”

牧廖对韩凌天深鞠一躬,转身带着牧桐和周琪朵出了门。

“诶呀,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

周琪朵大眼睛一转,痛苦的哼唧几声后,捂着肚子直奔卫生间。

“这丫头……”

牧桐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牧廖和牧桐下了楼,周琪朵悄悄的伸出脑袋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牧天依房间走去。

房间内,只剩下牧天依和韩凌天两人。

月光如水,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映出一片银光。

韩凌天手心出现一枚冰魄针,暗暗扎进喉咙附近的穴位中。

“天依。”

韩凌天面带微笑,不轻不重的唤了一声。

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出,谁都唤不醒的牧天依突然浑身一僵。

“尘哥哥!”

顿了顿,牧天依再转头时,早已泪眼婆娑。

下一秒,她直接化成一抹红影,扑进了韩凌天的怀中,放声痛哭。

三年时间,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现实亦或者……又是梦境?

她颤抖的伸出右手,要去抚摸韩凌天的脸庞。

当快要接触时,却又是默默收回,她害怕见到的都是假象,是一触即破的泡沫。

“尘哥哥,真的……真的是你么?”

扮成墨尘的韩凌天,此时一脸深情的看着牧天依,柔声道:“天依,是我!”

“你终于回来了对么,我早就猜到,猜到你没有死,对不对……”

她扬着脑袋,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可眼中泪水却如决堤般,止不住的流淌。

“以假乱真么……”

门外的周琪朵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眼角也有些湿润。

“天依……”

韩凌天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已经死了,三年前你看着我被乱枪打死的,这是事实,你要接受。”

穆天依踉跄后退两步,晃荡一下瘫坐在地。

韩凌天席地而坐,与她面对面,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天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

牧天依痴痴地看着他,半响后,朱唇轻启,哽咽的声音传出:“尘哥哥,我今天本就打算去找你呢。”

“既然你来了,那……那带我走好不好?”

第六十四章 当我男朋友

牧天依语出惊人。

哪怕对她的决定有所预料,韩凌天却依旧是怔了怔。

旋即他微微一笑,拉着牧天依的手,“天依,你可要好好活着啊,当年我拼死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活在痛苦中的,只有你开心的活着,我才能死而无憾啊!”

“不!”

牧天依情绪激动,一下子扑过去抱住韩凌天,再次失声痛哭。

半响后,她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尘哥哥,当年我就应该随你而去,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你要是跟我走了,那白泽他怎么办?”

韩凌天微微一笑。

他口中的白泽,便是牧天依的未婚夫,两家人已经开始筹备婚事。

牧天依哭声猛地停止,一双泪眼有些迷茫。

“天依,你喜欢他吗?”

“尘哥哥,我……我……”

牧天依眼神挣扎,欲言又止。

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对于白泽,她不敢说不喜欢。

当年就是这个男人,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她,帮助牧天依一点点淡忘掉墨尘。

那种百般呵护的温暖,若说内心不被触动,显然不太真实。

“傻丫头。”

韩凌天脸上的笑容很开心,“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那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牧天依只是默默流泪,不做任何回应。

他抬手擦了擦牧天依脸上的泪痕,“别哭,今天的你身穿凤冠霞帔,便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哭花了妆,可就不漂亮了。”

“以后啊,可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在天上看着你,只有你幸福,我才会开心。”

说话间,韩凌天来到房门口,望着周围喜烛,笑道:“天依,你的梦,该醒了……”

牧天依转身看着他,泣不成声:“不!我不要醒,你可以……可以再陪陪我吗?”

“阴阳两隔,便是永远,何必要执迷不悟呢?”

韩凌天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天依,人死缘灭,我们间红线,已经断了,你回去吧,这一世,就忘了我……”

“尘哥哥!”

牧天依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猛地追出门外。

“照片中,那可以投照片中,盼找到,时间裂缝,夜放纵,告知我难寻你芳踪。”

“回头也是梦,仍似被动,默默凝望你,深印脑海中,啊……”

她呆呆看着空无一人的二楼,只能听见有模糊歌声传来,她心有不甘,转身下楼。

“天依!”

见牧天依急忙下楼,牧廖立即激动地上前,颤颤巍巍拉住她的手,“天依,你没事吧?”

牧天依扑在牧廖的怀中,哭诉道:“爸,你看见墨尘了吗?他回来了!”

“天依,哪有什么墨尘,他都死了三年了啊!”

牧廖轻舒口气,牧天依既然有如此反应,那就说明,她已经恢复了不少。

“三年……”

牧天依抬头看着牧廖,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道:“爸,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今天的你凤冠霞帔,没有人比你更好看!”

牧廖连连点头。

“那……那就好,那就好。”

牧天依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如晶莹露珠般。

她虽在哭,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

至少她将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了墨尘。

“墨尘,你一路走好。”

她擦了擦泪水看向窗外,隐约间,似有一抹黑影渐行渐远。

一处幽静地,韩凌天依靠在树上,伸手在头发里一抹,紧接着,五枚龙簪突兀的出现在手中。

在金针出现的同时,他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便重新恢复正常模样。

“呼!”

一阵微风拂来,让他眯了眯眼睛,顺便把喉咙上的冰魄针取下。

“出来吧,躲躲藏藏可不是你周家小魔女的性格。”

平淡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花丛中,周琪朵心脏猛地一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韩凌天竟然这么厉害,自己蹲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竟然能被他察觉到!

“这家伙一定是蒙的,我可不能被骗。”

周琪朵傲娇的扬了扬小脸,显然对于自己的隐匿手段十分自信。

她家里几乎都是军人,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一些军中的技巧。

所以周琪朵压根就不相信韩凌天能察觉,直接选择以静制动。

“小魔女,你大半夜不去睡觉,对于你的妇科疾病,可是一点都没有好处。”

韩凌天一语惊人。

“你个混蛋!”

周琪朵像是被雷劈中,短暂的呆滞后猛地从角落站起。

她俏脸发黑,撸起袖子准备跟韩凌天搏命。

“你个江湖骗子,就喜欢整那些歪门邪道,看我收不收拾你!”

周琪朵小拳头紧攥。

她打算把老账新账一同算上,怎么也要挠他个满脸花。

“巧了哈,我也打算收拾你,说吧,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韩凌天忽然阴沉下脸,一步一步向周琪朵走去。

“我……”

周琪朵见他不怀好意的走来,眨眼间便被镇住。

“离得太远,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周琪朵硬着头皮迎向韩凌天的目光,短暂的交锋后,便败下阵来。

她被韩凌天散发出的气场,压迫的胆战心惊,只能慌张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今天什么天气?”

“晴啊。”

周琪朵本能回答道。

随后她抬起头,颇为诧异的看着韩凌天,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你看的清清楚楚,那我可就容不下你了……”

韩凌天脸上扬起狰狞笑容,一步步向周琪朵紧逼。

“这算哪门子理由?”

周琪朵闻言一呆,被他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

她一边后退,一边颤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你想干什么?”

“如此偏僻的小树林,你说是不是很适合一些事?”

“什么?”

周琪朵眼神慌张,双手捂紧胸口不断后退。

这个臭流氓,不会想把她就地正法吧?

她目光扫了扫周围,心中不禁有些慌张。

这里荒无人烟,恐怕怎么喊都不可能有人听见。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让你做一辈子太监!”

周琪朵磨了磨牙,故作强硬的说道。

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跟来。

“那好,不如改成杀人抛尸怎么样?”

“你……你敢!”

周琪朵娇躯哆嗦一下。

尽管不想承认,但司徒青那个北方兵王都对付不了的人,韩凌天的身手确实可谓变态。

可以说,韩凌天若是真想杀她,恐怕不比喝水麻烦多少。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看见我太多秘密,所以今天必须死!”

韩凌天面容冰冷,步步紧逼。

周琪朵苦着脸说道:“你别乱来,我可是周家的人,要是出了问题,我爷爷和大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韩凌天戏虐道:“杀掉后剁巴剁巴,扔到荒郊野岭,那里的野猫野狗多得很,不出三天便会被吃的干干净净,放心,我做事没人能够查出来。”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周琪朵是真怕了,若是按韩凌天的方法处理,可谓是天衣无缝。

别看她外表凶悍,实际上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能承受得了这些。

“你说你没看见,怎么证明?”

“这种事情怎么证明?”

周琪朵又气又委屈,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韩凌天突然笑了笑,道:“对不起,我想做个好人。”

指尖翻转间,变魔术似的多出一把匕首。

匕首薄如蝉翼,若不是有冷冽寒光流转,恐怕会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你……你别过来!”

周琪朵心中猛地一颤,退无可退下,两只手紧紧挡在身前。

“放心,我这刀杀人不痛,只需要在你脖子上轻轻一划,不知不觉间就没了声息,你说遗言的时间还是有的。”

韩凌天话音刚落,周琪朵感觉脖颈上一抹凉意划过。

紧接着,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见韩凌天越来越近,周琪朵俏脸发白,眼中泪水打转,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不想死,我还没结婚,还没生子,还没孝敬父母,我……我不能死!”

韩凌天愣在那里,面对嚎啕大哭的周琪朵,差点下巴都被惊掉。

这……这还是那个周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

竟然被自己这么一吓,就崩溃了?

韩凌天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女人,是纸做的老虎么?

“你给我站起来。”

“我不,呜呜呜呜……”

“起来说话,我不杀你。”

韩凌天颇有些无奈。

“你这种人言而无信,我才不信你呢,呜呜……”

周琪朵蹲坐在地上,无论韩凌天怎么说,就是不肯起来。

言而无信?

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韩凌天撇了撇嘴将匕首收起,也不管周琪朵,迈步就像外面走去。

周琪朵见没了动静,抬起小脑瓜一看,韩凌天已经走到树林外面,她带着哭腔喊道:“你干嘛去?”

“回家睡觉。”

“你这混蛋,刚刚是不是在戏耍姑奶奶我?”

周琪朵冷静下来后,忽然醒悟。

“是啊,谁让你那小脑瓜里画面感太强,能自动脑补出那么多情节。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是不是傻?”

“你给我站住!”

周琪朵从地上爬起来朝韩凌天追去。

韩凌天无奈停下脚步,周琪朵见他回头,又有些害怕的退后几步,说:“你……你不能走!”

“怎么,还真想让我杀了你?”

韩凌天一挑眉,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哼,少在姑奶奶面前装蒜!你前前后后耍了我好几次,现在新账老账一起算,你必须要帮我个忙!”

周琪朵轻哼一声,将心中惧怕深藏起来。

“还帮忙?牧家的忙不够大?”

韩凌天表情无奈。

为了以假乱真,他可是费尽心思,连觉都没睡好。

“医者治病救人那是本分!现在是我个人的忙,你就说帮不帮吧!”

周琪朵白了他一眼。

“……”

面对强势的小魔女,韩凌天一拍额头败下阵来,“帮什么忙?”

“那个……当……”

支支吾吾说话间,周琪朵难得的俏脸泛红,目光躲闪向别处。

“当我男朋友……”

第六十五章 小内内穿上试试看

“你刚才说的什么?”

韩凌天一脸诧异,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你……你当我男朋友……”

周琪朵俏脸愈发涨红,一双小手捏得很紧,声音更是细若蚊吟。

“告辞!”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一摆手转身就走。

“你不许走!”

周琪朵死死拉着他,小嘴一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直拉着你!”

韩凌天转身看着她,一脸无奈,“小魔女,你看上我哪就直说,我改还不行吗?”

“切,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是假装懂么,过几天开学,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应付那帮狗皮膏药。”

周琪朵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韩凌天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淡淡问道:“有好处吗?”

“没有!”

周琪朵回答的斩钉截铁。

“……”

韩凌天一阵无语,想都不想就转身离开。

“想让我出卖色相白干活?”

“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等等!”

周琪朵赶紧跑上去拦住他,无奈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事先说好,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

生怕韩凌天耍流氓,周琪朵又赶紧补充一句。

韩凌天上下打量她一番,嘴角一撇,“我对飞机场可没有兴趣。”

“放屁!”

周琪朵小脸涨红,捂着小胸脯强行解释道:“姑奶奶我才多大,没发育完呢好么!”

“你说是就是吧。”

“混蛋,你那是什么语气,信不信我去找爷爷,就告你非礼我!”

原本怒气冲冲的周琪朵,突然狡黠一笑。

“你威胁我?”

韩凌天面沉如水,一双狭长双眼微眯。

“嘶啦!”

周琪朵没有说话,拉着自己衣服用力一撕。

半截袖直接碎成破布,一抹白蕾丝隐约出现。

月光下,一大片雪白肌肤映出皎洁光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紧接着,周琪朵扯开嗓子大喊:“来……”

韩凌天短暂的错愕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嘴捂住,用牙缝吐出一句:“你疯了么?!”

周琪朵恶狠狠的咬在韩凌天手掌上,趁他吃痛拿开时,得意道:“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我帮行了吧!不服不行,小魔女,你可真够狠的!”

韩凌天被弄得无可奈何,表情相当复杂。

“对付你这种人,不狠点怎么行。”

周琪朵扬着满是得意笑容的小脸,旋即手一挥,道:“脱衣服。”

“我去,你别过分哈,我们只是假的!”

“呵呵,我现在就这么出去,你要是不介意那我无所谓。”

周琪朵耸了耸香肩。

韩凌天无奈,只能脱掉衣服给她,只剩下一件背心。

如今她的模样,要是真被外人看见,那韩凌天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周琪朵换衣服的时候,韩凌天就站在那看着,也不回避。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周琪朵双手挡在前面,怒斥道:“不许看!”

“看两下又不会掉肉,干嘛这么小气。”

说完这句,韩凌天又补充一句:“反正你也没什么肉可以掉。”

“去死,给我去死!”

被人戳到痛处,周琪朵顿时大怒,捡起地上的树枝就向韩凌天追去。

两人一路打闹,跑回牧家。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两人一进门,便看见牧廖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女儿被医治好,牧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许多。

见韩凌天回来,他急忙上前,“韩老弟,我斗胆称你一声老弟,此次小女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牧某在此多谢!”

“老爹,你称呼人家为老弟,那我该叫什么?”

牧桐在一旁直翻白眼。

“哈哈,各论各的!”

牧廖今晚心情大好,也不计较这些小事。

“老爹,韩大哥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一句多谢可不够用啊。”

牧廖一拍他的脑袋,豪爽的笑了笑:“当然不够用,我牧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韩老弟,我城南的别墅区滨尚雅居马上开始销售,到时候你随便选一套!”

“爸,这位就是治好我怪病的医生吗?”

牧天依走上前,脱下凤冠霞帔的她,眼角还有些许泪痕。

事情的前前后后,除了韩凌天扮成墨尘那一段外,牧廖都已经说了一遍。

尽管她不清楚最后的墨尘是如何出现,但应了那句话,一些事过去就是过去,已经不那么重要。

“对!没有韩老弟,我真不敢想象现在的你会怎么样。”

牧廖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韩凌天出现,牧天依现在应该已经殉情而死。

牧天依深深施了一礼,旋即从旁边拿来酒杯:“韩先生,大恩不言谢,我敬您一杯。”

说罢,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面对众人的感激与重金酬谢,韩凌天笑了笑,淡淡回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只不过是找对了病因,投对了心药而已,不必言谢,更无须重金,奉劝牧小姐一句,珍惜眼前人,以免再误入岐巷,枉受痛楚折磨。”

“韩大哥,你救了我姐姐一命,我们送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家专搞房地产的,一千多万的别墅实在不算什么。”

牧桐在一旁解释着。

“韩老弟,你要是不接受,今晚我们可不让你走!”

牧廖挡在门前,语气坚决。

韩凌天哭笑不得,身旁的周琪朵一拍他肩膀,不满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墨迹什么,人家给就要呗,再说也没几个钱。”

“咳咳……”

韩凌天干笑两声,想了想后,无奈道:“别墅就算了吧,但我最近真有个事,或许牧总能帮得上忙。”

“韩老弟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要弄个中药面膜,既然牧总是搞房地产的,那能不能帮我张罗个库房,地段不用太好,面积大一点就行。”

“中药面膜?以韩先生的医术水平,那中药面膜肯定有用,等正式销售那天,我带几个朋友,第一时间来捧场。”

牧天依微微一笑,挽了下散落的发丝。

“早说嘛,多大点事!”

牧廖笑着拍了拍胸口,“韩老弟,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牧总,我们前期发展资金不多,所以你到时候规划规划,别弄个太大的。”

牧廖却是皱了皱眉,略带不满的说道:“韩老弟,弄个库房而已,我哪能让你花钱!”

“可……”

韩凌天的话未等说完,便被牧桐打断道:“韩大哥,你可就不要推辞了,不然我们牧家真的过意不去。”

“韩先生,请您务必要接受。”

牧天依也是一脸真诚。

“那……那好吧。”

面对众人的眼神,韩凌天将话咽了下去,只能点头答应。

“韩老弟,我派人去弄些酒菜,我们今天一醉方休,楼上客房很多,你也有休息的地方。”

牧廖热情满满。

“对啊,韩大哥,我可要跟你喝好好上几杯!”

牧桐也是一脸激动。

“我有事要回去,改天吧。”

韩凌天淡淡一笑,婉言拒绝。

“行,今天确实有点晚,我们改天再找个时间。”

牧廖点了点头,也不强人所难,“那我现在派人送你们回去。”

“他有女朋友?那个混蛋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真有人瞎……”

旁边的周琪朵不断小声嘀咕着。

“琪朵,你没事吧?”

牧天依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们先走了哈。”

周琪朵有些心不在蔫的点了点头,跟着韩凌天出门。

牧天依看着韩凌天离去的背影,隐约间,总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竟然再次湿润。

“不可能的,墨尘确实不在了啊……”

她轻叹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打开门,韩凌天一眼便看见唐清韵趴在桌上熟睡。

韩凌天拿出一件外套,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唔……”

唐清韵轻哼一声爬起身,抬眼幽怨的看向韩凌天,道:“你是鬼么,怎么进屋没有声音的啊!”

“你睡得正香甜,我不是怕打扰到么。”

韩凌天笑了笑。

“怎么又回来这么晚,你上哪去了?”

韩凌天坏笑两声,搂住她的香肩,说道:“这算是媳妇儿对深夜晚归的老公严刑逼供吗?”

“算你个大头鬼!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韩凌天讪讪一笑:“我去给昨天治病那家收个尾,唉,得养家糊口啊,但是呢,为了我家清韵,即使不眠不休,我也能坚持下去!”

“呵呵,我有病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唐清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别不信,至少我出去一趟,你那个中药面膜计划需要的库房,我给你搞到了手。”

“真的假的?”

唐清韵表情一呆。

她今天正对库房的事情焦头烂额,要找一个位置得当,价钱便宜又宽敞的地方,可是一点都不容易。

“当然,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以他们的能力,应该用不上几天,位置满不满意,到时候你来决定。”

唐清韵痴痴的望着他,半天都没回音。

“我这么厉害,要不要亲一下,以作奖励?”

韩凌天将脸凑了上去,望着妖艳欲滴的红唇,不禁暗咽口水。

“切,你想得美吧。”

唐清韵轻哼一声,抿着嘴唇,伸手将他的脸推开。

“我还有更美的呢……”

韩凌天邪邪一笑,搂着唐清韵的蛮腰,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神秘黑团,坏笑道:“清韵,我白天给你买的小内内,要不你现在穿上试试看?”

第六十六章 没穿衣服

“真想让我穿?!”

唐清韵盯着韩凌天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咦?”

在韩凌天暗叫不妙,正准备开溜的时候,唐清韵眼中突然出现一抹惊诧,将他手中的神秘黑团拿来。

“你又买了新的?”

她一挑眉,看向韩凌天。

“没有啊,就是白天的啊。”

韩凌天一愣。

从楚婉君家走的时候,他特意在散落的小内内中,挑出一个最喜欢的。

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跟唐清韵的关系更进一步。

“韩凌天!”

美目怒瞪,唐清韵手掌猛地一拍桌面,娇喝出声。

见她那副母老虎的模样,韩凌天直接认怂:“咳咳,清韵,我跟你开个玩笑,不穿就不穿,别发火啊,气坏身体……”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内内和你上午买的那些,是一样的么?!”

唐清韵将手中东西展开,怒气冲冲的扔在桌面上。

“都是黑的,蕾丝纹,怎么能不一样呢……”

韩凌天仔细打量一番,突然眼睛一瞪,“卧槽!”

大致一样的东西,细看下,又有很多不同。

他白天买的那些里面,绝对没有这样款式的一件。

“要死!”

韩凌天嘴角一抽。

内内的出处可想而知。

旋即,他移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唐清韵,解释道:“清韵,你听我说哈……”

“事实确凿,没什么好说的!”

唐清韵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韩凌天连忙抓住她,脸上堆满谄笑,道:“清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松开我!”

唐清韵怒视着他,被拉住的手用力一甩。

“不松!”

韩凌天手臂一拉,直接将唐清韵抱在怀中。

“你个混蛋,给我放开!”

唐清韵拼命挣扎。

可惜,韩凌天的胳膊却如同铁箍般,无论她使出多大力气,就是挣脱不开。

“清韵,你冷静冷静。”

韩凌天紧紧抱着她。

唐清韵呼吸粗重,挣扎一会儿无果,便放弃了抵抗。

房间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突然陷入一阵安静。

“凌天。”

半响后,唐清韵轻声唤了一句。

“嗯?”

韩凌天微微低头看向唐清韵,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是我的!”

四目相对,唐清韵说完,一把搂住韩凌天的脑袋,同时点着脚尖,娇艳欲滴的红唇主动凑了上去。

双唇轻碰,韩凌天顿时感觉到,一条柔软细滑的小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带着香甜涎液,与他的舌头交缠。

不知不觉间,一双不本分的手,沿着唐清韵的衣襟钻入。

一手难以掌控,绝对的规模宏大。

“唔……”

被他碰到的瞬间,唐清韵娇躯如同被雷击中般猛地一颤,一双媚眼迷离的看着男人,娇嗔道:“你这个坏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要不,我们今晚就……”

韩凌天邪邪一笑,抱着唐清韵来到床上。

望着女人俏脸泛红,娇躯轻颤的诱人模样,他不禁一阵激动。

唐清韵嘴角上扬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道:“今天不行,我亲戚来了……”

“我去!”

韩凌天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满脸悲愤。

“嘻嘻,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着急什么劲!”

唐清韵抱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着急,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韩凌天无奈笑了笑,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

“我自己回去就行,才几步远。”

唐清韵挽上垂落的青丝。

整理凌乱衣服的同时,娇嗔的白了韩凌天一眼。

“哦,对了!有件事我要提前说一下,丹丹明天从国外航班飞回来,说要晚上请你吃饭,为上次的事赔礼道歉,别忘记哈。”

临走时,唐清韵叮嘱了一句,转身出门。

一回到家,唐清韵将门反锁,然后浑身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轻轻喘息着。

她贝齿轻咬红唇,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目光迷离的低声呢喃道:“真是个流氓……”

说完,踱步走向卫生间,响起刚才的那一幕,俏脸又是一阵发烫,心慌慌的打开淋浴。

等她离开,韩凌天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七八条短信,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精彩。

“胆敢放本小姐鸽子,还不接电话,韩凌天你死定了!”

最后一条短信上,杀气腾腾的写着一句话,后面配着掀桌子的颜文字。

“放鸽子?”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旋即一拍脑门,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我是不是答应她,今天去黄埔家检查监听器来着?”

“今天有些事忙,没时间看手机,明天肯定去!”

韩凌天回了一条短信。

若是不作出任何回应,以黄埔澜庭的性格,指不定明天会不会生撕了自己。

关机充电,韩凌天眯了眯眼,一阵睡意席卷而来。

梦中,他看见一个女人和自己步入婚姻殿堂,但当他想要看清女人的面貌时,却发现,那里模糊一片……

……

城北贫民窟,一座欧式别墅。

里面假山环绕,绿树成荫。

外面时不时有面色冷峻的壮汉巡逻,警备着任何风吹草动。

滨海市城北地区经济落后,周围房屋都有数十年的历史,灰暗、斑驳、破败不堪。

这种豪华别墅与那些破败小楼比较,颇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尽管如此,却没人敢妄自非议。

因为这里正是城北第一势力的老大,程焱的住处。

别墅三楼,气氛一阵沉重。

“嘭!”

炸裂声暴响。

一个价值百万的花瓶摔得粉碎。

“大少爷息怒,那帮手下可是我最得力的弟兄,你说的那个人能一下一个,绝对是高手!”

沙发上端坐着一名长相威武的男人,留着一头精干短发,浓黑的眉头紧皱。

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每次看向段溱天时,双眸中都会掠过一抹难以言明的震惊和骇然。

段溱天的身手不错,他派出去的那些人身手更不错,结果回来时,各个受伤不轻。

“那帮废物,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留着有什么用?!”

段溱天坐在轮椅上,双眼血红的盯着地上碎片,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森然的声音中,压抑着狂暴的怒气。

他如今形象凄惨,浑身上下被缠满绷带,如同木乃伊般。

这一切,全是拜韩凌天所赐!

“那个混蛋,要是没有他从中作梗,黄埔家早就是我嘴里的肉!”

段溱天眼中凶光闪烁。

“咔嚓!”

又一个价值八十多万的唐朝瓷盘,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程叔。”

撒完气,段溱天看向男人。

程焱做为自己父亲的心腹,别看浑身气势内敛如同常人般,实际上,其一身能耐无法用常理判断。

段溱天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缓缓说道:“程叔,你马上召集所有人手,明天跟我走一趟。”

“大少爷,你又是被打伤,又是调集全部人手,我要不要跟家主说一声?”

“不,绝对不能说!”

“为什么?”

程焱眉头微微一挑。

“我刚刚接到消息,段玉斌要从国外回来。”

段溱天阴沉着脸。

“你是说……二少爷?”

程焱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些许茶水洒落到衣襟上。

“对,程叔,你应该清楚,我虽然身为长子,但段玉斌更被我父亲看重,同样也深受家族长辈喜欢,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支持,势力单薄,若是此次再出现纰漏,那我在家中的地位,绝对会一落千丈!”

段溱天双拳紧握,语气沉重道:“到了那个时候,段家家主的位置,肯定会落入他手中。以我跟段玉斌水火不容的关系,下场只会万分凄惨。”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程焱眉头皱的更紧。

“你去召集所有人手,明天,我们去黄埔家一趟!”

段溱天深吸口气,“我们时间不多,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让黄埔澜庭嫁来,黄埔家自然会顺服于我,到了那时,段家家主的位置,谁能争得过我?”

“就此以后,段家和黄埔家融为一体,才能有资格和实力向外发展,我的目光,可不想仅仅局限于滨海市的四大家族!”

段溱天的声音中,透着丝丝阴冷。

“大少爷,照你说的办!我就不信那个黄埔家,还能逃得出咱们的手掌心!”

程焱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握碎,脸上扬起阴沉的笑容。

段溱天看向窗外,微眯的双眼中杀机毕露。

“小杂种,没人撑腰,你猖狂的日子,可到头了!”

……

第二天,为了赶去黄埔家,韩凌天早上八点便来到了周家,帮周清茂检查伤口。

上了楼,正准备去找周清茂。

“有情况!”

韩凌天耳力极为敏锐,隐约听到一丝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没有多想,一个箭步向声源处冲去。

当他来到一个房间前,敲了两下见没人回应,便顺手掏出一枚龙簪捅入锁眼。

“咔!”

一个极度轻微的开锁声传出,紧接着,韩凌天身形一闪而入。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阳光,此时一个女人正站在衣柜前,一边找着衣服,一边骂道:“死江湖骗子,臭江湖骗子!竟然敢说姑奶奶飞机场,哼!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我去!”

韩凌天刚一进门,就听到周琪朵在骂他。

关键在于,此时的周琪朵竟然没有穿衣服……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背后,光滑香肩上挂着几颗没有擦干的晶莹水珠,双臂在衣柜中不断翻找,恰好将飞机场挡住,两条长腿于昏暗的房间内,绽放着耀眼的雪白。

看此情形,周家小魔女貌似刚洗完澡。

在她旁边一米处,散落着一小堆花瓶的碎片,可能是被一些小碎片扎了脚的缘故,周琪朵在翻找衣服时,偶尔会抬起小脚丫甩一甩,动作充满诱惑。

周琪朵侧对着韩凌天,根本就没发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

“死混蛋,敢耍姑奶奶那么多次,别以为事情能完,假装我的男朋友,哼哼,到时候有一堆人找你麻烦!”

周琪朵穿好一套粉红连衣裙,嘟着小嘴气呼呼的掐着腰。

“咳咳,小魔女,我可帮你不少忙,做人要有良心哈!”

本打算悄悄退出去的韩凌天,见周琪朵对他怨念颇深,觉得有必要开口解释一下。

“啊!”

周琪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差点将韩凌天的耳膜刺破。

第六十七章 高呼三声爷爷我错了!

周琪朵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衣柜门,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进去。

“混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是谁让你进来的!”

韩凌天笑容有些尴尬:“咳咳,我刚才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怕出现什么意外,便进来看看,我都不清楚这个是谁的房间。”

“姑奶奶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了什么?!”

周琪朵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此时恶狠狠的盯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韩凌天早就变成一具尸体。

“额,你放心,看到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的。”

“流氓,混蛋!韩凌天,你不得好死!给我滚出去!”

周琪朵顺手拿来床上的枕头,对着韩凌天怒砸而去。

韩凌天抬手将枕头接住,突然眉头一挑。

就在周琪朵从身旁窗台上拿起两个花瓶,准备砸向他时,韩凌天猛的摆手叫停,“别闹,再动手当心我打你屁股!”

“你敢!”

周琪朵瞪着大眼睛,双手却不自觉的捂住小屁股。

“嘶啦!”

韩凌天双手发力,将枕头撕成两半。

在大片的雪白羽绒飞舞中,一抹金属光泽突然一闪而没。

韩凌天右手一抓,将那枚花生米大小的金属扣抓在手中。

“那是……”

周琪朵皱了皱眉。

韩凌天指尖一弹,金属扣划出一个弧线,掉落鱼缸中。

他将手上羽毛摘掉,笑了笑道:“窃听器。”

“我去,谁疯了么,敢监视我们周家?!”

周琪朵盯着鱼缸中的金属扣,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那谁清楚,我先去跟周老说一声哈。”

韩凌天转身就要离开。

周琪朵却是掐着腰,喝道:“不对,你个无赖别想转移话题!”

“刚才你看到……哼!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

韩凌天转身笑呵呵的看着她,问道:“小魔女,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要你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听见周琪朵的话,韩凌天嘴角微抽。

只见小魔女越说越来劲,掰着手指头细数道:“以后,我坐着的时候你得站着,我喝茶的时候你要给我倒水,我要吃什么东西,你就要给我去买,我……”

“打住!”

韩凌天实在听不下去,抱着胳膊说道:“按照那种说法,你上完厕所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擦屁股?你洗澡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搓背?”

“呸呸呸!你……你个臭流氓!”

周琪朵红着脸,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我只是你假的男朋友,顶多给你应付下大学那群追求者,其他的,免谈!”

韩凌天一口回绝。

“你混蛋,你昨天就欺负我,刚才更是趁人洗澡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哼!你想用一句话就算了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周琪朵不依不饶。

“嗯,确实没有。”

韩凌天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摸出二百块钱,然后略微思考了一下,又收回去一百。

他将一百块钱扔在床上,“给你一百,算我嫖你的,你家大业大,别嫌少哈。”

撂下一句话,韩凌转身就向外走。

“一百?你你你……你个混蛋,韩凌天,你个无耻之徒给我站住,该死的……”

周琪朵顺手拿起一个铜架台灯,张牙舞爪的向韩凌天追去。

韩凌天刚一出门,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保姆端着一个白瓷碗走来,道:“小姐,药刚熬好,趁热喝吧。”

周琪朵无奈下,只好扔掉武器,接来中药。

韩凌天闻得出来,碗里中药正是他开出的方子,不由得打趣道:“我开的东西你都敢吃,不怕中毒啊?”

“哼,你站在那别动,等姑奶奶喝完药,再跟你一决雌雄!”

周琪朵喝着药,也不忘狠狠瞪向韩凌天。

“乖乖喝药哈,对你的病很有效果。”

在周琪朵杀人的目光下,韩凌天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后,转身溜入周清茂的房间。

“你这个流氓,早晚要被抓进去!”

周琪朵在后面被气得跺了跺脚,不满的嘟囔一句。

周家房间隔音效果确实做得好,两人在房间那么吵闹,外面人都没有察觉。

此时,周昌东正在里面,关切的看着周清茂:“清茂,你的胳膊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爷爷,我的胳膊没有任何不舒服,不仅如此,我更是能察觉出,它在变得越来越好。”

周清茂捏了捏拳头,一脸的兴奋。

周昌东欣喜道:“哈哈,好啊,那就好!”

“周大哥,你恢复的非常不错,我今天再多施一次针,等完事后,你用右臂去拿一些重物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

淡淡的声音在后面传出。

周昌东忙转回身,让开位置,客气道:“韩先生来了啊,请坐!”

韩凌天点了点头,坐下来取出龙簪,便开始为周清茂施针。

周清茂喜上眉梢:“韩兄弟,我今天真的可以拿重物了吗?”

韩凌天点了点头,道:“可以,你体格好,恢复得飞快,等伤口结痂脱落后,就能恢复完全。”

周清茂怀着激动的心情,等韩凌天施完针后,他立马翻身而起,大幅度的活动了一下右臂。

周清茂盯着右臂,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弧度。

片刻后,弧度逐渐的扩大,轻笑从喉咙中传出,紧接着,轻笑声,终于是转化成了那彻彻底底的大声狂笑。

“哈哈哈哈,我周清茂真没想到,自己的胳膊会有康复的一天!哈哈!”

房间内,瞧向那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的周清茂,韩凌天微微一笑,周昌东也是一脸欣慰。

久被压抑着心情,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周清茂发泄一下情绪,到也正常。

高亢的狂笑声,在房间内持续了许久,方才逐渐的落下。

周清茂嘴角犹自带着一抹笑容,低头望着那不断开握的手掌,一块块肌肉高高鼓动,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韩兄弟,我的手臂似乎比以前更有力量了。”

“有药物滋补,肯定会强化一些。”

韩凌天微微一笑。

“哈哈,出去练练!”

周清茂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客厅内,周琪朵依旧在苦着脸喝药,一见周清茂下来,便惊讶道:“大哥,你手臂上的纱布呢?”

说完,她看见周清茂平稳举动着哑铃,不禁惊奇道:“大哥,你手臂现在活动顺畅了诶!”

“哈哈……”

周清茂激动的大笑,“是啊,多亏韩兄弟!”

韩凌天和周昌东跟在后面。

见周清茂手臂平稳的举动着哑铃,周昌东比他还要高兴。

下了楼,韩凌天道:“周大哥,你的胳膊没有完全康复,我会给你开个调养身体的药方,其他的像以前那样就好。”

周清茂激动的握住韩凌天的手,道:“韩兄弟,再造之恩,没齿难忘,我……”

千万句感谢的话如噎在喉,让他一时间,涨红着脸懵在那里,无法表达出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韩先生真是华佗在世啊!”

后面的周昌东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声。

“切,大流氓在世还差不多!”

周琪朵一脸嫌弃。

说话间,刚才的事情再次浮现眼前,让她俏脸又是一红。

好在有药碗挡着,没让人发现异常。

这时,别墅外面走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是王阳明和孟宇。

对于他们两个沽名钓誉,没医德医品,又没医术的人,周昌东心中一点都不待见。

先前将他们二人赶走,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不请自来。

“周老,周少爷。”

进屋后,两人都是恭敬的打着招呼。

“你们来做什么?”

周清茂面有冷色,淡淡吐出一句话。

王阳明道:“周少爷,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你,若是被那个庸医耽误,后果甚是严重啊!”

“呵呵,庸医?”

周清茂冷笑两声,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拿着哑铃稳稳的动了几下,呵斥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两人目瞪口呆,道:“周少爷,您……您胳膊康复了?”

“这就是你们口中庸医,治疗后所达到的效果!”

周清茂沉声道:“韩兄弟医术高明,如果他都是庸医,那你们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不可能!”

孟宇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清茂的胳膊,道:“他就是个没有行医资格证的江湖骗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医术,治好各个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的顽疾,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暂时蒙蔽住你们啊!”

王阳明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听你们话中的意思,是不是我孙儿的胳膊真被截肢,你们才高兴?”

周昌东微眯双眼,声音中压抑着怒气。

“不不不,周老,您别误会,我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两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冷汗唰唰冒出。

“哼哼,我听他们提起,当初某人要打赌,说什么韩凌天要是能将我大哥的胳膊治好,就立马跪在地上,高呼三声爷爷我错了来着,是不是有这件事?”

周琪朵冷笑一声。

尽管她不喜欢韩凌天,但对于孟宇二人,她心中更是讨厌,此时竟出奇的站了出来。

她的话一经传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王阳明,眼神中充满玩味。

第六十八章 强势逼婚

“这……”

王阳明铁青着脸,目光躲躲闪闪。

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真让他跪下给韩凌天磕三个响头,那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原来王医生是要面子的。”

韩凌天见他一脸铁青,旋即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王阳明刚要松了口气,可韩凌天却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是要面子的人,你从始至终都一口一个江湖骗子的叫着,让我可有些不爽。”

“磕头可以免掉,但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们……”

说话间,韩凌天看向两人,一字一句道:“都不许出现!”

王阳明和孟宇对视一眼,表情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们今天专门赶来看韩凌天笑话,可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个结果。

王阳明铁青着脸,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没办法,韩凌天的条件虽说有些苛刻,却至少比他下跪磕头更容易接受。

韩凌天指向门口,淡淡道:“两位,慢走不送!”

王阳明和孟宇两人恨恨的看了韩凌天一眼,转身灰溜溜的离开。

周琪朵一双美目牢牢盯在韩凌天身上,在刚刚那一瞬间,竟发现他有一种让人俯首的霸气!

“现在对我的医术相信几分?”

韩凌天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传出。

周琪朵将眼中的慌张掩饰,旋即蛮横的掐着腰,哼道:“一分都不信,你能奈我何啊?”

“琪朵,对韩先生尊敬点!”

周昌东微皱眉头,责备了一句。

周清茂问道:“韩兄弟,我马上让人备几个名菜,保证你在外面都吃不到,一会儿留下来,我们小酌两口,怎么样?”

“周大哥,你现在尽量少喝酒。”

韩凌天笑了笑,继续道:“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事要办,改天吧。”

“这么着急吗?”

“对,有人在等着呢。”

“就不能往后推辞一会儿?”

“我已经推辞了一天……”

韩凌天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周琪朵冷笑着打断:“推辞一天?我看你是忘了吧!言而无信,小人作为!”

被人说中实情,韩凌天一脸尴尬。

“哼哼,被我说中了吧!”

看见韩凌天的表情,周琪朵得意的扬着小脑袋。

周清茂也不勉强,笑道:“那行,韩兄弟有事先去忙,等我伤势彻底康复,我们再来个一醉方休!”

周清茂给周琪朵使了个眼色,“琪朵,你去送送韩先生。”

“凭什么,我才不去呢!”

周琪朵撅着嘴,以表示不满。

“你个小丫头,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周昌东瞪了她一眼,旋即和周清茂一并把韩凌天送到门口,挥手作别。

临走时,韩凌天趴在周昌东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他将窃听器的事情,如实托出,至于周琪朵洗澡的事情,被他直接省略。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将手伸向周家,要是让我查出线索……哼!”

闻言,周昌东表情变了又变,手杖重重跺下,一抹森然在眼底出现。

“最好尽快解决掉潜在威胁,不然多生变故。”

韩凌天提醒一句。

“多谢韩先生提醒,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周昌东阴沉着脸,一股杀气升腾而出。

“那我先行告辞。”

韩凌天点了点头,以周家的势力,调查点事情,应该不难。

“韩先生,慢走!”

“什么先生,他就是个流氓,披着人皮的禽兽!”

周琪朵不满的嘟囔着。

韩凌天道:“咳咳,小魔女,做人要讲良心哈。”

“良心?你又是欺负我,又是看光我,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么!”

周琪朵狠狠瞪他一眼,手一摆,娇喝道:“自己滚蛋,姑奶奶没工夫陪你闲扯!?”

说完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韩凌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

黄埔家平常少有人来往,但今天,在别墅外面却是停了几十辆车,很多都是面包车,商务车。

数百名面容冷峻的黑衣人站在外面,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统一携带着制式刀具。

他们对面,是一个个面色惊慌的黄埔家护卫。

黄埔家主商业,雇佣的护卫保镖等,全部加在一块,仅仅只有五十多名。

人数严重不相等,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极点。

只要上头一声令下,现场必然会爆发一场血腥搏杀。

到了那时,黄埔家注定会血流成河。

别墅内,大厅。

黄埔斌端坐在家主位置上,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笑容。

昨晚黄埔老爷子意外失踪,他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代理家主。

在他下首位置,坐着几名老者,都是黄埔家老一辈的人物。

黄埔澜庭冷着脸,摆手叫来一人,低声问道:“报警了么?”

“大小姐,信号全无,任何通讯都传不出去。”

护卫队长的话,让黄埔澜庭心中猛地一紧,急迫道:“那派人送消息了吗?”

“派了三波人,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我……”

护卫队长眉头紧皱。

“澜庭,你是在等消息呢吗?”

坐在对面的段溱天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拍了拍手,道:“可惜啊可惜,我既然来,又怎么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呢?通讯信号早就被我屏蔽,至于你们黄埔家派出去的人……”

“呵呵,抬上来!”

声音落下片刻,一队黑衣壮汉架着几个人从外面走来。

“嘭!”

架住的几人被扔在地上,黄埔澜庭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几人鼻青脸肿,浑身鲜血淋漓,已然陷入昏迷,但从他们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出,正是黄埔家的护卫。

下一秒,护卫队长略带颤音的话,让黄埔澜庭一颗心,直接坠入谷底。

“大小姐,我派出去的人,都在大厅上一……一个不少。”

“段溱天,你带数百人前来,到底要做什么?!”

心知求援无望,黄埔澜庭一双美目含霜,重重一拍座椅扶手,冷喝道:“光天化日下,难道你要蔑视王法不成!”

“呵呵呵呵,王法?”

段溱天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今天带来三百多人,现在我拳头大,便是王法!”

“你!”

黄埔澜庭拳头紧攥。

“咳咳,溱天,你和澜庭两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的去谈吗?”

黄埔家长辈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出声打着圆场。

“我如今的模样,全是拜那个韩凌天所赐!”

段溱天笑容逐渐发冷,“我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交出韩凌天,然后你们让澜庭……”

“跟我成婚!”

段溱天语出惊人。

“这……”

大厅内,众人心脏猛地一跳,皆是面带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段溱天带数百人来的目的,是为了来黄埔家逼婚!

“跟你?呵呵,绝不可能!”

黄埔澜庭冷着脸,“现在我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恶心?等到了床上那天,你自然会知道我的厉害。”

段溱天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在黄埔澜庭身上打量着,他舔了舔嘴唇,邪笑道:“到了那时,你会在我身下俯首称臣!”

“你给我闭嘴!”

黄埔澜庭可是大闺女,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侮辱,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柳眉倒竖,美目怒视着段溱天。

“黄埔大小姐,你那苍白无力的挣扎,有用吗?今天可善了,也可不善了,但结果,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程焱手指一勾,身后的李安拿出一个文件,走上去递给坐在主位的黄埔斌。

“斌叔,签字吧,只要你签下了这份婚约,从今以后,段家和黄埔家就是一家人,黄埔家受段家庇护,也能在滨海更长久的立足,大家双赢,不是挺好的吗?”

大厅上,充斥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开口的正是段溱天。

此时的他鼻孔朝天,一脸的高傲和不屑。

“二叔,我不会和他定亲,死也不会!”

黄埔澜庭紧咬嘴唇,一脸愤然。

“只要事情确定下来,本少爷有无数手段,让你今后百依百顺。”

段溱天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澜庭,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黄埔家许多人都聚集在门口,纷纷攥紧拳头怒目而视。

“段家实在欺人太甚,竟然敢无视王法,带数百人来向我们黄埔家强行提亲!”

“这简直是在打我们黄埔家的脸!这门亲事,绝对不能答应!”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姓韩的家伙惹的祸,敢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段家大少爷,那不是找死么!”

黄埔家的人低声议论,令人无语的是,最后的矛头居然一致指向了韩凌天。

“黄埔澜庭,你放肆!”

黄埔斌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现在长辈都在,又岂容你一个小辈决策!”

“澜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要不……要不你就嫁了吧。”

“对啊,段家此次来势汹汹,你也要为家族考虑啊!”

“若是两家真动起手来,我们黄埔家完全不够分量,澜庭,你可要为大局考虑。”

黄埔家的长辈,也在此时纷纷开口。

目的就是为了劝黄埔澜庭嫁给段溱天,来保全自己的利益。

“哼,我自己的婚事,谁都不能做主!”

黄埔澜庭冷冷看着他们,同样一拍桌子,娇喝道:“要嫁,你们自己去嫁!”

双方针锋相对,一时间,气氛凝重到极点。

“谁都不能做主?”

突然,程焱阴冷一笑,瞟了黄埔澜庭一眼,“黄埔大小姐可是看不上我们段家大少爷?又或者是……瞧不起我们段家?”

“哼,我家大少爷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哪一点配不上你黄埔家大小姐?”

李安头上缠着纱布,在后面冷笑一声。

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亏李安说得出口。

此时,那两个词跟段溱天八竿子打不着。

黄埔家众人看着头如肥猪,腿和胳膊打着石膏,浑身缠满绷带的段溱天,不禁表情有些古怪。

见段家人有些生气,黄埔斌不禁面带慌张,想要开口道歉。

就在此时,一个平淡声音突兀的在门口传出。

“好一个器宇轩昂,仪表堂堂!话说的真让人大开眼界,睁眼说瞎话到你这个境界,可是无人能及啊。”

第六十九章 暗流涌动

有些刺耳的声音落下,全场齐齐一愣,纷纷望向声音源头。

门外,韩凌天的身影出现。

他无视所有眼神,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韩凌天,所有人集体石化。

“我没看错吧,那小子竟然没有跑路?”

“活见鬼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敢出现!”

“来的正好,把他交出去,也省的我们和段家兵戎相见!”

片刻,人群反应过来,说出来的话,不堪入耳。

韩凌天淡淡扫他们一眼,嘴角兀自扬起一抹浅笑。

“嘭!”

黄埔澜庭见他走来,顿时一拍扶手,喝道:“两家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来几个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大小姐,可……”

护卫队长欲言又止。

“听不懂话吗?把他给我轰出去!”

黄埔澜庭美目一瞪,气势十足。

“澜庭,你的招数没用,外面数百人候着,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啊。”

说完,韩凌天笑呵呵的看向段溱天,继续道:“再说,段少爷也不会放了我的,对吧?”

“哈哈,韩凌天,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自投罗网放在你身上,可是最为贴切。”

“今天你既然来了,别说出去,就连你的命,都要留在这里!”

段溱天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出来,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得意。

先前嚣张至极的人,马上要被自己当成狗一样踩在脚下,段溱天想想都忍不住要笑。

先前受到的耻辱,他要千倍百倍偿还回去!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

韩凌天看着他,脸上挂着笑容。

“如果你天真的认为有黄埔家撑腰,在这里就可以肆无忌惮,那老子今天告诉你,现在的黄埔家已是我囊中之物,他们自身都难保!”

段溱天嘴角笑容愈发残忍。

程焱轻抿了一口茶,淡淡扫了韩凌天一眼,不温不火道:“我家少爷,是你伤的?”

“你可别恶人先告状,那晚我是老老实实被绑架的,段少爷身上的伤,是自己非要跟铁柱比硬度弄残的,脸上的伤,是被人一顿嘴巴子抽的。”

韩凌天耸了耸肩,表情真诚,实话实说道:“我从始至终都被捆的严实,完全跟我没关系啊。”

“绑架?那你没事吧?”

黄埔澜庭皱了皱眉。

“我没事,倒是段少爷犯蠢,偏要往实心铁柱上撞,拦都拦不住。”

韩凌天玩味一笑,“啧啧啧,看着都疼。”

“你给我闭嘴!”

被人说破丑事,段溱天顿时暴跳如雷。

“来人,给我拿下他!”

李安在后面忙喊了一嗓子。

霎时间,从门外冲出来七八名黑衣壮汉。

“你敢!”

黄埔澜庭一拍扶手,同样有七八名护卫从外面跑来。

双方毫不示弱。

“哈哈哈,澜庭,你越是想保住他,我就越想弄死他!”

段溱天阴冷的目光扫向几名护卫,叫嚣道:“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你们一帮打工的去哪都是混,累死累活赚那点工资,犯不着拼命。”

“十个数内,谁他妈在敢拦在这里,我就明确告诉他,待会要是真出了事,我保证他死了都没人敢给哭丧!”

“十!”

“九!”

“……”

众多护卫被镇住,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打工仔,挣钱养家糊口,平常仗着黄埔家威势拦拦普通人,对面要是几十个人他们也不怂。

可现在对面人也太多,门外几百号人啊,乌压压的一片,非常唬人。

那帮人真要一起上,他们非死即残,这年头哪怕断条腿,在社会上也会被人看低几分,找工作都找不到。

他们都是部队退伍兵,身体健全上哪找工作都挺容易,为了挣点钱,难道现在要把未来搭上?

“一!”

数到最后时,有几个护卫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

“妈的,把那个混蛋给我抓来,老子要亲手打折他的腿!”

见有人胆怯,段溱天的气焰更加嚣张。

“兄弟们给我打,谁敢出头就弄死谁!”

一群黑衣壮汉蜂拥而上,众多护卫瞬间被冲散,有些人怒目而视面有不甘,有些人主动让开,生怕跟其作对,真被打伤打残。

“你们……”

护卫队长气的脸色涨红,便要上前硬撼那股黑色洪流。

刚走出两步时,却被韩凌天伸手拉住。

“上去找死吗?”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

“守护黄埔家是我的使命!”

护卫队长双拳紧握,一脸肃然。

“交给我。”

“就凭你?”

护卫队长闻言,目光在韩凌天瘦弱的小身板上打量一番,表情有些不屑。

“就凭我!”

韩凌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呵……”

紧接着,他突然笑出了声。

“那小子是被吓傻了吗?”

满场哗然,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这家伙会不会失了智?

这是在场众人现在脑海中一同出现的想法。

只见韩凌天大摇大摆的走到黄埔澜庭身旁坐好,拿起茶水慢条斯理的轻抿上一口。

“谁不怕死,尽管上来试试。”

平淡的声音,清晰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里。

韩凌天说话间,一双冷冽的目光扫向走来的几人。

那几名黑衣壮汉被看得心底发麻,韩凌天眼神中的冰冷,让他们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就像一只小羊羔突然被恶狼盯住一般,瞬间的无力感让他们如坠冰窟,再也迈不开脚步。

“你们愣在那干嘛,给我上啊!”

段溱天不满的暴喝一声。

尽管有主子的命令,那几名壮汉却不为所动,在下一刻,更是浑身一软,在众目睽睽下,“噗通”一声跪在那里,浑身汗如雨落。

霸气,单凭一句话镇住众人!

黄埔澜庭看着身旁的男人,美目闪着亮光,不知不觉间,竟生出一股崇拜。

护卫队长站在那里,嘴角更是一阵抽搐。

他明白,韩凌天哪怕没有出手,但能有这份气势,十个自己加在一块,恐怕都不是对手。

“都他妈是一帮废物,真给老子丢脸!”

段溱天阴沉着脸,手中茶杯猛的一摔。

程焱目光森然的看向韩凌天,冷声道:“能有那股子气势,说明你身手确实不错,可现在的社会,身后没几个人跟着,再强的高手都没用。”

“拳脚发力,你又能打几个?外面足有三百多号人,都是我手下精锐,别说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是么?”

韩凌天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要不要试试看?”

“你疯了么,对面可是有数百号人啊。”

黄埔澜庭面色紧张,小声道:“一会儿你找机会快跑,虽然不清楚你找我爷爷是什么事,但现在看得出来,我黄埔家可能要……唉!”

“有我在,保你黄埔家无事,而你……”

说话间,韩凌天抓住黄埔澜庭的小手,认真道:“更不需要嫁人。”

黄埔澜庭被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小脸不禁染上两朵红晕,下一秒,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老子内定的人你都敢摸,找死!”

段溱天眼中妒火中烧。

眼见段溱天要暴走,生怕受到牵连的黄埔斌,猛地一拍桌面,喝道:“放肆!韩凌天,我黄埔家跟你本无瓜葛,你却三番两次上门,到底有何居心?!”

“哼,我黄埔家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你小子算哪根葱哪根蒜,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黄埔家的事!”

“无论如何,澜庭今天必须嫁!”

黄埔家众多长辈,在此时纷纷开口。

门外,家族子弟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同样不善。

外面数百人候着,现在只需要段溱天一句话,他们谁都不会有好结果。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黄埔澜庭嫁人。

“韩凌天,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

段溱天志得意满,黄埔家现在就摆在他面前,唾手可得。

他扭头看向黄埔斌,森然威胁道:“斌叔,我知道你是一名识时务的人,签字吧。”

“签,马上就签!”

黄埔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拿着笔就要签字。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今天我黄埔家是真热闹啊。”

众人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踱步走入,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在众人身上。

“父亲。”

看清老者的瞬间,黄埔斌如坐针毡,忙从家主位置下来。

“爷爷!”

黄埔澜庭面带惊喜,高呼一声,“您没事吧?”

“没事,我躲起来就是要看看,黄埔家如今又会有几个硬骨头,能撑得住我偌大的家业,并且值得托付。”

黄埔雄在家族众人身上扫视,不禁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到头来,只有一个外姓……”

说话间,他的目光定格在韩凌天身上。

“父亲,那小子得罪了段少爷,注定没什么好下场,我看他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黄埔斌冷嘲热讽着,实际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黄埔雄扭头瞪了他一眼,“瞧瞧你刚才谄媚的模样,真丢我黄埔家的脸,给我下去!”

黄埔斌默不作声,低着头后退几步。

黄埔家众人面面相觑,皆是表情有些尴尬,心中为刚刚没有站出来强硬些,而后悔不已。

“既然黄埔家主赶来,那就请你在婚约上签字吧。”

程焱说着,一脸倨傲,完全是在命令黄埔雄。

“爷爷,不能签!”

黄埔澜庭眉头一皱,焦急出声。

“父亲,不签不行啊,你看看外面黑压压的人,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黄埔斌苦着脸。

“家主签了吧,顾全大局啊!”

“对,现在我黄埔家孤立无援,没有回旋的余地啊!”

“在古代,十八岁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那群黄埔家长辈们,也在此刻纷纷出言相劝。

黄埔雄微微皱着眉头,拿着桌上的婚约,却没有动笔。

“黄埔老爷子,识相的就赶紧把婚约签了,给你们黄埔家找个靠山,以后也好在滨海市长久立足,不然,你也看见外面我带来了多少人,只要一声令下,黄埔家今天必将血流成河!”

段溱天见黄埔雄没有签字,顿时冷笑一声,姿态挑衅。

“黄埔家有老夫在,便是最大的靠山,又何须别人撑腰?”

黄埔雄轻笑一声。

如他所说,黄埔家有如今成就,可以说都是黄埔雄一人完成的。

“黄埔家主,按你话中的意思,这份婚约,你是不打算签了吗?”

程焱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中显露出浓浓的威胁。

门外,暗流涌动。

第七十章 黄埔家的女婿

城北,韩凌天家。

唐清韵将韩凌天的脏衣服收拾出来,然后扔进水盆里,坐在客厅开始手洗。

这时,敲门声响起。

“稍等一下。”

唐清韵擦了擦手,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打开门,一张漂亮的脸蛋率先映入眼帘。

“韩先生在不在?”

女人嘴角噙着淡淡笑容,率先开口。

“你是?”

见到女人是找韩凌天,唐清韵联想到昨晚的小内内,俏脸不禁有些难看。

“我叫牧天依,韩先生昨晚治好了我的病后,走的有些匆忙,所以我今天准备了一些礼物,特地上门拜访。”

女人笑了笑,温婉动人。

知道女人身份后,唐清韵的脸色舒缓几分。

“老姐,你也不等我一会儿,韩哥家是真破啊,连个电梯都没有,回头怎么着,我都要送他个别墅。”

牧桐呼哧带喘的从后面楼梯口走上来,将手中一大堆礼物放在唐清韵面前。

他抬头看清唐清韵面容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他女朋友吧,配得上韩哥的女人,果然不一般,长得跟天仙似的。”

“老姐,我以后也要找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牧天依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一星期不重样的带回家七个女朋友,只要你改掉花心的坏毛病,就肯定能找到!”

“咳咳……”

牧桐干笑两声,忙把目光转向唐清韵,很自来熟的喊道:“嫂子,我韩哥在不在?库房的事已经解决,我带你们去看看吧,不满意再换,我牧家别的不多,就房产有的是!”

听到牧桐叫出的嫂子,唐清韵俏脸微微泛红一些,道:“那家伙大清早的就出去治病了,按时间算,现在应该在黄埔家吧……”

“等等!你是说黄埔家?”

牧桐眉头突然紧皱。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唐清韵一脸莫名。

“我今早听人说,段家少爷带人浩浩荡荡前往黄埔家,现在的黄埔家,可以说黑云压城,风雨飘摇啊。”

牧桐表情微变,“韩哥去那,不是自找霉头么。”

“黄埔家不是滨海四大家族中的么,应该没事吧……”

唐清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黄埔家是四大家族中的不假,但在段家面前,可有些不够看啊!”

“那……那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唐清韵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别慌,我去找白泽,试试看能不能将韩先生救出来,你们在家等着。”

牧天依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向楼下跑去。

等她走后,唐清韵焦灼的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嫂子,你放心吧,我姐夫很厉害的。”

牧桐倒是不着急,吊儿郎当的趴在窗前,嘴中还嘟囔着:“城北可是真破啊,大街上连个看得上眼的美女都没有……”

“不行,我总放心不下!”

唐清韵来回走了几圈,想了想后,拉着牧桐忙问道:“我记得凌天他认识一个姓周的老人,应该能帮得上忙,就是我不知道人家住在哪。”

牧桐顿时来了精神,“你是说周老?”

“嗯,你知道周老家住在哪里么?”

“在滨海的豪门大族,几个不知道周老家住哪的,跟我走!”

牧桐忙向楼下走去,唐清韵紧随其后。

郊外,周家别墅。

唐清韵敲了敲门,半响后,门被打开,周琪朵露出小脑袋打量她一眼,道:“干嘛的?”

因为生闷气的缘故,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

“我找周老有急事,麻烦引见一下。”

“笑话,我爷爷什么身份,哪是外人想见就见的。”

周琪朵见她两手空空,不禁撇了撇嘴,“现在上门求人办事,连个礼物都不带。”

唐清韵见此,忙摘下脖子上的玉坠,恋恋不舍地交到周琪朵手中。

她红着眼眶,颤声道:“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麻烦引见一下,求求你……”

牧桐在外面停好车,忙跑过来,“琪朵,我们找周老真有急事。”

“咦,是你啊,牧桐。”

见到牧桐,周琪朵表情一愣,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三人向里面走去,一路上,周琪朵将玉坠塞回到唐清韵手中,好奇问道:“你找我爷爷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想让周老帮忙救个人。”

“救人?救谁?”

周琪朵皱了皱眉。

“韩凌天。”

“韩凌天?那混蛋有什么好救的,死就死呗。”

周琪朵撅着小嘴,对于早晨被看光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她虽然表面如此说着,实际上脚步却加快了几分。

大厅内,司徒青和周清茂正在聊天,见小魔女火急火燎的快步走来,不禁好奇问道;“琪朵,怎么了?”

“韩凌天那混蛋出事了!”

“什么情况?”

周清茂和司徒青两人目光一凛。

“段家带人前往了黄埔家,凌天他也在里面,我怕……”

唐清韵一脸担忧,不敢想后面会发生的事。

“奶奶个熊的,又是那个段溱天,给脸不要脸,老子现在就带人弄死他!”

司徒青怒哼一声,转身向门外跑去。

“我带人去看看,放心,韩兄弟会没事的,琪朵,你陪陪人家。”

周清茂安抚了一下唐清韵,转身跟出去。

……

黄埔家,大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黄埔雄身上。

黄埔家众人一脸期盼,此时家主的任何决定,可能都关乎他们生死。

段溱天眼神阴冷,森然的声音传出:“黄埔老爷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个糊涂的决定,而误了他人性命!”

这时,黄埔雄扭头转向韩凌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段家提亲的事情,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

韩凌天淡淡一笑,道:“段家大少爷,器宇轩昂仪表堂堂,除了脑子不太够用外,哪都不错,可惜黄埔家经商,对脑子不够用的女婿,应该没什么兴趣。”

“所以,段家的婚约,便撕了吧。”

“嘶啦!”

话音刚落,黄埔雄手中的婚约便被撕成了两半。

自始至终,黄埔雄都没打算签什么婚约。

段溱天带人逼婚,若是真签下字,黄埔家不仅会被吞并,更是会沦为滨海最大的笑柄!

“黄埔雄,你……”

程焱恼羞成怒,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沉声吼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是在为黄埔家自掘坟墓!你们黄埔家,马上会在滨海消失!”

黄埔雄微微眯眼,以段家的实力,对付黄埔家可谓轻而易举,若是往常,他可能有机会周旋几分。

但现在,段溱天不顾脸皮强势逼婚,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黄埔家这座大厦,确实要倒。

但现在有些不同,韩凌天的出现,便是他的一丝希望。

见程焱快要爆发,众多黄埔家长辈不敢责怪黄埔雄,便纷纷将矛头移向韩凌天,训斥着。

“家主,你怎么能听他的呢?那小子居心叵测,自己死到临头,还要拉我黄埔家垫背!”

“他一个将死之人,自然希望有人给他陪葬啊!”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黄埔家的事!”

责骂声不断传出,场内黄埔家人看向韩凌天的目光,都带着熊熊怒火。

“谁说韩凌天是外人,他可确确实实是我黄埔家的女婿!”

黄埔雄声音一经响起,全场众人皆是表情呆滞。

“女婿?”

段溱天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也没转过来弯。

“爷爷,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埔澜庭脸色微变。

黄埔雄看向黄埔澜庭,慈祥的笑了笑:“澜庭啊,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你身上早有婚约,而韩凌天,正是你未来的丈夫,我黄埔家的女婿。”

闻言,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目光移向韩凌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婚约的事?”

“对。”

韩凌天点了点头。

黄埔澜庭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她美目含霜,冷声道:“原来,你一直都是在刻意接近我,目的就是为了博取好感,好让你更顺利的得到黄埔家,对吧?!”

“我……”

韩凌天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韩凌天,你真让我失望,现在的你,跟对面的段溱天又有什么区别?!”

黄埔澜庭冷着脸,字字如刀。

“呼!”

韩凌天深吸口气,表情重新恢复淡然,“等事情结束,我会给你个说法。”

“哼,不需要!”

黄埔澜庭扭头不去看他。

“溱天,澜庭她有婚约在身,恕不能嫁给其他人。”

黄埔雄目光移向段溱天。

“呵呵呵呵……”

这时,程焱突然大笑出声,“我今天可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啊,滨海市黄埔家大小姐,竟然早有婚约在身,而那男人,却是个无权无势的穷屌丝。”

“既然如此……”

程焱笑容逐渐阴冷,“那老子现在就弄死他,然后再替我家少爷重新提亲。”

说话间,门外涌入一堆人,将黄埔家大厅塞得满满当当。

一个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十分不善。

一旁的段溱天见黄埔雄不说话,顿时得意起来,“黄埔老爷子,我以未来段家家主的名义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签下婚约,然后宣布黄埔家并入我段家,我可以保证你们相安无事。”

“而你……”

段溱天目光看向韩凌天,“只要做我手下的一条狗,本少爷一开心,那么我也可以保证……”

段溱天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韩凌天嘴角的笑容,正在渐渐的消失。

“啪!”

下一刻,段溱天的话尚未说完,一个清脆的耳光,顿时响彻在别墅大厅内。

第七十一章 狠狠的一巴掌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纷纷石化,目瞪口呆的看着韩凌天。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所有人心头都生出一个疑惑。

哪怕是程焱,都没看清韩凌天何时来到面前。

“我黄埔家有救啊!”

短暂的震惊后,黄埔雄兴奋的攥紧拳头。

他没看错,韩凌天身为那个人的徒弟,果然有非同寻常的地方。

“韩凌天,你……你你你敢打我?!”

半响,段溱天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凌天。

他在外面有数百手下候着,韩凌天竟然有胆子打他?

“为什么不敢。”

韩凌天嘴角噙着笑容,眼中却是散发出丝丝寒冷:“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

“你试试看!”

段溱天眼珠子一瞪。

话音刚落,又是“啪”地一声脆响。

韩凌天反手又给他一巴掌!

“漂亮!”

完美的弧线打出,韩凌天自己都忍不住赞扬一声。

“我就满足你那无理的要求吧,唉,世界上怎么还有人主动要求挨打?”

韩凌天表情无辜的摇了摇头,叹道:“段少爷就是段少爷,不服都不行。”

他骨子里是个高傲的人,无论是三年前,亦或是现在皆是如此。

他不会做谁的殿下之臣,更不会做吠人之犬!

段溱天的话,成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两巴掌的下去,不重。

“我要弄死你!你个杂碎居然敢打我,我要让人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段溱天脸颊高肿,一边狂暴嘶吼着,一边向韩凌天扑去,那架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在他袭来瞬间,韩凌天错过半步,微微伸出右脚。

“噗通!”

段溱天被他一绊,顿时栽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的经典造型。

他狼狈不堪的地上爬起,回身愤怒的指着韩凌天,喝道:“程叔,给我弄死他!”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打成狗!”

程焱一步一步走去,脸上挂着狰狞笑容,双拳更是嘎吱作响。

“去死吧,杂碎!”

段溱天嘴角挂着森然笑容。

他清楚,程焱早年曾拜一武师门下,所以手头功夫相当不错。

可以说,段家在城北的势力,完全是由程焱靠着一双铁拳发展而成。

整个贫民窟论打架实力,程焱要是称第二,就根本没有人敢称第一。

“把我打成狗?”

韩凌天轻笑一声,指尖稍稍用力,手中茶杯暴射而出。

“嘭!”

一声闷响,正一步步走来的程焱,突然身形一歪,跪倒在地。

韩凌天淡淡扫到一眼,冷漠开口:“管住自己的嘴,否则,会出人命的。”

程焱单膝跪地,表情在这一刻呆滞了许久。

他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的自己居然会跪倒在韩凌天面前!

甚至,都没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程叔,你没事吧?”

同样呆滞的段溱天,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搀扶程焱。

程焱一甩胳膊,将段溱天推到一旁,腾的自己站了起来。

他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中,有怨毒,暴怒,愤恨,夹杂在浓郁的杀机中。

“狗杂种,我要杀了你!”

霎时间,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自程焱的喉咙滚滚传出。

他是城北第一势力的老大,平日里都是被别人敬着畏着。

什么时候给人当众下跪!

这一口气,他绝对不可能咽下!

“去死!”

下一刻,程焱暴射而出,右臂肌肉鼓动,一记重拳袭向韩凌天脑袋。

动作快若奔雷,出手狠辣迅猛,显然是想一击毙命!

声势浩大的一拳,看的周围人不寒而栗。

哪怕不是袭向自己,也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被那一拳砸中都不需要多做挣扎,肯定是必死的结局。

人的脑袋,只会像破裂的西瓜般,瞬间爆裂开,洒出红白相间的东西。

“小……”

黄埔澜庭嘴张了张,又将话咽了回去。

本是布满寒霜的俏脸,眉宇间却出现一抹担忧。

程焱袭来,拳上携带的风吹拂而出,韩凌天额前头发微动,露出平淡的双眸。

对眼前攻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就仿佛被吓傻了一样。

血溅五步,绝对是最震撼人心的场景。

段溱天嘴角扬着狞笑,只要韩凌天死在当场,黄埔雄绝对会乖乖签署婚约。

到了那时,他既能得到美人,又能坐拥两家资源。

整个滨海,都会在他的脚下颤抖!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身上的疼痛都减去几分。

两人距离已经近在咫尺,程焱眼中凶光闪烁。

突然,韩凌天毫无花哨的挥出一拳。

轻飘飘的一拳,仿佛微风拂柳。

“跟个娘们似的,你那也是挥拳?哈哈,小兔崽子,既然你只有这点能耐,那就安心去死吧!”

见韩凌天软弱无力的攻击袭来,程焱狂笑一声,眼神轻蔑。

他右臂青筋鼓动,仿佛皮肤下有巨龙翻腾般。

拳头携夹着巨力砸出,掀动风声阵阵。

同时,一张挂着淡笑的脸,在程焱眼前放大。

“砰!”

两个拳头硬撼在一块,犹如陨石撞地球般!

紧接着,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刚刚不可一世的程焱倒飞而回,砸在沙发上。

“程叔!”

段溱天表情一愣,赶忙向程焱跑去。

程焱被人扶起,强行将喉头热血咽下,抬头再看向韩凌天时,目光满是震惊。

一击即破!

他感觉掌骨断裂,半边身子都被劲道震麻。

反观对面,韩凌天神情淡然,浑身上下毫发无伤。

这个小年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强大?

他手下的人彻底傻眼,没想到自己老大竟然被个小年轻打败。

老大程焱,那可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的信仰!

横扫城北,战无不胜,从未一败。

可怎么在人家手里,就跟羊羔一样孱弱。

“我去,韩哥真是勇猛!”

后面的护卫队长由衷佩服,看向韩凌天的目光,充满火热。

崇拜强者,哪怕是现代社会的今天,依旧盛行。

“闭嘴!”

黄埔澜庭扭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旋即眉宇间担忧散去,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再次有寒霜凝聚。

韩凌天目光扫视众人,声音淡淡道:“谁不服,继续上。”

众多黑衣壮汉面面相觑,皆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凭借武力威震众人,简单!直接!野蛮!粗暴!

“妈的,谁敢再后退半步,家法处置!”

听见段溱天的话,黑衣壮汉们仿佛听见什么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他们颤抖不止,眼中出现深深的恐惧与惊慌。

众人对视一眼,暗暗咽下口水,将腰间的制式刀具拔出。

强烈的杀气,充斥在别墅大厅内。

段溱天牙齿紧绷,怨毒的声音传出:“韩凌天,别以为击败程叔就能嚣张得意,外面有我数百手下,今天,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说出最后一个死字,段溱天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而出。

他话音刚落,众多黑衣壮汉顿时杀气腾腾的狂奔而出。

“给我上去,拦住他们!”

黄埔雄生怕对方人多,韩凌天会吃亏,顿时一拍桌子,对外面发愣的护卫喝道。

十几名算得上忠心的护卫,犹豫一瞬后,跑上来拦在韩凌天面前。

“老东西,既然你自寻死路,那老子今天便血洗你黄埔家!”

段溱天红着双眼,模样有些歇斯底里。

一声令下,众多黑衣壮汉顿时如饿狼般猛扑上去。

黄埔澜庭娇躯轻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正巧靠在韩凌天身上。

“怕吗?”

面对众人扑来,韩凌天依旧神情自若,笑着看向怀中女人。

“哼!”

黄埔澜庭冷着脸走开几步,强装镇定道:“死到临头,就少在那假惺惺的作秀,嫁给段溱天那种真小人,也比嫁给你这种伪君子要好得多!”

对于黄埔澜庭的冷言相向,韩凌天仿佛没有听见般,只是淡笑一声,自顾自的说道:“放心,有我在,保你黄埔家周全。”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护卫,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浑身上下发出爆豆般的响声。

强大的杀气从韩凌天体内散发而出,程焱的双眼瞪得溜圆,一种从未有过得心悸,让他浑身颤抖不止。

“哈哈哈,杀!谁要保韩凌天就杀谁,出了事老子担着!”

段溱天狂笑着。

眼看着两股洪流要硬撞在一起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

“呵呵,谁保杀谁,在滨海能放出这样的狂言,段少爷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人踏门而入。

他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合身的休闲装,脸庞俊俏,头发微长。

双手插兜,整个就是一吊儿郎当的富二代。

“是你?”

段溱天先是一愣,旋即放声狂笑,“老子今天看来是红星高照,不仅能拿下黄埔家,还能将你们两人一网打尽!”

说完,他上前挥掌要扇,准备将那晚上的耻辱,一巴掌一巴掌的加倍偿还回去。

来人正是司徒青,此时的他,面对段溱天的巴掌,躲都懒得躲。

“你们听着,他要是敢动手打我,直接开枪击毙!”

司徒青很随意的摆了摆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外面黑衣壮汉的惊呼声。

几十个穿着迷彩装,全副武装的士兵踏入大厅,人手一把微型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段溱天的脑袋。

这些士兵一看就不普通,全都是军中精锐,特种兵!

面对这样的惊变,所有人都吓傻在那里。

第七十二章 开枪杀人

“奶奶个熊的,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不动,让你随便打,来啊?”

司徒青眼珠子一瞪。

“他要是敢动我一下,算作暴徒处理,直接击毙!”

“是!”

众多士兵面无表情,马上就是一阵哗哗拉动枪栓的声音。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段溱天双腿狂颤,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哪还敢打!

对面可是真正的特种兵,一个个杀气十足。

那一巴掌要是真扇下去,这些家伙们绝对敢开枪!

他嘴角抽了抽,目光看向外面,整颗心更是坠入谷底。

放眼望去,两辆装甲车从大门口缓缓而入,高架在上面的机枪,散发着冰冷的色泽。

数百名黑衣壮汉,此时被缴了械,一个个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气都不敢出。

周清茂从装甲车上下来,大步踏入别墅,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韩凌天身上。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周清茂忙上前几步,皱着眉头问道:“韩兄弟,你没事吧?”

黄埔家众人一个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发生微妙变化,能引来军方的人,说明年轻人的背景不容小觑。

“不愧是韩哥啊,军方的人都有联系!”

护卫队长眼神更加崇拜,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抱大腿。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黄埔澜庭冷着脸,训斥一声。

“澜庭,凌天他可是多次拯救黄埔家于危难中。”

黄埔雄摇了摇头,“你们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哼!没有误会!”

黄埔澜庭咬了咬嘴唇。

“我没事,倒是你们,怎么找来的?”

对于周清茂和司徒青的到来,韩凌天眼中出现一抹诧异。

“是一位姑娘,跑来周家告诉我们的。”

周清茂如实回答,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挺好看的大美女。”

“又要让她担惊受怕一次。”

韩凌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另一边,司徒青摩拳擦掌,一步一步上前。

“奶奶个熊的,你刚才不是要杀我韩哥?现在告诉我,还杀不杀?杀不杀?杀,还是不杀?”

司徒青每说一句,便扇段溱天一巴掌,说一句,扇一个巴掌,几句话说完,一共打了七八掌。

段溱天不断后退,等在站稳的时候,一张脸已经肿上加肿,活生生的猪头像,一点都看不出原本模样。

大厅内的黑衣壮汉,一个个跪倒在地,自家主子挨揍,他们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奶奶个熊的,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就你个傻叉,也敢扬言杀我韩哥?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孤岛上自生自灭?”

司徒青说完,反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血洗黄埔家,啧啧啧,现在洗个让我看看段大少爷的能耐。”

被人当众羞辱,段溱天涨红着脸,眼中怨毒愈演愈烈。

双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却始终没敢回击。

“北方司徒家,滨海周家,段家,今天的黄埔家,可真是热闹啊。”

正在这时,又是一伙人从门外踱步而来,为首青年身材修长,面容英俊,一双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黑发中。

一名貌美女子手挽在他的胳膊上,两人举止亲昵。

男子便是白泽,滨海市第一家族白家长子!

见到白泽前来,段溱天顿时哭丧着脸上前,“白少,你来得正好,可要帮帮我啊。”

段家和白家有些交情,他认为,白泽会出手帮他一把。

见他如此,黄埔家众人面如死灰,若是白家出手,那他们就算有军队撑腰,也不管什么作用。

白家,那可是屹立在滨海数百年的大族!

家族能人辈出,军政商三界都有子嗣存在。

可以说,白家跺跺脚,整个滨海都会陷入混乱。

“白泽,你带五十名杀神卫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见来者不善,周清茂微微眯眼。

青年身后,不多不少正好站着五十人,皆是一身白衣服,胸口用金线绣着剑盾族徽。

一个个面容冷峻,高大壮硕,比段溱天带来的人,要魁梧的多。

“杀神卫?”

司徒青表情愣了愣,旋即冷笑一声:“白家杀神卫大名鼎鼎,自家族成立以来,百年时间威震无数宵小。”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视众多白衣壮汉,“传闻各个都是高手,以一敌十,但我今天倒要瞧瞧,是你白家的杀神卫强,还是我特战营的弟兄更胜一筹!”

“谁敢动我韩兄弟,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让他横着出去!”

周清茂同样面色不善,直接拔出腰间配枪。

背后士兵枪口一致对外,双方剑拔弩张。

见两大军方家族,都是如此维护韩凌天,刚一进门的白泽,不由得多看那青年几眼。

韩凌天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从始至终都没发生变化,见他堂堂白家大少走来,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呵呵,就怕你们没那个能耐!”

有人撑腰,段溱天立马变得趾高气昂。

他阴冷的目光扫视几人,咄咄逼人道:“识相的立马上来道歉,否则……”

他话未说完,一脸漠然的白泽,嘴角突然勾起笑容。

他无视面前满身狼狈的段溱天,踱步来到韩凌天面前,先是深鞠一躬,紧接着,恭敬的声音在大厅内响彻。

“韩先生,天依的事情真是多亏有你出手。”

“现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白泽绝对会义不容辞!”

本是冷着脸的黄埔澜庭,此时也是惊讶的张着小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滨海最有权势的几个家族,那家伙为什么都认识?”

黄埔澜庭心中闪现一个疑问。

堂堂白家大少,在面对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屌丝时,竟然会如此恭敬,场内众人已经震惊的有些麻木。

黄埔雄眼中先是震惊,紧接着,被一抹欣慰替代。

韩凌天毕竟是他黄埔家的女婿,所携带的能量越是惊人,他脸上也越是有光。

不仅是他们,就连司徒青和周清茂两人也是表情僵硬。

刚刚双方还一言不合马上开打的架势,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现在这样?

牧天依松开白泽的胳膊,拍了拍胸脯轻舒口气,笑道:“我们路上耽误了一下,所幸韩先生没事。”

“有劳各位担心。”

韩凌天对他们四人笑了笑。

段溱天紧咬着牙齿,指甲深深刺入肉里,流出滚烫鲜血。

他原本以来迎来了一个救星,结果,三人都是韩凌天的帮手。

谈笑的几人背对着段溱天,仿佛将这位始作俑者彻底忘掉。

被人无视,那种深深的屈辱感,让他双眼血红,仅存的一丝理智丧失。

突然,段溱天从腰上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对准了韩凌天。

“混蛋,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表情狰狞,咆哮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你不是要保护那个女人吗?那老子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说话间,枪口转移,重新指向了黄埔澜庭。

在歇斯底里的笑声中,他的指尖毅然扣下。

“嘭!”

沉闷的枪响在大厅传出。

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韩凌天在感受到杀机的时候,便已经做出动作,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黄埔澜庭。

两人扑倒在地,黄埔澜庭瞪大双眼,看着一个个血花溅在她的脸上。

与雪白的肌肤相衬托,几点血花分外殷红鲜艳。

两人四目相对,在那深邃的眸子中,她竟然看出似水柔情。

“你没事吧?”

韩凌天轻声唤了一句,将黄埔澜庭从呆滞中拉扯回来。

“没……没事。”

黄埔澜庭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面对韩凌天。

“去死,去死!”

陷入疯狂的段溱天,便要再次开枪。

下一秒,他只觉得面前人影一晃,未等他反应过来,手腕突然一阵剧痛。

再去看,手上空空如也。

韩凌天站在他的面前,拿着那把黝黑的手枪。

“很喜欢开枪杀人吗?”

韩凌天面容冰冷,随意把玩着手枪。

“你……你要干什么?!”

段溱天眼中恢复一丝清明,脑门上冷汗唰唰滑落。

黄埔澜庭从地上爬起,摸了摸脸上的血珠,完全不知所措。

她呆呆的转头看去,韩凌天左臂衣服被染得通红,一丝丝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沿指尖滴落。

地上,开出一个个血花。

“他刚才救了我……他刚才竟然不顾生死的救了我……”

黄埔澜庭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说是一团糟。

“干什么?我今天要为民除害!”

韩凌天走上前,一只手捏住段溱天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将枪管慢慢伸入到了他的嘴巴里。

“啊!”

段溱天吓的浑身哆嗦。

冰凉的枪管,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鬼门关!

“韩凌天,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可是段家的大少爷,赶紧把手里的枪放下,你要敢杀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段溱天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喊出。

他吓得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浑身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放下?不不不!敢朝我的女人开枪,我要让你下地狱!”

韩凌天摇了摇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快被吓尿的段溱天,猛的扣下了手枪扳机。

第七十三章 自作孽更不可活!

枪管插在段溱天的嘴里,吓得他浑身哆嗦,眼神中满是绝望。

韩凌天面容冰冷,毫不犹疑的扣下了手枪扳机。

“啊,不要!”

后面的黄埔澜庭发出一声尖叫。

杀人,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蹲在地上的黑衣壮汉们,也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没人想得到韩凌天竟然真敢开枪,这简直不能用彪悍来形容,可以说是残暴,更为贴切!

“啊!我死了!”

韩凌天扣动扳机的同时,段溱天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嗓子,身体剧烈颤抖,裤子里流出一滩秽物,浓重的屎尿味很快在大厅里弥漫。

他竟然被吓得大小便失了禁!

在场所有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他们可是一直竖着耳朵,居然没有传来枪声。

软倒在地上的段溱天,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被子弹打爆脑袋。

枪根本就没有响!

可是所有人明明亲眼看到,韩凌天刚才确实扣动了扳机。

难道段溱天祖坟冒青烟,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子弹卡壳?

“瞧瞧你那副模样,哪来的勇气学别人装狠斗勇?”

韩凌天冷笑一声,指尖放松,装着子弹的弹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刚才开枪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

“我……我还活着?我竟然还活着,我他妈的还活着,哈哈哈哈!”

在鬼门关前死里逃生的段溱天缓过来神,顿时狂喜的爬了起来,疯疯癫癫的在原地大喊大叫。

“你是要吓死我们吗?!”

后面小脸苍白的黄埔澜庭终于松了口气,咬牙切齿的瞪着韩凌天。

周清茂和司徒青嘴角抽了抽,当着众人的面开枪杀人,会传出极其恶劣的负面新闻,哪怕是他们都会很麻烦,更别提身为一个普通人的韩凌天。

但真要发生那种场面,他们也会想尽办法给韩凌天开脱。

“韩先生,段溱天开枪行凶,你说该怎么处置?”

白泽阴沉着脸,声音夹杂着丝丝冰冷。

他当着众人的面主动示好韩凌天,结果段溱天依旧敢掏枪杀人。

这就是蔑视他的威严,打他白家大少的脸!

“白少,我刚才是一时糊涂,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请你看在我们两家有些交情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啊!”

听见他的话,段溱天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跪倒在地,如丧考妣。

“不止段溱天,他们是共犯,也不能轻易放过。”

久未出声的黄埔斌,此时站出来指了指程焱等人。

心中不断祈祷,本想安静的当个小透明的程焱,表情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见白泽目光转移来,他直接对着韩凌天,跪地求饶道:“韩爷,我刚才都是受段溱天唆使啊,我千错万错,不该带人来,我禽兽,我不是人,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怎么处置?”

韩凌天狭长的双眼微眯,露出慑人杀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没问题,那就交给我处理。”

白泽无所谓得笑了笑,手一摆,背后众多杀神卫上前,将程焱、段溱天两人硬抬出去。

“韩凌天,韩爷!求求你饶了我吧,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只求换来一条生路!”

段溱天吓得鼻涕眼泪混作一团,裤子里又是一阵恶臭。

“韩爷,饶命啊!”

程焱哭丧着脸,不断挣扎着。

要是他全盛时期,几名杀神卫自然不会是对手,可现在半残,他的挣扎没有一点作用。

“刚刚你开枪的时候,可记得给澜庭留一条活路?!”

“而你,那一记重拳足以打爆普通人的头,你又会留手吗?”

“天作孽犹不可恕,自作孽更不可活!”

韩凌天神情淡漠,对于两人的求饶无动于衷。

“韩先生,我先行告辞!”

白泽对韩凌天笑了笑,转身出门。

从踏入大厅的那一刻起,他都没有看黄埔家众人一眼,足以见双方差距。

蔑视在滨海第二、第三的家族,白家的底蕴,不得不说相当恐怖。

“韩先生,有空带着琪朵来我们家玩哦。”

韩凌天喝了口水,一脸不解,“为什么要我带着她去……”

牧天依凑上去,小声道:“琪朵都跟我说了啊,她正在跟韩先生交往呢。”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看来,韩先生在外面的女人不少,我会给你保密的,但你一定要对琪朵好哦。”

“噗嗤!”

韩凌天一口水没咽下狂喷出来,好在他及时转头,没有给牧天依来个美容补水。

“开个玩笑,韩先生别放在心上。”

牧天依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去。

等大厅重新恢复平静,黄埔澜庭咬了咬红唇,上前几步来到韩凌天面前,说道:“走,我带你去医院弄弄伤口。”

“一点小伤,不用。”

韩凌天摆了摆手。

“那可是枪伤!必须去医院取出子弹,然后消毒缝合伤口,跟我走!”

黄埔澜庭不满的白他一眼,不由分说,硬拉着韩凌天便要出门。

“看看,咱家澜庭和凌天真是天生一对。”

黄埔雄脸上挂着灿烂笑容。

“对,对!没有人比凌天更适合做我们黄埔家的女婿。”

黄埔斌连连点头,经历刚才的事后,对韩凌天也是刮目相看。

“你等一下,我就是医生,真不用上医院。”

韩凌天一脸无奈。

“不行,你必须去!”

黄埔澜庭也上了倔劲。

她看着韩凌天依旧淌血的胳膊,眼中冰冷消散许多,隐隐有泪光出现。

颇有一种你不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韩兄弟,我知道你是医生,而且医术高明,但取子弹还是上医院吧,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措施。”

周清茂在一旁出言劝着。

“一颗子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韩凌天微微一笑,将手伸入衣领,在肩膀上动了几下。

紧接着,掏出一个小小的子弹头,扔在地上,发出叮铃声响。

猛人!

众人看着韩凌天笑容不变的脸,一度怀疑地上掉落的是不是弹头。

在血肉里挖子弹的那种疼痛,光是想一想他们都不寒而栗。

别说面不改色,能不叫出声的就是好汉啊!

韩凌天向旁人要来纱布,简单的包扎下伤口,从始至终都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那颗子弹,并不是打在他的体内。

“韩哥,你可真牛!”

司徒青比了个大拇指,眼神一片火热。

“韩兄弟,我其实更建议你去医院看一下,毕竟……”

周清茂话未说完又咽了回去,自己的胳膊,韩凌天说治好就能治好,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可能是真没事。

“行了,收队!”

司徒青笑嘻嘻的上前,打趣道:“韩哥,我就不耽误你跟黄埔大小姐缠绵了哈,等以后有了功夫,你一定要教我几招。”

“你给我滚,打车滚!”

韩凌天黑着脸,已经察觉到身旁黄埔澜庭的杀气袭来。

“咳咳……”

黄埔雄咳嗽几声走了出来,干笑道:“我在后厨备了酒菜,两位不如留下来吃点饭再走吧。”

“不用。”

司徒青摆了摆手。

要是没有韩凌天在,黄埔家是死是活他都懒得搭理。

两者不在一个层面上,一顿饭,他真瞧不上。

“我们有要事在身,有机会的吧。”

周清茂很体面的回了黄埔雄一句。

他对韩凌天点了点头,转身带人离开。

“你确定不去医院看看?”

黄埔澜庭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子弹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

“没事,我回去自己就能处理。”

韩凌天脸上突然出现一抹邪笑,凑上去,道:“澜庭,你是在关心我吗?”

“哼,才没有!”

黄埔澜庭冷着脸,毅然转头。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韩凌天撇了撇嘴,“现在开始处理窃听器的事,我会逐个检查房间,就先从澜庭的开始吧。”

说完,他笑眯眯的看向黄埔澜庭。

那副模样,总有些不怀好意。

由于事先黄埔澜庭已经跟黄埔雄打了招呼,因此后者倒是没有如何的惊讶,点了点头说道:“那可麻烦凌天给我们家好好的检查一下,房间内,衣柜抽屉什么的,都得好好的检查一下。”

“对了,衣帽间一定不能落下,那些小角落才容易藏东西。”

黄埔澜庭满脸无奈,“爷爷,你也太大条了吧,抽屉里面都是私人物品,那是给外人看的吗?尤其是这个流氓,更不能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凌天他可是我黄埔家的女婿,你未来的丈夫!”

“这个伪君子,臭流氓,我是不会认的!”

黄埔澜庭气呼呼的看着他。

“你们先吵着,我上去检查一下房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角落的。”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了黄埔澜庭一眼,表情大有深意,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上了楼,一打开黄埔澜庭的房间门,顿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

韩凌天深深吸了一口,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这种味道绝不是任何香水,而是黄埔澜庭身上的体香味。

放眼望去,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一尘不染,跟韩凌天猜测的差不多。

“澜庭,你刚才受到的惊吓不小吧,不然下去歇一会,我自己来检查就好。”

韩凌天把黄埔澜庭挡在门外。

“想得美,我要是不在,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我必须要看着点你才行!”

黄埔澜庭直接拒绝。

她生怕自己离开,韩凌天在里面偷看柜子里的内衣。

“那好吧,不过我必须事先声明,马上要发生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检查房间,你不许阻拦。”

韩凌天淡淡一笑,“而且应你爷爷要求,对于衣帽间抽屉等,我要重点检查。”

第七十四章 免费按摩

韩凌天的笑容落在黄埔澜庭眼中,总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

她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纯粹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怎么,不高兴?”

韩凌天笑眯眯的凑上前一些,“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要不我们就把婚约上该办的事办了吧?”

一提到那个莫名多出来的婚约,黄埔澜庭的俏脸瞬间泛红,显得极为美艳动人。

“想都别想,那个婚约我是不会承认的!”

黄埔澜庭撂下一句话后,便转身摔门而出。

韩凌天嘴角上扬,邪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把门反锁上。

黄埔澜庭出门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转身去拧门把手,可是根本就打不开。

“该死,不是给他翻箱倒柜的作案机会嘛!”

黄埔澜庭在门口懊恼的跺了跺脚。

旋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冷冷一笑,转身走向隔壁的书房。

打开桌面上的电脑,黄埔澜庭按了一串密码,直接调出来一个监控界面。

监控中显示的画面,赫然正是她房间中的场景。

这个极为隐蔽的摄像头,还是黄埔雄在去年的时候强烈要求装上的,说是为了黄埔澜庭的人身安全。

摄像头伪装成了灯罩上的一颗螺丝,就算贴上去仔细查看,也是很难发现。

长久以来,黄埔澜庭几乎快要忘记摄像头的存在,只是刚刚灵光一闪才蹦出来,她倒要看看韩凌天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

韩凌天反锁上门,直接脱掉衣服,去卫生间将身上的血渍擦了擦。

他解下染着鲜血的绷带,原本枪伤造成的伤口,已经结痂。

他拿出几根龙簪,在伤口周围的穴位上刺了几下,一丝丝黑血从结痂的伤口上缓缓流出。

“在弹头上抹毒,段家的那个安虎倒是会玩。”

韩凌天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

他走出卫生间,来到床头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些简单的睡前保养品,没有异常。

第二个抽屉,则是一些女性的贴身衣物和每月必需品,韩凌天看着面前的小东西,想到黄埔澜庭穿着这些衣服的婀娜模样。

他顿时嘿嘿一笑,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他的笑容很简单,并不猥琐,眼中更是没有任何欲望。

换做别的男人,看到面前花花绿绿各种造型的衣物,闻着淡淡的香气,肯定会激动的鼻血长流!

“这个流氓!”

黄埔澜庭从监控界面中,看到韩凌天打开了贴身衣物的那层抽屉时,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小拳头紧紧攥着,恨不得破门而出,上去锤他一顿。

她敢肯定,韩凌天的下一步动作,肯定就是拿起那些衣物,一脸猥琐的放在口鼻前使劲吸上一口。

“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爷爷的做法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她气的直跺脚。

下一刻,监控里发生的事情,跟黄埔澜庭预想的完全不同。

韩凌天简单的翻找了一下后,便把抽屉关上,似乎对于那些散发着黄埔澜庭体香的衣物,没有任何的不舍,甚至连多看一眼得兴趣都没有。

“那个流氓,不对劲啊……”

结果有些出乎黄埔澜庭的预料,她松开握的发白的拳头,有些纳闷的看着监控中的韩凌天,表情很是有些不解。

韩凌天在里面检查的很仔细,每个角落都没有落下,甚至钻到了床底下,看看有什么异常。

半个多小时后,韩凌天才满头大汗的走出卧室。

关掉电脑,早就在门口等候的黄埔澜庭,看着他带伤,又累得满头汗水,闪动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先喝口水吧。”

黄埔澜庭主动递上去一瓶水,然后淡淡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韩凌天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水,表情略带惊奇的问道:“太阳从细面出来了啊,现在的你不是应该质问我,有没有偷看你的贴身衣物什么的吗?”

黄埔澜庭表情一滞,紧接着,故作镇定的冷冷说道:“你肯定会偷看的,我不用猜都清楚。”

说话的时候,两抹红霞在脸颊上渲染,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韩凌天看的愣神,旋即嘿嘿一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等到韩凌天把别墅上下都检查完毕,已经是到了下午。

看他忙前忙后累得浑身是汗,黄埔雄千谢万谢,心中很不是滋味。

“凌天,你是澜庭未来的丈夫,以后不如就留在别墅生活吧。”

对于韩凌天这个人,黄埔雄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行,无论是婚约,还是他住进来,我都是不会同意的!”

黄埔澜庭冷着脸,心想自己可不能引狼入室。

黄埔雄却仿佛没有听到孙女的反抗一样,只是笑了笑,继续道:“你们努努力,我也能早点抱上重孙子不是?”

“噗嗤!”

韩凌天听到如此劲爆的话,又是半口水没咽下去,喷了出来。

好巧不巧,准准喷在了对面的黄埔澜庭脸上。

“韩凌天,你找死!”

黄埔澜庭短暂的呆滞后,忙用袖子擦干脸上水渍,一双美目燃着熊熊怒火,模样有些抓狂。

“那个啥,我可不是故意的哈,实在是老爷子说的太……”

韩凌天表情极其尴尬。

话未说完,便看见黄埔澜庭像只小老虎一样的猛扑过来,一脸的凶相。

“老爷子,段家应该不会事罢干休,你要提高别墅的安全警备,我有个病人没有看,先走一步哈!”

韩凌天对黄埔雄挥了挥手,毅然转身狂奔而出。

“你个混蛋,来人,给我拦住他!”

黄埔澜庭追的呼哧带喘,俏脸泛红,眼看着韩凌天越跑越远,便指着众多护卫娇喝一声。

“额……”

众多护卫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尴尬。

韩凌天那可是他们心目中的男神,就算追上去,那也是抱大腿去的。

“大小姐,韩哥跑的太快,我们追不上啊。”

护卫队长站出来实话实说。

“哼,那个混蛋,跑的倒是挺快,敢喷本小姐一脸水的人,他可是头一个,你看我下回收不收拾他!”

黄埔澜庭看着一溜烟就跑没影的韩凌天,气的咬牙切齿。

“澜庭,凌天他可是拼死救了你一命,你怎么一声谢谢都没有?”

黄埔雄踱步而来,不禁有些头疼,“他不把婚约说出来,也许是怕你有负担,你要学会包容理解,毕竟你们的后半辈子要相互倚仗。”

“我不听!”

正在气头上的黄埔澜庭直接捂住耳朵,跑回别墅里面。

“这……”

黄埔雄面露难色。

“父亲,澜庭她一股倔脾气,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小年轻的矛盾,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黄埔斌从后面出现。

“也罢,我们先解决眼前的安保问题,今天的事,以后决不能发生第二次……”

黄埔雄眯了眯双眼,森然道:“段苍羽,你要是再敢带人来犯我黄埔家,保准叫你有来无回!”

……

韩凌天一路狂奔,如约来到楚婉君的家。

楚婉君神情冷漠的给他打开门,旋即回到沙发周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韩凌天见他一言不发,满屋子的寒气,不禁回忆出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心虚的问道:“美女警官,你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治好我的病,职责外的事情,你少多嘴!”

楚婉君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卧室,将略带火热的脸埋入枕头里。

如此紧张的医患关系,让韩凌天浑身难受,于是出声解释道:“美女警官,其实我昨天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闭嘴!”

楚婉君冷冷打断他的话。

“不行,我必须要解释清楚!”

韩凌天看着楚婉君枕头旁的手枪,又看了看左臂上的伤口,赶忙出声。

现在楚婉君临近在爆发的点上,他生怕女人脾气上来,在给他右面来一下怎么办?

见楚婉君没有说话,韩凌天便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一袋小内内,其实是我送给女朋友的,她当时不要,我又舍不得扔,便先拿来,等着治完你的病再拿回去呢。”

听韩凌天解释完,楚婉君嘴角抽了抽,扭头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这种人,竟然会有女朋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不长眼,又或者是一时遇到困境,有些想不开?”

“美女警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偏。”

韩凌天手一抖,一根龙簪差点扎歪,他表情有些无奈,道:“再说,我英俊潇洒,一身正气的,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呵呵……”

楚婉君上下打量他一番,也不反驳,只是冷笑了几声。

“请收起你那种无知的眼神。”

韩凌天撇了撇嘴。

“听你的话,似乎你和你女朋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吧?”

韩凌天被楚婉君突如其来的话,问的一愣,“额……牵手接吻算实质性的发展吗?”

楚婉君黛眉一沉,黑着脸道:“别在那跟我装傻充愣,刚刚到底问的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好吧,那没有!”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

“既然你跟你女朋友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那你直接送出去私人物件,她能不生气吗?!”

楚婉君补充了一句:“女孩子都是要矜持些的,你懂不懂?”

“原来如此!”

韩凌天恍然大悟,旋即目光看向面前的娇躯,嘴角上扬,“嘿嘿,多谢美女警官的指点,为了表示我对你崇高的谢意,临时决定今天的治疗加个钟!”

“放心,免费的。”

说完,他坏笑着伸出双手,对那圆润的弧度抓去。

第七十五章 冤家碰头

因为昨天撒谎,说要按摩下面几处不同的穴位。

所以,韩凌天在伸出咸猪手时,也是没有什么顾忌。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治疗”。

楚婉君抿了抿红唇,她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哪根筋搭错,居然会和韩凌天讨论这种问题。

眼见韩凌天要下手,突然反应过来的她,立即恢复冰冷,“猪蹄子拿开,老娘不需要你的免费按摩!”

韩凌天哪会那么好心,摆明了就是占便宜!

“按摩呢,可是必须要按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疗。”

韩凌天表情正经,毅然将手按下,在楚婉君柔软富有弹性的小屁股上连抓带揉。

“唔……”

被人抓住,楚婉君娇躯一颤,一声轻哼不由自主的传出。

她整张俏脸红的发烫,又羞又怒,两只手紧紧抓在一块,强忍着一枪崩掉的韩凌天的心。

“美女警官,按摩有利于加快气血流动,对于你的病症是最有效的。”

合身的警服包裹着火辣的娇躯,从上到下形成一个曼妙弧度来,画面实在吸引眼球。

韩凌天喉咙哽咽一下,上下其手,“舒服吗?”

“凑合吧。”

楚婉君面红耳赤,声音却依旧冷漠,“你确定不是故意打着治病的幌子,来占老娘便宜的?”

劳累一天出现的酸痛消失,要不是韩凌天的按摩手法确实有效,楚婉君绝对不会允许他的胡作非为。

韩凌天一脸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我明明是在给你的穴位推拿,你怎么能好心没好报的说我占便宜,既然这样,那我告辞。”

“别!”

楚婉君反手拽住韩凌天,强笑道:“咳咳,手法确实不错,如果是女生按,可能会更好。”

“现在的社会,哪有几个女生精通中医,你就偷着乐吧,别捡了便宜还卖乖。”

说话间,韩凌天的大手放在了楚婉君套着黑丝的大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按摩,那种奇妙触感让他嘴角笑容愈发灿烂,双手不由得慢慢向上……

“住手!”

正当韩凌天要开始下一步按摩时,楚婉君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反应极大。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直,俏脸红扑扑的,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道:“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娘滚蛋!”

韩凌天有些心虚,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不是按着挺好的么,怎么?”

“装,再给我继续装!老娘现在去卫生间一趟,等出来再看见你,直接一枪崩了你!”

楚婉君一边咆哮着,拿起手枪比划两下,一边小跑去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楚婉君将门反锁,然后浑身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轻喘着。

她贝齿咬了咬红唇,“死混蛋,按得都是什么破玩应,以后可不能上他的当!”

说完,她快速脱去衣服,俏脸依旧红的发烫,一阵心慌的打开淋浴。

韩凌天在外面正收拾东西,听见里面一阵哗哗的水声,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美女警官,要不要我帮你搓搓后背?”

他在门口作死的喊了一声。

“你进来。”

水声停止,平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嘿嘿,我就猜到今天肯定会面犯桃花。”

听见楚婉君的答复,韩凌天搓了搓手,有些小激动。

一想到马上能看见,一个雪白娇躯在水雾中,朦朦胧胧……

“咔嚓。”

韩凌天刚走到门口,耳朵微微一动,听见里面一声脆响。

他嘴角抽了抽,直接从臆想中惊醒。

“美女警官,开个玩笑,不至于开枪吧……”

“没事,你来,我不开枪。”

里面的声音依旧平淡。

懂得人会明白,楚婉君越生气,表现的反倒会越平淡。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韩凌天笑容一僵。

开保险,上子弹,里面是要玩真的啊!

“那个啥,美女警官,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慢慢洗着,别着凉哈。”

韩凌天瞬间打消一睹出水芙蓉的想法,转身撒丫子夺门而出。

“就会作死!”

卫生间里,楚婉君退出子弹放下枪,一脸漠然。

韩凌天刚下楼没走出多远,便发现背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踪。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能在楚婉君家蹲守自己的,除了那个易康安外,不可能是别人。

“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韩凌天微微一笑,没有再去理会。

易康安爱跟就跟,只要不跳出来找死,他实在懒得去管。

这时,手机响了几声。

他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字“暴力警花”。

“咳咳,美女警官,我刚才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韩凌天有些忐忑的接通电话,生怕对面一言不合就出来追杀他。

“上次拿你当挡箭牌的事是我不对,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礼。”

电话那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出来的话直奔主题。

“原来是吃饭啊。”

韩凌天轻舒口气,笑道:“今晚我有约啊,美女警官,吃饭的事能不能改个时间?”

“过时不候。”

略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

“美女警官,可我真的没有时间啊……喂?喂,喂!”

韩凌天话未说完,电话那头,楚婉君直接挂断电话。

“我去,变脸速度堪比翻书啊,认错请人吃饭,真诚点好么。”

韩凌天表情无奈,扫了眼后面的老鼠,转身向城北溜达回去。

回到家,唐清韵正在里面洗着衣服,见他回来,立马板着脸,不悦道:“你中了一枪,为什么不去医院?”

“没啥大事。”

韩凌天笑嘻嘻的上前,转移话题道:“牧桐他们找的仓库你去看了没?”

三年时间,死老头天天夜里,把他当泡菜一样,塞入一个满是恶臭的大缸里。

直接导致,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

要是去医院,非要被当成标本,切片研究不可。

“你啊,嘴是真硬,决定的事情,怎么劝都没用。”

唐清韵娇嗔的瞥了他一眼,旋即低头继续洗着衣服,“仓库我看了下,干爽宽阔,位置偏高,下大雨不易走水,周围公路繁多,交通十分便利,确实不错。”

“看来牧家很用心啊。”

韩凌天点了点头。

“何止用心,那个仓库,以滨海的地皮价格,没有两三千万根本拿不下来,我当时要给租金,他们死活不要。”

唐清韵皱了皱眉。

以她的性格,不喜欢白拿别人东西。

“我去,房价贵到天际啊。”

韩凌天表情一愣。

两人聊着天,商量了开网店的诸多事宜,直到外面夜幕降临。

“换身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韩凌天指着晾衣架上的衣服,无奈道:“你让我换哪件……”

“你就三套衣服?”

准备出门的唐清韵,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确切的说,算我身上的衣服,是四套。”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纠正她。

“有时间我在领你去买几套新衣服,先对付着吧。”

唐清韵捂着脑门摇了摇头,转身出门。

“不用了吧,我感觉那几套衣服,再穿个两三年没有问题。”

韩凌天看了眼左肩上的破洞,和几个发黑的血花,没办法,只能穿着破衣服出门。

下楼等了一会儿,唐清韵换了套衣服出门,合身的淡粉色长裙,勾勒着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段。

抹胸处一抹白蕾丝,掩饰着深深的事业线,若隐若现中更添神秘,让韩凌天恨不得上去扒开,一探究竟。

“清韵,你今晚真美。”

看着身披圣洁月光的唐清韵,韩凌天微微一笑,由衷称赞一句。

唐清韵心里美滋滋的,俏脸染上两抹红晕,“上车吧,再晚点可要迟到了哦。”

两人坐上车,唐清韵坐在副驾驶上化着妆,让本就迷人的脸蛋,更显红润有气质。

韩凌天直勾勾的看着她吞咽口水,唐清韵生的如此水灵动人,勾的他体内邪火乱窜,恨不得在车里来个就地正法。

他心里痒痒,眼睛恨不得贴在唐清韵身上。

现在不能碰,过过眼瘾也不错。

似乎是察觉到韩凌天火辣的目光,唐清韵偷偷做出几个撩人心弦的动作,俏脸挂着坏笑。

“咳咳,清韵,我们去哪个饭店?”

韩凌天看的口干舌燥,赶紧转头发动汽车。

“昌隆酒店。”

唐清韵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去撩拨韩凌天,生怕他兽性大发。

一路来到昌隆酒店,放眼看去档次不低,门脸阔气,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里面灯火通明,装修的很别致,显然老板在上面很花心思。

门口停车场密密麻麻都是汽车,韩凌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停车位,正准备进去时,一辆mini车猛踩油门横插而入,然后以潇洒的转弯倒车,停在车位里面。

“什么鬼……”

韩凌天一拍方向盘,打开车门,准备找对方车主理论理论。

刚下车,就看见mini车门打开,楚婉君一步迈出。

她穿着修身的运动装,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展露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一对深水炸弹,绝对属于极品的人间凶器!

“我去!”

韩凌天一阵头大,怎么出门吃个饭都能碰上暴力女警花。

楚婉君转身锁门时,正巧看见韩凌天,原本冰冷的神色微微一愣,旋即阴沉下来,看韩凌天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

“你怎么……”

韩凌天准备跟楚婉君说几句话,却见女人理都不理自己,气冲冲的就朝酒店门口走去。

这时,唐清韵推开车门走下来,她了解韩凌天什么性格,生怕跟对方车主发生冲突,赶紧劝道:“凌天,算了吧,我们去找其他位置就好,别跟人家吵架。”

楚婉君原本已经快走到酒店大门口,听到背后有人喊韩凌天的名字,骤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朝那里望去。

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一番,最后定格在唐清韵身上,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第七十六章 明目张胆的抢女人

楚婉君脸色出奇的难看,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女人都喜欢进行比对,唐清韵无论气质还是容貌都不逊色,虽然身材没她火爆,但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将差距拉回。

关键在于,唐清韵比她年轻,这让楚婉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被她那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韩凌天笑容凝滞。

楚婉君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入酒店。

“额,我做错什么了吗?”

楚婉君莫名其妙的仇视,落在韩凌天眼中,弄得他表情诧异。

“你们认识吗?她刚刚看你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

唐清韵看着画上淡妆,换了套运动装的楚婉君,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那个便是前些天的美女警察。

“那种大美女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韩凌天笑着摇头,“你先进去吧,我再重新找个车位。”

“好,我怕丹丹等着急,先进去看看,你也快点。”

唐清韵向里面刚走两步,便一眼看到靠窗的位置,陈丹丹正向她兴奋的挥手。

陈丹丹今天精心打扮,脸蛋虽然不如唐清韵,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尤其是做为空姐,她身上独特的气质加分不少,配合精致的妆容,没有哪个男人不被吸引眼球。

“清韵,韩哥没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见唐清韵只有自己,陈丹丹抿了抿红唇,亮晶晶的眼睛显得有些失落。

唐清韵故意戏弄她一下,清了清嗓,皱紧眉头装的一脸严肃,点头道:“嗯,他那么小心眼的人,一般生气是很难消下去的,而且还说……”

“说什么?”

陈丹丹向前凑了凑,忙问道。

“说……说马上就到,略略……”

唐清韵一个没忍住,娇笑出声,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

“好啊你,居然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丹丹莫名的轻松口气,旋即坏笑两声,扑向唐清韵用出最强绝学,挠痒痒神功。

“别闹,嘻嘻嘻……穿着裙子呢,快走光啦!”

唐清韵最怕这个,在挠痒痒下毫无反抗,只能用手死死压着裙摆。

“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再敢耍我,直接挠痒痒神功伺候。”

陈丹丹收回双手,轻哼一声。

“瞧你刚才那失落劲,难不成是看上他了吧?”

唐清韵笑眯眯的看着闺蜜,打趣道。

陈丹丹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讪笑道:“我们先点菜吧。”

“嗯,点菜点菜,我都快饿死啦。”

唐清韵拿来菜单,扫了眼上面的价格,半开玩笑的说道:“哇,丹丹,你下血本诶,是不是涨工资了啊?”

“哪有涨工资,今天赔礼道歉嘛,当然不能亏待你们,这样也显得我诚意满满不是?”

陈丹丹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自从那天的事情结束后,韩凌天的形象便时常萦绕心头,让她有些神魂颠倒。

她喜欢韩凌天面对危险,依旧笑脸如常的淡然。

女人崇拜强者,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最近几天晚上,每当想起韩凌天,她都会浑身燥热。

那些羞人的事,让陈丹丹脸上不由得再次滚烫。

好在对面的闺蜜手捧菜单,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唐清韵认真看了几眼,摆手将服务员叫来,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突然,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呦,大美女,你可让我好找啊。”

话音刚落,酒店门口传来一片嘈杂声,一个青年领头,带着几个人踱步走来。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遍酒店一层,众多食客纷纷放下碗筷,好奇的看向青年。

唐清韵回头看去,一眼便认出那名男子,正是前几天在珠宝店,被韩凌天暴揍一顿的林飞宇。

“来者不善啊!”

她看了看林飞宇后面带着的几个人,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大美女,最近几天你可是让我找的很辛苦啊。”

林飞宇挂着嚣张的笑容走来,眼神不断在两女身上打量着。

两个身材火辣的极品美女摆在眼前,光是看几眼,都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体内邪火乱窜。

弄到手,今晚必须要弄到手,不然天理不容!

“你们是谁?赶快离开,不然我们报警了啊!”

陈丹丹被林飞宇打量的浑身难受,顿时用力的一拍桌子,娇喝道。

“呵呵,你可以试一试。”

林飞宇毫不在乎她的威胁,邪笑一声:“老子林家大少爷,你打电话顺便提一嘴,看看他们谁敢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清韵冷冷看着他。

“那小子上次把本少爷揍一顿,既然他命好,今天不在躲过一劫,那先前欠的债,让你来肉偿,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林飞宇眼神火热,嘿嘿一笑,“乖乖跟我走,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不怜香惜玉!”

说话间,他背后几个小混混齐齐上前一步,一个个兴奋的搓着手,眼中散发着某种光芒。

“众目睽睽下,你……你敢!”

唐清韵被围的严实,面对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吓得俏脸一白。

正在这时,几名酒店保安板着脸走来,对林飞宇沉声道:“这位先生,请不要在我们酒店闹事。”

“你们算什么东西,没那个本事,就别多管闲事,滚开!”

林飞宇呲笑一声,表情不屑。

说罢,就要伸手向唐清韵抓去。

那几名保安对视一眼,再次拦在林飞宇面前,沉声道:“我们酒店明文规定,禁止闹事。”

一旁的陈丹丹见他们态度强硬,不禁轻松口气。

要是她们两人真被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林飞宇背后走出来一名黄毛,推了保安一下,冷笑道:“我家少爷让你们赶紧滚开,听不清楚么,再敢拦着信不信砸了你的店?!”

“你试试看?”

为首保安队长被推了个踉跄,顿时眼睛一瞪,就要上去动手。

“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就是,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女人过不去!”

有些食客尽管没有挺身而出,却也是发起声援,指责林飞宇几人。

“老子林家少爷,不相干的人闭嘴,谁要是不怕死,那就尽管喊!”

这一声气势十足,林飞宇环顾四周,眼神轻蔑。

真真切切听见“林家”两个字,几名保安呼吸一滞。

紧接着,他们脸上纷纷出现谄媚的笑容,恭声道:“原来是林少爷啊,那个什么,您玩着哈,我们突然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逃似的离开。

他们都是打工仔,没权没势,哪能得罪滨海林家的人。

什么正义感,在生死面前屁都不是。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们,闻言也是面色惊变,纷纷转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眨眼间,酒店一层归于安静,再也没有人敢多管闲事。

“一群废物,没本事玩个屁的英雄救美,扫了老子的雅兴!”

林飞宇轻哼一声,再次向唐清韵抓去,“走吧,大美女,让我们去快活快活,把少爷我伺候舒服,你不仅没事,以后金银首饰更会数不胜数。”

“当我的女人,在滨海保证没几个人敢得罪你!”

林飞宇豪情万丈的一挥手。

“林家了不起啊,给我放开清韵!”

陈丹丹紧紧拽住唐清韵,面带不满。

林飞宇张狂笑着:“哈哈,不好意思,林家就是了不起,老子身为大少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问问他们,谁不服尽管站出来!”

在酒店吃饭的人不少,却都是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像你这种人,没了背后家族撑腰,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可怜虫而已。”

唐清韵眉头紧皱,以为上次的事情会翻页,却没有料到,林飞宇会如此纠缠不休。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清韵寥寥几句话,直接点炸了林飞宇的某根脆弱神经,他顿时恼羞成怒,伸手抓住唐清韵的手腕,就要向外面硬拽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出,林飞宇被打的左脸红肿,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眼前全是星星。

借此机会,唐清韵抓住陈丹丹的手,准备趁林飞宇恍惚间逃离。

“打了我们少爷,还妄想离开?”

几名小混混冷笑着,将她们的去路堵死。

“敢打老子,你他妈找死!”

林飞宇双目赤红,伸手将唐清韵抓住,一个巴掌直接呼过去。

唐清韵眼看着巴掌袭来,拼命挣扎着要躲开,可暴怒中的林飞宇力气奇大,手像铁钳似的,牢牢将她固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眼中掌影放大,她害怕的闭上双眼。

众多食客也是面露不忍,暗暗将头转了回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唐清韵摸了摸脸,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后,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只见林飞宇的巴掌,跟一个五指修长的手掌拍在一块。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平淡中夹杂着丝丝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唐清韵扭头看去,韩凌天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伸手挡在自己面前。

“找死!”

林飞宇没看清来人的脸,不过攻击被阻,让他肝火大旺,想都不想,另一个拳头直接向前砸去。

“咱家少爷这一记左勾拳打的漂亮!”

“又来个多管闲事的人,妈的,一会儿把他按地上摩擦,教教他社会有多残酷!”

几名小混混谈笑间,眼神在韩凌天身上打量一番,见他穿的破破烂烂,表情更加不屑。

以林家在滨海的地位,要打伤打残一个人,别说是这种货色,哪怕是那些三流家族的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保证连个屁都不敢放。

来人出来多管闲事,纯属是找死的行为。

第七十七章 翻手为云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去,林飞宇背后几名小混混都能猜到,多管闲事那小子满脸鲜血的凄惨模样。

“你哪来的勇气,敢动手打我的女人?”

韩凌天瞥他一眼,手掌以更快的速度甩出,然后一脚踹在林飞宇的小腹上。

“卧槽,你他妈敢打林少!”

林飞宇的跟班惊得目瞪口呆,下一刻忙上去将自家少爷扶住,指着韩凌天骂道:“臭小子,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林飞宇脸上火辣辣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像是要爆炸一样,疼的五官扭曲成团。

他抬头,用怨毒的双眼死死瞪着韩凌天,从牙缝中咆哮道:“给我上,去废了那小子!”

“是!”

那几个跟班各自抄起一张凳子,对着韩凌天就要砸去。

“妈的,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林飞宇咬牙切齿。

带来的几个小混混,让他底气十足,先前吃的大亏,他必须要百倍千倍偿还回去。

“都给我住手!”

这时,一声厉喝在门口传出。

住手?

谁这么大胆,敢多管林家的闲事?

众人看向门口,准备瞧瞧是哪个活腻歪的。

放眼看去,只见一名年轻人眉头紧皱,带着十几号人快步走来。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青年横在韩凌天面前,指着对面喝道:“林飞宇,今天你敢动下手试试?”

韩凌天看清眼前人,表情顿时一乐。

这位可不是上次见面,又送车又送钱的马俊飞么。

“马少,这里没你的事儿!”

那几名小混混叫嚷着,却迟迟没敢下手。

林飞宇回过神来,见马俊飞护着韩凌天,顿时怒不可遏道:“你打算跟老子作对了是吗?!”

马俊飞淡淡道:“林飞宇,我倒不是要跟你作对,只是我身后的人,你不能打。”

“笑话,在滨海,还没有几个老子不能打的人,你要是再不闪开,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酒店!”

林飞宇一拍桌子,厉喝道。

马俊飞冷笑一声:“林少倒是好大的口气,既然要玩,那我今天就陪你玩玩!”

他站队明确,背后的主,可是撂倒十多个人跟玩似的轻松。

尤其是他接到风声,滨海李家等人和城北的龙泽海都已经锒铛入狱。

而那一切都发生在韩凌天出现后没几天,他隐约猜测出,事情跟韩凌天有关。

现在,是最佳的表现时机。

“马俊飞,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翻脸!”

见马俊飞带来的十几号人虎视眈眈,林飞宇顿时一挥手,对手下喊道:“小二儿,马上打电话给斌哥,让他多带点人来。”

“好勒。”

一名黄毛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马俊飞,老子话就撂这里,那小子今天必须死,谁都拦不住!”

林飞宇狠狠盯着韩凌天,眼中杀机毕露。

“你……你什么时候认识斌哥的?!”

听清林飞宇提到的人,马俊飞顿时脸色煞白。

对于这个近几天强势崛起的斌哥,他可是如雷贯耳。

“呵呵,老子的人脉,可广着呢。”

林飞宇冷笑一声。

唐清韵见马俊飞脸色难看,不禁问道:“那个斌哥是谁啊?”

“一个大势力的头目级人物,手下人可不少。”

马俊飞简单解释一下,然后转向韩凌天,忙说道:“韩哥,你赶快走吧,等那帮人来,别说是我,哪怕是我爹带人来,都不会是对手啊!”

“人家林少爷要收拾我,跑到哪里有用?”

韩凌天淡淡一笑,直接坐下。

看他那副认命似的模样,林飞宇十分满意,刚打算说点什么,不料韩凌天话锋一转,继续道:“上菜吧,林少爷叫人来,咱们边吃边等。”

“妈的,狂!你继续给老子狂!”

听清他的话,林飞宇肺都快要气炸,“等一会儿人来的时候,老子让你跪地上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额,韩哥,你刚刚说的什么?”

马俊飞愣了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上菜,怪饿的。”

韩凌天敲了敲桌面,表情认真。

“凌天,不如走吧。”

“对啊,韩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女神情紧张,在一旁劝着,能让马俊飞惊慌失措的人物,那肯定不会简单。

“少爷,斌哥说,用不上十分钟就能到。”

黄毛打完电话回来,眼神瞟向几人,冷笑道:“等死吧你们!”

“哈哈,好!”

林飞宇脸上扬起森然笑容,“给我看紧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马俊飞额头布满冷汗,见韩凌天毫不动摇,最后一咬牙,向酒店后厨走去。

后厨正准备着菜,韩凌天闲着无聊,指尖在桌面轻轻敲打。

“韩大哥,我们真的不跑吗?”

陈丹丹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闻言,韩凌天的目光被吸引去。

不得不说,陈丹丹今天的穿着十分大胆,从他的角度正巧可以看清楚,那一抹火红色蕾丝胸衣,所难以完全包裹的两团白嫩。

随女人呼吸微微颤抖,甚是撩人。

“凌天?”

见韩凌天愣神,唐清韵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可怜那两个极品大美女啊,马上就要被糟蹋。”

“事实证明,鲜花跟牛粪是不匹配的,那小子都没能力保护!”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看不出一点紧张。我听说那个斌哥,可是道上的一个猛人,威名赫赫啊!”

“呵呵,他有个屁的能耐,没准是放弃挣扎了吧。”

围观众人有的摇头惋惜,也有的面带嗤笑,等着看韩凌天笑话。

“清韵,放心,你男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要不然,以后怎么保护你?”

韩凌天轻笑一声,拿起茶壶给陈丹丹和唐清韵各倒上一杯。

简单的一句话,唐清韵瞬间醉了。

此时,她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旁的陈丹丹咬着红唇,眼中满是羡慕。

正在这时,酒店的大门突然被踢开,一伙人鱼贯而入。

为首男子长得高高壮壮,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在他背后跟着三十多人,一个个面带凶相,将酒店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男子看见林飞宇红肿着脸,不禁快走几步来到他面前,皱着眉头问道:“林老弟,你没事吧?”

“斌哥,是那个臭小子打得我,你可要给我报仇啊!”

“没问题!”

男子也不看打的是谁,直接大手一挥应下来。

林飞宇恶狠狠的盯着韩凌天,眼神中出现了强烈的仇恨,“今天,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有人撑腰,让他表情很得意,尤其是见两女一脸紧张,他更是感觉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

爽啊,威风八面。

“林飞宇,你别太放肆!”

马俊飞强忍着心中恐慌,带来的十几号人拦在韩凌天面前。

“今天那小子,你保不住!”

林飞宇指着韩凌天怒道:“斌哥,帮我弄死他!”

酒店众人看双方剑拔弩张,一场血斗在所难免,皆是面色惊慌,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打算结账走人。

“今天的事儿不完,你们谁都不许走,都他妈给老子坐那好好看着!”

林飞宇飞扬跋扈,一脸狂气。

那几位食客表情无奈,最后只能回到座位上。

没办法,林家加上斌哥的名声实在吓人。

“韩哥,怎么办,对面人不少啊。”

马俊飞心惊胆颤的看着面前几十号人,不由得暗咽口水。

“看着就好,别妄动。”

韩凌天微微一笑,淡定无比。

怒气冲冲赶来的一伙人,自进门的那一刻,韩凌天便一眼认出。

锃亮的大光头,正是杜文斌,和他手下的一群兄弟。

他们没敢动,而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林飞宇。

“斌哥,上呀,愣在那干什么?”

林飞宇见身后没有反应,顿时回头看去,疑惑道:“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杜文斌等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你说让我教训的人,就是他吗?”

杜文斌歪着脑袋,一脸严肃。

“没错,就是他!”

林飞宇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想了想终究是没搞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哦!可以,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教训他?”

杜文斌笑了笑。

“先给我打成猪头,然后绑起来,我在找他好好算账。”

林飞宇仿佛吃定韩凌天似的,挑衅的瞥了他一眼,嚣张喊道:“斌哥,那俩妞也不错,一会儿我们一人一个,找个地方尝尝鲜,玩点刺激的新花样。”

听见他不堪入耳的话,唐清韵和陈丹丹两人都是羞的脸蛋通红。

“先打成猪头?不错,不错。”

杜文斌咧嘴一笑,上前一步直接动手。

“啪!”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他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林飞宇的脸上。

林飞宇没有半分防备,被一巴掌抽的原地转悠了两圈,啪嗒一声坐在地上,脸颊红肿。

“斌哥,你干什么?!”

林飞宇又惊又怒。

他身后的几名小弟,还有对面的唐清韵等,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愣在当场。

“干什么?你刚刚不是说,要先打成猪头吗?其余的我们一会儿再说,先给我打,照着猪头的模样给我打!”

杜文斌一声令下,身后走出来四五个手下,一脚踹翻林飞宇,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揍。

他们下手毫不留情,林飞宇一个富家公子,哪经受过这样的阵势,没几下就哭爹喊娘,形象凄惨。

“韩哥,什么情况?”

马俊飞表情错愕,“你竟然认识斌哥?!”

“嗯。”

韩凌天点了点头,见旁边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便淡淡开口道:“行了,在公共场所注意点影响。”

“要不然我带出去,找个小胡同再打?他作死得罪韩哥,可不能轻饶!”

杜文斌又是一拳砸在林飞宇的眼眶上。

“可以,带到小胡同里打吧,找个僻静点的。”

韩凌天琢磨了一下,很认真的点点头。

“妈呀,你们不要再打了,斌哥,我以前对你不薄,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林飞宇在地上打着滚,哭爹喊娘的求饶。

第七十八章 一反常态的楚婉君

见自家少爷被人暴揍,林飞宇带来的几名小弟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止。

没办法,杜文斌带来人实在太凶残,光是气势,就震得他们浑身战栗。

林飞宇头破血流,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全身没一处好地方,完全都看不出个人样。

一旁的唐清韵拉了拉韩凌天胳膊,紧张道:“凌天,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会出事儿的!”

林飞宇顾不得脸面,连滚带爬的来到韩凌天身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韩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说话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混合的淋漓鲜血,要多惨有多惨。

正在这时,饭菜一个接一个的端上来。

“最后一次机会,滚吧。”

韩凌天居高临下,淡淡扫了眼地上的林飞宇。

“谢谢,谢谢韩爷!”

林飞宇狼狈的从地上站起,头也不敢回,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韩哥,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有事在叫我。”

马俊飞一脸谄笑。

对于韩凌天这个人,他是愈发琢磨不透。

“韩哥,那我也不打扰你吃饭,先走一步。”

杜文斌见韩凌天有两名大美女围绕,很是识趣的带人离开。

刚一出门,已经完全变成猪头的林飞宇,哭丧着脸走来,不满道:“杜文斌,你他妈的不仗义,我叫你来帮我教训人,你竟然动手打我!”

“打你怎么?今天没宰了你,就回去烧高香吧!”

杜文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一口,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他是谁吗?”

“什么地方,这里应该靠近城北了吧,他是韩凌天啊!”

林飞宇一脸困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那你给老子记清楚,现在城北排行第三的势力,便归他韩凌天,韩哥拥有!”

“不对啊,我听人说,龙泽海出事后,第三势力不是被个女人接手……”

林飞宇说着说着,眼睛突然瞪大,一脸震惊的看向杜文斌。

玄惜怜,那可是一个号称有玲珑心的女人,其智商超高,手腕强硬,三天时间便将龙泽海残部收拾的老老实实。

早年传闻跟龙泽海有扯不清的暧昧关系,众人都猜测玄惜怜属于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怎么现在反倒找上个无权无势的小白脸?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千万不要出去乱说,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杜文斌瞪了他一眼,转身带人离开。

……

“凌天,刚才那群人,明明是那个林飞宇叫来的,怎么最后倒打一耙呢?”

唐清韵一脸不解。

“那光头是我介绍给玄姐去帮忙的。”

韩凌天没有多去解释,拿起碗筷,笑道:“吃饭吧,再等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陈丹丹端着酒杯起身,一脸郑重的对着韩凌天说道:“韩哥,上次……上次是我鬼迷心窍,说了很多伤你的话。”

“结果你却不计前嫌救了我,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说完,仰头将一杯红酒喝了下去。

一杯红酒下肚,陈丹丹俏脸上立马腾起两朵红晕,一双美目逐渐有些迷离。

“没事,以后把眼睛擦亮,别跟那种人交往就行。”

韩凌天笑了笑。

“丹丹,我早就跟你说过,赵斌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渣,那种男人我劝你踢掉,可你呢?”

唐清韵扒开一只螃蟹,将里面蟹黄沾上酱料后夹给韩凌天,旋即嘬了嘬手指,看着陈丹丹表情很是无奈。

“清韵,以前是我的不对。”

陈丹丹俏脸红的发烫,她当初因为赵斌复,可是跟唐清韵狠狠吵过一架。

那种高品质的生活,确实让她有些迷失本性。

“没事,我们是好闺蜜嘛,那一点矛盾算什么。”

唐清韵毫不在意的一摆手。

“韩大哥,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你和清韵让我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陈丹丹说完,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两杯红酒下肚,酒精立即化成一团火在她小腹内乱窜,陈丹丹眼神愈发迷离,红唇轻启,丝丝热气呼出。

她嘴角带笑,一副任君采撷的撩人模样。

“丹丹,多吃点菜吧,你别喝那么猛。”

唐清韵给她夹了点菜。

对面的韩凌天喝口凉水压压火气,没办法,陈丹丹这小妮子今天打扮的确实勾人。

精致的眼妆,火辣的红唇,黑色的吊带背心裙神秘而优雅,配上空姐独有的气质,整体并不差唐清韵多少。

“嘿嘿,韩大哥,今天说好请你的,没想到闹出那么多事。”

陈丹丹咧嘴笑着,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身形晃了晃,靠在唐清韵身上。

“叮铃!”

唐清韵拿着汤勺正准备捞菜,被她冷不丁一靠,手上汤勺顿时掉落。

“我帮你捡吧。”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低头钻入桌子底下,好巧不巧,汤勺掉落的位置,正在陈丹丹脚前。

他抻着胳膊好不容易拿到汤勺,目光随意向上瞥了一眼。

仅一眼,他刚喝下的酒差点全喷出来。

只见陈丹丹裙摆蹭到上面,薄薄的裸色丝袜,包裹着两条修长美腿。

一双玲珑小脚,晶莹剔透如同颗颗圆润珍珠的脚趾上,染着一抹摄人心魄的瑰红。

陈丹丹双腿无意间晃动,一抹火红的蕾丝边若隐若现,吸引着人去一探究竟。

“咳咳咳……”

韩凌天赶紧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放下汤勺假装咳嗽两下,将涨红的脸色掩饰。

两女正笑的花枝乱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啊,别看平常正经,实际上心眼坏着呢。”

“清韵,你别开玩笑,待会韩大哥听见可会生气的。”

陈丹丹俏脸染着两朵红晕,喝了酒后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没事,他脸皮厚着呢,才不会生气。”

唐清韵美目一转,恶狠狠的接着说道:“他要是敢生气,哼哼,我回去就家法伺候!”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心想道:“臭丫头,想家法伺候我?你等着,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去下卫生间。”

韩凌天看到陈丹丹,想起刚才那令人激动的画面,便感觉火气上涌。

他随便找个借口,便向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洗脸,冷静冷静。

而且,几瓶啤酒下肚,虽然没有什么醉意,肚子却是涨得厉害。

“嘭!”

关上门,从男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韩凌天发现楚婉君正站在门口,双臂环胸,一脸阴晴不定的紧盯着自己。

韩凌天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标志,确定自己没走错后,强挤出个笑容,道:“美女警官,好巧啊。”

楚婉君冷哼一声:“不巧,我可是专门来厕所等你的。”

“我没犯什么事吧?”

韩凌天见她来势汹汹,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我请你吃饭不来,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楚婉君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脸上一片红潮,显然喝了不少酒。

“那个是我……”

韩凌天话未说完便愣了愣,旋即看向楚婉君,惊诧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放……放屁!老娘有病么,怎么会吃你的醋!”

楚婉君掐着腰,声音瞬间提高八度。

见她反应异常,韩凌天走到楚婉君身旁嗅了嗅,紧皱着眉头,道:“我是不是提醒过,你的病不能喝酒?!”

“呸,老娘想喝就喝,不需要你管!”

楚婉君轻啐一口。

“我身为医生的好心提醒,你既然不领情,那我也没有办法。”

韩凌天脸上笑容消散,转身准备下楼。

“你给老娘站住!”

楚婉君在后面娇喝一声。

韩凌天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向楼梯口走去。

“想走,没门!”

楚婉君见他不停,顿时被酒劲冲昏了头,飞身就是一脚。

韩凌天早有察觉,脚步一错躲开。

他回头看去,见楚婉君胡搅蛮缠,不禁板着脸道:“能别闹么,这里人很多啊。”

“我不管,你必须陪我吃饭!”

楚婉君俏脸泛红,吐着丝丝酒气。

“我没时间陪你胡闹,警告你别在动手,不然我可不客气。”

韩凌天皱了皱眉。

“老娘就看看你今天怎么个不客气法!”

楚婉君冷喝一声,欺身而上。

韩凌天抓住她袭来的拳头,然后一把将楚婉君横抱起来,朝厕所走去,边走边愤怒道:“得寸进尺哈,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你你你个臭流氓,你要干什么,赶紧松开老娘!”

楚婉君不断在他怀里挣扎。

卫生间在二楼,尽管人不多,却也有七八个,他们听见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呼救,顿时站出来准备英雄救美。

韩凌天转身怒瞪他们一眼,威胁道:“都给我滚出去,否则连你们一块收拾!”

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将几个人吓得不敢乱动。

不过也有大胆的,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可没等他们走出几步,便被几名服务生拉住。

“不想死就别去,那人,我们马少都得罪不起!”

听见服务生的警告,那几人暗暗止住,额头不禁布满冷汗。

“你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再不放开老娘,信不信一枪崩了你!”

楚婉君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铁钳夹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魔爪,急的她浑身是汗。

“干什么?哼哼……”

韩凌天走到卫生间,一脚将门踹开,然后走进去反锁。

他捏着楚婉君的后颈,将她按在水池上。

“韩凌天,你……你可别乱来!”

楚婉君脸色不禁一白。

第七十九章 卫生间内传来的啪啪声

楚婉君浅色运动短裤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白腿。

优美的线条勾勒,形成一抹诱人弧线。

她被迫趴在水池台上,领口微微下坠,从面前的镜子上,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迷人景象。

幽兰衬白雪,美不胜收。

“韩凌天,你……你要干嘛?!”

楚婉君俏脸发白,咬牙挣扎了两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羞愧难当,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她那傲人资本,可以说是被韩凌天尽收眼底。

“为人医者,皆是父母心肠,我好言相劝,你不领情就不领情,还要出手伤人,不给你点教训,看来是不长记性!”

韩凌天冷着脸说完,扬起手,狠狠朝她的小屁股抽了下去。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传出。

尽管隔着短裤,却依旧能感受到十足弹性回馈而来。

“以后不能喝酒,记没记清楚?”

韩凌天恶狠狠的喝道。

不怪他生气,楚婉君喝酒太多,导致他前几天的努力白费大半。

要治疗那个病,又相当于从头开始。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楚婉君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臭骂道:“你个流氓,人渣,混蛋,你立马松手,老娘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要手撕了你!”

“啪!”

“敢威胁我?!”

“你个混蛋,老娘要跟你拼命!”

“啪啪啪!”

“呀哈,上劲了是不,今天非要把你打个屁股开花不可!”

“色胚,死混蛋!你要不就一直把着,不然老娘绝对会一脚踢爆你的蛋!”

楚婉君不断咒骂,换回的却只有更加清脆的巴掌声。

“啪啪啪啪……”

啪啪声在厕所里此起彼伏,不断咒骂的楚婉君突然安静。

她俏脸绯红,死死咬着嘴唇,慢慢发出一声声诱人的轻哼。

外面没有离开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如此诱人的声音,让他们生出无尽的臆想。

男女大战啊!

韩凌天的巴掌逐渐变缓,没办法,楚婉君那若有若无的轻吟声实在撩动心弦,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原本来卫生间准备冷静冷静的他,火不仅没灭,反倒有越来越旺的趋势。

韩凌天表情纳闷的很,自己明明只是打几下巴掌,怎么楚婉君的叫声变了呢?

而且,那妞的表情似乎有些享受,韩凌天松开手,也没见她逃跑。

楚婉君娇美的俏脸染上两抹红晕,那副模样像极了熟透的桃子,等待着人来采撷。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一个念头从脑海出现。

丫的不会是受虐体质吧?

他低头看了眼楚婉君红肿的小屁股,不禁戏虐道:“嚎啊,继续嚎几声,给我助助兴。”

楚婉君冷冷瞥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小声哼唧道:“你继续打啊,刚才不是很能耐么,有种你就打死我!”

如今的模样,和刚才喊打喊杀的女侠判若两人。

“额……”

韩凌天笑容一僵,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楚婉君摸了摸小屁股,转身看向韩凌天,面无表情道:“刚才打我的神气呢,继续啊,不能怂!”

“我去,你抖m啊。”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抖m什么意思?”

楚婉君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咳咳……”

韩凌天清了清嗓,一脸认真,“你该不会喜欢被人虐吧?”

旋即他搓了搓手,坏笑道:“千万不要因为我打得爽,而喜欢上我……”

楚婉君俏脸生寒,冷冷看着他。

韩凌天撇了撇嘴,讪讪道:“好吧,这个玩笑确实不好笑。”

“那个啥,没事我先走了哈!”

不等楚婉君开口,韩凌天转身逃似的冲出卫生间,不敢在停留半秒。

趁着没发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怕楚婉君真掏出一把枪来,在当场崩了自己。

“混蛋,你给老娘等着!”

楚婉君在后面气得俏脸铁青。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跑进厕所,抬头看到水池旁的楚婉君,顿时表情一愣,赶紧道歉:“着急走错了厕所,对不住,真对不住!”

楚婉君双手掐腰,恢复本性,娇喝道:“知道走错了还不快滚!在多看一眼信不信老娘踢爆你!”

男人哪见过脾气如此火爆的美女,吓得赶紧掉头,灰溜溜的跑了出去,也没注意到卫生间标识,直接钻进了另一边。

“臭流氓,滚!”

“啊!”

一道粗狂的女声从里面传出,紧接着便是男人的惨叫声。

楚婉君扭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妩媚十足的俏脸,轻轻一碰,都能感受到其中滚烫。

旋即,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虽然下面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楚婉君心中竟然感到莫名的爽,而且对于韩凌天拍打并不抵触。

她喃喃自语道:“难道真如那个混蛋说的,我有受虐的倾向?”

“呸呸呸,才不会!”

一迈开腿,楚婉君立马柳眉紧皱,咬了咬下唇,她表情恨恨的低声道:“死混蛋,下手可真狠,给老娘我等着……”

说完,她脚步僵硬,一点点挪动着走出男卫生间。

……

韩凌天重新回到座位上,刚才被楚婉君一折腾,让他表情有些古怪。

尤其是有一缕缕独特的香气从手掌飘出,久久不散。

“怎么去了那么久?”

唐清韵和陈丹丹已经吃完,两人一直在等韩凌天。

“肚子疼,蹲厕所玩了会儿手机。”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为了引开话题,笑道:“看来吃的都挺开心的哈,那咱们回去吧。”

陈丹丹俏脸绯红,显然已经喝醉,她半趴在餐桌上,口齿不清的嘟囔着:“韩大哥,说好请你吃饭的,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给你补上。”

“她喝了多少啊?”

韩凌天注意到陈丹丹喝的烂醉,神志都有些不清醒。

“两瓶红酒基本都是她喝掉的,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唐清韵表情无奈,摊了摊手道:“可能是因为那个赵斌复吧,唉,把丹丹拉到我家吧,也好照顾。”

“不……嗝,我……我要回自己家。”

陈丹丹一拍餐桌坐起来,打了个酒嗝后,语气坚定。

“……”

唐清韵和韩凌天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怎么办?”

韩凌天颇为头疼。

唐清韵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开车送丹丹,她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啊。”

韩凌天眉头微皱,“不如我先送你,然后再送她?”

“也行。”

唐清韵点了点头,和韩凌天扶着陈丹丹,三人栽栽歪歪的向外面走去。

韩凌天去开车,如计划所说,先将唐清韵送回家,然后来到陈丹丹家楼下。

“韩大哥,上去喝杯水坐坐吧。”

陈丹丹被晚风吹的清醒了几分,一双白皙小手,有意无意的拉扯着衣领,让那一抹火红若隐若现。

“那个……不用了吧,我怕清韵着急。”

韩凌天喉咙哽咽一下,赶紧将目光移向窗外。

“嗯,那好吧,嗝……”

陈丹丹笑了笑,也不勉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噗通!”

韩凌天刚要发动汽车,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轻微闷响。

他从倒车镜看去,表情顿时无奈。

陈丹丹摔倒在马路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坐在那里嘿嘿傻笑着。

韩凌天赶忙下车,扶着陈丹丹向她家走去。

“韩大哥,你怎么没走?”

陈丹丹美目睁开一道细缝,旋即推开韩凌天,轻笑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说罢,她摇摇晃晃的走出两步,然后身形一歪,再次向旁边花丛栽倒。

好在危急关头,韩凌天眼疾手快,跨出一步将她抱住,才避免了一张漂亮脸蛋被刮花。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行就别逞强,我送你回去吧。”

“韩大哥,谢谢你啦!”

陈丹丹声音娇腻的像只小猫似的,一条胳膊搭在韩凌天的肩膀,整个娇躯紧紧贴了上去。

诱人香味扑鼻而来,韩凌天目光斜斜看去,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顺着领口可以清楚看见,里面那抹火红差点都困不住的嫩白。

相比楚婉君火辣的身材,都要高出半个级别,至少36e!

夜晚灯光下,吊带背心裙上亮片闪烁,将陈丹丹绯红的俏脸,映衬得娇艳妩媚。

丰腴柔软的娇躯紧靠,韩凌天右手抱在陈丹丹细腰上,稍微向下移动几公分,便能摸到裹着薄薄裸色丝袜的小屁股。

“韩大哥,你没事吧?”

陈丹丹扭头看去,扑了韩凌天一脸酒气。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韩凌天连忙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起四周,找着陈丹丹的住处。

“没事?那你鼻子为什么会流血?”

陈丹丹脸上笑容灿烂,碰了下韩凌天的鼻子,然后放在嘴里尝了尝,“嗯,真的是血哦。”

“咳咳,天太热,干燥。”

韩凌天抬手擦了擦鼻血,表情有些尴尬。

他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就那么点诱惑,至于流血?

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扶着陈丹丹上到三楼,韩凌天站在门口轻舒口气。

扶一名醉鬼上楼,绝对比出去跑个几千米要累的多。

经过一路晚风的吹拂,陈丹丹清醒了许多,她打开房门,笑着说道:“韩大哥,房间有些简陋,请多担待。”

“挺温馨的小窝。”

韩凌天站在门口朝里面打量一番,房间干净利落,布置的有几分小资情调。

“韩大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喝口水,我先去洗个澡,浑身酒气太难闻。”

陈丹丹给韩凌天倒了杯水。

“不用了吧,天太晚,孤男寡女不好。”

韩凌天准备离开。

“韩大哥别走啊,我等会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十分钟,等我十分钟就好。”

陈丹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

紧接着回屋找出换洗衣物,扭着蛮腰向卫生间走去。

“她要告诉我什么重要事?”

本打算离开的韩凌天,被吊足了胃口,坐在沙发上一脸疑惑。

“哗哗!”

水流声从卫生间传来,韩凌天轻饮口水抬头看去。

“噗嗤!”

他眼睛瞪圆,一口水没咽下,直接喷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采用磨砂玻璃材质,放眼望去,水雾氤氲中,有一窈窕娇躯轻轻扭动着。

朦朦胧胧的倩影,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诱惑,让人血液沸腾。

第八十章 被妹子逆推

“咳咳……”

看着朦胧倩影,韩凌天干咳两声,顺手从身旁拿来一个黑布擦了擦嘴角水渍。

刚擦了一下,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黑布无论是质感,还是散发的气味都有些古怪。

“挺香的啊。”

说话间,韩凌天一脸疑惑的展开那个所谓的“黑布”。

芳香扑鼻,一个精致的蕾丝丁字裤展现在面前。

“我去!”

他表情一滞,下一秒赶忙叠好,重新放回原位。

好在韩凌天定力非凡,深吸口气便将想法压下。

换作一般人,受到一连串的刺激,估计早就被冲昏头脑,上去踢开卫生间的门,来场大战。

“嘭!”

“啊啊啊啊!”

正在这时,卫生间里突然响起炸裂声,紧接着,陈丹丹的尖叫传来。

韩凌天目光一凛,猛地从沙发上窜出,想都不想就踹开卫生间的门,冲进去喊道:“你没事吧?”

黑暗中,一个模糊白影猛地扑入韩凌天怀中。

“韩……韩大哥,我刚才在洗澡,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爆炸。我……我好害怕!”

陈丹丹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一脸紧张。

“没受伤吧,有我在不用怕。”

韩凌天轻拍陈丹丹后背安慰着。

那滑嫩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没事,我没受伤。”

寥寥几句,竟让陈丹丹出奇的平静下来,只是抱着韩凌天的双臂,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韩凌天打开手机闪光灯,向上方看去。

不出所料,刚刚的爆炸声是由浴霸形成,问题并不算大。

“没什么大事,浴霸炸了而已,明天找个工人来换下就好。”

韩凌天说完,怀中的陈丹丹没有任何反应。

“陈丹丹?”

韩凌天低头看去,陈丹丹紧紧相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韩大哥,我好害怕,你……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半响,陈丹丹抬头,忽闪着大眼睛,声音弱不可闻。

梨花带雨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啊?”

韩凌天愣了愣,旋即一脸认真,“不行,孤男寡女不好,再说……”

“韩大哥,我……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从那天开始,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让我跟了你好不好?”

陈丹丹鼓足勇气,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用尽全力喊出。

“我们才见两次面,你在开什么玩笑。”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他自认为魅力无限,但也不至于只见到两次面的人,都会爱上他吧?

“没有开玩笑,我保证,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诚心实意的!”

陈丹丹将韩凌天就抱得更紧,生怕他推开自己,一怒而去。

“唉……”

韩凌天轻叹口气,拍了拍陈丹丹的头,无奈笑道:“你喝多了酒,现在说的都是胡话,擦干水渍别感冒,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上。”

“天色太晚,我先回去了。”

说罢,韩凌天轻轻拉开陈丹丹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韩大哥!”

陈丹丹一把从后面抱住韩凌天,小声道:“我确实喝的有点多,因为我明白,不喝多我根本就没有勇气说出心里话。”

“我跟清韵的关系,你应该最清楚……”

“什么关系?清韵告诉我,你们根本就没有那个!”

陈丹丹轻咬着嘴唇。

“额……”

韩凌天笑容一僵,心中郁闷道:“那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陈丹丹见韩凌天默不作声,向前蹭了蹭,委屈道:“韩大哥,你不要嫌弃我,我很干净的,当初跟赵斌复,最多只是拉拉手。”

“但,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以前学过舞蹈,身体柔韧性很好的,只要你喜欢,我什么姿势都可以……”

陈丹丹说话的时候,两只柔弱无骨的小柔钻进韩凌天衣服里,从胸膛沿着小腹画圈。

尽管动作生涩笨拙,却依旧很努力地在挑逗着。

“诶呀!”

一路向下,当碰触到底的时候,陈丹丹突然惊呼一声,本能的缩回小手。

“……”

韩凌天怎么都没想到,陈丹丹胆子不小,在他愣神的功夫,就被占了便宜。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陈丹丹认真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回卧室睡一觉,明天你就明白,现在的决定有多荒唐……唔……”

话未说完,陈丹丹双手突然环住韩凌天的脖颈,脚尖一点,诱人的红唇紧贴上去。

趁他失神间,一条柔软的香滑细舌,强行撬开韩凌天牙齿,带着甘甜涎液,动作生涩的缠了上去。

韩凌天目瞪口呆,竟然被人强吻……

陈丹丹媚眼如丝,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傲人处紧贴在韩凌天胸膛,随动作轻轻摩擦着。

面对女人的强烈攻势,韩凌天双手不知不觉将她抱住,两人从卫生间一路拥吻到客厅。

韩凌天的裤腰带不知何时被陈丹丹解下,她轻轻摸了一把,媚笑道:“好……好可怕!”

两人转战卧室,准备发展超友谊关系。

“叮铃!”

正在这时,韩凌天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不去管它。”

陈丹丹俏脸潮红,轻哼一声。

“叮铃!”

手机铃声不依不饶的响动着,韩凌天眼神恢复几分清明,轻轻推开怀中的陈丹丹,喘着粗气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喂,哪位?”

韩凌天深吸口气,端着茶杯准备喝口水,压制一下躁动的心。

旁边的陈丹丹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茶杯,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朝韩凌天嘴里送去。

“韩哥,是我,杜文斌!”

电话那头,声音很轻。

“大半夜的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

韩凌天做出手势,让陈丹丹不要出声,后者却直接跨坐在他腿上,脸上挂着傻笑。

杜文斌小声道:“韩哥,我是偷偷打的电话,玄姐明令禁止,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刚才分开不是没事么,你直接说,玄姐怎么了?”

韩凌天蹩眉,起身走到阳台。

杜文斌叹了口气,“有三个堂口发生叛乱,估计是被人挑唆的,玄姐已经决定亲自去平叛,最后结果,不是分裂,就是镇压,但无论哪种,我都觉得太危险。”

“关键在于,那群人说是谈判,但地点却挑在城北的一个荒废工厂,那种地方,向来都是各个势力血拼的,我怕……”

电话那头,杜文斌欲言又止。

“你不会拦着她么?!”

韩凌天声音中带着一丝火气。

“韩哥,我劝没用啊,玄姐认为,只有凭借绝对的实力去震慑手下,以后才能更好的凝聚所有人。”

杜文斌顿了顿,继续道:“玄姐的判断倒也没错,如果胆怯,肯定会被人瞧不起,道上混的,就讲个面子……”

“胡闹!”

韩凌天厉声打断,“赶紧把地址发来,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杜文斌深吸口气,“韩哥放心,我拿头担保,绝对不会让玄姐出事的……”

很快,杜文斌就把地址说了出来。

韩凌天挂掉电话,回到屋子里,陈丹丹迎了上来,将头埋在他胸膛上,小声说道:“我们……我们现在要那个吗?”

虽然一切进展有些太快,但她并不后悔,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那红扑扑的小耳朵,是最好的证明。

韩凌天将她抱到卧室,轻放在床,温柔笑道:“我有事要出门,你早点休息,或许明天会有新的答案。”

“不……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陈丹丹红唇轻咬,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韩凌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如果是真的喜欢,又会在乎时间吗?”

“那,那好吧。”

陈丹丹躲进薄被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韩凌天,语气坚定道:“无论让我选择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不后悔!”

“晚安。”

韩凌天帮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将卧室灯关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丹丹看着他离开,抿了抿嘴唇,眼底有一抹失望出现。

韩凌天刚一出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

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保时捷以极快的速度猛蹿出去。

他放下车窗,双目微微眯着,一抹冰冷杀机弥漫。

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韩凌天看了眼窗外,喃喃自语道:“月黑风高,倒是杀人的好日子啊……”

……

滨海城北的一座机械生产工厂,平日里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废弃了至少三年。

但今晚,在工厂外却是停了几十辆车,灯光明亮,将周围照如白昼。

弥漫着垃圾腐臭味的工厂车间内,气氛一片凝重。

上百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面站着的,是玄惜怜和杜文斌等手下。

对面则是原属于龙泽海势力下的三名堂主,和一帮手下。

一个个小混混都是身上揣着家伙,鼓鼓囊囊,形状各异。

只要自家老大一声令下,现场必然会爆发一场血腥搏杀。

到了那时,地面将会殷红一片。

玄惜怜披着一件外套,大半夜匆匆忙忙出来,里面只有一套宽松休闲装,一头青丝绑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毫无装饰,纯粹简单的装束,让她不仅没有减分,反倒完美的展现出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玄惜怜面如寒冰,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视面前几人,冷冷道:“你们三人都是元老级人物,今晚为何突然要背叛我?”

“背叛?不不不,我们今天只是要清理门户!”

一名头发花白大半的老者,跺了跺手杖,双目微眯。

“呵呵,玄惜怜,你别在那惺惺作态,真以为自己在背地里做的那点勾当没有人知晓吗?”

一名长相粗犷的中年上前一步,朗声喝道。

说话的时候,一双贼眼在玄惜怜身上不断打量,散发着炙热邪光。

第八十一章 一群白眼狼

面对两人的质问,杜文斌心中暗呼不妙。

“可笑,为了背叛出去,找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玄惜怜俏脸愈发冰冷,扫视几人,美目中散发着慑人精光。

“确切来说不是背叛,我们要的,只是把一切都引回正轨。”

一名长相妖艳的中年女人踱步而出,邪笑一声:“玄惜怜,你勾结外人让龙老大锒铛入狱,然后鸠占鹊巢,独霸其名下所有产业,玩的一手好牌,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们都清楚,你跟龙泽海并不是夫妻关系,既然如此,那你一个外人,霸占着会长的位置胡作非为,可就有些过分了吧。”

老者吴东面沉如水,森然声音传出。

“龙老大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捡来你个头有反骨的野女人!”

中年人陈应山说话的时候,火热目光不断在玄惜怜身上打量着,口水都快要滴落出来。

对于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气质的美丽女人,他可是垂涎已久。

“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玄惜怜瞪圆美目,厉喝一声。

吴东冷声道:“我们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识相的把位置让出来,我们看在你多年来为公司赚到不少收益的情分上,放你一条生路。”

“我说过,龙泽海那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况且他名下势力,本就有我的一半!”

玄惜怜语气坚决,“你们这些人,谁都没资格染指!”

龙泽海与其他势力不同,早年为了洗白的缘故,主要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上得了台面的公司,由善于经商的玄惜怜负责。

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比如下面控制着不少地盘,都是由龙泽海掌管。

这个吴东资历最老,是个狠角色,曾经跟着龙泽海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有一只左眼暗淡无神,就是替龙泽海挡刀时伤到的。

他为人狂妄,有野心,龙泽海在的时候,老老实实的不敢出头。

龙泽海刚一入狱,这家伙首先跳了出来。

这些天,他暗中勾结了另外两个堂主,妄图逼宫玄惜怜,独战明上娱乐公司和地下势力。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看啊,那都是你的借口!”

陈应山吐口吐沫,表情不屑。

“妈的,老夫当初跟着龙泽海出生入死,还瞎了一只眼睛,现在他出事,凭什么所有产业都成了你的?”

吴东狠狠的一跺手杖,厉声喝道:“今天无论你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公司和地盘的生意,老夫都要定了!”

“贪得无厌,就怕你没那个胃口吃下!”

玄惜怜冷笑,道:“当初你只不过是一名保安,误打误撞替龙泽海挡下一刀,才有了今天的风光,现在龙泽海刚出事,你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搞分裂,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哈哈哈哈,你他妈现在谈良心?玄惜怜,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最近几天,你都在琢磨怎么除掉我们吧?”

吴东说话的时候,特意用上了我们,为的就是拉另外两人入伙,毕竟单凭自己的实力,很难和玄惜怜对抗。

陈应山冷笑一声,“幸亏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要不然,还真着了你这娘们的道!”

另一名中年女人项鸿雪也是表情微变,一想起这件事儿,就有些后怕。

前几天龙泽海出事,玄惜怜接手势力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稍使些手段,就能把她控制的服服帖帖。

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玄惜怜太聪明,接手势力后不动声色,就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找了出来。

而且她手段凌厉,暗中布置,三天时间不到,那些心中有鬼的人,不是凭空消失,就是发生各种意外,没一个有好下场。

坐不住的三人,今晚接到一个来电通知,顿时有了发难的理由,打算跟玄惜怜直接撕破脸皮。

“我真后悔前几天没有做掉你们!”

玄惜怜轻叹口气。

她不可谓不聪明,不可谓不强势,上台几天,原属于龙泽海势力下的绝大多数人都被控制住。

这样的成绩,绝对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

但她毕竟以前没有接触地下势力,经验欠缺,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

“后悔?晚了!玄惜怜,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龙泽海的一切产业给我,今天,我绝不为难你!不然,老夫现在就带人灭掉你!”

吴东失去耐心,变得有些暴躁。

“灭掉玄姐?老东西,有能耐你就上来试试!”

杜文斌双眼冒着火,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杀气。

身后弟兄也是齐齐上前一步,一个个目光冰冷,紧盯着对面。

杜文斌投奔玄惜怜前,毕竟是杀手出身,手上沾了不少血。

他怒目一瞪,顿时将对面几个胆小的,吓得脸色一白。

“放肆,杜文斌,你只是玄惜怜在外面捡来的狗,有什么资格跳出来说话?!”

项鸿雪掏出一个小折扇,挡在嘴前,一脸鄙夷的冷笑着。

“臭娘们,你他妈的找死!”

杜文斌黑着脸,小暴脾气上来,就要去动手。

玄惜怜拦着他,戏虐一笑,“吴东,我把产业全部交给你,那另外两个人怎么办?”

“呵呵,玄惜怜,外界盛传你有颗玲珑心,善于阴谋算计,但今晚你可能要失望,那挑拨离间的计谋,对我们没有任何作用!”

吴东冷笑一声。

“我说的可不是那两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

玄惜怜面色如常。

反观对面的陈应山和项鸿雪两人,表情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见他们两人表情难看,玄惜怜淡淡一笑,继续道:“龙泽海不在,旗下各个产业实力大损,排名在头上的两个大势力,早就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确定能守得住?”

“老子不跟你废话,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同意,别怪我们直接翻脸不认人。”

陈应山着急的搓了搓手,模样有些迫不及待。

龙泽海在的时候,他便觊觎玄惜怜许久,如今上头老大出事,只要女人再交出权势,那他以后想怎么处置,都不会有人阻止。

一想到将女人扔在床上,尽情玩弄,他就激动地口干舌燥。

“我也给你们三个最后一次机会!从这里滚出去,今晚上的事儿,我就当没有发生!”

玄惜怜一双美目横扫当场,冷冷道:“我平日里对你们可是不薄,你们不但不知恩图报,现在还跟着造反,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执行家法?”

一听到家法,三人后面的众多小混混都是浑身一颤,眼中出现惊慌。

吴东恼羞成怒,“兄弟们,别听她放屁,如今事已至此,就算现在放弃,她也肯定容不下我们!”

“执迷不悟!吴东,你真觉得拉来两个堂主,就能压的住我?”

玄惜怜黛眉一挑,“想赶我下台,你们大可以来试试。”

说罢,身后众多手下面无表情的逼近一步,让对面三个堂口的人都警惕起来。

“是吗?”

吴东诡异一笑,对于玄惜怜的威胁,脸上不见丝毫紧张。

“玄惜怜,你别着急,我们还有重量级的贵宾没有到呢……”

项鸿雪捋着头发,一脸媚笑。

话音刚落,果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个堂主转头看去,顿时一脸错愕,发现来人根本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幸好一路上畅通无阻,玄姐,你没事吧?”

平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凌天?”

“韩哥!”

玄惜怜表情错愕的看着男人,而杜文斌和手下认识韩凌天的,则都是面露喜色。

韩凌天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冰冷的目光扫视众人,旋即对玄惜怜笑了笑,眼中出现一抹柔情,“玄姐,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被他那冰冷的目光扫到,众多小混混如芒在背,额头冷汗唰唰直冒,竟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小路。

玄惜怜皱了皱眉,目光转向杜文斌,冷声道:“斌子,我让你别叫他,你没听懂吗?!”

“玄姐,回去你怎么罚我都行,但我和韩哥都是担心你啊!”

杜文斌轻叹口气。

“玄姐,你有危险,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见玄惜怜没事,韩凌天顿时一脸轻松,“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那个躲在你后面的胆小鬼。今晚哪怕天塌了,我都能替你担着!”

“三年不见,倒是学的油嘴滑舌。”

听见他暖心的话,玄惜怜嫣然一笑,好似一朵娇艳的花,在车间内绽放。

“几位堂主果然没有说错,真是一对狗男女啊,死到临头,还有闲心打情骂俏?!”

一个阴森森的嗓音,从车间外传来。

紧接着,大量的脚步声,仿佛沉重的鼓点般,缓慢传入耳中。

一个穿着花色衬衫,头发抹得油光水滑,眼窝凹陷的消瘦男子踱步而入。

在他的身后,则是一群身材精壮,穿着黑背心的壮汉,放眼望去,足有四五十人。

看到这群壮汉到来,玄惜怜的那帮手下,除了杜文斌带来的人外,皆是脸色开始发白。

一些胆子小的人,已经开始浑身战栗不止。

第八十二章 差距犹如鸿沟

见对面有人瑟瑟发抖,男子神情顿时更加狂妄,轻蔑一笑,道:“哼,废物就是废物,终究是上不了什么台面。”

“许少爷,您可算来了啊!”

吴东哈哈大笑,“我们已经恭候您多时!”

“吴老头,我就猜到,你找我来肯定不是聊天那么简单,瞧瞧,原来是要我帮你清理门户啊!”

许文耀一脸倨傲,瞥了眼三个堂主。

“许文耀,怎么是你?!”

看清来人,刚才还势在必得的玄惜怜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吴东,怒喝道:“他是你找来的?”

“玄惜怜,你的命不值钱,只需要十条街而已。”

吴东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有野心,可是,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有人撑腰,让他浑身上下充满自信。

付出十条街的代价,换来掌控龙泽海的各种产业,不亏!

“吴东,你勾结外人,难道就不怕败坏名声吗?!”

玄惜怜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许文耀可不简单,乃是城北第二势力,许青山的亲弟弟。

手下精兵强将不少,很是难缠。

“名声?换成是你,名声和权势,你会选择哪个?”

吴东眼神轻蔑。

“呵呵,玄惜怜,若论名声,你是最没资格的。”

许文耀表情不屑的打量着玄惜怜和韩凌天,冷笑道:“啧啧啧,真没想到啊,鼎鼎大名的玄惜怜平日里看着高冷,竟然会暗中养个小男人!”

“切,找个小白脸也行啊,竟然找了个穷屌丝,看样子差六七岁呢吧,也真是不挑食。”

“真够贱的,当初咱们龙老大对她百依百顺,她都不带正眼去瞧一眼,没想到竟然好这一口!”

“事情要是传出去,看她以后在道上怎么混!”

一些流言蜚语从人群中不断传出,每一句话都毒辣无比,直戳人要害。

面对一双双极尽鄙夷的目光,玄惜怜面沉如水。

很显然,许文耀他们是有备而来,简单几句话便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呦,大家快瞧瞧,这就是高冷的玄惜怜,这就是你们心目中的女神,一想到她跟个穷屌丝在床上……啧啧啧,口味重的想都不敢想,真是让人恶心!”

项鸿雪折扇挡在面前,冷嘲热讽着。

听到他们的话,杜文斌阴沉着脸,目光冰冷如刀的扫视众人,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叱道:“放屁!谁他妈再敢多说韩哥和玄姐的一句不是,信不信老子撕了他的嘴!”

“呵呵,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陈应山丝毫不惧怕杜文斌的威胁。

吴东目光扫视玄惜怜背后的手下们,朗声道:“弟兄们,龙老大当年收留了她,她却恩将仇报,鸠占鹊巢,她才是白眼狼!”

“你们……”

玄惜怜气的花枝乱颤,高耸的饱满不断起伏。

半响后,她深吸口气,冷着脸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百口莫辩。”

许文耀打量着她,嘴角笑容愈发灿烂。

“小子,你是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不敢吱声了吗?这样吧,姑奶奶我今晚心情好放你一马,现在滚着出去,保证你平平安安。”

项鸿雪轻蔑的目光瞥了韩凌天一眼,手中折扇轻摇,咯咯笑道:“其他人也是一样,放下武器归顺,一切既往不咎,否则,定让你们血流成河!”

吴东一脸戏虐:“你们如果真为玄惜怜好,那就劝她不要垂死挣扎,不然一会儿刀剑无眼,要是被砍得面目全非,不仅难看,更会生不如死啊。”

他们不可谓不狠,用几句话动摇人心,让玄惜怜落入众叛亲离的悲惨地步。

玄惜怜的手下们,听见对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不禁面面相觑。

见他们心生胆怯,许文耀高高仰着头,眼神睥睨四周,“老子今天带来五十二名精锐,个个以一敌三不成问题,你们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一步走错,落得万劫不复!”

听见对面带来的都是精锐,玄惜怜深吸口气,回头看了眼背后的百十来号手下,道:“兄弟们,今天注定是一场血战,对方人数众多,如果你们担心白白送死,现在立刻走,我绝对不怪罪谁。”

杜文斌眼睛一红,带头大喊:“誓死保护玄姐!”

随他一声大吼,刚刚有些胆怯的小混混们,也似乎点燃了热血,顿时群情激奋。

“誓死保护玄姐!”

“誓死保护玄姐!”

“……”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气势上竟然反压对面百多人。

玄惜怜眼中闪着泪光,眼眶有些发红。

“妈的,既然你们一群废物找死,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们!”

许文耀怒极而笑,手一挥,冷喝道:“都给老子上,一个不留!”

“兄弟们,跟我杀上去!”

杜文斌面露狠色,从身后掏出一柄长刀。

双方剑拔弩张,纷纷拔出武器准备开战。

突然,一个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一时间,喊打喊杀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声源,表情古怪。

如此严肃的时候,竟然有人破坏气氛去接电话?

“额,要不你们继续,我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韩凌天一脸无辜的朝众人摆了摆手,然后接通电话。

“韩哥,你在哪啊?”

电话那头,是司徒青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大半夜你找我干什么?”

韩凌天嘴角一抽,“我白天可没在你头上打三下。”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孙猴子。”

“那你打电话干嘛?”

“你大晚上不回去,嫂子电话打不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所以就找我了啊。”

司徒青压低声音,“韩哥,你不会在外面风流快活呢吧,要不要我编个借口,先搪塞回去?”

“我去!”

韩凌天看了眼来电显示,可能刚才开车时没有察觉,上面出现了十多个唐清韵的来电。

“你跟清韵说一声,玄姐这里出了点问题,我来处理一下,她会明白的。”

“哦哦,行,那我回头说一声。”

司徒青点了点头,正准备挂断电话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韩哥,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啊,用不用我去帮忙?”

“不用。”

韩凌天目光扫视前方众多凶神恶煞的壮汉,一脸轻松的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小子倒是挺狂的啊,我们一百多号人都不放在眼里?”

陈应山捏了捏拳头,就要上前给韩凌天点教训。

“让他继续装,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能耍什么花招。”

许文耀抱着肩膀,面带冷笑。

“奶奶个熊的,老子的兄弟都敢动!韩哥,你别硬挺着,赶紧把地址给我发来,让他们等我十分钟。”

听见有人要收拾他的偶像,司徒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韩凌天无奈给出地址,司徒青才善罢甘休。

许文耀见韩凌天挂了手机,才一脸得意说道:“怎么,打电话找帮手?”

“你继续打啊,多打几个,我不拦着你,把你能找到的所有关系都找来,看看滨海谁敢为你出头。”

旁边的吴东换了张笑脸,恭维道:“诶呀,滨海几个不知道您许少爷的威风,谁会为这种事给他出头啊。”

“就是,谁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跳出来。”

项鸿雪也是换上笑脸。

玄惜怜一脸担忧的看着韩凌天,许文耀和其势力的恐怖她最清楚。

那可是当初龙泽海在的时候,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

“我朋友让你们等十分钟。”

韩凌天耸了耸肩。

“十分钟?”

许文耀仿佛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旋即冷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好,那老子今天就等你十分钟,我倒要看看,在滨海谁不怕死,敢接这个梁子。”

场内陷入一阵沉默,所有人都清楚,许文耀此时沉默后,会迎来如何恐怖的爆发。

玄惜怜一脸冷漠,虽然心里感到一丝局促不安,但看了看身旁从容淡定的韩凌天,顿时又有几分底气。

十分钟不到,厂房门口突然传来嘈杂声。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五个身形各异的人。

“奶奶个熊的,人倒是不少啊。”

司徒青表情不屑的瞥了眼周围,旋即扯开嗓门大吼一声:“韩哥,你在哪呢?”

“哈哈,这个逗比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许文耀先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司徒青,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一通电话也不行啊,只找来六个人?”

“六个人够干什么?我们这里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

吴东同样面带不屑。

“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看来小泥鳅终究是小泥鳅,翻不出多大水花。”

项鸿雪嗤笑一声。

“既然如此……”

许文耀脸上笑容瞬间收敛,森然的目光看向韩凌天,声音阴沉道:“那老子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弄死他们,捏碎你所有的希望!”

话音刚落,他背后走出几名壮汉,狞笑一声迎向司徒青几人。

“杀!”

他们齐喝一声,浑身杀气凛然。

紧接着大步向前,各自从背后掏出一柄尼泊尔弯刀。

冷冽的弧度,散发着慑人寒光。

玄惜怜暗暗皱眉,如此精良标准的装备,加上默契的配合,以她手下那帮人,别说加上另外三堂势力,哪怕只有许文耀一伙都抵抗不住。

两方势力的差距,犹如鸿沟。

第八十三章 软柿子韩凌天

“凌天,你叫的几个人能行吗?别害了人家。”

玄惜怜一脸担忧,抬手扯了扯面前的韩凌天。

“司徒青,我玄姐刚才问,对面那么多人,你能行吗?”

韩凌天笑了笑。

“放心,一群小喽喽,没有什么难度。”

看着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壮汉跑来,司徒青不见丝毫紧张,只是玩味一笑,双手插在裤兜,晃晃悠悠的上前,“奶奶个熊的,老子一来就热烈欢迎啊。”

“老大,交给俺吧。”

黑塔似的熊雄脸上挂着傻笑,憨乎乎的挠了挠头,几步迎了上去。

见他一个人走出,那几个狂奔而来的壮汉不禁眼神轻蔑。

尽管如此,手上弯刀却是毫不含糊的大力挥出,誓要将他一举拿下,来个开门红,威慑其他人。

面对袭来的冷冽寒光,熊雄脸上憨笑不变,后发先至,手掌化成一抹黑影,掀起呼啸狂风。

声势骇人!

“嘭!”

一连四声,众人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四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墙上,脑袋一歪,生死不知。

全场皆惊,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熊雄。

那可是许文耀手下的精锐,实力远超一般的小混混,怎么眨眼间就趴下了?

许文耀难以置信的看着走来几人,陷入呆滞。

“韩哥,你没事吧?”

司徒青笑嘻嘻的踱步走来。

“没事。”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也对,以你的实力,别说他们几个鸟蛋,哪怕人数在高十倍,也不是对手,是我想多喽。”

司徒青跟着笑了笑,旋即转头,上下打量着许文耀,“哦呦,你就是许文耀?看着一般般啊,哪来的勇气得罪我韩哥?”

脸上那不屑的笑容,显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许文耀回过神来,听见他的话,顿时气炸了肺。

他在滨海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平日里那些家族和势力的人见到,都得毕恭毕敬。

现在一个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竟然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妈的,你找死!”

许文耀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背后走出去几十号手下,嗷嗷叫着冲向司徒青。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们谁都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阴森森的声音传出,许文耀仿佛吃定了他们一样。

“嘿嘿,好久没活动,今天小爷我跟着你们玩玩儿!”

司徒青不需要动手,站在他身旁的顾平邪笑一声。

然后双脚在地面一踏,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般冲入人群。

吴东看向韩凌天,一脸鄙夷道:“你找来的人确实有点本事,但只有六个人,而我们可有一百多号兄弟,你玩不了英雄救美!”

“没错,就那么几个人,要玩儿死他们轻松的很啊!”

项鸿雪轻笑着附和一声。

“哈哈,真是不知死活,难道还想一个人单挑老子手下几十名精锐……卧槽,怎么回事儿?”

许文耀本来在张狂大笑,可话未说完,突然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顾平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飘来飘去,脚步轻盈。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许文耀手下几十名精锐一同出手,都碰不到他的衣角。

而且每一次出手看似平淡无奇,却有一抹寒芒闪烁,在一串眼花缭乱的攻击中,许文耀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飞出去。

他们全身上下都被割开一个个伤口,血流不止。

短短五分钟时间,许文耀的那帮精锐,竟然没有一个能站着的!

许文耀瞪大了眼睛。

吴东,陈应山,项鸿雪瞪大了眼睛。

玄惜怜,杜文斌同样瞪大了眼睛。

没出手的那三个堂的小混混们,先是目光呆滞,紧接着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一个人,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干趴了几十号人?

顾平和熊雄,那在特战营中都是精英,身手自然不弱。

而且顾平有意在老大的老大面前表现表现,那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司徒青看着呆滞的许文耀,冷笑一声:“现在跪我韩哥面前,磕三个响头,认个错,老子心情一好,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妈的,让我许文耀认错?做梦!”

许文耀狠狠啐了一口,拎着一把砍刀就像司徒青冲去。

熊雄横跨一步挡在司徒青面前,一脸憨笑的看着他。

“傻逼,去死!”

见他一脸傻笑,许文耀顿时气极,毫不犹豫的举着手中砍刀,直接对着熊雄的脑袋劈去!

熊雄脸上挂着极具欺诈性的笑容,眼中却是有一抹令人心悸的凶光出现。

面对来势汹汹的砍刀,他猛然出手,蒲扇大的手掌化成一抹黑影,与许文耀的砍刀悍然相撞。

一些胆小的人已经转头,不敢去看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用手掌硬撼砍刀,肯定会被劈成两半!

“叮!”

下一刻发生的一切,却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两者相撞,竟然发出金石交戈的声音。

熊雄纹丝不动,许文耀却是被震得虎口发麻,整条手臂都在哆嗦。

“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天呐,这个家伙刀枪不入?”

好些人都使劲的揉眼睛,可揉来揉去,结果都没发生改变。

熊雄仍是一脸憨笑的站在那里,反观许文耀,手中砍刀剧烈颤抖,一个拿不住,直接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

许文耀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他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竟然连个血花都没出来?

“那……那是怎么回事?”

玄惜怜一脸不解,小嘴惊讶的张成o型。

用肉身硬抗砍刀,总让她感到不太现实。

“嘿嘿,熊雄他的肌肉异于常人,而且带着一副纤维手套,正常的刀剑很难砍伤。”

司徒青在一旁解释着,旋即看向韩凌天,“韩哥,怎么处理他们?”

“许文耀,你现在带人投降,不仅能少吃点苦,也能给我省点事儿。”

韩凌天淡淡瞥了他一眼。

无论司徒青来或者不来,对于这些跳梁小丑,他从始至终都没放在心上。

“不可能!”

许文耀气的浑身颤抖,狠狠咬牙,怒吼一声,又是一拳挥出。

熊雄同样挥出一拳,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霸道!

两个拳头碰撞在一块,一声脆响传出。

许文耀顿时浑身一颤,整条右臂骨折,惨叫都没发出,直接疼的当场晕死。

反观熊雄,则是毫发无损。

“那家伙真是有病,就熊雄的大体格子,有点智商的都明白,他的力量和身体绝对强悍!”

司徒青撇了撇嘴,早料到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好厉害啊。”

玄惜怜不由得点了点头,旋即扭头白了韩凌天一眼,娇嗔道:“你明明不怕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我说了啊,今晚天塌下来,我都能给你承住。”

韩凌天淡淡一笑,“玄姐,以后有我保护你,什么都不用怕。”

司徒青嘴一咧,很自来熟的说道:“玄姐,我们六个加一块,对上韩哥都是歇菜。”

“对,今晚哪怕我们不来,韩哥解决他们都是轻松。”

一旁的顾平讪笑一声,韩凌天无论力量速度,都是全方位碾压他们。

人对于能追赶上的东西才会争锋较劲,对于追不上的东西,那就只剩下崇拜。

“哦?”

玄惜怜一脸吃惊的看着韩凌天,后者只是回以淡笑。

她突然记起,韩凌天当初在龙泽海别墅大发神威,单挑数十人的场景。

那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不败姿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东红着眼睛,根本就不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如果是真的,那他今晚吞并各个产业的计划,就要彻底完蛋,甚至,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两说。

他不服!

为了能一举拿下玄惜怜,他付出太多心血!

“幻觉,一定是幻觉!兄弟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弄不死他们几个!”

吴东已经疯狂,大吼一声,率先冲向司徒青。

可刚跑出两步发现,背后没人动弹。

他集合三个堂,足有一百多号的手下,全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听他的号令。

“你们是要造反吗?!”

吴东转头怒喝一声。

“吴老,不是我们怕死,可对面那样的高手还有四个,咱们就算全上去,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陈应山哭丧着脸,哪有先前的威风。

“是啊,许少爷带来那么多精锐都不是对手,咱们就别硬撑了,要不然,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两码事!”

项鸿雪同样出声劝着。

“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你们不上,我上!”

吴东浑身戾气,表情狰狞。

他猛地撕开身上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冲向了韩凌天。

“柿子要挑软的捏!”

陈应山和项鸿雪两人同时生出一个念头。

吴东眼中精光闪烁,袭向韩凌天,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玄惜怜站位偏后,而剩下的几个人,不是无关轻重,就是身手了得。

在他眼中,韩凌天只是个穷屌丝而已,肯定手无缚鸡的力气。

只要控制住实力最弱,身份却很重要的韩凌天,那他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妈的,只要老子逃出生天,你们今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看着近在咫尺的韩凌天,吴东眼中充满怨毒,一柄匕首被他暗暗拿在手中。

“凌天,小心啊!”

玄惜怜短暂的愣神后,眼中出现一抹惊慌。

当即她想都不想,直接向韩凌天扑去。

第八十四章 最强的高手

吴东袭来的方向,专门挑在韩凌天的视觉死角。

看着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三米,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嘴角出现狰狞笑容。

昏暗灯光下,刀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化成一抹流影,直袭韩凌天。

“妈的,你们都给老子等着,今天的事儿不算完!”

吴东发出狂妄的笑声,仿佛韩凌天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突然,玄惜怜横插在两人中间。

眼中刀尖放大,她俏脸上布满惊慌,却是义无反顾的挡在韩凌天面前。

“玄姐!”

杜文斌表情一变,赶忙上前。

可他的位置靠后,此时根本来不及阻止。

“放心,有韩哥在,不可能出现意外状况。”

司徒青轻松一笑,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

毕竟那个男人在他心中,是犹如神邸般的存在。

“玄惜怜,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

吴东眼中凶光一闪,对于这个夺走他一切的女人,可谓恨之入骨。

他杀心已起,手中刀尖一转,直刺玄惜怜胸口。

众多手下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朵鲜花香消玉损。

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转瞬即至,玄惜怜咬着嘴唇,紧张的闭上双眼。

危急关头,她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叮!”

一声脆响,在面前传来。

玄惜怜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闪着寒芒的刀锋停在面前,两者的距离不足半米。

半米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吴东卯足了力气,却难以让匕首再动弹一分一毫。

因为有两根修长的手指,稳稳的将其夹住。

虽是人力,但在吴东眼中,却如同精钢打造的机器一样。

“吴东对吧,当着我的面,对我玄姐下杀手,你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了吗?”

韩凌天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微眯的眼睛中,却是闪烁着一抹冰冷。

宛如三九寒冬,冷的吓人。

和吴东精壮的身材相比,韩凌天显得单薄许多,但那柄匕首被他双指夹住,仿佛被铁箍钳住一样,纹丝不动。

玄惜怜被韩凌天单手抱着,明眸闪烁,目光盯着那张侧脸,一时间无法挪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东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面前男人的身手,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才能形容。

并指接白刃,绝非常人能够办到的!

“我吗?”

韩凌天眼中散发着丝丝寒气,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出:“是要你命的人!”

“妈的,就凭你?!”

心知逃脱无望,吴东大骂一声,挥舞着另一只手,朝韩凌天脸上重重砸去。

韩凌天身形不动,面对袭来的攻击,猛地挥出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吴东的脸上。

后发先至,力道惊人!

吴东直接被扇飞出去,在半空转了两圈后,才重重摔在地上。

他被打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右脸肿的仿佛要撑破皮肤,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吴东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眼神惊惧的看着韩凌天。

如今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刚才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齐齐震惊,尤其是陈应山和项鸿雪两人,额头冷汗直冒,浑身战栗不止。

“嘶!”

先前晕倒的许文耀悠悠醒来,疼的呲牙咧嘴,抱着胳膊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了看周围,顿时脸色大变,趁别人没有注意到他,赶忙从地上爬起,准备偷偷溜走。

刚迈出两步,突然有细微的破空声袭来,没等许文耀做出反应,便浑身一软躺在地上。

三枚龙簪,呈一字型扎在他身上,封住了许文耀一切活动能力。

韩凌天神色平静,走到许文耀身前,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冷笑道:“许少爷刚才那么威风,怎么现在走也不打声招呼呢?”

许文耀浑身发软,看着韩凌天,色厉内荏的喝道:“小子,我可是许青山的亲弟弟,你要是敢动我,他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许青山……”

韩凌天喃喃重复一句。

见他模样似乎怕了,许文耀顿时一脸得意,“哼,你要是识相,就毕恭毕敬的请我出去,或许我心情一好,能放你一马!”

“凌天,要不就算了吧。”

玄惜怜皱了皱眉,对于那个许青山,心中有些顾忌。

“呵呵,管你什么许青山,许绿水的,在我面前,根本不好使。”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许文耀,“你敢来找我玄姐的麻烦,就要有觉悟接受惩罚!”

说话间,他缓缓抬脚。

许文耀脸色大变,用尽浑身力气厉喝道:“你要敢伤我,信不信我哥带人杀你全家……”

韩凌天笑容不变,右脚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后,许文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在场众人无不身心颤抖,但同时都多出一个疑问。

韩凌天下手够狠,难道不怕许青山的报复?

那可是第二势力的老大,手下兄弟强悍,龙泽海在的时候,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

“服吗?”

韩凌天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许文耀。

“服,我服,大哥,你就放了我吧。”

许文耀哭丧着脸,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怨毒闪逝而过。

“呵呵,口服心不服,但没有关系,我叫韩凌天,想报复随时可以来找我。”

韩凌天无所谓得笑了笑,“我事先提醒一句,真到了那个时候,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你们承受不住。”

说罢,他不在搭理许文耀,扭头看向另一伙人。

被他那冰冷的目光扫视,项鸿雪彻底被吓破了胆,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啪嗒一声直接跪在了韩凌天面前。

“韩爷,背叛会长是我做得不对,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以后愿意跟着你混,手下所有兄弟都归您调遣!”

项鸿雪浑身颤抖,冷汗将衣服浸透。

她看的明白,跟韩凌天这样的人为敌,绝对是找死!

“呵呵,你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厉害。”

看着跪倒在面前战战兢兢的项鸿雪,韩凌天笑了笑,“我既没有加入势力的打算,也不想掺和那点事儿,想活命,去找别人吧。”

“啊?”

项鸿雪先是一愣,目光不由得扫向玄惜怜。

紧接着从地上爬起,几步跑到玄惜怜面前。

玄惜怜抬手将项鸿雪要说的话止住,淡淡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从今往后撤销你一切职务,留在公司做免费劳动力,至于手下,都归斌子管理。”

项鸿雪连忙点头,感恩戴德的站到一旁。

“会长,我也投降,求你不要杀我!”

陈应山反应稍慢半拍,急忙跪在地上。

“陈应山,你那点小心思,真以为我不清楚吗?”

玄惜怜冷冷瞥了他一眼。

“我……”

陈应山浑身一颤,自然清楚玄惜怜指的是什么。

“斌子,吴东和陈应山两人交给你处理。”

玄惜怜没有再听他解释的兴趣。

陈应山这种色胆包天的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好嘞,玄姐放心。”

杜文斌狞笑一声,背后出来几个人将陈应山和吴东架走。

韩凌天微笑着望向他们,目光说不出的深邃幽冷。

本打算反抗一下的两人,直接打消了所有念头。

两人的手下见自家老大完蛋,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不断出声求饶。

接下来,不打算做电灯泡的司徒青,十分识趣的带人离开。

顾平转身挥了挥手,“韩老大,下回在打架别忘了叫上我们!”

其他人闻言纷纷眼前一亮,与特战营的无聊相比,打架才是他们希望的。

一帮好战分子,唯恐天下不乱!

玄惜怜安排众人打扫现场,自己则是领着韩凌天来到一处角落。

“凌天,要不要留下来,和我共同管理那些产业?”

玄惜怜挽了挽垂落青丝,露出一张让所有男人都会情不自禁想去征服的绝美脸庞。

“玄姐,我一个小医生,根本不是那块料,算了吧。”

韩凌天挂着淡淡微笑,婉言拒绝。

“你啊你,是懒得管吧。”

玄惜怜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从孤儿院一同长大,韩凌天的性格,她怎么会不了解。

被人说破,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但下一秒,更尴尬的事情出现。

“咕噜!”

一连串声势浩大的咕噜从韩凌天肚子里发出,让他笑容猛地一僵。

“大晚上的一顿折腾,肯定是饿了吧,走,周围有家店不错,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玄惜怜毫不在意他的窘迫。

韩凌天瞅了眼后面那帮哭爹喊娘的家伙,问道:“那帮人怎么办?”

“交给斌子处理吧,真要多谢你,送来一个好帮手,不然我可招架不住那么多事。”

玄惜怜看了眼忙前忙后的杜文斌,不由得好奇道:“凌天,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可说来话长。”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杜文斌的弟弟磕巴,当初被他弄得很惨,现在都没有出院。

“那你就长话短说!”

玄惜怜风情万种的白了男人一眼,上前拉住他的手,向外面走去。

韩凌天想了一下,用最简短的三个字来概括,“打服的。”

“……”

玄惜怜表情一滞,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韩凌天被玄惜怜牵着,表情不禁有些古怪,“玄姐,一般都是男人牵着女人的手,哪有女人牵男人的。”

“切,就当我要泡你,不行吗?”

“可你是我玄姐啊,怎么能……”

“有什么的,我和你又不是亲姐弟。”

玄惜怜说完,俏脸不禁摊开两抹红晕,让本就绝美的脸蛋,显得更加妍姿妖艳。

韩凌天愣愣看着她,抿了抿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八十五章 迎接各方挑战

玄惜怜见韩凌天默不作声,咬了咬红唇,美目中有些犹豫。

半响后,她轻声一叹:“凌天……”

“玄姐,我们去哪里吃饭?”

韩凌天突然笑了笑,将她未说完的话打断。

“往前走,很快就到。”

玄惜怜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拉着韩凌天,两人一路上有些沉默。

他们离开,一群手下都带着狂热崇拜的眼神,望着韩凌天的背影。

“斌哥,难怪你这么尊敬韩哥,那可真乃神人啊!”

“吴东早年打架勇猛,身手那可是非常不错,结果在韩哥面前,一招都没走下来。”

“能当上堂主的哪有几个是善茬,陈应山也是好手啊,可惜被韩哥用眼睛一瞪,最后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们可别忘记,那六个赶来的大高手,纷纷叫的韩老大,说明咱们今天见到的,可能只是韩哥实力的冰山一角。”

“那身手,真他娘的厉害,不愧是玄姐的相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杜文斌瞪了他们一眼,笑骂道:“一群王八羔子别在那嚼舌根,小心韩哥听见不高兴。”

一群人见识了韩凌天的身手后,全都放松了下来,哈哈大乐。

步行了十几分钟后,一家装修简陋的大排档出现在两人眼前。

尽管夜已过半,但这里的人依旧不少,大多是三两成群的在小聚,喝着啤酒撸着烤串,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两人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玄惜怜接来菜单,指着上面几样特色,笑道:“这里的麻辣小龙虾做的不错,烤串的滋味也是独一无二。”

“玄姐,你经常出来吃吗?”

韩凌天环顾四周,大排档里热火朝天,老板是两个朴实能干的中年夫妻。

“我是第二次来,这里是斌子介绍的地方,他们觉得我不应该总待在会馆里,要多出来走走,所以没事就说哪里好玩,哪里的东西好吃。”

玄惜怜说着说着,目光转向韩凌天,强笑了笑,“不过我一个人,四处跑没什么劲头。”

“可以带斌子他们一起啊。”

“天天都能见到,跟他们一群人有什么好吃的?”

玄惜怜白了韩凌天一眼,声音略显幽怨,“我就想跟着某人一起,可某人一天也不见个影,今天要不是出点事,没准都不会来找我。”

“玄姐,我一直都在给人看病啊。”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旋即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玄惜怜微微一笑,手托香腮,美眸凝望着韩凌天。

“凌天,你是不是因为龙泽海的事情,专门躲着我?”

玄惜怜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的关系,仅止步于合作。”

“身旁有个大美女放着,龙泽海他都不动?”

韩凌天挑了挑眉。

“他是个很理智的人,我要是出问题,他的产业至少要损失大半,而且,他暗地里做的很多亏心事,我手头都有证据,他不敢动。”

玄惜怜抿了抿红唇,眼里薄雾弥漫,声音略有颤抖,“凌天,你失踪的三年时间,我一直在等你,守身如玉。”

最后四个字,被她咬得很重。

一个清纯靓丽的女人,又有几个三年可以浪费?

韩凌天浑身一颤,眼底出现一抹复杂,但很快又被掩饰掉。

“凌天,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玄惜怜见他不说话,顿时娇躯轻轻一颤,声音哽咽。

“不,玄姐,你的分量很重,没有人可以替代。”

看玄惜怜眼中含着水雾,韩凌天深吸口气,“很多事情,我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都懂,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

玄惜怜强扯出一副笑容。

“东西齐喽。”

这在这时,女老板端着弄好的小龙虾走来。

“谢谢。”

玄惜怜对她笑了笑,带上一次性手套,开始给小龙虾剥壳。

不到一分钟便将虾肉拿出,放在韩凌天面前的餐盘里。

女老板打量两人,不由得笑道:“小伙子,你媳妇儿又漂亮温柔又懂礼貌,你可真有福啊!”

说话间,比出了大拇指。

“阿姨,我不是他媳妇儿。”

玄惜怜美目一暗,旋即连忙摆手解释。

“啊?”

女老板先是一愣,紧接着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不是阿姨我说你,放着这么俊的姑娘不要,等着被人抢走么。”

“阿姨我什么人没见识过,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姑娘的优秀,你可长点心吧!”

女老板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看韩凌天表情尴尬,玄惜怜忙转移话题,问道:“凌天,你那身手是在哪里学的,真是厉害。”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那点能耐不算什么……”

韩凌天轻叹口气,“这个世界,可没那么简单啊。”

“那在你印象中,有最强的人么,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玄惜怜一脸好奇。

韩凌天眼中露出一抹回忆,好半响,才缓缓说道:“死老头吧,也就是当年救我一命,并把我带去深山的人。”

“世外高人……”

玄惜怜点了点头,“那他厉害到什么程度?”

“不清楚,以我的能耐全力攻击,都试探不出他的底线。”

韩凌天每次想起死老头,都让他恨得牙龈发痒。

那可是三天两头就胖揍他一顿,美曰其名,怕韩凌天膨胀!

不一会,一盘小龙虾被剥的干净,静静躺在韩凌天面前。

见玄惜怜没有吃的意思,他不由得问道:“玄姐,你不吃吗?”

玄惜怜似乎有心事,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玄姐,再给我一点时间,真的只用一点就好。”

韩凌天以为玄惜怜在为两人的事闹别扭。

“好几年我都等了,又怎么会在乎那一点时间。”

玄惜怜幽幽一叹,“许文耀被打伤,许青山绝不会事罢干休,他在城北的势力,可比我们大很多。”

“玄姐,你担心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

韩凌天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哪怕他们倾巢而出,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有我在,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玄惜怜似乎被他的自信所鼓舞,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韩凌天的能力。

关键时刻,这家伙确实可靠。

别的不多说,单是刚才一通电话叫来的六个人,应对个百十来号人肯定没有问题。

“对了,你吃完了的话,那就跟我回去一趟,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啊,都大半夜了诶。”

韩凌天有些纳闷。

玄惜怜神秘一笑,“先不告诉你……”

午夜,两人开车来到玄惜怜所住的别墅。

刚一进外面大门,便可以看见,别墅前面站着两排神情严肃的壮汉,一个个二十多岁,浑身长着结实肌肉。

杜文斌站在中间,对两人直接弯腰,恭敬道:“玄姐好,韩哥好!”

“处理的怎么样?”

玄惜怜问了一声,指的吴东和陈应山两人。

“玄姐放心,干干净净,保证没人发现。”

杜文斌森然一笑,摆出一个抹脖子的造型。

“嗯,不错。”

玄惜怜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在场的二十多个威猛的壮汉。

“玄姐,他们有一部分是退伍下来的,有一部分是混社会比较早,练得身手了得,都是见过血的人,而且保证忠心耿耿。”

杜文斌在一旁介绍。

“很好,现在我们去别墅后面的空地。”

“是!”

一群人齐声喝道。

韩凌天在旁边看的一脸纳闷,“玄姐,你是要干什么?”

“如今滨海局势一片混乱,我打算挑选一些人,着重训练,以应对未来的各方挑战。”

众人一路来到别墅后面的花园空地。

玄惜怜看向一旁的韩凌天,问道:“你觉得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一个能打两三个普通人,马马虎虎。”

韩凌天如实回答。

“他们可是我手底下最精锐的兄弟,在你眼里原来只是马马虎虎……”

玄惜怜一阵无语。

“马马虎虎其实都有些勉强,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无非是力气大了一点,仅此而已。”

韩凌天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二十几个壮汉纷纷有些不服气,但碍于玄惜怜在场,对方又是身手了得的韩凌天,他们只能将话忍了回去。

玄惜怜看出他们的不服气,微微一笑,说道:“凌天他说你们马马虎虎,你们想不想找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

“想!”

众人齐声大喊。

“可以,那我现在给你们机会,全部上去围攻他,都不要手下留情。”

玄惜怜指向韩凌天,“每打中他一下,我就奖励五千块钱!”

“玄姐,你现在真不是因为咱俩的事报复吗?”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当然不是。”

玄惜怜回头,一撩头发妩媚的笑了笑。

那群汉子一听,顿时神情激动,打一下给五千,无异于捡钱啊!

下一刻,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韩凌天,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

“韩哥,一会儿多有得罪!”

“没办法,那可是玄姐的命令,请多担待!”

一群人二话不说,开始脚下发力,呈圆形朝韩凌天围去。

第八十六章 水中柔情

韩凌天表情有些无奈,刚吃完东西,就又要打来打去。

“大家加油,打到一下就有五千哦!”

玄惜怜在一旁给众人鼓着劲。

最先上前的人一个飞踢袭来,韩凌天脚步微微移动,躲开攻击的同时,抓住那人的脚。

“大风车玩过没有?”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什么?”

听见韩凌天的话,那人表情一阵错愕,话音刚落,整个人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韩凌天手臂甩动,将这个二百来斤重的汉子,整个抡了起来。

真真正正的人肉大风车!

“诶呦!”

四周至少有七八名壮汉被抡到,直接人仰马翻。

眨眼间没了一半人,剩下那些人一阵傻眼。

“愣着干嘛,继续上啊!”

玄惜怜躲在后面娇喝一声,将傻愣在那的众人喊醒。

攻击不断,韩凌天抓住一人打来的拳头,顺势一收一推,那名汉子被丢出两米多远。

他在原地没有挪开半步,却能恰到好处的避开袭来攻击,然后借力打力。

不多时,地上便躺满了人。

一群壮汉被震慑的目瞪口呆,紧接着,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充满敬畏。

杜文斌在一旁咧了咧嘴,韩凌天的实力,可谓深不可测。

“凌天的实力,你们都清楚了吧,现在让他给你们指导一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玄惜怜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请韩哥多指点!”

一群汉子心悦诚服的大喊。

韩凌天一阵头疼,“玄姐,不太好办啊……”

“为什么?”

玄惜怜一愣,“教几招就好,简单点的技巧,都够他们成长不少。”

“不是我不教,而是我的方法,不适合他们。”

韩凌天表情无奈。

他当初可是在死老头的凶残磨砺下成长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方式,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那你可以弄个简易版的方法,就比如,降低些强度什么的。”

玄惜怜想了想,依旧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要是把握住,她手下多出一帮小高手,绝对是关键时刻致胜的砝码。

韩凌天眉头一挑,来回走了几步,道:“我做一个动作,你们照着模仿,一天能做上三次就好。”

玄惜怜眨了眨眼睛,“一个动作做三次,训练量是不是有点小?”

“对啊韩哥,你尽管弄复杂的,我们能承受的住!”

“没错,一个动作做三次,可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三次?这样没啥意思啊!”

众人皆是面带不解。

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像小儿科一样,给人一种糊弄敷衍的感觉。

“你们先看我做一次,然后自己尝试一下。”

韩凌天笑了笑,也没多去解释。

直接走到场地中央,在众人的目光中,表情突然认真。

韩凌天双臂缓慢展开,划出一抹玄妙弧度,紧接着一脚迈出,停在距离地面一厘米的位置。

他看似只做出一个动作,实际上,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

做完收手,韩凌天发现,周围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记住了吗?”

闻言,一群汉子都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试试看。”

杜文斌一拍大光头,走到场地中央,按照韩凌天刚才的模样,有板有眼的做着。

“不对,手太高,弧度不够,脚放低,距离地面不能高于两厘米,而且那些动作如果不是同时做出,会没有效果。”

韩凌天在一旁马上指出错误。

杜文斌眉头紧皱,试了几次发现,每次都会忽略一些小细节。

韩凌天倒是耐心,不断指出杜文斌错误的地方。

反反复复,杜文斌做了二三十次,最后总算做出来一次完整动作。

刚一完事,他立马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现在感觉如何?”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杜文斌全身酸软无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吃惊的看着不断颤抖的肌肉,喃喃道:“怎……怎么可能,我就算出去跑个十公里,也没这么累啊……”

“凌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动作而已,至于这么吃力吗?”

玄惜怜惊讶的张着小嘴。

杜文斌也是云里雾里,“我怎么像是虚脱了一样呢,刚才也没有剧烈运动啊。”

韩凌天看到一群人都是茫然的看着他,顿时微微一笑,也不着急回答,而是走到一个凉亭里坐下。

现场逐渐安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韩凌天的回答。

“你们清楚自己的身体里都有多少块肌肉吗?”

韩凌天反问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

“约有639块!”

韩凌天扫了众人一眼,“肌肉占了体重将近一半的重量,换句话来讲,要提升实力,首要的就是提升肌肉水平。”

“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的动作,是锻炼肌肉用的?”

玄惜怜似懂非懂。

“不,是掌控肌肉。”

韩凌天摇了摇头,“如同我们的脑域开发一样,肌肉同样不完全归我们所用。”

“所以,要变强,就必须将那套简化版的动作每天都练几次,最后虽然不能完全掌控肌肉,却也有意外效果。”

“到了那时,你们或许有质的飞跃。”

韩凌天神秘一笑。

“那动作,是简化了多少的?”

杜文斌嘴角抽了抽。

“差不多简化成了原版的十分之一吧。”

韩凌天略一思考,有些不愿意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说了个保守数字。

“十分之一?!”

杜文斌目光呆滞,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斌哥都只能做一次,如此困难的动作,竟然是简化成了十分之一的!”

其他人同样表情难看,动作也不敢再说简单。

在众人的震撼后,韩凌天继续优化杜文斌的动作,他不可能天天来,只有先教会一个,再由他往下传授。

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也开始跟着模仿,但刚做没几下,便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确认他们没有问题后,韩凌天准备回去,但玄惜怜却是出言挽留。

“大晚上的,你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玄惜怜的声音,有着几分幽怨。

“不太好吧……”

韩凌天本不想打扰,玄惜怜却不由分说,直接拉着他向里面走去。

周围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

玄惜怜拉着他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推开门,中间摆着一个浴桶,冒着丝丝热气。

“红花活血通络,艾叶祛风理气,菊花清肝明目。”

韩凌天抽了抽鼻子,面带惊讶道:“玄姐,我其实简单的冲个凉就好,你弄得太精致,我都不舍得进去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今晚你帮了我大忙,好好泡个澡,睡觉也会舒服很多。”

玄惜怜嫣然一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她刚转身,韩凌天却是一把拉住女人的小手,然后轻轻一拽,将她搂入怀中。

两人身体紧贴,玄惜怜微微抬头,正好与韩凌天四目相对。

“玄姐,帮了大忙,就给我一桶热水吗?”

韩凌天邪邪一笑。

“啊?”

玄惜怜目光躲闪,俏脸泛着桃红,小声说道:“你……你不是说,要我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吗?”

“女人又有几个三年,我怎么忍心让你再等下去……”

韩凌天微微一笑,没有多说,直接以一个公主抱将玄惜怜紧紧揽住,大步朝木桶走去。

仿佛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玄惜怜心中小鹿乱撞,咬着红唇小声道:“凌天,我大你好几岁,真的……”

她抿着嘴唇欲言又止,两人的年龄差距,一直是她心中的隔阂。

“玄姐,不用怕,我回头给你开几个方子,在敷上咱们的中药面膜,保证你越来越年轻。”

韩凌天低着头,看着怀中女人。

“那我们接下来……”

玄惜怜轻喘着,脸热的发烫,双眸仿佛含着一潭春水,能将一切都融化其中,“小坏蛋,一会儿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噗通!”

话音刚落,水花四溅。

玄惜怜被韩凌天放入木桶中,身上衣物瞬间被水浸湿。

“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玄惜怜从水中出来,抓了抓湿发,风情万种的白了韩凌天一眼。

两人脸的很近,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韩凌天双眸黑的深邃,玄惜怜一时间竟怔在那里,移不开目光。

韩凌天温柔的将她湿漉发丝,从额头前拨开,抚摸着那张光滑如玉的粉嫩脸蛋。

玄惜怜红唇微微张开,更显得楚楚动人。

“今晚我做什么,都依我吗?”

韩凌天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手指挑着玄惜怜的下巴。

头向前一探,对着那张诱人红唇轻轻吻了下去。

玄惜怜娇躯猛地一颤,美目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韩凌天第一次和她如此亲昵。

多少年来,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吻!

玄惜怜对那么多追求者熟视无睹,便是因为,她的心,早就被一个男人牢牢占据。

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凌天。”

玄惜怜双手搂住韩凌天的脖子,眼中莹莹闪烁着,“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韩凌天轻松一笑,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玄姐,你挪个位置出来,好让我进去啊!”

“还叫我玄姐?”

“额……那叫怜儿?”

“哼,这还差不多。”

玄惜怜白了他一眼。

韩凌天不喊她姐,而是喊她的小名。

便意味着韩凌天终于抛开姐弟关系,和她变成更亲密的男女关系。

“以后可别在叫错了,不然我要狠狠收拾你!”

玄惜怜故作凶狠的磨了磨牙。

紧接着,她羞答答的挪开身子,让韩凌天好坐进浴桶。

第八十七章 段苍羽的愤怒

房间内灯光散发着粉红色,韩凌天穿个裤衩没羞没臊的坐了进去,顺便将玄惜怜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热浪翻腾,水雾弥漫。

两人相互依偎,泡在散发着药香味的浴桶里,甜蜜的氛围,让玄惜怜俏脸发红,陶醉的眯了眯眼。

她本以为韩凌天会动手动脚,但男人却只是静静搂着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半响,玄惜怜率先打破平静,“你教斌子他们的那个锻炼方法,完全版叫什么啊?”

“五禽戏!”

韩凌天笑了笑,又补充一句,“真正的五禽戏。”

“华佗创作的那个?”

玄惜怜一脸的惊讶。

她原本以为韩凌天会教导什么了不得的训练方法,没料到最后竟然只是五禽戏。

“对啊,强身健体,真正的五禽戏其实蛮棒的。”

韩凌天表情正经。

有意咬重“真正”两个字。

“好啊你,竟敢用老年人锻炼身体的五禽戏来敷衍我!”

玄惜怜故作娇嗔,起身就要出去。

“诶,怜儿,此五禽戏非彼五禽戏,而且我那可是认真教授,一点都没敷衍……”

韩凌天见她生气,忙伸手将玄惜怜拉住。

入手一片柔软,他愣了愣,紧接着坏笑道:“嘿嘿,怜儿,你可真挺啊!”

闻言,玄惜怜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放在了哪里。

当即俏脸红晕染上耳根,但并没有抗拒发生的一切……

两人洗完澡,换上睡衣,来到玄惜怜的卧室。

玄惜怜早就做好准备,迎接将要发生的一切。

她走到床头柜,拉开最底下的抽屉,翻找几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玄惜怜咬了咬红唇,转身将小盒子递给韩凌天。

“什么东西?”

韩凌天表情一愣,定眼去看手中的东西。

玄惜怜俏脸发红,轻轻一碰都能感受到其中滚烫,揉揉捏捏道:“这……这是……”

那几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韩凌天看清手中东西,顿时哭笑不得,“怜儿,你这东西都过期好几年了啊。”

“啊?过期了啊!”

玄惜怜赶忙将小盒子抢来,认真打量一番,最后轻叹口气,“谁让你失踪了那么久,不然早都用完好几盒了!”

让外面那些男人听见,玄惜怜会倒追男人,甚至连小雨伞都主动准备好,肯定会惊掉下巴。

韩凌天把小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上前轻轻搂住女人的纤细腰肢,笑道:“我们不需要。”

闻言,玄惜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有些忐忑道:“虽然我不在乎,但现在外面有许青山虎视眈眈,内部很多事情没有彻底整合。”

“局势动荡不安,我要是怀孕的话,会不会对孩子的成长不太好?”

韩凌天听见女人说了一大堆话,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我真不是不想生,只是现在……”

玄惜怜忙做解释。

韩凌天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蛋,道:“怜儿,我其实只是想说,我不用那个,是因为今晚不做那事儿。”

“……”

玄惜怜沉默了许久,最后一记粉拳轻轻砸在韩凌天胸膛上,红着脸说道:“你这个坏蛋,干嘛不早点说,诚心看我笑话是么?!”

韩凌天笑容灿烂,一把抱住玄惜怜,在她娇媚的脸蛋上亲了几口,“怜儿,我哪能笑话你啊,就是感觉你刚才的模样很有趣。”

“再说,那个事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不是走一个形式。”

“你……你真这么想?”

玄惜怜有些意外的看着韩凌天。

“当然,不然我还会有什么隐疾不成。”

韩凌天撇了撇嘴。

玄惜怜突然一抬头,重重亲吻在韩凌天嘴上,媚眼如丝的笑道:“那我奖励你一下。”

韩凌天咽了咽喉咙,看着美艳动人的玄惜怜,口鼻中弥漫着女人独有的幽香。

要他坐怀不乱,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人对视,粗重的喘息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缓。

见韩凌天真没那个意思,玄惜怜便开始聊中药面膜的事情。

对于唐清韵的计划,她十分看好。

到凌晨三点,才躺床上睡着。

清晨六点钟左右,韩凌天睁开眼睛,悄悄起身。

玄惜怜昨晚心力憔悴,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韩凌天替她掖了下被子,便开始穿衣服。

他的衣物实在破烂的不像样子,玄惜怜很贴心的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韩凌天离开时,杜文斌已经在别墅门口候着,身后跟着两排壮汉。

他们恭敬道:“韩哥再见,您可常来啊。”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车离开。

他先是赶往周昌东家,周琪朵不在,韩凌天顺利的帮周清茂做例行检查。

周清茂恢复得不错,手臂行动只是稍微有些缓慢。

先前坏死的部分已经完全长出了新肉,与周围古铜色的皮肤相比,显得嫩白许多。

韩凌天笑了笑:“周大哥,你现在正常活动完全没有问题,今天我帮你在针灸一次,然后每隔段时间,都会来复查一次,如果一个月没有出现异常,那就是彻底康复。”

听见他的话,周清茂顿时喜上眉梢,大笑道:“韩兄弟,一会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吃顿饭,感谢的话我嘴笨不会说,但都在酒里!”

这一次,韩凌天没有推辞。

他们几人吃了一顿不早不晚的饭,餐桌上,爷孙两人对韩凌天不断道谢。

饭后,周昌东拎来一个旅行箱,说是给韩凌天的报酬。

韩凌天连忙摇头拒绝,“周老,您客气了,周家帮了我几次,如今我帮周大哥治病,还哪能要钱啊!”

“一码归一码,那都是社会毒瘤,我纯属为人民除害,怎么能混为一谈,而韩神医帮我孙儿保住了手臂,那是莫大的情分,不给诊金可不行。”

周昌东态度坚决。

韩凌天挠了挠头,颇为无奈道:“周老,您叫神医,我可担待不起,而且,这钱我真不能收……”

周清茂在一旁劝道:“韩兄弟,钱你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我的胳膊早就截肢了事,又何谈恢复?”

“所以,你对我有再造的恩情,钱若是不收,我于心不安!”

对于周清茂来说,韩凌天不仅是医治好了他的胳膊,更是给了他重归军队的希望!

三人拿着旅行箱一番角力,最后以韩凌天的失败告终。

若是不收钱,倒显得他有些不识抬举。

当着周昌东和周清茂的面,韩凌天没法打开旅行箱,等离开别墅,到车里一看,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旅行箱里,红钞票摆放的满满当当,粗略估算足有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当做治疗周清茂胳膊的费用,韩凌天被惊的一阵无语。

若是两者不熟,收个百十来万倒没什么,毕竟钱在他们眼中只是数字。

但周昌东和周清茂都是帮了他的,韩凌天再收下三百多万,绝对有愧于心。

……

此时此刻,一家高级医院,某高档病房中,气氛阴沉的有些可怕。

一个青年静静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浑身上下插满导管。

看其面目,正是从黄埔家被白泽带走的段溱天。

外伤看似不重,只有几处淤青。

但实际上内伤却是颇重,浑身多处骨折,脏器受损,让他昏迷不醒。

望着他,病房内所有人都是保持着沉默,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因为,他们能够察觉到,站在病床旁的男人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气。

“谁干的?!”

段苍羽双眼血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森然的声音中,压抑着狂暴的怒气。

望着病床上的人,站在段苍羽身后的一名青年,狭长的眼瞳中闪现一抹喜悦,但很快就被掩饰掉。

青年一头碎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斯斯文文。

但与其形象不符的,便是身上强健的肌肉,将一套定制西服撑得板板整整。

他便是段家次子,段玉斌!

“是……是白家大少爷,白泽!”

安虎浑身战栗不止,低垂着头不敢看段苍羽的眼睛。

说话的时候,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白泽?我们段家跟白家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对天儿出手?”

段苍羽声音阴冷的可怕。

“是因为一个人。”

安虎浑身颤抖的更加剧烈,仿佛在段苍羽的威压下,随时会崩溃。

“谁?”

段苍羽的眼神瞬间犀利。

“韩……韩凌天!”

安虎话音刚落,便发现空气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又是那个小子……”

段苍羽脸庞冷冽,“三番五次犯我段家,他是在找死!”

对于那个青年,他心中已经生出难以压制的狂暴杀意。

这种敌人,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他至于死地!

他缓缓抬起头,与后面的段玉斌对视了一眼,性子相同的父子俩,眼中都是杀意暴涨。

“那小子如今在哪?”

段苍羽阴沉着脸。

“听说他是黄埔家的女婿,此时应该会在黄埔家。”

安虎小声答复。

“黄埔家的女婿,呵呵,怪不得……”

段苍羽冷冷一笑。

“父亲,不如让我带人去灭了他们!”

段玉斌镜片后的双眼,散发着森然杀机。

对于这个表现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不,我要亲手把那个小杂种碎尸万段!”

段苍羽怒哼一声,转身摔门而出。

段玉斌扭头看了段溱天一眼,冷冷一笑,“韩凌天,我真该谢谢你,不然留着他终究是个麻烦。”

“作为谢礼,我保证让你死的毫无痛苦!”

他手掌缓缓握紧,笑着离开。

第八十八章 被人打劫

韩凌天坐在车里,犹豫了好半天,最终才打消还钱的念头。

他悠悠叹息一声,“既然都拿了,现在送回去肯定不太好,只能过些天买点药材,做几个强身健体的方子给他们拿去吧。”

三百多万没地方放,无奈下,韩凌天开车来到银行,准备把钱存好。

取了号码,在大厅等待。

大清早,银行里的人不是很多,除了韩凌天外,只有三个人在排队。

韩凌天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最角落的一个人行为有些古怪。

外面是炎炎夏日,他却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墨镜后,一双眼睛不断游走在银行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韩凌天挑了挑眉,从那个人露出的手腕上,发现一个虎头纹身。

而且男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显然,有些不简单。

扫了两眼后,韩凌天便没了兴趣,只要不惹到头上,他也没理由去多管闲事。

况且,血腥气并不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毕竟很多职业都会手染鲜血,比如屠夫一类。

正在这时,轮到他办理业务。

玻璃后面,柜员扫了一眼韩凌天的穿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旅行箱,眼中不禁多出一抹鄙夷。

平常有很多商贩会拎着一堆零钱来,小到一毛,大到五十都有,他们一数就要数很久,结果到最后也存不了几个钱,费时费力非常闹心。

她一天的愉悦心情,顿时消失,于是一脸淡漠道:“先生办理什么业务?”

“存钱!”

第一次存三百多万,韩凌天有些小兴奋。

落在柜员眼中,不免更加轻蔑,一箱子零钱能有多少?至于兴奋成这样?

没见过世面!

“行吧,去一边等着,那么多零钱,等我们有时间再数。”

柜员脸上最后一点笑容消失,对韩凌天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愣着干嘛,让开吧,没听柜员说么,让你去一旁等着。”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韩凌天背后,见状不屑的轻哼一声,“存一箱子零钱能有多少?都不够浪费时间的!”

“那你存多少?”

韩凌天没有让步,淡淡瞥了男人一眼。

“十二万!”

男人一脸得意,摆了摆手上皮包,“钱不多,才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旋即他指了指韩凌天的箱子,不屑道:“照我看,你那里最多只有一两万吧,起早贪黑累死累活赚那么点钱,啧啧啧……”

在他心中,直接给韩凌天打上小商贩的标签。

“这位先生,我说了你存钱需要稍等一会儿,麻烦让后面的先生办理业务。”

柜员语气没有好调,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除了最开始的打量外,正眼都没给一个。

“如果我现在就偏要存呢?”

韩凌天将旅行箱整个放在柜台前,丝毫不让。

“呦,耍横是吧,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好话说尽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就不办你的业务,立马滚出去!”

柜员掐着腰,直接撒泼,“否则,我可要叫保安给你轰走!”

“嫌丢人丢的不够多,是吗?”

见他不动,西装男冷笑一声,“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哪来的勇气装蒜,我要是你啊,现在赶紧先找个地缝,等着一会儿好钻进去。”

他一边嘲讽,一边伸手拉开旅行箱上的拉链。

当看见里面一沓沓红票子时,无论是西装男还是柜员都是呼吸一滞。

“三百多万,可以存吗?”

韩凌天表情淡然。

“嘶!”

柜员倒吸一口气,额头冷汗直冒。

得罪一个大客户,那可是会被直接开除的!

一旁的经理见状,大圆脸立马挂上灿烂的笑容,一路小跑而来。

“尊贵的客户,您办理的金额较大,请跟我来。”

经理语气恭敬。

“回头在找你算账!”

经理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吓得柜员一哆嗦,面露苦涩。

一下子存三百多万,那可是实打实的vip客户!

西装男脸上红的发烫,有些无地自容,趁着没人注意,早就灰溜溜的跑走。

经理拉着韩凌天直接来到vip休息室,转身端上一杯咖啡。

“先生,您要把钱存在哪张卡里面?”

“这张就好。”

韩凌天没有时间办理多余的银行卡,全身上下只有一张玄惜怜给的。

“这是……这是紫荆花卡?!”

经理眼睛瞪得滚圆,下一秒,堆在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尊贵的先生,您请稍等。”

说完小跑出去,拿来一张表格让韩凌天填写,然后道:“您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帮您把钱存上。”

经理刚走出去,突然,大堂外传来一阵枪声。

几个带着卡通面具的匪徒冲入银行,刚一进门直接开枪,吓得经理腿一软跪倒在地,装着三百多万的旅行箱倒在一旁。

“嘭!”

又是一连串枪声,经理双手抱头,没敢伸手去拿钱。

一共五名匪徒,他们虽然开枪,但并没有杀人,只是打掉了各个位置的监控。

几名保安瞬间认怂,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办理业务的人和柜员们都被吓得失声尖叫。

场面极度混乱!

一个匪徒站在座椅上,恶狠狠的吼了一嗓子:“全给老子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谁他妈再敢嚎一嗓子,老子直接打爆他的蛋!”

话音刚落,银行内瞬间清净下来,只有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放心,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们保证不害命。”

说完,那人从背后掏出一把刀,直接插在沙发上,“一个个的把身上值钱东西拿出来,谁要是敢动小心思,啧啧啧,藏一件东西,剁掉一根手指头!”

刀锋冷冽,那些办理业务的人都被吓得浑身战栗,毫不犹豫的掏出身上家当,扔在一口黑麻袋里。

“倒是识趣。”

匪徒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众人,喝道:“经理给老子出来!”

一句话,差点将经理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

匪徒看向经理,同时也看到了vip休息室内的韩凌天。

韩凌天翘着二郎腿,正慢悠悠的喝着咖啡,仿佛对外面的情况并不知晓。

匪徒提着枪走来,一脚踹开经理,看着韩凌天戏虐道:“还有心思喝咖啡,不怕死吗?”

“当然怕。”

“怕死还他妈不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

匪徒狞笑一声,手中枪口直指他的额头。

“好好好,我蹲。”

韩凌天撇了撇嘴,放下手中咖啡,抱头蹲在地上。

匪徒冷哼一声,看向一旁抱头颤抖的经理,顿时怒喝道:“愣着干屁,该走什么流程,还他妈需要老子教你么,快去把保险柜里的钱装上,你要是敢耍花招,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经理吓得浑身哆嗦,拿着袋子连滚带爬的向里面跑去。

匪徒无所事事,眼神不断在周围扫视,一眼便看见那个的旅行箱。

他蹲下拉开拉链,看着里面一沓沓红钞票,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没白来啊,竟然有意外收获!”

伸手去里面翻了翻,不禁更加兴奋,“老大,里面最少得有两三百万,算上保险柜那些,一趟下来血赚啊!”

“老大,我这里也有意外收获,这娘们长得真他妈好看!”

站在最角落的匪徒狂笑几声,拉出一名瑟瑟发抖的粉裙少女。

匪徒老大打量过去,顿时目露邪光,激动地搓了搓手。

少女一头褐色波浪长发,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惊慌失措。

“你们要干嘛,松开我!”

她挣扎了两下,樱桃小口微张,眼中隐隐有泪光出现。

“我们要干嘛?嘿嘿,回去你就知道喽。”

“看模样应该是个雏,啧啧啧,今晚有福气啊!”

“一趟下来票子女人都有了,哈哈!”

另外几名匪徒打量几眼,目光便被深深地吸引住。

少女一身粉裙包裹着前凸后翘的身材,长相甜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没有瑕疵。

必须要称赞一声极品!

这样的女人,压在身子底下好好玩一玩,让他们少活几年都值得!

“救命啊!”

被他们火辣的眼神打量着,少女娇躯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求助的目光扫向其他人。

可对面匪徒人手一把枪,哪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只能将目光瞟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等一下!”

与此同时,蹲在地上的韩凌天不能再忍下去,抬头沉声道。

“呜呜,小哥哥救命啊!”

少女美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怎么,你想英雄救美?”

匪徒老大咔嚓一声拉开枪栓,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冷笑道:“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直接英雄变烈士!”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那个旅行箱里是我的钱。”

韩凌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你……”

听见他的话,少女气的俏脸发红,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倒过去。

“呵呵……你的钱?”

匪徒老大一步步走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韩凌天的脑袋,再次问道:“现在是谁的钱?”

韩凌天眼中掠过一抹冷光,但没有马上发作,只是挥了挥手,道:“你的,都归你。”

在场的普通人不少,他暂时只能等待时机,不然挑翻几个持枪匪徒,可是太震撼人心。

少女晕倒,暂时被匪徒放在一旁,韩凌天看了两眼,不由得皱了皱眉。

凭借他的眼力,看得出少女是有先天疾病,刚才外加一系列刺激才导致昏倒。

场面恢复安静,经理在后面打开保险柜,一边取钱,一边给柜员们暗暗使眼色。

柜台底下有报警器,只要按下便可以直接报警。

可那群柜员被吓得脸色苍白,哪有人敢动弹一下,只能选择无视经理的眼神。

这时,接待韩凌天的柜员眼中犹豫几秒,为了将功补过,最后点点头。

她深吸口气,趁匪徒扭头的瞬间,迅速按了一下报警器。

见一切顺利,经理轻舒口气,装好了钱,来到柜台前隔着玻璃说道:“各位,袋子装不下。”

“放心,你有多少钱,我就有多少袋子,保证管够。”

匪徒冷冷一笑,将那袋钱接来,又掏出几个空袋子,一股脑儿塞给经理。

经理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转身继续装钱。

第八十九章 法外狂徒

城东分局最靠近案发地点,所以第一个接到通知。

代理局长忙从办公室跑出来,召集人手道:“紧急任务,留下几个人看警局,剩下的人立马穿戴装备,跟我出发!”

楚婉君手拿早餐,脚步僵硬的从外面走来,见他们穿戴装备,不免兴奋道:“局长,是不是有大案子发生?可要带我一个!”

代理局长打量楚婉君一眼,“婉君,看来你有伤在身,那就留守警局!”

“不行!”

楚婉君黛眉一皱,暗骂一声韩凌天该死后,俏脸恢复肃然,道:“局长,我没事,请求出警!”

“我的小祖宗诶,对面是持枪匪徒,我可不敢让你去冒险!”

代理局长苦着脸。

“凭什么,大家都是人民警察,都是平等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的姑奶奶,你跟他们不一样啊!”

“一样,都一样!”

楚婉君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手一挥,对众多警察娇喝道:“你们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拿好东西,跟我出发!”

说完,她拿了一套装备,直奔警车。

……

银行里,劫匪已经装好了钱,准备扬长而去。

匪徒老大扛着少女正要离开,突然,门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常年在刀口舔血,他也不是犹犹豫豫的人,当机立断的扔下少女,大步跑上车。

韩凌天快步跑出,开玩笑,敢黑他的钱,那可是找死!

有警察手持扩音喇叭,喊道:“前面灰色的五菱宏光,立刻停车投降!”

车内都是法外狂徒,又怎么会被三言两语说服。

听到喊声后,车速不减反增,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韩凌天刚要上车,余光扫到台阶上的少女,见她俏脸红的可怕,不禁暗暗皱眉。

稍稍犹豫两秒后,他直接抬到车上,同时三根龙簪刺入少女体内,暂时缓解一下她的症状。

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保时捷顿时暴射而出,对五菱宏光紧追不舍。

滨海市内不少警局都参与抓捕,天空直升飞机盘旋,地面警车围堵。

一时间,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警匪追逐的精彩大戏。

楚婉君开着车,按照上面给的路线,从另一条街道准备截住匪徒。

“刺啦!”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在一阵刺鼻的青烟中,楚婉君猛打方向盘,将警车横在路口,拦截了匪徒的出路。

几个警察从里面钻出,在警车后面,用枪指着那辆袭来的五菱宏光。

五菱宏光跑的飞快,见腹背受敌,匪徒老大怒喝一声:“撞过去!”

楚婉君解开安全带,坐在车里,正拿着喇叭大喊:“你们立马停车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可开枪了啊!”

“小娘们,找死!”

司机位的匪徒狞笑一声,猛踩油门。

引擎咆哮,五菱宏光化成一抹灰影,仿佛一头发怒的公牛,对着警车狂奔而去。

“嘭嘭嘭!”

警察们开了几枪,见没有效果,便慌忙逃开。

“楚队,快下车啊!”

有人大喊,可为时太晚。

“嘭!”

一声惊天巨响,整个警车直接飞了出去,侧转着狠狠撞向一旁的电线杆。

强烈的撞击传来,楚婉君一阵头晕目眩。

她心中已经暗叫要死的时候,在外的警察们,看到了他们终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一辆保时捷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紧接着,一个华丽的漂移横起车身,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大片青烟的同时打开车门。

一只手臂从里面伸出来,顺着警车破碎的车窗拉住楚婉君,用力一拽。

“嘭!”

又是一声巨响,在半空翻滚的警车直接撞在电线杆上,爆出一片火光。

在慢上一秒,楚婉君都会香消玉殒。

一系列动作仿佛行云流水般,保时捷救完一个人,车速不见丝毫放慢,直接疾驰而去,继续追赶五菱宏光。

“刚刚那是拍电影吗?”

“不清楚,但是真他妈帅啊!”

“那人一会儿可要问问是谁,以后就是老子偶像啊!”

“切,你偶像不是韩哥来着,怎么说变就变?”

“两个偶像不行么!”

“行,那我以后也两个偶像。”

众多警察面面相觑,都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楚婉君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脸庞上却是传来一阵温热。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腿上,抬头看去,一张笑眯眯的熟悉面孔映入眼帘。

她顿时惊诧道:“怎么是你?!”

刚才出手相救的,自然是韩凌天。

“美女警官,有那么意外吗?你是我的病人,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韩凌天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居高临下,他能清楚扫到楚婉君微开衣领中的白嫩。

“现在公务员工资水平可以啊,火耀红限量版镂空型可不便宜啊。”

“给我去死!”

楚婉君俏脸发黑,刚刚被救一命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不说,怒气值更是暴涨到百分之百,一记粉拳砸在韩凌天身上。

“刺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韩凌天猛打方向盘,保时捷以一个急转弯甩出。

没有丝毫防备的楚婉君一个重心不稳,倒向韩凌天怀中。

“真白!”

“你说什么?”

楚婉君忙挣扎着起来,慌乱下,手却抓到了不该抓的位置。

“卧槽!”

韩凌天顿时像受了惊得兔子,一脚油门差点撞到前面的货车。

“美女警官,什么仇什么怨,你用那么大力,是要让我断子绝孙么。”

楚婉君瞬间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东西,吓得忙松开手,俏脸腾的染上一层嫣红,啐了一口:“无耻!”

突然,她扫了眼倒车镜,看见后排座上的少女,不禁柳眉一挑,质问道:“她是谁?我去,你又抢车又劫人可是大罪啊!”

“车是我女朋友的,而她,只是一个病人。”

“保时捷,啧啧,没料到你竟然傍了个富婆,再说,你是不是看见一个大美女,就会说人家有病?”

楚婉君的话,总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巧合。”

没有多去解释,韩凌天猛踩油门,保时捷不断提速,距离五菱宏光越来越近。

“你开慢点!”

如此疯狂的飙车方式,让楚婉君俏脸煞白,不免有些反胃干呕。

韩凌天却是不管不顾,表盘指针快要贴在后面。

就在这时,前面的一辆奥迪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转弯口,绿灯转到黄灯。

保时捷刚刚提速,前面奥迪骤停,眼看着就要撞尾发生车祸,楚婉君立即尖叫一声,本能的闭上眼睛。

陡然间,楚婉君突然感觉身子一偏,睁开眼睛,竟然亲眼看着保时捷紧紧贴着那辆奥迪车擦肩而过,拐向左边车道。

而此时,信号灯正好变成红色。

差一点点车毁人亡。

“尼玛,精神病啊,想死别搭上老子啊!”

奥迪车主差点吓尿,从车窗探出头来大骂。

楚婉君俏脸一片煞白,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有些惊魂未定。

短短时间内,她便已经在生死线上游走了两次,好在她神经不弱,换个其他女人,恐怕都会吓得直接崩溃。

精彩绝伦的车技,看的其他车主一脸崇拜,要不是身临其境,他们真以为自己走入了片场。

速度与激情也不过如此!

“你为什么闯红灯!”

楚婉君有些抓狂,感觉自己上了贼车。

匪徒影都没抓到,危险却接二连三的来。

“我没闯红灯,黄灯变红前出线,大概提前0。03秒。”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放屁!”

楚婉君深吸口气,拿着对讲机不断联系同事,不再搭理韩凌天。

五菱宏光性能确实强劲,一路横冲直撞,竟然甩开无数围追堵截的警车,最后只剩下韩凌天开着的保时捷,锲而不舍的跟入一个电子加工厂。

“诶呦!”

韩凌天猛踩刹车,楚婉君一个不小心撞到仪表台上,她捂着小脑袋,疼的眼泪都快流出。

“你有伤在身不易多走动,在车上等我。”

韩凌天一脸肃然。

听见他提伤,楚婉君就来气,一挥手娇喝道:“滚滚滚,老娘才是警察,你老老实实呆着,自己小心点,等老娘回去在找你算账!”

“美女警官,对面可是有五个人,你直接冲进去找虐吗?”

闻言,韩凌天跳下了车。

“你怎么知道对面有五个人?”

楚婉君柳眉一挑。

“因为他们抢银行的时候,我在。”

“五个人……”

楚婉君紧皱着眉头,最后拔出手枪,“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先去拖住他们,不然,匪徒要是跑掉,可就很难搜寻!”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瞎跑,要是遇见匪徒就大声呼救,我听见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说完,楚婉君小心翼翼的走进电子厂。

韩凌天看了眼后座上的少女,见她一时半会不可能醒来,便偷偷跟在了楚婉君后面。

让个女人应付五个持枪匪徒,他可不放心。

电子厂到处堆放着材料,环境复杂,可视距离被压制的很短。

韩凌天在里面不断穿梭,突然,几声枪响传来,让他心中一惊,立刻朝声音源头狂奔而去。

第九十章 金针杀人

“现在放下武器,你们还会有减刑的机会!”

楚婉君轻咬着嘴唇,略有些紧张,拿枪与对面劫匪对峙。

对面四名匪徒同样指着她,丝毫不让。

“臭娘们,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放下枪,不然,我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匪徒老大狞笑着,将枪口塞进身旁一个中年人的口中。

中年人一脸绝望,双腿发软,含糊不清的喊着:“警察同志,救命啊!”

见他们有人质做保,楚婉君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稍有不慎,她和人质怕是都走不出去。

突然,一丝丝细微的警笛声传入耳中。

“你们先放开人质,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楚婉君深吸口气,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稳住匪徒,保证人质安全,给后续增援拖延时间。

只是不清楚,那帮警察搜到这里会花费多少时间。

“放开人质?呵呵,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后续增援马上就到。”

劫匪老大冷笑两声,“你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想保住人质的命,那就立马给老子放下手中的枪!”

面对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楚婉君再傻,也不会傻到放下枪。

双方对峙,枪就相当于护身符,如果放下,便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见楚婉君没有放下枪的动作,匪徒老大顿时冷喝一声:“妈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放下枪,老子直接打爆他的脑袋!”

说话间,黑洞洞的枪管又向中年人嘴里深入几分。

被劫持的中年人哭丧着脸,浑身战栗道:“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怎么活啊!”

见他那副模样,楚婉君轻蹩着眉,有些心软。

“啧啧啧,你们匪徒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多可怜,放他一条生路不行吗?”

平淡的声音传出,韩凌天踱步走到楚婉君身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匪徒。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很危险的好不好,你不怕死吗?!”

楚婉君心惊胆颤的看着韩凌天,紧接着上前半步,挡在他面前。

“怕死是肯定怕的,但我回去你怎么办,一个人可搞不定他们。”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却没有动地方。

“多你一个就能搞定?玩什么玩笑!”

楚婉君情绪有些激动,“对面可是持枪暴徒,不是街头打架斗殴的小混混!”

“别激动啊,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再说,多个人,待会儿也能帮你多挨两枪不是?”

韩凌天笑眯眯的没个正形。

楚婉君有些抓狂,那傻子是看不清什么情况么,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韩凌天从楚婉君背后走出,目光平静的看着众多匪徒,淡笑道:“欺负个女人有什么劲,这样吧,你们放了他,我来做人质,如何?”

“小子,有些胆量啊,竟然敢追来!”

有一名匪徒认出韩凌天。

“那些钱对我一个穷人来说,可是命根子啊,你拿走我的命,不给留活路,我能不追来吗?”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

“呵呵,有点意思。”

匪徒老大冷笑一声,“算你有种,我同意换人!”

“不行!”

楚婉君美目一瞪,伸手抓住他。

她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凌天上去当人质!

“没事。”

韩凌天一脸轻松。

楚婉君摇了摇头,把枪塞到韩凌天手中,对匪徒娇喝道:“老娘来当你们的人质!”

韩凌天把玩着枪,小声嘀咕着:“我不会用啊……

楚婉君回头瞪了他一眼,凑上去压低声音道:“不会就装一下,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你不会用枪!”

说完,楚婉君转身,“你们放开人质,我做交换!”

匪徒老大出奇的爽快,直接松开人质,然后用力一推。

楚婉君朝他们走去,中年人朝韩凌天走去。

电子厂内陷入一片寂静,双方端枪对峙,楚婉君和中年人都走的很慢。

两人错身的瞬间,中年人低着头,摸了摸鼻子,嘴角微翘一抹弧度。

“他们是一伙的,小心!”

突然,韩凌天眉梢一挑,他刚才清楚看见,中年人手腕上得虎头纹身。

匪徒能第一时间打爆所有监控,正是他带着鸭舌帽伪装来踩点。

什么人质,中年人压根就是跟匪徒一伙的!

韩凌天反应很快,可声音传递出去,在落到楚婉君耳中,终究是慢了半拍。

“哈哈,下地狱去吧!”

那个手腕纹着虎头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狞笑,从背后掏出一把黝黑的手枪。

“你……

死亡威胁笼罩,楚婉君眼中尽是绝望。

“完了,死定了!”

她心中哀叹一声,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嘭!”

一声枪响传出。

与此同时,韩凌天猛冲上前,一把将楚婉君抱在怀中,顺势一转。

他一只手本能的向后抓去,可是看见楚婉君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要是当着她的面将子弹接住,楚婉君不得把自己抓去医院切片研究啊!

犹豫不到一秒的功夫,子弹落在身上。

“噗嗤!”

一朵妖艳血花绽放。

子弹直接在韩凌天胸口开了个洞,殷红鲜血飞溅在楚婉君呆滞的俏脸上。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紧随其后,韩凌天抱着楚婉君落地,就势一滚,躲到加工车床后面。

“撤!”

那几名匪徒也不多做纠缠,打了几枪后,转身离开。

“嘶!”

韩凌天正准备去追,突然,楚婉君倒吸一口冷气。

“受伤了吗?”

韩凌天皱了皱眉。

“我没事,倒是你,刚刚为什么要冲上来。”

楚婉君咬牙忍着疼痛,额头布满冷汗,她捂着脚裸,抬头看向韩凌天。

“多个人,总能替你多挨两枪不是?”

韩凌天笑了笑,强拉开楚婉君的手。

“轻微骨折,问题不算太大,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收拾那几个人。”

韩凌一眼看出问题,忙从兜里取出龙簪,刺在楚婉君红肿的脚裸上。

脚裸上的疼痛瞬间消失,看着韩凌天身上血洞,楚婉君不禁眼圈发红。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

可韩凌天收好龙簪,转身朝匪徒逃离的方向跑去,眨眼间没了踪影。

“兄弟们加把劲,只要能跑出去,抢来的钱可够咱们一辈子花的!”

匪徒老大一挥手,紧了紧身上钱袋。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前面传出。

“有命抢,只怕你们没命花啊。”

闻言,众多匪徒愣了愣,目光打量着拦在去路的青年,全都是表情错愕。

“是你!”

匪徒老大眯了眯眼。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语调平静,“意外么,没料到我会追上来?”

“你竟然没死?!”

手腕纹着虎头的中年人,眼中不免出现一抹惊诧。

谁能料到,韩凌天被子弹打中胸口,鲜血将衣服染得通红,却依旧生龙活虎,面色如常!

“区区一颗子弹,还杀不死我。”

韩凌天笑了笑,手在领口里摸索几下,最后一个子弹头,被他抛飞出去。

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后,正好落在几名匪徒面前。

徒手挖子弹,吓得他们呼吸一滞。

“妈的,一枪没打死你是吧,那老子就给你多来几枪!”

扫了眼面前的子弹头,匪徒老大怒斥一声,举枪朝韩凌天疯狂开火。

其余匪徒反应稍慢些,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雨。

面对密集的弹幕,韩凌天神态自若,踱步前行。

几名匪徒越打越心惊,手都开始剧烈颤抖。

他们惊骇发现,无论怎么调整枪口,子弹都不会打在韩凌天身上。

那青年,仿佛幽灵般飘忽不定!

韩凌天轻声一笑,在弹幕中闲庭信步的同时,他指尖弹动,一枚龙簪暴射而出。

金影划破空气,发出嘶嘶声响。

突然,匪徒老大眼睛暴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眉心处,一枚金针轻轻颤抖着,散发出丝丝光芒。

“老大!”

剩余五人都是面带惊慌,自家老大眨眼间死亡,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根本不给他们考虑时间。

匪徒老大死前手指扣动着扳机,如今随他倒下,枪口顿时不受控制的开始乱跳。

眨眼间,就有两名同伙倒在血泊中。

剩余三人顾不得韩凌天,转身慌忙逃窜。

“你们逃得掉吗?”

平静声音响起的瞬间,又是三抹金影划破空气飞出。

“嗖嗖嗖!”

三人身形一滞,惊慌失措的表情定格,瞳孔逐渐涣散。

在他们眉心处,各有一枚针尾轻颤的龙簪。

为了不让人发现问题,韩凌天研究了一下楚婉君的配枪,最后在他们眉心补上一枪。

毕竟用针杀人,传出去太梦幻不说,也不好交代。

“韩凌天,你没事吧?”

急切的声音传来,楚婉君听见枪声不太放心,不顾脚伤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走来。

当她看清眼前一幕,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小嘴。

六名匪徒毫无声息的倒在血泊中,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你干的?”

楚婉君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韩凌天忙去扶住她,堆上笑脸问道:“美女警官,我先问一下,杀掉他们会不会被判刑?”

“会……

楚婉君表情认真。

“啊?”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解释道:“我那不算为民除害,也算见义勇为吧,不发个锦旗给我就算了,还要判刑?”

“天理何在啊!”

韩凌天哭丧着脸,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来。

三百万和坐牢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啊!

第九十一章 白家大小姐

正在韩凌天抓狂的时候,楚婉君却怔怔望着他的胸口,好半响才说出来刚才未说完的话:“会……会不会很疼?”

“我去,美女警官,你要不要大喘气?”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低头看着胸膛上的伤口,当即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在楚婉君身上。

哀嚎起来:“完了,我中枪了,要死要死……”

楚婉君脚裸骨折,走路都费劲,又哪能撑得住韩凌天。

被他一靠,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韩凌天也顺势将脑袋埋在楚婉君胸口。

“真香!真大!真软!”

韩凌天蹭了蹭脸,希望时间暂停,要是能一直靠在楚婉君胸口该多好!

楚婉君被他占着便宜,没有动怒,只是红着眼眶,伸手替韩凌天捂住伤口,责怪道:“你是脑子有病么,为什么要出来帮我挡子弹?!”

韩凌天埋在她的胸口,虚弱道:“可能吧,有时间真该去医院看一看……”

“啪嗒!”

话未说完,韩凌天突然感觉嘴里咸咸的,抬头看去,只见楚婉君梨花带雨。

“坚持住,救援马上能到!”

楚婉君没有带手机,只能不断向周围张望。

“我……我怕是挺不住了……”

韩凌天眯了眯眼,有些昏昏欲睡。

楚婉君瞬间六神无主,不断摇晃着韩凌天的脑袋,泣声道:“别闭上眼睛,千万不能睡着!”

韩凌天一副垂死模样,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呼吸好困难……。喘不上来气……”

他话没说错,被楚婉君死死抱着,脑袋紧贴在柔软的地方,换成是谁都难以呼吸。

“啊?”

楚婉君眼神一慌,忙深吸口气,紧接着抬起韩凌天的脑袋,用自己温润小嘴堵上了他的嘴唇,开始人工呼吸。

一丝丝香甜涎液流淌而来,让韩凌天有些飘飘然。

但同时心中也生出一股罪恶感,如此欺骗楚婉君,会不会有些过分?

可现在要是承认,以楚婉君的性格,百分百会给他补上几枪。

“算了,享受吧。”

韩凌天心中一叹,自己替楚婉君挨上一枪,换来一个吻,算公平交易。

毕竟,换成普通人挨上一枪,绝对会性命不保。

几次人工呼吸后,楚婉君泪眼婆娑的看向韩凌天。

“嘶!”

韩凌天瞪大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演下去的他突然意识到,车上有个人没有救!

“怎么,哪里不舒服?”

楚婉君神情惊慌,抬手擦了擦眼泪。

“没事,美女警官,你的人工呼吸真有用啊!”

韩凌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笑道:“我现在神清气爽,不仅胸口不疼,浑身上下更是使不完的力气。”

“啊?”

楚婉君一脸懵。

她一个人工呼吸而已,什么时候堪比灵丹妙药了?

“楚队!楚队!”

警笛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有人大声呼喊着楚婉君。

楚婉君反应过来,刚要回应,韩凌天一把拉住她,嘱咐道:“美女警官,匪徒都是你打死的,对吧?”

“不是你打死的么,放心,为民除害不会坐牢的……”

“不不不,我嫌麻烦,美女警官,你答应我好吗?”

“行,我答应,你受伤严重,先躺好不要多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

面对韩凌天真切的小眼神,楚婉君点了点头,旋即高喊道:“我在这里!”

第一个跑来的是城东分局的代理局长,楚婉君孤身一人追来,可是把他吓得够呛。

“小楚同志,你没事吧?”

代理局长见楚婉君坐在地上,不由得心中一紧。

“我没事,但有人被枪打中,你快去帮我叫救护车,要快,限他们十分钟内必须赶到!”

楚婉君咆哮出声。

代理局长打量四周,发现地面躺着六个人,除了有两人满身血洞外,其余人都是眉心中枪而死。

赶来的警员也是一脸惊诧,谁都没有料到,楚婉君竟然一个人就把匪徒全部击毙!

“愣着干嘛,给我叫救护车,有人中弹了没听见吗?!”

见他们不为所动,楚婉君气的怒喝一声。

要是耽误了治疗,韩凌天出现意外,她绝对会找众人算账。

“楚队,他们眉心中弹,没救了啊。”

有人弱弱出声。

“对啊,小楚同志,除了倒地死亡的,哪有人中弹受伤啊?”

代理局长也是一脸懵,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出所谓的中弹受伤人员。

“你们是瞎……”

咆哮间,楚婉君低头指向怀中,声音戛然而止。

她身上除了一滩血外,哪里有韩凌天的影子。

“什么情况?”

楚婉君一头问好,摸了摸手上的血,依旧带着温热。

她要来手机,连给韩凌天打了几个电话,可都是无人接听。

最后,代理局长带人收拾现场,楚婉君脚裸骨折,被送上了救护车。

在车上,楚婉君看着脚裸在自行缓慢的消肿,而且没有传来一丁点疼痛。

韩凌天简单几针,竟然会如此神奇。

“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事?”

楚婉君皱了皱眉,“可被枪打中,怎么可能没有事!”

“那家伙真不让人省心,胸上带着血窟窿到处跑,难道不怕出事吗?”

“还是说,我的人工呼吸真有用……”

楚婉君自言自语到最后,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俏脸不禁出现一抹红晕。

……

一辆保时捷,趁着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悄悄从小路开走。

“唉,无声无息的离开,到时候该怎么向那个妞儿解释?真是头疼……”

韩凌天一脸惆怅的开着车,要是真跟楚婉君去医院,一检查他的身体,反倒是更不好解释。

副驾驶躺着的少女暂未苏醒,他只能带着,先向黄埔家驶去。

“澜庭要是按时服药,也该到了施针的时候,可上次喷了她一脸水,去了不会拎刀砍我吧。”

韩凌天把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唔……”

突然,一声轻哼传出。

紧接着,少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后,悠悠转醒。

她打量四周,看见韩凌天后,一脸戒备的捂住胸口,冷冷道:“混蛋,是你!”

显然,对于韩凌天在银行时的精彩表现,她记得很清楚。

“你对救命恩人的称呼,可真是独树一帜。”

韩凌天淡淡扫了她一眼。

“救命恩人?”

少女一愣,发现自己确实已经脱离匪徒的掌控。

她见韩凌天衣服上鲜血淋漓,脑中不禁多出一个疑问,“看他身上有伤,难道是为了救我造成的?”

可一想到韩凌天在银行时的所作所为,她又感觉不太对劲。

“你叫什么名字?”

韩凌天毫不在意少女眼中的质疑,自顾自开着车。

“白溪瑶。”

少女皱了皱眉,“你现在要带我去哪?”

“治病。”

“我有病?开什么玩笑!”

白溪瑶柳眉一挑,“你不会是要绑架我吧,我警告你,识相的立马放了我,不然后果非常严重!”

“无故昏倒还算没有病?”

“你可别瞎说,我那是被你气的!”

白溪瑶目光躲闪,故作强硬。

“那你每天小腹都会灼痛,也是我气的?”

韩凌天撇了撇嘴,“我可是才认识你,碰瓷也要讲究基本法。”

“你怎么会知道?!”

白溪瑶美目一呆,被震惊的合不拢小嘴。

小腹灼痛,那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多年以来,除了亲人外,鲜有人知。

“十岁后,你的小腹便开始出现灼热,五年后,灼热变成灼痛,再往后,灼痛感越来越强烈,而且每到中午日头毒辣时,灼痛感都会数倍剧增,对吗?”

白溪瑶表情瞬间僵硬,因为韩凌天说的一句不差。

“到了现在,你每天都要承受烈火灼烤的剧痛,能够坚持活着,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

韩凌天嘴角噙着笑容,眼中却多出一抹认真。

据他所知,得此病者,几乎没有病死的,而是禁受不住折磨,死于自杀。

男人都禁受不住,更何况一个柔弱女子。

白溪瑶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容中,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如今,每到中午,她的小腹就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简直要把她烧成灰烬。

能够坚持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现在告诉你,我能帮助你解除每日的灼痛,你信吗?”

韩凌天淡然一笑。

“你真的能?”

白溪瑶反问一声。

她尽管嘴上质疑,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她的症状,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精准的说出来。

韩凌天却能完完整整的说出,实在诡异。

她看着韩凌天眼睛,发现里面深邃如星海,好似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无法让人看穿。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

韩凌天玩味一笑,“如果我现在说我不行,以你白家大小姐的身份,还不得杀了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白溪瑶皱了皱眉。

“你领口佩戴着白家直系才有的族徽,而白家直系只有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你的身份不言而喻。”

自从上次白泽出现,韩凌天便做了研究。

听完韩凌天的话,白溪瑶点了点头,突然脱口而出,“哪怕你治不好我的病,我也不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不然,我可不一定会出手帮你。”

看她有些着急的样子,韩凌天坏坏一笑。

在白溪瑶身上,他找不出一点刁蛮大小姐的影子。

“你……无耻!”

白溪瑶被耍,脸上不由得出现一抹红晕。

韩凌天一脸黑线,他什么都没干,就挂上了无耻和混蛋两个名号。

“你要如何帮我治疗?”

白溪瑶稳定了一下情绪,拉着韩凌天的胳膊问道。

那种烈火焚身的痛苦,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韩凌天转头盯着白溪瑶看了半天,突然将车停在路旁,说道:“我要看一下你的小腹。”

“你……”

听到韩凌天要看自己的小腹,白溪瑶绝美脸蛋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

第九十二章 赤硫灼炎症

“医者父母心,我可没有其他想法。”

韩凌天怕白溪瑶再给他甩上一顶无耻的帽子,赶紧出声解释:“你的病,名叫赤硫灼炎症,我必须要检查一下,看看病情到了哪个阶段,才能确定最终的治疗方案。”

“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白溪瑶听得迷迷糊糊,但韩凌天表情一本正经,让她不禁有些犹豫。

“我对你,还真没有别的想法。”

韩凌天打量她几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们陌不相识,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帮我?”

白溪瑶还是犹豫不决,毕竟小腹接近隐秘处,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韩凌天眉梢一挑,正色道:“白溪瑶,我帮你,一是因为医者天职,不能见死不救,二是因为钦佩你的毅力,能忍受赤硫灼炎症那么多年,绝非常人能够做到,凭那两点,我就要帮你。”

“还有,我韩凌天绝非色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时间宝贵的很,你若是不用治,现在就可以下车。”

白溪瑶愣在那里,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紧咬着嘴唇犹豫半响后,点了点头,“好吧,我让你看。”

话音刚落,便闭上双眼,两只手慢慢解开粉色裙装。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白溪瑶那一副神情,好像真的是被欺负了一样。

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车里要上演什么精彩大戏。

废了好半天的功夫,白溪瑶才磨磨蹭蹭完成艰难的第一步。

就在她衣裙解开的一瞬,韩凌天怔了一下,喉咙竟有些干燥。

不得不说,白溪瑶身材非常有料。

身姿玲珑曲线完美,肥胖适度凹凸有致。

平坦的小腹没有丝毫赘肉,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像是熟透的桃子,轻轻一碰都能滴出水来,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混蛋,你在看什么,不许看!”

白溪瑶睁开眼睛,正见韩凌天对着她愣神,顿时娇羞喝了一声。

韩凌天老脸一红,略有些尴尬,慌忙道:“我在观察病情。”

白溪瑶俏脸更红,她已经解开了衣衫,现在若是不让韩凌天看的话,反倒是吃了大亏。

“你叫韩凌天对吧,哼,最好是能治好我的病,否则,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打量,白溪瑶有些恼羞成怒。

韩凌天稳定心神,开始认真观察白溪瑶的小腹,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异常。

但仔细盯着看一会儿,却能见到,白溪瑶肚脐下半寸的位置,有几条细微的红线。

“一。”

“二。”

“……”

“九!”

韩凌天查着红线数量,当他数到九的时候,脸色惊变。

“赤硫灼炎症,竟然出现到了第九根!”

韩凌天前倾身体,一只手直接贴在白溪瑶的小腹上。

“你干什么?!”

白溪瑶没料到韩凌天又看又摸,顿时像个受惊的兔子,尖叫出声。

“别乱动!”

韩凌天面色一沉,语气中带有不可违逆的霸道。

白溪瑶被他一吓,委屈的缩了缩脖子,紧咬着嘴唇,不再动弹。

韩凌天的指尖在她小腹上滑动几下,点苍指荡出一层层波纹。

细痒酥麻的感觉传来,白溪瑶俏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

她可是第一次跟个男人如此亲昵。

几分钟后,韩凌天收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

尽管韩凌天收掌很快,白溪瑶却依旧看到他手心上的红肿,那仿佛是被滚烫热水浇了一样,极为瘆人。

她知道自己错怪了韩凌天,不禁有些自责。

“没事。”

韩凌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事情比我预料的要严重一些,你的病在有三天就会爆发。”

“三天?”

白溪瑶愣了愣,“爆发后会怎么样?”

“人体自燃了解一下。”

“我会死?”

白溪瑶眼中瞬间被恐惧充斥。

“嗯。”

韩凌天点了点头,“赤硫灼炎症出现第九条红线时,是最狂暴的,每时每刻都处于失控的零界点,你今天的晕倒便是征兆,如果不尽快治疗,最后怕是灰都不剩。”

“治疗?说的容易,我家人找来无数名医高手,结果……呵呵……”

“不怪他们,赤硫灼炎症鲜有人知,治疗上更是极为复杂。”

沉默片刻,白溪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那你有办法压制吗?”

“压制?呵呵……”

韩凌天轻笑一声。

闻言,白溪瑶小脸有些发白,低头陷入沉默。

从韩凌天表情来看,似乎没什么希望。

见白溪瑶低头不语,韩凌天笑的更灿烂,“压制是压制不了的,但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白溪瑶猛然抬头,满是希冀的双眸紧紧盯着韩凌天。

韩凌天发现,白溪瑶的眼睛很漂亮,瞳孔如同蓝宝石一般。

他笑了笑,“我压制不住,但不代表我治不好啊。”

“混蛋,你又耍我!”

见韩凌天笑的那么开心,白溪瑶顿时撅起小嘴。

“放心,没我治不好的病,保证你没事。”

韩凌天瞥了眼白溪瑶,发现她其实挺可爱的。

“至少比周琪朵那个小魔女可爱的多。”

他心中暗自腹诽。

“我们现在去哪?”

白溪瑶生了会儿闷气,便恢复好心情,忽闪着大眼睛看向韩凌天。

“找个地方,带你治病。”

韩凌天嘴角噙着笑容,开车直奔黄埔家别墅。

而就在此时,同样有一件大事发生。

黄埔家别墅,一堆黑衣壮汉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放眼望去,足有数百人,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黄埔雄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众多家族子弟,以及无数请来的保镖护卫。

“段家主,光天化日下,你带领大批人马包围我黄埔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埔雄面沉如水,目光盯在对面人群中,最前面的男人。

将黄埔家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正是来自段家。

与城北程焱的手下不同,段家本部,可是真真正正的精锐。

众人如群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位面容阴郁的中年男子,正是段家家主,段苍羽!

在他身后,则跟着安虎。

“段家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两次带人包围黄埔家,这分明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一定要强硬回击!”

“说得对!今天老子哪怕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他们踏入黄埔家半步!”

“逼婚失败,现在要来明抢吗?我们黄埔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怕谁啊,在滨海,可不是你们姓段的一家独大!”

黄埔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胸中都是燃着怒火。

若是段家得寸进尺,必然会爆发一场血战。

“你问我什么意思?”

段苍羽声音中压制着狂暴的怒火,微眯的眸子扫视众人,“黄埔家的女婿韩凌天,废了我儿子段溱天!今天黄埔家若是识相,就乖乖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定要踏平黄埔家一草一木!”

“呵呵,段家主,屁可以乱放,但话不可以乱说,段溱天被废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你应该去找白家才对。”

段家和黄埔家早已是势如水火,自上次强硬逼婚后,两家便再无缓和余地,所以,黄埔雄自然也不会和段苍羽客气。

“老匹夫,你把责任倒是抛的干净,若是没有韩凌天,单凭你黄埔家的能耐,白家那小子又怎么会插手此事,归根结底,源头都在于你们!”

段苍羽怒吼一声,变得更加狂暴:“你们黄埔家若是不交出韩凌天,那就别怪我亲自去找,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后果,就怕你们承受不住!”

说完,身后诸多壮汉齐步上前,气势汹汹。

儿子被废,他作为人父又如何不怒!

“段苍羽,你儿子那是咎由自取!”

黄埔雄怒目而视,同样上前一步,丝毫不让,“难道是你害怕白家,所以带人前来,是拿我黄埔家当软柿子不成?!”

“韩凌天不在,诸位请回,今天若是真要硬闯,我黄埔家也时刻奉陪!”

黄埔澜庭冷着脸,从后面踱步而出。

“滚后面去,现在可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

段苍羽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继而冷声道:“黄埔雄!我最后问你一遍,韩凌天,你交,还是不交?”

身为黄埔家的女婿,韩凌天会不在别墅里,他根本不信。

“先不说韩凌天不在黄埔家,哪怕是在,我也绝对不会交人!”

形势到了这一步,黄埔雄若是退让,只会沦为整个滨海的笑柄。

危机一触即发,两家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一场血拼。

“父亲!”

这个时候,段苍羽身后一个西装青年走了出来,望着黄埔雄,冷笑道:“不要再跟他们废话,我们现在就踏平黄埔家,看那个韩凌天能藏到何时!”

“好嚣张的年轻人,若是老夫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段家二少爷段玉斌,对吧?”

黄埔雄冷冷望了西装青年一眼,寒声说道:“外面皆传言,段家二少爷段玉斌处处都比段溱天优秀,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段玉斌一直在国外历练,刚刚回归家族不久,便遇上段溱天被废的事情。

对于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他根本不在乎,甚至此番回来,就是要找机会除掉段溱天,好来接手段家在滨海的各个产业。

现在段溱天被韩凌天废掉,正好给他表现一番的好机会!

第九十三章 登门拜访

“呵呵,老家伙,本少爷就是段玉斌,你识相点,马上让韩凌天滚出来!否则,本少爷必会带人踏平黄埔家!”

段玉斌脸上挂着狂笑,气焰十分嚣张。

黄埔雄冷冷瞥了他一眼,玩味道:“踏平我黄埔家?你们今天带来的人确实不少,但是想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那点人数,可远远不够!”

段家今天带来的手下确实多,人高马大全是本部精锐,确实让人震惊。

坐拥滨海的阴暗面,也不怪他们有嚣张的资本。

但黄埔家早有防备,无数钞票砸下去,同样召集不少人马,完全不虚对面。

段家如此嚣张,黄埔雄本可以强硬反击,但他没有下令,是不想把形势逼到绝路。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黄埔家还是不能选择和段家血拼。

“老家伙,你倒是下血本,竟然召集来不少人。”

段苍羽目光向黄埔家里面扫了一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段溱天被废,段苍羽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但他没有选择直接对黄埔家动手,便是忌惮别墅里面那黑压压的一群人。

黄埔家的整体实力或许不如段家,但是财力雄厚,往死里砸钱下去,招来无数人马坐镇,段家要是血拼,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托你儿子的福,不然真来不及准备。”

黄埔雄负手而立。

“我大哥那个蠢货,只会打草惊蛇,全无一点能耐,让我们白白错过了一举拿下黄埔家的最好时机。”

段玉斌攥紧拳头,眼中冷芒闪烁。

“无妨,一堆废物再多又有什么用,老家伙,你仰仗的筹码,可不够。”

段苍羽阴冷一笑,“今天,你们如果不将韩凌天交出来,我段家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段家众人齐声高呼,声浪高叠,威势惊人。

“段家的人,只要你们敢踏入黄埔家半步,我们一定血战到底!”

黄埔家人同样毫不退让。

一时间,气氛凝重,双方陷入剑拔弩张的地步,血斗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一个白衣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背后,跟着百十来号壮汉,皆是一身白衣服,胸口用金线绣着剑盾族徽。

人群察觉到有人出现,纷纷转身。

待到看清楚来人的面孔时,全部面带敬畏,主动让出一条路。

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来,转眼间在人群中心处站定。

“黄埔家主,段家主,好久不见。”

白衣男子淡然开口,向黄埔雄和段苍羽先打招呼。

见状,段苍羽和黄埔雄两人赶忙还礼,同时恭敬道:“白家主,好久不见。”

能调动百十来号杀神卫前呼后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家主,白雲鹤!

而在滨海,能让段家人主动让路的,也只有白雲鹤一人而已。

白雲鹤淡淡一笑,道:“白某有事要找黄埔家主,没料到这里如此热闹,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不打扰,能让白家主拜访,老头子荣幸至极。”

黄埔雄听到白雲鹤是来找自己,顿时心头一喜,朗声说道。

一旁的段苍羽皱了皱眉,若是白家有意偏袒,那他今天只会铩羽而归。

“我听泽儿说,韩凌天是你黄埔家的孙女婿,可有此事?”

白雲鹤目光盯着黄埔雄。

“确实如此。”

黄埔雄皱了皱眉,猜不到白雲鹤的用意。

白雲鹤点了点头,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道:“小女今天无故失踪,有人说她最后是被韩凌天扛上了车,所以,白某专门前来拜访,请黄埔家主让韩凌天现身吧。”

说到最后的“请”字时,白雲鹤双目微眯,已经是带上浓重的威胁。

话音刚落,黄埔雄呼吸一滞,整个人猛僵在那里。

他没有料到,白雲鹤拜访而来,竟也是兴师问罪。

白雲鹤最后的话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韩凌天啊,你扛走谁不好,偏要扛走白家大小姐,不知道白雲鹤是出了名的护女狂魔吗?”

黄埔雄额头上冷汗直冒,颇有些欲哭无泪。

以白雲鹤的为人,肯定不屑于去撒谎。

那当众扛走白家大小姐,已经不是严不严重问题,而是要命!

滨海人都清楚,白雲鹤膝下有三儿一女,尤其是这个女儿,平常可是视作掌上明珠。

如果白溪瑶真被怎么样,到时候别说韩凌天自己,哪怕是黄埔家,都要承受白雲鹤的狂怒!

“爷爷,电话没人接听。”

黄埔澜庭凑上去,将声音压得很低。

黄埔雄急的浑身是汗。

如果仅仅是段家来,他挺一挺可以扛得住,但现在多了一个白家,那可真是压的人喘不上气。

“黄埔家主,你不为所动,看来是不打算将韩凌天交出来,对吗?”

白雲鹤眼神冷的可怕,低沉声音中压抑着难以言表的火气。

他对白溪瑶的宠爱已经到了极致,谁敢动她女儿半下,白雲鹤绝对会上去和对方拼命。

尤其是韩凌天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扛走他的女儿,这可是不能饶恕的重罪。

黄埔雄察觉到白雲鹤语气中的愤怒,不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白家主,韩凌天真的不在,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里面搜。”

黄埔雄心里十分无奈,不到一天的功夫,韩凌天便捅了天大的篓子。

现在手机没人接听,人如果再不在,那可是把他一身老骨头往死里整啊。

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韩凌天会不会是不满自家孙女的态度,而去拐跑另一个大小姐私奔去,再也不回来。

真要是那样的话,黄埔家将彻底完蛋。

一旁的段苍羽满脸笑容,快要乐开了花。

段家要不出来人,白家家主肯定能要出来人吧。

段家人同样是一副笑脸,抱住肩膀等着看一场好戏。

反观黄埔家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在滨海,谁不知道白雲鹤护女狂魔的称号,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黄埔家肯定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黄埔澜庭紧紧握着手机,不断给韩凌天拨号,她咬着嘴唇,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她心中有些后悔,昨天如果对韩凌天态度好上一点,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果。

白雲鹤听了黄埔雄的话,顿时冷哼一声,对后面摆了摆手。

杀神卫中,走出一名额头带疤,犹如三只眼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跨出几步,一拳重重轰出。

“嘭!”

一声爆响,黄埔家大门上的牌匾,轰然碎成一地木屑。

在场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一拳打爆实木牌匾,那需要多大的力气?

白雲鹤全身散发出狂暴的气势,怒喝道:“黄埔雄,别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我,现在给你三分钟时间,韩凌天如果再不出现,我亲自带人踏平黄埔家!”

黄埔雄眉头紧皱,不知该怎么周旋。

白家的实力太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

“黄埔家众人都给我出去搜,哪怕把滨海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韩凌天给我搜出来!”

电话无人接听,黄埔雄实在没招,只能用上最土的办法。

如果韩凌天失踪不见,黄埔家肯定会大祸临头。

黄埔雄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传来。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黄埔家门前倒是热闹。”

众人分开,韩凌天的身影潇洒出现。

在他身旁跟着一名长相甜美,身姿曼妙的姑娘,白溪瑶。

“凌天啊,你可算回来了啊!”

看着韩凌天的面孔,黄埔雄快要激动的泪流满面。

要是他再晚回来几分钟,黄埔家没准真的会被人踏平。

“溪瑶!”

白雲鹤看到白溪瑶的身影,立马高呼一声,大步跑去,一把将白溪瑶抱在怀中,皱眉道:“平常那些小事,交给下人们办就行,你身体不好,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爹,我没事。”

当着众人的面,被白雲鹤当成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抱着,白溪瑶俏脸满是羞红,急忙从他怀里挣脱而出。

韩凌天看着白雲鹤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在这种父爱下成长,虽然受不到什么伤害,却也永远不会长大。

韩凌天踱步走到黄埔雄身边,目光平静的扫视众多段家人,淡淡道:“挺热闹的啊,大家是要举办什么party吗?”

他一开口,紧张凝重的氛围瞬间瓦解,黄埔家人都是笑着摇了摇头。

黄埔雄拽了拽他,低声道:“凌天,对面来者不善,可是专门针对你的啊……”

段苍羽死死瞪着韩凌天,眼底血丝密布。

如果不是白家人在场,他此刻定会将韩凌天抓来,抽皮扒骨,做成人棍!

他尚未出口,身后却走出一个身影。

“你就是韩凌天?缩头乌龟终于出现了啊,我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段玉斌斜眼看着韩凌天,神情中满满的都是轻蔑。

黄埔澜庭心中尽管讨厌韩凌天,却还是凑上去,小声提醒道:“他叫段玉斌,段溱天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段家年轻一辈中最为优秀。”

“原来如此。”

轻嗅着女人身上扑来香气,韩凌天看着段玉斌,淡淡一笑,“怎么,你大哥让人废掉,你也觉得皮痒痒,等不及被废掉吗?”

“要是你跪下来求我,或许我心情一好,能出手帮帮你。”

韩凌天的话一说出口,全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第九十四章 不需要任何人来撑腰!

“混蛋!废掉我们大少爷,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打我们段家脸吗?!”

“如果没有外人撑腰,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他到底哪来的狂妄资本!”

“哼,敢废掉我们段家大少爷,此事不死不休!”

段家人激愤不已,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教训一下韩凌天。

“你们段家到底要不要脸,如果不是段溱天带人威逼我黄埔家,他至于被废吗?!”

“他那是自食恶果,罪有应得!”

“段家欺负我们黄埔家那么长时间,该是我们回击的时候!”

黄埔家的人同样毫不退让。

黄埔澜庭不禁皱了皱眉,暗叹韩凌天年少轻狂,小声道:“韩凌天,当着段家的面太高调,可是很容易被打啊!”

韩凌天笑了笑,表情有些不以为意。

他此时的想法,自然不是黄埔澜庭能够揣摩的。

说老实话,韩凌天压根就没把段家放在眼里。

段玉斌被韩凌天反过来戏虐,脸上顿时出现一抹阴狠。

突然,他眼睛一转,嘴角出现不屑的冷笑,道:“韩凌天,别以为仗着黄埔家就可以目中无人,实话告诉你,黄埔家在我段家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我要想杀你,只需要动动小拇指足矣!”

说到最后,段玉斌竟兴奋的狂笑出声。

若是漂亮解决此事,那他在段家的权力,肯定会再多一些。

“绝望?”

韩凌天淡淡一笑,望向段玉斌的目光多出一抹同情,道:“得势狸猫凶似虎,你如果没有家族,也不过是一只可怜虫而已,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狂什么?”

“放屁!”

寥寥几语直接点炸了段玉斌,他涨红着脸,嘶哑的声音自喉咙咆哮而出:“本少爷不需要依靠家族势力,信不信照样能杀了你?!”

他眼中暴射而出的狠毒神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韩凌天千刀万剐。

“照样能杀了我?”

韩凌天冷笑一声,道:“你尽管来试试?”

白溪瑶跑来,一把拉住韩凌天的胳膊,提醒道:“你别冲动,我听三眼叔说,那个段玉斌气势强盛,最少也是个跆拳道红黑带高手。”

一旁的黄埔澜庭皱了皱眉,看见白溪瑶略带亲昵的拉着韩凌天,她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段玉斌怒极,咬着牙狠狠瞪向韩凌天,吼道,“韩凌天,你这个懦夫,今天难道又要靠一个女人撑腰吗?就像当初,你若是没有白泽撑腰,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他认为,韩凌天敢如此张狂,无非就是因为白家。

如果没有白家在,韩凌天保证一个屁都不敢放。

韩凌天眉梢微微一挑,望向段玉斌的目光出现一抹寒意,冷笑道:“我韩凌天的腰硬的很,不需要任何人来给我撑!”

“好好好!”

段玉斌怒极反笑,指着韩凌天一字一句道:“韩凌天,那我现在就要挑战你,不出三招,我必会将你打的跪下求饶,否则,我就不叫段玉斌!”

“好啊,我奉陪到底!”

韩凌天的话一说出口,全场一片死寂,甚至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在韩凌天身上,每个人的表情好似在说,他是疯了吗?

段玉斌身材健壮,足有一米九几,龙行虎步显然身手不凡。

反观对面,韩凌天一米七几的身体有些单薄,摆明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竟然敢答应下来。

这种话,应该只有疯子才说得出口!

黄埔雄也愣在那里,紧接着上前提醒道:“凌天,你是要闹哪样,开玩笑也要分个时候啊,段玉斌的实力,要比程焱都高出一些,你应战上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韩凌天,说你是蠢货,还真是蠢到了家,我们少爷可是跆拳道高手!”

安虎站在后面,一脸不屑,“红黑带二品的实力,放眼滨海都难寻几个敌手,你一个小屁民,到底哪来的勇气答应,说你不是傻瓜,打死我也不信。”

红黑带,那可是无限接近黑带的存在,杀伤力极强!

“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段玉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韩凌天,刚刚是你自己答应的,本少爷可没有逼你,今天,本少爷一定要把你打成狗!”

“呵呵,黄埔家的孙女婿看来是个傻子,居然敢挑战我们家二少爷,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是,以二少爷的身手,我们十几个兄弟一起上都拿不下,那个韩凌天竟然敢应战!”

“等着看好戏喽,二少爷肯定会把那个韩凌天,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段家众人捧腹大笑,眼泪都快要出来。

“韩凌天,你疯了吗?!”

这个时候,黄埔澜庭走了过来,声音急切。

韩凌天看了黄埔澜庭一眼,淡笑道:“澜庭,你在一旁好好看着,你未来老公的本事!”

“韩凌天,你……

黄埔澜庭俏脸上的红晕不知是羞是恼,胸口剧烈起伏,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溪瑶突然转身,对身后的白雲鹤道:“爹,你快制止他们,别让他们打架啊。”

白雲鹤却是一脸平静,淡淡道:“他们是公平战斗,双方都是自愿的,我也没有权利干预。”

话虽如此,白雲鹤却已经吩咐三眼壮汉暗中警惕。

刚才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老爸白担心,所以除了差点被绑架的事情,白溪瑶已经将其余一切都告诉了白雲鹤。

白雲鹤并不相信韩凌天的本事,因为当年那么多资深名医都没办法解决白溪瑶的病,更何谈一个小青年。

但他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把握住这一丝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韩凌天都不能死。

“韩凌天,你说你能治好溪瑶的病,希望不是骗我,不然……

白雲鹤心中嘀咕,盯着韩凌天,似乎要把他看穿。

可惜,青年仿佛一口深无止境的漩涡,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所有人让开!”

段玉斌上前几步,大手一挥气势十足。

段家人纷纷后撤,留出足够的打斗空间。

“斌儿,不要留手,争取一击必杀!”

段苍羽冷冷一笑,并不忌讳对面的黄埔家人。

“父亲放心,三招内,我必取他狗命,否则我就不姓段!”

段玉斌目光凶狠,声音略有些嘶哑。

“呵呵。”

韩凌天淡然一笑,目光戏虐的看着他,“那你可要先准备好一个姓氏。”

“韩凌天,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去死!”

段玉斌早已迫不及待,没等众人后撤完全,他再也等不及,狂叫一声,轰然出拳。

拳头虎虎生风,吓得白溪瑶和黄埔澜庭两女俏脸发白。

面对段玉斌的强势攻击,韩凌天面色如常,脚下纹丝不动。

眼看攻击快要打在脸上的瞬间,他才缓缓打出一拳。

“啪!”

双拳相撞,爆发出一声脆响。

所有人屏气凝神,大多数人都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韩凌天被一拳轰飞的场景。

下一刻,让所有人惊诧的是,韩凌天丝毫不动,段玉斌却是“噔噔噔”后退数步。

“第一招。”

韩凌天淡淡一笑。

“这……这不可能!”

段玉斌稳住脚步,一击没有拿下韩凌天,让他脸上浮现出巨大的震撼。

以他的身手,竟然被一个小白脸挡住正面一拳,简直太诡异了!

在场被惊呆的何止段玉斌一人,所有人都是瞳孔放大,下一刻纷纷揉着眼睛,生怕现在见到的是在做梦。

“我的天啊,他竟然真有实力和段玉斌一战!”

黄埔雄嘴角抽了抽,直接失声。

其他人更是见了鬼一样,有些抓狂。

“不可能,一定是斌儿没有使出全力。”

段苍羽瞪大双眼,嘴唇动了动。

“韩凌天,你竟然真的有实力和段玉斌一战。”

黄埔澜庭轻舒口气,一颗提起来的心,总算落下一些。

全场只有白雲鹤没有太多反应,他摸了摸白溪瑶的脑袋,神色平静道:“倒是有些能耐,只是不知,医术究竟会如何。”

“韩凌天,我……

白溪瑶小嘴张了张,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韩凌天和段玉斌的战斗仍在继续。

“第一招已经完事,你还有两次机会,然后,你就不能姓段了啊。”

韩凌天看着段玉斌,淡淡一笑。

“狂妄!”

段玉斌镇定下来,紧接着,他大喝一声,猛地助跑几步,然后来了一个侧身回旋踢。

右脚踢出,在空中划了三百六十度,借助冲击力和腰部扭动的回旋力,顿时如神龙摆尾一样,扬起了一阵凌厉劲风。

脚虽未到,脸上却隐隐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有点意思,至少比那个程焱强不少。”

韩凌天微微一笑。

见到如此华丽的一幕,段家人纷纷喝彩叫好。

“斌儿现在应该有红黑带三品的实力了吧。”

段苍羽点了点头,段玉斌二十多岁,身手便如此了得,让他很满意。

整个滨海,跆拳道能达到红黑带三品的人不超过五个!

“不知韩凌天会怎么招架?”

白雲鹤看向一旁的三眼壮汉。

“应该会向后退,那样虽能避其锋芒,但紧接着,就要面对段玉斌潮水般的攻势,到了那时,一旦有所疏忽,便会被人趁势直捣黄龙。”

额头带疤,如开三眼的壮汉微微眯眼,已经做好出手相救的准备。

第九十五章 一招败敌!

所谓久守必失,一旦疏忽,就要被对方所乘。

三眼壮汉微微凝目,已经准备好了出手救人。

“陶嗣茗,你盯着点,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韩凌天!”

黄埔雄转头赶忙嘱咐。

为了对付段家,他不惜重金,特意请来一位高手。

本打算作为杀手锏留到最后,但现在只能提前使出,不然韩凌天生命堪忧。

“明白。”

人群分开,一名中年人踱步走出,他一头干练板寸,长相平淡无常,但其身上散发的气势却是不弱于任何人。

他一出面,三眼壮汉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黄埔澜庭紧张的看着场内两人,额头上香汗淋漓,双手暗暗握紧。

“呵呵,想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段苍羽冷冷一笑,手一摆,背后同样走出两名壮汉,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

“给老子去死!”

段玉斌怒喝一声,势大力沉的一击重重落下。

他成竹在胸,韩凌天在他眼中,已然是个死人。

“我倒要问问,你哪来的自信?花拳绣腿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却没想到,场上的韩凌天只是淡淡一笑,抬着一只手,轻轻一封,就挡住了段玉斌灌注全身劲力的一脚。

“怎么可能?!”

段玉斌瞳孔猛地一缩,他哪怕再高估韩凌天,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强。

众人惊骇,再一次,全场陷入死寂。

韩凌天并不在乎众人的反应,而是看着段玉斌,淡淡说道:“第二招结束,接下来,我一招败你!”

“韩凌天,你真的以为你能打败我吗?”

段玉斌眼神中释放出一股怨毒的精芒,喉咙变得更加沙哑,“这是你逼我的!”

“嗯?”

韩凌天微微皱眉,难不成段玉斌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但是有没有底牌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决定主动出手,接下来的一招,绝对不是段玉斌能够抗衡的。

“韩凌天,准备受死吧!”

段玉斌怒喝一声,将一枚红色药丸塞入嘴中。

药丸入口即化,紧接着,一丝丝红纹在皮肤上显现而出。

他的气势节节攀登,让三眼和陶嗣茗两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给他的?”

段苍羽猛地转头看向安虎,瞪着眼睛厉声喝道。

“家……家主,二少爷前些天要去的,我没办法不给啊。”

安虎被吓得心惊胆颤,赶忙解释:“那药副作用不大,顶多让二少爷虚弱几天。”

“最好如此,不然拿你是问!”

冰冷声音传出的同时,段苍羽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场内。

“卑鄙无耻,公平对决,你们竟然用药!”

白溪瑶气的俏脸通红。

“无妨。”

韩凌天耸了耸肩,对于段玉斌使用压榨潜能的药,他丝毫不在乎。

那种以命搏命的打法,哪怕到最后能打败韩凌天,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

段玉斌微微眯眼,浑身肌肉鼓动,皮肤上的红纹缓缓扩散开。

此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哪怕眼睛酸涩,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第三招,是决定胜负生死的一招。

“韩凌天,希望你不要失败!”

黄埔雄捏了把汗,在见识到韩凌天的身手后,他现在真的相信,韩凌天有可能战胜段玉斌。

黄埔澜庭一脸担忧的看向韩凌天肩膀,那里衣襟被血染得通红,显然是上次的枪伤已经开裂。

若是因为这个影响到最终胜负,她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另一边,段苍羽面沉如水,微眯的双眼中有冷光闪烁。

“家主,用了药的二少爷,短时间内身体素质至少涨幅三成,所以绝对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对于自己研制的药丸,安虎信心满满。

“韩凌天,你可一定要赢啊。”

白溪瑶小手放在胸前,不断祈祷着,她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

白雲鹤则是一脸平静,只要不是牵扯到白溪瑶的事情,他都能保持绝对的镇定。

“韩凌天,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段玉斌疯狂怒吼,皮肤上的红纹更加密集。

话音刚落,整个人再次借助腰肢力量,一记鞭腿飞出,然后毫不停顿,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连续转身甩出三十六记。

成片的虚影将韩凌天包围,每一招都有千钧重。

风声呼啸,威势骇人。

这种技巧,在跆拳道中是极为高深的腿法,一般黑带都用不出来。

“啪啪啪……”

一连串的爆发后,哪怕是吃了药的段玉斌,也不得不停下来,微微喘气。

他放眼看去,瞳孔猛地收缩成针眼大小。

只见韩凌天面色如常,浑身上下连衣物都不见脏乱,一只手负在身后,在原地动都没有动,就用单手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势。

“什么?!”

段苍羽心中一沉,万万没有料到韩凌天会如此强悍。

场中段家众人的呼声衰落下来,哪怕是再不懂的人也能看出,韩凌天只用一只手,就让段玉斌所有的攻击,徒劳无功。

“难道二少爷要输?”

一个不妙的念头出现在段家人脑海中。

“你既然踢了这么多脚,那接我一拳如何?”

声音平缓,韩凌天将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举到身前,缓缓捏成拳头。

他身形向后弯曲,整个人从头到脚拉成一个奇特形状。

就仿佛是一张满弦的强劲长弓,而左拳便是等待发射的箭矢。

“小心!”

段苍羽脸色顿时变了变,韩凌天那一拳给他的威胁,甚至远超先前段玉斌的所有攻击。

他话音刚落,韩凌天便身形一晃,快若闪电的一拳打了出去。

拳头仿佛轰然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破空声砸去,誓要将所有阻拦的障碍全部击碎。

段玉斌早在韩凌天出拳前,双臂交叉,全神戒备。

但韩凌天一拳打出,速度和力量都太恐怖。

段玉斌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到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撞开双臂,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上。

刹那间,段玉斌整个人倒飞出去,足足有两三米后,轰然砸在了墙上。

“噗嗤!”

段玉斌落地猛的咳嗽,一口血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他想从地上爬起,可全身上下已经麻成一片,手脚不听使唤。

全场一片寂静。

看着狼狈不堪的段玉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都没有料到,韩凌天竟然真的赢了段玉斌,而且赢得如此轻松。

简简单单的一拳,就把先前看上去不可战胜的段玉斌打败!

现在回想,韩凌天从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而段玉斌却是被迫吃药,结果依旧落败。

两人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啊!

黄埔澜庭轻舒口气,犹豫了一下,刚准备上前。

身旁的白溪瑶却快她一步,上去抓住韩凌天的胳膊,一脸担心道:“韩凌天,你没事吧?”

她的心思很简单,韩凌天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她的治疗可就更加无望,毕竟迄今为止,一个能准确说出她病情的医生都没有。

落在后面的黄埔澜庭抿了抿红唇,看着两人举止亲昵,心中不禁有些酸酸的味道。

“我没事,倒是那位不姓段的二少爷,不知道怎么样。”

韩凌天淡淡一笑。

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最后关头收力许多。

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哈哈,以后你们家二少爷,可就不能姓段了哈。”

“真不知道他以后会叫什么,姓氏想好了吗?哈哈哈……”

他的话,立马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不可能!这不可能!”

段玉斌躺在地上接连失声,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急火攻心,顿时又有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在半空洒下一片殷红。

“斌儿!”

段苍羽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嚎啕一声,扑到了段玉斌身上。

“爹……

段玉斌嘴角不断溢血,虚弱的喊了一声。

“爹在呢!”

段苍羽急忙抱住他,后面的安虎快步上前,将几粒药丸塞入段玉斌口中。

几分钟后,段玉斌惨白的脸上才渐渐恢复一抹血色。

“还有谁不服?”

韩凌天淡淡的目光环视四周。

全场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段家众人面面相觑,韩凌天那一拳彻底打掉了他们的狂妄,自家二少爷都败北,他们上去无异于找虐。

“韩凌天,我宰了你!”

段苍羽愤怒的咆哮一声,将段玉斌交到安虎手上,猛然转身,充斥着暴虐的目光,死死盯在韩凌天身上。

“段家主,你当我们是摆设吗?”

黄埔雄带人上前一步,将韩凌天护在中间,看着段苍羽冷冷一笑。

只要段苍羽敢动手,他们绝对会强势反击。

韩凌天可是黄埔家的孙女婿,更是“那个人”的徒弟,谁敢动韩凌天,黄埔雄绝对会上去拼命。

这个时候,段家众人又上前一步,霎时间,气氛再度紧张。

段苍羽已经处于疯狂地边缘,说不定真的会彻底撕破脸皮,跟黄埔家来一场血拼。

黄埔家虽然召集来的人数不少,但整体水平参差不齐,实力低于段家本部的精锐,一旦血拼,黄埔家必定吃亏。

第九十六章 亲手挂匾

双方剑拔弩张,天空都显得阴沉许多。

段苍羽瞪着韩凌天,喝道:“韩凌天,你废了我大儿子段溱天,如今又打伤了我的二儿子段玉斌,此仇不报,我段苍羽誓不为人!”

“呵呵,誓不为人的前提是你还算个人。”

韩凌天戏虐一笑,眼神逐渐阴冷,“段溱天带人逼婚挑衅在先,被废也是咎由自取,再说,那是白家大少爷功劳,我可不敢妄自领下。”

“至于段玉斌,刚刚大家都看见了,他主动找我来场公平决斗,生死各安天命。”

“还有,你们段家吞下黄埔家不少产业,我身为黄埔家的孙女婿,帮着收点利息,应该不过分吧?”

听见韩凌天强调“孙女婿”几个字,黄埔澜庭俏脸一红,双眸假装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韩凌天,你!”

几句话,说的段苍羽涨红着脸,气都有些不顺。

韩凌天见段苍羽怒气冲天,嘴角不禁上扬一抹弧度。

他从裤兜里拿出钱包,取出几张钞票,笑道:“好了好了,段家主没必要生气,刚刚的事情都是我一时冲动,这三百块钱就当是医药费吧,钱不多,你们家大业大,可不要嫌少。”

韩凌天说着,真将三百块钱递了出去。

“韩凌天,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段苍云顿时狂怒,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欺人太甚?”

韩凌天冷笑一声,指着背后的黄埔家,肃然道:“段家主,我倒想问问你,段溱天带人到黄埔家上门逼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欺人太甚?”

“段家吞并黄埔家众多产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欺人太甚?”

“你带人气势汹汹围堵黄埔家,段玉斌要跟我生死挑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欺人太甚?”

韩凌天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段苍羽,他们都是自食恶果,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段家!”

看着神情激动的韩凌天,黄埔澜庭目光闪动,抿了抿嘴唇。

男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她虽然不说,但是也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

“你倒是牙尖嘴利,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都会像泡沫那样脆弱!”

段苍羽双目赤红的瞪着韩凌天,杀机愈演愈烈。

“是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段苍羽,韩凌天却在此刻微微一笑,目光望向白雲鹤,淡淡道:“白家主,你身为白家掌舵人,眼看着两大家族血拼,于心何忍啊。”

白雲鹤身为滨海第一大族的家主,当然秒懂韩凌天话中的意思。

他当即上前一步,走到段苍羽和黄埔雄中间,笑容满面道:“两位不要冲动,段家和黄埔家都是滨海市的大家族,有什么矛盾我们私下里解决,打打杀杀伤和气不说,也容易被外人看了笑话。”

“所以听白某一句劝,谁都不要动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慢慢找办法解决事情。”

白雲鹤不愧是滨海第一大族的家主,几句话说的很漂亮。

但韩凌天却是明白,如果不是白溪瑶的原因,白雲鹤才不会蛋疼的管两家闲事。

黄埔家和段家都是白家的威胁,两家血拼,实际上最受利的就是白家。

“白家主,你话中的意思,是打算包庇黄埔家,包庇那个韩凌天吗?!”

段苍羽双目微眯,语气中竟有训斥白雲鹤的意思。

站在后面的三眼挑了挑眉,双拳不由得暗暗攥紧,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着一击捕杀猎物。

“维护滨海安定人人有责,我白家做为第一大族更应当身先士卒,你们两家血拼,难道要我袖手旁观吗?”

白雲鹤阴沉着脸,冷冷道:“段家主,亦或者说,你是在质疑白某的企图?!”

段苍羽听出白雲鹤话中的怒气,当即惊得浑身一颤,额头布上冷汗,赶忙赔礼道歉:“刚刚是我鲁莽,请白家主恕罪。”

段家和黄埔家已然势不两立,此时再得罪白家,无异于自寻死路。

听他认错,三眼壮汉才缓缓松开拳头,只是冷冽的目光,依旧盯在段苍羽身上。

“哼,本家主念你爱子心切,不予追究。”

白雲鹤冷冷扫他一眼。

“段家主,我已经做出赔偿,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

韩凌天懒得和段苍羽废话,更不打算再纠缠下去。

段苍羽站在原地,气的浑身颤抖不止。

他赤红着双眼,重重喘着粗气,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却不敢露出狰狞爪牙。

他看的出来,白雲鹤站在了黄埔家一方,此时如果上去血拼,白家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

若是白家杀神卫出手,他背后段家本部的精锐,虽说不会被全灭,却也是元气大伤。

许久后,段苍羽突兀的抬起头,眼神阴冷的盯着韩凌天,压低的声音中强行抑制着滔天怒火:“白家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我们走!”

说完冷哼一声,猛然转身。

“不送!”

韩凌天淡淡一笑。

段玉斌路过韩凌天时,目光狠毒的盯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韩凌天,下一次见面,我必定取你狗命!”

“呵呵,随时奉陪,段二少爷!”

韩凌天淡淡一笑,对于段玉斌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

刚刚打斗时,他看似随意招架,但实际上,他趁机在段玉斌身上弄了点有趣的东西。

足以让对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活的生不如死!

听见那个被咬重的“段”字,段玉斌脸臊的通红,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段家的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如同夹着尾巴逃离的败犬。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所有人全部撤离。

望着段家人狼狈离开的背影,下一刻,黄埔家的人开始沸腾。

所有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韩凌天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缓缓转身,将目光移动到了白雲鹤身上。

白雲鹤同样看着韩凌天,发出爽朗的笑声:“黄埔家的孙女婿不一般啊,今天果然让我大开眼界。”

韩凌天玩味一笑,突然指着黄埔家大门上的空白处,惊诧道:“咦,黄埔家的牌匾怎么没了呢?”

话音刚落,黄埔雄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去拉了他一下,解释道:“凌天,牌匾是白家主手下人不小心弄掉的,等下我命人再换一个就好。”

白雲鹤刚刚帮黄埔家威震段家,此时韩凌天若是因为牌匾的事情发难,那可是有些不识抬举。

“哦?也就是说,牌匾是白家主派人毁的?”

韩凌天声音发冷,望向白雲鹤的目光变得凛冽。

黄埔雄察觉到韩凌天神情不太对,当即额头出现一层冷汗,心中叫苦,“凌天啊,你胆子太大了吧,白家可不是段家能比的,你到底要闹什么啊?”

黄埔澜庭察觉到韩凌天是在兴师问罪,顿时心跳到了嗓子眼。

在滨海,白家家主白雲鹤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别说是毁了门匾,哪怕是踏平别墅,黄埔家也不能多说半个字。

可惜,韩凌天既然要护着黄埔家,就绝对不会被人打了脸,而不去声张。

门匾,那是一个家族的脸面。

脸面被人践踏侮辱,岂能默不作声!

白雲鹤当着众人的面被问罪,一张脸顿时阴沉下去,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他隐忍不言,好似一头压制愤怒的野兽,戾气肆虐。

黄埔澜庭眉头紧锁,恨不得上去掐死韩凌天。

得罪段家,对黄埔家并不致命,但得罪白家,黄埔家以后甚至都没办法在滨海市立足!

白家所具备的实力,可以说十分可怕。

白溪瑶被吓得俏脸苍白,想上去拦住两人,可又不知该怎么去调解矛盾。

“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白雲鹤要爆发的时候,他却是很突兀的笑了出声。

笑容很难看,显得很勉强,却的确是笑了出来。

“韩凌天,黄埔家的门匾的确是白某派人毁掉的。”

白雲鹤叹了口气,“当时实在是担心小女安危,所以一时冲动犯下错事,望你海涵。”

说话间,竟然是向韩凌天微微拱手,表示歉意。

眼前一幕,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气氛突然凝滞,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轻易听到。

白雲鹤,滨海市第一家族,白家的掌舵人。

居然向韩凌天当面道歉!

天啊!

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升上来的?

见白雲鹤服软,韩凌天淡笑一声:“白家主,做错事不怕,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明天上午,请白家主带着黄埔家的新匾,亲手挂在大门上。”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韩凌天刻意加重“亲手”二字。

最让人无语的是,韩凌天最后加了一句“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个要求非常过分!

挂门匾一般都是下人才去做的事情,堂堂白家家主去给人挂门匾,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韩凌天话一出口,黄埔雄和黄埔澜庭的表情再次僵硬。

“韩凌天,算了吧。”

黄埔澜庭赶忙上前。

她原本以为韩凌天年轻气盛,要为黄埔家挣个脸面。

哪料,白雲鹤道歉还不够,竟然要人家赔个门匾,最后还要亲手挂上去。

这简直就是在打白雲鹤的脸!

第九十七章 神龙吐珠

“俗话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面对白雲鹤杀人般的目光,韩凌天面色如常,“白家主毁掉门匾,那就是打了黄埔家的脸,我身为孙女婿自然要讨个公道,安匾并不过分。”

他现在的做法已经格外大度,不然,白雲鹤砸匾的事,就已经够他喝上一壶的。

现场气氛,再一次陷入极度的压抑中。

白雲鹤额头上的青筋鼓动,呼吸都沉重了许多,显然是在克制心头的怒火。

若不是存在一丝理智,他可能会直接暴走。

一旁的三眼壮汉死死攥紧拳头,要不是自家小姐的原因,他此刻早就上前把韩凌天撕成碎片。

“咳咳……

见气氛凝重到极点,黄埔雄赶忙上前几步,赔笑道:“白家主,凌天他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门匾我会找人重做,然后自己挂上,不劳白家主费心……

“不行!”

不等黄埔雄说完,韩凌天直接打断,声音平静道:“白家主,知错能改,才是为人父亲的好榜样啊。”

闻言,白雲鹤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好半响后,他猛然抬头,缓缓道:“门匾赔你,我亲自给黄埔家按上。”

没办法,白溪瑶是他的软肋,他自然不能再看着女儿受苦。

“白家主果然是个聪明人。”

韩凌天微微一笑。

白雲鹤却是涨红了脸,忙问道:“那溪瑶的事情……

“放心,身为医者,对病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无论你道不道歉,白溪瑶的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韩凌天说话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暖阳。

“你小子,敢耍我们家主!”

三眼壮汉眼睛一瞪,怒气冲冲的就要上去动手。

白雲鹤抬手拦住他,摇了摇头,反倒是恢复平静。

先不说韩凌天医术如何,至少在医德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弧度,喃喃道:“阳至中空,时机刚刚好。”

“韩凌天,不知你什么时候……

白雲鹤深吸口气,态度缓和了不少。

“现在!”

不等白雲鹤说完,韩凌天直接对黄埔雄说道:“老爷子,我去白家治病,你们先回去吧。”

黄埔雄下意识的看了白雲鹤一眼,道:“凌天,可是你肩膀的伤……

他嘴上担心韩凌天的伤,其实是怕白雲鹤对其不利。

现在谁敢伤害韩凌天,黄埔雄绝对会上去拼命,哪怕对方是白家。

“放心,我没事,有白家主在,肯定能保证我的安全,对吧?”

韩凌天淡淡一笑,目光看向一旁的白雲鹤。

“黄埔家主尽管放心,白某一定会把韩凌天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白雲鹤久居高位,自然看得出黄埔雄话中的猫腻。

“那路上多加小心。”

黄埔雄点了点头,不好再多说什么。

“韩凌天……

黄埔澜庭轻蹩着眉头,忍不住上前。

“澜庭,晚上不要乱跑,乖乖在房间里等我回来……施针治病。”

眼看黄埔澜庭转冷的目光,韩凌天赶忙将未说出的话补充完整。

旋即,他不顾黄埔澜庭咬牙切齿的表情,强行在她小脑瓜上揉了揉,转身和白家父女离开。

“怎么,担心了吗?”

黄埔雄走到孙女身旁,负手而立。

黄埔澜庭望着韩凌天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人老成精的黄埔雄,自然能看出孙女的异常,他拍了拍黄埔澜庭的肩膀,笑道:“凌天为我们黄埔家做了很多,你别总是拿冷脸对着人家。”

“我……我尽量……

黄埔澜庭有些心不在焉,转身回了别墅。

“孙女一大不听管喽……

黄埔雄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

白家庄园,处于半山腰上,风景秀丽。

“韩凌天,只要你能治好溪瑶的病,那你就是我白雲鹤的恩人。”

白雲鹤带着韩凌天往里面走,声音沉重。

“白家主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就一定会治好。”

韩凌天淡淡一笑。

白雲鹤说的好听,只要他能治疗好白溪瑶的病,那么一切都好说。

可要是他失败,白雲鹤绝对是另一番说辞,到时候别说是韩凌天,哪怕黄埔家都要跟着遭殃。

“爹,我相信韩凌天能够帮我治好顽疾。”

白溪瑶横插一嘴,表情十分认真。

韩凌天微微一笑,白雲鹤则是反应平淡。

白溪瑶的病,他当初天南海北的找了无数专家教授,最后都不得结果。

韩凌天区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真的能治好白溪瑶的怪病?

白雲鹤表示十分怀疑。

要不是韩凌天身上有一种让人看不清深浅的感觉,白雲鹤甚至都不可能让他尝试一下。

片刻后,三人来到一间客房门口。

韩凌天停下脚步,“白家主,麻烦你守在门外,我马上要开始治疗,时间可能会有些长,在此期间,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白雲鹤盯着韩凌天,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在白家的地盘,韩凌天居然把他这个家主当下人使唤。

“爹,麻烦你替我守着喽。”

白溪瑶却是没有察觉到其中火药味,反而嘻嘻一笑。

“好。”

白雲鹤看了女儿一眼,最终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韩凌天也不客气,和白溪瑶打开房门,只留白雲鹤在门外候着。

“韩凌天,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白溪瑶走到房间中间,俏脸泛红,显得有些兴奋。

多年以来,她被病情折磨的生不如死,如今眼看能够解除,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先不要说话。”

韩凌天一脸严肃。

他围着白溪瑶走了两圈,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

“白溪瑶,我现在帮你治病,但是你一定要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可以吗?”

说话的时候,韩凌天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为情。

“当然可以啊!”

白溪瑶重重点头,并没有察觉到韩凌天表情的不对劲。

“那就好……

韩凌天点了点头,旋即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怪异,“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

“好……

白溪瑶点头答应一声,但马上发现不对,一双美目陡然睁大。

紧接着,尖锐刺耳的声音炸响:“你说什么?!”

“脱衣服。”

韩凌天一脸无奈的再次重复。

听到韩凌天让自己脱掉衣服,白溪瑶瞳孔猛缩。

“韩凌天,你……你你你无耻!”

支支吾吾了半天,白溪瑶紧咬着嘴唇,俏脸布满红晕。

韩凌天看着一脸戒备的白溪瑶,只能解释道:“治疗赤硫灼炎症,需要我用冰魄针封住你十八处穴位,若是穿衣服的话,其中阴寒气很难入体,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他显露出一脸无奈。

“你说的是真的?”

见韩凌天一脸认真,白溪瑶半信半疑。

回想到先前韩凌天确认病症时的场景,她心里又开始有些动摇。

但让她完全光着身子站在一个男人面前,着实是有些困难。

韩凌天看了一眼白溪瑶,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个位置静静坐好。

挣扎了良久后,白溪瑶终于妥协,“好,我相信你。”

在生死面前,她不得不信服。

“时间不多,快点吧。”

韩凌天看了一眼天空暖阳,催促了一句。

他挑的时间,正是赤硫灼炎症最毒,最热的阶段。

白溪瑶磨磨蹭蹭犹豫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身上衣物一件一件脱下,直至一丝不挂。

缕缕阳光穿透窗帘照射而来,白溪瑶雪白娇躯轻颤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像是初生婴儿般,柔嫩顺滑,完美到极致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

韩凌天站在一旁,不由得愣神。

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呼吸声开始粗重,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臭流氓,不许看!”

白溪瑶脸上红晕弥漫至耳根,娇喝一声,紧紧捂着重要部位。

“咳咳……

韩凌天干笑两声,表情有些尴尬。

实际上他定力不算差,刚刚失神也只是几秒而已。

白溪瑶从抽屉里翻出一件轻纱盖在身上,有个阻挡视线的物件,她眉头总算舒展一些。

但朦胧中展现的完美曲线,更让人血脉沸腾,有些把持不住。

韩凌天深吸口气稳定心神,指了指床,“趴上去。”

白溪瑶抿了抿嘴唇,一步步挪到床旁,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生怕走光一点。

刚一趴下,赶忙将头埋在枕头中,挡住满是羞涩的俏脸。

看她如同鸵鸟一样的做法,韩凌天微微一笑,坐在她身旁。

他也不多耽误,将一个个冰魄针拿出,又飞快落下。

白溪瑶雪白肌肤上,出现一枚枚针尾轻颤的银针,丝丝阴寒气缓缓融入她的身体内。

“啊!”

阴寒入体,白溪瑶体内火气受到刺激,顿时变得更为狂暴,犹如烈火焚身的剧痛,让她大叫出声。

“坚持住,疼痛不会持续太久。”

韩凌天一边用点苍指施针,一边鼓励着白溪瑶。

白溪瑶额头布满汗水,咬牙坚持着,不在发出叫喊,只是微微轻吟。

突然,白溪瑶皮肤下出现一丝丝红线,如同扭动的蚯蚓,鼓动出一条条凸痕,仿佛要冲出她的身体。

“白溪瑶,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一定要坚持住。”

韩凌天微微有些气喘,高频率的维持点苍指,对他的负担不小,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他深吸口气,手持龙簪在指尖微微一刺,将几滴鲜血落在冰魄针上。

冰魄针受到刺激,霎时间,更加冷冽的寒气从上面散发而出。

韩凌天脸色有些苍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手持龙簪对着那几条红线刺下。

“嘶!”

白溪瑶倒吸一口冷气,绝美的脸蛋有些狰狞,俏脸上汗如雨落,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在她雪白的后背上,以九枚龙簪为中心点,十八枚冰魄针呈奇特形状展开,将九条红线死死困在里面。

韩凌天在一旁冷静看着,指尖依旧在不断跳动。

每一次波纹荡漾,都会让十八枚冰魄针发出共鸣。

冰火激烈碰撞,白溪瑶所承受的痛苦极大。

寒气肆虐,一条条红线被迫向龙簪移动,两者刚一接触,又突然消失不见。

龙簪散发出金灿灿的光泽,龙眼诡异的变成红色,上面形态各异的神龙,更加活灵活现。

“终于,结束了啊。”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弧度。

片刻后,汇聚的力量终于爆发。

“啊!”

白溪瑶发出一声凄厉叫喊,差点要让人耳膜穿孔。

最中心的龙簪嗡鸣一声,带着火焰冲天而起,好似耀眼的流星一般,瞬间没入屋顶。

“神龙吐珠!”

韩凌天长出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将冰魄针一一取下。

“韩凌天,我的病治好了吗?”

白溪瑶艰难转身,十分虚弱的看向韩凌天。

“当然。”

韩凌天淡淡一笑。

听到肯定的回答,白溪瑶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睫毛颤了颤,软软昏倒在床上。

刚刚经受痛苦折磨,白溪瑶实在太虚弱。

韩凌天看向身着寸缕的绝美少女,喉咙不禁哽咽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

轻纱下雪白娇躯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诱惑。

第九十八章 先礼后兵

身为白家大小姐,白溪瑶长相精致,确实出落得美丽动人。

如今身上只有一层白纱覆盖,那种朦朦胧胧下的窈窕曲线,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韩凌天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目光扫了眼放在一旁的衣服,有些无辜的喃喃道:“白溪瑶,你陷入昏迷,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你穿衣服。”

“不然,真叫人把持不住啊……

韩凌天一边说着,一边捡起白溪瑶的衣服,笨手笨脚的费了好大劲才给她穿上去。

幽香扑鼻,期间有几次不小心碰到柔软处,臊的韩凌天面红耳赤。

完成如此壮举,他深吸口气,转身搬来两个椅子,搭在一块去房顶取针。

龙簪已经恢复正常,不像刚才那般妖艳诡异。

房顶留下九个黑漆漆的孔洞,仿佛被烈焰灼烧。

“神龙吐珠果然有用。”

韩凌天喃喃自语,走到一旁闭目养神,等待着白溪瑶醒来。

“唔……

两个小时后,一声轻哼传出,白溪瑶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环顾四周,看韩凌天仿佛已经睡着,她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不打算吵醒男人。

可双脚刚一落地,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本能的低头看去,她表情猛地一愣,“咦,我的衣服怎么穿反了呢?”

紧接着,白溪瑶俏脸唰的一下变红,大吼道:“韩凌天,你给我起来!”

“啊?”

韩凌天瞬间惊醒,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他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吗?”

“是你替我穿的衣服?”

白溪瑶磨着小牙,凶恶的像一只母老虎,眼里的怒火快要将韩凌天焚烧殆尽。

“额……你中午昏倒,光着身子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就顺手帮你穿了一下。”

韩凌天尴尬的笑了笑,“不用谢我。”

“我谢你个大头鬼!”

白溪瑶瞪着眼睛娇喝一声,顺手抄起一个床头灯砸去。

“我的天,救命啊,白家大小姐杀人啊。”

韩凌天夸张大喊,转身踹开房门,一溜烟的跑出去。

“韩凌天!”

他刚出来,白雲鹤突兀的挡在走廊,阴沉着脸。

“白家主吃饭了没?”

韩凌天淡淡一笑。

“溪瑶呢?”

白雲鹤表情不善。

他一直在外守着,便是怕韩凌天失败逃离。

“在里面呢,马上就能出来。”

韩凌天指了指门。

“爹,你等我一下!”

房间中传来白溪瑶着急的声音。

白雲鹤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张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瞪着韩凌天:“你没对溪瑶做什么吧?”

“呵呵,白家主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做,存粹是治病。”

韩凌天面色如常。

“臭小子,你最好什么都没有做!”

白雲鹤冷冷扫了他一眼。

韩凌天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定力爆表,否则要真是把白溪瑶那个,白雲鹤肯定会上来拼命。

“溪瑶,刚刚没发生什么事吧?”

见白溪瑶走出来,白雲鹤立马一脸紧张。

“没有。”

白溪瑶撅着小嘴,没好气的白了韩凌天一眼。

白雲鹤脸色总算缓和一些,打量了女儿一番,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惊喜道:“溪瑶,你的病治好了?”

“嗯。”

白溪瑶点点头,小脸终于绽放出笑容。

“好好好!哈哈哈哈……

白雲鹤显得比白溪瑶还要激动,一张嘴笑得合不拢,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

他没料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竟然真的能够治好,众多专家教授都难以确诊的疾病。

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尽管他心中有疑惑不断,却终是没有唐突的出言询问。

韩凌天看向在一旁傻站着的白溪瑶,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韩凌天,你笑什么?”

白溪瑶没好气的白了韩凌天一眼,小嘴恼怒的微微翘着。

“没什么,白家大小姐太美,让人有些忘乎所以。”

韩凌天灿烂一笑。

“哼,算你会说话。”

女人都喜欢被赞美,白溪瑶自然也不例外,听到韩凌天的话,立即傲娇的扬起小下巴。

白雲鹤在一旁看得微微皱眉,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他看了韩凌天一眼,虽说那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又治好了白溪瑶的病,但距离他心中的标准,可有一大段距离。

更何况,韩凌天是黄埔家的孙女婿。

“白溪瑶,你的病刚好不久,会有一个适应期,明后两天不易多走动,等身体慢慢调整好。”

韩凌天认真嘱咐着。

白溪瑶小脑袋点了点,嫣然一笑:“你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

韩凌天不多解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叫怎么回事!”

白溪瑶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满的嘀咕一句。

韩凌天失笑摇头,摆手道:“我有其他事情,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白溪瑶站在后面,小脸上微微有些失望,但又找不到留下韩凌天的理由,十分纠结。

“等一下。”

白雲鹤看了女儿一眼,终是忍不住出声。

“白家主,又有什么事情吗?”

韩凌天止步回身。

“有件事要谈,你跟我来。”

说罢,白雲鹤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白雲鹤和韩凌天来到一件书房。

刚一进门,韩凌天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白家主,有什么事请直说。”

白雲鹤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和溪瑶……

“我们纯属是偶然见面,没什么事。”

不等白雲鹤说完,韩凌天直接打断。

白雲鹤神情僵硬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韩凌天回答的会如此果断。

韩凌天淡然一笑,旋即神情却又变得凝重,“白家主,借此机会,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见韩凌天一脸严肃,白雲鹤挑了挑眉。

“苍蓝草的下落。”

韩凌天表情认真。

苍蓝草,正是韩凌天当初吩咐乔文康去找的东西。

白雲鹤身为白家家主,见识和阅历都十分丰富,很可能掌握些线索。

哪料,白雲鹤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说苍蓝草,但看在你救了溪瑶的份上,我可以让人去找。”

“多有麻烦。”

韩凌天神情一暗,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死老头不知所踪,苍蓝草更是不见其影,真让人头疼……

韩凌天出了门,抬头望向天空,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韩凌天对吧?”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韩凌天低头看去,在那倚门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眼壮汉。

“有事?”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神情漠然。

“你救好我家大小姐,陈某在此多谢。”

话音刚落,陈闲野对韩凌天抱拳深鞠一躬。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韩凌天,话锋一转,板着脸冷冷道:“但你多次有损我白家家主威严,此事决不能罢休!”

“好一个先礼后兵,那你要怎样?”

见对方来势汹汹,韩凌天微微一挑眉。

“我要向你挑战,你要是输了,必须跟家主道歉!”

“没兴趣。”

韩凌天轻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小子,你先前跟人对战的时候不是很拽么,怎么现在当了缩头乌龟,不敢答应?”

陈闲野眼神轻蔑,一脸的挑衅。

“哦?”

韩凌天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和我打吗?”

“怎么,怕了?”

陈闲野手指戳了戳韩凌天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怕了就跟我去向家主道歉,以后老老实实缩着,在滨海,不是你这种小子能兴风作浪的!”

韩凌天笑了笑,“我是怕你输的太难看,下不来台。”

“我会输?”

陈闲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转身对着闻讯而来的众多杀神卫,大声道:“那小子说我会输,你们说好不好笑?”

陈闲野话音刚落,立马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竟然说陈哥会输,那小子也太狂了吧。”

“可不是么,陈哥可是咱们白家第五高手,除了那几个变态外,谁敢说稳胜他?”

“人家说不定是隐藏的绝世高手呢?哈哈!”

不断有白家杀神卫闻讯而来,人群越聚越多,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闲野的实力,可比那个段玉斌要高出许多,韩凌天与他交手,完全就没有一丁点机会。

所以,韩凌天刚刚那句话,很多人都觉得他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来吧,看看大爷我怎么修理你,教教你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闲野对韩凌天勾勾手指,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他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标准姿势,紧接着,凌空来了两个标准的回旋侧踢。

掀动风声呼啸,看上去极为骇人。

他踢完后看向韩凌天,本打算让那小子明白两人差距。

哪料韩凌天淡淡一笑,“倒是华丽,可惜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此话一出,不仅陈闲野表情大变,甚至连看热闹的众多杀神卫都是面色不善。

说人家招数“花拳绣腿”,讽刺的可不是一个人,那他们一帮身手不如陈闲野的,岂不是连花拳绣腿都不如?

周围众人一个个目光冷冽,彻底对韩凌天失去同情。

“人要懂得看清自己,有没有能耐先掂量掂量,到了这种时候还死鸭子嘴硬,只会更让人看扁!”

“上啊,陈哥,给他点教训!”

“对,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有人在台下不满的起哄。

“小子,看在你救了大小姐的情分上,我会留你一命,但拳脚无眼,断个胳膊断个腿的在所难免,你要怪,就怪在你那无知的狂妄上!”

陈闲野捏了捏拳头,怒喝一声,猛冲而上。

第九十九章 有恃无恐

面对袭来的陈闲野,韩凌天微微一笑。

他的身手相比段玉斌来说,确实凌厉不少,无论是飞踹还是侧踢都简单有力。

若是被直接踢中头部,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人踢昏。

但在韩凌天眼中,不要说司徒青,哪怕是其手下的熊雄和顾平,都要比陈闲野强了不知多少。

韩凌天背负双手,闪躲掉好几次攻击。

拳风呼啸,见陈闲野一直在下重手,他皱了皱眉,不由得轻哼一声。

韩凌天微微后退半步,一脚高抬,又像一柄巨斧般怒劈而下。

威势惊人,陈闲野大惊失色,双手忙架在身前。

“嘭!”

一声闷响。

陈闲野被劈的轰然跪倒在地,整个人被韩凌天一脚砸趴在地上。

好在韩凌天没有动杀心,否则单单那一脚,就足以取人性命。

“那小子赢了?”

场外众多杀神卫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们都认为韩凌天会被陈闲野完虐,哪料最终结果,却是韩凌天仅出一脚,便将陈闲野打趴在地上。

“陈哥什么情况,身体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连个臭小子都拿不下?”

“那小子看来不简单啊,没准真有两把刷子。”

“赢的也太轻松了吧!”

其他杀神卫讨论不断,再看向韩凌天眼神,已经发生些改变。

大家都以为他死鸭子嘴硬,但陈闲野一招落败,显然,韩凌天是有些能耐的。

“你除非能拜入名师门下,学到真正的拳脚功夫,否则,再多练十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韩凌天眼神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小事。

实际上,他说那话全是在照顾陈闲野情绪,两者真正的差距,犹如鸿沟。

陈闲野充耳不闻,眼中一片死灰。

他是何等高傲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正视韩凌天一眼。

哪料刚才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当众击败,这让他的信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臭小子别太得意,我们白家高手很多,要不是那几位老大有事不在,哪能轮到你在此撒野!”

有个青年不服,在人群中高喊一嗓子。

“对啊,我们还有好几位老大没有出面呢。”

其他杀神卫成员眼前一亮,纷纷附和。

“呵呵,尽管来便是,我随时奉陪。”

韩凌天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负手离去。

“我若输了,自会向白家主赔礼道歉。”

人到门口,声音悠悠传来。

其他人看着韩凌天走出白家,心中滋味莫名。

刚出白家别墅,便有一个电话打来。

“韩哥,我给你找的仓库可以吗?不行我再去找!”

电话那头,传来牧桐爽朗的声音。

“额……仓库位置在哪?”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由于中药面膜计划全权由唐清韵管理,他很多事情都并不知情。

那个仓库的情况他大致了解,但具体位置,他却一无所知。

“我去,都好几天了啊,你不会没去过一次吧?”

牧桐一脸惊讶,“韩哥,甩手掌柜你当的比我都要称职啊!”

“我有病人要看,没时间很正常,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闲。”

韩凌天老脸一红,找了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

“行行行,我游手好闲,你是大忙人。”

牧桐撇了撇嘴,“仓库前些天在清理,今天正式启用,嫂子应该在那看运材料呢,我等会儿去安排一下,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

韩凌天正闹心怎么找机会,去跟唐清韵解释昨晚的误会。

现在听牧桐准备去仓库,他立马答应下来。

“行,那一会儿见。”

牧桐挂断电话。

韩凌天先是驾车赶往一家商场,去里面挑了几件礼物,顺便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有几百万撑腰,让他花钱也大手大脚,拿的东西没有低于三十万的。

为了讨好唐清韵,他做足了功课,挑的都是女生喜欢的物件。

见韩凌天给女人买东西如此阔绰,导购小姐脸上堆满笑容,挺着胸时不时往他身上蹭,又是舔嘴唇,又是飞电眼。

见惯了顶级美女的韩凌天,哪能吃得消这种浓妆艳抹的类型。

她一笑,脸上粉底仿佛都要开裂,刺鼻的香水味,差点将人熏晕。

到最后吓得韩凌天不敢多待,转身落荒而逃。

……

城北,龙华仓库。

唐清韵无精打采的指挥着众人搬运材料,眼前时不时出现,昨晚在陈丹丹家见到的那一幕。

每次想起,心中都是一阵火大。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唐清韵一拍桌子,气的直跺脚,韩凌天说回去给个解释,结果她等到大半夜,也没看见男人的踪影。

“妈的,给老子让开!”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张狂的声音。

唐清韵抬头看去,顿时表情一愣,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

足有四五十号人拿着铁棍,砍刀,水管,耀武扬威的堵在门口,与几名保安对峙。

一名青年踱步上前,脸上挂着狂妄的笑容。

那个青紫红相间,惨不忍睹的猪头,不是别人,正是林飞宇。

他刚一出面,直接指着几名保安的鼻子叫嚣:“你们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滚蛋,一个个打工的犯不着把命搭上。”

面对一大帮小混混,几名保安早就被吓破了胆,可上面有人吩咐,他们也不敢说撤就撤。

几人对视一眼,只能紧了紧手中警棍,一脸戒备看着对面。

“今天谁他妈敢拦老子,只要出了大门,我保证,你们死了都没人敢去收尸!”

林飞宇眼神轻蔑的扫向他们,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

在他背后,至少有三四名混混拿着手机拍摄留影。

如果有人阻止,他们事后肯定会找人算账。

看对方的架势不像开玩笑,几名保安顿时被镇住。

万一真被报复,最后让人打残打死什么的,岂不成了冤大头?

出来打工都是为了求财,谁都不愿意把命搭上。

紧接着,他们四散而开,让林飞宇的气焰更加嚣张。

“把大门给老子推掉,叫唐清韵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仓库!”

“兄弟们上,谁他妈敢出头,直接砍死!”

一群混混蜂拥而上,保安们看那阵势顿时被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颤抖,里面一帮工人更是转身就跑。

“轰隆!”

仓库新安的伸缩门被推倒,几个混混踩在上面示威,另一些人开始打砸保安室。

好端端的仓库,被弄得一片狼藉,各处乌烟瘴气。

唐清韵心知不妙,刚要从后门离开,结果被几名小混混团团包围。

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不禁有些心慌。

“呦,仓库倒是不错,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林飞宇吊儿郎当的走来,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眼神打量周围。

他踱步走到唐清韵身旁,眼神不断在女人身上打量,冒着邪光,“准备自己做生意么,忙前忙后多辛苦啊,照我说你直接嫁入我们林家多好,以后荣华富贵用都用不完。”

说话间,林飞宇邪笑着伸出一只手向唐清韵抓去。

唐清韵慌忙躲闪,紧皱着眉头,娇喝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昨天我们放你一马,你竟然不知好歹的又来找麻烦!”

“呵呵,打了老子,你以为说算就算了吗?”

林飞宇顶着猪头,眼中散发着恶毒的光芒。

他身为林家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去哪都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如今三番五次被人打脸,又怎么可能咽下那口恶气!

“那你要怎么样?”

唐清韵说话间,悄悄走到手提包前,拿出手机暗暗编辑短信,准备求救。

对方来势汹汹,肯定是不准备善了的。

哪料林飞宇早有防备,一步跨出,眼疾手快的将她手机抢走。

“呵呵……”

林飞宇翻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不由得冷笑几声,“你准备跟谁求救,是韩凌天?还是那个杜文斌?”

林飞宇阴冷一笑,“我劝你不要多做挣扎,今天你要是从了我,好好伺候着,我保证你舒舒服服的,但要是不从,我手下可有几十号兄弟等着,到时候,保准你生不如死!”

“光天化日下,你敢?!”

被众多小混混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唐清韵俏脸被吓得煞白,不由得后退几步。

求助的目光本能看向门外,等待着有人来救。

不然,她今天凶多吉少,一会儿要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等救兵吗?实话告诉你,如果我没估算错,恐怕他们两个的尸体都凉了吧,敢得罪我林飞宇,老子有的是办法玩死他们。”

林飞宇冷冷一笑,“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

说罢,他舔了舔嘴唇,就要向唐清韵扑去。

唐清韵眼神慌乱,转身就要跑,却被几名小混混拦住。

“妈的,老子昨晚就应该猜到,是你这个狗杂种告的密!”

正在这时,一个狂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紧接着,几十号人从门口怒气冲冲的走来。

来人正是杜文斌,仓库周围被他布下眼线,只有一有异动,他保证能第一时间赶来。

“咦,你没死?”

林飞宇表情有些错愕,“那群反叛的人,再加上许文耀和他的精锐,竟然没有灭掉你们,真是稀奇。”

“妈的,老子福大命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杜文斌瞪着眼睛,几个箭步上前,喝道:“让你他妈的嘴贱,老子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罢甩开膀子,就要朝林飞宇抽去。

面对袭来攻击,林飞宇不躲不闪,嘴角反倒挂着讥讽的笑容。

杜文斌看在眼中,不禁感觉有些诡异古怪。

第一百章 喊一声试试

“妈的,装神弄鬼!”

杜文斌强压下心中不安,暴喝一声,脚步更快。

眼看他的巴掌要落到林飞宇脸上时,突然,一个强有力的手掌抓在他胳膊上。

“谁?”

手臂被人抓住,杜文斌眼中凶光一闪,侧头看去。

在他右侧,一个短发青年站在那里,正眼神轻蔑的望着他。

青年一只手牢牢将杜文斌钳制住,任凭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我叫陈丰年。”

青年冷冷一笑。

他一身黑衣,长相并不算出众,但身上散发的气势,相比杜文斌只强不弱。

青年高手!

“管你叫什么,再不松开,老子可要不客气!”

杜文斌眼珠子一瞪,表情狰狞。

他用尽浑身力气去拽手臂,后者却仿佛落地生根,纹丝不动。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陈丰年斜视着杜文斌,眼神玩味。

“你是找死!”

杜文斌怒喝一声,另一只手握拳砸向陈丰年的鼻子。

拳风呼啸,转瞬而至。

鼻梁作为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要是被结结实实砸中,可能会直接陷入昏厥。

杜文斌拳头够快,陈丰年反应却是更胜一筹。

头一偏,轻松躲开攻击,他不屑的笑了笑,“懂得一点三脚猫拳脚功夫,你到底哪来的狂妄资本?”

一拳落空,杜文斌愣了愣,听见陈丰年的话,立马红着眼睛又是一拳。

在他出拳的瞬间,陈丰年拉着杜文斌的胳膊,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

杜文斌二百多斤的身材,在他手中仿佛轻飘飘的玩具。

“噗通!”

一声沉闷的重响传出,杜文斌被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脑袋一阵嗡鸣。

他带来的手下全都被惊呆,一个个嘴巴惊讶的都能塞下鸡蛋。

自家身手最好的老大,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挺住?

眼前一切给他们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一点都不真实。

“杜文斌啊,杜文斌……

林飞宇嗤笑一声,踱步来到杜文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玩味道:“昨晚没有死,是算你命大,今天可不会那么好运了啊。”

“妈的,狗东西,老子弄死你!”

杜文斌啐了口血沫,便要从地上爬起。

陈丰年一脚踏在他胸口上,杜文斌顿时如遭雷击,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浑身上下一阵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

“敢动我们老大,找死!”

“兄弟们上,弄死那帮瘪三!”

见自家老大被人欺负,杜文斌的手下群情激动,一个个掏出武器猛冲上去。

“不自量力!”

陈丰年一摆手,那帮小混混同样迎了上去。

双方打斗,陈丰年本以为自己手下会是碾压对面,但没有料到,杜文斌的手下一个个凶猛异常。

短短一个交接的功夫,他手下那帮小混混直接被撂倒大半。

陈丰年眯了眯眼,恼羞成怒的冲入人群,拳脚每一次摆动,都有一人倒飞而出。

他三进三出人群,勇猛强悍到没有任何人能抗下一击。

两三分钟的功夫,战斗结束。

杜文斌手下都被制服,躺在地上哀嚎不断,反观陈丰年却只是微微喘气,额头见些细汗。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林飞宇凑上去,一脚踩在杜文斌的脸上,狂笑道:“平常叫你一声斌哥那是瞧得起你,给脸不要脸,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别人手下的一条狗而已,竟敢跟老子动手。”

“谁他妈给你的勇气!”

说罢,林飞宇蹲下,一个巴掌重重甩出。

“不是喜欢把人打成猪头吗?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林飞宇脸上挂着狰狞笑容,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重重扇出。

杜文斌躺在地上没办法反抗,一双狠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飞宇,咬着牙硬是没吭出一声。

“呦,硬气是吧?”

林飞宇冷笑一声,“老子让你硬气!”

说话间,重重踢在杜文斌小腹。

灌注了林飞宇全身力气的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去一米多远。

小腹传来翻江倒海的疼痛,杜文斌勾着腰躺在地上,不断咳血。

“来,求饶,叫一声林大爷我错了,老子就放了你。”

林飞宇抱着胳膊,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放你娘的屁,老子宁可死!”

杜文斌咬牙切齿的嘶吼着,哪怕被虐的体无完肤,也不会像林飞宇这种人服软。

“好好好!”

林飞宇狰狞一笑,“那老子就成全你!”

那帮小混混捏着拳头,准备上前代劳。

“住手!”

唐清韵急忙跑来,挡在杜文斌面前,“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

林飞宇嗤笑一声,“你信不信老子哪怕是弄死他,都不会有事。”

说罢,他从身旁拎来一把铁管,准备往杜文斌身上招呼。

“你住手!”

唐清韵急的小脸涨红,挡在杜文斌面前死活不让。

“留他一命也可以。”

见唐清韵执意如此,林飞宇扔掉钢管,转而目露邪光的看着她,“只要你能把我们哥俩伺候好,放他一条狗命又有何妨。”

陈丰年舔了舔嘴唇,同样一脸邪笑。

唐清韵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他长这么大,都是第一次见。

真要在她身上驰骋一番,那绝对有滋有味。

“不可能!”

唐清韵可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听见他们不堪入耳的话,顿时气的花枝乱颤。

她忙将那根钢管捡起,护在身前一脸戒备的看向林飞宇两人。

“你越是反抗,待会儿我们玩起来就越是痛快。”

陈丰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以他的实力,就连杜文斌都不是对手,更别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别说她手拿钢管,哪怕换成一柄尖刀,陈丰年依旧不会在乎。

“杜文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一会儿就给你表演个活春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想想都刺激。”

陈飞宇满脸得意,一切都在掌控中。

“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韩哥绝对会扒了你们的皮!”

杜文斌倒在地上,强忍着疼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

“韩凌天?”

林飞宇不屑的轻哼一声,“他要是真的敢来,老子一并收拾!”

“哪有那种巧合,他女人刚一出事,他立马就能到。”

陈丰年在一旁冷笑不断,见唐清韵目光时不时看向门口,他突然饶有趣味的说道:“既然你如此期待,那我就帮你喊一喊。”

一边说着,陈丰年一边扯开嗓子对着仓库门口大喊一声:“韩凌天,你女人马上要被我们玩喽,你不出来瞧瞧?”

大门口安静异常,没人回应。

“陈哥,是不是你声音太小啊,我来试试。”

到嘴的肥肉,林飞宇也不忙着去吃,而是清了清嗓,用出比陈丰年高一音节的声音:“韩凌天,你小子在不在?”

“我如此霸气的名字让你喊得乡土味十足,怎么听着都别扭!”

林飞宇话音未落,仓库门口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七八名小混混倒飞而出。

在地面足足滑出两三米的距离后,正好停在几人面前。

灰尘消散,一脸轻松的韩凌天双手插在裤兜,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

林飞宇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恶作剧的喊了一嗓子,竟然真的把韩凌天给叫了出来。

“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呆愣了片刻后,林飞宇的脸上出现一抹阴狠。

接二连三的被人打脸,他已经成了滨海市上流社会的笑柄。

现在,他跟韩凌天的仇恨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为了对付韩凌天,他专门花了大价钱搭上陈丰年,以后者的实力地位,捏死个韩凌天,只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

“凌……

唐清韵看见韩凌天赶来,兴奋的刚要出声,可眼前立马浮现昨晚的那一幕,她咬了咬嘴唇,又将话憋了回去。

“韩凌天,既然你没有死在昨晚上的血拼,那老子今天找人送你一程,如何?”

林飞宇一脸嚣张,仗着陈丰年撑腰,他有恃无恐。

陈丰年看着面前几名哀嚎的手下,抬头轻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淡淡道:“小子,你准备怎么死?”

说话间,他带来的众多小混混纷纷亮出家伙,一个个杀气腾腾。

只要陈丰年一声令下,他们立马将那小子剁成肉酱。

“清韵,斌子,你们俩没事吧。”

对于两人的语言威胁,韩凌天置若未闻,而是将目光落在唐清韵和杜文斌身上。

唐清韵犹豫了一下,轻咬嘴唇,“我……我没事,倒是斌哥他……

“韩哥,你放心,我也没事!”

杜文斌将嘴角血渍擦干,强扯出一副笑脸。

韩凌天环顾四周,发现杜文斌伤势不轻,仓库周围更是被砸的一片狼藉。

他脸上笑容虽然没有变,但眼中的冰冷,却宛如实质一般凝聚。

被人无视,陈丰年挑了挑眉,看着韩凌天的样子越来越不爽。

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装,看到他们一帮人亮家伙,好歹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好不?

可韩凌天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落在他眼中,分明就是个傻子!

第一百零一章 不敢得罪的人

“你说的那个韩凌天,会不会是个傻子,面对老子一大帮人,竟然能笑出来。”

陈丰年碰了碰林飞宇。

“昨晚没死成,没准是伤到了脑子。”

林飞宇嗤笑一声,“陈哥,先把他弄死,不能让一旁的大美女等太久啊。”

“当然,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他走!”

陈丰年一摆手,那帮小混混狞笑着上前。

韩凌天无视那些手持武器的小混混,瞥了陈丰年一眼,淡淡道:“人是你打的?”

“不止人是老子打的,你的仓库也是老子砸的,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陈丰年一脸狂妄。

“很好。”

韩凌天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呦,你是准备动手?”

陈丰年打量他一番,冷笑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子陈丰年的名号,敢动手,你纯属是厕所打灯笼,找死!”

说完,他捏着拳头,扒开几名小混混,猛冲出去。

“我去,老大准备亲自动手了啊,那真没劲,肯定是秒杀的局面啊。”

“对啊,我正准备跟那小子玩玩呢。”

一群小混混聚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聊着。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黑影倒飞回来,携带的巨力,直接将几个聊天的小混混击飞,一个个摔的脑袋晕沉。

“什么情况?”

他们心中同时出现一个疑问。

看着趴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陈丰年,他们赶忙揉了揉眼睛。

“一定是眼花,一定是!”

有个青年不断揉着眼睛,可每次睁开,出现在面前的都是陈丰年。

抬头再看向韩凌天,他们表情一阵错愕。

自家老大的实力,他们是了解的,杜文斌同样在道上是个狠人,可在陈丰年面前,一个照面都没挺住。

但牛逼哄哄的陈丰年,在那青年面前,别说一个照面,恐怕连一秒都没有坚持下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看清。

仿佛,陈丰年是自己倒飞回来!

“你……

陈丰年眼神惊惧的看着韩凌天,一句话没等说出来,顿时被一口喷出的血打断。

刚刚发生了什么,哪怕他身为当事人都没有看清。

“兄弟们上,那小子找死,竟然敢打我们老大!”

仓库内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陈丰年本以为手下会群起而攻,为他报仇。

哪料,那帮小混混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出头,包括喊了一嗓子的人。

“谁要报仇,尽管上来试试。”

韩凌天冷冽的目光依次扫去。

众多小混混被他的目光扫视,都是浑身一颤,个别胆小的人,被吓得手一抖,直接扔掉武器。

第一声脆响仿佛是一个信号,接二连三的声音紧随其后,剩下的小混混毫不犹豫的撇下武器。

眨眼间,除了个别陈丰年的死忠外,其他人手中都是空空如也。

杜文斌的手下稳压他们,而自家老大稳压杜文斌的那帮手下。

换句话说,陈丰年瞬间战败,他们上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帮废物!”

看着一帮不成器的手下,陈丰年气的急火攻心,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几个血点落在林飞宇脸上,他从愣神中惊醒,赶忙跑过去扶起陈丰年,同时对着韩凌天喝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陈哥都敢打!”

“为什么不敢?”

韩凌天目光平静的瞥了林飞宇一眼。

“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陈丰年捂着胸口,怨毒的看着韩凌天,咬牙切齿的嘶吼道:“那小子不好对付,赶紧给我哥打电话,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陈哥,陈老大很快就到。”

有机灵的小弟,在他被打趴下时,就已经打电话给陈丰年他哥。

“好!”

陈丰年啐了一口血沫,瞪着韩凌天恶狠狠道:“小子,别以为会两下子就目中无人,等我哥一会儿到,绝对不会饶了你!”

“韩凌天,你是不是以为有城北的玄惜怜撑腰,就有狂妄的资本?”

林飞宇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陈哥的身份可比玄惜怜高出不少,白家听说没有?那可是滨海第一大族!”

“哦?”

韩凌天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咋,他是白家的人?”

杜文斌从地上爬起来,靠在一堆材料上喘着粗气。

“我不是,但我大哥可是!”

陈丰年一脸傲气,仿佛自己是白家的人一样。

“呵呵,等陈老大到,肯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飞宇满脸得意。

陈丰年仗着身手不错,在滨海网罗不少地盘,迄今为止没有人敢得罪,便是因为他背后有他哥撑腰。

白家,那可是凌驾于滨海众多家族头上的霸主。

能在其手下做事,可是一辈子的荣耀,出了门,都要被人当成祖宗供着。

林家在滨海算是准一流家族,但他爹见了陈丰年他哥,也要点头哈腰。

其地位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韩……凌天,我们该怎么办?那个白家我听玄姐说,在滨海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唐清韵顿时慌了神,也不顾两人矛盾,直接抓住韩凌天的胳膊,一脸紧张。

“白家啊……

韩凌天喃喃重复一句,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但老子告诉你,太晚了!”

陈丰年怨毒的盯着韩凌天。

“韩哥,一会儿我拦住他们,你带着嫂子找机会撤吧!”

杜文斌走过来压低声音,眼中闪现一抹决绝。

白家,那是一个庞然大物,仅仅是两个字,就能压的他喘不上气。

“凌天,怎么办啊?”

唐清韵急的额头布满冷汗。

韩凌天抬手揉了揉唐清韵的小脑袋,笑道:“放心,你男人厉害着呢。”

唐清韵望着自信满满的韩凌天,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

她本来有些慌乱的心,也在此刻安静下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陈老大来了!”

“老子待会再来收拾你们,等死吧!”

听见自己大哥赶来,陈丰年扔下一句话就走,林飞宇也跟了上去。

仓库大门口,陈闲野带着几名手下冷着脸走来。

他好歹是白家第五高手,今天却被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一招击败,丢了面子不说,回去被大小姐又是一顿训。

憋了一肚子火,在外面转悠半天,愣是没找到撒气的对象。

刚刚听见有人打了他弟弟,正准备找出气筒的他,想都不想直接赶来。

“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刚一看见陈闲野,陈丰年立马哭丧着脸跑去。

“怎么回事?”

见亲弟弟被伤的嘴角溢血,陈闲野一张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有个小子出言不逊,看不起大哥你,还看不起白家……

陈丰年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出,顺便将一切过错都推在韩凌天身上。

“真是目中无人!”

窝了一肚子气的陈闲野早就按耐不住,顿时冷哼一声,走进仓库里面。

麻痹的!

终于找到了出气筒!

今天碰上老子算你们倒霉!

陈闲野只要一想起在白家当着众人的面,韩凌天将他一招击败,他就气的暴跳如雷。

“都给老子闪开!”

那帮小混混听到声音,见自家老大簇拥着一名壮汉,便自觉的腾出一条路。

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的靠山,他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能在白家做事,传闻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从气势上来看,我们一起上可能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有人在后面摇头叹了一声。

那人话音刚落,陈闲野已然走到韩凌天面前。

“大哥,就是这个小子打得我,你先帮我拆掉他两条胳膊!”

有人撑腰,陈丰年嚣张的指着韩凌天大喊。

“一会儿我要慢慢弄死他!”

“啪!”

话音刚落,陈丰年脸上顿时挨了一下。

重重的一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身子晃荡两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闲野看清韩凌天时,本能的一阵哆嗦,狠狠的抽了陈丰年一嘴巴子。

“韩……韩先生,怎怎么是你?”

陈闲野心中一阵打怵。

韩凌天淡淡扫了陈丰年一眼,后者哪还有刚才的狂妄,此刻已经被满脸惊愕所取代。

陈丰年一头冷汗,看他大哥的模样,显然是扛不住啊!

“他是你弟弟?”

韩凌天声音淡淡,让人察觉不出任何情绪。

“韩……韩先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网开一面。”

陈闲野抹了把汗。

教训韩凌天,那纯属是找死。

那位爷,他打又打不过,得罪又得罪不起。

一天内连续两次栽在他手里,陈闲野颇有些欲哭无泪。

刚才嚣张跋扈的林飞宇早就被吓坏,双腿就像筛糠一样抖动。

看着自家大哥在赔礼道歉,陈丰年忙从地上爬起,上去一脚直接将林飞宇踹翻,骂道:“王八蛋,你他妈不是说他没有什么背景吗?!”

“他……他是没有什么背景啊……

林飞宇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

他实在搞不懂,韩凌天昨晚上,不就是一个仗着有玄惜怜撑腰,才敢狂妄的小白脸吗?

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陈闲野都不敢得罪的大咖?

“去你妈的!”

陈丰年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呼了上去。

他大哥身为白家的人都得罪不起,林飞宇竟然敢拍着胸脯跟他说没背景!

第一百零二章 一句话决定生死

林飞宇被扇的眼冒金星,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

本就顶着一个猪头的他,现在更加惨不忍睹。

唐清韵微张着小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大大的疑惑在脑海中回荡:“凌天他什么时候认识的白家人?”

白家在滨海地位超然,别说寻常人,哪怕是那些二流家族,挤破脑袋都不一定能接触上。

“韩先生,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大人有人有大量,放他一条生路可以不?”

陈闲野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第五高手在明面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他就是一名高级打手,平常仗着白家威势在外面作威作福还可以,但韩凌天是什么人?

那是当面打脸白雲鹤都没事的猛人,跟白溪瑶的关系更是不清不楚。

得罪韩凌天,无异于找死啊!

见韩凌天笑而不语,他眼神一慌,赶忙一脚踹在陈丰年屁股上,“愣着干嘛,快给韩先生赔礼道歉!”

“韩……韩先生,我都是被那个狗东西蛊惑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人来啊。”

陈丰年吓得面白如纸,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颤抖。

韩凌天没有去看他,而是将目光移向杜文斌,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斌子,他将你打伤,是生是死,由你来决定。”

“该如何就是如何,一切有我替你做主!”

一句话决定他人生死!

陈闲野闻言浑身一震,却不敢多说话,只是一脸苦涩。

在滨海,陈丰年无论惹到谁,他都有办法去周旋周旋,但眼前的韩凌天,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被打完又被训斥了一顿,他是打心底里服了。

再说,一名优秀的医生,人脉是何等恐怖,谁也不清楚他在结实白家前,又认识什么别的家族。

滨海卧虎藏龙,哪怕白家势大,却依旧有忌惮的存在。

一旁的唐清韵听到如此霸气的话,抿了抿嘴唇,目光定定的看着韩凌天,竟有些痴了。

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她双眸又是一暗。

“韩哥,这……”

杜文斌一脸犹豫,面前的人可是陈闲野的亲弟弟。

陈丰年或许不出名,但他哥名为白家第五高手,道上谁不知三眼爷的名号?

“哥……”

陈丰年求助似的看向陈闲野,后者没敢出声劝阻,只是暗暗使了个眼色。

陈丰年猛地跪在杜文斌面前,扯着他的胳膊就往自己脸上扇。

“啪啪啪!”

眨眼间落下十几次,巴掌声没有衰减,反倒愈演愈烈。

“斌哥,以后你就是我哥,求求你饶了我吧!”

陈丰年声泪俱下,抓着杜文斌的手更加使劲。

杜文斌手掌打的发木,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他哪招架的住这种阵势,赶忙用力将手拽出,看向韩凌天讪讪道:“韩哥,要不算了吧。”

唐清韵也是拉着韩凌天的胳膊,小声劝道:“凌天,不如算了吧,闹出人命不好。”

“他的命存活与否,你来决定。”

韩凌天挥了挥手,神情淡漠。

陈闲野额头冷汗密布,一颗心七上八下,对于弟弟求助的目光,只能选择无视。

杜文斌犹豫了一下,旋即看向陈丰年,摆了摆手,“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你记得收敛点,再惹到我头上,可绝不会轻饶!”

“是!是!感谢斌哥教诲。”

将脚从鬼门关收回来,死里逃生让陈丰年大喜过望,抓住杜文斌的手就是一顿亲。

“滚滚滚,离老子远点。”

杜文斌一脸厌恶的甩了甩手,一脚将陈丰年踹开。

陈丰年毫不在意的从地上爬起,跑去将林飞宇像拖死狗似的从地上拎起,扔在韩凌天面前,一脸谄笑道:“韩先生,这小子不知好歹,三番两次的冒犯您,该怎么处理您说一声,小弟都给您办妥。”

林飞宇心知逃脱无望,一张脸顿时狰狞起来,嘶吼道:“韩凌天,你昨晚没被弄死,真他妈是走了狗屎运,今天你要不就弄死老子,否则有老子有一天活头,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一旁的陈闲野皱了皱眉,林家身为准一流家族,在滨海势力不小,而且搞珠宝首饰相当有钱,他们打骂都无所谓,但是要真的搞死,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韩凌天眼神平静的看着林飞宇,嘴角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已然动了杀心。

陈闲野察觉到其中的冰冷杀机,顿时一惊。

“韩先生,你怎么惩罚林飞宇都可以,但真要杀掉,林家那头可不好对付啊。”

陈闲野苦抽抽着脸,实话实说。

林家只有独苗一个,若是真被杀掉,那边可能会发疯!

况且他只是高级打手,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没法拍板决定。

韩凌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飞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哈哈,韩凌天你听见没有,老子可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等一会儿大不了挨顿揍,只要老子出去,砸再多的钱都要弄死你!”

林飞宇吐掉一颗牙,怨毒的瞪着韩凌天,嘶吼道:“老子有的是钱,两百万不够就五百万,五百万不够就一千万,一千万不够就继续加,老子玩得起!”

他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只要能除掉韩凌天,花多少他都愿意。

“林家真是有钱,林大少爷够威风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玩味的声音,紧接着,一名青年踱步而来。

看见青年赶来,陈闲野主动迎了上去,打招呼道:“牧少!”

来人正是牧桐,他姐姐已经跟白家大少爷订婚,所以,白家人见到他也要有几分恭敬。

“牧少爷,你来干嘛,这里可没有你的事!”

林飞宇涨红着脸,实在搞不懂牧桐前来的意图。

“你问我来干嘛?”

牧桐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紧接着一脚将林飞宇踹倒,瞪着眼睛喝道:“你要买凶杀我韩哥,又砸了我的仓库,你说我来干嘛?!”

“仓库是你的?你认识韩凌天?!”

林飞宇表情错愕,紧接着,又是一脸震撼。

韩凌天到底有多大能量,既认识白家,又认识牧家。

同是准一流家族,牧家和林家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

更何况现在牧家的大女儿已经跟白家大少爷订婚,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一路逼近四大家族。

“那可是我姐的救命恩人!”

牧桐冷冷一笑。

“什么,救命恩人?就他?”

林飞宇一脸的不相信。

“林飞宇啊,林飞宇……”

牧桐眼神愈发不屑,轻哼一声,“林家不是有钱么,那好,从今天开始,林家商铺所租用的一切房屋,全部收回!”

“既然你有钱,那老子现在就让你一无所有!”

饱含怒气的声音,在仓库内回荡。

“我们都是有合同的,你不能收回房屋!”

林飞宇面带骇然。

牧家收回所有商铺,那他们林家,可真的会一无所有。

“老子有的是钱,那一点点违约金,赔你!”

牧桐嗤笑一声,“三天内,整个滨海如果再有一间林家商铺,老子跟你的姓。”

牧家主营房地产,也只有他们敢放出豪言,让一个准一流家族,彻底从滨海消失。

“噗通!”

林飞宇双目失神,整个人栽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没了,全没了……”

与刚来时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他自以为城北玄惜怜便是韩凌天的全部倚仗,可最后又哪能料到,那只是韩凌天展露出的冰山一角!

白家,牧家,无论哪家单拿出来,都够一个人纵横滨海,可韩凌天却偏偏都有!

恐怖到令人绝望!

“韩先生,我们先走一步,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弟弟,今天的事真对不住!”

见一切尘埃落定,陈闲野深深鞠躬施了一礼,再次赔礼道歉。

说完也不久留,带着弟弟陈丰年,拖着林飞宇走了出去。

走了一大半人,仓库内瞬间清净不少。

林飞宇被人像拽死狗似的拖着,可在场没有一个人可怜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甚至可以说,那种人渣死不足惜!

牧桐一句话,决定了一个大族的生死后,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来到韩凌天面前,拍着胸脯道:“韩哥,仓库的事你放心,我马上找人来修,保证一天内,将整个仓库给你恢复如初。”

作为堂堂牧家大少,牧桐可是头一次对施工的事如此上心。

“施工质量一定要把好关。”

韩凌天点了点头。

“我亲自指挥,肯定用上最好的料!”

说完,牧桐搓了搓手,颇为兴奋的笑道:“韩哥,上次没有机会,一会儿咱们可要好好喝一杯!”

韩凌天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一会儿要指挥工人,喝酒容易误事,再说,我下午要给人看病,也没有时间。”

“这样啊,那换成晚上怎么样?”

看唐清韵走到别处,牧桐嘿嘿怪笑一声,凑上去压低声音:“韩哥,我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漂亮妹子贼多!”

他作为滨海有名的富二代,不说花天酒地,至少也是纸醉金迷,各大娱乐场所,可以说是门清。

哪里的姑娘腰细胸大,哪里的姑娘火辣妩媚,他是了如指掌。

第一百零三章 误会解除

牧桐眉梢挑了挑,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今晚玩个开心,去不?”

“几点?”

韩凌天眼前一亮,也来了兴趣。

“七点,我给你打电话……

两人正聊得兴高采烈,唐清韵突然凑了上来,横插一嘴:“那么开心,你们再聊什么?”

“我们……

牧桐眼神躲闪,说话支支吾吾。

“快说!”

唐清韵察觉到其中猫腻,顿时娇喝一声。

牧桐被吓得浑身一颤,目光古怪的看向韩凌天。

“你说!”

唐清韵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韩凌天。

韩凌天尽管心慌,表面却依旧面色如常,声音平静道:“其实没什么,我在帮牧桐看病。”

唐清韵翻了个白眼,“编,继续在那编,他年轻力壮,哪有什么病。”

“是没有病,但他跟我说,要夜夜笙歌,每天晚上都生龙活虎。”

韩凌天看向牧桐,淡淡一笑:“对吧?”

“额……对!就是那样!”

牧桐嘴角抽了抽。

唐清韵一脸狐疑的打量两人,心中本是不信。

但想到牧桐的富二代身份,又感觉一切都合乎常理。

韩凌天拍了拍牧桐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等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用,不出半个月,保证你以后是滨海市第二猛男,什么一夜十八郎、床上小旋风都要甘拜下风!”

“嘿嘿,我喜欢!”

牧桐眼前一亮,旋即表情愣了愣,疑惑道:“为什么是第二猛男,那第一猛男是谁?”

“当然是我啊!”

韩凌天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嫂子肯定很幸福啊。”

牧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唐清韵,“嫂子,韩哥没骗我吧?”

“呸,两个臭流氓!”

唐清韵轻啐一口,被韩凌天闹了个大红脸,转身去安排仓库的事情。

“韩哥,我现在去安排工人入场,别忘了晚上的事,等我电话哈。”

收到韩凌天发来的药方,牧桐心满意足的离开。

韩凌天医术他是承认的厉害,那药效……

想一想,他就心情激动,兴奋的嘴都合不拢。

“斌子,你受的伤不重,按我上面的药方,吃个三天就能恢复。”

韩凌天编辑短信发出,顺便给杜文斌来了个眼神暗示。

“好的。”

以杜文斌的眼力自然秒懂,他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手下离开,同时将那帮工人支走。

偌大的仓库,转眼间只剩下韩凌天和唐清韵两人。

“刚才人多,我给你点面子,现在出去吧!”

等人走光,唐清韵脸色转冷,玉手一摆,直接下了逐客令。

“咳咳,清韵,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可以不?”

韩凌天干笑两声,整理了一下说辞。

“有话快说,别浪费彼此时间。”

唐清韵转身看向别的地方,轻咬着嘴唇,眼神复杂。

“有时候眼睛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韩凌天表情讪讪,“其实昨晚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我保证对陈丹丹一点想法没有,清韵,你要相信我!”

“可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略带哽咽的声音在仓库回荡,唐清韵眼圈泛红,强忍着委屈的泪水,转身离开。

“清韵,你听我说!”

韩凌天表情一慌,忙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我不听!你给我松开!”

唐清韵在他怀中不断剧烈挣扎,几次后见挣脱不开,她气的一口咬在韩凌天胳膊上。

“唉,你那个闺蜜心思不简单啊……

被她恶狠狠的咬中,韩凌天依旧没有松手,只是微微皱眉,长叹了口气。

他本来不打算破坏两人的姐妹情,但事已至此,有些话不说清楚反倒会更加麻烦。

于是,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你说我闺蜜诱惑你?”

唐清韵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啊,你进门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巧合,是她被浴巾绊倒,我本能的伸手接住她,结果我们两个都倒了而已。”

韩凌天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唐清韵转身打量他一番,撇了撇嘴,“丹丹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怎么会看上你?”

“再说,丹丹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她喜欢有钱有权势的……

话说一半,唐清韵声音戛然而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反复在韩凌天身上打量着。

“不要小看一名中医哦。”

韩凌天自信一笑,旋即继续道:“陈丹丹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是我最好的闺蜜,以前帮了我很多忙,昨晚的事,就……就当她是喝多了吧……

唐清韵轻咬嘴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行,我都听你的。”

说完,韩凌天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双手环着唐清韵的腰,对她眨了眨眼睛,“现在误会解除,那我们重新算一笔账如何?”

“什么账?”

唐清韵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刚才我可是又来了场英雄救美,有没有什么奖励?”

看着唐清韵绝美的俏脸,韩凌天喉咙哽咽了一下。

“的确要有奖励,要不是你,我或许……

对于今天的事,唐清韵心中有些后怕,抿了抿嘴唇,郑重道:“凌天,谢谢你!”

韩凌天苦抽抽着脸,“清韵,你的感谢未免有些太随意了吧?”

唐清韵当即一瞪眼,道:“你还想我怎么感谢你啊?”

“自然是……来一点实际性的东西!”

“你昨晚可是占尽便宜,那我都能原谅你,还不够实质?”

韩凌天却是摇了摇头,“当然不够,那本来就是巧合,又不是我要摸得!”

“那你要怎样?”

唐清韵皱了皱琼鼻。

韩凌天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坏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唐清韵。

唐清韵心中顿时升腾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立马将他推开些距离,警惕道:“你到底要干嘛?”

韩凌天把脸凑了上去,噘着嘴厚着脸皮的说道:“清韵,来吧,拿出你百分百的诚意来感谢我!”

他说完闭上眼睛,等来的却是轻轻一巴掌。

“够不够?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拿别的打。”

唐清韵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韩凌天不满的嘀咕一句:“啧啧……感谢的一点都没诚意……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他不会生气了吧?”

唐清韵看着韩凌天离开的背影,眼神顿时有些紧张。

“哼,小气!”

她气的跺了跺脚。

没等唐清韵生闷气,韩凌天来去如风,便再次跑了回来。

他手中拿着一大堆礼物,全都一股脑的塞到唐清韵手中。

“你买的都是什么啊?”

唐清韵怀中被塞得满满当当。

“情人节快到了嘛,专门为你买的礼物。”

韩凌天笑容满面,眼神期待的看着唐清韵,“快打开看看!”

“说什么呢,我跟你可就是普通朋友。”

听见韩凌天的话,唐清韵羞的俏脸发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有将礼物推回去,显然算是一种默认。

吃了上次的教训,生怕在里面再翻出什么私人物件,所以唐清韵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盒。

当她看清里面东西,顿时美目瞪圆,激动地捂住小嘴。

琳琅满目的精致玉器整齐排列其中,玉镯,玉耳坠,玉项链,玉戒指,玉簪子等一整套首饰。

“你哪来的钱?”

唐清韵面带惊讶,粗略估计,眼前的玉器没有两百万根本下不来。

“给别人治病赚得。”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说。

他拿起玉器,一件一件的带在唐清韵身上,笑道:“滨海不大,玉器品质有限,等有机会,我肯定找来更好的给你换上。”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都是没有必要的消费!”

唐清韵吃苦太久,对于韩凌天大手大脚的花钱很是不满。

“世间唯有美人不可辜负,在我家清韵身上无论花多少钱,我认为都值!”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不是说了么,钱没有真正花掉,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你。”

他轻轻搂住唐清韵,“钱没了可以再赚,你要什么尽管说,有我呢。”

“你啊……

唐清韵表面无奈,实际上,心中却是被韩凌天说的美滋滋的。

她看着玉项链,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不喜欢?”

韩凌天一愣。

“不是,我更喜欢你第一次送我的玉坠。”

唐清韵拿出脖子上带着的玉观音,在韩凌天面前摆了摆。

不是因为玉观音价格更贵,而是那种特殊的意义无法被取代。

“轰隆轰隆!”

这时,仓库外面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唐清韵忙将东西收好,轻推了韩凌天一下,说道:“行了,我要继续处理那些材料,你没事就先回去吧,等过几天能出样品,到时候敲定品牌,将手续办下来,就能开始推广。”

“那个由你全权操办就好,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话说回来,今天的事真没有奖励?”

韩凌天可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上去抱住唐清韵的细腰,一边坏笑着,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

唐清韵扫了眼门口,见没人进来,便蜻蜓点水的在韩凌天嘴唇亲了一下。

“行了吧!”

“不够啊……

韩凌天舔了舔嘴唇,感受上面的一丝香甜,不禁有些意犹未尽。

“管你够不够,快出去吧!”

唐清韵俏脸泛红,赶忙将他强推出去。

“得寸进尺的坏家伙,真不该那么轻易地原谅他……

看着韩凌天出门,她轻哼一声,转身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服。

出了门,韩凌天轻舒口气,一件烦心事解决,他心情都畅快许多。

“该给美女警官施针了啊,也不知道现在去,该怎么解释上午的事。”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又是一阵头疼。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后,韩凌天打电话去警局,问了楚婉君所在的医院位置,向那里走去。

来到医院,韩凌天刚出了电梯,便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目光,从楼梯间的黑暗处扫视而来。

他抿嘴邪笑,自语道:“倒是执着啊,都能跟到医院。”

第一百零四章 病房内别样的治疗

韩凌天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

楚婉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一开门,就有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楚婉君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她穿着一套休闲装,身材婀娜多姿,美艳不可方物。

韩凌天抿了抿嘴唇,如果楚婉君治疗结束,肯定会更加妩媚动人!

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房间,韩凌天不禁打趣道:“所谓的寂寞,不外乎一个人住院没人照顾,美女警官,看来你该找个男朋友了啊。”

发现是韩凌天,楚婉君白了他一眼:“切,想照顾的人多着呢,都被我撵走了,男朋友那种生物,不是一抓一大把。”

“那你倒是找啊。”

韩凌天笑了笑,坐到病床旁,抬手给她拔了个香蕉。

“我……

楚婉君眼神躲闪,不屑的轻哼一声:“切,老娘不需要!”

旋即她突然想到什么,一边下床,一边拉着韩凌天就要向外走去,“被枪打出那么大的血窟窿,你竟然敢瞎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现在赶紧跟我去找医生做手术,要是伤口感染,可就麻烦了!”

看她一瘸一拐的模样,韩凌天微微一笑,“美女警官,我身为一名医生,而且是一名医术不错的医生,那点小伤能自己处理。”

“顶嘴是吧,那叫小伤吗?少废话,快给我去做手术!”

楚婉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韩凌天拉着楚婉君的手,把她重新按回病床坐下,道:“美女警官,我真的没有事,该休息的是你。”

“我那都是小伤,无关轻重。”

“对我来说,那可就是大伤!”

韩凌天非让她在病床坐好,紧接着自己蹲下来,伸手去解楚婉君被纱布包裹严严实实的脚。

“喂,医生刚换好的药,你解它干什么啊!”

楚婉君一脸疑惑。

“在那躺好,我帮你治治脚伤。”

“你给我治疗?别开玩笑了好么,你现在带着伤,自己都是病人诶!”

楚婉君小脚被韩凌天拿在手里,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热量,她俏脸发红,滚烫的厉害。

“美女警官,你那样的疑难杂症我都能治,区区一个枪伤,一个崴伤骨折又算得了什么?”

韩凌天表情认真,轻轻的帮她揉按着。

“疼不疼?”

“不……不疼……

楚婉君轻哼一声,被韩凌天独到的手法按摩着,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韩凌天揉按着那只白皙的玉足,不禁感慨道:“纤纤玉足,冰肌胜雪,真没想到,美女警官连脚都那么好看。”

楚婉君戳着他的脑袋,没好气道:“治疗你就治疗,别扯一堆没有用的!”

“房间就咱们俩人,不跟你说话,我多没劲啊。”

韩凌天撇了撇嘴。

“那你就换个话题!”

韩凌天想了想,道:“哦对了,我在楼梯间看到易康安了诶,你可要小心点。”

楚婉君一脸厌恶,“又是那个神经病!”

“不用管他,要是敢进来,老娘一枪崩了他!”

楚婉君十分霸气的将枪拍在桌面上,转而看向韩凌天,嘱咐着:“你出门别落单,那个混蛋不敢拿我怎么样,但肯定会对付你!”

看着桌面上的配枪,韩凌天表情一滞,万万没有料到楚婉君枪不离身。

“对付我?”

旋即他恢复正常,轻笑一声,“一帮持枪歹徒我都不放在眼里,就易康安那个肾虚样,打他不就跟欺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啊?”

楚婉君噗呲一笑,百媚尽生,“身手先不说,你吹牛的本事倒是一个顶十个,那你跟我说说看,那帮匪徒你是怎么击毙的?”

韩凌天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像我这种有知识有文化的五好青年,都是不屑于动手的,全凭一张嘴,说的他们心生惭愧,然后乖乖趴下让我处置。”

“呵呵……

楚婉君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还全凭一张嘴,给你能耐的怎么不上天呢!”

韩凌天舔了舔嘴唇,一脸坏笑,“美女警官,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让你瞧瞧我舌头的厉害。”

“呸!”

楚婉君啐了一口,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自然听出韩凌天话语中的调戏韵味,当即一脚将韩凌天踹下床,娇嗔道:“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出去!”

“别啊!”

韩凌天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婉君,“诶呀,我胸口疼……

楚婉君立即一脸严肃道:“伤口疼是吗,我马上去叫医生!”

韩凌天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道:“美女警官要是帮我揉揉,我可能就不疼了。”

“就你那生龙活虎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中弹的人。”

楚婉君狂翻白眼。

韩凌天嘴角笑容愈发灿烂,楚婉君口头上虽然那么说,但最少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韩凌天拉着她的手,楚婉君却一直没有抽离就能看出些端倪。

感受到韩凌天手上传来的热量,楚婉君俏脸不禁飞上两抹红霞,可她心中有愧,只能不动声色,就那么被男人拉着。

毕竟,韩凌天可是给她挡了一枪的,换个人都是九死一生!

“好了。”

韩凌天咧嘴一笑,“美女警官,你下地走几步试试。”

“嗯?”

楚婉君表情一愣,按照韩凌天说的下床走了几步,她惊奇发现,脚腕上竟然没有一点疼痛传来。

脚裸上的红肿完全消失,一点看不出是受伤骨折住的院。

她不由得惊叹一句:“好神奇,居然没事了诶!”

韩凌天微微一笑,“脚伤虽好,但需要养上几天,切记不能剧烈运动。”

说完,韩凌天眼神肆无忌惮的在楚婉君身上打量一番。

“你干嘛?!”

楚婉君被看的心底发毛,顿时一脸戒备的后退几步。

“脚伤治好,现在你四肢百骸中气血畅通无阻,另一个治疗可不能停啊!”

韩凌天笑容愈发灿烂。

“什么?”

楚婉君俏脸飞上两抹红晕,环顾四周,错愕道:“在……在病房?”

“关上门哪里都一样,美女警官应该不打算前功尽弃吧?”

“可……

楚婉君俏脸更红,上次喝酒就已经让治疗白费尽半,她现在又哪能半途而废。

可现在身处医院病房,脱掉衣服让韩凌天治疗的话,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没什么安全感。

“美女警官不用害羞,一会儿我关上灯,拉上窗帘,保证没有人会知晓!”

韩凌天起身拉好窗帘,然后顺便将门反锁,手一挥,“脱吧!”

“真的要在这里么,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楚婉君扭扭捏捏,一脸的不情愿。

“放心,门被我锁的严严实实的!”

见韩凌天一脸激动,楚婉君眉头紧皱道:“你高兴得有点不对劲啊,不会是故意占老娘便宜吧?!”

等下要是关了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韩凌天使坏,她可怎么办?

那家伙对付六名持枪歹徒跟玩一样,哪怕她现在手握着枪,也不会是对手啊!

见她犹犹豫豫,韩凌天直接握住楚婉君的玉手。

“啊!”

楚婉君像个受惊的小猫,表情满是慌张:“你……你要干嘛?老娘可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

“不然怎么样……开枪崩了我?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吗?”

韩凌天坏笑着,“在古代,救女子一命,对方若无以为报,便会以身相许,更何况我可不止救你一次。”

楚婉君紧紧抿着嘴唇,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

见她一脸紧张,韩凌天撇了撇嘴,“美女警官,你对我的警惕也太重了吧,在家的时候,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也没拿你怎么样啊,如今在医院,又怎么会对你做出那些龌龊事呢?”

在病床上,楚婉君如坐针毡,听见韩凌天的话,她更是一阵面红耳赤,怎么也没料到,刚刚会是自己想的太多!

“美女警官,快脱掉衣服吧,你的病不能耽搁。”

一时间,楚婉君脑袋里乱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解开扣子。

她看着韩凌天弱弱问道:“关了灯的话,你能找准穴位吗?”

“那是身为中医的基本操作好么!”

韩凌天关了灯,房间内一下子陷入昏暗。

楚婉君缓慢的脱下外衣,将头埋在枕头里,脸上的羞怯才减轻了一些。

“额……转个身,今天针灸前面。”

“什么?韩凌天,你是故意的吧!”

楚婉君转身怒气冲冲的看着韩凌天。

“谁让你喝酒来着,我今天要重新布针,将损失弥补回来。”

韩凌天摆了摆手,“动作麻利点,今天的治疗量特别大,我没收你三倍费用,就已经是看在情面上了好么。”

“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楚婉君轻哼一声,平躺在病床,眼神有些慌乱。

虽然关了灯,可韩凌天依旧看的一清二楚,他痴痴地望着楚婉君,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

今天,楚婉君穿着一套诱人的紫色内衣,小腹平坦光滑,没有一丝赘肉,在往上,一抹嫩白高高挺立,彼此形成一抹圆润弧度。

“开始了吗?”

楚婉君一脸羞涩。

“额……刚才在准备,现在开始。”

韩凌天的思绪被拉扯回来,他拿出龙簪扎破手指,将两滴血涂在手心,开始为楚婉君按摩。

刚一接触,楚婉君娇躯一颤。

韩凌天双手在她柔软细滑的肌肤上,按照穴位顺序游走,揉按各个位置。

“呼……

酥麻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让楚婉君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门不当户不对

“呼……

“吸……

韩凌天调整着楚婉君的状态,“美女警官,你不用紧张,把病房当成家一样,呼吸放缓,让心情松懈下来。”

“你……你说的轻巧……

楚婉君咬着牙,浑身肌肉紧绷哪里能松得下来。

这个混蛋,按摩就按摩,手却很不老实!

韩凌天的双手游走在各个穴位间,竟然有意无意的往她胸口移动!

楚婉君能清晰感受到,韩凌天双手和她内衣边缘的轻微摩擦!

她紧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换成以前,楚婉君肯定二话不说,当场就能把枪管塞入韩凌天嘴中,一顿恐吓威胁。

可事到如今,韩凌天在关键时刻舍身为她挡子弹,那种亏欠让她张不开嘴,只能选择一直隐忍。

眨眼间十几分钟过去,楚婉君俏脸发红,轻轻一碰都能察觉到其中滚烫。

一次简单的按摩治疗,让她觉得度日如年。

“我的手法怎么样?”

韩凌天冷不丁传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

楚婉君平躺在病床没有回话,只是把脸瞥向一旁,不让韩凌天看到她慌乱不安的眼神。

面对女人的羞涩,韩凌天一脸邪笑,指尖金针下了又收,双手倒是没有太放肆。

“咔嚓咔嚓……

突然,门把手扭动了几下。

“咚咚咚……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敲门声传来。

楚婉君表情变了变,猛地从病床坐起,慌张道:“怎么办,有人来了啊!”

“嘘,小声点!”

韩凌天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别慌,你就说你准备眯一会儿,让他们没事不要打扰。”

“好……好吧。”

楚婉君深吸口气将心情平复一些,然后冷声道:“我准备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楚队,快开门,是领导来看你了啊。”

门外,传来警员小刘的声音。

一听到“领导”俩字,楚婉君当即吓得身子一软,竟是无力的趴倒在韩凌天身上,与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韩凌天被压倒在病床,手一错位,便凑巧的按在楚婉君胸上。

神圣的地方他一手都拿捏不住,柔软且弹性十足的滋味,让他一阵热血沸腾!

更要命的是,楚婉君一趴,正好亲在了韩凌天的嘴唇上。

韩凌天虎躯一震,两人都绝非故意,可幸福来得确实有些突然。

紧接着,他脑袋一热,伸出舌头在楚婉君的嘴唇上舔了舔。

楚婉君顿时娇躯一颤,瞪圆双目死死盯着韩凌天。

“真软啊……

韩凌天手掌顺势捏了捏。

“韩凌天!”

楚婉君双目燃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只手就要向配枪抓去。

“楚队,你快开门啊!”

门外,小刘的声音有些焦急。

楚婉君顾不得找韩凌天算账,赶忙从病床下来,然后去找脱掉的外衣,转身对男人催促道:“你去开门!”

“真应该谢谢小刘,神助攻啊……

韩凌天开了灯,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去将门打开。

放眼望去,门外站着好几名气度不凡的人,各个身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板板整整。

“韩大哥,你怎么也在啊!”

警员小刘表情发懵。

“额……听闻楚队长受伤,我懂些医术,所以特来看望看望。”

韩凌天笑容如常,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如此!”

小刘点点头,开始介绍身旁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韩大哥,这位是咱们滨海的楚领导,听闻楚队和歹徒搏斗受伤,就赶来看望一下人民英雄。”

“怎么样,小楚同志的伤不要紧吧?”

楚领导一脸关切的看着韩凌天。

“没什么大碍。”

韩凌天客气回应。

“咳咳……

小刘轻咳两声,暗中不断给韩凌天使眼色。

一大堆领导站在外面,那怎么像话嘛!

韩凌天忙让开位置,笑道:“领导请里面做。”

众人刚入门,紧接着,所有人都表情一愣。

只见楚婉君捏着双手站在那里,眼神慌乱,面带潮红。

见众人进来,她尴尬的笑了笑:“各位领导好。”

警员小刘瞪圆双目,眼珠子都快掉下去,难怪刚才病房里黑灯瞎火,墨迹半天才把门打开,原来是在里面……

“完蛋了,被楚领导看见这一幕,韩大哥死定了啊!”

他余光扫了眼身旁的楚领导,不禁暗叫坏菜。

楚领导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身旁的其他几位领导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出声。

楚婉君紧张的不断拉扯衣角,贝齿咬着嘴唇,一颗心七上八下。

楚领导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韩凌天身上移开,强扯出一个笑容,“小楚同志,你受了伤,别老是站着,快去病床躺下。”

“我……我没事。”

楚婉君表情古怪。

“没事就好。”

楚领导点了点头:“白天公务繁忙,所以赶在晚上探望,没打扰到你们吧?”

听见“你们”二字,楚婉君俏脸腾的出现两抹红晕。

“不打扰,当然不打扰!”

韩凌天脸上挂满虚伪的假笑,心中暗自腹诽:“确实不打扰,没有你们来,我怎么能占个大便宜!”

“小楚同志,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在医院养伤,其他事情不需要管,我会派人来照顾你。”

楚兴安说完,转而看向韩凌天,笑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趁着两人寒暄,楚婉君抓住小刘的耳朵,偷偷溜了出去。

来到走廊,楚婉君恶狠狠的吼道:“小刘,你们要来前为什么不给我提前打声招呼!”

“不赖我啊……

小刘苦抽抽着脸,“楚队,先前我在办公室里忙活,领导处理完案子就吩咐带路,我哪能找到报信的机会啊!”

“再说……再说谁能料到你会不顾脚伤,和韩大哥在病房里做那种事啊……诶,疼疼疼!”

话未说完,楚婉君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小刘的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动。

“楚队,疼……

小刘疼的眼泪都快出来,感觉耳朵都快要被拽掉。

“放屁,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立马撕了你的嘴!”

楚婉君怒目圆瞪,被小刘气的脸色涨红。

说的那叫什么话?她可清清白白,哪干了那种事!

“你记住,我跟韩凌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婉君的一声咆哮,差点吓没了小刘的三魂六魄,他顿时苦着脸,赶紧回应道:“对对对,楚队,你快收了神通吧,我耳朵要废了!”

“哼!”

楚婉君白了他一眼,将手松开。

小刘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嘀咕着:“什么都没发生,那干嘛要关上灯,再说,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领导要信啊……

“胆肥了你,敢顶嘴是吧!”

楚婉君眼睛一瞪,挥拳打向小刘。

“那个啥,我先回去了啊楚队,不能让领导们久等!”

小刘早就料到楚婉君会对他施加暴力,当即一个闪身躲掉攻击,抱着脑袋跑入病房。

楚婉君跟在后面,刚一走进病房,立马就蔫了不少,哪还有刚才的英姿飒爽。

她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楚兴安跟韩凌天聊了几句后,转身看向楚婉君,手一摆向外面走去。

淡漠平静的声音传来:“小楚同志,你出来一下。”

“哦。”

楚婉君扫了眼屋内众人,低着头跟在楚兴安的后面。

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哪有早先时候的火爆。

楚兴安带着楚婉君来到外面,原本威严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怒色,呵斥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楚婉君笑眯眯的上去,一把搂住楚兴安的胳膊,语气有些撒娇道:“老爸,我又没怎么,你发什么火啊!”

今天前来看望的大领导楚兴安,正是楚婉君的父亲!

“没怎么?”

楚兴安一拍座椅,怒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灯锁门拉窗帘,你跟我说没干什么?”

“那么多领导都看着,你让我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老爸!”

楚婉君摇着楚兴安的胳膊,连忙解释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啊,我真的跟韩凌天没什么,你可要相信你的女儿啊!”

楚兴安眯着眼睛,指向楚婉君的衣服,不满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楚婉君看着一排系串的纽扣,表情陷入呆滞,俏脸不由得飞上两抹绯红。

“那个死小刘,竟然不提醒我一声!”

她气的跺了跺脚,旋即拉着楚兴安道:“老爸,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真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啊!”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楚兴安抱着胳膊,等待着楚婉君的解释。

“我……

楚婉君目光躲闪,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说。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让人治疗,那种羞死人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最重要的地方在于,要是让自己老爸知道她有病,肯定又是一阵担心。

“行了!你老大不小也确实该找个男朋友,但心里一定要有个度。”

楚兴安紧皱着眉头,“你看不上宋家少爷,我不逼你。”

“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楚家找女婿讲究门当户对,绝对不会是那种野小子!”

第一百零六章 一怒为红颜

冰冷的声音,不给人一丝拒绝余地。

显然对于来路不明的韩凌天,楚兴安心中很有成见。

他楚家什么身份地位,别说那个自称会些医术,却没有正经工作的韩凌天,哪怕是滨海白家的少爷,都配不上他的女儿!

楚婉君轻咬着嘴唇,颇有些哭笑不得道:“老爸,都说了多少次啦,我跟他真的没关系啊……

“哼,最好没有!”

楚兴安板着脸,“那件事我先不跟你算账,明天办理出院手续,从今以后,你给我回楚家老老实实呆着!”

“什么?!”

楚婉君猛然瞪大眼睛,不解道:“回楚家干嘛?老爸,我可是警察诶,要工作的!”

“一个女孩子家家当什么警察,我当初说了多少次,你偏不听,现在更是胆肥了,白天竟然敢一个人去追劫匪,你不要命了吗?!”

“做什么事不都有危险,先不管过程怎么样,但结果是好的啊,我将那些暴徒成功击毙,你不给我发奖状就算了,竟然要冷藏我!”

楚婉君掐着腰,一脸不忿。

“你倒是敢贪功!”

楚兴安阴沉着脸,道:“四发子弹,枪枪正中眉心,就凭你那次次打靶都在五环外的本事,可能吗?”

“老爸,万一是我发挥超常了呢,你可不能怀疑你姑娘的能力啊!”

话虽如此,楚婉君目光却是躲躲闪闪,不敢于父亲对视。

“你有几斤几两没人比我更清楚,至于是谁把功劳让给了你,我不打算深究。”

楚兴安继续道:“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卸下一切职务,安心回楚家准备嫁人。”

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不可能!”

楚婉君也上来了倔脾气,“我哪也不去,就在滨海呆着当警察!”

“婉君,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楚兴安深吸口气,心神不宁道:“你以为那伙劫匪简单吗?现在击毙他们的功劳都在你身上,可你有没有细想,那伙劫匪后面还有更大的团伙,他们绝对会来报仇的!”

“我是警察,他们要报仇,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都收拾掉,正好为人民除害!”

楚婉君语气不屑,一挥小手,意气风发的扬着下巴。

“楚婉君,那些可是非常残暴的罪犯,你说收拾就收拾,以为那是过家家么!”

楚兴安涨红着脸,吼了一嗓子:“我最后问一遍,明天你到底回不回楚家?!”

楚婉君同样不甘示弱:“我是警察,在人民危难的时刻,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难道在你眼里,自家女儿的命就价值千金,别人的命就一文不值吗?!”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传出。

楚兴安怒发冲冠,一挥手打在楚婉君脸上,喝道:“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楚婉君摸了下俏脸上五指分明的红印,恨恨的盯着楚兴安。

“我没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父亲!”

伴随着一声咆哮,楚婉君转身跑回病房,两行清泪不断从眼角流淌而出。

她长这么大,楚兴安竟然第一次打了她。

“婉君……

看着女儿跑回病房,楚兴安一拳打在座椅上,为刚才的冲动暗暗后悔。

楚婉君刚一进入病房,所有人都是一愣,关切道:“婉君,有话好好说啊,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呢?”

外面的争吵,众人刚才都模糊听到,只是确切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韩凌天一脸莫名其妙,那一大帮领导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楚婉君一个小小的警察如此关心。

“少废话,都给我出去!”

楚婉君正在气头上,听见他们的话,顿时回头咆哮一声。

“额……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楚婉君那火爆的性格,真是不分场合发火啊!

他赶忙起身,拉住楚婉君,对领导们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各位领导,我家婉君受伤导致情绪不太好,请大家多多担待!”

“你家婉君?”

听到韩凌天如此亲昵的称呼,一帮人面面相觑,皆是表情诧异。

他们都知道楚兴安家的女儿一向性格冷傲、眼高于顶,寻常男子别说拉手,连靠上去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楚婉君尽管貌美如花,身材火辣,敢追求的人却没有几个。

怎么他们才几天没见的功夫,就突然蹦出一个小子,上来敢自称“我家婉君”的?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楚婉君竟然没有甩开韩凌天,而是委屈的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大有猫腻啊!

这时,楚兴安从门口踱步走来,轻声道:“婉君……

“你给我出去!”

楚婉君愤怒转头。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刚要重新道歉,却突然扫到楚婉君脸上的红印,下一刻,他整张脸瞬间阴沉下去。

“疼么?”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又与往常不同。

楚婉君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头埋在他怀里。

“你打的?”

韩凌天轻抚着她的脑袋,微眯双眼看向楚兴安,声音中压抑着狂暴的怒火。

霎时间,无数灼热的目光都聚集在韩凌天身上,那些个领导和小刘都是惊的瞠目结舌,一脸古怪。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楚兴安目光凌厉,眉宇间充满威严。

楚婉君突然意识到不妙,忙抬起头,拉着韩凌天小声劝道:“算了吧,别跟他吵。”

“呵呵……

韩凌天擦了擦楚婉君脸上的泪痕,笑着与楚兴安对视,“大领导嘛,我当然清楚。”

他虽在笑,眼中散发的寒气,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如芒在背。

那阴阳怪调的语气,让久居高位的楚兴安顿时勃然大怒,他一拍身旁桌子,喝道:“小子,替别人出头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我的能耐?”

韩凌天微微一笑,“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的话一经说出,顿时引得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一种仿佛看疯子的目光盯着他。

“韩大哥,你疯了么,那可是最大的领导啊!”

小刘苦抽抽着脸,在一旁不断使眼色。

他是真被吓到,人家父女俩的家务事本来没多大,但韩凌天现在当着众多领导面打楚兴安的脸,以后者的身份地位,又岂能忍得住?

那可是滨海市最大的领导啊!

站在周围的众人表情都是十分僵硬,不敢去想象,接下来楚兴安发飙起来会是何等的恐怖。

“哈哈哈哈!”

楚兴安怒极反笑,“你确定要让我试?在滨海,还没人敢挑衅我。”

“就凭你那以下犯上的话,信不信就走不出病房的门!”

楚兴安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

“不好!”

楚婉君心里咯噔一声,以她对父亲的了解,知道接下来的失态已经失控。

“韩凌天竟然为了我,去硬撼大领导,难道他是……

想到这里,她轻咬着嘴唇,目光重新看向韩凌天。

小刘偷偷走来,凑到楚婉君身前,压低声音道:“楚队,怎么办啊,韩大哥要完啊,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他。”

“我怎么救他,我爸的脾气要是上来,谁来都没有用!”

楚婉君也是一脸紧张,看着两个针尖对麦芒,都是分毫不让的男人,不禁有些束手无策。

“楚领导打骂下属,又恐吓市民,倒是好大的威风。”

韩凌天冷冷盯着楚兴安,淡然道:“那我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出病房的门。”

“好好好!”

楚兴安气的脸色涨红,一脸说个三个“好”字,紧接着他一挥手,对面外怒喝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话音刚落,门外走入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

一个个脸色肃然,浑身肌肉健壮,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楚婉君看到他们,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

那一帮人都不简单,真正身份是楚家护卫,担任特警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个个身手敏捷,枪法如神。

但实际上,放下枪的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众人站在外面,目光怜悯的看着韩凌天。

得罪楚兴安,那个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恐怕整个滨海都不会在有他的容身之所。

“小子,你倒是挺狂的。”

站在前面的队长眼神淡漠,“放心,你的性格去监狱磨练磨练,出来也是大好青年。”

说完他一摆手,身后走出两人向韩凌天抓去。

“住手!”

楚婉君张开双手挡在韩凌天面前。

“你给我让开!”

楚兴安眼中含着怒火,声音低沉。

“不行,你们不能伤害他!”

楚婉君一脸倔强,死死护在那里。

“你们两个把她带下去。”

楚兴安一个眼神,两个护卫面无表情的走上去,将楚婉君强行抓住。

“韩凌天,你快跑啊,傻站在那里干嘛,你打不过他们的!”

楚婉君慌忙大喊,急出一身香汗,在他们手中不断剧烈挣扎着。

可身旁两个人将她死死拉住,一点都不给反抗的余地。

“小子,我说了。”

楚兴安居高临下的看着韩凌天,眼神冷漠,一字一句道:“我们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一句话就有人来收拾你,而你呢?现在又能如何?”

韩凌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双目低垂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在外人看来,他仿佛已经认命。

第一百零七章 闹了个大乌龙

“无话可说了是吗?”

楚兴安冷冷一笑,“把他给我拿下!”

那两名护卫刚要动手,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等一下!”

与此同时,两个人影小跑进来,推开众人来到韩凌天面前。

楚兴安面带不悦,目光上下打量赶来的一男一女,沉声道:“白家的小子?”

“正是,楚叔叔多日不见,依旧器宇轩昂。”

来人正是白泽和牧天依,他对楚兴安施了一礼,顺便不轻不重的拍个马屁。

“你来干什么?”

楚兴安皱了皱眉,对这种虚伪的客套话,他不是很受用。

“我陪未婚妻来医院复查,听见这里有熟人的声音,所以特来看看。”

白泽微微一笑,“楚叔叔,这位韩兄弟是我的朋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我替他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如何?”

“竟然认识白家的人……

楚兴安没有回答白泽的话,而是将目光放在韩凌天身上,戏虐一笑道:“有白家大少爷撑腰,便是你狂妄的倚仗吗?”

“我一生行事,何须他人做倚仗。”

韩凌天神情淡漠。

周围一圈人皆是脸色狂变,楚婉君咬着嘴唇,暗暗为他担忧。

“韩先生……

牧天依一脸紧张的拉了拉韩凌天。

“很好!小子,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夸你有骨气?!”

楚兴安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双拳握的嘎吱作响。

“夸我……你配吗?”

韩凌天目光如炬,与他对视,分毫不让。

白泽暗叫不妙,赶忙赔上笑脸,“楚叔叔,我的朋友不懂事,我真诚向您赔罪,请您当是给我爸一个面子……

“给你爸个面子?”

楚兴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你去问问白雲鹤,他敢不敢要这个面子!”

“少废话,没你们的事就给我滚!”

众人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见到楚兴安愤怒到这种程度。

“这……

白泽被骂的灰头土脸,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他爹白雲鹤在,或许有办法周旋一下,但他手上没权,人微言轻,又怎么挡得住楚兴安。

楚婉君急的浑身直冒冷汗,以两人的倔脾气,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白少爷,多谢你替我出头,韩某自当记在心里。”

这时,韩凌天对两人微微一笑,“楚领导要来,就尽管让他放马过来。”

“那……那好吧。”

白泽眼神犹豫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从韩凌天身前让开,同时伸手将牧天依拽走。

“唉,楚家势大,我们无能为力啊。”

白泽拍拍牧天依的手,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打她一巴掌,我就还回去一巴掌,不过分吧?”

韩凌天从病床上站起,轻笑着一步一步上前。

“不过分?”

众多领导面面相觑。

当着众人的面打脸楚兴安,何止是过不过分的问题,那是找死啊!

“小子,你找死!”

护卫队长眼睛一瞪,二话不说直接挥拳砸向韩凌天。

砂锅大的拳头携夹着风声呼啸,含怒而出的那一拳要是打实,少说也得断几根肋骨。

所有人见那一拳威势都是脸色大变,纷纷让开地方,生怕被飞溅的鲜血波及。

楚婉君娇呼一声:“快躲开啊!”

韩凌天漫不经心的回头对她笑了笑,“没事,那一点能耐我还不放在眼里。”

眼看重拳砸来的瞬间,他轻描淡写的挥出一拳。

“砰!”

响声沉闷。

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护卫队长脸色狂变,那只胳膊竟是剧烈颤抖。

他的攻击能将木门轻易打穿,却没有撼动那个轻飘飘的拳头。

“礼尚往来!”

韩凌天对他微微一笑,拳头再次发力。

护卫队长暗叫不妙的同时,便准备后撤,可一切为时太晚。

“嘭!”

黑影如同炮弹般飞出,重重砸在病房的墙上,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护卫队长从墙上滑落,强行将喉头里的一口血压下,在看向韩凌天的目光尽是骇然。

“好强!”

打死他都没有料到,那弱不禁风的少年体内,竟会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车撞到,五脏六腑都受创不轻。

楚兴安表情微变,这可是他从楚家带来最得力的手下,今天竟然被个小青年打败?

“好,好的很啊!”

楚兴安脸上肌肉抽动,心中怒极。

他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挑衅,此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回去。

他猛的挥手,“还不给我一起上!”

十几名护卫互相看了一眼,强压下心中震惊,一齐扑了上去。

再能打的人,一个两个可以,难道十几个也可以?

牧天依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救命恩人出事,忙拉住白泽,“有没有办法救救韩先生?”

白泽见那架势,表情连变数次,最后摇了摇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猛虎穷于后而魂不惊,韩兄弟从始至终都是无畏无惧,非我等能够揣摩的,静观其变吧。”

眼看着双方交手,楚婉君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都给老夫住手!”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一名身穿休闲服,鹤发童颜的老人快步而来。

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而去,眼中的寒冷让无数人竞相低头。

“那老头谁啊?竟然敢让楚领导住手,找死吗?”

有人在后面冷笑一声。

旁边有人认出那名老者,顿时脸色大变,忙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连楚神医的亲弟弟,楚天意都不认识?”

“楚天意?”

先前说话的人一愣,然后猛然想到什么,吓得脸瞬间煞白。

来人正是楚天意,他出门问诊,听说孙女受伤便赶来看看,没想到却正巧撞到眼前一幕。

“二叔?”

见到楚天意的那一刻,楚兴安的脸色微变,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挤出一丝笑容道:“您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啊。”

“兴安,韩先生是我的朋友,你刚才准备做些什么?”

听见楚天意的话,楚兴安表情彻底大变,试探道:“以您最贵的身份,怎么会认识这种野小子,而且还是您的朋友?”

“你以为我会骗你?”

楚天意脸色阴沉,苍老的声音中,透着让人发憟的冰冷。

“不不不!”

楚兴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试图辩解道:“我要是知道他是您朋友,哪敢这样啊。”

楚天意丝毫不为所动,转身看向韩凌天,对他歉意一笑。

“韩先生,真不好意思,自家小辈冲撞了你。”

他说完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韩凌天是何等人物?那是华国罕见的神医级高手,和楚天顺,乔文康一个级别的存在。

而且年纪轻轻,未来更加不可限量。

若是因为今天的事而怪罪下来,他打好的关系不仅会彻底消失,更会平白得罪一名神医。

韩凌天面色如常,仿佛先前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

“没事,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我还不会放在心上。”

说话间,韩凌天扫了一眼楚兴安,平静道:“就是这位楚领导,打骂下级,出言威胁市民,对我似乎很有成见。”

楚兴安闻言一颤,差点都没法站住。

他脸上青白交替,勉强笑道:“二叔,您听我解释。”

原本看见一个无权无势的野小子和自家女儿不清不楚,他可不是很有成见么。

“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

楚天意淡淡道:“你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你父亲反应,并且建议他直接将你调回楚家。”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楚兴安一颗心直坠深渊。

调回楚家,无异于断绝他未来的一切晋升希望。

楚家庞大繁杂,别看楚兴安在滨海是个大领导,但放在家族里,真算不得什么。

滨海只是一个小地方,而在他上面还有几名哥哥,如今都是一方巨擘,前途更是一片光明,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二叔……

楚兴安面有不甘,硬着头皮上前。

楚天意转头看向楚兴安,表情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又有什么解释的吗?别拿谎话糊弄我个老头子,你什么品性没人比我更了解。”

楚兴安闻言,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不服气道:“可是那小子出言不逊在先……

“闭嘴!”

楚天意脸色一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楚天顺,“我本以为你被调到滨海会大有作为,摆脱一些臭脾气,可真没料到,你不仅没改,反倒变本加厉。”

“韩先生如此和气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挑衅滋事?!”

说完,楚天意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楚兴安,转头对韩凌天说道:“韩先生,小辈无礼,希望你不要介怀。”

“刚才被打骂的下属是谁,站出来,让兴安去赔个不是。”

楚天意目光扫视众人,“不用怕被报复,一切有我替你做主。”

“婉君,你可要替老爸说两句啊。”

楚兴安欲哭无泪,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婉君。

“卧槽!”

韩凌天表情一愣,整个人彻底凌乱。

“美女警官,他他他……他是你爸?”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一下子跳后几步,说话都不太利索。

楚婉君低头站在那里抹着泪痕,一言不发。

韩凌天的脑子突然被搅成一团浆糊,楚兴安是楚婉君的父亲,那他刚才出头,岂不是闹了个大乌龙?

难怪那帮人刚开始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原来他们都知道楚婉君的身份啊!

第一百零八章 夜色娱乐

楚天意打量几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道:“韩先生,你说被打得下属,不会是婉君吧?”

“嘿嘿……

韩凌天强扯着笑容,“美女警官,你……楚领导是你爸,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楚婉君抬头,轻哼一声:“我没有那么自私自利的父亲!”

韩凌天脸上写满尴尬,楚婉君的话不是间接承认了楚兴安的身份么。

“我的天啊,这都算什么事啊……

他原本打算跟楚婉君发发牢骚,可见到女人那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什么情况?”

白泽和牧天依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

楚天意干咳两声,打破古怪的气氛,板着脸道:“不管是不是父女关系,婉君都那么大了,你下手打她也是你的不对。”

“是是是,二叔教训的对。”

楚兴安赶忙点头,转身看向楚婉君,不忍道:“婉君,刚才打你是老爸一时冲动,事后我也很后悔……你脸上还疼吗?”

楚婉君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身为一名警察,不能因为他们的报复就胆怯啊。”

楚兴安的拳头攥了又松,眼神一阵犹豫挣扎后,他勉强笑了笑,“你说的对,老爸应该支持你。”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回楚家了吗?”

楚婉君眼前一亮。

楚兴安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也要多加小心,那伙人的残党绝对不会事罢干休。”

“你们说的是上午那帮劫匪?”

韩凌天在一旁笑了笑,“他们要报复就报复,无论来多少我都替我家婉君接着,直到……将他们彻底消灭干净为止!”

闻言,楚兴安就那么盯着韩凌天,看得他浑身发毛。

好半响,楚兴安的眉头才松懈几分,上前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小子不错,有胆识,好好对待我女儿,要是敢让她受到什么委屈,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丢下一句话,楚兴安转身带着一众领导离开。

警员小刘临走时,转身对韩凌天伸出了大拇指。

为了楚婉君,不畏强权打脸未来的岳父大人,他可是打心底里佩服。

“韩兄弟,我们先告辞。”

白泽暗叹韩凌天背景的强大,对他拱了拱手,带着牧天依离开。

“慢走,有时间再聚。”

韩凌天对两人摆了摆手,笑面相送。

在关键时刻,白泽对他是百般维护,从他背后未干的一片汗渍上,就能看出来硬抗楚兴安所有面对的压力有多重。

“韩先生,我刚查到滨海段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所以你可要多加小心。”

楚天意出声提醒了一句,旋即笑眯眯的打量着楚婉君和韩凌天,叮嘱道:“婉君,韩先生身上有伤,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最好在发生点什么,嘿嘿……

“二爷爷,你瞎说什么呢!”

楚婉君俏脸羞的通红,将头深深低下。

“咳咳……

对于有些为老不尊的楚天意,韩凌天尴尬的干咳两声。

“你也老大不小,该明白话里什么意思,我去给人看病,不打扰你们小年轻的甜蜜喽。”

楚天意给他递出一个我懂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

病房瞬间清净,韩凌天嘴角轻微上挑,喃喃道:“没表面那么简单么,怎么让我开始有点期待了呢。”

“韩凌天,你身上伤口没事吧?”

等人都走光,楚婉君深吸口气,总算恢复些正常,只是看向韩凌天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韵味。

对于韩凌天刚才为她出头,不说感动是不可能的。

“婉君,你是在关心我吗?”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楚婉君美美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别胡思乱想,要不是你替我挡子弹,我才不会管你。”

“唉,害得我白高兴一场,你放心,我体质好,那点伤没事。”

韩凌天摇了摇头,将楚婉君拉到病床坐好,“你的脚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明后两天一定不要多走动,乖乖在医院养着。”

感受着一阵热量从手上传递而来,楚婉君俏脸红的发烫,却没有强扯出来。

突然,韩凌天身形一晃,整个人压在楚婉君身上。

“诶呀,韩凌天……你你怎么了?”

楚婉君以为韩凌天要占便宜,刚准备发火,抬头却见他一脸苍白,满头是汗,不禁表情变了变。

“有点晕,可能是用血太多造成的,休息一会儿就好。”

韩凌天将头埋在柔软中,倒是实话实说。

给楚婉君治疗耗费他不少血,所以刚才一直是硬撑着。

“不行,应该找个医生来看看!”

胸口被人蹭着,楚婉君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被韩凌天占着便宜不说,一个大男人软趴趴的压在身上,也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说完,她也不管韩凌天的阻止,直接按下呼叫铃。

韩凌天深深吸了一口醉人的奶香,心中祈祷医生来的晚一点。

但事与愿违,很快,病房门被人敲响,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倩影走了进来。

韩凌天余光偷瞄了一下,顿时眼前一亮。

入眼处,十根圆润的脚趾上,涂着一抹诱人的红,两条修长美腿裹在一层薄黑丝里,配合外面的白大褂,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人虽未至,却有扑鼻香气弥漫,单看腿他都能猜到,走来的是一名大美女!

女医师手上拿着病例,当看清上面病人的名字时,表情猛地一愣,失声道:“楚婉君!”

“是你,乔若涵!”

楚婉君人被压在底下,虽看不清来人模样,却能清楚记得那个声音。

女医师抬头看去又是一愣,旋即将病例夹在胳膊下,玩味道:“呦,楚婉君,这里可是医院,你们两个在那腻歪,到底害臊不害臊。”

“少在那说风凉话,赶紧过来帮忙,是他身体出了问题。”

“嗯?”

乔若涵柳眉一挑,急忙上前几步,指尖搭在韩凌天的手腕上,片刻后耸了耸肩,“有点虚弱而已,大惊小怪的,又死不了,让他躺一会儿就好。”

说话间,她和楚婉君两人,合力将韩凌天放倒在床上。

“呼!”

少了个重担,楚婉君轻舒口气,压上那么一段时间,让她胸口都有些发疼。

轻揉了两下,楚婉君呼吸一滞,低头看去,只见衣服上出现一片水渍。

“韩凌天!”

她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嗓子。

韩凌天被人从那片柔软中拽出,颇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装作无辜道:“刚才有些脱力,真的不怪我。”

“恩人!怎么是你?”

看清韩凌天那张脸,乔若涵震惊的瞪大双眼。

“呵呵,真巧,你怎么换医院了呢?”

韩凌天勉强笑了笑。

“嗯,那晚分开后,我就换了家医院。”

乔若涵撩起鬓角散落的碎发,莞尔一笑。

“躲远点也好,城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终究是不适合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韩凌天几句话,说的乔若涵俏脸羞红,一旁的楚婉君却是投来杀人般的目光。

杀气袭来,他嘴角一抽,目光打量两人一番,不禁问道:“看样子你们是认识?”

“不认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屑的轻哼,异口同声。

“恩人,我有事先走一步,有时间请你吃饭哦。”

乔若涵对韩凌天绽放一个明媚的笑脸,旋即扭头白了楚婉君一眼,“满身肌肉的暴力女,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晦气……

说完,轻笑着离开。

显然,她很不喜欢和楚婉君同在一个屋檐下。

“乔若涵你站住,老娘今天非要撕了你的嘴不可!”

楚婉君气的脑袋冒烟,冲出去的时候,乔若涵早没了踪影。

“韩凌天,她怎么会认识你?”

没地方撒气的楚婉君,直接将矛头指向韩凌天。

“额……巧合,就见了一面。”

话音刚落,韩凌天却见楚婉君板着脸,不禁坏笑一声:“咦……你好像不太高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滚蛋,谁会吃你的醋,我只是觉得,你和那种女人少接触为妙。”

楚婉君双手把着韩凌天的脸,气鼓鼓的娇喝道:“听见没有!”

两人近在咫尺,韩凌天的脸被挤成奇怪形状,看着颇为可爱的楚婉君,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那有奖励没有,比如一个吻啥的。”

说话间,韩凌天很厚脸皮的将嘴撅着。

“奖励你个大头鬼!”

楚婉君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牧桐略带兴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韩大哥,你在哪呢?”

“在医院啊,干嘛?”

“不是吧韩大哥,下午才约好的事情,你怎么转身就忘了呢,咱们不是说好晚上出去喝酒的么。”

韩凌天眼前一亮,“没忘没忘,我去哪找你?”

“狼嚎一条街的夜色娱乐,听说今天来了几个新人,都挺水灵的,嘿嘿……

“我马上到!”

韩凌天一脸兴奋的挂了电话,却见楚婉君正掐腰瞪着自己。

“哪都不许去!”

“咳咳,我只是去唱唱歌,跟朋友聚一聚。”

“那也不行!”

韩凌天一本正经,“婉君,我总不能陪你在病房过夜吧,屋里就一张床,当然,你要是不介意咱俩挤一挤睡,那我也可以留下。”

“呸呸呸,赶紧滚蛋!”

楚婉君轻啐一口,俏脸上满是羞红。

“我先走了哈,你小心点外面的易康安,有事给我打电话。”

离开病房乘电梯下楼,韩凌天发现,易康安根本不是蹲守楚婉君,而是在蹲守自己。

夜色下,易康安偷偷在后面尾随,没人清楚他真正的意图。

第一百零九章 会所风波

段家别墅,议事大厅。

段苍羽端坐在主位上,阴沉着脸,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却找不到发泄怒火的对象。

“好一个黄埔家!好一个韩凌天!可恨!该杀!”

段苍羽重重一拍茶几,声音低沉,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冷酷狠辣。

大厅上,段家众人屏住呼吸,没人敢发出丝毫声音,更没人敢接段苍羽的话。

“爹!”

许久后,段玉斌终于开口,恨得咬牙切齿道:“此事交给我处理,保证将那个韩凌天抓来,让他在痛苦中被虐杀而死!”

“好!不愧是我段苍羽的儿子。”

段苍羽看着段玉斌没有大碍,脸上总算多出一丝笑意。

眼看着黄埔家要成为到嘴的肉,他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会因为一个青年而被满盘推翻。

直到现在,段苍羽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伤我天儿,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

段苍羽双拳紧握,气的咬牙切齿。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却显露出一抹狰狞笑意:“黄埔雄,你的命可真够硬,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就没有带走你,三年后的今天,中了两次毒也只是有惊无险。”

“但你肯定想不到,三年前的黄埔家惨剧,都是我一手策划,你大儿子和儿媳的死,都是我做的!跟我段家作对,你是在自寻死路!”

没有人能料到,当年震惊滨海的黄埔家惨剧,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段苍羽!

“斌儿,我将段家最精锐的一批人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段苍羽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眺望着黄埔家方向,眼中杀机毕露。

“爹,你尽管放心……

段玉斌冷冷一笑,阴森森的开口,“今晚的黄埔家,注定会血流成河!”

“小杂种,我说了,白家保得了你一时,但保不了你一世!”

段苍羽眼眸中释放一抹精光。

夜幕下,暗流涌动。

……

夜色娱乐只隔着几条街,与医院的安静相比,那里的繁华程度,在滨海却是首屈一指。

霓虹灯璀璨,将热闹的大街照的如同白昼。

夜色娱乐算得上是狼嚎一条街中,最大最豪华的高档娱乐城,里面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刚一进门,随着重金属音乐入耳,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舞池,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彩光流转。

最中心的圆台上,有四五个身着比基尼的美女扭动,跳着火辣舞蹈。

浓重的荷尔蒙味,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让他们亢奋的挥舞着双手。

“韩大哥,我可算把你等来了啊。”

牧桐突然从后面出现,见韩凌天目光正打量在那些辣妹的身上,不禁怪笑两声,“她们身材一个比一个给力,韩大哥看上哪个直接说,一会儿带走!”

“那些货色?”

韩凌天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饥不择食。”

“对对对,她们加一块也没有天仙似的嫂子好看啊!”

牧桐打量一圈,也是撇了撇嘴。

见惯了唐清韵,他发现在看别的美女,总少了一点说不出的味道。

“你喝酒挑的什么地方,太吵了吧。”

韩凌天皱着眉头,被重金属音乐震得脑袋昏昏沉沉。

“要的是气氛啊,既然你不喜欢,那跟我来。”

牧桐带着韩凌天上楼,走进一个豪华包厢,确实清净了不少。

服务生恭敬的站在那里,笑容满面道:“牧少,请问今天喝点什么酒?”

“我什么都行,今天主要是陪好我韩大哥。”

牧桐大手一挥。

“红酒吧。”

韩凌天对于烟酒兴趣都不大,便随口点了一种。

“去吧,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红酒拿来。”

说话间,牧桐对服务生暗暗眨眼。

五分钟不到,服务生端着酒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经理,和四名身材火辣,穿着三点式的美女。

“牧少,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提前安排准备啊。”

经理几步上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牧少,她们四个都是第一次陪客,您可尽兴了玩,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保证安排妥当。”

“嗯,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牧桐不假辞色的摆了摆手。

经理刚一离开,那四名美女立马扑了上去,阿谀奉承道:“牧少的大名,在姐妹间盛传以久啊,今日有幸见到,果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

眼看着韩凌天被冷落,牧桐皱了皱眉,抬手将四人止住,同时喝道:“滚滚滚,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我大哥在那坐着吗?”

“您大哥?”

四名美女皆是一愣,目光打量着韩凌天,没看出一点富家子弟该有的风范。

“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把我大哥伺候好,他要是不高兴,你们从今以后也别在滨海混了,懂吗?”

牧桐启开红酒,给韩凌天面前的酒杯倒上。

四名美女吓得娇躯一颤,紧接着一拥而上,一边亲昵的叫着哥,一边直往他怀里钻。

韩凌天本着玩的心态,也是无拘无束,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搂住一个美女占着便宜。

牧桐轻笑一声,默默走了出去,给韩凌天留下一些私人空间,让他尽情的发挥。

外面十分热闹,牧桐在圈子里名气可不小,刚一露面便有不少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牧少,好久不见,可把你盼来了啊!”

卡座里,一个留着红色长发,带着一元硬币大墨镜的男子挥手。

在他身旁坐着几个人,都是面带凶相,赤着胳膊露出上面的纹身。

他们是在狼嚎一条街的收保护费的混混,而那名招手的男子,便是混混老大,常明峰。

放在整个滨海算不得什么,但在狼嚎一条街中,却是响当当的人物。

牧桐瞥了他们一眼,倒是没有因为身份差距而冷落,他径直走去,笑道:“疯子,你一天守着屁大个地方,当然见不到本少爷。”

常明峰一脸谄笑:“牧少名声在外,在滨海自然哪里都能去,可我们不一样啊,出了地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一不小心很容易挨揍啊。”

他扫了眼几名小弟,不满道:“一点事儿不懂,赶紧给牧少腾个地方!”

“不用,我不在外面久待,一会要回包厢。”

牧桐摆了摆手。

“那牧少赏脸喝杯酒,可以吧?”

常明峰端着两杯酒,一脸的讨好。

“当然可以。”

牧桐出来玩,从不讲究仗势欺人,所以在圈子内名声不错。

两人端着酒杯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牧桐喝完酒,在常明峰的恭送下去了别的地方,他认识的人不少,十个卡座里至少有六个敬酒。

“啧啧啧,牧少脾气真好,一点没有大家族少爷的架子。”

看着牧桐离开,常明峰笑着坐下,搂住身旁一名美女继续喝酒。

突然,一名长相白净的大高个走来,客客气气道:“峰哥。”

“咦?易少,你可是稀客啊。”

瞥了眼来人,常明峰举杯晃了晃,脸上倒是不见笑容。

易康安自顾自找个空位坐下,从后面掏出一瓶好酒给常明峰倒上,堆着笑容,道:“峰哥,刚运来的法国红酒,你尝尝如何?”

常明峰摇晃着酒杯,笑道:“易少,听人说你最近在忙着泡妹啊。”

易康安恭维道:“有什么事都瞒不了峰哥啊!”

“那当然,在滨海什么事情我不了解?”

常明峰得意的笑了笑,“那妹子长得怎么样?”

易康安打量着常明峰身旁那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摇头道:“唉,长得凑合,肯定比不上峰哥的女人。”

说完,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时不时在叹上几口气。

常明峰见他一脸忧郁,不禁好奇的问道:“出来就是玩个高兴啊,易少怎么闷闷不乐的,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看兄弟们能不能替你解决。”

“峰哥,一提起那事我就心塞得慌。”

易康安长叹口气,“眼看着要到嘴的天鹅肉,结果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野小子给抢走了!”

“啧啧,那小子可真不识抬举,竟然敢跟你易少抢女人?”

常明峰端着酒杯晃了晃,淡淡道:“要是有机会在附近被我碰到,一定带人替易少出口恶气!”

易康安顿时喜上眉梢,“真的?”

“我常明峰从不说假话,那小子要是真被我看见,保证断他一只手,教教他规矩。”

常明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峰哥,那小子现在就在店里,我刚才亲眼看着他进来的!”

易康安一脸兴奋。

“哦?”

常明峰眉梢一挑,拉下墨镜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康安,玩味道:“原来易少说了半天,装腔作势是有所图啊。”

“五万块钱,当做峰哥的辛苦费,剩下一万块钱,请各位兄弟喝酒。”

易康安笑了笑,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在峰哥的地盘,对付那个小子,我总要说一声不是?”

常明峰看着桌上的钱,拍了拍易康安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起身道:“钱不钱都是小事,主要是帮易少出口恶气,那小子在哪,我立马去废了他!”

易康安心头一喜,忙站起身,“峰哥,他在……

第一百一十章 狼入羊群

包厢内,四个美女轮番敬酒,嬉笑间显得自然无比,哪有第一次出台该有的青涩羞怯,分明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对于那经理骗人的话,韩凌天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出来玩也没打算做些什么。

五人划拳喝酒,一瓶接一瓶的红酒见底,四名美女就没赢一次。

“韩哥哥,你划拳可真厉害啊,竟然一次都没输。”

一名美女贴在韩凌天身上,吐气若兰,声音中略有幽怨。

“对啊,酒都是我们喝的,你倒是让让我们嘛。”

看着满地的空酒瓶,四人都是一脸兴奋,今晚光是酒水提成,就够她们潇洒几个月的。

“嘭!”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包厢门被人大力踹开,易康安跟着常明峰踱步而来。

“锋……峰哥?”

四位美女回头见到常明峰气势汹汹的走来,顿时吓得俏脸煞白,话都说不利索。

“没你们四个的事,去一旁老实待着!”

常明峰怒喝一声,一只脚踩在茶几上。

“啪!”

他拿起一个酒瓶子砸碎,居高临下的指着韩凌天,冷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哪来的勇气敢抢易少的女人?”

“峰哥,你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嘛,别在气坏了身子。”

一名美女俏脸堆上笑容,走上去挽住常明峰的胳膊。

常明峰伸手在那名美女胸上狠狠抓了一把,坏笑道:“我倒是没什么火,今晚主要是给易少出气!”

“妈的,老子的妞你都敢抢,真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有常明峰撑腰,易康安底气十足,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砸碎,直指韩凌天喝道:“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惹了不该惹的人,后果会有多严重!”

韩凌天毫无惧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光平静的看向易康安,淡淡道:“藏了那么久,终于找到撑腰的了?”

“老子那是看你识不识抬举,自己主动离开婉君。”

易康安狰狞一笑,“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后半生那就给老子去医院躺着吧!”

话音刚落,他眼神闪现一抹凶狠,手持破碎的酒瓶刺向韩凌天。

“啊!”

四名美女吓得失声尖叫,娇躯止不住的颤抖。

碎玻璃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面对袭来攻击,韩凌天眉梢微微一挑,在易康安刺来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推。

“嘭!”

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让易康安直接倒飞出去,砸碎无数酒水。

“卧槽,不乖乖受死,竟然敢当着老子的面动手!”

常明峰眼珠子一瞪,“都给我上去打,只要不出人命,断胳膊断腿都无所谓!”

自家老大开口,他的小弟们顿时一人拎着一个酒瓶子,蜂拥而上。

“峰哥,你的人可要看准了啊,别伤了咱姐妹。”

手挽着常明峰的美女,见他们动手不禁皱了皱眉。

“哪能啊,美女都是用来疼的。”

常明峰一只手上下游走,很不老实。

“可是刀剑无眼,碰了伤了终究是不好,不如先让她们出去,我待着陪你。”

那名美女说话间,不断对着姐妹使眼色。

“行!”

常明峰色眯眯的看着女人,上下其手的坏笑道:“等一会儿解决那小子,你可要给我泄泄火。”

“没问题。”

女人笑容满面,目送着姐妹们离开。

门口小弟让开位置,其余三名美女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三人前脚刚出去,经理立马板着脸走来,厉声道:“伺候牧少可是多少女人求不来的福分,你们不在里面好好卖力气,出来干什么?”

“经理,大事不妙啊,是常明峰带人在包厢闹事!”

“对啊,燕姐让我们先出来报信的。”

“砸了好多酒瓶子,可吓人了呢!”

三人面带惊慌,七嘴八舌的说着。

“卧槽!”

经理浑身一颤,吓得差点丢了三魂六魄,“常明峰那个傻吊,真是什么人都敢动,他要是伤了牧少,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没事的经理,牧少不在包厢。”

闻言,经理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冷汗,随口问道:“那包厢里是谁?”

“牧少的那个朋友。”

“我去他妈的!”

经理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你们没看出来里面那位爷的地位么,那可是牧少都要讨好的祖宗!”

说完,经理赶忙跑去大厅,牧桐正在和一群人拼酒。

“我的牧少诶,总算找到你了啊!”

经理哭丧着脸,跟家里死了人一样难看。

牧桐回头撇了撇嘴,“苦着脸干嘛啊,来喝两杯。”

“牧少,别喝了啊,常明峰带人在包厢闹事呢,你赶紧去看看吧!”

“他特妈找死!”

牧桐表情一变,撇下酒杯就往包厢冲去,一张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包厢门被人在里面堵住,牧桐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听着里面叮咣的声响,他当即后退两步,一脚用力踹了上去。

“哪个不怕死的敢踹门!”

堵在门口的两人砰的一声摔了出去,摸了摸鼻子上的血,顿时暴跳如雷,转身抽出一柄匕首就准备动手。

回头一见牧桐站在那,他们表情一滞,立马蔫了下来。

常明峰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看着带来的小弟都躺在地上,反观韩凌天,依旧淡定的坐在沙发上,衣服上都不见任何褶皱。

“妈的,小崽子挺能打的啊,你别走,我马上叫人弄死你!”

他指着韩凌天破口大骂,气焰嚣张。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怒喝。

“常明峰!”

常明峰吓得浑身一嘚瑟,扭头堆满谄媚的笑容,“牧少,你怎么来了啊……”

话音刚落,牧桐顺手提着一个玻璃瓶直接砸在常明峰脑袋上。

“啪!”

玻璃渣混合着鲜血四溅。

“常明峰,守着屁大个地方,你就得意的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是吧!”

牧桐一脚将常明峰踹出去,指着他鼻子骂道:“说说你准备怎么死?”

常明峰的那些小弟躺在地上都忘了疼痛,纷纷瞪大眼睛看着自家老大挨揍。

刚才两人还一起喝酒,咋转眼就打起来了呢?

站在门口的经理不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哪敢上去劝阻。

“诶妈呀,牧少,你打我干什么?”

常明峰脑袋上鲜血淋漓,刚才被踹倒更是一屁股坐在了玻璃渣上,他现在菊花残,满腚伤,疼的是呲牙咧嘴,“刚才不好好的么,我没得罪你牧大少爷吧?”

一旁的易康安被酒水洒的满身狼狈,他捂着肚子在那心惊胆颤的看着,对于大名鼎鼎的牧家少爷,他虽不认识,却也有所耳闻。

牧桐双眼眯了眯,“你是没得罪我……”

“那对啊,牧少,你打我可以,但至少也要给个缘由啊?”

常明峰哭丧着脸,不断拔着屁股上的玻璃渣,鲜血流了一地。

“你问我为什么,对吧?”

牧桐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我大哥动手!”

常明峰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小声问道:“牧少,你……你家里不就有个姐姐么,什么时候多出个大哥?”

牧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走到韩凌天身旁,紧张道:“韩大哥,那帮瞎了狗眼的混蛋,没拿你怎么样吧?”

韩凌天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小混混,若无其事道:“你认为他们伤得了我吗?”

“额……”

牧桐低头看去,表情顿时一愣,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厚厚一层人。

“韩大哥,你太厉害了,啥时候教我两手,没事我也可以出去行侠仗义。”

他一脸兴奋的看向韩凌天,手舞足蹈的在那比划着。

“算了吧,以你牧少爷的名声,只要往那一亮,哪个小鬼不乖乖束手就擒。”

韩凌天笑着摆了摆手。

看两人谈话,常明峰站在那里欲哭无泪,能让牧桐都心甘情愿叫哥的人,又哪是他这个层次能招惹起的!

“峰哥,什么……什么情况啊……”

易康安浑身战栗不止,突然有种不妙的预兆,在心中悄然出现。

“我去你妈的!”

常明峰正在气头上,听见他的声音,顿时从一旁拎起个椅子,用尽全力砸在易康安身上,骂道:“你个狗东西,居然让老子来找牧少他大哥的麻烦,你他妈是准备害死我啊!”

“就你那挫样还敢跟人家抢女人,你配吗?!”

常明峰嘴上不停,拎着椅子砸了好几下,直到最后椅子散架才罢休。

易康安鼻青脸肿,头上鲜血流淌不止。

单论家族地位,几十个易康安都比不上牧桐。

牧家在滨海身为准一流家族中的龙头,而易家撑死算个三流家族,双方天壤之别,都没有可比性。

常明峰现在往死里揍易康安,不仅是在出气,更是将那个得罪人的屎盆子甩到他头上。

“他是什么人?”

牧桐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康安。

常明峰忙回道:“一个小家族的长子。”

“韩大哥,你和他是有什么仇吗?”

牧桐又看向韩凌天。

“确切来说,是他跟我有仇。”

韩凌天微微一笑,蹲下来拍了拍易康安的大脸,“又是躲楼梯间,又是跟踪,我原本都没有兴趣搭理你,但你既然来找麻烦,我就顺便说一声,从今以后如果再敢纠缠楚婉君,我保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易康安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行踪韩凌天会一清二楚。

“记住了就赶紧给老子滚,碍眼!”

牧桐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易康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不是韩凌天哭着喊着跪地求饶,而是自己成为了笑柄。

一路出去,无数冷嘲热讽的声音如海浪般扑面而来,易康安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一双拳头不由得暗暗攥紧。

他低垂着脑袋,眼中怨毒愈演愈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耶稣都救不了你!

牧桐冷着脸环顾四周,酒水混合着玻璃渣到处都是,将包厢弄的一片狼藉。

“常明峰,老子好不容易请我大哥来痛快玩一场,结果被你弄的一团糟!”

易康安离开,牧桐目光重新放到常明峰身上,声音中饱含怒气。

常明峰赶忙赔上笑脸,“牧少,一切损失由我承担,咱们再去开一个包厢,我好好跟你大哥道个歉!”

“算了吧,我有点事,要赶回去处理。”

韩凌天神情淡然,绕开他直接向外面走去。

常明峰脸色变了变,韩凌天那副神情,岂不是彻底得罪了么。

能让牧桐鞍前马后伺候着的人,肯定背景不会简单啊!

“牧少,这……

他转身苦着脸看向牧桐,希望他能帮着美言几句。

“呵呵……

牧桐冷冷一笑,“常明峰,得罪我韩大哥,你的好日子看来也到头了!”

说完,跟了出去。

“我……

常明峰颓废的倒在沙发上,颇有些欲哭无泪。

牧桐那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跟着韩凌天离开酒吧,牧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道:“韩大哥,今天的事真对不住啊,都怪那帮小子不懂事……

“一点小插曲,无妨。”

韩凌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易康安跟踪了那么久,总该有个了解,和牧桐没什么关系。

“那咱们再换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牧桐拿出手机看了看,笑嘻嘻道:“我朋友刚才告诉我,狼嚎一条街上面开了个新店,装修精致,环境也挺清净的,咱们去那如何?”

“下次有机会的吧,你明天得去仓库监工,喝多了怎么办。”

韩凌天摇头拒绝。

“那咱们有时间再聚。”

牧桐拍着胸脯保证,“仓库的事你放心,明天我保证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和牧桐分开后,韩凌天一个人往黄埔家走去。

走了两条街后,他发现背后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伙人,尤其是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躲在其中。

“真是贼心不死!”

韩凌天眼神渐渐冰冷,专门挑了条僻静的胡同钻了进去。

他前脚刚踏进去,后面几米的拐角处走出一名面带刀疤的男人,他靠在路灯旁,慢悠悠的抽着烟,目光时有时无的看向那个胡同口。

“刘老大,咱们快跟上啊!”

一个脑袋肿成猪头,做了简单包扎的人急忙走来,望着那个胡同口,眼中满是怨毒。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把事情办利索,易少不是说了加钱么。”

后面跟上来不少小混混,都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吓得往来人群纷纷绕路。

他们兴奋的搓了搓手,刚刚易康安找到他们,可是开出了二十万的高价,自家老大拿大头,他们也能分到不少油水。

“不急,那是个死胡同。”

刀疤脸嗤笑一声,把烟狠狠摔在地上,啐了口吐沫。

“死胡同?那小子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一旁的易康安面带讨好笑容,恭维着再次递上去一根软中华,“刘哥,尽快动手吧,一会儿完事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刀疤脸深吸一口烟,靠在墙上表情迷醉的吐着烟圈,缓缓说道:“易少爷,我突然发现二十万有点少啊,你觉得呢?”

易康安表情一愣,心里把刀疤脸骂了无数次,这犊子摆明了坐地起价啊!

但他表面不敢声张,依旧是一张笑脸,试探道:“那我再加五万如何?”

“再加二十万,我帮你摆平那小子。”

刀疤脸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报出了一口价。

“二十万?行!”

易康安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下来。

他家只是开了个小公司,年利润才一百多万,现在一下子拿出四十万,也让他一阵肉疼,但为了解决掉韩凌天,他狠心下了血本。

刀疤脸名叫刘胜明,在周围一片是有名的地头蛇,据说背后有大人物罩着,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为了搭上关系,他就花了不下一万。

“刘哥,弄死那个小子,真的不会出事吗?”

眼看着众人准备动手,易康安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

“没事,那地方僻静,打死找个黑袋子装上,往郊区的乱坟岗里一埋,保证没有人会发现。”

“嘿嘿,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没外人能查到证据。”

一众小混混七嘴八舌的说着,杀个人的事情,丝毫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

“易少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刘胜明淡淡一笑,拍了拍易康安的肩膀。

“周围一片地盘都是我们老大的,处理个人不是轻轻松松。”

有人拍着马屁。

在小弟们的恭维声中,刘胜明沉浸在烟雾里,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他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碾灭,他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冷冷一笑,“兄弟们,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钻入胡同,里面一片漆黑,他们一堆人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模糊看清里面景象。

“太安静了吧,不是死胡同么,那小子没出去才对啊?”

他们发现胡同里面有些压抑,让人微微喘不上来气。

众人在黑暗中一顿瞎找,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易康安,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妈的,装神弄鬼!”

刘胜明一摆手,后面几个小弟自觉地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去。

只见韩凌天正倚在后面那堵墙上,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们。

易康安向后面躲了躲,哪怕有二十几名小混混撑腰,他心中对于韩凌天依旧有些惧怕。

刚才在夜色娱乐的包厢内,他可是亲眼看见,韩凌天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将常明峰的那些小弟打趴下。

“有我在,易少不用怕成那样。”

刘胜明威风八面的站在那里,眼神轻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

强烈的自信,让躲在后面的易康安都受到些许影响,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几分。

“易少挨完揍果然是不长记性啊。”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康安,两人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后者就再次找上门来。

被人提起刚才的糗事,易康安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韩凌天的鼻子,骂骂咧咧道:“妈的,韩凌天你别嚣张,要不是仗着牧桐,你能不能出了包厢的门都难说!”

“怎么,易少不怕牧桐?”

韩凌天看着对面二十几号小混混,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易康安听见“牧桐”两个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额头布上一层细汗。

显然,对于那个在滨海位列前茅的富二代,他是打心底里感到惧怕。

刘胜明听见牧桐的名号,却是丝毫不惧,他上前拍了拍易康安的肩膀,嗤笑一声,“有什么怕的,老子带来的都是信得着的自家兄弟。”

“至于你……

他将目光移向韩凌天身上,不屑的笑了笑,声音阴冷,“我不相信一个死人,会有能力去告状。”

“你倒是自信。”

韩凌天轻笑一声,指了指那帮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凭借你带来的二十几号人吗?”

“呵呵,打你都用不上他们……

刘胜明狞笑一声,脸上的刀疤入千足蜈蚣般扭动,“我一人足矣!”

话音刚落,他眼中凶光一闪,整个人飞扑向韩凌天,袖中一柄散发着冷冽寒光的匕首,被他悄悄拿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昏暗的胡同中,让人猝不及防。

“倒是懂得先下手为强……

韩凌天的眼中满是戏虐,一抬手直接抓住了刘胜明朝着自己刺来的匕首,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可惜,你那点小伎俩对我没用!”

话音刚落,刘胜明整个人倒飞出去,翻滚了四五圈,撞在一个垃圾桶上才止住身形。

“呕……

刘胜明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层恶臭的垃圾。

他只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直往外吐苦水。

“韩凌天,你真是找死,刘哥都敢打!”

易康安反应很快,急忙跑去将刘胜明扶起。

“妈的,小兔崽子,你竟然敢打老子?!”

刘胜明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有料到,韩凌天敢出手打他。

而且力气大的离谱,差点将他踹出胡同。

“你要杀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打你?”

韩凌天冷冷一笑。

“妈的,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不,别说是你,哪怕是你的家人我都要一并弄死!”

刘胜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在周围混了十多年,仗着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从来都是吃香喝辣的。

平常哪怕是他揍别人,别人也要笑脸相对,不敢多说一句。

但现在,他竟然被个不知名的小卒,给一脚踹飞了出去!

一时间生出的那股深深屈辱感,让他眼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将韩凌天焚烧殆尽。

“你们愣着干嘛,一起上去弄死他!”

当火气聚集到顶点,刘胜明双眼血红,扯着脖子将心中所有的怨恨吼了出去。

他涨红着脸,指向韩凌天嘶吼道:“小子,今天你必须死,耶稣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美女救英雄

刘胜明那一嗓子,顿时将那帮陷入呆滞的小弟们惊醒,一个个都叫骂着掏出武器,朝着韩凌天围去。

“你们确定要上?”

韩凌天瞥了众人一眼,眼中的寒冷,让他们潜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一个个面面相觑,停在那止步不前。

看见自己带来的二十几名小弟被一个无名小卒镇住,刘胜明肺都快要气炸。

“刚才是老子脚滑摔出去的,他在那只是装腔作势而已,再说,你们二十多号人怕个屁!”

刘胜明涨红着脸,吼了一嗓子。

自家老大发话,一帮小混混哪敢不从?更何况,他们可是有二十多号弟兄!

当即,众人就气势汹汹的围向韩凌天。

“韩凌天,一会儿你要是跪地上磕一百个响头,或许我心情一顺,能替你向刘哥求求情,让他网开一面,使你少遭一点罪,死得痛痛快快的。”

易康安吃定韩凌天般,一脸冷笑的站在那里,等着将先前所受到的耻辱百倍偿还回去。

与先前那个不靠谱的常明峰相比,刘胜明无论地位、人脉,都要高出几倍不止。

在他眼中,韩凌天今晚绝对不会活着走出胡同。

“既然易少发话,那么我也不能驳了面子。”

刘胜明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苦水,眼眸中的狠毒越来越盛,冷冷道:“想死的痛快,那我可要多加一条要求。”

“什么要求刘哥尽管说,那小子已然必死,又能拒绝不成?”

易康安志得意满的站在那里。

“让他在跪下去磕头的同时,再来几声狗叫怎么样?”

刘胜明嗤笑一声,准备让韩凌天在死前受尽屈辱。

“妙啊,刘哥的提议当真不错。”

易康安脸上堆满笑容,在一旁拍着马屁。

“咱老大就是霸气,玩法一般人都想不出来。”

“那当然,要不咋是咱老大呢。”

“小子,你赶紧弄完,我们一会儿准备喝花酒去呢。”

那帮围来的小混混闻言止步,抱着胳膊等着看韩凌天笑话。

“你们的提议确实不错……

韩凌天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冷光越来越盛。

“快点跪下,老子今天是心情好,不然你刚才那一脚,老子铁定让你惨死的不成人样。”

看韩凌天磨磨唧唧不动弹,刘胜明皱了皱眉开始催促。

那群小混混也是摆弄着武器,威慑力十足。

“嘶啦!”

突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在胡同口传来。

一辆白色奥迪停在外面,将刘胜明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

紧接着,车门打开,一条裹着薄薄黑丝的美腿迈了出来。

修长,浑圆,美的让人窒息,让人恨不得拿在手中把玩。

单单看那一条美腿,就已经让他们瞪大双眼差点忘记呼吸。

等到车内的女人完全走出来后,刘胜明等人顿时一脸惊艳,一颗心砰砰乱跳。

一名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穿着黑色套装的漂亮女人在外面站定。

她脚穿一双半截高凉鞋,包裹着玲珑小巧的双脚。

烈焰红唇,黑丝美女,仅仅是一个回眸,就能让无数人被迷得晕头转向。

“卧槽,那娘们可真漂亮,要是能和她睡一晚,减寿十年都愿意啊!”

“别说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啊!”

一帮小混混呆呆的站在那里,哈喇子都快流出。

“刘哥,那女人长得漂亮啊,而且看她坐的奥迪车,也不像有什么权势,要不要我们……

易康安凑上来,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他本就是色胆包天的人物,如今仗着刘胜明撑腰,更是将他那颗色心激发到了极致。

刘胜明同样是有名的色胚,看上哪个小姑娘,会使尽一切手段弄上床,所以在周围的名声也让人不齿。

“不错,真不错……

刘胜明打量着女人,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那种漂亮女人,别说玩,他平常甚至见都没见到一次。

天仙下凡啊!

“咳咳,漂亮的女士,大半夜很不安全,为什么在大街上乱晃呢?”

刘胜明主动上前,嘴角带着邪笑。

“来找人。”

女人冷冷瞥了他一眼。

“声音真好听,人也有性格,我喜欢。”

刘胜明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少女玲珑有致的娇躯,眼中闪现一抹异色,笑眯眯的说道:“大美女,我正好缺一个暖床的老婆,看你正好合适。”

靠在后墙上的韩凌天瞧得女人出现,嘴角顿时出现一抹弱不可闻的笑容。

面对刘胜明的调戏,女人俏脸平静,明眸犹如湖泊一般,静静地盯着后面的韩凌天。

忽然,她竟是轻轻的展颜一笑。

那一笑,犹如百花盛开,明媚动人,一时间,外面那些颜色各异的霓虹灯,仿佛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刘胜明望着那张绝美笑颜,伸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中有浓浓的炙热与占有欲涌现了出来。

他喜好美女,但是那些所享受的美女,与眼前的少女相比,瞬间就黯淡失色。

不仅是容颜上的差距,更是一种独特的冰冷气质。

“今晚我要定你了!”

刘胜明兴奋的搓了搓手,声音斩钉截铁。

那帮带来的小混混纷纷眼前一亮,没准自家老大玩腻,他们能喝到汤啊!

然而,少女没有理会那诸多的目光,表情淡漠也不回话,只是目光看着韩凌天。

刘胜明也不在乎少女的冷淡,而是凑上去,激动地问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淡然的看着他,吐气若兰,“黄埔澜庭。”

“轰隆!”

听见那四个字,刘胜明只觉得脑袋里面传来一声炸响,一股冷气从尾骨沿着脊梁一路向上,所过处汗毛直立。

一双眼睛,更是全被惊恐填满。

“刘哥,你没事吧?”

见他浑身战栗,易康安一脸好奇,凑上去拽了拽他,“我们赶紧把她……

“咕噜!”

刘胜明暗咽口水,深吸口气将紧张的心情平复一些,转身一巴掌扇出去。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将易康安扇的原地转了两圈,本就高肿的脸,眼看着快要被撑裂开。

“刘哥,你打我干嘛?”

易康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打你干嘛?”

刘胜明面带怒色的看着他,“那是黄埔家大小姐,你他妈真是胆大,竟然敢觊觎人家。”

听见来人是黄埔家大小姐,易康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面如白纸般毫无血色。

周围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黄埔家身为滨海的一流家族,那可是说一不二的顶尖存在。

在众人敬畏的眼神中,黄埔澜庭向韩凌天走去。

一瞬间,所有焦点都聚集在韩凌天身上。

“你怎么来了?”

韩凌天微微一笑,率先开口。

黄埔澜庭精致完美的脸颊顿时出现一抹温怒,声音清冷,“你还好意思说,让我在房间等你,结果呢,现在十点多钟了,你在这干嘛呢?”

对于自己的病,她可是非常上心,结果韩凌天迟迟不来,转眼都快到明天,吓得她赶紧自己来找。

好在黄埔家人脉广泛,找个人十分轻松。

听见女人娇嗔的话,在场小混混都差点惊掉眼球。

黄埔家的大小姐,竟然会在房间里等一个男人?

刘胜明顿时面如金纸,双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那小子竟然和高贵的黄埔家大小姐有关系,而且大半夜在一个房间,显然那层关系还不简单。

自己竟然得罪了黄埔家的人!

他现在心底里恨死了易康安,恨不得转身将他大卸八块。

而站在后面的易康安更加不堪,下半身湿漉漉一片,显然被黄埔澜庭的身份给吓尿了出来。

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与他们间的差距犹如云泥。

“不怪我,他们说要杀我,所以把我堵在了巷子里。”

韩凌天尴尬的笑了笑,眼神在黄埔澜庭身上打量。

少女窈窕娇躯在黑衣的包裹下,显得玲珑有致,让人恨不得马上揽入怀中。

“啧啧啧,美女救英雄,我喜欢。”

他心中嘀咕一句。

“杀人是吗?”

黄埔澜庭眼神瞬间冰冷,转向一旁的刘胜明。

听见他的话,刘胜明双腿一嘚瑟,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哭丧着脸快要急哭,“韩……韩先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现在才知道错,是不是晚了点?”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韩大哥,韩爷爷,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啊!”

没多想,刘胜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求饶的同时,直接给自己来个七八下嘴巴子。

他用尽全身力气扇,一张嘴,带着血水吐出好几颗牙齿。

他现在总算明白,以前那些给自己跪地下求饶的家伙是什么感觉。

自己他妈的今天是做了什么孽啊!

其他小混混见自家老大下跪,也连忙跪下出声求饶。

看着如此壮观的景象,哪怕是以黄埔澜庭的心性,也是震惊的微微长着小嘴。

“其实你们应该谢谢她。”

韩凌天脸上虽是笑容,眼中却是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光,淡淡道:“要不是我家澜庭到来,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正当刘胜明嗤之以鼻,却不敢表现出来的时候,韩凌天目光一凛,从地上捡来一个钢管,当着众人的面拧成麻花。

“卧槽!”

刘胜明心中大惊,额头冷汗唰唰冒出。

其他人也是表情呆滞,嘴巴张的都能塞下拳头。

这哪是人啊,整个一人形暴龙啊!

刚才他们要是真的动手,下场会有多惨,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除了内衣全部脱掉

黄埔澜庭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讶,再看向韩凌天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异色。

易康安在后面牙齿拼命打颤,他认为自己身上的骨头不会比那钢管结实多少。

“哐啷!”

韩凌天一脸轻松的将那根钢麻花扔到众人面前,清脆的声响吓得他们浑身一颤。

“怎么处理他们?”

黄埔澜庭表情恢复冷漠。

她话音刚落,两个黑衣壮汉从胡同外面走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帮小混混。

“黄埔家的底蕴倒是不赖。”

韩凌天自然能看出两人身手如何,至少也是跟当初的程焱一个级别。

“韩……韩爷饶命啊!”

刘胜明哭丧着脸,如跪针毡。

“你带人准备杀我的事可以不算。”

听见韩凌天的回答,刘胜明刚准备松口气。

哪料韩凌天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向刘胜明,淡淡道:“但你刚才调戏我老婆的事情怎么算?暖床,啧啧啧,想的真美,我都没有的待遇……”

“韩凌天!”

黄埔澜庭闻言,立即怒目而视,脸颊有两抹细微的红晕出现。

“咳咳……是未婚妻。”

韩凌天忙去纠正,迎来的却是黄埔澜庭杀人般的目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韩凌天在黄埔澜庭面前早就死上千百回。

“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黄埔澜庭瞪了他一眼,冷着脸转向别处。

“您老婆?”

刘胜明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没有料到,两人的关系会如此亲昵。

而且看黄埔澜庭的反应,对方显然不是胡说。

他整颗心直接跌入谷底。

“韩爷,我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刘胜明拼命在那磕头,任由头破血流,将地面染上一层殷红。

其他小弟也不犹豫,纷纷效仿老大,只有易康安颓废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

韩凌天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一脚踹在了刘胜明的肚子上。

刘胜明顿时就被踹翻,捂着肚子,整张脸都扭曲成团,看上去异常的痛苦,仿佛是只蜷缩在一起的皮皮虾一样。

“韩爷,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放一条生路啊!”

刘胜明强忍着疼痛,连滚带爬的再次来到韩凌天面前。

先不说得罪黄埔家会有多大的麻烦,单单是得罪那么个人形暴龙,都是灭顶之灾啊!

以刚才那徒手拧钢管的本事,打他们都是翻手即杀的存在。

“滚。”

韩凌天瞥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

听到这个字,刘胜明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动人的天籁,当即喜上眉梢,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谢韩爷,谢谢韩爷高抬贵手!”

刘胜明站在那一个劲的道谢,没了几颗牙,让他说话有些漏风,含糊不清。

紧接着,他讪笑开口,“韩爷,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小刘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他算是彻底明白,眼前的男人惹不起!

他混了那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猛人,不服不行。

“小刘?”

听到刘胜明的自称,一帮小弟都是吓的嘴角直抽。

他们跟着刘胜明许久,可是明白,周围一片谁要是敢喊刘胜明这个称呼,那无异于找死啊!结果现在他居然乐呵呵的冲着韩凌天这样自称?

“韩爷,你看那个小子,该怎么处理?”

刘胜明恶狠狠的瞪了易康安一眼,让易康安顿时浑身发毛,眼神惊惧。

妈的,要不是这个王八羔子,自己至于落得如此狼狈?

没准现在正躺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正嗨呢!

“带人出去,他由我来处理。”

韩凌天摆了摆手,看着满身血污,形象凄惨的刘胜明,表情认真道:“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做坏事,定惩不饶!”

“明……明白,我保证以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韩爷,那您慢慢来,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就是。”

说罢,刘胜明毕恭毕敬的带人走出胡同。

“接下来,该是时候好好谈谈我们的事情。”

韩凌天冲着易康安微微一笑。

易康安抬头一看韩凌天,被吓得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韩爷,韩爷我错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易康安肿着大脸跪在那里,鼻涕眼泪混作一团。

他现在无依无靠,已然绝望。

“呵呵,我给了你几次机会?”

韩凌天冷冷的看着他。

“我……我……”

易康安被韩凌天的气势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韩爷,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最后一次,最后在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相信你?”

韩凌天嗤笑一声,直接一脚踹在易康安身上,“别在那演苦肉戏,上帝才会心生怜悯,我不会!”

被那一脚踹下来去,易康安只觉得自己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澜庭,你去外面等我。”

韩凌天转头对黄埔澜庭轻笑一声。

“你不会要杀了他吧?”

黄埔澜庭微微皱眉。

“当然不会,我是那种人嘛。”

韩凌天笑着摇头。

“一个人渣,杀了倒是无所谓,只是事后处理有些棘手而已。”

撂下一句话,黄埔澜庭走出胡同。

“韩爷,别……别杀我!”

易康安听见她的话,顿时更加慌张。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说完,韩凌天上前打断了易康安的四肢,胡同里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

已经跑出去一条街的刘胜明停下脚步,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那个韩凌天当真恐怖,还好刚才自己机智,果断跪地求饶,不然估计现在很可能跟那个易康安会是一个下场。

“韩凌天,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坐在车上的黄埔澜庭红唇轻启,似是在那喃喃自语。

“咔嚓!”

车门打开,韩凌天一脸笑容的挤了进来。

“白天的事,真要谢谢你。”

黄埔澜庭脸上的笑容很生硬,显然是强行为之。

“我说了要护你黄埔家周全,走吧,我们回去。”

说话间,韩凌天一双眼睛在黄埔澜庭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黄埔澜庭被那种火辣的目光盯着,竟有种被看透的错觉,吓得她赶忙紧了紧身上衣服,冷哼一声。

上午生出的那一丝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看看都不行,切,小气。”

韩凌天撇了撇嘴,“婚约摆在那里,反正你早晚都是我老……”

“你给我闭嘴!”

黄埔澜庭俏脸生寒,“给你点笑脸就灿烂,我告诉你,要不是爷爷要求,打死我都不会给你笑!”

一提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婚约,她就一肚子火大。

女人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看的韩凌天一愣一愣的,他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目光看向窗外,心中喃喃道:“病情控制的不错,小丫头倒是惜命的啊……”

汽车发动,在压抑的气氛中一路无话,很快到了黄埔家别墅。

下了车,韩凌天轻松口气扫视周围,不禁皱了皱眉头。

护卫各司其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别墅守的如同铁桶般,可放在他眼里,便可谓是破洞百出。

如今黄埔家和段家针锋相对,若是对方夜晚偷袭,那帮护卫保证没有一点用处。

“澜庭……”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韩凌天刚张嘴准备提醒,便被黄埔澜庭冷声打断。

女人气呼呼的,自顾自走向里面房间。

“唉……希望今晚平安吧。”

韩凌天看向天空,突然,一抹冷意在眼中闪烁,喃喃道:“不然,我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韩凌天跟着黄埔澜庭,一路来到她的卧室。

刚一打开门,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韩凌天深吸一口,顿时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怎么治?”

黄埔澜庭掐着腰,言简意赅。

“前些天喝药,你体内寒毒已经被压制到小腹,等会儿在十二点钟,也是每天阴气最重的时候,你的病会催化至极限。”

韩凌天表情认真,“到了那时,我会用九龙簪锁住周围穴位,再用冰魄针将你体内寒毒引导出来。”

“要我做些什么吗?”

黄埔澜庭看韩凌天没有丝毫慌乱,一颗略带紧张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

“脱掉衣服……”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话音刚落,黄埔澜庭表情一滞,紧接着冷声道:“你是存心占我便宜是吧?”

“有衣服做媒介,寒毒没办法顺着冰魄针出来。”

韩凌天摊了摊手,无奈道:“你要不信,我现在可以转身回家,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前你有两年活头,但因为前些天服药压制寒毒,所以,今晚一旦错失良机,寒毒彻底爆发,你最多只剩七天的命。”

“而且到了那时,哪怕神仙降临,也没有治愈的希望。”

说完,他将展开的金针再次收起,“要是出了事情,你可别把锅再甩到我头上。”

黄埔澜庭顿时表情有些慌乱,一张脸红的发烫,羞愧难当。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她实在有点办不到。

可是事已至此,她除了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外,找不到第二条活路。

犹豫了一下,黄埔澜庭眉头微皱道:“你真的能治好我?”

说话间,双手牢牢攥在一起,显然内心十分紧张。

“放心,你的病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治,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我师父那个死老头。”

韩凌天淡淡一笑,表情突然认真,“再说,我总不能让未来的老婆死掉啊,脱吧,别不好意思。”

沉默半响,黄埔澜庭咬了咬嘴唇,声音细若蚊吟道:“脱到什么程度?”

“除了内衣,全部脱掉。”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引寒毒入体

黄埔澜庭表情一愣,紧接着,微微松口气。

暗自腹诽那个混蛋不算坏到极致,没让自己全部脱掉。

又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黄埔澜庭深吸口气,慢慢走向床,同时双手将衣服一件接一件的解开。

韩凌天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直咽口水,黄埔澜庭今年十八,但身材却是非常有料。

缕缕月光投射到娇躯上,在雪白的肌肤映出一层银辉,纤长的美腿,完美的s曲线,诱人的弧度,每一个地方都让人目光流连忘返。

配上一套紫色的蕾丝内衣,让黄埔澜庭举手投足间充满诱惑。

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韩凌天一时间,竟看的表情呆滞。

但他眼中没有欲望,有的只是一种欣赏。

“看什么看,给我转身!”

黄埔澜庭面带羞红,回头冷喝一声。

“早晚都要看到,有什么害羞的……

话虽如此,韩凌天却是乖乖照做。

当最后一件衣物脱掉,黄埔澜庭浑身上下只有一套内衣,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掉衣服,羞的她俏脸红的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吗?”

韩凌天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

“嗯……

一声细若蚊吟的轻哼,将韩凌天拉扯回身。

只见满脸羞怯的黄埔澜庭多坐在床沿,双手死死挡着重要部位,额头有一层香汗,显得颇有些紧张。

“平躺在床。”

“哦……

黄埔澜庭眼神躲闪,轻咬红唇,一点一点挪到床中间。

韩凌天走去,不禁暗咽口水。

那平坦滑腻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纤细柔软的腰肢让人恨不得揽入怀中,配上吹弹可破犹如婴儿般的皮肤,看得人血脉喷张,难以自持。

尤其是紫色蕾丝小罩罩,难掩那一抹挺立的白嫩。

一呼一吸间,无限诱人。

“澜庭,把手拿开,我们开始治疗。”

“能不拿开吗?”

黄埔澜庭雪白脖颈都开始泛红,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声音细弱。

堂堂黄埔家大小姐,滨海有名的冰山美女,要是让外人看见她那一副好像被人欺负的模样,肯定会惊掉下巴。

“你至少挡住了四个重要穴位,不拿开的话,一会儿要是出什么问题,黄埔老爷子第二天不点弄死我啊!”

韩凌天嘴角咧了咧。

“先说好,治病归治病,你一会儿手要是敢乱摸,我马上找人阉了你!”

黄埔澜庭恶狠狠的威胁一句。

韩凌天被吓得某处一凉,讪笑道:“我可是你未来老公啊……

“少废话!”

“好吧……

韩凌天叹了口气,做到床沿,双手向那一抹弧度偏下的位置抓去。

他的动作,立马吓得黄埔澜庭马上爬起,缩在床头位置捂住胸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你要再一惊一乍的,误了治疗的最好时间,落得凄惨下场,我可不管你。”

韩凌天满头黑线。

“不是小腹么,你往哪摸呢?”

黄埔澜庭冷脸看着他。

韩凌天将藏在双指间的金针拿出,一脸无奈,“胸下三毫米的位置,有两个重要穴位。”

三毫米的距离,肯定会被碰到啊!

可衣服都脱了干净,能看的地方都被看完,黄埔澜庭索性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她重新回到位置上,没好气道:“动作快点!”

韩凌天拿着一枚龙簪靠前,黄埔澜庭红着脸,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一丝火热。

韩凌天深吸口气,手指微微用力,金针刺入肌肤,便听黄埔澜庭轻哼一声。

诱人的轻哼撩动心弦,韩凌天当即呼吸一滞,心神激荡。

“澜庭,你叫的真好听。”

他由衷赞叹一句。

“我才没叫,施你的针少说废话!”

黄埔澜庭咬着嘴唇,故作强硬。

“是吗?”

韩凌天邪邪一笑,第二枚金针瞬间刺下。

黄埔澜庭只觉得一股微弱电流从胸口袭来,所过处一片酥麻,那种奇异的感觉,让她咬着嘴唇没忍住,情不自禁的又是一声轻哼。

“真好听。”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哼!”

黄埔澜庭没法反驳,便怒哼一声将头转到另一旁。

“等一会儿很疼,你忍一忍。”

韩凌天目光微凝,手中金针飞快落下,不多时,九龙簪各自占据着重要穴位,将黄埔澜庭小腹围的严实。

“怎么说我也是黄埔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因为一点疼痛,就……唔……

九针齐下,陡然间,一股阴冷的寒气在她小腹出现。

寒气缓缓流窜,所过处如同蚂蚁撕咬般。

黄埔澜庭俏脸变了变,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浑身香汗直冒。

似乎察觉到刚才那一声轻哼太诱人,她立马抿着嘴唇,目光躲闪向一旁。

等待了好半响,那应该出现的调戏声,却破天荒的没有传来,黄埔澜庭偏头看去,正对韩凌天的那张脸。

看着如此专注的韩凌天,黄埔澜庭突然发现,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男人长相俊俏,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深邃黑眸,仿佛漩涡般,让她一时间恨不得去里面一探究竟。

对于黄埔澜庭的异状,韩凌天并没有发现,他此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一枚冰魄针上。

点苍指施展,冰魄针发出细微嗡鸣。

与此同时,韩凌天目光一凛,左手在黄埔澜庭光洁的小腹上一压,右手上的冰魄针紧随其后。

“噗嗤!”

一声细微声响,银针应声而没,在黄埔澜庭小巧的肚脐上只留下不到三厘米的针尾。

“否极泰来,取阴补阳!”

韩凌天目光凛然,左手搭在右手上,伸出五指扣在黄埔澜庭小腹,点苍指全力使出。

“嘶!”

体内寒毒受到刺激,顿时陷入狂暴,如坠深渊的冰冷,让黄埔澜庭忍不住倒吸凉气。

“坚持住!很快就能好!”

韩凌天额头布上一层汗水,出声鼓励她。

黄埔澜庭咬牙坚持,娇躯都在轻轻颤抖着。

白天失血太多,如今再大幅消耗体力,顿时让韩凌天有些头晕目眩。

片刻后,黄埔澜庭小腹下有一个圆鼓鼓的凸出,它在九枚龙簪间反复窜动,寻找路线准备逃离。

突然出现的剧痛,让黄埔澜庭又是大叫一声。

“关键时刻,切勿分心!”

韩凌天身形摇摇欲坠,点苍指荡出的波纹将走投无路的寒毒,引向了插在肚脐上的冰魄针。

只要能够引导成功,折磨韩埔澜庭多年的顽疾,便会消除大半,再加上后期的一些汤药调整,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给我从她体内滚出去!”

面对愈发狂暴的寒毒,韩凌天冷喝一声,点苍指频率更快。

眼看着那个凸出一点一点向冰魄针靠去,韩凌天正准备松口气,稳稳身形时。

突然,它猛地回头狠狠撞在一枚龙簪上。

与此同时,龙簪上盘踞的神龙,原本平淡无奇的龙眼隐隐泛红。

对于如此惊变,韩凌天面色大变。

“不好,是上午残存的火焰未散!”

冰与火的碰撞,那股寒毒只是微微后撤,而那枚龙簪却是龙眼闪烁,整个从黄埔澜庭体内拔出,飞落到一旁。

少了一个阻挡,寒毒一路向上,直袭黄埔澜庭大脑。

“怎么……怎么回事?”

黄埔澜庭表情惊惧,感到自己的意识都快要被冻僵。

寒毒速度很快,转眼间到了黄埔澜庭咽喉处。

“多有得罪,要怎么惩罚我,日后再说……

韩凌天顾不得太多,直接凑上去,吻在了黄埔澜庭的红唇上,同时拔出小腹上的两枚金针,转而封在她脖颈上。

黄埔澜庭瞪大美目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凌天,感受嘴唇上的温热,一时间,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出路再次被封,寒毒没有办法,只能从口腔夺路而逃,一股脑的全部汇入韩凌天体内。

“韩凌天,你个混蛋,竟然乘人之危!”

短暂的呆滞后,黄埔澜庭用力推开韩凌天,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好似有穿云裂石的威力。

可许久后,寂静无声。

“嗯?”

没听见回音,黄埔澜庭好奇的看向被推在一旁韩凌天,只见男人面如白纸,浑身颤抖不止,一层白霜在皮肤上凝聚。

“你……你没事吧?”

黄埔澜庭眼里出现一抹慌张,手刚碰到韩凌天身上,又闪电般收回。

她皱了皱眉,“好凉!”

“嘶……好冷啊……

韩凌天睫毛挂着寒霜,上下牙齿拼命打颤,一股极寒在他体内游走,仿佛要将思维都冻僵。

“是……是你把那股寒气吸走的?”

黄埔澜庭不顾寒冷,将韩凌天扶在自己纤细的大腿上。

“唉……

韩凌天叹了口气,要是自己能一直靠在黄埔澜庭的身上多好!

黄埔澜庭眼眶发红,用手贴在韩凌天脸上,愧疚道:“你为什么要吸走啊,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韩凌天颤颤巍巍道:“我不吸走,现在的你会成为全无意识的植物人……

“我……我又怎么能忍心?”

黄埔澜庭呆呆的看着他,眼圈发红,“以我对你的态度,按理说你应该恨我才对,可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来帮我呢?”

“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凌天脸上带着虚弱的笑。

“骗人!”

黄埔澜庭轻咬着嘴唇。

韩凌天打着哆嗦,强笑道:“是啊,你确实独断专横,蛮不讲理,恣意妄为……

“但是……

韩凌天伸手摸了摸黄埔澜庭的俏脸,“你不就是个被爷爷宠坏,又找不到人撒娇的大小姐吗?”

“老老实实撒个娇不是挺可爱的吗?”

韩凌天眯了眯眼,声音越来越弱。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龙夜袭

看着为了救她,而生命垂危的韩凌天,黄埔澜庭终于是没有忍住,眼泪落下。

“你坚持住,我马上去叫救护车!”

黄埔澜庭左右寻找一番,赫然发现自己的电话不在身旁。

“澜庭,去医院没用的,我……恐怕是要不行了。”

韩凌天说话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半天都没有呼出来。

黄埔澜庭面带惊慌,“你个混蛋要是死掉,是想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啊!”

让人牺牲自己挽救她的命,饶是黄埔家大小姐,也做不到如此无情。

“没事,保护未来的媳妇,是我应该做的……”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只要你活着!”

黄埔澜庭泪眼婆娑。

韩凌天皮肤上冰霜越凝聚越多,快要成为一个雪人,声音断断续续:“其实……我不怕死,只是年纪轻轻,死在……死在自己未来老婆怀里,亲……亲都没亲一下,实在是……不甘心……”

话未说完,黄埔澜庭已经低下头,用自己温润小嘴堵住了他的嘴唇,眼泪哗哗流出。

与刚才的仓促接吻不同,现在韩凌天可以细细品味那一丝香甜。

再次唇分后,黄埔澜庭呆呆望着他。

韩凌天瞪大了双眼,暗叹美好的时光如此短暂,颇有些意犹未尽。

黄埔澜庭见他眼珠子不动,顿时吓得俏脸发白,以为他命丧黄泉,当即哽咽道:“韩凌天,是我害了你。”

“等到明天,我黄埔家保证将丧事大操大办,以我丈夫的名义厚葬你,你……你安心上路吧!”

说完,她伸手去抹韩凌天的眼睛,让他瞑目。

可是抹了几下发现,韩凌天的眼睛依旧是瞪得溜圆。

“我明白你的心愿是什么,要是你能活着,我嫁给你又有何妨,可是……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啊!”

黄埔澜庭长叹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嘶……”

正在此时,韩凌天突然倒吸口气,吓得黄埔澜庭差点从床掉下去。

“你……你没死?”

黄埔澜庭不知是该哭该笑。

韩凌天声音十分虚弱,“澜庭,就为了你刚才那句话,我突然……突然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什……什么话?”

黄埔澜庭擦干眼角泪珠。

“你怎么能忘了呢,当然是那句……嫁给我又何妨啊!”

“我……”

黄埔澜庭俏脸泛红,那刚才是以为韩凌天死了才说的话,现在她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唉……原来是个玩笑话,那就让我冻死吧……”

韩凌天一脸的心碎,说完,舌头一吐脑袋一歪,把头埋在黄埔澜庭双腿中。

“喂,你振作点啊!”

黄埔澜庭顿时慌了神,忙去摇晃着他,“你要是能活下来,我……我就同意那纸婚约!”

她准备先稳住韩凌天,至于那纸婚约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听到她的话,韩凌天马上瞪大双眼,“澜庭,你可不能骗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啊!”

“嗯,不骗你。”

说话的时候,黄埔澜庭眼神躲闪。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嘶……真冷啊……”

韩凌天眉头紧皱,声音微弱。

他今天实在是失血太多,不然一点寒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黄埔澜庭赶忙将床被拽来,盖在他身上,急切道:“现在感觉如何?”

“没用。”

韩凌天摇了摇头。

“那……”

黄埔澜庭轻咬着红唇,犹豫片刻后,整个人钻入被窝。

“韩凌天,一切都是我欠你的……”

说话间,黄埔澜庭展颜一笑,容颜清丽而带着一丝明媚,她忽然鼓足了勇气靠前一步,颤抖的伸出玉手,将韩凌天给抱住。

突然间投入怀中的温香软玉,也是让得韩凌天愣了愣,他能够感受到一阵火热传来,以及……轻微的颤抖。

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揽住黄埔澜庭柔软无骨的细腰,顺带将几根针抽出。

“就凭你刚才的承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

韩凌天笑着看向她,轻轻拍了拍黄埔澜庭的后背心,给予安慰。

肌肤相亲,让黄埔澜庭整张脸羞的通红,声音细如蚊音,“你一定要挺住。”

“韩凌天,你可要负起责任来让我撒娇啊……”

“……”

韩凌天猛地一愣。

黄埔澜庭两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韩凌天怀里,小声问着:“回答呢?”

“当……当然……”

韩凌天体温渐渐回暖,左手轻拍着黄埔澜庭的后背。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女人劳累许久,已然陷入沉睡,也不知他的回答,到底有没有被听见。

正在这时,韩凌天似有所感,目光看向窗外,眼底忽有寒光闪动。

“真没料到,好戏才刚刚开始……”

喃喃自语间,他将黄埔澜庭放到一旁,给她盖好被子,便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

夜至凌晨一点,是人最困的时间段。

淡淡月光下,庞大的黄埔家别墅灯火璀璨,在夜幕中看上去十分显眼。

对面一条隐藏在茂密树林的蜿蜒小路上,出现二十个身影,为首一人,身材壮硕,目露凶光,正是段玉斌。

在他身旁,同样有一名气势不凡的壮汉,其露在外的皮肤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右侧小臂上,纹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色神龙。

“今晚上的任务,是将黄埔家人斩杀殆尽,有问题吗?”

段玉斌看向身旁男子的眼神中,暗藏深深的忌惮。

在段家隐秘的力量中,有四支执法小队。

每个执法队里面的人,都是重金从黑市招募而来的,基本都是高手,由地下黑市的拳手和退伍特种兵组成!

尤其是队长黑龙,曾在外面跟着雇佣兵征战,后来又去地下黑市打拳,实力了得,不容小觑,三四个段玉斌上去,都是送菜。

“二少爷,里面防卫一般般啊,家主随便派点人就行了呗,值得我们执法队动手吗?”

黑龙拿着夜视仪向里面扫了一眼,不禁眼神轻蔑。

“对啊,那点杂鱼,谁来不都是挥挥手就对付了么,用得着咱们?”

“大半夜的,正准备找个姑娘放松放松呢。”

两个手下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将黄埔家的防卫放在眼中。

“情况特殊,那个韩凌天有些身手,程焱和我都败在他手上,所以一般人恐怕难以搞定他。”

段玉斌皱了皱眉,对于韩凌天的身手,他现在都捉摸不透。

听他说完,后面众人传出几声惊讶声。

他们经常封闭训练,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了解的并不是太多。

现在听自己二少爷一说,才明白今晚的茬子有多棘手。

“不用在乎,既然我们执法队出手,那事情肯定是十拿九稳,今晚的黄埔家,注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黑龙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在执法队中,他手下兄弟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前些年征战许多,为段家立下汗马功劳,实力绝对称得上强悍。

“呵呵,黄埔家那个丫头长得倒是水灵,一会儿你们别伤到她,我要抓回去好好享用。”

段玉斌舔了舔嘴唇,表情颇有些兴奋。

“明白。”

众人点了点头,潜伏在树林花草中,静静等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不存在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夜更深,黄埔家别墅里面也更安静。

黑龙刚准备行动,突然,他背后汗毛根根直立,竟有种被人发现的错觉。

“嗯?”

冥冥中的不安,让黑龙转身吩咐,“老三,一会儿你守在二少爷身旁,有什么情况出现立即撤离,明白吗?”

“明白。”

靠在后面的一个壮汉点了点头。

“出发!”

黑龙一声令下,隐藏在黑暗中的二十名汉子,身手矫健的向别墅方向摸去。

他们轻易跃上围墙,又转眼隐没在花草中,五人一个小队,相互警戒,从各个守备死角向别墅里面袭去。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黄埔家护卫发现异状。

黑龙一行人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全部来到了别墅前面,众人躲在外面的墙体后,偷偷探出头向大厅里面看去。

大厅开着灯,电视声音很大,里面播放着国外最热门的大片,枪炮轰鸣声不断。

一个人影坐在对面沙发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陷入熟睡。

“那个就是韩凌天,你们赶紧去将他抓住,我要将那个混蛋折磨的生不如死!”

段玉斌语气森然,眼中出现一抹残忍。

“队长,那帮废物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们,大厅里也只有那个韩凌天一人,我们要不要马上行动?”

一旁的手下将声音压得很低。

以黑龙的性格,本来会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别墅,但刚刚在外面感受到的那一丝不安,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想了一下,黑龙最终缓缓点头,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偏向于他们一方,的确是拿下黄埔家的最好时机。

只要能将那个韩凌天一举拿下,那么整个别墅都将没有一丝阻碍。

“兄弟们准备,今晚让我们杀个痛快,完成任务我请大家去喝花酒……”

从偌大的玻璃窗往里面瞥了一眼,看着韩凌天那张熟睡的侧颜,黑龙狞笑声戛然而止。

他眼睛突然瞪大,不知为何,看着大厅中双目紧闭、毫无防备的韩凌天,他心里咯噔一声,涌出一股异样的危险。

“不对劲啊……”

黑龙眉头紧皱。

“没什么不对劲的,我们上!”

段玉斌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带人向里面走去。

大厅内,似乎已经入睡的韩凌天,嘴角轻勾出一抹邪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替天行道!

众人刚踏入门口,一股幽香飘荡而来,让他们精神一振。

黑龙正打量周围环境准备部署,突然耳朵动了一下,听见有细微破空声袭来。

“不好!”

他反应极快,拉着段玉斌重新躲到门口。

“啪啪!”

两声瓷杯破裂的声音。

黑龙带来的自家兄弟中,有两人软倒在地,脑袋上鲜血直流。

“来者不善!”

众人双目瞪圆,被眼前一幕吓得噔噔后退几步。

“那应该是我要说的吧?”

韩凌天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端着茶杯轻抿一口,“你们大半夜闯我黄埔家宅……

“到底意欲何为?”

声音不大,却穿透嘈杂的电视声,清晰的传到了黑龙等人的耳朵里。

“韩凌天,别在那装神弄鬼!”

段溱天狞笑一声,“如果你打着拖延时间的如意算盘,让外面那些废物来救你,那可就要大失所望。”

“二少爷,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

见韩凌天上来就使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黑龙不禁嘴角扬起轻蔑笑容。

他心中的不安消散,一摆手,背后剩下的兄弟顿时冲了上去。

“慢着!”

见到十几号人冲上来,韩凌天突然挥手喊停。

“怎么?怕了?准备求饶?”

段玉斌一脸得意的看着韩凌天,语气中尽显张狂。

他带来的全是段家真正精锐,而韩凌天却只有一个人。

外面护卫到现在都没有反应,哪怕韩凌天扯脖子喊,他们也能在最快时间内将任务解决。

“不是怕,我只是很好奇,段家好歹也算是滨海四大家族之一,怎么会做出夜袭这样的龌龊事,难道不怕被人耻笑?”

韩凌天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声音淡淡道。

“哈哈!夜袭怎么了,为达目的不惜使用一切手段,才是我段家的行事风格!”

段玉斌眼中出现一抹狰狞,“今晚黄埔家一个人我都没打算留,等着把他们全都宰掉,我在跟你算算旧账!”

“哼,黄埔家大小姐可是如花似玉,看兄弟们都憋了挺长时间,等一会儿我玩完,也让你们放松一下!”

他面带嗤笑,目光挑衅的看着韩凌天,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要帮黄埔家么,那老子就让你今晚亲眼看着他们死!”

说完,背后顿时传来一阵哄笑,一个个目光闪着欲望。

“你们做尽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被制裁?”

韩凌天收敛笑容,眼中杀机毕露。

“制裁?哈哈,小子,你真是太嫩啊,社会很残酷的,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旁的黑龙张狂大笑,“我后面的兄弟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到现在,不都是活的好好的?”

“谁来制裁我们?”

他指着身后弟兄,故作惊疑道:“是你?”

“哪敢啊。”

那人笑着连忙摆手。

黑龙又指向一人,眼睛一眯,“那是你?”

“在滨海,有几个不知段家实力的,谁敢触那霉头。”

那人也是赶忙摆手。

黑龙得意一笑,指向韩凌天,语气嚣张道:“难道是你吗?”

“既然手底下都有人命,那我正好不用手软,一并杀了吧。”

韩凌天话说的轻描淡写,一字一句道:“也算是替天行道!”

“一并杀了?替天行道?”

段玉斌和黑龙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二少爷,我没听错吧?那个韩凌天,竟然说要杀了我们?哈哈哈哈,就凭他一个人?哈哈,真他妈的能笑死我!”

“黑龙,不行了,我也受不了这个笑话,你赶紧去弄死他吧,要不然再让他吹下去,我肚皮都能笑破!”

“是啊老大,别跟他叽叽歪歪的,二少爷不是说一会儿让出那个黄埔家大小姐给大家伙爽爽么,咱们快点完事,然后……嘿嘿嘿。”

好在别墅门被关上,里面的隔音做的也相当完善,否则光是他们的笑声,就能将黄埔家人惊醒。

“韩凌天,你是准备拖延时间吗?”

段玉斌冷冷一笑,“今天多少人都救不了你,救不了黄埔家!”

“确实是拖延时间。”

韩凌天微微一笑,眼中冷光闪烁,“但我不是等那帮守卫,以他们的身手,来了也是白费。”

“那你等谁?等警察吗?”

段玉斌脸上满是张狂的笑容,“老子今天就明确告诉你,等谁都没有用!”

“段二少爷,你说满屋子的花香好不好闻?”

韩凌天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花香?”

段玉斌深吸两口,突然身形一晃,脑袋里晕晕沉沉,四肢都有些发麻。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韩凌天,厉喝道:“韩凌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前些天你们段家费尽周折送来一株绮罗花,怎么段二少爷不知情吗?”

韩凌天眉头微皱,故作疑惑地看着他。

“那株可不是毒花!”

段玉斌微微眯眼,大方承认也不怕事情败露,毕竟韩凌天在他眼中,已然是个死人。

“确实不是毒花。”

韩凌天颇为认真的点点头,旋即抬起胳膊,两根手指捻了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是混合一些七日红的毒素,就会发生一点小小的变化……

“变化……三日沉!不好!”

段玉斌顿时脸色一变,眼神惊慌。

身体传来的异变,让他顾不得七日红毒素怎么会在他体内,段玉斌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去,找安虎要解药。

“当初段家送给黄埔老爷子的大礼,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韩凌天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可怕。

“不能再跟那小子废话,兄弟们给我上,打断他四肢拖回去!”

黑龙心知不能拖延下去,立马厉喝一声。

“兄弟们一起上,干掉他,咱们也能趁早享受那个大美女!”

十来号人一声怒吼,抄出家伙就朝着韩凌天扑上去。

十几号精锐都是人高马大,身材健硕,一起冲上来,光是气势,就能将胆小的吓趴下。

韩凌天神情自若,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从沙发上缓慢起身。

黑龙眼神轻蔑,仿佛已经能看到最终结果。

哪怕是部队里的兵王,再能打,也不敢一人单挑十几名手底下有命案的亡命徒!

突然,韩凌天毫无征兆的挥出一拳,直接命中最前面一个家伙的面门。

只听砰的一声响,一团血花飞溅而出,那家伙甚至都没发出惨叫,脑袋直接被砸扁。

庞大的身子倒飞出去,撞倒后面好几个人。

左面那名壮汉人虽未至,却突然撇出手中匕首,绽放一抹寒芒如柳叶般,划出一阵破空声。

韩凌天眉梢一挑,只是微微侧身,便躲开了攻击。

下一刻,又有一抹寒芒袭来,韩凌天脚掌发力,整个人凌空翻转一圈,那匕首与衣襟擦身飞走。

攻击落空,两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如此结果。

其余人趁机凑上前,手中武器一股脑的挥向韩凌天,将所有躲闪路线封死。

“找死!”

韩凌天目光一凛,身形闪动,抓住两人的胳膊往前一拉扯。

只听噗嗤一声,血花飞溅,两人手中的武器,各自插在彼此的肚子上,血流涌注。

故技重施,韩凌天躲闪他们攻击的同时,将他们手中兵器纷纷插入对方身体里。

举手投足间,暗藏夺命杀机!

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是身上带着重伤。

众人相互搀扶着,眼中的惊恐不言而喻。

他们身上的伤都在致命位置,虽不会立即死去,却也是半只脚伸入鬼门关。

“是个硬茬子!”

黑龙表情变了变,手一摆,凝重道:“你们先撤,我来拦住他,老三,你没受伤,一定要护送二少爷安全回去!”

“老大,我来掩护,你带二少爷撤离。”

落在后面的壮汉皱了皱眉。

黑龙当即厉喝一声:“少废话,不然一个都走不了!”

“老大……

“滚!”

“是!”

老三咬了咬牙,将浑身麻痹的段玉斌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其余壮汉也是相互搀扶,顺带将门口昏倒的弟兄一并拽走。

韩凌天看着他们离开,没有去追,反正那帮人也活不长,死远一些倒是清净。

黑龙正视韩凌天,神情出奇的凝重,一股强烈的危险信号让他浑身毛孔陡然收缩。

高手,绝对的高手!

对方现在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脸的轻松。

毫无防备,漏洞百出,在高手眼中绝对可以一击致命。

可越是这样,越让黑龙感到不安。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手下的执法队,彻底完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招惹黄埔家,是你们做的最大错事。”

淡淡的声音传出,韩凌天踱步上前,一脸冷漠的看着黑龙。

“妈的,少在那得意,给老子去死!”

黑龙红着眼睛,彻底陷入疯狂,他狞笑一声,猛冲向韩凌天。

他浑身肌肉鼓动,拳、脚、肘、膝等,每一处都如同杀人利器,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击向韩凌天。

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掀动一阵阵微风,声势惊人。

如果那帮手下没走,见此场景肯定会大吃一惊,能让自家老大全力出手的人物,迄今为止也只有两人而已。

一个是执法队中的最强者鬼卫,一个便是韩凌天!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亲热亲热

十几招下去,黑龙暗暗皱眉。

他表面看似占尽上风,实际上,却是越打越心惊。

从始至终,韩凌天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哪有一丁点认真。

“老子今天就不信杀不了你!”

黑龙眼中凶光一闪,深吸口气,一记重拳狠狠砸向韩凌天面门。

“是时候结束了啊。”

韩凌天突然一笑,双目暴射出一抹精光,左拳如闪电般轰出。

黑龙大惊,下意识准备抵挡,可韩凌天动作太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嘭!”

双方刚一接触,黑龙脸色狂变,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直接将他砸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七八圈,他才狼狈止住身形,喉头一口血没压住,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好似自己被飞驰而来的车撞到,连喘气都觉得困难,再看向韩凌天的目光中,满是骇然。

在段家执法队中,他是除了鬼卫外,实力最强的的人,可在那青年面前,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逃!”

当即他不敢犹豫,捂着胸口转身向外面狂奔。

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又落荒而逃,满打满算都不到一个小时。

韩凌天静静的站在门口,任由他离开。

“段家,也不知你们还有几张底牌。”

喃喃自语一声,韩凌天关掉电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寒毒在体内并没有完全消失,时不时有冰冷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打量下四周,旋即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楼。

她看着沙发上的韩凌天,眼中神情极为复杂。

“澜庭,你半夜在床上找不到我,是不是很担心?”

韩凌天猛地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黄埔澜庭。

女人窈窕身材在一套白色纱织睡衣中若隐若现,引人臆想。

黄埔澜庭被吓的踉跄后退,当即不满道:“你有病啊,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可不是有病么,刚才为了救你,你身上的寒毒如今可都在我体内啊!”

韩凌天一脸委屈,时不时打着哆嗦。

“可……可你看着生龙活虎的,一点都不像……”

一提到寒毒,黄埔澜庭的气焰立马弱了几分。

“那是!”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想到你同意那纸婚约,我就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我……我有说过吗?”

说话间,黄埔澜庭目光躲闪向别处,没有多少底气。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澜庭,几个小时前的话你转身就不承认,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黄埔澜庭将头瞥向一旁,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君子……”

韩凌天顿时欲哭无泪,“人与人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不活了啊!”

说完,一口寒气从口中喷出,他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

“韩凌天?”

现在外面是炎炎夏日,韩凌天喷出那一口白雾,让黄埔澜庭不禁有些慌神。

“嘶……”

韩凌天紧皱着眉头,深吸口气,缓缓道:“我胸口疼……”

“你挺一下,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

黄埔澜庭转身就要叫人。

“不用。”

韩凌天却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黄埔澜庭顿时惊呼一声,直挺挺的趴在韩凌天的怀里。

韩凌天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认真道:“里面疼痛可比外面疼痛强百倍,你要是言而有信的话,我也许就不疼了。”

“那件事等以后再说,你现在放开我!”

黄埔澜庭一脸羞恼,拼命挣扎。

“放开你?”

韩凌天邪邪一笑,“我可是你男人,亲热一下是应该的吧?”

“你……你你你别耍无赖,韩凌天,我可告诉你,虽然我答应那纸婚约,可……可是那种事也得结婚以后才行,不然……”

黄埔澜庭表情一慌,趴在韩凌天身上,拼命的挣扎。

她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反悔,韩凌天竟然直接要求两人那个啥!

“不然什么呢?”

韩凌天笑眯眯看着怀中惶恐不安的女人。

“等以后……”

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的火热,黄埔澜庭一颗心七上八下,作为黄埔家大小姐,她哪怕是言而无信,也要找一个好点的理由,不能随口敷衍。

可是,韩凌天完全不给她时间啊!

“等到以后你万一反悔了怎么办?”

韩凌天笑容愈发灿烂,灼灼目光盯着黄埔澜庭娇艳欲滴的诱人红唇。

被人说破心事,黄埔澜庭表情一滞。

瞪圆的美目中,韩凌天的倒影缓缓凑上来。

似乎是心中愧疚作祟,黄埔澜庭娇躯微微颤抖着,却没有立马跑开。

正当两人准备来场热吻时,二楼突然传来声响。

“额……”

黄埔雄穿着睡衣,一脸尴尬的站在木栏杆前。

“唔……快点放开我!”

黄埔澜庭顿时清醒,赶忙从韩凌天的魔爪中逃了出去,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没睡啊……”

韩凌天面色不改,笑呵呵看向楼上。

“人老了,睡不踏实。”

黄埔雄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你们继续,我马上回屋。”

“年轻真好,精力旺盛,也不用我操心,没准明年就能抱上重孙子呢,哈哈……”

走廊中,黄埔雄自言自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韩凌天!”

黄埔澜庭抓狂的挠着头发,看着爷爷消失在二楼深处,她转身怒视韩凌天。

“你个混蛋!”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韩凌天表情无辜的摊了摊手。

“放屁,你自己说,爷爷那里该怎么解释!”

黄埔澜庭恨得咬牙切齿。

“解释啥啊,他喜欢重孙子就让他抱上一个呗。”

韩凌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不用怕,我那里绝对没有问题,百分百能正中红心!”

“少说废话,我警告你,在没有结婚前,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的话,将黄埔澜庭闹了个大红脸,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气呼呼的走向二楼。

“那我只动嘴行不行?”

韩凌天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黄埔澜庭也不是一张白纸,当即一下没站住,差点儿从楼梯摔下去。

“去死!”

她回头冷哼一声,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女人啊,变脸真快……”

韩凌天耸耸肩,旋即深吸一口手中余香,陶醉的眯了眯眼,喃喃道:“要是让那些仰慕黄埔澜庭的人知道,他们的冰山女神是我老婆,会不会排着队去跳楼?”

他说完微微一笑,转身上楼找了个客房睡觉。

夜以至深,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段家别墅内,气氛阴沉到极点。

大厅中央,十多具没有生气的尸体摆在其中。

最右面一具尸体,看其面目,赫然是那名执法队队长,黑龙!

作为唯一幸存者,老三跪在一旁,低头不语。

望着一排排尸体,大厅中所有人都是保持着沉默,不敢多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能够清晰察觉到,大厅首位上男人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阴冷肃杀。

“家主,黑龙死于心脏破裂。”

安虎检查了一下黑龙的尸体,不禁擦了擦额头冷汗,胆战心惊道:“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处致命伤,是被一击必杀。”

“什么?!”

场中传出两声惊呼,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瞪大的眼瞳中都掠过一抹难以言明的震惊与骇然。

作为段家执法队中的第二强者,黑龙的实力,他们两人在清楚不过,然而这样一位让他们都忌惮不已的强者,竟然是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给灭了……

有些梦幻般的现实,让两人心头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对那青年的恐惧,以及……更加狂暴的杀机!

那种敌人,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置于死地!

段苍羽深吸口气,“安虎,斌儿体内的三日沉毒素,能解吗?”

安虎站到一旁低垂着脑袋,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颤颤巍巍回道:“二少爷体内的毒,和先前的有些不同,那小子明显做了手脚,除了他以外,我恐怕……”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段苍羽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视众多尸体,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给我斌儿下毒,杀我段家执法小队,好!很好!”

段苍羽怒发冲冠,猛地一拍茶几,厉喝道:“我要把那个小杂种碎尸万段!”

“家主息怒,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能够一击杀死黑龙,说明他的实力应该很不简单。”

那名女人率先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她整个人被宽松黑衣笼罩,脸上更是带着一层厚纱,让人看不清楚真实面目。

女人正是第三执法队的队长,萧诗巧。

“对,黑龙在我们中实力不弱,看来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实力很可能比肩鬼卫。”

四队的秦空凡双拳紧握,声音中带着丝丝阴冷。

“不见得……”

一名站在段苍羽身旁,面容阴冷,光头纹着下山猛虎的男子嘴角一咧,笑容中尽是不屑,“平常切磋,我只使用了五分力。”

他的话,让下面两人表情变了变。

“鬼卫,萧诗巧,秦空凡,我给你们三人一天时间,把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给我活着抓来,黄埔家也要化为乌有。”

段苍羽目光扫视三人,冷冷道:“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

下方众人,齐齐点头。

三支执法队同出,在记忆中可是头一次出现,鬼卫不禁有些嗤之以鼻,但碍于段苍羽的威严,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段苍羽双拳缓缓紧握,声音森冷道:“我就不信,段家三大执法队一同出手,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韩凌天……”

“小杂种,天儿和斌儿所受的苦,我要在你身上百倍偿还!”

撂下一句话,段苍羽转身愤然离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一次屁股

翌日清晨,几缕阳光透着窗帘落在屋内。

韩凌天躺在床上,被一阵尿意憋醒,刚睁开眼睛,就被吓了一跳。

“我去,什么情况!”

他猛地窜向床头,抱着被挡在身前,“老爷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倒不是说他胆子小,毕竟谁刚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苍老的脸贴在跟前,都会被吓的不轻。

“你怎么睡在客房?”

来人正是黄埔雄,他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着。

老爷子看上去精气神不错,穿着一身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那我应该睡在哪?”

老爷子的话,反倒给韩凌天弄得一愣。

“当然是澜庭的房间里啊!”

黄埔雄嘴角一抽,“别看我老,实际上思想很开放的,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不用顾忌我。”

“抓点紧啊,让我也能早些抱上重孙子。”

老爷子有些着急的拍了拍手。

“额……

韩凌天面对老爷子的热情,表情十分尴尬。

“是不是澜庭她不同意?”

人老成精的黄埔雄一眼看出韩凌天的窘迫,当即拍板,“凌天啊,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额……那个啥,卫生间怎么走?”

韩凌天不敢多待,赶忙从床上爬起。

黄埔雄突然笑了笑,笑容十分灿烂,看在韩凌天眼里,却不禁后背有些发凉。

“出门右拐前行再左拐,第三个门。”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要不要那么复杂……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吐槽一句,直接穿着裤衩冲出门外。

黄埔家别墅很大,也很复杂,里面装饰奢华,韩凌天来不及仔细打量,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就冲了进去。

“啊!”

“啊!”

两声尖叫同时传出。

韩凌天看着面前身处在朦胧水汽中的女人,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没等他看清什么,黄埔澜庭一声尖叫后,火速抓住浴巾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她俏脸通红,不知是羞是恼。

“韩凌天!”

黄埔澜庭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澜庭,你洗澡怎么不锁门啊!”

韩凌天先声夺人,一副很气恼的模样。

“你有病啊,我在自己的浴室里洗澡,为什么要锁门!”

黄埔澜庭颇为抓狂。

“你的浴室?不是卫生间吗?”

韩凌天有些犯迷糊。

“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

黄埔澜庭冷着脸主动让开。

韩凌天眼睛往里面一扫,顿时表情有些尴尬。

里面空间很大,最中央有个大浴缸,一旁布置着淋浴,洗手台等一应俱全,唯独没有马桶,显然是个单纯的浴室。

“不能啊,老爷子让我来的啊……

韩凌天一头雾水,小声嘀咕着。

突然他想到离开时老爷子的表情,不禁暗自腹诽,“真是坑孙女的好爷爷,我喜欢……

“编!你继续编!”

黄埔澜庭咬牙切齿的盯着韩凌天,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韩凌天耸了耸肩,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黄埔澜庭身上打量着。

湿发披肩,俏脸不着粉黛,浴巾半遮半掩,露出沾着水珠的雪白皮肤,小半截纤细的小腿下面,是一双光洁的小脚,细嫩脚趾如圆润珍珠般,美人出浴,别有一番风味。

“问你个大头鬼!”

见男人色眯眯的模样,黄埔澜庭彻底爆发,两只小拳头紧紧握着,大眼睛瞪着韩凌天,似乎都要喷火。

“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韩凌天摆了摆手,“其实我真没看到什么。”

“信你的鬼话,那我才是脑子有病!”

黄埔澜庭目光扫视一圈,顺手拿起一桶沐浴露,就向韩凌天打去。

“哇,谋杀啦,谋杀亲夫啦!”

韩凌天夸张大喊着,就要朝门外跑。

黄埔澜庭怒气冲冲的刚要追出去,突然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地面栽倒。

“诶呦!”

她俏脸上惊慌失措,一双美目紧闭,本能的发出尖叫声。

“噗通!”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黄埔澜庭皱了皱眉,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到身体疼痛。

而且下面很软,就像落在了海绵垫子上一样,她好奇的睁开眼睛,一张满是坏笑的脸庞映入眼帘。

“啧啧啧,真香……

温香软玉入怀,韩凌天深吸一口黄埔澜庭沐浴后的奶香味,贼溜溜的眼睛,向那抹白嫩深处一顿乱瞟。

“混蛋,色胚,流氓,你你你……你给我松手!”

黄埔澜庭俏脸腾的升出红晕,在韩凌天怀里挣扎着。

“澜庭,我可是好心救你。”

韩凌天板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弄得黄埔澜庭一愣。

“我查三个数,你的手在不从我屁股上拿下去,我等会儿派人直接剁掉喂狗!”

感受着后面的动作,黄埔澜庭美目死死盯着韩凌天,两排洁白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嘿嘿……我看看你受没受伤……

韩凌天讪笑两声,顺便又捏了两下,“嗯,看来我保护的很周到,没有受伤。”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黄埔澜庭早就将面前的男人杀死千万次。

她向前扑倒怎么会伤到后面,那混蛋摆明了是占便宜!

“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黄埔澜庭恨得咬牙切齿,又拿他全无办法,便放下一句狠话,起身跑了出去。

“啧啧啧,真有弹性啊。”

韩凌天深吸一口手上的余香,笑着走出去重新找卫生间。

等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来到大厅。

黄埔澜庭早已经坐在那里吃饭,当看到韩凌天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今早听外面护卫说,在别墅周围看到很多血。”

正在喝粥的黄埔雄抬头看向韩凌天,“昨天你们俩在大厅发现什么异动没有?”

“异动?”

黄埔澜庭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俏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没好气道:“没有。”

韩凌天坐到饭桌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所谓得笑了笑,“老爷子,你家的安保其实形同虚设,真该好好的重新设计一下。”

“形同虚设?开什么玩笑!”

黄埔澜庭当即不服,冷冷说道:“黄埔家的安保,都是由陶嗣茗一手布置,又被四五个部队下来的特种兵修改和完善,他们都找不出漏洞,就凭你个医生能看出来?”

“澜庭!”

黄埔雄皱着眉头,对于孙女的脾气实在头疼。

韩凌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老爷子,说实话,你家的守备力量表面看上去不错,但只能防一防普通人,要是遇到高手,根本就不够看。”

“那该怎么办?”

黄埔雄对于韩凌天的话坚信不疑,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有护卫在别墅内外发现血迹,便说明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看向韩凌天。

“危言耸听。”

黄埔澜庭表情冷淡,自顾自吃着早餐。

韩凌天道:“澜庭,段家可没那么简单。”

黄埔澜庭眉毛挑了挑,“华国可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怎么样。”

“你太单纯,明面上没被逼急,他们或许不敢怎么样,但背后的黑暗只会超出你想象。”

韩凌天摇了摇头,昨晚如果他不在,只怕今天的黄埔家,会成为一片尸山血海。

黄埔雄也叹了口气。

“反正我不相信,那些部队下来的人,联手布置出的防卫会挡不住那些人。”

黄埔澜庭小脑袋一扬。

只要想到昨晚和早晨的事,她心中就有一股火难以熄灭。

黄埔雄在一旁准备听一听韩凌天的建议,毕竟关乎自家人的安危,不可能不重视。

“那我们不妨打个赌,怎么样?”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黄埔澜庭。

“怎么个赌法?”

黄埔澜庭表情依旧冷淡。

“很简单,外面那些护卫如果能够拦得住我,就算你赢,如果拦不住我,就算你输,如何?”

“可以。”

黄埔澜庭存心报复韩凌天,又加上一句,“能让他们开枪吗?”

“澜庭,不要胡闹!”

黄埔雄板着脸斥责一句。

韩凌天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向那位高人交代?

竟然敢说开枪,自己孙女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早说话都是不经大脑的吗?

“我没有胡闹。”

黄埔澜庭冷冷道:“既然韩凌天要闯一闯别墅防卫,那总要营造一点真实情景才对,否则谁又能说得清他是不是虚张声势?”

“澜庭,那可是你未来的丈夫!”

黄埔雄有些不太高兴,自己平时太惯着孙女,导致她现在做事出格,不考虑后果。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韩凌天却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澜庭说的没有错,既然我要证明别墅周围的防卫不合格,那就要拿出一些真本事才行。”

“我允许护卫对我开枪,让他们不需要有任何留情。”

说完,韩凌天又对黄埔雄笑了一下,“老爷子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黄埔雄叹了口气,打心底里不太相信,韩凌天能完成那种难度级别的任务。

“话说回来,既然是打赌,那总该有个赌注,对吧?”

韩凌天眼含深意的看向黄埔澜庭。

黄埔澜庭轻哼一声:“当然可以,你想赌什么?”

韩凌天看向黄埔雄,笑道:“老爷子,要不你出去转转,我怕一会儿说出来的赌注吓到你。”

黄埔雄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摆了摆手道:“好,你们年轻人聊天,我出去看一看。”

说罢,转身出了大厅。

等他离开,黄埔澜庭率先开口,“我的赌注很简单,如果你输了,那纸婚约作废。”

她正闹心该找什么借口盖掉昨晚的事,现在韩凌天主动提出赌注,黄埔澜庭自然要把握住机会。

“昨晚刚答应的……女人啊,女人……

韩凌天一听就没好气。

自己三番两次的拯救黄埔家于危难中,结果那个小妞一点都不领情。

其实黄埔澜庭对于韩凌天的心情十分复杂,经历一连串事件,她本有些好感,但一想到昨晚和清早的事,心情顿时又不美妙。

“愿赌服输。”

黄埔澜庭冷着脸。

“可以,既然你那么狠,那我只能想一个更狠的。”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赢了,你得让我打一次屁股。”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恐怖身手

听见韩凌天的话,黄埔澜庭俏脸立马升出两抹红晕,啐了一口:“流氓!”

长这么大以来,黄埔澜庭头一次听到有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出那样羞人的话!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韩凌天耸了耸肩,“刚刚愿赌服输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一听我的赌注,不会是不敢赌了吧?”

黄埔澜庭被韩凌天的话一激,立即脱口而出,“我又不会输,为什么不敢赌?”

“那好,成交!”

韩凌天直接拍板。

“你最好当心点,一会儿可不要被枪打中!”

黄埔澜庭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向监控室走去。

“当然不会,没人比我更清楚被枪打中的滋味。”

韩凌天向别墅外面走去。

他的话,让黄埔澜庭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韩凌天的背影,眼神极为复杂。

“一会儿翘好屁股,看未来老公怎么收拾你。”

韩凌天的声音从外面悠悠传来。

“去死!”

黄埔澜庭气的咬牙切齿,跺了跺脚,心中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在韩凌天走出庄园的过程中,始终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在暗处指着他。

黄埔雄和黄埔澜庭站在监控室内,周围有几十台屏幕,将整个庄园的每一处角落都覆盖其中,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死角。

陶嗣茗站在监控台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只要稍有异动,他会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外面护卫。

“大小姐放心,招募来的那些高手,已经都被我布置下去,现在的黄埔家仿佛有天罗地网覆盖,我保证,哪怕有一只老鼠出现,都会被第一时间捕捉到!”

陶嗣茗拍着胸脯保证,对于自己的布置,显然信心十足。

“好。”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

“澜庭,你太胡闹了!”

黄埔雄强压火气,一张老脸不怒自威。

“是他自己要赌的,我又没逼他。”

黄埔澜庭冷哼一声。

“凌天他为你挡了一次子弹,又为你承受寒毒侵扰,他为我黄埔家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黄埔雄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宝贝孙女没有任何办法。

“清早我看他身上枪伤已经消失,而且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哪像有病的人。”

早上瞧得韩凌天生龙活虎,神清气爽,黄埔澜庭也算明白了一件事,韩凌天的自愈能力太惊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昨晚那肯定是演戏,就为了骗她答应婚约!

“唉,换成常人那都是致命伤,无论怎么说,凌天他都是为你死过两次的人,或许……不止两次。”

黄埔雄轻叹口气,他总觉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众人相安无事,肯定跟韩凌天有关系。

“我……”

黄埔澜庭抿了抿嘴唇,又将话咽了回去。

“家主,大小姐,那个韩凌天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吗?我们一大帮弟兄严防死守,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每个人都配备了手枪,他根本就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突破进来。”

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护卫嗤笑一声,他们所有人都是经受专业训练的,所以对于安保实力,他十分自信。

“我先前的吩咐,都传下去了吗?”

黄埔澜庭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大小姐,按照你的吩咐,都换成了橡皮弹,打在身上只会有些疼,没什么伤害。”

陶嗣茗点了点头。

黄埔雄表情诧异的看着孙女一眼,然后淡淡道:“一切都当成真实情景演练,凌天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今早护卫的发现让我有些不安,在没有见到真正的高手前,不好妄下定论。”

“那要换成实弹?”

“嗯。”

黄埔雄表情认真。

“爷爷!”

黄埔澜庭表情变了变,一把抓住黄埔雄胳膊,急切道:“安上实弹,稍有不慎会出人命的!”

“现在知道怕了吗?”

黄埔雄淡淡扫她一眼,“澜庭,你要记住,如果凌天他今天出事,也是因为你!”

黄埔澜庭哑口无言,站在那里陷入沉默。

“好的老板。”

陶嗣茗和黄埔雄交换了一下眼神,压低声音拿着对讲机下了几个命令后,便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里的情况。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出现一丝紧张。

“所有人每隔三分钟汇报一次情况,都给我盯紧各个方向的情况,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开枪示警!”

陶嗣茗表情严肃,在对讲机里冷声嘱咐。

此时,各个屏幕里面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太阳渐渐上升,外面越来越亮,明媚的天气不仅没让黄埔澜庭松口气,反倒觉得胸闷,有些压抑。

一向性子冷淡的她,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如此情绪。

突然,左面第三个屏幕上的图案骤然消失,变换成一片雪花。

黄埔澜庭双手交叠,呼吸猛地一滞。

眼前一幕要么是机器故障,要么是信号被人掐断或破坏。

黄埔家的监控设备维护频繁,从未出现故障,那么现在可以肯定是后面的原因!

陶嗣茗皱了皱眉,拿着对讲机不断呼叫。

“c区3号位,你那里发生了什么?”

“喂!听到请回答,怎么回事?!”

可对面回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陶嗣茗眉头越皱越紧,没人回答,说明那里已经出现了问题。

“所有人,全部向c区方向移动,五人一队,交替前行,相互协作!”

陶嗣茗不愧部队下来的高手,遇事冷静,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黄埔雄和黄埔澜庭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紧张和震惊。

别墅周围安装的摄像头几乎是全角度覆盖,而屏幕上却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更诡异的地方在于,对讲机一直都是开着的,可他们却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传来,3号位的护卫就已经出现了状况!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疑问在他们脑中同时出现。

陶嗣茗命令传出去的同时,另一块屏幕也变成了雪花状!

陶嗣茗再喊,对讲机那头依旧是一片死寂。

接下来,1号位,5号位,7号位,依次场景消失。

陶嗣茗表情变了变,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手下兄弟接二连三的出事,关键是他根本不清楚敌人在哪里,甚至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手段,他都一无所知。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嗣茗急忙在对讲机里大喊。

“不……不知道啊,我我……我们都没看到敌人在哪……”

一名护卫胆战心惊的回复着,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

未战先怯!

黄埔雄眉头紧锁,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斥重金请来的护卫,融合诸多人心血布置的安保防御,在韩凌天面前会如此不堪一击!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显现身影,但其形成的声势,却仿佛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上来气。

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又有五块屏幕变成了雪花,让陶嗣茗忙的焦头烂额。

整个护卫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敌人仿佛是一只幽灵,在庄园内神出鬼没,他们束手无策,找不到一丝线索。

那头,韩凌天仿佛不满现状,攻击频率陡然加快,十分钟不到,剩下的所有屏幕依次变成了雪花。

完全是挡不住的节奏啊!

“外面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陶嗣茗拿着对讲机不断询问,可那头根本没人回应。

全军覆没!

陶嗣茗神情凝重到极点,放下对讲机,拔出腰间手枪侧身跑向门口。

韩凌天只要出现,就必须先打败他!

其他几名护卫也是一脸紧张,拔出手枪对准门口。

他们是最后一个防线,绝对不容有失。

“澜庭,虽然不清楚你们的赌注是什么,但照样子来开,你似乎要输了啊。”

黄埔雄苦涩的摇了摇头,声音苍老且艰难,对于韩凌天的强大程度,他也万万没有料到。

如果眼前是一场真正的突袭,那么他黄埔家人,现在只怕会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刀俎上的鱼肉,毫无反抗能力。

黄埔澜庭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心中的疑问再次出现,那个男人竟然在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如同杀神一般,轻易突围众多防御。

可一想到昨晚和今早上的事,她又开始搞不懂,为什么同一个人身上,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差。

对于那个赌注,黄埔澜庭咬了咬嘴唇,俏脸上不知不觉出现一丝红晕。

要不是监控室内气氛极度紧张,她的异常肯定会被众人发现。

“真该死,我为什么要答应那种赌注!”

黄埔澜庭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失败,若是输掉,那后果……

她简直不敢去想象!

“澜庭,我说了多少次你一直不信,凌天他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再不抓紧,被别人抢走的话,到时候哭都找不到调!”

黄埔雄轻叹口气,目光时不时看向布满雪花的屏幕。

“那个讨厌的家伙,被人抢走就抢走呗……”

黄埔澜庭小声嘟囔一句,转而对陶嗣茗说道:“我们现在只能待在屋里坐以待毙吗?”

陶嗣茗擦干额头冷汗,苦涩的笑了笑,“以对方悄无声息解决掉众多护卫的手段,我们若是强行冲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黄埔澜庭顿时不再吭声,陶嗣茗说的没错,可等待死亡降临的感觉,让她实在有些不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监控室内所有屏幕骤然断电,他们头上的灯光熄灭,整个监控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第一百二十章 三大执法队

在整个监控室陷入黑暗的瞬间,黄埔澜庭一颗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她心头放大,并且逐渐蔓延开来。

哪怕是历经大风大浪的黄埔雄,此时也是一脸紧张,他现在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下一刻,众人就会尸首分离。

在黑暗中,人的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家主,大小姐,你们在角落站好,我保证护你们安全!”

陶嗣茗神情紧张,握枪的手里全是汗水。

能不能拦下韩凌天,他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那么多人都被悄无声息的干掉,其中包括几名身手仅比他弱上一些的高手。

哪怕他对于自己的身手再自信,可也是回天乏术啊!

“保护?你在又有什么作用?”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谁?!”

陶嗣茗立刻回头,浑身毛孔被猛然收缩,握着枪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自己守在门口,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黄埔雄和黄埔澜庭被吓得心神一颤,他们自然能听出来,那是韩凌天的声音!

一时间,各自脸上都是浓浓的难以置信。

“别动,再敢上前一步我可就开枪了啊!”

陶嗣茗挡在两人身前,用枪指着声音的来源方向。

“你现在应该立刻开枪,而不是出现威胁,因为一点作用都没有。”

韩凌天的声音突然在陶嗣茗身旁响起。

陶嗣茗浑身一个激灵,他根本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韩凌天却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他反应倒不慢,身体向前一扑,落地翻滚的同时调转枪口准备开火。

“有用么,那么一会儿工夫,都够我杀你几十次的。”

韩凌天声音落下的同时,陶嗣茗只觉得眼前一花,手枪不知不觉落到韩凌天手中。

韩凌天走到监控台的角落摸索一阵,紧接着,屋内电器重新点亮。

“黑暗会放大你们的恐惧,但监控室内都有独立的备用电源,所以遇事不要慌,多动动脑。”

韩凌天微笑着看向黄埔家爷孙两人,“一切结束,你们现在都是死人。”

看着游刃有余的韩凌天,黄埔澜庭表情极为复杂,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形成的影响在短时间内都无法消除。

她现在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赌注的事情,有的只是震撼!

从第一台监控屏幕开始出现雪花开始,到现在灯光点亮结束,整个过程竟然没有超出二十分钟!

为了防卫段家,他们在外面可是布置了上百护卫,到底是多么恐怖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黄埔雄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他真该庆幸,刚才那只是演戏,否则,他们整个黄埔家将会被血洗的一干二净。

那所谓铁桶般滴水不漏的安保防卫,在韩凌天面前,跟纸糊的完全没什么两样。

陶嗣茗回忆刚才提到安保系统时所流露出的自信模样,脸上不禁臊的涨红。

“凌天,你的能力,真让我们大吃一惊。”

黄埔雄打量着韩凌天,对于这个孙女婿,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肯定的啊,不然我怎么会跟澜庭打赌呢?”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向黄埔澜庭。

一提到那个赌注,黄埔澜庭俏脸顿时有些发红。

自己向来都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先前因为婚约已经耍了一次赖,难道现在又要耍赖?

可是,让韩凌天拍自己的屁股,自己怎么可能受得了?

韩凌天拉开手枪弹夹,看到里面的橡胶弹,不禁笑了笑,“澜庭,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心狠啊,不过他们换不换子弹都没关系,我不会给他们开枪的机会。”

“爷爷,你骗我!”

听见里面是橡皮弹,黄埔澜庭怒气冲冲的看向黄埔雄。

她以为外面护卫都换成了实弹,刚才心中着实为韩凌天捏了把汗。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我现在很想听听,你们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黄埔雄却是没有理她,笑呵呵的凑到韩凌天身旁。

黄埔澜庭闻言,顿时满脸黑线。

韩凌天看了黄埔澜庭一眼,摆了摆手,“没什么。”

见他不想说,黄埔雄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目光看向黄埔澜庭,眼含深意。

黄埔澜庭诧异的看了韩凌天一眼,她原本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打屁股”那种羞人的赌注。

如果让黄埔雄听到她输了要被打屁股,那黄埔澜庭可要事先找个地缝钻进去。

“澜庭,我先前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在心上。”

黄埔雄表情严肃。

“哦。”

黄埔澜庭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凌天,外面那些护卫没事吧?”

黄埔雄很好奇,韩凌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他重金请来的护卫轻松解决。

韩凌天道:“没事,晕了而已,用不上半个小时就能醒来。”

黄埔雄点点头,有些汗颜的说道:“看来别墅的安保配置,还有许多加强的空间啊。”

“其实只要调整调整布局,关键时刻能有效发现敌人就好,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我一样。”

韩凌天把玩着手枪,弹夹里面换成橡皮弹,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黄埔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而黄埔澜庭却轻哼一声,“自恋狂!”

韩凌天目光盯着黄埔澜庭小屁股一顿看,弄得后者一脸紧张。

“澜庭,别忘了愿赌服输哦。”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善意的提醒一句。

“呀,我突然发现浴室水龙头没关,先走一步。”

黄埔澜庭故作惊讶的一拍额头,转身匆匆走出监控室。

她直接使出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在待下去,指不定韩凌天会再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韩凌天笑容十分灿烂,转身要来黄埔家庄园的平面图,开始了重新布置。

“巧妙、灵活、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旁的陶嗣茗看的目瞪口呆,啧啧称奇,要不是有黄埔雄在,他都准备跪地上拜韩凌天为师。

黄埔家庄园外面,山顶树林茂密处,有一伙人站在那里。

女的身穿黑袍,脸上带着厚厚面纱,她微微低头,俯视着面前巍峨壮观的黄埔家庄园。

阳光下,一双微眯的眼眸中散发着紫色光芒,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

露出的雪白脖颈右侧,有一个妖艳的纹身,是一朵在荆棘中舒展花瓣的紫玫瑰,倒刺尖锐,栩栩如生。

“一个黄埔家而已,派出三支执法队,家主会不会是小题大做。”

鬼卫表情不屑,抱着胳膊吊儿郎当的靠在一棵树上,大光头在阳光下徐徐生辉。

目光每次看向女人时,都有一抹火热悄然出现。

“要真是那么简单,黑龙也不会被人一击杀死!”

萧诗巧冰冷的声音传出。

“对对对,那个叫韩凌天的家伙,说不定真有点儿本事,但诗巧你可以放心,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的!”

秦空凡一脸献媚的看着萧诗巧,拍着胸脯保证。

他对萧诗巧可是真心一片,追了许多年,可后者对他一直不冷不热。

秦空凡也不气馁,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芳心。

“咦,你们仔细看看,偌大的黄埔家中,白天竟然没有一个护卫,现在可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啊!”

秦空凡目光向下扫去,表情顿时一喜。

“行啊,早点解决他们也好,到时候那个黄埔大小姐,你们可点给我留着。”

鬼卫眼中闪着邪光,摸了摸大光头。

“看车辆情况,黄埔家人应该都在里面,现在集结人手,确实可以把握机会一举突破。”

萧诗巧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头布置时,突然眉梢一挑,余光看见七八辆黑色奔驰组成的车队徐徐驶向黄埔家。

奔驰或许不太起眼,但最中间那辆奔驰车头前面,却有一枚剑盾族徽。

白家!

三人都是表情变了变,哪怕是最狂妄的鬼卫也没有例外。

车队停在庄园门口,一伙人从车中浩浩荡荡下来。

带着剑盾族徽的奔驰车门打开,最先下车的不是白雲鹤,而是一名长相平凡,毫无气势的男人。

男人环顾四周,最后目光瞥向山顶,嘴角微微上扬。

密林中,三人如芒在背,竟有种被发现的感觉。

“是个高手!”

鬼卫皱了皱眉,双目微眯。

“有白家在,我们该怎么办?”

说话间,秦空凡突然目光一凛,指着下面失声道:“你们看,黄埔家护卫根本没走,而且现在的布防,比先前至少严谨十倍不止,铁桶一个,根本……根本无从下手啊!”

“白家虽不会久留,但良机以失,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确保一次行动万无一失,如若失败,黄埔家必定警觉,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办。”

又向下面的黄埔家庄园瞥了一眼,萧诗巧毫不犹豫转身朝山下走去。

“对付那帮废物,至于从长计议么,我就不信他们能奈何得了咱们三支执法队!”

鬼卫冷冷一笑,眼中邪光凝聚,“不如等白家走了,我们带人直接冲进去,大开杀戒,然后把黄埔澜庭那个小娘们……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门挂匾

“白天行事不能太招摇。”

萧诗巧留下一句话,整个人在树林中彻底没了踪影。

“诗巧说的对啊!”

秦空凡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样跟下了山。

“两个胆小鬼!”

鬼卫气的一拳砸在树上,森然目光看向黄埔家方向,怒哼一声,“再让你们多活一天!”

“黄埔小妞,晚上可要洗干净等着我……

他眼中邪光闪现,嘿嘿怪笑两声,转身离去。

半山腰,黄埔家别墅前。

白雲鹤从车里下来,整了整衣服褶皱,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他堂堂白家家主,在滨海威风八面的人物,今天竟然要干些下人的活,给人家亲自安匾,换谁都不会开心。

“家主,刚才有一伙人盯着黄埔家,看样子应该是段家的执法队,我们用不用……

那名男子皱了皱眉。

“段家执法队?”

白雲鹤眉梢一挑,道:“阳杰,今晚你带人看着点,有什么情况出现,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黄埔家不算什么,但韩凌天那小子毕竟救了溪瑶一命,不容有失。”

“是。”

须阳杰点了点头,不屑的轻哼一声,“三支执法队出马,我们白家要是不帮忙,就凭黄埔家那如同纸薄的防御,可能死的都不明不白!”

与此同时,黄埔家大门打开,两排护卫从里面走出。

“白家主前来,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苍老且爽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黄埔雄人虽未至,声音却提前一步。

从大门处往里面扫了一眼,须阳杰不禁暗暗皱眉。

如今黄埔家的防御相当强悍,哪怕是他来,虽能全身而退,却讨不到什么好处。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他突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家主,黄埔家有高人坐镇啊,别墅周围的防御,比咱们白家只强不弱!”

他脸上再也没有刚来时的那般轻松,而是有些凝重。

白家的安保防御,可是他们哥几个联手琢磨出来的,别说普通人,哪怕是以他们的身手,也别想在谁都不惊动的情况下闯入中央别墅。

但他们联手弄出的安保,放在如今的黄埔家面前,却有些不够看。

“高人坐镇?”

白雲鹤面带疑惑。

白家眼线分布甚广,可从没听说黄埔家有什么高人坐镇啊?

正在这时,黄埔雄满脸笑容的赶到,一旁跟着韩凌天。

“白家主倒是挺早的啊。”

刚一见面,韩凌天笑呵呵的看向白雲鹤。

“额……呵呵,早上空气好。”

白雲鹤强扯出僵硬的笑容。

一旁的须阳杰表情有些古怪,家主赶个大早,可不就是趁着人少,准备快些弄完么。

想到这里,他目光在韩凌天身上打量一番,对于这个颇为神秘的青年,他也十分有兴趣。

毕竟,陈闲野的身手,他是了解的。

白家排名第五的高手都被一击打败,说明韩凌天的身手至少不比他须阳杰弱多少。

“黄埔家主,别墅周围的安保防卫相当强悍,看来你黄埔家是有高人坐镇,不知是谁,可否引见一下?”

白雲鹤语气放缓,尽可能让表情看着和善,“我没有任何挖墙脚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一下。”

黄埔雄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笑容有些古怪。

“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白雲鹤以为黄埔雄要藏着掖着,便淡淡一笑,大度的摆了摆手。

“不是不方便,而是……

说话间,黄埔雄将目光移向韩凌天。

韩凌天一脸尴尬,走上前几步,“其实是我布置的。”

“你?!”

白雲鹤表情变了变。

“护卫按照八门金锁阵排列,环环相扣,无论敌人从哪来,都要惊动一方,紧接着,便会引来八方夹击,以鹤翼法包围,以鱼鳞法层层绞杀。”

韩凌天笑着解释。

听他说完,须阳杰一脸呆滞。

紧接着,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苦涩笑容。

他早先来时,是准备跟韩凌天较量较量的,但现在一看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自己是被秒杀啊!

若真按照韩凌天的布置来看,哪怕是他闯入黄埔家,也别想全身而退。

“黄埔家真是得到了一位好孙女婿啊!”

白雲鹤由衷的赞叹一声。

他原本以为韩凌天医术和身手皆不凡,就已经很是难得,但没想到青年年纪不大,会的竟然如此多。

想到这里,他当即不在犹豫,大手一挥,喝道:“拿匾来!”

两名杀神卫抱着黄埔家门匾,恭恭敬敬的走了出来,站到众人面前。

“黄埔家主,这门匾不知你满意吗?”

白雲鹤笑容满面。

黄埔雄看见门匾的那一刻,当即眼前一亮。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黄埔”两个字,笔锋凌厉,气势不凡。

“好字啊,笔力劲挺,入木三分,能写出来如此字体的人,看来也是名家!”

他忍不住赞叹一声。

须阳杰在一旁笑道:“那是我们家主亲自提笔的,当然与众不同。”

“白家主亲自提笔?”

黄埔雄表情一滞,缓缓道:“真让老夫受宠若惊。”

“话不多说,按照约定,我亲自挂上。”

白雲鹤也不磨叽,从旁人手中接来门匾,踩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梯,亲自挂在庄园大门上。

看着不可一世的白家家主亲自挂匾,黄埔家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脸上满是喜悦和自豪。

可黄埔雄却明白,若是没有韩凌天,以他们黄埔家的能耐,别说挂匾,平常跟高高在上的白家都不会有多少交集。

白家在滨海扎根百年,能人辈出,那可是俯视他们如蝼蚁的存在!

一切结束,白雲鹤看向韩凌天,眼神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白家主,有什么但说无妨。”

韩凌天淡淡一笑。

“韩凌天,上次你救我家溪瑶已是大恩,可手下人不太懂事,找了你麻烦,希望你不要见怪。”

说话间,白雲鹤施了一礼。

“陈闲野一心为主,我可以理解。”

韩凌天玩味的看着白雲鹤,似笑非笑道:“但我猜,白家主想说的不是这一件事吧?”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他的话,反倒弄得白雲鹤一张脸红的发紫,当即也不犹豫,“我家老三常年体弱多病,希望韩先生有时间可以去瞧一瞧。”

话音刚落,白家众人都是表情惊变。

韩先生?

他们家主自从掌事以来,无论面对何人,都从未用上一次敬词,可今天他们竟然听见,家主在众人面前,称呼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为先生!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一旁的黄埔雄笑容满面,感觉倍有面子。

“早说啊,身为一个医生,看病是我的本职工作。”

韩凌天点头答应。

他如此爽快,反倒让白雲鹤有些诧异,“韩先生的心性,白某拍马难及。”

叹了口气,白雲鹤再次提醒一句:“韩先生,段家同时派出了三支执法队,看来他们今晚会有大动作,我已经吩咐阳杰盯着,但你们依旧要多加小心。”

“三支执法队?段家看来是要死磕到底啊!”

韩凌天眼神中闪现一丝杀机,旋即轻笑一声,淡淡道:“要来便来,我自当接下,不用劳烦白家出手。”

“执法队中的鬼卫,生性残暴,为人狡诈,身手在白家也能排入前三,不好对付!”

一旁的须阳杰皱了皱眉。

韩凌天微微眯眼,依旧淡淡道:“没关系,既然他们敢来,那就要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

“白家主,等明天有时间,我会去白家的。”

“多谢韩先生,白某告辞。”

见韩凌天执意如此,白雲鹤只能点了点头,转身带人离开。

韩凌天跟黄埔雄说了一下晚上的事,便回到别墅,直接走向黄埔澜庭的房间,准备完成两人赌注。

黄埔澜庭的房间门紧闭,韩凌天坏笑一声,掏出金针伸入锁眼里轻轻动了动。

“咔嚓!”

门被他缓缓推开,黄埔澜庭正躺在床上,不断嘟囔着什么。

韩凌天上前几步才听清楚,那些都是骂人的话,而主角,正是他!

“澜庭,愿赌服输,你在背后骂人,可就不对了啊!”

听见韩凌天笑嘻嘻的声音,黄埔澜庭猛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韩凌天,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我来自己老婆的房间,难道需要谁同意?”

韩凌天笑容满面,“别愣着啊,撅屁股受罚吧!”

“受罚?我呸呸呸!”

黄埔澜庭拿来枕头挡在面前,俏脸红的发烫。

只要想到那个赌注,她心里就十分别扭。

毕竟被个男人打屁股,实在是太丢人!

“你既然不主动,那我就自己动手了哈。”

看她的囧样,韩凌天上下打量黄埔澜庭一番。

女人俏脸上不施粉黛,穿着浅色连衣裙,身材是非常有料的,每一次呼吸,绝对壮观。

规模仅次于楚婉君!

“你敢!”

黄埔澜庭瞪着韩凌天,又心虚的向门口瞄了一眼。

“放心吧,刚才老爷子把所有人都调走开会,现在整栋别墅只有咱们俩人,就算折腾个天翻地覆,也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韩凌天笑呵呵的看着黄埔澜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公然杀人

“你……你要干什么?!”

见韩凌天直接朝自己走来,黄埔澜庭俏脸变了变,赶忙向后躲去。

可她没注意到后面是床沿,当即身子一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韩凌天一步跨出,弯腰凑上前,黄埔澜庭被吓得惊呼一声,身子赶忙往后蹭。

可根本没有用,她躲的同时,韩凌天紧跟着就往前贴。

到最后,黄埔澜庭整个人被逼到墙角,呈半躺状,韩凌天则是差不多趴在了她身上。

两人脸对脸,鼻尖都几乎贴在一块。

“韩……韩凌天!我警告你可不能乱开,要不然我就大喊了啊!”

黄埔澜庭双手使劲儿撑住韩凌天的胸膛,不让他贴的太紧。

可两人已经凑在一块,她能清晰感觉到韩凌天火热的呼吸,一阵又一阵的扑在她脸上。

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气息,让她满脸紧张,娇躯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

“叫?你叫啊?!愿赌服输,把老爷子叫来评评理!”

看着近在咫尺的黄埔澜庭,韩凌天脸上露出一丝邪笑。

女人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对于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澜庭,你身上可真香!”

韩凌天突然低头,把脑袋埋入了黄埔澜庭修长雪白的脖颈下。

如今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块,黄埔澜庭一颗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韩凌天,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能……”

她俏脸顿时羞的通红,本能的想要推开面前的韩凌天。

可男人身上那一阵阵热浪袭来,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伸出去的手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不能什么?”

韩凌天故作惊讶,嘴角邪笑越来越盛。

“韩凌天,你个混蛋赶紧给我起来!我爷爷可还在外面呢!”

黄埔澜庭的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哀求韩凌天。

“澜庭,我可是你正牌老公,老爷子哪怕赶来,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我来收一收赌注,没什么毛病吧?”

韩凌天微微抬头,黑瞳深邃,他调皮的伸出舌头,在黄埔澜庭泛红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受到外力刺激,黄埔澜庭娇躯顿时止不住的乱颤。

“愿赌服输,可是你强调的哦。”

韩凌天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正准备伸出魔爪时,兜里电话却是突兀的响起!

“走开!”

黄埔澜庭借此机会,瞬间使出全身力气将面前的韩凌天推开,旋即从角落跑到床的另一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电话,是成心的吧!”

韩凌天抱怨一句。

“你……你个大色胚,就会欺负我!”

想到刚才两人亲密的举动,黄埔澜庭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俏脸上红晕没有消失,看上去很是娇美诱人,和平日里的冰山形象判若两人。

别有一番趣味。

“澜庭,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可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

韩凌天表情十分认真。

“我呸!”

黄埔澜庭轻哼一声,将捡来的衣架当做武器,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喂,斌子?”

韩凌天看清手机上的显示,立马收敛表情恢复平静。

电话是杜文斌打来的,以那家伙的性格,不是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不会找他。

“韩哥,咱们地盘死了个人!”

电话那头,杜文斌的声音有些低沉,“被几个人目击到,有些麻烦。”

“怎么回事?”

韩凌天微微皱眉,一旁的黄埔澜庭见他表情不对,也凑了上来。

“有个人在我们酒吧里面捣乱,我凑巧看到便上前制止,结果一个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当时他在酒吧里有几个同伴吓得跑了出去,我的人没拦住!”

“事情先别告诉玄姐,你把地址发来,我马上去处理!”

韩凌天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当即快步向外面走去。

“城北那么远,等你赶到都什么时候了,我开车带你去吧。”

黄埔澜庭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明白事情棘手,当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率先出门。

韩凌天点了点头,和黄埔澜庭去地库取车,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杜文斌所说的地方。

城北,夜雨酒吧,原本属于第三势力的项鸿雪,后来她交出手中权力,如今归杜文斌管辖。

现在是早晨九点钟左右,因为酒吧的特殊性,都是在晚上开始火爆,所以白天大厅里面冷冷清清,只有十几个服务员心惊胆颤的躲在角落里。

杜文斌坐在椅子上抽着闷烟,一根接一根。

在他面前的地方躺着一个男人,相貌狰狞,双目暴突,脑袋后有一滩鲜血,殷红在瓷砖上弥漫出很大一片。

他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

“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凌天走进来环视一圈,不禁眉头微皱。

黄埔澜庭跟在后面,看到地上死相恐怖的尸体,吓得表情变了变,捂着小嘴差点尖叫出声。

当街杀人和背后处理的性质完全不同,有目击者看见可不是小事儿,到时候警方插手调查,怎么也是蹲监狱,搞不好甚至会判死刑!

“韩哥,我……”

话未说完,杜文斌叹了口气。

他以前毕竟是常在刀口舔血,对于当街杀人的后果,没人比他更加清楚。

“你来说。”

韩凌天伸手对后面一人摆了摆手。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家伙赶忙跑来。

他也是玄惜怜手下的人,那天看见韩凌天大发神威,心中可是崇拜的不得了,如今自己偶像站在面前,本就有些紧张的他,话说的更是不利索。

“韩……韩哥,昨天晚上,那……那个家伙和他两个朋友就在我们酒吧喝酒,一直折腾到早上。”

“我们早晨本来准备打烊,可那……可那群家伙死活赖着不走,毕竟人家消费来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撵他们,可是后来,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开始耍酒疯,红着眼睛非要拉走咱们一个服务员,一边说带出去开房,一边动手动脚。”

“我们上去阻拦,可那家伙力气奇大,干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凑巧斌哥这时赶来,便上去推了他一把,可谁能料到,那家伙好巧不巧的,脑袋正好撞在了桌子角上……”

“然后……然后他身旁带来的那两个朋友,就嗷嗷往外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好不容易听完他的描述,韩凌天沉默了一下,冷声问道:“那个被他调戏的服务员在哪里?”

“我……我在……”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战战兢兢走了上来,她明显受惊不轻,要不是身旁有同伴搀扶,没准路都不能走。

她身上的制服已经被扯碎了小半,下面丝袜被撕破,漏出少许白皙皮肤。

右脸微微有些红肿,上面带着清晰的五指印。

“斌哥都是为了救我,才会失手杀了他,韩大哥,你可一定要帮帮他啊!”

女服务员眼眶红肿,泪水打转。

韩凌天打量她一番,便点了点头,淡淡道:“好了,回去休息吧。”

“是……”

女服务员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又走了回去。

“有些蹊跷啊……”

黄埔澜庭看着地上的男人,年纪大概三十多岁,长着一圈络腮胡子,头发跟个鸟巢似的。

“确实不太对劲。”

韩凌天赞同的点了点头。

黄埔澜庭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紧接着打个电话,“马上调查一下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要快!”

黄埔家名列四大家族,要查明一个家伙的来历自然轻而易举。

“韩哥,不如我们先把他处理掉……”

有人再一旁提出建议。

“不!”

韩凌天摇了摇头,眼中突然出现一抹玩味,淡淡道:“如果我所料没错,一会儿可能有场好戏发生。”

“好戏?不会是警察抓人来吧?!”

众人表情都是有些难看。

“当然不是!”

韩凌天微微眯眼。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韩凌天话中的意思,只有黄埔澜庭恍然大悟,嘴角上扬一抹笑容。

“你们给我滚开!”

韩凌天话音刚落,酒吧外面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紧接着,杜文斌手下几个把门的兄弟,惨叫着飞回大厅,撞倒不少桌椅。

一名穿着黑色劲装,长相粗犷,胳膊上满是纹身的男子,从门口踱步而入。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号彪形大汉,一个个身材魁梧,统一穿着黑短袖,气场十足。

“敢在老子地盘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

见几个兄弟被打,杜文斌顿时摔掉手中香烟,恼怒的向前一步,开口质问。

“我听手下说,你们打死了我兄弟!”

带头男子表情冷淡,目光在全场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地面上的尸体身上。

他表情顿时一变,抬头怒视众人,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行凶杀人!”

“可能是个误会。”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平淡如水。

“放屁,我手下人亲眼看见的!现在人证物证聚在,你竟然敢说是个误会?韩凌天,你当真以为在城北,就可以目空一切吗?!”

男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韩凌天。

“咦?你竟然认识我?”

韩凌天双目微眯,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呵呵,在城北有几个不认识你韩凌天的,摆平了龙泽海帮玄惜怜上位,更是将其内部矛盾化解的一干二净,你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但我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如此嚣张!”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包庇手下公然杀人,你眼中到底有没有王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关门打狗

“人是我失手杀的,跟韩哥没关系,你有什么冲我来!”

听见黑衣男子的质问,杜文斌表情不禁有些难看。

“冲你来?好啊!”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说罢,他背后走出几名壮汉,摩拳擦掌的冲着杜文斌走去。

正在这时,黄埔澜庭接到一个电话,听完后,她皱了皱眉,凑到韩凌天身前耳语几声。

韩凌天微微眯眼,嘴角上扬一抹冷笑。

他看向对面的黑衣男子,声音平静道:“目无王法?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目无王法!”

“斌子,关门打狗,今天废了他们!”

“好!”

杜文斌是绝对服从韩凌天命令的,当下也不多问,直接大手一挥,二三十名手下从外面涌来,将门堵的严严实实。

“哈哈!韩凌天你是疯了吗?都杀完了一个,怎么,还要把我们也杀掉灭口?”

黑衣男子不怒反笑,表情十分张狂,“老子到是要看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手!”

话音刚落,他打来的十几号人马上分散在周围,将他保护在中间。

双方剑拔弩张,人数极其不对等,可黑衣男子带来的手下,表情不见慌张,反倒一脸狞笑,目露凶光。

“韩哥,接下来怎么办?”

杜文斌打量那十几号壮汉,表情不禁有些难看。

凭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黑衣男子来者不善,身旁那些手下都是狠角色,以自己伙那帮弟兄的本事,估计不会是对手。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呢!”

韩凌天笑呵呵的看着他。

“呵呵,怎么样,现在你还认为你的那帮废物手下,能留得住我吗?”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

“我说了要留住你,自然你今天就走不出去。”

韩凌天笑了笑,转身看向后面的杜文斌。

“斌子,你不用怕,刚才我家澜庭查了一下,那家伙是个通缉犯,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你把他打死,别说抓你,可能警察都会给你发个好市民锦旗!”

“我呸,谁是你家的!”

黄埔澜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嘿嘿,反正早晚都是。”

韩凌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杀人犯?十几条人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都没顾得上两人的打情骂俏。

“韩凌天,你他妈的血口喷人!”

黑衣男子闻言勃然大怒,指着韩凌天喝道:“我的兄弟怎么可能是杀人犯,你耍无赖也不能满口胡诌!”

韩凌天转身看着他,淡淡道:“孟产盛,男,生于长水县孟家村,三十七岁,三年前因口角将邻居五口人杀死,后来又将村长一家八口人活埋,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啧啧啧,s级通缉犯,无论是谁都可以优先采取暴力手段将他制服,哪怕是最后造成伤残或致死,都不用负任何责任!”

韩凌天笑着看向黑衣男子。

“韩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杜文斌瞪大眼睛,感觉听到的有些不真实。

“你尽管可以放心,消息来源百分百可靠,那人被杀掉,对你没有一丁点儿影响。”

黄埔澜庭冷着脸解释。

“呼!”

听见她的话,杜文斌长舒口气,感觉肩头上的担子轻了大半。

“斌子,搞不好你能得到一个除暴安良的奖杯,再不济也是锦旗啊!”

韩凌天笑着调侃一句。

“韩哥,可真谢谢你!”

杜文斌特感激的看着他。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喜欢女人。”

韩凌天顺势搂向黄埔澜庭的细腰,一脸的认真。

黄埔澜庭俏脸发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移开脚步躲到后面,没给他任何机会。

“你现在对他的身份有怀疑吗?”

抱了个空,韩凌天耸了耸肩膀,再次转头看向黑衣男子,笑道:“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一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调查一个杀人犯的身份应该不难,我说的对不对,许青山手下第一干将,曹勇?”

曹勇两个字一出口,对面的黑衣男子脸色顿时变了变。

“很吃惊吗?许青山身为城北的老牌势力,其手下第一干将是谁,非常好调查。”

韩凌天轻笑一声,“为了引我出来,演一场拙劣的戏码,我真不知是哭是笑。”

“韩凌天,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知道我的身份!”

曹勇阴沉着脸,“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你重伤了我家二少爷,我便将你四肢也扭断,熏瞎双眼,割掉舌头,做成人彘,不过分吧?”

地上死的那个人,原本是他在外面花钱找来的流浪汉。

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上门找麻烦,引来韩凌天。

可他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被人打死,曹勇一开始挺高兴的,准备借此机会让韩凌天付出惨痛代价。

可没想到今天点子那么倒霉,竟然找了个打死都不用负责的通缉犯!

“嗯,确实不过分。”

韩凌天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可刚才是我先说的关门打狗,你要做人彘可能要等一等!”

“你要动我?”

曹勇一脸嚣张,伸手指着对面的杜文斌等人,冷笑一声,“就凭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他们不是废物,你才是!”

话音未落,韩凌天突然闪身上前,如同鬼魅般来到曹勇面前。

曹勇只觉得眼前一花,韩凌天就在他面前站定,然后高举着一只手朝他的脸蛋狠狠扇了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出。

曹勇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个巴掌就结结实实扇在了他脸上。

他惨叫一声,直接被巴掌余力扇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啪嗒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傻在那里。

“你他妈找死!”

他身旁的那帮壮汉反应过来,见韩凌天竟然敢在他们面前打自己老大,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抬起拳头冲向韩凌天。

韩凌天嘴角闪现一丝玩味,突然伸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毫不客气往外一拧。

他速度太快,众多壮汉都没看清发生什么,便听见几声咔吧咔吧的脆响。

没等那人发出最后的惨叫,韩凌天直接一脚将他踹飞,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那名壮汉直接昏死。

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一帮壮汉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黄埔澜庭早就知道韩凌天身手不错,可现在亲眼看到,依旧觉得有些惊世骇俗。

至于其他人,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

只有杜文斌一个人耸了耸肩,早就有些习以为常。

自家弟兄都是如此,更别提对面的那帮壮汉。

那一下直接将他们所有人都镇住,一个个停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许文耀找你来对付我,那就光明正大的来,下次再用一些无耻的小把戏,我就一脚踩死你!”

冰冷的声音落下,韩凌天缓缓低头,一脚直接踹在曹勇的脸上。

曹勇惨叫一声,脸上鲜血淋漓。

“韩凌天,你竟然敢踹我的脸,我要找人弄死你!”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曹勇被踢了一脚,顿时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久居高位,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妈的,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

他一声怒喝,立马有人掏出手机叫人。

“韩哥,怎么办,我们用不用叫人?”

杜文斌有些紧张。

他资历不够,带的人不多,如果再叫些人来,肯定会惊动玄惜怜。

“不用。”

韩凌天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见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曹勇狞笑一声:“你他妈继续在那装,等老子的人来,指定弄死你!”

很快,酒吧的门就被推开,又有三十号人涌入大厅。

为首男子浑身搀着纱布,正坐在轮椅上怒视着韩凌天。

“韩凌天,到了地府别说老子无情,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去写遗书吧!”

满是怨毒的声音充斥在大厅。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文耀目光死死盯着韩凌天,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撕掉他几块肉。

“二少爷,你怎么来了啊?”

曹勇赶忙迎上前去。

许文耀瞪了他一眼,冷喝道:“废物,一点事儿都解决不了,我留你何用?!”

曹勇被吓得浑身一颤,忙去解释:“不……不是,那个韩凌天有点邪门,那身手一般人不是对手啊!”

“哼,邪门?”

许文耀眼神轻蔑,“韩凌天,为了对付你,我可专门准备了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韩凌天一副很惊讶的模样,“许少爷来就来呗,拿东西弄得我多不好意思,等一会儿揍你,都不好下手。”

他的话,气的许文耀差点吐血,恨恨瞪了韩凌天一眼,他微微点头。

紧接着,从他背后走出来两名身材枯瘦的汉子。

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配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比大街上那些要饭的还要不堪。

“我去,两个臭要饭的!”

“他们是没人了吗,那种货色,我一个人能打一群!”

“韩哥你不用上,我自己就能捏死他们俩!”

杜文斌身后的弟兄们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将那两个人放在眼里。

“二……二少爷,你请来的两位,是……是莫寒、莫得两兄弟?”

曹勇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听见“莫寒”“莫得”两个词,杜文斌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玄武将

“妈的,你们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继续啊!”

“孙子们接着狂,老子看你们谁能笑出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了李家,没了龙泽海,又没了几员大将的第三势力,现在就如同土鸡瓦狗般弱不禁风,你们到底哪来的狂妄资本!”

曹勇冷冷一笑,“就凭他一个韩凌天吗?!”

许文耀那伙人都是一脸得意,指着对面大声叫嚣着。

莫寒、莫得两兄弟,在城北少有人认识,但其名声却是威震八方。

许青山在城北经营多年,手下自然能人不少,其中有五名虎将,更是让诸多势力闻风丧胆。

而那两个面黄肌瘦,穿的跟乞丐似的汉子,便是四虎将中排名第三的玄武将!

杜文斌一伙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是不太好看。

那两位可是有名的狠人,属于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主!

“韩哥,他们不简单啊,我们该怎么办?”

杜文斌眉头紧皱。

“韩凌天,今天你准备怎么死?”

许文耀看向韩凌天的眼睛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凭那两个叫花子吗?你倒是信心十足!”

韩凌天嗤笑一声。

“你敢骂我们?!”

莫寒和莫得兄弟二人顿时大怒,在整个城北,甚至在整个滨海,谁人不敬他们三分。

“我不光骂你们,我等会儿还要打你们呢!”

韩凌天冷冷一笑。

“小子,你可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兄弟是什么人,就凭你们那帮废物,也敢动手?”

莫寒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顿时狂妄大笑。

“本来打算留你一条狗命,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一旁的莫得也是满脸讥讽。

“莫寒、莫得,从未听人提起,很有名气吗?”

韩凌天撇了撇嘴。

“呵呵,无知小辈,我们兄弟二人纵横城北叱咤风云的时候,整个滨海都没有你韩凌天!”

莫寒冷冷一笑。

韩凌天一咧嘴,“吹牛谁不会,就你们那副德行,是要饭要遍了城北吧。”

“那小子嘴贱的很,少跟他费口舌。”

许文耀眼中尽是不屑,韩凌天在他眼中,已经命不久矣。

“好,今天我们就把你小子宰掉,以解我们二少爷的心头之恨!”

莫得笑容阴森。

“那尽管来试试,我可不怕两个叫花子。”

韩凌天耸了耸肩。

“找死!”

接二连三的被人当做叫花子,莫寒、莫得两人直接动了真怒。

他们两人眼中喷火,同时抬脚在地面一跺,人如流星般冲向了韩凌天。

韩凌天微微一笑,毫不畏惧,欺身上前。

三人眨眼间战到一块。

他们动作很快,一拳一脚虎虎生风,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空旷的大厅中,三人纠缠在一起,拳脚对抗,带着呼呼风声,让人心生震撼。

“咦,那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那点本事算什么,看着吧,不出十招,那小子绝对会被虐杀而死!”

“肯定的啊,咱们势力鼎鼎大名的玄武将,在城北可是难逢敌手啊!”

“我要是那小子就不会挣扎,没准能死的痛快一点!”

亲眼见自家虎将出手,许文耀的手下们都是兴奋的大呼小叫,仿佛已经看到韩凌天倒在血泊中。

“我的天啊,那家伙是人嘛!”

看三人缠斗,黄埔澜庭惊讶的微张着小嘴,瞪圆眼睛看着男人在那大发神威。

旁边观战众人同样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平常没事都会去训练,以增强自身实力,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真正的对抗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

凶险万分,步步惊心!

三人对招没有任何的留情,每一下都是杀招,恨不得直接将对方置于死地。

“莫寒、莫得不愧是城北有名的高手,跟韩哥缠斗那么久,呼吸竟然不见一丝紊乱!”

“你们看他们俩出拳也很诡异,相互配合,变招太多!”

一帮人越看越心惊,高手对招,完全给他们打开了另一个天地。

杜文斌神情凝重,莫寒、莫得两兄弟,比他先前见到的所有人都要厉害。

“哪怕是我们一块冲上去,也打不过那两个人啊!”

他死死盯着场中打斗,很是郁闷。

“斌哥,那韩哥会不会有危险?”

旁边有人一脸担心。

杜文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双方动作太快,我也不清楚。”

“韩哥一定能宰了他们两个!”

有人不服气。

杜文斌摇了摇头,微叹口气,“韩哥实力我不清楚,但对面两人在城北可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玄武将的称号,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

听到杜文斌的话,黄埔澜庭皱了皱眉,将声音压低几分,“那两个人确实厉害,但韩凌天根本没有用全力。”

以后者不到二十分钟,便解决掉她家百名护卫的身手,虽没亲眼看见,但黄埔澜庭却是清楚,韩凌天的本事绝对不止如此。

莫寒、莫得两人身手不错,但放在她眼中,可能都不会是陶嗣茗的对手。

更别提那个神秘莫测的韩凌天!

“真的假的?”

所有人都是面带惊讶。

没等黄埔澜庭解释,场中三人一记重拳对撞,莫寒、莫得两人被震退数步,反观韩凌天则是原地不动。

“韩凌天,我真是小瞧了你!”

见两人没有拿下韩凌天,许文耀一张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呵呵,真没料到,在滨海能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

莫寒、莫得两人站在那微微喘气,一双拳头轻轻颤抖。

激战许久没有打败韩凌天,让他们俩感到无比的耻辱。

他们两人原本没把韩凌天放在眼里,第一次见面,韩凌天无论是步伐,站姿和气场都和常人无异。

但现在才发现,他们是被那个小子给蒙骗了啊!

韩凌天,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二少爷,我们用不用再去大少爷那里请一位高手?”

曹勇颇为紧张,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再请一位好啊,顺便一块收拾,也能省不少力气。”

未等许文耀作答,韩凌天的淡笑声先悠悠传来。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三招之内,我们俩必将你杀于身前!”

莫寒、莫得两人狰狞一笑。

“真巧哈,我玩够了,也正有此意!”

韩凌天脸上带笑,缓缓握拳,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散发而出。

“去死!”

莫寒、莫得兄弟二人暴喝一声,如同两颗流星,狠狠撞向韩凌天。

“嘭!”

三人相撞间,一声闷响荡漾而出,全场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场中央,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刹那。

短暂的沉默后,韩凌天噔噔噔向后退开几步。

而对面的莫氏兄弟二人,身体却是纹丝不动,仍安稳的站在原地。

胜负已分!

“不好!兄弟们,赶紧上去保护韩哥!”

杜文斌表情惊变,赶忙冲上去挡在韩凌天面前,一脸戒备的看着对面。

“妈的,兄弟们,敢伤我韩哥,跟他们拼了!”

其他人蜂拥而至,拔出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表情虽有惧怕,却又异常坚定。

“呵呵,倒是讲义气,那老子今天就让你们死在一块!”

许文耀狞笑一声,尽显嚣张。

“都下去吧,没事。”

韩凌天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身上衣服。

杜文斌等人自然不听,他们都觉得韩凌天是在逞强,刚才的对抗,明显是他落了下风。

“呵呵,韩凌天,死到临头你倒是依旧狂妄!”

许文耀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森然。

“狂妄吗?”

韩凌天笑了笑,“我狂妄,是因为我有狂妄的资本!”

“妈的,老子就见不得你那吊样,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许文耀恨得咬牙切齿,怒喝一声:“莫寒、莫得,你们赶紧给我上去,杀了他!”

韩凌天表情不变,前面的杜文斌等人却是大惊失色,一个个握紧手中武器。

现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空旷的酒吧大厅,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莫寒、莫得?”

久未得到回应,许文耀眉头皱了皱眉,再次出声。

“……”

依旧没有回应,现场突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没用的,毕竟两个死人,又怎么会说话呢?”

韩凌天轻笑一声,手掌在面前轻轻一挥,掀动一阵微风。

勉强能扇动衣服的风力,落到莫寒、莫得两兄弟身上,突然,异变突起!

“噗!”

两人身形晃了晃,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在殷红洒落的瞬间,他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身子一歪,栽入血泊中。

场内寂静无声。

曹勇瞪大双眼愣了愣后,率先做出反应,他赶忙跑上前,将手探在两人鼻下。

“死……死了……”

他浑身一颤直接软倒在地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韩凌天!你……”

许文耀愤怒到了极点,咬牙指着韩凌天,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死的那两个可是玄武将,不是什么街头的小混混,在他哥的势力中,那等高手也只有五个人而已!

可现在竟然直接死了两个,他在震惊的同时,心底不由得升出一股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那青年到底什么来头?

他现在发现,对于韩凌天的底细,他一无所知!

后面反应稍慢的众人,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也是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明白,本来局势占优的莫氏兄弟,怎么会突然暴毙?

“事情有些不对!”

杜文斌一脸的困惑不解。

“对啊,刚才那两兄弟可是在原地没动,反观韩哥却是退开了五六步!”

“韩哥不是输了吗,怎么那两个兄弟突然死了呢?”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时不时朝韩凌天看去,都想知道事情真相。

韩凌天看着他们,笑着摆了摆手,“我退开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被鲜血淋个满身。”

“韩哥,看来先前的对决早就是你赢了啊!”

“不愧是我偶像,服!”

“哈哈,韩哥威武,我就知道韩哥绝对不可能会输!”

“霸气侧漏,那两个可是城北赫赫有名的玄武将,竟然被韩哥直接宰了,哈哈……”

众人喜上眉梢,一脸激动的欢呼着。

“许少爷,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俩的账了?”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许文耀。

那恶魔般的微笑,让许文耀眼露惊恐,一颗心砰砰乱跳,差点从嗓子眼里出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药,下不来床

“二少爷,我们要不要再去叫人?”

曹勇踉跄后退几步,浑身战栗不止。

“叫个屁,来得及吗?!”

许文耀气的牙痒痒。

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他太低估了韩凌天的实力,而且是严重低估!

“我上次的警告,看来没什么作用啊。”

韩凌天笑眯眯的上前。

一步一步如同鼓点般,让对面一众壮汉心脏猛跳,他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上去阻拦。

玄武将那等高手都饮恨于韩凌天身前,他们上去无异于找死啊!

“韩哥,韩……韩爷,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

许文耀冷汗直冒,满是惊恐的眼睛中,韩凌天的身影缓缓而来。

“放心,我不动手。”

韩凌天在他面前站定,表情似笑非笑。

“你真的不动手?”

许文耀不放心的又问一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凌天将手背到身后。

许文耀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自腹诽,韩凌天很可能是看在自家老哥的面子上,不敢动他。

想到这里,他马上又换成趾高气昂的神情,“韩凌天,不动我,看来是你识相,不然,明天我哥绝对会带上另外三名虎将,备好人马踏平你们的地盘!”

“说的我真有点怕呢……”

韩凌天微皱着眉头,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

“怕就对了!李家倒台,你们势力没人撑腰,现在外强中干,早晚要被其他势力吞并。”

许文耀目光重新转向后面的黄埔澜庭身上,邪笑着:“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将玄惜怜和你后面的美女上交,我可以勉为其难出面摆平那些人,让你们有资格苟活下去!”

“韩凌天,你身手确实不错,但你再厉害又能打多少人?我们许老大旗下高手可不少,剩下的青龙将,朱雀将,白虎将都要比死掉的玄武将强,更何况……”

曹勇阴恻恻一笑,“我们手下那帮弟兄,也不是你后面那帮废物能比的,到时候别说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只要弄死你,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他的话,说的杜文斌等人脸上青红交替。

玄惜怜毕竟是牵强上位,将原本龙泽海的人来了个大洗牌,所以她手下根本没有能撑得住台面的干将。

如果双方真要动手,他们绝对没有胜利的希望。

“机会只有一次,是生是死,你可要把握住!”

见杜文斌等人胆怯,许文耀的气焰顿时更加嚣张。

“好。”

韩凌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算你识时务,哈哈……”

许文耀狂笑一声,摆手让人上前,准备将黄埔澜庭抓来。

一想到那个美艳动人,如若冰山的美女,他就觉得一阵兴奋。

“我喜欢!这种级别的美女,就应该是本少爷才能享用的!”

许文耀眼中闪着邪光,颇有些激动的舔了舔嘴唇。

他心中已经做出打算,只要回去就立马找许青山,派人将韩凌天弄死!

那个混蛋,绝对不能留!

“许少爷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说了自己不动手,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动手啊。”

突然,韩凌天的声音淡淡传出。

“嗯?”

许文耀先是一愣,紧接着嗤笑出声,“你既然不动手,那老子有什么怕的,就凭那帮废物有什么用?”

他带来的都是精锐,哪是对面那种歪瓜裂枣能比的。

“打你都不需要他们出手。”

韩凌天笑容转冷,目光扫视许文耀后面的手下,寒声道:“我说了不动许少爷,可没说不动你们!”

“大哥,饶命啊!”

他们纷纷下跪,一个个吓得浑身狂颤。

眼前可是杀玄武将跟玩似的高手,对付他们还不跟对付小鸡仔似的轻松。

“想活命很简单,上来打你们少爷一顿,只要下手够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韩凌天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许文耀。

“啊?!”

众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顿时面带惊恐。

对自家少爷出手,那不是找死么!

“机会只有一次,是生是死,你们可要把握住!”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陷入呆滞的许文耀,将他先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群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不多犹豫,便争先恐后的朝许文耀扑了上去。

一会儿死总比现在死要强啊!

拳打脚踢期间,许文耀的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打完,许文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半条命,整个身体已经不成人形。

他躺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今天再给你一个教训,滚吧!”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

“韩凌天,老子要和你拼……”

许文耀虚弱的声音没等落下,便被曹勇赶忙打断,“二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撤吧,等到有机会再好好的收拾他!”

“哦?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想对付我,那今天就不要走了!”

韩凌天看着曹勇,冷冷一笑。

“韩凌天,你他妈的不要得寸进尺!”

许文耀恨得咬牙切齿。

“我今天就要得寸进尺!”

韩凌天眼神轻蔑,十分霸气道:“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是他自己留下,你们滚,亦或者,你们都留下,谁都别想滚!”

“韩凌天,你……”

许文耀脸上青红交替,牙咬得嘎吱直响。

可他又没什么办法,真要在硬抗下去,估计一个都走不出去。

“你留下,我们走!”

许文耀吩咐一句,然后让手下抬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二少爷,你可不能把我丢下啊!”

曹勇吓得忙跟上去,却被杜文斌的人直接挡下。

十几号人蜂拥而上,直接将他干翻在地。

“那小子真特么能打!韩哥,怎么处理他?”

杜文斌擦了一下鼻子流出的鲜血,刚才他不小心被揍了一拳,现在眼前一阵阵发黑。

“小喽啰而已,打半死直接扔出去就行。”

韩凌天看都没看曹勇一眼。

“好嘞!”

杜文斌一摆手,众多手下就将半死不活的曹勇扔了出去。

“澜庭,中午打算吃点什么,我请你啊。”

韩凌天转身重新恢复笑眯眯的模样。

“不用,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一步。”

对于男人眨眼间的转变,黄埔澜庭已经见怪不怪。

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紫金卡,“拿着卡到繁星集团旗下产业消费,都不需要花一分钱,你拿着去吃点好的,然后买上几套好点的衣服。”

拿着那张带有余温的卡,紫底金纹,九颗星星排列其上。

韩凌天轻嗅一口,都能闻到上面少女所残留的体香,他笑眯眯的看着黄埔澜庭,认真道:“澜庭,你是在关心我么,真让老公感动!”

“呸,少在那臭美!”

黄埔澜庭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转身出门驾车离开。

没人发现她走的时候,脸上升腾而出两抹红晕,让本就绝美的俏脸,显得更加娇艳动人。

一切事情解决,韩凌天向唐清韵那里走去,准备看一看仓库修缮的如何。

仓库外面是密密麻麻用来固定的钢架,工人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施工。

里面的牧桐带着安全帽在细心指挥着,不敢有半点怠慢,无论是钢筋的捆绑还是木板的搭建,他全都一一审查。

“大家都注意点,上二楼施工的人,必须系好安全绳!”

二楼虽然不高,但落下来也不好受,寸劲来了伤筋动骨是肯定的。

韩凌天没戴安全帽,自顾自的在工地晃荡。

那些工人心知自家老大对于工程的重视程度,现在见一个外人在那瞎走动,顿时有人站出来呵斥道:“那小子,你不知道施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吗,赶紧出去!”

韩凌天一脸懵的站在原地,自家工地不允许来看看吗?

他那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就颇有种将话当成耳旁风的感觉,当即走出来一人,吼道:“你耳朵聋了么,我们让你出去没听见?要是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故,谁负责?”

语气很不和善,但他们毕竟是尽职尽责,韩凌天耸了耸肩,也不多做纠缠,“兄弟,我就简单瞅两眼,一会儿就走。”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出去!”

那人推搡了韩凌天一下,表情不满。

“不干活在那做什么呢!”

牧桐见一圈人围在那里,顿时皱了皱眉走来,当看见韩凌天时,当即眼前一亮,“韩哥,你怎么来了!”

其他人闻言,立马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原来是老大的朋友,你咋不早说啊!”

“对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刚才言语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兄弟别生气。”

那帮人客客气气的。

韩凌天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尽善尽责,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牧桐看了看表,高喊道:“休息两个小时,你们都去吃饭吧!”

“咦,清韵呢?”

韩凌天扫视一圈,都没发现唐清韵的身影。

“嫂子啊,她似乎有点事出去了。”

等工人散场,牧桐兴奋的搓了搓手,跟打了鸡血似的,“韩哥,你给我开的那个药方可真神啊!”

“我昨天找妹子试了一下,结果那妞到现在都没下来床,而我却腰不疼腿不酸的,感觉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

“额……效果好就行。”

韩凌天一阵无语,听着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他打量一番,发现牧桐确实容光焕发,气色好的不得了。

“韩哥,你开的药那么猛,有没有副作用啊?”

牧桐凑上前压低声音。

“你放心,绝对没有。”

韩凌天摇了摇头。

“那不会产生什么依赖吧?”

牧桐颇为紧张。

“培元固本的药,当然不会。”

听完韩凌天的话,牧桐松了一口气,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韩哥,为了表示感谢,我一会儿请你吃饭,顺便认识几个朋友,都是富家大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见缝插针

“吃饭可以,认识其他人就算了吧。”

韩凌天耸了耸肩,对于那些性情各不相同的富二代,他可没有结交的打算。

“韩哥,人脉广了肯定有好处,等嫂子的中药面膜上市,那帮人全来捧场,就是活招牌啊!”

牧桐拍了拍他肩膀。

“也对。”

韩凌天点点头,认为他说的在理。

牧桐开车拉着他,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来到了一家私人场地,星豪会所。

“星豪……

韩凌天咧了咧嘴,只觉得眼前的名字有些庸俗。

“韩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名字不好听?”

牧桐哈哈大笑。

“只是觉得有点俗。”

韩凌天实话实说。

“别看名字俗,但实际上呢,星豪会所可是在滨海能排上前几的地方,一般人都来不了。”

牧桐耸了耸肩,带着韩凌天向里面走去。

两人刚一进门,立马有一名穿着火辣旗袍的美女迎上前来,笑容满面。

“那帮小子来了没有?”

牧桐看向美女。

“都到齐了。”

旗袍美女笑着点头。

两人向二楼走去,推开包厢的门,十几名身着名牌的富二代们,正在里面谈笑风生。

“牧少来了啊!”

“你今天可是不准时啊,是不是又找什么妹子潇洒去了!”

“不仗义啊,玩都不带我们。”

“就是,一会儿自罚三杯!”

众人正在跟牧桐开着玩笑,突然,他们看到后面的韩凌天,都是微微一愣。

十几名富二代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想不明白,牧桐为什么会带一个穿着地摊货的年轻人进来。

众人的表情倒算正常,但是最角落位置,有一名梳着油头的青年,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他眼底出现一抹厌恶,似乎韩凌天和他坐在一个房间里很掉价似的。

“孟勤东?”

韩凌天也是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他当年上学期间的同班同学。

那个孟勤东是个小富二代,为人飞扬跋扈,大学四年换掉了二三十名女朋友,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是个十足的纨绔。

当年上学的时候,他对韩凌天这种无父无母的穷学生各种欺负,有事没事就找借口胖揍一顿。

韩凌天倒是没有料到,两人居然能在这里见面。

孟勤东也是一阵诧异,今天牧大少设的饭局,全都是官二代和富二代,那个土包子是怎么进来的?

“好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旁边这位叫韩凌天,是我兄弟。”

牧桐笑着介绍。

“韩少好!”

“原来是韩少,幸会幸会。”

几名青年忙上前打着招呼,尽显热情。

虽然韩凌天穿着简单,但万一人家就是喜欢那种类型呢?

更何况牧桐介绍来的,肯定有结交的价值。

“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孟勤东眼神不屑,心中暗自腹诽。

他尽管心中不爽,但当着牧桐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个人在角落喝着闷酒。

众人坐下开始吃饭。

牧桐刚拿上筷子,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响。

他走到外面,接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再回包厢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发生了什么事?”

韩凌天见他眉头紧皱,便随口问了一句。

“是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得了怪病,耽误了行程,所以来不了,倒没什么大事。”

“得了怪病?”

韩凌天来了兴致,“我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韩哥,你真的愿意去治病?”

牧桐眼前一亮,“你出手肯定药到病除啊,那我待会去问一问,帮你们约个时间。”

对于韩凌天那神乎其神的医术,他是折服的。

“切,韩凌天,你什么本事我会不清楚,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这时,孟勤东实在是忍不住,出口刁难道:“装个江湖骗子跟牧少套上的关系吧,去了别说治病,我看你是谋财害命还差不多!”

本来看在牧桐的面子上,他不打算说些什么,但此刻韩凌天实在狂妄,居然敢说自己会治病。

当年那个无父无母的穷吊丝,生活都是个问题,几年不见就说自己会治病,他真当治病是小孩子闹着玩?

“孟少,韩少既然是牧少带来的人,或许真有两把刷子呢。”

有人在一旁打着圆场。

“什么两把刷子,你们可别被那个小子给骗了!”

孟勤东一脸的不屑,奚落道:“我们可是同班同学,那小子一穷二白,当年女朋友给带绿帽的主,就这样一个底层人员,在社会上生存生活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会医术?牧少,你可别相信他的鬼话!”

“什么?”

闻言,刚刚几名跟韩凌天打招呼的少爷都是表情变了变。

谁都没有料到,韩凌天会那么差劲。

他们都以为那小子会是个穿着别具一格的富二代,但事实证明,那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吊丝。

“怎么着?被我当面拆穿,你小子说不出话来了是吧?”

孟勤东眼神戏虐的看着韩凌天,嘴角挂着轻蔑笑容,“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刚才不是说了会医术吗?来来来,把你的行医资格证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啊!”

“你……

牧桐眼中冷光凝聚,刚准备动手就被韩凌天拉住。

韩凌天拍了拍牧桐肩膀,转而看向孟勤东,淡淡道:“你有病。”

“你说什么?”

孟勤东愣了愣,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幻听!

“我说你有病。”

韩凌天瞥他一眼,嘴角兀自上扬一抹浅笑。

“妈的,你小子找抽是吧,看来当年没把你打服啊,竟然敢骂老子?!”

孟勤东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从座位站起。

“无论你生不生气我都要说一声,孟勤东,你那方面不太行,至少有三年零两个月了吧?”

声音看似询问,却是很肯定的说出。

“韩凌天,你!”

孟勤东气的咬牙切齿。

因为韩凌天说的和他现实情况丝毫不差!

甚至,在具体时间上都相差无几!

“太神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

他们原本以为韩凌天是信口胡诌,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否则,孟勤东怎么可能是那种表情?

难道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是一个医生?

“满嘴喷粪!你他妈才不行,老子身体好着呢!”

孟勤东涨红着脸,大声反驳。

就算韩凌天说的是真的,他也不会去承认,毕竟太丢人了啊!

“诶呀,不对劲啊!”

突然,韩凌天皱了皱眉头。

“当然不对!早说了你判断是错误的,老子身体倍棒,那方面怎么可能不行?”

孟勤东以为那小子被唬住,顿时洋洋得意的斜楞他一眼。

“孟少,我发现你不止是那方面不行这么简单,其他症状也有不少啊,比如你的肾功能就很差,还有脾……啧啧啧,你怎么能乱搞自己的身体呢?”

韩凌天手扶额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都让人心疼啊……

“韩凌天,你!”

孟勤东气的暴跳如雷,整个脸红得发紫,紫的发黑,简直到了爆发的零界点。

众人表情变了变,那家伙看来说的是真的。

否则孟勤东的脸色怎么会那么差?

“哦,对了!”

正在这时,一个富二代惊呼出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孟少,怪不得前几次去会所你都是早早出来呢,原来是你那方面不行啊!”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哈,以前出去玩时,他都不跟我们一块,而是自己偷偷去开小包间,原来是那里有问题啊!”

又是一个官二代出声嚷嚷。

“你们俩……你们!”

孟勤东指着两人,气的话都说不利索。

他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家产在众人当中只能算中上等。

一帮年轻人都不是怕事的主,逮到机会,哪会给孟勤东留什么面子?

“我去,孟少,上次咱俩出去玩,人家模特没几分钟就出来休息,面容憔悴手扶额头,我好奇问了问咋回事,她说晕针!”

一个富二代撇了撇嘴,“我那时候都没搞懂是什么情况,今天一听才发现,原来她晕的是那个针啊!”

“哈哈哈哈哈,晕针可以的!孟少,你那里到底是有多小?”

“别说的那么尴尬,没听人传么,没什么事是一针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针!”

“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的前仰后翻,有些都笑出了眼泪。

韩凌天嘴角上扬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好像眼前的孟勤东那里,真的有点小啊。

“你!你们!妈蛋,老子不吃了!”

孟勤东羞愧难当,此时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下去,哪有脸在待在那里,起身灰溜溜的离开了包厢。

“哥们厉害啊!那都能看出来!”

一名青年走来,笑容满面的看着韩凌天,“我今天刚去医院做的体检,你帮忙看看,我身上有什么病?”

“肾结石,没什么大碍。”

韩凌天淡淡扫了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卧槽!”

见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青年立马伸出大拇指,“跟体检结果一模一样,哥们,你真是神了啊!”

“那么厉害吗?”

其他人也是一阵傻眼。

那青年,他们都很熟悉,根本不可能和韩凌天联合坑大家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面前叫韩凌天的家伙,的确有真本事!

“现在信了吧,我都说了我韩哥医术高明,可你们就是不信。”

牧桐也是有些兴奋,感到脸上倍有面子。

“来来来,大家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有人张罗起来。

“韩少,请坐!”

众人态度尊敬了不少,酒桌上觥筹交错。

“牧桐,你下午要去监工,少喝点酒,我去趟卫生间。”

吃了一会儿,韩凌天打了个招呼,向外面走去。

途中,韩凌天微微皱眉,突然听到隔壁包间传来阵阵喧闹声。

在交际场所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很正常,但令韩凌天诧异的地方在于,隔壁有一个声音,他十分耳熟。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现场求婚

隔壁包厢,满满一桌子菜,十几个人围一圈坐着。

此刻,他们正轮班再跟一个女人劝酒。

“传闻唐大美女漂亮动人,今天一见果然跟天仙下凡似的啊,来,我敬你一杯!”

“唐大美女跟钱少真是郎才女貌,一看就有夫妻相啊,我也敬你一杯!”

唐清韵坐在一旁,面对众人的劝酒,她眼神十分抗拒,每次只是轻抿一口。

但架不住对面人多,不一会儿,酒量不好的她就已经俏脸绯红。

“大美女,多喝点哈,钱少的面子怎么都要给啊!”

“就是,我们又没拿你怎么样,喝杯酒而已。”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大家不都干了么,来来来,你也要喝上一整杯啊,就一杯。”

见唐清韵每次只是抿一小口,有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出声劝着。

“钱总,酒先等一等,那批药材的事……

唐清韵看向对面,从包里拿出一沓合同。

为首的,是一名长相帅气,举止优雅的青年。

他笑了笑,直接出声打断,“清韵,药材的事情等会儿慢慢谈,我们先吃饭。”

唐清韵微微一皱眉:“钱总,你最好叫全名,我不想让人误会。”

对面青年名叫钱永宁,长得斯斯文文,但实际上却是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她在外面有所耳闻,钱永宁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女人,而且专门挑结了婚的美妇下手。

也不管人家情不情愿,大把大把的钞票砸下去,连威胁带下药的弄上床。

去年有人受不了屈辱跳楼,钱永宁硬是仗着他爹的关系,把事情压的没有出现任何浪花。

这种表面光鲜,但内心肮脏无比的禽兽,唐清韵本不打算接触。

但钱永宁家里掌握着滨海大半的药材供应,为了中药面膜计划能够顺利展开,她只能硬着头皮前来应约。

“误会什么?清韵,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钱永宁满怀深情的看着她,轻轻打了个响指。

突然,屋顶撒下来无数玫瑰花瓣,飘荡间,仿佛形成了一片鲜红色的海洋。

紧接着,房门打开,一个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组成的心形花篮推来。

沁人的香气,炫目的颜色,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惊呼声一片。

钱永宁手拿一颗闪亮的粉钻戒指,眼含深情,“清韵,做我女朋友好吗?”

盛大的告白场景!

在场的人顿时沸腾,有几个女人当场尖叫出声,要是有个男人为她们摆出如此阵势,要什么她们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面对钱永宁的突然示爱,唐清韵显然也是没有料到。

她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钱总,你应该清楚,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唐清韵此时感觉自己收到了极大的侮辱,冷声道:“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你不要再提!”

“唐大美女,被人家钱少看上,那可是你的福分,只要你们在一块,那一辈子都可以不用愁啊,又何必弄那个什么中药面膜?”

有人在一旁帮腔,嗤笑道:“我听说啊,你那个男朋友,似乎不怎么样啊。”

钱永宁没有死心,只是微微一笑,“清韵,我调查了一下,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个无业游民,彻头彻尾的穷吊丝,狗屁本事没有的废物!”

“女人能漂亮几年?你要为你的未来做打算,没必要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说完,钱永宁很是“宽容”的摆了摆手,“你跟他分手吧,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唐清韵脸色越来越难看,“钱总,我必须要警告你一声,那是我男朋友,请你不要侮辱他!”

说完,提包转身就走。

“清韵,等等!”

钱永宁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提包,“今天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同时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挡在了唐清韵面前。

“你……你你们不要乱来,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啊!”

唐清韵一脸紧张,顺手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当她刚要打电话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将手机夺走!

“清韵,报警干什么啊?”

钱永宁笑眯眯的看着她,“况且,有我在,警察来了也没用。”

说话间,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朝唐清韵搂去。

“不要……

唐清韵急忙躲闪,但后面是堵墙,根本退无可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手落下。

正在此时,一抹身影突然出现。

而那一双大手,也是快钱永宁一步,率先将唐清韵搂入怀中。

“敢调戏我女朋友,小子,你最好像猫一样有九条命,不然怕是会死的很难看!”

韩凌天嘴角带笑,一双眼眸却是无比的冰冷。

“你是谁,找茬是吧?!”

钱永宁表情惊变,质问出声。

他身后的众人也是一样,那家伙好像凭空出现似的,让人难以捉摸。

“凌天?!”

唐清韵第一时间看到了韩凌天,不由得大吃一惊。

同时,她俏脸上有些慌乱,“凌天,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她生怕韩凌天误会,所以必须解释一下。

“我明白。”

韩凌天淡淡一笑,目光环视四周,霸气开口,“我叫韩凌天,清韵的男朋友。”

“原来你小子就是那个韩凌天!”

钱永宁轻笑一声,眼眸中尽是不屑,鄙夷道:“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我奉劝你一句,识相点,主动离开清韵。”

“对啊,美女只有钱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才能拥有,就凭你配得上吗?”

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指着韩凌天,一脸的尖酸刻薄。

“凌天,不用管那些人,我们走。”

唐清韵生怕双方生出矛盾,便拉着韩凌天准备离开。

毕竟钱家势大,要是得罪的太狠,他们以后的药材来源不好解决。

“听说清韵需要的药材都是你提供的?”

韩凌天没有动,捏了捏唐清韵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淡淡扫了对面一眼。

“凌天……

唐清韵一脸焦急。

“对,在滨海一大半的药材供应都归我们钱家,金钱权势要多少有多少。”

钱永宁以为他要钱,顿时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随意扔在桌面上,“小子,里面有两百万,足够你衣食无忧,拿钱滚蛋,别让我在滨海看见你。”

“两百万?”

韩凌天轻笑一声,看都没看那张卡一眼。

“嫌少?好,我再给你加两百万!”

钱永宁又甩出一张卡,嗤笑一声,“滚吧!”

“四百万,都买不来我家清韵的一根头发丝。”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钱永宁,“她在我心里,无价!”

唐清韵看着他的侧脸,眼神痴痴的,两抹红晕在俏脸上摊开,心里跟吃了蜜饯似的甜。

“小子,你他妈耍我呢是吧!”

钱永宁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点教训!”

他挥手间,一名手下拿起一个酒瓶朝韩凌天头顶砸去。

韩凌天看都不看一眼,轻描淡写的挥出一拳。

只听一身闷响,酒瓶猛的炸裂开,玻璃渣崩了那人一脸,疼的他惨叫不断。

而反观韩凌天的拳头,毫发无损!

“什么……

众人一下子傻了眼。

那哪是拳头啊,分明是一个铁锤!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坚硬?

“去你妈的,愣着干嘛,都给我上!”

钱永宁眼珠子一瞪,后面几名保镖冲上前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那个小子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抵得住一堆人的围攻?

正在他准备看韩凌天被打成狗时,让他傻眼的事情悄然发生。

一声声闷响传来,或许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四名训练精良的保镖尽数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陷入昏厥。

所有人都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钱永宁一阵傻眼。

韩凌天在他的资料中,就是一个吊丝般的小角色,没钱没背景,可以任由人宰割。

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个他正眼都没瞧上一次的青年,身手会好到这种程度。

“小子,你他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老子的人?!”

钱永宁一张脸彻底阴沉下去。

他在滨海横行霸道许久,从来都没有一个吊丝敢冒犯自己!

“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被动防御。”

韩凌天淡笑一声,踱步上前。

“小子,你……你要干什么!事先警告你,我的身份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可不要乱来!”

被韩凌天的气势镇住,钱永宁一下子失了分寸,眼神惊慌失措。

“怎么?你竟然会怕?”

韩凌天笑眯眯的上前,“刚刚欺男霸女的时候,我看着挺横的啊,那时候怎么不怕?”

“啪!”

说话间就是一个巴掌落下,扇的钱永宁晕头转向。

“你……你敢打我?”

钱永宁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紧接着,他表情突然狰狞,“老子他妈的在滨海混了那么多年,可没一个人敢动手打我!”

“是吗,那我可要当第一人啊!”

韩凌天微笑着再次上前。

“住手!怎么回事!”

正在韩凌天准备扇第二下时,包间门突然打开,一帮会所保镖听到声音不对,立马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他龙行虎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然是个高手。

可他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脆响传出。

韩凌天第二个巴掌,稳稳落下,他看向赶来的壮汉,故作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耸了耸肩,“抱歉,力道没收住。”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星会员

“刘队长,救我!”

两个巴掌扇的钱永宁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晃了晃头仿佛看见了救星,赶忙惊呼出声。

“钱总?”

领头队长刘泗水眼前一亮。

钱永宁那号人物,放在以前可是他难以企及的存在。

现在有个天大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巴结?

“是我!”

钱永宁赶忙点头,“那小子在星豪会所闹事,刘队长,你可一定要拿下他,有机会,我会向你们上头美言几句。”

“钱总放心,一切由我来处理。”

刘队点点头,转而看向韩凌天,呵斥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打钱总,我看你是找死!”

韩凌天双眼微眯,那个刘队长不问青红皂白,便出言威胁,显然不像是什么好人。

“现在跪地上给钱总赔礼道歉,不然老子就叫人帮你,教教你规矩。”

刘队长冷冷一笑,“让你明白,在滨海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小子,你听到了么?嘿嘿,敢跟老子作对,你是自寻死路!”

钱永宁的脸上不禁多出三分得意。

“韩凌天,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打钱总,你死定了,死定了知道吗?!”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是在一旁恶毒开口。

但无论他们如何叫嚣,韩凌天就是不为所动。

他眼如古井,水波不惊。

“找死!”

见他没有动作,刘队长感到面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整个人冲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低喝,一个满身名牌的青年带着一小帮人走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牧桐。

他看韩凌天上厕所太久,便出来看看,没料到却会瞧见眼前一幕。

牧桐气的面红耳赤,头上都要冒烟。

“呦,牧大少爷,你想多管闲事?”

钱永宁微眯双眼,语气带有一丝威胁。

“既然你敢觊觎我嫂子,那可不算闲事。”

牧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你嫂子?”

钱永宁表情微微一变,心中有些窝火。

那小子在资料里不是个穷吊丝么,根本没有背景才对,又怎么会认识到牧桐?

“那个是我韩哥,那个是我嫂子,钱永宁,你他妈好大的胆子!”

牧桐一拍桌面,暴喝出声。

“妈的,牧桐,你他妈别在那装腔作势,别人怕你牧家,我钱家可不怕!”

钱永宁也是来了火气,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扔在桌子上,冷笑着:“看清楚,我可是星豪会所的七星会员,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六星会员吧?”

“嚯,咱们钱总竟然是七星会员,我听说在星豪会所,七星会员也只有十几人吧?”

“当然,七星会员非常尊贵,已经不光是靠钱能解决的,没看见牧少也只是六星么。”

“那看来钱总稳压牧少一头啊!”

“别的不说,至少在星豪会所里,肯定是稳压一头!”

几个小跟班的话,说的钱永宁心花怒放,当即放肆一笑,“哈哈哈哈,牧桐,在一个地方,讲一个地方的规矩,今天在星豪会所,你保不住他们俩!”

“如果我偏要保呢?!”

牧桐双拳紧握,心中也有些没底。

星豪会所是会员制,每上一个等级,所享受的特权都是天差地别。

“就凭你?”

钱永宁嗤笑一声,手指往前点了点,“七星会员每年可以向星豪会所提出三个要求,今天我就试一试,刘队长,把人给我拿下!”

“七星会员卡?”

韩凌天扫了那张卡片一眼,嘴角兀自出现一抹笑容。

“好嘞!”

刘队长点了点头,一脸狞笑的向韩凌天走去,“小子,牧少可保不住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韩哥!”

牧桐一脸紧张,对后面人暗示动作,打算强行抢人。

气氛突然凝重!

“既然钱总说,到了一个地方,就要讲一个地方的规矩,那好……

韩凌天淡淡一笑,顺手扔出一张卡片,“今天我就陪你讲一讲规矩。”

“切,在那装什么呢,你以为随随便便扔张卡就有用吗?”

钱永宁脸上鄙夷更甚。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有些不太对劲。

面前的刘队长,似乎中了定身法似的,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他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九……九星至……至尊卡……

刘队长嘴唇微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轰隆!”

晴空霹雳让他脑袋里面陷入一片空白!

居然是至尊卡,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九星至尊卡!

这种卡片,只要是繁星集团旗下的人都会十分熟悉,因为他们上岗第一天要培训的内容,就是将卡片造型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卡片是身份的象征,整个繁星集团,只有一张,归掌事人拥有!

那面前年轻人的身份……

刘队长头上冷汗直流,身体竟如筛糠般打颤。

“刘队长,你怎么回事,赶紧把那小子给我扔出去啊!”

钱永宁等的有些不耐烦,当下眉头一皱,催促出声。

“刘队长,那个人太吵,从二楼扔下去。”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

“是!”

刘队长恭敬点头,转身看向钱永宁,冷冷道:“你是自己跳,还是我让人把你扔下去。”

“你!”

钱永宁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万万没有料到,刘队长不帮他就算了,居然还要将自己扔下去!

“怎么可能?”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面容变得狰狞,骂骂咧咧道:“姓刘的,你他妈怎么说话呢,敢跟老子没大没小的,信不信老子打电话到上面告你一状!”

“架起来!”

刘队长根本不和他废话,直接大手一挥,有两名保镖从后面冲了上去,直接将钱永宁架住。

刘队长心中早就问候了钱永宁祖宗十八代!

韩凌天就是他们的老大,而且是最顶点的那种,告状有个屁用!

那该死的王八蛋,差点害了老子得罪顶头上司!

“扔出去!”

下一刻,刘队长发号施令。

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接架着钱永宁,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二楼不高不矮,摔一顿也是够呛。

所有人都被惊呆,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钱永宁就已经摔在地上。

“姓刘的,你个王八蛋,老子可是你们的七星会员,老子一年消费上千万,你他妈敢这么对我,你给我记住!”

钱永宁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时不时有两声哀嚎掺在其中。

现在可是正午时分,太阳照的明晃晃的,地面滚烫,钱永宁摔得浑身没劲,躺在地上被烫的嗷嗷大叫。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最终,钱永宁从地上狼狈爬起,一瘸一拐的灰溜溜离开。

而在星豪会所的那间包厢,所有人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发生了天翻地覆改变。

他们原以为,那小子是自不量力,但谁能料到,短时间内他立马翻盘,就连那个刘队长都对韩凌天恭敬有加。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

“刘队长,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见到第二次,你应该能懂我指的是什么。”

韩凌天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

“明……明白。”

刘队长吓得心惊肉跳,生怕金饭碗被拿掉。

“刚才那几个帮腔的都给我出来,剩下的人,滚吧。”

刘队长板着脸,目光扫视那一桌人,然后走了出去。

那些叫的最欢的几个,都是面如死灰,带着悔恨低头出门。

“好了,咱们也出去,给人家小两口留点私人空间。”

牧桐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笑容,带着众人离开。

“额,我们也出去吧。”

看着一屋子玫瑰花,韩凌天一阵无语。

他说话间,正欲转身,突然,一双藕臂从身后抱来。

火热的娇躯,更是紧贴在韩凌天后背。

那丰腴的柔软,如此彻底真实。

韩凌天心中一荡,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身后,传来唐清韵轻缓的声音。

“凌天,谢谢你。”

“咱俩有什么说谢的。”

韩凌天无所谓得耸了耸肩。

唐清韵来到韩凌天面前,俏脸绯红,她轻点着脚尖,娇艳欲滴的红唇主动凑了上去。

“唔!”

一声诱人的轻哼传出。

一吻情深!

刚开始,韩凌天陷于被动位置,但很快,他就开始掌握节奏。

两人亲吻着,足足有七八分钟才彻底分开。

一条晶莹剔透的涎液,自两人唇上拉长,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芒。

“呼!”

唐清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似乎刚才的深吻,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一呼一吸间,眼冒金星,差点晕倒。

好在韩凌天眼疾手快,将她重新抱入怀中,他微微低头看去,嘴角出现一抹浅笑。

“你个混蛋,不许笑!”

唐清韵粉拳袭上他的胸膛,轻哼一声:“都怪你!”

“对对对,都怪我,都怪我。”

韩凌天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眼神下滑,心中不由得一荡。

幽兰中衬着一片雪白,简直美不胜收。

“清韵……

韩凌天暗咽口水,呼吸逐渐急促,吐出来的气都有些燥热。

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赌石圣手

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唐清韵俏脸红晕一路蔓延至耳尖,显得十分可爱。

“清韵……

韩凌天往前凑了凑,感受着火热娇躯在自己怀中越来越软。

要不是有他撑着,唐清韵很可能会直接摔倒。

“不……不行!”

唐清韵哪能不懂他要干什么,立马捂住胸口,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

“哼,坏蛋!整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这里可是饭店!”

“清韵,你看我们都……

韩凌天有些躁动。

“不行就是不行!”

唐清韵瞪着他,赶忙转移话题,“昨晚你没回家吧,说一说干什么去了?”

“我突然想到个事要跟牧桐讲清楚,刚才怎么能忘了呢……

韩凌天心里咯噔一声,表面却没有什么异常,一边挠头一边向门外走去。

“别找借口,你给我站住!”

唐清韵将手伸向韩凌天腰间软肉。

两人走出包厢,牧桐等一群富二代正在外面闲聊着。

“今天人多先饶了你,等有时间的,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昨晚干了什么。”

唐清韵轻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不在动手。

“韩兄弟,你出来的也太快了吧,持久力有待加强啊!”

有个富二代一脸坏笑。

“呸,我跟你们说,谁都可能有问题,但我韩哥那里绝对没问题!”

牧桐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

“怎么,牧少试过?”

众人哄堂大笑。

“滚滚滚,我跟你们说,我韩哥作为优秀的医生,那手里的药方可是不胜枚举啊,前几天给我一副药,效果杠杠的,那女的现在都没起来床……

牧桐绘声绘色的跟那帮朋友说着。

“我去,真的假的,有没有了啊,给我也试试。”

“对啊,牧少竟然亲身代言,效果肯定没毛病,但副作用大不大,有没有赖药性?”

所有富二代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常年花天酒地,对于那种让人生龙活虎的药,可是十分有兴趣。

“纯中药调理,保证没有副作用,至于赖药性嘛,那就要看你们是不是要夜夜笙歌喽。”

牧桐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微笑。

“口说无凭,拿药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对啊,你嘴皮子动一动,我们哪知道真假!”

一帮人翻着白眼,空有热血无处洒。

“别着急,我嫂子等几天要做个品牌,其中有一款中药面膜,第二款就是大补药,开业上市那天你们都来,一人发一盒!”

牧桐大气的摆了摆手。

“没问题啊,牧少发话我们当然要来。”

“就韩哥那医术简直绝了,我看他卖的东西肯定也是真材实料。”

“到时候我们都来捧场,别忘了大补药哈,如果管用,我肯定买爆!”

紧接着,议论声一片,借此功夫,牧桐从人群中钻出来,跑到韩凌天面前,笑道:“韩哥,我自作主张帮你宣传宣传,你不生气吧?”

“有人来捧场当然是多多益善,我为什么要生气,其实你的提议不错,到时候我再多弄几种药方,争取不分男女老幼,都能网罗其中。”

韩凌天点了点头,认为那款大补药也可以同步上市。

“对了,韩哥,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啊?”

牧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什么好玩的地方?”

韩凌天来了兴致,能让一个顶级富二代说好玩,显然不会一般。

“我们去赌石怎么样?”

牧桐一脸兴奋,“韩哥,别的可能我不如你,但赌石肯定比你厉害。”

“行啊,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赌石圣手。”

韩凌天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切,你吹吧,赌石我可是有六成的把握出绿。”

牧桐得意的笑着。

六成把握出绿,已经不低,放眼望去,在滨海都没有几人能做到。

下了楼,一排排保镖列队,三人被刘队长恭送出去。

赌石的地方跟星豪会所挨着,说是赌石,但里面各种古玩、玉石应有尽有,往来人群无数,十分热闹。

上面的东西,全都由专业的拍卖行提供,真品率有保证,很难买到假货。

韩凌天放眼望去,所有的东西价格都不便宜。

他对于古玩的兴趣倒是不大,以那些东西的价格,基本没有捡漏的可能。

跟着牧桐,三人一路来到赌石场地。

“老板,那一块怎么卖的?”

韩凌天目光在众多毛坯石料中打量,最后挑中一块巴掌大小的乌黑石块。

从卖相上来看,属于那种扔在地上都没人去捡的存在。

一名眼窝深陷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相比其他商铺的火爆,他家铺子明显冷清许多。

一看就是卖边角料的铺子,很难弄到什么宝贝。

老板扫了三人一眼,最后在韩凌天身上定格,没好气的说道:“那块一千带走。”

显然,韩凌天的穿着在他眼中不像是有钱的主,他连狮子大开口的想法都没有。

“韩哥,咱们来的可是废料区,根本就不可能出绿的,而且那块石头你拿东西照一照,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没有买的必要啊。”

牧桐无奈的耸了耸肩。

“凌天,那块石头普普通通,怎么可能有玉,你别浪费钱了啊。”

唐清韵拉了拉韩凌天的胳膊。

花在那种石头上面,哪怕是一千块钱,都让她一阵肉疼。

“我和石头一见如故啊,买着玩玩呗,也没多少钱。”

韩凌天倒是不在乎,笑眯眯的拿卡准备付款。

“切,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用一千块钱买个垃圾,还当个宝似的。”

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孟勤东带着几个朋友,慢悠悠的走来。

他本就看韩凌天不爽,刚才更是被落了面子,现在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肯定是要牢牢抓住。

“孟少,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我点子好,能开出点什么呢?”

韩凌天拉住牧尘,转身笑眯眯的看向孟勤东。

“放屁!”

孟勤东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那破石头能出绿?吊丝就是吊丝,该醒的时候就醒一醒吧。”

“你既然不信,那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赌?可以!”

孟勤东轻蔑一笑,“那块破石头要能出绿,老子当场在店里裸奔一圈。”

“要是不能出,那我也裸奔一圈。”

“成交!牧少当见证人!”

孟勤东仿佛吃定韩凌天般,兴奋的搓了搓手。

废料区建成以来从未有开出绿的石头,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就是要当众狠狠的羞辱韩凌天,将失掉的场子找回来。

“牧少名声在外,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对吧?”

孟勤东看着牧桐,又补充了一句。

“拿话激我是吧,行,无论谁输谁赢,我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牧桐深知韩凌天性格,见他成竹在胸,便不再多劝。

在他眼中,自己的韩哥不管什么事,似乎都从未一败,那家伙没准真是找虐!

韩凌天微微一笑,将石头拿给店铺后面的汉子,“师傅,帮忙切一下。”

“行。”

那汉子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情愿,但毕竟有牧桐在一旁站着,也不好拒绝,当下点头答应。

“就凭你那块破石头也妄想出绿?别天真了!”

孟勤东嚷嚷着,周围一些人也被吸引而来。

他们看着韩凌天面前的石头,都是一阵摇头。

无论怎么打量,那种货色都不像能开出绿的样子。

“先生,请问怎么切啊?”

汉子翻看着石头。

“擦边。”

韩凌天表情有几分认真。

“呵呵,还擦边?”

“那种垃圾有擦边的必要吗?”

“小伙子,你不会是傻了吧?”

“那种破玩应一刀切了完事,根本没有擦边的必要!”

众人议论纷纷,满脸的讥讽。

擦边是对高级玉石原料才有的切割法,现在一块小破石头居然擦边,简直是搞笑!

“行吧。”

汉子眉头微皱,强忍着心中不满,只能调整机器,在石头的边缘上轻轻切了下来。

“咔嚓!”

一声脆响,石料被切开一小点,清水冲了几次,依旧是黑黝黝的一块。

“哈哈哈哈,老子就说嘛,那块破石头根本就不会出绿!”

孟勤东哈哈大笑,一指韩凌天,冷笑道:“来吧韩凌天,脱掉衣服出去跑一圈让大家乐呵乐呵,让他们看清楚,吊丝偏要逞强的后果,只能是丢人!”

牧桐皱了皱眉,没有料到那块石头竟然真没有绿!

显然,是韩凌天看走了眼。

“怎么办啊,不能真让凌天出去裸奔一圈吧,那也太丢人了啊。”

唐清韵也是一脸紧张。

“结果都没出来,孟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韩凌天微微笑着,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呵呵,不死心是吧?”

孟勤东嗤笑一声,“那好,老子就等着,看看你一会儿有什么话说!”

他们说话间,那块石头已经切下第二刀,可上面依旧漆黑,所以他心中已经更加确信,那块石头根本就不会出绿。

“嘶啦!”

机器再次调整,第三刀缓缓切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一时间,竟都不知不觉得屏住呼吸。

“哼,韩凌天,我很期待你裸奔的模样。”

孟勤东轻蔑的扫了韩凌天一眼,嘴角挂着嘲讽。

“我也是。”

声音淡淡,韩凌天眼神如古井般,毫无波动。

第一百三十章 一千万的极品玉料

“多年不见本事没长多少,嘴倒是挺硬。”

孟勤东冷哼一声。

“凌天,不如我们偷偷溜走吧?”

两次切割都没有出绿,让唐清韵心中实在有些没底。

“呦,唐大校花也在啊。”

孟勤东笑眯眯的看着唐清韵,得意道:“来来来,跟我站在一块吧,不然一会儿可要跟那小子丢人喽,裸奔,啧啧啧,到时候朋友圈一发,整个滨海都会认识那个吊丝!”

“稍安勿躁。”

韩凌天摆了摆手,淡淡一笑。

“装,继续在那装,老子倒要看看你一会儿如何收场!”

孟勤东收回不屑的目光,转而看向那块石料。

“嘶嘶嘶!”

机器切割的声音缓缓传出,众人死死盯着中间那块石料,眼睛一眨不眨。

气氛突然有些凝重,让操作机器的汉子额头都微微冒汗。

“咔嚓!”

一声脆响,石料第三次被切开,清水冲刷了几次。

“出绿了!竟然出绿了!”

“卧槽,那块料子成色真棒啊!”

“往低了说,那种程度的玉石价值五六百万没问题。”

“……”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

谁都没有料到,那样一块小破石头居然能出绿,而且是品质如此纯粹的翡翠!

孟勤东则是面如死水。

他刚才可是信誓旦旦的下了赌注,那块破石头能出绿直接裸奔,结果现在真的出了绿,摆明了自己打自己脸啊!

“继续切吗?”

操作机器的汉子也是一阵激动,狠狠的咽了一下吐沫。

他从业几十年,可从没见到品质如此优良的翡翠!

“切。”

韩凌天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眼神依旧平淡如水。

“咔嚓!”

机器发出一阵阵嗡鸣,在石料的另一头再次切下。

“又出绿了啊!”

“玉石整体通透,不简单啊!”

“帝王绿,真的漂亮!”

“那小子发了啊,羡慕嫉妒恨!”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韩哥,你真是赌石圣手啊,上来就开门红,果然没有吹牛!一千万,玉石让给我怎么样?”

牧桐上前,一把抱住韩凌天的肩膀,满脸笑容。

品质那么好的玉石原料,他可要好好把握住。

毕竟,极品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喜欢吗?”

韩凌天转头看向唐清韵,微微一笑道:“拿来给你做几件首饰怎么样?”

“啊?”

唐清韵表情一呆,没料到价值一千万的玉石料,韩凌天卖都不卖而是给她做首饰。

“嫂子。”

牧桐一脸求助的看向唐清韵,诚恳道:“我想给我姐做一套出嫁的首饰,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让给我好不好。”

“凌天,先给牧桐吧,我那套带着挺好的,不用换。”

唐清韵本来也没打算要,毕竟一千万,在她心中还是太贵重。

“也行,那以后我找块更好的玉石料,给你做套极品手饰。”

韩凌天点了点头。

那块玉石料好是好,但和他心中的期望先比,依旧差了一段距离。

牧桐兴高采烈的接来玉石料,如获至宝般把玩两下,紧接着拿出手机给韩凌天打款。

很快,一条一千万的到账信息出现在韩凌天手机上。

“好多钱啊!”

唐清韵吃惊的捂着小嘴。

一千万!

放在以前,那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现在竟然转眼间就会赚到。

而付出的成本,只有区区一千块而已!

“孟少,你该兑现自己的赌注了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孟勤东。

众人的神情也玩味起来,叫你丫的吵吵,现在惨了吧?

“韩凌天!咱们走着瞧,你小子给我等着!”

孟勤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转身灰溜溜的离开。

“等等,愿赌服输,怎么,孟少准备不守诺言?”

牧桐冷笑着拦在孟勤东面前,“你要走也可以,明天我在圈子里说一说你孟勤东的人品,我猜,到了那时,你肯定没办法在滨海混下去。”

孟勤东气的咬牙切齿,一张脸红的发紫。

事情要真传出去,他的家族都要跟着受难。

“算你狠!”

说话间,他一件一件脱掉衣服。

“有晕针的赶紧转身哈,一会儿出了问题概不负责。”

牧桐善意的提醒周围人一句。

“我去,你看他那里真的好小!”

“你眼睛真好使,我压根就没找到!”

“就那样,以后结婚没准孩子都是别人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有点迷糊。”

在众人的嗤笑声中,孟勤东死死捂住那里,看向韩凌天的双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绕着周围商场跑了一圈,然后他灰溜溜的离开。

“当年受的气,解开一些了么?”

唐清韵抱住韩凌天的胳膊,对于两人曾经的矛盾略有耳闻。

“时间是最好的消磨工具,他要不找死跳出来,我都没兴趣搭理他。”

韩凌天笑了笑,对于孟勤东,他早就不放在心上。

“韩哥,那个孟勤东家里是做安保公司的,不太好对付,今天受辱,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事罢干休,你要不要搬来我们牧家住几天。”

牧桐眉头微皱:“有我在,或许他不敢做什么,但就怕他背地里玩阴的!”

“要来就要,怕什么。”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

他倒要瞧瞧,三年多不见,孟勤东长了什么能耐。

“行,韩哥既然有自信,那我也能安心。”

牧桐点了点头,突然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韩哥,我记得你没有车吧?”

“嗯,有事我可以开你嫂子的。”

韩凌天实话实说。

“那哪行啊,俩人开一辆车算怎么回事,不方便!”

牧桐拍了拍手,顿时有跟班跑出去,将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他们面前。

“太贵重了吧,我不能收。”

韩凌天哭笑不得。

他虽然不太懂车,但那个公牛车标,他在黄埔家车库深处可是看见了三辆。

能停在里面的车,无一不是世界顶尖豪车。

“不贵,才几百万而已。”

牧桐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我库里车不少,干放着也是白瞎,你要是喜欢别的,我把钥匙准备好,你可以每天都换着开。”

“不用,一辆就行。”

韩凌天点头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一辆崭新的法拉利在马路上疾驰。

“凌天,你太厉害了吧,轻轻松松就能赚到一千万,我的天!”

唐清韵一脸诧异,她现在才明白,韩凌天赚钱如此轻松。

“当然,你男人可不差。”

韩凌天咧嘴一笑。

“你现在虽然有钱,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花,要学会节俭,懂吗?”

“我不花,一会儿钱都转给你。”

韩凌天心中一暖,这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女孩。

“太多了,我不能要。”

唐清韵皱着眉,摇了摇头。

那可是一千万,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字!

“等你计划展开的时候,很多地方都需要钱,我一天出门看病,用不了多少,你全拿着吧。”

韩凌天也不管她拒不拒绝,直接将钱转到唐清韵账上。

“你啊你……那可是一千万诶,不怕我拿钱跑了么。”

“不怕,无论跑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女人。”

韩凌天侧头看着她,表情十分认真,“到死都是。”

“好好好,真肉麻。”

唐清韵心中一根弦被触动,短暂的呆滞后,她笑着摇了摇头,“送我去仓库吧,有一堆事没弄完。”

一路来到城北,将唐清韵放下后,韩凌天开车回家。

“睡个午觉,醒来要去给美女警官施针,今天摸摸哪呢?生活啊,真美好!”

韩凌天躺倒在床,正准备美美的睡一觉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啊?”

韩凌天苦抽抽着脸开门,顿时看见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他嘴角抽了抽,就要把门关上。

“喂,你个混蛋,竟然敢不接姑奶奶的电话!”

周琪朵从外面闪身而入,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向韩凌天。

“电话?什么电话?”

韩凌天把门关上,转身一脸无奈的看向周琪朵。

小魔女俏脸不施粉黛,上面穿着一件浅色雪纺裙,下面套着白丝袜,脚踩一双帆布鞋,显得活力十足。

“别在那装!”

周琪朵轻哼一声,目光打量四周,不禁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你住的什么地方啊,猪窝都不如,也太惨了吧。”

“我一个穷小子,当然比不上你周家小姐。”

韩凌天同样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不耐烦道:“你来干嘛?”

只要看见小魔女,他就感觉没什么好事。

两人都是互相嫌弃!

“切,姑奶奶来找,可是你祖辈修来的福气,你现在竟然敢板着脸,一副丧气样对我!”

周琪朵见他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顿时气的直跺脚。

好歹她也是学校有名的校花,竟然在个破出租屋被人如此看扁。

“有事直说,不然我可睡了啊。”

韩凌天向床走去,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模样。

对于一个平胸萝莉,除非他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才会感兴趣。

“不许睡!”

周琪朵一把拉住他,瞪着大眼睛,咬牙切齿道:“你是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什么约定?”

“混蛋,你别说你忘了!”

“额……确实有点,那个……”

韩凌天表情一愣,支支吾吾半天。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重新整理一下你的记忆。”

周琪朵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头已经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哦,对对对,你说要我假装你什么来着?”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男、朋、友!”

周琪朵磨着小白牙,一步一步走来,手中的菜刀不断晃荡着,已经蠢蠢欲动。

“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装你男朋友不是为了应付开学那帮跟屁虫么,你现在来干嘛?”

韩凌天一脸不解。

“今天上午已经开学报到了,下午有场同学聚会,该你上场了,皮卡丘。”

周琪朵往前凑了凑,小鼻子吸动几下,又赶忙后退几步,扇着鼻子,一脸嫌弃,“你身上都什么味啊,再说,穿的也太破了吧。”

“看着挺好的啊,衣服能遮体就行呗。”

韩凌天低头看了看,没找到什么破损,在他眼中就已经算是好衣服。

“你要假装本姑奶奶的男朋友,你穿的破破烂烂,那可是打我的脸啊,不行不行!”

周琪朵拉着韩凌天往外走,嘟囔着:“走,找个商场好好买几件衣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往事如烟

大街上阳光明媚,让韩凌天有些昏昏欲睡,看着身前兴致勃勃的周琪朵,他撇了撇嘴说道:“都走了半个小时,你到底要去哪买衣服,我身上的既没破,穿着也舒服,其实真没必要换。”

“少废话,就你那一身地摊货,姑奶奶可不想跟着一块丢人。”

周琪朵目光在周围打量,蹦蹦跳跳活力十足。

两人走在一块的强烈反差,让来往路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如今正值夏季,往来大街上尽是些衣着凉爽的小姑娘。

韩凌天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目光四处乱瞅,总算找到些乐趣,颇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你是不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周琪朵嫌弃的声音传来。

“多看看美女会心情舒畅,没准能多活几年。”

韩凌天耸了耸肩,一路上分神看美女,所以没察觉到他们已经来到一家大型商场中。

“那也算美女?你的眼睛真该去医院看看!”

周琪朵嗤之以鼻,认为韩凌天的话就是在搞笑。

大街上那些女人确实各有姿色,但与自己相比,那可就是天差地别。

“你是在嫉妒她们比你胸大。”

“你个混蛋,敢不敢再说一次?!”

周琪朵表情一滞,紧接着双拳紧握,一张俏脸被气的青白交替。

被人戳中痛处,她瞬间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你要是求求我,没准我能帮你治一治,abcde任你挑。”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呸,鬼才信你!”

周琪朵冷哼一声,向楼上走去。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实际上已经相信几分,毕竟韩凌天的医术有目共睹。

可治疗那种私密位置,而且是那个大色胚,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姐,请问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一名美女导购挂着甜甜笑容主动迎了上来,周琪朵的穿着和气质,以她常年锻炼的火眼金睛,可以轻松看出少女属于那种大家族子弟。

购买力强的人,她必须要好生伺候。

“先生,二楼是高档服装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一名导购员不动声色的挡在韩凌天身前,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能看出韩凌天的虚实,穿着一身地摊货,显然是个没钱的主。

这种人,要是脏手抹黑了哪件衣服,肯定好几个月工资都赔不起。

“你们家衣服都挺贵的吧?”

韩凌天打量着店内装修,古典的欧式风格,看上去十分高端。

“当然,最便宜的袜子都要几千块,来购物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导购员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太贵了吧!”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放眼望去,里面衣服上的挂牌写了一堆零。

“高端品牌当然不便宜,你要不去街对面的折扣店看看,那里东西不错,定位大众化,挺适合你的。”

导购员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那怎么可以,我也是有追求的人,里面那个是你客人,我就不是你客人了么,买不起看看还不行啊。”

韩凌天撇了撇嘴,对于她的恶劣态度不以为然。

“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攒多久能买双袜子?竟然不知死活要跟里面那位小姐比,人家手里那双皮鞋五万一双,快够你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资了吧?”

导购员也是来了脾气,双手掐腰撒泼道:“买不起光看有什么用,再不走挡着我们做生意,信不信我找保安给你扔出去!”

她脸上满是讥讽,变脸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

“用不着这么刻薄吧,大家都是工薪阶层,何必相互刁难。”

韩凌天耸了耸肩。

“少废话,不买东西赶紧离开,别挡着我们做买卖!”

导购小姐冷笑更甚,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挥手找来保安。

“韩凌天,三年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到韩凌天耳中。

韩凌天寻声看去,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怎么都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一个妆画得很浓,领口低的不能再低,深怕别人看不见她胸口有料的女人,挽着一名高大男人走来,两人都是满身名牌,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

女人一脸鄙夷,刚才的声音正是出自她口。

“韩凌天,好久不见啊,你在人家门口站着,是当了保安吗?”

男人满脸讥讽的笑容。

“庄少,我们哪能请那种档次的保安啊,看着都掉价。”

导购小姐斜楞韩凌天一眼,十分热情的迎上庄宏富,“快里面请,想喝什么,我去给您倒。”

“不用,见到老朋友,我要跟他叙叙旧。”

庄宏富嗤笑一声,目光看向韩凌天,“韩凌天,既然你不是保安,那站在门口是准备干什么?我猜猜,你不会是想买衣服吧!”

说着说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我听说你是孤儿,没钱没势,当初可是饭都吃不起的人,怎么,现在找到了好工作?”

“没工作。”

韩凌天神情淡然。

“没工作?那不就是无业游民?”

导购小姐鄙夷道:“幸好没让你进去,一双袜子的钱你都拿不出来,要是碰脏了什么,拿命赔么?”

庄宏富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挥手指了指周围几家店铺,冷笑更甚,“你看没看到,二楼可是高档服装区,价格是万元起步的,你能买得起?”

“韩凌天,看来当初尹程雪离开你,是最正确的决定!”

庄宏富身旁的女人不屑轻哼一声,目光从始至终都没落到韩凌天身上,仿佛看一下会污浊到眼睛一样。

听到“尹程雪”三个字,韩凌天一颗古井无波的心,突然出现一丝涟漪。

尹程雪,是他大学时期的女友。

几年前,在一场生日聚会,为了给尹程雪准备礼物,他啃了两个月的馒头。

可惜啊……

韩凌天自嘲一笑。

他当时傻傻分不清状况,满心欢喜拿着礼物来到酒店,却未曾想到等待他的,只有一场莫大的羞辱!

“程雪,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在大片的玫瑰海洋中,一名长相英俊的男人,当着他的面跟尹程雪表白,而一众同学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纷纷举杯庆祝。

更让韩凌天绝望的是,尹程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便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韩凌天,我们分手吧,我实在是受够了你那副穷酸样,没钱没本事,跟你在一块只会吃苦!”

尹程雪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眼神睥睨,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你也别怪我,毕竟没有哪个姑娘会跟着一个没车没房,甚至连父母都没有的穷酸小子,那种为了买个东西而省吃俭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拿着礼物的韩凌天,犹如一个天大的笑话般,被众人冷嘲热讽。

也正是那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失魂落魄!

也正是那天,他被差点被车撞死,结果让个老头救走!

往事历历在目,再看向面前的两人,韩凌天一颗心重新归于平静。

女的叫黎玉,是尹程雪最好的闺蜜,向来对自己不屑一顾,当年那个告白的男人,便是由她介绍。

而将韩凌天找去羞辱一番的计划,也是由她提出。

她处处看不惯韩凌天,就是要将其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喂,小子,我们跟你说话呢!”

见韩凌天默不作声,庄宏富的气焰更加嚣张。

他上前走了一步,站在韩凌天面前,俯视着他,冷笑道:“我说,韩凌天,你毕业到现在,在社会上闯了几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你能觊觎的,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能拥有的。”

他挺起了胸膛,鄙夷道:“人分三六九等,是有差距的!”

“刚才人家导购说的对,去街对面买套几百块的衣服穿吧,面对现实总要好些。”

黎玉浓妆艳抹的脸上,笑的十分开心。

眼见着当年那个让她瞧不上的男人,如今依旧落魄,便说明她的眼光一点都没有错,拯救了尹程雪于苦海中。

“去吧,玉玉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高档服装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庄宏富不屑一笑。

“可我如果就要买呢?”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韩凌天,面对现实好么,大家都是老朋友,在我们面前不用装的那么累。”

黎玉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走不走?”

导购小姐掐腰看着韩凌天,“我告诉你,不要在门口闹事,不然我叫保安了啊!”

“我来买衣服,凭什么赶我走?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要找他聊聊。”

面对三人的咄咄逼人,韩凌天神情如常,语气慢条斯理,不见半分惊慌失措。

“你买衣服?你买得起吗!”

导购小姐的声音越发尖锐,正眼都不瞧韩凌天一次。

“到底是谁给你勇气说出那样的话?”

黎玉捂嘴轻笑一声,“梁静茹吗?”

“韩凌天,别说买,你现在兜里能掏出一千块钱,我都算你厉害!”

庄宏富声音玩味道:“看在当年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没钱硬装,只会更让人瞧不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爆身材

“实话实说,我兜里确实拿不出来一千块钱。”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

“呵呵,穷吊丝么,拿不出来也可以理解。”

庄宏富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说话间,他把手一指,豪气十足道:“那一排衣服我都要了,给我装上。”

“好的,先生。”

导购小姐笑容满面,手脚麻利的就要上前打包。

“竟然打包一排,那些衣服少说都有几十万吧?”

“那人是谁啊,出手真阔绰啊!”

“是庄家少爷,钱对于人家可能只是一个数字,几十万,毛毛雨而已。”

他们的吵闹将一些人吸引而来,现在见到庄宏富挥金如土,都是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惊叹。

紧接着,纷纷转头看向了韩凌天,神情中满是玩味。

庄宏富得意的扫了韩凌天一眼,“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尹程雪要是跟你,那才真是莫大的侮辱!”

“亲爱的,你可真厉害!”

黎玉一阵发嗲,嫌弃的眼神瞥了韩凌天一眼。

她原本以为,自己那一眼看下去,韩凌天肯定会自惭形秽,然后灰溜溜的离开商场。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让她大跌眼镜。

韩凌天缓慢转身,平静的目光扫视整家商铺,淡淡道:“别急着打包,现在我看的那些衣服,都要了。”

所有人都愣住。

刚才韩凌天可是扫视了一圈啊,虽然作为高端品牌,货架上摆放不多,但放眼望去,少说也有百十来件!

里面的任何一件衣服,价位都在万元以上,整个商铺的加在一块,没个几百万下不来。

有点钱的都是买几件,个别土豪买一排都算厉害,那家伙居然论店买?

“你刚才说的什么?”

导购小姐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好像自己刚才有些幻听。

“目光所及,我都要了。”

韩凌天再次重复。

“全买?我没听错吧?你以为是菜市场买东西么,那些衣服你买得起?”

黎玉一脸的鄙夷。

其他人也是一样,看韩凌天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

他刚才看的那些衣服,可是价值数百万。

全买?

开什么玩笑!

“没钱偏要在那硬装,我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庄宏富的眼神更加轻蔑。

“先生,一共是三百二十五万三千六百,打完折一共三百万,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导购小姐尽管心中不信,却不得不统计一番价格,尽可能让语气变得恭敬一些。

“刷卡。”

韩凌天甩出一张卡片。

看见卡片的那一刹那,导购小姐猛的瞪大眼睛,双腿一抖差点瘫倒在地。

“先……先生,请您稍等。”

导购小姐低着头双手拿卡,脸上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滴……

柜台上,传来刷卡成功的声音。

“我去,那小子真买了啊!”

“擦,三百万啊,我多少年能挣来!”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周围那帮人吓得大惊失色,用三百万买衣服,别说做,他们想都不敢想。

黎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幕,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怎么也没料到,韩凌天居然那么有钱,三百万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副暴发户的嘴脸,你以为有几个钱,自己就是上流人士了么。”

庄宏富脸气的煞白。

一旁的黎玉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当即冷笑一声:“你说你没有工作,那钱是哪来的?”

“谁说没有工作就不能赚钱?”

韩凌天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又不像你们,能花父母的钱。”

“你!”

被人戳中短处,庄宏富咬了咬牙,突然,他冷冷一笑,“我看你就是一个小偷,不然没有工作,哪来那么多钱!”

“庄少爷,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

韩凌天脸上神情波澜不惊。

“有必要讲证据吗?”

庄宏富以为自己抓到了韩凌天把柄,顿时面带得意道:“你无父无母,在社会上没有工作,兜里一千块都没有的穷吊丝,我问你,你哪来的钱?”

“哼,钱不是偷来的,那就是抢来的,我要报警!”

黎玉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手机。

一个当初所有人都瞧不上的穷吊丝,如今能掏钱买上百万的衣服,让她觉得太不真实。

“那你报警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

声音虽然不屑,却十分悦耳动听,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只见一名长的让在场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的女孩走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顺势挽住了韩凌天的胳膊。

女孩身材高挑火爆,脸上稍稍画着淡妆,一出来直接艳惊全场。

庄宏富看了看周琪朵,又扭头扫了眼黎玉,不禁嘴角抽了抽。

黎玉当年作为仅次于校花的美女,其实长得不错,身材也有料,不然他也不会处了几年。

但和那位美女站在一块,两者间的差距就犹如天堑,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韩凌天看着大改模样的小魔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的胸……”

“等会儿再说!”

周琪朵压低声音,暗中瞪了他一眼。

紧接着,她挺了挺傲人的胸部,用嗲得出水的声音,撒娇道:“亲爱的,怎么我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你就让人欺负了呢?”

“额……”

韩凌天完全搞不懂周琪朵的套路,不知该怎么搭茬。

“亲爱的?”

庄宏富更加崩溃,那等极品美女他都不配拥有,现在竟然叫韩凌天亲爱的?!

周琪朵转头看向黎玉,皱了皱眉略带不满,道:“我让你报警抓人,没听到吗?”

庄宏富和黎玉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敢动手打电话。

从那一套价值不菲的穿着,和与众不同的气质上看,来人的身份显然不简单。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怎么不敢说话了?”

周琪朵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周老爷子都降不住,更别提其他常人。

如今小魔女气场全开,直接将所有人都镇住。

她看向黎玉,摇了摇头,“你那个男朋友,跟我家的完全没法比啊,我男朋友靠自己的本事能赚大钱。”

“他呢?一条蛀虫而已!”

周琪朵语气中的不屑,立马让庄宏富脸色涨红,但没有摸清来人身份前,却又敢怒不敢言。

“你说韩凌天有本事赚大钱?开什么玩笑!”

黎玉面带不忿。

韩凌天到底有几斤几两,她最清楚。

“呵呵,就你们两只小虾米,坐井观天,又怎么明白滨海藏了几条龙,卧了几只虎?”

周琪朵嗤笑一声,“我家亲爱的有什么本事,你去问问牧桐,他会告诉你的。”

“牧桐?牧少!”

庄宏富表情惊变,像吃了苍蝇那样难看。

牧桐可是滨海顶级的富家大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的话也不知真假,别被唬住。”

一旁的黎玉自认为“机智”的提醒了一声,“你不是认识陈哥么,人家跟着牧少混的,你问一下,看看那小子是不是真认识牧少。”

“对!”

庄宏富狠狠点头,毕竟在他心里,也认为韩凌天结交不到牧桐那等存在。

他忙掏出手机,将电话打去,“喂,陈哥,我在商场遇到个小子,叫韩凌天的,他说认识牧少,有没有那么一回事?”

“庄宏富,你搞什么鬼?认识牧少的人多了去,你他妈要一一请示吗?”

电话那头骂骂咧咧,显然对于庄宏富不太耐烦,“以后那点破事,别来打扰我,懂吗?”

“懂,懂!”

庄宏富看向韩凌天的眼神立马充满讥讽。

“韩凌天,被人戳穿谎言了吧,敢说认识牧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黎玉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冷笑出声:“牧少什么身份,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比你金贵。”

“等会老子找几个人,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个骗子才行!”

庄宏富嗤笑一声,刚准备挂掉电话,忽然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什么!你说韩凌天,韩哥?!”

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比较激动,“王八蛋!你们怎么惹到人家头上的?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陈……陈哥?”

庄宏富一阵傻眼。

他怎么都想不到,电话那头的人前后表现差别会这么大。

韩凌天,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穷吊丝而已,怎么会跟牧少扯上关系?

“我去你妈的,别叫我陈哥,老子不认识你,韩哥都敢招惹,你现在立马滚去道歉,找死别他妈拉上我!”

嘟嘟嘟……

那头说完立马挂断电话。

庄宏富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陈哥可是跟牧桐混的富二代,级别相当不低,既然他对韩凌天都如此尊敬,那……

尽管他不相信,但电话那头的声音,直接让他一颗心坠入深渊。

“额……韩少,实在对不起!”

庄宏富额头冷汗直流,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说话间,一个接一个大嘴巴打在自己脸上。

他下手极狠,三四下后就已经肿成猪头。

“亲爱的,你干嘛啊?就那小子,至于你……”

黎玉一脸的不爽。

她话未说完,庄宏富立马抬头,怒目圆瞪,声色俱厉道:“你个臭娘们,给我闭嘴!”

“你!”

黎玉一下子傻眼。

庄宏富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今天竟然吼了她!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向韩少道歉!”

庄宏富拉住黎玉,一使劲将她拽倒在地。

他简直悔青了肠子,要是知道韩凌天背后有那一层关系,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啊!

“我……我错了。”

黎玉跪在地上,不情不愿的嘀咕一声。

“跟蚂蚁交流呢么,没听到!”

周琪朵冷冷看着她。

“大点声喊出来,不然看我一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庄宏富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错了!”

黎玉吓得眼圈含泪,用尽浑身力气,大声将几个字喊了出来,整个商场都能听到。

“不好意思,现在才认错,晚了!”

周琪朵抱着肩膀,不屑的轻哼一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胸塞纸团

“晚?”

庄宏富吓得浑身一颤,整张脸瞬间如同白纸般没有血色。

“韩哥,不不不,韩爷!”

他赶忙上前,哀求着:“看在我们当年同学一场的份上,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庄宏富如今点头哈腰的模样,跟摇尾巴讨食吃的哈巴狗没什么不同。

“没骨气,刚才一个个不挺厉害的么。”

周琪朵眼神更加不屑。

庄宏富和黎玉惭愧的低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

“刚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要告诉你们一声,不要再自找麻烦。”

韩凌天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言尽于此,现在给你们十秒钟时间,在我眼前消失。”

“是,谢谢韩爷!”

庄宏富和黎玉两人感恩戴德,灰溜溜的走出商场。

他们走的匆忙,只给众人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出了门,庄宏富立马感觉到肩膀上的重担落下,整个人能轻松口气。

他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禁胆战心惊道:“那个韩凌天几年不见,现在看来不得了啊!”

金钱、美女、权势,他真是全方位被碾压。

“不行,我咽不下那口气!”

眼看着当年瞧不上的穷吊丝来了个华丽翻身,黎玉胸口就堵得慌。

“咽不下?咽不下能怎么办?人家可认识牧少!”

庄宏富深吸口气,让狂跳的心脏舒缓几分,“而且看陈哥的反应,他和牧少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不一般能怎么着,牧家在滨海又不是只手遮天。”

黎玉拿出手机翻看着,“咱们是对付不了,但有人能对付啊。”

“你指得谁?”

庄宏富微微皱眉,以他的层次是没有能解决此事的人脉。

“再等几天可是尹程雪和张千山的婚礼,我记得张家的实力可比牧家强横许多,到了那时,咱们把韩凌天引去。

呵呵,以张千山的性格,肯定会万般羞辱他,韩凌天成为众人的笑柄,咱们也能报仇雪恨。”

黎玉冷冷一笑,“此为借刀杀人!”

“滨海第四大家族,张家,啧啧啧……

庄宏富眼前一亮,旋即冷笑出声,“你的办法好,那小子曾经就被我们踩在脚下,别看现在暂时风光,但我敢断定,他的结局不会有什么改变!”

……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老总,刚才是我眼拙冲撞了您。”

导购小姐双手端着卡,低头走向韩凌天,声音哽咽,“求您不要生气,要打要骂我都行,但千万不要辞退我的工作。”

她现在心中悔恨不已,眼圈内泪水打转。

“你认识我?”

韩凌天倒是一愣,将卡接来,重新踹倒兜里。

“您身份高贵,我一个小小的导购员可没资格认识,但繁星集团旗下的人,都认识那张卡。”

导购小姐俏脸煞白,浑身战栗不止。

紫底金纹、九星天璇,那可是董事长的身份卡!

“繁星集团旗下的产业倒是不少。”

韩凌天轻笑一声,“事就算了,以后做人低调点好,别那么跋扈。”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导购小姐连忙点头哈腰。

“走了,衣服派人送到我给的地址就行。”

韩凌天转身离开。

“好的,您慢走。”

导购小姐擦了擦额头冷汗,幸好韩凌天没有怪罪下来,不然,她肯定要卷铺盖走人。

“滨海六成的商场,都归繁星集团所有,产业当然不少。”

两人在商场走着,周琪朵一脸疑惑的看着韩凌天,“你那张是什么卡,为什么跟黄埔家有关系。”

“先不说那张卡,你的胸……

韩凌天发现,周琪朵打扮打扮,身材再稍微有点料,确实吸引眼球。

“哦,那个啊!”

周琪朵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发现,便从怀中掏出两个大纸团,表情一本正经,“为了给你撑场面,姑奶奶我可是专门去卫生间打扮了一番,就那女人的事业线,我怎么说在气势上也不能输啊!”

“怎么样,是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塞纸团……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突然玩味一笑,“我先前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你那里其实能治,abcdef任你挑。”

“鬼才信你,去死!”

周琪朵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扭头向外面走去。

韩凌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刚一走出商场,立马眼睛眯了眯。

直觉中,他发现有三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在后面跟着他们。

尽管三人隐匿水平极为高明,却依旧逃不掉他的法眼。

“是谁派来的呢?”

见此情形,韩凌天快步跟上周琪朵,淡淡一笑,“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

“我才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玩一玩。”

周琪朵撇了撇嘴,以她小魔女的性格,自然不会言听计从。

韩凌天邪笑一声,前倾身体,趴在周琪朵耳旁呼着热气,“你确定不回去?”

“确定!”

周琪朵表情一慌,赶忙躲开,耳朵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俏脸上。

不知为何,韩凌天刚刚在她耳旁说话,周琪朵心中竟然小鹿乱撞。

“真见鬼,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手抚胸口,嘀咕一声。

说话间,不由得侧头偷瞄了韩凌天一眼。

突然她眉梢挑了挑,余光从身旁橱柜的玻璃上,清楚看见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有三个人跟踪我们诶。”

周琪朵表面如常,将声音压得很低,在军人世家长大,她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侦查技巧。

“确切来说是跟踪我,和你没关系。”

韩凌天耸了耸肩。

“你刚才打算甩开我,是因为他们?”

周琪朵撇撇嘴,拍了拍韩凌天的胸膛,“你别怕,有我罩着你呢,他们只是一帮小喽喽而已,我叫大哥带人来,打他个屁滚尿流!”

说话间,编辑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两人在大街上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说说笑笑一切如常。

又走了几条街巷后,韩凌天和周琪朵两人在一处空旷无人的老街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住户搬得干干净净,周围一片死寂。

“小子,你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能发现我们行踪!”

踏入巷口的瞬间,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大哥,他胆子不小啊,看来是专门引我们来的。”

“嘿嘿,那个妞长得不错,虽然胸平了点,但压在身底下,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又是两个玩味的声音传来,三个壮汉同时走入小巷。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壮汉,满脸横肉,留着寸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在他身后跟着两名吊儿郎当的小弟,肩膀满是刺青,手上各自绽放出一抹寒光。

“你才平胸,你全家都平胸,给姑奶奶我去死!”

被人戳到痛处,周琪朵顿时不满的瞪着他们,大声呵斥。

要不是韩凌天在一旁拉着,她没准真会上前拼命。

“呵呵,有性格,我喜欢!”

其中一名壮汉舔了舔嘴唇,面带邪笑的打量着周琪朵。

除了身材略有缺陷外,一切都很完美,尤其是那张脸蛋,少见的极品美女。

“是谁派你们来的?”

韩凌天将周琪朵拉到身后,平淡的目光扫视三人。

来的三人气势都不弱,凌厉非凡,起码也是特种兵出身。

“我可没有和死人交代的习惯。”

为首壮汉扭动脖子两下,发出咔咔声响,“小子,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无视一切?嘿嘿,老子废掉的练家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他冷笑更甚,“至于是谁派我们来的,等到了下面,你亲自问阎王爷吧,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快,保证没有痛苦的。”

“我最后问一次,谁派你们来的?”

面对死亡威胁,韩凌天脸色丝毫不变。

“妈的,一个要死的人竟然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为首壮汉阴沉着脸,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对着韩凌天心窝刺去。

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人命,现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如铁塔般的黑壮汉子突然挡在他面前。

他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嘿,要伤韩老大,那必须过我这一关!”

“哪来的傻子,滚开!”

为首壮汉怒喝一声,手中匕首余力不减。

“嘭!”

熊雄抬手轻轻一挥,直接将壮汉扇飞出去。

“啊!”

这时,左边一个壮汉眼疾手快,挥动手中匕首刺向熊雄后腰。

但熊雄反应更快,直接一脚踹在壮汉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壮汉倒飞而出直接昏厥。

熊雄动作不停,侧移一步肘击横扫。

“轰!”

身后另一名原打算偷袭的壮汉立马被击中太阳穴,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咕噜!”

不可思议的看着熊雄闪电般解决自己两员大将,一口血沫被领头壮汉狠狠咽了下去。

他微微一动,却感觉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刚刚那一下看似轻飘飘的,但他却像是被汽车撞到一样,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轻的伤。

“奶奶个熊的,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胆那么大,敢动我韩哥!”

司徒青从后面急匆匆走来,板着脸,一股惊人杀气从体内散发而出。

在他后面,跟着周清茂和顾平两人。

“琪朵,你没事吧?”

周清茂率先看向周琪朵,一脸的关切。

“没事,你们来的挺及时。”

周琪朵耸了耸肩。

不知为何,有韩凌天挡在身前,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舒服。

“你的雇主是谁,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韩凌天踱步走到领头壮汉面前,淡淡开口。

“呵呵!”

己方形势急转直下,领头壮汉环视众人,却突然冷笑出声,眼神愈发诡异。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介绍女朋友

那莫名其妙的冷笑声,让司徒青眯了眯眼,恶狠狠的喝道:“笑个屁,一会儿老子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啪!

领头壮汉没有说话,而是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枪,直接对准了司徒青的脑袋。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哭不出来。”

他手持着枪,在众人身上挨个点去,一脸的得意道:“嘿嘿,都没有想到吧,老子身上有枪!你们功夫再好有什么用?再牛逼的人,直接一枪撂倒!”

看见他拿出枪的瞬间,司徒青等人都是表情一惊。

领头汉子身手或许不如他们,但毕竟特种兵出身,肯定玩枪玩的不错。

以双方的距离来看,强行出手,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领头壮汉饶有趣味的看着韩凌天,嗤笑一声:“刚才你说饶我一命?年轻人,世事难料,可不要将话说的太满!”

“好一个世事难料。”

韩凌天神情自若,对于他手中的枪没有任何畏惧。

“刚才一个个都挺嚣张的哈,敢他妈动手,今天谁都别活着走出去,猜猜看,老子要先杀哪个呢?”

领头壮汉笑容阴冷,将枪口移向周琪朵,森然道:“看你们都挺关心那个小妹妹,不如就先从她开始,如何?”

说话间,他猛地扣动扳机!

一声震耳的枪响,强烈的火药味席卷四方。

“不!”

周清茂和司徒青两人顿时瑕疵欲裂,咆哮出声。

其他人也是始料未及,万万没有想到领头壮汉开枪如此果断。

他们中数顾平的反应最快,但即便如此,从距离上看依旧来不及。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琪朵中弹!

周琪朵俏脸瞬间煞白,眼中尽是绝望。

死亡笼罩,她只觉得时间突然变得非常缓慢,可以眼看着那颗子弹划破空气,一点一点飞来,但她却做不出来任何反应。

“完了!”

此时,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往事走马观花般在眼前出现。

可重复最多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为什么是韩凌天那个混蛋?”

周琪朵嘴角一抽,最后苦笑摇头,“算了,姑奶奶反正要死了,不跟那个流氓计较!”

领头壮汉一脸狰狞,似乎已经看到了周琪朵倒在血泊中慢慢死去的景象。

在那种距离下,哪怕是一个刚学枪的新手都不可能失手,更何况自己?

但下一刻,他表情猛地滞住。

周琪朵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那颗子弹,则是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韩凌天挡住。

“怎么会这样?!”

领头壮汉惊得目瞪口呆。

别说是他,哪怕是司徒青和周清茂两大兵王,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

顾平眼珠子都能掉出来,韩凌天刚才可是在他身旁,怎么眨眼间的功夫就去到了周琪朵面前?

那一瞬间爆发的速度有多恐怖,他敢都不敢想!

“韩凌天,谁用你给我挡子弹啊!”

周琪朵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大变,急忙来到韩凌天身前,两只小手在他身上不断摸索,“你哪受伤了啊,我马上叫救护车,挺住啊,一定要挺住!”

说话的时候,大滴大滴的泪水冲眼眶夺出。

“我没事。”

韩凌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说什么傻话,那可是枪,被打中了怎么可能没事!”

周琪朵趴在韩凌天怀里哇哇大哭,“你只是我假扮的男朋友,现在说挡子弹就挡子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还啊!”

“被打中了或许有事,但万一没打中呢?”

韩凌天笑着指了指脚底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只见柏油路上出现一个小坑,正冒着丝丝白烟。

“是弹孔!”

司徒青眯了眯眼。

领头壮汉愣神间,早已被熊雄擒拿在地,见到地下那个弹孔不禁瞳孔缩了缩。

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一个特种兵出身的人会失手?

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没有人清楚。

司徒青和周清茂对视一眼,皆是面带惊容。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来那颗子弹的走向,现在发生偏移,两人虽没有多说什么,却隐隐感到事情跟韩凌天有关。

当真神秘莫测的男人!

韩凌天微微一笑,拍了拍周琪朵的后背,刚才那颗子弹没有射偏,实际上,壮汉的枪法确实不错,从弹道上来看,子弹不出意外肯定会射中周琪朵眉心。

但像壮汉说的那样,世事难料,有韩凌天在,就是一大变数。

刚才那一瞬间,为了不表现的惊世骇俗,他只是悄悄用了些手段,让子弹发生一些偏差。

“奶奶个熊的,刚才要是琪朵被伤到,老子让你全家陪葬!”

司徒青神情冰冷的到极致,走上前一脚踹在壮汉身上,将他踢的大口吐血。

“说出你背后的雇主。”

韩凌天松开周琪朵,缓缓走到壮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眼眸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别说首当其冲的壮汉,就连身旁几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呵呵,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要从我嘴里套出东西,年轻人,你可不够格。”

壮汉一脸不屑。

他可是接受过专业的培训,一般的严刑拷打对他根本无效。

壮汉可不相信那个毛头小子有手段,让他主动开口。

韩凌天没有多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朝着壮汉的背脊轻轻一点。

“啊!”

霎时间,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彻小巷。

壮汉浑身如筛糠般剧烈颤抖,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血肉一般,那种无法言喻的疼,让他恨不得死掉,好一了百了。

司徒青和周清茂对视一眼,两人吓得同时缩了缩脖子。

韩凌天按了一下,便立马松手。

饶是如此,壮汉依旧大汗淋漓,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你那是什么手法?”

壮汉心有余悸。

他发现自己先前受到的训练中,什么电击、鞭打、刺肉等,在那种剧痛面前简直成了小儿科。

“那个穴位在人体深处,一般人按不到,但一经按中剧痛无比,多按几次甚至会导致下半身瘫痪。”

韩凌天笑容同样冰冷,“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幕后主使者是谁,否则后果自负。”

“别!千万不要!”

没等他把话说完,壮汉脖子一缩,赶忙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其实我是受人所托,那个雇主叫孟勤东!”

“孟勤东?”

韩凌天一愣,旋即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以孟勤东飞扬跋扈的性格,韩凌天就知道事情不会轻易了断,但却是没有料到,他的心肠如此歹毒,报复来的这么快!

“各位大爷,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壮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走?持枪行凶还打算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司徒青狞笑一声,捏了捏拳头。

“不!不要!是你答应的,说了会放我走!”

壮汉惊惧的看向韩凌天,浑身战栗不止。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说了你反抗的话后果自负,但什么时候答应放你走了?”

“你!”

壮汉瞪大眼睛,作势就要反抗。

但他没来得及动手,脖子上突然狠狠挨了一下,壮汉顿时眼前一黑,直接陷入昏厥。

“韩哥,这个混蛋交给我处理行不?”

司徒青一脸的凶相,看着地上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敢对周琪朵开枪,在他心中已经给壮汉打上死字。

“刚才竟然敢对姑奶奶开枪,拉回去,我要亲自收拾他!”

周琪朵惊魂未定,狠狠向身旁啐了一口,掐着腰在壮汉身上踩了踩,重新恢复小魔女本色。

“司徒青,你和琪朵先出去,我让韩兄弟帮我复查复查胳膊。”

周清茂摆了摆手。

“行。”

司徒青拖着壮汉,点头出去。

“韩凌天,晚上七点,聚香楼不见不散哈!”

周琪朵压低声音,笑眯眯的一拍韩凌天胸膛,转身跟出小巷。

不知是不是错觉,韩凌天发现周琪朵的声音似乎柔缓了几分,不像先前那样充满锋芒和嫌弃。

“周大哥,我看你的胳膊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等两人彻底离开,韩凌天看向周清茂淡淡一笑。

“确实没事。”

周清茂活动了一下胳膊,笑道:“韩兄弟,我看你也二十来岁了,一个人生活总归不是那么回事,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找女朋友吧?”

“……”

韩凌天一阵无语,怎么扯着扯着就跑偏了呢?

见他不说话,周清茂以为他有些为难,突然一脸严肃道:“韩兄弟,你觉得我家琪朵怎么样?”

“长得其实不错,就是那个脾气嘛……”

一想到周琪朵,韩凌天就一阵头大。

说着说着他突然一愣,瞪着眼睛看向周清茂:“周大哥,你该不会是打算把琪朵介绍给我吧?”

周清茂笑眯眯的揽着他肩膀,“怎么,是琪朵入不了你的眼?我家琪朵脾气虽然古怪了一些,可模样那真是没的说吧?”

“是是是。”

韩凌天讪讪一笑,“周琪朵貌美如花,再等两年,肯定能出落成滨海一顶一的大美女!”

“对嘛。”

周清茂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不如……韩兄弟,虽然琪朵的脾气会让人有些不舒服,但那都是小事,未来可以改变的嘛!”

见周清茂一脸认真,真有打算把周琪朵介绍给自己,韩凌天忙道:“周大哥,可是使不得啊,琪朵她……”

“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好吗?除了脾气性格差点……”

“她今年才十六,可是未成年啊!”

“啧啧啧……”

周清茂摩挲着下巴,“也对哈。”

韩凌天当即苦着脸,“周大哥,琪朵才十六,可是未成年,你要是介绍给我,那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那有什么的!”

周清茂无所谓得耸了耸肩,“我刚才看你俩挺合拍的,不如先处着,慢慢增长感情,先把事什么的定下来,等琪朵成年了在举办婚礼不就行了么。”

他是真心想把周琪朵介绍给韩凌天,不说别的,就那一身医术,至少在滨海无人可以比肩,算得上真正的人中龙凤!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气!

见周清茂一脸的认真,韩凌天只能回以苦笑。

他一个当大哥的是真心急,周琪朵才十六岁,就已经张罗着帮她找婆家。

“周大哥,这种事急不得的,感情讲究的是缘分。”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周清茂,“若是两情相悦,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若是人为撮合,只能会是强扭的瓜。”

周清茂道:“韩兄弟,你是没看见刚才琪朵泪眼婆娑时的样子,她对你的关切,我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

“小女孩么,英雄情结作祟,换谁挡在她面前,可能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韩凌天心中十分无奈,周琪朵见了他就跟见到仇人似的,他们俩人怎么可能相处到一块去啊!

“不一样,琪朵的性格我是了解的。”

周清茂笑眯眯的看着他,“韩兄弟,多余的话我也不在多说,反正你以后多来我们周家走动走动,我看琪朵会很开心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你啊你,瞎操什么心啊。”

韩凌天一脸的无奈,看了看时间,便向医院走去。

……

此时,一栋豪宅中,两人端坐着。

其中一个,正是孟勤东。

另外一个则是一名佝偻老者,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年龄不低。

“人可都去了大半天,回信了吗?”

孟勤东等的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嘟囔几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我手下的人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老者一脸的淡定,悠悠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我派出去的人,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那就好……”

听到老者的肯定,孟勤东点了点头,缓缓松了口气。

这时,老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亮,显示来了一条短信。

看到屏幕的瞬间,老者的脸色狂变,眉头紧紧皱在一块。

“怎么样?”

孟勤东赶忙抬头。

“行动失败,他们三个被人抓了。”

老者双目微眯,啪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捏的粉碎。

“不可能啊,你刚刚不是说你派出的是精锐吗?”

孟勤东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客厅来回踱步,一脸紧张,“怎么办?他们被抓住会不会把我供出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老夫倒是没有料到,那小子是个硬茬。”

老者拿出一张白布擦了擦手,森然道:“孟少放心,那小子活不了多久,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老者说话间,眼中冷光大盛。

……

韩凌天刚来到医院门口,突然一道引擎的咆哮声呼啸而至,紧接着“吱”的一声急响,一辆越野车猛地停在他面前。

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急匆匆的开门下车,另外两个人小心翼翼将一名面色发青的老者抬了下来。

韩凌天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不禁暗暗皱眉,老者一张脸由青入紫,显然时间不多。

“我来看看如何?”

一心为了救人,韩凌天快步来到老者身旁。

“你是医生?快,快来看看!”

年轻人方寸大乱,一脸慌张,也不顾韩凌天是不是个医生。

韩凌天伸手把脉,点苍指时轻时重。

“气血流动极缓,生命体征下降很快,不出所料,他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的寿命。”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满是不屑的声音:“呦呦呦,哪来的神医啊,不检查就敢断定伤者的病情?”

韩凌天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来,背后跟着一小帮医生护士。

中年人趾高气扬的看着韩凌天,打量一番后嗤笑出声:“现在的江湖骗子真是胆肥啊,竟然敢到医院撒野!”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转身让开位置,他只是一个路人,自然没什么话语权。

而且伤者情况严重,不能有半点耽搁。

“怂了?”

见他主动让开,方旭容以为他是害怕,顿时表情更加得意。

那名年轻人厉声喝道:“少他妈废话,冯老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他妈的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冯老?哪个冯老?”

中年人方旭容一脸的疑惑。

“白马集团的董事长,冯长生,冯老!”

年轻人一声冷哼。

方旭容一个激灵,立即面带紧张,赶忙向后面的小护士吩咐,“快把人送到重症监护室,赶紧去叫乔主任!”

白马集团名下有十几亿的产业,而且听说背景不凡。

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冯长生前前后后给医院捐赠不少医疗设备,方旭容当然不敢怠慢。

众人赶忙将老者放在担架上,一路向重症监护室飞奔。

对于身份尊贵的人,医院的办事效率快到了极致,十几分钟的时间,各项检查结果就已经出来。

重症监护室内,两个医生忙的焦头烂额。

方旭容摇头叹气,“我们已经做了全面检查,可冯老的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啊!”

“正常个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冯老怎么样,你他妈跟我说正常?!”

年轻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众多医生吼道:“查,接着查!”

“病人怕是治不好,不如……不如咱们还是尽快安排转院吧!”

忙活一会儿没有结果,方旭容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犹豫了一下,有名医生摇了摇头,“一路颠簸,要是再安排转院,那救活的希望更小,绝对不行!”

“可要是冯老死在我们医院,后果我怕……”

方旭容皱了皱眉,走到那名医生身旁,将声音压得很低。

老者的身份可不简单,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时间不多,如果一味救治,到了最后病人死在医院,他们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

那名医生眉头紧锁,也开始考虑后果。

眼看着冯老脸色越来越差,众人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浑身冷汗直冒。

可查不出病因,他们根本没办法去对症下药。

“不用大费周章再去检查,没有效果的,冯老的病因,一般的仪器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冯老情况危急,不如让我试试如何?”

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纷纷回头,目光聚集到韩凌天身上。

见他年龄也就二十岁出头,又没有穿白大褂,有人不禁眉梢一挑:“新来的医生?”

“那小子怎么可能是医生!”

在场的医生中,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那人我在门外见到一次,就是个江湖骗子,现在居然敢来指手画脚,简直是可笑至极!”

是方旭容!

另外一名医生打量着韩凌天,紧接着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但他既然敢放话说试试,就没准真有什么手段,能查出冯老的病。”

“就他?呵呵……”

方旭容冷笑一声,“他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的江湖骗子,来历不明不说,要是真让他上手治疗,再弄出个三长两短,他负得了那个责任吗?!”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抬头死死盯着韩凌天:“你有几分把握救治冯老的病?”

“七八成吧。”

尽管韩凌天有十成把握,却没有多说,毕竟有些话,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

“七八成?!”

方旭容的声音瞬间提高八个调,紧接着,嗤笑一声:“小骗子倒是真敢说,我看就算是乔主任赶到,怕也只有两三成把握而已,你现在竟然敢说有七八成?”

他一句话,顿时说的年轻人心里没底。

“算了吧,不如我们等乔主任来了在说,人家那医术才是让人真正信服!”

“对啊,看那小子的穿着打扮,实在不让人放心。”

“一身地摊货,医术要真是高明的话,至于混的那么惨?”

“依我看啊,他就是听到了冯老的名头,想趁机骗一波钱,事后拍拍屁股走人,上哪找去?!”

一帮人议论纷纷,都不看好韩凌天。

韩凌天目光扫视众人,淡淡道:“冯老的病因,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气字!”

“气?”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错,气滞不顺,导致血脉堵塞,等他最后几口气完全消散,也就一命呜呼。”

韩凌天缓缓出声。

“放屁!”

方旭容骂骂咧咧道:“你说的东西,那就是江湖骗子常用的鬼把戏,唬一唬无知不懂的人倒是可以,但在我们众多医生面前,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依据!”

“中医有云,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人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人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液津相成,神乃自生。”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精、气、津、液、血、脉,无非由气所化。”

“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上前几步,听的似懂非懂。

韩凌天道:“换句话说,气足则人在,气消而人亡!”

“笑话!”

听韩凌天大谈中医,方旭容不禁更加鄙夷:“中医多为糟粕,否则在当今社会也不能如此落魄,我们医院内各种仪器都没查出来冯老的病因,你看了一眼就敢妄下断论,照我看,你小子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第一百三十六章 哪尊大神

“方医生说的对,中医要是有用,也不会落魄至今!”

“瞧了几眼就敢说大话,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要是北楚南乔两大神医在,我们倒是可以相信,但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妄论中医?”

病房内嗤笑声一片,让方旭容更加得意,“小子,赶紧滚出去,少在那丢人现眼!”

韩凌天看了方旭容一眼,又抬头扫视众人,淡淡吐了两个字:“无知。”

“无知?你说我无知?”

方旭容顿时炸庙,瞪着眼睛怒喝道:“我毕业于华国顶级医学院,从医十二年,手下救活的人命无数,可你呢,一个满嘴谎话的江湖骗子有什么资格说我无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手段,其中以望为首,既然你不清楚,又怎么称不上无知?”

韩凌天淡淡一笑。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虽未西医,可对中医也有一定的了解。

人体外部和五脏六腑关系密切,若脏腑功能活动有变化,必然反映于人体外部的神、色、形、态等各方面。

望诊作为首要的诊断手法,哪怕是一些行医几十年的老前辈,都不敢轻易只凭望诊断病人,现在更别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小兄弟,如果按你所说,冯老该怎么治?”

年轻人一脸的殷切。

所谓病急乱投医,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将希望放在韩凌天身上。

“很简单。”

韩凌天指了几个位置,淡淡道:“施针,顺气!”

“施针?不可能!”

方旭容冷笑一声,“那家伙没有行医资格证,要是让他胡乱下针,十有八九会弄出人命!”

年轻人陷入沉默,让韩凌天施针,确实有很大风险。

方旭容扫了韩凌天一眼,不屑道:“别唬我们不懂中医,以你现在的年纪能有多高明的医术,施针?简直是异想天开!冯老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韩凌天默语不言,转头看着年轻人,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死老头曾经教导,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任他医术如何,别人不相信,韩凌天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年轻人眉头紧皱,一直举棋不定。

韩凌天无奈摊手,“既然没人相信,那我告辞!”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我相信!”

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一个高亮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美女快步走来。

“乔主任,你……”

方旭容表情微变。

“事情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冯老的病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如让他试一试吧。”

乔若涵看着韩凌天微微一笑,“我们认识,他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各位可以放心。”

乔若涵的医术可是相当了得,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主任,现在有她出面力挺韩凌天,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

方旭容皱了皱眉,“乔主任,他毕竟不是医生,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后果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

乔若涵不知为什么,看韩凌天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对他充满信心。

“真是胡闹!”

见她坚持,方旭容一生气,咬了咬牙灰溜溜的准备离开。

毕竟主治医师和主任医师的身份差别很大,他没什么话语权。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门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傅!”

方旭容顿时喜上眉梢,忙跑出去迎向男人,哭丧着脸道:“师傅,你可要主持公道啊,有个小子打着中医的幌子,在医院行骗!”

“我来看看是谁那么大胆!”

听到有人用中医行骗,男人眉头紧皱,跟着方旭容走入病房。

病房内,众人看见走来的男人,眼睛瞬间发直。

“是王教授!”

“有王教授的话,看来冯老有救了啊!”

没有人不认识走来的大佬,那可是滨海有名的专家教授级人物,平常请都请不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师傅,就是那小子口出狂言!”

方旭容一脸的得意,昂着头指向韩凌天,等着看他笑话。

有他师傅在,哪怕是乔若涵那种主任级别的,也不敢站出来给那小子撑腰。

王阳明正要说些什么,当看清眼前的面孔,他表情猛的一变。

“王阳明,好久不见。”

韩凌天淡淡一笑。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王教授身份何等尊贵,别说在医院,哪怕是放在外面,也没几个人敢直呼其名啊!

“放肆,你小子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我师傅名字!”

方旭容压抑不住火气,就要冲上去给他一拳。

但王阳明却快他一步,提前来到韩凌天面前,苦笑一声:“韩先生,没想到您在啊。”

一群人愣在那里,方旭容一个踉跄没站住,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师傅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主,在滨海能有几人值得王阳明用上敬词?

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对一个毛头小子称呼先生!

王阳明的话,直接把一群人惊得嘴角抽搐。

王阳明毕恭毕敬,没办法,他不得不服。

韩凌天治好了周清茂的胳膊,而且是彻底治愈,不留暗疾的那种。

当时王阳明确实气的可以,但事后仔细琢磨发现,韩凌天真的招惹不得。

二十岁出头就拥有如此鬼神莫测的医术,不出所料的话,韩凌天肯定是华国未来的第三名神医啊!

年轻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王教授在他眼中可是相当厉害的存在。

而如今在韩凌天面前,竟然如此低三下四。

一系列的转换实在有些太快,让众人猝不及防。

“王教授,那现在……”

年轻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王阳明自嘲笑了笑,“冯长生的病,若是韩先生也救不了,那么在滨海无人能医。”

说完他转身离开,毕竟他和孟宇跟韩凌天有约定,有后者在的地方,两人不许出现。

方旭容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站在那里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刚才瞧不上的江湖骗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让人尊敬的神医,他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不由得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会医术且高明,又姓韩……”

乔若涵眉头紧皱着,似乎记忆中有些印象,却又想不出来什么。

“韩先生,刚才是我们不对,现在还请您多费费心。”

年轻人鞠躬九十度,语气诚恳。

“既然你不阻拦,身为医者,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韩凌天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一句,“帮我拿九种药酒,要……”

有几名小护士跑了出去,很快,九种药酒全部拿来。

“就凭那些药酒,能够解决冯老身上如此复杂的病?”

乔若涵目光扫视一圈,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多出一个疑问。

哪怕是不学医的都明白,越复杂的病,所需要的药材也会越高等,可现在韩凌天要来的全是常见种类,真的能行?

“都出去,病房不要留一个人。”

韩凌天掏出九龙簪。

王教授都敬佩的存在,其他人自然不敢不从,点点头出了病房。

“用不用我帮忙?”

乔若涵留到最后,看着韩凌天解开冯老衣服。

“不用。”

韩凌天神情专注,手拿龙簪轻轻捻动。

乔若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转身离开。

病房陷入一片安静,韩凌天深吸口气,手中龙簪一闪而逝。

第一针,落在冯老廉泉穴上。

韩凌天施展点苍指,龙簪入体的瞬间,针尾轻轻嗡鸣一声。

第二针,落在冯老璇玑穴上。

第三针,落在紫宫穴上。

第四针,腹中穴,第五针,鸠尾穴,第六针,上脘穴……第九针,神阙穴。

下针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却能准确找准穴位,要是让外人看见,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中医最难得就是识别穴位,大多数人都要花费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才能掌握,可韩凌天年纪轻轻,却是施展的如此轻松。

点苍指时缓时慢,九枚金针轻微的颤动,冯长生的脸色明显已经红润了许多,呼吸均匀,本来有些微弱的心跳,也在缓缓回升。

韩凌天拧开药酒瓶屈指一弹,九枚龙簪上顿时各自点燃一小簇火焰。

火灸法!

该疗法以火、药、酒为一体,燃火施治,酒性活络顺气,火性温热势猛,酒借药性,火助酒行。

门外,众人焦急等待。

院长听闻冯老出了大事,也是赶忙从楼上办公室下来。

“情况怎么样?是谁在里面治疗?”

他前脚刚到,紧接着,又是一大帮人从走廊尽头快步赶来,为首的一个人正是白马集团的老总冯庆华,跟在他身旁的则是妻子刘颖。

院长点头哈腰的笑道:“冯总放心,我们的医生素质强悍,况且有乔主任和王教授在,冯老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他转身看向众人,不禁表情一愣,“乔主任,你怎么会在外面,那里面是谁在治疗?王教授吗?”

“不。”

乔若涵摇了摇头,“是韩凌天在治疗。”

“韩凌天?”

院长明显楞了一下,半天也没想起那个韩凌天,是他们医院里的哪尊大神。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简单的男人

“韩凌天是哪位专家,为什么在滨海从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声?”

冯庆华冷着脸看向他们。

“……”

院长一时语塞,旋即转头看向方旭容,问道:“你来说说,那个韩凌天是何方神圣?”

“那个……那个韩凌天看着二十岁出头,不是我们医院的,但王……”

被众多目光盯着,方旭容有些紧张的支支吾吾。

二十岁出头?

没等他将话说完,在场众人皆是面色一变。

“胡闹!”

冯庆华眼珠子一瞪,厉声喝道:“医院是没人了么,为什么让一个毛头小子给老爷子做手术?”

一旁的刘颖立即尖叫出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用一个小年轻给我家老爷子做手术,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医院负得了责任吗?!”

“……”

院长心里咯噔一声,里面那个韩凌天也不知是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私自给冯老治疗。

一旁的乔若涵皱了皱眉,“刚才王教授可是亲口承认,除了韩凌天外,冯老的病在滨海无人能治。”

“王教授?”

院长稍稍一愣,紧接着怒哼一声:“哪怕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真有一百分把握,治疗的事也轮不到他去做!”

“那你们愣着干嘛,赶快进去救老爷子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

刘颖一张脸都有些扭曲。

院长脸色一沉,意识到情况危急,赶忙带人要进去阻止。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咔嚓一声打开,韩凌天从里面踱步而出。

“病人的气已经被稳住,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没有脱离危险,他身上的金针不要动,如果一个小时后没事,去4613病房找我拔针。”

韩凌天扫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向外面走去。

刘颖跑上前去,像个泼妇似的尖叫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给我家老爷子下针,要是治出了什么毛病,我绝对要让你好看!”

韩凌天淡淡扫她一眼,“伤者已经没事。”

“那样最好,不然的话,我让你在监狱呆一辈子!”

刘颖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一旁的冯庆华没有多说什么,冷冷扫了韩凌天一眼,便大步向重症监护室内走去。

“小子,冯老的身份非同一般,要是出了差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院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韩凌天懒得搭理他们,一路向楚婉君的病房走去。

院长冷哼一声,带着医生护士匆忙跑到病房里。

站在病床前,乔若涵打量着冯老身上的金针排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冯老虽没有苏醒,但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显然病情已经基本稳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韩凌天的治疗是有效的!

“怎么样?”

见乔若涵看着冯老一言不发,冯庆华立马紧攥双拳,颇为紧张。

“冯老正在逐步恢复正常,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乔若涵心思微动,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她那个救命恩人不简单啊!

听见检查无事,冯庆华不禁松了口气。

“应该?”

刘颖面带不满,声音提高八个调,“我要的是一个准确说法!”

“冯老病得太重,情况也比较特殊,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结论。”

乔若涵眉梢一挑,有些不太高兴。

“观察?观察个屁!”

刘颖瞪着她,掐着腰,一脸的尖酸刻薄:“我们每年往医院捐献上千万,难道只是养了一帮饭桶吗?我现在就要结果!”

“冯老的病,我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乔若涵脸色更加不堪,将病例往院长怀中一塞,转身离开。

“一个女娃能当主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敢动手治疗,我看啊,医院真该好好整治一下。”

刘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离开。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

院长走来,看了一眼病情,带着谄笑道:“冯老已经没有大碍,请两位放心。”

“麻烦院长多费心了。”

冯庆华点了点头。

院长顿时受宠若惊,“冯总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他一转身,看到冯老身上插着九枚金针,顿时皱了皱眉,抬手一指,“那是什么东西,给我拔下去!”

方旭容犹豫了一下,“可是韩凌天说金针暂时不能拔啊。”

“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他说话有用,还是我说话有用?”

院长面带不悦。

韩凌天能得到王教授的敬佩,说明医术是很厉害的,但眼前人毕竟是院长,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旭容也不敢反驳,最后咬了咬牙,上前将金针拿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院长面带得意,心中非常高兴,冯老看起来问题不大,现在可是讨好冯家的机会,他必须要牢牢抓住。

可他没等笑出声,只听病床的仪器上立马发出滴滴刺耳的警报声。

院长表情惊变,赶忙转身看去,突然只觉得头皮一炸。

冯老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眼看着就要往青紫转化,呼吸也是艰难,时不时发出鸣音。

“快去请乔主任,不不不,快去请王教授!”

院长吓得屁滚尿流。

王阳明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只见一名小护士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大声道:“王……王教授,大事不妙啊!”

此时的重症监护室又乱成了一团。

王阳明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冯老,不禁皱了皱眉,道:“不能啊,以韩先生的医术,既然敢放话下来,那就不会失败啊……”

喃喃自语间,他抬头看向众人,问道:“刚才韩先生走时,可留了什么东西没有?”

“留了九根金针……”

“那针呢?”

“拔……拔了……”

院长吓得老脸煞白,说话结结巴巴。

“胡闹!”

王阳明眼珠子一瞪,喝道:“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韩先生留针,肯定是吊命用的,你说拔就拔了?!”

冯庆华几乎杀人的心都有,他猛的瞪向院长,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皮。

“那……那在插上去行不行?”

院长被吓得浑身战栗不止。

冯家什么地位,弄死他不跟玩似的轻松。

“插上去?”

王阳明摇了摇头,“你可知针灸有多复杂,施针者要根据病情严重与否,控制针的深度,力度,韧度都不相同,现在贸然插回去,情况怕是会更坏!”

“我家老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杀了你不可!”

冯庆华红着眼睛,饱含怒气的一巴掌扇了出去。

院长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扇倒在地,右脸高肿。

冯庆华赶忙上前,对王阳明恳求道:“王教授,您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恕我无能为力,你们只能再将韩先生请来,他也许会有办法。”

王阳明叹了口气,“抓紧时间吧,冯老应该挺不了多久。”

“看在你们冯家为医院捐献不少设备的份上,我事先提醒你们一句,等会儿去的时候,对韩先生恭敬点,人家不搭理你们,不代表是怕。”

“你们冯家在韩先生面前,真算不得什么。”

丢下一句话,王阳明转身离开。

“什么?!”

冯庆华表情变了变,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个看似平凡的青年,身份背景会如此恐怖。

“叶院长,等会儿我在跟你算账!”

冯庆华冷冷瞥了院长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叶院长心如死灰,软倒在地。

韩凌天先去买了几味药材,然后一路上楼,刚下了电梯,便看见一帮人正站在楼梯口。

“韩先生请留步!”

冯庆华快步走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韩凌天。

“没到收针的时候吧?”

韩凌天低头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都没到。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韩先生是高人,眼下老爷子的病情有所变化,请您出手帮帮忙。”

冯庆华叹了口气,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有我施的针在那……”

说话间,韩凌天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玩味一笑,“你们不会是给拔了吧?”

“是。”

冯庆华将头深深低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冯庆华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庆华,老爷子的病情急转直下,医院已经让我们要做好准备,怎……怎么办?”

冯庆华如被五雷轰顶,既然医院敢这么说,那老爷子的现在肯定是在生死一线上。

他噗通一声跪在韩凌天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韩先生,先前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子啊!”

众人被惊得瞠目结舌,冯庆华平日里是何等的高傲,在商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现在,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的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

要是拍照放出去,肯定又是爆炸性新闻。

“走,下去。”

情况紧急,韩凌天顾不得太多,转身下了楼。

重症监护室外,刘颖看见韩凌天走来,主动迎了上去,一脸的苦涩:“韩先生,刚才的事我郑重向您道歉,对不起!”

韩凌天摆了摆手,接来九龙簪走进重症监护室。

又为冯老施了一次针,才将情况稳定下来。

“金针不要动,等一个小时后稳定再说,不然再出了差错,神仙都救不了他。”

治病救人费了不少力气,现在一切结束,韩凌天轻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冯庆华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改往日的高傲,对着韩凌天不断道谢。

“我有事没办,先走一步。”

不等众人再多说些什么,韩凌天转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八章 针法,炙火山

众人被惊得瞠目结舌,冯庆华平日里是何等的高傲,在商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现在,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的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

要是拍照放出去,肯定又是爆炸性新闻。

一旁的刘颖愣了愣,紧接着也是跪在韩凌天面前,声泪俱下:“韩先生,您要打要骂我们都挨着,但老爷子是无辜的,只要您救救他,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唉,你们人虽跋扈了些,但孝心倒是不错。”

韩凌天叹了口气,“若你们阻拦也就罢了,但现在……都起来吧,医者仁心,我不会见死不救。”

说话间,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中,他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韩凌天又为冯老施了一次针,才将情况稳定下来。

乔若涵趴在门口不断往里面探去,可房间门关的太紧,她什么都看不到,最终不满的撅着小嘴,回到后面等待着。

很快,病房门被打开。

“金针不要动,等一个小时后稳定再说,不然再出了差错,神仙都救不了他。”

治病救人费了不少力气,现在一切结束,韩凌天轻松了一口气。

“那么多资深医师都没看出冯老的病,你竟然不出十分钟就能治好,也太神奇了吧?”

乔若涵上去一把搂住韩凌天的胳膊,兴奋的看着冯老身上金针,眼神中不断放着亮光。

“呵呵……”

韩凌天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从中抽了出来。

乔若涵俏脸微微一红,也发现刚才自己在激动下有些失态。

跟个异性如此亲密,她也是头一回。

“多谢韩先生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冯庆华一改往日的高傲,如今低眉顺眼,对着韩凌天不断道谢。

一旁的刘颖取出一张支票,笑道:“韩先生,区区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韩凌天看都没看一眼支票,淡淡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钱就算了。”

在医院中,往日里收病人红包,已经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条不算规矩的规矩,现在经他一说,那帮医生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去,上百万啊!”

有眼尖伸脖子看到,那张支票上至少有七位数。

七位数啊,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可韩凌天竟然看都没看一眼!

冯庆华愣了愣,万万没有料到韩凌天会是这种回答。

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似乎不喜欢的钱的青年,已经找不到了吧?

而且他看韩凌天的穿着打扮,也并不是生活很富裕的模样。

这时,叶院长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道:“小伙子,既然你没有工作,不如在我们医院任职如何,条件你开,主任?不不不,给你个副院长级别怎么样?”

不少人都玩味的看向了他,尤其是乔若涵,先前在叶院长冷嘲热讽韩凌天时,就已经看他不爽。

现在见他翻脸堪比翻书,乔若涵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一阵反感道:“叶院长,你不是说中医多为糟粕么,现在拉拢人家前,不准备先道个歉吗?”

叶院长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再怎么说,我也是院长,让我当众道歉,是……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久居高位,在滨海的医学界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让他当着众人的面道歉,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可怎么混?

韩凌天冷冷扫他一眼,“数千年来,中医博大精深,能人辈出,治疗无数生命于危难,如今只是陷入低潮,便被你沦为糟粕,现在,西医治不好的病被我治好,你又有什么话说?”

“我……”

叶院长张了张嘴,又陷入沉默。

“见识短浅却狂妄自大,殊不知是坐井观天。”

韩凌天负手而立,声如洪钟:“古语有云,医,故神圣之业,非后世读书未成,生计未就,择术而居之具也,念有专习,穷致天人之理,静思竭虑于古今之书,而后可言医。”

韩凌天冷冷扫他一眼,“学不贯古今,识不通天人,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宁耕田织布取衣食耳,断不可作医以误世!”

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气势非凡,叶院长涨红着脸,硬是吐不出来一个字去反驳。

众人露出古怪的神情,叶院长能坐到那个位置,医术水平毋庸置疑。

可韩凌天却是相当于指着人家鼻子说,你回家种田为好,不要在当医生耽误病人。

活生生的打脸啊!

而那样一位资深专家,竟然被韩凌天训斥的哑口无言。

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别人说出来他们都不会相信。

乔若涵定定看着他,不禁有些愣神。

叶院长神情变幻不止,最后叹了口气,悻悻然的低着脑袋,就是开不了口。

“今天我有事没办,先走一步。”

韩凌天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对众人点了点头,转身潇洒离开。

“我拉下身份来请他,瞧他那是什么态度啊。”

等他离开,叶院长轻松口气,撇了撇嘴颇有微词。

冯庆华冷冷扫了他一眼,心中满是怒火,就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差点弄出人命来。

而且在犯了错的情况下,还拒不认错。

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叶院长,我看你年事已高,医院的工作压力太大,不如找个人帮你减轻一下负担,如何?”

叶院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果真,下一刻,冯庆华冷哼一声:“后勤部那里工作清闲,你去养老吧。”

“冯总,你不能这样啊……我错了,千万不要……”

不等叶院长把话说完,冯庆华一挥手,几名保镖把他架了出去。

叶院长欲哭无泪,心中满是悔恨。

韩凌天坐电梯上楼,来到楚婉君的病房前,打开门后,正好四目相对。

他立即堆上一副笑脸,“婉君,一晚上不见,气色又好了不少哦!”

楚婉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今天晚了一个小时,你去哪鬼混了?”

“在下面碰到点事,耽误了一小下。”

韩凌天耸了耸肩,来到楚婉君身旁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她:“婉君,听你的口气,怎么像老婆质问回家太晚的老公似的。”

“呸,少在那不要脸!”

楚婉君轻啐一口,也不跟他在纠缠下去,直接伸手去解衣服扣子,“开始治疗吧。”

今天,她脱衣服的速度就明显快了很多,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让韩凌天转身。

衬衫解开,白嫩如雪般的肌肤一点点映入眼帘。

韩凌天看的入神,治疗效果不错,照此下去由内到外都会得到改善,楚婉君只会越来越迷人。

“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楚婉君发现韩凌天越靠越近,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恨不得贴在她身上似的。

“婉君,你的脾气不要太暴躁,不然很容易长皱纹的。”

韩凌天咽了咽口水,伸手在她细滑的后背上轻轻按摩着。

楚婉君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爱长就长呗,我的脾气天生的,可改不了!”

“既然改不了的话……”

韩凌天砸了咂嘴,“那等几天后,我给你弄点中药面膜敷上,保证怎么发脾气都不会长皱纹。”

“真的假的?”

楚婉君眼前一亮,立马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女人都爱美,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然是真的。”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两人本就坐在一块,如今楚婉君一转身,他可以轻易的看到那一片诱人风光。

“呼……”

楚婉君感受着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被韩凌天按摩的位置,不禁开始细细痒痒,让她身子骨有些发软。

“咔嚓!”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乔若涵一脸兴奋的走来:“恩人,你那一手针法……”

“额……”

乔若涵看着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的楚婉君,又看了看韩凌天大肆游走的手,正准备说的话戛然而止。

“你到底有没有素质,家里长辈没教导你推门前要敲三下的规矩吗?!”

楚婉君赶忙将衬衫拉来,挡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切!”

乔若涵翻了个白眼,都没搭理她,而是快步来到韩凌天身旁,一屁股坐下,拉着他的手一脸激动,“恩人,你刚才在下面施展的针法,是叫炙火山对不对?”

“你认识?”

韩凌天愣了一下。

“当然认识!炙火山,那可是失传已久的顶级针法啊,典故中记载,最后一次出现那都是在清末时期!”

乔若涵挽住韩凌天的胳膊,整个人都快黏在他身上,吐气若兰:“恩人,你是在哪学到的啊?”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太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被外人询问不由得会反感,便改口道:“我拜你为师,教教我好不好嘛。”

“只要你教我,我就亲你一口。”

她一边撒娇,一边晃着韩凌天的胳膊,那片柔软将其牢牢夹住。

“喂,乔若涵,你到底要不要脸?”

楚婉君一阵恶寒的缩了缩肩膀,实在看不下去,只觉得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也不知谁不要脸,反正我没脱衣服。”

乔若涵小脑袋一扬。

“你!”

楚婉君一阵气结,一拍韩凌天肩膀,“我昨天说了什么,要是再跟那种人来往,我就……”

她挥了挥拳头,表示威胁。

“哪种人?楚婉君,你少在那嚼舌根,也不嫌害臊!”

乔若涵哼了一声,将头转向韩凌天,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恩人,你就收下我嘛。”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你快下去!”

面对乔若涵波涛汹涌的攻势,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你要是不收下我,我就一直缠着你。”

乔若涵好像是吃定了韩凌天,死活就是不松手。

韩凌天一阵头大,喜欢学中医的女孩他只见到两个,而且都是极品奇葩。

乔若涵偷偷看了一眼韩凌天,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异样光泽,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微扬的嘴唇,再加上那种莫名的气质,确实长得很帅。

以往见到的那些优秀男人,现在和韩凌天相比,似乎都算不得什么……

“恩人,要不我当你女朋友吧。”

她心中一动,俏脸发红。

乔若涵对自己很自信,先不说家世,单论相貌身材,放在外面都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

她相信,只要自己说了出来,对方根本就不会拒绝。

听见乔若涵的话,楚婉君表情微变,不禁倾身侧耳,准备听听韩凌天会如何回答。

“其实……其实我们真不太熟。”

韩凌天一阵无语,妹子也太直接了点,为了学医术真是敢于献身。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乔若涵心头略微有些失望,但表面上,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用不用我给你们让个位置,好从里到外的仔细交流交流?”

听到韩凌天委婉的拒绝,楚婉君不知觉松了口气,旋即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手枪。

枪身黑的发亮,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楚婉君,算你狠!”

乔若涵表情变了变,趴在韩凌天耳边吐着热气,“我不管你收不收我,反正就叫师傅了哦,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教我炙火山哈。”

说完,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

开玩笑,以楚婉君的脾气,她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等乔若涵离开,病房重新恢复安静。

韩凌天看着气鼓鼓的楚婉君,不禁坏笑一声,“婉君,看你的模样,不会是吃醋了吧?”

“放屁,老娘有什么好吃醋的!”

楚婉君扭头看着韩凌天,点了点他的脑门,“再提醒你一次,那种女人最好不要有接触。”

“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可没主动接触她。”

韩凌天撇了撇嘴,实在被乔若涵的热情弄得没招。

“那样最好,否则你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

楚婉君翻了个白眼,似是回忆到什么不美丽的往事。

“为什么?”

韩凌天突然来了兴趣。

“呵……”

楚婉君轻笑一声,右手在韩凌天小腹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拿个手术刀将她肚子切开就会发现,她里面都是黑的。”

“记住,那种人,有多远离多远。”

看她阴森的表情,韩凌天嘴角抽了抽,赶忙点头称是。

治完病,楚婉君从包里掏出几张红票给他。

韩凌天惊诧道:“婉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治疗费啊!”

楚婉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前几次的忘了,今天一招都给你。”

韩凌天将钱推了回去,“婉君,就咱俩的关系,我哪能收你的钱啊。”

“谁跟你一家人了,给你钱你就拿着!”

楚婉君没好气的看着他。

“咦?我什么时候说咱们俩是一家人了啊?”

韩凌天表情一愣。

楚婉君俏脸瞬间通红,把钱硬塞给他,然后将韩凌天往外推,“快走,我不想跟你说话!”

“嘭!”

病房门重重关上,韩凌天站在外面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喃喃自语道:“我哪里说的不对吗?那句话我真的没说啊……”

……

聚香楼外,周琪朵带着一名闺蜜站在门口。

周琪朵本就是校花级美女,而她身旁的另外一名闺蜜,竟然容貌丝毫不下于她。

女孩叫做罗美玲,穿着名牌,手拿一个限量版的皮包,身材高挑,绝对的白富美级别。

她眼睛很大,嘴角带着一颗美人痣,一颦一笑间魅惑十足。

两人都是学校中顶级的校花,如今站在门口,顿时吸引来众多目光。

“什么人啊,快到时间了都不来!”

周琪朵四处张望,没看到韩凌天赶来,不禁撅着小嘴,以示不满。

“琪朵,我倒要看看,你说的那个韩凌天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到我们大校花的芳心。”

罗美玲调笑的看着她。

“连学生会主席刘云乐的追求,琪朵都不屑一顾,人家父亲可是国企老总,在滨海市有权有势,如果那个韩凌天不是什么豪门公子,买不起名牌服饰,我可不同意他把我们大校花拐走。”

又是一名女孩从里面走来,靠在门口笑着耸了耸肩膀。

她长相虽不及两人,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她们两人专门等在门口,就是为了给周琪朵把把关,如果那个韩凌天真的没有一点本事的话,她们可要使用一些手段,让男人知难而退。

“切,不是跟你们吹,我男人厉害的很!”

周琪朵小脸微红,想到韩凌天舍命挡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

她当初第一次见面,怎么看韩凌天怎么觉得不顺眼,但几次接触下来发现,男人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会让人身陷其中。

“真的假的?”

罗美玲和另外一名美女陈娇对视一眼,都感到不可思议。

周琪朵的追求者众多,其中多是豪门公子哥,先前提到的刘云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家里在滨海市权势不小。

但无一例外,那帮出类拔萃的天骄们都被狠狠回绝。

周琪朵是何等高傲,向来眼高于顶,可现在不仅芳心被偷走,甚至对于那个男人都赞叹不断。

小魔女看来被人降服住了啊!

罗美玲和陈娇两人对于那个韩凌天,不仅愈发好奇起来。

突然,周琪朵眼前一亮,惊喜的招手道:“亲爱的,我们在这里。”

“亲爱的……”

远处拐角,韩凌天一脸的嫌弃,嘴角抽了抽。

但下一刻,他瞬间变了表情,含笑走去,对着三女点了点头。

“你怎么没换衣服?”

周琪朵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气的牙都痒痒。

“下午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去换。”

韩凌天实话实说,整个下午他没回家,各种治疗都不间断。

他本以为小魔女会炸毛,可周琪朵却是皱了皱眉,关切道:“那你没事吧?”

“没事。”

韩凌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另外两人,罗美玲和陈娇上下打量一番韩凌天,俏脸难掩一抹失望和轻蔑。

“穿的跟乞丐似的,一看家世就很一般,十足的穷屌丝,根本配不上琪朵。”

罗美玲暗暗皱眉。

“长得凑合,其他地方渣的一塌糊涂。”

陈娇的第一印象也不太好。

她们身上的衣服鞋子加在一块价值数万,而且都是那种国内没有,需要出国购买的限量款。

而韩凌天穿着的都是大众货,一二百块就能凑齐一身,十分廉价。

如今韩凌天和周琪朵并肩而立,对比非常鲜明,简直是天差地别,犹如云泥。

周琪朵指了指身旁两位,笑道:“亲爱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罗美玲,那位叫陈娇,都是我的闺蜜。”

说话间,周琪朵很自然的挽住韩凌天胳膊,道:“他叫韩凌天,我男朋友。”

罗美玲暗暗摇头,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已经完全不看好韩凌天。

陈娇更是不给一点面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韩凌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周琪朵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陈娇似乎没有看到自己好闺蜜的脸色,轻蔑的扫了韩凌天一眼,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不知你目前在哪里高就?”

从韩凌天的打扮上来看,她就已经猜到男人的工作不会体面,现在明知故问,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没有工作。”

韩凌天微微一笑,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尴尬。

“哦,原来是个无业游民啊,那我倒要了解一下,你哪来的钱生活?”

陈娇继续发动攻击。

“钱嘛……”

韩凌天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笑道:“你的问题倒是难住了我。”

“小子,你知道琪朵在学校有多少追求者吗?各个高官子弟,商业大佬的公子都是她的拥簇。”

罗美玲冷眼旁观,嗤笑一声:“而你一个要钱没钱,要能耐没能耐的穷小子,到底是哪来的勇气想泡走我家琪朵,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娇捂嘴偷笑:“不一定,万一人家是隐藏的富二代呢,在当今社会,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扮猪吃虎。”

“只是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是政府官员,还是企业老总?”

陈娇牢牢盯着韩凌天,眼中的轻蔑愈演愈烈。

韩凌天是第一次跟两女见面,无冤无仇,可现在一上来就被人如此针对,周琪朵不禁眉头紧皱,准备发飙。

“不是,我自幼孤儿。”

韩凌天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无不透着一种落寞。

周琪朵准备发飙的话猛的止住,她一颗心微微颤动,立即握住韩凌天的手,微微一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好。”

尽管明知是演戏,但周琪朵的答复,依旧让韩凌天感到一阵温暖。

看到眼前一幕,尤其是周琪朵眼神的变化,罗美玲和陈娇两人又哪能不明白,她们的好闺蜜是深种情根了啊!

两女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人分三六九等,在身份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有些事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第一百四十章 赫拉宫邸

罗美玲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琪朵,我们出发吧。”

“出发?不是在聚香楼吗?”

韩凌天抬头看了眼牌匾不禁一愣。

“不,刘少说聚香楼档次太低,临时决定请大家去赫拉宫邸。”

罗美玲皮笑肉不笑。

“赫拉宫邸知道吗?那可是滨海最好的酒店之一,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单单是一次消费,最少都要十万起步,我们一大帮子人,少说也要消费个七八十万。”

陈娇轻笑一声,不屑的看向韩凌天,“七八十万啊,可能是某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但在人家刘少面前,花出去眉头都不会皱半下。”

她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让韩凌天认识到他和周琪朵的巨大差距,让他自己主动离开。

“算了,今天的聚会我们不去了,谁稀罕似的。”

两人一直针对韩凌天,周琪朵板着脸没有丝毫表情,已经不打算去参加什么狗屁聚会。

“去啊,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去。”

韩凌天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于另外两女的嘲讽置若未闻。

“可他们……”

周琪朵撅了撅嘴,小声嘀咕一句:“没一个有眼光的。”

她平日里在学校从不吹嘘自己身份,所以在别人眼中,周琪朵只是生活在一个稍微有点钱的家庭。

“没什么。”

以韩凌天的心性自然不会跟几个小女孩计较,当下只是微微一笑。

陈娇开来一辆白色奔驰,四人坐上了车后,她有意的炫耀一番,道:“韩凌天,这是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妈妈送我的礼物,可惜才八十多万,你看着怎么样?”

说完看了一眼后视镜,她很想瞧瞧,韩凌天自卑难堪的模样。

“嗯,其实还不错。”

韩凌天扫视一圈,最后微微点头。

“切,一个穷屌丝而已,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娇一脸的鄙夷。

她的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车内四人都能清楚听到。

“陈娇,冷嘲热讽好玩是吗?”

周琪朵立马不爽,“你们再出言侮辱我男朋友,可别怪我翻脸!”

韩凌天有些意外,他只是来假扮的男朋友,但看周琪朵的反应,似乎真有跟闺蜜翻脸的架势。

罗美玲和陈娇两人都没料到周琪朵会当场翻脸,不禁愣在那里。

她们同时暗叹一声,那个傻丫头年龄太小,为人处世不够成熟,谁对她好都分辨不出来。

很快,车在一家大型酒店前停下。

赫拉宫邸,作为滨海市有名的酒店,里面吃喝玩乐设施一应俱全,能来此消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三人刚一下车,立马有一伙人走了上来。

“琪朵,你们可算是来了啊。”

为首一名男子就是刘云乐,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长相白净俊美,穿着一身浅白色衬衣,看上去有几分儒雅。

他后面跟着的人也不简单,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一个个身着名牌。

“刘云乐,别叫那么亲,我跟你不熟。”

周琪朵对于别的男人可没什么好脸色,当即白了他一眼。

罗美玲暗叹口气,怀疑周琪朵到底是眼光出了什么毛病,放着高富帅不要,能看上韩凌天那种穷屌丝。

“咦,这位兄弟看着有些面生,不知怎么称呼,又在哪里高就?”

被周琪朵当众驳了面子,刘云乐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生气,目光看向一旁的韩凌天,不禁有些奇怪。

他们一帮年轻人虽不全是俊男靓女,但打扮的都很时尚,韩凌天站在他们中间,穿着一身地摊货,显得格格不入。

“是琪朵的男朋友。”

陈娇不屑的轻哼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刘云乐面前说了几句悄悄话。

“原来是无业游民,嗯,这个职业和韩兄弟真是……真是在适合不过啊。”

刘云乐在听到男朋友的瞬间,眼中不禁多出一丝阴霾,但听到陈娇的话后,表情立马变成不屑。

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男,哪怕和周琪朵是男女关系,在他面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刘云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琪朵有些生气。

“没什么意思,感慨一下,琪朵你不要误会。”

刘云乐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旋即他转身看向陈娇,眼神变得阴冷无比,将声音压得很低:“那个韩凌天在我面前,就是一只蝼蚁,虽不知是怎么骗到的周琪朵,但很快,我就会让他明白,他自己到底算什么东西!”

“我们会支持你的。”

陈娇笑了笑,内心十分舒畅,一个穷屌丝,看你一会儿怎么待下去!

“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楼上唱歌,今天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乐,喜欢什么就要,一切消费都算在我账上。”

刘云乐转身恢复正常,面对众人大手一挥豪情万丈。

“不愧是刘少啊,今天我们人可不少,消费没个百八十万都下不来吧?”

“当然!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赫拉宫邸诶,能来消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是刘少带着,像咱们家里只是有点闲钱的,可能都没法进来。”

刘云乐作为小圈子内当仁不让的老大,他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不少人响应。

“刘少是我们学生会主席,父亲更是海城国际的老总,在滨海啊,那可是有名的富二代,一般人真比不上。”

罗美玲说话间,一双美目时不时看向韩凌天,所针对的人不言而喻。

“海城国际,在滨海也是排的上前十的企业,资产相当雄厚,所以吃饭那点钱对于刘少来说,只是洒洒水。”

有跟班一脸的恭维,在后面拍着马屁。

“我家里确实有点闲钱,但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多靠朋友们抬爱。”

刘云乐微微一笑,目光却是轻蔑的看着韩凌天。

“刘少别谦虚了啊,整个滨海市,几个不知刘叔人脉最广的,我记得前几天,白马集团给海城国际那个三亿的单子,就是刘叔弄来的吧?”

白马集团,在滨海的资产虽不及四大家族那般恐怖,却也是一个庞然大物。

一时间,除了韩凌天和周琪朵外,其他人顿时出现火热的目光。

他们自顾自说着话,完全把韩凌天当做空气。

“某些人一会儿进去可要好好珍惜机会,多吃点。”

这时,陈娇走来,她捂嘴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屑。

她的话一经说出,立马引来所有人的哄然大笑。

他们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穿的破破烂烂,却是大校花周琪朵的男朋友。

现在有人出言嘲讽,他们自然乐的看韩凌天出丑。

“你们有完没完?!”

周琪朵俏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挽着韩凌天的胳膊不由得一紧。

“琪朵,他们开个玩笑,你别生气,我们上去吃饭慢慢聊。”

刘云乐彬彬有礼,笑着一招手,率先走入赫拉宫邸。

“我不该把你卷进来。”

周琪朵看向韩凌天,十分扫兴的撇了撇嘴,“不如回去吧,我请你吃更好的。”

“不用,其实你那帮同学挺有意思的。”

韩凌天笑容如常,拉着周琪朵跟在众人后面。

赫拉宫邸内部灯火辉煌,纯欧式风格,装饰相当精美。

刘云乐走在最前面,见到他,大堂经理立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刘少,听到是您打电话预约,我留了最好的包间。”

“最好的包间?我记得那要上百万的消费吧!”

他们一群人中,有个小女生捂着小嘴,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

“不错。”

刘云乐非常得意的扫了韩凌天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老子随随便便就是百万级消费,你丫的一个穷屌丝几辈子能花上?

可韩凌天表情很自然,只是跟周琪朵说笑,对他视而不见,让刘云乐颇有种积攒了半天大招,结果打在了空气上的憋屈。

“不愧是刘少,有面子!”

陈娇美眸一亮,要不是刘云乐对周琪朵一片痴情,她早就下手抢来。

能傍上那种层次的富二代,以后出去上哪都有面子。

旋即,她不怀好意的瞥了韩凌天一眼,刘云乐如此优秀的富家少爷,你一个穷屌丝,到底哪来的资本和人家抢。

众人上楼,坐在金碧辉煌的包厢中,周琪朵被两个闺蜜找借口拉走,只剩下韩凌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仿佛一滴油掉入了水里,和那帮人格格不入。

韩凌天自顾自喝着茶,大快朵颐的吃着美味菜肴。

包房内能唱歌,一帮人轮番表演,其中唱的最好的是罗美玲。

罗美玲身为文艺部部长,实力相当不弱,一首《匆匆那年》唱的有滋有味,搏得满堂喝彩,也令韩凌天微微侧目。

这时,刘云乐端着酒杯走来,坐到韩凌天身旁,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主动离开琪朵。”

“哦?为什么?”

韩凌天轻抿一口清茶,神情如常。

刘云乐高傲的抬着脑袋,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小子,我听她们说,你只是一个孤儿,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甚至生活花销都是个问题。”

“现在的你哪怕在奋斗五十年,也不可能有我现在一半的成就,哪怕琪朵不在乎,但你能让她一个女孩子跟你受苦受累?”

“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和琪朵保持距离,那样的话,对你,对她,都是一件好事。”

刘云乐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往地上一扔,嗤笑着,“说白了你配不上琪朵,三百万,希望明天在滨海,我不会在看见你。”

支票落在韩凌天脚前,侮辱性质十足。

“三百万,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韩凌天笑了笑,指尖摩挲着杯沿。

“只要你去捡起,就全都是你的。”

刘云乐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三百万,对于一无所有的穷屌丝来说,那可是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在他眼中,韩凌天肯定会屁颠屁颠的弯腰去捡支票,然后像条败家犬一样狼狈离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水长东

刘云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来。

显然,他是准备在众人面前,好好的羞辱韩凌天一番,让他下不来台。

“你说他会捡吗?”

“需要猜?三百万的诱惑可是不小,他在社会上奋斗打拼几辈子都赚不到。”

罗美玲和陈娇两人也暗暗看向韩凌天,面带嗤笑,准备看男人有多狼狈。

三百万对于她们来说都不算少,更别提一个没权没势的穷屌丝。

“小子,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你配不上琪朵,拿着钱滚蛋吧。”

刘云乐轻晃着酒杯,毫不掩饰眼神中的鄙夷,语气中略有不耐烦。

确实,他身上的光环太盛,足以让常人惭愧到崩溃。

“不,我拒绝。”

韩凌天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张支票一眼,有条不紊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一笑。

罗美玲和陈娇两人猛的惊住,她们相视一眼,似乎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三百万摆在眼前,韩凌天竟然给拒绝!

简直太不可思议,要不是亲眼所见,外人告诉她们可能都不会相信。

“小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刘云乐微眯双目,语气夹杂着浓郁的威胁。

“我很清楚自己说的话,不麻烦刘少费心。”

韩凌天轻笑一声,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

“哼,一个穷逼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装什么装,你有那资本吗?!”

刘云乐微微色变,紧接着,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韩凌天不接支票,反倒是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而且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然不准备主动离开,那好,老子就看你今后怎么在滨海待下去。”

刘云乐越想越气,顿时恼羞成怒,“老子有无数手段整你,而你却没有一点办法,我会让你明白,你的坚持是有多么无力可笑。”

“到了那时,千万别来跪下求我,没用!”

不可一世的将话撂下,刘云乐冷哼一声离开。

“不要那钱,可是活生生打刘少的脸啊!”

“他算什么东西,到底是哪来的勇气?”

“呦呵,刘少都敢得罪,那小子胆子不小啊!”

“乡巴佬没准是想在琪朵面前装一装,一时图个嘴快,在滨海几个不知刘少家族势力的,玩死个穷屌丝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轻松,他惨喽!”

“那小子自己找死能怪谁,活该?”

其他人也是一脸玩味,看向那个独立坐在那里,被孤立排挤的韩凌天,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在学校是个人都明白,得罪刘云乐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曾经那几个学校有名的刺头,不服刘云乐的管理,结果最后都被收拾的体无完肤,惨的不能再惨。

“你们够了!”

周琪朵横眉冷对拍案而起,心中的火气快要压制不住。

“琪朵,那种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对啊,他孜然一身,穷的叮当响,你要跟他受苦,我们做闺蜜的于心不忍啊!”

罗美玲和陈娇拉着周琪朵,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着。

“让个女人给你撑腰么,我要是你啊,都没脸再待下去。”

“我们不是一路人,奉劝你一句,快走吧,不然一会儿都没有公交车了,哈哈……”

“那小子从始至终都没说几句话,不会是吓得怂了吧?”

场内哄笑声不断。

突然,“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踱步而来,人高马大,满脸凶相,一看就不好惹。

“你们的包厢我们老大要了,现在收拾东西快滚!”

其中一个穿着黑背心,肩膀纹着青面修罗的壮汉走到众人面前,一脚踏在桌子上,暴喝一声,势头十足。

刘云乐皱了皱眉,声音低沉:“两位,你们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没走错,我们老大要的就是你们的包厢,少说废话,识相的快点滚。”

另一名长发飘飘,面容阴柔的男子抱着肩膀,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

“你们俩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少爷面前指手画脚,现在给你们十个数,趁我没发火前赶紧滚。”

刘云乐神情阴霾下来。

被韩凌天驳了面子,他本就心情不顺。

如今在校花周琪朵面前,竟然有人敢惹到自己头上,那真是厕所打灯笼,找死!

其中壮汉冷笑一声:“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也敢来威胁老子,信不信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出去。”

阴柔男扫视一圈,不由得眼前一亮,“那几个小姑娘长得不错,一会儿留着,老大一定会非常开心。”

罗美玲和陈娇气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周琪朵冷眼旁观,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真是被两坨屎坏了心情,给我弄死他们!”

刘云乐心中非常不爽,怎么今天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自己面前嘚瑟?

他一声令下,背后几个跟班立马冲了上去,一脚将阴柔男踹倒在地,骂道:“真是欠揍,什么狗东西都敢来招惹刘少!”

其他同学见状也不客气,现在可是讨好刘少的最佳时机,必须要卖卖力气啊!

纹身男虽然能打,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招架几下后直接被一酒瓶子撂倒在地。

“你们给我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阴柔男也是浑身带伤,拼死打开个豁口,夹着尾巴逃了出去,临走时,留下一个阴狠的眼神。

“哼,算他们俩跑得快,不然今天肯定废了他们不可!”

刘云乐冷冷一笑。

旋即慢悠悠的走到韩凌天身旁,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脑袋流血的纹身男,嗤笑道:“小子,看见了么,那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今天在琪朵面前我不动你,但只要出了门,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

“我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人效命,而你呢,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穷气,骨子里深刻着平凡二字,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屌丝,拿什么和我争?”

刘云乐贴在韩凌天耳边,低沉的声音中满是不屑:“是你那不值钱的命吗?”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记住,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见他似乎怕了,刘云乐的气焰不禁更加嚣张。

“妈的,等我老大赶来,绝对不会饶了你们的!”

纹身男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疼的呲牙咧嘴。

罗美玲一脸的担忧:“他们一会儿肯定会来人报复的,反正我们玩也玩了,不如快走吧。”

“罗大校花放心,有刘少在,来多少人也不好使啊!”

“刘少的老爹人脉很广,打两个人而已,不会有事的。”

跟班不断捧着,让刘云乐不禁有些飘飘然,他举着酒杯,微微一笑:“大家不用怕,管他是谁来,我都会打成狗!”

有他发话,其他人也纷纷举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韩凌天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门外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哦?今天我水长东真要见识见识,究竟是谁那么嚣张,敢把我揍成狗?”

“嘭!”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人大力踹开,一伙人蜂拥而入,其中那名浑身是血的阴柔男赫然在列。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西装的中年人踱步走来,看上去身材略显瘦弱,表情阴鸷,右手指上带着翠绿扳指。

在他背后跟着一名长相妖艳的女人,身上火红的旗袍开叉很高,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水……水长东?”

刘云乐傻了眼,神情顿时慌乱,一阵胆怯油然而生。

水长东,在滨海市那可是赫赫有名,无论是混黑的,混白的都要尊称一声东爷的存在,势力很大,背景更是惊人。

别说是他,哪怕是他父亲来到水长东面前,都要恭敬的称呼一声“东爷”。

“东……东爷,真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他们是您的手下,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手啊。”

刘云乐赶忙陪着笑脸。

“刚才谁动了手,老三老四,你们把人找出来,废了。”

水长东看都没看刘云乐一眼,淡淡吩咐一句。

那帮人顿时表情惊变,一个个求助似的看向刘云乐。

刘云乐心中暗叫不妙,但碍于周琪朵在,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赔笑道:“东爷,我爸是海城国际的刘和峰,以前跟您喝过几次酒的。”

“哦,原来是刘总的儿子?”

水长东点了点头,“那行,今天我就给刘总一个面子。”

刘云乐和背后众人没等高兴,只听水长东话锋一转,眼中闪现一丝冰冷,“打了我的人,要是不去处理,外面人肯定也会笑话我水长东。”

“你可以走,剩下的,男人废掉一只手,女人全部带走,晚上陪兄弟们乐呵乐呵,权当赔罪!”

他进门就留意到了几个女孩,各有特点,美的绝尘脱俗,不找机会接触一下,他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东爷,能不能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刘云乐咬了咬牙,在水长东的威压下强撑着。

“他的面子?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在我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水长东重重一拍桌面,冷哼一声:“滚,十个数内再不滚,你也别打算出去!”

听到水长东的话,罗美玲和陈娇吓得花容失色,在她们眼中,刘云乐的父亲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可在水长东面前,根本屁都不是。

第一百四十二章 霸气出场!

场内众人哪见过这种架势,瞬间面色如土,吓得浑身拼命打颤。

他们现在才明白,刚才惹到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刘云乐那种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人物,在人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纹身男捂着脑袋狞笑一声,顺手抓来酒瓶砸在一个跟班头上,霎时间血液四溅。

“草你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是跟东爷混的,你们都敢打!”

纹身男骂骂咧咧:“刚才不是都挺狂么,现在看看那位给你们撑腰的刘少爷算什么东西,那就是一条低三下四的狗!”

他说话间,已经干翻好几个人,刘云乐被骂的灰头土脸,却只能陪着笑脸,不敢多说半句。

“老大,有几个妞不错,一会儿给你尝尝鲜。”

阴柔男眼睛放光,嘿嘿笑着向几女走去。

罗美玲和陈娇此时俏脸吓得煞白,害怕的死命往刘云乐背后躲。

刘云乐在一旁陪着笑脸,哪敢有半点阻拦,实际上,他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为了女人可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

水长东有多可怕,他偶尔听到父辈聚会的时候提起,那种存在背后的靠山手眼通天,哪怕见到了市里的小领导,也是说翻脸就翻脸,毫不留情面。

别说是他,现在哪怕是他父亲在,也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

水长东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出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住手,你们闹够了没有!”

这时,周琪朵冷着脸走出,心知今天的事情不能简单。

但她身为周家小姐,也并不畏惧,周家作为滨海市的隐族,所拥有的能量是何等的强大。

她先前一直默不作声,就是不想在同学面前暴露身份。

“老四,那小姑娘挺有个性,一会儿拉到我楼上客房里去。”

水长东也不生气,邪笑着打量周琪朵一番,闲着没事换个小萝莉尝尝也好。

“好嘞。”

阴柔男搓了搓手,就向周琪朵抓去。

突然,一只手拦在了阴柔男的面前。

“你的人上来强取豪夺包厢,被他们打一顿也是咎由自取,照我看算了,如何?”

平淡的声音传来,大家惊讶看去。

只见韩凌天站在三女身前,目光平淡的看着水长东。

“韩凌天,你……”

周琪朵不禁有些担忧。

“小子,你是在跟我商量吗?”

水长东阴恻恻的看着他,冷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配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已经怒火中烧,先是一帮小子打了他手下,现在又来了一个穷屌丝跟他谈条件,他水长东的名号什么时候变得不顶用了?

“那就是没得谈喽?”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正巧,我也不是喜欢商量的人。”

看他踱步上前,水长东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一样,他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凌天,嗤笑一声:“小子,看你那副模样是准备动手?”

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韩凌天,你一个人穷屌丝,到底哪来的勇气和对面十几号人动手?

当面打那位大佬的脸,不是自寻死路么!

刘云乐已经开始偷着乐,按照眼前的趋势发展下去,韩凌天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美玲和陈娇浑身打颤,已经不敢想象水长东发飙将是何等恐怖。

“哈哈哈哈!”

水长东怒极反笑,“小子,看你有种,我一会儿会给你留个全尸!”

话音刚落,带来的那帮手下纷纷冲了上去,只在后面留下一名神情冰冷的青年。

“小心!”

周琪朵惊呼一声。

其他人吓得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十几名气势汹汹的壮汉一同冲上来,形成的画面相当震撼。

韩凌天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转身从饭桌上抓来一把筷子,轻轻一撇。

“嗖嗖嗖!”

筷子划破空气呼啸而至,不到十秒的功夫,十几名冲来的壮汉纷纷被打倒在地,膝盖被筷子插了个对穿,血流涌注。

他们捂着膝盖,惨叫哀嚎声一片。

“什么!”

所有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水长东和他身旁那名青年,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躲在背后的罗美玲和陈娇两人相视一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眼前那位青年,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平凡无奇,一辈子只能在社会底层厮混,永远仰望着她们的人。

可谁能想到,韩凌天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甩筷子干翻十几个壮汉?

简直是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啊!

“我先前说什么来着,我男人很厉害的!”

周琪朵傲娇的昂着小脑袋,实际上心底也是暗暗吃惊。

韩凌天踱步上前,来到阴柔男的面前,微微一笑:“你刚才拽我家琪朵的时候,伸出的是这只手吗?”

“不不不!”

看着韩凌天那种平淡笑容,阴柔男双目暴突,不由得从心中生出一种惊惧。

说话间,韩凌天狠狠踩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阴柔男右手直接粉碎性骨折。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包厢,紧接着阴柔男一翻白眼,昏倒在地。

技惊四座,霸气出场!

一切发生的太快,只叫人措手不及。

“好,很好!”

水长东一张脸完全阴沉了下来,微眯的双眼中闪着寒光,“小子,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是有两下子,可惜,在滨海不给我水长东面子的人,没几个能活下去的。”

“沙纹,把那小子剁巴剁巴喂狗,让他临死前明白个事,我才是这里的天!”

“好。”

沙纹不怀好意的看着韩凌天,活动四肢,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子,得罪我们老大,你是找死!”

他一身劲装,肌肉高高鼓起,尤其是半张脸被烧伤,看上去尤为可怕,让人望而生畏。

周围一帮人看到他的瞬间,脸上吓得没有一丝血色。

也确实如此,沙纹作为水长东手下头号大将,身手相当不错,单挑十几个壮汉都跟玩似的轻松。

他猛地一拳砸出,直指韩凌天胸口。

所有人的心都在那一瞬间提起,要是被沙纹一记势大力沉的攻击打中,别说是人,恐怕是一张木门都会被直接贯穿。

刘云乐等人吓得脸色煞白,纷纷让开,生怕被波及到。

“东爷,有沙纹出手,那小子肯定必死无疑。”

旗袍女一把揽住水长东的胳膊,嘴角挂着媚笑。

水长东点了点头,眼神不屑的扫向韩凌天:“那是自然,沙纹可是我从外面重金聘请来的高手,哪是一个小鱼小虾能够对付的。”

眼看着韩凌天近在咫尺,沙纹眼中闪现一抹冰冷,拳头上力量加重,准备将韩凌天当众轰杀!

突然,沙纹眼前一花,紧接着,一颗心不由得一惊。

本应在面前的韩凌天,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力量马马虎虎,但动作太慢。”

身后传来韩凌天略有些失望的声音。

水长东脸上笑容顿时僵硬住,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韩凌天会躲开沙纹的攻击,而且看样子是那么轻松。

旗袍美女更像是见了鬼一样,长大的嘴巴都能放入一个鸡蛋。

沙纹一惊,回身甩出一记鞭腿,动作流畅自然,尽显身手矫健。

可惜,等他攻击落下时,韩凌天已经不在原地。

两次攻击落空,沙纹神情竟有些兴奋,“嚯,身手不错啊,小子。”

“再来接我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沙纹双脚在地面重重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

紧接着,腰身一扭,一记更加强大的后旋踢重重落下。

水长东眼前一亮,略显兴奋的指着沙纹,笑道:“他竟然使出了这一招,那可是绝技啊,只要使出来,基本就是可以分晓胜负了啊!”

“韩凌天小心!”

周琪朵双手紧握在一块,不禁有些揪心。

在她后面的罗美玲和陈娇两人,也是扭头不忍直视。

“真是……真是有点弱啊……”

韩凌天立于原地,笑着摇了摇头。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一样,面对威势巨大的攻击,韩凌天缓缓伸手向上一抬。

下一刻,沉重的攻击戛然而止,沙纹右腿被韩凌天稳稳当当捏在手里。

“什么?!”

沙纹表情狂变。

水长东表情震惊,旗袍美女表情震惊,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战两人。

沙纹那一招势不可挡,在滨海鲜有人能接住,可现在竟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轻轻松松捏在了手里?

那小子,难道比沙纹要强?

生出这个念头,水长东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礼尚往来,接我一击如何?”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左手攥成拳头猛然砸出。

闪电般的攻击落在胸口,沙纹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飙,整个人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

等他滑落时,墙壁上出现一丝丝细微裂纹,让旁观众人看的触目惊心。

沙纹那么强,可在韩凌天面前竟然一击都没有抗下!

周琪朵惊喜的一拍韩凌天肩膀,“厉害啊!”

罗美玲和陈娇又惊又喜,但想到先前对韩凌天的冷嘲热讽,两女咬了咬嘴唇,竟有种痛失良机的淡淡悔恨。

刘云乐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先前他在水长东面前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但被他一直鄙视的韩凌天,却挺身而出大显神威。

那种强烈的反差,让刘云乐充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二,韩凌天要是动手,十个他也不够揍的啊!

他现在羞愧难当,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凌天整了整衣服褶皱,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转身踱步向水长东走去。

水长东脸色大变,他手下的金牌打手,今天竟然被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给打败了!

他想都不想,转身正要跑,突然,眼前一花,韩凌天已经出现在面前。

“水长东,现在你说我够不够格?”

韩凌天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今晚一块睡

全场死寂!

水长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脸上又青又白又黑。

韩凌天的身手何止恐怖,放眼滨海市,他都没见到几个。

但水长东不愧是一方大佬,此时强压火气,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小子,我承认你身手确实不错,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在社会上混,形单影只是没有用的。”

“你再厉害,能打多少人?只要我一个电话,五十、一百、两百都有,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水长东越说越得意,直接找了个沙发坐下,玩味一笑:“况且我是跟着冯家混的,你要敢动我,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到时候别说你,就连你身边的家人朋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冯家!”

刘云乐等人的脸色都变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吓人的字眼。

滨海冯家,那可是相当强大的势力,名下白马集团在本地能挤入前十!

怪不得水长东在滨海无法无天,原来背后有冯家撑腰。

“冯家?我的九龙簪忘了拿……”

韩凌天暗暗皱眉。

见他表情难看,又不说话,水长东以为他害怕,不禁底气更足,“小兄弟,反正你们也没吃亏,要我看,事情就算了吧。”

说话间,他笑眯眯的眼睛中有一抹冷光闪烁。

靠在墙壁上,原本深受重伤的沙纹突然发难,从背后掏出两柄匕首,化成一抹极快的黑影,向韩凌天后心刺去。

“哼哼,得罪我水长东,你就别打算活着出去!”

水长东狞笑一声。

“小心!”

周琪朵表情惊变,那个角度可是韩凌天的视觉死角!

“困兽犹斗,不堪一击!”

韩凌天神情不变,不紧不慢的挥掌拍向饭桌,碗筷被震的一跳,紧接着,他屈指一弹。

一根筷子暴射而出,划出一条幽光,猛地刺入沙纹的肩膀上,而且威势不减,竟然带着人一同飞去,最后狠狠钉在墙壁上,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有什么后招,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背负双手,傲然而立。

沙纹眼中浮现一抹绝望,韩凌天太强大,强大到令人发指!

见他默不作声,韩凌天缓缓回头看向了水长东,微微一笑,“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水长东浑身一震,色厉内荏道:“小子,你虽然身手不错,但我毕竟是冯家的人,你真要和我不死不休?”

他平生见到那么多恐怖笑容,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但面对韩凌天那种极为平淡的笑容,他反倒觉得浑身发毛,一颗心嘭嘭狂跳。

“不死不休?”

韩凌天玩味的笑了笑:“你可以试试,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水长东急得满头是汗,不知自己该如何脱身时,包厢门被人缓缓打开。

他闻声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如获大赦。

“冯爷,您来的正好,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说话间,他忙不迭的跑了上去,哭丧着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冯爷?”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一小帮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名不怒自威的男人。

紧接着,他们脸色大变。

谁能料到,一个小矛盾能将滨海赫赫有名的冯爷引来?!

“完了完了,事儿大发了,我就应该早点走。”

刘云乐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自己真不应该留下看热闹。

周琪朵也是暗暗皱眉,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救兵。

在后面的罗美玲和陈娇两人更是不堪,身子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冯爷、冯庆华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韩凌天确实能打,但在人家大佬面前完全不够看啊!

“小子,你死定了!”

水长东昂首挺胸,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有人撑腰,让他一点都不慌张。

冯庆华无视水长东,看了一眼满地的伤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急忙走到韩凌天面前,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低头弯腰,无比恭敬道:“韩先生,您没事吧,他们没伤到您吧?”

刘云乐等人震惊的合不拢嘴,冯家掌事人竟然对个毛头小子如此恭敬,惊天大新闻!

“没有。”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凭借您的实力,我的贴身保镖都不是对手,更别提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冯庆华一脸笑容,先前听自己保镖说,韩凌天的身手可谓是相当不凡。

“冯爷,这……”

水长东一脸的不解。

冯庆华突然转身,一个巴掌狠狠扇出,同时喝道:“水长东,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韩先生下手的!”

“韩先生?”

水长东被一个巴掌扇懵。

“韩先生可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你的混蛋给我跪下!”

冯庆华冷哼一声,心中火气暴涨。

他好不容易打听到韩凌天位置,便急匆匆的赶来还针,顺便交好,可哪能料到自己会看见眼前一幕。

“他竟然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

水长东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凌天。

紧接着咬了咬牙,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云乐等人都看的傻眼,心里震惊不已。

难道,韩凌天跟冯家都有关系?

周琪朵也是有些吃惊,不知韩凌天什么时候跟冯家扯上的关系,至于罗美玲和陈娇两人心中悔恨更重。

一向嚣张跋扈的水长东,当着众人的面乖乖跪在地上,头上冷汗唰唰外冒,不敢有丝毫反抗。

如果有人看见眼前一幕,肯定会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疯狂。

此时此刻,刘云乐等人就是如此心情。

冯庆华居高临下,淡淡扫了水长东一眼,“道歉!”

“啊?”

水长东内心非常纠结。

“道歉,水长东,你准备让我说第三次?”

冯庆华声音发冷。

水长东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低头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韩先生原来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是我糊涂了,还请韩先生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由得感觉一阵荒唐。

那个在滨海呼风唤雨的大佬水长东,竟然真的跪地当众道歉,而且是向那个他们瞧不上的青年!

韩凌天如此恐怖,他们先前冷嘲热讽那么久,万一他记仇报复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云乐等人冷汗再度冒了出来。

韩凌天看着先前气焰嚣张的水长东,如今这样诚惶诚恐的道歉,他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韩先生,您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冯庆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是你的人,以后可要严加管教,今天我给你们冯家个面子,事就算了。”

韩凌天伸出手勾了勾。

“是是是,韩先生教训的是。”

冯庆华低眉顺眼,十分恭敬的双手将九枚金针拿出。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请韩先生放心。”

水长东急的满身是汗,连声道歉。

韩凌天点了点头,接来九龙簪,转身看向周琪朵,微微一笑:“走吧,天太晚,该回去了。”

“嗯嗯!”

周琪朵蹦蹦跳跳走来,笑眯眯的一把挽住韩凌天胳膊,两人出门离开。

“韩先生慢走,冯家的大门永远为您打开!”

冯庆华满脸笑容。

老爷子醒来后可是有交代,韩凌天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大佬水长东跪地认错,冯家掌事人拼命示好。

其他人被震惊的已经有些麻木,现在来个人说韩凌天跟四大家族有关系,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水长东,幸好韩先生没有怪罪下来,不然,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冯庆华冷冷扫了水长东一眼,撂下句话带人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水长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狼狈爬起。

韩凌天太恐怖了,从始至终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显然他们在人家眼里,可能一只蝼蚁都算不上。

“他竟然没有报复我们?”

刘云乐一脸惊奇,先前自己做了什么,他可是心知肚明。

“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吗?”

水长东走上来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见过很多背景强大的家族少爷,他们看别人的眼神,都是一种蔑视、高高在上,而韩先生的眼神中,只有一种平静。”

“平淡如水,古井无波。”

“是我们把自己看的太高,把他看的太渺小,实际上,我们根本不清楚自己再跟什么样的存在说话,先前他对于那些冷嘲热讽没有反应,肯定是我们在韩凌天眼中,跟外面众生蝼蚁没有丝毫区别,根本引不来人家的关注。”

话罢,罗美玲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笑容,黯然离开。

刘云乐神情复杂,原来嘲讽半天,以为自己多牛,结果在人家眼里就是个笑话,而且是那种天大的笑话!

赫拉宫邸外面,韩凌天打了个出租车,拉着周琪朵向周家赶去。

“韩凌天,今天你表现的不错!”

临回家时,周琪朵笑嘻嘻的凑上来,“啪嗒”在韩凌天脸上亲了一口。

“算我奖励你的哈,再见喽。”

周琪朵红着脸慌忙下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周家别墅门口。

“什么跟什么啊。”

被人冷不丁偷袭,韩凌天摸了摸脸,无语的耸耸肩。

因为段家的事,韩凌天没有回城北,而是一路赶到黄埔家。

韩凌天在众多护卫崇拜的目光中走向别墅,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颇带火气的声音。

“今天的事就那么定了,晚上你到凌天房间去睡!”

“不要!我不去!”

黄埔澜庭恨得牙痒痒,准备跟韩凌天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那小子到底给老爷子下了什么药,就在刚刚,竟然让她搬到韩凌天房间里一块睡觉!

开什么玩笑,妥妥卖孙女的节奏啊!

“不去?行,你要是不去,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女!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爷爷!”

黄埔雄一拍茶几,说的话不容拒绝。

他必须让黄埔澜庭去韩凌天房间,今晚段家肯定会夜袭,尽管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但段家执法队凶名在外,他也没有多少信心应付。

只有让黄埔澜庭和韩凌天在一块,他才能放心。

“爷爷!”

黄埔澜庭一脸哀求。

“你要是不同意,诶呀,我的胸口好疼……”

黄埔雄突然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随便叫两声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赶紧坐下歇歇!”

黄埔澜庭吓得小脸煞白,赶忙给黄埔雄倒了杯水。

黄埔雄脸上带着痛苦表情,暗中看向门口的韩凌天,偷偷对他眨了眨眼睛。

黄埔澜庭性子倔,不用点办法,估计是不能就范。

韩凌天悄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坑孙女坑的真狠,和唐清韵那位赌鬼老爹都有的一拼!

“澜庭,你到底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我……”

黄埔雄躺在沙发上,一口气时断时续。

“爷爷,我……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黄埔澜庭神情复杂,跟韩凌天那种色胚住在一块,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黄埔澜庭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又无可奈何。

爷爷从小把她拉扯大很不容易,万一要是气出个好歹,那该怎么办。

无奈下,黄埔澜庭只能点头答应,听从爷爷的安排,今晚去韩凌天的房间里住。

“好孙女儿。”

一看黄埔澜庭答应,黄埔雄立马容光焕发,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精神抖擞,跟刚才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澜庭,晚上要不要吃个夜宵?”

韩凌天笑嘻嘻的走去。

黄埔澜庭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咬着牙,大脑飞快的运转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整个方法把韩凌天赶走才行。

“想吃什么夜宵尽管提,后厨做不出来的,我派人去买。”

黄埔雄嘿嘿一笑,“要不要弄两个鞭补补,以后你和澜庭可要多使点劲,争取生一窝孩子,不然我黄埔家偌大的家产,可没人继承啊!”

黄埔澜庭快要气炸了肺,给韩凌天那种人生孩子,而且是生一窝!

不如一巴掌呼死她算了,一了百了!

“不用,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吃那东西。”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平生最不喜欢吃的东西里面,就有各个器官。

“那更好了啊!”

黄埔雄激动的搓了搓手,“凌天啊,今晚我就算是绑,也会把澜庭绑到你房间去,你可一定要加把劲啊!”

“老爷子,你真是天底下最开明的人!”

韩凌天由衷佩服。

“爷爷!”

黄埔澜庭气的咬牙切齿。

“爷爷什么爷爷,留着力气伺候凌天吧。”

黄埔雄突然吆喝一声:“孙嫂!”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后面走来,恭恭敬敬的站到了黄埔雄身旁。

“孙嫂,今天晚上你就守在凌天和澜庭的房门口。”

“爷爷,你太过分了吧!”

黄埔澜庭一张脸发红,不知是羞是恼。

哪有这样的爷爷,逼着自己和男人住在一个房间,而且还派人听?

为老不尊啊!

“你们有婚约在身,那点事早晚都要去做,现在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黄埔雄大手一挥,“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小姐,时间不早了,你和韩先生快点上去吧。”

孙嫂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黄埔澜庭眼见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一张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最后她咬了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上楼。

“老爷子,那我上去了哈。”

韩凌天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凌天,晚上一定要卖力气啊,要是能一发命中给我添个重孙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黄埔雄哈哈大笑。

“老爷子放心,我身体倍棒,保证完成任务!”

韩凌天留下一句后,把门关上。

房间内,黄埔澜庭不知所措的坐在床上,见韩凌天走来,立马吓得双臂环胸,手中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韩凌天一脸笑容,踱步走去。

“别再走了!不然我一剪刀捅死你!”

黄埔澜庭色厉内荏。

“捅死我……行吧,那我不去了行吧。”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转身走到窗口坐下,向外面望了一眼后,顺手找了个本书翻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黄埔澜庭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可她不敢睡,使劲儿硬撑着,剪刀紧紧攥在手里。

韩凌天看着书,时不时望向窗外,面色如常。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让我上床睡,我可就在地上凑合一晚了啊!”

韩凌天找了块地。

“不……不行,外面可有人听着呢,要是我们一晚上没有动静的话,保不住我爷爷明天会做出什么事!”

黄埔澜庭揉了揉太阳穴。

“要不我现在上床,咱们俩闹出点动静来?”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想都别想!你要是敢来,我就一剪刀阉了你!”

黄埔澜庭示威似的晃了晃手中剪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干嘛?”

韩凌天彻底无语,“你不睡我可睡了啊,没时间陪你耗下去,或者你自己搞点动静,糊弄一下孙嫂也行。”

“自己闹出点动静?”

黄埔澜庭表情一呆,没明白其中含义。

“你的智商是下线了吗,孙嫂在外面听,那你就叫两声应付一下呗。”

韩凌天一脸认真的看着黄埔澜庭,“别说你不会叫,施针那次哼唧的可好听了!”

“叫两声应付一下?”

黄埔澜庭俏脸布满羞红,气急败坏的瞪着韩凌天,“要叫你叫,反正我不叫!”

“我倒是想叫,有用吗?孙嫂要听的是你的声音!”

韩凌天白了她一眼。

刚才黄埔雄让孙嫂在外面听,自然指的是黄埔澜庭的动静,他韩凌天在里面闹个天翻地覆有什么用?

“我不叫,也不会叫!”

黄埔澜庭果断拒绝。

“都是天生的,怎么可能不会,再说,上次施针的时候你哼唧的就很好听,我到现在都记得。”

韩凌天表情十分认真。

“韩凌天你个混蛋,要是再敢多废话半句,我现在就跟你拼命!”

黄埔澜庭又气又羞,举着剪刀对韩凌天比划几下。

“不叫就不叫,我睡觉了。”

韩凌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能睡!”

黄埔澜庭出声阻止。

“大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韩凌天表示十分无语。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睡!”

黄埔澜庭急的满头大汗,今晚要是不闹出点动静来,明天爷爷指不定会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她苦恼郁闷,在窗口坐着的韩凌天望向外面月光,倒是轻松自在。

他回头看了眼黄埔澜庭,有些忍俊不禁,平日里冷艳高贵的冰山美女,滨海市有名的商业天才,如今竟然也有六神无主的时候。

“大小姐,你们睡了吗?”

突然,外面传来孙嫂的询问声。

“啊?”

黄埔澜庭小表情一慌,“孙嫂,我们等会儿睡!”

“现在快十二点了,你和韩先生赶紧休息吧,要不然,我没法向家主交代。”

孙嫂好心提醒。

“好……好的。”

黄埔澜庭紧咬着鲜红嘴唇,似乎在做激烈的心里斗争。

心知今天晚上算是躲不掉了,她深吸口气,对韩凌天勾勾手指,“韩凌天,你来!”

“我又不傻,去了你万一拿剪刀捅死我怎么办?”

韩凌天没动,指了指她手中的剪刀。

“让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

黄埔澜庭眼睛一瞪。

韩凌天撇了撇嘴,走到床沿,挨着黄埔澜庭坐下。

黄埔澜庭俏脸羞红一路弥漫到耳尖,都不敢抬头去看韩凌天。

她紧了紧手中的剪刀,狠狠一咬牙,道:“亲我!”

“你说什么?声音跟蚊子似的,谁能听到啊!”

韩凌天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个混蛋,少在那装聋作哑,我让你亲我!”

黄埔澜庭气的咬牙切齿。

“你确保我凑上去,你不会一剪刀捅死我?”

韩凌天眼神时不时瞟向剪刀。

“去死,爱亲不亲,大不了明天被爷爷训一顿……唔唔!”

气急败坏的黄埔澜庭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刚要发飙,一旁的韩凌天突然凑上来,直接揽住她的脖子,亲上了两片香唇。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黄埔澜庭一慌,本能的去喊,结果正好给韩凌天机会,长驱直入去品尝香嫩细滑的小舌头。

黄埔澜庭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手中剪刀下意识的向韩凌天后背扎去。

韩凌天看都不看,直接一下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倒,把女人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呜呜……韩凌天,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嗯!”

黄埔澜庭呆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开始剧烈挣扎,使劲儿扭着娇躯,手脚并用,要从韩凌天身下挣脱出来。

韩凌天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好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不然天打雷劈啊!

他整个人呈大字型,牢牢将黄埔澜庭压在身下。

黄埔澜庭哪能受得了他激烈的热吻,尽管仍在挣扎,可身子却一点点的软了下去。

她一颗心开始躁动不安,突然有些喜欢韩凌天身上的男人味。

韩凌天的一双手不甘安分,缓缓在黄埔澜庭娇躯上游走,所触及的地方,她都会发出一阵轻微战栗,洁白顺滑的肌肤也会跟着泛起一层红晕。

黄埔澜庭嘴里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呢喃,紧接着,声音在房间里愈演愈烈。

韩凌天双手一路向上,眼看着要覆盖那处柔软时,黄埔澜庭突然一个激灵,眼中恢复清明。

天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黄埔澜庭努力挣扎,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最后她干脆一抬头,狠狠的咬在了韩凌天的耳朵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分钟的快枪手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属狗的啊!”

韩凌天捂着耳朵,疼的呲牙咧嘴。

“你个趁火打劫的混蛋,赶紧给我起来!”

黄埔澜庭一脸委屈,想到刚才自己的模样,她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刚才可是你让我来的,亲也是你说的,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韩凌天低声抗议。

“我只是让你亲,让你动手动脚了么!”

黄埔澜庭恨不得一剪刀弄死他。

“只亲?孤男寡女滚床单,你告诉我只亲,开什么玩笑!”

韩凌天很是无语。

黄埔澜庭娇躯扭来扭去,瞪了他一眼:“你赶紧给我起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现在起来,你不后悔?”

韩凌天脸上挂着坏笑,凑到她耳旁一吹。

温暖热气吹着耳朵,黄埔澜庭浑身又是一颤,好在她及时咬了咬嘴唇,才不至于头昏脑涨,再干出点什么羞人的事。

“快点起来!要不然我可跟你拼命!”

黄埔澜庭单手护在胸前,挡住外泄的大片春光,另一只手抓住剪刀,一脸凶相。

韩凌天暗叹一声可惜。

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能跟黄埔澜庭再好好亲热一回。

没想到小妮子定力这么强,关键时刻竟然刹住了车。

“没有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韩凌天恋恋不舍的爬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孙嫂的声音:“大小姐,韩先生,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明早就去跟家主汇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外面走廊上传来孙嫂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韩凌天和黄埔澜庭一下子愣住。

“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刚才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孙嫂不会认为我干完了吧?”

韩凌天瞪大眼睛,从沙发上猛地站起。

孙嫂不能错把黄埔澜庭压抑不住的呢喃声,当成那个啥了吧?

可刚才持续的过程只有三分钟啊!

他在楼下拍着胸脯声称自己身体好,现在孙嫂要是照实说,老爷子不得以为他是那里有毛病?

黄埔澜庭本在气恼中,但一看韩凌天现在表情那么激动,她一下搞明白其中猫腻,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

韩凌天表情很尴尬,“事情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觉得你男人是快枪手,你竟然笑得出来?!”

“天啊,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干错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韩凌天十分郁闷,可又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现在追出去告诉孙嫂,自己在里面什么都没做吧。

“行了!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睡觉,你要是敢乱来,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黄埔澜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两人的亲密举动,她脸上又羞又恼。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韩凌天义正言辞的说道:“今晚你可要控制好自己,要是在勾引我,没准真的会被就地正法!”

“去死!”

黄埔澜庭黑着脸,抓来枕头用力砸向韩凌天。

这时,韩凌天手机响了一下,他随便看了一眼,就直接删除掉,然后伸了个懒腰,笑道:“早点睡哈。”

说罢,找了个地方躺下去,将书盖在自己脸上。

午夜时分,黄埔澜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默念了一百次韩凌天是混蛋,可依旧没有一丁点困。

夜已入深,房间里黑漆漆的,她蹑手蹑脚的刚挪下床,却被一个黑影着实吓了一跳。

“韩凌天,你大半夜不睡觉,有病啊!”

打开床头灯,正看见韩凌天坐在沙发上,黄埔澜庭很是无语。

低头垂目的韩凌天抬头看了眼她,笑道:“不是怕你半夜偷偷钻入我被窝么,睡不踏实,看看,果然被我抓住小动作了吧。”

“偷偷钻入你被窝?呸!”

黄埔澜庭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别做梦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很想冲上去掐死那个混蛋,但一想到前面无数次抗争,每次都被那家伙占尽了便宜,她只能强行忍住。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韩凌天有些好奇。

“不用你管,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黄埔澜庭毫不客气的打击他。

韩凌天耸了耸肩,“我感觉自己挺好的啊。”

“你哪里好?整天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勾三搭四的,哪里好?”

黄埔澜庭翻了个白眼,“别以为白天在商场的事我不知道,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的真腻!”

“澜庭,你是吃醋了吗?”

韩凌天笑嘻嘻的看着她。

“呵呵!”

黄埔澜庭冷笑两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外面黑夜。

想到手下拿来的情报,她心情就一阵复杂。

“嗯?那是……”

突然,黄埔澜庭瞪大了双眼。

不远处,一个又一个黑影窜动,身手矫健不说,人数也足足有几十号!

就在她刚要做出反应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到了她背后,手腕一翻,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雪白脖颈上。

黄埔澜庭顿时软绵绵的晕倒在韩凌天怀中。

“大半夜的不睡觉,非得挨一下才行,何苦呢?”

韩凌天将黄埔澜庭放到床上,又帮她盖上一层薄被,然后转身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黑影,嘴角上扬一抹冷笑。

“来的正好啊……”

……

淡淡月光下,灯火辉煌的黄埔家在夜幕中极为显眼。

一处树丛中,萧诗巧、鬼卫、秦空凡三人躲在其中,借助着重重树枝的掩护,刚好能将前面庄园看的清清楚楚。

里面护卫看似无序走动,却将中心别墅围的如同铁桶般密不透风。

“硬闯进去难度很大。”

秦空凡暗暗皱眉,他们带来的确实都是段家精锐,但对面毕竟有百人,一旦打草惊蛇,黄埔家有足够时间撤离。

“等机会。”

萧诗巧一身黑袍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望着那防守颇为严密的庄园,并未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安静的等待着最好时机。

“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相信对面那些废物,能扛得住我们三大执法队!”

鬼卫靠在一棵树上,脸上挂着狞笑,双拳握得嘎吱作响。

“行啊,那你打头阵。”

萧诗巧黑袍下有紫光闪烁。

鬼卫眼中冷光凝聚,旋即撇撇嘴一言不发。

天空上,弯月高升,大地一片寂静。

再次等了半个小时,淡淡的微风,突然在天地间吹拂而起,树叶被刮动,传出一阵哗哗声。

“今天果然有风。”

抬手感受着风向,萧诗巧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小袋药粉。

“那是什么?”

鬼卫一愣,上午研究作战计划时,他并没有在场。

“安虎给的药粉,无色无味,能让人陷入睡眠中。”

萧诗巧说话间,整个人如同灵活的猿猴般攀爬到树上,望着前方庄园,手中的药粉缓缓撒落。

她带来的手下中站出几个人跑到更远处,学着她的模样,一同将药粉洒出。

药粉借助着黑夜的掩护,在微风的携带下,悄悄的飘入黄埔家庄园中。

很快,几处暗哨率先中招。

有个护卫发现情况,刚要做出应对,整个人就软倒在地。

紧接着,大片大片护卫陷入睡梦。

只是片刻时间,偌大的庄园,便是完全安静了下来。

望着安静的营地,萧诗巧再次等了一会儿,方才从树枝跃下。

“诗巧,待会儿我们进去就可以了,你带着你的人,在外面帮我们放哨!”

秦空凡转身看着萧诗巧,一脸殷勤。

“不用,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活捉韩凌天,那小子不简单,一定要用全力才行!”

萧诗巧冷冰冰的断然拒绝。

“秦空凡,你又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吧?照我说,萧诗巧又不喜欢你,能不能别再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了,给我们广大男同胞丢人!”

鬼卫擦了擦大光头,毫不留情的嘲笑着。

他眉眼中戾气很重,大光头在黑暗中也是那么耀眼。

纹着的那只下山虎,在他的动作下一动一动,绝对的诡异。

“鬼卫,你闭嘴,我就喜欢诗巧,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空凡呛了他一句。

“妈的,不识好歹的东西!”

鬼卫眼中闪现一丝阴森。

“行了,今天晚上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吵架的!”

萧诗巧皱了皱眉,打断两人的争吵。

“我们兵分三路,你们两个从左右两侧夹击,我走中路,有情况及时救援!”

萧诗巧说完一摆手,带着得二十几名手下,率先朝着别墅方向摸去。

“哼!”

秦空凡狠狠瞪了鬼卫一眼,也顺从的带着二十几名手下,朝别墅右侧方向慢慢走动。

“妈的,秦空凡那混蛋是不是活腻了!”

鬼卫嘴角上扬一抹狠毒的弧度,冷哼着咒骂一句。

“老大,我们早就看那个混蛋不顺眼了,以前他们和黑龙抱团,咱们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现在黑龙见了阎王,咱们干脆找个机会,直接把他给……”

一旁凑上来个手下,很阴险的笑了笑。

“他说的对啊,现在黑龙已死,我们今晚找机会废掉秦空凡,然后用药把萧诗巧那妞也收拾了,以后咱们执法队,在段家绝对是最强的精锐!”

另一个手下上来献计。

“嘿嘿,好办法,你们可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啊!”

鬼卫一只手摸着光头,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正在悄悄向别墅大厅摸去的萧诗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强强对决

“啧啧啧,那妞我有一次看到她穿便装,身材凹凸有致,是杠杠的啊,要压在身底下肯定舒服!”

鬼卫眼神一片火热。

“哈哈,老大出马,肯定能把那小妞儿拿下!”

“老大,等你玩够了,能不能让兄弟们也爽爽?”

鬼卫身后好几个兄弟都发出隐晦的邪笑。

“当然可以!有我玩儿的,自然就不会亏待你们!听说那个黄埔澜庭,在滨海也是一等一的美女,等一会儿咱们抓住那小妞,兄弟们都好好爽一爽!”

鬼卫脸上挂着得意笑容,大手一挥。

“哈哈,老大霸气,兄弟们快点上,活捉黄埔澜庭!”

鬼卫带着二十几个人,不像另外两人那般小心警惕,而是大摇大摆的向别墅左侧走去。

他都搞不懂,外面的大量护卫已经解决,别墅里面撑死能有多少人?

在那小心翼翼的上前,他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别墅大厅内,韩凌天静静坐在黑暗中闭目养神。

“老大,他们来了。”

司徒青从后面踱步而来,攥着拳头一脸兴奋。

段家找韩凌天麻烦,自然瞒不了特战营的情报系统。

一听到有架打,那帮憋了许久浑身痒痒的牲口们争着抢着要来,拦都拦不住。

“动手吧,好好招待一下登门拜访的贵客!”

韩凌天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话音刚落,原本死一样沉寂的别墅内,突然灯光大亮,十几个探照灯把整个院子照耀的如同白昼。

然后一个个人影从各个阴暗的角落走出来,慢慢朝着萧诗巧和秦空凡带领的执法队围拢而去。

“不好!有埋伏!大家快撤!”

灯光点亮的瞬间,萧诗巧本能的身手挡住双眼,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入谷底。

“走?哈,既然来了,那就别打算安然无事的离开,韩老大可是让我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萧诗巧等人刚要撤离,身手突然传来一声懒散男声。

顾平带着几个特战营的弟兄,直接堵住了萧诗巧等人的后路。

与此同时,秦空凡那头也是传来一阵惊呼。

一个面带憨笑,如同铁塔般高壮的黝黑汉子,同样带领几个特战营的兄弟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老大,他们中了埋伏,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

鬼卫等人因为行动缓慢,刚走到一片绿化带中,正好亲眼目睹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被堵住。

“救个屁!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和那个黑塔般的汉子都他妈是高手,我们上去找死么,赶快撤!”

鬼卫眼睛很毒,直接看出顾平和熊雄两人身手不凡。

“对对对,他们死了更好,反正也跟我们没关系,听老大的,大家赶紧撤!”

鬼卫手下的执法队众人根本不管萧诗巧和秦空凡的死活,唯一失望的是不能玩到那两个大美女。

他们悄无声音的准备撤离,可刚从绿化带中猫腰出来,却突然发现,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已经有十几个家伙呆在那里,正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们。

“妈的,看来咱们也早被人盯上了!兄弟们都出来吧,跟那帮杂碎好好玩玩!”

鬼卫咬牙骂了一句,大大咧咧的往那一站,身后二十几个手下也是一股脑窜出来,握紧了手中的家伙,满脸狰狞的看着挡在面前的众人。

“那是……那是白家的须阳杰?”

有人一脸惊讶。

对面站在最前方的人,正是一身劲装的须阳杰。

尽管韩凌天再三拒绝,但白雲鹤实在不放心,就将须阳杰派来。

发现黄埔家护卫的异常,他们便赶紧往里走,正巧堵在鬼卫等人撤离的后路上。

“须阳杰又能怎么样,咱们老大肯定会几招打趴下他!”

“我以为中了埋伏呢,原来他们都是来找死的,就那十几个人,也能拦得住我们?”

不少手下在那嘲笑着。

“须阳杰,敢拦老子的路,看来你是活腻了!”

站在最前面的鬼卫狞笑一声,看清楚拦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脸上毫无惧色,甚至表情开始有些张狂。

身后众多手下同样如此,他们老大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

须阳杰面无表情,冷冷看着鬼卫,眼神中杀机毕露!

“杀!”

他淡淡吐出一个字,带来的手下们顿时怒喝一声,掏出武器冲了上去。

“找死!”

鬼卫一抹大光头,紧了紧手中开山刀,率先冲了上去。

双方开始了混战。

别墅前,听到动静的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后面的鬼卫执法队。

然后他们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愕。

“白家的须阳杰竟然都来了,那可是能排的上前三的高手啊!”

“今天看来要栽!”

鬼卫面色狰狞,猛然前冲,一脚踹开挡在面前家伙,然后重重挥出一拳,正中那个汉子的面门。

他一拳下去可是使足了力气,直接砸的眼前家伙脑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倒飞而出。

落地时,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七窍不断流出一丝丝鲜血,挣扎了两下后,脑袋一歪,不知是死是活。

“妈的,须阳杰,趁老子没发火,你带人立马滚出去,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拳击毙一人,鬼卫张狂大笑。

“就凭你?”

须阳杰冷着脸,一步跨出,整个人冲向鬼卫。

两人都是高手,你来我往打的虎虎生威。

别墅前的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高手对决着实精彩。

“看他们打的热闹,不如我们也活动活动,韩老大吩咐了,你们可要好好招待!”

看着面前神神秘秘,藏于黑袍下的萧诗巧,顾平嬉皮笑脸的走了上去。

“嗯?”

萧诗巧转身看着顾平,黑袍下紫芒闪动。

面前的男人给她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别看他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只要一出手,绝对会是石破天惊!

“诗巧不要怕,我来救你!”

秦空凡始终都在关注萧诗巧的动静,见她和面前的小子马上就要动手,便立马大喝一声,不顾一切朝着她那里冲来。

“你的对手是我!”

熊雄憨笑着挠了挠头,向前跨出一步,将秦空凡前行的路挡的严严实实。

“挡我者,死!”

秦空凡狂吼一声,红着眼睛彻底爆发,一头黑发四散飞扬,真个人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双目圆睁,狠狠朝着熊雄冲撞而去。

他动作很快,在双方距离剩下两三米的时候,秦空凡使出全身力气挥舞右拳,朝熊雄胸口狠狠砸去。

拳头势大力沉,划出一抹黑影,站在熊雄后面的陶嗣茗不禁面色大变。

在整个黄埔家护卫队,哪怕是他,面对那个秦空凡全力打出的一拳,也是不敢硬抗,只能暂避锋芒。

熊雄脸上仍然挂着憨笑,不为所动。

“傻大个,你要是在不躲开,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见熊雄在那一动不动,全力打出一拳的秦空凡突然有些后悔。

刚刚那一瞬间他头脑发胀,面对着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傻大个,竟然使出了全力,那一拳说不定真会要了他的命。

可他现在收招已经来不及,话音刚落,拳头就已经来到熊雄胸前。

熊雄眼中冷芒一闪,身形突然向后一动。

跨出的一步,正好和秦空凡的拳头错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

不等众人反应,熊雄突然大喝一声,向前跨出一步的同时猛然挥出拳头。

两拳相撞,似乎时间都静止在那一刹那。

“噔噔!”

熊雄后退两步,才稳住了身体。

再去看秦空凡,所有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段家执法队的队长,精锐中的精锐,如今竟然以平行的姿势,被熊雄一拳砸出。

他双脚贴在地面,直接向后滑动了足足三米,在坚硬的地砖上留下两条深深印记。

紧接着,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秦空凡一屁股摔倒在地,捂着拳头疼的呲牙咧嘴。

“老大!”

秦空凡身后二十几个兄弟回过神来,赶忙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然后所有人看向熊熊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似的。

他们相当清楚自家老大的实力,秦空凡全力挥出一拳,在薄一点的墙壁上都能轰出一个窟窿来。

可现在,对方在仓促间打出的一拳,竟然直接将他轰出了三米!

“天啊,那还是人嘛?!”

有人失声惊呼。

“我没事,你们走开!”

秦空凡揉了揉拳头,低头检查一下,发现自己受伤并不厉害,对面那个大汉似乎是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一只手肯定会当场报废。

“秦空凡?”

另一旁的萧诗巧也是发出一声惊呼,同样被熊雄那一拳镇住。

“放心,韩老大说了,暂时不会要你们的命,要不然,熊雄那一拳直接让那小子见阎王了!”

顾平耸了耸肩。

熊雄憨笑着,刚才后撤的几步,其实就是在卸掉力量。

“韩凌天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找来这么多高手!今晚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怎么就敢口出狂言!”

萧诗巧眼中紫芒大盛。

她本就是个骄傲的女人,骨子里更是流淌着狂野的鲜血,此时面对强敌,她不仅没有胆怯,反倒战意飙升。

“好有个性的小丫头,来吧,今天我就陪你耍两招,你放心,韩老大有令,我是不会伤你的!”

对面的顾平一脸轻松。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找死的如此勤快

顾平做为特战营中仅次于司徒青的高手,一身能耐相当不凡。

萧诗巧眼中闪现一丝高傲,冷冷昂着头,道:“不用你让,因为我会用尽全力!”

“好一个用尽全力!”

大厅台阶上,韩凌天缓缓出现,身后跟着笑容玩味的司徒青。

他上下打量萧诗巧一番,女人骄傲,倔强,充满斗志,和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你若能赢他,今天晚上我会放了你们所有人,当然,那个满身戾气的大光头除外。”

韩凌天淡淡扫了一眼鬼卫,那家伙一看就是手头沾满鲜血的人,他绝对不会放个祸害回去。

“你就是韩凌天?”

萧诗巧微微皱眉,看着台阶上的男人。

“没错,如假包换。”

韩凌天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点了点头。

黑袍下两点紫芒紧缩,萧诗巧一颗心如坠深渊。

看上去,眼前的韩凌天似乎和大街上路人甲没什么两样,静静站在那里,浑身根本没有半点气势。

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平凡无奇。

可她却冥冥中察觉到,这个韩凌天,恐怕要比面前的顾平,和刚才一拳轰飞秦空凡的熊雄,加一块都要强悍的多!

今晚,他们所有人怕是都不能全身而退。

她沉默片刻,抬头直视韩凌天,冷声道:“如果我胜,你放了所有人,如果我败,则留下来,你放了其他人,如何?”

“凭什么?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做放虎归山的事儿,那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么。”

韩凌天淡淡看着萧诗巧,语调平静:“你要是输了,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执法队所有人都是一惊!

“好,我跟你赌!”

萧诗巧深吸口气,眼中出现一抹决绝。

“答应的倒是痛快,可你不问问后面那些兄弟,他们要不要将自己的命放在你手上?”

韩凌天淡淡一笑。

“老大,我们相信你!”

“对啊,你就大胆的跟他拼吧!”

“没错,要是你输了,咱们就跟他拼命,能杀一个回本,能杀两个赚了!”

萧诗巧身后的众多兄弟,明知眼前一战胜算很小,?依旧是义无反顾的高呼着。

站在另一侧的秦空凡等人,也是喊声震天,群情激动。

“我们都支持你,战吧!”

“输了又何妨,二十年后,我们又是一条好汉!”

“那帮人重情义,是真正的男人,可以收为己用。”

后面的司徒青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而且我查了一下,那两个队长手头算得上干净。”

看着面前场景,台阶上的韩凌天嘴角出现一丝隐晦笑容。

萧诗巧和顾平的战斗一触即发,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着。

他们紧握双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场内的两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宣判。

“轰!”

就在此时,一个剧烈的发动机轰鸣声突兀的从庄园外传来!

紧接着,一辆华丽的橘红色法拉利,眨眼间冲到别墅门前,一个潇洒的急刹甩尾,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妈的,今天终于轮到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脸色苍白,走路有些虚浮无力的男子,段玉斌。

安虎从他师傅那里求来了几种药,虽不能完全解除段玉斌体内的毒,却能大大延缓发作时日。

“段家三支执法队同时夜袭,韩凌天,你哪怕是死,也都不冤枉!”

段玉斌趾高气扬,指着站在台阶上的韩凌天嗤笑一声。

“现在老子心情好,再给你一次跪地投降的机会,只要你肯交出解药,在带着黄埔家投奔段家,从今以后以我马首是瞻,我段玉斌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保证能留你一条贱命!”

“可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下去,跟我们段家作对,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我们段家执法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罢,段玉斌志得意满的狂笑几声。

可笑声未落,他突然愣住。

放眼看去,所有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卧槽,白家须阳杰怎么来了?”

段玉斌朝四周打量一番,看到最外面属于须阳杰和鬼卫的战场,直接傻了眼。

那大光头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想不注意到实在太难。

“萧诗巧,秦空凡在哪?”

段玉斌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赶忙大声吼了一嗓子。

今晚的行动,他本来是准备跟来的,但他爹段苍羽不让,叫他不要乱掺和,安心在家里等解药。

可他实在恨透了韩凌天,怎么着都要抓住眼前报仇的机会。

韩凌天多次羞辱他,段玉斌身为段家次子,总得将面子找回来,不然以后在滨海怎么混?

所以得知今晚三支执法队夜袭黄埔家庄园时,他按耐不住性子,偷偷找个机会溜了出来。

“二少爷,我们在!”

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着头,神情复杂。

“你们在那愣着干什么,不要告诉我,段家三支执法队联合出动,都灭不了韩凌天那个混蛋!”

段玉斌火气狂飙。

段家三大执法队出动,在他眼里,对付一个小小的韩凌天,绝对是不在话下。

可现在不管怎么看眼前情形,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二少爷,我们……”

萧诗巧和秦空凡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们心里都在暗骂段玉斌真是要多蠢有多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来,纯粹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啊!

“找什么借口,对面一共只有二十多人,而你们加在一块足有八十多人,人数比他们多了四倍不止。”

段玉斌冷哼一声:“你们不是号称段家最精锐的战斗小队么,现在连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那我段家养你们一大帮废物有什么用!”

秦空凡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一开始也是那么打算的啊,可是,谁能料到韩凌天手底下竟有一大帮高手。

强的令人发指啊!

不提其余人,单看面前那位黑塔般的熊雄,和另一旁面带笑容的顾平,闹不好人家两个,就能不费什么力气的将他们灭掉。

“段玉斌,你来得正好,不然,有些事真挺难办。”

台阶上的韩凌天淡淡一笑。

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笑容,段玉斌表情一僵,背后有些凉嗖嗖的。

“什么情况?什么叫我来的正好,不然有些事难办了?”

“美女,我们刚才的赌约改变。”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萧诗巧,笑了笑,“你和那个领队一块上,我方顾平依旧是一个人,只要你们两个人能赢了他,所有人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要是你们两人输了,也可以离开,但你们家二少爷得留下。”

韩凌天抬手点了点段玉斌。

所有人都抬头,吃惊的看着韩凌天。

段玉斌听得一头雾水。

“段少爷,是不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来跟你讲讲!”

顾平凑了上去,把刚才双方赌约的事儿,跟段玉斌详细的说了说。

听完后,段玉斌泪水含眼圈。

算他妈怎么回事,老子是来扬眉吐气报仇的,怎么搞来搞去,把自己搭里面了?!

“我不同意!”

他高举着手,大声抗议。

“可以啊,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韩凌天看着他,笑了笑,“既然那位不姓段的二少爷不同意,那好,你们直接不用比了,来人,把他给我扣下!”

“等等!”

段玉斌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真他妈是闲的蛋疼,非要跑来凑热闹。

一路上开着跑车风驰电掣的赶来,什么叫自寻死路,在滨海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样勤快的。

现在好了,横竖是都要把自己搭里面。

“打吧,打吧,反正就算不打,我也没几天活头。”

段玉斌一咬牙一跺脚,转而盯着萧诗巧和秦空凡,“你们两个都给我听好了,要是联手都打不赢对面一个人,段家绝对不会饶了你们的!”

“……”

萧诗巧和秦空凡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无奈。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得选择。

“韩凌天,希望你说话算数!”

萧诗巧抬头看向台阶上的韩凌天,语气低沉。

“当然。”

韩凌天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萧诗巧干脆利索,双手摆出架势,做好了战斗准备。

熊雄让开了路,秦空凡小跑向萧诗巧,压低声音:“诗巧,等会儿我主攻,你在侧面找机会下手,要是情况不对,你……”

“闭嘴!”

萧诗巧冷冷打断她的话,面带决然:“今天我们要是输了,哪怕是能离开,后半辈子也完了。”

“你说得对,现在除了全力以赴争取打赢外,找不到第二条路。”

秦空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如果赢了面前的顾平怎么都好说,所有人安全离开,回去大不了算任务失败,最多就是接受家主的惩罚。

可如果输了,那就要把段玉斌留下。

段家大少爷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现在段苍羽只剩下那么一个宝贝儿子,段玉斌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绝对会死的很惨。

“准备好了的话,咱们就开始吧。”

对面的顾平双手插在兜里,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效忠

周围人群顿时散开,给双方在中央位置留出一大圈空地。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尤其是段玉斌,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左你右,一鼓作气拿下对方!”

萧诗巧在秦空凡身旁低声吩咐一句。

话罢,她双臂一振,黑袍下紫光大盛,整个人如同离弦箭矢般,猛地朝着顾平的左侧攻击而去。

后面的秦空凡也是不甘示弱,大喝一声,挥舞着拳头冲向顾平右侧。

两人一左一右,对顾平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他们实力都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段家执法队的队长。

相互间配合十分默契,一左一右毫无破绽。

秦空凡一双铁拳完全爆发出了实力,挥动间虎虎生风。

“真有点本事,拳头挺硬,也不知熊雄那家伙刚才怎么把你打飞的!”

顾平硬接一拳,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然后不敢再去硬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熊雄那么强大的身体。

左侧的萧诗巧身形诡异,娇躯十分柔软,辗转腾挪间,出手都是致命杀招,而且都是出其不意的角度。

就算换成黄埔家最强的陶嗣茗,在她的诡异攻击和刁钻角度下,落败都是早晚的事。

更何况现在是秦空凡和萧诗巧两人同时发动攻击。

顾平实力虽强,可也被他们压制的节节后退,好几次都陷入困境,却又在关键时刻被他巧妙闪躲开。

执法队的其余人一看自家老大占得上风,顿时欢呼雀跃。

站在前面的段玉斌更是眼前一亮,恨不得跳车上给他们叫好。

“打的好,萧诗巧、秦空凡,你们使劲给我打,只要能打赢,回去要什么我给什么!”

段玉斌扯着嗓门大呼小叫,情绪有些激动兴奋。

同时朝着台阶上的韩凌天看了一眼,满脸的得意。

韩凌天笑了笑,对于他的挑衅毫无反应。

“哼,我看这小子吹嘘的厉害,手底下功夫其实一般,跟刚才那个黝黑壮汉差的不少!”

占据了上风的秦空凡趁机抽出空,对一旁的萧诗巧喊了一嗓子。

“别废话,速战速决!”

萧诗巧面有冷色,突然再次加快了拳脚攻击的频率。

她看得出来,虽然面前的顾平落在了下风,可迄今为止都没乱阵脚,看似狼狈,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受到致命威胁。

而他们却已经全力攻击,长此以往下去结局是可怕的!

“妈的,你们两个废物,倒是快给我打死他啊!”

又看了一会儿,段玉斌实在有些憋不住,冲着萧诗巧和秦空凡大声下令。

“拳头打不死就用刀,对,用刀砍死他!”

见两人久攻不下,段玉斌一拍脑门,自认为想到一个杰出的妙计。

“你们两个,赶紧把刀给我扔上去!”

段玉斌手一指,那帮执法队的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忤逆自家二少爷的意思,将手中砍刀丢向萧诗巧和秦空凡。

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皱了皱眉本不准备去接,但毕竟是自家少爷发话,他们只能一咬牙,将半空中的砍刀抓在手里。

“哈哈,赢定了!”

见他们接刀,段玉斌顿时一脸兴奋,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对面那小子倒在血泊中。

台阶上的韩凌天面不改色,反倒是后面的司徒青笑容愈发古怪。

用刀?

不作死就不会死,段玉斌那个二货,果然是没带脑子来。

“砍死他,使劲砍!”

段玉斌兴奋的不断大叫。

刚才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只用拳头就能将对面那小子压制的狼狈不堪,现在有了刀,不更像切菜一样,直接把那小子给剁巴稀碎啊!

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停止了攻击,看着手中的砍刀,脸都露出一丝无奈。

他们两人本就是以多欺少,现在竟然用上了武器,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在滨海也没什么脸在待下去。

实在是丢人啊!

“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没听到我的话?快点上去砍,要不然,回去以段家家法处置!”

见两人一动不动,段玉斌顿时有些急了。

“好吧,我们一块上!”

萧诗巧一咬牙,扭头看了一眼秦空凡。

秦空凡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砍刀,目光一凛,再次朝着对面的顾平冲去。

“你们竟然要在我面前动武器,而且是刀?”

见两人提刀上来,顾平不仅没有惧怕,反倒是哈哈大笑。

旋即他衣袖一翻,手掌中一抹寒芒闪现。

突然,他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加凌厉,目光如炬,和刚才判若两人!

“那是怎么回事?”

正在前冲的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感受到顾平的变化,心中同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骇然。

“忘了告诉你们,顾平天生就是玩刀的好手,现在的他,战力最少提升两倍不止。”

司徒青满脸笑容。

段玉斌一愣,表情变得极不自然。

不等他反应,场中战况突生变故。

顾平眼睛微微眯着,整个人像只猎豹一样猛冲而出,手中一抹冷冽寒芒大放光彩。

“不好!”

秦空凡失声惊呼,本能的挥舞手中砍刀冲到萧诗巧面前。

在他眼中,四周都是无休无尽的黑暗,只有最中心瞬间闪现一抹寒光。

半秒不到,一切恢复了平静。

顾平仿佛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一把精巧的格斗匕首在指尖翻转,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灵动。

他笑呵呵的看着对面两人,没有再次攻击的打算。

“秦空凡,你怎么了?”

后面的萧诗巧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秦空凡突然僵在原地,动作都在那一瞬间定格,举刀保持着防御姿势。

他久久无语,好半天后,才颓然的叹了口气:“诗巧,我们输了,彻头彻尾,没有一丝反抗余地。”

“嗯?”

萧诗巧先是一愣,紧接着冲到秦空凡面前,当看清他现在的模样后,瞬间瞪大了双眼。

秦空凡胸前,衣服破碎成一片,足足有十几个划痕纵横交错。

每一处都在要害,更令人震惊的是,刀痕只是割开他的衣服,却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口。

换句话说,刚才要不是顾平手下留情,那一瞬间足够秦空凡死上十几回。

眼前男人把匕首控制的游刃有余,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向骄傲的萧诗巧面白如纸,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声长叹。

“我们输了……”

手中砍刀滑落在地,她完全放弃了抵抗。

后面的执法队众人也陷入沉默,实在是那个叫顾平的太强,好在他没有伤害自家老大,算是手下留情。

输赢都没关系,只要队长没事儿就好。

他们能拍拍屁股走人,可有人十分不开心,自然是惊得目瞪口呆的段玉斌。

“卧槽,你们不能认输,我不允许,赶紧拿刀继续打,不然我肯定宰了你们!”

段玉斌抓着头发,双眼通红有些疯狂,萧诗巧和秦空凡落败,也就意味着,他身为赌注要留下。

落到韩凌天手里,以两人结下的梁子,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给我闭嘴!”

萧诗巧突然转身,对着段玉斌冷喝一声。

段玉斌被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紧接着,他整个人怒不可遏,自己身为段家二少爷,身份何等尊贵,而眼前女人只是他们段家养的一条狗,此时竟然敢冲着自己吼!

“二少爷,我们为了你,已经放弃一次尊严。”

萧诗巧说的斩钉截铁,“那人,我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赢!”

“刚才如果他们不用刀,至少有五成的胜算。”

台阶上的韩凌天一脸笑容,“可是他们用了刀,那就必败无疑。”

“啊?不用刀能赢,用了刀肯定输?”

听了韩凌天的话,段玉斌立马气急败坏的吼道:“妈的,谁让你们用刀的,谁让你们用刀的!”

可话音未落时,他突然一阵傻眼,似乎刚才是他自己让萧诗巧和秦空凡用刀的啊!

“好了,我说话算数,你们可以离开了。”

韩凌天伸手对着下面执法队众人摆了摆手,然后点点段玉斌,淡淡一笑:“二少爷,来吧,主动点。”

“不,我不留下,你肯定会杀了我的!”

段玉斌表情惊变,转身发疯似的朝着法拉利狂奔。

韩凌天神情平淡,仿佛早有所料,下面的熊雄憨笑一声,大跨步上前,猛的一拳,狠狠砸在了法拉利的车头上。

“嘭!”

法拉利的车头立马出现一个大坑,前轮更是承受不住如此强悍的冲击力,砰的一声爆胎。

刚爬到里面准备发动车子的段玉斌,直接被的吓得尿了裤子。

熊雄大步上前,像提着小鸡仔似的,将段玉斌拽了出来,扔到韩凌天面前。

被允许放行的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都没有动,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像是一条死狗似的段玉斌。

突然,萧诗巧狠狠咬牙,向前跨出一步,单膝跪在韩凌天面前:“韩爷,只要你放段玉斌一条生路,我愿意跟你!”

“对,只要你放他一条生路,我也愿意跟你!”

秦空凡愣了一下,旋即学着萧诗巧的动作,深低着头单膝下跪。

第一百五十章 三步一杀人

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都是单膝下跪,语气恭敬。

他们手下的执法队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也纷纷低头跪下。

“请韩爷成全!”

喊声整齐,振聋发聩。

“投奔我,那自然是答应……但,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

韩凌天淡笑着看向他们。

秦空凡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

萧诗巧死死咬着嘴唇。

韩凌天身旁有那么多顶尖高手,自己等人只是手下败将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正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韩凌天突然笑出了声。

“我虽然不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但我可以再饶段玉斌一次,就当做是你们弃暗投明的礼物。”

“啊?”

萧诗巧和秦空凡表情一愣。

甚至在地上躺着装死的段玉斌也喜上眉梢。

“你真的饶我?”

他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当然,顾平,替我送客!”

韩凌天十分随意的摆了摆手。

“啊?我不要他送,我自己能走,自己能走!”

见顾平一脸坏笑的走来,段玉斌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可顾平动作更快,一个箭步冲到段玉斌身旁,手中寒光一闪。

段玉斌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只鲜血淋漓的右耳落地。

“回去转告段苍羽,要是他再不知悔改,我敢保证,你们段家最后会死的很难看!”

看着满脸鲜血的段玉斌,韩凌天声音发冷。

段玉斌惨叫着,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庄园,与刚来时的豪气冲天相比,如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韩凌天看向另一个依旧在厮杀的战场,缓缓走去。

其余众人纷纷跟上。

鬼卫浑身是血,一把开山刀上裂纹密布。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每个人都很惨,不是被打破了脑袋,就是被割断了喉咙。

他确实强悍,须阳杰带来的十几号人,竟然被他屠杀了大半。

双方战况惨烈,须阳杰摇摇欲坠,浑身是伤。

现在能够站着的,双方加在一块,也只剩下七八个人。

“韩凌天!”

见众人朝自己走来,鬼卫一刀震开须阳杰,然后摇摇晃晃的冲到韩凌天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韩爷,我愿意跟你,从此以后我鬼卫就是你手下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绝无二心!”

鬼卫低着头声音干涩,很直接的投了降。

“你要跟我?”

韩凌天微微低头,看着跪倒在地的鬼卫,表情似笑非笑。

“咕噜。”

鬼卫咽了口吐沫,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是是是,我愿意跟你!”

韩凌天点点头,淡淡一笑:“你愿意跟我,其实我非常高兴,但是……我手下,不容有败类存在。”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既然如此……”

低着头的鬼卫,眼中凶光一闪,下垂的手掌中,一把锋利匕首悄悄从袖子中滑落出来。

与此同时,他浑身肌肉瞬间发力,整个人如同捕食的猎豹一样暴射而出,锋利的刀尖直指韩凌天心脏。

“不好,那个家伙竟然隐藏了实力!”

须阳杰惊呼一声,刚才两人对招许久,他一直都没发现,鬼卫根本就没用全力。

如今在那一瞬间突然爆发出的力量,竟不输于白家任何一人。

特战营众人也是面色惊变,鬼卫出刀的角度和力量都是相当狠辣,别说是顾平,恐怕换成司徒青站在那里,也不会有多少招架的能力。

那一击,已经超越在场的任何一人!

司徒青面色铁青,鬼卫突然爆发出的攻击,猝不及防下,换做是他都没法抵抗,只能含恨于刀下。

鬼卫脸上挂着狞笑,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韩凌天倒在血泊中。

他确实是隐藏了实力,就是为了找机会,好突然发难弄死韩凌天,要不然,须阳杰那种货色,根本拦不住他。

只要杀死了韩凌天,他趁乱逃走相当轻松,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拦住。

想到这里,鬼卫已经心里美滋滋的,在考虑回去该要些什么奖励。

“哦……”

韩凌天微微点头,神情淡漠:“看来你也明白,我没有放你活着回去的打算。”

“所以,你去死吧!”

鬼卫眼瞳中凶光暴涨,手中的匕首猛然刺向韩凌天的胸膛。

眼见寒芒划破空气,眨眼间来到面前,韩凌天淡淡一笑,五指微张,平淡无奇的拍出一掌。

那一掌看似缓慢,但众人眼前一花,就已经落到鬼卫的脑袋上。

后发先至!

鬼卫身形一动不动,手中匕首的刀尖,距离韩凌天胸口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可就是这几厘米的距离,却如若天堑般难以逾越。

鬼卫身形晃了晃,眼睛瞳孔瞬间收缩,紧接着,几点殷红血液从七窍中流出。

“嘭!”

鬼卫微微抽搐着软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身后众人都陷入沉默,看着韩凌天的背影,每个人心中都闪现一个念头。

深藏不漏,高手中的高手!

韩凌天凌厉出手掌毙鬼卫,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须阳杰终于明白,韩凌天为什么不接受白家的帮助,以他的实力,哪怕只有一人,也足以将来犯的段家成员全部击杀。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存在,在韩凌天眼中,打他们或许不会比打几岁的小孩难多少。

“韩先生不仅懂得行医布阵,就连身手竟也如此强大,是我们多虑了!”

向来心高气傲的须阳杰,此时深深低下了脑袋,他走上去双手抱拳,由衷的赞叹一声。

“害你们白家折损人手,真是不好意思。”

韩凌天微微点头,“今晚有劳白家主费心,明天我会亲自拜访,令郎的病,包在我身上。”

“多谢!”

须阳杰一抱拳,带着仅剩下的三名杀神卫离开。

尽管今晚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但至少交好了韩凌天,整体来说,他们是赚得。

“忙活了一晚上,好累,是时候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韩凌天脸上依旧是淡淡笑容,一副慵懒的模样。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萧诗巧。

“你才跟我,肯定有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不如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促膝长谈怎么样?什么人生理想都可以说说。”

“啊?”

萧诗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韩老大,你都有那么多美女了,不如把妹子让给我吧!”

一旁的司徒青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

萧诗巧终于明白韩凌天的话,黑袍下小脸一红。

“看你那德行,反正打光棍也打习惯了,继续保持呗。”

韩凌天哈哈大笑,一摆手,“行了,司徒青,你安排一下,把鬼卫执法队剩下的那几个家伙处理掉,陶队长,地上尸体和昏倒的护卫你来负责,剩下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吩咐完,他转身走向别墅。

后面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很难将面前玩世不恭的韩凌天,和刚才那位实力强悍的高手联系在一块。

“我韩哥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对,与众不同,你们以后会习惯的。”

司徒青一把揽住秦空凡的肩膀,笑呵呵的解释着。

“确实是个有趣的家伙。”

看着韩凌天一步三晃的消失在门口,俏脸绯红未散的萧诗巧喃喃自语。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神仙,你教出来的徒弟真不简单啊。”

黄埔雄站在落地窗前,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下面,苍老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笑容。

翌日清晨。

韩凌天来到客厅的时候,黄埔雄已经在下面吃饭。

“哈哈,凌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天晚上挺辛苦的吧?”

黄埔雄爽朗大笑。

韩凌天嘴角一抽,自然明白老爷子指的是哪件事。

跟在韩凌天身后的黄埔澜庭闻言,俏脸唰的一下布满红晕,她一只手悄悄伸入男人后腰,死死掐着软肉转了一百八十度。

“嘶!”

韩凌天倒吸一口冷气,赶忙脱离黄埔澜庭的魔爪,揉了揉后腰。

一想到自己成了三分钟的快枪手,他心中很是郁闷,是应该回答辛苦,还是应该回答不辛苦?

“呵呵,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韩凌天随口糊弄着。

“没关系的,男人嘛,有那么一两回不给力的时候,很正常!”

黄埔雄给了韩凌天一个你懂的眼神。

你才不给力,你全家都不给力!

韩凌天表情十分古怪,最后咧了咧嘴,回头瞪了黄埔澜庭一眼。

“看你弄得好事!”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爷爷,你在为老不尊,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

黄埔澜庭松了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既然老爷子没有异常,说明那件事已经糊弄了过去。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多掺和,只要能让我早点抱上重孙子就行,快点来吃饭吧。”

黄埔雄哈哈大笑。

坐到饭桌上,黄埔澜庭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扭头看向玻璃窗外的院子,不禁陷入沉思。

她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在自己房间窗口,看到一个又一个黑影在外面树林窜动,足足好几十人,然后……

在发生什么,她却有些记不清。

一觉醒来,一切如常。

看看庄园里面,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她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那场景是如此真实,却又多出几分缥缈,好像是真实发生的,又好像是梦境。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昨晚出现了什么幻觉吗?”

她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黄埔雄率先察觉到自家孙女的异常,不禁深吸口气,突然换成一副笑脸。

他夹菜放到黄埔澜庭碗中,问了一句:“澜庭,你上次跟凌天打赌,最后结果如何,为什么没听到你们说呢?”

第一百五十章 许青山!

赌注!

两个大字在黄埔澜庭脑中蹦出,她脸上表情一僵,筷子都有些拿捏不稳。

抬头看去,对面韩凌天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可落在黄埔澜庭眼中,他的神情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那个……额,我们……”

黄埔澜庭绞尽脑汁,支支吾吾间说不出个答复。

她爷爷黄埔雄一生最讲信用,不然也不能一手建立起偌大的黄埔家。

现在要是让他老人家听到,自己没有履行当初的赌注,那后果真是非常严重。

“完了完了。”

黄埔澜庭表面强装镇定,实际上手心里面全是冷汗。

看着自家孙女的神色异常,黄埔雄挑了挑眉,沉声道:“澜庭,我黄埔家人向来讲究信用,当时既然赌了,那可要说到做到啊。”

“可……”

一提到那个打屁股的赌约,黄埔澜庭就一阵头大。

让韩凌天那家伙动手占便宜,不如最后被老爷子怪罪呢!

“老爷子,你放心,澜庭可是很讲信用的人,我们的赌约早就完成了。”

韩凌天的声音缓缓传来。

黄埔澜庭闻言心中十分震惊,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凌天。

那混蛋巴不得把自己按在身下打屁股才对,现在怎么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见她看来,韩凌天眨了眨眼睛,笑容十分玩味。

“那就好。”

人老成精的黄埔雄自然能看出一些猫腻,却没有明说,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着早饭。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

韩凌天本打算直接去白家,毕竟昨晚上为了帮忙,须阳杰带来的人损伤惨重。

结果吃完早饭,黄埔澜庭说司机今天请假,让韩凌天开车载着她去公司。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韩凌天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前往繁星集团所在大厦的路上,韩凌天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黄埔澜庭。

那丫头看上去心事重重,双手环胸,眉头紧皱,好几次张嘴却没说话。

“韩凌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黄埔澜庭冷冷盯着他。

“做坏事?怎么可能啊,绝对没有,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韩凌天先是一愣,旋即坚决摇头。

看他那副模样,黄埔澜庭猜都不用猜,就明白那家伙肯定心中有鬼!

“哼,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都看见了!”

黄埔澜庭死死瞪着他。

其实,她现在也不能确定,昨晚上在窗口看到的景象,到底是现实发生,还是在做梦。

明明很真实,可今早看爷爷和其他人的反应,却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

所以黄埔澜庭打算诈一下韩凌天,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

“你看见了?澜庭,你可别乱说,你怎么可能看见!”

韩凌天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黄埔澜庭心中一喜,暗呼有戏,表面上神情冷漠,淡淡道:“我怎么就不能看到?告诉你,你做的坏事儿,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最好主动坦白,争取个宽大处理,不然,我肯定跟你没完!”

“你竟然真的看见了?澜庭,你怎么能那样呢,竟然偷摸看我!”

韩凌天很是气愤。

“啊?”

黄埔澜庭表情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偷摸看他的?

“刚才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昨晚洗澡竟然全被你看见了,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你不是偷摸看是什么!”

韩凌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凌晨洗澡,你有病啊,再说,你哪里值得我偷看?”

黄埔澜庭气的咬牙切齿,直接从身旁座位上拿来一个靠枕,毫不犹豫的朝着韩凌天脑袋砸了下去。

“你偷窥就算了,被我说破竟然要杀人灭口……诶呦,你再打,再打就车毁人亡,咱俩一起去做亡命鸳鸯!”

韩凌天一路没个正形,气的黄埔澜庭俏脸涨红,真恨不得跟韩凌天同归于尽。

当然,两人打打闹闹,她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再也没问昨晚见到的事。

到了公司,黄埔澜庭整了整衣服下车,回头看向韩凌天,微微一笑。

冰山会笑?

事出无常必有妖,韩凌天暗呼不妙。

果然,黄埔澜庭接下来说道:“车停在那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说话间,将车钥匙一把拿走。

“回去?我出门没带钱啊,车留下我怎么回去!”

韩凌天表情一滞,繁星集团所在大厦和白家的距离,开车都要用上一个小时,更何谈别的?

“慌什么,我有啊!”

黄埔澜庭笑眯眯的看着他,从包里掏出个钢镚一抛,旋即脚步轻松的向公司走去。

“我去,一块钱,你让我怎么回去!”

韩凌天接到钢镚一看,顿时嘴角抽了抽,手中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块钱。

“爱要不要,反正我只有一块钱零钱。”

黄埔澜庭头也不回,能让韩凌天吃瘪,她十分开心。

“澜庭,找个时间,我们可要把赌注好好清算一下!”

听到身后玩味的声音,正面带得意的黄埔澜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去死!”

黄埔澜庭回头死死瞪了韩凌天一眼,俏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旋即她气的跺了跺脚,倩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一块钱,啧啧啧,坐公交车都不够啊……”

韩凌天咧了咧嘴,十分无奈的向白家走去。

刚走出一条街时,前路上突然冒出几个膀壮腰圆的大汉。

“几位是?”

韩凌天抬头扫了一眼,都是生面孔。

“韩凌天对吧?我们老大有请!”

领头汉子一脸凶相,肩膀纹着一只气势汹汹的下山虎,身上散发的气势相当不弱。

手下几个兄弟将韩凌天围得严严实实,显然,他说出去的话不容拒绝。

“你们老大?是谁?”

韩凌天眉梢一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许青山!”

领头汉子盯着他,咧了咧嘴,语气轻蔑:“小子,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你能将玄武将杀掉,确实有两手,但放在我眼中,可不够看。”

“看你架势应该是黑虎将,对吧?”

韩凌天打量他一番,面不改色。

“正是!”

领头汉子昂首挺胸,眼底闪现一抹傲然。

他黑虎将的名头,可是仅次于见首不见尾的青龙将。

“久仰大名,既然是黑虎将亲自前来,那我没有拒绝余地啊。”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将手往前一伸。

“呵呵,算你识相。”

黑虎将冷笑两声,将手一摆,直接上来两个汉子将韩凌天绑住,拽入一辆越野车中。

韩凌天全程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压着,临上车时,目光向后面淡淡扫了一眼。

……

城北。

幽静的小房间中,听得杜文斌的情报,屋内正在查阅文件的玄惜怜,玉手微微一颤,在纸上胡乱留下一笔。

轻轻摇了摇头,玄惜怜将笔放下,美目中多出一抹难以置信。

“凌天他竟然真的杀了玄武将。”

玄惜怜眉头微皱,“那可是名震城北的人物,许青山麾下五大高手中的两位,竟然被凌天给杀了……”

“玄姐,手下被杀,弟弟被废,许青山必然会施以雷霆手段,接下来,咱们可要好好找出应对的办法啊。”

杜文斌一脸紧张。

韩凌天昨天临走时嘱咐他不要将事情告诉玄惜怜,但杜文斌心思一晚上发现,事关全局,不说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的事,自然不能一直让凌天承担,可办法……”

玄惜怜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能在城北盘踞那么长时间,许青山可谓根深蒂固,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玄……玄姐,外面许……许青山来了!”

房门猛的被打开,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冲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听到声音的瞬间,玄惜怜和杜文斌两人都是面色惊变。

“说曹操曹操到!”

许青山现在前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玄姐,来者不善,怎么办?”

杜文斌赶忙看向玄惜怜。

“我来和许青山周旋一阵,你给凌天打电话,让他离开滨海。”

“玄姐,可……”

杜文斌表情变了变。

“玄惜怜,今天我亲自登门拜访,希望讨个说法!”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平静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狂怒。

“让他进来吧。”

玄惜怜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许青山没有带人直接打来,她都要给个面子。

双方毕竟没有真正的撕破脸皮。

“呵呵,玄惜怜,自从龙泽海出事以来,我们可是许久未见。”

房门打开,一位身着名贵服饰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走来。

他长相白净,有几分帅气,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质,不认识的人,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可实际上,来者便是城北乃至滨海都赫赫有名的人物,第二势力的主人,许青山!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表面看着和善,实际手上沾的鲜血数不胜数,滨海人听其名声,无不闻风丧胆。

看见许青山的那一刹那,玄惜怜不禁有些紧张。

城北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盘踞,却以三大势力马首是瞻。

但实际上,没了龙泽海和其背后李家撑腰的第三势力,已然名存实亡。

而第一势力,自从程焱和一众精锐出事后,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换句话说,如今的城北,已是许青山一家独大,占据着最好的资源,手底下有着最精锐的人马。

真真正正的霸主级势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讨个说法

“许老大亲自前来,不知是讨什么说法?”

玄惜怜深吸口气,很快恢复平静,抬了抬美眸,望着面前的许青山,弯腰在旁边桌子上斟了两杯茶水。

“打伤我弟弟,杀死我手下玄武将,都是那个韩凌天所为,难道你手下那些人没说吗?”

坐在对面椅子上,许青山望着那身姿弯成美妙弧度的玄惜怜,目光紧紧盯着那窈窕纤细的柳腰,眼瞳中,闪现一抹邪光。

对于浑身散发着成熟气质的玄惜怜,他可是觊觎以久。

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玄惜怜红唇微启,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向来软弱,而许老大麾下的玄武将,可是一顶一的高手,你说后者被凌天所杀,我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

许青山笑了笑,指尖搓了搓茶杯,“玄惜怜,少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事情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

“许老大说笑了,如今你手下势力如日中天,在城北无人能够比肩,若我真清楚此事,又怎么敢装聋作哑,知情不报?”

玄惜怜俏脸平静,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什么异样变化。

“你那点小伎俩,在我面前没有一点用处。”

许青山冷哼一声,“玄惜怜,你是聪明人,该清楚我要做什么。”

“今天来,不为别的,只要你带人归顺于我,那个韩凌天,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你亲自前来,是准备吞并我手下势力?”

玄惜怜微微挑眉。

“另外一条路,交出韩凌天,我放你们一马。”

许青山眯了眯眼,“交人保存势力,亦或者是保人交出势力,两条路你自己决定。”

“人和势力我如果都不交呢?”

玄惜怜声音低沉,房门外暗流涌动。

“不交?你拿什么跟我叫板,凭门外那些废物吗?”

许青山淡淡往门外扫了一眼,毫不放在心上。

玄惜怜将手中茶杯放下,微微一笑:“瘦死骆驼比马大的道理,许老大应该清楚才对,你真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我说了,凭你手下那帮废物,不配!”

许青山冷冷一笑,将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摔,别墅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喊杀声。

“许青山,你!”

玄惜怜表情变了变,没料到许青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打着讨说法的名号,实际上是觊觎她手下势力。

很快,外面恢复平静。

杜文斌等一号属于玄惜怜的人马,都被人用绳索困住,鼻青脸肿,浑身伤痕密布。

“老大,那帮土鸡瓦狗,根本打不尽兴。”

一名红发女子走来,胳膊上纹着赤红色的鸟。

“是啊,早知如此,我一人前来足矣。”

又是一名长发男子走入,身材高瘦,一副狂热艺术家的模样。

在他出现的瞬间,玄惜怜瞳孔猛的一缩。

“青龙将,朱雀将!”

玄惜怜强压住心中震惊,扭头看向许青山:“为了对付我,你竟然出动了两大战将!”

“玄姐,是我们没用!”

杜文斌垂头丧气,对方来势汹汹,且早有准备,从发生到结束发生太快。

“不,是三个。”

许青山拍了拍手,“将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又是几号人从外面走来。

“凌天!”

玄惜怜神情一紧,再也保持不住冷静,急忙跑了上去,拉着韩凌天的胳膊,关切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玄姐,我好得很,不用担心。”

韩凌天一看见玄惜怜,脑中就蹦出那晚上的经历,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韩凌天,天道好轮回,你没料到又会落在我手上吧?”

人群散开,被缠成木乃伊一样的许文耀,坐在轮椅上缓缓而入,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中,充满怨毒。

他堂堂许家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结果却被收拾的体无完肤。

两人已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你是韩凌天?”

许青山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抿了口茶,上下打量韩凌天一番,眼神中不禁多出一抹轻蔑。

原本他以为那个叫韩凌天的家伙,能杀掉玄武将,又会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但现在看来,来人实在有些年轻,二十岁出头,又能有多大本事?

“在城北鼎鼎大名的许青山,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竟然只会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

韩凌天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从始至终都没落到许青山身上。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许老大面前口出狂言!”

朱雀将娇喝一声,眼中杀机狂飙。

三十多号挤在大厅的手下,也是纷纷拔出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韩凌天,准备将他乱刀砍死。

“小子,我们出动了三名战将,踏平玄惜怜的势力手到擒来,何须偷鸡摸狗!”

许文耀嗤笑一声,转而看向许青山,“奇耻大辱,必要百倍奉还,大哥,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那个韩凌天必须死,而且要给他最惨的死法!”

“敢杀我们玄武将,老大,一定要杀了那小子,为他们报仇雪恨!”

“对,打伤二少爷,绝对不能轻饶!”

“一定要将他折磨致死!”

众人群情激奋,手中武器耀武扬威的挥舞着。

“小子,听见了没,你准备怎么死?”

许青山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手上戒指,懒洋洋的看着两人。

当然,更多的目光实在玄惜怜身上。

玄惜怜身着蕾丝长裙,深v领口配合雪白肌肤,下面是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在阳光下闪着诱人光泽,恨不得让人马上去抚摸几把。

许青山咽了咽口水,玄惜怜可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

“许老大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死?”

韩凌天将玄惜怜拽到身后,淡淡看着许青山。

“笑话,外面有我百名弟兄,大厅内有三大战将在,小子,哪怕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当初听到韩凌天杀死玄武将时,许青山还有些不相信。

现在这一见面,他更加不信。

既不威武健壮,也不冷酷彪悍,很普通的青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笑容?

这种时刻还能笑出来,怕不是个傻子!

他在屋内至少有三十多号人,自己一个命令下去,外面再调来七八十个,能打有什么用,他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底下兄弟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那小子。

“韩凌天,你其实不死也很简单,把玄惜怜交给我,在自断双臂,或许我心情好可以放你离开。”

许青山饶有趣味的看着韩凌天。

旁边的玄惜怜犹豫半天,旋即一咬牙,站出来道:“他无意卷入这场事端,我跟你,能不能放他离开?”

“哦?”

许青山再次打量玄惜怜一番,笑呵呵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情愿跟我,放他一条狗命又能如何。”

顺从和强迫从来都是两个概念,他不介意先卖个人情。

况且自己只是答应放韩凌天离开,又没说不追究,大可以等会儿找人跟上做掉。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得意。

玄惜怜双眸闪过一抹坚定,就想将事情担下来,道:“那……

“玄姐,都说了嘛,天塌了有我撑着。”

韩凌天无奈的看着玄惜怜。

许青山眉毛一挑,冷笑道:“哈哈,你可真不怕死?”

韩凌天摇摇头,笑道:“怕,为什么会不怕死,不过这话说得,我就是过来找你聊聊,什么死不死的!再说,今天就算真有人要死,那么多人也轮不到我不是?”

“哈哈哈哈……

许青山仰头一阵狂笑,随即低头看向他,板着脸道:“就凭你?”

“凭我足矣!”

韩凌天那淡淡看着他。

“好!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哪来的底气!”

许青山怒极反笑,一拍沙发扶手,喝道:“都给我上!”

“上,干掉他!”

有人拿出武器,率先冲向墨尘,周围三十多号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同时冲出。

许文耀坐在那里,眼中满是怨毒,两边沙发扶手都被他抓的变形。

想他纵横城北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屈辱?

他已经做好打算,抓住韩凌天绝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

玄惜怜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不禁焦急的看向墨尘,一看不要紧,小表情猛地愣在那里。

只见韩凌天面色不变,就那么站在那里,面对袭来众人不慌不忙,甚至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眼看着几把刀快要落下时,别墅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守门的两个小弟吐血飞进来。

众人被异变惊呆,纷纷停在那里看向门口。

许青山微眯双眼,在城北敢在他面前踹门的人,可真是头一遭。

只见门口处,浮灰散去,十名黑衣壮汉簇拥着一位青年走了进来。

“韩先生,终于找到你了啊。”

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呵呵的看向韩凌天。

“再慢点,可能要给我收尸喽。”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

“你是来救他的?”

许青山冷冷扫了青年一眼,不屑道:“小子,不管你是谁,既然敢多管闲事,今天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都他妈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众多小弟再次冲上去。

“诶呀,读书人怎么能打打杀杀的呢。”

青年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对身边黑衣人轻声道:“你们上去,教教那些粗汉礼仪。”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场豪赌

只见门口处,浮灰散去,十名黑衣壮汉簇拥着一位青年走了进来。

“韩先生,终于找到你了啊。”

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呵呵的看向韩凌天。

“再慢点,可能要给我收尸喽。”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

“你是来救他的?”

许青山冷冷扫了青年一眼,不屑道:“小子,不管你是谁,既然敢多管闲事,今天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都他妈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众多小弟再次冲上去。

“诶呀,读书人怎么能打打杀杀的呢。”

青年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对身边黑衣人轻声道:“你们上去,教教那些粗汉规矩。”

青年一声令下,围在他身旁的黑衣壮汉们点了点头,其中一人猛然前冲,一脚踹飞率先冲来的人。

剩下的黑衣壮汉们甩开膀子,对面几倍于己方人数,他们不退反进,竟然主动杀向许青山手下。

整个别墅大厅,眨眼间成了战场。

许青山手下的人喊杀声震天,反观对面黑衣壮汉们却是默然不语。

打的快,散的也快。

双方交锋,紧紧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时间。

再次分开时,地上躺着十多个狼哭鬼嚎的家伙,剩下能站着的也不好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谁能想到,十名黑衣大汉会如此彪悍,仅仅几个照面,许青山手下便被废掉十多个。

而黑衣壮汉们,除了身上西服有些褶皱外,一个受伤的都没有,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势。

“韩先生,不知我手下表现如何?他们的实力虽然有些一般,但对付那些人是没有问题的。”

青年走到韩凌天身旁,笑呵呵的看着他,颇有几分显摆。

“还可以。”

韩凌天面色如常,淡淡吐出两个字。

“你!”

听到“还可以”的评价,其中一位脾气暴躁的人眼睛一瞪,顿时有些不乐意,当即站出来就要向韩凌天抓去。

自家老大怎么说自己都没问题,你一个小白脸有什么资格?

其他人眼中也是冷光闪烁,他们一个个都是历经磨练的精锐,心高气傲的很,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

“放肆!”

青年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对韩先生不可无理。”

留着平头的黑衣壮汉闻言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紧接着将手放下,尽管心中很不服气,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回去。

其他人撇了撇嘴,真搞不懂眼前小白脸哪里有值得重视的地方。

“韩先生,他们刚结束一个月的训练回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请你不要生气。”

青年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家主让我来接你,不如我们现在启程回去如何?”

“好小子,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帮手!”

许青山看着满地伤员,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阴冷的声音传出:“小子,你们是谁,我许青山的事也敢管?!”

“白家,白啸。”

青年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眯眯的看着许青山,“韩先生是我们白家的贵客,得罪他就如同得罪我们白家,我就看看,整个滨海市,谁能挡得住我白家的怒火!”

“白家!”

所有人都是表情一惊,谁都没有料到,韩凌天竟然跟白家有关系。

白家那可是滨海的名门望族,权势滔天,谁敢得罪?

“杀我手下,伤我兄弟,现在你站出来一句话就要带走……”

许青山阴沉着脸看他,声音森然:“城北不比市区,你白家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点?!”

“那阁下是要跟我白家作对?”

白啸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作对谈不上,但于公于私,我都要给下面讨一个说法。”

许青山从座位上站起,死死盯着韩凌天,一字一句道:“小子,能杀玄武将,说明你有些身手,我现在以个人的身份向你挑战,敢接吗?”

“你如果输了,就要任由我处置,外人不得阻拦,你如果赢了,今后整个城北,以你韩凌天为尊!”

说完,他昂首挺胸,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一场豪赌!

三名战将对视一眼,笑容不禁有些玩味,自家老大的实力,别说是那个小白脸,哪怕是他们上去都占不到便宜。

“我去,那小白脸玩完了啊,照我看,他绝对挡不住三招,就会被打的哭爹喊娘。”

白啸的手下对视一眼,都是耸了耸肩。

“凌天,许青山身手相当狠辣,甚至在青龙将之上,你不要冲动应战啊!”

玄惜怜一脸紧张,生怕韩凌天出事。

“臭小子,是个爷们有胆量就上去,我们老大以个人的名义挑战你,那哪怕是死,也是你的荣幸!”

“对啊,缩在别人后面算什么,有种站出来!”

许青山带来的那帮手下不断叫嚣。

“别去!”

玄惜怜额头冷汗密布,死死拉着韩凌天。

“韩哥,千万别上去,许青山别看外表斯文,实际上拳脚功夫相当了得,五战将中最强的青龙将都不是对手!”

杜文斌同样一脸紧张。

这时,白啸转头瞥了一眼平头壮汉,笑道:“吴斌奇,你刚才不是叫的最欢么,你去。”

“我去就我去,瞧好吧,老大!”

没看到韩凌天笑话,尽管有些不爽,吴斌奇也没有任何废话,昂首阔步走了上去,与韩凌天擦肩时,他咧了咧嘴嗤笑道:“小白脸,不用谢我。”

说完,吴斌奇走到许青山对面,擦了擦手掌有些跃跃欲试,准备借此机会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许青山微眯双眼,冷笑一声:“我记得你,刚才打伤我那么多兄弟,也好,既然那小子不敢上前,而是派你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要是吹牛能卖钱,你绝对都能发家致富。”

吴斌奇摸了摸小平头,不屑道:“老小子,我下手没轻没重,待会儿你可不要哭鼻子!”

“找死!”

许青山眼中凶光一闪,双脚一踏整个人暴射向吴斌奇。

吴斌奇嘴上话多,但实际上动手狠辣无比,见许青山袭来,他轻喝一声,主动迎了上去。

白啸带来的人,可是白雲鹤的贴身护卫,在一堆高手中,吴斌奇的实力已然不弱。

其他黑衣人虽然表面没有加油鼓劲,但眼神中却是信心十足。

毕竟城北算得上穷乡僻壤,都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又怎么跟他们白家精锐相提并论?

哪料,刚刚信心十足的黑衣人们,下一刻纷纷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神情充斥其中。

三招!

仅仅三招!

吴斌奇刚刚说韩凌天挡不住三招,哪料最后自己却被三招击败!

他被许青山一记横踢击中左肋,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刚一落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伤到了哪里,有没有事?”

几个黑衣壮汉赶忙跑去将吴斌奇搀扶起来。

“没事,那老小子拳脚不赖啊!”

吴斌奇一抹嘴角鲜血,灰头土脸的模样,感觉十分丢人。

刚刚自己在别人面前放大话,没想到三招就让人打趴,这让他火冒三丈。

他咬着牙,强忍住左肋剧痛,就要在往前冲。

白啸上前几步,抬手将他制止住,摇了摇头:“别去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老大,我没事!我绝对能拿下那家伙,再让我试试!”

吴斌奇心有不甘。

白啸闻言放下胳膊,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想被打死,那你就去吧,我会帮你照顾父母的。”

吴斌奇愣在那里,表情变了数次。

半响,他颓废的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回到后面。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能在三招内打趴下他的人,实力绝对不是高出一点半点,现在哪怕上去强撑几招,结果也肯定是必败无疑,甚至真会死在当场。

“老大威武!”

“老大的动作堪比教科书啊!”

“单挑?你们算哪根葱那头蒜?简直是找死!”

许青山的手下一扫刚刚颓势,所有人都耀武扬威的呼喊着。

白家高手怎么样?不照样被自家老大三招击败!

“韩凌天,听人说,你昨天不是很狂么,上来啊!”

许青山负手站在那里,目光死死盯着韩凌天,嘴角带着不屑笑容。

“许老大真有一种天下无敌,高手寂寞的既视感啊。”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平缓的声音传出。

谈笑间,便要上前。

“手下被伤,我颜面无光,不如韩先生将机会让给我怎么样?”

白啸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也不管韩凌天答不答应,直接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临走时,家主多有交代,要将韩凌天接回去给三少爷治病,所以,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受伤。

“又来一个找死的小白脸!”

许青山完全没把白啸放在眼里,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依旧背负双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不如你们两个小白脸一块上,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见白啸踱步走到距离自己三米的位置,许青山傲视众人,仍然没有出手的打算。

他故意如此,就是要让众人信心,连同他们白家的骄傲,像刚才一样,以摧枯拉朽的势头被瞬间打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城北易主

两人站定,房间内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仿佛暴风雨将要来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有了刚才的三招败敌,现在许青山的手下对自家老大都是信心十足。

三大战将面带冷笑,他们十分清楚,许青山的实力向来隐而不发,实际上真爆发出来,哪怕当初第一势力的老大程焱都不是对手。

“白啸是吧,先说好,我们是以个人名义挑战,结果是生是死都与背后势力无关,你白家莫要事后找麻烦。”

许青山轻蔑的看着他,眼神跟看死人别无两样。

“好。”

白啸拿下金丝眼镜擦了擦,嘴角噙着笑容,“许老大可要小心点,我打人很疼的。”

“呵呵,那我倒要试试看。”

许青山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在开口的刹那,眼前一抹黑影暴射而来。

白啸脚下猛然发力,浑身爆发出难以言表的恐怖气势。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温文尔雅的书生,化身成嗜战喋血的修罗。

“不简单啊。”

韩凌天站在后面眯了眯眼,嘴角笑容放大。

“不好!”

许青山暗呼不妙,来不及躲闪只能硬拼。

他扭动腰肢使出全身力气打出一拳,迎上白啸。

白啸脸上笑容如常,握紧拳头硬撼而上。

“嘭!”

沉闷的声响,仿佛陨石撞地球般!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不可一世的许青山倒飞而回,重重砸在沙发上。

“哥!”

许文耀表情惊变。

“老大!”

青龙、朱雀、黑虎三人赶忙向许青山跑去,慌慌张张。

许青山摆了摆手,强行将喉头热血咽下,看向白啸的目光中满是骇然。

一击即破!

他掌骨微裂,半边身子都被那股力量震麻。

那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强大?

众人彻底傻眼,谁能料到自家不可一世的老大,会被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一击即破。

老大许青山,那可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信仰,百战未曾一败!

可怎么在人家手里,就跟羊羔一样孱弱?

“老大久未出手,现在依旧那么勇猛啊!”

后面的吴斌奇由衷佩服。

“平常叫你训练不用心,今天看到人外有人了吧。”

白啸回头瞪他一眼。

“嘿嘿,我错了,以后肯定认认真真训练!”

吴斌奇摸着小平头,有些不好意思。

白啸点头,恢复温文尔雅的模样,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呵呵的对韩凌天说道:“韩先生,我们快点启程吧,不然家主会等着急的。”

刚刚惊人的表现,仿佛不是他做的一样。

“玄姐,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带着斌子他们去医院疗伤,等我回来会亲自处理许青山他们。”

韩凌天扫了许青山等人一眼,声音冷的可怕:“既然不知死活,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

“白啸……白啸……”

许青山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瞪,沉声道:“原来你就是白家第一高手,白啸!”

“正是。”

白啸点点头,和韩凌天等人转身离开,同时从怀中掏出洁白手帕,擦了擦右手后丢到地上。

那一幕看在许青山眼中,让他心中怒火燃烧的更加剧烈。

蔑视!

完完全全的蔑视!

“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事情要是传出去,我们以后怎么在城北混啊!”

许文耀见几人安然无恙离开,顿时有些焦急。

许青山微眯的眼眸中出现一丝阴狠,脚掌在地面重重一踏,整个人如猎豹般扑出。

他双拳不知何时多出一副带着刀锋的指虎,寒光闪烁,直指韩凌天和白啸的后心。

惊变!

许青山突然爆发,速度比平常足足高出一倍,三大战将都有些措手不及,更别提韩凌天等人,是背对着他!

玄惜怜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正巧见到许青山扑来,她娇躯一震,本能喊道:“小心!”

“心”字没等落下,许青山已然扑到眼前,拳上指虎朝着韩凌天和白啸的后心用力刺出,脸上挂着的狰狞笑容,显得尤为可怖。

白啸听到劲风袭来,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背后一眼,本能的移动脚步,锋刃划着他的胳膊,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血痕。

场内谁都没有料到,许青山瞬间爆发出的速度会如此恐怖,就算是身手了得的白啸,若不是本能的偏移那半步,现在绝对会被穿个透心凉。

“老大!”

黑衣人转头见自家老大手上,顿时瑕疵欲裂,又惊又怒。

“韩先生!”

白啸眉头紧皱,捂着伤口赶忙看向韩凌天,生怕家主找来救治三少爷的希望就此破灭。

乍一看,白啸顿时双目瞪圆,不止是他,其他黑衣人同样表情夸张,大张嘴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尤其是先前嘲笑韩凌天最欢的吴斌奇,此时嘴巴大的能塞入一个拳头。

韩凌天站在那里面色如常,既没回头也没转身,浑身却没有一丁点伤痕。

许青山快若奔雷的指虎刺刀,被他仅用背在后面的两根手指接住。

“高手,绝对是高手!”

白啸现在终于明白,家主在滨海向来目空一切,如今又怎么会对个小年轻如此重视。

暂且不说医术,单是那一身本事,别说白家,哪怕是放眼整个滨海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爆发出的攻击被人接住,短暂的呆滞后,许青山眼中凶光闪烁,另一只手划出一抹圆滑弧度,袭向韩凌天脖颈。

以指虎刺刀的锋锐,脆弱的脖颈会瞬间分离,他似乎已经看到,韩凌天脑袋被血压顶飞的场面。

血溅五步!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破灭,当指虎刺刀距离韩凌天剩下十厘米时,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正好挡在那里,紧接着,微屈后轻轻一弹。

两者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嗖!”

刺刀瞬间折断,化成一抹寒光暴射而出,扎入许文耀脑袋旁的墙壁上。

许文耀斜眼看着震动不止的断刃,额头冷汗哗哗流淌而下。

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在鬼门关走上一趟,吓得浑身一软,整个人从轮椅滑落。

回身看去,刚才他和断刃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只要稍有偏差,他脑袋就会被洞穿。

屈指断刃!

白啸喉咙艰难的哽咽了一下,看向韩凌天眼神只剩下深深的震惊。

身为白家第一高手,他何等的高傲,可放在韩凌天面前,只是个弟中弟啊!

先不说神乎其技的一指,光是那一瞬间做出的反应,他就拍马难及。

众多黑衣壮汉面面相觑,吴斌奇想到自己刚才的傲慢,不禁大脸臊得通红,他挠了挠平头,再看向韩凌天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自家老大勉勉强强才能躲开的攻击,韩凌天却能轻而易举的接下,足以证明后者强大。

一股刺痛将许青山从呆滞中拉扯回来,低头看去,只见先前被韩凌天双指接住的刺刀,不知何时已经刺入自己脚面,一时间血流涌注,将地面染上一层殷红。

“嘶!”

他惨叫一声,猛的跌坐在地,抬头望向韩凌天的眼神,就如同兔子见到猛虎。

韩凌天转身看向许青山,表情似笑非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许青山再也顾不得大佬身份,吓得连滚带爬,鲜血在地面划出一趟刺眼的血线。

“韩……韩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许青山被韩凌天刚才露的那一手吓得肝胆俱裂,哪有半点反抗的心,只有不停的磕头求饶。

韩凌天虽然没有动作,却有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如芒在背,刺的他浑身颤抖不止,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韩凌天平淡的声音缓缓传出。

“我废你兄弟,你服否?”

“服,服,服,我服!”

许青山声音带着颤音。

韩凌天再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杀你手下,毁你基业,你服否?”

“服,服,服,当然服!”

许青山捣头如捣蒜。

韩凌天眼中冷光闪现,声如洪钟。

“我败你名声,让你跪地求饶,你服否?”

“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许青山头都磕出了血,沙哑着声音,凄厉哀嚎。

“既然心服口服,那就暂且饶你一命。”

“滚吧!以后若是让我听到你再踏入滨海半步,必定让你有死无生。”

韩凌天俯瞰跪地的许青山,就如同看着蝼蚁一般。

“是是是!”

许青山头都不敢抬,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许文耀,两人连滚带爬的狼狈离开。

韩凌天背负双手,目光缓缓扫向许青山的手下。

其中身手最强的青龙将,纵然是叱咤城北五六年的人物,此时在他平淡的目光下,也脊背发凉,浑身惊颤。

许青山那样的人物,在韩凌天面前被打的一败涂地,跪地求饶,不敢有丝毫反抗,他青龙将身手不如自家老大,又哪敢抗衡。

“韩……韩爷,现代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

一旁的黑虎将表情极不自然,自己以为能押来韩凌天算是大功一件,现在看来,完全是引火烧身啊!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你对我呼来喝去,喊打喊杀不提犯法的事,现在怎么威风不在?”

韩凌天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韩……韩爷,求您饶我一命!”

黑虎将低头俯首,被看的汗毛倒竖,心中发颤。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敬我如敬神

青龙将看着刚才趾高气昂,和他平起平坐的黑虎将,此时却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低眉俯首,哀声求饶,心情一时五味杂陈。

一开始他们见到韩凌天,压根没放在眼中,能杀掉实力最弱的玄武将,真算不得什么。

结果现在韩凌天弹指间击败许青山,傲绝当场,定人生死,屋内众人没一个敢说出半个“不”字。

任他们在城北地位如何,可在韩凌天面前仿佛也没有半点可恃。

“真正的高手啊!”

白啸叹了口气,哪怕是他师傅在此,也没有韩凌天现在一半的风采。

那种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气魄,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顶级强者才会具备。

玄惜怜此时一双美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凌天。

几分钟以前,许青山气焰何等的嚣张,不可一世,韩凌天面对那种挑衅,仿佛不敢应战。

可刚刚许青山却跪地求饶,狼狈离开,手下三名战将更是低头认错,不敢辩驳。

韩凌天一人傲然而立,压的满厅众人俯首。

“从今以后,我等唯韩爷马首是瞻!”

青龙将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从今以后,我等唯韩爷马首是瞻!”

城北以强者为尊,此时见青龙将服软,其他人也不犹豫,纷纷跪地,震耳的声音响彻别墅内外。

玄惜怜神情颇为复杂,许青山的势力如今已然成为城北第一,强将林立,精锐更是数不胜数,换成是她,绝对没有一丝能征服的希望。

可韩凌天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其收拾的服服帖帖。

事情要是传出去,外界肯定不会有一人相信。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韩凌天摆了摆手,神情淡漠:“记住,以后面对玄姐就如我亲临。”

“是是是!”

众人如获大赦,哪敢有半刻停留,赶忙向门外撤离。

“凌天,你放许氏兄弟离开,以他们瑕疵必报的性格,只怕会是放虎归山啊!”

玄惜怜快步走来,一双美眸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忧。

“无妨,他们已经被我吓破了胆。”

韩凌天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今日以后,他们敬我如敬神。”

语气虽缓,却带着强大到无人匹敌的自信。

玄惜怜心中一颤,看着眼前男人,突然发现有些陌生。

“玄姐,无论那三年发生了什么,我是你弟弟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韩凌天察觉到玄惜怜眼中的复杂,顿时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表情十分认真。

“嗯。”

感受着一阵热气呼来,玄惜怜俏脸泛红的点了点头。

“韩先生,我们启程回去吧。”

白啸目光炙热的看着他。

“行。”

韩凌天点了点头,临走时嘱咐道:“玄姐,许青山败走,其手下也被收服,以后城北大量产业都归你管理,最好趁早整合成一家公司,由黑向白转变,名义上也好听。”

“都听你的。”

玄惜怜抿了抿红唇,嫣然一笑。

她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女,眉眼间妩媚十足,像个熟透了的桃子,如今笑起来更添三分诱惑,其他人见状,都是心神一颤。

韩凌天首当其冲,不禁陷入一时间的失神。

“凌天,你住的地方条件太差,不如搬来跟我住吧。”

玄惜怜走上前贴在韩凌天耳旁轻吐兰香,同时抓住他的胳膊,柔若无骨的小手上传递出一丝丝火热。

“玄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那个啥,斌子,再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不敢再多呆下去,赶忙转身离开。

“玄姐,韩哥他……”

杜文斌看着韩凌天等人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斌子,善后的事你来处理吧。”

玄惜怜神情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一行人往白家驶去,下了车,韩凌天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别墅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浅蓝色裙装的白溪瑶。

白溪瑶身体没有病痛折磨,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佩戴着蒂芙尼的饰品,显得明艳动人,美的不可方物。

她显然没有忘掉上次的糗事,对韩凌天没什么好脸色,冷淡的翻了个白眼。

“韩先生,小儿的病,今天可要多麻烦你了啊。”

白雲鹤早就在此等候,见韩凌天走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除了两人外,大厅中另有一名青年,二十多岁左右,脸色苍白,眉宇间和白溪瑶有些相仿,穿着浅灰色西装,仪表堂堂。

白雲鹤笑着介绍道:“韩先生,他是我三儿子白子尧。”

“子尧,韩先生医术高超,简直见所未见,你的病他一定会治好的。”

“韩先生好。”

白子尧表面是笑,眼底却出现一丝轻蔑。

他的病,全国找了多少名医都无计可施,现在说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子能治,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

白溪瑶扬着小脸,直接轻哼一声。

韩凌天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开门见山道:“白家主,直接开始治疗吧。”

“韩先生,你说的那些药材短时间内没法凑齐,不如我们坐下品茶,稍等一会儿。”

刚才在来的路上,韩凌天提前开了个调养身体的基础药方,凑齐那些药材对于他们白家虽没难度,却要耗上一些时间。

白雲鹤转头吩咐:“溪瑶,两个月前,省城安家不是派人拿来一盒上好的大红袍么,你去取出来让韩先生品尝品尝。”

白溪瑶大吃一惊,省城安家拿来的大红袍可是珍藏,平常自己父亲当宝贝一样,哪怕是她都喝不到,现在竟然会因为韩凌天拿出来。

“哼,真是便宜你了。”

白溪瑶瞪了韩凌天一眼,转身向大厅后面走去。

很快,水汽袅袅飞升,一壶清茶泡上。

闲着也是闲着,白雲鹤摆上棋盘,与韩凌天相对而坐。

“韩先生可懂围棋?”

“不算懂吧,马马虎虎。”

韩凌天看到围棋就一阵头大,又是一段不美好的记忆浮现眼前。

当初在山上就因为围棋,他真是被死老头虐的体无完肤。

“哦,没事,反正药材要等一会儿才能弄来,我们先下几盘打发时间。”

白雲鹤呵呵笑着,有些不以为意。

白啸在一旁解释着:“韩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主对于书和棋都颇为精深,不少名家国手都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

白雲鹤谦虚的摆了摆手,但那股子得意劲,却怎么都掩饰不掉。

“韩凌天,下着玩玩呗,反正输了也不丢人。”

白溪瑶毫不留情面的打击着。

白子尧眼中轻蔑更甚,别看他常年体弱多病,但在商业上却鲜有敌手。

少年得志,一直顺风顺水,自然胸中会有不少傲气,同龄人都看不上几个,更别提比他年纪要小几岁的韩凌天。

“那好,开始吧。”

韩凌天扫视一圈,嘴角不禁出现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轻拈一枚黑棋,落在天元位上。

一开始,白雲鹤很不在乎。

片刻后,棋盘上局势暗流涌动,白雲鹤渐渐凝重,每一次下白子前都要思考许久。

反观韩凌天,依旧神色轻松。

一旁观棋的白子尧心里面越来越惊讶,倒是没有料到韩凌天在围棋上颇有造诣。

下至中盘,韩凌天便已经占据半壁江山,手中黑棋缓缓落下,正好将白棋大龙完全斩断。

此时,胜负已分。

白雲鹤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输了,真没料到韩先生不仅医术和身手了得,棋力也如此高深,真不知是哪位高人,才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才。”

“想我白家屹立百年,回头看去……唉,惭愧,惭愧啊……”

他发现人比人真的会气死,白家祖上那些牛哄哄的人物,现在和韩凌天放在一块来看,完全是被秒杀啊!

老爸竟然输了?!

白溪瑶心神一震。

白子尧眼中出现一丝惊讶,对韩凌天稍稍看重几分,但也只是稍稍看重而已。

韩凌天淡淡一笑:“白家主客气了,我对围棋真不太懂,只是输得多了,难免会长些教训。”

白雲鹤暗暗瞥了白子尧一眼,突然笑了笑:“我上了岁数,脑袋已经不灵光,跟你们年轻人肯定没法比,不如你和子尧下一盘如何?”

白溪瑶眼前一亮,兴奋的一拍手:“老爹说得对,让我三哥上场,肯定让韩凌天一败涂地。”

站在后面的白啸闻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笑容。

韩凌天眉梢一挑,有些好奇。

仿佛是看出他的疑惑,白溪瑶在一旁自豪的解释道:“我三哥别看身子虚,其实本事大着呢,十岁的时候便拜棋王温升为师,十二岁夺得全国比赛青年组冠军,然后蝉联十年,可是被整个围棋界的人都称为天才!”

白子尧挂着谦虚笑容,“溪瑶有些言重,我的围棋水平不高,勉强算在九段而已。”

“围棋九段,当世已经少有敌手啊。”

韩凌天恍然大悟。

白雲鹤让开位置,心中暗暗偷笑,等着白子尧来找回面子。

白子尧刚一落座,白溪瑶立马得意的笑道:“韩凌天,我三哥可是很厉害的,需不需要让你三个子?不然一会儿输的太难看,更下不来台。”

韩凌天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脸上笑容意味深长,“既然你觉得我肯定会输,不如先打个赌,我不需要他让,如果最后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我向来言出必践。”

韩凌天摩挲着手中杯沿,笑意更浓:“当然,如果我最后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古今无类三妙手

“一个条件,那是……”

白溪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处,紧接着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俏脸羞涩的有些发红。

在她犹豫的时候,白雲鹤却是眼前一亮,颇为兴奋。

韩凌天堪称全才,身手了得不说,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属于那种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笼络的人。

现在有个天赐良机摆在眼前,能让韩凌天欠下一个条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溪瑶,答应下来。”

白雲鹤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

自家老三可是棋王的弟子,实力相当不凡,韩凌天现在主动提出赌约,莫非是要示好白家?

白溪瑶拍拍脑门,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她三哥自幼体弱多病,便宅家中钻研棋局。

如今已经是围棋九段,站在金字塔上层的顶尖高手,韩凌天再厉害又能如何,完全不会是白子尧的对手,根本没必要担心。

白溪瑶眼睛转了转,最后一拍巴掌:“好,我就答应你,到时候输了可别耍赖!”

“放心,我韩凌天言出必践。”

听到韩凌天的承诺,白雲鹤眼中多出一抹喜色。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白子尧十分自信,赢下韩凌天,在他眼中实在不算什么难事。

“好。”

韩凌天将黑子拱手相让。

白雲鹤和白溪瑶两人立即精神一振,等着两人对弈。

白子尧也不客气,手执黑子先行,落在星位。

一场激烈厮杀悄然而至,白子尧不愧是围棋九段的高手,实力比白雲鹤高出几个档次不止。

白雲鹤和白溪瑶两人能明显感觉出,韩凌天应对的有些吃力。

布局阶段,双方你来我往看上去平分秋色,但实际上白子尧却是占据几分上风。

白子尧嘴角出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白雲鹤也是有些得意,按照局势长此以往下去,韩凌天必败无疑。

中盘阶段,白子尧优势扩大,黑棋占据半壁江山,大龙已经快要成型。

而韩凌天的白棋却被压制在角落,挣扎几次无果后,已经是苟延残喘。

白雲鹤和白溪瑶彻底松了口气,韩凌天虽为全才,但在围棋九段的高手面前,依旧讨不到什么好处。

看来,眼前的一场棋局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白子尧必胜!

“困兽犹斗。”

白子尧傲视着韩凌天,似乎在等待他的认输。

“是吗?”

收官阶段,韩凌天突然目光一凛,手中白子缓缓落下。

白雲鹤正认真盯着棋盘局势,在韩凌天下棋的那一刹那,竟被其中的一抹凌厉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子尧原本轻松的神色,如今越来越凝重,紧皱着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他思考半天,一咬牙下出一子。

“啪!”

韩凌天白子紧随其后。

本是占优的黑子,竟在两颗白子下,瞬间落了下风。

“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古今无类三妙手!”

白子尧瞬间瞪圆双眼:“落子中腹,初视平平无奇,然此手先入中原而制衡四方,盘活全局顿生转机。”

韩凌天手中第三颗棋子落下,场内黑棋再无生气,彻底被拦腰斩断。

“超凡入圣啊,超凡入圣,一统棋坛者必先生也,复争何为……”

白子尧长叹口气,嘴角笑容泛着苦涩,站起身对韩凌天深深施了一礼,“韩先生棋力强悍,别说是我,哪怕是恩师在场,也没有任何转机,我甘拜下风。”

白雲鹤、白溪瑶和白啸三人震惊不已,棋王的弟子,围棋九段的白子尧,竟然会输给韩凌天,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会相信?

韩凌天荣辱不惊,淡淡道:“不敢当,棋坛卧虎藏龙,我那点能耐不算什么。”

白雲鹤轻叹口气,没有料到局势瞬息万变,韩凌天简单落下三子,便力挽狂澜。

白溪瑶直接傻眼,三哥在最擅长的围棋领域,竟然会输给韩凌天,那岂不是说,自己要答应韩凌天一个条件?如果那家伙……

她又羞又恼,俏脸绯红,嗔怪的瞪了一眼韩凌天。

“韩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的棋艺,真是令我汗颜。”

白雲鹤由衷佩服。

“都说久病成医,在围棋上我输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韩凌天笑了笑。

这时,白啸从外面回来,说道:“韩先生,药材已经凑齐,你跟我来。”

韩凌天起身跟着白啸向外面走去。

房间内,白溪瑶气恼的看着白子尧,“三哥,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整我,你故意让了韩凌天。”

在华国除了那几位顶尖的围棋巨擘外,白子尧已经罕有敌手,现在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韩凌天,其中肯定有猫腻。

“小妹,说让,你可是折煞我啊,在布局和中盘阶段,韩先生摆明了没有发力。”

白子尧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怕一开始就认真对待,最后撑死也就只有三成胜算。”

白溪瑶被惊得目瞪口呆,原先她以为三哥虽是输给韩凌天,但两人的水平应该差不多才对。

但现在看来,韩凌天是真的厉害,竟能让白子尧承认最多只有三成把握。

那岂不是说在华国,除了金字塔尖的那几位高人,韩凌天已经无敌?

“傻丫头,韩先生要不示敌以弱,你又怎么会兴致勃勃的上去跟他打赌。”

白雲鹤笑呵呵的看着白溪瑶。

“什么?!那个混蛋,竟然弄了个陷阱等着我跳!”

白溪瑶不满的撅着小嘴,对于那个赌注,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

“那也不算坏事,对于韩先生,我们必须要全力结交才行。”

白雲鹤目光看向窗外,喃喃道:“或许,白家能因此挤入省城豪门。”

外面,白啸领着韩凌天来到别墅花园。

一个凉亭的石桌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中药材,散发着浓郁香味。

“韩先生,药材是从钱家拿来的,年份品质都是最优秀的。”

白啸在一旁介绍着。

“钱家?也是大家族么,和你白家比如何?”

韩凌天眉梢一挑,突然想到了那天骚扰唐清韵的钱永宁。

白啸颇为自豪的昂着头,“跟我们白家比,钱家自然是拍马难及,只是,他们家族情况比较特殊,在滨海地位超然。”

“超然?怎么讲?”

韩凌天来了兴趣。

白啸解释道:“钱家祖上曾是宫廷御医,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中药世家,掌控着滨海市面上大半的药材,而且有一位在名医榜上排第七的名医坐镇,不少大家族都曾受到钱家帮助,所以在滨海地位超然。”

“名医榜又是什么鬼?”

韩凌天表情一愣。

“名医中出类拔萃的存在,才能排上的榜单,听说第一名已经有望触及到神医的领域。”

白啸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韩先生,下星期会举行一场拍卖会,听说钱家弄了几味稀有药材来拍卖,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拍卖会好啊,可惜我没钱……”

韩凌天撇了撇嘴,后半句很小声的嘟囔一句。

“老大,外面有两个人求见,说是钱家派来给三少爷治病的。”

有白家杀神卫走来禀报。

“是谁?”

白啸皱了皱眉。

“领头的叫钱源盛。”

“钱源盛?!”

白啸表情变了变。

“那是谁?”

因为钱永宁的缘故,韩凌天对于钱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钱源盛就是名医榜排第七的人。”

白雲鹤缓缓走出,背后跟着白溪瑶和白子尧。

白家已经有韩凌天治病,但钱源盛既然前来,他们也不能驳了面子。

可如果放人来治病,对于他们有心交好的韩凌天,也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一时间,白雲鹤有些为难。

“白家主,既然人家是好心来看病,挡在门外可失了礼数。”

韩凌天淡淡一笑,倒是不在乎。

“那好。”

白雲鹤点了点头,吩咐下去。

很快,有两名男子从外面缓缓而入。

其中一名中年男人长着国字脸,眉毛很粗,他穿着一套唐装,哪怕是身在白家,眼神中依旧充满高傲。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名年轻人,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白家主,我听说有人能治好令公子的病,便专门赶来瞧瞧。”

领头男子拱了拱手,走到白雲鹤面前站定。

“我来介绍一下,他叫韩凌天,医术十分高超。”

白雲鹤笑着介绍。

男人打量韩凌天一番,不禁皱了皱眉,颇有些阴阳怪气道:“就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能懂医,怕是行医资格都没有吧,我看多半是骗子!”

韩凌天挑眉望着那男人,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背负双手,傲然而立,缓缓出声:“本人名医榜排第七,钱源盛是也。”

“钱名医,我家大小姐的病就是韩先生治好的,所以……”

白啸站出来解释,韩凌天的医术可是毋庸置疑。

“治好?开什么玩笑!”

未等他把话说完,钱源盛不屑一笑,打断道:“白小姐的病,我也略有耳闻,神医亲至可能都束手无策,更别提一个毛头小子,我看啊,他没准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然就是弄了什么障眼法,我记得江湖骗子最爱玩那些小把戏。”

第一百五十六章 缺心眼

一个是需要白家交好的青年高手韩凌天,一个是名医榜排第七,在滨海地位超然的钱源盛,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白雲鹤不禁有些头疼。

“神医又不是万能的,他治不好,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这时,韩凌天神情平静,淡淡出声。

“凭你也敢谈论神医?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嚣张,你小子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钱源盛冷笑一声,“白小姐的病被治好是真是假暂且不说,现在我问你,白家三少爷体弱多病的问题出自哪里,你可能看出端倪?”

白子尧闻言眼神一片火热,早前请来无数名医都看不出他的病因,那个被父亲推崇至极的韩凌天棋艺确实厉害,倒是不知医术怎么样。

不知为何,看着被当众质问的韩凌天,白溪瑶心中竟有些紧张。

“实话实说,白家三少爷是缺心眼。”

下一刻,韩凌天语出惊人。

“小子,当着白家主的面,你可是真敢说啊。”

钱源盛冷笑更甚。

当着人家老爹面前出言侮辱,那不是找死么!

在他后面的年轻人闻言却是微微皱眉,目光又在白子尧身上打量一番。

“缺心眼?”

白雲鹤嘴角抽了抽,赶忙解释:“韩先生,我家老三不止棋艺高超,更是滨海有名的商业天才,心智都在顶尖啊。”

要是有人敢说他三儿子缺心眼,以白雲鹤的性格早就一巴掌扇去,可对方是韩凌天,他只能好好解释一番。

“心有七窍,生于先天而养于后天。”

韩凌天走到白子尧面前,指了指他的心脏,“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故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臭香矣。”

“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七窍不顺,则五脏不和。”

“所以,白家三少爷从小体弱多病的原因,就是心脏有缺导致。”

韩凌天淡淡扫向其他人,“我说他缺心眼,应该没什么不对。”

“慕容少爷,他说的可对?”

钱源盛暗暗皱眉,看向身后的年轻人。

“那小子确实有点能耐,但也只是纸上谈兵。”

年轻人点了点头,再看向韩凌天时,眉眼间带着几分凝重。

“既然如此,那韩先生可有治疗的办法?”

白雲鹤眼前一亮,白子尧的病从未有人能一语说破,如今韩凌天侃侃而谈,显然是有治疗的办法。

“针灸配合食疗,就能治好白子尧的心脏病。”

韩凌天淡淡一笑,仿佛难住无数人的疾病,放在他眼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钱源盛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就算你能说出白家三少爷的病因,可针灸配合食疗能治心脏病?编瞎话都不会编,那是个什么原理?!”

韩凌天看着他耸了耸肩,“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去解释清楚。”

“哼,解释不了是么,依我看你分明是在信口雌黄,招摇撞骗!”

钱源盛怒喝一声。

韩凌天负手而立,淡淡道:“你既不是病人,也不是家属,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那好,你去跟白家人解释解释。”

钱源盛气的咬牙切齿。

“病人及家属也没问,我何必多做解释?”

韩凌天双手向外一摊。

“我看你分明是心虚,解释不了!”

钱源盛指着韩凌天,怒火中烧大声指责。

韩凌天不急不缓道:“你来到白家若不是要救人,就别大呼小叫。”

“我来就是为了拆穿你骗子的嘴脸!”

钱源盛转身看向白雲鹤,说道:“白家主,我家可是祖传御医,手中珍奇药方无数,但对于心脏病都无计可施,你现在看那小子年纪轻轻,真的可信吗,说什么针灸食疗能治心脏病,我呸!”

身为名医榜排名第七的存在,他的话从某种角度来看已经是权威。

钱源盛说完,得意洋洋的看向韩凌天,等着白雲鹤大发雷霆将其丢出去。

可等了半天,只见白雲鹤笑呵呵的来到韩凌天面前,语气恭敬道:“韩先生,既然你有办法,不如我们现在找个房间开始吧。”

“什么?!白家主,你该不会真让一个毛头小子为三少爷治疗吧!”

钱源盛像吃了苍蝇一样,表情十分难看,“你可要三思啊,如今社会打着中医的幌子出来招摇撞骗的人太多,千万不要相信他人谗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要是看我年轻,便觉得我没本事,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面对他质疑的话,韩凌天依旧淡定。

“你说我武断?那好,我现在就仔细问问,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又是师承何处,有没有行医资格?”

钱源盛横眉冷对,咄咄逼人。

韩凌天摇了摇头:“我无师承,也不是医学院毕业的,更没有行医资格。”

死老头的事情,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提。

“白家主,你听到了么,那小子狗屁没有,不是江湖骗子是什么?”

钱源盛闻言,气焰更加嚣张。

“既然你一口一个江湖骗子,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韩凌天认真看着钱源盛。

听到打赌,白溪瑶不禁小脸一红,又羞又怒。

“可以,如果你治不好白家三少爷,立马给我磕头认错。”

钱源盛嗤笑出声,认为那小子无话反驳,开始狗急跳墙。

韩凌天脸上笑容有些玩味,“好啊,如果我输了,不仅磕头认错,更是自断一臂,怎么样?”

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谁都没有料到韩凌天对自己那么狠。

钱源盛后面站着的年轻人不屑笑了笑:“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白子尧的心脏病没得治,竟然敢和钱名医打赌,真是自寻死路!”

“韩凌天,别跟他赌啊!”

白溪瑶有些着急。

钱源盛可是祖传御医,先人当年能面圣的存在,既然他都没有良方治病,那韩凌天一个草根出身,现在敢答应下来,在她眼中肯定只是呈一时口快。

“无妨。”

韩凌天淡淡一笑,仿佛成竹在胸。

“你!”

白溪瑶气的小脸发红,不禁为韩凌天开始担忧。

在白雲鹤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间客房。

韩凌天打量一番,点了点头道:“我要开始治疗了,无关人等都出去吧。”

钱源盛当即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留下一句话后,他拂袖离去。

众人离开,韩凌天让白子尧躺在床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他发现白子尧的心脏很不乐观,心室间隔各部分发育不全,形成了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

看他微微皱眉,白子尧不禁一颗心高高吊着,忐忑问道:“韩先生,我的病能治吗?”

“你左心房一块发育不全,一块压根就没发育,导致左右心房可供血液流经的动脉血管大小不一,左心房小了,那么血液就会分流到右心房,导致右心房负荷增大。”

韩凌天解释着:“所以你时常心悸气急,完全不能剧烈活动,偶尔奔跑一小段路都会昏厥。”

“嗯,我算了一下,以你目前的情况,也就能活个三十岁左右。”

听到韩凌天的诊断,白子尧心中咯噔一声,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白子尧在棋坛上罕有敌手,在商场上更是所向睥睨,一身光环无数,哪个拿出去都是耀眼夺目,可谁能料到,最后却会落得如此下场,天妒英才,造化弄人啊……”

他仰头看向窗外,长吁短叹,神情有些落寞。

“不用那么悲观,不认识我,你最多活到三十岁,可如今有我在,保你安然无事。”

韩凌天笑了笑,将针展开放到一旁。

“先生真有把握?”

白子尧眼中出现一抹希冀,仿佛落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把握,除非我脑子有病才会打赌自断一臂。”

韩凌天耸了耸肩,让白子尧在床躺好。

在白子尧期待的目光中,韩凌天缓缓施针,刺激穴位,但并不会触及心脏部位。

心脏本就脆弱,白子尧发育畸形的心脏更加不堪,韩凌天凝神静气,手持金针小心翼翼的处理着。

《灵枢·九针十二原》有云:“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为虚与实,若得若失,虚实之要,九针最妙。”

九枚龙簪下去,白子尧心率降低陷入沉睡。

韩凌天掐出奇特手印落在针尾上,霎时间,九枚龙簪上有淡淡金光流动,而白子尧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也开始慢慢红润。

白子尧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呼吸较于常人要重一些,在韩凌天的治疗下,他的呼吸也逐渐趋于正常人水平。

门外,众人等待着,白雲鹤在走廊来回踱步,表面没有变化,实则心中十分焦灼。

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传来,钱源盛眼中得意越来越浓,讥讽出声:“都快一个小时了吧,那小子是不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只是他断臂事小,如此胡乱闹下去,真给三少爷治出什么毛病才是大事,白家主,你可要当心啊。”

“钱名医,既然你没有治疗办法,就少说两句风凉话!”

白溪瑶表情有些不悦,实际上也多少没有信心。

能治好她的怪病,不代表韩凌天也能治好白子尧的心脏病,手指都有长短,每位医者擅长的领域也是不同。

她目光时不时看向房门,手心里全是冷汗。

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关乎未来发展,自断一臂可不是小事!

“白小姐,我觉得钱名医说的没错,白家三少爷得的可不是一般的心脏病,别说针灸搭配食疗,哪怕是名医榜排名前五的高手前来开腔做手术,成功率也不会有三成,更别提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站在窗前的年轻人此时缓缓出声,嘴角嗤笑正浓。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当众裸奔

听见年轻人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白雲鹤眉梢挑了挑,有些不解:“钱名医,他是?”

“白家主,我叫慕容桀,家父慕容严。”

年轻人主动自我介绍。

“慕容严!”

白家人顿时惊呼一声。

对于慕容桀的名字他们很陌生,但慕容严的名字可是熟的不能再熟,那可是在名医榜上排第四的存在。

换句话说,虽是隔着两个名次,但慕容严的地位可是和钱源盛天差地别。

“慕容家在省城都算得上庞然大物,如今怎么会来小小的滨海?”

白雲鹤眉头微皱,更加不解。

滨海确实卧虎藏龙,可放在省城那些大家族面前,他们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

“听闻滨海下个星期有拍卖会举办,所以慕容前辈专门赶来,如今正在钱家做客。”

钱源盛面带得意,在一旁解释着。

“都说钱老爷子和慕容老爷子私交甚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白雲鹤眉头皱的更紧,钱家若是攀上慕容家,对于他们白家在滨海的地位,绝对会形成强有力的冲击。

他心中开始琢磨,到底拍卖会上有什么东西,能引来慕容严的兴趣。

因为其中的保密性,哪怕是他也不得而知。

慕容桀玩味一笑,“白家主,实话实说,家父可是名医榜第四,但对于白家三少爷的病,也有些束手无策,你现在让一个毛头小子去治疗,真是有些糊涂。”

敢说白雲鹤糊涂,要是换成别人,下一刻绝对会被杀神卫拖出去弄死,但现在对面是省城慕容家,尽管他心有火气,也不敢撒出来。

“慕容少爷说得对,白家主,我要是你,现在肯定开门将那小子抓住!”

钱源盛恶狠狠的扫了一眼房门。

他话音刚落,房间门缓缓推开,韩凌天踱步而出,平静的声音响彻周围:“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来质疑我,有那个资格吗?”

“我凭什么不能质疑你?治病原理都说不出来,谁给你的勇气信誓旦旦?”

钱源盛面带冷笑。

“小子,你现在自断一臂,跪下向白家主谢罪,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小命。”

慕容桀不屑的扫了韩凌天一眼,语气玩味。

“我为什么要自断一臂?”

韩凌天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呵呵,事已至此,你装腔作势有什么用,忘了先前打的赌了么,如果你治不好白家三少爷,就自断一臂,磕头认错,大家伙可都听见了啊。”

钱源盛挑衅的看着他,表情十分得意。

“话是如此,可白子尧的病,我已经治好了啊。”

韩凌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说什么?”

众人难以置信,几乎当场石化。

白子尧可是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名医榜排在第四的慕容严都没有办法解决,韩凌天竟然给治好了?

“我呸!”

钱源盛当场吐了口唾沫,不齿道:“小子,白家三少爷的心脏病根本没有救治的希望,你吹牛也不事先打个草稿!”

“不信是吗?”

韩凌天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信个屁,你要是能治好白家三少爷的心脏病,我当场脱了衣服在外面裸奔一圈!”

钱源盛嘴角勾着嚣张笑容。

“嗯,那好,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

韩凌天转身看向房间内,淡淡出声:“白子尧,既然他不相信,那么你就给他证明一下吧。”

“证明,怎么证明?”

白子尧走出房门,脸色与先前相比已经红润许多,白家没有医学检查设备,该怎么证明他到底好了没有?

韩凌天道:“你时常心悸气急,不能剧烈活动,甚至小跑都会导致昏厥,对吧?”

白子尧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有时候我在公司处理文件,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哪怕再多待上十分钟都会昏倒。”

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羞于说出口,因为病情的关系,他甚至都不能跟异性交往,更别提去做那种事情。

身为白家少爷至今守身如玉,说出去都让人耻笑!

韩凌天眼含笑意,“那么你现在就原地猛跳几下,嗯……在走廊小跑一段也是可以的。”

“放屁!”

钱源盛阴沉着脸,“白家三少爷心脏有病,你现在居然让他猛跳小跑,是成心要害死他吗?!”

“你是听不懂话么,我都说了,白子尧的病已经被治好,他现在与常人无异,为什么不可以做剧烈活动?”

“你说的话,我们凭什么要相信,白家三少爷的命金贵的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那个责任么!”

“负的起。”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

“呸,你那什么负担,凭你那一条贱命?”

钱源盛重重一拍窗台。

“祸从口出,你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凌天眼中冷光暴涨,平静的走廊中突然有微风吹拂,霎时间,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呵……是要恼羞成怒了吗?”

钱源盛表情变了变,紧接着不屑的轻哼一声。

“恼羞成怒的是你。”

韩凌天双目低垂,周围重新恢复平静。

白子尧心中有些纠结,万一自己的病没好,那……

“韩先生,我现在真的可以剧烈活动了吗?”

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放心,没事儿的,白溪瑶那么复杂的病,我都能治好,更别提你那小小的心脏病。”

听到韩凌天的话,白子尧看了白溪瑶一眼,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在钱源盛惊悚又诧异的目光下,白子尧微微下蹲,然后猛的向上一跳!

“白少爷,你居然听信了他一个毛头小子的满口胡言!”

钱源盛表情十分难看,他可在名医榜排名第七,说出去的话都被各大媒体当成权威。

可是,那个韩凌天算什么东西?

钱源盛万万没有料到,白子尧最后会相信狗屁不是的韩凌天!

其实,白子尧心中也不太相信,可看见韩凌天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咬牙鼓足勇气以身试险。

重重一跳,然后立在原地,白子尧心脏砰砰急促跳动,跟病情无关,而是因为他有些紧张。

十几秒慢慢溜走,胸闷气急的症状并没有如期而至,他眼中闪现一抹惊喜,呼吸略微平缓后,又是猛地一个大跳。

落地后,他的心跳没有变化,一切如常。

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白子尧不断猛跳。

“我好像……真的没事了哈!”

他欣喜不已,趴在窗口大声呼喊:“我可以剧烈活动了,我终于可以剧烈活动了!”

声音未等消散,他转身在走廊撒开步子开始小跑,从楼上到楼下,足足转了两圈,脸上笑容阳光灿烂。

看着自家老三蹦蹦跳跳跟个孩子似的,白雲鹤脸上也出现开心笑容。

“怎么可能?!”

钱源盛和慕容桀对视一眼,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子尧又出门转了两圈,回到众人面前,有些大喘气。

钱源盛像是抓到了韩凌天的小辫子,赶忙喝道:“小子,看清楚没有,白家三少爷根本没被治好,看他喘气喘的多急,你敢说自己没有骗人?”

白雲鹤和白溪瑶闻言并没有发火,而是看向钱源盛,表情十分古怪。

慕容桀手扶额头,趁着大家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灰溜溜的离开。

韩凌天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要不钱名医试着楼上楼下的跑几圈,再去外面兜兜风,看你是不是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带喘的!”

一句话,说的钱源盛哑口无言。

他面色如土,踉跄两步后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那么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哪怕是手术都不能治好,怎么可能用针灸解决,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白溪瑶惊喜下,直接揽住韩凌天的胳膊,堂堂白家小姐此时却像个小女生一样,兴奋道:“韩凌天,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刚刚你在里面半天不出来,差点吓死我。”

温香软玉抱满怀,韩凌天玩味的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怕的,莫非是在担心我?”

“没,才没有!”

白溪瑶发现自己刚才在激动下,和韩凌天的动作有些暧昧,她俏脸一红,立刻拉开距离,目光躲闪向别处。

“韩先生,我们移步客厅好好聊聊怎么样?”

白雲鹤笑容满面。

韩凌天摇了摇头,道:“先等等,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众人立即瞪大双眼,表示难以置信。

白雲鹤位高权重,向来说一不二,能得到他的青睐,在滨海基本就可以横着走,多少人盼都盼不来?

韩凌天竟然敢当众反驳白雲鹤的面子,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不少人暗中摇摇头,认为他是少年得志,难免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众人以为白雲鹤哪怕不生气,但也不会高兴,然而,他只是笑了笑,客气道:“那好,有什么事你先做,我等着。”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滨海市,谁能让白雲鹤等着?

整个滨海市,又有谁值得让白雲鹤等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韩凌天的名字记在脑中。

众人里面,属钱源盛最难受。

韩凌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治好了先天性心脏病,而且用的正是他死活不信的针灸!

到了现在,他依旧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慕容少爷……慕容少爷?”

钱源盛环顾一圈,发现慕容桀早就没了踪影,他眼珠一转,同样夹着尾巴转身偷偷离开,免得当众丢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五千万到手

“钱名医,打赌输了,你是准备跑吗?”

突然,韩凌天笑眯眯的站在钱源盛面前。

钱源盛抬头看去,正巧与韩凌天四目相对,他干笑一声,擦了擦额头冷汗,“怎么会呢,我只是要去上个卫生间。”

“别急,我们先把赌约履行了再说,用不了多少时间。”

韩凌天表情玩味的看着他。

闻言,场内众人皆是面色古怪。

看见钱源盛吃瘪,白溪瑶心里别提有多解气,那家伙来白家也不治病,而是一直在冷嘲热讽,她早就看着有些不爽。

钱源盛耷拉着脑袋,脸色红的发黑,好半天后才为难的回了一句:“小兄弟,怎么说我也是声名在外的人,让我当众认错可以,可当众下跪和裸奔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男儿膝下有黄金,先前你让我下跪认错,就不是强人所难?”

韩凌天淡淡出声:“愿赌服输,缺一个都不行,若是那点气度都没有,我劝你不如转行干别的,也别做什么狗屁名医。”

钱源盛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求助似的看向白雲鹤,岂料,白雲鹤转头看向窗外,视而不见。

钱源盛脸色变了变,心知白家不会帮忙。

可是,作为国内鼎鼎大名的中医,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下跪认错,再出去裸奔一圈,简直是比杀了他更要难受。

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以后怎么在滨海抬头做人?钱家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钱源盛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怎么都做不到赌约上的事。

“钱名医,你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被我治好,可服否?”

韩凌天面无表情,淡淡出声,他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散发而出。

“我……我……”

钱源盛咬了咬牙,始终没吐出个“服”字来。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曲士不可以语于道,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有错不知悔改,同为中医,我真是羞于与你为伍。”

韩凌天撂下一句话,转身缓缓离去,看都懒得再看钱源盛一眼。

“我要是你,倒不如改行做点其他事情,免得庸医误人!”

声音从楼梯口飘荡而来,一番话说的钱源盛脸上青白交替,拳头死死攥着。

众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钱源盛作为榜上名医,虽说没能力治好白子尧的病,但在国内确实是大名鼎鼎,水平毋庸置疑,可他一位资深老中医,竟然被韩凌天训斥的不敢反驳一句。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敢去相信。

白雲鹤暗暗点头,以韩凌天如今所展现的能耐,未来注定是不可限量。

他对韩凌天的评价再次抬上了一个台阶,同时也加深了交好韩凌天的决心。

钱源盛站在那里,浑身颤抖不止,最后叹了口气,如同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离开。

白雲鹤来到客厅时,韩凌天正坐在沙发上慢慢品茶。

“按照方子熬药,记得让他每天按时吃,白子尧的病需要食疗静养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他可以和常人一样活动,但要把握好度,身体若再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来找我。”

韩凌天放下茶杯,将面前写满字的一张纸条推了出去。

白雲鹤接来药方,又抬头看了韩凌天一眼,青年的脸上荣辱不惊,仿佛刚才和钱源盛的矛盾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韩先生,多亏有你在,才能解决我心头的两个大病。”

白雲鹤又是感激一番。

“无妨,顺手而为,与白溪瑶的怪病相比,白子尧的病不算多麻烦。”

韩凌天笑了笑,难住无数名医的罕见疾病,在他眼中就是如此轻而易举。

白雲鹤来到韩凌天身旁,脸上都笑出了褶子,“韩先生,我听人说你没有工作,不如在我白家担任客卿如何?一个月要多少酬劳任你开,我白雲鹤绝不会皱眉!”

客卿,不止是金钱无数,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以至白家权力的核心,相当尊贵。

“白家主,我可是黄埔家的孙女婿,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吗?”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黄埔家……黄埔家,可惜啊,要不是溪瑶她……唉……都是命数,生在豪门,身不由己。”

白雲鹤深深叹了口气,“韩先生,刚才是我唐突,考虑不周,请见谅。”

说完,又喃喃自语一句:“黄埔雄啊黄埔雄,你真是得了一位好孙女婿啊!”

“白家主?”

韩凌天眉梢挑了挑,发现白雲鹤上半句里,似乎很有故事。

“繁杂琐事,不提也罢。”

白雲鹤强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银行卡,“韩先生,卡里面有两千万,是我对你治病的答谢。”

两千万,放在外面足以让无数人陷入疯狂,挣破脑袋。

可韩凌天却看都没看那张卡,只是摆了摆手,“钱就算了,白家主,我有事先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背影洒脱。

“韩先生是嫌少,那我再加三千万如何?”

白雲鹤有些急了,赶忙又掏出一张黑卡,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五千万,多少人做梦都会笑醒的钱,如今就摆在韩凌天面前,等待他的只是抬抬手就能拿到。

“白家主,真跟金钱多少无关。”

韩凌天笑容有些无奈,死老头有训,医者治病救人不为钱财,但求本心无愧。

“韩凌天,给了你就拿着!”

白溪瑶从后面走出来,将两张黑卡拍在韩凌天手上,紧接着两只小手死死握住,不让他拒绝。

“我……”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细细感受着白溪瑶两只柔若无骨,略有些冰凉的小手。

“给钱都不要,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

白溪瑶美美的白了他一眼,将卡直接揣入韩凌天兜里。

拗不过她,韩凌天只能将钱收下,转身和白雲鹤告辞离开。

韩凌天走在庄园路上,白溪瑶落在他身后几步,因为打赌的事情,她有些心绪不宁,生怕韩凌天提出什么羞人的要求。

两人一前一后,引得往来人群皆是惊讶不已。

整个滨海市上流社会有谁不知,白雲鹤最疼爱的人,就是白溪瑶。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身后竟然有白溪瑶跟着,可见白家对其重视程度。

白雲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两人离去背影,缓缓出声:“子尧,你一定要和韩先生交好。”

白子尧从后面走出来,表情有些疑惑:“爸,韩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交好自然是应该的,但是以我们白家的权势地位,哪怕韩先生医术出神入化,也没必要让你如此看重吧?”

白雲鹤叹了口气:“子尧,你哪里都好,知变化,懂手段,在商场少有人是对手,而你大哥二哥两人,一人从政一人从军,如今也算不错,有你们三人在,白家日后依旧可以屹立不倒。”

“但跟他们两人相比,你多出一个致命的,也是唯一的缺点。”

白雲鹤一脸认真的看向白子尧,一字一句道:“你要记住,不善用人者为庸人。”

不善用人者为庸人,已经是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话!

白子尧颇为惭愧,低头俯首,“老爸教训的是。”

“我若没看错的话,以韩先生如今的医术,问鼎神医不难。”

白雲鹤再次看向窗外:“而且他年纪轻轻,日后成长不可限量,说不定北楚南乔两位神医都难以比肩。”

“神医?!北楚南乔都难以比肩?!”

白子尧震撼的无以复加,头一次听到自家父亲对一个人的评价如此高。

北楚南乔是什么人?那可是华国中医界的顶梁柱,声名赫赫的人物!

“你要明白,当初黄埔雄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关键时刻是韩凌天给医治好的,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如果其他家族的那些老东西都不死,又会是何等可怕的事?”

说到最后,白雲鹤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白家在滨海屹立百年不倒,但是白子尧却是清楚,至少有几个大家族早就看白家不爽,准备取而代之。

其中以钱家为首,今天慕容桀的前来,更是敲响了警钟。

如今在滨海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是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偌大的白家就会一朝倾覆。

白子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认真道:“爸,你放心,我会交好韩先生的。”

“幸好我们在韩先生面前留下不少好印象,也算是天佑白家!”

白雲鹤点了点头。

此时,韩凌天正坐在白溪瑶的敞篷车里。

白溪瑶亲自开车,要是将事情传出去,足以让整个滨海市的男人陷入疯狂。

“去哪?”

白溪瑶开着车,目光时不时打量着韩凌天。

年纪轻轻,医术便已经力压排行榜上的名医,更是视金钱如粪土,面对自家老板那样的一方大佬,同样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一切的一切,都让白溪瑶对韩凌天愈发好奇。

“先去城北吧。”

韩凌天说完,目光向后面扫了几眼,微微皱眉:“你现在出门,有保镖跟着?”

“没有,我车上有白家族徽,在滨海没几个人敢动手,根本不需要带保镖。”

白溪瑶傲娇似的昂着头。

“哦?看来你是忘了上次在银行发生的事情了吧?”

韩凌天笑容有些玩味。

“上……上次那……那些是外地人,对,是外地人没错。”

白溪瑶小脸一红,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外地人,而且我听说他们来自一个大型团队,剩下的人很快就会来报复。”

为了吓一吓白溪瑶,韩凌天专门让声音阴沉了几分。

“凑巧的是,我们正在被跟踪。”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雨中杀人

“什么?!”

白溪瑶表情变了变,双手一抖敞篷车差点撞在树上。

她目光拼命在倒车镜上打量,想要找出跟在后面的车,说实话,那帮劫匪可是给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你现在乖乖在车里等我,不要出来,我很快就会回来。”

韩凌天说话间打开车门。

“喂,现在车辆照常行驶呢,你不要命了啊!”

白溪瑶本能的踩住刹车,脑袋差点撞在方向盘上,等她再抬头看去,早就没有了韩凌天身影。

她惊讶的长着小嘴,刚才跑车飞驰的相当快,怎么眨个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呢?

白溪瑶赶忙打开车门跟了下去,刚走出两步,突然天空有惊雷炸响,吓得她小脸煞白,转身又躲回车内。

紧接着,就有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说变天就变天,也好,方便动手。”

韩凌天顶雨而行,很快来到一处小树林。

周围十分僻静,加上又是下雨天,一个行人没有。

“呵呵,你竟然能发现我,倒是有些手段。”

突然,一个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在树梢上传来。

韩凌天垂目微睁,看着对面一位白衣男子。

他面容冷峻,眼神平静如水,若不是身上散发着凌冽气息,跟常人根本没什么不同。

“簌簌……”

密林里面出现两个人影。

“老大遇到了麻烦,要不要上?”

秦空凡藏在树丛中,将声音压得很低。

“那人气势很强,我们不是对手。”

黑袍下紫光闪烁,萧诗巧俏脸十分凝重。

“我们好歹也是段家执法队来的,身手在滨海市都能排的上前十,现在你说我们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怎么可能?”

秦空凡有些不服。

“那人多半是外地来的高手,先静观其变。”

萧诗巧目光死死盯着场内两人。

“一个人?我好像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韩凌天安静站在那里,淡淡出声。

他以为跟踪的是那伙劫匪,可现在看来,眼前人的实力绝非是那伙暴徒能够相比的。

“你只是一个活在下层阶级的蝼蚁,坐井观天罢了,认识我反倒奇怪。”

白衣男子站在树梢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韩凌天,“我来自省城候家,对你来说,那可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

“省城候家?”

韩凌天眉梢挑了挑,头一次听说候家的名号。

“果然是他,候家的候渊。”

萧诗巧出现一抹浓浓的震惊,“完了,事情麻烦了!”

“候渊……是那个靠着两柄匕首,曾单挑八人组成的特种小队,结果胜而无伤,从此以后在省城声名大振的候渊?”

秦空凡表情也跟着变了变,一颗心沉入谷底。

“对,听说只要他出手,目标必死无疑!”

萧诗巧眉头紧皱,“韩老大的实力我不清楚,但对面的候渊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我看要悬啊。”

候渊可是凶名赫赫的人物,一双匕首使得出神入化,相传他平生从无败绩!

“候渊的身手比我们俩高出不止两个层次,哪怕是一块上去拖住他,也不会给韩老大留出多少活命的机会,现在该这么办?”

秦空凡眼中已然绝望。

“找机会,拼命也要救下韩老大。”

萧诗巧长叹口气,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经超乎想象。

树林中,雨没有停,反倒有越下越凶的趋势。

“小子,白溪瑶已经被我们家少爷看中,不是你个穷屌丝能够觊觎的,奉劝一句,趁早离开,免得引火上身。”

白衣男子语气平淡,却又暗藏杀机。

他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青年岁数不大,穿的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势,属于那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吊丝,哪怕是凭空消失都没人会在乎。

对于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屁孩,他一招足以秒杀。

“其实我们都算不上朋友,仅仅是见了几次面而已。”

韩凌天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能有一个攀上滨海白家的机会,对于你那样的小人物来说果然是难以放手,既然你铁了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候渊眼中精光暴涨,从背后掏出两把匕首,刀身足有三十厘米,散发着凌厉的寒气。

韩凌天微微颔首,与树梢上的候渊对视,平静出声:“你真的认为你能杀得了我?”

“笑话!我说要杀谁,谁就必死无疑,从未有人幸免,你认为你一个穷屌丝有反抗的能力么,蝼蚁就是蝼蚁,轻轻一脚可以踩死一大群,真的妄图扳倒大象?”

候渊昂首挺胸底气十足,身上杀气愈发厚重,森然道:“记住,杀你的人叫候渊,到了阎王殿记得报上名号!”

话音刚落,他双手持着匕首,脚在树梢上重重一踏,树叶甩动,飞溅无数水花。

几缕碎发被风吹动,韩凌天看着他从天而降,一双眼眸如古井般,水波不惊。

落在外人眼中,仿佛是被吓傻了一样。

候渊眼中杀机毕露,手上匕首划出无数刀花。

不远处,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紧张的低头闭上眼睛,已经不敢去看韩凌天惨死于刀下。

“不愧是省城来的高手,看你施展的一招,在滨海市几乎无人能够比肩。”

韩凌天说话间,从地上捡来一根树枝,柔软纤细,看着脆弱无比。

“所以能死在我的刀下,你不冤!”

候渊冷冷一笑,对于自己的实力信心十足,他一双匕首足以将韩凌天切成肉块!

“不见得。”

韩凌天目光一凛,手中柔软纤细的树枝蓦然甩出。

“唰!”

一声炸响,无数雨滴都被抽散。

候渊原本声势浩大的一击,赫然被一根带着嫩绿翠芽的树枝牢牢挡住。

他猛然瞪大双眼,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从树枝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震得他双手发麻,匕首差点都拿捏不住。

“视人命如草芥,该杀!”

韩凌天冷哼一声,手中树枝又是一甩。

“啪!”

树枝看似轻飘飘的落在匕首上,没有一丁点攻击力。

双方交接,树枝毫无损伤,反对匕首却是轰然破碎,候渊本人更是闷哼一声倒飞而出,重重撞在三四米外的一颗树上。

刚一止住身形,他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面色有些惨白。

候渊低头看去,两条手臂已然耷拉下去,尽皆骨折。

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没等到预料中的惨叫声,不由得好奇睁开眼睛,当看清楚场内形势的时候,立马瞪大双眼,呼吸跟着一滞。

“究……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大竟然一点事没有,反观候渊却身受重伤?!”

萧诗巧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要说的吗?”

韩凌天面带笑容,踱步向前走去,手中树枝甩动几下,发出嗖嗖的破空声。

“你……你是什么人?!”

候渊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青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

他一生从无败绩,匕首使得快若奔雷,攻击角度更是刁钻狠辣,实力在滨海应该横着走才对。

可刚来的第三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用根树枝给轻而易举的收拾掉。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哪怕是放在省城都难有高手抗衡。

“我叫韩凌天,是即将杀你的人。”

韩凌天淡然而笑,一步一步向候渊走去。

“你……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省城的候家是不会饶了你的,到那时,你和你的亲朋好友都将暴尸荒野!”

候渊强压下心中惊惧,恶狠狠的将后台搬出。

“省城候家?那又算得上什么东西,让他们尽管来报复,我韩凌天一一接着。”

韩凌天玩味的看着他,“你自己来找死,其实我也很无奈的。”

说罢,手中树枝无风自动,轻轻摇摆。

“该死,师父说得对,没调查清楚前,断不可贸然出手!”

候渊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当即眼中精光一闪,双脚突然在地面重重一踏,转身向后面暴射而出。

“你逃得掉么。”

韩凌天轻笑一声,手中树枝甩了出去。

“嗖!”

树枝如同离弦箭矢,瞬息间后发先至。

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距离的候渊身形戛然而止,大口大口血沫喷出,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处有半截树枝映入眼帘,上面的翠绿多添一层殷红。

“轰隆!”

天空惊雷炸响,与此同时,候渊的身形缓缓栽倒向泥水中。

两个身影从树林一头狂奔而来,几个跳跃后来到韩凌天面前。

“老大,我们刚刚……”

秦空凡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剩余的话。

一旁的萧诗巧时不时看向候渊的尸体,心中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堂堂省城来的高手,单挑八人特种兵小队胜而无伤的候渊,竟然被韩凌天给轻松杀掉。

那自家老大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层次?

“无妨,那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韩凌天淡淡留下一句话,转身向外面飘然离去,很快消失在蒙蒙烟雨中。

“这一战要是传出去,咱们老大肯定会声名大振。”

秦空凡苦笑摇头,“只是,他杀了省城候家的人,以那些家伙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侯家……确实有些麻烦,我们先将尸体处理一下,争取能多瞒候家一段时间。”

萧诗巧也是有些头大,心知候家真到了做出反应的那一天,必然会是雷霆一击。

另一个地方,白溪瑶躲在车里,看着外面电闪雷鸣,吓得娇躯不断乱颤。

“该死的韩凌天,说走就走,把本小姐丢在车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那帮劫匪凶猛异常都是暴徒,余党肯定只强不弱,那家伙毫无准备的跑出去,会不会受伤啊?”

白溪瑶撇了撇嘴,“老爹派的人到底靠不靠谱,三十分钟了都没来。”

“白小姐,你是在担心我吗?”

下一刻,韩凌天的声音犹如幽灵般,在她身旁传来。

“谁?”

白溪瑶一惊,立马转身看去,正巧与韩凌天四目相对。

“你没事吧?”

见他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白溪瑶赶忙伸手向后座掏了掏,找出几件衣服拿给韩凌天,“幸好我在车里备了几件衣服,你先披着,淋雨了又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的。”

“额,不用了吧。”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看着她手中精美华贵的女装,表情十分不自然。

“车里就我们俩人,你害羞什么,赶紧披上省的感冒。”

白溪瑶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说的将几件外套一股脑套在韩凌天身上,也不管他答不答应。

第一百六十章 势利眼的丈母娘

韩凌天刚打算反抗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几下。

电话是唐清韵打来的,虽然说话支支吾吾,但是他也听清楚了个大概。

唐清韵早先那个跟着富商跑了的亲妈回来了,顺便带来个富家少爷。

目的不言而喻,正是准备给唐清韵安排结婚。

“嚯,你妈可以啊,哪怕跟别人跑了三年,也不忘回来嫁女儿,在给自己争取争取利益。”

韩凌天一脸惊奇。

“凌天,怎么办,哪怕我父亲是因她而死,但她毕竟是我亲妈……”

唐清韵声音哽咽,本以为跟那位会永不相见。

她多少次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那可是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但真正面对亲妈回来的时候,那种血浓于水的呼唤,又让她瞬间泪崩。

“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韩凌天留下一句,将电话挂断,眉头微微皱着。

“哈哈哈哈,你要是真穿在身上,应该蛮不错的嘛。”

看着韩凌天如今的装束,白溪瑶捂嘴乐的前俯后仰,十分开心。

“去顺升酒店。”

韩凌天淡淡出声。

“真是的,我可是白家大小姐,又不是你的专职司机。”

见他表情难看,白溪瑶努着嘴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一句,将车发动。

“你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车内沉默半天,白溪瑶憋不住心中好奇,率先打破平静。

“跟劫匪没什么关系,是另有其人。”

韩凌天摇了摇头,又陷入沉默。

见他不愿多说,白溪瑶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很快,顺升酒店大楼映入眼帘。

韩凌天径直打开车门下去,刚走出两步,突然白溪瑶咬牙跟了下来,扭捏道:“赌注是什么你没告诉我呢。”

韩凌天转身看着被淡蓝色裙装勾勒出玲珑娇躯的白溪瑶,嘴角兀自出现一抹笑容。

他踱步来到白溪瑶面前,微微低头,能够轻易嗅到女人身上淡雅的香气。

“你……你要做什么?”

白溪瑶突然有些慌张,呼吸都跟着急促不少,看着近在咫尺的韩凌天,心中暗自腹诽,难不成他要亲自己?

紧张羞涩下,她下意识的转身要跑,可仔细一想,自己本来就欠韩凌天一个条件,若是亲一下的话,也不是无法接受。

“你可以抵赖掉的,美女都有特权。”

韩凌天笑眯眯看着惴惴不安的白溪瑶。

“笑话,身为白家人,我答应的事,一向言出必行!”

白溪瑶轻哼一声,紧张的闭上了双眼,仿佛视死如归。

只是布满红晕的俏脸,和微微颤抖的娇躯,都显示出她内心的忐忑。

她相信,只要是个男人肯定都会把握住机会,绝无例外。

一亲白家小姐的芳泽,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

下一刻发生的事,和白溪瑶心中想到的画面截然不同。

韩凌天并没有亲上来,而是趴在她耳朵旁吹着热气,嘴角笑容略带玩味,“等我想好了,会来告诉你的。”

白溪瑶第一次和异性如此亲密,耳垂更是她私密的地方,如今一阵阵热气袭来,她只觉得浑身酥软,一个踉跄倚在车上。

韩凌天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难不成是本小姐魅力不够?”

看着他的背影,白溪瑶眼神有些复杂。

刚一走入酒店大门,唐清韵已经焦急的等在前台。

她略施粉黛,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女式小西装,显得美丽而又干练。

唐清韵本就是校花级别的大美女,哪怕是素颜都非常漂亮,更何况现在专门打扮一番。

大堂时不时有人转来转去,对唐清韵投去惊艳的目光。

但没一个人敢上去搭讪,那种级别的大美女显然不是他们能够降服的。

只是心中揣测,到底是哪家的少爷,会让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如此期盼等待。

韩凌天刚走到酒店大堂,唐清韵眼睛一亮,嘴角顿时绽放出明媚灿烂的笑容,仿佛盛开的芙蓉花。

她快步来到韩凌天面前,十分自然的挽住男人的胳膊,声音略带不满,“凌天,你怎么才来啊?”

众人纷纷向韩凌天看去,不由得大跌眼镜,捶胸顿足。

“我靠,就那么一个穷屌丝,竟然会有天仙似的女朋友,也太没天理了啊!”

“那小子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一帮人围在那里,表情十分难看。

韩凌天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梁,嘴角挂着淡淡笑容:“不算晚,今天我家的清韵很漂亮。”

“切,我以前也漂亮啊。”

唐清韵美美的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又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韩凌天,“他们在里面等你,而且带来了一个叫常铭轩的富二代,我很讨厌。”

“有我在不用慌,先去会会他们。”

韩凌天嘴角弧度加深几分。

“嗯,我相信你。”

唐清韵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胳膊一同来到最顶层的餐厅。

来到一处包厢,里面坐着两女一男。

最中间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容貌上等,眉宇间可以看出,和唐清韵容貌有些相似,不用多问,肯定是她的母亲汪清容。

坐在她左手位置的,是一位相貌俊俏的年轻人,也就是唐清韵在电话中说的常铭轩。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眼神坚定,十分自信的坐在那里。

至于另外一位女人,也算是韩凌天的老相识。

陈丹丹心情看上去不错,长发披肩,穿着深v吊带裙,笑容妩媚,魅力十足。

见韩凌天看来,陈丹丹俏脸微红心里一颤,那晚在房间里的事情再次跃到眼前。

她媚眼如丝的瞥了韩凌天一眼,旋即收敛情绪,高傲的冷哼一声,仿佛瞧不上韩凌天一眼。

韩凌天不得不承认,汪清容确实是有些手段,既能找到唐清韵的电话,又能将她一向眼高于顶的闺蜜请来助阵。

在韩凌天打量着三人的时候,对面同样露出不善的目光,仔细审视了他一番。

“清韵,你带来的是谁,保镖吗?”

常铭轩率先出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

“我们不熟,清韵是你能叫的吗?!”

唐清韵微微皱眉,冷哼一声,紧接着向韩凌天身上贴了帖,“他是我男朋友,韩凌天。”

看到眼前一幕,常铭轩眼中冷光闪动。

汪清容上下打量着韩凌天,暗中皱眉。

一身衣服摆明了地摊货,身材又不高也不壮,神情有些懒散。

除了长相外,属于那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穷屌丝,跟她身旁的常铭轩根本没有一点可比性,那样的货色,怎么能配得上自家清韵。

“抱歉,我来晚了一会儿,今天的饭局不如我来请,算给阿姨接风洗尘。”

韩凌天很自来熟的笑了笑。

“你来请?开什么玩笑!”

常铭轩仿佛被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弄乐,嗤笑一声:“我们在的是顺升酒店,高消费的地方,一顿饭就要万八千的,你以为是那种大排档?”

“你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两千,三千,亦或是五千?劝你一句,别打肿脸充胖子,不仅不能让人高看一眼,最后反倒是自己受罪。”

常铭轩挑衅似的扫了韩凌天一眼,紧接着看向唐清韵,大手一挥豪爽道:“清韵,喜欢吃什么就点,今天的消费我来买单。”

“凌天……”

唐清韵一脸紧张,生怕男人会生气。

“既然有人请客,不点白不点。”

韩凌天却只是耸了耸肩,神情淡然。

“听说你帮了清韵不少忙,放心,我今天前来,就是专门来答谢的。”

一旁的汪清容观察片刻后缓缓出声,话说的很客气,却也很距离和生疏。

韩凌天确实帮了唐清韵很多,但一码归一码,两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

“阿姨,我不需要报答。”

韩凌天微微一笑,找个位置坐下。

汪清容眉头皱的更紧,转而看向唐清韵,招了招手,“清韵,你坐在铭轩左手那个位置,人家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你俩好好说说话,也能学习不少东西。”

常铭轩心中十分得意,作为一名富二代,而且是一名有能力才干的优秀富二代,根本就不是眼前那种屌丝能够媲美的,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分辨出谁好谁坏。

唐清韵直接摇了摇头,坐在韩凌天身旁。

两大美女一左一右的坐在韩凌天两侧,常铭轩不禁妒火燃烧。

“阿姨,清韵妹妹比照片上好看很多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只有像阿姨一样优秀的人,才能生养出相貌气质俱佳的大美女。”

常铭轩转头看着汪清容,恭维不断。

汪清容眉头舒展,越看常铭轩越觉得顺眼,在对比一下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韩凌天,两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常铭轩,需要我强调几次,清韵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

唐清韵眉头紧皱,对着常铭轩那种欠揍的脸,要不是有韩凌天在身旁,她吃饭的胃口都快没有。

“清韵,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铭轩对你痴心一片,身世也不是那小子能够媲美的,你应该明白哪个才是最好的。”

汪清容瞪了她一眼。

“哈哈,汪阿姨,您别生气,我跟清韵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她对我不够了解,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明白谁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常铭轩强压着心中不悦,表面上露出一副洒脱的笑容。

汪清容展颜而笑,“不生气,你比清韵懂事的多,我上次听你父亲说,你现在已经坐到了海盛贸易的主管位置?”

海盛贸易?!

低头正自顾自吃饭的陈丹丹,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常铭轩一眼。

第一百六十一章 摇尾乞怜

陈丹丹眉梢挑了挑,对于海盛贸易有些耳闻。

那个公司规模不小,更是黄埔家的支柱产业,常铭轩年纪轻轻,便是海盛贸易公司的主管,未来确实不可限量。

“没错,主管位置我坐了有一年多,昨天公司开会,总裁赏识我的工作能力,准备在下周提我做经理。”

常铭轩志得意满,挑衅似的扫了韩凌天一眼。

汪清容有些惊讶,“你说的总裁,可是繁星集团董事长的孙女,黄埔澜庭小姐?”

“正是,董事长已经不管公司的事务,现如今是黄埔澜庭小姐掌管着整个繁星集团。”

常铭轩得意的摇头晃脑,“我曾经跟黄埔总裁吃过几次饭,她对我很看重。”

说完,他又含情脉脉的看着唐清韵,“清韵,我听说你现在没工作,等有机会我可以向黄埔总裁推荐一下,让你当个管理人员没什么问题。”

闻言,汪清容眼睛一亮。

她在外地有些权势,但在滨海却是根基太浅,跟黄埔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一点都没有可比性。

如果唐清韵真的嫁入常家,又能在黄埔家旗下企业工作,那对她和背后的家族来说,今后在滨海发展,帮助绝对是巨大的。

“铭轩,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啊。”

汪清容笑逐颜开,对于常铭轩越看越顺眼。

“阿姨,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常铭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韩凌天,皮笑肉不笑问了一句:“韩兄弟,不知你在哪里高就?”

看着韩凌天的穿着,他就已经能猜到,后者不像是有什么体面工作的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便是准备让他下不来台。

“目前嘛,我没有工作。”

韩凌天淡淡一笑,洒脱的摊了摊手。

“没有工作?那你靠什么生活,不会是花女人钱吧?”

常铭轩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嗤笑道:“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工作,在我们公司好像少个看门的保安,虽然不体面,但一个月能挣个三千多,对付生活没问题。”

“我们家凌天医术厉害的很,何必用你多此一举。”

唐清韵冷哼一声。

“清韵,你可不要被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给骗了啊,他医术要是厉害,各大医院早就争着抢着要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工作。”

常铭轩笑容愈发不屑:“照我看啊,会医术却没有工作,摆明了是江湖骗子。”

“奉劝你一句,哪怕是去工地搬砖也好,必须要有个正经工作,那些江湖骗子,到最后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常铭轩颇为“好意”的提醒一句。

“澜庭,跟那样的人在一块有什么好,别的不说,就咱们现在吃的一桌菜他可能一个月的赚不到,更别提以后买包包,化妆品,衣服等。”

汪清容看着衣着寒酸的韩凌天,抬手拍了拍桌子,“小子,你现在有房有车吗,存款有多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房子暂时没有,车子有一辆,存款嘛……”

韩凌天微微一笑。

不等他把话说完,汪清容直接冷冷打断,“到此为止,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房子都没有,车又能是什么好车,更别提存款了。”

“我家清韵可是校花级的大美女,多少男人挤破脑袋抢着要,而你一个穷屌丝,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人物,根本就没有本事给她幸福,识相的,自己离开吧。”

“够了!”

唐清韵气的俏脸发白,“你们一群敷衍的人,根本就不懂凌天他的本事,饭不吃了,我们走!”

说话间,拉着韩凌天就要离开。

“清韵!”

汪清容叹了口气,“我们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非常现实,不管在哪个年代,贫穷都是不行的,他一个无业游民,每天都在为生计发愁,而铭轩可是海盛贸易的主管,上头有黄埔家罩着,两人犹如云泥,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你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结婚以后可不止是爱情,每天面对无尽无休的生活琐事,没有金钱基础只能受苦,难不成你要和他在合租房呆一辈子么。”

“妈当初为什么走,就是受够了那种节衣缩食的日子,所以为了你以后的幸福,我绝对不会让你和那小子在一块!”

汪清容语气坚决,“现在你会狠我,但以后就会明白,我都是为了你好。”

“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唐清韵紧攥着韩凌天的手掌,和她针锋相对。

“丹丹,你是清韵最好的闺蜜,我们刚才说话,你认为如何?”

见她油盐不进,汪清容也没了办法,只能将目光看向陈丹丹。

她了解陈丹丹的性格,一名心高气傲的女人,最瞧不上韩凌天那样的社会底层人员。

将其叫来,也是为了让韩凌天难堪,彻底死了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

陈丹丹眼波流转,瞥了一眼常铭轩,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顿时心生鄙夷,表面却有些高冷道:“阿姨,我觉得你们说的很对,爱情必须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才有保障。”

“没有经济支撑,爱情就等同于空中楼阁,时刻面临着坍塌的危险。”

“清韵,看看人家丹丹的见解,可比你成熟的多,妈当初离开你爸,不就是因为他穷么。”

汪清容十分庆幸,自己找来了陈丹丹。

唐清韵咬了咬嘴唇,将头埋在韩凌天的怀中。

韩凌天悠闲的喝着茶水,仿佛已经认了命,没有勇气再去反驳。

“但是嘛,我相信清韵的眼光,她既然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男人,就说明那个男人肯定有与众不同的闪光点,说不定是我们不够了解他,你说呢,汪阿姨?”

紧接着,陈丹丹话锋一转。

汪清容眉头紧皱,不明白向来眼高于顶的陈丹丹,为什么要去帮一个穷屌丝说话。

“哈哈,那小子要是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也不会在社会底层厮混,更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经工作!”

常铭轩一脸鄙夷。

“嘭嘭!”

与此同时,包厢门被人敲响。

“谁啊?”

常铭轩为了表现自己,赶忙走去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苍白,带着浓浓黑眼圈,头如鸟窝的面孔。

“林少,你怎么来了?!”

常铭轩眼中闪现一抹喜色,点头哈腰,恭敬有加。

紧接着,他转身向汪清容介绍:“汪阿姨,这位是林少,家族做珠宝买卖的,在滨海能排在上流,很有权势。”

“林家我在外地也有些耳闻,珠宝店很多,看来铭轩不一般啊,林少都能赏脸来。”

汪清容顿时喜上眉梢,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决定很对。

“那是当然,我和林少关系不错。”

常铭轩得意的瞥了一眼韩凌天,话虽如此,但实际上他跟人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现在说出来,只是为了壮壮声势。

他对着门口来人笑了笑:“林少,既然来了,赏脸喝几杯行不行?”

“清韵,看见没有,铭轩认识得都是富家少爷,上流社会的人,你再看看那个韩凌天,生活在底层又会认识些什么人?以后真要结婚生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汪清容越看韩凌天越觉得不爽,那家伙到底脸皮有多厚,到了现在都没惭愧离开。

殊不知在那个林少打开门的一瞬间,唐清韵和陈丹丹的表情都变得精彩万分。

林少从始至终都没看常铭轩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名跳梁小丑般。

“韩哥……不不不,韩爷,我终于找到你了啊!”

他一巴掌推开挡路的常铭轩,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韩凌天身上。

紧接着,眼泪汪汪,两个箭步冲到韩凌天面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汪清容和常铭轩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回来。

“林少,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怎么跪在一个穷屌丝面前呢?”

常铭轩赶忙跑去,伸手就要将林少拉起来。

“滚,你算什么东西,再敢出口侮辱韩爷,我当场废了你!”

林少一把甩开他,又上去补了一脚。

常铭轩被踹的滚了好几圈,一瓶红酒洒在身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林少转身继续跪在韩凌天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多惨有多惨。

“韩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家一条生路吧!”

他说话间不断磕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买卖要是做不了,我们都能活活饿死啊!”

他们做珠宝的资金一旦出现问题,整个产业瞬间崩盘,会死的很惨很惨。

如今已经是牧桐说出的第三天,他们林家找了无数关系,都没有解决办法,最后走投无路下,一家老小都跪在牧家门前。

牧廖当时只开门说了一句话,“一切取决于韩兄弟。”

林飞宇托关系打听到韩凌天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赶来。

“自作孽,不可活啊。”

韩凌天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汪清容震惊的嘴巴都能塞入一个拳头,跪在地上的那个是什么人?

那是林家大少爷林飞宇,在滨海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可现在,竟然跪在她先前百般看不上的穷屌丝面前,摇头摆尾,像个乞求怜悯的哈巴狗一样可怜。

那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深深的疑问在她心中出现。

常铭轩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表情十分难看,跪在地上的那位,身份可是比他高出一个档次不止!

林飞宇都要跪在地上摇尾乞怜,那他放在韩凌天面前就更算不上什么。

韩凌天细细品着茶,面色如常也不说话。

林飞宇磕的头破血流却不敢停止,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古怪。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让你滚蛋

“咚咚咚……”

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不断传出,如同鼓点般,震的常铭轩惴惴不安。

他头上冷汗哗哗流淌,看着那名稳坐在饭桌喝茶的青年,一颗心不由自主的七上八下。

林飞宇在滨海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狂妄到无法无天的人物,可现在却跪在那里要多乖有多乖,除了磕头求饶,屁都不敢放一个。

汪清容也是脸臊红彤彤的,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

什么叫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她真是深有体会,眼前的那位青年,才是实打实的真龙啊!

她现在心中除了后悔就是后悔,也开始佩服自己女儿的眼光,当初比她自己可是强了不止百倍。

“韩爷,韩爷饶我们家一命吧。”

林飞宇满脸鲜血,脑袋可破了也不管不顾。

场内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韩凌天,神情各不相同。

林家身为豪门,在滨海人脉广泛,实力不可小觑,可现在是生是死,全有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掌握。

眼前场景的不真实,给汪清容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确实,不说他们,要是将话放出去,外面多少人死都不会相信。

“凌天,他在磕下去很可能会出人命的。”

唐清韵心软,黛眉微皱,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林飞宇先前做的事情确实罪大恶极,但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面前,唐清韵做不到那么无情。

“韩爷,错都在我,和林家其他人无关,一切全由我一人承担,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林飞宇哭丧着脸。

“要不是他们的娇惯纵容,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韩凌天一番话,说的林飞宇面如死灰。

但紧接着,韩凌天指尖摩挲着杯沿,又是话锋一转,“但既然清韵发话,我就最后在放你一马,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只要韩爷给一条活路,以后林家收入给您六……不,八成,以后我们林家所得八成都归您。”

一下子给出八成利润,林飞宇不见心疼,反倒是眉开眼笑,一块悬在头上的巨石终于卸了下来。

汪清容和常铭轩对视一眼,两人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八成收入!

林家主营珠宝,每年收入相当骇人,最少都是千万级别。

韩凌天独战八成,换句话来说,他摇身一变赫然成为了一名千万富翁。

他们两人刚才嗤笑人家穷,可现在来看,钱对于人家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转来转去,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才是跳梁小丑,让汪清容和常铭轩两人恨不得找个地洞溜走。

面对数千万的收入,韩凌天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对林飞宇摆了摆手。

“下去吧。”

“多谢韩爷,多谢韩爷!”

林飞宇如获大赦,又磕了几个头后,一脸感激的转身离开。

陈丹丹眼波流转,痴痴的看着韩凌天。

什么叫做男人?

一句话决定一个大家族的生死,那才叫做男人!

堂堂林家大少都被降服,常铭轩那种货色在韩凌天面前算个屁。

房间重新恢复安静,韩凌天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常铭轩。

“你要干什么?!”

常铭轩吓得浑身一颤,旋即强撑着气势,“别以为林少服软,你就可以目中无人,我背后可是海盛贸易,更有黄埔家罩着,你要敢动我,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汪清容眼睛跟着一亮,常铭轩背后可是黄埔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未来发展的前景更加可观,哪是几千万能挡得住的。

“你说完了吗?”

韩凌天目光淡淡的看着安明轩。

“呵呵,你要是怕了,现在滚出去来得及。”

一想到自己背后有黄埔家撑腰,常铭轩顿时心中再无惧怕,同时心中腹诽,任你能让林飞宇下跪认错又能如何,在黄埔家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坐到一个主管位置,就敢说有黄埔家撑腰,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下岗?”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个林家就能让你狂妄的目中无人,吹牛也要讲究基本法,你一个电话让我下岗,你以为你是谁,黄埔家人吗?真是笑死我了!”

常铭轩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韩凌天,你能收服林家必然不假,但那个放在滨海也就是二流家族,而黄埔家呢,那可是实打实的顶尖家族,滨海排名第三的存在。”

汪清容也是嗤笑出声,“现在你说一个电话让铭轩下岗,不是搞笑是什么,难不成你能认识高贵的黄埔家,而且关系不错?”

“谁说不是,就凭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常铭轩整了整衣服坐在饭桌上,不屑的看着韩凌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下岗!”

韩凌天不再多说,自顾自向外面走了出去,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

汪清容不屑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唐清韵,“清韵,嫁人的眼光要放长远,那些蝇头小利都不算什么,你应该明白一句古话,背靠大树好乘凉,铭轩已经被黄埔小姐赏识,未来的发展前景明显更胜一筹。”

唐清韵张了张嘴,最后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落在外人眼中,就像是被说中了痛处,有些委屈。

常铭轩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角落处的陈丹丹心中十分好奇,韩凌天到底会用什么办法让常铭轩下岗。

那可是黄埔家,滨海霸主级别的势力!

“我上一趟卫生间,失陪了。”

陈丹丹心中有些好奇,便跟了出去。

“汪阿姨,那小子看来有些飘飘然啊,什么话都敢说,让我下岗,亏他真敢说出来!”

常铭轩冷笑一声,“说什么出去一下,照我看,那小子没准是牛皮吹的太大,趁机溜走了吧。”

汪清容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等着看韩凌天下不来台。

韩凌天出门去了卫生间,顺手关上了门,陈丹丹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见左右没有人,便趴在门上偷听。

里面,韩凌天拿出手机,直接给黄埔澜庭打去。

“呦,韩凌天,你竟然会打电话来,是不是回不去了,只要你服软认个错,我现在派司机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黄埔澜庭略带慵懒的声音。

“早上的事,有机会我在好好收拾你。”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现在说个正事,我吃饭撞见个人,叫常铭轩,自称是你公司的主管,而且以后更会被提到经理位置,对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得罪你了?不喜欢就开除呗,多大点事,也至于来找我。”

黄埔澜庭撇了撇嘴,“好了,我找人处理一下,别打扰我睡午觉。”

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将卫生间门打开,外面的陈丹丹失去重心,立马向前倒去。

温香软玉入怀,韩凌天表情顿时有些古怪,旋即摇头笑了笑,“你在干什么?”

“啊?”

陈丹丹先是一愣,抬头看着他,眨了眨大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没干嘛啊,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看你好像在打电话,跟谁啊?”

“黄埔澜庭。”

韩凌天淡淡一笑。

“竟然是黄埔大小姐!”

陈丹丹顿时又惊又喜,“难怪你那么自信,原来认识黄埔大小姐,哈哈,常铭轩那小子要完蛋了。”

“陈丹丹小姐,你能好好站着么。”

韩凌天有些无奈,陈丹丹现在完全是靠在他身上,像个粘人的牛皮糖一样。

陈丹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舔了舔诱人的红唇,吐气若兰,“韩大哥,上次在我家说的事,一直奏效哦。”

一阵阵香风扑面而来,看着面带一丝潮红的陈丹丹,韩凌天干笑两声,果断找个机会溜走。

“我的好闺蜜,你眼光太毒了,找的男人不得了啊。”

陈丹丹看着男人离开,眼中神采十分复杂。

“汪阿姨,那小子十分钟了都没有回来,不会是夹着尾巴偷偷溜走了吧?”

常铭轩看了看手表,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我要是你,现在肯定会想一下,以后的工作去哪里找。”

唐清韵白了他一眼。

“切,就凭他?”

常铭轩话音刚落,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郝部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总裁那里的提拔通知下来了?”

他说话声很大,在两人面前有意炫耀一番。

汪清容嘴角带着灿烂笑容,认为自己的眼光非常不错,看常铭轩说的话,显然是要升职,以后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在反观韩凌天,有一个林家撑腰,一年几千万的收入看着不低,但发展前景太差,又怎么能看黄埔总裁看重的人相比?

唐清韵拄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下一刻,常铭轩的脸色瞬间煞白,额头豆大的冷汗不断冒出来,旋即手一抖,电话滑落摔在地上。

一旁的汪清容面带关切的看着他,“铭轩,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那头出了什么事情?”

常铭轩脸上青白交替,一双拳头死死攥着,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电话那头是繁星集团的人事部长打来的,全程只说了一句话。

“你被解雇了,别问为什么,总裁亲自下的命令!”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讹人的新方法

汪清容看了看常铭轩,又转头看了看包厢门,不禁嘀咕一句:“韩凌天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溜走了。”

出奇的,常铭轩没有接话茬。

汪清容露出古怪的表情,刚才常铭轩可是不遗余力的冷嘲热讽打压着韩凌天,怎么突然间,接了一个电话后就不说话了呢?

如果是升职,现在应该高兴才对,莫非刚才那个电话有问题?

汪清容神情疑惑,旋即摇了摇头,真让常铭轩下岗不切实际,韩凌天和繁星集团的高层八竿子打不着。

突然,房门被推开,常铭轩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丹丹踱步而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美眸中神色玩味。

为了能看一场好戏,她一路小跑,比韩凌天快了几分。

紧接着,韩凌天缓缓走来。

常铭轩铁青着脸,死死盯着韩凌天,浑身都在颤抖。

“你竟然敢回来,我要是你,肯定就夹着尾巴逃走了,你说是吧,铭轩?”

汪清容在一旁嗤笑着。

出乎她的意料,常铭轩并没有附和。

“让你下岗的电话收到了吗?”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切,你真拿自己当个人物,让铭轩下岗,你也配?”

汪清容不屑的撇了撇嘴。

“让我下岗的人,竟然真的是你!”

得到确切答复,常铭轩双目微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汪清容顿时瞪大了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像是听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清韵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韩凌天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服气?”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敢开除我,你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常铭轩涨红着脸,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光。

撂下一句狠话后,灰溜溜的离开。

韩凌天眉梢挑了挑,常铭轩看似气话,但他却从中察觉到,事情没准不会如此轻易结束。

“常铭轩竟然真的被开除了?”

汪清容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突然,包厢门被推开,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走来。

他环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韩凌天身上,眼睛一亮,直接走到韩凌天面前,弯腰恭敬道:“不知韩先生来此用餐,多有怠慢请您见谅。”

“你是?”

韩凌天眉间有些疑惑。

中年人讨好的笑了笑,“韩先生,我是顺升酒店的经理徐茂年,马少早有吩咐,您是我们的贵客,吃喝全都免费,并且享受最高级的服务,刚才招呼不周,不如我们现在移步帝王厅怎么样?”

“不用折腾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家少爷,你先离开吧。”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韩先生了。”

徐茂年笑容满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汪清容看韩凌天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许多。

从来人说话的字里行间中,她听到了马少两个字。

汪清容重回滨海的时候,专门找人做了许多功课,提前明白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滨海马家,那可是等同于林家的存在!

原来一眼都瞧不上的穷屌丝,来了几次华丽的转身,赫然成为了全场最牛的大佬,哪怕是她在外地见惯了大风大浪,脸上也不由得传来一阵火辣。

韩凌天究竟是什么身份?先是让林家少爷下跪认错,然后一个电话让常铭轩下岗,现在又让马家少爷免单示好。

那绝对不是一个无业游民能够做到的。

自己真是瞎了眼,韩凌天绝对有很深很强的背景!

汪清容想到自己先前的冷嘲热讽,不由得一阵尴尬,紧接着,心中又涌现巨大的惊喜,十分庆幸自家姑娘是韩凌天的女人。

唐清韵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韩凌天能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惊讶。

“大家快吃啊,喜欢什么再点,反正有人买单。”

韩凌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凌天,吃块排骨。”

唐清韵眼睛完成月牙,不断给韩凌天夹菜,旋即来到汪清容面前,握住她的手,眼神复杂,语气略有些无奈道:“妈,你现在不会反对我们在一块了吧?”

“咳咳,妈一直都相信你的眼光没错,清韵,你们平时也要多使点劲,争取让妈抱上孙子。”

汪清容干笑两声,尴尬的丢下一句话离开。

多使点劲?抱个孙子?

韩凌天一把环住唐清韵的细腰,嘴角上扬一抹坏笑,“清韵,听见没有,丈母娘下了圣旨要抱孙子。”

“去死!”

唐清韵俏脸红彤彤的,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看两人腻在一块,陈丹丹眼中满是羡慕。

吃完饭,陈丹丹声称自己有事先走了一步,韩凌天拉着唐清韵向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一个嚣张的声音。

“你他妈是眼睛瞎嘛,车在那停的好好的你都能撞上!”

“那里聚集好多人啊。”

唐清韵抬头看去,发现一帮人围在路旁。

中间处,一伙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将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围住。

一个破旧的三轮车撞在一辆拉风的法拉利上,后者伤的不算重,只是有一个十多厘米长的划痕。

“去看看。”

韩凌天来了兴趣,拉着唐清韵向人群挤去。

“对不起,真对不起。”

中年人急的满头大汗,不断弯腰道歉。

“妈的,道歉有用么,那可是老子新买的法拉利,都没开上几次。”

对面领头的小年轻啐了一口,指着后面的法拉利叫嚣道:“现在却被你划伤了,说吧,你要怎么赔?”

“那可是法拉利,修一次可要不少钱呢。”

“切,那怪谁啊,是他自己不长眼睛,开着个老破三轮车,也敢往人家法拉利上撞。”

“法拉利可是顶级跑车,照我看,没个几十万下不来,那人看着不像有钱的模样,摊上大事喽。”

路人在一旁议论纷纷。

中年人肤色黝黑,身上散发着浓浓汗味,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满是不安。

刚才三轮车失控,不然他也不会往人家车上撞,别说法拉利,哪怕是个二手夏利,他也赔不起。

“那……那该赔多少钱?”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我也不讹你,给了三十万维修费就行了。”

年轻人伸出手等着拿钱。

“三……三十万,太多了,我没有啊。”

中年人吓得大惊失色,悔恨的直接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别在那使苦肉计,没用!你有多少,小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少要点也行。”

年轻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两……两万行么,这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了。”

中年人嘴角苦涩。

“妈的,你耍我呢是吧?”

年轻人眼珠子一瞪,顿时暴跳如雷,对后面兄弟一摆手,“把他给我抓住,让他打电话跟家里要钱,老子就不信没钱!”

“不拿钱出来,谁都救不了你!”

另外几个染发小年轻将中年人围住,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各位爷,我是真的没钱啊,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我给你们下跪,求求你们了。”

中年人哭丧着脸,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年轻人下跪。

“你看他穿的模样,像是有钱赔你的人嘛。”

淡淡声音传来,韩凌天的身影出现,将下跪到一半的中年人扶住。

“你走吧,钱我来赔。”

“啊?”

中年人一愣,旋即皱了皱眉,“小伙子,那可是三十万呐。”

“没事,我赔。”

韩凌天淡然一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小伙子,多谢出手相助,我叫陈山,你的大恩大德我会做牛做马来报答。”

中年人感激的看着他,推着车走了出去。

“小子,你要多管闲事也不是不行,但就看你那穷酸的打扮,有钱赔吗?”

年轻人抓了抓头上红毛,一脸惊奇的上下打量韩凌天一番,见他穿着一身地摊货,不禁眼神轻蔑许多。

其他人看向韩凌天,也是不住摇头。

无论他们怎么打量,都不觉得韩凌天是那种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的富家少爷。

“当然有钱。”

韩凌天笑容愈发灿烂。

“行,既然你仗义,那老子也给你打个折,赔二十万吧。”

年轻人眼睛一亮,旋即大手一挥,显得十分大肚。

“听见没有,一下子少了十万,小子,幸亏对面站着的是我们老大,他喜欢豪爽讲义气的人,不然换成别的主,车上那一个划痕不赔个五六十万你都走不了。”

“对啊,回家偷着乐吧。”

“咦,我突然发现钱不在身上。”

韩凌天掏了半天兜,也没翻出一个子来,顿时一脸玩味的摊了摊手。

“小子,你要是敢耍我们,今天就别打算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年轻人双目微眯,面有冷色。

其他人闻言立马上前几步,将韩凌天围死死的。

“别着急啊,我钱都在一辆车上呢,不会少了你的。”

韩凌天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少废话,车在哪呢,带我们去取。”

年轻人有些不耐烦。

“喏,你身后那辆不就是么。”

韩凌天指了指那辆拉风至极的法拉利。

“放屁,那是老子的车,怎么可能会有你的钱?”

年轻人眼珠转了转,冷哼一声,“瞧你那穷酸样,不会是找借口诓我呢吧!”

“其实我也纳闷啊,钱怎么会在那辆车里呢,要不你打开车门看看怎么回事?”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番话,直接让年轻人脸上由青变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人免费,男人打骨折

“少在那胡说八道,我们老大的车里怎么可能会有你的钱,掰瞎话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

“我看那小子就是捣乱,兄弟们上去收拾他一顿再说!”

几个机灵点的小年轻恶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赶忙出声解围。

“妈的,少在那说没有用的,再不把钱拿出来,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领头小年轻冷哼一声。

“钱就在那里面,你可以打开车门看看。”

韩凌天凑上前几步,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躲躲闪闪,说话没有多少底气,啧啧啧,你不会是没有车钥匙吧?”

“你……”

小年轻脸色涨红,被人说破了实情,半天吐不出来个字。

韩凌天又翻了翻裤兜,突然掏出一个小件,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咦,我兜里钥匙的车标,跟你后面那辆很像啊。”

说话间,他在按钮上一点。

后面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车灯立马闪了闪。

那帮年轻人对视一眼,表情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围观众人现在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摆明是那帮小年轻借机来讹人,没料到真的会撞到正主。

他们不断在韩凌天身上打量,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钱的主,可事实证明,那辆价值不菲的法拉利正是人家的。

“真奇怪,明明是你的车,我的钥匙怎么能打开呢?”

韩凌天走上去将车门拉开,回头看着小年轻,故作疑惑道:“刚才是多少钱来着,我现在就给你拿。”

“小子,你竟然敢耍我们!”

领头年轻人立马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着他,声音阴沉:“本来拿出点钱,大家都不会有什么事,但你现在找死,就不要怪我们!”

说话间,一帮小混混将韩凌天围住,纷纷从背后掏出武器,一脸凶相。

“讹人不成,要改成明抢了?”

韩凌天双手插兜,神情淡然的看着他们。

“说抢多难听,看你开豪车,也不是差钱的主,应该会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花上百八十万的保护费吧?”

年轻人阴沉着脸,暗暗亮出怀中的匕首。

“我要是不交呢?”

韩凌天靠在车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交?既然你偏要受罪,那我手下兄弟们就给你见见血。”

年轻人冷笑一声,手持匕首耍了个刀花。

眼看事情不妙,很多人已经偷偷溜走,哪怕是胆大的,也向后躲了躲,怕被鲜血波及。

“光天化日下,你们竟然目无王法。”

韩凌天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两个人影缓缓出现,正是萧诗巧和秦空凡。

年轻人眉梢挑了挑,眼神轻蔑,“呦,有保镖啊,你认为他们两个能挡得住我们一大帮人?”

“那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秦空凡抱着肩膀,丝毫不将那帮只会坑蒙拐骗的小混混放在眼里。

一旁的萧诗巧微微颔首,黑袍下紫芒闪烁几下,又很快消失。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年轻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手往前一指,冷喝出声:“兄弟们,将那三个不知死活的人给我拿下!”

“好嘞!”

几人狞笑一声,猛冲上去。

围观群众更往后躲了躲,有些人已经紧张的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惨相。

小年轻一行人可有七八个,而且手中都有武器,反观对面,只有寥寥三人,赤手空拳。

谁胜谁负,根本都不需要去猜。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出,紧接着,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有个小女生躲在垃圾桶后面,好奇的抬头看去,顿时瞪大了双眼。

势单力薄的三人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对面一片狼藉,七八个小年轻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大声惨叫,疼得死去活来。

领头年轻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场景,手中匕首叮铃一声掉落,旋即浑身一软,更是瘫倒在地,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眼前那两人出手狠辣,他手下那帮小弟一分钟都没有挺住。

“钱要不要了?”

韩凌天来到他面前蹲下,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别……别乱来,我可是雷爷的人,你要敢动我,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年轻人向后缩了缩,色厉内荏。

听到“雷爷”两个字,一些围观的人面色惊变转身就跑,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事情,一刻不敢多留。

“怪不得行事嚣张,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韩凌天冷冷一笑,“那个雷爷是什么人?”

“我听人说,那个雷爷名叫雷千雄,盘踞于城西,为人嚣张跋扈,手下有不少人。”

萧诗巧缓缓出声。

“听见没有,雷爷手下可有不少人,你们是能打,但那有什么用?”

年轻人嗤笑一声,“到时候五六十号兄弟往那一站,吓都能吓死你们!”

“能有你们这样的手下,看来那个雷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把那个雷千雄的详细地址给我。”

“小子,赶着投胎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年轻人眼神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

“你废话太多了。”

韩凌天一指点出,落在年轻人心窝上。

那是一处大穴,与中枢相接。

“啊!”

年轻人顿时惨叫出声,疼的脸色煞白,躺地上打滚。

“饶……饶命啊,我说,我全都说,雷……雷爷在城西十里堡!”

“早点说多好,哪用得着废那么大劲?”

韩凌天撇撇嘴,将手收回。

眼前一幕,让萧诗巧和秦空凡两人暗咽口水,脸色微变。

以年轻人刚才的表现,就能看出那一指有多疼。

自家老大,果然是人狠话不多啊!

“把他们押到警察局,然后你们两人带队,荡平雷千雄的老巢,有难度吗?”

韩凌天回头看着秦空凡和萧诗巧二人。

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年轻人,眼神依旧不屑,等着看他们怎么自寻死路。

自家老大手底下的人相当不少,不去个百八十个,说要荡平都是天方夜谭。

“属下领命!”

萧诗巧和秦空凡点了点头,将地上那帮小混混押向警察局。

“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身手太厉害了吧。”

唐清韵走上来挽住韩凌天的胳膊,目光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偶然结识的朋友。”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我刚才听着,有一个是女人吧,而且声音悦耳动听,八成是个大美女。”

唐清韵面带笑容,说话间,手已经伸到韩凌天腰部。

韩凌天表情一滞,不知该怎么去解释,眼看着要接受一场摧残拷问的时候,刚才那位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从一个胡同钻出,快步走来。

“小伙子,小伙子。”

中年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老哥,不用你赔钱,走吧。”

韩凌天笑着摆了摆手。

“小伙子,你是好人啊。”

中年人擦擦汗在他面前站定,从怀中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物件,继续道:“怎么说也是我撞了你的车,哪有一走了之的理儿,我虽然赔不上钱,但有个东西可以赔给你。”

说话间,将那个小物件放在韩凌天手上。

“咦,什么东西?”

入手微凉,摩挲几下发现拿着十分舒服,韩凌天低头打量,发现那是一块似玉非玉,又有几分琥珀模样的菱形石头。

里面有一片蓝色带着白线纹路的叶子,和一只深蓝色泛着紫光的甲虫。

“那是我爷爷在城西一片荒山中找到的东西,当时看着很奇特,而且冬暖夏凉,虽不知是什么东西,却也被我们当成宝贝,世代传着。”

中年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小伙子,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石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给你打工,直到把钱凑齐为止。”

“不用,东西看着挺不错的,多谢了。”

韩凌天把玩着石头,发现许多奇异的地方。

比如那个甲虫的眼睛,无论你从哪个方向去看,都是盯着你一动不动。

比如那片叶子,以韩凌天的眼力能看出来,里面似乎有白线流动。

“你喜欢就好,那老汉我告辞。”

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凌天,那东西看着很平凡啊。”

唐清韵将石头放在手心,等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其中古怪。

“如果我所料没有,里面那片叶子,应该是苍蓝草的一部分。”

韩凌天眉头微皱。

苍蓝草他也只在古籍中看见寥寥几字的描写,具体长什么模样,他也不敢确定。

“苍蓝草是什么?”

唐清韵不禁有些好奇。

因为中药面膜的缘故,她也做了很多功课,看了不少药材,但苍蓝草却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将城西荒山记在心中,准备有时间去看看那里会不会存在苍蓝草的线索。

两人在一群人羡慕的目光中发动法拉利跑车,疾驰向城北。

仓库已经整修完成,跟新的没什么差别,因为唐清韵上午不在的缘故,牧桐正在里面忙前忙后。

“我去,嫂子,忙一上午都快累死我了,不亲身体验真没啥感觉,原来你要忙那么多事啊,真不容易。”

牧桐累得呼哧带喘。

“清韵,真的辛苦你了。”

韩凌天有些心疼的看着唐清韵,一双手在她肩膀上捏了捏。

“没事,我可不喜欢做一个花瓶。”

唐清韵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积压的疲劳一扫而空,浑身说不出的轻松痛快。

“韩哥,要不你也给我按按,忙前忙后都快给我累骨折了。”

牧桐搓了搓手,笑着凑了上来。

“行,女人免费,男人免费打骨折。”

韩凌天捏了捏拳头,对他勾勾手指。

“算了算了。”

牧桐赶忙躲开,嬉皮笑脸道:“韩哥,林家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你能让他们每年拿出八成利润,可真了不得啊。”

韩凌天摆了摆手,“多亏了你们牧家施压,八成利润四四分成怎么样?”

“不用分成,其实我们牧家真没做什么,当时我听说林家找了不少人脉,但那头一听说是得罪了韩哥你,硬是没帮忙。”

牧桐凑了上来,有些惊奇道:“黄埔家和冯家都发话了,没人敢接那个梁子,韩哥,看来你认识的人不少啊。”

“你不说我都不清楚,原来里面有冯家的影子。”

韩凌天笑了笑,突然手机响了几声,一个电话打来。

他低头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不禁眉头皱了皱。

第一百六十五章 繁星集团变天

来电显示对方是个很陌生的号码,韩凌天绝对是第一次见。

“韩先生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黄鹂般动听。

“对,请问你是哪位?”

韩凌天微微皱眉。

“我是繁星集团主管人事的郝佑晴,中午的时候我们总裁亲自开除了一个人,叫常铭轩,听说跟你有关,对吗?”

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复杂。

“有什么问题?”

韩凌天也听出女人情绪的转变,结合常铭轩临走时撂下的狠话,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应该来一趟,繁星集团怕是要变天了。”

郝佑晴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韩凌天笑了笑,声音平淡,却有强大的自信散发而出:“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到,天变不了。”

“你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郝佑晴愣了愣,旋即嘴角出现一抹苦笑,认为他在说大话。

即将发生的事,哪怕是身为繁星集团总裁的黄埔澜庭,都有些焦头烂额,甚至是手足无措,更别提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韩凌天。

“不需要,等我十分钟。”

韩凌天挂掉电话。

“凌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清韵眉间带着些许担忧,从刚才的字里行间中听出,有一件不太妙的事正在发生。

“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一步,你也别忙太晚,早点回去。”

韩凌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开车离开。

繁星集团会议室,里面传来一阵阵气愤的议论声。

“真不知道黄埔总裁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因为一个小白脸,将为公司工作多年的常铭轩开除。”

“哼哼,她一个黄毛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就是仗着黄埔家的身份么。”

“就应该投票废除她的总裁位置,换有资历的人来担任,那对于咱们繁星集团的未来发展才是最有利的。”

“对!”

不少人都是纷纷附和。

“咔嚓!”

突然,会议室门被推开,黄埔澜庭面无表情的走来,眼中布满了寒霜。

里面坐着十多个人,几乎是一瞬间,他们纷纷看去,眼神古怪,各怀鬼胎。

黄埔澜庭走到总裁位置,目光扫向公司的众多高管。

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到,众人纷纷心中一颤,低头不敢对视。

只有一位老者在她的目光下巍然不动,坐在那里散发着久居高位的气势。

“陈副总,你急急忙忙召开公司大会,不知是所谓何事?”

黄埔澜庭坐在首位,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做了什么,应该心知肚明,现在居然来反问老夫。”

陈胜武轻笑一声,“小丫头,你为了一个小白脸而开除公司主管常铭轩的事情,如今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滥用职权,啧啧啧,那可是管理者的大忌。”

“跟那个没关系。”

黄埔澜庭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恢复。

“既然不是因为一个小白脸,那我倒要问问,常铭轩工作能力突出,为公司立下了不少功劳,不知道他是违背了公司哪项规定,居然不经大家商议,就直接开除了?”

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站了出来。

“怎么,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批准了?”

黄埔澜庭冷冷一笑。

“无缘无故开除公司的管理者,要是传出去,以后谁敢来繁星集团工作。”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前些日子就因为你的决策失误,导致繁星市值缩水两成,现如今公司内部更是被你闹的人心惶惶,工作效率锐减。”

“我说了,决策失误是段家暗中搞鬼导致。”

黄埔澜庭冷着脸。

“话虽如此,可你没有证据,不是吗?”

中年人不屑的笑了笑,“黄埔董事长当初定下规矩,总裁的位置能者居之,所以我认为,以你的表现,再担任总裁已经有些不妥,不如换成陈副总来领导我们,领导繁星未来的发展方向。”

“我赞成他的话……”

“我也赞成……”

片刻间,已经有六七个人站出来表示赞成,那些人,无一不是繁星集团的重要人物。

“小丫头,公司多数高管统一了决定,你要是不让位,他们万一集体离开,对于繁星集团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我们占理,哪怕是黄埔董事长在此,也不会多说什么。”

陈胜武悠哉的喝着茶水,嘴角笑容愈发灿烂。

那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等的就是在黄埔澜庭犯错误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你们……”

黄埔澜庭铁青着脸,气的咬牙切齿。

什么开不开除常铭轩都是幌子,他们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下台。

而且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公司里面反对自己的人,竟然有七成。

其中更有几位,是她提拔上去的亲信。

一时间,气氛凝重,黄埔澜庭陷入众叛亲离的地步。

“看上去我来的不晚,没有错失一场精彩好戏。”

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表情一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年轻踱步走来。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会议室重地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中年人一拍桌子,呵斥出声。

“你又是谁,竟然敢公然质疑黄埔总裁。”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

“我叫周煜,在繁星集团工作十二年,现在是后勤部长,就凭我的身份和资历,就有资格质疑总裁。”

中年人傲然而立,嘴角挂着冷笑,“而你呢,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也敢来会议室撒野,信不信我叫保安给你轰出去!”

“一切交给我。”

韩凌天笑眯眯的走到黄埔澜庭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紧接着缓缓抬头,目光扫视在座的所有人,吐字出声。

“认识一下,我叫韩凌天。”

不知为何,场内众人被他目光所及,都是如芒在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原来你就是那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小白脸。”

众人恍然,一个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满是讥讽。

“小丫头,为了一个外人而开除公司高管,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

陈胜武面色不改,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韩凌天一眼。

“谁说他是外人?”

黄埔澜庭早就准备好了对策,此时反应极快,“他是我刚聘请的总裁顾问,常铭轩以下犯上,被开除也不奇怪。”

见到韩凌天赶来,她总算松了口气,有种莫名的心安。

黄埔家在繁星集团占股极大,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她哪怕不担任总裁也没什么。

但怕就怕公司落在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手中,尤其是陈胜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要是被他掌权,繁星集团必会万劫不复。

“就那小子?他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几个博士学位几个硕士学位?”

“对啊,我繁星集团招收人才的标准很高,总裁顾问又是比较重要的职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担任的。”

“大家说笑了,那就是一个小白脸,而且要气质没气质,要品味没品味,你指望他会有什么能耐?”

嗤笑声一片,站出来的几人都是眼神不屑。

“我有什么能耐,大家一会儿自然明白。”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韩凌天神情不变,嘴角轻微上扬。

“总裁顾问?我怎么是第一次听说?”

陈胜武眯了眯眼,淡淡瞥了韩凌天一眼。

“难不成我做什么事,都要事先跟你说一声?陈副总,你要搞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我才是繁星的总裁!”

黄埔澜庭冷哼一声,“从现在开始,韩顾问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代表我。”

陈胜武阴沉着脸,任谁都能看出来,黄埔澜庭和那个韩凌天的关系很不一般,所谓的“总裁顾问”摆明了只是临时凑上去的,用来堵住众人的嘴而已。

但也好,黄埔澜庭现在越是胆大妄为,稍后落下的口实也会越多。

到时候墙倒众人推,总裁位置她不让也点让!

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打量着韩凌天,眼中不禁出现一抹浓浓的失望。

她本以为韩凌天是个什么人物,但现在看来见面不如闻名。

男人尽管长相帅气,但她却没看出任何成功者的气质,而且穿着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那样一个穷屌丝模样的男人,也不知是怎么跟黄埔家大小姐扯上的关系。

被个大美女盯着,韩凌天不由得转头看去。

女人盘着乌黑头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精致五官,火辣的红唇,穿一套白色的职装,豪放的资本将衣领撑得鼓鼓的,修长浑圆的双腿包裹在黑丝袜中,脚下踩着红色高跟鞋,简直引人犯罪。

从工牌上看出,那便是给他打电话的郝佑晴。

见韩凌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郝佑晴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才赞成换总裁的有没有了,不要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韩凌天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转而环顾四周,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下一刻,又有三个人站了出来。

他们都是各部门主管,举足轻重的人物。

黄埔澜庭阴沉着脸,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

她平时待人不薄,可现如今一个个都跳出来要扳倒她。

郝佑晴暗暗叹了口气,黄埔澜庭年龄实在太小,虽然商业天赋厉害,又会使手段,但威望不足,根本就震慑不住陈胜武那个老奸巨猾的人。

只要犯了一点小错误,就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已经很难有翻身的希望。

“哈哈,小子。”

中年人冷冷一笑,“少数服从多数,现在大家都赞成更换总裁,你除了顺应外,又能有什么办法?急急忙忙赶来,也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是啊,少数服从多数……”

韩凌天低垂着头淡淡一笑,走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那副模样落在外人眼中,仿佛已然认命。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中年人周煜回头与陈胜武对视一眼,两人神情愈发得意。

紧接着一沓文件拍在桌子上,向前一推。

“呵呵,他既然已经没什么话反驳,那便说明投票成功,黄埔总裁,在合同上签字吧。”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职位变更合同都事先弄好。

黄埔澜庭叹了口气,抓着签字笔的手紧了紧。

虽是大势所趋,但让她将总裁位置拱手相让,实在是心有不甘。

突然,韩凌天转头看向众人,淡淡问了一句:“先别急着签字,没有赞成者了么,不如都站出来。”

“小子,你是不死心吗?”

周煜冷冷一笑,拍了拍手。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寥寥几人中,又有一男一女站了出来。

郝佑晴捂着额头叹了口气,站出来的两人都是分公司的总经理,权势比他们部长一级的都要强上几分。

也不知陈胜武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将两人拉拢。

黄埔澜庭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俏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剩下的几人除了郝佑晴外,虽没站出来高呼赞成,却也是态度暧昧。

“不用怕,一切由我处理。”

韩凌天对她笑了笑,旋即向那群人环视一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黄埔澜庭接手繁星集团的时间太短,没等做出什么建树,便被段家窃听器事件阴了一波,导致威望大损,所以现在一帮老员工不服,倒也正常。

陈胜武老神在在的坐着,繁星集团九成高管联合赞成更换总裁,哪怕是黄埔雄亲临,也得好好掂量三分。

面对神色各异的人群,韩凌天微微一笑,“好,既然如此,那你们现在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一个小时后,我希望能在总裁办公室看到你们的辞职报告。”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震惊,没料到韩凌天居然会如此疯狂!

黄埔澜庭瞪大眼睛看着韩凌天,也开始搞不懂男人要干什么。

“小子,你凭什么开除我们?”

“真是太放肆了,你一个小小的总裁顾问,也敢在我们面前口出狂言!”

“黄埔总裁,你看人的眼光可真是一般,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指手画脚!”

一帮人站出来的人横眉冷对。

面对众人的指责,韩凌天笑容不变,“我看你们早就丧失了奋斗的心,只是一帮会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的蛀虫,留在公司也是浪费资源。”

“正好,现在既然都不服黄埔总裁管理,那就赶紧滚蛋,把位置让给年轻人,只有新鲜血液的注入,才能让一家公司保持朝气。”

“小子,说话可是要动脑子的,开除我们所有人的后果,你担当得了吗?!”

周煜双目微眯,对于韩凌天的话并不担心。

以他们的级别,平常开除一个都会形成不小的影响,现如今开除九成高管,那可是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诺大的繁星集团,真以为少了你们就不行?下面的人都在觊觎那个位置,他们会很期待顶上去的。”

韩凌天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啧啧啧,你们不会是天真的认为,他们会放着优厚薪酬不要,去跟你们同仇敌忾吧。”

“你!”

周煜涨红着脸,气的浑身发抖,硬是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对。

“一个个拽的跟大爷似的,别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

韩凌天拉开椅子坐在黄埔澜庭身旁,翘着二郎腿,目光淡淡看着他们。

“现在,有谁不服气,继续站出来。”

被他的目光扫视,众人心中一阵发寒。

任谁都能看出韩凌天是认真的,不是在吓唬他们。

那家伙是个疯子,竟然敢担着极大风险,将他们全部开除!

原本赞成更换总裁的那些人面面相觑,让他们公开反对黄埔澜庭可以,但让他们辞职,放弃繁星集团优厚的薪酬,打死他们也不干。

他们纷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胜武。

陈胜武也有些按耐不住了,要是他们真的都被开除,他先前的努力不都相当于白费了么。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他们都是老员工,对公司忠心耿耿,如今一下子全裁掉换血,各部门必然瘫痪,形成的影响……”

不等他把话说完,韩凌天冷冷打断,“你算什么东西,我允许你开口说话了吗?”

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陈胜武当年可是和黄埔雄一同打天下的人,繁星集团资格最老的存在。

韩凌天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出言侮辱,那相当于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啊!

会议室内,突然静的落根针都能被听到。

“你……”

陈胜武火气直冒,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一字一句道:“我是繁星集团副总裁,你说够不够资格说话?”

“原来是你。”

韩凌天冷冷一笑,“常铭轩狗眼看人低,是我开除的,你能怎么样?”

“至于那些站出来反对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也是受到了你的指示,现在我让他们全部滚蛋,你又能怎么样?”

看见韩凌天大发神威,步步不让,黄埔澜庭别提心中有多解气。

陈胜武怒发冲冠,“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大声责问:“小子,我可是公司的管理者,而你算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格目中无人?繁星集团不姓韩,轮不到你恣意妄为!”

韩凌天笑容冰冷,“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奉劝你一句,趁早辞职回家养老,不然没什么好下场。”

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让陈胜武差点被气死!

“该死的混蛋!韩凌天是吧,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黄埔董事长打电话,把你的所作所为如实奉上,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陈胜武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黄埔雄打去。

原先那些反对的人松了口气,纷纷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韩凌天。

开除全公司九成的高管,所要承担的损失极大,哪怕是黄埔雄都没有那个魄力。

黄埔董事长向来明事理,要是被他听见消息,黄埔澜庭都会被责罚,更别提那个毛头小子。

他又算什么东西?

郝佑晴表情难看,暗呼大事不妙。

黄埔雄要是听到有个穷小子和自家孙女不清不楚,非得找人打断韩凌天的骨头不可。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等着黄埔雄接电话。

“喂,黄埔老哥,是我,陈胜武啊……”

陈胜武按下免提,让众人都能听到电话内容。

“原来是陈老弟,我可好一阵没看见你了,什么时候来我家,咱俩一块喝几杯,叙叙旧。”

听得出来,黄埔雄心情十分不错。

“陈老弟!”

所有人听到那个称呼,都是表情一变,没有料到陈胜武和黄埔老爷子关系匪浅。

有一尊大神做靠山,黄埔澜庭都只有乖乖挨训的份,更别提那个什么都不是的韩凌天。

陈胜武笑容愈发得意。

寒暄了一会儿,陈胜武声音突然严肃,“黄埔老哥,有一件工作上的事情,我要向你汇报一下,澜庭那个小丫头独断专行,纵容外人插手繁星集团的事务,无缘无故开除主管级人员,更是让我们众多高管辞职,将公司弄得乌烟瘴气。”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黄埔雄生气的声音,“澜庭真是胡闹,她在不在,让她接电话!”

原先反对黄埔澜庭的那些人,纷纷得意起来,等着看她被狠狠训斥,颜面无光的模样。

郝佑晴眉头紧锁,暗暗为黄埔澜庭着急。

“黄埔总裁,可不要怕被骂啊。”

陈胜武举着电话,一脸讥讽的看着她。

黄埔雄治家严谨,并不会因为黄埔澜庭是他孙女,而娇惯纵容。

“有什么好怕的。”

黄埔澜庭翻了个白眼,伸手接来电话,“爷爷,我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旋即声音严肃,“澜庭,陈老弟说的可都是真的?他说的外人是谁,你一向精明能干,怎么能犯了糊涂呢,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黄埔澜庭看向韩凌天,无奈的耸了耸肩,“爷爷,刚才陈副总所说的外人是韩凌天,公司有个主管得罪了他,就被开除了。”

“您不是订了条规矩,繁星集团的总裁有能者居之嘛,结果一些高管借题发挥,准备让我下台,正好韩凌天赶来,所以闹了点小矛盾。”

“原来是凌天啊,看来被开除的主管也是罪有应得。”

黄埔雄声音重新恢复正常,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凌天?

所有人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此亲昵的称呼,那个韩凌天到底跟黄埔雄什么关系?

而且听黄埔雄的口气是在怪罪被开除的常铭轩,那不像董事长的性格啊!

陈胜武表情瞬间凝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兆。

“爷爷,电话转交给韩凌天了,让他说吧。”

黄埔澜庭十分无语,自家爷爷对待韩凌天明显要好于对待自己。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而韩凌天才是黄埔家的正主。

韩凌天接来电话,顿时笑容满面,“老爷子,是我,韩凌天,澜庭说的都是真的,繁星集团需要彻底的整顿整顿,有些人不服从上头管理,我就让他们一块滚蛋,你认为怎么样?”

“挺好的,所谓大破大立,我觉得你做的很对,有些人仗着资格老,一直不把澜庭放在眼里,平日里阳奉阴违,确实需要动一动,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鼎力支持。”

黄埔雄哈哈大笑。

鼎力支持!

众人听到那四个字,纷纷大跌眼镜,陈胜武更是浑身一震,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第一百六十七章 借刀杀人

挂掉电话,韩凌天抬头淡淡一笑,目光平静的扫视众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是心中一颤,浑身冷汗狂流。

黄埔董事长都说了鼎力支持,那就等于韩凌天现在可以全权任免他们!

站出来的人都恨死了陈胜武,自己找死非得拉上他们,早知如此,他们绝对倒戈支持黄埔澜庭。

众人脸上青白交替,肠子都已经悔青,恨不得当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陈胜武,淡淡出声:“陈副总,我希望在总裁办公室的辞职报告中,有你的那一份。”

陈胜武嘴角笑容苦涩,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瞬间没有精气神,多年布局,一招溃败,让他心中既不甘又无奈。

“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有魄力,懂手段,老夫甘拜下风,只是我能不能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陈胜武指向站出来的众多高管。

韩凌天轻笑一声,一双黑眸古井无波,“我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让他们全部辞职,就一个都不会留着,你带着一同离开吧。”

此言一出,原先站出来反对的人,纷纷看向黄埔澜庭,出声哀求。

“总裁,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被利欲熏心,求求你再给一次机会!”

“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保证兢兢业业的工作,总裁,你怎么罚我都行,饶我一次吧!”

“总裁,我可以三年不要薪水,求求……”

刚才趾高气扬的一群人,如今争着抢着来到黄埔澜庭面前求饶,都快挤破了脑袋。

“我尊重韩顾问的决定。”

黄埔澜庭面无表情,毫不动摇。

一帮人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们心知肚明。

陈胜武张张嘴,旋即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罢了,如今老夫自身难保,也没资格为别人说话。”

他叹了口气,默默拿着茶杯,失魂落魄的走出会议室。

至于那些心腹手下,一个个哭丧着脸,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会议室内瞬间清净,韩凌天放眼望去,包括郝佑晴在内,只剩下五名高管。

他们如坐针毡,神情复杂的看着韩凌天,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们也一同开除。

韩凌天笑了笑,语气轻松,“不用紧张,既然大家刚才都没有站出来,那公司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以后薪酬提高一倍,另外,在那些部门中找出年轻有干劲的人,考察没问题可以给予升职。”

“公司用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所以多劳各位费心,现在散会。”

恩威并施,韩凌天一手玩的非常好,瞬间将人心笼络。

郝佑晴等人如释重负,纷纷告辞离开,面对黄埔澜庭和韩凌天时,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等众人离开,黄埔澜庭终于松了口气,“陈胜武那个老狐狸终于走了,刚才你字字珠玑,让他老脸涨的跟猴屁股似的,可真是解气!”

韩凌天轻笑一声,“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两人说话间,来到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让韩凌天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几口。

办公室布置的简洁干练,很符合黄埔澜庭的性格。

“站在最顶楼向下一览众山的感觉真不错,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当总裁。”

韩凌天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眺望,几乎可以将整个滨海市区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目光如炬,仿佛整座城市都被踩在脚下。

“人人都只看见总裁的风光,但谁又能明白坐在高位上的难处?手底下一群人不服气不说,更是小绊子不断,能气死个人。”

黄埔澜庭神情有些无奈,转身走到饮水机前弯腰打水。

韩凌天打量着女人展现出的窈窕曲线,不禁脸上笑容更浓。

“现在好了,老公帮你把荆棘扫清了,你可以尽情施展的你才能,我相信,繁星集团在你手里一定会大放光彩。”

“瞎说什么!”

黄埔澜庭俏脸微红,慌乱的朝办公室门口看去,确定没有人后,对韩凌天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可没有结婚,别叫那么亲热。”

说话间,她将一杯水递给韩凌天,眼神略带幽怨的看着男人,“你刚才只顾着自己耍帅,也不管管别人,偌大的繁星集团,如今只剩下五名高管,你是要累死我么!”

“哪能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怎么舍得累着你呢。”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坏笑,伸手接水杯的瞬间扣住她的皓腕一拉。

黄埔澜庭惊呼一声,扑倒在男人的怀中。

韩凌天将水杯放下,双手十分自然的环住女人细腰,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高管职位空缺,那些员工为了表现自己,必然会拿出几倍的热情,我所料没错的话,到时候效率大幅上升,你也不用太操劳。”

“那些暂且不讨论,臭流氓,你先放开我!”

黄埔澜庭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不断拼命挣扎,至于韩凌天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只感觉到一阵阵热浪吹在耳朵上,让她浑身酥软。

“嘿嘿,我帮你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是不是要好好感谢一下,而且赌注该清一清了吧,不然利滚利下去,可是越来越多。”

韩凌天深吸一口黄埔澜庭的诱人体香,脸上笑容越来越浓郁。

“赶紧放开我,我们可是在公司,外面一堆人在办公!”

黄埔澜庭红着脸不断扭动挣扎,娇躯颤抖。

她真的有些怕了,以韩凌天那个色胚的性格,指不定会干出些出格的事。

到时候她找谁说理?爷爷肯定举双手赞成!

“嘿嘿,外面有人才刺激啊……”

韩凌天邪笑一声,话虽如此,他的一双手却十分老实的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咚咚咚!”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来人了,快点松开我!”

黄埔澜庭眼神慌乱,用力从韩凌天怀中挣扎出来,赶忙整了整凌乱的服装。

她对门外应了一声,转头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旋即又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女总裁。

只是略带潮红的脸颊,以及砰砰乱跳的心,都在显示刚刚的旖旎风光。

办公室门打开,主管人事的郝佑晴从外面走来。

“总裁,他们的辞职报告,一个不少。”

她将一沓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目光在韩凌天和黄埔澜庭身上反复打量。

今天总裁回应的时间明显比平常慢了几分钟,两人又是孤男寡女,不会是……

“咳咳,你先出去,我和韩顾问有话要说。”

黄埔澜庭表情极为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

“哦。”

郝佑晴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前不忘回头看一眼。

“澜庭,你要说什么,不会是情话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情你个大头鬼,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黄埔澜庭黑着脸,手持一个花瓶向韩凌天砸去。

“诶诶诶,你竟然卸磨杀驴,呸,是翻脸无情,走就走,别动手啊!”

韩凌天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转身笑眯眯的看着黄埔澜庭,“等我回去找老爷子评理,你就准备撅屁股受罚吧。”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该死的混蛋!”

又被占了一次便宜,黄埔澜庭双目喷火的看着他离去背影,气得直跺脚。

同一时刻,陈胜武阴沉着脸走出繁星集团门口,一名青年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一亮,立马从外面走了上来。

“恭喜干爷爷荣升总裁。”

来人正是常铭轩,此时他笑容满面,“干爷爷,那个韩凌天没有了撑腰的人,现在是不是如同丧家犬一样?我等会看见他,一定要让他跪在我面前认错,当着众人的面摇尾乞怜!”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解气。

常家和陈家世代交好,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认了陈胜武做干爷爷。

现在自己干爷爷得势,那个韩凌天没有了黄埔澜庭撑腰,又算什么东西!

他一定要将其好好折磨,中午受到的耻辱必定百倍奉上!

常铭轩兴高采烈的同时,却没看到陈胜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没有发现异常,依旧面带得意的笑容:“干爷爷,我现在回去上班了,你可要提我做经理啊……”

话未说完,陈胜武猛然抬头,一个巴掌重重甩了上去。

“做你马勒戈壁!”

常铭轩在那股大力下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懵了好半天才反应回劲儿。

他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胜武,委屈的双目含泪,“干爷爷,你打我干嘛啊?”

“老子都被开除了,当着会议室众人的面,那个韩凌天狂妄的无法无天。”

陈胜武看见他就来气,怒不可遏的又踢出一脚,“别说是我,整个繁星集团九成高管都被开除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能那么丢人?!”

“干爷爷,不止开除你,他又开除了九成高管?他是疯了吗,不怕黄埔老爷子怪罪?”

常铭轩被惊得目瞪口呆。

陈胜武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怪罪个屁,我们谁都没有料到,那个韩凌天背景如此强大,他跟黄埔雄关系不一般,哪怕是我被开除,董事长都没说半个不字。”

“什么?!”

常铭轩面如死灰。

在他眼里,黄埔雄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根手指可以轻松碾死他们。

现在韩凌天有了那么一层关系,那他又该怎么报仇?

“干爷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常铭轩一想到自己得罪了韩凌天,屁都快吓凉了。

“他以为事情结束了,老夫就偏偏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陈胜武浑浊的老眼中出现一抹森然,嘴角挂着冷笑:“白家二少爷曾放言黄埔澜庭是他看上的女人,现如今那个韩凌天和黄埔澜庭的关系不清不楚,你说他要是听到风声,会怎么样?”

“陨石撞地球!”

常铭轩顿时喜上眉梢,“以白家二少爷的脾气,哪怕韩凌天有黄埔老爷子罩着也没有用,干爷爷,你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妙啊。”

“哼哼,到时候看那小子怎么嘚瑟!”

陈胜武抬头向上面望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嚣张的劫匪

不到一个小时,繁星集团总裁黄埔澜庭一次性开除公司十几位高管,甚至包括副总裁陈胜武在内的消息,很快就在滨海市商业圈不胫而走。

众多商界大佬感叹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同时,也纷纷震惊于黄埔澜庭的魄力与手段。

只是没有人知道,一切都是由一个叫韩凌天的年轻人主导。

从繁星集团的大厦离开后,韩凌天看了看时间,便开车前往医院。

一路走到病房,韩凌天吹着口哨,敲了敲门。

等了两分钟,里面没有一点反应。

他又敲了敲门,喊了一声,“婉君,是我,开门啊!”

再次等了一分钟,里面依旧没有反应。

无奈下,韩凌天拉着把手动了动,惊讶的发现门没有锁,打开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事情有些奇怪,每次他前来施针,楚婉君都会在病房提前等着。

韩凌天掏出手机,向楚婉君的电话打去。

无人接听!

“难不成是回了警察局?”

韩凌天带着心中疑惑,又向警察局打去。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

电话那头,传来警员小刘的声音。

“楚婉君今天上班了没有?”

“是韩哥啊。”

小刘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旋即表情有些古怪,“楚队不是因为脚伤休了好几天假么,一直没来上班啊。”

“没去上班?可她不在医院啊!”

“她一个人有脚伤不太方便回家,会不会被楚领导接走了?”

小刘笑了笑,“毕竟楚队自己在医院会比较寂寞无聊,回去有人陪着挺好。”

“你说的似乎有点理,可……”

韩凌天眉头皱了皱眉。

如今他帮楚婉君治疗,说好的是不能间断,女人比他更要重视。

若是真被楚兴安接走,她肯定也会打电话说一声,把治疗时间改一改。

“有些不对劲!”

挂掉电话,韩凌天在房间转了转,赫然发现楚婉君的配枪藏在枕头底下,没有携带。

枪可是楚婉君的命,枪在人在,向来不离身!

“老爷子,楚领导的电话你有吗?”

韩凌天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黄埔雄。

“有!”

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黄埔雄眉头微皱,当下也不多问,直接找出电话发去。

挂掉电话,他赶忙打给楚兴安,响了三下后,电话那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楚领导,是我,韩凌天。”

“你?”

楚兴安颇为诧异,“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婉君她是不是被你接走了?”

“没有,我是有接她回来养病的打算,可那丫头一直反对。”

楚兴安有些无奈,楚婉君的脾气也是倔的很,她不松口,自己怎么劝都没用。

“没回家!”

韩凌天心里咯噔一声,“楚领导,我给婉君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所以我怀疑……”

“那帮劫匪的同伙!”

电话那头,楚兴安猛的从座位站起,勃然大怒。

“楚领导,你冷静一下,我只是初步的猜测而已。”

韩凌天深吸口气。

“我冷静个屁,小子,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说的能保护好我女儿,结果现在呢,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楚兴安直接炸了毛,将电话狠狠挂断。

韩凌天叹了口气,楚兴安说得对,是他没有保护好楚婉君。

他转身冲下楼,开车火急火燎的向市局赶去。

市局会议室。

“快去调监控录像,十分钟,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我要看到楚婉君在医院的所有画面!”

楚兴安一把将文件夹砸在办公桌上,气的咬牙切齿,脸色十分难看。

一帮领导在滨海都是地位超然,可在楚兴安面前,他们硬是不敢多说半句话。

一个个浑身直冒冷汗,如坐针毡。

很快,韩凌天不顾外面人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领导,他……”

秘书战战兢兢,暗呼不妙。

自己被那小子害死了,现在招惹楚兴安,可是往枪口上撞啊!

“没事,你下去吧。”

楚兴安看见是韩凌天,便对秘书摆了摆手。

所有人都在好奇,如此重要的会议,怎么突然闯入一个外人?

“楚领导,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婉君没有接。”

韩凌天双目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势,室内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哼,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她答应跟我回家,现在绝对不会发生意外。”

楚兴安狠狠瞪了他一眼,阴沉着脸,转身指了指会议室中坐着的一个人,冷声道:“立即命令你的人对婉君手机定位,十分钟内我要看到结果!”

他指的人,正是网监科的科长。

那人擦了擦额头冷汗,“在那头情况不明下定位,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楚兴安一拍桌面,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只有十分钟!”

男人赶忙跑了出去,“我……我马上去办!”

五分钟后,从医院那头调来了监控画面,一个警员打开,在会议室的投影屏上放了出来。

画面中,楚婉君的病房外,有三个陌生男子走入。

再出来时,其中一人肩膀上已经多出一个麻袋。

领头男子刚走出两步,却是突然转头,对监控摄像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从口型上来看,显然在说,“楚领导,人我带走了。”

“好嚣张的歹徒!”

韩凌天眼神发冷。

三人都没有带面罩,就那么坦坦荡荡的对着监控画面笑,既诡异,又挑衅十足!

“是他!”

会议室中,一位公安领导惊呼出声。

“马局长,你认识那个人?”

楚兴安一个眼神扫去。

“上一次您不是让我调查银行劫匪的同伙么,我们查到了一些资料,刚才那个人正是他们的头目!”

马局长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按了一堆键,调出一个图片显示在投影屏上,介绍着:“他叫尚弘阔,十二年前服役于某特种部队,擅长射击,爆破,侦查,当初因为坏了纪律被部队除名,他出去后加入了一个犯罪团伙,十余年作案无数。”

上面显示的男人照片,与监控摄像上出现的男人一模一样。

“别人的资料呢?”

楚兴安眉头大皱。

“他有一个情人,叫霍婷燕,是一名黑客高手,以往他们能够顺利从警方手里溜走,那个女人功劳不小,她……”

马局长话未说完,只见会议室的投影屏上突然出现一堆乱码,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三秒钟后屏幕闪了闪,出现一个男人的画面,正是尚弘阔。

“各位领导,下午好啊!”

屏幕里,尚弘阔脸上挂着狂妄的笑容。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时此刻滨海各位高官应该都聚在了一块,正商讨着如何对付我们是吧?”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都在赤狼山上。”

与此同时,网监科的男人慌慌忙忙跑来,“楚婉君的手机信号确实在赤狼山,而且没有再移动。”

会议室的气氛陷入一片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呼。

“其实各位不用担心,我们向来只谋财不害命,上一次你们击毙我好几个手下,安家费花了八百万,嘿嘿,楚领导的女儿可是金枝玉叶,赎金我也不多要,两千两百万,共计三千万。”

三千万!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被尚弘阔狮子大开口要的钱数给惊呆。

尚弘阔翘着二郎腿,玩味一笑,“我希望在今晚十二点前,楚领导能派人将钱带到赤狼山。”

“哦,对了,提醒你们一句,不要耍小聪明派人来围剿,山顶视野开阔,我们一眼就能望到山脚,如果下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可不敢保证你女儿的安全。”

尚弘阔声音平淡,一点都不将滨海众多领导放在眼里。

楚兴安阴沉着脸,双拳握的嘎吱作响。

尚弘阔顿了顿,冷冷一笑,“上来交赎金的只许有一人,我脾气向来比较暴躁,如果来的人多了,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来。”

他一言一行间,气焰十分嚣张。

说完屏幕一闪,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模样。

楚兴安重重的一拍桌子,暴喝道:“一群混蛋,光天化日下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

马局长眉头死死皱着。

滨海十多年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案件,一个处理不好,他们位置都会不保。

“你去召集人手前往赤狼山,我现在去凑赎金!”

楚兴安大手一挥。

“不可啊,从以往尚弘阔的作案记录来看,其中有七次撕票,都是因为警方插手。”

“可……”

楚兴安在会议室来回踱步,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有人在一旁建议:“不如我们先交赎金,等婉君被救出来,再派人手去阻截他们!”

“谁去交赎金?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去交赎金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什么?他们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的么!”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

“我去!”

楚兴安咬了咬牙。

“不可,您身为领导,绝对不能以身犯险啊!”

众人纷纷出声相劝。

“自己的女儿,我不去谁去?难不成要让其他人去找死么!”

楚兴安叹了口气。

满场寂静,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

楚兴安的性格他们很了解,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动。

可是此去九死一生,他要是回不来,滨海怕是会被有心人搅得天翻地覆。

“我去吧。”

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缓缓传来。

众人好奇的回头看去,皆是面带惊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如死灰

“我去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全场人目光都聚集在青年身上,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根据调查结果,拿赎金去的人,几乎代表着死亡。

面对如此危险的龙潭虎穴都能站出来,到底该有多大的勇气!

楚兴安看着韩凌天皱了皱眉,“你……你可要明白此行有多危险?”

赤狼山上那群人不是街头厮打斗狠的混混,而是真真正正的暴徒,身上携带着武装。

哪怕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佩戴枪支上去都凶多吉少,更别提韩凌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

他当初能击败自己带来的保镖,是身手不错,但真正的生死战斗更多靠的是经验。

“当初我说了要保护好婉君,如今却没有尽到责任,所以理应我去。”

韩凌天笑容十分平淡。

那副模样落在外人眼中,有些苦涩,像是在强颜欢笑。

“不行,婉君出事我也占很大责任,不能让你去。”

楚兴安摇头叹了口气,“你太年轻,未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要是死在赤狼山很亏的,我也没办法向你家人交代。”

“相信我,楚领导,我一定会将婉君带回来的。”

韩凌天目光灼灼,表情认真到了极点。

“……”

楚兴安沉默了许久,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场内鸦雀无声,气氛愈发凝重。

“楚领导,时间不等人,快做打算吧!”

韩凌天盯着他,将平静打破。

终于,楚兴安咬了咬牙,“你如果救回婉君,我一定会把她许配给你,若一去不回……”

“没什么一去不回,我会把婉君毫发无伤的带出来!”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楚兴安怎么一言不合就嫁女儿。

“你……唉……”

楚兴安长叹口气,走上去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旋即转头看向众多领导,“大家帮帮忙,凑一下赎金,算我楚兴安欠你们的!”

三千万,对于楚家只是牛毫一般的存在。

可楚兴安毕竟是被家族下放,得不到上面什么帮助,让他在短时间内调集那么一大笔资金,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众人纷纷面露难色。

“楚领导,我存款不多,只能拿出五万来。”

“我有十万……”

“我老婆刚刚生完孩子,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钱来……”

众人中有的为官清廉,有的小贪小污。

为官清廉者拿不出钱,小贪小污者不敢拿钱。

楚兴安眉头紧皱,哪怕是将所有人的钱都凑上,距离三千万也有很大的一段差距。

难不成打电话给楚家?

可要是那样,他以后在家族就更加抬不了头!

“算了,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无能的废物而已,再被说些闲话又能怎么样,根本没有婉君的命重要……”

楚兴安苦笑摇头,拿出电话,正准备联系楚家。

便在此时,韩凌天淡淡出声:“楚领导,我卡里正好有三千万。”

说话间,他将银行黑卡放在会议桌上。

所有人直愣愣的盯着那张黑卡,被惊得目瞪口呆。

那小子年纪轻轻,看穿着也不像是富二代,怎么能一次性拿出三千多万?

“多谢!”

楚兴安眼神复杂的看着韩凌天,心中滋味莫名。

第一次看到青年时,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穷小子,而且年少轻狂,目中无人。

可当时被二叔狠狠教训了一顿,让他明白韩凌天并不简单。

他回去查了查资料,发现韩凌天自幼孤儿,也就是说,桌上的三千万,完全是青年靠着自己本事挣来的!

楚兴安头一次正视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心里由衷佩服。

哪怕把韩凌天放在楚家,跟那些青年才俊对比,也是为数不多的中上层存在。

他心中如此想着,殊不知韩凌天的本事,可是能跟北楚南乔两大神医并列。

而北楚中的楚天顺,正是楚兴安的父亲。

他招呼人开始准备,很快,三个装满钱的麻袋放在会议室中。

突然,楚兴安的手机响了响,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

“应该是尚弘阔。”

网监科的领导微微皱眉。

楚兴安点了点头,按下免提。

“哈哈,楚领导办事果然是雷厉风行,既然赎金已经准备妥当,那么就让人拿来吧。”

电话那头,传来尚弘阔狂妄的笑声。

以霍婷燕的黑客技术,查一查资金调动不难。

“钱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能伤害任何一人!”

楚兴安语气低沉。

“人质的安全我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嘛……是死是活可要看心情喽。”

尚弘阔冷笑一声。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让楚兴安脸色阴晴不定。

“警局,特警队,防暴队,在编人员全部待命!”

他看向韩凌天,“你们安全后,立刻给我手机通讯录里的人打电话,无论是谁都行。”

韩凌天点了点头,拿着楚兴安的手机和钥匙,下楼开车疾驰而去。

……

此时此刻,赤狼山上一座破旧的小仓库前,停着两辆黑色越野车。

有三人倚在车上交谈着,衣服下面鼓鼓囊囊,显然都携带着武器。

仓库里面幽幽亮着一点光,有六个人坐着。

其中一名女子身前摆放着笔记本电脑,画面上显示着一个小地图,上面有红点在移动。

“人已经出发了,十分钟左右会到。”

女人开口,声音清脆。

她便是霍婷燕,坐在身旁的男人,则是尚弘阔。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楚婉君俏脸发冷,眼神阴沉的看着几人。

如今她被绑的结结实实,一点都动弹不得。

“抓你的原因很简单,一是为了赎金,二是为了给手下报仇。”

尚弘阔淡淡扫了她一眼,神情玩味。

“报仇?你们是那些银行劫匪的同伙?”

楚婉君表情变了变,眼中闪现一抹骇然。

尚弘阔摆了摆手,“不不不,那几个人只是我的手下而已,用同伙来形容有些不恰当。”

“呸!”

楚婉君轻啐一口,十分不齿,“一个犯罪分子哪来的优越感!”

“小妞,瞪大眼睛看清楚周围,现在你是我们的阶下囚,一言一行都要经脑子,说话别那么横,不然,我只是保证不杀你,却没保证不伤你。”

尚弘阔轻笑一声,“你的脸蛋很漂亮,但要是徒增几条伤疤,可就不太好了哦。”

“哼,让我对你们屈服,做梦去吧!”

楚婉君眼神不屑,“一群人渣,社会的败类,我早晚要将你们全部抓住,然后亲手关入监狱!”

“你找死!”

尚弘阔没什么反应,身旁的霍婷燕却是眼中凶光一闪,当即掏出手枪指向楚婉君脚裸,森然一笑:“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烂嘴,那我就教教你!”

“大嫂,那小妞既然不知好歹,干脆直接交给我们吧,保证给她收拾服服帖帖的。”

“对啊,反正只要留她一命就好,也没说不能干别的事啊!”

“啧啧啧,大领导的千金是什么滋味,我倒是想尝试尝试。”

“胸大屁股翘,皮肤滑的跟绸缎似的,搞不好是个雏呢。”

屋内另外三人都是眼冒邪光,不断在楚婉君火爆娇躯上来回打量。

要不是有老大压着,他们恨不得现在当场来个活春宫。

“既然你们喜欢,那就拉到后面去解决。”

霍婷燕冷冷扫了楚婉君一眼,“小丫头,祸从口出,本来我没准备把你怎么样,但你既然自己找罪受,可怪不得别人!”

“嘿嘿,多谢大嫂!”

三人邪笑一声,站在楚婉君身前兴奋的搓了搓手。

“一帮犯罪分子,社会蛀虫,我宁死也不会向恶势力屈服!”

楚婉君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赶忙缩了缩身体,吓得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

但她却咬着嘴唇,硬是没吭一声。

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向罪犯低头!

眼看她要被拉到后面,突然,一个急促中夹杂着欣喜的声音传来。

“老大,嫂子,拿钱赎人的来了,是个青年,说自己叫韩凌天。”

仓库外面跑回来一人。

“钱查一查,没问题的话,直接把那人杀了。”

尚弘阔靠在老旧沙发上,一脸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是韩凌天?!”

楚婉君瞳孔一缩,万万没有料到来救自己的会是韩凌天。

现在的赤狼山顶可是龙潭虎穴,众多暴徒手中都有枪,那家伙孤身前来,岂不是找死吗?!

“韩凌天,他们要杀了你,快跑啊,不用管我!”

楚婉君扯开嗓门,用出了最大的声音。

“呦,看来是相好啊,那小子真有种,英雄救美,多美好的情节,可惜那种只在童话中才会出现。”

尚弘阔眼神轻蔑,冷冷一笑,“我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跑走的,老子今天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小子死定了!”

“不……不要!”

楚婉君眼眶泪水瞬间决堤,摇头哽咽。

“呵……”

尚弘阔嘴角一勾,“看样子你很在乎那小子嘛,其实……让他不死也简单。”

说话间,尚弘阔走到楚婉君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容愈发玩味,“等一会儿你要是把我手下伺候舒服,说不定老子一高兴,就饶了那小子一条狗命!”

“哈哈哈,老大英明!”

一帮手下更为兴奋,眼睛都开始冒着幽幽绿光。

看一名大美女在面前伺候着,尤其楚婉君是滨海大领导楚兴安的女儿,金枝玉叶,那种身份的高低反差要多爽有多爽。

楚婉君抿着嘴唇,突然陷入沉默。

如果韩凌天不来,她已经做好受到欺辱就咬舌自尽的打算,可是现在,她必须要为男人的性命考虑。

毕竟韩凌天前来,是为了她啊!

虽然对韩凌天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她的内心深处不知何时,已经生怕男人再为她受到什么伤害。

当初那一枪,已经够了!

“你们……你们真的会放了他吗?”

楚婉君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空,瘫坐在角落,苦笑一声已然做出了决定。

让韩凌天好好活着吧,等今天的噩梦消散,自己再找机会自尽!

第一百七十章 剿灭众匪

赤狼山,因为山中多野狼,而且皮毛黑中掺红得名。

山顶仓库众人没有发现,此时的赤狼山非常不对劲,鸟兽四散,一匹匹赤狼亡命狂奔。

风声呼啸,一股骇人的气势蔓延而来。

仓库内,尚弘阔点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小妞,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

楚婉君咬了咬嘴唇,将脑袋深深低下。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又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本。

“嘿嘿,老大,那我们上了啊!”

三人眼睛冒着邪光,一步一步向楚婉君走去,已经开始脱衣服。

女人火爆的身材在绳索捆绑下,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欲火大盛。

楚婉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默默流着泪,已经认命。

“希望……希望你们能放他一命……”

她叹了口气。

“只要你配合,那小子在我面前再磕几个头叫声爷爷,我可以放他离开,哈哈!”

尚弘阔狂妄的笑了笑。

“哦,是吗?”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仓库门口传来:“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下跪磕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去,韩凌天一步一步走来,嘴角笑容略有些邪魅,眼中冷芒犹如实质。

“凌天,你怎么来了,快走啊,他们有枪!”

在他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楚婉君吓得大惊失色。

“走?哼哼,走不掉了。”

尚弘阔冷冷一笑,“小子,楚兴安让你拿钱来赎人的时候,有没有提醒一句,你可能会死?”

“确实说了。”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好胆量,为了女人敢以身犯险。”

尚弘阔一脸鄙夷,“可你有胆量又如何,依旧是死路一条,但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跪下磕头求饶,就放了你一马。”

“凭什么?”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凭什么?就凭我手下多,凭我们都有枪!凭你和你女人的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中!”

尚弘阔十分张狂,抬手指了指身旁弟兄。

楚婉君暗咽口水,那帮亡命徒十分彪悍,身上人命无数,丧心病狂。

尚弘阔带着一众弟兄走南闯北,犯案无数都没被抓到,可见其身手了得。

“照你那么说,一切都是凭拳头说话?”

韩凌天面对几人手中的枪,脸上丝毫不见惊惧。

“对,谁拳头大谁就是天!”

尚弘阔嗤笑一声,“小子,今天你不是跪就是死,没有第三条路能走!”

“给你三秒钟时间,三、二……”

霍婷燕抱着胳膊,不屑的看着韩凌天。

楚婉君紧紧抿着嘴唇,韩凌天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平常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你让他下跪,绝对是不可能!

两人有一点相似,都是宁折不弯。

“等等。”

韩凌天突然挥手喊停。

“怎么,是害怕了,准备跪地求饶了吗?”

尚弘阔冷笑一声,“你可要好好珍惜机会啊,那可是你女朋友奉献自己,才给你换来的苟延残喘。”

“奉献自己?”

韩凌天皱了皱眉,目光看向楚婉君。

“是啊,只要她伺候好我那帮兄弟,你们都可以活着离开,看看,是不是很划算?”

尚弘阔一脸讥讽的看着他,“你小子真有艳福,楚兴安的女儿肯放下尊严,可都是为了你。”

“嘿嘿,我们帮你先验验货。”

“一个雏啊,少见的很,小子你那里是不是不行啊,放到现在都不吃掉。”

“驯服一匹野马的滋味,啧啧啧……”

他身后手下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一个个目光闪着欲望,舔了舔嘴唇,对楚婉君垂涎欲滴。

“婉君,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韩凌天没有料到,楚婉君会默默付出那么多。

他非常清楚女人的性格,能答应如此荒唐的事,需要下多大的决心。

楚婉君深深低着脑袋,不敢去看他。

“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婉君,闭眼睛等三分钟,我马上接你回家。”

韩凌天眼中杀机毕露,一步一步向众人走去。

听见“回家”两字,楚婉君娇躯一颤,抬头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后,缓缓闭目。

一颗心,不由得高高吊着,忐忑不安。

“呵,你小子找死,可惜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

尚弘阔神情玩味的看着他,冷喝一声:“小武、顺子,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抓住,老子倒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话音落下,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

“小武、顺子,你们是他妈聋了么?!”

尚弘阔唾骂一声,十分火大。

那两个家伙平常挺靠谱,怎么今天浑浑噩噩的。

“外面那两个人怕是听不到了。”

韩凌天笑容冷冽,看的其他人心中不寒而栗。

霍婷燕向窗外看了看,顿时脸色惊变。

“小武和顺子死了。”

“妈的,怪不得敢孤身一人,原来是个硬茬子。”

尚弘阔怒极而笑,“可惜,在枪口前,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小子,今天别说是你,哪怕是那个妞儿都要死!”

他暴喝一声,率先开枪。

“嘭!”

一声枪响传出,子弹倏然而去。

楚婉君睫毛颤了颤,没敢睁眼去看,她怕像韩剧中的男女主角那样生死分别,怕韩凌天倒在血泊中,生命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韩凌天只是微微偏头,便躲开子弹射杀,脚步不停。

尚弘阔笑容一滞,刚才他看见了什么,电影里面的躲子弹?

“不对,错觉,都是错觉,都给我开枪射杀他!”

他一声令下,其余几名手下顿时端着枪,对韩凌天扫射。

“嘭嘭嘭……”

枪声如雨,吓得楚婉君俏脸煞白。

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韩凌天哪怕是神仙,也会被打成筛子啊!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血腥味正在弥漫。

尚弘阔看着眼前犹如天神般,在枪林弹雨中闲庭信步的男人,他的心像是被个重锤狠狠敲击。

当年他在特种部队服役,执行很多秘密任务,见识不少强者。

可眼前那小子强的太可怕,辗转腾挪间,像是天龙八部中的凌波微步,简直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挥汗如雨,心中明白,对于此等高手,几把破枪根本不管用!

另外几名手下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浑身颤栗,浑身发软。

“妈的,老子就不信了,你当真是神仙不成!”

尚弘阔一脸凶相,将枪往地上一摔,猛然窜出的同时挥动右拳,向韩凌天脑袋砸去。

他的拳头很猛,带着呼呼风声,威势十足。

尚弘阔不愧曾经是特种兵,确实有些本事。

可碰上韩凌天,两人差距犹如天与地。

韩凌天嘴角闪现一丝冷笑,拳头后发先至,直接砸在了尚弘阔的拳头上。

双拳相交,时间仿佛都定格在那一刹那。

霍婷燕等人信心十足,尚弘阔出了部队后,身手不仅没有停滞,反倒是在生死搏杀中越来越强。

哪怕是放在部队里面,当个兵王都是轻轻松松。

反观那小子年纪不大,瘦瘦弱弱像个小白脸,谁胜谁负,一眼便知。

果然,下一刻韩凌天收拳踉跄几步。

反观尚弘阔则是直直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呵呵,臭小子,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就因为你的冲动,导致你和你那个小女友都要死!”

霍婷燕眼神轻蔑的看着他,“能躲子弹算个屁,依旧打不赢我家弘阔……”

她话未说完,只见身前的尚弘阔口中突然狂喷鲜血。

紧接着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仰面摔倒在地。

“啊!”

众人惊呼一声,眼中尽是骇然。

尚弘阔七窍流血,眼珠子暴突,死相要多惨有多惨。

其余几名劫匪一个个吓得浑身哆嗦,转身向后门狂奔。

韩凌天的嘴角上扬一抹阴冷而邪魅的笑容,“恐惧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刚才竟然威胁婉君,呵……”

说话间,他手中四根龙簪一甩。

破空声呼啸,其余四名劫匪身形一僵,紧接着软倒在地。

一个个额头多出血洞,将地面染得殷红。

“你……你是人是鬼?!”

霍婷燕被吓得软倒在地,一张脸毫无血色,颤颤巍巍的指着韩凌天发问。

楚婉君眼睛偷偷睁开一丝,看清血流满地后,立马惊讶的瞪圆双眼。

她看着韩凌天的背影,心中出现和霍婷燕一样的疑问。

那家伙到底是人是鬼,竟然在举手投足间,将纵横华国多年不曾落网的犯罪团伙尽皆灭杀!

山风吹拂而来,头顶那盏老旧的钨丝灯晃了晃,仓库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老实待着,我不杀女人。”

韩凌天淡淡扫了霍婷燕一眼,旋即走到楚婉君身前,蹲下给她解绑,同时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婉君,我刚才是不是很帅?”

“你……”

楚婉君直愣愣的看着他,心中有许多话想问。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韩凌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然后拿出电话报警。

市局中,马局长一看来电显示,立马把电话交到楚兴安手中。

楚兴安深吸口气,定了定忐忑不安的心神,只是接电话的手依旧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问道:“韩凌天,怎么样了?”

“派人来收尸吧。”

“收尸?是不是婉君她……”

楚兴安表情惊变,声音都变得干涩许多。

“是收尚弘阔他们的尸,霍婷燕没死,你们抓回去可以好好审讯一番,应该会有收获。”

“那婉君她……她没事吧?”

楚兴安一愣,生怕唯一的女儿发生什么不测。

“没事……”

韩凌天打电话的时候,殊不知身后的霍婷燕眼中凶光闪烁,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小手枪。

第一百七十一章 楚婉君下厨

霍婷燕眼中闪着仇恨的火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韩凌天后脑。

小手枪只能装一发子弹,而且威力不大,但不足三米的距离杀个人却已经足够!

跟了尚弘阔那么久,她虽然不是枪法如神,却也对自己十分自信。

韩凌天正在专心打电话,向那头交代一些事情,对于后面的动静一无所知。

“咔嚓!”

霍婷燕脸上挂着歇斯底里的狞笑,毫不犹豫的扣动手枪扳机。

“小杂种,既然毁了我的一切,那你也去死吧!”

“嘭!”

一声枪响,在空旷的仓库中反复回荡。

韩凌天猛然回头,只见霍婷燕整条右臂掉在地上,正抱着伤口在血泊中打滚,不断发出凄厉惨叫。

他刚才不是没有察觉,但凭借自己的身手,足以在霍婷燕开枪的瞬间躲开。

“切,我老爸总说我枪法不准,你看怎么样,我一会儿回去可要跟他好好显摆显摆。”

楚婉君得意的昂着头,吹了一口枪口青烟,“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咱俩扯平了。”

刚才韩凌天在打电话,全然不知背后霍婷燕的小动作,可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霍婷燕在重要时刻忘了一件大事,楚婉君并不是娇滴滴的富家千金,而是一名身手矫健的女警察。

在紧要关头,楚婉君一个飞扑捡来尚弘阔先前摔落在她身旁的手枪,并且在那生死刹那间果断开枪。

以双方距离,手枪子弹的巨大威力直接将其一条手臂打断。

“准是准,可她刚才拿枪的是右手啊,你打掉的是左手。”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他对于楚婉君实在敬佩的不得了,三米脱靶,那是一个警察该有的枪法?

“啊?”

楚婉君惊呼一声,跑上去仔细观察一番,不禁表情有些尴尬。

霍婷燕疼的已经陷入昏厥,躺在血泊中时不时颤抖一下,而右手依旧在攥着那把小手枪。

“我刚才明明瞄的是右手啊。”

楚婉君颓废的低着脑袋。

“不错了,没打在我身上就行,不然我哭都找不到地方。”

韩凌天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僵硬。

三米内,楚婉君的枪法可是不分敌我,真给他来一枪,那该多难受。

很快,外面警笛大作,楚兴安带着一群人跑来。

血腥味扑面而来,楚兴安看着一屋子狼藉,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都是你杀的?”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凌天。

“不不不,婉君也占了很大的功劳。”

韩凌天忙打个哈哈。

“老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楚婉君猛冲上来,一把抱住楚兴安,在他怀里痛哭。

“是老爸没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楚兴安轻抚女儿的后背,出声安慰。

两人相拥一阵,楚婉君本就是刚强的女子,哪怕是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也很快就恢复正常。

楚兴安擦干她俏脸上的泪珠,转身对韩凌天笑了笑,“你小子怪不得被我二叔推崇至极,原来真有不凡的地方。”

“没有没有,是他们太轻敌了,楚领导,你以后上报的时候,可不可以把我去掉?”

韩凌天行事低调,没打算出那个风头。

“你啊你,行吧,我留下处理后事,婉君受了不小的惊吓,你陪她回去,好好开导开导。”

楚兴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开始安排众人工作。

既然两人相安无事,那他现在就要开始琢磨琢磨另一件大事。

剿灭猖獗的匪徒团伙,报给上头那些领导,可是大功一件。

既然韩凌天不要,那他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

楚兴安越看韩凌天越顺眼,觉得他像个福星,一天内,竟给他带来了两份惊喜。

“其实真把婉君嫁给他也不错。”

他暗中点了点头。

“哦,对了,那三千万我明天找人存上,再把卡给你拿去,毕竟带着一大笔现金也不方便。”

楚兴安看向走到门口的韩凌天两人。

闻言,楚婉君冷冽的目光扫向韩凌天,“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你救人收费是不是太高了一点,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你可是千金大小姐,三千万换一条命,不贵。”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个混蛋,贪财鬼!”

楚婉君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要打。

她先前本来感动的一塌糊涂好么,但现在怎么一听收钱,就觉得变了味?

“住手!”

楚兴安瞪她一眼,“韩凌天为了救你孤身犯险不说,那三千万也都是他拿的。”

“啊?”

楚婉君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复杂的看向韩凌天,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钱是你拿的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啊,再说,救你是应该的,拿点钱算什么。”

韩凌天哈哈一笑,率先走出仓库。

楚婉君默默跟在后面,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哪怕是滨海那些二流家族要一次拿出都有些费劲,更别提无权无势的韩凌天。

她发现,那家伙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让她不由得想去一查到底。

两人回到家,楚婉君嘭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一副审问犯人的神情,死死盯着韩凌天,“说,你的身手为什么那样厉害!”

韩凌天一愣,脑袋飞快运转,旋即一脸笑容,“我的身手一直都是那么厉害啊。”

楚婉君紧皱眉头,声音低沉,“你以为我像外面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一样好骗?”

韩凌天偷瞄了那片雪白深壑一眼,不禁有些犯难,楚婉君确实不容易糊弄,可他又不能说实话,一时间哑口无言。

楚婉君冷笑一声,步步不让,“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见韩凌天不说话,楚婉君开始冷静分析,“尚弘阔当年可是特种兵,枪法如神,可他开了那么多枪都没打中你,是不是很奇怪?”

“侥幸,都是侥幸。”

韩凌天面色如常,心中暗叹楚婉君不愧是警察,条理清晰。

“哼,侥幸?我当时虽然没睁眼看,但从霍婷燕的话中却能听出来,你和身为特种兵的尚弘阔打了一架,而且是你赢了……”

楚婉君没有继续往下说,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韩凌天,仿佛能直视男人的内心似的。

警察审讯惯用的手段,话说一半,剩下的让犯人自己猜去。

最后犯人自己瞎琢磨半天,越来越心虚。

可惜,韩凌天并非常人,自然不会心虚,而且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有了应对办法。

他摸摸脑袋,讪讪一笑,“其实我自幼学了些功夫,身手算得上可以。”

“啪!”

楚婉君顿时一拍他身后的防盗门,怒目而视,“少忽悠我!”

“我哪敢忽悠你啊,万一给我来一枪怎么办。”

韩凌天气势丝毫不弱。

楚婉君邪邪一笑,“我在医院无聊,可是查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你说你自幼习武,可是资料档案上的记录,怎么全是你被欺负?”

“呀,婉君,你竟然偷偷查我,不会是……”

“少说废话!”

楚婉君美目一瞪。

“好吧,那实话实说,我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见的人千奇百怪,功夫是跟一个老叫花子学的,而你说的被欺负……”

“呵……人一穷,做事就得瞻前顾后,打赢了又能怎么样,医疗费谁赔?”

韩凌天苦笑摇头,“我有一个干姐姐,她为了供我上学,每天都在外面打零工赚钱,十分辛苦。”

“所以无论有什么矛盾,无论谁对谁错,被打了我都不会反击,到时候对方赔一笔医疗费,我也能补贴家用。”

韩凌天叹了口气,“受伤了无所谓,大不了疼一阵,丢些面子,可如果伤了别人,那可是很沉重的负担,足以压死我们姐弟两人。”

“真的假的?”

楚婉君翻了个白眼,“靠别人赔付医疗费补贴家用,你的理由我怎么一点都不信?”

“婉君,你含着金钥匙出生,自然不懂下层人民的苦,我当初受了伤不敢回家,就因为怕玄姐花钱买药给我,所以只能像孤狼一样,躲在外面独自舔舐伤口。”

韩凌天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心声,哪怕是玄惜怜都不清楚当年那些秘密。

他说的话八成真,两成假。

从小会功夫自然是编的,但他平日里受气不敢反击,却真是因为穷。

楚婉君毕竟是女人,听闻韩凌天小时候的经历,在看他眼中流露的酸楚,原本准备好审问的话也烟消云散。

她神色松缓下来,忽然问了一句,“你一会儿有事吗?”

韩凌天一愣,有些没跟上楚婉君的节奏。

“傻愣着干嘛,我问你一会儿有没有事?”

楚婉君拍了他一下。

“当然有事啊,不是没给你施针呢么。”

韩凌天反应回来。

“我是问你施完针后有没有其他事?”

楚婉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哦,应该没事。”

“那行,你先坐会儿,我出去买点菜。”

“婉君,你是要……”

韩凌天眉梢一挑,面带惊诧。

“哪儿那么多废话,等我回来!”

楚婉君美目一瞪,撂下一句话转身出门。

韩凌天去厨房转了一圈,终于明白楚婉君家里冷清的原因。

厨房出奇的整洁,没有一丝烟火气,锅碗瓢盆都是新的,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妙。

“现在要跑,她会不会崩了我……”

韩凌天惆怅的在客厅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算了,赌一把!”

不多时,楚婉君买回来肉菜,看着韩凌天微微一笑,“今天就在我家吃吧,然后再治疗。”

说话的时候,出奇的没有横眉冷对。

“婉君,要不要我帮忙?”

韩凌天强撑出一副笑容。

先前单人匹马独闯赤狼山时,他也没有如此担惊受怕。

“看你的电视!”

楚婉君直接下了命令,语气不容反驳。

很快,厨房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就跟打仗一样。

韩凌天坐在沙发上,后背都有些发凉。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暖心的黑暗料理

一会后,饭菜上桌,色香味不出所料,果然一样不全。

一盘黑乎乎的红烧排骨,市面上常见的佐料,里面能找到大半。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满打满算就被切了五刀,鸡蛋飘荡着一阵阵干糊味。

一荤一素,根本入不了眼。

“满汉全席用的佐料,也没有你用的多吧。”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以前只是看了几次网上做菜的教程,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可能不太好,你……你要不要……”

楚婉君看着满桌饭菜,一脸的尴尬,说话支支吾吾。

不等她说完,韩凌天轻笑一声,拿着碗筷夹向黑乎乎的排骨,尝了一口。

“嗯,不愧是婉君亲手做的,味道不错。”

“变着法儿挖苦我是吧?”

对于他的话,楚婉君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当即耷拉着脑袋。

韩凌天却吃的津津有味,脸上表情无比享受。

排骨的滋味像是用中药熬制,苦的不能再苦,但他享受的是楚婉君的那份心!

楚婉君说了是第一次做饭,平常谁能有那个资格,让楚兴安的女儿亲自下厨?

所以楚婉君能做饭,说明她对韩凌天没有了防备,肯在他面前丢人。

当一个人可以将缺点展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要么是形同陌路,毫不在乎你的看法,要么就是完全信赖,不再设防。

看韩凌天吃得津津有味,楚婉君诧异万分,她的手艺什么样自己非常清楚,先不说滋味如何,单是菜的品相就让人没什么食欲。

就算真的能吃,也不该是韩凌天那般享受才对。

满心狐疑间,楚婉君也夹了块排骨,未等入口,就有一股苦味钻入鼻腔。

当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后,她脸色骤变,转身跑向卫生间,将残渣一股脑吐在马桶里,又顺手拿来漱口水狂灌了几口。

“我去,又咸又苦,是人能吃的么!”

楚婉君趴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气,菜里面像是倒了半包盐,然后加以中药熬制七七四十九天似的,根本没法吃!

“看来我是真没有什么做菜的天赋。”

她颓废的坐回到饭桌前,有些自暴自弃。

韩凌天又尝了尝西红柿炒鸡蛋,微微一笑,“别灰心,你毕竟是第一次,已经做得很好了。”

楚婉君一脸惊诧的看着他,旋即轻叹口气,“那菜没得吃,要不……要不我们去饭店吧。”

“怎么没法吃,你亲手做的东西,我觉得很美味啊。”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楚婉君十分无语,“你是吃的下去,可我怎么办?”

“家里有菜吗?”

韩凌天向厨房望了望,准备大展身手。

虽然他只会做蛋炒饭,但那可比楚婉君做的好了十万八千里。

“只剩了三个鸡蛋。”

楚婉君俏脸一红,刚才她可是买了一大堆菜,可现在只做出来一荤一素,其他的材料都已经壮烈牺牲。

“够了。”

韩凌天径直走向如同战场般惨烈的厨房,嘴角又是抽了抽。

好在楚婉君为了节省时间,大米饭是在外面买的成品。

韩凌天套上围裙,有条不紊的开始刷锅。

“喂,你不会是真要做饭吧?”

楚婉君跟在后面,一脸的无奈,“根据你的资料显示,大学期间,你可是做饭将宿舍烧着的大神啊,你我都是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了谁,不如出去吃吧。”

“那是三年前,现在的我……”

“会做什么?”

“蛋炒饭。”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打着了煤气灶。

“噗!”

楚婉君笑的很灿烂,却也没有上去阻止。

反正只剩下三个蛋,任他折腾去吧。

韩凌天手法老练,一个个鸡蛋飞入锅里,蛋壳掉在垃圾桶,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

看着他的背影,颠勺时身形微晃,却又似不动如山,楚婉君一时间有些入神。

她忽然觉得,有个家似乎挺不错的。

有人陪着,她也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不再孤身一人那样,看似潇洒却内心空虚。

她思绪不断,竟是希望以后自己每天下班,都能在厨房看见眼前男人的身影。

“婉君,香不香?”

不知何时,韩凌天已经端着两碗饭站在楚婉君面前。

楚婉君的思绪被拉扯回来,看着眼前的蛋炒饭。

每一粒米都被鸡蛋均匀包裹,色泽金黄诱人,香味扑鼻,简直是全方位秒杀她做的菜。

“比我炒的好太多了。”

楚婉君不禁有些羡慕。

韩凌天把菜放在桌上,笑了笑,“蛋炒饭很简单的,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为什么非要教我,你就不能一直炒给我吃?”

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楚婉君就有些后悔,一张绝美的俏脸微微发红。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一直炒给你吃又有何妨!”

韩凌天爽朗一笑。

楚婉君赶忙转移话题,“菜的品相看着不错,我来尝尝。”

第一勺入口,眼前顿时一亮,“我的天,你做的蛋炒饭也太好吃了吧!”

她可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的源自内心,并且在用实际行动来表现。

很快,一碗蛋炒饭吃饭,她又可怜巴巴的盯向韩凌天手中那碗。

“喜欢就都给你吃。”

韩凌天早料到她会如此,所以手中炒饭并没有动。

楚婉君也不顾什么形象,抢来韩凌天手中那碗,风卷残云般的开动。

韩凌天静静看着她,脸上笑容灿烂。

吃了两碗,楚婉君摸了摸略鼓的小肚子,一脸的满足。

“嗝……不错不错,你做饭的手艺和医术不相上下啊。”

“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吃完饭歇了一会,楚婉君直接开始脱衣服,“好了,我们开始治疗吧。”

按摩施针一如往常,只是楚婉君不再恼羞,恢复成大大咧咧的性格,和韩凌天侃侃而谈。

一切结束,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你说那帮劫匪已经伏法,应该不会再有同伙了吧?”

楚婉君穿好衣服,眉间仍有一丝忧色。

她确实神经大条,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做不到那么洒脱。

当时要是韩凌天慢上几分钟,那……

一想起那帮劫匪将她围在中间,面带邪笑,眼中散发着幽幽绿光,她就不寒而栗。

“具体情况要看楚领导那头调查的结果,我现在也不敢断言,但你放心,有我陪着呢,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来。”

韩凌天从身后掏出楚婉君的配枪,放在她手上。

“听你的语气,难不成是要在我家留宿?”

楚婉君将枪小心放好,美美的白了他一眼。

“只要你点头,也不是不可以啊,我看你家只有一张床,不如今晚我贴身保护你怎么样?”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算了,你赶快走吧,留你在家比那些歹徒更可怕。”

楚婉君表情微变,立即挥手叫停。

“婉君,你也太无情了吧,哪怕是假装客套几句也行啊。”

韩凌天苦着脸走向门口。

“呵呵,我又不傻,假装客套几句,就你那不着调的性格会推辞?”

楚婉君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要收拾厨房,恕不远送!”

“好好好,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有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

韩凌天耸了耸肩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下了楼,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十分舒服,韩凌天也不开车,一路步行,顺便算一算自己拥有的资产。

数千万看着不少,但在拍卖会上却算不得什么,毕竟在那天晚上,会有无数富豪云集。

到时候要是真看上什么东西,以他那点钱根本争抢不到。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凌天?”

韩凌天转头看去,只见一名高瘦男子,正站在一家酒吧门口,满脸兴奋的看着他。

“好巧啊。”

韩凌天笑了笑,那人是他大学时期的同桌,何宝华。

“来,去里面喝一杯叙叙旧,我请客。”

何宝华为人热情,家里也算比较有钱,当即拉着韩凌天向酒吧里面走去。

韩凌天本不喜欢酒吧那种吵闹场所,但和何宝华老同学一场,也不好拒绝,只能任由他拽着。

他们所在的加勒比酒吧,在滨海也能排的上前几,里面火爆异常,人群疯狂的扭动着身体。

两人来到一个卡座,刚坐下准备聊天。

此时,又有一男一女从外面走来,扫了一圈发现何宝华后,径直走来。

“呦,小华,好巧啊。”

女孩笑了笑,问都不问直接坐下。

后来的两人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也有七八分颜值,算得上少见美女。

女孩韩凌天也认识,当年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仅次于唐清韵的系花级美女,詹林青。

“嘿嘿,确实巧。”

面对她时,何宝华不禁面带傻笑,微微低着脑袋,有些白净的脸立马出现两抹羞红。

“小华,他是你朋友?”

詹林青淡淡扫了韩凌天一眼,发现他穿着简单,不禁撇撇嘴。

“对,我是他大学同桌,叫韩凌天。”

韩凌天满脸笑容,主动伸手。

“嘁,原来你就是那个韩凌天,也算当年的风云人物,让我记忆深刻的很啊。”

哪料,对面的詹林青上下打量他一番,轻哼一声,眼中出现一抹鄙夷,完全没有握手的打算。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服就是揍!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帅又不能当饭吃。”

詹林青眼神轻蔑到了极点,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何宝华笑容一僵,看向韩凌天,好半天的才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凌天,你别生气,青青姐其实人不错,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

“没事,久仰詹大美女的名号,今天一见果然美丽动人。”

韩凌天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跟女人一般计较。

“青青,你刚才说的风云人物指的是?”

一旁的男子来了兴趣。

“齐学长,你毕业的早,有些事不了解,他可是学校有名的受气包、窝囊废,当年头上顶着一大片青青草原都不自觉。”

詹林青一脸讥讽,“韩凌天,有件事情你可能没听说吧,星期六在多伦多大酒店,尹程雪和张千山要在那举办婚礼,咱们学校很多人都会去,你到时候要不要去捧场?”

“我就不用去了吧……”

韩凌天轻抿一口酒水,眼眸中古井无波。

“也对,看你现在的穿着也不像有钱样,去了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礼物,又包不上大红包,反倒会成为全场的笑柄。”

詹林青嗤笑一声,说出去的话非常刻薄。

“青青姐,那些陈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大家喜欢什么就点,今天我来请客。”

何宝华赔着笑,在一旁打圆场。

“小华啊,咱们俩不仅是邻居,又是一块长大的,所以青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詹林青撇了撇嘴,“别交那些下三滥的朋友,你看看齐学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一家小公司,自己做老板,前景不可限量啊,人家才是你应该结交的。”

任谁都能听出来,下三滥指的是韩凌天。

一句话,又让何宝华微微色变。

“青姐,你别那么说,凌天他当年是有些落魄,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学习不错,现在找的工作肯定也不会差。”

他赶忙帮韩凌天说话。

“哦,是吗?”

齐学长看向韩凌天,淡淡一笑,“不知学弟如今在哪里工作?”

从韩凌天的穿着打扮上,他实在看不出是一名有好工作的人。

现在说出来,正是准备让其难堪。

“暂时没有工作。”

韩凌天面色淡然,自顾自喝着酒。

“我记得你们毕业也有几年了吧,到现在都没工作,难不成是有什么难处?”

齐学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小华,你听清楚了么,他刚才说暂时没有工作,窝囊废就是窝囊废,一辈子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詹林青轻蔑一笑,“尹程雪离开你,是最明智的决定,换成是我,也不会跟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别说名牌包包、首饰和化妆品,哪怕是生活所需的日常用品,你都负担不了!”

“学弟,我们公司有俩职位空缺,保洁员和保安。”

齐学长轻晃着杯中红酒,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虽说都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但一个月薪酬却不低,四千块钱,也可以勉强维持生活。”

“现在没点路子找工作多不容易,韩凌天,快谢谢齐学长啊!”

詹林青轻笑一声。

“齐学长的好意就算了吧,我一个人散漫惯了,不太喜欢被束缚在一个地方。”

韩凌天面色从容,也不见恼。

“呵呵,人一穷惯了,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詹林青翻了个白眼,“除非是哪个女孩瞎了眼,才会看得上你。”

韩凌天撇了撇嘴,自己认识的那些美女哪个不是出尘脱俗,比你詹林青强上数倍。

何宝华坐在那里左右为难,一方是他暗中喜欢的人,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

一方是他的大学同桌,两人当年关系也算不错。

“宝华,我去一下卫生间。”

韩凌天看出他的为难,当即拍了拍何宝华的肩膀,转身向卫生间走去,准备离开。

“学弟啊,按理来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不该多嘴。”

齐学长看着何宝华,语重心长道:“但你是青青的弟弟,我不得不说一句,你那朋友毕业好几年了依旧没有工作,肯定是能力上有问题,那种人平常处处可以,但不能拿来当真正的朋友啊!”

“对啊,小华,齐学长的话很对,你要多像人家学习。”

詹林青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何宝华无话反驳,只能讪讪笑着。

他心中也十分好奇,韩凌天当初学习不错,怎么混到现在都没有工作?

“咦,你朋友那似乎出了一点小状况啊?”

齐学长突然出声。

两人转头看去,果然,韩凌天似乎在和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在争吵什么。

“那人我认识,是酒吧的李总,背景很硬,据传是奇哥的小舅子。”

齐学长摇了摇头,“你那位朋友跟李总起了冲突,看样子情况不太妙啊。”

“管他呢,那种人爱死哪死哪去,小华,我们继续喝酒,不用搭理他。”

詹林青轻哼一声。

何宝华闻言,表情出现一些无奈,又缓缓坐了下去。

“学长,你说的奇哥是谁啊?”

詹林青凑到齐学长身旁,一脸的好奇。

齐学长笑着解释:“奇哥是周围一片区的老大,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一家娱乐场所都开不了。”

“按照你的说法,那个李总来头倒是不小啊。”

詹林青惊呼一声,紧接着摇了摇头,“但他奇哥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而已,跟学长没法比。”

“对了,小华,我忘了跟你介绍一下,齐学长父亲是柏庐区的领导,那个什么奇哥要是见到学长,肯定会吓趴下吧。”

詹林青一脸的得意。

何宝华脸上强挤出一丝苦笑。

“没那么夸张,奇哥背后是水长东,那可是各方势力都要给面子的大佬,据说和冯家关系匪浅。”

齐学长颇为自谦。

“但我只要说句话,奇哥应该会给一些薄面。”

他看似谦虚,其实是先捧奇哥一顿,然后在彰显自己的面子有多大。

果然,詹林青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更加炙热,隐隐有一丝仰慕的情绪。

何宝华见状,不禁心中更为失落。

姓齐的无论是家世背景、相貌长相都要比他强些,关键在于年长几岁,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质,可是名副其实的少女杀手。

此时,韩凌天正淡淡看着李总,身旁有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孩。

“妈的,你是哪来的野小子,也敢多管老子的闲事?”

李总表情狰狞,唾沫四射。

“你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有些不妥吧?”

韩凌天神情淡然。

“怎么,老子训手下员工不行?其他人都没多说半个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李总手指戳在韩凌天身前,一脸的不屑。

“把你的手拿开。”

韩凌天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呵,老子要是不拿开呢?你敢打我不成?”

李总心中怒火升腾。

他正在训斥自家女服务员的时候,那小子突然冲出来阻止。

他可是酒吧的经理,训个服务员算多大事,也轮得着外人指指点点?

“小哥哥,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一旁的女孩赶忙拉住韩凌天。

她说话间满脸的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滑落。

“你如果有正当理由,自然可以训斥她,但人家小姑娘做错了什么,又骂又扣工资,刚才居然要出手打人。”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一个老爷们出手打个小姑娘,你也是不嫌丢人。”

“妈的,在酒吧里老子喜欢打谁就打谁!”

李总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你看来,自己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们不敢反驳,对吗?”

韩凌天声音开始发冷。

“不错,老子的靠山是奇哥,老子是酒吧的经理,教训一个服务员能怎么样,打她又能怎么样?”

说话间,李总指着韩凌天,面带轻蔑,“小子,今天老子就摆明了告诉你,人要懂得看清自己,瞎出头不光害了自己,更害了别人。”

“来人,把他们俩给我轰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韩凌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服软了?没问题,只要现在乖乖认个错,老子看你年轻气盛,没准可以饶你一次。”

李总一听,立马面露得意,鼻孔都要朝到了天上。

围观的几名服务员都为两人松了口气。

虽然大家都不爽那人李总,但在酒吧和他作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不如乖乖认错的好。

突然,韩凌天出乎众人意料的一笑。

“你说认错?”

“不不不,你搞错了一些事,既然你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了为止。”

“就凭你?”

李总轻蔑一笑,指着韩凌天正要说什么时,有一抹黑影疾驰而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李总被凌空抽飞,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后,重重砸在身后的酒桌上,碎玻璃飞的到处都是。

“啊!”

有女客人被吓得尖叫出声。

李总缓了半天才摇摇晃晃站起,浑身上下都被酒水淋湿,配上一些细小血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韩凌天那一巴掌没使多少力气,但也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李总能够承受的。

他一张脸被抽的高肿,血丝浮现,嘴唇哆哆嗦嗦,指着韩凌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李总在加勒比酒吧作威作福多年,别说被人打,哪怕是骂都没人敢骂一句。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那小子出生牛犊不怕虎,竟然真敢在人家的地盘动手打人。

在场所有人心中同时出现一个念头,他死定了,而且下场会很惨很惨。

果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

“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我罩的酒吧闹事?”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二楼的经理办公室门打开,走出来一男一女。

其中那个男人脸色阴沉,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狠狠打脸

被男人的目光扫到,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看到眼前一幕,齐学长颇有些惊讶,“青青,那小子当年脾气也这样暴躁么,竟然敢动手打酒吧经理。”

“不对啊,他可是有名的受气包,以前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詹林青也是十分不可思议。

齐学长皱了皱眉,目光看向二楼,顿时表情微变,“事情越来越大条,你们看到那名男子了么?”

“怎么了?”

何宝华一愣,急忙看去。

男子面带不悦,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就是奇哥。”

齐学长声音有些低沉。

两人心中一惊,他们先前刚讨论奇哥,没想到现在立马就见到了正主。

“啧啧啧,那小子麻烦大了。”

詹林青一脸玩味。

一见到两人出来,李总就如同见到了大救星,跌跌撞撞的跑到二楼那名男子跟前,大声哭诉:“奇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小子竟然敢打我嘴巴子,你看看他给我打的……呜呜……”

“好啊,好得很,我的人都敢打!”

看清李总脸上的惨状,男子脸色更加阴沉。

而台下众人听到李总的话,顿时一片哗然。

“奇哥?他就是奇哥?”

“听说他是东爷的手下,周围一片区域的老大啊!”

“惨了惨了,怎么今天奇哥正好在,他该怎么办啊?”

被韩凌天救下的女服务员面白如纸,急的直跺脚。

“奇哥,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不关别人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高喊一声。

“你找死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也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一旁她的好友表情变了变。

“人家都是为了我……”

女服务员也是害怕的瑟瑟发抖,但却目光坚定。

“小子,按理说,我的人无故欺负女服务员确实有错,你站出来阻止,我本不该为难你。”

“但小李是我的小舅子,而且更是我在加勒比酒吧的代言人,堂堂经理却被你打成那副模样,你说,该怎么办?”

“呵呵,李总是奇哥的人,你小子都敢打,那就是不给奇哥面子。”

身旁那名美女说完整个人都依偎在男子怀中,胸脯蹭了蹭,细声轻语:“你说是吧,奇哥。”

奇哥名叫陈锋奇,向来睚眦必报,但又好虚名,喜欢事先占理,然后再将人往死里弄。

“你说怎么办?”

韩凌天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锋奇,“很简单,让他跟我和那个小美女认个错,然后滚出酒吧。”

“你说什么?”

陈锋奇认为自己是听错了,一脸好笑的看着韩凌天。

那名女服务员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拉住他,“你疯了么,那可是奇哥啊!”

“别,让他继续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是个讲理的人。”

陈锋奇目光戏虐的看着他。

一些人开始像韩凌天拼命使眼色。

但韩凌天却无动于衷,微微一笑,“别的要求?”

“当然有了,比如你也跟着他一块滚出去。”

看李总什么货色,他也能推断出陈锋奇是什么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一块收拾也算为民除害。

“你让我一块滚出去?”

陈锋奇指着自己,看韩凌天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不错,趁我现在心情不错,没让你滚出整个滨海前,赶紧滚吧。”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一脸平静。

不仅是陈锋奇,在场的其他酒客都觉得那个青年疯了!

陈锋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火气,猛的一拍栏杆,狞笑一声:“小子,既然你不知好歹,看来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陈锋奇自从跟着东爷以来,纵横滨海十多年都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如此说话。”

“对对对,奇哥,那小子太狂妄了,快找人弄死他!”

李总眼中暴射出怨毒的神情。

众人都是背后一凉,敢在陈锋奇地盘挑战他的老大位置,那青年存粹是找死。

以前那些得罪奇哥的人,又有几个会是好下场?

果然,在陈锋奇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大帮黑衣人从外面聚集而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不行,我要去帮一帮凌天。”

何宝华眉头一紧,说完就要离开座位。

詹林青赶忙拉住他,气的咬牙切齿,“那小子自己找死,你去干什么?”

“青青姐,他怎么说也是我朋友啊。”

何宝华一脸苦色。

詹林青叹了口气,不由的看向齐学长。

“看在同是校友的份上,我就帮他一把。”

齐学长微微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向二楼走去。

詹林青可是他看上许久的女人,现在有个天大的机会摆在眼前,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

“奇哥,我叫齐文鹏,家父齐鸣雨,我朋友不太懂事,刚才多有得罪,望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能不能饶他一次。”

齐学长走到奇哥面前拱了拱手。

“齐鸣雨?”

陈锋奇本就在气头上,此时又看到一个毛头小子上来要面子,他当即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

“啪!”

齐学长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倒在地,脑袋里面全是嗡鸣声,懵了好一会儿。

“陈锋奇,你疯了,我爸可是齐鸣雨!”

他嘴角流血,向奇哥大声嘶吼。

陈锋奇一脚踏在他胸口上,狰狞一笑,“别说是你小子,哪怕是你爸站在我面前都照打不误,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老子上头是东爷,再上头是冯家,你爸一个小小的区长算个屁!”

他眼神不屑,一口痰直接吐在齐学长脸上。

齐学长被如此羞辱,脸色涨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躺在地上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把自家老爸的身份看太高,殊不知在真正的人物面前,一个区长只是虾兵蟹将,抬抬手指就可以捏死。

詹林青吓得脸色一白,在她认知中齐学长身份已经高的离谱。

只要他上去求情,那个奇哥哪怕不会被吓得摇尾乞怜,也会恭恭敬敬。

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齐学长一耳光,更是踩在脚下百般羞辱,可见陈锋奇的靠山有多可怕,一个区长都不放在眼里。

好在,陈锋奇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齐学长身上,而是阴恻恻的看向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冰冷笑容。

“小子,看见了么,那就是招惹我要付出的代价。”

他一脚将齐学长踹下楼去,声音愈发森然。

“刚才被个小跳蚤耽误了一些时间,让你苟延残喘了一会,放心,马上就轮到你了,瞪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怎么炮制你。”

几个黑衣人面色不善,伸出双手向韩凌天抓去。

“怎……怎么办,他们……他们人好多。”

女服务员吓得浑身发抖,额头密布冷汗,拉着韩凌天的手暗暗发紧。

尽管如此,她人却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身离开。

“有些事物间的距离,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韩凌天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脸上不见一点惊慌。

何宝华僵站在原地,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先跑向楼梯口将齐学长扶回卡座。

“你那朋友真是玩火啊,惹怒了陈锋奇,恐怕谁都救不了他。”

齐学长抽出纸巾擦了擦脸,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经此一事,他也算看清了自己能耐。

突然,门口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一开始没什么人在乎,但很快,人群就被粗暴推开。

他们目光不由得转身看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快步走来。

“你们谁啊,是不是瞎了眼,没看见奇哥在啊!”

陈锋奇的女伴指着他们开口就骂。

“闭嘴!”

陈锋奇一看清领头大汉那半张被烧伤的脸,立即表情惊变,猛地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脸上。

“奇哥?”

女人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陈锋奇。

而此时陈锋奇早就快步走到一楼,赶忙迎了上去。

“诶呀,纹哥真是稀客啊,什么大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见到奇哥脸上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的笑容,众人顿时摸不着头脑。

来人是谁,怎么让奇哥有点俯首称臣的意思?

“纹哥……难不成是沙纹?咱们滨海大佬东爷手下的头号爱将!”

“怪不得奇哥那副模样,他一个管辖区域看场子的,哪能和人家相比。”

“他怎么来了?据说纹哥从不离开水长东,难不成东爷也来了?”

有几个认识的人暗暗心惊。

大家正疑惑的时候,沙纹却看都没看凑到跟前的陈锋奇,直接伸手将他粗暴的推开。

在陈锋奇惊愕的目光中,沙纹带着众人走到韩凌天,猛的一躬身,朗朗出声:“韩先生。”

“冯爷和东哥派我来请您去卧龙山庄!”

后面十几名黑衣大汉一齐鞠躬,“韩先生好。”

满座死寂,一根针掉落都能被听得清楚。

无数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韩凌天,嘴巴张的都能塞入一个拳头。

女服务员和一众小伙伴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敢置信。

被推开的陈锋奇整个人都懵了,他的女伴和李总更是像中了石化魔法一样,呆立当场。

那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数千万的豪宅

“纹哥,您是整哪一出啊……”

陈锋奇脸色铁青。

沙纹似乎才看见他,抬头一脸惊讶,“小奇,你怎么也在啊?”

“你妹的!”

陈锋奇只觉得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你刚才把我当挡路的垃圾桶一样推开,现在却问我为什么也在?

周围一片区域,明明是他的地盘好不好!

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看到沙纹刚才对韩凌天毕恭毕敬的态度和说出的话,陈锋奇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纹哥您都来了,难不成东爷也到了?”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止东哥,冯爷也来了,就在卧龙山庄呢。”

沙纹每说一句话,陈锋奇脸色就苍白了一分。

卧龙山庄距离加勒比酒吧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同在一片区域。

“冯爷也来了啊……”

陈锋奇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如果刚才他没听错的话,是冯爷和东爷一块请那小子去卧龙山庄的。

“妈的,我到底是惹了什么大人物啊?”

他心中哀嚎一片。

沙纹看了看他的神情,又扭头看了看周围那些壮汉,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锋奇,冷冷出声:“小奇,你是不是得罪了韩先生?”

“我……”

陈锋奇低着脑袋,半天说不出个话。

沙纹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巴掌重重甩在陈锋奇脸上,怒斥道:“你他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韩先生是冯爷和东哥的贵客,也是你能得罪的?”

说完他赶紧转身对韩凌天,表情诚惶诚恐,“韩先生,陈锋奇那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既然他得罪了您,我一会儿马上派人处理,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见到沙纹态度如此谦卑,陈锋奇捂着火辣辣的脸,一颗心是彻底跌入九幽深渊,低着脑袋如丧考妣。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中他当众跪下,哭丧着脸:“韩爷,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吧。”

“没事。”

韩凌天笑了笑,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垂目瞥了陈锋奇一眼,淡淡出声:“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一个字不漏!”

陈锋奇点头如小鸡啄米般。

“我马上滚出去……对了,李子山那小子我也会让他当众认错,从此以后,他再敢踏入周围一片区域,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陈锋奇拍着胸脯保证。

如果韩凌天只是水长东的客人,他也不至于吓成那个熊样,在上头,他也能说几句话。

但冯爷就有所不同,相比于他们一帮货色,人家就是腾空入云的神龙,他甚至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把两位爷的贵客给得罪了,他以后在滨海怎么混?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见奇哥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他的女伴和李总早吓得软倒在地,一言不敢发,生怕韩凌天找上他们。

“本来想和你叙叙旧,但没料到会出那么一档子事,今天的酒算我请,找个时间再好好聚一聚。”

韩凌天自然不在乎那些小人物,走到何宝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宝华瞪大眼睛,全程都在震惊中,两人又斟酒干了一杯。

至于一旁的詹林青和齐学长两人,韩凌天从始至终都没看上一眼。

紧接着,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跟着沙纹离开。

等众人的身影消失,整个酒吧立马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刚才那一幕太刺激了,奇哥竟然给一个小年轻下跪认错?!”

“那家伙太牛了吧,看着也就刚毕业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东爷的贵客。”

“对啊,看那小子的穿着是真人不露相啊!”

大家都在兴奋讨论着,刚才那一幕实在太罕见,先前威风凛凛的奇哥瞬间威严扫地。

奇哥此时哪有继续待下去的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伴和李子山后,狼狈的转身离开。

那个被救下的女服务员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出声,只是看着韩凌天的背影,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小华,他真的是韩凌天?”

詹林青目光古怪的何宝华。

“我和他同学那么多年,不会认错的,可……”

何宝华讪讪笑着,欲言又止。

不科学啊,韩凌天竟然会认识水长东,而且被人家派十几个黑衣大汉恭敬请去卧龙山庄,完全一副大佬的模样!

一旁的齐学长满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人只听到水长东,却没发现沙纹话中有个冯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冯爷应该就是白马集团的那个冯庆华。

冯家掌事人的贵客,那是何等身份?

他看向詹林青,不由得叹了口气,从被虐的那一刻开始,女人的目光就已经不在他身上。

什么叫丢人丢到了家,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刚才对韩凌天百般嘲讽,各种看不上,结果呢,人家才是最牛的大佬,先前不出声,是完全无视他们,仅此而已。

詹林青心中开始有些火热,对于自己的样貌身材,她十分自信,等以后找机会去跟韩凌天认认错,然后再使个美人计。

她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放着眼前的天鹅肉无动于衷。

到了那时真的傍上韩凌天,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再拿齐学长跟人家一比,那算个屁啊!

……

韩凌天被人恭敬的请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前有悍马开路,后有路虎压阵,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卧龙山庄。

门口早有一群人在那里等着,最前头的两位正是冯庆华和水长东。

“韩先生,你终于来了。”

韩凌天一下车,冯庆华就满脸笑容的走来,对他拱了拱手。

“冯爷,东爷。”

韩凌天依次打招呼,“不知你们二人大半夜的请我来卧龙山庄,是所谓何事?”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受宠若惊,韩先生是何等人物,竟然会如此和颜悦色。

“韩先生,外面风大,我们移步到里面再说。”

水长东手一摆,赶忙让开位置。

很快,三人在酒席入座。

“韩先生,我父亲好了以后,一直嚷嚷着要见救命恩人,不知你哪天有时间,来我冯家大院坐一坐?”

冯庆华主动上前给韩凌天倒酒。

要是被人拍下照片传出去,整个滨海的上流社会都会震上一震。

以冯庆华的身份,滨海谁有那个资格让他倒酒?

可现在,他确确实实的在给人倒酒,而且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等我有时间会登门拜访,顺便检查一下冯老爷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韩凌天点了点头。

“韩先生,今天老爷子听到我请你来卧龙山庄,他也想跟着一块,但毕竟大病初愈不宜走动。”

冯庆华笑容满面,“所以来前他吩咐我一件事情,务必要落实。”

“什么事情?”

韩凌天听得一头雾水。

“是个天大的好事,老爷子早年在云雾山顶曾买下一块地,用来修建庄园别墅,但竣工后一直空着,所以他今晚叮嘱我,务必要请韩先生收下。”

说话间,冯庆华拿出一串钥匙,恭恭敬敬的放在韩凌天面前。

“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韩凌天摇头拒绝,将钥匙推了回去。

“哈哈哈,不算贵重,老爷子买的早,当年只花了三千多万。”

见他不收,冯庆华眼睛反倒一亮,紧接着笑了笑,“韩先生,但再多的钱,也只是一座小小的庄园而已,哪有老爷子的命重要。”

“话虽如此,但我真不能收。”

韩凌天摇头苦笑,当年都花了三千多万的地方,现在最少翻了几倍不止。

死老头曾教训,医者治病救人,为天赋使命,不应该被铜臭蒙蔽双眼,他又怎么敢收下价值数千万的豪宅。

“韩先生,来前老爷子是下了死命令,你要是不收,我回去可就惨了啊。”

冯庆华面有苦色。

数千万的别墅都不要,他很好奇,韩凌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有什么东西,能真正打动他的心。

“韩先生,那栋别墅我有幸参观一次,几乎位于云雾山的顶峰,气势澎湃,独占鳌头,而且风光旖旎,云海日出更是景色独美,乃滨海一绝。”

水长东此时出声相劝:“在那种地方居住,有延年益寿的好处,您不想让家人在那生活吗?”

“……”

韩凌天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喉咙,突然陷入沉默。

水长东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对,他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唐清韵呢?

既然已经跟了他,难不成依旧要受苦,住在城北那种脏乱差的小屋子?

而楚婉君若是在他那养伤,岂会被匪徒劫走?

要是玄惜怜和他住在一块,又怎么可能会被许青山带人威胁?

尽管他派了人保护,但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些人的身手终归太差,放在外面都是被秒杀的份。

而他分身乏术,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全,万一有哪位亲朋好友真出了事情,他却赶不回来怎么办?

他大丈夫立于天地,医武皆可笑傲世人,行事无所畏惧,但那些女流却不行!

一个个疑问在眼前出现,韩凌天表情变换不休。

十分钟后,他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定格在钥匙上,再也移不动。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吓尿裤子自己洗

见韩凌天有些心动,冯庆华对水长东赞赏的点点头,将那串钥匙往前推了几分。

“韩先生,区区薄礼,请笑纳。”

“别墅我可以收下……”

将那串钥匙攥在手中,韩凌天轻叹了口气,“但不能白要,就当我韩凌天欠你们冯家一个人情。”

从他一个毛头小子嘴里说出如此狂语,要是被滨海上层社会的人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

你算什么,也有资格说欠冯家一个人情?

但事实上,听见“人情”二字,冯庆华却是眼神一亮,表情十分欣喜。

韩凌天的医术他是心知肚明,简直可以用鬼神莫测来形容。

而且听水长东那天的话,他也了解到,韩凌天的身手同样不凡,已经可以轻易秒杀掉沙纹。

冯家经商多年,自然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会有水长东存在,为他解决一些琐事。

而沙纹身为水长东手下头号爱将,身手没的说,早年因脸部受伤从特种部队回来,在地下世界更是打了三年黑拳。

放眼整个滨海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能打赢他的不出五人。

由此可见,韩凌天的身手又该是何等恐怖。

拥有两者,哪怕是老爷子不发话,他也会大力交好。

一栋几千万的别墅不算什么,他身为商人,看重的可是更长久的利益。

韩凌天紧了紧手中别墅钥匙,心中一个想法悄然出现。

若要保护亲人单凭人力可不够,既然有了山头,他必须要再弄一些特殊的东西,好保证万无一失。

“韩先生,别墅里面没有布置家具,你明天有时间可以去辉煌地产,那里我会安排人接待,你挑一套喜欢的风格布置,一天就可以入住。”

冯庆华生怕家具装饰风格什么的不讨韩凌天喜欢,所以别墅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安装。

韩凌天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兜里电话突然响了几声。

按下接听,那头立马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

“我在卧龙山庄,好了,我明白了。”

韩凌天不动声色的挂断电话,从酒桌前缓缓站直身体。

“冯爷,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

他笑呵呵的看着对面两人。

“有什么事韩先生尽管发话,我可以派人帮您去解决。”

水长东笑了笑。

“不用,一些小事而已。”

韩凌天摆摆手,面色如常。

临走时,冯庆华笑眯眯的看着他,“韩先生,明晚在卧龙山庄我会举办一场慈善晚会,届时滨海所有富人都会来捧场,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赏光?”

“慈善?冯爷心肠倒是不错,我有时间一定会来。”

韩凌天愣了愣,紧接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出了卧龙山庄的大门,韩凌天脸上笑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漠。

走了一会儿,马路上一辆军用越野车疾驰而来,紧接着又是一个潇洒甩尾,稳稳停在韩凌天面前。

车门打开,司徒青一脸铁青的从上面走来,“韩哥,人我带来了,伤的不轻。”

说话间让开位置,露出身后一位满身血污的男人。

“老……老大,去救诗巧……咳咳……”

任谁都没料到,里面躺着的男人正是秦空凡,与白天的意气风发相比,他此时面如白纸,身上几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包扎。

“城西不如城北,都是一帮地痞流氓的货色,应该不能把曾为段家执法队长的秦空凡打伤。”

顾平从驾驶室下来,面色有些凝重。

“是段家人的报复,还是侯家的人来了?”

韩凌天冷着脸,上前将几根金针插在秦空凡身上,很快,男人的脸色就恢复了不少。

“我和诗巧带人去城西,眼看着快要生擒雷千雄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老头窜了出来。”

秦空凡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奶奶个熊的,你们以前可都是段家执法队的人,身手在滨海算得上顶尖,怎么一个老头就能给你们打伤,不会是放水了吧?”

司徒青眉梢一挑。

“老大亲自下的任务,我们哪敢放水啊。”

秦空凡摇头叹了口气,“那老头不像是段家和侯家的人,他身手很厉害,一个照面就将我们打伤,兄弟们都被擒下,他放我离开也是为了传个话。”

“什么话?”

韩凌天双目微眯,里面冷光暴涨。

“若要他们相安无事,天亮前,城西十里堡不见不散。”

秦空凡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双拳不由得暗暗攥紧。

“那老家伙真是找死!”

司徒青对韩凌天的脾气很了解,别看他平常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认识的人冷嘲热讽几句也没什么关系。

可就有一点,决不能碰他的人,那是绝对的逆鳞。

触碰者死!

“空凡,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两天身上的伤就可以好。”

韩凌天淡淡出声。

“老大,你是要自己去?不行,那老头太强了,我也要跟着你一块去!”

秦空凡赶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色焦急。

“你好好养伤,一切交给我。”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

秦空凡目光哀求的看向司徒青,苦抽抽着脸,“司徒大哥,我已经没事了,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去行不行,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司徒青凑上去将声音压低几分:“你没看见韩哥发火了么,他的手段要是真正展现出来,到时候你别吓尿了裤子!”

“没事,吓尿了裤子我自己洗!”

秦空凡啪啪拍着胸脯,触碰伤口,疼得他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韩凌天表情冷漠,目光眺望向夜幕,似是喃喃自语:“今晚的城西,注定会不太平啊……”

九点钟,城西作为比城北更要落后的区域,已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十里堡,是一家工厂的名字。

此时,偌大的院子里,站满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几个巨大的探照灯被架在周围,将整片区域照射的犹如白昼。

萧诗巧被人绑在厂房门口的柱子上,耷拉着脑袋,已经陷入晕厥。

她身上黑袍已经被脱下,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甚至和唐清韵等人去比,也不输分毫。

雪白脖颈上,一朵在荆棘中舒展花瓣的紫玫瑰,给她平添几分野性,让人恨不得将其驯服。

“范老,您说那个叫韩凌天的家伙,会不会来?”

一个长得跟黑熊瞎子似的壮汉,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看向一旁的黑衣老者。

“他要是敢来,我就正好将他直接废掉,要是不来,哼哼,我就杀掉那些人,也算给孟少出出气!”

范老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嘿嘿,冯老,那小娘们长得多水灵,杀掉可惜啊。”

雷千雄怪笑一声,敞着怀,露出黑黝黝的胸口。

萧诗巧身材本就极佳,如今被绳索捆绑更加吸引眼球,他擦了擦快要流出的口水,快要压制不住小腹邪火。

“老夫可要提醒你一句,那种女娃哪怕不杀,也不是你能觊觎的。”

范老淡淡扫了他一眼。

“不……不会!”

看到老者眼眸中深深的冰冷,雷千雄顿时如坐针毡,背后惊出一片冷汗。

刚才邪火乱窜,让他差点忘记了老者的身份。

那可是孟少的人,眼前的大美女,肯定要被人家优先献给主子,又哪能轮到他们做小弟的。

“雄哥,那些人一个个身手了得,都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你说他们口中的老大韩凌天,会不会更厉害啊?”

有个家伙凑上来小声说了一句。

“那又怎么样?我雷千雄偏不信邪!怎么,你们怕了?”

雷千雄冷冷一笑。

身后好几个家伙马上嚷嚷着。

“怕个毛啊,雄哥,我们都跟你七八年了,什么时候怂了?”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怕的!”

“对啊,跟着雄哥走,天下在我手!”

“好!”

雷千雄狠狠一拍桌子,扫视面前六七十号手下,眼中出现一丝狂傲。

“兄弟们,自从你们跟我的那天开始,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先前我们被伤了多少弟兄,他们简直是在打我们的脸!”

“各位,别人都上门打咱们的脸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雷千雄一煽动,那些汉子立马躁动起来。

“伤了咱们的弟兄,打咱们的脸,那就应该灭他全家!”

“为受伤的兄弟报仇,今天那个韩凌天要是敢来,咱们就把他大卸八块,他要是不敢来,咱们兄弟就去城北,杀他全家!”

“雄哥,你就说怎么弄吧,我们都听你的!”

底下人纷纷挥舞手中家伙叫嚷着。

“很好!”

看着手下人狂野的模样,雷千雄嘴角上扬一抹狰狞笑容。

“当初大家跟我的时候,我就发誓绝对不会让兄弟们被人欺负,今天的事,我雷千雄肯定不善罢甘休!”

“任他韩凌天真有三头六臂又能如何,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雷千雄振臂一挥,下面众人马上声嘶力竭的大声高喊。

“杀!”

“杀!”

“杀!”

“哈哈哈哈,白天是没防备被他们捡了个便宜,现在兄弟们都在,那韩凌天要是真敢来,都不用范老动手,咱们让他小子有死无生!”

雷千雄得意一笑,将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话音刚落,工厂大门处,有眼尖的家伙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人影,正踱步向里面走来。

为首一人,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似乎根本没有把里面几十号人放在眼里。

“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们能杀谁?”

声音不大,可全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六七十号人全部朝着门口看去。

“是谁?”

雷千雄双目怒瞪,暴喝一声。

“大半夜赶来的,你说我是谁?”

韩凌天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嚯,韩凌天,你有种,竟然真敢来?”

雷千雄怒极而笑,白天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被人废了,如今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他根本不再有任何废话,当即拳头一挥,暴吼出声:“兄弟们给我上,砍死那个王八蛋!”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若无法,我便无天!

“慢着!”

见着冲上来的几十号汉子,韩凌天突然挥手喊停。

“怎么,你是怕了,想求饶?”

对面雷千雄一脸得意的看着韩凌天,满脸尽是张狂。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一些忌惮,白天来找麻烦的那些人身手确实不错,一个个下手狠辣,有章法。

尤其是领头的一男一女,以一敌十都是轻松。

若不是那位范老突然出现,他们一大帮人会毫无悬念的就被灭掉。

所以雷千雄晚上的时候没敢大意,差不多将他能调集的所有手下全部叫来,就是做好了要跟对方火拼的打算。

可当他看到韩凌天,竟然只带了四个人出现的时候,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那个韩凌天细肉嫩皮的一副小白脸模样,他只看两眼就没了兴趣,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而秦空凡已经受伤,另外三个再能打,又会是自己几十号弟兄的对手?

“嘿嘿,老大,那家伙存粹是自己找死,今天咱们就成全了他!”

“对啊,我以为叫韩凌天的会是什么人物,真没料到只是一个小白脸。”

一旁小弟们嘿嘿笑着。

“我不是怕,只是很好奇,谁给你的勇气扣下我的人?”

韩凌天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萧诗巧,淡淡看着他们。

“哼哼,不扣下他们,你怎么会乖乖跑来找死?”

雷千雄眼神轻蔑的看着他。

“那我现在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给放了?”

韩凌天嘴角挂着淡笑。

“放了他们?做梦!”

雷千雄狞笑一声,“不妨实话告诉你,今天老子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

韩凌天眼中闪现一丝杀机。

站在他身旁的司徒青按耐不住,当即站出来,冷喝一声:“奶奶个熊的,你们一帮混蛋,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被制裁?”

“制裁?哈哈!小伙子,你真是太嫩了,社会很残酷的,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雷千雄张狂大笑,“我那帮兄弟,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可那又怎么样,现在不依旧活得好好的,也没见谁来制裁我们!”

“你!”

司徒青眼睛一瞪,没料到城西会有如此暴徒。

“你没有看清楚么,他们都是一群亡命徒!看来,今天晚上我们真要血洗城西了!”

韩凌天眼中冰冷凝聚。

“血洗城西?”

雷千雄被韩凌天的话弄得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兄弟们,我没听错吧?那小子竟然说要血洗城西?哈哈哈哈,就凭他们五个人?哈哈,笑死人了!”

“老大,我受不了了,赶紧弄死他吧,要不然再让他吹下去,我都得笑破肚皮!”

“是啊老大,别跟他叽叽歪歪的了,快点弄死他们得了!”

“对,不跟那小子废话了,都给我上,弄死他们几个混蛋给受伤的兄弟报仇!”

雷千雄怒吼一声。

“听老大的,兄弟们上,干掉他们!”

几十号人齐齐怒吼,抄着家伙就朝韩凌天等人扑去。

韩凌天面色不变,一旁的司徒青三人也是神情自若。

倒是秦空凡有些被吓到了,几十号人一同冲上来,光是阵势,就能将一些胆小者吓得屁滚尿流。

就算他曾是段家执法队长,再能打,也不敢一个人单挑几十号亡命徒啊。

“刚才可是你说的,吓尿了裤子自己洗!”

司徒青回头看他一眼,笑着调侃。

“司徒大哥,都火烧眉毛了,就别开玩笑了啊,现在怎么办?”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秦空凡喉咙暗暗哽咽了几下。

“空凡,一会儿你躲后面好好学一学。”

韩凌天淡淡一句话。

熊雄和顾平同时向前一步,一股仿佛实质般的气势从他们身上散发而出。

那是久经沙场,在死人堆中磨砺而出的杀气!

强悍如秦空凡,也是身子微微一颤,差点有一种要尿裤子的冲动!

“嘭!”

熊雄率先出手。

他毫无征兆的挥出一拳,直接命中最前面一个家伙的面门。

只听砰的一声响,一团血花飞溅而出,那家伙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倒后面好几个人。

“熊雄,几天没看见你出手,怎么看上去好像猛了不少?”

顾平嬉皮笑脸的看着他,旋即手腕一翻,一抹寒光交叉成影。

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条美丽的弧线,仿佛黑夜中璀璨的闪电般耀眼。

然后,已经冲到他面前的两个汉子,身形猛然止住,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男人。

足足几秒钟后,两人胸膛上突然裂开密密麻麻的刀痕,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瞬间将他们的衣服染红。

两人栽倒在地上拼命打滚,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眨眼间,三人失去战斗力,轻吸一口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韩凌天眼神依旧平淡如水。

后面的秦空凡则是呆若木鸡,他从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能够如此轻易的将人打伤,举手投足间都是满满的杀机!

那就是他们的真正实力吗?

从一开始的惊恐和震惊中清醒,秦空凡的眼中有一团火苗在跳动,感觉身体里也是热血沸腾。

那才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生活!

要不是受的伤太重,他早就跟着冲上去一展拳脚。

韩凌天抬头看向雷千雄,冷笑一声踱步而行。

“老子砍死你!”

一个状若疯癫的家伙快步冲上来,举着开山刀朝韩凌天脑袋重重劈下。

韩凌天身子一歪,砍刀落空,他轻描淡写的出手,一记手刀砍在壮汉脖子上。

那家伙猛的瞪大双眼,然后软软瘫倒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缓缓前行,不断有人出手攻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他的脚步。

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个壮汉失去战斗力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一路前行,在他身后,一个个壮汉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铺成了一条殷红的血毯。

“既然你们眼中无法,那我就只能无天!”

平静的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站在最后面的雷千雄,死死抓着头发,状若疯癫。

他满脸惊恐的看着前面,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思维都快要凝固。

叫来的六七十号人,才眨个眼的功夫,就已经被废了大半。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各个大汉,不知生死。

残酷的现实,让向来觉得自己残暴的雷千雄,被吓得肝胆俱裂。

“上,都给我上,拦住他们!”

看着韩凌天几人已经越来越近,雷千雄急的大喊一声,拼命指挥手下想要阻止他们的脚步。

可惜,他都被吓得浑身发软,更何况那些手下。

他们要是冲上去,分分钟就被人轰杀成渣,直接秒杀啊!

“饶命啊,我不打了,我不打了,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个家伙彻底崩溃,扔下手中砍刀,直接跪在满地血泊中不断磕头。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彻底溃不成军,只要能动的,纷纷跪倒在地,面带惊惧的大声求饶。

“你们一群废物,都给我站起来,都给我站起来!”

雷千雄急的大喊,可兵败如山倒,那帮家伙被吓得哭爹喊娘,哪敢有反抗的念头。

“不用叫了,接下来该你了!”

韩凌天停下脚步,看着距离十几米的雷千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

但司徒青却能从中听出,里面暗藏的一丝杀机。

“范老,范老救命啊,范老!”

雷千雄跌跌撞撞的跑到黑衣老者面前,不断给他磕头。

“一帮废物!”

周围的吵杂与血腥,丝毫没有影响到范老喝茶。

他冷冷瞥了雷千雄一眼,神情似有不悦。

“阁下,我们从未见面,应该无冤无仇,你插手城西的事,究竟意欲何为?”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在腥风血雨前泰然自若的品茶,老者绝非常人。

“呵呵,我们是无冤无仇,但你落了我家少爷的面子!”

范老缓缓放下茶杯,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你家少爷是谁?”

韩凌天眉梢一挑。

“孟勤东,孟少!”

范老目光森然,冷冷一笑:“小子,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去。”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事先要想清楚,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原来是他。”

韩凌天了然。

两人矛盾说白了应该不算大,可后者却是三番五次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个老头挺狂啊,怎么跟韩哥说话呢,从哪来的赶紧给我滚哪去,别以为年纪大了我就不打你!”

顾平对韩凌天很崇拜,现在听到一个老头口出狂言,他顿时就不乐意,手持匕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顾平,不要乱来!”

司徒青皱了皱眉,就要去抓他。

他的反应很快,却依旧慢了半拍。

看着怒气冲冲跑来的顾平,仿佛干尸一般,给人很阴森的范老,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抹慑人寒光暴射而出。

顾平被范老突然爆发出的惊人气势弄得一愣,旋即脸色狂变,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范老身形如同鬼魅般,眨眼间来到他面前,干瘦像是枯木一样的手臂猛然伸出,狠狠击打在顾平的双臂上。

“嘭!”

被击中的顾平顿时如同炮弹般飞出,落在地上蹭出四五米的距离。

“是个高手!”

顾平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鲜血,一脸骇然。

幸好他反应极快,不然老者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落在胸口上,他哪怕不毙命,也会重伤垂死。

尽管有双臂阻挡,他现在依旧浑身无力。

“小子反应不错,那就再接老夫一下!”

范老冷笑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暴射而出,再次倏然出掌。

“我来试试!”

司徒青大喝一声,已经冲到顾平身前,腰身力量全部爆发,右拳重重打出。

“嘭!”

一声闷响,两人拳掌轰然硬撼在一块。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江北第一屠夫!

“簌簌……”

一股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散发而出,掀动地上树叶。

紧接着,顾平等人便目瞪口呆看到了惊人一幕。

司徒青身形不动,双脚却是在坚硬的地面上,深深划出两条小沟壑,足有一米多长。

“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彻底被震惊,瞪圆眼睛张大嘴巴傻傻看着。

司徒青收拳又是踉跄两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向范老的眼神十分凝重。

刚才那一击,让他整条右臂都已经麻木,现在肌肉不断颤动,硬是提不上一点力气。

他可是北方兵王,在炮火轰鸣的战场中如入无人境的存在,身手笑傲三军中多少能人。

可刚才与那老者对轰一击,竟然是他落了下风!

反观范老一脸轻松,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显然是没用全力。

“老大!”

熊雄急忙冲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再看向其貌不扬的范老,所有人的眼里都带着深深的畏惧。

司徒青的实力他们最清楚,那可是北方乃至所有军人心目中神邸般的存在。

可现在竟然被人打出去一米多远,而且看手臂状况,已然没有再战的能力。

“哈哈哈哈,你们刚才的狂妄呢,继续啊!”

雷千雄见范老所向睥睨,当即恢复嚣张本色,站在后面得意的大笑:“老子倒要看看,你们今晚怎么弄死我!”

“能硬接我一掌,倒是有些能耐。”

范老阴沉着脸,冷冷一笑,“可惜啊,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够。”

“今晚的城西,将会是你们所有人的埋骨地!”

说话间,他脚尖一点欺身而上。

与刚才不同,此次力量既不威猛,角度也不刁钻,甚至都没什么气势,就好像是老头们打太极,慢慢的挥出一拳。

可站在他对面的司徒青,却从那一拳上察觉到了强大的破坏力,甚至比刚才那一击更甚!

“挡不下!”

他右臂微微颤抖着,心中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给老夫去死!”

范老狰狞一笑,拳风更显凌厉。

眼看着双方就要火星撞地球。

可就在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缓缓传来。

“阁下是不是忘了我?”

“哼,雕虫小技!”

听到背后破空声袭来,范老眼神不屑,当即双脚一踏,整个人跃上半空,足足有两米多高,然后身子一翻,落到另一位置。

几枚金针刺在地里,尾部嗡鸣不断。

司徒青等人惊得目瞪口呆,那简直就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动作啊。

“小子,就凭你那点微末本事,也妄图伤到我范沧海?”

范老负手而立,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

“范沧海,从未听说,很有名气吗?”

韩凌天淡淡望着他。

“原来是你!”

司徒青瞬间脸色阴沉下去,咬牙切齿的盯着老者,“当年一夜时间,杀尽百位高手,灭人满门的的江北第一屠夫,范沧海!”

“什么?一夜时间杀尽百位高手?司徒大哥,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别说秦空凡,一旁的熊雄和顾平同样听得目瞪口呆。

“当然。”

司徒青摇摇头,叹了口气:“传闻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当年军队出动十名兵王级别的存在去围剿,结果……”

“结果什么?”

三人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兆。

“八死,一重伤,剩下的一人,也被打断了右臂。”

司徒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家先做准备,搞不好,我们今天都要留在城西!”

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十名等同于司徒青一样的存在,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那换句话说,范沧海对上他们岂不是无敌了?

“韩哥。”

司徒青走上前去,压低声音:“不要硬碰硬,如果真的单打独斗,你不是他的对手,等一会儿找机会,我掩护你们撤!”

“我既然将你们带来,也就一定会将你们带走,一个都不许少。”

韩凌天摇了摇头。

“韩哥!”

司徒青急的满头大汗。

对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当年名震江北的大高手范沧海!

灭人满门,斩百位高手,十名兵王围剿都无济于事,可见其强悍程度。

韩凌天要是不走,那真的无异于找死啊!

“放心,我韩凌天眼界高的很,拿城西当我的葬骨地,小了点。”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胳膊。

司徒青惊奇发现,被韩凌天拍了几下,自己右臂就已经恢复如初。

“哈哈哈哈,真没料到老夫当年的名号,现在依旧有人记得。”

范沧海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能死在老夫的手下,也不枉你们来人世一趟!”

“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韩凌天脸色依旧平静。

“伶牙俐齿的小辈,老夫已经十多年没有出手,今天就来大开杀戒!”

范沧海佝偻的身躯挺拔几分,更加强大的气势油然而生,旋即他右脚猛的一跺,人如流星般冲向韩凌天。

“来得好!”

韩凌天毫不畏惧,深吸一口气,同样暴射而出。

一老一少,眨眼间拳脚相向。

他们动作很快,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空旷的工厂大院中,两人缠斗拳脚对抗,光是用眼睛去看,就吓得周围人战栗不止。

司徒青等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每个人都身经百战,在搏杀中磨炼拳脚功夫,却从来没有看过,两个人的对抗竟然会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凶险万分,步步惊心!

双方根本没有任何的留情,每一下都是杀招,恨不得直接将对方置于死地。

“范老,加油,弄死他!”

雷千雄兴奋的大喊大叫,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韩凌天倒在血泊中。

“那老头年纪虽大,可体力真不错,你看他跟韩哥缠斗那么久,气息竟然毫无紊乱!”

“你看他的出拳也很诡异,柔中带刚,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却总能逼得韩哥防守。”

司徒青等人看的心惊肉跳,范沧海不亏江北第一屠夫的名号,身手确实厉害。

“别说我们,哪怕是特战营的兄弟都在,一块冲上去也难以打败他!”

顾平很是郁闷。

司徒青死死盯着战局,声音低沉:“范沧海是练家子,一拳就能破墙裂石!”

“司徒大哥,那老大会不会有危险?”

秦空凡有些担心。

“唉,根据我的观察,韩哥现在一直被死死压制着,没什么反击的机会,落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司徒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

“你说老大会输?怎么可能,老大一定会宰了那个老家伙!”

秦空凡很不服气。

“韩哥确实强,同龄人中已经是少见的高手,但范沧海能被称为江北第一屠夫,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司徒青摇了摇头。

盛名下,岂有虚士?!

场中,韩凌天和范沧海一记猛拳对撞,被震退了几步,获得一丝喘气的机会。

“小子,你身手倒是比他们要强上不少,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存在。”

范沧海站在那里巍然不动,眼神轻蔑的看着他,狞笑一声:“可惜啊,老夫猫抓耗子的把戏已经玩够,你的命也到头了,一招内,我必杀你!”

“尽管来试试。”

韩凌天垂目微睁,一股滔天杀气从他体内散发而出。

“去死!”

下一秒,两人目光同时一凛,脚尖一点,仿佛流星般猛然撞击。

“轰!”

拳脚相撞间,似有一缕实质般的气流波动,以两人为中心荡漾出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刹那静止。

几秒钟的短暂沉默。

“噔噔噔!”

韩凌天突然倒退几步,呼吸明显紊乱,右臂微微颤抖,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从指尖滴落。

而在他对面的范沧海,身体却纹丝不动,仍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

“哈哈,任你身手不凡又能如何,在范老面前就是一盘菜!”

雷千雄摇头晃脑的走到范沧海身旁,眼神轻蔑的扫视韩凌天等人,满脸讥讽:“小子,等一会儿看爷爷的手段,绝对让你们生不如死。”

“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敢招惹我雷千雄,是你们做出最大的错误!”

“不好,快上去保护韩哥!”

司徒青表情狂变,几个箭步冲上去,挡在韩凌天面前。

“别慌,区区一个苍髯老贼奈何不了我。”

韩凌天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范沧海。

范沧海一脸阴森,同样死死盯着韩凌天。

“韩哥!”

司徒青等人神情复杂,他们都觉得韩凌天是在逞强,刚才的对抗,他明显落了下风。

但也正常,毕竟范沧海是老一辈高手,资历摆在那里,反观韩凌天太年轻,才二十岁出头,除非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磨炼拳脚。

“韩凌天,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狂妄!”

范沧海脸色阴沉的可怕。

韩凌天轻笑一声:“我狂妄,自然是有狂妄的资本。”

“是么,可我今天必杀你!”

范沧海深吸一口气,体内摄人的气势再次散发而出。

他冷笑着向前跨出一步,似乎要跟韩凌天做最后的了断。

韩凌天眼神依旧平静,后面的司徒青等人却是大惊失色。

他们担心再拼下去,韩凌天真的会出事儿,便赶忙做好救人准备。

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许多,空旷的工厂大院中,只剩下晚风萧瑟。

“韩凌天,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乖乖去向孟少认个错,我保证不为难其他人!”

突然,范沧海率先出声。

“凭你吗?”

韩凌天冷冷一笑。

“你就不怕我来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范沧海声音愈发阴沉。

“同归于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个同归于尽!”

韩凌天不屑的看着他。

“你……”

范沧海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咬牙,身上杀气更加浓郁。

可是,就在司徒青等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明显占据上风的范沧海突然一跺脚,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面暴射而出。

“好你个韩凌天!今晚的事给老夫记住,下次再见面,老夫绝对会要了你的命!”

几次呼吸间人已离开,唯有幽幽声音飘荡而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温香软玉入怀

雷千雄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突然离开的范沧海,有些不知所措。

后面众人目瞪口呆。

任谁都没想明白,本来局面占优的范沧海,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如丧家犬一样的匆匆离开?

“事情有些不对!”

司徒青和另外三人对视一眼,都是面带疑惑。

“范沧海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如果得势,肯定乘胜追击,不给对方留任何的机会!”

“但是现在韩哥受伤,他却主动放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司徒青有条不紊的分析着,看向场内正盯着范沧海离开背影的韩凌天,若有所思:“说明范沧海在和韩哥对抗中,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甚至,他可能吃了大亏!”

“不应该啊,最后那一下凶狠碰撞,老大退了好几步,他原地没动!”

“是啊,老大都受伤了,可那老家伙没事啊!”

众人议论纷纷。

韩凌天缓缓转身,摆了摆手,“以后你们都注意点,范沧海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一喜,“老大,按你的话来说,在刚才的对抗中是你赢了?”

“算不得赢吧,顶多打了个平手。”

韩凌天无所谓得耸了耸肩,“但他受伤的伤要重一些,唉,本来有机会把他留下的,可我太长时间没和人认真动手,有些不习惯。”

“哈哈,老大威武!我就知道老大绝对不可能会输!”

“老大霸气侧漏,竟然把传闻中的江北第一屠夫给打败了!”

众人欢呼着。

司徒青叹了口气,“当年的血案被上面强行压下,范沧海失踪,有人说他被抓走了,也有人说他被仇人弄死,估计没人清楚,他就隐藏在滨海,而且成为了孟家的人。”

“孟家,孟勤东,呵呵……”

韩凌天笑了笑,眼中冷芒闪烁。

他很清楚,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和范沧海会再有一场恶战。

到了那时,只有一人能活!

“韩老大。”

萧诗巧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韩凌天等人站在那里,她顿时低下脑袋,面带惭愧,“都怪我办事不利,劳烦你跑一趟……”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放在心上。”

韩凌天笑着走上去,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一旁的雷千雄趁着没人发现,准备偷偷从后门溜走,萧诗巧余光扫到他,当即手腕一抖,抽出腰间的长鞭用力一甩。

“啪!”

长鞭犹如一条灵活的蛇般缠在雷千雄脚腕上,将他庞大的身躯重重拽倒在地上。

秦空凡上前笑嘻嘻的看着他,“只要你人在滨海,跑到哪里都没有用。”

“各位大爷饶命啊,饶命啊!”

雷千雄哭丧着脸。

“放心,我们又不杀了你。”

司徒青蹲下拍了拍他的大脸,不等雷千雄高兴,他又是话锋一转:“但监狱是肯定要去的。”

“啊?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雷千雄如丧考妣。

“可以啊。”

秦空凡将刀插在他脑袋旁,一脸笑容。

一副你说话我照办的模样。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雷千雄惊出一身冷汗。

去监狱再怎么不好,也总比死了要强上百倍。

众人将笼子里的执法队成员放出来,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的负了伤。

“司徒青,那帮弟兄和雷千雄等人,就麻烦你了。”

韩凌天开始安排。

“老大,你不走啊?”

秦空凡面带疑惑。

“嗯,我在城西待一宿办点事,你们回去好好养伤,今天的事有劳各位兄弟,等回去我都会有奖励。”

韩凌天目光眺望向一片山脉,手掌摩挲着带苍蓝草线索的石头。

“空凡,你们回去吧,我身上没什么伤,留着保护韩老大。”

萧诗巧此时缓缓出声。

“我不用保护。”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韩哥,有个人跟着也好,城西背靠荒山,民风彪悍,万一有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你,有个人出面解决,也不用劳烦你动手不是。”

司徒青表情认真。

“也对,那诗巧你好好保护老大,我们就先走了。”

秦空凡临走时深深看了萧诗巧两眼。

他第一次见到萧诗巧的真面目,果然有闭月羞花的容貌。

众人离开,偌大的工厂只剩下韩凌天和萧诗巧两人。

“今晚先找个地方住下,事情明天再办。”

韩凌天对萧诗巧笑了笑,正要准备转身。

话音未落,一抹紫影扑来。

突然间投入怀中的温香软玉,也是让韩凌天愣了愣。

低头看着萧诗巧眉宇间的痛楚,他似是明白什么,“哪里受伤了?”

“可……可能是崴到了。”

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而来的热气,萧诗巧俏脸满是羞红,抿着红唇指了指右脚。

韩凌天在周围找了一件不算脏的衣服,叠好放到台阶上,然后将萧诗巧扶去。

萧诗巧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由得心中一暖。

韩凌天笑了笑,第一次打量着以真面目示人的萧诗巧。

女人精致的五官画着淡淡妆容,在探照灯下显得光彩动人,裙摆因为坐下的缘故,往上牵扯,露出一双套着紫丝的修长美腿。

目光从大腿慢慢往下,延伸到小腿,再到穿着紫色高跟鞋的脚上,彼此间形成一条优美诱人的曲线。

可以说没了黑袍笼罩,萧诗巧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是顶尖,而且那种与生俱来的野性,更让人有种征服欲。

“我会推拿按摩,帮你瞧瞧吧。”

韩凌天身子蹲下,脱掉她的紫色高跟鞋,露出穿着丝袜的精巧小脚。

握着如此美脚,特殊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人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

萧诗巧深深低着脑袋,俏脸更红,都不敢去看韩凌天。

“韩老大,我崴的是另一只脚……”

小半天,萧诗巧忍不住出声提醒。

“呃……”

韩凌天脸上笑容凝固,尴尬的缩回手,对着她讪笑两声:“咳咳,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刚才他在思考苍蓝草的问题,倒是没太集中注意力。

说完,又向着萧诗巧另一只高跟鞋伸出魔爪。

萧诗巧见韩凌天摸完左脚又摸右脚,俏脸红霞向上一路蔓延到耳根。

最让她羞愧的,是不知不觉中竟然很享受那种感觉。

韩凌天一双大手轻揉着她的脚掌,萧诗巧能明显察觉到一股热气流经,酥酥麻麻。

“我是不是疯了?”

心中一个念头让她抿紧红唇,虽然从来没有男人如此亲密的跟自己接触,但也用不着春心荡漾吧。

“你的眼睛很漂亮。”

韩凌天打破平静,抬头看着萧诗巧的紫眸。

天生紫眸,倒是有些稀奇。

“是妈妈给我的……”

萧诗巧愣了愣,旋即嫣然一笑。

她抬头看向群星璀璨的天空,皎洁的月光映在俏脸上,平添一抹圣洁光辉。

“想必她也是很美的人。”

韩凌天看出她眼神的复杂,语气舒缓几分。

“韩老大,再按下去我们就要露宿郊外了啊。”

萧诗巧俏脸上红晕未散,紫眸直勾勾的盯着韩凌天。

“诗巧啊,脚该洗洗了。”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韩老大,你可别诬赖啊,人家天天洗,都是香喷喷的。”

萧诗巧瞪大眼睛,赶忙解释。

“有多香啊,我闻闻看!”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坏笑,拉着她的小脚向鼻子凑去。

萧诗巧惊呼一声,忙把紫丝玉足缩回,利索的穿上高跟鞋,一溜烟的向外跑去。

刚走出两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着崴了的脚裸,然后又扭头看向韩凌天,此时后者正一脸高深莫测的冲着自己笑。

她才惊觉,几分钟前疼痛不已的脚裸,现在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韩老大,你好厉害啊!”

萧诗巧重新回到韩凌天面前,紫眸闪着晶莹亮光,像是发现新事物的猫咪。

“别盯着我看太久,万一不小心爱上怎么办?”

韩凌天哈哈大笑,手掌放在她那柔嫩的香肩上,轻轻拍了拍,嗓音温润:“走啦,不然真的要在外面睡了。”

萧诗巧看着男人放荡不羁的背影,感觉既无奈又好笑。

……

郊区一栋别墅。

孟勤东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范沧海坐在对面,神情萎靡不振,嘴角似乎有一丝鲜血没有擦净。

“看来,是我们以前低估了韩凌天那个混蛋?”

“是的!我以为那个小子,只是无关轻重的小角色,可今天才发现,是我看走了眼!”

范沧海说着,突然剧烈咳嗽一声,脸色愈发苍白。

“跟他的对抗,我吃了暗亏受点内伤,那个韩凌天的搏斗技术,是我见到最强的!”

范沧海回忆着先前一幕。

“真的有那么厉害?”

孟勤东一脸惊讶。

范沧海的身手他是清楚的,什么部队兵王在人家面前就是菜,抬手即杀。

韩凌天的背景他更清楚,以前一个穷屌丝大学生而已,有名的受气包,当年身手要是如此高超,也不至于被他欺负死死的。

范沧海点点头,“是的,他的身手年轻一辈中当真是翘楚。”

“既然范老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我以后怎么报仇?真让他一个穷屌丝翻身不成!”

孟勤东气的咬牙切齿,一把将面前价值不菲的紫砂壶摔在地上。

他了解范沧海的性格,现如今更是带伤回来,那就肯定不会有假。

“孟少不必生气,韩凌天虽然厉害,可论实力,他绝对不是对手,今晚只是我有些大意,等恢复几天后,一定会亲自取了他的狗命!”

范沧海头一次吃如此大亏,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当即狠狠的一拍桌子。

“另外,孟少应该也清楚,我有几个师兄弟,他们每一个实力都不弱于我,要真是逼急了,我就将他们都叫来,灭那家伙满门!”

“好。”

孟勤东点了点头,眼中冷光乍现,不再多说什么。

“韩凌天,老子上大学时能踩你,现在依旧也能!”

他脸上一抹森然笑容兀自出现。

第一百八十章 是要来睡我?

城西经济落后,没什么好的酒店。

最终韩凌天和萧诗巧两人在大街上走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简陋的小旅馆住下。

韩凌天刚收拾完床褥,萧诗巧便敲门进来,表情有些别扭。

“诗巧啊,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屋待着,你不会是要跟我一块睡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是。”

萧诗巧赶忙摇头,指了指外面,“韩老大,有人求见,来的是烟媚儿!”

“可惜啊。”

听见不是要一块睡,韩凌天有些沮丧,紧接着一脸懵的看着她,“烟媚儿是谁?”

“韩老大,烟媚儿,是城西一个势力的头目。”

萧诗巧不放心的叮嘱着:“人如其名,相传她是狐狸精转世,能勾魂摄魄,你一定要提防她,千万不要被蛊惑,我以前听说她很厉害的!”

“咦,那你跟我说一说,烟媚儿有什么厉害的?”

韩凌天立马来了兴趣。

“呃……”

萧诗巧表情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都是我听说的,也不知真假,反正都在传,她能将城西一个小势力发展到现在,和雷千雄不相上下,都是和男人睡出来的!”

“那按照你的话来说,此次烟媚儿拜访,是要来睡我?”

韩凌天精神一振。

“没准真有那个可能!”

萧诗巧一脸认真,“韩老大,那烟媚儿在门口等着呢,要不先把她叫来,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大半夜的,万一真来睡我怎么办,让她在外面等着能安全一些。”

韩凌天摆了摆手。

“诶呀,爷怎么能如此说人家呢,真让人寒心啊。”

妩媚入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扭着腰肢款款走来。

韩凌天侧目看去,不禁眉梢一挑。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凹凸有致的娇躯,精致妖媚的五官面孔。

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眼睛,暗含秋水,只要是个男人被她看上一眼,必然口干舌燥,仿佛整个人都会酥掉。

可韩凌天却是神情淡然,眼眸一片平静。

烟媚儿确实天生媚骨,但他见惯了多少美女,根本就提不起什么兴趣。

“烟媚儿,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到底要做什么?”

萧诗巧率先发问。

“没什么啊,只是听手下说雷千雄的势力被人一夜间拔除,所以专门来认识一下那位高人。”

烟媚儿捂嘴一笑百媚自生,“传说中的高人似乎有些年轻啊,烟媚儿冒昧来访,希望不要见怪才好。”

“哦,原来是烟媚儿小姐,都怪诗巧不懂事,把你一个大美女挡在外面,也不提前说一声。”

韩凌天淡淡笑着。

一旁的萧诗巧翻了个大白眼,暗自腹诽:“什么人啊,明明是你下的命令,现在又把锅甩到我头上!”

“我在外面可都听见了,肯定是爷不待见我。”

见韩凌天面色如常,烟媚儿暗中觉得奇怪,但她很快恢复正常,又是一声娇笑。

美人一笑,凶器震荡,眼神仿佛含着一潭秋水,能将任何男人都融入其中。

“好吧,那我就不否认了。”

韩凌天耸了耸肩,很坦率的承认。

烟媚儿表情一僵,纵横江湖多少年,哪个男人见到了她不是神魂颠倒,可眼前的男人,居然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爷,难不成人家很差劲吗?让你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烟媚儿开始撒娇。

妖媚!

绝对的妖媚至骨!

天生的尤物,一瞥一笑都能勾动男人心魄,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拜倒在她的脚下。

“你大半夜赶来也是辛苦,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韩凌天依旧不为所动,看的萧诗巧惊诧不已。

对面的烟媚儿,可是所有男人见了都得动心思的尤物。

可如今竟然有人能挡住她的攻势,而且是平常看着很不着调的韩凌天!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认识一下爷。”

烟媚儿巧笑嫣然。

“认识我?其实我也想跟你好好认识一下,但小旅馆太破,隔音太差,不如去你那,单独的,深入的了解一下?”

韩凌天突然邪笑一声。

烟媚儿也不见恼,只是微微低头,略显羞涩,“单独的?深入的?爷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开玩笑!”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那只有咱们俩,人家会害羞的……”

烟媚儿娇嗔的看着他。

她眼中出现一抹得意,从不相信有男人能抵御她的魅力,今天也不例外。

韩凌天暗暗点头,不愧是传闻中能勾魂夺魄的烟媚儿,将男人情绪调动充足,虽说故作姿态,但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

“是俩吗?我觉得外面围了不少人啊,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一百来号吧,不然叫上他们,大家一块玩也更有乐趣!”

韩凌天笑吟吟的看着她。

“什么?!”

烟媚儿娇躯一震。

她死死盯着韩凌天,看到男人眼中的调侃。

烟媚儿终于明白,刚才韩凌天那副猪哥样,根本就是在耍她!

萧诗巧面色狂变,走到窗户往外面一探,果然幽静树林中,时不时有黑影走动。

现在是大半夜,她可不相信那帮人是来野营的。

“能察觉到我在外面的布置,眼力不错啊。”

烟媚儿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哪有先前半点娇媚,她冷冷一笑,“一晚上能剿灭雷千雄所属,看来你也不是善茬,好在你们现在只有两人,容易对付。”

“哦?那你可以试试!”

萧诗巧嗤笑着,一把匕首被她拿在手中,直接架在烟媚儿雪白的脖颈上。

烟媚儿表情微变,也没料到站在门口的女人不是花瓶,而是一支带刺的玫瑰。

从那一瞬间的出刀来看,百分百是个高手。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微微一笑:“外面有一百多号兄弟围着,你要敢动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那不妨赌一把,我出刀杀了你后,外面那些废物能不能拦得住我们。”

萧诗巧笑容玩味,眼中紫光愈发森然。

两女对峙,皆是分毫不让,屋子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平静。

“诗巧,把刀放下,对于大美女,要懂得怜香惜玉。”

面对外面百十来号人,韩凌天脸上不见慌张,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可……好吧。”

萧诗巧表情一怔,旋即乖乖将匕首收回。

“既然都已经摊牌,说吧,你目的是什么。”

韩凌天淡淡看着烟媚儿。

“哼,你一夜间灭掉雷千雄,现在又居心叵测来到我的地盘,开口问我目的是什么?”

烟媚儿面容冰冷,用力一拍座椅扶手,寒声道:“城西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劝你收敛野心到此为止!”

“看来我们有些误会,外面黑灯瞎火的,而且也没挂牌写名,我不清楚是谁的地盘,只是简单投宿而已。”

韩凌天恍然。

城西只有两个形成规模的势力,如今雷千雄等人被他一夜间灭掉,可不是让烟媚儿心中发慌么。

“既然如此,那不知者不怪,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明白了就出去吧,我的地盘,我让谁来谁才能来,我不让谁来,谁就不能来。”

烟媚儿眼神不善,霸气宣言:“别以为灭掉雷千雄就可以嚣张,我那帮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呵呵,区区城西,我们老大对于如此贫瘠的地方没有任何兴趣。”

萧诗巧眼神不屑。

“你的鬼话说给傻子听吧,城西贫瘠是贫瘠,但背靠荒山,只要开发得当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烟媚儿翻了个白眼。

“切,我们韩老大差你那点钱?”

萧诗巧瞪着大眼睛看她,撇撇嘴。

“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

烟媚儿脸色突然变了变。

“韩老大,有问题吗?”

萧诗巧反被弄得一愣。

“韩老大!”

烟媚儿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凌天,声音激动的发抖:“原来你就是城北的韩老大?!”

“咦,看来我很出名啊。”

韩凌天摸着下巴笑了笑。

“我有个姐们就在城北,所以对那里的消息很清楚,她说有位韩老大横空出世,翻手灭李家,碾龙泽海,覆手杀玄武将,败许青山,压的满堂众人俯首。”

烟媚儿一脸向往,“甚至最强的第一势力,老大程焱带着众多精锐出手,都被其孤身一人镇服。”

“今夜一见,韩老大果然英武不凡,生而为雄,大丈夫当如是也!”

她一双美目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啊……哈哈……”

韩凌天讪笑了两声。

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见识了那么多次,果然不假。

古人诚不我欺!

“韩老大,误会,刚刚都是误会,我是你的小粉丝啊,只要你说句话,我烟媚儿所属必定归附!”

烟媚儿一屁股坐在韩凌天身旁,满脸笑容的拉着他的手。

“烟媚儿小姐多虑了,雷千雄等人被灭,完全是咎由自取,我此次来城西只是要办一些事,并不准备称王争霸。”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

“不是夺地盘?”

烟媚儿一愣,紧接着诧异的看向韩凌天,“韩老大要办什么事,城西我呆了许久,也是很熟的。”

“那我就有话直说,城西背靠荒山,你发没发现那里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韩凌天也明白,有个地头蛇在,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古怪的地方?”

烟媚儿低着脑袋陷入沉默,好半天后,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记得有手下说,前些日子荒山那里确实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具体说一说。”

韩凌天一下子来了精神。

一旁的萧诗巧也是竖着耳朵,被吊足了胃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段家最后的底牌

“韩老大要是不问,我应该都不会当回事。”

烟媚儿半倚在座椅上,拄着小脑袋,婀娜的娇躯形成优美弧线,诱人韵味不自觉的散发出来。

她侃侃而谈:“昨天有一伙人从荒山那里出来,他们一个个龙行虎步,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高手。”

“其中领头的是个尖嘴猴腮的人,面相阴沉,佝偻着身子,最奇怪的是他手上带个铁爪。”

烟媚儿拿出手机,找了一张照片放给韩凌天看,“韩老大,你看一看,我城西不比滨海其他地方,冷不丁出现一伙奇奇怪怪的人,确实不对劲。”

韩凌天目光扫去,顿时觉得气血翻涌,他赶忙压下邪火,轻咳两声:“烟媚儿小姐,你那照片是不是放错了?”

“放错了?”

烟媚儿楞了一下,拿回手机看一眼,立马羞的俏脸发红,更显妩媚动人。

照片里哪是什么怪人,而是她穿着火辣的蕾丝睡衣,摆着诱人姿势的自拍。

一抹白嫩若隐若现,极为勾人心弦。

“咳咳,刚才弄错了,现在的才是!”

烟媚儿重新找到照片,再三确认后,才给韩凌天看去。

照片中有四人,穿着打扮都很奇怪,一个背着长剑的面瘫青年,一个人高马大的黝黑壮汉,一个满脸阴霾的佝偻老者,和一名穿着旗袍,手持蒲扇的丰腴女人。

四人组合无论出现在哪里,肯定都会沦为大众焦点。

“那是……”

看清楚照片的瞬间,一旁的萧诗巧脸色狂变。

“诗巧,怎么了?”

韩凌天扭头看去,一脸不解。

“没……没什么。”

萧诗巧看了一眼烟媚儿,旋即摇了摇头,再次陷入平静。

“韩老大,你此行来城西是要找他们吗?”

烟媚儿眼波流转,也看出萧诗巧是顾忌自己。

“不是。”

韩凌天表情略有些失望,“除了他们,荒山那头真没有什么别的古怪吗?”

烟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没有,我久在城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瞒不了我的耳目。”

“烟媚儿身为女人,能在城西立足,听闻除了睡男人外,另一手段便是堪称一绝的情报收集,她既然说没有,那就多半希望不大。”

萧诗巧趴在韩凌天耳旁细声轻语。

韩凌天眉头皱的更深,荒山可不小,分内外两个部分,难不成他要一处一处的去找?

烟媚儿娇躯前倾,嫣然一笑:“韩老大不用发愁,作为你的小粉丝,我肯定会鼎力支持,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荒山里面打探。”

面对快要趴在自己身上的烟媚儿,闻着醉人香气,韩凌天目光向下一探,可以清楚看见那抹雪白深壑。

真人可比照片带来的冲击力强上百倍。

面对烟媚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凶猛攻势,他依旧面色如常,“我向来不喜欢白麻烦别人,作为谢礼,雷千雄手下地盘今后都归你。”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震惊!

烟媚儿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男人,她愈发觉得捉摸不透。

按照先前的猜测,韩凌天在灭掉雷千雄后,应该借此机会,将她的地盘也一并夺取才对。

可现在,韩凌天,韩老大不仅不夺取,反倒要将雷千雄的地盘全部给她!

那说明什么?

从今以后,她将会成为城北玄惜怜那样的人物,城西地下世界的女王!

“韩老大,此话当真?”

烟媚儿一脸激动。

韩凌天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再说,你看着我帅气的面孔,真诚的眼睛,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多谢韩老大,那我先回去安排弟兄,告辞!”

烟媚儿满脸笑容,意气风发。

“对了烟媚儿小姐,临走前,真的不打算带我去你那么,咱们好找个大床,单独的,深入的了解一下?”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啊,跟我来吧。”

烟媚儿风情万种的对着韩凌天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扭着小屁股款款离开。

她是看出来韩凌天喜欢调侃,却不像别的男人那样爱占便宜,毛手毛脚的性格。

出了小旅馆,深吸一口清爽空气,烟媚儿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她喃喃自语,轻挽发丝,脑海中又出现韩凌天脸上那种淡淡的微笑。

“烟姐,你在里面没发生什么事吧?”

树林中传来一阵簌簌声,紧接着一个妙龄女子走了出来,一脸担忧的打量着烟媚儿全身上下。

“泉泉,你明天……不,现在立马安排人手去荒山,里里外外给我仔细的搜,一有异常发现立马回报。”

烟媚儿走上前几步,望向皎洁月光,“能攀上那位贵人,我们腾飞的机会终于来了。”

“啊?”

被称为泉泉的女人一头雾水。

“另外有件事也需要你去安排,雷千雄被灭,他手下地盘全都归我们所有,从今以后城西只许有一个声音。”

“是我们?”

“不……”

烟媚儿美目闪着亮光,“是韩老大的声音!”

“韩老大?你是说里面那位是韩老大?而且他将雷千雄那部分地盘给了我们?”

泉泉脸色狂变。

身为烟媚儿的左右手,对于韩老大的名声,她也略知一二。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佬级人物!

“泉泉,可惜你刚才没去里面,韩老大不仅长得帅,而且……”

烟媚儿拉着泉泉向外面边走边说。

小旅馆屋内。

“烟媚儿一介女流,虽不像你那样身手矫健,却也是不简单啊。”

韩凌天负手站在窗前,嘴角上扬一抹淡淡笑容,“可惜,我将整个城西给出去,也不见她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什么的来报答我。”

“老大,城西虽不富裕,但也不用拱手让人吧?”

萧诗巧一脸的不解,“要是我们能掌握城北和城西,面对段家时也会多几分把握。”

“段家?”

韩凌天轻笑一声,“我从来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滨海段家可是排名第二的大族,在常人眼中,那就是一座难以仰视的高山。

但在韩凌天口中,却仿佛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玩应。

“老大,你可不能小看段家。”

萧诗巧叹了口气,“烟媚儿刚才说的那几个怪人,就是段苍羽最可怕的武器,邢堂。”

“邢堂?”

韩凌天微微挑眉,第一次听说“邢堂”二字。

“段家除了我们四个执法队外,暗中更有一股秘密力量作为最后的底牌。”

“可是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邢堂的半点资料,也从没有见到邢堂的人。”

“我能认出他们,也是因为有一次,我偷偷看到段苍羽暗中会见邢堂,正是刚才照片上的四人。”

萧诗巧找个地方坐下,眉头紧皱,“而且我能看出,段苍羽对他们很恭敬。”

“所以我猜测,邢堂并不是段家的邢堂,而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咬了咬牙才继续道:“而是段苍羽背后的力量!”

“段苍羽背后的力量……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扶持段家?”

韩凌天微微皱眉。

“那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具体证据,未必可信,但也未必不可信。”

萧诗巧神情凝重。

“嗯。”

韩凌天先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萧诗巧坏笑一声:“邢堂都来了,应该很快就会行动,不然今晚咱俩一块睡吧,我好贴身保护你。”

“当然,你贴身保护我也行。”

“也对!”

萧诗巧很爽快的躺上床,旋即拍了拍一旁的位置。

“那我来了哈。”

韩凌天邪笑着搓了搓手,走到她身旁躺下。

跟个大美女共枕的滋味,总比自己一个人睡要舒服。

小床不大,挤两个人有些勉强。

萧诗巧俏脸微红,瞪着大眼睛时不时看向韩凌天。

算上崴脚那次,现在她才是第二次与男人如此亲密。

女人的体香味扑鼻,感受着身旁时不时触碰而来的柔软,韩凌天向右侧移了移,给她空出更多位置。

萧诗巧刚开始心中有些忐忑,但最后实在架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萧诗巧惊讶发现,韩凌天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唯一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

“老大不会是在椅子上坐一宿吧?”

一个想法悄然出现,她心中不由得一暖。

“醒了就快去洗漱,我快饿死了。”

韩凌天的声音淡淡传出。

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萧诗巧小脸发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很快,两人出门,萧诗巧带着韩凌天,走到一个不错的地方。

饭馆规模不小,经营了十几年,别说在城西,哪怕是放到整个滨海,也算得上不错。

而且物美价廉,里面客流很多。

昨晚忙忙活活都饿的够呛,萧诗巧一口气点了十来个菜。

说是早餐,却比午餐都要丰盛。

满满一桌子菜,顿时引来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毕竟两个人点十几个菜,实在是奢侈浪费。

“哇,真香!”

萧诗巧抽了抽小鼻子,暗咽口水。

“喜欢就多吃一点。”

韩凌天微微一笑,顺手接了个电话。

“韩先生,我是楚领导的秘书,请问您在哪,我好把卡拿去。”

电话那头,传来恭恭敬敬的声音。

韩凌天毫不犹豫拿出三千万,而且孤身救人的英勇故事,可是在市局广为流传,上到各个领导,下到公务员,无一不崇拜佩服。

“我在城西……”

韩凌天说了地址。

“稍等,我马上就到。”

那头说完,便挂掉电话。

“莫少,咱们去那坐,您说的那个妞,一会儿我就派人给你抓来。”

一帮地痞走向餐馆靠窗位置,为首一个年轻人脸面苍白,走路虚浮,一看就是那种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

“莫少来了啊,随便坐!”

店老板是个胖子,见到他们立马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去打招呼。

莫少坐下,他的一个小弟却是盯向了萧诗巧。

一来是因为萧诗巧长得实在好看,二来是那一桌的饭菜,的确引人注目。

“莫少,莫少你看那里!”

一个小弟凑上去拍了拍莫少的肩膀。

“看个屁,有什么好看的……”

莫少冷眼瞪了那小弟一眼,余光顺势看到萧诗巧,顿时惊为天人,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城西轶事

“我从来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比刚才瞧上那个可带劲多了。”

莫少死死打量着萧诗巧,擦了擦嘴角快要出来的口水,一脸的猪哥像。

“既然莫少喜欢,那兄弟们马上给您弄来。”

混混老大黄毛阿谀奉承着,顺便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显然,如此龌龊的事情,他们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

“好,事情要是办的漂亮,回去我重重有赏!”

莫少火热的目光止不住在萧诗巧身上打量着。

完美,堪称完美啊!

脸蛋和身材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几个混混听到后不禁心中一喜,撒开步子小跑而去。

染着黄毛的混混老大,一屁股坐在韩凌天两人对面,笑眯眯的开口出声:“美女胃口不错啊,可点了那么多菜,就不怕吃不完吗?”

“吃不完打包呗。”

萧诗巧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吃着菜,“你们有屁快放,别影响我们吃饭。”

“其实我们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

黄毛小混混搓了搓手,也不恼。

毕竟眼前的尤物,可是马上要成为莫少的女人。

“什么好事,吃饭免单?”

萧诗巧头也不抬。

“免单算什么,事儿比那个好一万倍。”

黄毛小混混笑容满面,“美女,你被莫少看上了。”

“哦……”

萧诗巧只淡淡回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该吃吃该喝喝。

黄毛小混混皱着眉头,见萧诗巧全无反应,不禁有些火大。

他阴沉着脸,缓缓说道:“美女,能被莫少看上可是你的荣幸,到时候各种名牌不断,开豪车出入上流场所不好吗?”

“你身旁那个是你男朋友吧,瞧瞧他穿的屌丝样,领你来吃饭已经算得上大餐了对么,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难不成你想穷活一辈子?”

“你好聒噪。”

萧诗巧眉头皱了皱。

黄毛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森然:“我奉劝你一句,人贵在能看清自己,在城西让莫少不高兴的,结局没一个有好下场。”

萧诗巧吃着,忽而抬头看向韩凌天,“老大,他在威胁我们诶。”

“嗯,那帮脑残可能是看咱俩好欺负。”

韩凌天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他们要是立马滚蛋,今天就饶他们一命,他们要是继续喋喋不休,那咱们就以拳服人。”

“好……老大吃菜。”

萧诗巧夹了一口菜给韩凌天,然后继续吃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把黄毛混混放在眼里。

黄毛混混脸色阴沉,手指敲了敲桌子,对小弟使了个眼色,“既然两位喜欢吃,那就帮他们加点料。”

一个小弟走出饭店,在一旁的绿化带中抓了把土走来。

萧诗巧看着他,用胳膊碰了碰身旁韩凌天,“老大,看来他们要动手了啊。”

“那咱们只能以拳服人。”

韩凌天耸了耸肩。

话音一落,那小弟刚把手往饭桌上伸,萧诗巧手中筷子顿时一甩,毫不偏差的打在那人的手腕上。

“诶呦!”

那人一声痛呼,手中泥土毫不浪费的扬在黄毛混混脸上。

“别以为我们不打女人!”

黄毛混混声音阴沉,一抹脸上黑泥,形象狼狈不堪。

“大哥,我来对付那妮子!”

有人自告奋勇。

“嘿嘿……”

那名混混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打架嘛,自然会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到时候他也能借机占些便宜。

萧诗巧对他勾了勾手指,准备出手。

韩凌天依旧在自顾自的吃着,毫不关心战况。

只要不是范沧海那种高手出面,一般混混哪会是萧诗巧的对手。

小混混面目猥琐,顿时张开双臂朝着萧诗巧熊抱而去。

萧诗巧眼中紫光闪烁,立即弯曲手臂,一个侧身,狠狠的来了一记铁山靠。

“咳咳……”

小混混被击飞出去,重重砸在饭桌上,嘴角挂着鲜血,半天都出不来气。

萧诗巧那看似柔弱的一击,却是暗藏千钧力量,他只觉得自己肋骨好像都断了几根。

“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打小五,看老子……”

另一个小混混声音狠厉,抄来一个玻璃瓶用力砸去。

萧诗巧不慌不忙,转身一记断子绝孙脚。

那混混脸色立马发绿,下面紧紧夹着跪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模样极为滑稽。

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懵在那里,再看向萧诗巧的眼神都变了味儿。

面前的哪是什么大美女,明明是人形女暴龙啊!

“有性格,我喜欢。”

莫少笑容更加灿烂,那样美女才能让人出现想要征服的欲望。

作为老大的黄毛,有小弟在自然不用动手,他一直坐在韩凌天对面,目光愈发阴沉。

“你那么盯着我吃,就不觉得饿么,要不要来一块排骨?”

韩凌天神情如常。

“小子,你挺狂啊。”

黄毛声音发冷。

“哪有你们狂,光天化日下就敢用强的。”

韩凌天微微一笑。

萧诗巧应对那帮小混混,就跟喝水一样轻松,两分钟不到,所有人都哀嚎着躺在地上。

其他食客见到如此打斗,有些无动于衷继续吃饭,有些则是立马结账走人。

店老板一看黄毛的人在自家店里被打,心里十分忐忑不安,生怕他生气砸店。

“老大,收拾他们一点难度没有。”

萧诗巧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到饭桌位置。

黄毛表面看上去巍然不动,实际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五个小弟,竟然被一介女流揍的满地打滚。

而且,一旁的男人都没出手,看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情,肯定比女的更加厉害。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不自己滚出去,要不被我扔出去。”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毛。

“小子,别以为自己赢定了,在当今社会能打是没有用的。”

黄毛突然面露狠色,“周围都是我的地盘,你信不信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调来二十多名带着家伙的兄弟,到了那时,你们会死的很惨很惨。”

“那你叫吧,要不要拿副碗筷,我们边吃边等。”

韩凌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黄毛气的咬牙切齿,拿出手机就要叫人。

突然,门口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伙人从外面走来。

黄毛扭头看去,当即眼前一亮,回身对韩凌天冷冷一笑:“小子,你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竟然能撞到我老大来,今天你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

撂下一句狠话,他立马换成笑脸走向那伙人。

“诶呀,烟姐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

见到黄毛脸上谄媚的笑容,那些没走的食客都是一头雾水。

来人是谁,竟然让周围一片赫赫有名的黄毛如此客气?

“烟姐……不会是烟媚儿吧?!”

“可黄毛不是雷千雄手底下的人嘛,她烟媚儿也管不到吧。”

“我今早听人说,雷千雄刚被灭掉,其地盘如今都被烟媚儿掌握着,换句话说,她现在是城西地下世界的女王!”

“怪不得黄毛跟个哈巴狗似的,他一个小头目,哪能跟人家比啊。”

有些明白人开始讲解城西一夜间发生的变动。

大家正讨论的时候,烟媚儿却是看都没看凑到面前的黄毛,身旁的泉泉伸手直接将他粗暴推开。

在黄毛惊愕的目光中,烟媚儿带着众人走到韩凌天面前坐下。

泉泉瞪着大眼睛反复打量着韩凌天,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除了长相外都很平凡。

穿着土里土气,一套地摊货,不足三四百元。

气质也很平常,一点都没有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势。

“怎么跟烟姐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泉泉噘着小嘴,暗自腹诽。

烟媚儿今天穿着一身高叉白旗袍,俏脸略施粉黛。

看似保守,实际上却将窈窕曲线完美展露出来,显得更为诱人。

再次面对韩凌天,她微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吐气若兰:“韩老大好。”

后面二十来名壮汉一同鞠躬,“韩老大好。”

霎时间,满座死寂,饭店静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无数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韩凌天。

莫少阴沉着脸,同样不敢置信。

被推开的黄毛整个人呆若木鸡,躺在地上的那帮混混,甚至都忘记了疼痛,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饭桌两人。

“烟姐,您是整哪一出啊……”

黄毛一脸莫名,出声打破平静。

烟媚儿闻声看去,似乎才看见他,顿时一脸惊讶,“你怎么也在啊?”

黄毛嘴角抽了抽。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那,没被人看到不说,刚才更是像垃圾一样被推开。

但现在他来不及去计较那些,听着烟媚儿对韩凌天刚才那一句称呼,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烟姐,周围一片区域,都是我的地盘啊。”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哦,你的地盘?”

烟媚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不不,您的地盘,您的地盘!”

黄毛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改口。

“错了,不是我的地盘,而是……”

烟媚儿笑容满面,抬着纤纤玉手指向韩凌天,“韩老大的地盘。”

“从今以后,城西势力唯韩老大马首是瞻。”

“咕噜……”

烟媚儿每说一句话,黄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暗暗咽下口水,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如果刚才没有听错的话,饭桌上的那个男人,就是韩老大对吧?

掌管整个城西,身份凌驾于烟媚儿头上的韩老大!

第一百八十三章 磕头认错

饭店内,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黄毛。

“要死!”

黄毛心中哀嚎一片。

烟媚儿看了一眼黄毛,又低头看向倒地的小混混们,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双眸含着冷意,轻哼一声,“黄毛,你刚才是不是得罪了韩老大?”

“我……”

黄毛低着脑袋,浑身颤抖更加剧烈,半天蹦不出个字。

“谁给你的勇气,竟然敢对韩老大动手?”

烟媚儿声音瞬间严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扬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拉下去严惩!”

打完她赶忙回头,尴尬的笑了笑,“韩老大,城西短时间内没整顿好,手下人让你见笑了。”

见到烟媚儿如此卑躬屈膝,黄毛捂着高肿的脸,一颗心是彻底跌入九幽深渊。

烟媚儿亲自下令严惩,他哪怕不死,也要没半条小命。

眼见着他们几人要被拉出去,突然,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烟媚儿,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听到那个声音,黄毛等人皆是面色一喜。

反观烟媚儿,脸色却是突然难看到了极点。

莫少站出来,黄毛就如同见到了大救星,踉踉跄跄的跑去,大声哭诉:“莫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被烟媚儿一吓让他差点忘记,刚才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是有莫少撑腰啊!

“那是莫少?!”

“完了,他们麻烦大了,竟然牵扯出了莫少!”

“是啊,谁人不知城西就是莫少的后花园啊,只要他一句话,哪有人敢作对。”

一些食客脸色变了变。

“莫……莫少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啊。”

烟媚儿勉强扯出一副笑容。

莫少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缓缓出声:“烟媚儿,我莫齐宇去哪,什么时候要和你打招呼?”

众人暗暗惊奇,对于烟媚儿那样妖媚的女人,莫齐宇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难不成风流成性也分人?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烟媚儿语气弱了三分,没有一点刚来时的意气风发。

莫齐宇一摆手,自动有人搬来椅子放在面前。

他坐上去翘着二郎腿,斜眼看向韩凌天,“小子,烟媚儿也算是我爸的朋友,她称呼你一声韩老大,我本应该给个面子。”

“但黄毛刚才是为我做事,你身旁的妞儿不知好歹不说,竟然把他们打了,那可就是在打我的脸。”

“你说,该怎么办?”

“哼哼,刚才我都说了什么?在城西得罪莫少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黄毛挑衅似的看向韩凌天。

“莫少,误会,可能都是误会,韩老大他刚才不知……”

烟媚儿脸色一变,便要去解释。

“我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莫齐宇冷哼一声。

烟媚儿心中一沉,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向韩凌天。

“我初来乍到也不懂,莫少打算怎么办?”

韩凌天坐在角落,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齐宇。

“哼哼。”

莫齐宇点了点萧诗巧,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很简单,打人者留下任由我处置,你认个错然后滚出去,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

看他目光不怀好意,萧诗巧一拍桌面就要炸毛。

“诗巧,别动手。”

韩凌天抬手将她拦住。

“哈哈,算你小子识抬举,只要你乖乖认错,再看在大美女的份上,今后城西的老大依旧是你。”

莫齐宇见他服软,脸上的表情不禁更加嚣张,鼻孔都快要朝到天上。

为了自己而放弃身旁的女人,虽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烟媚儿依旧有些失望。

在她听得故事中,韩凌天应该是一个无所畏惧,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才对。

可现在的所作所为,显然与传言有很大偏差。

“认错?然后将自己人拱手相让?”

韩凌天出乎众人意料的笑了笑,“莫少怕是曲解了我的话,我不让她动手,是给你一个自行滚出去的机会。”

众人又是一惊!

“你说什么?”

莫齐宇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一脸好笑的看着韩凌天。

烟媚儿脸色变了变,见韩凌天真如传言般强硬,也不知是喜是忧。

一旁的泉泉赶忙走到韩凌天身旁,解释着:“韩老大,那个莫齐宇背景相当可怕,他父亲是城西的一把手,官方的人我们惹不得啊。”

“不用解释,让他继续说下去。”

莫齐宇摆了摆手,目光戏虐的看着韩凌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显然,他已经不打算善了。

烟媚儿拼命对韩凌天使眼色。

“别的要求?”

但韩凌天却无动于衷,淡淡一笑“当然有了,比如你带着你老爸都滚蛋,从此以后,城西就由我来罩着。”

“你说让我和我爸都滚出城西?”

莫齐宇指着自己,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不错,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赶紧滚吧。”

反正城西已经到手,韩凌天不介意再稳固一些。

不但是莫齐宇,周围所有人都觉得韩凌天疯了!

莫齐宇怒极而笑,猛地一拍饭桌,语气森然:“小子,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

“在官方面前,你手下的势力算个屁!”

“对对对,莫少,那小子太目中无人,你快叫人将他抓到监狱蹲一辈子!”

黄毛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烟媚儿痛苦的眼睛一闭。

韩凌天确实有手段,短时间内能将城北城西控制住,但毕竟根基尚浅,背后又没什么大人物撑腰。

官方大佬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暗地里那点事不闻不问。

但真正认真的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其他人更是吓得直哆嗦,莫少的威名在城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只要得罪上,都没一个有好下场。

“哼哼,在城西,是龙也要给我盘着,是虎也要给我卧着,像你那般狂妄,下场只会很惨!”

莫齐宇冷冷一笑,直接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突然,一个刺耳的急刹车声从门口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推门而入。

他扫了一眼场内局势,不禁微微皱眉,旋即快步走到韩凌天面前,无比恭敬道:“韩先生,我来的不晚吧?”

“不晚。”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斯文男子也跟着笑了笑,突然转头冷冷看向莫齐宇,“莫齐宇,你是要做什么,对韩先生下手?”

“谁给你的胆子!”

“你谁啊你,也敢对莫少吆五喝六的!”

黄毛指着他就开骂。

“闭嘴!”

莫齐宇在斯文男子走来时便脸色大变,猛地一巴掌甩在黄毛脸上。

“莫少?”

黄毛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莫齐宇。

“尤……”

莫齐宇顾不得他,见斯文男子眼神发寒,不由得浑身一软,满头大汗道:“尤秘书,您怎么来了啊?”

见到他形象不堪,大家顿时摸不着头脑,来人是谁,竟能让莫少如此惧怕?

“尤秘书……听着有些耳熟啊。”

“当然耳熟,那可是楚领导身旁的秘书,一号红人。”

“怪不得啊,莫少他爹只是区长,跟人家没法比。”

“据说尤秘书很少离开市局,难不成楚领导也来了?”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跟尤秘书扯上关系。”

有认识的人暗暗心惊。

斯文男子正是楚兴安的秘书小尤。

只见尤秘书冷冷一笑:“我要是不来,你就差点把楚领导的姑爷给得罪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愣在那里,竟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您……您说他是……他是楚领导的姑爷?”

莫齐宇喉咙哽咽几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凌天。

“怎么,你认为我会编个谎话骗你不成?”

尤秘书面色不善。

“没有,没有!”

莫齐宇浑身冷汗大冒。

尤秘书作为楚兴安的贴身秘书,除非有很重要的事去办,或者是很重要的人接待,否则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市局。

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事情大条,非常惶恐的看向韩凌天。

“韩先生,不不不,韩老大,我不知道您是楚领导的姑爷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您啊。”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在城西呼风唤雨的莫少,竟然在向一个同龄人认错,不由得感觉一阵荒唐。

可事情就摆在那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楚兴安身为滨海大领导,莫齐宇他爹相比较下,真算不得什么。

烟媚儿眼波流转,看着先前气焰十分嚣张的莫少,现在却诚惶诚恐的低头认错,她明白自己是低估了韩凌天的身份背景。

其来头,比她想象的要更大!

“韩先生,您看要怎么解决?”

尤秘书对韩凌天笑了笑,旋即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齐宇,声音冷漠:“只要您一句话,他和他爹就会一无所有,并且被整个滨海所不容。”

见他把话说到那份上,莫齐宇吓得面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韩凌天面前,哭丧着脸:“韩老大饶命啊,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保证再也不敢了啊!”

说话间,直接开始磕头。

韩凌天垂目看着手中茶杯,眼神亦如水面般平静。

他不说话,莫齐宇也不敢停止动作。

一阵阵沉闷的磕头声,让众人心惊肉跳。

霎时间,一个诡异的场景出现。

众人都是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向角落,仿佛那里才是全场中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鸿门宴

莫齐宇已经磕的头破血流,眼前一阵阵发黑,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放缓。

他本来以为眼前的男人不算什么,烟媚儿尊称你一声韩老大能如何?

称霸城西的地下世界又能如何?

在他们莫家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但现在不同,韩凌天背后是楚兴安,身居滨海大领导,比他爹官位不知高了几倍。

有楚兴安撑腰,莫家就是个屁,挥挥手就能让其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齐宇是真的胆战心惊,一步走错,他和他的家族都将万劫不复。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韩凌天摇了摇头,“见到好看的女子就要掳掠回去,你跟以前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我……”

莫齐宇哑口无言。

“今天是我在,要换成别人,早就被你得手了吧。”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来到收银台,将饭钱拍在上面。

紧接着,在老板的目瞪口呆中,韩凌天转身离去,声音淡淡传来:“你不是要把我扔去监狱么,我现在倒要看看,最后去的会是谁。”

话音一落,人已经走出门口。

“莫齐宇,听说你在城西无法无天,坏事做尽。”

尤秘书嗤笑一声,拍了拍莫齐宇的肩膀,“楚领导向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和你爸的后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呆着吧。”

说完,他也快步跟了出去。

“啧啧啧,我老大先前给你自行滚出去的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啊。”

萧诗巧一脸玩味。

“把黄毛他们带回去好好惩戒一番。”

烟媚儿的话,把旁边的黄毛吓得裤子一湿,骚臭味弥漫而出。

他不断求饶,可惜根本没用。

撑腰的人都已经倒台,谁又会在乎他。

一帮人撤离,很快,饭店清净下来。

莫齐宇脸色惨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如死灰,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要是别的领导,他们家倒是能找关系去打理一下,将事情周旋周旋。

但楚兴安不同,相比于他爹那样的小区长,人家就是天上的神龙,难以触及。

整个饭店都炸开了锅。

“我得天,一句话就让莫家倒台了啊!”

“是啊,他们在城西作威作福那么久,终于被抓去坐牢了!”

“老天有眼啊!”

“主要是刚才那家伙牛,楚领导的姑爷,在滨海都可以横着走啊!”

“对啊,看穿着一身地摊货,谁能料到他那是真人不露相!”

场内都在兴奋的讨论着,刚才威风凛凛的莫少,瞬间就脸面扫地不说,其背后的家族也被牵累。

以莫家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判个几十年根本出不来。

莫齐宇在众人的讥讽声中,眼中突然闪现一抹厉色,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姓韩的,让老子一家入狱,你他妈的也要陪葬!”

说罢,他冲到外面找个角落,拿出手机拨号。

“喂?”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三百万,我要买一个人的命!”

一声低吼,莫齐宇双目血红,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

“韩先生,莫家的事会有人处理,公务繁忙,我就先回市局去了。”

尤秘书对韩凌天笑了笑,顺便将黑卡交到他手上。

“好。”

韩凌天点了点头,看着尤秘书离开后,淡淡出声:“烟媚儿小姐,你一大早赶来,是在荒山有什么新发现吗?”

“不……不是。”

清楚韩凌天的身份后,烟媚儿压力很大,话都说不利索。

“不用紧张,姑爷什么的是楚领导玩笑话,我跟他女儿只是比较好的朋友。”

韩凌天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便洒脱一笑。

“真的假的?”

烟媚儿不太相信,毕竟那是尤秘书亲口承认的。

“当然。”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也不多去解释,走到外面公园找个位置坐下,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背。

得到肯定答复,烟媚儿深吸口气,不在此事上面纠结。

反正只要明白,韩凌天不仅有实力让滨海的地下势力折服大半,甚至背景也强的可怕。

她摆了摆手让泉泉等人离开,旋即坐到韩凌天身旁,笑着开口:“韩老大,荒山那里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今早我赶来是要说另一件事。”

她顿了顿,神情有些凝重,“我有手下看见,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去了段家。”

“城北曾经的第一势力被你收编,段苍羽向来睚眦必报,却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所以我怕他找来了几个怪人,是要对你出手。”

烟媚儿眼中不禁有些担忧。

毕竟,一个强大且不太好色的靠山得来不易。

“段家要来,我便接着。”

韩凌天笑了笑,望着天际斜阳,淡淡出声:“那四个人的事不用你管,好好调查荒山就行。”

说罢,他踱步向外面走去,准备找唐清韵去看一看云雾山的庄园别墅。

“韩老大慢走,荒山的事我会尽快办完。”

烟媚儿语气恭敬,同时心中有个疑问。

难不成自己魅力大减?竟然会有男人全程目不斜视!

城北仓库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里。

唐清韵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眉头微微皱着。

眼看着中药面膜要顺利展开的时候,最关键的地方却出了问题。

那天在酒席得罪了钱永宁,如今药材供应上,让她颇为头疼。

她找了不少供应商,可那些人都很坚决的表示,短时间内药材没有库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不敢得罪钱家。

唐清韵没办法,人家不卖,她也不能强买,只好另寻别的出路。

可去其他城市收购,一来一回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不说,周期时间也很长。

正当她绞尽脑汁去找办法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谁啊?”

唐清韵心生疑惑。

“是我,菲菲。”

办公室门打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笑着走来。

“菲菲姐,你怎么来了啊!”

唐清韵表情有些诧异。

一年前,她被两个高利贷的人围堵,就是袁菲菲帮她化解的危机,也因此,两人成为了比较不错的朋友。

袁菲菲打扮的花枝招展,笑眯眯的拉着唐清韵的手,“清韵啊,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唐清韵不禁更为诧异。

“咱们姐妹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所以我来找你吃个饭,好好聊聊。”

袁菲菲笑容满面。

“菲菲,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就算了吧。”

唐清韵为难的摇了摇头。

药材的事不解决,工厂就没办法开工,每天都要损失不少钱。

“没心情?”

袁菲菲走到她身旁,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数据,故作惊讶:“听说你要做什么中药面膜,难不成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啊,在本地找不到能合作的中药材供应商。”

唐清韵摇头叹了口气。

“早说啊,我有认识人,咱们先去吃饭,慢慢谈!”

袁菲菲眉梢一喜,拉着唐清韵就向外面走去。

唐清韵也不知她是真有办法假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拿包跟在后面。

很快,两人来到一家高档餐厅,一品天下。

唐清韵十分好奇,以袁菲菲的条件,似乎没有能力在此处消费。

但她没有多问,被袁菲菲拉着来到清秀阁包房坐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让她们点餐。

袁菲菲挥了挥手,“我们有一个人没到,等齐了再点。”

“菲菲姐,你还请了别人?”

唐清韵满腹疑问。

“是别人请我们!”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唐清韵顿时目光一凛,来人竟然是钱永宁!

她没料到来的会是钱永宁,对于男人的丑陋嘴脸,她已经见识的很清楚!

唐清韵眉头一皱,拿包就要走,一旁的袁菲菲却是立马拉住了她。

“清韵,饭都没吃,别急着走啊。”

“菲菲姐,若是你请我,我自然不会拒绝,可是……我绝对不会和那个人同桌吃饭!”

袁菲菲忙去解释:“清韵你先别生气,钱总此次也是带着诚意来的,他知道上次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让你很不高兴,所以今天是专门来赔罪的,顺便商量一下药材供应的事……”

“我不需要!”

唐清韵甩开袁菲菲的手就要走,却被钱永宁挡在门口。

钱永宁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清韵,我今天真的是来认错的,你就赏个脸吃一顿饭呗,然后我们谈一谈药材的事,我可以给你八折!”

“我告诉你,不可能!”

唐清韵推开钱永宁,刚一拉开车门,袁菲菲又拉住他,苦苦相求:“当是姐求你了,就留下来吃顿饭好不好?”

唐清韵顿时止步,然后回身坐下,一脸淡然:“既然菲菲姐都发话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

说辞自然是假,她能留下,是看见门外那两个彪形大汉。

她心里明白,今天是不可能轻易走得了的!

钱永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外面摆了摆手:“让老板上菜!”

他们早就预定好了菜,满满的一大桌子。

服务员端着汤来,唐清韵赶忙去接:“我来帮你。”

两人刚碰上,唐清韵却是手突然一滑,一碗汤大半都洒在了她衣服上。

“对不起,真对不起……”

服务员紧张的不断低头认错。

钱永宁顿时一拍桌面,怒喝道:“一碗汤都端不好,你是怎么当服务员的,把饭店经理叫出来!”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手滑了一下,没事儿,你走吧。”

唐清韵顺手抽出了几张纸巾,对袁菲菲尴尬的笑了笑:“菲菲姐,你们先吃着,我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包厢里就有卫生间。

拿着纸到了里面,唐清韵把水龙头开最大,然后用纸巾沾了点水,擦拭着身上的油渍。

外面,袁菲菲偷偷摸摸的趴在卫生间门口听着,回头朝钱永宁做了个手势。

钱永宁立马拿出一包药粉倒在唐清韵的杯子里,旋即启开一瓶红酒,倒入里面并摇了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衣冠禽兽

药粉在红酒的搅拌下,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永宁屈指轻轻弹了一下玻璃杯,看向卫生间的目光中,一抹浓浓的欲望涌出来。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笑容充满玩味与戏虐:“唐清韵,你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卫生间内,唐清韵用纸巾擦拭着衣服,同时拿出手机,飞快的码出短信发给韩凌天。

她不敢打电话,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立刻对她采取行动。

发了短信,她赶忙将来电调成静音。

旋即唐清韵深吸口气,佯装镇定的推开门,对袁菲菲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菲菲姐,让你们久等了。”

……

城北,韩凌天正兴致冲冲的开着车,向仓库行驶而去。

“云雾山风景秀丽,有云海和镜泊湖两大奇观,如若仙境般,老大,你能弄来最顶端的庄园别墅,也太厉害了吧。”

萧诗巧有些咋舌,“听说有人当初开八千万,冯家都没卖。”

“八千万……那我真是欠了不小的人情啊。”

韩凌天一愣,旋即笑着耸了耸肩,“希望清韵会喜欢。”

将车停到仓库门口,他去里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唐清韵身影。

“奇怪,人哪去了?”

韩凌天问了几个工人,都不清楚唐清韵的行踪。

好奇的同时,他正准备打个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赫然便是唐清韵。

打开一看,韩凌天当场变色!

“老大,怎么了?”

哪怕是阳光明媚的天,萧诗巧依旧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急忙上前看去,只见手机上面显示着一行简短的字:“一品天下清秀阁,救我!”

韩凌天双目微眯,转身就回到汽车上,萧诗巧快步跟在后面,一声发动机咆哮,疾驰而去。

在车上,韩凌天打了好几次电话,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他的一颗心渐渐下沉。

……

一品天下清秀阁。

钱永宁端着酒杯,对唐清韵笑了笑:“清韵,上一次的确是我不对,今天正式给你赔罪,希望能得到原谅。”

“如果钱总是真心认错,那我自然接受。”

唐清韵跟他虚与委蛇。

“哈哈,看来清韵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那好,我先干为敬!”

说罢,钱永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而,唐清韵却没有动杯子。

“清韵,钱总都干了,你怎么不喝啊,好歹给人家个面子嘛!”

一旁的袁菲菲捂嘴笑了笑。

唐清韵面色不变,淡淡出声:“既然那杯酒是钱总赔罪的,那么我自然是不用喝的。”

“清韵,别啊……”

“诶……清韵说得对!”

钱永宁摆了摆手,“那杯酒是我跟她赔罪的,理应是由我自己喝!”

一面说着,他又给自己满上,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向唐清韵,“现在的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来来来,我们干一个!”

袁菲菲同样端着酒杯。

唐清韵看着眼前的酒,不禁皱了皱眉。

她去卫生间前,杯子明明是空的,出来后却已经被倒满,以钱永宁的性格,指不定会在背后耍什么阴招。

于是,唐清韵重新拿来一个杯子,用茶水斟满,端着看向他们俩,勉强笑了笑,“真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以茶代酒吧。”

钱永宁一愣,旋即笑了笑:“理解理解,那你便以茶代酒吧。”

三人碰杯,皆是一饮而尽。

“来来来,多吃点,一品天下当家人的先祖,听说是当年宫廷御厨,做出来的菜都很有特色,外面根本吃不到。”

钱永宁在一旁介绍着。

唐清韵并不怎么动筷,只是挑着两人夹过的那些菜,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钱永宁又自顾自的喝了两杯酒,然后把凳子往唐清韵身旁挪了挪,就要去摸她的手。

唐清韵立马向后躲去,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沉声道:“钱总,请你自重!”

“嘿嘿……”

钱永宁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自重?请问什么才叫做自重,摸你一下手就让我自重,那么等一会儿,我要是把你压在身下驰骋,你能如何?”

“今后你更会沦为我的玩物,那又能如何?”

“你……”

唐清韵指着钱永宁,实在是怒不可遏,“我早就看出你没安好心,一个穿着人皮的败类,衣冠禽兽,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说完,她又看向袁菲菲,“菲菲姐,你曾经救了我一次,我感激你,但是现在扯平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你也别来找我,告辞!”

唐清韵拿着包包,就要往外面走。

钱永宁和袁菲菲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阻拦,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

唐清韵刚走到门口,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她立即扶着墙,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居然……”

她万万没有料到,钱永宁他们做的准备会如此周全,一旁的茶水也被动了手脚。

“嘿嘿……”

钱永宁一脸猥琐的打量着她,激动的舔了舔嘴唇:“你走啊,放心,不会有人拦着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去什么地方。”

唐清韵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们的所作所为是犯法的,我……我一定要告你们!”

“告,尽管去告,最好让整个滨海的人都知道,我钱永宁是多么卑鄙。”

钱永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讥讽的看着她,“可惜啊,到了那时我身败名裂,而你在床上的放浪模样,也会被公诸于众!”

“你无耻……”

唐清韵气急攻心,一头栽倒在地。

钱永宁邪笑着搓了搓手,一旁的袁菲菲立马掏出手机,片刻后,她笑了笑:“钱总,房间已经帮您订好了!”

“你做的不错,十万块,一分不少。”

钱永宁打量着唐清韵的窈窕曲线,不禁咽了咽口水,旋即拍拍手,门外保镖拿出一大沓钞票放在桌面上。

“饭菜已经付完钱,你就慢慢享用吧。”

说罢,开了门,两名保镖扶着不省人事的唐清韵离开。

“钱总,那您也慢慢享用哈。”

袁菲菲赶忙阿谀奉承一声。

“一大桌子好菜,要是不吃的话也太浪费了吧!”

包间恢复安静,袁菲菲转身囫囵吞枣的开吃,“诶……可惜啊,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应该再叫两个朋友来!”

此时此刻,对于被坑害了的唐清韵,她没有一点愧疚。

“嘭!”

正当袁菲菲准备打电话叫人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响声。

房门被踹开,一个满身杀气的年轻人走来。

“你谁啊你,脑子有病吧!”

袁菲菲顿时横眉冷对,怒斥一句。

韩凌天在包间内扫视一圈,又打开洗手间看了看,最后走到袁菲菲面前,声音冰冷刺骨:“说,清韵在哪里。”

袁菲菲以前也是跟着一些流氓混社会的,面对杀气腾腾的韩凌天,竟是没有多少慌乱。

她猛地将筷子砸在饭桌上,一脸凶相:“你他妈是谁啊!”

“我的耐心很有限,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话音刚落,韩凌天狠狠一掌拍在袁菲菲身旁。

只听砰的一声,由大理石制成的饭桌当场四分五裂,各种残渣混合着酒菜散落一地。

袁菲菲彻底慌了神,一脸惊惧的看着他,“你……你要干嘛?”

“最后问你一次,清韵在哪里。”

韩凌天面容冷峻,一双眼散发着慑人寒气。

“我……我真不知道……”

“啪!”

萧诗巧上前一步,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去,顿时把袁菲菲打的满嘴是血。

“我家老大不打女人,但我可以。”

萧诗巧冷笑着一脚踩在她身上,又是一阵骨骼嘎吱作响声。

“你个疯子,疯子!”

袁菲菲疼的脸色煞白,“你们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不认识?”

韩凌天一脸淡漠的看着她。

“我是真的不认识什么叫唐清韵的,你就放了我吧,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袁菲菲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清韵姓唐的?”

韩凌天眼中冰冷更甚,摆了摆手,一旁的萧诗巧脚下用力,只听一声刺耳的骨折声传出。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你不开口,我有许多办法折磨你。”

韩凌天声音低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萧诗巧惊讶发现,包间内的温度似乎都低了许多。

“我……我真的不认识!”

袁菲菲咬着牙,哪怕断了条腿,态度也是十分坚决。

不止是那十万块钱的问题,今天要是出卖钱永宁,坏了他的好事。

那明天会发生什么,袁菲菲想都不敢去想。

以钱家的地位,让她在滨海彻底消失可是轻轻松松。

现在受的痛苦和生死比较,简直小巫见大巫。

“老大,我来帮她回忆回忆。”

萧诗巧俏脸挂着森然的笑容,从腰间解下皮鞭。

“啪!”

一声炸响,袁菲菲身上立马多出一长条血痕。

“你们……你们在滥用私刑!”

袁菲菲惨叫不休,伤口鲜血直流。

“三……二……”

萧诗巧挥手就要扬鞭。

“我说,我全都说!”

袁菲菲捂着胳膊终于崩溃,哭得稀里哗啦,“是……是钱总带着她去了启元酒店!”

“居然是钱永宁。”

韩凌天眯了眯眼,其中杀机毕露。

“在哪个房间?”

“1815!”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诗巧,你来处理她。”

韩凌天撂下一句话就要走,可是转身却发现,包间门已经被堵死,外面围了很多人。

“保安保安,快来啊,有歹徒行凶,快来!”

有人在外面大声喊叫。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品天下的保安拿着警棍冲入屋内,当看清眼前场景时,立即怒喝道:“敢在饭店里行凶,真是太放肆了!”

唐清韵危在旦夕,韩凌天不打算、也没时间和他们多做纠缠,浪费那一分一秒。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

“他……他竟然跳下去了!”

“卧槽,咱们可是在五楼,他跳下去必死无疑啊!”

众人议论纷纷。

保安队长一个箭步冲到窗口向下望去,顿时眉梢一挑。

外面水泥地是空空如也,别说鲜血淋漓,甚至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去,见鬼了。”

他挠了挠头。

“救我啊,你们一定救救我!”

看见一众保安前来,袁菲菲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哀求。

保安队长回头看清她的惨相,不禁眉头紧皱,他一摆手,冷喝一声:“先将行凶者给我扣下!”

说罢,七八个保安就向萧诗巧抓去。

袁菲菲怨毒的瞪了萧诗巧一眼,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小贱人,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一样,我也没打算让你轻松。”

萧诗巧面对众多保安,俏脸神色如常。

“够狂妄的啊,在我一品天下伤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保安队长板着脸,冷冷看着她。

“对啊对啊,我正吃好好的,他们俩人突然闯入,居然对我滥用私刑,保安大哥,你瞧瞧她给我打的。”

袁菲菲哭得梨花带雨,充分像个弱势群体,要多惨有多惨。

“谁给我的胆子?”

眼见几名保安的手要抓来,萧诗巧却突兀的笑了笑,淡淡出声:“韩老大给的,够吗?”

“什么韩老大韩老二的,我在滨海呆了好几年,从来没听说有那么一号人物,你瞎编也要找个响亮的名字啊。”

袁菲菲嗤笑出声:“保安大哥,我可是为钱少做事的,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吧?”

“等会儿你们只要狠狠教训她一顿,回头我肯定在钱少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她越说越来劲,殊不知背后的保安队长脸色有些难看。

“你他妈给我闭嘴!”

保安队长反手就是一嘴巴子。

袁菲菲被打的转了个圈,一张脸高肿着活生生像个猪头,整个人懵在那里。

“你说的韩老大,可是韩凌天先生?”

保安队长喉咙哽咽几下,试探的问了一句。

“正是。”

萧诗巧嘴角一挑。

保安队长闻言,额头上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强扯出一副笑容:“那刚才跳下去的……”

“对,你没猜错,是韩老大。”

萧诗巧紫眸有些玩味的瞥向袁菲菲。

此时的袁菲菲顾不得疼痛,已经被惊的目瞪口呆。

刚才那个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将保安队长吓的面白如纸。

她可是常听人说,一品天下老板背后撑腰的人来头很大,哪怕是面对四大家族,也不会有多少惧怕。

而那个叫韩凌天的人,她却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个无名小卒才对啊……

“咳咳……”

保安队长干笑两声,“韩先生可是贵客,误会,都是误会,刚才多有得罪,我们撤!”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其余安保尽管摸不着头脑,却也是很老实的跟了出去。

见他们都不敢插手此事,那些看热闹的更是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你……你们……”

袁菲菲气的咬牙跺脚,旋即恶狠狠的瞪了萧诗巧一眼,“别得意,实话告诉你,那小子去了启元酒店,不仅人救不到,甚至自己都会搭里面!”

听到她的话,萧诗巧眉头微皱有些担忧,赶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启元酒店,1815号房间。

两名保镖将唐清韵扔在床上,一旁的钱永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中欲望大盛。

“就你也妄图钻出我的手掌心?哼哼,先前跟老子装纯洁,等一会儿把你放浪的模样录下来,看你以后怎么跟老子装!”

说话间,他掏出一个摄影机放在床头,对准中间位置,开始录制视频。

以后,那可是威胁唐清韵就范的砝码。

一切就绪,钱永宁站在床沿前,火热目光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上游走。

一双玲珑小巧的玉足套在白高跟鞋中,与黑丝包裹着的纤细长腿形成强烈反差。

视线向上,黑色短裙罩着一抹圆润弧度,仅仅一眼,就令人血液沸腾。

简单的白衬衫下,却是让无数人向往的高耸,在一呼一吸间,更显得诱惑力十足。

“极品啊,真是极品!”

他由衷赞叹,嘴角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他一脸色相,情不自禁的前倾身体,准备一亲芳泽。

“嘭!”

突然,一声剧烈的炸响,无数玻璃渣飞舞。

“找死,哪个混蛋敢坏老子好事?!”

钱永宁抬头看去,眼中寒光浮现而出。

只见得窗口,烟尘破开,一个鞋印转瞬而至。

“啊!”

钱永宁惨叫一声,被巨大的力量直接踹在墙上,期间撞碎不少玻璃饰品。

“老子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碰,你他妈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声音冷的可怕。

韩凌天翻身落在床上,将唐清韵抱在怀中,手中金针立马插在几个穴位。

“是你小子,真他妈找死,也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钱永宁听出了韩凌天的声音,顿时更为火大。

他好不容易从废墟中爬出来,形象实在凄惨无比,鼻孔流血,头昏脑涨。

“胆子很肥啊,居然敢一而再的对清韵用阴招,现在我来了,怎么样,搬石头砸脚的滋味如何?”

韩凌天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钱永宁。

“哼哼,就凭你也配做挡路的石头?充其量只是一脚就能踢开的小石子罢了。”

钱永宁看向韩凌天,嘴角的轻蔑毫不掩饰。

他扭了扭脖子,淡淡的声音中,带着狰狞的滔天杀意在房间响彻。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你一个不知所谓的小杂鱼,想好自己的死法了吗?”

“小杂鱼?”

听到他的话,韩凌天似是笑了笑。

钱家也只有一个名医级别的坐镇而已,竟然敢说他是小杂鱼?

钱源盛见他都不敢抬头,更别提一个钱永宁。

“你不是唐清韵的男朋友么,放心,待会将你擒下后,我会当着你的面,好好享用她的!”

钱永宁一点都不在乎韩凌天的到来。

韩凌天双眸注视着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你是真没活路可走了。”

显然钱永宁的污言秽语,已经让他动了杀心。

“哦?”

钱永宁嘴角的笑容渐渐狰狞,“小杂鱼,你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凭你在滨海的根基,也敢在我钱家的地盘上大放厥词?”

就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门外,立马走出来五名人高马大的壮汉。

一个个穿着西装,带着黑墨镜,气势不弱。

“给我上!”

钱永宁一声令下,五人的身影皆是猛的前冲。

数个呼吸便来到韩凌天面前,嘴角挂着狰狞笑容,同时张开五指抓去。

“得罪了我们家钱少,你是找死!”

“哼哼,你小子是牧桐的朋友能如何?”

“在星豪会所可以强压老子一头又能如何?”

钱永宁一抹脸上鲜血,冷冷一笑:“在我钱家的地盘,谁都不好使!”

他那几名贴身保镖,都是在专业公司里找的高手,听说是部队下来的,十分厉害。

在他看来,韩凌天那种瘦弱身形,一个照面就会被擒下。

双方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像是大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孤身来启元酒店,存粹是找死!

钱永宁喜滋滋的坐在沙发上,已经等着韩凌天跪地求饶。

在他面前享用唐清韵,摆明了更爽啊!

“嘭嘭嘭……”

哪料,一个照面的时间,只见五个黑影倒飞而出,狠狠撞在墙壁,木桌等处。

“什么情况?”

钱永宁懵在那里,意料中被打的跪地求饶的韩凌天,此时竟然毫发无伤。

反观他那几名高手保镖,却是被打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接下来,可要轮到你了。”

韩凌天森然一笑,整个房间的温度急转直下。

“原来有些身手。”

钱永宁短暂的惊愕后,又是冷冷一笑:“看来,那就是你的底气所在。”

“不够?”

韩凌天将唐清韵安顿好,准备看看他能再耍什么花样。

“当然不够!”

钱永宁不慌不忙的翘着二郎腿,眼神不屑的看着韩凌天,“要是在外面,或许我真拿你没办法。”

“但可惜啊,启元酒店是我的主场。”

他嘴角笑容满是讥讽,“韩凌天,你听没听说那么一句话老话,叫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说话间,门外又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个个黑影从拐角缓缓走来。

“你认为,我会没有一点防备?”

钱永宁抱着肩膀,指了指门外众人。

放眼望去,足有三十多号人,皆是满脸凶相,着一身黑衣,手中拿着明晃晃的警棍,杀气十足。

要是清楚滨海势力的,肯定能一眼认出来,外面那些人正是钱家的护卫,能与白家杀神卫分庭抗礼的存在。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当着众人的面,韩凌天突然笑了笑,“那你可否听说另一句老话?”

“什么?”

钱永宁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不是猛龙不过江!”

话罢,韩凌天眼神瞬间凌厉,一股惊人的气势,在此时自他体内爆发而出。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不是猛龙不过江?”

钱永宁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嘴角讥讽愈发强烈,“韩凌天,装神弄鬼没用,你今天尽管可以试试,能不能闯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众多黑衣壮汉齐喝一声,快步向屋内冲来。

手中警棍散发着慑人寒光,以他们的力气要是敲中人一下,最少都是骨折。

看着气势汹汹的手下,钱永宁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韩凌天,你是有些能耐,可那算个屁啊,现在什么社会,蛮力是没有用的,老子张张嘴能叫来一堆人,弄死你跟玩似的轻松。”

“而你呢,无可奈何!”

钱家重金招募培养的护卫,水平是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和白家杀神卫战斗都不虚,更别提区区一个韩凌天。

那家伙是强,转瞬间废掉五人,可现在外面有几十号,身手比先前保镖只高不低的壮汉,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钱永宁可不信,一帮战斗经验丰富的高手,会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房间内气氛凝重到极点,韩凌天眼神依旧平静,缓缓扫向门外。

此时,在前面带头的护卫队长纵身一跃,右拳夹杂着凶猛劲风袭向韩凌天的脑袋。

那一拳气势惊人,哪怕是军队中的好手,恐怕都得退避三舍不敢硬接,更别提一个看着软弱无力的小年轻。

“韩凌天,唐清韵那种美女注定不是你个屌丝能拥有的,逆天而行的下场,只会很惨很惨!”

钱永宁在后面叫好,嘴角笑容狰狞。

能担任护卫队长,那可都是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

对付个韩凌天而已,实在太轻松。

护卫队长挥动右拳,顺势看向韩凌天,正巧与那双黑眸对视。

他瞳孔猛的一缩,脸色也在此时变得惊惧不已。

护卫队长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凶狠的猛虎盯上,背后竟情不自禁的唰唰冒出冷汗。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居然看得他心底发寒。

“既然来了,那接我一拳如何?”

平淡声音传出的同时,韩凌天轻飘飘的挥出一拳。

颇有种清风拂杨柳的架势。

“没吃饱饭么,那小子拳头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看着一点力气没有。”

“就他那小体格也敢跟老大对拳,纯粹是找死啊!”

“对啊,看老大打得他哭爹喊娘吧!”

其余护卫止步看着笑话,毕竟对付个弱鸡,有他们老大一人足矣。

护卫队长有苦难言,外人看着轻飘飘的攻击,在他眼中却是极为沉重。

犹如巨龙托山,欲要砸裂天穹!

那种力量,压的他呼吸一滞。

紧接着,护卫队长双脚用力一踏,身形狼狈的就要撤离。

那攻击,他没有多少把握能接下。

可韩凌天的拳头却是转瞬而至,见闪躲不开,护卫队长眼中也是出现一抹狠色,当即五指紧握,一拳轰出。

“嘭!”

一声闷响。

以两人为中心,隐隐有气浪肆虐开来。

护卫队长仿佛被雷击中,身形狂颤,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而去。

他狼狈的摔在地上,面色惨白,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是要移位了一样,显然被那凶悍的力量伤的不轻。

“小子,跟我对轰一拳,你也别想好受!”

护卫队长擦了擦嘴角鲜血,旋即森然一笑,抬头看向韩凌天所在的方向。

当他看清韩凌天正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甚至位置都没动一下的时候。

他脸庞上的笑容,则是一点点的凝固了下来。

房间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其他人也是一脸呆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所向无敌的老大,竟然被击败了,而且是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怎么可能?!”

护卫队长惊恐失声。

先前他的出手已经是竭尽全力,但怎么依旧是被韩凌天挡了下来,而且没有一丁点受伤。

甚至脸色都没发生变化!

“你的力气终究是小了点。”

韩凌天淡淡出声,说的护卫队长面如死灰。

“你们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上啊,谁能擒下他,赏五十万!”

钱永宁急的大喊大叫。

那帮汉子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自家最强的老大一个照面都没挺住,他们上去无异于找死啊。

但最后听到五十万的时候,立马都红了眼睛。

五十万啊,他们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多长时间才能赚到?

而现在只要冲上去抓住那个小子,就可以拥有!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重赏下必有勇夫。

他们一听有五十万奖励,当即挥动警棍,奋不顾身的就要冲上去。

“韩凌天,你身手确实厉害,但老子人多,耗也能耗死你!”

钱永宁冷冷看着韩凌天,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突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群黑影从拐角出现,大体上来看,有百八十人,每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彪悍气势。

众多护卫回头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紧了紧手中武器。

钱永宁先头也有些紧张,但看清领头人的容貌后,他顿时一脸笑容。

转身眼神讥讽的看向韩凌天,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看见外面那么多人没有?领头的可是我朋友!”

“韩凌天,你完蛋了,任你武艺高强也插翅难逃,看老子一会儿怎么炮制你!”

说罢,他回头看向领头那位汉子,换上亲切笑容:“虎哥,你带了好多人来啊,正好,兄弟我现在有事相求。”

“什么事?”

来人斜眼看着他,笑容玩味。

“虎哥,那小子来我的酒店闹事,嚣张得很,你帮我抓住他就行。”

有了一堆人撑腰,钱永宁很得意。

他后面站着的,正是在城北威名赫赫的黑虎将。

他和兄弟们都没有动,而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钱永宁,像是在看一个脑残。

“虎哥,别愣着,上啊!”

见他们没有多大反应,钱永宁转身看去,突然发现黑虎将等人的表情好像不大对劲。

“你说让我拿下的人,就是他吗?”

黑虎将板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没错,房间里除了他也没别人啊!”

钱永宁发现黑虎将有些古怪,但具体在哪里,他却看不出来。

“行。”

黑虎将咧嘴一笑直接动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钱永宁的脸上。

钱永宁没有防备,被一巴掌抽的原地转了两圈,啪嗒一声坐在地上,本就高肿的脸,如今肿上加肿更显滑稽。

“虎哥,你干什么!”

他缓了一下,抬头怒视黑虎将。

那些护卫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在当场。

“干什么?”

黑虎将冷冷一笑,“你们不是仗着人多欺负我老大么,现在瞪大眼睛看清楚谁人多。”

说话间他一挥手,后面那些手下一拥而上,对着三十多号护卫就是一顿暴揍。

霎时间,偌大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城北势力以往纷争不断,各个壮汉身手自然不弱,再仗着人多,很快就将那些护卫打的鼻青脸肿,蹲在地上唱征服。

形势急转直下,钱永宁一脸惊惧的看向黑虎将,“你说的老大是他?怎么可能,那小子就是一个倚仗牧桐的穷屌丝而已!”

“为什么不可能?”

黑虎将神情恭敬的走到韩凌天身旁,微微低着头,朗朗出声:“老大,青龙和朱雀都在楼下候着,更有三百精锐待命。”

三大将,三百精锐……

钱永宁一颗心彻底跌入谷底。

能调动城北的中坚力量,除了真正的老大外,又能有谁?

“麻烦各位跑一趟了。”

韩凌天点了点头。

“为老大效劳,不麻烦,不麻烦。”

那些壮汉受宠若惊,齐齐摆手,一个个目光火热的看着他。

韩凌天留在他们心中犹如天神般的形象,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现在可真的轮到你了,钱少爷。”

韩凌天声音淡淡。

钱永宁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望着杀气腾腾,一步一步走来的韩凌天,他色厉内荏:“你……你敢动我,钱家定然是不会饶了你的!”

“钱家可压不住我。”

韩凌天嘴角的笑容有些讥讽。

“你……你到底想干嘛?”

钱永宁终于慌了神,“你不要乱来,会……会犯法的!”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容发冷:“犯法?你先前做了什么勾当,现在竟然敢在我面前提犯法。”

“饶命,饶命啊,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唐清韵!”

钱永宁真被吓破了胆。

他没料到自己所依仗的底牌,摆在韩凌天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不需要,我告诉你,敢动我家清韵,你会后悔一辈子!”

韩凌天手腕一抖,一枚金针射入钱永宁体内。

“哈哈……哈哈,你……你对我……对我做了什么……哈哈……”

钱永宁明明疼痛万分,却在不停的大笑,那种折磨难以言喻。

韩凌天不动声色,又是一枚金针飞射而出。

“嘶!”

一瞬间,钱永宁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躺在地上大笑着。

下一刻,他突然惊悚的开始哀嚎,而且在其中夹杂着声声大笑。

钱永宁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一片殷红的鲜血,从他裤子上浮现而出。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那我就帮你废了它,永绝后患!”

韩凌天没杀他,就是要他痛苦一辈子,从今以后成为一个阉人。

“清韵,我们回家。”

他走到床前,目光出奇的温柔,将唐清韵衣服整了整,然后轻轻抱起,在钱永宁惨叫外加大笑声中,在众人的拥簇中,缓缓离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辉煌地产

一路上,黑虎将眉头微皱,多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韩凌天转头看向他,神情淡然。

“韩老大,您让钱永宁变成太监的事情,要是一会儿传到钱家人耳中,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黑虎将不免有些担忧,“明面上我们人多势众是不惧,但就怕他们玩阴的,动用官面上的力量啊。”

“钱家……呵呵……”

韩凌天无所谓的笑了笑,“钱永宁是咎由自取,废了也就废了,钱家要是憋着不动那就此作罢,要是动了什么歪脑筋,那滨海钱家,便消失吧。”

听到如此霸气却又轻描淡写的话,黑虎将一阵热血沸腾。

钱家势力虽不大,但名头和地位却能和白家拼一拼。

要让一个传承百年的偌大家族消失,理论上来讲绝不可能。

但从韩凌天口中说出,他却毫不怀疑。

城北以往纷争不断,势力错综复杂,哪怕是段家插手,都没将其他势力彻底压下,只是最后混了个第一而已。

但韩凌天的出现,却让其一统。

有如此能力的人,说出什么黑虎将都信,因为韩凌天此言一出,就肯定有那个把握。

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问了一句:“我让玄姐掌管城北,除了你们外,其余势力可服?”

“大多数都没有二话,也有几个小势力的老大口服心不服,可表露的不太明显,我们找不到发难的借口,要是平白无故动手,怕让别的势力不安。”

黑虎将撇了撇嘴,“但您放心,有我们在,那帮家伙不敢弄什么幺蛾子。”

“留着终究是个麻烦。”

韩凌天微微皱眉,“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解决不了的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黑虎将点了点头,却没放在心上。

那些势力都不大,就算反叛,对他们也无法形成任何威胁。

一路下楼,两旁不断有壮汉低头问好,神情恭敬。

韩凌天可是城北的传奇人物,多少人心中的偶像,能目睹真容,是很珍贵的机会。

回去跟兄弟们吹牛,也有了资本。

“韩老大!”

“韩老大!”

青龙将和朱雀将两人站在门口,见韩凌天下楼,立马走上前来。

“嗯。”

韩凌天点了点头,抱着唐清韵向车上走去。

“凌天……”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韩凌天耳中。

他低头看去,唐清韵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绝望的神色在眼中闪烁。

“凌天,我是不是已经被……”

唐清韵泣不成声,如果真被钱永宁糟蹋,她可能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韩凌天紧紧抱住她,出声安抚:“你别胡思乱想,那混蛋没把你怎么样,衣服都没动。”

唐清韵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清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韩凌天心中五味陈杂。

“凌天,毕竟你不能无时无刻的陪我,没事。”

唐清韵摆了摆手,突然一脸好奇:“钱永宁最后怎么样了?”

“他那玩应被我废了。”

韩凌天将她抱上车。

“完了,那我们现在是彻底跟钱家闹翻了啊,药材来源以后怎么办……”

唐清韵眉头微皱,一回到工作问题上,先前差些失身的惊险也被抛到脑后。

今天要不是为了解决药材供给,她也不会被袁菲菲骗出去。

“小事,一切交给我。”

韩凌天突然神秘的笑了笑,“清韵,那些先不谈,今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唐清韵一愣。

“云雾山顶,庄园别墅一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卖关子。

“真的假的?那座别墅售价高的吓人不说,而且属于非卖品,用钱是买不到的!”

唐清韵在滨海生活二十多年,对于那座超级豪宅有所耳闻。

可谓千金难求!

“当然是真的,走,我们去挑一种你喜欢的装饰风格,以后就住在云雾山那座别墅。”

韩凌天一踩油门,前往辉煌地产。

“凌天,你太厉害了吧!”

听到确切答复,唐清韵有些激动。

“别光是嘴说啊,有没有什么实质奖励?”

韩凌天笑眯眯的将脸凑上去。

“切,想得美,我才不亲!”

唐清韵俏脸一红,赶忙转头看向窗外。

很快,两人来到辉煌地产。

与滨海市其他房地产不同,辉煌地产前门可罗雀。

“人真少啊。”

韩凌天发现,销售员都比顾客多。

“正常,辉煌地产售卖的,可都是滨海最高档的别墅区,能在里面买房的人非富即贵,自然很少。”

唐清韵在一旁解释。

两人走到门口,便听见两个穿着ol制服的销售小姐正在谈话。

其中一个明显是新来的,看着像刚从大学毕业,脸上带着稚气。

而另一个化妆很浓,看样貌也只有二十七八岁,但说话却有种指点江山的架势。

“晓晴啊,你既然入了销售一行,那最应该学会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什么人有什么需求,咱一眼就看得出来。”

浓妆销售小姐说话间,指向了韩凌天,眼神不屑,“你看那个人,穿着简单,走路东张西望,一看就不像是要买房的大老板。”

“你记住,对于他们那种人没必要浪费时间,万一耽误其他真要买房的客户,损失可是很大的。”

她说话间,丝毫不掩饰对韩凌天的鄙夷。

“娟姐,咱们毕竟是服务行业,不能太势力……”

叫晓晴的女孩愣了愣,有些难以接受。

“没错,我们的确是服务行业,但不是为那种穷鬼服务的!”

娟姐冷笑一声:“他也就是看看,我干了五年多,得出的经验不会错,你要是不信,我去证明一下。”

说话间,便大踏步朝韩凌天走去。

“先生,请问你是要买房吗?”

娟姐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我们现在做活动,每平方米只要十万,但不接受分期,只能全款。”

“我是来找人的。”

韩凌天左右打量,半天都没找到冯庆华安排的人,便给他发了条短信。

“那是不买房喽,我就说嘛,看你的穿着也不像有钱样。”

娟姐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翻了个大白眼,转身看向后面,不屑的撇了撇嘴:“晓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别墅对于他那种人来说就是奢望,相信姐的经验了吧。”

“等等,你那是什么态度?”

韩凌天眉头一皱。

“怎么,不服?”

娟姐回头嗤笑一声,“没钱你有什么硬气的资本,少在我面前装犊子,赶紧走,别站那耽误其他顾客!”

她频频摆手,像是在驱赶烦人的苍蝇。

“呵……”

韩凌天冷笑一声。

一旁的唐清韵赶忙拉住他,生怕双方激发什么矛盾。

可落在对方眼中,就是弱势的体现。

娟姐一时间气焰更加嚣张,“妹妹,你长得多漂亮啊,怎么跟他那种男人待在一块,瞧瞧那穷酸样,摆明了没钱没车没房,听姐一句劝,别再被花言巧语骗了,早分手早好。”

“女人青春短暂,千万不能苦了自己,浪费在没有用的人身上。”

说完,她一瞪韩凌天,“看什么看,赶快出去!”

“让我出去,你最好不要后悔。”

韩凌天淡淡看着她。

“我后悔?笑话!”

娟姐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有什么后悔的?赶紧走听见没有,不然我叫保安给你们轰出去!”

两人的争吵声很快引来其他人的目光。

一个个面色玩味的看着韩凌天,从穿着来看,他们俩确实不像能买别墅的人,现在不走,颇有种无理取闹的架势。

“行。”

韩凌天正准备离开时,突然一个电话打来。

“小娟啊,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大腹便便,头上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叼着雪茄缓缓走来。

他一笑露出满嘴大黄牙,手上带着一串戒指,摆明了暴发户形象。

看到他,娟姐脸色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刘总,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人家好去接你啊。”

她赶忙上前,一把挽住中年的胳膊,嗲声嗲气的撒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个穷酸小子不买别墅就在那胡闹,我正要赶他走呢!”

“你上次可是答应人家要买一套别墅的,可不能食言哦。”

娟姐说着,整个人又往中年人身上贴了帖。

那嗲声嗲气的模样,心脏脆弱一些的根本承受不住。

唐清韵看她那副模样,哪怕是同为女人,都有些反胃。

中年人一把揽住娟姐的腰肢,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买是买,但你上次说的话,可要作数啊……”

“当然。”

娟姐咯咯一笑,暧昧的舔了舔红唇。

“娟姐,我们毕竟是服务行业,哪有把顾客往外撵的啊。”

新入职的销售美女晓晴有些看不下去,走上来劝阻。

“切,跟他一个穷屌丝讲究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

娟姐一脸不屑。

“小娟说得对,那种穷屌丝站在屋里都煞风景,间接降低了我们的档次!”

中年人眼神同样讥讽。

娟姐看向韩凌天眼神充斥着厌恶,“你小子好说好商量赖着不走是吧,非要我喊保安才行?”

“你们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严厉声音。

一名身穿职业装的美女快步下来,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气质脱俗,满是成熟风韵。

“葛总……”

娟姐吓了一跳,赶忙从中年人怀中跳出,整了整衣服。

葛梦媛身为总经理,更是公司高层,根本不是她一个小职员能比的。

“葛总,是那小子捣乱……”

娟姐眼珠子一转,赶忙迎了上去,试图将脏水都泼到韩凌天头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海天山庄

几名保安已经站在周围,盯着韩凌天摩拳擦掌。

只要葛梦媛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小子丢出去。

“没钱就早点滚蛋多好,猪鼻子插大葱在那装象,最后反倒徒增笑料!”

中年人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等着看他出丑。

“啧啧啧,那小子完蛋了啊,把葛总引出来,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解决喽。”

“该,没钱灰溜溜的走得了呗,偏要硬装,学人家撂狠话,他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就是,那一身的地摊货扔乞丐面前,乞丐都不要,敢来辉煌地产胡闹,也不看看人家的后台是谁。”

一帮看热闹的人满脸讥讽,嗤笑出声。

他们正准备看韩凌天的会如何丢人,但下一刻,令众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葛梦媛推开话没说完的媛姐,直接走到韩凌天面前,神情毕恭毕敬:“韩先生,您来前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出门迎接啊,现在让您等了那么久,实在是对不住。”

韩先生?

众人一下子傻眼。

娟姐整个人更是一脸懵。

葛梦媛可是辉煌地产的总经理啊!

像她那样的人物,就算是身价几亿的企业老板,也只有巴结的份。

此刻,居然叫个穷屌丝韩先生?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如此尊敬?

娟姐再想到自己刚刚的嘴脸,顿时感觉像是被抽了无数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我没有你电话,本打算去里面找找来着,但那位销售小姐拦着不让,说我一个穷屌丝没有站在辉煌地产的资格,所以,没办法啊。”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膀。

“王娟!”

葛梦媛瞬间瞪大双眼。

韩凌天是什么人物,她的顶头上司冯庆华已经说得很清楚。

那种存在你个销售员都敢得罪,不是找死吗?!

幸好自己出来的及时,要是事情捅到冯董耳朵里,那她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葛总,葛总,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

娟姐吓得浑身一颤,不断弯腰道歉。

她简直悔青了肠子。

“认错有用吗?”

葛梦媛冷着脸,“你今天的失误太大,而且不可弥补!看在你为公司工作多年的份上,大家好聚好散,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一下吧。”

“我……”

王娟低着脑袋,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葛总,你的决定是不是唐突草率了一些,小娟兢兢业业工作那么多年,今天也只是犯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小错误而已,你一句话就将她开除,似乎有些不妥。”

中年人阴沉着脸,缓缓出声:“照我看事情翻页算了,你就当给个面子,如何?”

王娟虽然只是她的一个姘头,但不管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现在一句话就将其工作拿掉,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中年人站出来说话,顿时让王娟眼前一亮,心中死灰复燃。

男人叫刘茂学,是个大老板,身价足有十多亿,可是他们辉煌地产的vip客户。

如此尊贵的人物,说话肯定有用!

有他撑腰,王娟一脸激动,感觉自己得救。

但下一刻,令她傻眼的事情发生。

“我们公司内部的行政变动,似乎跟外人无关。”

葛梦媛冷冰冰开口,直接拒绝,一点不给面子。

“葛总,我好歹也是辉煌地产的大客户,你那是什么语气?”

中年人刘茂学一张脸彻底阴沉下去,“看来我是要重新考虑一下,和贵公司的合作关系了。”

“你在威胁我?”

葛梦媛眉梢一挑。

“威胁谈不上,倒是葛总应该清醒清醒,可别因小失大。”

刘茂学眼神瞥向韩凌天,目的不言而喻。

笑话,那小子身份再不简单,又能有他尊贵?

孰轻孰重,都无需分辨!

“呵呵,如何决定,那是你的自由,而我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葛梦媛面色如常。

话音刚落,所有人看向韩凌天的眼神立马不一样。

为了一个年轻人,葛梦媛居然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和刘茂学的合作。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看着能量似乎不小,最少都在刘茂学头上!

葛梦媛心中明镜一般,把两人地位分析的清清楚楚。

韩凌天是冯庆华多次强调要尊重对待的贵客,至于那个什么刘茂学,虽然有点小钱,但两人真要相比,只怕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王娟彻底没了希望。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今天是踢到了铁板上。

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保证会拿出十倍的热情。

只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行!你给我等着!”

刘茂学咬牙切齿的瞪了几人一眼,涨红着脸灰溜溜的离开。

撂下的只是一句狠话而已,他心里明白,以自己公司的体量,根本不可能和白马集团硬碰硬。

“韩先生,刚才的事情非常抱歉。”

葛梦媛走上前,尴尬的笑了笑。

“没什么,先去挑个装饰风格吧。”

韩凌天洒脱的摆摆手。

“请跟我来。”

看他没有深究的打算,葛梦媛暗暗松了口气,手一摆让贵客先行。

韩凌天刚抬脚准备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向一旁的晓晴,“我看她表现不错,可以多培养培养。”

唐清韵先是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又叹了口气,眼神复杂,“你说,我当初要是也能碰见个贵人多好。”

“我要没猜错的话,刚开始嚷嚷着要娶你的,有权有势的富二代不少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唐清韵撇了撇嘴,“切,那些人太虚伪,没一个真心的。”

韩凌天握住她的小手,宠溺的笑了笑,“世间给你的苦难,只是为了让你等到更好的人,现在碰见了我,也不晚。”

“你啊,就会油嘴滑舌!”

话虽如此,唐清韵心中却像吃了蜜似的甜。

“韩先生慧眼识珠,那自然不会错。”

葛梦媛假装没有听到两人的打情骂俏,转身看向晓晴,“你去行政部交接一下,从明天开始,王娟的领班位置归你。”

领班一个小职位,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我我我……我当领班?”

晓晴一下子傻眼,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话。

“对。”

葛梦媛点了点头。

晓晴站在那缓了一下,紧接着面露狂喜。

“谢谢,谢谢葛总,谢谢韩先生……”

她十分激动,话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刚出学校工作就能担任领班,那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很快,葛梦媛带着韩凌天和唐清韵来到后面。

“韩先生,您是要给哪套别墅挑装饰?”

葛梦媛一脸好奇,主动走到一块高端区前指了指。

此处的别墅最少都在八百万以上,好一点的轻松破千万。

“不是那些。”

哪料,韩凌天却摇了摇头。

“啊?”

葛梦媛一愣。

在她看来,能让冯董如此重视的人物,肯定是在最好的别墅区挑才对。

“云雾山的有么?”

韩凌天打量一圈,淡淡出声。

“云雾山那片别墅区,是牧家的产业……”

葛梦媛在一旁小声解释,笑容有些尴尬。

“我说的是最顶上那座。”

韩凌天拿出一串钥匙,放到桌面上。

“您……您说的海天山庄?!”

葛梦媛表情一滞,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

那座别墅价值数千万,可是滨海市名副其实的超级豪宅,而且从不外售!

眼前的青年到底和冯董有什么关系,竟然能拿到传闻中藏于云海,与天共色的海天山庄。

唐清韵在一旁偷笑,刚开始听到韩凌天说出惊喜的时候,她和葛梦媛的表情如出一辙。

“咳咳……”

葛梦媛压下心中的好奇,干笑两声恢复正常,她从保险柜里掏出一个册子,“韩先生,冯董曾经找了八位设计大师,专门给海天山庄弄了几套装饰,中西都有,您看看喜欢哪个。”

韩凌天对装饰不太懂,直接将册子交给唐清韵。

唐清韵找个位置坐下,认认真真挑了好半天。

葛梦媛站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羡慕。

能住在传闻中的海天山庄,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一个小时后,唐清韵将册子展开,纤细的手指在上面一点,“凌天,你看看怎么样?”

她指的是一套中式装饰,整体红棕,很有传统韵味。

“不愧是我的女人,眼光很独到,不错。”

话说的漂亮,实际上韩凌天也看不懂。

“好的,韩先生,我现在就去安排。”

葛梦媛点点头,下去开始打电话。

很快,人力物力都联系好,他们乘车向云雾山行驶,先一步前往传闻中的海天山庄。

上云雾山顶的只有一条路,且有人把手,毕竟海天山庄属于私人领地,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上去。

冯庆华事先打了电话,保安们并没有阻拦。

一路上山,当三人站在门前时,哪怕是以韩凌天的心性,都不由得出现一丝波动。

唐清韵和葛梦媛两女,更被里面的宏伟惊得目瞪口呆。

装饰电器什么的暂时没有到位,但庄园里面却是打扫的很干净,花园是精修而成,散发着芳香。

哪怕没有人住,冯家也没有放弃对海天山庄的打理。

三人上楼,站在露天阳台向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云海。

一铺万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

“哇,真是太美了!”

唐清韵激动的捂着小嘴,抬手一抓,仿佛云朵触手可及。

她偷偷向身旁看了一眼,要没有韩凌天,她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到如此美景。

云烟浩瀚缥缈,缠绕翻腾,果真如传闻所说,身处其中与天共色,仿佛已经羽化登仙。

下面是镜泊湖,水面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作为滨海最大的湖泊,景色宜人,风光秀丽。

尤其在下午落日余晖时,水波粼粼,堪称一绝,是无数人喜欢散步的地点。

山光水色,美不胜收。

深吸一口清新空气,都会让人精神大振。

“喜欢吧,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韩凌天嘴角上扬,心中滋味莫名。

几年前,他是个穷小子,一无所有,惨被女友带绿帽。

而现在,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生,果真不可思量。

第一百九十章 再见尹程雪

三人欣赏美景的时候,工人带着材料开始入场。

“清韵,让他们装着,不如咱俩先回去?”

韩凌天环顾四周,缓缓出声。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留下看着他们弄,毕竟数千万的豪宅,亲自把关才能放心。”

唐清韵难掩眼中兴奋,对韩凌天摆了摆手。

“那我留下来陪唐小姐。”

葛梦媛在一旁笑了笑。

能处在传闻中的海天山庄,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可要多呆一会。

“好吧。”

韩凌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点,装修也有一定危险性。”

“安啦!”

身处在梦幻般的花园中,唐清韵有些挪不开步子,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

韩凌天将车留给唐清韵,便徒步顺着山路向下走去。

此时已是下午,有不少在周围或山脚别墅居住的富贵人家,吃完饭后在林间小路散步。

徐徐清风拂来,虽是炎炎夏日,却在树荫下,有着说不出的舒爽。

见韩凌天自山上而下,众多路人都很是吃惊,山顶可只有一栋别墅,难不成那青年是住在充满神秘色彩的海天山庄里?

他正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韩凌天?”

韩凌天身躯轻微的颤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有一家三口正惊讶的看着他。

开口的是一名美女,脸上画着淡妆,肌肤胜雪,双眸犹似一泓清水,浑身散发着清雅高华的气质,和唐清韵相比,都不差分毫。

“岳姨,尹叔叔,尹小姐,好久不见。”

韩凌天微微一笑,有些牵强。

那名美女便是他的前女友,尹程雪,身旁两位,则是她的父母。

女人叫岳靖凝,为人很好,当年对他很照顾,时不时会嘘寒问暖,男人叫尹兴邦,是个科级小领导,以前一直看不上他个穷小子,处处刁难。

“你去上面做什么?”

尹程雪微微皱眉,说话间,向韩凌天身后看去。

那是去海天山庄唯一的山路,平时游人最多到此止步,在周围的观景台上看看日出日落,欣赏云海。

几乎没有再往上走的,毕竟那属于私人领地。

“我就住在那啊。”

韩凌天如实回答。

“你住在海天山庄?”

尹程雪一愣,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不对,怎么可能……”

一旁有些不耐烦的尹兴邦站出来,冷笑一声:“海天山庄可是归白马集团的冯董事长所拥有,自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住人,而且对外宣布永不售卖。”

他目光轻蔑的看着韩凌天:“你不会要说,自己就是冯董事长吧。”

“他已经把山庄给了我。”

韩凌天面色不变,声音淡淡。

说完便不再理会尹兴邦,而是转头看向岳靖凝。

“岳姨,以前承蒙您照顾,凌天一直无以为报,现在正好有了机会,您不是说喜欢看云海日出么,那上去住几天如何?”

面对韩凌天古井无波的眼神,岳靖凝心中纠结。

理智告诉她,韩凌天只是在吹牛而已,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且无父无母,可谓毫无背景。

又有什么资格让名动滨海的冯家,将价值数千万的海天山庄赠与给他?

但看韩凌天目光真诚,岳靖凝又不忍伤了他的自尊心。

“估计是为了在程雪面前撑撑场子,倒也情有可原。”

她心中嘀咕一句,旋即抬头笑了笑,“岳姨刚吃饱饭正出来散步,下次再去吧。”

“凌天,你和程雪很长时间没见了,现在正好可以多聊聊,我和你尹叔叔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赶紧将不情不愿的尹兴邦拉走。

“那小子吹牛也不找个靠谱点的,真是什么都敢说。”

尹兴邦不屑的摇了摇头,“看来啊,程雪最后跟了千山是做的最对决定!”

“你就少说两句吧。”

岳靖凝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来……”

等两人的背影在林中消失,尹程雪才转身,目光幽幽看着韩凌天。

“是为了……我吗?”

韩凌天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我是真住在海天山庄,你要不信,我现在可以带你上去看看。”

此话一出,尹程雪脸色一变,声音低沉了许多:“韩凌天,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听黎玉说,你是牧桐的朋友,但那又怎么样,牧桐是牧桐,滨海顶级大少爷,而你就是你,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而已。”

“你要清楚,像牧桐那种人物,是不可能帮你一辈子的。”

尹程雪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三年来我攒了点钱,就当是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说话间,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上面有二十万,你拿着去做点买卖什么的,未来有了资产也饿不死。”

看着面前的支票,韩凌天突兀的笑出声,双手插兜没有去接,“尹程雪,拜你当年所赐,如今我活的很好,不需要你来怜悯。”

“韩凌天,大家也算知根知底,你不要再装下去了好吗?”

尹程雪更加失望,“我明白,当年那场聚会对你的打击很大,但那又怎么样,社会是很现实的,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看看,千山他一出手,就是一栋云雾山脚的别墅,价值八百多万,而我要是跟了你,现在会住在哪里,合租房吗?”

“八百多万?”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说,可落在尹程雪眼中,却像是一种自嘲。

“你来的意图我也清楚,不就是吹个牛,让我看看你如今生活的多好,让我后悔。”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的,张千山身为滨海四大家族中张家的人,所在的高度是你一生难以企及的,死了那份心吧。”

尹程雪摇了摇头,满脸惆怅,“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各有各自的活法,你也别再来找我。”

“我说了不是来找你的,海天山庄确实是我的房子。”

韩凌天神情淡漠,眼如古井毫无波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早无瓜葛。”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

尹程雪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料到,韩凌天会如此要面子,到最后也没有撒口。

“韩凌天,明天就是我跟张千山的婚礼……”

“那么,恭喜。”

人影在林中消失,唯有一点声音,清晰的传入尹程雪耳中。

……

钱家豪宅,传出一个愤怒的咆哮。

“混蛋,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把所有人都叫来,今天我要让那小子付出惨痛代价!”

一名中年男子气的眼睛血红,紧握的双拳止不住颤抖。

他便是钱永宁的父亲,钱宜民。

在听到自己儿子今后不再有生育能力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带人杀了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

“二弟,你冷静一些,那个韩凌天不简单。”

钱源盛眉头紧皱。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钱宜民重重一拍桌面,恨得睚眦欲裂,咬牙切齿,“被废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

“你说什么傻话,我钱家子嗣被废,身为家主,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钱源盛指尖敲了敲桌子,语气沉重:“韩凌天号令城北所有势力,旗下有三千青衫,更有三大将坐镇,我们怎么去硬碰硬。”

“拿我钱家百名护卫,去以卵击石吗?”

“大哥,以我钱家在滨海的地位,哪怕不出动一兵一卒,玩死他也是轻而易举!”

钱宜民毫不在乎韩凌天所拥有的本钱。

以钱家的能量只要放出话,会有大小家族无数,去卖那个人情。

再人多势众,可没有真正的大佬撑腰,那就会像不牢靠的砖墙,一推就散。

“天真!”

钱源盛冷哼一声,“你以为韩凌天的底牌是城北那些莽夫?”

“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他跟白家的关系也不一般!”

“真的假的?”

钱宜民凑上前去,眼中闪现一抹凝重。

“当然是真的,那小子医术不凡,白家小姐白溪瑶,白家三少爷白子尧,两人的病都是他治好的,其实力稳入名医榜前三。”

钱源盛每说一句话,钱宜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那永宁的仇,就算了么,可我不甘心……”

说话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宜民。”

此时,坐在首位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平淡:“你平常疏于管教,导致永宁做事向来无法无天,如今被废,也算自作自受。”

“源盛,即刻对外宣布,钱永宁作奸犯科,仗势欺人,尊祖训,从今以后发配山林生活,不得再踏入滨海一步。”

“爹,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钱宜民表情狂变。

“二弟,永宁做的事影响太坏,爹也是不得已而为啊!”

钱源盛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我们要是不提前做准备,消息万一传出去,对于我们钱家的声望将是致命打击,甚至会给一些人发难的机会。”

“我们一向视白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他们不同样也是,现在我们比拼的,就是谁先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爹,大哥,我都懂……”

钱宜民表情依旧有些难看,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宜民,你不用急,韩凌天那小子会有人对付。”

老者走到落地窗前,阴险的笑了笑,“你以为段家的地盘,是那么好拿的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年纪轻轻就脑残了呢?

韩凌天站在观景台前,望着那片水波不兴的镜泊湖,一张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表情。

要说当年的事情完全释怀,显然不太可能。

“呼……”

好半天后,他轻舒口气。

“老大,你没事吧?”

萧诗巧从林中走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男人背影。

自家老大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现在怎么会如此惆怅?

“没事,你那头处理的怎么样?”

韩凌天转身看向她,表情重新恢复正常。

“嗯,老大尽管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萧诗巧微微一笑,擦了擦手上的血。

“你留下来带人保护清韵,有什么应付不了的,马上给我打电话。”

韩凌天看了看时间,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向楚婉君家走去。

……

站在门前,韩凌天耳朵动了动,隐隐能听到里面发出叮咣的声音,像是在打仗一样。

敲了敲门,好半天后,楚婉君才将门打开,对他尴尬的笑了笑。

“今天来的挺早啊。”

说话间,楚婉君坐在沙发上开始吃着外卖。

“呦,炸鸡配可乐,今天伙食不错啊,有没有我的份?”

韩凌天一扫先前的不愉快,表情玩味。

“单人单份,没有!”

楚婉君手拿鸡翅,白了他一眼。

韩凌天余光一瞥厨房,只见里面一片狼藉,看得出,楚婉君又在自己做饭。

他笑眯眯的凑上前去:“婉君,今天的尝试又失败了吗?”

“尝试?什么尝试?”

楚婉君装着糊涂:“厨房一直那样,昨天你走了我就没有再收拾!”

她嘴硬的很,死不承认。

“哦,是吗?”

韩凌天笑眯眯的又上前一步,双眸直视着楚婉君。

两人距离不足半米,楚婉君俏脸微微发红,目光躲躲闪闪有些心虚,赶忙在餐盒里掏出一只鸡腿,塞入韩凌天口中。

“吃你的东西,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她翻了个大白眼,擦擦手一溜烟的跑到卧室。

韩凌天微微一笑,将手中炸鸡吃完,才慢悠悠走到里面。

放眼看去,楚婉君已经雷厉风行的脱掉外衣,听见脚步声,便侧卧着看向他。

韩凌天表情有些怪异,楚婉君由于是侧卧的姿势,使得身前一抹白嫩被挤压的更加突出。

虽然隔着一层黑色小罩罩,但也挡不住白嫩所勾勒出的完美弧度。

一条长腿直伸,被另外一条稍微弯曲的长腿压着,偶尔,能看到精致的脚趾轻轻的颤动一下。

韩凌天站在门口,差点没直接把楚婉君扑倒在床!

眼前的诱人姿势,是个男人就招架不住啊!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楚婉君眉梢一挑,语气发沉:“你愣在那里干嘛,是不是又再想些龌龊的事?”

“没有,怎么可能啊,咱们俩也不是第一天接触。”

韩凌天打着哈哈。

“那就快点治疗,等一会儿我有事要去办,不能耽误!”

“哦……”

韩凌天撇了撇嘴,走上去帮楚婉君按摩推拿,可却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在楚婉君娇躯上打量一番。

楚婉君用手敲了敲他的头,一脸嗔怪:“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不用我骂醒你?!”

“咳咳,我在看病……”

被人抓到现形,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说实话!”

楚婉君眼睛一瞪,从枕头下面掏出贴身手枪,掂量几下。

韩凌天嘿嘿笑着:“主要是婉君你太漂亮,让人情不自禁嘛。”

“少跟我耍贫嘴!”

楚婉君黑着脸,发现自己问了不如不问。

韩凌天悻悻然,继续按摩,为了圆当初的谎,他将楚婉君上半身每个穴位都按了一次。

指尖在细嫩光滑的肌肤上游走,那种滋味十分奇妙,让人爱不释手。

紧接着,一双手又缓缓向下。

他本以为,按照楚婉君的火爆脾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激烈反应。

可上手后,楚婉君只是娇躯微微一颤,并没有出声呵斥。

韩凌天当即一喜,便更加肆无忌惮,缓慢向下的同时,嘴中不断嘀咕着:“中极穴,可治疗疝气偏坠,减轻积聚的疼痛,气海穴,利下焦,补元气,行气散滞……”

他在各个穴位上来回揉按,楚婉君此时俏脸也有些泛红。

屋子里很安静,楚婉君害怕韩凌天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便找了个话题:“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

韩凌天眉头微皱:“哪里不舒服详细说一说,是因为治疗吗?”

若是如此,那他就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我觉得胸口闷得慌,而且呼吸也不太舒畅,是不是病情严重了?”

楚婉君表情有些难看。

韩凌天不禁有些紧张,赶忙抓住楚婉君的手腕,点苍指时快时慢的使用出。

两分钟后,他嘴角一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调侃一句:“确实严重了!”

“啊?!”

楚婉君吓了一大跳,没料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她颇为紧张,俏脸都白了几分,喃喃自语:“不能啊,我都是按照你的药方来的,也没喝酒。”

“别慌,又不是不能治。”

韩凌天凑到她面前。

“该怎么治,中药和西药吃哪个?”

楚婉君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都不需要,吃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韩凌天叹了口气。

楚婉君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药物都没办法解决,那自己病情肯定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怎么解决,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她有些不满。

此时,按摩结束,韩凌天取来银针,坐在楚婉君右侧帮她施针,缓缓出声:“婉君,要不你换个大一号的内衣试试?”

闻言,楚婉君顿时恼羞不已,咬牙切齿的拽枕头砸向韩凌天,“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她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半响后,眉梢一挑,“不对劲啊,怎么又大了呢?!”

“咦,竟然有女人不喜欢自己大的。”

韩凌天一脸惊讶,向那抹白嫩里面探去,旋即撇了撇嘴,“奇怪,药方也没写啊,怎么多出个功效……”

“婉君,你是不是经常去揉?”

“滚滚滚,再说废话老娘撕了你的嘴!”

楚婉君顿时发飙,双手周围无论有什么东西都向韩凌天砸去。

她俏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要不是身上有针,都能上去拼命。

“别生气啊,大点没毛病,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韩凌天早有所料,在她动手的瞬间,一个闪身跑了出去。

此时,他竟不由的想到了周琪朵。

二十分钟后,施针时间结束,韩凌天蹑手蹑脚的在卧室门旁探头,正见楚婉君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今天放你一马,快点来拔针,一会儿老娘有事要去办!”

她冷喝一声。

“办什么事,带我一个呗。”

韩凌天兴致勃勃的走到她身旁,手抹针消。

“今晚有场慈善晚会,上头让我换便衣去维护秩序。”

楚婉君回头看了眼湿漉漉的床单,赶忙扯东西盖上。

“受了那么大惊吓,也不让你多歇两天,上头也太没人性了吧!”

韩凌天微微皱眉。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脆弱,再说,能出任务也是我磨了局长很久才得到的机会。”

楚婉君穿好衣服,活动活动肩膀。

“带我一个呗,那里肯定有不少好吃的。”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行,我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在胡闹!”

楚婉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言辞拒绝。

“不带我去?可以!”

韩凌天作势拿出手机,“那我给楚领导打个电话,就说你不听话乱跑……”

“你……”

楚婉君指着他,最后一捏拳头,满脸无奈:“算你狠,滚下楼等我换衣服。”

“好嘞。”

韩凌天先行下楼。

“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楚婉君气的直跺脚,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在楼下等了足有十分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韩凌天百无聊赖,晃了一圈买来两只冰淇淋继续等。

女人说换衣服,可不是真的只换衣服那么简单。

不精心打扮一番,又哪能轻易下来。

突然,一辆黑色宾利疾驰而来,要不是韩凌天躲得快,肯定要吃一嘴灰。

“嘶啦!”

刺耳的刹车声传出,紧接着,一名满身奢侈品,吹着时髦发型的青年手捧礼盒,开门下车。

“快点,都给我快点!”

他把手一挥,又有七八个小弟手捧鲜花走了出来。

众人开始忙活,很快,便在地面上摆出一副大大的图案。

图案是六个字,在草地上十分醒目。

韩凌天上前几步,看清是什么的瞬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上面写着:“楚婉君我爱你!”

“那胸大无脑的暴力女都敢要,他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也不怕家庭暴力。”

韩凌天差点没崩住大笑声。

“你们都他妈给老子精神点!待会儿楚婉君下来,一个个不准无精打采的,记住,我们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青年在前面大声训斥。

“是,叶少!”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倒是显得铿锵有力。

韩凌天本打算躲到后面,等一会儿好看个热闹。

与此同时,电话震动了几下。

看到上面的短信,他脸都有些发绿。

“尼玛,又坑我!”

韩凌天拿着冰淇淋的手微微颤抖。

短信是楚婉君发的,上面写的很简单,让他凑上去,大声宣布,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照做的话,下场会很惨很惨。

他一个吃瓜群众,怎么反倒引火烧身了呢?

摆明了又做一次挡箭牌啊!

“哥们,你说的是哪个楚婉君?”

韩凌天深吸口气,走了上去。

他心中开始祈祷,来人找的此楚婉君,非彼楚婉君,只是凑巧重名的而已。

“当然是城东分局的警花楚婉君,换成别人,也用得上老子兴师动众?”

被称为叶少的青年顺口回答,待看到韩凌天的模样时,顿时不屑的挥了挥手,“你他妈谁啊,也敢凑上来跟老子搭话,快滚,别在一旁碍眼!”

真是暴力警花!

韩凌天认真打量着叶少,不禁摇了摇头。

那小子年纪轻轻看着岁数不大,怎么就脑残了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花玲珑

“小子,你是聋了么,叶少的话听不见?”

见韩凌天不走,一名小弟走上去,像驱苍蝇似的摆摆手,“快点滚蛋,要是碍着叶少的心情,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我走不了啊。”

韩凌天指了指单元门,既认真又无奈的看着他们:“实话实说,你们找的楚婉君是我女朋友,现在确切来说,滚蛋的应该是你们。”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叶少立马转身看向他,嗤笑一声:“就你那样,也敢说是楚婉君的男朋友?”

另外几名小弟也是一样,看着韩凌天的眼神满是不屑。

“不说别的,楚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警花,身材长相都是一顶一的大美女。”

有小弟走上去打量韩凌天一番,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就你一个打扮像是穷屌丝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

“对啊,只有像叶少这样仪表堂堂又家财万贯的人,才有资格当楚小姐的男朋友啊!”

另一个人撇了撇嘴,“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哪来的自信?”

“万一她就喜欢穷的呢。”

韩凌天风轻云淡的看着他们。

“小子,你他妈搞笑来的吧?楚婉君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不说你是国家主席呢?”

叶少鄙夷出声,看到韩凌天手上拿着两个冰淇淋,眼神更加不屑,“你小子买两个冰淇淋,难不成就是给女朋友楚婉君的?”

“不错,的确如此。”

韩凌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

叶少放肆狂笑。

“冰淇淋?你给人家两块钱一根冰淇淋?”

“小子,看你那副穷酸样,应该是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了吧。”

“我看那小子没准是精神有问题……”

一帮人脸上更加鄙夷。

正当他们大肆讥笑的时候,单元门缓缓打开,楚婉君一身黑色晚礼服从里面走出来。

俏脸略施粉黛,美艳不可方物,可以说是个男人,无一不为其心动。

叶少立马收敛笑容,左右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小跑上前。

“婉君,我从南非亲自购买来的十克拉真钻,又找的雕琢大师制作,世界上可谓独一无二,希望你能喜欢。”

说话间,叶少半跪下来,打开手中礼盒,里面果然是一枚亮晶晶的大钻戒。

如此精心准备的礼物,九成九的女人都抵挡不住。

他原以为,楚婉君肯定也会如此。

但下一刻,令叶少没有料到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楚婉君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直接绕开,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韩凌天面前,开始撒娇:“亲爱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哈。”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鸡皮疙瘩都快要冒了出来。

亲爱的?

瞬间,众人一下子傻了眼。

尤其是叶少,被惊得目瞪口呆。

那个穷酸小子,居然真是楚婉君的男朋友?

卧槽,老子不会是在做梦吧!

一个屌丝,怎么可能拥有极品女神?!

为了验证有没有睡醒,叶少直接抬手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晃了晃头再睁开眼睛去看,他表情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其他人也是一样,郁闷的快要吐血。

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没事,来,我给你买了冰淇淋。”

韩凌天笑了笑,将手中冰淇淋拿出。

“好吃!”

楚婉君丝毫不顾及女神形象,拿着冰淇淋就开吃,一脸满足的点了点头。

“婉君,他是谁啊?”

叶少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此刻上前质问。

“我男朋友啊。”

楚婉君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你怎么可以跟那种人在一块?!”

叶少快要被气吐血。

他辛辛苦苦准备了上百万的钻戒,居然被一根两块钱的冰淇淋给打败。

“我爱跟谁就跟谁,关你什么事?”

楚婉君回头翻了个白眼,“叶元桑,趁我现在没发火前,你收拾好东西快点滚蛋。”

“可是……”

叶元桑心有不甘。

“可是什么可是,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让你早点滚蛋,结果偏不听,现在反倒更加丢人。”

韩凌天在一旁耸了耸肩膀。

“小子,婉君她怎么说都行,但你区区一个臭屌丝,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也敢在本少面前指手画脚?”

当即,叶元桑脸色一沉。

说话间,他向周围扫了一圈,顿时眼前一亮。

草坪后面正好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喷泉。

他计上心头,阴险的笑了笑,一摆手,“你们几个,把那小子扔到喷泉里,帮他凉快凉快,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明白。”

几个小弟嘿嘿怪笑着,摩拳擦掌的走向韩凌天。

“呦呵,柿子都爱挑软的捏啊。”

韩凌天淡淡一笑,主动上前一步。

“韩凌天,不要……”

楚婉君惊呼出声,脸色也紧张许多。

“怎么?现在看到我的厉害了?”

叶元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婉君,其实不动他也行,只要你陪我约个会,饶他一条狗命又何妨?”

他原本以为,楚婉君是害怕那小子被打伤,才出口求饶。

但接下来,令他傻眼的事情再次发生。

只见楚婉君一脸紧张,上前嘱咐:“韩凌天,你下手轻一点,打死打伤人都是犯法的。”

韩凌天的实力,她可是最为清楚。

独闯龙潭虎穴,都面不改色的残暴家伙。

那些持枪劫匪都奈何不了他,反倒最后全被击杀,要跟一帮混混开打,搞不好真会出人命不可。

“就他那样,打死打伤?婉君,你不会是说反了吧?”

话落在叶元桑耳朵里,可就不太一样。

他的那些手下,个个身手不弱,跟人打架丝毫不含糊。

可此时在楚婉君眼中,竟然就成了弱鸡,而且是跟个瘦巴巴的穷屌丝比。

打狗也要看主人,那帮小弟被人轻视,让他面子往哪里放?

“没事,我心里有数。”

韩凌天笑容满面。

“打,给我往死里打,老子看他等一会儿怎么嚣张!”

叶元桑见他不慌不忙,顿时气的三尸神暴跳,当下把手一挥,身后那些小弟猛冲上去。

原本以为,韩凌天一个照面就会被撂倒。

但下一刻,叶元桑喉咙哽咽了几下,一张脸青白交替。

自己手下那些所谓的精锐,在韩凌天面前就跟豆腐渣一样脆弱。

也没看他做什么,那些小弟便摔倒在地,哀嚎不断。

短短几秒的功夫,六人全部趴下,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叶元桑浑身一颤,当即也不敢多停留,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叶少是吧?”

一个鬼魅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传来。

韩凌天一把抓住叶元桑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到半空。

“你……你要干什么?!”

叶元桑一下子就慌了神,“我……我可是铭品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你要是敢动我,下场会……诶呦!”

叶元桑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整个人被直接扔到人工喷泉里,飞溅无数水花。

“行了,事情解决。”

韩凌天拍了拍手,笑眯眯的看着他。

“救……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你……你快拉我上来……”

叶元桑大声呼救。

“水就一米多深,淹不死人。”

韩凌天笑容不减,“大热天的,我帮你凉快凉快,不用感恩戴德。”

“妈的……”

叶元桑骂骂咧咧的从水里出来,也不敢再找麻烦,一溜烟的开车离开。

“韩凌天,你真敢下手啊,人家可是铭品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楚婉君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

“不都是拜你所赐,梁子算是结下了。”

韩凌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切,为老娘挡下一劫,那是你的荣幸。”

楚婉君可不管他,直接上车发动引擎。

在车上,她不放心的提醒一句,“今晚的慈善晚会,举办者可是白马集团的董事长冯庆华,到时候会有无数名流参加,哪个都不好得罪,你最好收敛收敛脾气。”

“我脾气一向很好啊,再说,我去只是为了吃东西而已。”

韩凌天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下来。

很快,两人便开车来到举办场地,卧龙山庄。

与上次来时的幽静不同,如今停车场上,各种豪车不计其数。

宝马奔驰只是最低档次,像兰博基尼和法拉利等超跑都不在少数。

里面灯火辉煌,装修奢华,滨海一小半的名流都聚集于此。

他们形成一个个小圈子,正在热切交流。

像韩凌天穿着地摊休闲装,再加上一旁的大美女楚婉君,两人古怪的组合,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今晚会拍卖一些贵重东西,其中收入的一部分将用于救助困难儿童。

里面摆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全部都是奢侈品。

“韩凌天,晚会分内外两个场地,以我们的身份只能在外面呆着,里面才是真正大人物交流的地方。”

楚婉君在一旁解释着。

“你老爹可是楚领导,按理说你身份不低啊。”

韩凌天打量一圈,也没发现个熟人。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楚婉君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身旁展柜,顿时眼前一亮。

“好漂亮!”

玻璃柜中,是一对精致的小耳坠,整体银白,下面镶嵌着红宝石组成的花朵,做工考究,非常耀眼。

亮闪闪的东西,天生对女人有种莫名吸引力,楚婉君也不例外。

“小姐眼光真不错,你看中的一对耳坠,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首饰,花玲珑,售价在三百万。”

店员在一旁笑着解释。

“太贵了吧……”

楚婉君一阵咂舌。

耳坠虽然漂亮,但三百万的售价却让她望而却步。

“婉君,既然喜欢,那我就买给你。”

韩凌天看出她眼中的不舍。

“就凭你,也买的起三百万的耳坠?”

与此同时,一个充满讥讽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说买就买

韩凌天闻声看去。

只见后面门口处,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从中行走而来。

什么叫冤家路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叶元桑!

“花玲珑价值三百万,你一个臭屌丝哪来的勇气,在那嚷嚷着买下来?”

叶元桑一脸鄙夷的看着韩凌天,不屑的撇了撇嘴。

韩凌天确实能打,但那又怎么样,从他的一套穿着来看,明显不是什么有钱人。

能掏出来三百万,呵呵!

其他人闻言,也不由得将目光聚集而来,当看清韩凌天的穿着打扮后,都是一脸玩味。

“嚯,门卫也太不严格了吧,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入卧龙山庄?”

“一身休闲装最多五百块,服务生穿的都比他好,没准是来蹭吃蹭喝的,像他那种社会底层人员,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那小子一来,真是间接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面带不屑。

“怎么又是你,是狗屁膏药的么,甩都甩不掉!”

楚婉君看见叶元桑,立马一脸厌恶。

韩凌天平静的瞥了叶元桑一眼,也不搭理,便转头对柜员淡淡一笑,“耳坠挺漂亮的,我要了。”

“你要买?别在那里搞笑了好么,你拿什么买?”

叶元桑脸上鄙夷更甚:“卧龙山庄是你能来的地方么,赶紧滚出去,别在那儿丢人现眼!”

“叶少,我要是真买了呢?”

韩凌天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呵!”

叶元桑没有说话,而是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

那表情已经很明显的再说,就那你那屌丝样,根本买不了数百万的首饰。

“先生,您用什么付款?”

柜员也不太相信他真有钱买,当下问的小心翼翼。

“刷卡。”

韩凌天直接甩出一张银行卡来。

看着那张黑卡,柜员咽了咽口水。

她平常也接待不少有钱人,但黑卡却是第一次见。

听人说,只有在银行开户千万的人,才能拥有。

黑卡,也间接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身份。

“滴!”

刷卡成功。

“先生您好,已经完成付款,感谢您对贫困儿童的帮助,耳坠请收好。”

柜员一脸喜色,赶忙将花玲珑包装好,交到韩凌天手上。

瞬间,无数人的眼神聚集而来。

他们都是社会名流,但抬手就砸出三百万的,却没有几个能办到。

紧接着,他们将目光移到叶元桑身上,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怎么可能?!”

叶元桑一下子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韩凌天不仅能打,钱财资产居然更不在少数,三百万的巨款不声不响的就扔了出去,表情都不变一下。

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

“叶少,卧龙山庄是你能来的地方么,没钱的话就赶紧滚出去,别在那儿丢人现眼。”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叶元桑。

将同样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听。

瞬间,叶元桑脸上青白交替。

“臭小子,少在那嘚瑟,有钱又怎么样,能来参加慈善晚会的,哪个不是名动滨海的人物,不是你一个暴发户能比的。”

叶元桑像是抓到了韩凌天的小辫子,顿时得意的大笑:“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都没有请柬吧?”

“按照规定,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们站在一块!”

他鄙夷出声。

一旁的楚婉君瞬间愣住,叶元桑说的没错,韩凌天是跟她来的,确实没有请柬。

看到她的表情,叶元桑心中更加笃定。

他中气十足,向外面大声嚷嚷:“保安!保安快来!”

“叶少有什么吩咐?”

很快,几个保安冲门外冲来,对叶元桑点头哈腰。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有人没请柬混入会场,你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快去,把那小子给我撵出去!”

叶元桑挑衅似的看向韩凌天,摆了摆手。

“先生,请出示请柬。”

几名保安对视一眼,将韩凌天里外围住。

“你们干什么,我带来的人,是你们能查的么?”

楚婉君挡在韩凌天面前,亮了亮警官证。

“原来是楚队。”

领头的保安队长摇了摇头,“但很抱歉,楚队,每个来宾都要有请柬,可是上头吩咐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呵呵,楚婉君,你护不住那个小子,要么让他自己滚蛋,要么你们一块滚蛋,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叶元桑一脸嚣张。

“你……”

楚婉君气的俏脸涨红,恨不得拔出裙摆下藏着的手枪,上去给他一梭子。

那家伙,欺人太甚!

“婉君,没事。”

韩凌天拍了拍楚婉君的肩膀,笑眯眯的上前一步。

叶元桑被吓得脸色一白,赶快躲在保安后面,色厉内荏:“臭小子,别以为自己打架很厉害就敢嚣张,今天的慈善晚会可是由冯家举办,汇聚了滨海一半的上流人士。”

“你要是敢闹事,可就得罪了冯家,到时候,整个滨海市都没有你能立足的地方!”

只要韩凌天不敢动手,那以他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岂不是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我不打人。”

韩凌天笑容不减,“请柬,我确实没有。”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没有请柬也敢闯入卧龙山庄,无疑是在打冯家的脸啊!

保安队长脸色也很难看,他们直接负责慈善晚会的安保,现在有人混入,要是被上面人听到风声,那他的位置,肯定不能再坐下去。

心绪万千后,他惊出一身冷汗,当即阴沉着脸:“既然如此,只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说话间,他就要去抓韩凌天。

“慢着!”

韩凌天摆手叫停,淡淡一笑:“我是没有请柬,但现在可以补办一张啊,何必兴师动众的,你说是吧?”

“补办?”

叶元桑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以为那是公交卡么,说补办就补办?”

“能拿到请柬的,都是滨海市名流,你一个暴发户,无名鼠辈,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韩凌天……”

楚婉君不免有些担忧。

她心里也不相信,韩凌天真的能补到请柬。

那种东西,本来就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门槛都触碰不到,更别提补办。

“少在那装模作样,快滚!”

几个保安对韩凌天的话不以为然,作势将要将他赶出去。

与此同时,楼梯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见到眼前情形,当即脸色一变。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保安队长的脸上。

“啪!”

脆响声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谁他妈敢打老子?!”

保安队长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的主,此时被打立马低吼一声,转身看去。

霎时间,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脸上的张狂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深深的谦卑和讨好。

“纹……纹哥,怎么是您啊……”

保安队长不顾脸上疼痛,对来人点头哈腰。

打他的,正是水长东手下的头号大将沙纹。

紧接着,在楼梯处,冯庆华快步出现。

他西装革履,很精神气派。

“韩先生,你来了怎么不告诉一声,我一直让长东在门口候着等你呢。”

韩先生?

听到如此尊称,众人集体傻眼。

那可是白马集团的董事长冯庆华,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此时,居然自降身份,称呼对方为韩先生?

而且他们刚才没听错的话,名动一方的大佬水长东,如今正像个门童似的,在门口等候。

那青年到底什么来路,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

叶元桑整个人呆若木鸡。

“先前在门口没人阻拦我就来了,但没料到现在会有人专门来查我的请柬。”

韩凌天笑着耸了耸肩膀,“现在补办一张来不来得及?”

“没那个必要,我白马集团旗下产业,韩先生尽可来去自如!”

冯庆华微微一笑,目光瞥了众多保安一眼。

“刚才冒犯了韩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望您海涵。”

被一眼扫到,保安队长顿时如坠冰窟,浑身止不住颤抖。

“你们职责所在,无妨。”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冯庆华对他们摆摆手,让其离开,转身摆出了个请的手势,“韩先生,外场都是些不入眼的小角色,难登大雅,来来来,跟我去内场坐坐。”

一句话说的众人无地自容,他们虽为社会名流,但跟冯家那种庞然大物相比,岂不就是难登大雅的小角色。

内场与外场天差地别,是只有真正贵宾才能去的地方。

先不说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最重要一点,只有滨海市能排入二流的家族,才有资格。

看着如此热络的两人,楚婉君在一旁暗暗称奇,“那混蛋身份藏得够深的啊,居然认识冯庆华,而且看两人交情很不简单。”

“韩……韩先生,刚刚的事情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

叶元桑走上前,毕恭毕敬的对韩凌天低头认错。

背后冷汗唰唰冒出,简直悔青了肠子。

他家的产业和冯家相比,可以算得上九牛一毛。

准一流家族和三四流家族完全没有可比性,前者挥挥手,都能将他们拍死。

叶元桑想到自己刚才在韩凌天面前大放厥词,就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刚刚事我可以算了,但你以后不能再骚扰婉君。”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是是是。”

叶元桑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勤快,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韩凌天,你怎么跟冯庆华认识的,而且那么熟?”

楚婉君颇为好奇,凑上前压低声音。

“凑巧认识,帮了他一点小忙而已。”

韩凌天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楚婉君,“不要小瞧一名医生,而且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切,看你臭屁那样。”

楚婉君撇了撇嘴。

几人上楼走到所谓的内场,里面装饰的更加精致,下面与其相比,简直就是贫民窟。

韩凌天环顾四周,顿时眼前一亮,对冯庆华打了个招呼,便顺手拿来餐盘,走到一只巨大的澳洲龙虾前。

“有点饿,正好拿它开开胃。”

他刚要下毒手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

“韩凌天?”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件生日礼物

如此清冷的声音,貌似只有一家。

韩凌天转头看着满脸惊讶的黄埔澜庭,淡淡一笑:“怎么,看见我很奇怪吗?”

“不应该奇怪吗?”

黄埔澜庭小嘴微张,反问一句。

她俏脸画着精致妆容,一身酒红色晚礼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加美艳动人。

“当然不应该惊讶,我可是你男人。”

韩凌天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要敢将婚约的事泄漏出去,我回头跟你没完!”

黄埔澜庭美目一瞪,语气满是威胁。

“龙虾肉质挺鲜美的,你要不要来一块?”

韩凌天满脸笑容,弄下一块龙虾肉,放到餐盘中拿给她。

“吃吃吃,你脑子里除了吃,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么?”

黄埔澜庭毫不领情,站在那白了他一眼。

“人生嘛,放轻松些,你板着脸一点都不漂亮。”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放下手中餐盘的时候,不小心刮到裤兜一下。

“啪!”

一声轻微细响。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精致小礼盒掉落在地,一分为二,露出里面一对亮闪闪的耳坠,花玲珑。

“韩凌天,你……你是买给我的?”

黄埔澜庭愣了许久,紧接着缓缓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韩凌天。

“我……”

韩凌天尴尬的笑了笑。

先前楚婉君说喜欢,他就顺手买了下来。

但被叶元桑耽误了一下,导致他没找到机会交给楚婉君。

现在撞到了黄埔澜庭,巧合的是礼盒竟然在此时掉落。

黄埔澜庭弯腰将耳坠捡起来,看着上面由红宝石组成的花朵,似是喃喃自语,“真没料到,我第一次收生日礼物,竟然是他送的……”

韩凌天耳朵极为灵敏,将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

他身形轻微颤抖了一下,将要解释的话咽了下去,旋即嘴角上扬着淡淡笑容:“喜欢么,生日快乐,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

“从今以后,每次生日我都会陪你,给你买喜欢的礼物,吃美味的食物,余下人生,你不会再孤单下去。”

他说话声音出奇的温柔。

“谁用你陪啊……”

黄埔澜庭看着手中耳坠,眼眶不禁有些发红。

从她记事以来,父母双亡,爷爷独自一人将她辛苦拉扯大,但平常也是忙于事业,陪伴较少。

所以,间接养成她高冷孤僻的性格,和亲朋好友来往不多。

今天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那种寓意不言而喻。

“无论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黄埔澜庭将耳坠收下,一脸认真的看着韩凌天。

“你要真心的话,不如来点实际的。”

韩凌天笑眯眯的将脸凑上去。

“我……我有点热,去阳台待一会儿,你不用跟来。”

黄埔澜庭目光躲闪一下,快步向二楼阳台走去,那里没有人,十分僻静。

眼神复杂的望向夜幕星空,她幽幽长叹口气。

角落中,楚婉君看着韩凌天和黄埔澜庭有说有笑,心头竟莫名有些酸味。

当她看见黄埔澜庭握着花玲珑耳坠的时候,手中饮料杯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不是说好了买给我的么,那个不讲信用的混蛋!”

楚婉君气的咬牙切齿,也不打声招呼,直接转身愤然离去。

韩凌天看她离开,顿时暗呼不妙。

楚婉君喜欢的耳坠阴差阳错跑到黄埔澜庭手中,等明天治病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正当他要上去解释一番的时候,背后猛的被人拍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复杂的声音传来:“韩凌天,你怎么也在?”

韩凌天收敛笑容,回头淡淡出声:“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站在后面的是身穿蓝色晚礼服的尹程雪,和她最好的闺蜜,一身黑色晚礼服的黎玉。

“我记得晚会发放请柬是很严格的,不是二流家族根本就没法进来,而且今天牧少也不在,自然是没人做担保……”

黎玉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所以,你不会是偷偷溜入的吧。”

以尹程雪和黎玉的背景其实根本参加不了晚会,但他们背后有张家撑腰,有没有资格只是一句话的事。

可韩凌天不同,以牧家的地位,要带他参加也需要来人担保才行。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偷偷溜到二楼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真别说,晚会准备的餐品不错,有些甜点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韩凌天眼神玩味。

“韩凌天,因为明天的婚礼,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下午的时候,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我缘分已尽,再缠下去有意思吗?”

尹程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在她眼中,韩凌天一而再的出现绝非巧合。

“我来晚会,真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韩凌天淡淡一笑,“尹程雪,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么。”

“我自作多情?”

尹程雪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韩凌天,在云雾山的时候,你不是等我,那是在干什么?”

“如今在慈善晚会,以你的身份根本参加不了,而此时却站在我面前,你说,不是为了等我,又是在干什么?”

“就是,说什么住在云雾山顶,我呸!那里可是海天山庄所在,滨海市第一豪宅!价值数千万不说,更重要的是对外不售卖!”

黎玉不屑的看着他,“韩凌天,你是有点钱,而且认识牧少,但那又如何,牧少都没那个资格,你认为海天山庄真是你能住的?”

“牛皮吹那么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尖锐,顿时将周围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

“嚯,那小子谁啊,不像是圈子里的。”

“肯定不是,就那一身地摊货,都不如我家员工穿的好。”

“敢混上二楼,他胆子不小啊。”

“听他们说,好像是为了个女人,咦,那女人不是尹程雪么,张少的未婚妻!”

众人议论纷纷,同样眼神轻蔑。

韩凌天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懒得去解释,转身就要走。

“怎么,被我说中痛点,羞愧难当了吗?”

黎玉赶忙上前几步挡在楼梯口,嘴角扬着讥笑。

她好不容易抓到报仇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韩凌天离开。

那天被韩凌天羞辱,积压在黎玉心底的怨念越来越深,已经成了刻骨仇恨。

“让开。”

韩凌天微微皱眉。

“我不让,你又能怎么样,叫保安来抓我吗?”

黎玉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呵呵,你尽管去大声嚷嚷,保安要真被叫来,也是第一个把你轰出去!”

“韩凌天,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尹程雪兀自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清冷声音传来:“凌天,她们两位是你朋友吗?”

只见黄埔澜庭踱步走来,面带淡淡笑容,直接挽住韩凌天的胳膊,“要不要给我介绍一下。”

尹程雪和黎玉对视一眼,来人在气质,容貌,身材等方面,都是全面秒杀她们俩。

看她和韩凌天的亲昵举动,显然两人关系并不一般。

“都是以前的朋友。”

韩凌天神情淡然,没有多去解释。

眼前美女一身限量款奢侈品,显然非富即贵,尹程雪与其放在一块对比,就如同星辰与皓月般相形见绌,她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切,我说你哪来的钱,原来是当了小白脸。”

黎玉翻了个白眼,破口大骂:“嘚瑟什么啊,靠着卖肉赚钱也敢出来嘚瑟,没有那个女人,今天晚会的门槛,你怕是都够不到。”

“什么,小白脸?”

周围人看向韩凌天,开始议论纷纷。

如今社会上,女人靠男人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但一个大男人要是得靠女人吃饭,可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所有男人都为其不耻!

“我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他从小是个孤儿,当年生活极为拮据,现在没有正经工作,反倒出手阔绰,肯定是用的女人钱!”

黎玉昂着头,像个斗胜了的公鸡。

“你胡说什么?!”

韩凌天没有说话,反倒黄埔澜庭面带冷色。

不管怎么说,韩凌天都是爷爷指定给她的未婚夫,自己平常看不上,怎么说都行,但不许让外人出言侮辱!

“怎么,我是说错了什么?韩凌天要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哪来的资格在二楼出现?”

黎玉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们俩。

“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冯庆华听到争吵,便快步赶来。

“冯董,冯董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黎玉一眼认出滨海市的风云人物,顿时面有喜色,狠狠瞪了韩凌天一眼,快步走到冯庆华身旁,开始告状:“冯董,那小子居然敢混入如此重要的晚会,而且在外面放言海天山庄是他的。”

“大家看看,他如此狂妄,简直是不将冯董放在眼里啊!”

黎玉不断在一旁煽风点火,在她看来,冯庆华那种上层人物,都很要面子,被人当众打脸肯定会恼怒。

到时候韩凌天哪怕不死,也要被扒层皮下来。

“就看他的穿着,要说是被请来的,我第一个不信。”

“那小子麻烦大了,冯董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只怕他难以全身而退啊。”

“何必呢,既然不是一个圈子的,就别混进来,否则只会惹人笑话。”

众人议论纷纷,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那名青年。

“韩凌天啊韩凌天,吹牛为什么要吹那么大呢,现在正主来了,看你该怎么办。”

尹程雪失望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黄埔澜庭也是暗暗心惊,扬言海天山庄是自己的,韩凌天倒是胆子不小。

而且她先前本就奇怪,以韩凌天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慈善晚会。

冯家举办慈善晚会,有资格拿到请柬的,都是滨海上流社会人物,而显然韩凌天不在此列。

正当黄埔澜庭要亮身份,解除困境的时候,一旁的韩凌天拉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别慌,你男人可没有那么不堪。”

被他拉住,黄埔澜庭俏脸一红,赶忙抽出来。

“哼哼,韩凌天,自己撒的谎,我看你怎么圆!”

黎玉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准备看韩凌天如何出丑。

她像是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从头爽到脚。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与张家为敌

围观众人一个个神情玩味,在卧龙山庄敢落了冯家面子,就要有接受其雷霆震怒的能力。

而在场的大多数家族,都没有那个能力,更别提一个默默无名的毛头小子!

黎玉掐着腰,目光充满讥讽。

对她来说,当年将韩凌天踩在脚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虽然费点力气,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尹程雪面无表情,这样也好,借此机会彻底断掉韩凌天的念头。

他们俩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黄埔澜庭眉头微皱,看向韩凌天,回应她的,却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

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惊慌。

面对众人的讥讽,韩凌天双目低垂,嘴角扬着淡淡笑容。

在外人看来,他仿佛已经放弃最后的挣扎。

“你们刚才说的,可是韩先生?”

与此同时,冯庆华在众人面前站定,目光扫视周围,声音渐渐转冷:“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妄议韩先生的!”

久居高位的气势散发而出,将很多二流家族的人吓得脸色一白。

尹程雪突然一愣,挤出一丝笑容:“冯董,你刚才叫他什么,韩先生?”

她心中笃定,自己绝对是耳朵出了毛病,听错刚才的话。

“没听清?哼,那我就大声再说一次。”

冯庆华火气上头,一张脸冷得吓人:“韩先生是我冯家的贵客,根本就不需要请帖!”

听到冯庆华的话,尹程雪脸色变了变,黎玉更是身躯猛的一颤。

那小子不仅认识牧桐,而且居然也是冯家的贵客!

怎么可能?

哪怕是她未婚夫张千山,见了冯庆华也要客客气气,礼让三分。

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会认识穿着地摊货的无业游民?

“而且,海天山庄现如今确实是韩先生的,又有什么问题?”

冯庆华的话仿佛深水炸弹般,顿时将场中情绪再次掀动,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他亲口承认,周围一些人顿时被惊得鸦雀无声。

滨海市价值数千万的第一豪宅,传闻中藏于云海,与天共色的海天山庄,竟然真是那小子的资产!

先是有个顶级美女撑腰,现在又有冯家出面,他不是孤儿一个,毫无背景的屌丝吗?

但如今来看,绝对的大佬啊!

黄埔澜庭微张着小嘴,也是有些吃惊。

黄埔家当年对那座海天山庄也有想法,可人家根本不卖,哪料现在却到了韩凌天手上。

黎玉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整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尹程雪眉头紧皱,神情复杂的看着韩凌天。

她原本以为,男人说的话都是吹牛撒谎,为了在她面前彰显自己生活多好,让她后悔而已。

但现在看来,两人确实已经不是一类人,那种极大的落差,犹如天地沟壑难以逾越。

尹程雪嘴角有些苦涩:“怪不得他听到我住八百万的别墅时,会露出那种表情,怪不得在晚会看到我后,他会直接转身离开,看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

“怎……怎么可能?!”

黎玉依旧不愿意相信。

“对于韩先生来讲,没什么不可能的。”

冯庆华看向黎玉,脸上冷笑有些阴沉:“你刚在不断质疑韩先生,那我现在反倒要问问,你是怎么混入晚会的?”

“我……”

黎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按理来说,你没有资格,张家只说了让尹小姐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冯庆华说的轻描淡写,摆了摆手,“来两个人,把闲杂人等给我扔出去!”

声音刚落,立马有两名保安,二话不说就要抓向黎玉。

此时,黎玉哀求的看向尹程雪,指望着未来的张家太太,看在她们是好闺蜜的份上,能救救她。

尹程雪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闺蜜被扔出去,此时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上前求情:“冯董……”

冯庆华转头看向尹程雪,表情似笑非笑:“怎么,你又有什么要说的吗?”

“冯董,能不能放了她,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尹程雪牵强的笑了笑。

“人情?哈哈哈哈……”

冯庆华像是听到什么最有趣的笑话,眼神不屑:“尹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纵容朋友侮辱我冯家贵客,现在又在我面前提人情。”

“今天我就把话挑明,别说是你,哪怕是张千山那小子站在我面前,都没那个资格出头!”

“冯董,你是要与张家为敌不成?”

尹程雪表情很难看。

“与张家为敌,那又如何?”

冯庆华眼神玩味,“况且,尹小姐在张家虽然地位不低,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剩下的话虽没再说,但其目的不言而喻,凭你一个尹程雪根本代表不了张家。

众人都是面露惊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冯庆华居然公开和张家叫板。

看来那个所谓的韩先生,是一个了不得人物。

黄埔澜庭也是暗暗吃惊,韩凌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冯家,而且看两者关系异常紧凑。

不惜于开罪四大家族中的张家,可需要不小的魄力。

“好,既然冯董不放手,那我认栽!”

尹程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火气与屈辱,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

“程雪,你怎么能……”

黎玉表情一变,开始慌张。

尹程雪狠狠瞪了她一眼,出言训斥:“不都怪你多嘴!”

黎玉低着脑袋,不敢再多说什么。

“告辞!”

尹程雪铁青着脸,当着冯庆华的面又不敢发作,最后冷哼一声愤然离开。

她本以为能看到韩凌天的笑话,哪料到了最后,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

黎玉跟在后面,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怎么,平白无故来找我们麻烦,现在被凌天踩下去,就打算灰溜溜的离开了?”

尹程雪转头怒视,“那你要干什么?”

“很简单,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败坏了我们的兴致,现在立马认错,不然,别想离开。”

黄埔澜庭十分强势。

女人间的战争,众人再度哗然。

他们都在猜测,那位美女什么身份,竟敢让张少的女人,当着众人面认错。

尹程雪握紧拳头,“你别欺人太甚!”

“可笑,你再说我欺人太甚?”

黄埔澜庭冷冷一笑:“你那闺蜜无脑嘲讽,上来就找麻烦,算不算欺人太甚?你不加以阻止,反倒助纣为虐,又算不算欺人太甚?”

周围众人暗暗点头,都觉得她说的在理儿。

黄埔澜庭神情淡漠:“今天我就是以势压人,我就是欺人太甚,你们不服,尽管可以提,我看看滨海有谁敢出头。”

霸气,绝对的霸气!

完全不将张家放在眼里!

哪怕黄埔澜庭不搬出身份,光靠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势就将尹程雪死死压制。

尹程雪握紧拳头,发出咯吱声响,内心已然愤怒屈辱到了极点。

众目睽睽下,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走也不是,认错也不是。

“算了,你们走吧。”

正在此时,韩凌天轻飘飘的扫了尹程雪一眼,摆摆手转身而去。

“既然凌天发话,今天就暂且放你一马。”

黄埔澜庭眼神睥睨:“记住,外力终究是外力,单靠一副姣好的皮囊可不牢靠。”

尹程雪低着头,脸色阴沉,黄埔澜庭字里行间都在明摆着说,她只是个花瓶,张千山的依附品而已。

而韩凌天最后那一眼,如同看笑话一般,化为一柄利剑,狠狠的刺穿了她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她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憋着笑,只得恨恨离开。

至于得没得罪张家,冯庆华一脸的无所谓,冯家位列准一流家族,在滨海根深蒂固,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别人不认识黄埔家大小姐,他刚来时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看她和韩凌天举止亲昵,显然两人关系并不简单。

任你张家再牛能如何,敢在黄埔家面前放肆?

滨海市四大家族,实力也是有着天差地别,黄埔家绝对能踩得张家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韩先生,有几件展品不错,我带去你看看吧。”

冯庆华指了指里面。

“算了,我有点事要去忙。”

韩凌天笑着摆手。

“那好。”

冯庆华微微点头,转身开始招架一些朋友的询问。

众人散去,韩凌天正准备离去,找楚婉君将事情解释清楚。

哪料刚走出一步,顿时有一大群人将他围住。

“韩先生多大,结没结婚啊?”

“您看我女儿怎么样,唱歌跳舞在北影名列前茅呢。”

“韩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们知道了韩凌天的身份,纷纷上来讨好,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极为热闹。

“真是一群势利眼,墙头草。”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被围堵在中间,跟着人群左摇右晃,被嚷嚷的脑袋快要爆炸。

突然,一个冰凉的小手伸来,将韩凌天偷偷拽了出去。

“呼……”

两人来到僻静角落,韩凌天轻舒口气,笑嘻嘻的看向黄埔澜庭,“老婆,你是不是看到他们介绍女儿吃醋了?”

“要我说多少次,没结婚前不许瞎叫!”

黄埔澜庭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白,老婆。”

韩凌天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黄埔澜庭有些抓狂的跺了跺脚,旋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如同审视犯人一样的看向韩凌天:“我有件事问你。”

“老婆,你一脸严肃的时候不好看,应该多笑笑。”

韩凌天自顾自倒了杯酒,坐在黄埔澜庭身旁。

“少在那嬉皮笑脸!”

黄埔澜庭一拍桌面,表情严肃:“现在我问你,为什么冯家会向你拼命示好,甚至不惜与开罪张家。”

“海天山庄说赠就赠,那可比我们黄埔家庄园都好上不少。”

“我救了他们家老爷子。”

韩凌天耸了耸肩,实话实说。

“没了?”

黄埔澜庭满脸不信,凑上去目光凝视他。

“当然……”

韩凌天邪笑一声,前倾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亲在黄埔澜庭的红唇上。

“死混蛋,你居然……”

黄埔澜庭一把推开他,不断擦着嘴巴,俏脸红彤彤的不知是气是羞。

“黄埔老婆,你的嘴唇真软真香,要不我们再亲一下,让老公我好好回味一番如何?”

韩凌天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看着她。

“混蛋,我要跟你拼命!”

黄埔澜庭气的咬牙切齿,目光狠狠瞪着韩凌天,小拳头紧捏。

此时,在卧龙山庄外,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停在门口,紧接着,走下来一位身穿便服的彪悍青年。

“你确定澜庭今晚会来?”

他扭头看向身旁青年。

“放心吧桓哥,不会有错的。”

青年嘴角出现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冷笑,正是那天受辱的常铭轩。

“好。”

彪悍青年沉默了一下,昂首阔步的向里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桓

慈善晚会依旧在有条不紊的举办,只是人们聊天的话题都从各个珠宝首饰,转移到了那位神秘的韩先生身上。

他们都在猜测,那位大人物的真正身份。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

“你们看,那不是白家二少爷白桓么,他怎么来了?”

“我去,真是白桓,难不成他也对慈善晚会感兴趣?”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门口处,一名穿着便服的彪悍青年,龙行虎步而来。

“有好戏好了!”

常铭轩冷笑一声,藏在人群中。

黄埔澜庭正瞪着大眼睛,准备给韩凌天来点颜色瞧瞧的时候,突然一人大步而来,拦在两人身前。

“澜庭,你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说。”

白桓眼中丝毫没有韩凌天,只是定定看着黄埔澜庭。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名美女气场如此强大,居然是黄埔家大小姐,黄埔澜庭。

人家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是一个攀高枝的尹程雪能相提并论。

“听说白家二少爷白桓一直在追求黄埔大小姐,可现在,人家看样子是有了心上人啊。”

“白桓突然从军队回来,应该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那位韩先生看来是真有麻烦了啊!”

人们纷纷摇头,刚刚有黄埔澜庭气场全开,又有冯家出头,那位韩先生才能压下尹程雪。

现如今白桓问罪而来,全场又有谁能压住?

常铭轩轻蔑的笑了笑,准备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白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偏要在外面说?”

黄埔澜庭眉梢一挑,冷冷看着白桓,对于他的到来有些意外。

“不走也行!”

白桓点点头,向周围扫视一圈,然后对韩凌天不客气的摆了摆手:“你小子让开,我要和澜庭单独说几句。”

“凭什么?”

韩凌天淡淡横了他一眼。

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那愣头青是真不怕死。

“咦?”

白桓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出言反对,认真打量韩凌天两眼,突然嗤笑一声,“你不会就是那个韩凌天吧?”

“是我,怎么?”

韩凌天神情淡然。

“滨海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黄埔澜庭是我白桓心仪的女人。”

白桓傲然而立。

“哦,是吗?”

韩凌天依旧显得漫不经心。

白桓不屑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把所谓的情敌放在眼中,转头看向黄埔澜庭,“澜庭,你先跟我来一下,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说完,就要伸手去拉黄埔澜庭的胳膊。

黄埔澜庭眉头微皱,本能的躲到韩凌天背后,冷冷看着他:“白桓,你要干什么?”

白桓正要上前,韩凌天垂目微睁,散发着丝丝寒气,“趁我没发火前,劝你赶快离开。”

“滚!”

白桓不屑的轻哼一声,猛的伸手一推,结果韩凌天纹丝不动。

他狞笑一声:“小子,你真要和我作对?”

“是有如何?”

韩凌天眼神重归淡漠。

“先别急着回应,你可知我是谁?”

白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般。

“我可是白家的二少爷白桓,十岁时便跟着军队训练,十四岁被保入军校,十八岁上战场,手底下沾满敌人鲜血。”

“我曾和北方最强兵王的手下顾平一对一单挑,而不落败。”

说完,他用充斥着讥讽的眼神看向韩凌天,“现在,我重新给你一次抉择的机会。”

“你很强……”

韩凌天似是轻笑一声。

正当白桓以为他要服软的时候,韩凌天顿了一下,抬头与其对视,淡淡一笑:“可那又怎么样?”

针锋相对!

“我去,两人是要硬碰硬的节奏啊。”

“你看白二少爷的脸色,好像要杀人似的。”

“完了完了,除了段家的段溱天外,以前那些敢凑到黄埔大小姐身前的男人,都是被白桓揍得很惨啊,差点生活不能自理。”

众人议论纷纷。

冯庆华见两人谈话越来越僵,不禁颇为头痛。

“白桓,我冯家的地盘,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

“切。”

白桓毫不理会,反而上前一步狠狠瞪着韩凌天,声音发冷:“小子,在滨海市,你是第一个敢挑衅我的人。”

“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差距!”

他表情傲慢,眼神高高在上的看着韩凌天,就如同在俯视卑微的蝼蚁一样。

“呵,拭目以待。”

韩凌天笑了笑。

见他目中无人,白桓一张脸彻底阴沉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不但抢走白桓喜欢的人,现在更是毫不示弱。

那个韩先生太彪悍了吧!

冯庆华十分头大,先不说白家如何,就论白桓的身手,真要发飙他也没有阻拦办法。

常铭轩躲在角落冷笑不断,韩凌天到底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挑衅白桓?

“白桓,你闹够了没有?”

黄埔澜庭深知白桓的厉害,担心韩凌天吃亏,赶忙站出来,冷喝一声:“出去,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白桓见她如此,不禁更为火大,声音愈发阴沉:“澜庭,多年来我对你痴心一片,现在你却要护着那个才见面没多久的小子?!”

“我要做什么,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黄埔澜庭横眉冷对。

“你……”

白桓气的面色铁青,转而看向韩凌天,呵斥一声:“小子,你要是个爷们,就别躲在女人后面!”

“激将法吗?”

韩凌天轻笑一声。

“凌天,别答应他,白桓身手出了名的凶猛,单挑多名精锐特种兵都跟玩似的轻松,只要你不点头,我保证护着你安然离开。”

黄埔澜庭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

韩凌天握住黄埔澜庭柔软的小手往后一拉,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女人天生是用来呵护的,怎么能站在男人前面遮风挡雨呢?”

看两人举止亲昵,白桓脸色发黑,眼中痛苦,嫉妒等情绪混杂。

最后,彻底变成了愤怒!

“韩凌天,我要杀了你!”

白桓暴喝一声,一股强烈而浓郁的杀气喷涌而出。

只有在血与火的战场中厮杀,并多次在死亡徘徊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凶猛的杀气。

二楼所有人,此刻脸色煞白,浑身冷汗直冒。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白桓为何被称为兵王,那完全是靠着无数厮杀磨砺,而拥有的荣耀。

“真是不知死活!”

常铭轩嗤笑一声,眼神尽是不屑。

白桓已然动了杀心,韩凌天今晚哪怕不死,也会落得残废,他仿佛能看到大仇得报。

冯庆华叫来所有保安,正一脸戒备的看向场中,只要二人动手,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韩凌天。

黄埔澜庭神情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

韩凌天是强,击杀城北玄武将,又在他们黄埔家防卫中来去自如,但先前种种与白桓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桓在部队中被称为兵王,可谓身经百战,真真正正凌驾于众多精锐士兵头上。

围观群众擦了擦额头冷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两人相对而立,白桓冷着脸踏前一步,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现场气氛凝重,打斗一触即发。

常铭轩已经露出兴奋激动的表情,仿佛看到韩凌天被白桓打个半死的样子。

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韩先生,原来你也在啊。”

白泽惊喜的走到韩凌天面前,笑容满面。

黄埔澜庭松了口气,白泽和韩凌天是朋友,有他在,白桓肯定不敢放肆。

其他人却是吃了一惊,怎么白家长子对那个韩先生如此尊重?

那可是滨海第一大族的继承人,白泽啊!

“韩先生的人脉居然会如此强大,交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与他交好。”

冯庆华暗下决心。

“完了,韩凌天居然认识白泽。”

常铭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哥,你没搞错吧,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白桓脸色有些难看。

白泽扭头看去,好像是刚刚发现白桓,不禁有些惊讶:“二弟,你怎么也在?”

白桓嘴角抽了抽,人生头一回被无视,而且是自己大哥干的。

众人心里更加震惊,那说明在白泽眼里,刚才只有韩凌天一人而已!

韩凌天笑了笑:“你兄弟问罪而来,不但跟我抢女人,而且要动手。”

“什么?”

白泽微微皱眉,看向韩凌天身旁的黄埔澜庭,突然恍然大悟。

只要跟黄埔澜庭扯上关系,白桓确实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白桓压抑不住心中火气,十分不服:“哥,明明是那小子抢了……”

“闭嘴!”

白泽冷喝一声,转而看韩凌天,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韩先生,我二弟莽撞无礼,我代他向你赔罪。”

“无妨,他年轻气盛,我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韩凌天淡淡一笑。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让在场众人心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桓可是白泽的亲弟弟,然而,现在他帮的却是另一个外人。

他们不由开始猜测,难不成韩先生背景更深,以至于白家继承人都要小心翼翼的交好?

想到这里,他们尽皆惊出一身冷汗。

白桓死死咬着牙,握紧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骨节摩擦声。

常铭轩缩在角落里不敢冒头,面色如土,他怎么也没料到精心策划的好戏,会被突然出现的白泽破坏。

韩凌天转头看向黄埔澜庭,微微一笑:“澜庭,天色太晚,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好。”

黄埔澜庭早就打算离开,看着白桓就烦。

韩凌天顺势拉住黄埔澜庭的小手,若无其事的瞥了白桓一眼,便向外面走去。

黄埔澜庭娇躯一僵,拽了几次无果后,暗暗瞪了韩凌天一眼,只能任由他拉着。

白桓五官扭曲,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陷入肉里都没有察觉。

眼看着两人手拉手在面前经过,他再也忍受不住,突然发难。

“小子,哪怕回去受我哥责罚,现在也要让你先付出代价!”

一声暴吼震得众人头昏脑涨,白桓化成一抹黑影猛冲上前,拳头携夹着凌冽劲风直指韩凌天。

第一百九十七章 败你如探囊取物

白桓突然发难,谁都始料不及。

“你们几个,快给我上去拦住他!”

本以为事情结束,刚要松口气的冯庆华顿时心惊肉跳。

“白桓,你敢?!”

黄埔澜庭闻声转头看去,吓得花容失色。

“住手!”

白泽气的咬牙切齿。

身为白家继承人,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对于众人出声阻止,白桓全然不顾,眼中闪着仇恨,拳头力量加重三分。

“小子,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

吼声如雷,惊得满堂失色。

“哼哼,韩凌天,我看你怎么度过这个劫!”

常铭轩嘴角冷笑更甚,本以为白桓会被压下去,可现在来看,向来无法无天的人,并不会那么老实。

白桓人高马大,手臂健硕肌肉鼓动,一拳下去,韩凌天不死也伤。

然而,所有挣扎都是徒劳,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凌天被击中。

下一秒,血溅五步!

身为当事人的韩凌天懒散的看他一眼,只是微微动了下脖子。

“唰!”

拳头几乎是贴着韩凌天的脸擦过,掀动几缕头发。

“落空了?!”

众人面露惊讶。

不足三米的距离,身经百战的白桓对付一个普通人,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莫非白泽等人的话有作用,白桓在最后一刻觉悟了?

“怎么可能?”

白桓满脸的难以置信。

以他的身手,哪怕是一个精英特种兵,也不可能躲掉那一瞬间的攻击。

难不成眼前的韩凌天,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桓自顾自摇头,高手他见到不少,言行举止不会如此平凡。

“白二少爷,众目睽睽下偷袭,可有些丢人啊。”

韩凌天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老子就算当着你的面揍你,又能如何!”

白桓更加暴躁,浑身上下爆发出“噼里啪啦”爆豆般的声音。

惊人气势如同海浪般扑面而来。

哪怕不在中心点,黄埔澜庭依旧被吓得俏脸煞白,受了很大的影响。

“二弟,你疯了么?!”

白泽暴喝一声,脸色青白交替。

韩先生什么身份,医可封神的存在!

“澜庭注定是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

白桓右脚猛的一跺,周围一片都似乎跟着震了震。

紧接着,他化成一抹黑影袭向韩凌天。

韩凌天首当其冲,身上衣服被劲风吹的不断摆动。

面对如此骇人的一击,他依旧面色如常:“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原来你练的是八极拳。”

“咦,韩先生居然能一眼看出白桓练的拳法。”

白泽有些吃惊。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八极拳至刚至猛,乃上乘拳法,为了让白桓学习,他们家老爷子当年也费了不少力气。

“你小子眼力不错,可惜,没用!”

白桓拳若奔雷,朝韩凌天面门打去。

上来便是八大招中的阎王三点手!

其势凶猛,周围众人呼吸不由得一滞。

“凌天,快躲开!”

黄埔澜庭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冷汗。

“不慌。”

韩凌天慢条斯理的笑了笑,双手突然抓住白桓的拳头轻轻一荡,直接将沉重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咦?”

白桓微微皱眉,眼中闪现一丝诧异,但他很快恢复,瞬间变招,改成右臂手中撞向韩凌天胸口。

起手式后,便是狂风暴雨的攻击。

白桓在实战中磨砺的拳脚,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举一动没有丝毫花哨,却能带动极强的力量,招招足以毙命!

围观众人看的心惊肉跳,白桓不愧兵王的名誉!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韩凌天仿佛是汹涌海浪中漂浮的小船。

可众人每当看着他快要翻船的时候,韩凌天却总能巧妙躲开。

白泽有些惊讶,身为白家未来的继承人,他跟着父亲见识不少奇人,也算眼界开阔。

但韩凌天的身法,他简直闻所未闻。

黄埔澜庭惊讶的长着小嘴,能在白桓的攻势下坚持到现在,韩凌天的表现,足以让人拍案叫绝。

要明白,他是个医生,只会懂得望闻问切,治病救人而已。

并不像白桓那样长在军中,拳脚有实战磨砺,又有名师指导。

紧接着,她又是深深的担忧,韩凌天被白桓压着打,落在下风只有勉强躲闪的份,长此以往下去输赢只是时间问题。

藏在暗处的常铭轩并不担忧,任韩凌天身手如何,落败都是早晚的事。

只要白桓出手,他必败无疑!

“小子,你只会躲么!”

看韩凌天躲躲闪闪不敢应战,白桓火气更大。

“唉……”

韩凌天叹了口气。

“小子,你只要现在认输,并且保证以后不在纠缠澜庭,我可以饶你一次!”

白桓冷哼一声,以为韩凌天黔驴技穷。

“你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谁在纠缠澜庭吗?”

韩凌天摇了摇头。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

他的话,瞬间点爆了白桓的情绪。

他红着眼睛,身子一侧,结合腰胯部的扭转,和全身力气用力撞向韩凌天。

八极拳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铁山靠!

“不好!”

哪怕黄埔澜庭不懂,也能看出白桓现在使用出的招式,比先前的都要凶猛刚烈。

她双手紧紧捧在胸前,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白泽深深叹了口气,两人为兄弟,他对于白桓最为了解。

一旦使出铁山靠,别说韩凌天,哪怕上去几名特种兵都招架不住。

冯庆华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

围观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于白桓的强大实力。

“铁山靠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

韩凌天面对白桓倾尽全力的一击,神情依旧平静,淡淡一笑:“讲究以身作盾,舍身无我。”

说话间,他同样身形一侧,扭动腰胯部撞去。

在外人眼中,韩凌天的攻击轻飘飘的,同为铁山靠却徒有其表,毫无内在威力。

可白桓却是瞬间瞪大眼睛,在他面前撞来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巨山。

那种无力的错觉,让他呼吸都在此刻停止。

“嘭!”

两者相撞,仿佛火星撞地球般。

一阵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而出,让周围桌椅晃动不止。

紧接着,一抹黑影倒飞而出,撞倒无数酒水。

听到声音,冯庆华浑身一颤,紧闭的眼睛颤了颤,却始终不敢睁开。

“哗……”

场内一片哗然,众人尽皆惊骇不已。

胜负已分!

韩凌天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怎……怎么可能,白桓居然在最强的领域,输给了韩凌天?”

常铭轩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错。

可无论弄了几次,那个站在原处的人都是韩凌天。

黄埔澜庭看着那个屹立不倒的身影,先是一脸吃惊,紧接着,便是浓浓的喜悦。

白泽嘴角抽了抽,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韩凌天年纪轻轻,竟然医武都如此强大。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冯庆华才敢缓缓睁开眼睛,顿时一愣。

“卧槽,韩先生是赢了?”

儒雅如他,此时也忍不住爆句粗口。

剧情跟脑海中的完全不对啊!

冯庆华旋即痛快的哈哈大笑,反正韩凌天和冯家交好,他越厉害,对冯家好处也就越大。

“哗啦……”

白桓从一片废墟中爬出来,身上被酒水弄得狼狈不堪。

“不可能啊,你怎么会八极拳,而且比我练得更加娴熟?”

白桓疼的呲牙咧嘴。

他学习八极拳,肉体强度比常人强横不少,尽管如此,现在却是浑身疼痛,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一眼。

可见同为铁山靠,韩凌天施展出来的威力,却比他高了一倍不止。

“练习招式注重本质,你要走的路很长。”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有件事他没说,其实自己根本不会八极拳,刚才只是现学现卖。

“你很强,在我印象的年轻一辈中堪称第二强者。”

白桓擦了擦嘴角鲜血,眼神复杂。

“滨海藏龙卧虎,你眼界太小。”

韩凌天淡淡看了他一眼,拉着表情震惊的黄埔澜庭转身离开。

风轻云淡的模样,从始至终都没发生改变,仿佛解决掉白桓,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白桓脸色阴郁,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他长在蜜罐中,身世、天赋、毅力无不惊人,再加上辛勤努力,才能够在年纪轻轻,便拿到兵王的称谓。

他原本以为,除了那位北方最强兵王外,自己在年轻一辈中已然无敌。

但是现在,一个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韩凌天,实力却能压着他打。

更为关键的地方在于,韩凌天比他年轻许多。

白桓无比骄傲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不自信的情绪。

眼看着韩凌天快要走到门口,白桓犹豫一下,旋即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从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不是本就可以一招击败我?”

问出此话,只是他想要看清自己和韩凌天差距。

“是,先前打算看看你身手如何,顺便给白家留些面子,其实我若败你,犹如探囊取物。”

韩凌天脚步不停,唯有声音淡淡传来:“记住,澜庭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如果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白桓孤零零的站在后面,神情出现屈辱、不甘、嫉妒等情绪。

但到了最后,他幽幽长叹口气,只剩下苦涩和失落。

第一百九十八章 城南鬼市

“韩凌天,你别开心的太早,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常铭轩紧紧攥着拳头,狠狠看了韩凌天一眼,他旋即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扬着阴森森的笑容:“敢动手打白桓,要是被白家主知道,到时候一个白泽可救不了你!”

韩凌天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目光看向人群中,缓缓出声:“常铭轩,你倒是使得一手借刀杀人的好把戏。”

正准备灰溜溜离开的常铭轩身形一僵,额头上布满冷汗。

“借刀杀人?莫非白桓是他叫来的?”

“我就说么,白桓怎么会突然从军队杀回来,而且目的如此明确。”

“呵呵,看来他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韩先生都敢得罪,真是找死!”

人群相互对视后,自动散开。

黄埔澜庭闻声看去,眼神瞬间凌冽。

“韩先生,好巧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常铭轩赶忙赔笑,不断摆手。

“听不懂?”

冯庆华冷笑一声,对身后保安摆了摆手,“你们三个上去,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不……”

眼看着对方要动手,常铭轩立马哭丧着脸来到韩凌天面前,“咚”的一声,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韩……韩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现如今摇尾乞怜如同丧家犬的模样,哪有先前放狠话的潇洒痛快。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淡漠没有说话。

一旁的黄埔澜庭却是上前一步,美目死死盯着他,冷冷出声:“上次繁星集团高层变动,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常铭轩眼珠子转了转,赶忙挥手,“没关系,跟我一点关系没有,黄埔总裁,我可是繁星集团的员工啊,你就饶了我吧。”

“黄埔大小姐,无论他参没参与都不重要。”

白泽淡淡一笑,看着常铭轩,眼神渐渐转冷:“教唆我弟弟来对付韩先生,单单一条,我就不会饶了他。”

说话间,他摆了摆手,门外走来两个保镖,二话不说就将哭爹喊娘的常铭轩拖出去。

围观群众浑身发凉,在滨海市生活都明白一个理儿。

得罪白家大少爷的下场只会很惨很惨,甚至比得罪白桓都要严重。

“韩先生,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二弟,绝不会让他再给你添麻烦。”

白泽堆着笑容,颇带几分讨好,紧接着回头瞪了白桓一眼,转身率先离去。

围观众人暗暗吃惊,能让白泽如此放低姿态,除了韩凌天外,怕是在滨海都找不出第二个。

“我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走到韩凌天身前,白桓压低声音留下句话,又深深看了黄埔澜庭一眼,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韩凌天耸了耸肩,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上了车,黄埔澜庭一把抽出手,冷冷看着男人,“韩凌天,你不是个医生么,身手会不会太好了点?”

“天材地宝多长在荒山野岭间,医者身手要不好点,早就被虎狼蟒熊等吃掉,又怎么去采药。”

韩凌天说完,突然眉头一皱,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黄埔澜庭表情一变,将本要审问的话咽了下去。

“胸口疼。”

韩凌天声音有气无力。

“白桓那个混蛋下手没轻没重,你和他硬碰硬,肯定没有外人眼中赢的那么轻松。”

黄埔澜庭伸出指尖点了点韩凌天的脑袋,声音柔缓几分:“你是不是傻,为什么要跟他打,不会转身跑么。”

“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抢老婆啊。”

韩凌天一脸认真。

不演一出戏,黄埔澜庭要真一直问下去,他可找不到什么话来搪塞自己的身手问题。

“呸,谁是你老婆!”

黄埔澜庭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好像在欣赏夜景,神情却有些复杂。

隔了一会儿,她再次淡淡出声:“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好好查查。”

“没什么大事。”

韩凌天也跟着望向窗外风景,打算看看她在看些什么,竟如此入神。

可除了两人倒影外,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大小姐,我们直接回去?”

司机询问一句。

“你回哪里?”

黄埔澜庭转头看向韩凌天。

此话一出,便是明确的表示,不会带他回黄埔家。

不然老爷子再催促抱重孙子的事,她可就是与狼共室,万一真发生点什么,她哭都没地方说理去。

韩凌天自然能听出那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他今晚本就没打算去黄埔家,“澜庭,滨海你比较熟,哪里有卖好东西的地方。”

既然花玲珑已经给了黄埔澜庭,那为了弥补楚婉君,他只能再去买一件饰品。

“你要买什么,现在商场都关门了吧。”

黄埔澜庭有些好奇。

“那可不太妙啊。”

韩凌天皱了皱眉,本打算今晚买好,明天一大早好去楚婉君家谢罪。

否则以暴力女的脾气,不手撕了他泄愤才怪。

“韩少爷,我知道有个地方好东西多,而且现在绝对开业。”

司机在此时开口,语气十分确定。

“什么地方?”

韩凌天眉梢一挑。

司机缓缓开口:“据我所知,在城南郊外有个地方被称为鬼市,东西虽然比不了下星期被传沸沸扬扬的拍卖会,却也时不时会爆出什么稀罕物件。”

“既然称为鬼市,那会不会真有鬼?”

韩凌天玩味一笑。

“不会,那里说白了就是一条街,以贩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杂,既有来路不正的,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货蒙人,所以才被称为鬼市。”

司机细心解释。

“听着不错,我去玩玩。”

韩凌天嘴角一挑,拉开门就要下车。

黄埔澜庭微微皱眉,一把拽住他,“鬼市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天刚一亮就像晨风吹雾般自然消散,来无影去无踪,既无人组织亦无人管理,买真买假全靠本事,他们可没有售后一说。”

“不怕,看我弄些宝贝回来,到时候再给你多补个生日礼物。”

看他兴致冲冲,根本拦不住,黄埔澜庭没好气的摆摆手,“算了,司机开车,我也跟着一块去。”

韩凌天回到座位,笑嘻嘻的看着黄埔澜庭:“其实你也很想去瞧瞧对吧?”

“切,才没有。”

黄埔澜庭高冷的看向窗外。

车辆开往城南,紧接着缓缓驶离市区。

韩凌天望着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淡淡一笑:“澜庭,你说我们现在有没有种私奔的感觉?”

“你家私奔只出人,一件贵重物品都不带?”

黄埔澜庭靠在车门横了他一眼。

她表面冷淡,实际上心中有些激动。

传说中的鬼市,她也是第一次来。

韩凌天闻言,嘴角笑容更浓,握住黄埔澜庭的手,“怎么没带,不是有你么。”

黄埔澜庭看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似乎男人并没有那么讨厌。

“小姐,少爷,车辆到此停止不能上去,你们看,那就是鬼市。”

司机指了指前面,荒郊野地里灯影明明暗暗,似有影影绰绰,真跟闹鬼一样。

看两人下车,他不放心的提醒一句,“大小姐,鬼市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是只许照东西,不许照人脸。二是英雄不问出处,宝贝不问来路。”

“嗯,明白。”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

两人不断向前深入,发现鬼市人流真不少,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杂七杂八,稀奇古怪的东西琳琅满目,卖家不吆喝,不招呼,不拉买卖,全凭来往的人自己看,自己挑。

“你看那个玉佩不错啊。”

黄埔澜庭眼前一亮,指着一个摊位上的小东西。

韩凌天放眼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东西不错,可惜是个明器。”

“明器是假货吗?”

黄埔澜庭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头雾水。

“明器是墓里挖到的,死人带的东西,看那块玉佩的模样,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将军,你眼力不错,要是喜欢,可以买回去收藏。”

“算了算了,我们快走,去前面看看。”

韩凌天的话,吓得黄埔澜庭头皮发麻,赶忙摇了摇头,庆幸自己没有上去把玩几下。

继续往里走,突然一名中年人摔在两人面前。

“大叔,你没事吧?”

韩凌天赶忙上前将他扶起。

中年人皮肤黝黑,背有些驼,手上布满老茧,穿着十分朴素。

“妈的,一副赝品张口就跟老子要三十万,哪来的土包子,是穷疯了吧,拿着你的破画快滚!”

一名青年昂头走了出来,把一个卷轴扔在地上,态度极其恶劣。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捡起字画,苦脸看着他:“老板,您再看看吧,俺家祖传的字画,好些人都说是明朝徐渭的兰花图,至少值几百万哩,俺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至于只要三十万。”

青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驱苍蝇一样:“滚滚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就你那破画值几百万,那岂不是老子撒泼尿都值千万!”

“大叔,能不能让我瞧瞧?”

韩凌天眼神一凝,主动伸出手。

“可以,可以!”

大叔也不犹豫,直接将画拿给他。

韩凌天将卷轴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画着兰草,并有提诗。

“莫讶春光不属侬,一香已足压千红。总令摘向韩娘袖,不作人间脑麝风。”

“在那装模作样有什么用,假的就是假的,你能看成真的不成?”

青年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假兰花

听见青年的讥讽,韩凌天抬头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是真是假难说。”

“小子,那你研究出来什么名堂没有?”

青年嗤笑一声。

“徐渭亲笔的书画字帖,张少都见到不下五幅,既然他说不是真品,那就肯定不是真品,任你看出花来都没用。”

一旁的跟班眼神尽是不屑。

“别看了,字画确实不像是徐渭所做。”

黄埔澜庭凑上去打量一番,也皱了皱眉。

她生于豪门,从小到大也欣赏不少名人字画,所以对于自己的眼光,她很有信心。

“我看着挺不错的。”

韩凌天闻着身侧的诱人香气,淡淡一笑。

多亏鬼市光线很暗,不然,光是黄埔澜庭绝美的容貌,就会引来不少麻烦。

他将画卷上,再次交回到中年人手中。

虽然对于字画不太了解,但无论什么物件,在经理岁月的洗礼后,都会沾染上一缕不同寻常的古味。

他看不出中年人拿来的画是真是假,但却能判断,兰花图确实是有些年头。

而且,墨画古朴淡雅,别有风致,哪怕不是真作,也应该出自名家笔下。

“哈哈,不懂装懂,就你那一身穿着,果然品味不会怎么样,拿着赝品也能说不错。”

张星瀚哑然失笑。

中年人并不放弃,苦苦相求:“老板,您就再看一看吧,俺家老大生了病,急需一笔钱,您就帮帮忙……”

“好,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帮你一把。”

张少斜视着他,嗤笑一声:“三千块钱,画我收下。”

从三十万变成了三千,中年人当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三千块对他来讲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张少身旁的跟班冷笑一声:“别犹豫了,三千块不少,你问问谁会花三千块去买个赝品的。”

中年人犹豫踌躇,额头布满汗水。

“可……”

他十分纠结。

张星瀚淡淡出声:“那幅兰花图为赝品,我只是觉得画工不错才肯出三千,你再犹豫一会儿也没用,不可能有比我出价更高的。”

“大叔,兰花图我买了。”

他话音刚落,韩凌天便朗声开口。

“小子,你是专门来抬杠的吧。”

张星瀚眉梢一挑,面有不悦。

中年人凑上前,借着昏暗灯光认真打量韩凌天,见他只是一个年轻小伙,不禁叹了口气:“小伙子,俺现在缺钱给家人治病,画必须要卖三十万才行……”

闻言,张星瀚顿时冷笑一声:“呵,听见了没,人家要三十万,不是几千块,你一个乡巴佬拿的出来吗?”

“既然喜欢抬杠,那我看你怎么接!”

“傻了吧,三十万对于张少不算什么,但对于你……呵呵,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兜里有那些钱吗?!”

跟班不屑的打量着韩凌天。

他不认为一个穿着地摊货的人,能爽快拿出三十万块钱。

“你可别冲动,鬼市交易完一拍两散,没有售后一说,更何况,那幅兰花图本就是假的。”

黄埔澜庭压低声音提醒。

在她看来,花三十万去买个赝品,有钱也不能如此败家。

“快点拿钱啊,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张星瀚冷笑不断,准备看韩凌天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

“三十万而已,我肯定不会少。”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扭头看向中年人,“大叔,你银行卡号多少。”

“你真要买?”

见他坚持,黄埔澜庭有些无奈,“鬼市可用不了我给你的那张卡,算了,车上有点现金,我打电话让司机拿来吧。”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穷吗?”

韩凌天笑容一僵。

“穿着一身廉价休闲装去参加晚会,你说呢?”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不要小瞧医生好么。”

韩凌天一头黑线。

“你们俩暗中嘀咕什么呢,不会是没钱,要开溜吧?”

张星瀚轻蔑一笑,“乡下来的土老帽,没什么本事,也就会吹吹牛,痛快痛快嘴。”

“放心,钱马上就到。”

黄埔澜庭冷冷扫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手机。

黄埔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为了应付突发状况,车上常备着三百万现金。

见到她出头,众人对韩凌天的鄙视更加剧烈。

张星瀚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呦,居然是个小白脸,自己说买,却让女人掏钱,啧啧啧……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澜庭,对我有点信心。”

韩凌天拍了拍黄埔澜庭的脑袋,紧接着,将手一伸,神情淡然,“拿卡来。”

中年人将信将疑的掏出银行卡,很不相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韩凌天,会有能力支付三十万块钱。

“叮!”

一声铃响,将众人拉回现实。

“真……真到账了!”

中年人看着短信提示,顿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

其他人也是惊呼一声,那小子居然真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万。

可花钱去买一文不值的赝品,他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

张星瀚脸色有些铁青,也没料到韩凌天真能掏出钱来。

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不屑的撇了撇嘴:“明明都不值三千块的赝品,却花了三十万,你小子纯属有病。”

“喜欢就买,何必在乎真假。”

韩凌天笑了笑,权当做一件善事。

中年人忙把画交给韩凌天,满脸感激:“小伙子,家里长辈都说画是真的,可俺毕竟粗人一个,不太懂,你拿去找人鉴定鉴定,若是真的便罢了,若是假的,三十万就当是俺借的。”

韩凌天摇了摇头,“不用,鬼市交易本就存在风险。”

在鬼市上买到赝品,那就只能怪自己眼拙,外面流行售后什么的,绝对在此处不存在。

“花三十万买幅赝品,是要在女人面前冒充富二代么,呵呵,有些人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张星瀚嘴角挂着讥笑。

“某些人眼拙,看不出东西好坏来,也是够可怜的。”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张少一旁的跟班立马上前呵斥:“小子,你他妈敢骂张少?!”

“哦?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骂张少?”

韩凌天一脸疑惑,“难不成在你心里,就是那样认为的?”

跟班脸色变了变,赶忙解释:“张少,我可没那么想,是那个混蛋在挑拨离间……”

张星瀚摆了摆手,转而冷冷看着韩凌天:“某些人当了冤大头,我们也不能拦着他发几句牢骚,毕竟三十万对于某些人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你们不识货而已。”

韩凌天懒得搭理他们,转身便要走。

跟班却当场不爽,一把拦住他:“大言不惭,拿着一卷破玩应当宝贝,你也敢说自己懂字画?”

“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徐渭的兰花图在当今收藏名家吴老手里,你手上的要是真品,那吴老家中的又算什么?”

“自然是赝品。”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

“喂喂喂,大家快来看看,有个毛头小子居然说吴老手中的兰花图是赝品,他手中的破画才是真品,可笑至极啊!”

吴老极负盛名,跟班的话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会吧,吴老先生可是省城首屈一指的收藏家,不可能收藏赝品啊。”

“肯定是某些什么也不懂的人在胡乱吹嘘,搞个噱头。”

“对啊,徐渭的字画堪称珍品,要出现也是出现在下周的拍卖会啊,怎么可能出现在鬼市?”

众人都是不屑一顾。

“喂,快看,曾老先生出现了诶!”

“什么?!”

曾明旭是滨海市最负盛名的鉴宝大师,偶尔会出现在鬼市和一些古玩市场,有时候心情好会提点别人几句,能得到他的教导,必然是受益终身。

一个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老者踱步走来,众人纷纷让开,恭敬出声:“曾老。”

曾明旭点了点头,走到韩凌天面前,微微皱眉:“你刚才说,自己手中的兰花图才是真品?”

张星瀚一见到曾明旭,当即堆满笑容:“曾老,那小子吹牛呢,买了一幅赝品,非说成真品,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曾明旭眉头皱的更深,恭谦有礼的伸出手:“小伙子,能不能把你手中的画,借给老夫观赏一番?”

说话间,跟在他后面的几名学生拿出手电架上,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张星瀚戏虐一笑,“正好曾老来了,就让某些人彻底死了那条心吧,不然一直做着白日梦,也很累的。”

“老先生,请。”

韩凌天将画奉上。

老者像个行家,他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

“小子,敢不敢打个赌?”

张星瀚挑衅的扬着下巴:“画要是真的,算你赢,无论价值多少,我都多输你一倍的钱!”

“那可就要多谢张土豪了。”

韩凌天微微一笑。

“别高兴得太早,你要是输了,我也不为难,就趴在地上舔一下我的鞋,叫一声张少,我以后再也不吹牛了!”

张星瀚嘴角微翘,神情越发得意,“怎么样,敢不敢赌?”

“别跟他赌!”

黄埔澜庭心中一紧,暗暗拉住韩凌天。

韩凌天全然不顾她的阻挠,淡淡出声:“有何不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神情玩味,等着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明知兰花图在吴老手中,那小子却依旧敢赌,看来是脑袋真有毛病。

“自大,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黄埔澜庭气的俏脸发红,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

与此同时,曾明旭戴上眼镜,借着灯光,从画的顶端开始,仔仔细细的看下去。

他观赏得很慢,时不时摇头叹气,眉头越皱越深。

看完兰花图,又将目光瞄向那一行提诗。

“莫讶春光不属侬,一香已足压千红。总令摘向韩娘袖,不作人间脑麝风。”

看完后,他沉着脸久久不语。

见他反应如此,张星瀚心中笑开了花,眼神轻蔑的看向韩凌天。

其他人同样眼神玩味,毕竟花三十万去买一幅赝品不说,等一会儿赌输了可要给张少舔鞋。

明天一早,那小子肯定会沦为滨海市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第二百章 趴下舔鞋!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偏要拿个赝品去赌,不是自找麻烦么。”

黄埔澜庭冷着脸,暗暗为韩凌天去找开脱方法。

鬼市灯火暗淡,等一会儿哪怕是跑,也比舔鞋丢人强。

“小子,刚才不是很神气嘛,现在有什么话说?”

张星瀚见状顿时笑容满面,不屑的看着韩凌天:“看曾老的表情,你那幅画肯定是假的,来来来,趴地上准备舔鞋!”

“等一会儿可有好戏看喽!”

“当众舔鞋,丢人丢到家了啊!”

“谁让那小子有病,偏要拿个赝品去赌。”

围观群众冷嘲热讽声不断。

议论声越来越大,将曾明旭从沉思中惊醒。

他抬头缓缓扫视众人,吐字出声:“谁说画是假的?”

众人呼吸猛的一滞,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万分。

曾明旭惊叹出声:“真品,那幅兰花图绝对是真品,徐渭亲笔!”

听到确切答复,在场的人彻底傻了眼。

“什么,是真品?”

“怎么可能,那要是真品,吴老先生家里的岂不就是赝品?”

“曾老都说是徐渭亲笔,应该不会有假吧……”

众人议论纷纷。

张星瀚双眼几乎要瞪出来,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自己居然白白错失了一幅徐渭的亲笔字画!

他可是第一个见到的啊,若真要买下来,又怎么会便宜那小子。

一旁的跟班咽了咽口水,满脸的不相信,“曾老,是不是天太黑让你看走眼了,徐渭的兰花图明明在吴老先生手里啊,怎么会……”

曾明旭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是听谁说的,那老家伙手中的兰花图,从来都没承认是真品。”

“可……”

众人堂目簧舌,不断翻找记忆,似乎吴老先生真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

“他手中有兰花图不假,却只是赝品,虽然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赝品终究是赝品。”

曾明旭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

人群顿时哗然,眼睛冒光的盯着那幅画:“曾老,真品兰花图得值不少钱吧?”

曾明旭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不住点头:“小伙子眼光独到,真不错啊,你手中的兰花图,至少值一千万!”

一千万?

张星瀚身形踉跄一下,差点没栽倒在地。

他简直悔青了肠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先前本可以花三十万买下来,但折腾一番,一千万没赚到不说,自己偏偏嘴贱要打赌,现在可好,又多输人家一千万。

里外里一算,自己今天血亏!

“三十万买到徐渭亲笔,那小子简直赚大了啊!”

“诶,可惜啊,那位大叔手里明明攥着价值千万的字画,到头来却只有三十万入账。”

“那又如何,鬼市交易向来如此,钱货两清,以后无论值多少,都跟卖家无关。”

中年人眼神一暗,但并未说什么,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大叔,你等一等。”

韩凌天将他叫住,“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画转卖出去,我肯定分你一半!”

黄埔澜庭眉梢一挑,眼神好奇的看向韩凌天。

她越发觉得男人捉摸不透。

分一半可是五百万,不算个小数额,而且按照鬼市规矩,韩凌天完全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俺……”

中年人受宠若惊。

曾明旭笑容满面的夸赞一句:“现如今像你一样有原则的年轻人不多了,若是信得着,便由我帮你牵线搭桥寻找买家如何?”

韩凌天微微点头,“那便劳烦老先生了。”

“不麻烦,姓吴的那个老家伙,先前一直托我打听,现在真正的兰花图现世,我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曾明旭微微一笑,带着学生转身离开。

中年人激动的留下联系方式,离开时步履轻快,眉梢间尽是喜色。

韩凌天收好字画,抬头一看两个正灰溜溜准备离开的人影,淡淡一笑:“张少,赌约都没兑现,你是要干什么去啊?”

“堂堂张家少爷,不会是要跑吧?”

黄埔澜庭冷冷看着他们。

“是啊张少,你刚才不是跟人家打赌,说什么兰花图若是真的,无论价值多少钱,你都多输他一倍的么!”

“曾老可是业界权威,既然他说兰花图价值一千万,那就八九不离十。”

众人满面笑容。

反正鬼市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他们也不用怕被张家报复。

被人发现行踪,张星瀚铁青着脸,心中万马奔腾,恨不得回头掐死他们。

那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一千万!

任他身为张家二少爷,要一次拿出一千万也不轻松。

见他不说话,韩凌天眼神戏虐:“怎么,刚才威风凛凛,信誓旦旦的张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懂得沉默是金了呢?”

“其实吧,钱不钱无所谓,我也不为难你,就像刚才打赌时说的,只要你趴地上舔一舔我的鞋子,然后说一声,韩爷,我以后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咱们就算扯平。”

“开玩笑,张家位列四大家族,人家身为二少爷,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区区一千万!”

“是啊,一千万对于我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即,但对于张少来说,仅仅只是零花钱而已。”

围观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每说一句话,都让张星瀚脸色难看几分。

果然,经不住众人的言辞挤兑,张星瀚冷哼一声:“不就是一千万么,老子给你!”

“张少爽快,你要怎么支付?”

韩凌天笑容更浓。

“你银行卡号多少。”

张星瀚拿出手机,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在众人的监督下,交易完成。

“看看,一晚就赚了一千多万。”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向黄埔澜庭。

“切,那么点钱,也够你嘚瑟的。”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几千万收入在她面前可不够看。

尽管表面如此,但她不得不承认,韩凌天赚钱确实有一手。

看见两人继续往鬼市里面走,跟班微微皱眉,“张少,事不能算了啊!”

“哼,当然不能算了。”

张星瀚眼中冷光闪烁,“给谢老五打电话,让他带人去外面等着,我们上去盯住,别让他们俩跑了。”

“好嘞!”

看着快要消失的两个身影,跟班阴森森的一笑。

韩凌天走到一家摊位前面,顺手拿着一个玉吊坠,看向眼前男人:“老板,玉吊坠怎么卖?”

众人纷纷围观而来,“他该不会又看见宝贝了吧?”

“三万。”

摊主淡淡瞥他一眼,伸出三根手指。

与前面的东西相比,价格不算贵。

“太便宜了吧,肯定是现代仿制品。”

“那可不一定,就人家的眼力,万一再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呢?”

“三十万买下价值千万的字画,眼力不服不行!”

“我看啊,没准只是凑巧。”

“你是羡慕嫉妒恨吧。”

很多人都决定跟在韩凌天后面,准备看看他能淘到多少宝贝。

“行,给我包上。”

韩凌天也不讲价。

“嗯。”

摊主抽了口烟,依旧那副平静模样。

突然,张星瀚横插而来,冷笑一声:“玉吊坠我出十万!”

有了刚才的教训,张星瀚猜测韩凌天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不然谁会花三万去买个破吊坠?

“张少是跟我杠上了啊。”

韩凌天玩味一笑,将手中玉吊坠直接扔给张星瀚,“你喜欢就拿去呗,啧啧啧,出十万买,可真是个冤大头。”

张星瀚一脸错愕。

他本以为,两人会互抬价格,来场龙争虎斗。

可那小子也太痛快了吧?

摊主斜眼看着张星瀚,淡淡出声:“要怎么包装?”

“无所谓!”

张星瀚面无表情。

旋即,韩凌天又指了指一个环形玉佩,“老板,那个多少钱?”

“一万八。”

“我要了。”

“我出十万!”

张星瀚继续争抢,很不甘心。

“喏,给你。”

韩凌天回身把圆形玉佩扔给张星瀚,又指了指一对耳坠,“老板,那个怎么卖?”

“五万。”

“我……”

“我出十万!”

韩凌天耸了耸肩,陆续指了几个首饰,每次没等喊价,后面的张星瀚便直接用大价钱买下。

很快,摊位上的首饰便被买的不剩什么,摊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张星瀚。

“佩服,不愧是超级富二代,要不在跟我去别家转转?”

韩凌天对张星瀚竖着大拇指。

黄埔澜庭捂嘴偷笑,短短时间里,张星瀚被坑了快有一百万。

“隔壁那个摊位东西也不错,不如去看看?”

韩凌天东张西望一圈,笑了笑:“刚到手的一千多万没花出去,我全身都不舒服。”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揭张星瀚的伤疤。

“敢耍张少,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跟班火气暴涨,一挽袖子就准备动手。

张星瀚铁青着脸,伸手将他拦住:“大庭广众下不要动粗,否则显得我们跟某些乡巴佬一样没有教养。”

“是。”

跟班目光森然的看着韩凌天,站在原地便不再说话。

先让他小子嚣张,等一会儿出去往死里收拾。

张星瀚走到韩凌天面前,声音低沉:“小子,钱是个好东西,可你有命赚,也要有命花才行!”

“我可以认为,张少是在威胁我吗?”

韩凌天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星瀚眼神愈发不屑:“你以为只是威胁吗?”

他凑到韩凌天耳旁,语气森然:“从来没有人能在拿了我的东西后,毫发无伤的活着。”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今晚你便走不出鬼市的门!”

张星瀚双目微眯,已经动了真怒。

在他看来,此话一经出口,韩凌天肯定会吓得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将今晚所得尽数奉上。

在滨海市,谁敢和张家斗?

纯属找死!

“是吗?”

哪料,韩凌天戏虐一笑:“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啊。”

“哼,希望你不要后悔!”

见他不知好歹,张星瀚脸上青白交替,旋即眼中杀机毕露,转身带着跟班离开。

第二百零一章 得罪个怪物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看张星瀚两人离开,黄埔澜庭眉头微皱。

张家的人向来飞扬跋扈,肯定不会轻易了事。

“张少怕我钱不够花,说要不要再转一千万。”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黄埔澜庭身披朦胧月光,给那份高冷的气质,多添一抹独特韵味,十分诱人。

“除非他脑子真有病。”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所来任务尚未完成,韩凌天准备去别处看看,不然,明天没办法面对暴走的楚婉君。

“小伙子,你是要买首饰?”

摊主眼皮抬了抬,声音沙哑。

白赚数十万,他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

正准备离开的韩凌天一愣,点了点头。

摊主回身从后面的破箱子里,又摸出一个老旧的紫檀木盒。

韩凌天眉梢一挑,不说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单单是外面的紫檀木盒就有不少年头。

“老板,那是?”

韩凌天照常询问。

“里面装着什么,你拿回去自然就明白。”

摊主将紫檀木盒放到面前,也不打开,颇为神秘。

“怎么卖?”

人家不打开,韩凌天也不能强求。

“无缘者千金难求,有缘者分文不收。”

摊主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韩凌天顿时笑了笑,“老板,那我算是有缘无缘呢?”

摊主没有说话,自顾自将摊位收拾好,背上箱子转身就走。

“真是个怪人。”

韩凌天微微皱眉,抬头看着摊主离开。

旋即打量手中的紫檀木盒一番,除了老旧,略带冰凉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会不会是什么新式骗术?”

黄埔澜庭不免有些担心。

什么无缘者千金难求,有缘者分文不收,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应该不会。”

韩凌天摇了摇头,摊主虽然神秘古怪了一些,但看着不像坏人。

将紫檀木盒缓缓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对金镶白玉的耳坠。

“做工也不怎么样嘛。”

黄埔澜庭打量一番,瞬间没了兴趣。

单从做工来讲,和同为耳坠的花玲珑差很多。

“云纹细而不均,阴线宽深粗放,棱角锋利,底子处理不清,看上去有些年头,像是明末的工艺水平。”

韩凌天一愣,手中的竟然是个古董。

“啊?”

黄埔澜庭顿时头皮发麻,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按你的说法,不会是个明器吧?”

“那倒不会,明器埋在地底陪伴着死去的主人,长年累月下会附着一层阴气,拿在手中非常凉。”

韩凌天重新将盒子合上,有些哭笑不得:“今天看来我点子不错啊,来鬼市转一圈好东西得到不少,关键一分钱都没花,又净赚一千多万。”

“确实,不佩服不行。”

黄埔澜庭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此行目的完成,又没发现别的好东西,两人便向鬼市外面走去。

韩凌天微微侧目,一路上不断发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

“你先走吧,我再转转。”

“荒郊野外的,没有车你打算走着回去?”

黄埔澜庭有些不解。

“夜色撩人啊,城市哪有郊外的星空美,我呆一会儿再回去。”

韩凌天一本正经的撒谎。

“鬼才信你。”

黄埔澜庭冷着脸不再管他,自顾自上车。

临关车门时,她似是想到什么,回头瞥了一眼,“韩凌天,你买首饰是要给谁?”

“一位朋友。”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澜庭,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真的只是一位朋友,嗯……算我欠她的。”

“我吃你的醋?呵……”

黄埔澜庭面色更冷,重重将车门关上。

等她离开,韩凌天又向前走了一会儿,紧接着,缓缓转头看向幽暗树林,声音平静:“张少,林间蛇虫鼠蚁多,你可要小心为妙啊。”

“呦,你小子竟然没跑,虽说,跑也没有用。”

树林中,传出张星瀚玩味的声音。

紧接着,人影晃动,脚步声接踵而至。

二十多名汉子从里面走出,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健壮,胳膊上全是纹身。

张星瀚在前面站定,得意洋洋的看着韩凌天,“老子可是等你很久了,一会儿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要怎么收拾你!”

“张少好歹也是超级富二代,区区一千万都输不起了么。”

韩凌天不慌不忙,淡淡一笑:“事情要是传出去,也不怕丢了张家的脸面。”

“丢脸?笑话!”

张星瀚嘴角上扬,眼中冷光闪烁:“夜黑风高的,在郊外多座孤坟,也没人会发现。”

“到时候谁会传,鬼吗?”

说话间,他手一摆,身旁那些壮汉围了上去。

“张少是要杀我?”

韩凌天手指摩挲着紫檀木盒,一脸的风轻云淡。

“留你一条狗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把兰花图和一千万交出来,然后你跪在地上求老子。”

张星瀚踱步上前,掏了掏耳朵,嗤笑一声:“只要你让老子高兴,今天的事或许可以一笔勾销。”

“小子,张少大人有大量,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快点跪地上感恩戴德啊!”

跟班趾高气扬的看着韩凌天。

“你们太嚣张了些。”

韩凌天抬头看着他们。

“你说什么?”

张星瀚一愣,没料到韩凌天不是立马下跪求饶。

“我说,你们太嚣张了些。”

韩凌天眼神多出一抹玩味,“要兰花图可以,要一千万也可以,自己上来拿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愣了愣,用一种仿佛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白脸,竟然敢主动挑衅他们二十来号人。

“妈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张星瀚笑容一僵。

他带了二十几个混混,在树林里蹲守了半天,终于杀了韩凌天一个措手不及。

原以为,那小子就算不喊救命,至少也会惊慌失措。

可谁能料到,他居然那么一副表情。

面对他们一大帮子人,也太狂了吧?

“张少,别跟他浪费口舌,我上去收拾一顿,保证等会儿老老实实。”

一个又矮又黑的壮汉走出来,捏着手指,狰狞的笑了笑:“小子,你很狂啊,用不上五秒,我就能让你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信不信?”

“哼哼,在滨海敢得罪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今天你哪怕侥幸不死,也点落个残废!”

张星瀚傲视着韩凌天,等着看他被收拾多惨。

又矮又黑的壮汉看着不出众,但其实是他手底下身手最好的。

一身本事在街头打架磨炼,动手又快又狠,寻常部队下来的,三四个上去根本不是对手。

“嘿嘿……”

壮汉阴森森的笑着走上前,蒲扇大的手掌握成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打向韩凌天。

砂锅大的拳头要是落下,少说都要断几根肋骨。

其余人冷笑出声,有他们老大出手,那小子不死也得掉层皮。

矮黑壮汉看韩凌天像是吓傻了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不禁狞笑更甚,仿佛青年下一刻就会喷血倒飞而出。

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紧接着,一只脚在他眼中不断放大,最后重重踢在他的胸口上。

霎时间,矮黑壮汉被踹飞出去,狠狠砸在一颗树上。

“老大!”

众人惊呼一声,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们所向睥睨的老大,居然败给了一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

甚至对方如何出的手,他们都没有看清。

矮黑壮汉艰难的靠在树上,噗呲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汽车拦腰撞飞一样,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轻的伤。

张星瀚整个人懵在那里。

谢老五在他手下可是最厉害的人物,但现在却一个照面都没有扛住。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身手也太好了吧?

韩凌天站在原地,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弹,目光平静的扫向他们,淡淡一笑:“愣着干嘛,一块上啊,天色已晚,我可不打算在郊外留宿。”

“妈的,你小子别嘚瑟!”

张星瀚顿时火气上涌,一张脸涨红,指了指周围手下,大声叫嚣:“老子可有二十多人,各个背后别着家伙,你有什么狂妄资本。”

“上!都给我上!”

他扯着脖子咆哮。

张星瀚冷哼一声,眼神不屑。

那小子再强终究只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是二十多号壮汉的对手。

众人一听,纷纷掏出背后武器,挥舞着冲了上去。

月光下,冰冷刀影闪烁。

“呵……”

韩凌天嘴角上扬,脚掌一踏,猛冲入人群中。

“嘭嘭嘭……”

众多壮汉来的快,倒飞的也快。

一分钟不到,二十几号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一个个疼的呲牙咧嘴,鬼哭狼嚎。

张星瀚低头看着众多手下的惨状,右眼皮开始狂跳,同时心中多出一丝不妙。

那家伙哪是人,眨眼间收拾掉二十多号身手不错的壮汉,他妈的绝对是怪物啊!

当即他不敢多待,转身疯了似的向外面狂奔。

“张少,跑什么啊?”

韩凌天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在张星瀚身前两米处传来。

“妈呀,鬼市不会真有鬼吧!”

张星瀚看着突然出现在前面的韩凌天,额头冷汗狂冒,赶忙跪倒在地,一边膜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鬼大爷,我错了,求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只要你放了我,以后我天天都给你烧纸钱。”

“烧个屁,我命长着呢!”

韩凌天哭笑不得的上前,一巴掌拍在张星瀚脑袋上。

“你不是鬼?”

张星瀚一擦脸上的泥,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他动作很慢,真怕抬头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

当看清韩凌天没有异常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张少,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吧。”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你小子别乱来……”

张星瀚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你确实能打,但再能打,终究只是个人,能打得赢枪吗?”

第二百零二章 特殊病人

“无论身手有多高的人,没有一枪解决不掉的!”

张星瀚仰视着韩凌天,越说越畅快。

“哦,说了半天,你的倚仗就是他吗?”

韩凌天漫不经心的转身看去。

只见张星瀚的跟班,正冷笑着站在后面,手中拿着一把黝黑手枪。

“小子,傻眼了是吧?”

张星瀚立马面带得意笑容,“能打有个屁用,看老子怎么治你!”

此刻,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毕竟,在枪口前众生平等,任你是多无敌的高手,只需一颗子弹就足以致命。

跟班上前一步,枪口对准韩凌天的胸口,狞笑一声:“你现在跪下,真诚的去求张少,万一能求条活路呢,哈哈哈哈……”

韩凌天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箭步上前。

“砰!”

跟班心知他的身手如何,当即也不犹豫,立马扣动扳机。

两人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一米而已。

他相信,哪怕是枪法再烂的人,都不可能失手。

更别提,他身为张星瀚的跟班,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他仿佛已经看到,韩凌天倒在血泊中,痛呼不止的情形。

但下一刻,跟班瞳孔紧缩。

韩凌天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搭在了枪膛上。

“咔嚓!”

一声轻响,他骇然发现,枪管被弯曲成u型。

浓烟滚滚,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子弹直接在枪膛里炸了!

跟班整张脸都绿了,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在地上。

那可是精钢制成的手枪啊,居然挡不住韩凌天轻轻一捏!

眼前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身手哪怕放在军中,最次都是兵王级别。

“一把手枪就值得嚣张吗?”

韩凌天松开手,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张星瀚笑了笑。

“你……”

张星瀚惊慌失措的向后面挪动,裤子里飘出来一阵骚臭味。

他堂堂张家二少爷,居然被吓尿了!

“你要伤害张少,除非从我身上踏过!”

跟班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拦在韩凌天面前。

“你来真的?”

韩凌天一愣,出声再确认一次。

跟班浑身打颤,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妥,正欲离开。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一只大脚,充斥在他的视线中,将其重重踩在地上。

“唉,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蛮横无理的要求。”

韩凌天一脸无语,“但我人好,可以满足你。”

“咕噜!”

张星瀚喉咙哽咽,浑身颤抖的更加剧烈。

“张少,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韩凌天笑眯眯的上前。

“你……你真要跟我死磕到底?”

张星瀚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敢动我一根毫毛,张家绝对不会饶了你!”

“他们算的是明天的账,而今晚你的小命,却在我手里。”

韩凌天一步一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张少,既然你敢带人截我,就要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咚咚咚……”

他的脚步不重,但林内太寂静,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韩凌天眼神冰冷,仿佛要侵入人的骨头里。

张家一词,让他十分不舒服。

只要一听到,就会勾出一个不美妙的回忆。

张星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丝毫不怀疑韩凌天所说的话。

当即,他不敢犹豫,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大……大爷,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求求你大发慈悲的放我一马吧。”

张星瀚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因为刚才磕完头的缘故,他脸上汗水混合着泥土,再夹杂着几根绿草,显得非常滑稽。

眼前的虽不是鬼怪,但也相差无几啊!

他的所有倚仗在对方面前,都不值一提!

“凭什么饶了你?”

韩凌天看着他,嘴角一挑。

张星瀚悔的泪流满面,今晚里外里相当于亏了两千万不说,他犯贱偏要来找死,又得罪了一个如此强大的高手。

眼前青年的身手,任他纵横滨海都没见着几个。

“大爷,要不我再给你一千万,放了我行不行?”

他见韩凌天不松口,便一咬牙爆出个数。

一晚上掏出两千万啊,哪怕是他都吃不消,需要张嘴管朋友去借才行。

堂堂张家二少爷,会如此低声下气,可真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

后面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壮汉们,此时鸦雀无声。

他们纷纷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跪倒在地的身影。

在众人眼中,张星瀚已然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现在却狼狈不堪的,跪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面前。

那小子到底是谁,真不怕张家的报复吗?

他身手确实厉害,但张家可不是靠打就可以解决的。

“你的命只值一千万?”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千……一千五百万,大爷,再多我真的没有了。”

张星瀚哭丧着脸。

他能调动的资金并不多,今晚被压榨个精光不说,在外面又要欠下几屁股债。

“你怎么说也是张家二少爷,未免太穷酸了一些……算了,谁让我人好呢,一千五百万就一千五百万吧。”

韩凌天十分大方的点了点头。

张星瀚轻舒口气,刚刚韩凌天仿佛死神般,带给他的压力太大,现在骤然放松,他立马瘫软在地,浑身衣服都被冷汗打湿。

“大爷,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转完账,他强撑着身体,一脸的讨好。

“可以。”

韩凌天笑了笑,“张少以后要想报复的话,尽管来找我,当然,兜里的钱准备充足就行。”

“不敢,不敢……”

张星瀚陪着笑容,其实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好几千万啊!

他生怕韩凌天再找麻烦,当即不敢多做停留,夹着尾巴转身就跑。

看着一帮人慌不择路的身影,韩凌天笑了笑。

至于得没得罪张家,他根本没当回事。

今晚收获颇丰,算上字画,足有三千多万入账。

但很快,韩凌天一愣,“荒郊野岭的一个车影都没有,我该怎么回去?”

他坐在马路旁,望着廖无人烟的树林,不禁陷入沉默。

重回鬼市是个好办法,那里人不少,搭车也容易。

可先前为了不波及到黄埔澜庭,他往反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加上周围树木茂密,又月黑风高,韩凌天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回去的路。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咆哮声突然传来。

韩凌天向后望去,只见一辆悍马疾驰而来。

“天助我也啊!”

见此,他嘴角顿时出现一抹笑容,直接走到马路中央伸出双手。

悍马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般撞来,韩凌天一点慌张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嘶!”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紧要关头,悍马在他面前堪堪停下,轮胎摩擦出一阵焦糊的青烟。

一名黑衣壮汉下车,眉头紧皱:“小子,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在马路中央拦车,不怕被撞死吗?”

“看你们的方向,应该是去滨海市区吧,让我搭个车呗。”

韩凌天嘴角一咧,厚着脸皮。

黑衣壮汉一阵无语,嫌弃似的摆了摆手,“去去去,我们有要紧事,没时间跟你瞎耽误。”

“搭个车浪费不了多少时间的,我可以给钱啊。”

韩凌天说着,便自顾自去开车门。

“让你滚开听见没有,再敢上前,信不信我收拾你?”

黑衣壮汉出言威胁,同时伸出手去抓韩凌天,准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学会识时务。

眼看他手掌落下,韩凌天脚下微动直接闪开。

“咦?”

黑衣壮汉惊奇不已。

他当保镖多年,身手相当不错,可竟没料到,现如今一个毛头小子都没抓住,只觉得一阵丢人。

他冷哼一声,正准备动真格的将韩凌天拿下。

与此同时,悍马车上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我们不要浪费太多时间,让他上来吧。”

“算你命好。”

黑衣壮汉一愣,心有不甘的将手停下。

“早让我上车就完事了呗,又不是不给你们钱。”

韩凌天也不客气,径直推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里面坐着一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女孩。

她肤色白皙如羊脂,俏脸略施粉黛,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短裤,笔直修长的美腿包裹在裸色丝袜中,脚下是一双帆布鞋。

女孩同时也看了他一眼,见韩凌天一身土掉渣的装扮,表情不禁多出一丝嫌弃。

她拉开车窗向左侧挪动一些,和眼中的穷屌丝主动拉开距离。

黑衣壮汉坐上驾驶室,一脚油门,悍马呼啸而出。

“美女,你们是要去哪啊?”

韩凌天察觉到黑衣壮汉开的很猛,像是有什么急事。

“市第一人民医院!”

庄怀柔声音沉重许多。

韩凌天眉梢微挑,淡淡一笑:“那把我放在医院门口就行,多谢了哈,车钱一百够不够?”

“钱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就行。”

庄怀柔惦记亲人安危,本就情绪低落,现在被韩凌天搅得更加心烦意乱。

“那可不行,我没有白受人情的习惯,既然你不要钱,那我就从别的地方补偿。”

韩凌天摇了摇头。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庄怀柔将脸侧到一旁,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一个穷屌丝而已,又能拿什么报答?

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是个笑话。

第二百零三章 根本没得病

第一人民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站满了一大群医生。

平日里,他们一个个都是专家,主任级别的医师,预约号能排到半个月后。

而现在,所有人却都聚集在此,一个个眉头紧蹙,如霜打的茄子般,低头沉默不语。

病床上,躺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薛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讨论出治疗方案?”

房门打开,院长神情严肃的走来,声音低沉。

“病人的情况很特殊,全身检查都正常,唯有呼吸渐渐加重,目前已经陷入晕厥,至于治疗方案……”

一个主任医师站出来,低着脑袋叹了口气:“暂时没有。”

“没有治疗方案,那病因是什么?快举行会诊,大家一同研究对策!”

院长眉头紧皱,声音十分急切。

“没……没有查出病因。”

主任医师脑袋低得更深。

“没有查出病因?”

院长脸色大变。

病人来头极不简单,他身为医院一把手都害怕,若是治不好,那后果……

想着想着,他不寒而栗。

“查不出病因,那就继续查,全身检查,血检,脑补ct,磁核共振,都给我去做!”

院长阴沉着脸,无论如何都要保下病人的命。

“院长,你说的那些都已经做完一次了啊。”

主任医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那就再做一次,病因到最后要是查不到,别说是你们,哪怕我都要跟着一块滚蛋!”

院长额头冷汗直流,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众多主任医师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平日里,他们院长待人恭谦有礼,今晚头一次情绪出现如此大的波动。

看来,病人的身份很不一般,甚至到了让院长害怕畏惧的地步。

换句话说,若是能够将病人治好,以后平步青云肯定没有问题。

但他们都亲自检查了一次,病人的情况十分特殊,无论用上什么方法,都找不出一点原因。

突然,病房门打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快步而入。

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然来的比较仓促。

“郑老,您终于来了啊,快看看病人什么情况?”

看到来人,院长眼前一亮,仿佛看到希望。

郑老,国内著名的医学专家,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治好业内无数疑难杂症,发表众多医学论文,是医学界名副其实的一尊大人物。

如今,是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客座教授。

“郑老,您看看病人的检查报告。”

主任医师拿出一沓文件,恭恭敬敬的交给郑老。

看着上面一系列指标,郑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检查结果显示,病人身体的各项数据都是正常,唯独呼吸渐渐加重。

刚开始的时候,病人情况并不严重,能交代一些事情,而现在,已经昏厥不醒。

病人年纪不小,照此下去,用不上一个小时的时间,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郑老,怎么样?”

院长眼神充满希冀。

此时,何老已经是他手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再没有办法,那他只能自求多福。

“根据检查结果来看,病人的情况十分特殊,说实话,我要是能早来一会儿,或许有些希望,但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郑老摇头叹了口气。

以往,他也见到不少疑难杂症,有时虽然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法,却能够看出病因,做出相应策略,延缓病情。

哪里像现在,居然查不出个病因,要是传出去,他一世英名付诸东流。

“郑老,您声名在外,救人无数,可是医学专家啊。”

“郑老,您可要好好看看,一定会有救治办法的。”

一众主任医师赶忙劝郑老再仔细检查检查。

病人身份特殊,要是真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难脱其咎,落下一个救治无功,尸位素餐的名声。

“咔嚓!”

病房门被推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快步走入。

“什么人?”

院长眉头紧皱,正焦虑不安。

见有人私闯,便准备发火。

可转身看清来人,他顿时喉咙哽咽了一下,声音颤颤巍巍:“庄……庄小姐,你来了啊。”

听到院长的称呼,一种主任医师只觉得头脑发懵,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床上那位病人居然跟庄小姐有关系,难怪院长如此畏惧害怕。

要说治不好病也没什么,但现在病因都查不出来,他们已经不敢想象,庄小姐会怎样的愤怒。

一众主任医师心中颤颤巍巍,开始哀求满天神佛保佑。

“院长,我奶奶怎么样?”

来人正是庄怀柔。

她急忙走到病床前,看着老妇人,心中万分焦灼。

今天下午,她因为有点事,便离开滨海回去处理。

结果到了晚上,便接到电话,告诉她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奶奶突发疾病,被抬去医院。

她简单安排了一下,便飞快赶来。

“庄小姐,薛夫人的病情很特殊,我们暂时没有讨论出治疗方案。”

院长心中发苦,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那我奶奶得的是什么病?”

庄怀柔眉头紧皱。

院长额头冷汗直冒,话都有些说不利索:“那个……那个病因,我们正在努力检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什么?!”

庄怀柔转身怒目而视,声音瞬间变得严厉:“从住院到现在,至少都有三个小时了,没有治疗方案不说,甚至病因都没查出来。”

“好,很好,看来你们医院,真应该整顿一下,将蛀虫清理清理!”

听到庄怀柔冰冷异常的声音,院长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形一晃,差点就摔倒下去。

“完了,全完了!”

院长双眼一黑,差点瘫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回荡。

得罪庄家的后果,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住。

“老夫人其实没病。”

就在他们垂头丧气,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让众人精神猛地一震。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青年,正吊儿郎当的靠在门口。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韩凌天踱步走到病床前,打量老太太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老夫人确实没病。”

“你是谁?”

院长脸色铁青。

听到声音,他本满心欢喜的以为会看到什么大救星,来将薛夫人的病治好。

哪料一回头,却看到那么一个岁数不大的愣头青。

他火气大涨,自己平常实在是疏于医院管理,居然什么人都能闯到重症监护室来指手画脚。

“小子,薛夫人有病没病,我们自然会查清楚,轮不到你来大言不惭,快滚出去!”

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医生立刻跳出来,指着韩凌天大声呵斥,唾沫纷飞。

“是你?”

庄怀柔微微皱眉。

她本以为韩凌天下车,两人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哪料现在,又会在医院病房见面。

“庄小姐,你们认识?”

院长一愣。

“不认识。”

庄怀柔摇了摇头。

“我就说么,高贵的庄小姐,怎么会认识一个穷屌丝。”

听到确认,刚刚出声训斥的医师袁隆涬先是换上一副讨好谄媚的笑容,紧接着,回头冷喝一声:“来几个人,把那个胡乱说话的小子给我赶出去!”

“你们刚才说查清楚?”

正在此时,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那么你来告诉我,怎么查?用多少时间查?”

“用……”

袁隆涬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刚才的话,只是找个借口。

众多主任医师,检查了三个小时,都没有查出来一点毛病,基本也就定下结果。

薛夫人的病,查不出来原因!

既然他们都查不出来,那么在整个滨海市,便代表着别人也查不出来。

“无话可说了?”

韩凌天眼神玩味:“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拜托你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被人当众落了面子,袁隆涬脸色铁青,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恨不得将韩凌天生吞活剥。

“你说我奶奶没病,是从何看出?”

看韩凌天三言两语便把一个主任医师,给噎的无话可说,庄怀柔心中诧异,莫名地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一众专家教授都诊断不出来如此复杂的病情,就凭那个在荒郊野外捡到的穷屌丝,又能如何看得出来?

院长一脸希冀的看着青年,事到如今,只能看看他能怎么说。

“小子,希望你能自圆其说,要不然,耽误了薛夫人的病情,你的下场会很惨!”

袁隆涬眼神阴冷。

“具体情况,我需要详细的检查一番。”

韩凌天走上前去,右手搭在薛夫人的手腕上,点苍指悄然使出。

“号脉?”

看到韩凌天的手法,郑老微微皱眉。

“什么,居然是个中医,他到底行不行啊?”

“对啊,中医那一套,哪有现代科技厉害,本来我抱有一丝希望,但现在看来……”

“中医越老越吃香,他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年轻,能有多大能耐,怕是基础知识都背不下来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看好韩凌天。

一旁的庄怀柔看到韩凌天使用中医手段,都是眉头一皱。

本以为那个和她萍水相逢的青年,会有什么独家手段,能看出来她奶奶的病情。

可万万没料到,韩凌天居然使出了中医的诊脉,不禁让她大失所望。

她倒不是不相信中医,而是韩凌天太年轻,根本不像有行医经验的人。

庄怀柔暗暗责怪自己,都说关心则乱,她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

一个年轻小子,就算医术再好,难不成能和那些专家教授相提并论?

第二百零四章 天人五衰

“不能让他乱来。”

庄怀柔眉头紧皱,刚要出声阻止。

与此同时,韩凌天放开手,嘴角上扬一抹笑容:“果然如此。”

“你小子真会装模作样,我见别的中医号脉都用很长时间,可你只搭了一下,前后都没用上一分钟,就完事了?”

袁隆涬嗤笑一声:“小子,哪怕你是骗人,戏也要演足啊!”

其他人一同点头赞成。

韩凌天诊脉太快,前前后后都没用上一分钟,怎么看也不像懂医术的人。

“怎么样?”

不等庄怀柔发话,院长便凑了上去,表情颇为紧张。

他可希望韩凌天是真有本事,毕竟那关系着他院长的位置。

然而,韩凌天的回答,却让他脑袋一懵,差点没被气死。

“老夫人确实没病。”

韩凌天手抚下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不懂装懂!”

庄怀柔铁青着脸,狠狠瞪向韩凌天。

她早就应该猜到,一个在荒郊野岭碰上的穷屌丝,又怎么可能会靠谱。

郑老不断摇头叹气。

众多主任医师面无表情,对于得到的结果并不意外。

“先不说诊脉真假,中医向来以资历为重,你一个毛头小子,刚步入门槛就敢来卖弄,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可以查出薛夫人的病,结果呢?”

袁隆涬一脸的幸灾乐祸,此时跳出来大声呵斥:“小子,你口口声声说薛夫人没病,既然她没病,为何生命体征不断下降,而且昏迷不醒。”

“你干扰治疗,却查不出病因,要是薛夫人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该当何罪!”

几句话,便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韩凌天头上。

“我话未说完,你在那鬼叫什么?”

韩凌天淡淡扫了他一眼。

眼神静如古井般,水波不兴,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咕噜!”

袁隆涬吓得浑身一颤,声音戛然而止,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旋即他反应回来,又气又恼。

自己在那一瞬间竟然被个毛头小子给镇住,实在是丢脸丢到了家。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下去,说吧,将你查出的病因全部说出来!”

袁隆涬故作强硬。

“我奶奶既然没有得病,那是因为什么昏厥不醒?”

庄怀柔看韩凌天自信满满,便出声发问。

全场突然陷入死一样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韩凌天身上,等待着一个答复。

韩凌天淡淡吐出四个字。

“天人五衰。”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只有院长和郑老二人,身子齐齐一震,表情剧变的同时,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绝望。

“天人五衰?什么狗屁东西,都是些江湖骗子诓人的伎俩!”

袁隆涬一愣,旋即嗤笑出声:“小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滚出去,不然,我可要叫保安来了啊。”

“给我滚!”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咆哮。

是院长的声音!

“小子,听见没有,我们院长让你滚出去!”

袁隆涬嘴角一扬,眼神愈发不屑。

韩凌天淡淡瞥了他一眼,身形不为所动。

“呦,不走是吧?好,我马上给保安打电话!”

袁隆涬看到他那副模样,就不爽到极点,站出来准备打电话,让保安将眼前胡言乱语的江湖骗子扔出去。

“啪!”

突然,脑后生风。

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脑袋上,打的袁隆涬头晕眼花,向前踉跄几步。

“谁……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我?”

袁隆涬捂着脑袋疼的呲牙咧嘴,正准备回头教训一下是哪个不开眼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呆住。

出手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顶头上司,何院长。

此刻,院长脸色铁青,眼神凌厉。

一旁的郑老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怜悯。

“院长,我正要叫人把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小子赶出去,你干嘛打我?”

他被看的莫名其妙,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我是让你滚出去!”

院长指着袁隆涬的脑袋,吐沫横飞,全喷在他的脸上。

袁隆涬动不敢动,只能默默承受。

更重要的是,他被院长的话给惊住。

“院长,我不服,明明是那小子信口雌黄,假借中医行骗人的勾当,你非但不把他撵出去,居然让我滚,我不服!”

袁隆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气得不轻。

其他主任医师也看出了不对劲,一个个沉默不语,静观事情发展。

韩凌天负手而立,神情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说他信口雌黄,假借中医的名声行骗人勾当?”

院长恢复冷静,淡淡看着他。

相比于刚才,此时的院长更如深渊大海,让人无法捉摸。

“不错,什么天人五衰,分明是他瞎编出来的!”

袁隆涬扯着脖子,涨得面红耳赤。

能够混到主任位置,自然是有些水准,他从医数十年,也见到不少疑难杂症,却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天人五衰。

所以,那显然是骗人的把戏。

“天人五衰,出自佛家《楞严经》,为人寿终时,所产生的异象,其一为衣服垢秽其二为头上华萎其三为腋下流汗其四为身体臭秽其五为不乐本座。”

院长未等说话,一旁,郑老摇晃着脑袋,款款说出天人五衰的来历。

“楞严经?”

袁隆涬一怔,旋即冷笑出声:“我素来不信鬼神,西医讲究利用现代科技,查找源头,根治病痛。”

“区区一部难登大雅的楞严经,只是佛教徒用来打坐禅修的,如何能够作为病理病论?”

袁隆涬一番话,字字诛心。

话里话外摆明在指责,院长和郑老二人不去提高医术,却拜读一些鬼神理论,与西医正统背道而驰。

“你……”

郑老气的脸色涨红,指着袁隆涬半天说不出话。

他本来是要找个台阶给对方下,可谁能料到,袁隆涬如此不识好歹。

庄怀柔眉梢一挑,反复打量着韩凌天。

要知道,像何院长和郑老那种上了岁数的人,见多识广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也能有如此渊博的才学,可就让她刮目相看。

“混账,楞严经所言,神医扁鹊都大为称赞,并在难经中推崇,可你现在,竟然毁谤先人学说!”

院长阴沉着脸,声音发冷。

“什么?!”

袁隆涬脸色大变,再也没有先前的轻松,额头冷汗簌簌直落。

扁鹊,那可是神医,居于古代五大医学家首位,能够起死回生,创办中医学,发明望闻问切。

著作《难经》一书,更是流传中华数千年。

古时天灾人祸,流疫不断,若非有中医救治,又哪能留下泱泱五千年的历史。

即使袁隆涬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也不敢对扁鹊说个“不”字。

此刻,他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也万万没有料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会有如此渊博的中医知识。

“袁主任,我看你有些精神不振,不如先放假几天,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院长瞥了一眼袁隆涬,声音平淡。

“嘭!”

袁隆涬神情呆滞,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到了他的级别,有些场面话,如何能听不出来。

说是回去调养身体,实则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主任位置早就换了人。

袁隆涬心有不甘,回头看向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够代为求情。

哪料,回头时才发现,那些平日里勾肩搭背的朋友,如今一个个装聋作哑,目光往各处飘动,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袁隆涬心如死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的走出重症监护室。

“我姓何,今晚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医院,只要能帮到的,我绝不含糊。”

院长感激的看着韩凌天,拿出一张名片交到他手中。

上面写着他的私人电话,只有少数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够拿到。

只要打电话,就能够直接联系到院长,如若不然,走官方电话预约的话,排队都能排到几个月后。

时间就是生命,当今社会,哪个有钱人不惜命?

可以说,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名片,拿出去卖都能卖不少钱。

承院长一个人情,在外人眼中可不是件小事。

但韩凌天却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全然不放在心上。

院长来到庄怀柔面前,神情凝重:“庄小姐,薛太太天人五衰的期限已到,请你节哀顺变,早些去做准备。”

天人五衰,便相当于阎王招魂,根本没得救。

生老病死,稀松平常,非人力所能阻止,他们医院不用担任何责任。

庄怀柔一听,俏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真的……真的没办法救了吗?”

她眼眶含泪,死死攥着拳头,实在不甘心。

“也不是没办法救,我们虽挂着名医的头衔,但跟真正的高人相比,却有着天差地别。”

郑老叹了口气。

“真正的高人?”

庄怀柔抬头看着他,眼神期盼。

郑老却是面露苦笑:“我们水平不够,但南北两大神医应该可以。”

“那不就是没得救了么……”

庄怀柔闻言眼神暗淡,说完陷入一阵沉默。

北楚南乔,两大神医是什么身份?

别说区区一个庄家,哪怕省城那些顶级的名门望族,都没有那个资格,请神医出手。

正当众人心情沉重,庄怀柔眼中充满绝望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谁说没得救?”

第二百零五章 太极六合针

“小兄弟,你刚才说的是……”

何院长回头,惊疑不定的看着韩凌天。

他感觉自己耳朵好像出了毛病,似乎有些幻听。

“我能治。”

韩凌天点了点头。

他平淡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不下于晴日惊雷,滚滚而发。

刚才他诊断出薛夫人病因时,众人已经足够震惊。

但现在,众人已经是完完全全到了惊骇的地步。

天人五衰,乃是人寿命终结时,身体所产生的异象,代表着生命力走到尽头。

院长和郑老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不去相信。

其他的主任医师表面默语不言,实际上心中冷笑不断。

生死有命,乃天数,现代科技再厉害,最多让人延年益寿,至于长生不老,起死回生,那都是胡扯的东西。

而此刻,一个弱冠少年,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能治疗天人五衰。

换句话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

院长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中,不禁出现一抹失望。

本以为,那青年学识渊博,有机会可以栽培栽培。

可没料到,他年轻气盛,口出狂言,居然敢说自己能够治疗天人五衰。

笑话,若要救治那种必死症状,除非神医亲至!

院长心中对韩凌天的评价,立马低了几分。

“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让他吃点亏,未来才能少走些弯路,早日成为医学界的栋梁。”

他心中打定,韩凌天是在强出头。

“年少轻狂……”

郑老一脸愕然,良久后,微微叹了口气。

“你确定能治好我奶奶?”

庄怀柔上前看着韩凌天的眼睛,神情凝重。

自己奶奶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医院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看出院长等人的反应,证明韩凌天所说的都是大话,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不能错失。

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得不去相信。

“我一向言出必行。”

韩凌天荣辱不惊,神情轻松自然。

“那就拜托你了。”

庄怀柔双眼发红,对着他深鞠一躬,声音郑重。

做为庄家的人,在外呼风唤雨,何曾如此放低身份。

然而,此刻她并不是被人敬仰的庄小姐,而是一个为奶奶求医的孙女,理应如此。

“放心。”

韩凌天点了点头。

“请问小先生,你准备如何治疗?”

院长用上敬称。

眼前人不仅能查出天人五衰,更是敢扬言治疗。

如此心性不是天才便是疯子,确实担得上先生二字。

“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们医院必定鼎力相助。”

郑老目光灼灼的看着韩凌天,心中竟隐隐有丝期待。

“借我些银针就可以。”

韩凌天将要施展的针法,单凭九龙簪不够。

“我正好带来一套。”

有一位主任医师排众而出,拿出一套银针。

医院有中医部,只是现如今中医势微,只有寥寥几人撑场面而已。

韩凌天掏出银针屈指一弹,点了点头,“马马虎虎的针,勉强能用。”

那位主任医师虽没反驳,表情却有些不悦,他的银针是祖上传下来,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能相提并论的。

可在对方口中,却成了马马虎虎,简直可笑!

下一刻,他眼睛猛然睁大,将所有不悦都收了回去。

只见韩凌天掏出钱包展开,上面一根根璀璨金针整齐排列。

那几位中医部的主任面面相觑,哪怕他们不认识九龙簪,却也能看出金针的不凡,银针和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韩凌天深吸口气,闭目凝神。

下一秒,他双目缓缓睁开,两点精光闪烁,一股无上威严以他为中心扩散而出。

在场众人呼吸一滞,死死盯着那个略显单薄的青年,竟有种难以望其项背的错觉。

韩凌天左右开弓,龙簪和银针簌簌而落,让人眼花缭乱。

院长和郑老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

“我曾去钱家拜访,有幸见到钱名医施针,但实话实说,和小先生的手法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施针老练且飞快,关键在于,一个穴位都没有落偏,到底是什么人,能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徒弟,依我看,他再成长几年累积些经验,都能排入名医榜前五了吧。”

其他人纷纷面露惊色,名医榜前五啊,何院长和郑老对韩凌天的评价可是相当高。

听到两人的对话,庄怀柔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几分。

等最后一针落下,韩凌天长长吐出口气,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身形晃动几下才稳住。

“小先生,你没事吧?”

院长上前将他扶住,一脸关切。

“我没事,针一小时后取下,薛老夫人便可无碍。”

韩凌天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对他们摆了摆。

大半夜强提精神施针,哪怕是以他的体力,都有些晕晕沉沉。

众人回头看去,顿时一脸惊骇。

只见薛夫人的心跳呼吸在片刻间,便已经恢复到正常人水平。

换句话说,韩凌天真的成功了!

“不符合科学啊!”

众多主任医师看向韩凌天,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神医啊!”

庄怀柔目瞪口呆的看着韩凌天,足足愣了好几分钟。

在车上的时候,她可是一路嫌弃,认为韩凌天是穷屌丝。

哪料,人家虽然穿着简单,却是一位医术不凡的高手。

与此同时,院长走上前去,盯着薛夫人身上的针,眉头微皱。

只见银针在外,九枚金针在内,环环相扣,宛如一个八卦阵型。

“那是……那是太极六合针!”

突然,郑老在后面惊呼一声。

“什么?太极六合针!”

院长勃然色变,眼中满是震惊。

“什么是太极六合针,很厉害吗?”

庄怀柔被绕的有些云里雾里。

“太极六合针,乃一门无上的中医针法,但真正的施展手段,却早已失传,我当年也是凑巧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寥寥几行记载。”

郑老缓缓介绍:“中医认为,人的肺腑脏器属于五行,而人的全身,则被视为一个太极整体。”

“按照八卦方位施针,以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为配合,再借天、地、日、月、阴、阳,与精、气、神、意、法、针六合为一。”

“太极六合针因此得名。”

“可以说,太极六合针契合人体阴阳,暗应天法,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能用此针法救治。”

说到此处,郑老有些不解的看向韩凌天,“小先生,太极六合针虽然玄妙,但天人五衰可被成为阎王索命,为何你……”

韩凌天多看他一眼,没料到一位西医,竟然也会认出中医里极为偏门的针法。

院长和周围一众医生闻言都凑了上来,准备听听其中奥秘。

庄怀柔也抵挡不住心中好奇,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凌天。

“郑老见多识广,所言非虚,天人五衰确实难救。”

韩凌天点了点头。

话音一落,庄怀柔顿时脸色惊变。

难不成她奶奶的病情,并没有根治?

“好在,薛老夫人只是小天人五衰,并非真正的大天人五衰,否则,我也束手无策。”

韩凌天话锋一转,淡淡出声:“庄小姐,若我所料不错,薛老夫人现在虽然荣华富贵,但早年生活十分艰辛对吧?”

“对。”

庄怀柔点了点头,眼眶发红。

奶奶出身寒门,从小受了很多苦,爷爷为了娶她,当年也是闹出了不少事。

“薛老夫人的身体早年落下不少毛病,现如今上了岁数,力不从心,导致体内阴阳失衡,才引发的小天人五衰。”

韩凌天神情淡然,款款而谈。

“小天人五衰,怪不得……”

郑老了然。

大天人五衰,号称阎王索命,十死无生。

小天人五衰,算是判官勾魂,九死一生。

但即使是小天人五衰,也是极不简单的疑难杂症,敢说治疗的,怕也只有名医榜前三的存在而已。

“能看到失传上千年的神奇针法,没有白活一世啊。”

“小先生果然不简单!”

何院长和郑老喜上眉梢。

“薛夫人醒了!”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奶奶,你身体怎么样?”

庄怀柔急忙上前,颇为紧张。

“怀柔,我身体感觉挺好的。”

听到薛老夫人的话,庄怀柔终于松了口气。

“奶奶,多亏小神医救了你。”

庄怀柔介绍着一旁的韩凌天。

“年少有为啊,多谢小神医救了我。”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声音温和:“不知小神医如今在哪里高就,有没有兴趣来我庄家?”

听到薛老夫人亲自开口去请,众人无不心生嫉妒。

如果有庄家撑腰,那省内可没几个家族敢给脸色看。

要换成是他们,早就兴奋的手舞足蹈,呼朋唤友去大摆宴席庆祝。

何院长一愣,眼中出现一抹浓浓的失望。

看韩凌天医术不凡,他正准备用尽一切手段去拉拢。

但现在看来,医院的工作再好,也没办法和庄家相比。

“多谢,可我并没有加入任何家族的打算。”

韩凌天笑着推辞。

听到拒绝,庄怀柔猛地一愣。

从韩凌天的衣着打扮来看,也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人。

庄怀柔原本以为对方听到邀请后,肯定会兴奋的合不拢嘴。

庄家在省内也算得上庞然大物,声名在外,多少人挤破脑袋投奔,他们都不屑一顾。

哪料现在,他居然会毫不拖泥带水的推辞。

“不对,他不会打算以屈求伸,欲扬先抑,来谋取更多利益吧?”

突然间,庄怀柔心中灵光一闪,再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不禁多出几分轻蔑。

毕竟在她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论多厉害的高人,最终都难以抵挡“钱、权”二字。

现在拒绝,只说明庄家抛出的筹码不够多。

第二百零六章 邢堂姬余音

何院长和郑老两人对视,都有些难以置信。

入了庄家便代表未来前程似锦,可他们没料到,韩凌天竟然会直接拒绝。

其他人摇头叹气,认为那小子是年少轻狂,不知好歹。

难不成,未来他能有比庄家更好的出路?

庄怀柔撇了撇嘴,韩凌天年纪不大,倒是会欲擒故纵,好等一会儿狮子大开口。

可见此人城府有多深。

“看来是我冲动了,以小神医的手段,未来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薛夫人笑着摆了摆手。

庄怀柔心中不屑,表面却没有什么变化。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双手捧着往前一抬,笑了笑:“小神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卡里有三千万,权当做谢礼,请你务必收下。”

在她看来,韩凌天拒绝权力,无疑是要谋求更大的利益。

三千万已经不少,足够正常人家吃喝一辈子无忧。

众多主任医师都嫉妒的不行,他们身为各个科室老大,在医院熬了几十年,也没说能赚到那么多钱。

而韩凌天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一次治病便赚到三千万,那中间的跨度,让他们难以接受。

果然,人比人,真的可以气死人。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那青年会屁颠屁颠的收下银行卡时。

哪料,韩凌天看都不看银行卡一眼,淡淡出声:“钱也不用。”

众多医生面面相觑,都是感到不可思议。

三千万啊,正常人几辈子能赚出来?

可那小子居然不要,肯定是脑袋出了什么毛病!

“啊?”

庄怀柔表情一惊,没料到韩凌天在面对三千万时,依旧会如此干脆的拒绝。

韩凌天上下打量她一番,凑上前去玩味一笑:“钱就算了,庄小姐出自大户人家,长得也水灵,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

“……”

庄怀柔笑容一僵,俏脸先是变红,紧接着,又开始向黑转变。

攥着银行卡的手暗暗发紧,被气得不轻。

“哈哈,开个玩笑,希望庄小姐不要当真。”

韩凌天淡淡一笑,转身向外面走去,只给他们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各位,告辞!”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什么人啊!”

庄怀柔看着手中银行卡,脸上红晕未散,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路出了医院,晚风拂面,带来几分凉爽,韩凌天不禁轻舒口气。

城市与郊外不同,哪怕夜已入深,大街上人流依旧不少。

他拦了辆出租车,便向城北的小屋驶去。

“咔嚓!”

打开房门的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韩凌天背后传来。

“住在如此简陋的房子,看来生活很拮据,可你却不要钱也不要权,奇怪,我竟然头一次会看不懂一个人。”

“庄小姐三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就是为了挖苦我吗?”

韩凌天轻笑一声,转身看去。

只见庄怀柔正站在后面,目光在周围打量着,脸上带着一丝丝嫌弃。

听到他的话,庄怀柔顿时表情慌张,赶忙摆手,“不不不,小神医别误会,你走的匆忙,也没留个电话,我跟在后面,只是要看看你住在那里,以便于明天还针。”

“就那么简单?”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对……对,很简单。”

庄怀柔目光躲闪了一下。

“庄小姐其实要是觉得亏欠什么,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以身相许。”

韩凌天邪笑一声,走上前将两人距离缩短到半米。

“我……”

庄怀柔呼吸一滞,眼中闪现一丝慌乱。

突然,一个小红点从窗户外照射而来,映在庄怀柔的脸颊上。

同时,一股强烈的威胁涌上韩凌天心头。

“咻!”

一声细微的闷响传来。

“不好!”

韩凌天低喝一声,一把将庄怀柔扑倒在地。

“你……你要干什么?!”

庄怀柔表情一呆,双手赶忙护在身前。

她以为韩凌天禽兽不如,是要做那种事情。

但下一刻,她直接傻眼。

只见窗户玻璃轰然破碎,一颗子弹擦断她几根长发,镶嵌在右侧墙上。

幸好男人及时将她扑倒,否则反应若是慢上半分,现在她的脑袋都会像炸裂的西瓜一样,血沫纷飞。

“什么情况……”

庄怀柔以前也经历不少大风大浪,但毕竟是和平年代,像枪支什么的,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没事,不用慌,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找个地方藏好。”

说话间,韩凌天一个箭步从窗户冲了出去。

庄怀柔又是一阵傻眼,他们所在的楼层可不低,那位小神医怎么说跳就跳。

韩凌天阴沉着脸,眼中冷光闪烁,沿枪声发出的方向不断飞奔。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为了暗杀自己,在外面守株待兔等了一个晚上。

韩凌天所住的区域大多数都是平房,视野极为开阔,他可以清晰看到前面有两个黑影,也在飞快移动。

两人身手矫健,一看就不简单。

“咻咻咻……”

与此同时,一阵阵低沉的枪声传来。

换成常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找个掩体躲藏,毕竟那是子弹,一颗便足以夺人性命。

可韩凌天却不为所动,脚下更快几分。

黑影两人皆是狰狞一笑,以他们的枪法,哪怕在移动中都能做到百发百中。

所以,那小子绝对会死的不能再死。

可下一秒,他们纷纷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打出的子弹,无一例外全部射空!

韩凌天看着都没怎么摆动,却每次都能玄而又玄的躲开子弹。

可以说,目标毫发无伤!

黑影两人很快从震惊中恢复,当即不敢多留。

又跑出十分钟,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短。

突然,黑影两人对视一眼,脚步一滞向左右分散。

韩凌天止住身形,察觉到一股不弱的气势,从前面散发而来。

显然,刚才那两人只是鱼饵而已,真正目的是为了引自己来。

“咔哒……”

一阵阵高跟鞋踩石板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前面拐角处,走出一抹火红的身影。

韩凌天眉梢一挑,来人穿着一件漂亮的红旗袍,将丰腴身材完美勾勒。

下面套着薄薄的裸色丝袜,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看上去高贵淑雅,凛然不可侵犯。

“韩凌天,奴家可等你很久了呢。”

女人倚在墙上,声音能酥到人骨子里。

她摇晃着手中蒲扇,抬头面向韩凌天,露出一张妩媚的面孔。

“是我的错,竟让一个大美女久等。”

韩凌天笑了笑,“只是不知,美女叫什么名字?”

女人成熟妩媚,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烟媚儿和玄惜怜要是与她相比,反倒显得青涩不少。

但那就像是一只带刺的玫瑰,看上去很美丽,但真正去摸的时候,绝对会刺伤双手。

“奴家名叫姬余音。”

旗袍女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是段家的人?”

韩凌天在看到她手中蒲扇的时候,心中便有了断定。

“是,也不是。”

旗袍女闭着眼睛,手中蒲扇轻摇,“能将段苍羽弄得如此狼狈,韩凌天,你确实有些手段。”

“咯咯咯,奴家都舍不得杀你了呢,要不我们打一场,你若是输了,以后就做奴家的小白脸如何?”

“不不不,我身为男人,更喜欢主动一点。”

韩凌天笑着摇摇头,“你长得很漂亮,又对我心有所属,要不你做我的小情人怎么样?”

“咯咯咯,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姬余音说话间踏步上前,手中蒲扇挥舞向韩凌天脖子。

月光下,蒲扇散发着幽幽寒芒,显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先前话说酥酥柔柔,但实际上真动手的时候,不偏不倚,没有任何保留,显然是要致韩凌天于死地。

“果然是朵带刺的玫瑰。”

韩凌天微微一笑,在蒲扇挥来的瞬间,一记鞭手打出。

“啪!”

两者相撞,姬余音脸色狂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住。

“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奉劝你一句,趁早离开。”

韩凌天负手而立,目光平淡的看着她。

“少说废话!”

姬余音声音发冷,欺身而上,手中蒲扇一转,毫不留情的扫向韩凌天脑袋。

韩凌天歪头轻易躲开,同时并指向前飞快点动。

“啪啪啪……”

一瞬间,足足响了八下。

“混蛋,你……”

姬余音声音戛然而止,手中蒲扇停在韩凌天面前不足一厘米处,锋刃寒光冷冽。

明明只差一厘米就可以杀掉韩凌天,可她却惊骇发现,自己竟然动不能动,甚至屈伸手指都做不到。

姬余音猛然睁开眼睛,瞪着韩凌天,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慌乱:“卑鄙小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封住了你几处穴位而已……啧啧啧,姬余音,你生气的时候其实更好看。”

韩凌天笑着走上前,发现她眼中白茫茫的一片。

“你说,咱俩大晚上在小树林里,孤男寡女,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该应景做些羞羞的事?”

他嘴角扬着邪笑,凑上去轻嗅一口幽香。

“你……你再敢靠前一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感受着一阵阵热气扑面而来,姬余音惊恐万分,声音都带着丝丝颤音。

又惊又恼下,胸膛起伏着,好似一抹波澜壮阔的景象。

自己现如今动不能动,那家伙该不会要动手动脚吧。

她虽然表面放荡,但骨子里却是个极为保守的女子,要是真被韩凌天玷污青白,她会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

第二百零七章 拜访钱家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韩凌天邪笑一声,手指飞快点在姬余音头上。

“唔……”

一股股暖流汇入,让姬余音舒畅万分,情不自禁的轻哼一声。

配上那张妩媚至极的面容,饶是诱人无比。

“韩……韩凌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你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姬余音呼吸粗重,羞的俏脸布满红晕,恶狠狠的瞪着韩凌天。

话音刚落,她表情猛的一变,又惊又喜下娇躯轻颤,美目中满是难以置信,“我……我的眼睛……”

韩凌天抬手将她穴位解开,转身向回走去,淡淡一笑:“你的眼睛应是幼时,被人封住经脉导致,并非先天残疾,我刚刚已经把阻滞的经脉疏开,你现在应该可以看到东西了吧。”

“幼时被人所封,那么说是……”

姬余音美目微眯,一抹寒光流转,旋即她抬头看向韩凌天的背影,有些不解。

“你不杀我?”

“要我死的人,又岂止你一个,只是因为谁要杀我,我就去杀谁,那杀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韩凌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留我一命,就不怕给你自己增添麻烦吗?”

姬余音怔怔看着他。

“麻烦不至于,我虽然没有对女人出手的习惯,但也做了一些后手。”

韩凌天脚步不停,声音平静:“为你治疗眼疾而疏开的那些淤血,我已导入你的头顶,经印堂至神庭再到百会,瘀滞不得释放。”

“若你再敢出手,不死也成白痴!”

“天真,我在邢堂中只是最弱的一个,不出手又能怎么样。”

姬余音一惊,没料到自己脑袋里会装个定时炸弹,她恨恨看向韩凌天,声音森然:“你真的以为,凭借自己可以抵挡另外三人的攻势?”

“要不要打个赌。”

韩凌天脚步一顿,孤零零的站在树林尽头,月光下影子拉的很长。

“好,赌注是什么?”

姬余音蒲扇轻摇,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在她看来,如果另外三人出手,韩凌天必死无疑。

“姬余音,你容貌倾城,又天生媚骨,有什么比你更适合做赌注的么。”

话虽如此,实际上韩凌天并不是看上姬余音,只是把她赢来,给自己的女人当保镖而已。

“你……无耻小人!”

姬余音俏脸青白交替,以为他精虫上脑,要做那种事,当即冷哼一声:“韩凌天,看在你治好我眼睛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另外三人的实力,都是我的几倍以上。”

“那又如何?”

韩凌天轻笑着摇摇头:“奉劝你一句,若不想输得太惨,便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段家,注定要灰飞烟灭。”

平淡声音落下,他的身形在树林中彻底消失。

“哼,韩凌天,希望你在见到陈玉楼的剑时,也能像现在一样洒脱。”

姬余音气的咬牙切齿,捏了捏拳头,转身离去。

韩凌天回到家中,庄怀柔正一脸警惕的躲在门后。

“庄小姐,出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韩凌天拍了拍门框。

“那些是什么人啊,吓死我了……”

庄怀柔冒出头,心有余悸。

“城北本就混乱不堪,没什么奇怪的。”

韩凌天微微一笑。

“是么,枪被国家管的很严,也不算奇怪?”

庄怀柔上前一步,直视着韩凌天的眼睛,吐气若兰:“小神医,你确定他们不是专门来找你的?”

“当然不是,我一没钱,二没权,谁会那么无聊,对我出手。”

被她死死盯着,韩凌天依旧眼眸平静。

“也许吧。”

庄怀柔似是非是的点了点头。

“我先告辞。”

临走的时候,她转身深深的看了韩凌天一眼。

庄怀柔发现眼前的男人身上充满神秘,让人恨不得上去一层一层的揭开。

翌日。

“咚咚咚……”

韩凌天洗漱完毕,换了套衣服正准备出去,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牧桐,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他有些惊讶。

“韩哥,我听人说昨晚你被袭击了,便来看看,你没受伤吧?”

牧桐擦了擦额头的汗,累得呼哧带喘。

“你看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像有事的样子么。”

韩凌天淡淡一笑,回屋给他倒了杯水。

“是段家干的?”

牧桐坐到椅子上,平缓一下呼吸,说话间,表情有些不解,“可段苍羽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不应该顾得上你啊。”

“为什么焦头烂额?”

韩凌天眉梢一挑。

“段家先前不是趁着黄埔老爷子生命垂危,暗中收了繁星集团不少股份么。”

牧桐将听到的如实回答:“现在黄埔老爷子康复,便开始着手打压段家产业,什么偷税漏税,涉黑等一大堆麻烦事,市里面已经派人彻查了。”

“如此说来,段家要完蛋了?”

韩凌天恍然。

黄埔老爷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那倒不至于,段家的人脉和地位毕竟摆在那里,上面的人也就是做做样子,到时候肯定查不着证据,除非有人能把确凿证据摆在楚兴安的办公桌上。”

“当真?”

韩凌天嘴角上扬。

牧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韩哥,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要……”

韩凌天点了点头,眼中寒光一闪,“段家既然三番两次找死,那我就成全他们。”

“韩哥,你疯了吗?”

牧桐表情惊变,“段苍羽肯定把账本什么的,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段家别墅的防御都在顶级水平,你要拿到,简直难如登天!”

“防卫什么的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韩凌天满不在乎。

“韩哥,你别看段家势力缩水严重,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别墅内的护卫,依旧不好对付。”

牧桐出言劝阻。

“没事,那些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去猜一猜,段苍羽能把犯罪证据放在哪里?”

韩凌天淡淡一笑,全然不在乎。

“可……”

牧桐看他坚决,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而无奈回答:“应该是在段苍羽的卧室保险柜。”

“好!”

韩凌天抿了口水,准备夜探段家。

“韩哥,嫂子的面膜计划什么时候能展开啊,我那些朋友都等着呢。”

牧桐没好气的看着他。

自从那个神药方的事流传出去,现在每天都有好几个哥们围着他要,烦都能被烦死。

“滨海市的中药材,真的都被钱家掌管,没有别的路子能走?”

韩凌天皱了皱眉。

“当然没有,钱家不同于其他家族,那可是百年的中医世家,整个滨海市大大小小的家族以及政府官员,几乎都欠他们人情。”

牧桐顿了顿:“只要钱家不松口,除非你肯花大价钱,从距离滨海五个多小时路程的外地买,可那样的话,成本价格会大大增加。”

“所以,韩哥,你最好不要和钱家闹得太僵。”

牧桐不清楚唐清韵被下药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好言提醒。

韩凌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有点事,先走了。”

韩凌天背了个小包,将紫檀木盒放在里面后,转身出门。

牧桐挠了挠头,觉得韩凌天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

“能在黄金地段独占一大片宅院,钱家倒是会享受。”

韩凌天打听一路,找到钱家所在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大宅院,上面挂着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钱家”二字。

每一处都散发着百年家族,才有的深厚底蕴。

韩凌天嘴角一挑,走上前,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

很快,大门拉开,一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先是好奇的打量韩凌天一番,旋即不屑的吐了口痰。

“今天我们家有客人,你要是来求医问诊的话,那就免了,快走快走。”

他极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苍蝇一样。

从眼前人的穿着来看,怎么都不像个有钱人。

韩凌天不为所动,淡淡出声:“我不是来求医问诊的,麻烦你回去说一声,我韩凌天登门拜访。”

“韩凌天?”

钱似锦眉梢一挑,开始回忆在滨海各大家族中,有没有叫韩凌天的人。

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他顿时嗤笑一声,眼神更加轻蔑,“去去去,我们钱家今天不招待任何人,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或者等个五六天再来。”

“你回去说一声,自然就会明白我是谁。”

韩凌天神情冷淡。

“呦,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啊。”

钱似锦嘴角挂着讥笑,“小子,是什么给你的自信?那身地摊货吗?”

说话间,他拿出车钥匙放在韩凌天眼前晃了晃,“看见了么,最新款的奔驰跑车,一百八十万。”

又亮出手腕上的机械表,得意的扬着脑袋,“江诗丹顿手工表,一百二十万。”

“能来我钱家的人物,非富即贵,哪会像你穿着一身不到二百块的垃圾。”

“医者门前也分高低贵贱?”

韩凌天眼神更冷,声音低沉许多。

“当然,我钱家屹立百年不倒,若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放,那门槛早就被踏平了。”

钱似锦气焰越发嚣张,指着韩凌天冷笑一声:“小子,社会很现实,人是分阶级层次的,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登门拜访!”

第二百零八章 上亿都不卖

“钱家人果然都一副嘴脸,身为医者无德无能,狗眼只会看人低。”

韩凌天表情冷漠。

闻言,钱似锦一张脸立马阴沉下来,声音发冷:“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侮辱我们钱家!”

“侮辱了又能怎么样?”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

“哼,家里有客人在,我不跟社会底层的渣渣一般见识,否则凭你那几句话,就别打算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钱似锦回头看了一眼,旋即转身轻蔑的撇了撇嘴,“但我钱家的名声也不容外人玷污,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低头认错,然后滚出去,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后果自负法。”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踱步向里面走去。

“呵呵,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也敢来我钱家门口装腔作势,真是找死!”

钱似锦被个穷吊丝给无视,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他拍了拍手,门后面立马走出七八号壮汉,拦在韩凌天面前。

“臭小子,给脸不要脸,你真的惹怒我了,现在别说低头认错,哪怕是你跪地下求饶,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钱似锦气焰嚣张,眼神不屑的看着韩凌天。

话音一落,他志得意满的摆了摆手,“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拿下!”

在他看来,自家护卫人高马壮,收拾个瘦瘦弱弱的穷屌丝,不跟玩一样轻松。

钱似锦仿佛已经看到,韩凌天跪在他面前哭爹喊娘求饶的场面。

“哼哼,不是喜欢装么,敢在我钱家门口装,等老子一会儿怎么炮制你!”

他闭着眼睛摇头晃头,可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真没听到惨叫声,他好奇的睁开眼睛向前看去,当即眉头紧皱。

只见一众钱家护卫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仅如此,一个个浑身发颤,额头冷汗直冒,像是见到了什么最惊悚的事情一样。

“妈的,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去揍他啊!”

钱似锦十分不爽,上前一脚踹在领头的屁股上。

“钱少爷,你说要揍的人是他?”

护卫队长擦了擦额头冷汗,喉咙哽咽一下。

他们正是那天在启元酒店,被黑虎将带人一顿胖揍的护卫。

再见到韩凌天,一个个吓得肝都颤。

“废话,除了他有别人?”

钱似锦神情不悦,冷哼一声。

“咳咳……诶呀,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

“我也是,等等我一块去。”

“我头突然有点晕,必须请假回去歇歇。”

霎时间,众多护卫纷纷找个借口,头也不敢回,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敢得罪那位爷,纯粹是找死啊!

钱似锦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的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

“钱少爷,看来你的倚仗也不行啊。”

韩凌天轻轻扫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径直而去。

“混蛋!”

钱似锦脸上青白交替,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尤其韩凌天最后的眼神,就如同看个笑话一般,化成一柄利剑,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自尊心。

他身为钱家嫡系,在哪都是风光无限。

可现在,居然被个穷屌丝给轻视,那种落差,让他顾不得去管那些护卫为什么会狼狈离开。

此时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的报复回去!

“妈的,给我去死!”

钱似锦猛冲上前,捏拳头砸向韩凌天后脑。

他用尽全身力气,又是背后偷袭,在钱似锦看来,那臭屌丝绝对会被一拳击倒。

面对钱似锦的攻击,韩凌天头都不回,直接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猛然向前一拉。

钱似锦顿时一个踉跄,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吃屎,下巴重重的磕在台阶上,脸直接破相,鲜血淋漓。

“卧槽,你……你居然敢动手,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钱似锦一擦脸上鲜血,从地上狼狈爬起,怒气冲冲的朝韩凌天再次挥拳。

“钱家人若只会蛮不讲理,那我今天倒要教教你们规矩。”

韩凌天一脚把他踹飞到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在钱似锦怨毒的眼神中,直接向里面走去。

不断深入,突然,一阵好闻的药香味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中庭里面坐着五个人,首位上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差不多六十岁,精神抖擞,双眼炯炯有神。

他便是钱家上一代家主,钱宣策。

看到韩凌天站在门口,五人顿时一阵愕然。

“是你,韩凌天!”

钱源盛抬头看去,不禁表情一变。

“什么?!”

钱宣策和钱宜民皆是一惊。

紧接着,钱宜民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冒出熊熊火光。

他儿子钱永宁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拜眼前青年所赐,他恨不得杀而后快。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正是来钱家做客的慕容桀和慕容严两人。

“爹,就是他治好了白家三少爷和大小姐的疑难杂症。”

慕容桀在一旁介绍。

“那两种疑难杂症,说实话我都没有把握治好。”

慕容严上下打量着韩凌天,微微皱眉,“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不简单,确实不简单。”

“今天我专门来拜访钱家各位,不打扰吧?”

韩凌天负手而立,不卑不亢。

“韩凌天,你来我钱家做什么。”

钱源盛脸色有些难看。

那天在白家,他可是被奚落的体无完肤,事后回去想了想,自己的医术确实不如人家。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医术却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那种心情落差可想而知。

突然,钱似锦急急忙忙从外面跑来,大声嚷嚷:“爷爷,爹,二叔,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在门口出言侮辱我们钱家,而且动手打了我,你们一定不能轻易饶了他……”

钱源盛看他满脸鲜血,当即脸色一沉,“你先出去。”

钱似锦张了张嘴,似乎不太理解,真正应该出去的是那小子才对,为什么会成了他呢?

见到自己的傻儿子站在原地不动,钱源盛眉毛一皱,目光发冷。

钱似锦被吓得打个寒颤,怨毒的瞪了韩凌天一眼,不甘心的走出去。

钱家上代家主,钱宣策笑呵呵的站出来,微微拱手,“韩先生,似锦那孩子年少冲动,得罪了你,请勿见怪。”

言语间,将自身位置放低几分。

他对段苍羽的性格十分了解,有名的睚眦必报,韩凌天抢了城北地盘,却能毫发无伤的活到现在。

人老成精的钱宣策,不由得会往更深处去考虑。

白家和牧家撑腰,掌管城北所有势力,段家奈何不得,重重证据指明,那小子不简单。

“无妨。”

韩凌天神情淡然。

钱宜民阴沉着脸,抓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老爹为什么会对韩凌天如此客气。

“韩先生,永宁被废算是罪有应得,我们钱家已经将他赶到山林中生活,而且以后不能在踏入滨海。”

钱宣策手拿茶盏,轻抿一口,淡淡出声:“你今日前来拜访,莫非是对我们处理的结果不满意?”

他虽忌惮韩凌天的背景,但以钱家的体量,却不惧怕。

“不,那些我都不在乎,今天上门来只是要问问,为什么钱家禁止中药材供应商跟我交易。”

韩凌天直奔主题。

他也没料到钱家够狠,竟然为了名声,直接将钱永宁安排去山林生活。

“咦,有那种事?”

钱宣策面露惊讶,“韩先生跟白家关系亲密,我们可不敢得罪,看来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确实是误会。”

钱源盛走了上来,一脸笑容:“韩先生可能不清楚,中医势微,很多种植中药材的农户都已经不做了,所以现如今货量很少,我们都不够用,更何谈去卖给别人啊。”

另外两人默语不言,静观事情发展。

他们都清楚,钱源盛没一句真话。

滨海因为有钱家和乔神医中医馆的缘故,种植中药材的农户非常多,虽说有时会供不应求,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般夸张。

“韩先生,源盛说的不错,中药材确实量少,要不你等一段时间后再来问问?”

钱宣策笑眯眯的看着韩凌天。

钱宜民暗中冷笑不断。

那小子不是要搞什么中药面膜么,现在得罪了他们钱家,保证到最后屁都弄不出来。

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是在说,药材不卖!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按照市场价两倍的价格买。”

韩凌天微微皱眉,怎么会听不出他们的话外音。

在他平淡的目光中,钱宣策摇了摇头,“韩先生,中药真的不够,和钱没什么关系,看来你今天只能白跑一趟了。”

韩凌天面色不改,手指伸出,“三倍。”

“不卖。”

“四倍。”

“不……”

钱宣策心中一颤,都在滴血。

四倍价格啊,若是成交那可是上亿,纵然钱家是中医世家,在滨海扎根多年,都心动不已。

慕容桀有些眼晕,那个叫韩凌天的年轻人,看着比自己小上不少,怎么医术高超不说,钱也像花不完一样,好像根本不当回事。

在外地买麻烦是麻烦些,但最多也就一点五倍撑死,可那家伙居然叫价四倍!

钱宜民喉咙哽咽了几下,要不是自己儿子被废,他现在肯定会站出来举双手赞成。

钱宣策手捋胡须,内心犹豫一番后,最终摇了摇头,“不卖。”

第二百零九章 医术比试

上亿的交易摆在面前,钱宣策依旧拒绝。

慕容严微微侧目,震惊于韩凌天豪气的同时,也震惊钱宣策的抉择。

“爹,看来他们的仇不小啊。”

慕容桀小声嘟囔一句。

他哪里清楚,现在钱宣策的心都在滴血。

“上亿的交易啊,那堆不值钱的中药材居然能卖那么多,可惜……”

钱宣策心中一阵无奈。

钱宜民暗中冷笑,眼神玩味。

韩凌天背景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虽然明面上不敢怎么样,但可以在背地里搞点鬼。

现在让其在本地买不到药,若是真去外地购买,他们也会派人从中拦截。

换句话说,钱家的各种手段各种人脉用一用,韩凌天的中药面膜计划到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韩先生,为了治病救人,我们也没办法,看来你只能空手而归了。”

钱源盛表面笑眯眯的,实际上也是一阵肉疼。

“钱家主,对于药材我今天势在必得,不如我们换种交易方法如何?”

对于他们的拒绝,韩凌天面色如常。

钱家不敢撕破脸皮,用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戏也不足为奇。

“换种交易方法?”

钱源盛眉梢一挑,询问的目光看向父亲。

“你说说看。”

钱宣策同样有些好奇。

“钱家是百年中医世家,声名在外,地位超然,要不我们来场比试,三局两胜,若我输了,不仅是钱,甚至云雾山顶的别墅庄园一同奉上,若你们输了,药材必须无偿供应,如何?”

韩凌天淡淡看着钱家人。

条件已经如此丰厚,他相信,钱家不会不答应。

“你说的是……海天山庄?!”

钱家三人皆是惊呼出声。

海天山庄可谓是滨海第一豪宅,人人向往的洞天福地。

“昨天晚上,冯庆华好像真的当众宣布,说现在的海天山庄属于一名被称呼为韩先生的人,要是我所料没错,应该就是他……”

钱源盛眉头皱的更紧。

谁都没有料到,韩凌天的背景会如此骇人,不止白家和牧家,甚至冯家都有些关系。

“他那么有钱,是不是穿的也太低调了点。”

慕容桀嘴角抽了抽。

海天山庄哪怕放在省城,也是不可多得的豪宅,价值很难计算。

因为那不止是钱的问题,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慕容严暗暗摇头,认为韩凌天是年少轻狂,有些目中无人。

赢了钱源盛,便敢放言豪赌。

“我猜啊,那青年要输,他根本就不清楚,钱家身为百年中医世家,底蕴到了何等惊人的地步。”

慕容严摩挲着杯沿,看着水中倒影。

毕竟,对于中医来说传承十分重要。

“韩先生,你确定要比试医术吗?”

钱宣策手捋胡须,似笑非笑的看向韩凌天。

“当然。”

韩凌天神情淡然。

“好,一言为定!”

钱家三人对视一眼,顿时笑容满面。

钱源盛眼中闪现一抹不屑,暗地里更是冷笑不断。

韩凌天以为在医术上能压制他,便敢来豪赌,殊不知,名医榜第七的称号虽落在他身上,但钱家真正的高手却另有其人。

到最后,韩凌天只会输的一无所有!

“呦,哪里来的野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钱老爷子比试医术,不会是个傻子吧?”

突然,又是一名翩翩青年从外面踱步走来,嘴角挂着讥笑。

“你也是钱家人?”

韩凌天淡淡一瞥。

“小爷我叫做张文海,是张家的人。”

青年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轻蔑的看着韩凌天。

“那你跟张千山和张星瀚是什么关系?”

韩凌天眼神多出几分玩味。

“那是我大哥和二哥。”

张文海冷哼一声。

他大哥下午结婚,他专门出来请钱家人先去,可没料到会看到眼前搞笑的一幕。

和传承百年的钱家比试医术,那不是找死吗?

“张少爷,要不我们也来打个赌如何?”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可以啊,你若赢了钱家,我给你两千万,你若到最后输了,便给我两千万。”

张文海志得意满的扬着下巴。

“行。”

韩凌天点了点头。

“记住自己的承诺,要是敢耍赖,小爷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张文海喜上眉梢。

两千万,足够他换上一辆新跑车,剩下的钱,也可以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输,根本就不可能,钱家有名医坐镇,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韩凌天玩味的笑了笑。

什么叫缘分,昨晚张星瀚输给他好几千万,今天张文海就又跳出来输钱。

“韩先生,你打算怎么比?”

钱宣策站出来,负手而立。

韩凌天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我来钱家,当然不能喧宾夺主,你们来定比试项目就行,我无所谓。”

慕容严父子二人紧皱眉头,都认为韩凌天太狂妄。

年纪轻轻便目中无人,可不见得是个好事。

钱宣策轻笑一声:“好,既然比试医术,那自然不能没有病人,不如我们去第一人民医院,那里看病的人多,我们去比试,无论输赢,都能为病人解除痛苦,也算好事一桩。”

“我父亲说的对,不知韩先生怎么看?”

钱源盛赞成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意见。”

韩凌天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源盛你留下看家。”

钱宣策开始安排。

韩凌天也看出来,钱源盛被留下,显然另外两人才是真正的底牌。

“慕容老哥,你不去看看?”

钱源盛笑眯眯的看向慕容严父子。

如今可是一个展现自身实力的好机会,只要把握住攀上省城慕容家,以后什么白家牧家都不足为虑。

“哈哈,那我就去瞧个热闹。”

慕容严放下茶杯,笑着跟了出去。

很快,韩凌天和老家主打赌的事情,便在家族里面传开。

“我靠,那个韩凌天到底是谁,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来我钱家比试医术,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哗众取宠罢了,他一个无名小卒,你真以为会有什么本事?”

“等着好戏吧,看那小子到最后会被如何羞辱。”

“对,自找苦吃!”

钱家众人议论纷纷。

此刻,钱家驶出两辆林肯车,向第一人民医院疾驰。

钱家在滨海地位超然,也是医学界的中流砥柱。

如今,钱宣策等人亲临第一人民医院,立马就形成了轰动,无数病人纷纷前来,要一睹钱老家主的真容。

同时,他们十分好奇,到底是哪个年轻人那么大胆,居然敢跟钱家比拼医术。

等他们看到韩凌天后,纷纷露出嘲讽的笑容。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瞧他的年纪,医术又能有什么水平,我估计啊,可能就是在家里看了《黄帝内经》、《汤头歌诀》什么的。”

“竟然敢跟钱家比拼医术,啧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懂什么?那小子看似嚣张,实际上做法聪明着呢,他无论跟钱家怎么比试,是胜是败都会跟着出名。”

“年纪轻轻就懂得炒作,看来真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众人恍然大悟。

突然,人群又是一阵躁动。

“哇,何院长也出来了。”

“咦,那不是郑老么,他可是不轻易露面的啊!”

“不仅如此,后面跟着各科主任呢,看来第一人民医院对他们的比试很重视啊。”

“呵呵,看见了没有,什么叫排场。”

钱宜民冷笑一声,“任你有白家撑腰又能如何,在滨海的医学界,依旧比不上我们钱家。”

“当然,钱家在滨海什么地位,哪是一个不三不四的野小子能比的。”

张文海嗤笑一声,“小子,我看都不用比了,你直接认输吧。”

钱宣策负手而立,气场十足。

他虽未说话,但眼神却出现几分轻蔑。

面对众人的嘲讽,韩凌天淡淡一笑,也不反驳。

人群主动分开,何院长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赶来。

“何院长,郑老,好久不见啊。”

钱宣策笑容满面的走了上去。

何院长和郑老都是国内有名的专家,而且现如今西医鼎盛,中医势微,严格来说,他的地位要比钱宣策高出很多。

正当众人停下脚步,以为两人要寒暄一阵的时候。

何院长却看都没看凑到眼前的钱宣策,直接将他推开。

在钱宣策惊愕的目光中,何院长带着一众主任医师走到韩凌天面前,爽快的哈哈大笑:“韩先生,他们疯狂讨论的那个年轻人,我一猜就是你。”

“韩先生好。”

众多主任医师面带笑容。

要是没有韩凌天,他们肯定会落个尸位素餐的名声。

满座死寂,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楚。

无数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韩凌天。

何院长带人浩浩荡荡前来,不是迎接钱老家主,而是来迎接那小子?

钱老家主可是名医啊,那小子又何德何能?

落在后面的慕容严父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同样不敢置信。

钱宜民和张文海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被推开的钱宣策整个大脑陷入呆滞。

那是……什么情况?

第二百一十章 问脉法,胜负已定

“何院长,你那是……”

钱宣策形如槁木般的双手暗暗紧握,老脸上青白交替,像是被人狠狠羞辱了一样。

他身为钱家老家主,当年名医榜上的人物,在滨海市德高望重,出门在外谁不给几分薄面。

本以为,何院长和郑老等人是接他而来,可现实却像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甚至,那种滋味比直接动手更为难受。

何院长回头看去,好像才注意到他,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钱名医,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

钱宣策气的咬牙切齿。

他像个垃圾一样被当面推开,可对方竟然都没看到他一眼。

张文海脸色涨红,刚才准备好了各种羞辱韩凌天的话,可现在不得不强咽回去。

他以为的无名小卒,居然让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和客座教授郑老亲自接待。

那是何等的身份待遇?

“我的天啊,那小子太牛了吧,看着年纪轻轻,居然认识何院长!”

“不止何院长,他跟郑老和那些主任医师的关系看着也不错。”

“何止不错,我看都有些恭敬的成分在里面了。”

“我去,那位大佬到底是谁,怎么从未听说名号啊。”

众人兴奋的讨论着。

钱家等人和张文海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认识人再多有什么用,一会儿比拼医术,他们可帮不上你。”

钱宜民不屑的轻哼一声。

“现在先让他嚣张一会儿,等下怕是输的哭都找不到调。”

张文海眼神玩味,在一旁帮腔。

“对啊,那小子地位确实高,但没有用啊,一会儿比拼的是自身实力,何院长他们可帮不上忙。”

“能帮又如何,他们比拼的是中医,何院长他们可是西医。”

“钱家祖上可是御医,深得宫廷里各种药方和神奇医术,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拿什么比?”

围观群众恍然。

慕容严父子从诧异中恢复,暗中摇了摇头。

中医以传承和经验累积为主,韩凌天毕竟太年轻,虽然有治好疑难杂症的先例,但谁也不清楚,他治好白家儿女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郑老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钱老家主,你们今天是要跟韩先生比试医术?”

“有什么不对?”

被落了面子,钱宣策冷哼一声,神情有些不悦。

“没什么。”

郑老笑了笑。

韩凌天那是什么人物,能治好小天人五衰,医术绝对比钱宣策要强。

“钱家怕是要栽跟头喽。”

何院长小声嘟囔一句,然后开始吩咐下去,让各个部门开始准备。

很快,一间最大的会议室空了出来,然后又把众多来问诊的病人叫来。

“韩先生,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咱们第一场就比诊断,十分钟内,看谁诊断的病人多,谁就获胜,你觉得怎么样?”

钱宣策淡淡看向韩凌天。

哪怕先前有些不愉快,但他依旧成竹在胸。

“可以。”

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

“爹,我先跟他比。”

钱宜民摩拳擦掌,率先走出来。

“胡闹,你什么岁数,人家什么岁数,就算赢了也会被人说不光彩。”

钱宣策斜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用,你们钱家不管派谁比试,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韩凌天找位置坐好,淡淡看着他们。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哗然,都觉得韩凌天太目中无人。

当今社会,人们都是盲目崇拜权威,在他们眼中,钱家便是滨海医学界的权威。

韩凌天出面挑战,已经引来不少敌视的目光。

现在口出狂言,更是让众人非常不满。

“骄兵必败!”

慕容严冷哼一声,身旁的慕容桀赞同的点了点头。

“太狂妄了,今天我必须要好好教训你一次,否则,你都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钱宜民轻蔑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无所谓,现在他站的越高,等一会儿就会摔得越惨。”

张文海冷冷一笑:“钱叔叔加油,让那小子输的无地自容!”

双方各自准备好,何院长等人站开。

比试开始,可满屋子病人却都是神色犯难的站在原地不动。

要是钱老家主出面,他们肯定会毫不顾忌的站出去。

可如今坐在那里的是钱宜民,虽然也是钱家人,但却名声不显。

至于韩凌天,年纪轻轻又狂妄自大,早已经被他们自动忽略。

钱宣策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他们的担忧,此时笑着开口:“宜民得我真传,经验丰富,医术比源盛只高不低,大家尽管可以放心。”

“嘶!”

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冷气,能比名医榜排第七的钱源盛都强上许多,钱家果然卧虎藏龙。

霎时间,他们看向钱宜民的眼神一片火热,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

“钱大夫,你先给我看看,我一直干呕……”

“钱大夫,是我最先来的,别管他,快给我看……”

众多病人全部围在钱宜民身前,反观韩凌天那里空无一人,冷清异常。

“都能笑死个人,就现在的情况,你也别丢人现眼的比试了,赶快认输吧。”

张文海出言讥讽。

韩凌天神情漠然,扫了众人一眼,右手缓缓拿来一支笔。

双方差距明显,眼前第一场比试,似乎结局已经提前出来。

何院长暗暗皱眉,站出来朗声开口:“各位,韩先生身为我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医术同样不容置疑。”

“名誉院长?”

众人尽皆惊讶,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名青年。

韩凌天同样眉梢一挑,眼神有些诧异的看去。

他什么时候成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自己竟然都不清楚。

“什么,那小子居然是名誉院长?”

钱宣策难以置信。

“他何德何能啊,不对,肯定是你们临时编出来唬人用的,哼,堂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竟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去骗人,真是笑话。”

张文海眼神越发不屑。

“韩先生医术如何,你们试了便知,何须我们多做解释。”

郑老淡淡一笑。

“能让韩先生给你们看病,回去就偷着乐吧。”

“机会不可多得。”

“相信我,让韩先生给你们诊断。”

几名主任医师出声,将在震惊情绪中的众人拉扯了回来。

见状,不少人已经离开钱宜民,来到了韩凌天的面前,等着看病。

他们虽然看不上韩凌天,却十分相信何院长等人的话。

“宜民,不要留手,尽快打败他。”

钱宣策淡淡出声。

韩凌天有病人又能如何,在他眼里落败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好。”

钱宜民侧目看向韩凌天,不屑的撇了撇嘴。

“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我钱家独有的手段!”

钱宜民让两个人坐在自己面前,同时伸手搭在他们腕上,神情渐渐凝重。

“重按空虚,应指松软,你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典型的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吃一阵就好。”

“脉象缓慢,有不规律的间歇,你应该是阴盛气结,寒痰淤血,我给你开一方,吃三次后,便可药到病除。”

一次诊脉两人,却只用上二十几秒。

“分心两用,那是……问脉法?!”

慕容严目光一凛,惊呼出声。

“竟然是问脉法!”

郑老瞪大眼睛。

“什么是问脉法,很厉害吗?”

何院长有些好奇。

“当然厉害,我听说,问脉法可是十大诊脉法中排名第五的存在,可以让医者分心两用,更高效的诊断病人症状。”

郑老说完,有些担忧的看向韩凌天。

问脉法一出,单拼诊断效率又有什么能够比肩?

“钱家底蕴果然不简单,现在的钱宜民有名医榜第五的实力,那小子看来第一场是输定了。”

慕容严摇了摇头。

“如果他能掌握排名前几位的诊脉法……可惜啊,不太现实,除了至高无上的点苍指失传已久外,其余诊脉法都在各大中医世家里。”

慕容桀表情无奈,“那些老家伙恨不得藏在被窝中,绝不会让其外泄。”

听到两人的对话,那帮主任医师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

对于韩凌天,他们是很认可的,毕竟昨晚要是没有青年赶来,他们得罪庄家,未来堪忧。

钱宣策脸上笑容更甚,一切都在掌握中。

短短时间里,钱宜民便诊断出十几号人,虽不是准确无误,却也说的八九不离十。

眼看着胜利在望,张文海志得意满的看向韩凌天。

在他看来,韩凌天此时肯定会手忙脚乱,苦着脸无奈的等待比赛结束,然后接受众人无情的嘲讽。

可放眼看去,此时韩凌天不为所动,低头在那写着什么东西,既不诊脉,也不说话。

“何院长那么支持,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啊。”

“除了刚开始的一眼外,他便一直在那写写写,到底看不看病?”

“晦气,不来好了,你看钱大夫那里都诊断完不少人,我们要不走,现在药方都到手了。”

站在韩凌天面前的病人怨气满腹,不知是走是留。

“韩先生是自暴自弃了吗?”

郑老叹了口气,“也对,毕竟问脉法太强,寻常手段又怎么能去抗衡呢。”

“才第一场,不是三局两胜么,韩先生最后不一定会输。”

话虽如此,实际上何院长心中也有些没底。

“唉……”

众多主任医师低头不语,颇为无奈,输赢显而易见。

“第一场胜负已定,那小子终究是太年轻啊。”

慕容严看了下手表。

“时限已到,我们马上来揭晓第一场比试的输赢。”

钱宣策冷笑不断,主动站出来。

其实不用他宣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输谁赢。

短短十分钟里,钱宜民用特殊诊脉法,足足解决了三十六位病人的症状。

反观韩凌天,像是认了命一样,坐在那里写写画画,身前病人一个没诊。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一场,败!

“哼哼,任你人脉广泛又能如何,在中医领域我们钱家便是权威,能压得你狼狈不堪。”

钱宜民扭头看去,顿时冷笑一声。

压箱底的问脉法一出,又有几人能与其争锋?

“韩先生应该诊断几个病人,最后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郑老满脸惋惜。

“对啊,0-36的成绩,确实狼狈了一些。”

何院长叹了口气。

“不要紧,剩下两场,韩先生不见得会输。”

“对啊,韩先生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诊脉上输一场又能如何,他毕竟年轻,不可能面面俱到。”

在众多主任医师眼中,韩凌天毕竟是能治好小天人五衰的高手,哪怕在诊脉上略输一筹,不代表剩余环节没有机会。

“我看啊,那小子没准是被钱大夫的气势吓破了胆!”

“肯定的,一次诊断两个人,寻常医生哪能做到,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钱大夫诊断的病情,虽说不是准确无误,却也八九不离十呢,可比某些狐假虎威的人强!”

“对呗,刚才口出狂言、豪情万丈,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蔫在那一言不发,你看看,露馅了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什么本事只喜欢吹牛。”

众多被钱宜民诊断好的病人,纷纷投去不屑的眼神,对韩凌天冷嘲热讽。

“钱老家主,快开始下一场啊,我一会儿无论如何都要站在钱大夫那里。”

“对啊……”

站在另一旁的那帮病人,纷纷面带不满,对韩凌天嗤之以鼻。

“小子,嫌丢人没丢够么,主动点认输,别在那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张文海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我为什么要认输?”

韩凌天放下笔,抬头淡淡看向他。

“不认输?难不成你是赢了?死鸭子嘴硬,简直可笑!”

张文海认为他是脑袋有病。

现在输赢是何等的明显,用得上钱宣策宣布?

“算了吧,韩先生,快开始下一场,三局两胜,你依旧有希望。”

何院长出言相劝。

年轻人嘛,好面子,他能力理解。

“韩先生,输了就是输了,人家毕竟年龄摆在那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老也跟着站出来。

中医讲究经验累积,韩凌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输给一个中年人,在他看来不丢人。

“对啊……”

一帮主任医师也是纷纷出声。

输不可怕,就怕输了不敢承认,那才是真正的丢人。

钱宣策眼神不屑瞥向韩凌天,主动抬手让大家安静些,旋即玩味一笑:“咳咳,既然韩先生不主动认输,那我现在就来郑重宣布一下,医术比试第一场的赢家是……”

“钱老家主,请稍微等一等,我不见得会输。”

突然,韩凌天微微一笑。

“呵,不会输?大白天你是没睡醒么,净说什么梦话!”

张文海眼神更加鄙夷。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拿着一沓纸站了出来,走到众人面前,平淡出声:“你命宫发青,肤色暗淡,应是肠胃不佳,有腹泻的状况,按我上面的药方吃,一天便可见效。”

“你眼睛蜡黄,没有神气,说明肝脏出现了毛病,照此方子吃一个月。”

“你耳朵发黑,色泽不佳,是肾气太虚,我给你开一副固本培元的汤药,以后私生活节制些,时间长了便能调理恢复。”

“……”

韩凌天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个一个分发药方。

全场有一百多号病人,除了钱宜民诊断完的三十六位,其余的一个不落。

关键在于,他的诊断一个没错!

张文海脸上笑容僵在那里,剩下的话如噎在喉,让他憋得面红耳赤。

韩凌天每诊断出一位病人,就相当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种滋味,让他几欲吐血。

“我去,神医啊,真是神医!”

“抱歉啊韩先生,我刚才不应该怀疑你的。”

原本那些冷嘲热讽的人,先是激动的拿着药方,反复查看,紧接着面露惭愧,齐齐对韩凌天鞠躬认错。

“无妨,谁让我名不见经传呢。”

韩凌天无所谓的笑了笑。

钱宜民坐在那里,脸上青白交替,气的浑身发颤。

他已经施展出足以媲美名医榜第五的手段,本以为会一举拿下两局胜利,可结果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对方的诊断法更加高明,自己竟然会败给一个毛头小子!

钱宣策神色渐渐凝重,凭借那手观察气色推断病情的本事,韩凌天就足以对他们形成威胁。

“那是何等的医术……”

慕容严从震惊中恢复,眼神火热的看向韩凌天,“从刚开始那简单的一眼中,便可以看出在场所有人的病症,而且说得准确无误。”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怕是他的望字已然练得超凡脱俗,跟名医榜第一的那位相比,应该也是不差分毫。”

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可他才二十多岁啊,怪物,当真是个怪物……”

“怪不得在那奋笔疾书,他诊断出来的病人,足足有钱宜民的一倍多啊!”

慕容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反复质问着自己,“他真的是和我差不多的同龄人吗?”

“那……那便是韩先生真正的实力吗?”

郑老喉咙哽咽了一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哈哈哈哈,确实没有悬念啊,韩先生那是完完全全的碾压!”

何院长开怀大笑。

“也就是会议室太小,否则韩先生诊断的病人指不定会更多。”

“就是,看来我们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啊。”

其余的主任医师笑容满面。

如果钱宜民展露出的问脉法说得上神乎其技,那韩凌天现在用的一眼识百病,便可称得上惊世骇俗!

“钱老家主,现在胜负不用多说了吧。”

何院长笑眯眯的看向钱宣策。

一个诊断出三十六位,一个诊断出七十多位,两者相差一倍有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爹,我……”

钱宜民咬了咬牙,面带不甘。

“当然不用多说,第一场胜利,是属于宜民的。”

钱宣策淡淡出声。

“什么?!”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睁眼睛说瞎话,强行黑幕能到钱宣策的地步,也真是独此一个。

“钱老家主,莫非是你的眼睛出了问题,亦或是……群众的眼睛出了问题?”

郑老表情不善,语气中夹杂着火气。

“大家先别生气,当初比试我们说的很明白,十分钟内看谁诊断的病人多,谁就获胜对吧?”

钱宣策神色淡然,面对众人的质疑不慌不忙。

“对!”

何院长冷冷横了他一眼。

“那就没错啊,宜民所诊断出的病人,都是在十分钟内给出药方,而韩先生诊断出的病人,虽然很多,却是在十分钟后才拿出的药方。”

钱宣策淡淡一笑,“按照当初定下的规则,我们比的是十分钟内,谁诊断的病人多,而不是十分钟外。”

“玩文字游戏?堂堂钱家行事可真无耻!”

何院长阴沉着脸,“病情是在十分钟内看的,药方是在十分钟内写的,你现在挑刺,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性质不一样,韩先生足足诊断出七十多位病人的症状,若真是一个一个来,十分钟根本不够!”

郑老重重一拍桌子,冷眼而视。

“规矩就是规矩,别提那些有的没的。”

张文海激动万分,赶忙跑去高举着钱宜民的右手,大声宣布:“第一场,是钱叔叔胜利!”

“什么人啊……”

“钱家为了赢,也真是不择手段!”

一帮病人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你……”

医院一众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输了就是输了,钱家人脸皮可真厚,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

慕容桀眼神不由得轻蔑几分。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钱家居然将多年攒下的声名弃置不顾,可悲啊,到最后输了不敢承认的,竟不是那位年轻人,而是钱家。”

慕容严对钱家人有些失望。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主任医师,正准备上去找钱宣策理论理论,一旁久未出声的韩凌天,却突然伸手拦住他们。

“仅仅是第一场比试的输赢而已,各位无须看的太重。”

他淡淡一笑,对于钱家耍的小把戏,仿佛熟视无睹。

“可……”

几人有些不甘,但见韩凌天微微摇头,便只能走了回去。

正主不急,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看韩凌天那副处事不惊的淡然模样,那群病人一时间更加佩服。

“看看韩先生的胸怀气魄,真不是一些宵小能够比拟的。”

何院长冷笑出声。

“少在那里指桑骂槐,比赛规矩本就是先前定好,又不是我自主更改的。”

钱宣策也明白刚才的行为得罪了很多人。

但为了稳住最后的胜利,他不得不那么做。

“钱老家主,第一场是我不懂规则,输了便是输了,现在开始第二场比试吧。”

韩凌天负手而立,神情淡漠。

“好。”

钱宣策依旧很自信,第二场比试哪怕不耍手段,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取得胜利。

钱家是百年中医世家,有着优秀的中医传承,更有许多珍贵药方和针灸手法。

区区一个韩凌天,能一眼识百病又如何,就算他真在医术上有些能耐,也绝对不会是钱家的对手!

“韩先生,第二场比试,我亲自出马和你比试针灸,如何?”

钱宣策傲然而立,淡淡吐字出声。

“针灸?”

韩凌天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扬:“乐意奉陪。”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清针

钱宣策竟然亲自下场比赛?

场内人们面面相觑。

虽然钱宣策刚才展现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的针灸水平,却可以说放眼全国都处于顶尖。

而且一般情况下,钱老家主深居幕后,已经不会轻易出手。

现在能够亲眼所见他施针,绝对称得上千载难逢的机会。

“钱老亲自下场比试,未免也太高看那小子了吧?”

张文海嗤笑一声。

“三局两胜,老爹看来是打算快刀斩乱麻,只要再拿下一场比赛,韩凌天就只能乖乖奉上赌注。”

钱宜民眼神冷光流转,“敢跟我们钱家斗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到最后一无所有,徒给我们做嫁衣!”

“哼哼,不得不说,那小子确实有些三脚猫的医术,但和钱老比试针灸,就显得有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张文海坚信,和钱宣策比拼,韩凌天必输无疑!

“钱老家主竟然要亲自下场?”

郑老表情一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上次出手是在三年前,当时治好了市里一位领导,再往后似乎就没在……”

何院长脸色也有些难看,“现在为了韩先生,他居然放下脸面站了出来,而且用的是最拿手的针灸。”

“也不知韩先生那手太极六合针,有多少胜算。”

一个钱宜民就能展现出名医榜第五的实力,现在看钱宣策信心满满,一时间,何院长心底里也有些没谱。

“钱老家主,以你的年龄和韩先生比试,未免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吧。”

主任医师中,有人不服站了出来。

“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哪怕赢了韩先生,也胜之不武啊。”

另一人在帮腔。

“哦?”

钱宣策看向韩凌天,淡淡一笑:“韩先生,你怎么看?”

“钱老家主最擅长的就是针灸,不能答应啊。”

“我听人说,没有二三十年的中医经验,要掌握针灸可谓太难了。”

众多病人不断摇头。

何院长和郑老两人也是一阵紧张。

韩凌天的太极六合针固然厉害,但谁也不确定,钱家作为百年中医世家,又有什么压箱底的绝学。

以钱宣策的年纪,哪怕资质再平庸的人,都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而钱宣策作为老家主,上一代名医榜上的人物,资质虽不是天赋异禀,但也绝对称不上平庸。

“无妨,我先前说了,谁下场比试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韩凌天淡淡一笑。

众人哗然,钱宣策在针灸上堪称顶尖,但那青年却依旧敢应战。

可他的底气究竟源自于那里?

哪怕是再无知的人也明白,中医领域何等广泛,深入其中几十年的老手,也不敢说自己能够面面俱到,更何况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一眼识百病确实惊艳到了大家,但两人马上要比的可是针灸。

光是认清穴位,初学者就要用上数年时间!

“他到底是年少轻狂,还是有真凭实学。”

慕容桀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看不懂韩凌天。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在那虚张声势。

“那青年或许有些本事,但可惜啊,钱老爷子五十岁的时候便卸任名医称谓,十多年来面对很多疑难杂症,都从未认真出手一次。”

慕容严眉头微皱,“中医越老实力越强,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谁也猜不出他的真实水平,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他不认为韩凌天会赢,但不知为何,心底里却同时也多了一丝期待,希望会再有什么惊喜出现。

“呵呵,韩先生不愧人中龙凤。”

眼看胜利在望,钱宣策不会吝啬几句夸奖。

“第二场比试很简单,找两位病人,然后各自用针灸来治疗,谁能治好便算获胜,如何?”

钱宣策笑眯眯的看向韩凌天。

“可以。”

韩凌天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何院长,麻烦你去找十位病情比较严重的来,我们从中抽签两人。”

钱宣策背负双手。

何院长横他一眼,也不多说,转身出去开始安排。

要不是韩凌天在,以西医如今的地位,他堂堂一个院长,钱家可吩咐不了他。

很快,十人从外面走来,形象各异,老少皆有。

“他们各有编号,而且已经被打乱了顺序。”

何院长准备的很完善。

“我要五号。”

钱宣策环顾四周,喊出一个编号。

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

不少病人都羡慕的看向中年人,能被钱老家主看中治病,可真是祖上行善积德才有的待遇。

“钱老家主,你先请。”

韩凌天淡淡一笑,走到后面。

“嚯,你小子刚才不是狂妄的很么,现在怎么缩在后面,不会是怕了吧?”

张文海出言嘲讽。

“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毛头小子罢了。”

钱宜民眼神不屑。

“无妨,那便让韩先生先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钱宣策无所谓的笑了笑,看向走出来的男子,“你叫什么?”

“钱名医,我叫陈大军,感觉自己……”

中年男人喜从天降,神情颇为激动。

“不用你说,伸出两只手就好。”

“钱老家主,你是要诊脉?”

陈大军半信半疑的伸出两只手,“可诊脉需要伸出两只手?不是男左女右吗?”

“中医又不是算命,所以不分男左女右。”

钱宣策坐下来,继续解释:“左手寸脉侯心,关脉侯肝,尺脉侯肾,右手寸脉侯肺,关脉侯脾胃,尺脉侯命门,简单来讲,两只手脉门对应的脏器不同。”

诊断了一会儿后,钱宣策神情有些许凝重,吐字出声:“右手寸脉缓慢,没有规律,此乃结脉,说明你肺不太好。”

“名医果然是名医啊,说的一个字不差,我确实肺有些毛病,经常会出现气短,咳嗽等症状。”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

“你的病情较轻,大约只有三年左右,主要是重度劳累,睡眠太少,免疫力低下导致。”

钱宣策缓缓而谈。

一旁的何院长和郑老吃惊不已,换成他们去诊断中年男人的病,必须用专业的医疗仪器才行,而且要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可钱宣策诊脉只用了几分钟,就说的一字不差。

原本信奉西医为主流,看不上传统中医的他们,第一次出现质问自己的情绪。

“钱名医,我的病能治吗?”

中年男人有些紧张。

“简单。”

钱宣策自信的笑了笑,手一摆,“陈先生,请把外套脱掉。”

陈大军乖乖脱掉衬衫,看着钱宣策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展开后,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钱宣策拿出一根银针,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需要呵护的女人。

在他拿出银针的一刹那,慕容严眉梢一挑,有些惊诧,“果然,银针榜上排名第二十六的三清针是在钱家。”

“他藏得够深的,多少名医在找三清针的下落,可谁能料到,三清针居然在名声每况日下的钱家。”

慕容桀也颇为惊讶。

对于医者来说,银针好坏可谓最关键的一环,而能上榜的三十六种,无疑是最顶级的存在。

多少名医大能,甚至为了一套好针,可以跋山涉水,不顾性命。

“郑老,银针榜你清楚不?”

何院长有些好奇。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名医尚有前后,他们使用的工具自然也有高低,银针榜共排有三十六种,几乎都在各大中医世家手中,但据我所知,有一种神针不入其中。”

郑老捋了捋胡子。

“神针?不入三十六种中,太牛了吧,它叫什么?”

何院长来了兴趣。

郑老却摇了摇头,“我毕竟身为西医,对于中医那些也不太清楚。”

“有一神针,乃天外玄铁所制,为九根,长九寸,非神人不得用,不入三十六种银针中,其名曰九龙簪。”

慕容严在一旁做着解释。

何院长和郑老两人了然。

可不知为何,听到慕容严的话,他们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旁,钱宣策手指快如闪电,不断将一枚枚银针,以迅雷不见掩耳的速度,插在陈大军身上各处穴位。

每次等他手指离开后,银针都兀自颤抖不休,如同活了一样,看上去颇为奇异。

“爹,他用的什么针法啊,看着也不简单。”

慕容桀心生好奇。

“钱家祖传针法,应该是从宫廷传出来的。”

慕容严微微皱眉,看向韩凌天。

面对钱宣策如此强大的医术,他要接下来都不容易,那青年又该怎样应对呢?

“高,钱老家主的针灸确实是高,韩先生看来有危险啊。”

“闪电般认穴,钱老家主当年不愧是名医,单单那一手我等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有几位中医部的主任,看出钱宣策所施展那一手的难度,纷纷脸色大变。

钱宣策双手不停,一枚枚银针精准无比的刺入陈大军后背穴位上。

不一会时间,陈大军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各处不断冒出虚汗。

显然,钱宣策的针灸已经有了明显效果。

张文海看向韩凌天,见他在那微微低头,像是自愧不如,顿时冷哼一声:“是不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任你诊断水平高又能如何,跟钱老比拼针灸,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第二场的比试,你必输无疑,趁着现在有时间,乖乖去把钱准备好,我一会儿可要来取。”

在他眼中,已然胜利在握。

韩凌天也不搭理他,依旧在那低着脑袋。

“装,继续装,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见他不为所动,张文海像是一身力气打在棉花上,气的咬牙切齿。

第二百一十三章 根本治不了!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场内。

钱宣策精湛的针灸技法,看的他们眼花缭乱,一次次刷新着对中医的认知。

“都说钱老家主的针法在中医界属于顶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钱家不愧是中医世家,底蕴深厚啊,钱大夫的问脉法和钱老家主的针法,都可说得上神乎其神。”

“那位小先生的一眼识百病其实更厉害,但可惜啊,他毕竟年龄摆在那里,针灸入门又太难,他能战胜钱老家主的希望微乎其微。”

众人议论纷纷。

尤其看韩凌天在那低着头,像是自愧不如,就更加不看好。

何院长和郑老两人对视,眼中难掩一丝担忧。

他们虽然不懂中医,但也能看出,病人陈大军的气色正在渐渐恢复。

面对如此强势的钱宣策,韩凌天究竟有把握对付吗?

张文海时不时看一眼时间,毕竟韩凌天的落败只是早晚的问题,一会儿两千万到手,该怎么花他都已经做好打算。

钱宜民眼神崇拜的看着钱宣策,在他看来,只要是父亲肯出手的病,几乎就是十拿九稳,那小子怎么比?

陈大军坐在那里,浑身冒出的汗水越来越多,同时,颤抖也是越来越剧烈,他一脸惊奇的看向钱宣策,“钱名医,我身上一会热一会冷的,但却是舒服了很多。”

“中医讲解调整身体的阴阳平衡,你那都是正常现象,等一会儿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好好调养一下便可恢复。”

钱宣策笑着点了点头。

“不愧是钱名医,水平真不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能够媲美的。”

陈大军大为惊叹,同时目光也扫向韩凌天,显然不三不四的人便指的是他。

一个敢冒犯权威的人,简直罪不可恕。

“是啊,有些人不自量力,竟然妄图挑战钱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文海神情更为得意,“跟钱老比拼针灸,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等一会儿你输掉比试,怕是全滨海的人都会知道,你只是个狂妄无知的人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在众人的称赞下,钱宣策傲然而立,看向韩凌天淡淡一笑:“韩先生,你觉得我刚刚的针灸水平如何?”

话里话外仿佛在说,看见我顶尖的医术了么,你既然自觉惭愧,现在便可以认输了。

韩凌天缓缓抬头,眼如古井般毫无波动,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全场情绪瞬间被点爆。

“马马虎虎算得上可以吧。”

声音平静,可落在其他人耳中,却是何等的狂妄!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韩凌天身上,一个个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钱宣策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段,居然只算得上“马马虎虎”?

那小子未免太狂妄了吧!

“小子,你哪来的底气在那嚣张?!”

钱宜民一拍桌子站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

“你小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就自己那几斤几两,也敢说钱老的针法马马虎虎。”

张文海嗤笑出声,心中十分开心。

在他看来,韩凌天现在爬得越高,等一会儿就会摔得越惨。

而以现在的高度,足以粉身碎骨!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小子难不成是有底牌?”

慕容严反复打量着韩凌天,最后摇了摇头。

从穿着上来看,简简单单的地摊货,不像是出自名门,既然如此,那他又会从哪得来自信呢?

“希望韩先生的太极六合针,真有可能将其打败吧。”

郑老说话的时候,心中也没多少底。

“韩先生今天已经给了我们太多惊喜,但他毕竟年纪尚小,哪怕最后落败也在情理中。”

何院长紧张的一头汗水,不断向外面张望。

钱宣策面带不悦,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韩先生,既然你说马马虎虎,那就让大家拭目以待,看看你所施展的针法,又有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能耐,请吧。”

张文海和钱宜民眼神玩味,都已经做好了嘲讽韩凌天的准备。

韩凌天踱步走出来,看向何院长,微微一笑:“何院长,我的针取来了么?”

“稍等,马上就到!”

何院长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一个木盒。

“多谢。”

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接来木盒。

“呵呵,原来缩在后面是为了等针,早说啊,我钱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针,而且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哪怕其中最次的,也比你手上那副强。”

钱宜民眼神扫去,表情不禁更为轻蔑。

木盒破破烂烂,属于那种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货色。

“你那玩应扔了都没人要,也不知是几块钱的破烂,何必拿出来丢人现眼。”

张文海满脸讥笑,“赶快扔了吧,让钱叔叔借你一副好针,不然一会儿输了,你又该拿此做文章,开始抵赖,我可不希望到手的鸭子再飞了。”

钱宣策笑眯眯的站出来,“韩先生,要不你用我的三清针吧,虽说不算什么好东西,却也能排在银针榜第二十六,而且你我用同一种,也算公平。”

他相信,对于一辈子可能都没碰过好针的韩凌天来说,现在肯定会屁颠屁颠的上来。

毕竟,针的好坏已经足以影响到比赛胜负。

“多谢钱老家主,只可惜,我挺喜欢用自己的。”

韩凌天对于众人的冷嘲热讽置若未闻,转身笑着摇了摇头。

“哼,拿个破烂当宝,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等着输惨吧!”

钱宜民冷哼一声。

钱宣策笑容一僵,也没料到韩凌天会如此果断的拒绝。

当即老脸有些挂不住,将手一摆,沉声道:“那就请吧。”

韩凌天拍了拍木盒,吐出一个数字:“我要九号。”

顿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朴素的老者,大约六十岁左右,虽步履蹒跚,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竟然挑中了他……”

慕容严眉梢一挑。

“哈哈,挑中了他,接下来有场好戏喽。”

钱宜民嗤笑出声。

钱宣策在看到老者出现的一瞬间,嘴角一挑,眼神也玩味了许多。

“他们的反应不对劲啊。”

何院长眉头微皱。

“那位病人什么情况?”

郑老也察觉到一丝不妙,但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今天刚来,我只记得病历上写的是脾肺不舒服。”

何院长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可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啊?”

“那位病人可以说是十人中最严重的一个,他不止脾肺出了毛病,右臂更是瘫痪了。”

慕容严在一旁解释,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

何院长和郑老的眼睛瞬间瞪圆。

第二场比赛的规则可是治好病人,其中自然包括病人瘫痪的手臂和脾肺毛病。

可他们俩都明白,以西医最顶尖的仪器都治不好瘫痪,更别提韩凌天现在只能用针灸。

“等一下,那位病人情况特殊需要调换。”

何院长顾不得去擦额头冷汗,赶忙站出来。

“何院长,现在换人可就有些不合规矩啊。”

钱宣策淡淡一笑:“医者仁心,素质与涵养也是关键,难不成现在就因为病人的症状有些难度,就不救了吗?”

“对啊,何院长,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眼睛不好挑错了人。”

张文海幸灾乐祸的看向韩凌天,“你小子今天的点子实在不咋地,认输吧,瘫痪没得治。”

“唉,怪我……”

何院长深深叹了口气,自责的将脑袋低下。

要是不出现意外,他对韩凌天的希望有三成左右。

但现在来看,一成都不再有。

郑老陷入沉默,瘫痪是历史难题,多少年来无数能人横空出世也没攻克。

现在韩凌天除了认输外,也没有第二条路走。

“人算不如天算,他今天会输,全由天定。”

慕容严摇了摇头,已经准备离开。

慕容桀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剩下的没有必要再看下去。

正在大家心灰意冷准备散场的时候,韩凌天走到老者面前,淡淡一笑:“老人家,我看你右臂垂于身下,软弱无力,五指不动,常以左手抱臂,你的右手是否已经瘫痪?”

“是,我一年前出了车祸,从此以后右手臂就没了知觉。”

老者点了点头,虽然穿着一身朴素的唐装,却难掩身上非凡气度。

“小子,老者右手臂有异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再重复一次有意义吗?”

张文海抱着肩膀,出言讽刺。

“看病容易,可治病难。”

韩凌天让老者坐下,轻描淡写的吐出八个字。

“呵,照你的话说,是能治好他?”

张文海眼神更加不屑,“那可是瘫痪,怎么可能治好!眼看着要输了,你不会是要拖延时间吧。”

他虽不懂医理,但也明白一些事,老者右手臂瘫痪一年有余,里面神经都已经坏死,又怎么可能治好。

别说是他,哪怕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相信韩凌天说出来的话。

尤其是钱宣策,身为中医里的顶级高手,他自然也最了解中医。

治好瘫痪?

根本不可能!

“上肢瘫痪,病因多见于脑部,但我见老人家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应该跟那里没什么关系。”

韩凌天对于众人的质疑置若未闻,只是看向老者,顿了顿,“依我看,你当初在车祸中,应该是右手受到挤压,使神经堵塞,当时要治,应该不难,可如今病情拖了一年有余,神经早已坏死,要救就有些难了……”

“说了半天,都是一大堆废话!”

张文海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小子赶快认输,别在那里演戏了好么,到最后又治不好。”

钱宜民不屑的笑了笑。

突然,韩凌天嘴角一扬。

平淡的声音,霎时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谁说治不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吊打阴阳玄脉法

场内瞬间安静,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韩凌天,脑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

“谁说治不好?”

慕容严刚要踏出门口的脚猛然定住,僵硬的转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韩凌天。

“他刚才说什么,瘫痪能治?”

他问出此话的时候,立马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瘫痪又怎么可能被治,更别提是时隔一年有余的那种。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他说的确实是……”

慕容桀也是一脸茫然,满头都是问号。

一个人出现幻听情有可原,总不能一屋子人都出现幻听吧。

“咳咳,韩先生,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何院长走上前去,压低声音提醒。

“切,你有几斤几两,自己都不清楚?众目睽睽下口出狂言,你不会是因为马上要输,而失心疯了吧。”

短暂的惊讶后,张文海不屑的笑了笑。

“能治疗瘫痪的中医,我不清楚有没有,但哪怕是有,也是榜上名列前茅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你一个毛头小子。”

钱宜民撇了撇嘴,也看韩凌天是满口胡诌。

“呵呵,韩先生既然敢说,就一定有把握,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钱宣策笑眯眯的,说出去的话却柔中带刀,摆明了是等着看韩凌天一会儿怎么出丑。

“小伙子,我去看了不少专家,什么中医、西医都有,很多疗法也尝试了,可别说恢复,甚至知觉都没出现哪怕一丝。”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凌天微微一笑,明白老者是在提醒他知难而退。

“一会儿我下针可能会有些疼痛,希望你能忍一忍。”

说话间,他将手中木盒打开。

见他执意如此,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青年,趴在老者耳旁压低声音,“老爷子,针灸可不等同于别的治疗手段,必须要有非常扎实的基础才行,我看他年纪轻轻,怕是水平不够,若真下针,肯定会对您的身体形成不小危害。”

别说是他,换成个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相信韩凌天的针灸水平。

“无妨,以他的年纪便敢挑战百年中医世家,凭那份胆量,就足有让人佩服,老头子我活大半辈子,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若是现在都不如一个年轻人有勇气,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老者面带笑容,此时豪气万丈,“小兄弟,你尽管放心大胆治!”

“好。”

韩凌天笑着点了点头,从木盒里拿出一枚银针轻轻捻动。

霎时间,老者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你拿来的是什么针,韩先生昨晚用的金针呢,那个一看就不简单。”

郑老急切的看向何院长。

“金针好巧不巧的被庄小姐拿走了,韩先生便吩咐我派人去他家,将另一种银针拿来。”

何院长尴尬的挠了挠头,“银针看上去差是差了点,但韩先生既然让取来,就说明有不凡的地方啊。”

“不凡?呵呵,什么破针啊,看着像是从垃圾堆里捡的。”

张文海表情讥讽,“用那玩应治瘫痪?开什么国际玩笑!”

“韩先生,你真不在考虑一下我钱家的三清针?”

钱宣策淡淡一笑,“能排名在第二十六位的银针,比那些不入榜的银针可不是好了一点半点。”

“爹,不用劝他,万一人家就在垃圾中捡到了宝贝呢。”

钱宜民冷笑不断。

正在他们冷嘲热讽的时候,慕容严却是死死盯着那枚银针,表情变幻出各种复杂情绪。

“爹,你没事吧?”

慕容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平常素来以沉稳著称的父亲,现在的情绪有些古怪。

慕容严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将木盒里的银针看的更为清楚,尤其是察觉到上面冒出的一丝丝寒气后,他一张脸上表情狂变。

“那是……那是冰魄针!”

“银针榜上排名第九的冰魄针!”

慕容严目瞪口呆,激动到失声。

“什么?!”

何院长和郑老两人愣了愣。

虽然不懂什么是冰魄针,但从排名上来看,他们一致认为的破针,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来头!

一个排名第二十六的三清针,便让钱宣策洋洋自得,可想而知,韩凌天手中排名第九位的冰魄针,又是怎样的不同寻常。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拥有冰魄针……”

钱宣策失魂落魄的不断摇头,不敢去相信那个事实,但实际上,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结果。

冰魄针听闻是取自极北雪山深处的千年寒铁,在由古时多名能工巧匠呕心沥血所制,针身冷气聚而不散,寻常物件又怎么仿得了?

换句话说,他的三清针若是跟冰魄针相比,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钱宜民和张文海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脸色涨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一样。

刚笑话完人家的针垃圾,结果现在对方摇身一变,手中银针成了榜上第九的存在。

尤其是钱宜民,口中满是苦涩。

钱家世代名医,在滨海扎根颇深,放眼全国也能排的上号,但费尽千辛万苦,也只是得到了一套排名在二十六位的三清针而已。

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如获至宝。

但韩凌天呢,年纪轻轻便能拥有榜上前十的银针,一时间,钱宜民心中滋味莫名。

“银针榜第九啊,多少名医大能梦寐以求的东西,居然会在他手上。”

慕容严叹了口气,“看来,他来头不简单。”

“巧合,一定是巧合,谁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再说,有好针又能怎么样,在钱老手上或许会绽放异彩,但在他手上就如同废针,是垃圾!”

张文海面红耳赤,颇为气急败坏。

身为张家少爷,在他眼中韩凌天那种人,是社会底层的蝼蚁,就应该被自诩高人一等的他狠狠踩在脚下。

而现在反转,感受着自己被狠狠打脸,那种滋味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对,有好针不代表也有好医术,我们不会输,绝对不会输!”

钱宜民红着眼睛,双拳紧握。

“我需要脱外套吗?”

老者听到他们的惊叹不由得眼前一亮,无形中对韩凌天多出几分信心。

“不用。”

韩凌天摇了摇头。

场内众人闻言,皆是面带惊奇,不脱掉外套,韩凌天该怎么认穴位?

钱宣策神情出现些许凝重,隔衣施针他也能够做到,只是速度不快而已。

“我开始了。”

韩凌天声音落下,所有人纷纷定睛看去。

老者神情肃然,正襟危坐。

韩凌天手拈一枚银针,轻轻一动。

众人眼前瞬间一花,紧接着,老者的手心位置已经多出一枚银针。

钱宣策微微松了口气,韩凌天认穴确实准,但只是扎在手上,并没有到隔衣施针的水平。

但紧接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只见韩凌天身前仿佛形成一片残像,一枚枚银针铺天盖地的扎入老者手臂中,一路向上,被衣袖挡住的部位也没有免除。

“隔衣施针且精准不比,简直是神乎其技!”

慕容严一脸兴奋。

“那速度……”

钱宣策老脸有些挂不住,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吊打,碾压,哪怕是心高气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韩凌天的水平确实高。

单单那一手放在外面,就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切,看着牛跟能不能治好可是两码事。”

张文海冷哼一声,没太当回事。

一旁的钱宜民少见的没有附和,低着头陷入一阵沉默。

现在看来,他和韩凌天的差距就犹如天地间的鸿沟,根本没办法去跨越。

关键是他已经四十多岁,而韩凌天却只有二十岁出头!

他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中医吗?

老者紧咬牙关,额头汗水直冒。

他的右手臂虽然依旧不能动,但不知何时,却恢复了一些痛觉。

银针传来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架不住潮水般的攻势啊。

一旁的青年满脸紧张,见老者快要承受不住,便踏出一步准备阻止。

韩凌天手法不断,扭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霎时间,青年浑身一颤,上前的脚僵在半空。

被韩凌天平静的目光看到,他竟有些毛骨悚然。

“是个高手!”

青年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一个心嘭嘭狂跳,许久都无法平静。

很快,老者右手臂上扎满银针。

韩凌天手掌重回第一枚银针上,点苍指悄然使出。

与此同时,老者手心皮肤上出现一层层向外扩张的波纹,那些落下的银针,也跟着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此奇异的一幕,让在场众人看的如痴如醉。

那哪是什么针灸,更像是弹奏一曲美妙的乐章。

“爹,他使用的是什么手法啊,看着好神奇。”

慕容桀眼前一亮。

“诊断法中排名第一的绝学,点苍指!”

慕容严神情激动,声音都跟着微微颤抖。

一石激起千层浪。

“竟然是点苍指!”

钱宣策立马瞪圆眼睛,右手剧烈颤抖,保温杯里滚烫的茶水洒在身上都没有察觉,可见他此时心情有多震撼。

钱宜民也是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场中青年。

“什么情况?”

张文海左右看看,一脸茫然的同时,心中多出一丝不妙。

“怪不得昨晚韩先生能够靠太极六合针治好薛夫人,原来他是以点苍指为基础手法的啊!”

郑老恍然大悟。

“郑老,点苍指很强吗?”

何院长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神情大变,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强,非常强,楚神医赖以成名的绝学阴阳玄脉法,便可称得上当世第一,但放在失传已久的点苍指面前,那就是渣啊!”

郑老直来直去,显得尤为激动。

“那确实是……不得了啊!”

何院长啧啧称奇,一抹笑容渐渐放大。

韩凌天现在展露出的东西越多,便代表着一会儿胜利的希望越大。

慕容严死死盯着场内,观察许久后,突然灵光一闪,似是喃喃自语:“以点苍指做基础,那他使用的针法,莫非是……”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古法朝天阙

慕容桀一脸的不解,一向以修身养性为主的父亲,今天为什么会频繁激动。

难不成,韩凌天手上有什么比冰魄针和点苍指更出众的东西?

“不可能啊,冰魄针排榜上第九,已经是当世罕见,而点苍指更是诊断法中的第一,失传已久,又有什么会比它俩更值得兴奋呢……”

慕容桀一脸不解。

“韩先生使用的针法我们都看不出来,你出自省城见多识广,有没有头绪?”

钱宣策转头看向慕容严,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何院长和郑老移动目光,都在等待着慕容严从激动兴奋中恢复,来解答众人疑问。

“如果我所料没错,那位小先生使用的应该是古针法,朝天阙!”

慕容严死死盯着在治病救人的韩凌天,一字一顿。

何院长和郑老对视一眼,都不了解什么是朝天阙。

听到“古针法”时,钱宣策已然觉得不可思议,可当听到“朝天阙”三字时,整个人更是惊得堂目簧舌。

“古法难求,朝天阙更居上等,韩先生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集众多宝贝于一身。”

他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无奈中,已经生不出再跟韩凌天争斗的想法。

前者虽然年纪轻轻,但实在太强,强的他只能仰望!

张文海环顾四周,脸上青白交替,心中的不妙越发加重。

“能认出古法朝天阙,倒有些眼力。”

韩凌天笑了笑。

“古法朝天阙,听闻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看来,区区一个瘫痪确实难不倒小先生。”

慕容严字里行间已经用上敬称。

他不得不承认,韩凌天从始至终都并不是年少轻狂,而是有真凭实学,字字都没掺假。

“我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都踩入了棺材,真没料到,今天能看到好几种失传已久的东西,上天倒是待我不薄。”

钱宣策摇头苦笑。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奶奶的,终于轮到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紧接着,一名脑袋缠着纱布,只漏出眼睛的青年摇摇晃晃走来,脚步虚浮。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名不见经传的穷屌丝而已,敢跟我们钱家比拼医术。”

钱似锦趾高气扬,不屑的笑了笑,“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也配?”

说话间,他挑衅似的对韩凌天扬了扬下巴,紧接着,大摇大摆的走到钱宜民身旁,神情颇为得意,“二叔,刚才比赛都谁上场了。”

“我和你爷爷都上了。”

钱宜民阴沉着脸。

“就凭他也值得你们一同出手么,算了,其实也无所谓,反正都是碾压!”

钱似锦玩味的看向韩凌天,嘴角一咧,“你小子在那装模作样的治什么呢,赶快认输多好,省的耽误大家时间。”

“我钱家堂堂百年中医家族,根本就不是你那种底层人物能比的。”

钱似锦志得意满的狂笑出声。

身为钱家大少爷,出门在外谁见着不是点头哈腰的巴结,哪料今天却会被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收拾。

他要是不把面子找回来,以后怎么在滨海混?

“啪!”

钱似锦声音刚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突然传出。

他被扇的转了个圈,狼狈不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傻愣愣的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爷爷钱宣策。

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中,钱宣策走到韩凌天身前,弯腰鞠躬,语气恭敬:“韩先生,钱家认输,甘拜下风。”

霎时间,全场一片哗然!

钱宣策是什么人?

是百年中医世家的老家主,当今华国中医界顶梁柱的存在!

尤其是现在西医势大,中医日渐衰落,许多人都视钱宣策为偶像,希望他能带领中医走向复兴,从而和西医分庭抗礼。

然而,那样一位执牛耳的人物,竟然当众承认技不如人,而且姿态毕恭毕敬。

众人都处在震惊中,偌大的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比赛没有结束,谁输谁赢未可知。”

韩凌天淡淡看向钱宣策,点苍指不乱。

钱宣策苦笑,“韩先生,点苍指,冰魄针,古法朝天阙,三者同时出现,我相信,一个小小的瘫痪应该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众人方才纷纷惊醒,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看向韩凌天。

“我的天啊,现在不会是正在做梦吧,钱老的针灸手法已属当世顶尖,怎么看到那青年的针法后,立马就甘拜下风了呢?”

“对啊,冰魄针,点苍指,古法朝天阙都是什么东西?”

“钱老都主动认输,怕是中医界要变天了啊。”

“用不了多久,韩先生的名声,估计便会响彻整个滨海,甚至是整个中医界!”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钱似锦捂着脸,眼睛死死瞪大。

点苍指、冰魄针、朝天阙是什么,他根本不清楚,但自己爷爷可是处在中医界金字塔顶端,能让其主动低头认输,那他先前百般看不上的穷屌丝,医术实力又该何等强大?

慕容桀看着韩凌天,似是喃喃自语:“难怪你那么自信,敢和钱家定下天价赌约,韩凌天,原来你手中底牌层出不穷,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给骗了。”

何院长和郑老笑容满面,他们早知韩凌天医术不凡,但没料到,先前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是第一次听说,而且那位老者的病没治好呢,怎么就能宣布那小子获胜呢?”

突然,张文海跳了出来大声指责。

“既然怕输,当初就不要比啊,现在来找麻烦,人品和气量看来都有问题。”

慕容桀不屑的笑了笑。

众人都不清楚张文海和韩凌天打赌的事情,现在见他跳出来,纷纷面露古怪。

“钱老都承认那位小先生用的针法厉害,他现在是在怀疑钱老的眼光不成?”

“其实我看张少说的在理,那位老者没有被彻底治好前,谁敢拍胸脯保证他会赢。”

众人议论纷纷,张家在滨海名声不小,顿时有不少支持者站出来。

“对啊,我认为张少说的没错,那小子穿着破烂,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失传已久的东西。”

钱似锦上前帮腔。

“你给我闭嘴!”

钱宣策狠狠瞪了钱似锦一眼,神情不悦。

“老者可是右手臂瘫痪,哪怕真能恢复,也需要长久的治疗,所以确切来说,你今天必输无疑!”

张文海冷笑一声。

“呦,挑什么病人不好,偏偏挑了一位手臂瘫痪的,你小子真是自取其祸!”

钱似锦双拳紧握,有些不顾一切。

韩凌天淡淡瞥了两人一眼,旋即突然出手,把老者手臂上的银针一枚接一枚的放回木盒中,手法老练的程度,让一众懂中医的人自惭形秽。

“老人家,你试着活动活动右手臂,看看怎么样。”

“我觉得有点热,除此以外,似乎跟平常没什么……”

老者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瞪圆。

众人清楚看到,老者在刚刚那一瞬间,食指微微动弹了一下。

几次呼吸后,大拇指也跟着颤动屈伸。

“动……动了,我的手能动了!”

老者兴奋的大喊。

“不是吧?”

“怎么可能啊……”

众人骚动一片,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韩凌天。

钱似锦大脸臊红,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钻里面。

“好好好,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如此痛快,外界都在传滨海市卧虎藏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没白来,真的没白来啊!”

老者深吸几口气,将情绪稳住,笑眯眯的看向韩凌天,将手一拱,“小兄弟,哦不,小先生,今天可真是多谢你出手相助。”

“无妨,也多亏老人家信任我,你的右手臂虽然治好,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切记不可心急。”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文海气的面红耳赤,大喊大叫:“大家千万不能被他们骗了,多年以来,面对瘫痪各代名医都束手无策,又怎么会一个毛头小子被治好,照我看啊,没准他们就是一伙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皱眉。

老者真实情况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文海如今站出来,摆明了是在无理取闹。

老者脸上笑容渐渐收敛,眼中冷光闪烁。

“小刘,把那个扰乱视听的人给我扔出去!”

“好嘞。”

小刘点了点头,摩拳擦掌的朝张文海走去。

“小子,动手前考虑清楚,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的,我可是张家的人,你要敢对动手,我一句话就让你走不出滨海市!”

张文海冷哼一声,不惧分毫。

“呵呵,张家?”

被称为小刘的青年嘴角挂着讥笑,根本没把滨海四大家族中的张家放在眼里。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张文海举拳头要反抗,小刘直接一记侧踢,将他抛飞上天,然后在重重砸下,撞倒一片桌椅。

“我……我可是张家的人,等出去一定弄死你……”

张文海声音有气无力,满脸鲜血,被小刘像拖死狗一样拽向外面,在地上留下两行刺眼的红线。

“慢着。”

韩凌天转身看去,淡淡出声:“张文海,你欠我的两千万没给呢。”

“我……我没钱!”

张文海脸色一变,缩了缩脖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亲自去取

“没有钱?”

韩凌天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文海,淡淡出声:“张少,愿赌服输,你现在用一句没有钱来搪塞于我,莫非是觉得我无权无势,好欺负么。”

“堂堂张家少爷说没钱,几个人会信啊。”

慕容桀一脸玩味。

“我……我真没钱啊……”

张文海哭丧着脸。

“小先生放心,今天无论如何都有我给你做主。”

老者眼中冷光一闪,抬手摆了摆,“小刘,你帮他清醒清醒。”

“好嘞。”

小刘狰狞一笑,拽着张文海的脖领子,回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张文海那是什么身份?

在滨海行事嚣张跋扈,向来都是横着走,无论谁见到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句张少。

平日里在外面别说被打,哪怕大声吼两句都没人敢做。

可现在居然被打成了猪头,脸上鲜血淋漓,倘若要是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那老者什么身份啊,居然一点都不怕张家报复。”

“听刚才他说的话应该不是本地人,自然没有怕的必要。”

众人议论纷纷。

“大哥,我虽然是张家人,但手中并没有什么产业,平常就领个几十万零花钱,是真没钱啊。”

张文海从小锦衣玉食,也是第一次被人暴揍,当即疼的眼泪都出来。

“啧啧啧,看来你现在依旧不太清醒啊。”

小刘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配上高大的身材,一般人都承受不住压力,更别提被惯大的张文海。

当即,在众目睽睽下,堂堂张家少爷吓得脸色苍白,直接对着韩凌天跪了下来,哇哇痛哭。

“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周围人面面相觑,张文海现在的姿势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高高在上的家族子弟,居然会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年轻下跪。

“张少,没钱可以打电话跟家里要啊,何必自取其辱呢。”

慕容桀笑眯眯的,颇为好心的提醒。

“对对对!”

张文海眼前一亮,赶快拿出手机给自己大哥打去。

“文海,钱家人请到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大哥,那些事先不谈,你赶快给我转两千万,有急用!”

张文海神经紧绷,满头大汗。

“两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正是张家大少爷,张千山。

“我跟个人打赌,结果输了,赌注便是两千万。”

张文海偷偷瞄了韩凌天一眼。

本来十拿九稳的赌约,可他又怎么能料到,堂堂百年中医世家的老家主,医术超群的钱宣策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别说是他,场内所有人其实都没有料到最后的结果。

“你个废物,把电话给他。”

张千山阴沉着脸,两千万已然不算个小数目,要是不明不白的给出去,他也有些肉疼。

张文海胆战心惊的将手机扔给韩凌天,尴尬的咧了咧嘴:“有人找你。”

“哪位?”

韩凌天接来电话。

“咦,听你的声音像是……”

张千山眉头微皱,顿了顿,惊诧出声:“是韩凌天?”

“张少记性不错,就是我。”

韩凌天玩味一笑。

“你小子当年就是个穷屌丝,女人最后都归了我,怎么,现在有人撑腰胆子也跟着上来了,我张家的钱好拿,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花的。”

张千山不屑的笑了笑。

“我如果偏要拿呢?”

韩凌天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奉劝你一句,不要因此丢了性命。”

张千山声音淡淡,其中的威胁却不言而喻。

“区区两千万都舍不得,传出去也不怕丢人么?”

韩凌天轻笑一声:“况且,属于我的东西,没人能够不兑现。”

“很好,今天下午多伦多大酒店,有胆量你就来拿。”

撂下一句话,张千山直接挂断电话。

“张千山,我本不打算搭理你,可惜啊……”

韩凌天眼神微眯,喃喃自语一句。

旋即他耸了耸肩,将手机丢回给张文海,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多……多谢。”

张文海如获大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二叔,他居然敢得罪张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钱似锦弱弱抬头。

“白家、牧家和冯家的座上宾。”

钱宜民阴沉着脸。

“什么?!”

钱似锦表情一惊,身体向后缩了缩,不由得开始瑟瑟发抖,同时,心中拼命祈祷韩凌天不要注意到他。

现在看来,他说要找回场子什么的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啊!

“小先生,不知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如何?”

慕容严笑眯眯的走上来,语气毕恭毕敬。

钱家三人一阵羡慕,能让慕容严主动抛出橄榄枝,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钱家和慕容家交好,也没有那个资格。

在他们看来,韩凌天肯定会欣然接受。

毕竟,他背后的白家、牧家和冯家在滨海是了不得的庞然大物,但放到省城慕容家面前,却不敌人家冰山一角。

哪料,韩凌天摇了摇头,神情淡然:“改天吧。”

众人纷纷动容,表示难以置信。

慕容严可是比钱宣策更厉害的名医,在省城位高权重,向来说一不二。

能得到他的青睐,别说区区一个滨海,甚至在省城都能横着走,多少人要是拥有资格,做梦都会笑醒。

可韩凌天竟然敢当众驳了慕容严的面子,可就有些不知好歹。

慕容桀暗中摇摇头,少年得志,难免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任他韩凌天医术高明又如何,在当今社会,终究离不开“钱权”二字。

而他慕容家的威势,又岂会是一些滨海家族能比的。

原本,众人以为慕容严就算不生气,但也不会高兴,然而,他只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名片交给韩凌天:“好,一切按你的时间来。”

众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让慕容严心甘情愿等着,哪怕放在省城,也没几人有那个资格!

“以后我钱家的人,不得再与张家人来往,听到了没有?”

钱宣策回头看去,神情凝重。

“是是是!”

钱似锦吓得浑身发抖。

“明白。”

钱宜民语气沉重,心中多出一份无力感。

现在来看,韩凌天的背景愈发可怕,他又怎么为儿子报仇?

钱宣策回身重新挂上笑容,“韩先生,你在医术上水平非凡,可不可以指点一下,刚刚为那位老哥针灸的原理?”

慕容严父子和中医部的人精神一振,心知机会难得,立马拿出百分百的精神。

一旁的老者也是心生好奇,竖直耳朵,等着韩凌天开口讲解。

韩凌天环视一圈,笑了笑:“我先用古法朝天阙刺在每条神经的节点上,再用三枚银针贯穿了曲池穴,最后以点苍指带动所有银针做出刺激。”

“韩先生虽然说的简单,但对于我们来说,哪怕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惭愧,真是惭愧。”

钱宣策轻叹口气。

“是啊,神经何等细小微弱,要用银针一个不落的扎准,中医界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慕容严也跟着苦笑摇头。

用银针扎入神经,如此天马行空的事情,却被韩凌天一步不差的做出来,可见他的功底有多深厚。

中医部的其他人纷纷点头,此时终于明白,自己等人和韩凌天相比,不止是针灸诊断上有差距,甚至在境界眼光上,也有天与地的距离。

韩凌天立于场内,风轻云淡的模样与先前没有不用。

“韩凌天,虽然你很强大,但我以后一定会超越你。”

慕容桀捏紧拳头,暗暗给自己加油。

韩凌天看向钱宣策,淡淡一笑:“钱老家主,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了。”

钱宣策一愣,刚刚只顾着兴奋和震惊,差点忘了自己和韩凌天有赌约在身。

他当即点了点头,“自然,谁让钱家技不如人呢,我们现在就回去安排。”

“我们走。”

钱宣策对众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钱宜民无奈点头,钱似锦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深深低着脑袋,生怕被看到。

幸好,韩凌天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小先生,我回去等你电话。”

慕容严笑容满面,带着慕容桀离开。

“韩凌天,怪不得你家没人,原来是在医院。”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紧接着,一抹倩影快步走到韩凌天面前。

“喏,针给你。”

庄怀柔擦了擦额头汗水,从包里拿出九龙簪。

为了找到韩凌天,她可是在城北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累的够呛。

“怀柔?”

一旁的老者惊诧出声。

“爷爷,你怎么也在……等等,你的右手臂怎么好了?”

庄怀柔一脸兴奋的跑到老者面前,抱着他的手臂左瞧瞧右看看。

“哈哈,都是那个小先生治好的。”

一提到手臂恢复,老者就激动的像个孩子,什么养气功夫都抛到一旁。

“你说是他治好的?”

庄怀柔难以置信的指向韩凌天。

“是啊。”

老者点了点头,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怀柔,看样子你认识小先生?”

“昨晚认识的……”

庄怀柔定定的看着韩凌天,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莫非,你奶奶的病也是他治好的?”

老者此时神情变得也颇为古怪。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实锤名誉院长

“居然是庄老!”

听到庄怀柔叫老者爷爷的那一刹那,何院长脸色顿时变了变。

谁能料到,堂堂庄老会亲临滨海市。

庄家哪怕放在省城,也是真正的庞然大物,甚至慕容家若是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咳咳,我们先出去。”

郑老反应很快,摆了摆手带着众人离开,给他们留出单独谈话的空间。

临走时,丢给韩凌天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明不白中治好了庄家的老两口,可以说是承了天大的人情,若抓住机会,绝对会一飞冲天!

到时候,滨海各大家族的明争暗斗皆是浮云。

很快,会议室只剩下四人。

庄老摸着下巴,眼神反复在韩凌天身上打量着。

凌晨,他马不停蹄的从省城赶来,便看到老伴已经恢复健康,其中发生的惊险,他也听人讲解一二。

那时,他便对那位不要钱不要名的青年多出几分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在面对庄家抛出的砝码时,也能毅然拒绝。

他很清楚当今社会中年轻人的浮躁,不贪图功利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小先生,你治好了我庄家两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可以提,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庄老笑眯眯的看着韩凌天。

他既没有谈钱,也没有说赋予什么身份地位,而是给出一个承诺。

庄怀柔暗暗心惊,爷爷的一个承诺可是千金难求,那代表着对一个人的认可。

“老人家,你相信缘分吗?”

韩凌天眼眸平静,反问一句。

庄老一愣,紧接着捋了捋胡子,“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我们发生的事,便是缘分。”

“好,既然是缘,又何必拿东西去衡量破坏它呢。”

韩凌天淡淡一笑:“再说,治病救人实属医者天职,那些就算了吧。”

“我有些事要忙,恕不奉陪,告辞。”

说话间,韩凌天对他们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会议室。

“爷爷,看来你也吃闭门羹了呢。”

庄怀柔颇为无奈。

“怀柔,他是什么样的人?”

庄老望着韩凌天的背影,饶是以几十年的经历,也看不出他的深浅。

庄怀柔沉默片刻,“很奇怪的人,我昨晚去了他的住处,在城北,那里被滨海人称为贫民窟,非常简陋,所以……”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看来他是个妙人。”

庄老眼神轻转,嘴角一扬。

“妙人?”

庄怀柔一愣,不懂其中含义。

“对。”

庄老微微一笑,没有去解释,背着手走了出去。

医院外面。

“韩先生,我们有事请教。”

何院长和郑老匆匆赶来,将正准备打车的韩凌天拦住。

“有什么事?”

韩凌天转身看去,颇为好奇。

“韩先生,我心中突然有个困惑,你说中医和西医到底哪个好?”

何院长叹了口气,“刚才你和钱老家主露的那一手,可以称得上神乎其技,不禁让我反复质问自己,一时间有些茫然。”

郑老点了点头,也出现同样情况。

西医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需要颇为繁琐手段才能治好的病,在两人手中却跟玩似的轻松简单。

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比西医更为高效。

“各有所长,西医的特点,便是用机器取代人力,乃社会所需,我从不否认西医为人们做出的贡献,再说,没本事的话,即使能看懂机器上那些数据,也不懂病人具体情况。”

韩凌天淡淡一笑:“西医和中医都是治病救人,又有何不同呢?”

“你们只需记住,不要将医术用错了地方便好。”

“韩先生果然不一般啊,年纪轻轻便有那种世外高人的眼界。”

何院长苦笑摇头,由衷赞叹。

“真不知是什么人教出来的,中医界怕是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郑老眼中多出一丝期待。

中医界家族林立,都是代代相传,外人要学真本事十分困难,规矩僵硬古板,就如同一潭死水,常年没有变化。

中医衰落,很大原因也在于此。

但他相信,韩凌天的存在,绝对会像是一阵龙卷风,将原有的体制打翻。

“两位,没别的事我可就走了。”

韩凌天看他们愣在那里,便出声提醒。

“其实还有一件事。”

何院长立马堆上笑容,“韩先生,先前名誉院长的那个……”

“不就当时给大众点信心么,都是假的,我没当回事。”

韩凌天耸了耸肩。

“不是假的,昨晚我们一众人确实已经开会决定,授予韩先生名誉院长的称号。”

何院长一本正经的从背后掏出证书,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名誉院长”,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辉。

“啊?”

韩凌天满头雾水的打开证书,用手一摸,嘴角立马抽了抽,“字体是手写的,潦草就算了,上面的墨印都没干,而且红章也有点歪,关键是,上面的照片是监控抓拍加抠图,太糊弄了,是你们临时弄的吧。”

“咳咳……那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们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了。”

郑老捂嘴干咳两声来掩饰尴尬。

“我可没答应啊。”

韩凌天看着要耍无赖的两人,言辞拒绝。

“韩先生,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今日见到种种失传的东西,实乃三生有幸,所以,我真的希望能与你共事,兴许在垂暮的时候,可以见识到中医的崛起。”

郑老眼神诚恳,已经开始打感情牌。

“我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在医院上班啊。”

韩凌天吃软不吃硬,颇为头大。

“韩先生,名誉院长不需要上班,不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你来帮忙治疗一下就行。”

何院长站了出来,“而且,每个月都照常发工资,十几万是有的。”

韩凌天沉默片刻,在治病救人方面,他义不容辞。

最终,他点了点头,“我可以来治病,但事先说好,我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何院长当即满心欢喜,“没问题,韩先生给个卡号,我现在就去弄合同。”

“钱不用给我,就放在医院,供那些没钱看病的人吧。”

韩凌天的话,让何院长和郑老一愣,紧接着陷入沉默。

一时间,他们竟有些看不懂那个青年。

人究竟要处于什么境界,才能做到真正的看淡一切。

古语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名与利自古便是人们渴望的东西,但在韩凌天面前,却仿佛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正走来的庄怀柔,也是不由得止住身形。

“韩先生能有此心,在当今社会实属难得,我们研究一下,回去就成立个基金会。”

何院长精神一振。

“十几万太少了点,每个月我再多出五百万。”

庄怀柔踱步走来,大眼睛一直盯着韩凌天。

“我替那些人先谢谢庄小姐。”

韩凌天神情郑重的拱了拱手。

“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先才对。”

庄怀柔轻挽发丝,明媚一笑,“要是没有你,我奶奶的命和爷爷的手算是完了,如此大恩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韩凌天上前几步,前倾身体将头凑到庄怀柔耳旁,邪邪一笑:“很简单啊,我先前不是说了么,以身相许便可。”

何院长和郑老见到眼前一幕,非常识趣的离开。

感受着吹拂在耳朵上的热气,庄怀柔俏脸腾的蔓延一层羞红。

她今天穿着橄榄绿的半裙,上半身搭配着白色oversized衬衫,散发着大小姐才有的独特气质,让人看上一眼,绝对移不开目光。

“你……你确定要我以身相许?”

庄怀柔心脏砰砰乱跳,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

看着韩凌天,眼波流转中也出现一丝期待。

“开个玩笑,其实我有未婚妻。”

韩凌天淡淡一笑。

听到“未婚妻”三字,庄怀柔轻舒口气的同时,心中也多出一些失落。

“是谁,可以说一说吗?”

她勉强笑了笑。

虽然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但笑容确实比往常僵硬了许多。

堂堂庄家大小姐,也是第一次出现如此异样的情绪。

“我要说是黄埔家的大小姐,黄埔澜庭,你信不信?”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当然不信,韩先生,我承认你很优秀,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但黄埔澜庭我也有些耳闻,百年难得一见商业天才,心高气傲的冰山美女,和白家白溪瑶并称滨海双珠。”

庄怀柔轻笑着摇了摇头,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一顿,“别说是你,哪怕那些省城的公子哥来,能不能俘获她的芳心都难说。”

说话间,眼神摆明了在告诉韩凌天,你是很优秀,但依旧配不上人家。

黄埔澜庭,是让她都颇为嫉妒的商业天才。

“庄小姐,在你眼里,我看来有些不堪啊。”

韩凌天没有多去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你没见过省城那些家伙,实话实说,不管他们其中哪个单放在滨海,凭借手中能量弄个准一流家族都绰绰有余。”

庄怀柔摊了摊手,“你医术很强,但论身份地位却拍马难及,设身处地的去看,你要是黄埔澜庭,会挑哪个做如意郎君?”

“我……”

韩凌天正欲说话。

突然,一辆白色奔驰驶来,停在两人面前。

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韩凌天,你认识的美女倒是不少啊,在那有说有笑的,我的电话也敢不接。”

闻言,韩凌天表情一滞。

第二百一十八章 挡我者死!

庄怀柔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去。

只见车门打开,一条黑色丝袜包裹的美腿率先落地。

纤细,修长,几乎完美无瑕。

紧接着,奔驰车的主人完全走了出来。

来人精致的五官上略施粉黛,穿着黑色商务套装,玲珑小脚踩在一双黑高跟鞋上。

气质清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

哪怕是同为美女的庄怀柔,见到她的瞬间,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惊艳。

此等美女若是能笑一笑,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咳咳,刚才我在给人治病,手机调成了静音。”

韩凌天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十几条未接来电,强扯出笑容看向走来美女。

“又是给美女治病,韩凌天,你艳福不浅啊。”

来人正是黄埔澜庭,此时站在两人面前,眼神发冷。

“误会,你真的误会了,韩先生是给我爷爷治病。”

庄怀柔落落大方的站出来,帮忙解释的同时,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庄怀柔,请问你是?”

黄埔澜庭瞥了韩凌天一眼,神色恢复几分正常,旋即伸手和庄怀柔握上,淡淡出声:“我叫黄埔澜庭。”

“什么?!”

庄怀柔一愣。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他们刚才正讨论的黄埔家大小姐,现在就如此巧合的站在面前。

“庄小姐,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偏不相信。”

韩凌天一脸笑容的凑到黄埔澜庭身旁,挑了挑眉,“老婆,你是不是想我了,干嘛打那么多电话。”

“你……她……”

庄怀柔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她怎么都不敢去相信,传闻中的冰山美女,商业天才黄埔澜庭会和眼前的男人在一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他的一厢情愿。”

短暂的愣神后,庄怀柔暗暗摇头。

韩凌天确实长得小帅,医术也足以傲视众多名家,但在她心目中,距离能够配上黄埔澜庭的标准依旧有些差距。

“少在那信口开河,我找你有别的事。”

黄埔澜庭一瞪韩凌天,“而且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在外人面前再敢乱说话,我肯定撕了你的嘴!”

“你要一直凶巴巴的,真到结婚那天,哪怕哭着求我我都不要。”

韩凌天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一句。

黄埔澜庭刚才的话,摆明了是在证明两人关系,看他们另类的打情骂俏,庄怀柔三观都有些崩塌。

但很快,她便恢复正常,心中不由得对韩凌天更为好奇。

庄怀柔一脸认真,“黄埔小姐,可不可以单独聊聊。”

“你去车里等我。”

黄埔澜庭将车门解锁,看着韩凌天上去。

“黄埔小姐,韩先生真的是你未婚夫?”

庄怀柔表情有些许错愕。

看着穿一身地摊货的韩凌天,再看看绝美容颜的黄埔澜庭,她实在没办法将两人联系在一块。

“堂堂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庄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对别人的私事有兴趣了。”

黄埔澜庭神色淡然。

“实话实说吧,我喜欢韩先生,所以问一下你们的关系,我也好做打算。”

庄怀柔直视黄埔澜庭,也不藏着掖着。

“喜欢他?庄小姐不会是开玩笑呢吧,省城那么多青年才俊,哪个不比他强?”

黄埔澜庭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花玲珑耳坠。

“话虽如此,但韩先生身上所独有的魅力,确实与众不同。”

庄怀柔微微一笑,“所以说黄埔小姐,你和韩先生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黄埔澜庭淡淡吐出两个字:“朋友。”

“仅此而已?”

庄怀柔眉梢一挑。

“仅此而已。”

黄埔澜庭认真的点了点头。

“既然只是朋友,那我去跟韩先生表白,应该没有问题哈。”

庄怀柔笑眯眯的看着她。

车内的韩凌天正一脸莫名的看着两女,虽然听不到她们对话,却莫名的闻到一股火药味。

“请便。”

黄埔澜庭面无表情的让开身子。

庄怀柔深深看她一眼,紧接着走到奔驰车旁,抬手敲了敲玻璃。

“庄小姐,看你们聊得不是很愉快啊。”

韩凌天缓缓打开车窗,向外探了一眼。

生人或许发现不了那点异常,但他毕竟和黄埔澜庭相处时日不短,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女人脸色上的细微变化。

很显然,她在那生闷气。

“韩先生,刚才黄埔小姐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所以换句话来讲,我先前以身相许的承诺依旧有效哦。”

庄怀柔趴在车窗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角度关系,下垂的领口中漏出一大片春光,穿着什么内衣韩凌天都能一目了然。

“庄小姐,你的意思是?”

韩凌天彻底懵了,顾不得欣赏那抹白嫩。

“韩先生,我喜欢你,一见钟情的那种。”

庄怀柔巧笑嫣然,大方表白。

“一见钟情……”

韩凌天嘴角抽了抽。

两人第一次见面,庄怀柔可是对他百般嫌弃,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见钟情?

“庄小姐,我们有点事要去处理,先不奉陪了。”

突然,黄埔澜庭冷着脸插在两人中间,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

“啊……对!庄小姐,我们有事,你先回去抓点药给庄老吃,能让他手臂恢复得快一点。”

被黄埔澜庭杀人般的目光盯着,韩凌天求生欲极强,当即拿出一张药方,贴在庄怀柔脸上。

“诶诶诶,韩先生,你没给我答复呢?”

庄怀柔拿下纸条,再放眼看去,两人一车早就溜没影。

“怀柔,看来你的激将法很有用啊,黄埔家的丫头尽管没说什么,我却能看出来,她很在乎那小子。”

庄老从树林中笑眯眯的踱步走出来。

“爷爷,谁跟你说我刚才用的是激将法。”

庄怀柔轻叹口气,声音中多出一丝落寞,将手中药方交到庄老手中,便头也不抬的往回走去。

“爷爷,你让小刘给你抓药吧,我出去走走。”

不知为何,没有得到韩凌天的答复,庄怀柔心绪一团糟。

“那丫头……”

庄老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不禁皱了皱。

奔驰车上,黄埔澜庭全程冷着脸,一声不吭。

“我的黄埔大小姐,你不是说找我有事么,怎么也不说话啊。”

韩凌天赶忙将刚才的事翻页。

车上依旧安静,许久后,黄埔澜庭终于出声:“我听说昨晚你被段家的人袭击了。”

“你看我生龙活虎像有事的样么。”

韩凌天微微一笑,明白了她打那么多电话的含义。

“看来你身为祸害的唯一好处,那就是长命。”

黄埔澜庭瞄了倒视镜一眼,傲娇的轻哼一声,“收回你那种眼神,我可不是在担心你。”

“段家怕是要撕破脸皮了,你也要小心些,出门多带点人,有什么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韩凌天神情凝重。

黄埔澜庭心中一暖,为了不让韩凌天看到她脸上的一丝红晕,立马岔开话题:“下周的拍卖会,你听说了么。”

“嗯,也不知是有什么东西,居然吸引来了省内不少大家族。”

韩凌天点了点头。

“好东西,听说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好东西。”

黄埔澜庭淡淡出声。

“活死人肉白骨,要真有那么神奇,可算得上天材地宝了吧。”

韩凌天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种东西若真是天材地宝,怎么都不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滨海。

“我收到一条线索,那天在拍卖会上压轴的宝贝,名叫苍蓝草。”

黄埔澜庭有条不紊的开着车。

“苍蓝草?!”

韩凌天猛的坐直身体,被震惊的瞪大眼睛。

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大惊小怪的,苍蓝草有什么特别?”

黄埔澜庭白了他一眼,一惊一乍吓了她一跳,刚才手一歪,差点来个车毁人亡。

“特别,非常特别,它对我很重要!”

韩凌天有些激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

“不太现实,先不说其他城市的顶级家族,光是省城都来了不少人,什么慕容家,庄家等,他们手握重金,你拿什么去争?”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看着他。

能将那些省城大族吸引而来,便可以预料苍蓝草当天拍出的价值绝不会低。

别说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无论能不能争得赢,我都要去拼一拼,他们最好能袖手旁观,否则……”

韩凌天笑容散去,眼中冷光闪烁,霎时间,车内温度都降低几分。

“挡我者死!”

张家别墅中。

“哥,你说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咱们张家好欺负的吗?”

张文海怒气冲冲,出了医院,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当年算是我的校友,一个穷屌丝而已。”

张千山坐在他的对面,悠闲的喝着一杯红酒,“昨晚上的事,我都没去找他麻烦呢,真没料到现在又跳了出来。”

“哥,你认识韩凌天?”

张文海颇为惊讶。

“岂止是认识,你嫂子当年就是我从他手里抢来的,那家伙头顶一片绿都不明不白。”

张千山眼神玩味了许多。

“什么?!”

张文海大吃一惊。

“那小子也不知哪里学来的三脚猫医术,现在冯家和牧家都将他视为座上宾。”

张千山放下酒杯。

“冯家和牧家居然也跟他有关系?”

张文海又是一愣。

冯家和钱家在滨海势力不小,都是准一流家族的水平。

“没什么用,得罪我张家,区区两个准一流家族,可保不住他。”

张千山眼中冷光闪烁,“土鸡就是土鸡,莫非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惜啊,他也要有命花才行。”

“那小子既然敢得罪咱们张家,哪怕是临死前,也要受尽侮辱才行。”

张文海不屑的轻哼一声。

身为张家少爷,他何时如此憋屈过。

今天下午,他一定要将场子找回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王级高手

“挡你者死?”

黄埔澜庭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韩凌天,我承认你有点能耐,但真和省城那些家族相比,我黄埔家都不算什么,到了那时,你的所有依靠都用不上,只会孤家寡人独自面对。”

“对你的男人就那么没信心吗?”

韩凌天淡淡一笑。

“你要换个对象,或许我会相信,但你要面对的可是省城家族,你从山上下来可能不清楚,他们的内涵底蕴,一个个强到令人发指。”

黄埔澜庭神情出奇的凝重,“单说你刚认识的庄家,族中有一名高手叫刘伯勋,身手相当强悍,前年白家第一高手去挑战,结果被人家一招击败。”

“不会就是庄老身旁的小刘吧。”

韩凌天脑海中浮现出医院会议室中,小刘要动手时的情景。

“应该没错,听说他一向不离庄老左右。”

黄埔澜庭点了点头,“你别看他年轻,实际上已经有三十多岁,若是大开杀戒,几乎可以横扫滨海所有高手。”

“会不会夸张了点,哪怕白家被击败,周家也有兵王坐镇啊。”

韩凌天愣了愣。

兵王也分三六九等,而周清茂明显是最顶级的那种,如今伤势恢复,实力不容小觑。

“周家兵王确实厉害,但依旧不敌刘伯勋,你可知什么叫王级高手?”

黄埔澜庭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王级高手?”

韩凌天微微皱眉。

“周家兵王的威名如雷贯耳,但据我所料,他最多也就是半步王级,而那个刘伯勋却是王级初期,一步差距,如隔天地。”

黄埔澜庭叹了口气,“若要在省城站住脚,就必须要有王级高手坐镇才行,可惜,我黄埔家成立时间尚短,别说王级,甚至半步王级都拿不出来。”

“怕什么,有我在,保证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来。”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就是最大的牛鬼蛇神!”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费尽口舌讲了半天,结果看男人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当回事,要不是正在开车,她恨不得立马上去掐死韩凌天。

“你要是顺路的话,在多伦多大酒店前面停一下呗。”

韩凌天低头看了看时间。

“多伦多大酒店?”

黄埔澜庭眉梢一挑,“那不是张千山和尹程雪婚礼的举办地么,你去干什么,莫非是旧情复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冷下来许多。

“只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韩凌天开口解释。

“嘶啦!”

刺耳的急刹车声传出,黄埔澜庭一脚刹车踩下,冷冷吐出两个字:“下车!”

“没到地方啊,我下什么车?”

韩凌天向外看了看,一头雾水。

“不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么,再见!”

黄埔澜庭不由分说,直接开门将他硬推下去,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韩凌天一人凌乱在风中,喃喃自语:“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要去拿钱啊……”

“算了,有时间在解释吧。”

摇了摇头,他便向多伦多大酒店走去。

天空云雾稀薄,烈日似火,像是蒸笼一样,让人热的喘不上气。

好在,大街上美女不少,穿着各式各样的清凉装,尽情展现傲人身材。

韩凌天眼神胡乱瞟一圈,她们虽比不上黄埔澜庭和唐清韵等人,却也算是不错的风景线。

眼看着多伦多大酒店快走到,突然,一个声音猛的传入韩凌天的耳中。

“呦,好久不见啊。”

韩凌天转身看去,只见一男子吊儿郎当的走来,二十来岁,要不是西装革履,外人肯定会把他和地痞流氓联系在一块。

“葛旭飞,确实,好久不见。”

韩凌天微微眯眼,瞬间认出来人是谁。

“废物不愧是废物,多年不见,你真是一点没变。”

葛旭飞轻蔑的打量他一番。

看着一身地摊货,他便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看你走的路线,不会是要去参加张少的婚礼吧?”

“是有如何。”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呵,你小子要身份没身份,要钱没钱,张少会给你请帖?开什么玩笑!”

葛旭飞讥笑更浓,“我猜猜,你不会是打算混入蹭吃蹭喝的吧,啧啧啧,看着自己当年的女朋友嫁人,那种滋味真是爽歪歪。”

“尹程雪眼光不错,当初果断把你个废物甩了,然后跟了张少,明智,真明智。”

“古人诚不我欺,脑残者,果然无药可医。”

韩凌天叹了口气,看都不看葛旭飞一眼,径直向前面走去。

“妈的,老子准许你走了吗?!”

被人无视,尤其是被个任人踩的穷屌丝无视,葛旭飞当即气的面红耳赤,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我不喜欢被人拦着,让开。”

韩凌天微微颔首,看向葛旭飞,安静的有些诡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该死的废物,说什么不喜欢被人拦着,呵呵,要笑死老子吗?”

葛旭飞狞笑一声:“什么时候废物都会装比了,老子今天就不让,你能如何?咬老子吗?”

他的气焰十分嚣张,声音也很大,顿时吸引来不少人围观。

“那人是谁,看着挺狂啊。”

“嘘,小点声,那可是城南葛老大的儿子。”

“那小子完蛋了,听说得罪葛少爷的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

“是啊,上次有个小年轻因为说错句话,直接被打断了胳膊呢。”

众人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是在幸灾乐祸。

韩凌天嘴角上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森冷。

“废物,你的眼神好惊悚,像是要杀人哦,老子被你盯着都快被吓尿了,哈哈……”

对于韩凌天的底细,葛旭飞了然于胸,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屌丝,别说打架,甚至拍死个蚊子都不敢。

此时,他嚣张的伸出脖子,满脸的讥讽:“来来来,老子主动让你打,敢吗?”

“废物,你他妈敢吗?!”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猛然传出。

韩凌天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甩手简简单单的打了一巴掌。

“嘭!”

一掌下去,力量惊人。

重重的闷响,一下子荡漾开来。

葛旭飞被扇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葛旭飞的父亲是黑老大,所以受到家庭影响,他从小也跟着练了几手,比常人强上不少。

但韩凌天的一巴掌,虽然没使什么力气,却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葛旭飞倒在地上,捂着肿成猪头的脑袋,脸色苍白神情痛苦,嘴角流淌出一抹刺眼的殷红。

他五官扭曲在一快,虚汗直冒,只觉得脸皮都快要裂开。

“葛少,你练得什么武功,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打得我手都疼。”

韩凌天吹了吹手掌,仿佛他才是受害人一样。

葛旭飞缓缓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他哪里会料到,一个当年任人践踏的废物,居然在光天化日下跟他动手!

那些围观群众,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养尊处优的葛家少爷,向来欺负别人,从不吃亏的主,现在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扇倒在地,要是传出去,怕是滨海都会震上一震。

“妈的,韩凌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动手,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葛旭飞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韩凌天,发出怨毒的嘶吼。

韩凌天根本没有搭理,直接向多伦多走去。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街角走出来,直接拦在他面前。

“我们少爷让你走了吗?”

几人带着墨镜,西装革履,声音阴冷,给人压力十足。

“韩凌天,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打了我会什么事都没有吧?”

葛旭飞阴沉着脸走上来,“二十多年来,敢对我动手的人不止你一个,而那些人,没有一个四肢健全的。”

“葛少是要仗势欺人?”

韩凌天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时间。

“老子说了要弄死你,就没人能够阻止!”

葛旭飞看他毫无畏惧,当即情绪压制到极点,狠狠一挥手,“你们几个给我上,留他半条命就可以,老子要拎回去慢慢折磨。”

“少爷,你就瞧好吧。”

几名黑衣壮汉狞笑一声,摩拳擦掌走了上去。

围观群众纷纷散开,生怕被打斗波及到。

同时一个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充满怜悯。

葛老大可谓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否则也不会称霸城南,威震滨海。

而作为他的儿子,葛旭飞自然也是心狠手辣,最后要落在他手中,怕是会生不如死。

“韩凌天,你要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跪地上摇尾乞怜,或许老子能大发慈悲的让你一条狗命!”

葛旭飞霸气出声。

在他看来,韩凌天已然无路可走,除了下跪外别无他法。

到了那时,他会轻轻的说上一个“不”字,让韩凌天在屈辱中绝望!

“废物翻身依旧是废物,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玩应都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葛旭飞轻蔑的扫了一眼韩凌天,准备好了接受他的跪拜。

第二百二十章 参加前任婚礼

韩凌天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是放弃了抵抗准备下跪。

那几名黑衣壮汉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一个个差不多有一米九的身高,两百斤以上的体重,肌肉健硕,几乎没有什么脂肪。

尤其是如小孩腰粗的胳膊,让人惊叹。

他们没有动手,单单是身上散发的压力,就足以吓得人面色苍白,浑身战栗不止。

“咦,那不是葛老大手下的四大金刚吗?”

“我去,真的诶,我听说葛老大手下的四大金刚可都是狠人,那小子今天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跪下求饶能保条命都是烧高香了,千万别让他们动粗,我听说四大金刚出手必见血!”

周围,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着,在他们看来,韩凌天孤家寡人一个,又体质瘦弱,下跪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韩凌天只是神情淡然的看着他们,身体站的笔直。

“怎么,死到临头也要装的自己像个体面人?”

看他不为所动,葛旭飞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当即脸色阴沉下去,声音如野兽般咆哮而出,震耳欲聋:“好,既然找死,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你,给我动手,先打断他两条胳膊!”

他饱含杀气的声音传了出去,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一个个都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颇为紧张。

打断双臂?

葛旭飞行事太蛮横跋扈!

但他们却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因为,城南葛家有那个资本。

眼看着四名黑衣壮汉要动手,韩凌天依旧沉默。

“妈的,韩凌天,你个该死的废物,刚才的嚣张劲呢,怎么现在跟个孙子一样不敢吭声了?”

葛旭飞眼中怨毒愈演愈烈。

他仿佛能够看到,韩凌天被打断双臂的惨状。

自己老爹麾下的四大金刚身手如何,他可是一清二楚。

百战百胜不说,单手劈断半人粗的小树都不在话下。

两三个呼吸后,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缓缓传出。

“不知死活。”

简单的四个字,声音也不大,却让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一落,韩凌天右脚跨前,躲开一记重拳,紧接着,他右肘横出,如疾风闪电,快到不可思议。

电光火石间,“啪”的一声,一名黑衣壮汉口吐鲜血直接飞了出去。

不等另外三人从诧异中反应,韩凌天手臂陡然发力。

刹那间,葛老大麾下百战不败,横行城南的金刚,便如同一个个货物般,被扔了出去。

“扔……扔了出去?”

眼前惊骇的一幕,实在太刺人眼球,以至于围观众人纷纷吓傻。

四大金刚都是身形高大,足足两百来斤的体重,别说被扔出去,就算是去将他们推动都不容易。

“砰砰砰砰!”

四人都是双膝着地,三米外跪在韩凌天面前。

人们可以清晰看到,四大金刚双膝处血流不止,而被他们跪在身下的砖石,也出现一丝丝裂痕。

四人疼的脸色苍白,五官扭曲成团,他们一个个惊惧至极的盯着韩凌天,心脏飞快跳动,血压飙升。

青年的身手,他们生平罕见!

葛旭飞浑身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韩凌天。

那小子那么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他要是真有那么强,当年也不会受尽屈辱,任人踩踏才对!

韩凌天平淡的扫了葛旭飞一眼,微微一笑:“葛少,刚才是你伸出脖子让我打的,我手掌都红了也没嫌疼,可你怎么生气了呢?”

“没……没生气,都说了是我主动的,刚才和你开个玩笑,对,开个玩笑,我其实有个癖好,很喜欢被人打脸,真的,你看……”

被他盯着,葛旭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当即不顾什么狗屁尊严,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在本就肿成了猪头的脸上。

鲜血夹杂着鼻涕眼泪弄的满脸都是,可他一点都不敢停,只能强咬着牙开打。

韩凌天太强,瞬间废了他爹麾下的四大金刚,现在除了忍辱负重外,他找不到第二条脱身的办法。

“啪啪啪啪……”

围观众人看的胆战心惊,一向威风八面的葛家少爷,居然最后反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自己扇自己的脸,而且力气十足,那又会是什么滋味?

韩凌天一指跪在那不敢妄动的四大金刚,故作惊讶:“哦,既然开个玩笑,那他们是……”

“一个人打不太爽,所以专门找来的帮手……”

葛旭飞吐字都有些不清,睁开高肿眼睛,一瞪四大金刚,“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来打我啊!”

四大金刚一愣,抬头看了看韩凌天,不禁吓得浑身一哆嗦。

当即,他们踉踉跄跄的爬到葛旭飞身前,上来就左右开弓。

为了让韩凌天看出真诚,他们使足了力气,蒲扇大的手掌挥舞的虎虎生风。

葛旭飞的嚎叫声不绝如缕,配合那副凄惨模样,吓得围观群众心惊胆颤,晚上回家睡觉怕是都要做噩梦。

“三年不见,葛少癖好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既然你没有生气,那我可就走了。”

说完,韩凌天不做停留,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围观群众。

等他身形彻底离开,葛旭飞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多么希望,现在只是一场梦。

能瞬间秒掉四大金刚的人,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韩凌天刚走到多伦多大酒店的门口,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将他叫住。

“凌天!”

抬头看去,只见唐清韵神情复杂的走来。

今天,她身穿紫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披肩,白净而又精致的脸蛋,微微画着淡妆,配合出众的气质,吸引周围不少目光。

“你怎么来了?”

韩凌天微微一愣。

“凌天,你……你是放不下她吗?”

唐清韵咬了咬嘴唇,眼神直直看着韩凌天。

她特意等在门口,就是为了看一看,韩凌天对于当年的女友是不是情愫依旧。

有了在黄埔澜庭身上吃到的教训,韩凌天自然不会重蹈覆辙,走上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淡淡一笑:“怎么可能,我来是为了向张家要债而已。”

“要债?”

跟想象中的回答完全不同,唐清韵大眼睛眨了眨,表情惊讶。

“是啊,钱家那头找你谈了吗?”

韩凌天反问一句。

“什么,钱家那头是你解决的?”

唐清韵满脸错愕。

刚才钱家打来电话,说找时间谈谈药材供应的问题,她当时没当回事,觉得又是一个骗局。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肯定的啊,不然你以为他们大发善心么。”

韩凌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中闪现一丝温柔,“期间我和张家的人打了个赌,又赢了两千万,所以现在来要债而已。”

“就那么简单?”

唐清韵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当然,尹程雪那个女人哪能比得上我的清韵,你不会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要发生什么狗血的旧情复燃情节吧。”

韩凌天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哼,算你会说话,那我陪你一块上去。”

唐清韵可爱的皱了皱小鼻子。

“张千山那样嗜钱如命的人,又怎么会轻易交出两千万,里面怕是龙潭虎穴,你乖乖在下面等我就好。”

韩凌天笑着点点她的脑门。

“不行,既然是龙潭虎穴,那我更应该陪你去!”

唐清韵不顾劝说,硬拉着他上楼。

韩凌天无奈笑容中多出一份温暖。

能同甘的人很多,共苦的却没有几个。

整个多伦多大酒店都被张家包场,此时,在三楼最大、最奢华的宴会厅里,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热闹非凡。

能得到请帖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滨海各个产业的中流砥柱。

他们尽情聊着天,谈着各种商业上的事,说是来参加婚礼,但其实更像是一场交际宴会。

“诶呀,尹大校花,结婚好大的排场啊!”

“居然能在多伦多大酒店结婚,好羡慕!”

“现在不能叫尹大校花了,要叫张太太。”

一众同学在那百般恭维,听得尹程雪喜笑颜开,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

此时,她穿着红色旗袍,头发盘着,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容。

显然,婚礼的前奏已经完事。

“张少就是张少,出手大方,我听说一桌酒菜要十几万呢,程雪你可真有福气!”

黎玉表面笑容满面,心中颇为嫉妒。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铺张浪费的,可他非挑多伦多,说什么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要让全滨海的人都看到。”

尹程雪一脸娇羞。

“程雪和张少结婚的大事,你们猜一猜,韩凌天那小子会不会来?”

“就那条癞皮狗,傻帽蠢货而已,没准真会来。”

“你别说,那小子现在厉害着呢,听说有牧家和冯家撑腰。”

众人想到了当年的那个笑话。

“呵呵,牧家和冯家,两个准一流家族而已,算个屁!”

张千山身穿黑西装,端着酒杯缓缓走来,眼中尽是不屑,“他们若藏着掖着,昨晚羞辱程雪的事,我可以放他们一马,可若是再为韩凌天出头,我不介意动动手指,将他们直接碾死。”

“当然啦,他们再牛也比不上张少啊!”

黎玉笑容灿烂,眼底闪现一丝仇恨。

她不断祈祷韩凌天会来,只有那样,她才能借着张家的手好好出气。

冯家很牛,牧家也很牛,但跟四大家族中的张家去比,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

“奇怪,怎么葛少还没来呢。”

黎玉喃喃自语间,目光扫向门口,突然,她不由得眼前一亮,惊喜出声:“唐大校花,你竟然也来了啊,快坐快坐!”

听到“唐大校花”四字,饭桌上众多男人立马放下手中一切,挺直腰板回头看去。

当年的校花,可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能在三万左右的学生中脱颖而出,其容貌气质担得上万里挑一。

“唐大校花,你本人比照片更漂亮,当初我可是你的粉丝啊!”

“唐大校花,我爸做房地产的,家里很有钱,可不可以认识一下?”

“唐大校花,我刚从国外读完博士回来,当初我们见了几次面的……”

几个男人兴奋的站出来,一个个穿着打扮非常气派,西装革履,头发梳得锃亮。

他们盯着唐清韵的目光充满炙热,自我介绍的时候,更像是一种卖弄家世的手段。

“别管他们。”

尹程雪很热情的上来将唐清韵拉住,当看到后面的韩凌天时,她一张脸立马阴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来,求我

“我……”

不等韩凌天开口,饭桌上一名男人冷笑一声:“肯定是唐大校花在外面凑巧碰上的,否则谁会请他来。”

尹程雪赶忙上前抓住唐清韵的手,语重心长:“清韵,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站在一块都掉价,我们去别处坐。”

说话间,不由分说的拉住唐清韵,向另一个位置走去。

“你找没找男朋友啊,张家另外两名少爷也不错,用不用我帮你牵个线?”

尹程雪一脸笑容。

听到她的话,先前那些自我介绍的男子纷纷尴尬。

人家上来就拎出张家,他们要再去争,可就是自寻死路。

“我有男朋友!”

唐清韵微微皱眉。

“是哪家的少爷那么优秀,居然能吸引到清韵你的青睐。”

尹程雪微微一愣。

“是我。”

韩凌天淡淡一笑。

“居然敢答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小子看来病的不轻啊。”

“切,一看就是为了在尹程雪面前找场子,而说的胡话吧!”

众人都是不屑的轻哼一声。

“是你?呵呵,开什么国际玩笑!”

尹程雪鄙夷的笑了出来:“就你也妄图当清韵的男朋友,可真是白日做梦!你说是吧,清韵?”

对于唐清韵,当年同为校花,关系也算不错,她自然是很了解。

外面看似柔柔弱弱,实则内心十分坚强高傲。

向韩凌天那种没什么本事,只会依靠外力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唐清韵的法眼。

岂料,唐清韵眼睛弯成月牙似的看向韩凌天,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我男朋友。”

“什么?!”

众人惊呼出声,左看看穿着一身地摊货的韩凌天,再又看看容貌甜美,温柔可人的唐清韵,怎么都没法将两人联系在一块。

“怎么可能?!”

“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凭他也配?”

众人很不甘心。

黎玉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韩凌天现在有冯、牧两家撑腰,也称得上韩少爷了吧,你们说话都注意点,人家后台硬的很啊。”

“韩少爷?咯咯咯……黎玉,少爷二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得上的,用投机取巧的手段搭上冯、牧两家,可外力不一定靠得住,当倒塌的那天,终究会是一无所有。”

尹程雪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吹了吹手指上的大钻戒,“韩凌天,你现在不是很厉害么,都能住在海天山庄,怎么依旧在发扬艰苦奋斗的传统,就浑身衣服加一块都没有一千块吧。”

“而且看上去像是穿了好几年,洗的都快发白了,张少身上那套西服,估计够你买几百件了!”

另一个女孩翻了个白眼,“有人撑腰又能怎么样,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都比不上张少的一根脚趾头,程雪的决定放在现在也没有错。”

“土鸡就是土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就他那穷酸样,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别把我们放在一块谈论,掉价!”

张千山嗤笑一声:“你们猜猜,咸鱼翻身那是什么?”

“依旧是咸鱼!”

众人异口同声。

“清韵,姐姐可要劝一劝你,别被眼前的利益暂时蒙蔽了双眼啊,别说韩凌天,哪怕是他的后台,冯、牧两家也没法跟张家比。”

尹程雪语重心长:“张家的体量可比他们大太多太多,你在另外两个少爷中挑一个,以后那才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啊!”

“尹程雪,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安排吧?”

唐清韵面色不善。

“不知好歹!”

尹程雪阴沉着脸。

“韩凌天,茶很好喝吗?”

张千山不屑的看向韩凌天,“从坐下到现在,我看你一直都在品茶,喜欢就多喝点,反正也喝不到第二回,今天我张家设宴准备的茶水,不是顶级家族可没资格购买。”

“先不说要不要资格,单是茶叶本身,就价值万元一两,我猜哪怕牧少或是冯家主,也舍不得喝吧。”

尹程雪笑了笑,嘴角满是讥讽。

“张少,接我的盘,你至于高兴成那样么。”

韩凌天眼神玩味,声音虽淡,却清晰的传入没一个人耳中。

“我去,那小子疯了?他哪来的胆量顶撞张少?”

“狗急跳墙吧!”

众人冷嘲热讽。

“韩凌天,当初和你交往只是玩玩而已,真拿自己当盘菜?”

尹程雪满脸讥讽。

“是啊,程雪和张少可是天生一对,你算什么东西,少在那里满口胡诌!”

黎玉站了出来。

“韩凌天,昨晚侮辱程雪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现在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信不信我弄死你?!”

张千山搂紧尹程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中杀机毕露。

“你小子竟然真敢来!”

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张文海带着一种跟班,耀武扬威的走来。

上午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导致现在他脸上没有消肿,模样十分可笑滑稽。

“王八蛋,上午有人帮你,老子暂时吃个小亏,你现在敢来我张家找麻烦,说吧,你打算怎么死?”

张文海咬牙切齿的看着韩凌天。

上午被整的那么惨,他又岂会不把场子找回来。

“照张少的话来看,钱是不打算给了吗?”

韩凌天找个位置坐好,神情依旧淡然。

“别说是两千万,你的命能不能拿回去都两说。”

张文海对他可谓是刻骨仇恨,堂堂张家少爷,什么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头?

一切都是拜韩凌天所赐!

“我告诉你,要是识相的话,马上跪下来叫爷爷,再扇自己几百巴掌,否则的话,你今天走不出多伦多大酒店的门!”

话音一落,几个跟班立马上前,一个个瞪着韩凌天。

大有你敢说个不字,就马上动手的架势。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也好……”

韩凌天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一声:“若是你们现在马上跪下,奉上四千万,再扇自己四百个巴掌,那我也许可以高抬贵手。”

“是我听错了么,韩凌天是不是疯了?”

“张少要是不打死他,我脑袋都砍下来当球踢!”

“真是不自量力,以为有冯、牧两家撑腰,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众人哗然,一个个幸灾乐祸。

“韩凌天,看来你是了解什么叫做四大家族,在顶级家族面前,冯、牧两个准一流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张千山冷眼旁观,嘴角上扬一抹玩味笑容:“往大了说那只是片云,挥挥衣袖就能扇走!”

唐清韵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韩凌天,手心里面全是冷汗。

“卧槽,给你点脸了是吧?”

张文海一拍桌面,狠狠瞪着韩凌天。

“机会只有一次,你现在不做也行,反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到时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韩凌天抿口清茶,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呸!就凭你,哪来的资格口出狂言?”

张文海看了自家老哥一眼,更加有恃无恐。

“高兴得不要太早,不如扒开裤子看一看,然后在笑也不晚。”

韩凌天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我呸,老子有病啊,当着众人面的扒裤子!”

张文海戏虐一笑。

“不敢看?”

韩凌天给唐清韵一个可以安心的眼神。

“切,你算什么东西,说看老子就要看?”

张文海叫嚣声不断,眼神却很诚实瞄向下面。

仅仅一眼,顿时有一股凉气顺着脊背冲了上来,吓得他浑身一颤。

放眼望去,一片平整!

“卧槽!”

张文海整个人懵在那里,当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赶忙解开皮带往里面看去。

霎时间,他眼前一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大,你没事……”

身旁的跟班赶忙冲上去,当看到裤子里的情形,顿时失声尖叫:“你……你小兄弟怎么没了!”

整个宴会厅瞬间沸腾!

“程雪,怎么回事啊?”

黎玉颇为惊疑不定。

“我看啊,没准是韩凌天从哪里学来的不入流小把戏,类似障眼法而已。”

尹程雪不屑一顾。

张千山脸色阴沉下去,本打算让自己弟弟将韩凌天羞辱一番,结果现在反让张家蒙羞。

唐清韵一脸惊讶,也不清楚韩凌天从哪里学来的手段。

在众目睽睽下,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文海,淡淡出声:“来,求我。”

“哼!装神弄鬼,真以为老子怕你?现在医学那么厉害,老子犯得着求你?”

张文海气焰依旧嚣张。

“那张少尽管可以去钱家,或者是第一人民医院试试。”

韩凌天端着茶杯,微微一笑:“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给你治,最重要的关键在于,我下的招无人能解。”

张文海猛的愣住。

问个屁啊,现在钱家被韩凌天吊打,第一人民医院更是唯他马首是瞻。

“对了,其实我在后面,给你准备一份更大的惊喜呢。”

韩凌天打了个响指。

“你小子别嚣张,赶快给老子解开,不然……”

张文海硬着头皮威胁,可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他捂着嗓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动静,一张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他的声音从原本低沉的男音,到如今居然变得异常尖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睥睨全场

“装神弄鬼,真以为老子怕你?现在医学那么厉害,犯得着求你?”

张文海强行嘴硬。

“那张少尽管可以去钱家,或者是第一人民医院试试。”

韩凌天端着茶杯,微微一笑:“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给你治,最重要的关键在于,我下的招无人能解。”

张文海猛的愣住。

问个屁啊,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钱家在医术上被韩凌天吊打,第一人民医院更是唯其马首是瞻。

先不说事情能不能解决,他要是去看病,人家都不一定搭理。

“对了,其实我在后面,给你准备一份更大的惊喜。”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他,打了个响指。

“你小子别嚣张,赶快给老子解开,不然……”

张文海硬着头皮威胁,可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他捂着嗓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动静,一张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他的声音从原本低沉的男音,到如今居然变得异常尖细!

“韩凌天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我去,张家三少爷的声音怎么变成女的了?”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看向张文海。

一个老爷们变成了娘娘腔,可比其他什么惩罚都严重的多啊!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张文海脸上只剩下惊恐。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中,堂堂张家三少爷“嘭”的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他整个人已经崩溃。

“韩哥……不,韩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的饶了我吧!”

张文海哭得稀里哗啦,不断抹着眼泪。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

“刚才……你们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跪下!”

张文海一愣,然后扭头对那几个跟班大喊。

那几个跟班面面相觑。

“三个数内,谁要是敢站着,老子打断他的骨头!”

张文海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刚才韩凌天说的可是你们,自然包括那些跟班。

虽然被韩凌天治的服服帖帖,但张文海本质可是飞扬跋扈的张家三少爷,那帮跟班哪敢说个“不”字。

以张文海为首的八个人,整整齐齐的跪在韩凌天面前,左右开弓的拼命扇自己巴掌。

地上跪着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张家三少爷,四大家族中的直系子弟!

此情此景,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看的周围人目瞪口呆。

“现在就剩钱,四千万的赌约该拿来了吧。”

韩凌天吃着唐清韵剥来的花生,对张文海微微一笑,“茶确实不错,万元一两,那一笔天降横财够我喝很久了吧。”

“你别得意!”

尹程雪脸色铁青,相当于被指着鼻子羞辱。

“四千万……”

张文海浑身冷汗直冒,求助的目光看向张千山。

“一些障眼法而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太好骗了吧!”

黎玉撇了撇嘴。

“韩凌天,你是找死!”

张千山剑眉横立,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仿佛要择人而噬。

张家成立到现在,何曾受到如此大辱?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韩凌天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韩凌天,你是不是有些忘乎所以了?狗仗人势的东西也敢和张少顶嘴,哼,活够了吧!”

黎玉冷哼一声。

“癞蛤蟆就该乖乖待在烂泥里,蹦出来反倒让人耻笑。”

尹程雪眼神不屑,双手抱在胸前。

韩凌天那点微末靠山,放在张家面前实在不够看。

“韩凌天,你现在给我一字一句听清楚,今天别说钱,甚至你的命都保不住!”

张千山眼神凶残,森然出声:“有两个不入流的靠山就敢目中无人,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与另外两兄弟不同,他从小便锻炼拳脚,实力相当不俗。

如今怒发冲冠,周围人不由得心中打怵。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自己会是什么死法。”

韩凌天笑着站了出来,将唐清韵护在后面。

“可笑,你是要跟我动手?”

张千山笑容瞬间狰狞。

“真是不自量力,就那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张少打他十个都轻松的很。”

“我记得张少当年可是武术冠军来着,那小子死定了!”

众人似笑非笑的看向韩凌天。

张千山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几步跨出,一拳向韩凌天面门袭去。

“给我去死!”

他眼中寒光乍现,右臂肌肉鼓动几分,力量十足。

眨眼间,拳头距离韩凌天的脑袋不足一米。

张千山的狞笑越发浓郁,仿佛已经看到韩凌天满脸鲜血,跪地求饶的场景。

“加油,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尹程雪、黎玉等人都在冷笑着,对于张千山的身手,他们也算了解,能轻轻松松拧断成年人的骨头。

如韩凌天那样的瘦弱身材碰到张千山,就如同蝼蚁碰到大象一样,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

突然,韩凌天抬手同样挥出一拳,直接来了个硬碰硬。

“不知死活!”

张千山眼中闪现一丝轻蔑。

电光火石间,两拳相撞。

“嘭!”

先是一阵闷响,紧接着,便是清脆的骨折声传出。

“呵呵,听到了么,你男朋友的手都碎了……”

尹程雪一脸玩味的看着唐清韵。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脸上的笑容纷纷凝固,旋即,转变成了错愕和震惊。

入眼处,张千山手腕呈现九十度,脸色苍白无血,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反观韩凌天却是巍然不动,毫发无损。

唐清韵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尽管了解韩凌天身手如何,却止不住每次都要担惊受怕。

“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尹程雪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跟见了鬼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凌天,你完蛋了,打了张少,从今以后滨海将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黎玉色厉内荏,指着韩凌天的手都在不断抖动。

“杂碎,我要杀了你啊,杀了你!”

张千山眼中充血,嘶声厉吼,在疼痛刺激下,他几乎快要丧失理智。

从小养尊处优,外人眼中的天骄,张家家主位的下一任继承人。

他无论做什么都是赢家,而如今却败在一个看不上的小子手中,那种憋屈,让他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在回荡。

将其除而后快,以血来洗刷耻辱!

张千山话音刚落,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从外面跑来,足有十几人。

“大少爷,你没事吧?”

保镖头目一脸慌张的快步跑来。

“不用管我,温牟,上去弄死那小子!”

张千山直接将他推开,擦了擦额头冷汗,眼睛死死盯着韩凌天。

“臭小子,敢对大少爷动手,你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吧?!”

温牟一脸凶相,摩拳擦掌,浑身肌肉鼓动。

作为张千山的贴身保镖,他个子虽然不高,身上肌肉却十分厚重,像个人肉坦克一样。

与身形单薄的韩凌天对比,反差可谓相当大。

“是温牟,我听说他以前是在地下玩黑拳的,和各种高手对垒,到最后保持九十九战不败,行事心狠手辣,韩凌天绝对死定了!”

众人一片哗然。

“有温牟出手,一只手就能碾死那个狗东西!”

黎玉满脸兴奋。

“等一会儿我要把你手脚打断,然后扔到海里喂鱼,至于唐大校花嘛,哼,正好我缺个弟妹,他们会帮你照顾的。”

张千山眼中燃烧着熊熊火光。

“无耻!”

唐清韵气的一拍桌子。

听到他的话,才从外面回来的张星瀚,和在角落的张文海齐齐呼吸一滞,脸上神情僵在那里。

“卧槽,那个煞星怎么来了?”

张星瀚一张脸瞬间黑了下去,赶忙一个侧身闪到门口藏好。

“人多了些,张少的信心也跟着暴涨啊。”

韩凌天环顾四周,嘴角上扬一抹轻笑。

“懂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狂的无法无天,看我怎么炮制你,给大少爷报仇。”

温牟不屑的撇了撇嘴。

“死到临头口气依旧不小,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黎玉冷笑。

“亲爱的,喂鱼多无聊,应该让他像条死狗一样跪在我们脚下认错。”

尹程雪眼神怨毒。

“好,就按程雪说的办!”

张千山冷笑一声,摆了摆手。

“小子,要怪就怪你自以为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温牟眼中精光一闪,手掌快若奔雷直指韩凌天喉咙,准备一招将其制住。

见他来势汹汹,唐清韵不禁紧张的双手握在一块,脸上满是担忧。

与此同时,韩凌天不慌不忙的走到她身旁坐下,面对袭来的攻击,神情淡然。

“凌天……”

唐清韵有些焦灼。

“呵呵,要交代遗嘱可来不及了!”

在张千山眼中,韩凌天已经被打上“死”字。

“不自量力!”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突兀的从一旁传出。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立于韩凌天面前,抬手伸出修长纤细的五指。

“嘭!”

温牟的一记手刀,被来人轻而易举的接住。

“凭你个杂鱼,有什么资格劳烦老大动手。”

来人微微抬头,两点紫光在黑袍下闪动。

“你……”

温某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夹住,哪怕鼓动全身力气,也动弹不得半点。

他惊惧的瞪大眼睛,发现挡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被那种紫眸盯着,他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不由得战栗不止。

“咔嚓!”

下一刻,萧诗巧玉手陡然发力。

骨裂声,伴着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冲破屋顶。

“我……我的胳膊!”

温牟摔在地上鬼哭狼嚎,不止手掌,甚至整条胳膊都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扭曲形状。

“都打不赢我,你们哪来的勇气对付韩老大?”

萧诗巧一脚踩在温牟身上,抬手将黑袍帽子摘掉,露出一张娇美容颜。

同时,冰冷的紫眸扫视场内众人,最后落在张千山身上。

霸气十足,睥睨全场!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多伦多的后台

所有人都被萧诗巧的霸气所震慑住,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我是不是眼花了啊,温牟居然被个女人折断了手?”

黎玉喉咙咽了咽,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我大哥那位牛叉到爆的贴身保镖,居然被个女人揍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张文海吓得差点失禁,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大少爷,看来你的保镖不是很行啊。”

韩凌天神情淡然,从容的端茶轻抿一口。

“韩凌天,你不要猖狂!”

被萧诗巧冰冷的目光看到,张千山浑身发凉,不由得一颤。

但很快他恢复正常,再看向韩凌天,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躺在地上的温牟也是个狠人,眼中凶光一闪,咬牙突然发难。

他从腰间掏出一柄锋利匕首,划出一抹冷冽弧线直指萧诗巧小腹。

下手狠辣速度极快,趁敌不备一击致命。

关键在于温牟攻击的角度,萧诗巧根本就看不到。

要是真被划到,肯定会开肠破肚,死的不能再死。

眼前第一百场战斗,他又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小姑娘。

“小心!”

唐清韵不知萧诗巧来头,但也明白是自己人,看见温牟出刀,她吓得脸色一变,赶忙出声提醒。

尹程雪等人表情一喜,仿佛能看到那个突然出场的女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韩凌天倚仗被拔除的一干二净,又能怎么嚣张?

到了那时,他只会乖乖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不错的一刀,趁人不备,时机把握的正好,可惜啊……不够。”

韩凌天一脸轻松,甚至可以说毫不在乎。

仿佛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下一刻,萧诗巧眼中冷光闪烁,踩在温牟身上的脚掌陡然用力一踏。

“嘭!”

一阵闷响以温牟为中心传出。

眼见他手中匕首距离萧诗巧的小腹,只剩五厘米的距离,却再也难以向前一分。

“啪嗒!”

匕首掉落,温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旋即眼睛一闭,生死不知。

众人可以清楚看到,温牟身下的瓷砖已经裂成了蜘蛛网状。

“嘶……”

张文海倒吸一口冷气,到底多大的力气,才能隔着人将瓷砖踏碎?

那可是大理石的啊!

“困兽犹斗,不堪一击。”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笑容。

“王八蛋,我保镖多得是,就不信了,她能以一打十不成?!”

张千山狠狠一摆手,“韩凌天,敢在我的婚礼上撒野,今天你注定插翅难逃!”

“去死!”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对萧诗巧出手,余下那些则是朝韩凌天攻去。

“你男朋友会死的凄惨!”

同一时刻,尹程雪哼了一声,看向唐清韵:“他要是不来,或许可以好好活一辈子,但现在呢,一冲动得罪了千山,张家的可怕,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或许从明天开始,世上便没有叫韩凌天的人了吧。”

黎玉冷笑不断。

“他要是聪明些,仗着冯、牧两家也能活的不错,可惜啊……呵呵,想到他一会儿的下场,我就头皮发麻!”

同桌上,又有一人嗤笑开口。

唐清韵脸色微微发白,咬了咬嘴唇,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充满担心。

“你们不配韩老大动手。”

萧诗巧傲然上前,挡住众人。

“臭娘们,去死!”

那些保镖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直接掏出警棍全力砸去,杀气十足。

能担任张家大少爷的贴身保镖,他们的身手仅仅比温牟弱上一线而已。

“凌天,怎么办,要……要不你快跑……”

面对气势汹汹的保镖们,唐清韵声音都开始颤抖。

“跑?呵呵,跑的了吗?”

尹程雪满脸讥讽,“不如让他多吃点好东西,也能做个饱死鬼!”

其他人也都笑了出来,满是幸灾乐祸。

面对众多攻击,突然,萧诗巧脚尖一点,身形主动冲向保镖们。

紧接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分钟不到,余下十几名保镖便全部躺在了地上,一个个抱头惨叫,痛苦的翻滚着,浑身鲜血淋漓。

足够的视觉震撼,让众人一片哗然。

“十多个保镖啊,居然不敌那一个女人,也太骇人了吧?”

黎玉脸色发白,向后踉跄几步,靠在饭桌上才稳住身形。

“而且你们没听到关键词么,照那女人的话来看,韩凌天比她只强不弱!”

尹程雪满脸震惊。

“张大少爷,愿赌服输,赖我的账可没什么好下场。”

韩凌天站了出来,神情淡漠。

“韩凌天,你别以为有了点本事就能不可一世!”

张千山气的双眼充血,“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你真要跟我张家撕破脸皮?”

“或者说,你有那个资本和我张家撕破脸皮?”

他死死瞪着韩凌天,色厉内荏,一字一句道:“我是张家大少爷,一句话就足以灭你满门,如今是现代社会,拳脚再厉害挡得住子弹么,挡得住炸药么?!”

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萧诗巧冷笑一声。

那位爷面对段家都丝毫不惧,会怕你个张家?

在滨海,能让韩凌天觉得棘手的,怕是只有白家一个而已!

“灭我满门?好大的口气!”

韩凌天眼中冷光闪烁,向前踏出一步。

“嘭!”

莫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张千山脸色瞬间惨白,身子发软从椅子滑到地上。

他惊恐万分,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凌天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砰砰砰……”

韩凌天的脚步声不重,但宴会厅内实在太寂静,众人听得尤为真切。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砰砰乱跳。

场内,一个能阻止韩凌天脚步的都没有!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看着韩凌天在身前站定,张千山一脸惊慌,颤颤巍巍的开口,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韩凌天微微一笑,冷的让人心悸。

“住手,居然敢在多伦多闹事,好大的胆子!”

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张千山看到来人,眼中立马浮现一抹喜色,仿佛看到生的希望。

韩凌天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来,看着一地伤员,他脸色无比难看。

当男人出场的瞬间,场内其他人眼中立马浮现深深的敬畏和羡慕。

“吴经理救我,快来救我啊!”

张千山激动的泪水含眼圈,都快哭了出来。

来人正是多伦多大酒店的经理吴叁居,一听说有人在三楼闹事,他赶忙跑来。

现在看清众人的惨状,只觉得无名火飙升。

他当经理十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多伦多闹事!

“小子,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闹事行凶,你是在挑战多伦多的威严吗?”

吴叁居狠狠一拍桌面,厉声斥责:“看你眼生,怕是不清楚我们多伦多背后的靠山,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走到张千山面前,对着他另一条胳膊踩下。

“咔嚓!”

一声脆响后,又是杀猪般的惨叫。

“左右对称,现在看上去舒服多了。”

韩凌天笑容满面。

“他疯了么,当着吴经理的面也敢如此猖狂?”

“是啊,吴经理虽然位置不高,但他代表的可是白家的脸面啊!”

“那等庞然大物,体量比其他三大家族加一块都要多得多啊!”

众人看向韩凌天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在滨海是个人就清楚,白家的面子不容侵犯!

“好好好,你小子好样的!”

吴叁居火冒三丈,怒极反笑。

他本来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但在出声阻止下,那人依旧动手,可就相当于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硬生生打了他的脸。

被人恭恭敬敬对待十多年,他何时能受得了那个羞辱?

“呵呵,三年不见,韩凌天现在胆子真是大得离谱。”

尹程雪眼神玩味。

不仅是她,其余人也都似笑非笑的看向韩凌天。

在他们看来,韩凌天已经是愣头青中的愣头青。

冯、牧两个准一流家族,竟然给了他那么大的勇气四处树敌。

而且,都是顶级家族!

“吴经理,他那么嚣张,是根本就没把你和白家放在眼里啊!”

张千山双臂耷拉着,疼的虚弱不堪,依旧在出言挑拨。

那个吴叁居虽然只是多伦多大酒店的经理,但代表的可是白家威严。

平日里,别说是他,就算自己的父亲,张家家主来也要客气三分。

“好,好得很啊。”

张千山暗中咬牙切齿,“韩凌天,你不是很能耐么,现在得罪到吴叁居头上,在众目睽睽下挑战白家威严,那真是不自量力。”

“一会儿都不用我出手,你最终的下场,怕是会比死更加难受!”

“竟然敢对吴经理不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来今日韩凌天是不能走着离开多伦多了。”

尹程雪神情激动,眼眸中的怨毒丝毫不加掩饰。

“这下韩凌天完蛋了,指不定会被修理成什么鬼样子呢!”

黎玉一脸的幸灾乐祸,其余人也纷纷等着看热闹。

第二百二十四章 莫欺少年穷

“小子,胆敢挑衅我白家,今天哪怕是天神下凡,也保不住你,不要在做无畏的挣扎,乖乖束手就擒吧。”

吴叁居轻描淡写的模样,说出去的话却不容置疑。

众人冷笑,有吴叁居代表白家出手,只要是个理智的人,就明白该怎么办。

“你不觉得自己太聒噪了么。”

下一秒,韩凌天微微侧目看向吴叁居。

声音平淡,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刹那间,整个大厅内,寂静的简直就像是午夜一般,哪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估计都能听到。

紧接着,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赶忙抬手将嘴捂住,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疯子!

彻彻底底的疯子!

如此挑衅吴叁居,简直疯狂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很多人甚至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出现怎么样的一幕。

他们面色古怪的盯着韩凌天,不少人在心底换位思考,若自己现在站在那里,有没有勇气去挑衅吴叁居?

只是那么轻微一想,就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几乎快要吓瘫软。

挑衅吴叁居,便代表挑衅白家!

“呵,我吴叁居在多伦多当了十多年经理,你是第一个敢那么对我说话的人!”

吴叁居一张脸瞬间寒冷阴鸷下来,微眯双眼幽幽的盯着韩凌天。

他是不喜欢和蝼蚁计较,但若是对方找死,那么,他也不介意抬脚踩死一只。

“就算是白雲鹤站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你算什么东西?”

韩凌天眼神睥睨。

“放肆!我们家主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吴叁居尖声呵斥,已然动了真怒。

“牛皮吹的真响,恭恭敬敬?啧啧啧,就凭你的身份,怕是都没资格见到白家主吧!”

黎玉满脸讥讽。

“吹牛也不经脑子,白家主什么身份,哪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尹程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越发嫌恶。

没什么本事却喜欢说大话的人,在哪都不受待见。

“他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居然敢说白家主对他恭恭敬敬,依我看啊,白家主要是真的来了,他得被吓尿裤子!”

“就是,仗着自己身手好就目中无人,可在白家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甚至有些期待,白家主能马上出现,到时候他们倒要看看,韩凌天能不能依旧那么嚣张!

“吴经理,他先是对你不敬,现在又蔑视白家主,那种人死不足惜啊!”

张千山眼中怨毒闪烁。

强烈的羞辱和仇恨充斥心头,几乎烧得他要失去理智。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韩凌天碎尸万段。

吴叁居双眸阴冷下来,心中无名火一路飙升。

在滨海市,敢蔑视白家的有几人?

可以说,哪怕是同为四大家族的张家都没那个胆量!

正当他准备去叫保安,好好收拾那小子一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白家主到!”

“老大,要不你带嫂子先走,我给你们断后。”

萧诗巧心中一紧,快步挡在韩凌天面前。

上次在黄埔家,她看到韩凌天和白家有些交集,却不知其中深浅。

众人听见声音的瞬间,齐齐浑身一颤,尤其是张千山,眼中已经出现大仇得报的快感。

堂堂白家主,居然真的被招来,真是天都在助他,现在韩凌天那小子不死也点死。

“小子,不得不说你的命差了些,等我们家主到来,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吴叁居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转身出门接待。

“哼,唐清韵,姐现在可要提醒你一句,韩凌天那个疯子已经得罪了白、张两家,你等会儿最好不要暴露你和他的关系,否则,你被牵扯到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尹程雪捂嘴偷笑,似是好心提醒:“落了两家面子,不得不说,他是个彻彻底底找死的疯子,我打赌,从明天开始,滨海市将没有一个叫韩凌天的人!”

唐清韵微微攥着粉拳,此时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怕了?”

唐清韵的脸色落在尹程雪眼中,不由得,让她心底里更为畅快。

同一时刻。

韩凌天突然转头,踱步走回到椅子旁,在众多双眼眸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清韵,愣着干嘛,快坐下歇歇,诗巧,你也放松点。”

韩凌天笑着抬头,对两女招了招手。

“凌天,我……”

唐清韵娇躯微微颤抖,走到韩凌天身旁坐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男人一同面对。

萧诗巧站在两人身旁,一脸戒备。

“呵。”

尹程雪轻蔑一笑。

她不知韩凌天为何如此淡定,但,却能确定,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会让其生不如死。

韩凌天仿佛没有察觉到大厅内其他人玩味的眼神,而是抬手斟了杯茶,轻抿一口。

“装,继续在那装,该死的杂种,老子要亲眼看着你生不如死,亲眼看着你像死狗一样躺在老子面前!”

张千山心中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突兀的。

“家主好!”

寂静的大厅里,吴叁居的声音非常清晰。

白雲鹤亲临!

滨海市真正的大人物,白家家主亲临多伦多。

一时间,所有人都挪动眼神看向门口。

白雲鹤龙行虎步,气势非凡。

来的不算吴叁居只有两人,但在场的,却没有任何一人敢无视他们。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白雲鹤,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势散发而出,立马压抑的众人有些喘不上来气。

甚至,很多人在看了白雲鹤一眼后,就赶忙收回目光,根本没勇气长时间注视。

那位大佬可是跺一跺脚,整个滨海市都会跟着地震的巨头。

一帮作为滨海中流砥柱的上层人士,放在外面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和白家一比,那就是蝼蚁中的蝼蚁。

“白家主,你要替我做主啊,那小子在多伦多闹事破坏我婚礼不说,甚至动手打伤了很多人,吴经理前来阻止,结果他扬言,哪怕是您来也要恭恭敬敬。”

张千山恨得咬牙切齿,“听听,他根本就是不将您,不将白家放在眼里啊!”

“是啊,白家主,他刚才嚣张的不行,现在看到您来了,话都不敢说了!”

尹程雪也站了出来,轻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

“对,张少说的句句属实。”

吴叁居看着韩凌天冷冷一笑,旋即在一旁帮腔:“家主,您别生气,我马上去叫保安把他处理掉……”

抓住机会,他准备表现一波。

萧诗巧颇为紧张,右手死死抓着腰间长鞭,时刻准备突围。

张千山大喜,以为白雲鹤要出手。

众人看向韩凌天,清一色的默哀眼神。

不知不觉间,大厅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突然,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传出,将吴叁居未说完的尽数打断。

“家主,您打我干什么啊,闹事的是那个小子啊。”

吴叁居颇为诧异的看着白雲鹤,捂着脸满腹委屈。

“对韩先生不敬,没打死你就不错了。”

白雲鹤眼睛一瞪,又是一脚踹去。

紧接着,不等众人从刚才如梦似幻的事情中清醒。

“韩先生,真是抱歉,你难得来多伦多一次,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而且犬子昨晚有眼无珠,得罪了你,我带他们向你认错!”

白雲鹤拉着身旁青年来到韩凌天面前,在所有人呆滞的眼神中,竟重重的鞠躬。

一旁的青年,正是白桓,此时他尽管心有不甘,却被父亲强压着对韩凌天低头。

白家家主,带着白家兵王低头认错,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扔在水中!

“怎……怎么可能?!”

刹那间,大厅内仿佛再无一个活人,甚至心跳和呼吸的声音都一同消失。

萧诗巧和唐清韵两女面面相觑,同样难以置信。

“家……家主……”

吴叁居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自家家主什么身份,居然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鞠躬,并且认错!

“白家主,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个小人物鞠躬认错?”

几次呼吸后,张千山颤颤巍巍出声。

整个滨海市,根本没人有资格让白雲鹤认错!

“闭嘴!”

白雲鹤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张千山,韩先生可是我白家贵客,再敢废话一句,我立马把你扔出去!”

张千山一下子不敢说话,颤抖着,心底充满了惊惧。

他也不是傻子,此刻稍稍冷静了一些。

一个白家都不敢得罪的人,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

黎玉等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失声惊呼。

“到……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子不是只有冯、牧两家撑腰的么,为什么白家……”

他们后悔到了极点,先前对韩凌天百般嘲讽、打击,现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怕得要命。

一个白家家主都要鞠躬认错的人,得有多惊人的来头?

韩凌天只需要一句话,他们的下场就会凄惨无比!

“他……他竟然……”

人群中最震惊的要属尹程雪。

当年那个受人欺凌的韩凌天,再见面时却有冯、牧两家撑腰,但她毕竟嫁的是张家,以双方的体量差距,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谁能料到,一个又一个出乎意外的惊喜浮出水面,韩凌天现如今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被白家奉为贵客的大佬。

她再拿自己去比,未免就显得有些可笑。

双方的身份,可以说得上天差地别。

“我没做梦吧,那人真的是白家主?”

黎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白家主会认识他,为什么……”

张千山恨得咬牙切齿。

尹程雪叹了口气,颓废的瘫倒在椅子上,心底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早知如此,当初在云雾山见面,要是哭着喊着求复合,以她韩凌天的了解,现在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来五千万

“家主,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吴叁居依旧难以置信,小心翼翼的看着白雲鹤。

“对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那小子就是个穷屌丝,最多认识个冯、牧两家就已经了不得,怎么可能结交大名鼎鼎的白家呢,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黎玉也跟着跳出来,一脸的尖酸刻薄。

她一点都不相信,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子,闻名学校的穷屌丝,会来个惊天大翻身。

其他人面面相觑同样不信,白家家主什么地位?

凌驾于滨海各族头上,哪怕其他三家的家主要见上一面都不容易。

那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又何德何能结交,甚至让其当着众人的面鞠躬认错?

“认错,我让你认错!韩先生什么身份,是你能质疑的吗?!”

白雲鹤火气直升,回手又是一巴掌,扇的吴叁居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紧接着,他缓缓抬头,眼神中闪着冷光直指黎玉。

仅仅是一眼,黎玉被吓得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啊,韩先生什么身份,是你能质疑的么,穷屌丝?你也真敢说!”

吴叁居为了戴罪立功,此时反应飞快,欺身而上抬手狠狠抓住黎玉的头发,没有任何的犹豫,巴掌一个接一个,重重的往她脸上招呼去。

“啪啪啪啪……”

声音很响,在寂静的大厅中更显得尤为清晰。

吴叁居没有留手,用力很猛,扇的黎玉大声痛哭,鼻血乱窜,本来有些姿色的脸,此时更是肿的不像话。

“张少,程雪,救我,救我,呜呜呜呜……救救我……”

黎玉凄惨的哭求。

张千山脸色十分难看,此时他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

尹程雪死死咬着嘴唇,见闺蜜如此下场,她无奈的同时只能扭头看向别处。

张千山都不敢吭声,她就更没有什么资格去求情。

黎玉见两人不为所动,像是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

她哭丧着脸看向韩凌天,不断求饶:“韩……韩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见那副惨状,唐清韵脸色不太好看,但没有吭一声。

她虽然温柔善良,但也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黎玉再惨,也是她咎由自取。

当年的那场闹剧,她听说也是由黎玉一手策划。

而且今天,若不是韩凌天背景强大,最后落得的下场很可能是死。

韩凌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当年自己被整的那么惨,现在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是黎玉的福气。

“韩先生,不知白某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一旁的白雲鹤再次开口。

他先前认错,但韩凌天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原谅,不禁让他神经有些紧绷。

白家成立至今相当不容易,他可不想因为得罪个未来有望成为神医的人,而出现什么闪失。

“是啊,韩先生,昨晚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怀。”

白桓站在后面,一直有些不服气,但此时却不得不低头。

一来,是他打不赢韩凌天,二来,在身份上也没占什么便宜,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老爹是坚定不移的站在韩凌天那一方。

吴叁居连滚带爬的跑来,跪在韩凌天面前,诚惶诚恐:“韩先生,刚才冒犯了您,实在抱歉!”

说话间,改成了扇自己,一个接一个巴掌,看得人眼花缭乱。

“白家主,那个经理实在有些聒噪,但好在他刚才反应机敏,表现的不错。”

韩凌天声音淡淡。

吴叁居脑袋肿成了猪头,睁开一丝的小眼睛中闪现一抹轻松。

那颗快要将他压垮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

“对了,白少爷,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自己有实力报仇,可以来找我。”

韩凌天转身看向白桓,又怎么看不出他是真服假服。

白雲鹤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深吸口气,声音凝重:“韩先生放心,白某和你保证,犬子以后一定老老实实,不会再有任何报复行为。”

“没什么,为了喜欢的人出手,我倒是很欣赏。”

韩凌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是是是……”

白雲鹤点了点头,旋即轻舒口气,转而将目光看向张千山,笑容带着几分冰冷:“我们的事情解决完,现在该你了,对韩先生出手,呵呵,从今以后,你张家家主继承人的位置,就算了吧。”

“什么?!”

张千山原本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听到此话立马双目赤红,尤为疯狂。

他最在乎的无异是张家家主的位置,可现在白雲鹤居然要将其拿掉!

“不,不可能!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决定我们的家主位置!”

张千山疯了一样的嘶吼。

“我虽然不是你爹,但说一句话,就足以决定你的未来。”

白雲鹤笑容玩味。

众人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凌驾于众多家族头上。

白家只需要一句话,哪怕是同为四大家族的张家,也要乖乖照办。

至于反抗。

在滨海,谁敢反抗白家的决定?

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韩凌天,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啊啊啊……”

张千山眼睛血红,死死盯着韩凌天。

多年以来,他好好表现,各种努力,处心积虑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位置吗?

结果他好不容易拿到继承人位置,眼看着可以接手张家,现在却被一招打入地狱。

那种绝望,根本无法形容!

落得如此天地,全都因为韩凌天!

“你是在威胁我吗?”

韩凌天眼中冷光一闪,已经动了杀机。

张千山只觉得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再次出现,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动弹分毫。

白桓瞳孔一缩,惊疑不定的看向韩凌天,一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全场只有他能隐隐感受到韩凌天的强大。

犹如幽潭,深不可测!

“韩先生放心,我稍后亲自去张家登门拜访,绝不会让张千山再碍你的眼。”

白雲鹤脸色不太好看。

敢当着他的面放狠话,张千山是明显没将他放在眼里。

别说是他,哪怕是他爹张家主,都没有那个胆量。

“你……你们……”

张千山怒急攻心,直接狂喷了一口鲜血,带着不甘昏倒在地。

解决完张千山,白雲鹤又将目光扫视众人,淡淡出声:“刚才在场的各位,似乎看戏看的不错啊,韩先生,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说话的时候,和韩凌天同桌的那些人,更是被他重点观察。

对于白家来说,教训几百个人不算难。

同一时间,尹程雪等人呼吸一滞,脸色变得惨白,紧张的额头冷汗直冒。

众人心中的惊怖疯狂凝聚,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哆嗦。

他们很后悔,为什么刚才要对韩凌天百般嘲讽。

而现在,他们会变成什么样,能不能走着出多伦多的门,全在韩凌天的一句话里。

“算了,何必为他们而浪费时间。”

韩凌天轻笑一声,继而看向缩在角落的张文海,“张少,我那钱……”

“韩……韩爷,四千万不太吉利,我给你凑个整,明天一早,五千万,我亲自拿到海天山庄。”

张文海喉咙哽咽了几下,浑身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张千山那副惨状,是真的将他吓的不轻。

为了讨好韩凌天,他不惜多加一千万。

说出此话,心都在滴血,当初老老实实给两千万多好,大费周折一番,两千万没赖掉不说,更是多加了三千万。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本就只是为了拿回赌注而已,你们啊……”

韩凌天摇了摇头。

旋即在所有人畏惧害怕的眼神中,拉着唐清韵的小手朝外面走去,萧诗巧跟在后面。

众人望着他们三的背影,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尹程雪表情纠结,张了张嘴,最后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酸甜苦辣咸混作一块,非常不是滋味。

什么叫悔青了肠子,她现在感受的尤为真切。

“呦,张家二少也在啊?”

韩凌天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张星瀚。

“韩……韩爷慢走。”

张星瀚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大街上。

韩凌天拉着唐清韵的小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凌天,你怎么认识的白家啊?”

唐清韵心中十分好奇。

“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韩凌天笑的很存粹。

“一个小忙就让白家主那么对待,我可不信!”

唐清韵傲娇的轻哼一声。

“其中的事很复杂,你只需要明白,你男人很厉害就足够了。”

韩凌天一把搂住唐清韵,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清韵,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不行,你也不准欺负我!”

唐清韵假装生气的皱了皱小琼鼻,身体被韩凌天搂在怀里,十分温暖,让人不由得安下心来。

一旁的萧诗巧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心情莫名的有些失落。

她突然觉得,要是自己能在那个怀抱里该多好。

“清韵,刚才光顾着喝茶,我都没吃饱,要不咱们回去,你做点拿手好菜吧。”

韩凌天肚子咕咕直叫。

茶本来就清油水,现在可好,什么都没吃反倒更饿。

“嗯,回去我给你做麻婆豆腐,冬瓜炖肉!”

唐清韵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幸福。

“我们回家……”

韩凌天点了点。

唐清韵娇躯一颤,清纯美丽的脸蛋披上一层红晕,简单的一个“家”字,让她既羞涩又甜蜜。

三人刚要上车,突然,唐清韵电话响了响,接完以后,她表情立马变得有些古怪。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简单的蛊毒

“怎么,是钱家打来的?”

韩凌天像是早就料到电话会来一样,脸上没有什么惊讶。

“不,是周小姐。”

唐清韵眨了眨大眼睛。

“那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韩凌天拿出自己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未接来电数量让他眼皮直跳。

电话那头可不是什么善茬,而是周家的小魔女啊!

他喉咙哽咽了一下,伸手将手机拿来,只听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喂,韩凌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接姑奶奶的电话,现在限你十分钟内,赶到解放军医院救人!”

“什么情况?”

韩凌天微微皱眉。

“我大哥出事了,那帮废物医生都束手无策,我爷爷让我请你帮忙!”

周琪朵的语气十分急切。

“好,我马上就到。”

韩凌天一听是周清茂出事,立马挂断电话,抬手拦了辆车,回头看向两女:“清韵,你回去等钱家来人洽谈合同,诗巧是保护你的,我有事先走一步。”

“嗯,那你小心点。”

唐清韵看出事情危机,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莫非是我的治疗出了问题?”

上了车,韩凌天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对于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也保不齐会出现点岔子,毕竟一切皆有可能,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绝对。

来到解放军医院,下了车,周琪朵早已在门口等候。

“周大哥在哪里?”

韩凌天神情凝重。

“跟我来!”

人命关天,周琪朵没有时间跟他斗嘴,直接领着韩凌天来到了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能住在里面的,一般都是些生命垂危的病人!

好几个专家都穿着清洁隔离服,在里面忙的满头大汗。

周昌东站在外面,一张脸铁青。

周家地位特殊,医院的高层领导全部惊动,直接调用最好的人力物力。

林院长不断叹气,颇为焦头烂额,那些主任医师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韩凌天刚一露面,周昌东立马慌忙赶来,眼中尽是担忧:“韩先生,你终于来了啊。”

“周老,怎么回事?”

韩凌天蹙着眉。

“清茂他中了毒。”

周昌东深吸口气。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韩凌天眉梢一挑。

“上次在我家搜到窃听器的事,你应该记得,事后清茂沿着线索去查,可昨夜失联一宿未归,今天中午再发现时就成了现在模样。”

周昌东脸色铁青,“怕是他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而被奸人下的毒手。”

“若是中毒的话,不至于一群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吧?”

韩凌天环顾四周。

解放军医院的设备都在顶尖水平,与第一人民医院不相上下,甚至在一些方面更为出色,那些医师也小有名气,不应该治不了中毒才对。

林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苦笑:“我们能确定中毒,却查不出周少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该使用哪种血清。”

说话间,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块,生怕周老发火。

“周老,你先坐下歇歇,我去看看情况。”

韩凌天转头看向里面。

林院长眉头一皱,“周老,他能行吗?”

“他不行,难不成你们能行?”

周昌东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快去拿一套隔离服!”

“不用了,周大哥身中奇毒,不能再浪费时间。”

韩凌天摆了摆手,就要去开门。

“那怎么行,不合规矩啊……”

林院长表情一变,十分为难。

“一切听韩先生的!”

周昌东手杖猛的一跺,冷冷瞪他一眼。

“好……好吧。”

林院长无奈挥手,让护士开门。

里面,三名专家教授正围着周清茂,好几个小护士在一旁辅助,忙的不可开交。

“太奇怪了吧,毒的品种,我活了几十年竟然见所未见!”

“小美,快点拿去重新分析,十分钟内我必须要看到结果!”

“不好,周少的脉搏又弱了几分!”

三人忙的满头大汗。

周清茂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的管子接上各种仪器,他双目紧闭,眼圈和嘴唇发黑,时不时抽搐几下,心跳越来越弱,生命垂危。

韩凌天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个所以然,正准备上前一步仔细观察。

突然,只见周清茂小腹皮肤下出现一个鼓包,正在从下到上的缓慢移动。

变化很细微,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韩凌天眉头紧皱,已然确定周清茂中的是蛊毒!

“以滨海所在的位置,蛊毒本就不常见,会使用者更是极少……”

韩凌天双目微眯,“莫非是那个安虎,但以他的能力,绝对使不出如此强度的蛊毒才对。”

“算了,救人要紧。”

韩凌天不在分析蛊毒,立马掏出金针上前,准备用针法鼎镇山河,先将周清茂的病情暂时压下。

否则,不出半个小时,哪怕是大罗金仙降临也无力回天!

一个专家回头,看韩凌天没穿隔离服就站在那里,当即咆哮:“懂不懂规矩,不穿隔离服都敢来,是不是嫌我们不够乱?”

有个小护士战战兢兢,“是……是林院长放的……”

“胡闹!”

另外一人发飙,看向外面大声质问:“林院长,你是在给我添乱吗?!”

“肖主任,不怪我,都是周老要求的。”

林院长一脸尴尬。

他真搞不懂,周老一向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在此时自乱阵脚,将宝全压在一个小年轻上。

难不成,那小子有什么不凡的地方?

可他看来看去,从衣着到气质长相,都没发现哪里与众不同。

肖主任,名叫肖奉旭,内科一把手,能力非常强,在国际上发表好几篇论文,西医界威望很高。

前些日子为了把他挖来,林院长绞尽脑汁,用了不少办法。

肖奉旭看向周昌东,神色稍微舒缓几分:“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病人的,请你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好么。”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说出去的话很不客气,毕竟刚来滨海没多久,并不清楚周昌东和周清茂的具体身份,只以为他们有些来头,能让院长亲自接待。

“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添麻烦的。”

韩凌天神情淡然。

“肖主任,事不用你管,让韩先生去救治。”

周昌东脸色不太好看。

“你让他去救治,莫非是信不着我们?”

肖奉旭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先前我信得着你们,可结果呢,整整几个小时了,你们甚至毒的种类都没查出来,说说,叫我怎么相信?”

周昌东板着脸,拿着手杖敲了敲地板。

“开什么玩笑,以我的医术配上顶级设备都查不出来的毒,你认为那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查得出来?”

肖奉旭眼神颇为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下,冷冷出声:“关键是,作为大夫,你来icu却不穿隔离服,那点基础常识也不懂,又如何能救得了病人。”

“周大哥性命危在旦夕,你却在跟我斤斤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韩凌天收敛表情,呵斥一声:“让开,他的病情不能在耽搁!”

肖奉旭依旧不为所动,振振有词:“病人来了我们解放军医院,那是死是活自然由我们负责,你现在要横插一脚,如果出了事算谁的?”

说完,他又看向林院长,声音沉重:“院长,你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吗?”

“我没工夫和你闲扯,马上让开,再耽误下去,谁来也没有用!”

韩凌天已经动了火气。

“切,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院长,快叫保安把他轰出去,免得影响我们治疗。”

肖奉旭冷冷一笑。

“喂,你要不要点脸啊,自己没本事也不让别人接手,要是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往小了说是医疗事故,往大了说你那是草菅人命!”

周琪朵插着腰蹦了出来。

肖奉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小丫头片子少在那指手画脚,要是我都治不好,那么整个滨海市,就没人能够治好!”

“我呸!”

周琪朵十分不齿,“你可真能往脸上贴金,以为自己很牛么,人家韩凌天能将坏死的手臂治好,你能吗?”

“放屁!吹牛也不看看地儿,神经都已经坏死,又怎么可能治好,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肖奉旭一脸不屑。

周琪朵十分气恼,刚要展露小魔女本色,一旁的韩凌天却将他拉住。

“周大哥的情况不容乐观!”

不由分说,韩凌天心中一惊,直接冲向病床。

肖奉旭被他一撞,当即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他大声咆哮:“居然敢跟我动手,院长,你愣着干什么,快叫保安啊!”

“住口!”

周昌东沉着脸,“韩先生是我请来的,他有那个资格为清茂治疗。”

“好好好,让他治就让他治,病人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负半点责任!”

肖奉旭恼羞成怒。

他堂堂内科专家,有名的权威,省城大医院下来的。

然而在众目睽睽下,周昌东却去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简直就是在硬生生打他的脸。

周琪朵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浑身都不自在?”

“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会儿出了事,我看你们该怎么收场!”

肖奉旭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准备好了看一场闹剧。

第二百二十七章 阴蛇蛊

“出事?”

在周琪朵眼中,韩凌天是比较靠谱的,当即对肖奉旭吐了吐舌头,办了个鬼脸,“怕是要让你失望喽,奉劝一句,你现在趁早离开,免得等他治好了我大哥,你没脸见人!”

“你……”

肖奉旭气的吹胡子瞪眼,脸色涨红。

以他在西医界的地位,却频频让小辈讽刺,不禁火冒三丈。

此时,韩凌天走到病床前,立马掏出龙簪封住周清茂身上几处穴位。

鼎镇山河只要使用出,他就有足够的救治时间,也能将风险降到最小。

风驰电掣间,一枚枚金针落在周清茂身上,他手法很奇特,一般的中医都看得云里雾里,更别提满屋子的那些西医。

肖奉旭当即不屑的轻哼一声:“如此奇毒,妄图用针灸来救治,呵呵,简直可笑!”

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护士传来惊讶的声音:“什么……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缓缓上升,并且趋于稳定!”

“怎……怎么可能?!”

肖奉旭脸色陡然一变。

周琪朵翻了个大白眼,“呦,肖主任,你被打脸的有些快啊?”

“所谓的生命体征稳定,只是相对于刚才而言,病人现在的指标比常人依旧差上很多,中医都是敝帚自珍,区区不入流的东西,我看他能保病人多久!”

肖奉旭依旧嘴硬。

韩凌天一枚枚银针落下,让蛊虫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周清茂不再抽搐,发黑的嘴唇和眼眶也在慢慢恢复。

“病人的心跳正在回升……已经,已经到了正常水平,我的天,太神奇了吧!”

小护士惊讶的瞪大眼睛。

肖奉旭脸色青白交替,变得十分难看。

“肖主任,我很好奇……”

周琪朵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脸疼不疼?”

肖奉旭不在开口,目光死死盯着里面,在等周清茂毒素爆发的那一刻。

他可不认为区区几枚金针就能解毒,中医如果真那么神奇,又怎么会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

韩凌天现在的做法,只是暂时阻止了毒素的扩散,但问题不得到有效解决,就像水管突然被一块石头堵住。

可水流仍在继续,等到压力够大,终会冲开石头。

到了那时,威力会成倍增长!

他看的不错,但殊不知,韩凌天等的就是爆发的那一刻。

金针银针在周清茂身上组成一圈一圈的图案,中间位置只剩巴掌大小。

韩凌天手抚一枚金针,微微闭上眼睛。

那些专家教授和护士看他不动,一时间都有些懵,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莫非,那小伙子真有本事治疗周少的奇毒?”

林院长话音刚落,便自觉好笑的摇了摇头。

对于中医,他不质疑,毕竟其中个别高手真有极大本事,他早年也见识几次。

但只要是个人就明白,中医水平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年龄决定的。

岁月下经验的累积,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至于什么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只是检查手段而已。

肖奉旭暗暗冷笑,在医学界闯荡数十载,他也算见多识广。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解决掉他都束手无策的毒素。

周昌东颇为紧张,一颗心不由得往上提了提。

三分钟不到,韩凌天双目暴睁,嘴角上扬一抹笑容,喃喃自语:“被围在巴掌大圈里都能藏的那么深,不愧是阴蛇蛊。”

在周清茂小腹深处,有一条小母手指长短的独眼黑毛蛇。

阴蛇蛊,入人体会不断释放毒素,当宿主死亡,它便会以腐肉为食,并在三日内产卵孵化更多。

阴蛇蛊的毒与寻常蛇毒有很大区别,医院几乎很难检查出来。

“周大哥,你到底查出了什么线索,阴蛇蛊可不简单啊,哪怕在苗疆那里也是失传已久。”

韩凌天叹了口气,转身让护士记录几种中药碾碎拿来。

护士出了门,看着肖奉旭,“主任,那个年轻人开了一副中药,说解毒用,你看……”

要去拿药,怎么说也要顶头上司签字。

“呵呵,他查出是什么毒了么,乱开药方要是吃死人怎么办?”

肖奉旭负手而立,根本没有签字的打算。

“啊?”

小护士弱弱看着他。

“要拿药让他自己去,若是你去取,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将责任推到你身上怎么办?!”

肖奉旭冷眼旁观。

“韩凌天在帮我大哥治疗,哪有时间取药,你们帮个忙都不行吗?”

周琪朵一脸的不爽,恨不得上去拔了他的胡子。

“你们将病人全权交给了他处理,我们要是再插手,显然不合规矩。”

肖奉旭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胆小鬼,怕担责任就明说,别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你也能当什么主任,嘁……”

周琪朵一脸不屑,将药方夺来,转身而出:“我去拿药!”

说话间,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门,再回来时,怀里已经捧了不少东西。

小护士将东西整理好,拿到里面。

韩凌天接来雄黄酒,将草河车、野决明等药材粉末混入其中。

将一切弄完,他转身看向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病人交给我就好。”

“可……”

两位专家面面相觑,颇有些为难。

周昌东看出端倪,叫来一个小护士问道:“韩先生有什么需求?”

“他说让我们都出来。”

小护士如实禀告。

“照他说的办。”

周昌东看向林院长,后者点了点头,让里面所有人都出来。

众人都站在室外,神情各异的看着里面青年将窗帘拉上。

周琪朵眉头微微一皱,“爷爷,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韩先生或许是有独门手法,为了不让人窥探,自然要拉上窗帘。”

周昌东神情凝重,看不到里面情景,终究是心里不踏实。

“也对。”

周琪朵瞥了一眼肖奉旭,“某些人啊,医术不行也就算了,医品也不怎么样,万一被他偷学到怎么办。”

她的话,已经相当于指着鼻子骂,肖奉旭顿时脸色阴沉下来,扭头放声呵斥:“臭丫头片子,你他妈说谁呢?!”

怎么说,他也是省城下来的权威专家,而且在解放军医院是堂堂内科主任,现在被个小辈嘲讽,面子上当然挂不住。

“肖主任,你给我闭嘴!”

林院长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十分紧张。

肖奉旭是他在省城千辛万苦求来的权威,在医院大家确实要让他三分。

但周家什么地位,滨海隐族,虽名声不显,但手中权力却大的吓人。

现在肖奉旭口不择言开罪周家,若是周老发火,整个医院都会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林院长,你手下的医生脾气可不小啊。”

周昌东双目微眯,手杖一杵,声音低沉许多。

周琪朵可是周家独女,掌上明珠一样的存在,岂能容一个医生对她大呼小叫。

更别提是当着周昌东的面!

“周老息怒,是我管理不善。”

林院长害怕得罪周昌东,当即一咬牙,狠下心来,“肖主任,我看你从省城来到滨海有些水土不服,不如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吧。”

“林院长,你别后悔!”

肖奉旭阴沉着脸。

他社会阅历何等丰富,怎么会听不出是要被停职。

刚干没几天就被医院开除,要是传出去,他肯定会沦为笑柄。

“祸从口出啊,大叔。”

周琪朵在一旁幸灾乐祸。

“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就不信那小子有解毒的本领!”

肖奉旭冷哼一声。

现在任那小子表演,等一会儿失败,所有人不得哭着喊着求他?

到了那时,扬眉吐气,所受的一切耻辱都要加倍奉上。

周琪朵没有说话,一脸紧张的在走廊徘徊。

韩凌天最后能不能治好,说实话,她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琪朵,清茂会平安的。”

周昌东拍了拍她的肩膀,话虽如此,眼中却有着深深的担忧。

里面,病床前,韩凌天将配置好的雄黄酒先倒入周清茂口中。

等了十秒,他将手深入罐子里,沾出剩余的雄黄酒一弹。

霎时间,一枚枚针尾上,各自点燃一小簇青白色火焰。

针法,炙火山!

一时间,雄黄混杂着其他中药所发出的气味四散在空气中。

韩凌天拿出小刀,在周清茂小腹划出一个小口,在鼎镇山河下,并没有太多鲜血涌出。

紧接着,他右手催动点苍指,层层叠叠荡散。

“嗡!”

金针和银针齐齐嗡鸣,类似于晚间蚊子拍打翅膀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清茂身体开始剧烈抖动。

韩凌天右手点苍指不停,左手飞快用针在巴掌大的地方刺下。

一针,两针……

“唰!”

突然,在第七针落下的瞬间,异变突生。

周清茂小腹伤口处,一抹黑影暴射而出,电光火石间,直指韩凌天面门。

韩凌天可以清楚看到,飞来的是一条独眼黑毛蛇,张开的嘴巴上,利齿闪着寒光。

它身体纤细,嘴巴很小,看上去虽不可爱,却也显得人畜无害。

但以阴蛇蛊的特性,只要接触到皮肤,甚至用不上一秒钟,就可以轻易钻入人的体内。

到了那时,韩凌天会成为它的新宿主,除了躺床上等死外,别无他法。

以两者的距离,全程都用不上两秒!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月薪三十万

阴蛇蛊高明的地方就在于,蛊虫本身智慧不低,察觉到危险,会立马做出反应。

换作常人,肯定会措手不及,在一瞬间中招。

但韩凌天早有准备,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现在时机。

在黑影距离自己不足十厘米时,他手中银针一划一串,将其钉在面前。

独眼黑毛蛇痛苦挣扎着,不断发出嘶嘶声响。

“咳咳……”

与此同时,周清茂咳出几大口黑血块来,溅的到处都是,看上去极为瘆人。

韩凌天看着银针上没有咽气的蛊虫,沉默片刻,转身将icu的门打开,对护士招了招手,“你们来清理一下,小心皮肤不要接触到黑血块。”

“好了?”

林院长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从拉窗帘到现在,都没用上十分钟时间。

“清茂真的没事了?”

周昌东神情颇为激动,一旁的周琪朵也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韩凌天。

“嗯,毒都已经排出了体外,相信周大哥很快就能醒来。”

韩凌天点了点头。

不等周昌东继续兴奋,便在此时,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他……他怎么吐了那么多黑血,我的天,到处都是……”

所有人心中一凛,解放军医院等人第一时间认为,是韩凌天在治疗上出了什么差错。

“切,我以为是什么高手,谁料转身就出事了,看来跟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骗子没什么区别。”

肖奉旭来了精神,嘴角的讥讽笑容毫不掩饰。

“那些都是毒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周昌东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终于能轻舒口气。

林院长赶忙指挥其余人工作:“快,抽点血去化验。”

他可不相信韩凌天说的话,必须要亲眼看到检查结果才行。

肖奉旭仍不死心,黑着脸静静等待最终结果。

韩凌天亮出银针,看向周昌东,“周老,你看,上面的独眼黑毛蛇可不简单,而是在苗疆都失传已久的阴蛇蛊,能使用出的人寥寥无几。”

“什么东东?我……是虫子!”

周琪朵凑上去观察,当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当即吓得哇哇乱叫,一下跳了出去。

“人多眼杂,我们稍后再谈。”

周昌东脸色不太好看,被人暗中窥探的滋味,无论换成谁都难受。

“也不知是什么人,在三番五次的害我周家。”

他闭上眼睛,暗中叹了口气。

周琪朵看韩凌天将银针上小蛇收好,才敢壮着胆子走回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死姑奶奶了,那种破玩应你就不能扔掉么。”

“多萌啊,丢掉怪可惜的,等我拿回去给你做个发卡。”

韩凌天嘴角挂着邪笑。

“滚滚滚!”

周琪朵小拳头紧握,颇有种你敢那么做,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很快,检查结果被小护士拿回来,林院长接来一看,立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切指标正常,居然真的恢复了!”

“不错嘛,解放军医院都搞不定的毒,你一出马就能解决,不得不说是挺厉害的。”

周琪朵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眯眯的拍了拍韩凌天肩膀。

林院长等人低头不语,唯有擦着额头冷汗。

一众精英都束手无策的毒,却被韩凌天一个人轻松解决,若是传出去肯定会落人笑柄。

到了那时,在其他医院面前他们都没法抬头!

“不可能!”

肖奉旭快步上前,抢来化验单一看,顿时如被雷击,一张脸瞬间惨白下来。

他踉跄几步靠在墙上,眼中满是骇然:“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肖奉旭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能解决他们几个专家教授都焦头烂额的难症。

换句话说,岂不是他累积了数十年的经验技术,却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堂堂省城来的专家,家喻户晓的名医,根本就不能接受如此结果。

“肖奉旭,你对人家小年轻存疑,我可以理解,但你看看刚才都做了什么,不仅百般阻挠,甚至恼羞成怒,气量狭小,难堪重任,先回去好好反省半个月!”

林院长冷冷看着他。

“肖主任,哦不对,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算了,再打击你也没劲,作为一名善良的小美女,我可以提醒你出去的楼梯位置。”

周琪朵幸灾乐祸的看着肖奉旭。

此时此刻,肖奉旭自然没有脸在待下去,转身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

“周老,周少吉人自有天相,我现在去安排病房做善后护理。”

林院长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笑容。

周昌东点点头,一帮医生护士纷纷垂头丧气的离开。

他们解放军医院的名声,算是彻彻底底毁在韩凌天手中。

等人都离开,周昌东咳嗽一声:“琪朵,你出去买些补品,等你大哥一会儿醒来要用。”

“为什么是我,让大坏蛋去呗。”

周琪朵一指韩凌天,不满的撅着小嘴。

“说什么呢,韩先生刚给你大哥治完病,现在正应该歇歇。”

周昌东眉头一皱。

“好好好,我去就我去。”

周琪朵偷偷瞪了韩凌天一脸,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等人只剩下两个,韩凌天率先出声:“周老,周大哥是你们从哪里找到的?”

周昌东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脸沉重,“在城东一个废弃仓库,那里我带人检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事情怕是不简单,肯定有人在暗中觊觎你们周家。”

韩凌天眉头微皱,缓缓出声:“施蛊者是个高手,周老,周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周家子弟世代从军,结交的人很多,自然得罪的人也不少,可善于用蛊毒的,在我印象中应该是没有。”

周昌东神情愈发沉重。

“没有么……对方费尽心机,到底是要干什么?”

韩凌天揉了揉太阳穴,蛊毒对他来说不算棘手,但胜在防不胜防,怕的是亲朋好友中招。

周昌东身为略微有些颤抖,长叹口气:“如果能真刀真枪的来,我反倒不怕,可现在他们各种阴招不断,当真让人头疼!”

“周老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韩凌天冥冥中感觉到,事情似乎跟段家有些关系。

虽说那个安虎的用毒实力弱了些,但不代表其背后没有高人相助。

蛊毒鲜有自学,多是一脉相承。

“韩先生,敌在暗我在明,说实话,此举危险重重,不能牵累你。”

周昌东心中好似吊着一块大石头,快要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无妨,相识一场,能帮则帮。”

韩凌天笑了笑。

“可……”

周昌东看着韩凌天,犹豫了一下,将要说的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剩下两个字:“谢谢!”

周清茂被转到了高级vip病房,一个小时不到便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沉默片刻,又环顾四周一圈,看见众人,顿时一脸诧异,“你们竟然都在……咦,我为什么躺在医院病床上?”

“你中毒昏倒,是韩先生救了你。”

周昌东为他解答。

“什么,我……我中毒了?”

周清茂眉头紧锁,拍了拍脑袋,刚刚苏醒的缘故,导致记忆有些模糊。

“周大哥,你让人狠下毒手,到底是查到了什么?”

韩凌天表面虽如往常一样,双手却暗暗攥紧。

周清茂闭上眼睛,回忆片刻,缓缓出声:“昨晚根据线索指引,我查到了一个废弃仓库,等潜入到里面时,我……我发现一个老头正在等着我。”

“等?”

韩凌天目光一凛。

周清茂点了点头:“对,看样子像是早料到我会来。”

“那他说没说什么?”

周昌东心中焦灼。

“他说要控制周家,我不答应,便要上去和他动手,哪料他身形一闪人就消失了,紧接着,我只觉得后颈一疼,再然后的事,我就不清楚……”

周清茂气的咬牙切齿,“上来就要控制我们周家,他算哪根葱哪头蒜,开什么玩笑……咳咳……”

“周大哥,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最重要,没什么好生气的。”

韩凌天帮他拿了杯水。

“那人好大的野心!”

周昌东重重一敲手杖,脸色青白交替。

若是控制了周家,岂不是间接控制了一方军队,后果……

“我去查查,有什么线索在告诉你们。”

韩凌天明白事情严重,看了看时间,准备告辞离开。

刚一开门,却见林院长带着几名老者站在外面,笑容满面。

他们此次前来,便是要礼贤下士,让韩凌天能在解放军医院坐诊。

有个医术不凡的高手帮忙,未来滨海市头号医院的宝座,谁又有资格和他们争抢?

滨海市的医院有很多家,作为解放军医院头号劲敌的便是第一人民医院,两者多年来不相上下,都在找那个能影响平衡的筹码。

“你们是?”

韩凌天看着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听闻小先生医术高超,何不来我们医院坐诊,也好造福四方嘛。”

“对啊,中医常说悬壶济世,我们医术不济,难堪那四个大字,可我认为,小先生定然能做到。”

在林院长身后的两人纷纷开口,直接将韩凌天捧得很高。

韩凌天看着他们陷入沉默,脑袋都大了好几圈。

上午刚来个名誉院长,现在竟然又来一波。

看他不说话,林院长以为诚意不够,当即笑了笑:“只要小先生答应,一切条件都好说。”

“不是……”

韩凌天有些为难,刚要摆手拒绝,只见林院长伸出两根手指挡在他面前,淡淡一笑:“月薪二十万!”

“不是钱不钱的……”

韩凌天笑容一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对方开出的价格已经不低,毕竟第一人民医院才给出十几万。

但他现在不在乎钱多钱少啊!

林院长露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再多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看着他,吐字出声:“月薪三十万!”

话音一落,在他后面的医生纷纷变色。

不可一世的肖奉旭是院长从省城花大价钱请来的,那样牛哄哄的人物,不算其他福利,月薪也只有十万而已。

可现在看来,韩凌天在林院长心中的地位,已然是肖奉旭那个知名专家的三倍!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非法行医

在医院工作月薪能有三十万,换作省城是不算稀奇,但在滨海却相当少见。

众多医生都是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韩凌天,要是他们站在那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林院长眼神期待,三十万的月薪已然不低。

韩凌天是周家都要以礼对待的人,否则,单凭一手解毒的本领,他是不会开那么多的。

韩凌天无奈摇头,“林院长,跟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

“莫非小先生有什么难处?”

林院长拍着胸脯保证,“尽管说,无论住房汽车什么的,我都会倾力帮你解决!”

“我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抱歉。”

韩凌天开口拒绝。

林院长依旧不死心,赶忙上前:“既然如此,我们再换个方式,可以商量商量……”

“就是他!”

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林院长未说完的话打断。

紧接着,一群人快步而来,为首的正是肖奉旭。

至于其余人,林院长也认识,赫然便是卫生局的人!

他眉头紧皱,不知卫生局的人突然来访所谓何事。

肖奉旭带人走来,指着韩凌天冷冷一笑:“我刚才查的就是他,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敢治病,分明是非法行医!”

憋着一肚子气下楼,他便第一时间去了卫生局,准备查一查韩凌天的底细。

结果显而易见,那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行医。

肖奉旭作为内科的权威,名声在外,卫生局那些人了解事情后,自然巴不得卖他一个人情。

一人走上前,面无表情的拿出证件,“我是卫生局的宁城,收到他人举报,说你在非法行医,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肖奉旭站在一旁冷冷笑着,如今证据确凿,那小子多半要完蛋。

林院长瞪着肖奉旭,脸色发黑:“你究竟在干什么。”

“院长,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小子可没有医师资格证,你让他给病人治病,幸好没出问题,要是出了问题,你要负的责任也不小!”

肖奉旭嘴角挂着讥讽。

林院长颇为气愤,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肖奉旭,前些天作威作福,我看在你医术不错的份上可以让着,但现在看来,你的人品有很大问题,立马卷铺盖给我滚蛋!”

“呵呵,凭借我的资历,去哪个医院不是让人争着抢着要,但走前,我们必须把事儿处理干净。”

肖奉旭毫不在乎,在一旁幸灾乐祸,“宁科长,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惯犯,非法行医绝不是一次两次,他在外面招摇撞骗,致法律于不顾,必须得严惩!”

宁城点了点头,当即一挥手:“把他给我带走!”

“慢!”

林院长眉头紧皱,“据我所知,卫生局应该没有执法权吧?”

“虽没有执法的权力,但带回去调查却可以。”

宁城不留情面。

“那么请问,你是要调查什么?”

林院长丝毫不让。

“他非法行医。”

宁城指着韩凌天,一字一句。

“对,我亲眼所见!”

肖奉旭在一旁帮腔,挑衅似的看着韩凌天。

“小先生是我请来的帮手,不存在什么非法行医。”

林院长沉着脸。

肖奉旭当即不爽,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叫嚣:“你那分明是在庇护他!”

“那么你的话,又何尝不是嫉妒心作祟下的一种诋毁?”

林院长横眉冷对。

“可笑,那就让卫生局的人调查一番,到时候自有定论!”

肖奉旭满脸的得意。

宁城看向韩凌天,将手伸出,“你如果能将医师资格证拿出来,那我立马走人,如果拿不出来,那我只好请诸位配合调查。”

面对众人质疑,韩凌天很干脆的将手一摊,“我没有。”

“哼,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跟我走一趟吧。”

宁城让开位置,将手一摆。

林院长一把拦住他们,“我说了你们卫生局没有执法权,要调查可以,但人不能带走!”

“林院长,你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把你一块带走?”

宁城脸色一沉。

林院长寸步不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小先生别慌,我现在就给卫生局局长打电话!”

宁城不仅不怕,甚至笑了出声:“局长向来公私分明,我劝你最好别白费力气,若是再不让开,那我只好让你们医院重新整顿整顿了。”

闻言,林院长脸色一变。

现在整顿医院肯定会有不小的影响,而且对方若是专门挑刺,那无论在哪都能找出毛病来。

韩凌天一脸认真:“我虽然没有医师资格证,但在能力范围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生命垂危啊。”

“非法行医就是非法行医,哪有那么多借口!”

肖奉旭在一旁挑拨离间,“宁科长,他们现在千方百计的阻挠,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宁城一脸阴沉下去,对后面摆了摆手,“把人给我带回去调查,谁再敢阻挠,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

卫生局同来的几人纷纷点头,快步走了上去。

眼看着韩凌天要被带走,林院长等人急的满头是汗,却没什么办法阻止。

得罪了宁城,到时候卫生局检查不断,他们医院也不好受。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为难。

突然,一个玩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翻脸不认人,啧啧啧,宁科长好大的官威啊!”

人群向两旁散开,只见一名青年踱步走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宁科长面前放肆!”

肖奉旭当即眼珠子一瞪。

“你给我闭嘴!”

宁城一脚踹在肖奉旭屁股上,让他的脸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活生生的狗吃屎。

“宁科长,你在干什么?!”

肖奉旭捂着脑门,眉头紧蹙。

宁城却没搭理他,而是毕恭毕敬的看着来人,一脸谄笑:“钱大少爷,在你面前,我哪敢有什么官威啊。”

看见他的模样,大家顿时摸不着头脑。

来人是谁?为什么会让宁科长都有些害怕?

“钱少爷……莫非是钱家的人?”

“那可是百年中医世家啊,在滨海地位超然!”

“可他来干什么?”

有些认出来的人暗暗心惊。

正当他们疑惑时,钱似锦看都没看宁城一眼,径直来到韩凌天面前,恭恭敬敬:“韩先生,我和唐小姐已经签好了合同,听她说你在医院,便赶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要是在早上,听到“韩凌天”三个字,他可能会不屑一顾,认为只是个穷吊丝而已。

但现在,韩凌天不仅在医术上碾压钱家,更是被白家、冯家等奉为座上宾,而且跟省城慕容家也稍微带些关系,背景简直深的可怕。

面对那么一个大佬,他可要好好相处,不能步入钱永宁的后尘。

场内突然安静,只剩下一片呼吸声。

众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韩凌天,谁都没料到堂堂钱家少爷会专门来跑一趟,就为了主动帮他的忙。

林院长等人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难以置信。

宁城和一众卫生局的人,则是像中了石化魔法,直接呆立当场。

“宁城,你个混蛋居然敢打我?!”

肖奉旭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回头看去,指着韩凌天的鼻子,一脸不忿:“他没有医师资格证,无论捅到哪里都不占理!”

“咳咳,误会,都是误会。”

宁城赶忙挡住他,对钱似锦讪笑一声。

“没有医师资格证算什么。”

钱似锦冷冷一笑,“你们可知那位韩先生,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院长?”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别说肖奉旭,其他人听到的瞬间都晕晕乎乎,有些难以接受。

第一人民医院和解放军医院,明面说是不相上下,但其实准确来说,他们要略输一筹。

毕竟,虽同为专家教授,但郑老无论医术人品,都要比肖奉旭强上一丝。

而他们两个,便代表着各自医院的最高水平。

能当上那的名誉院长,需要多大的能耐?!

似乎觉得不够,钱似锦再次出声:“而且,韩先生在今天早上,和我爷爷来了场医术比试,结果大胜!”

“我的天,钱家可是百年中医世家啊!”

“对啊,世世代代都是榜上有名的存在,听说他们老家主相当厉害呢!”

“钱老家主可是名医啊,竟然也输给了小先生,不得不承认,在滨海市的医学界他能称得上无敌!”

“不对,加上刚刚被免职的肖主任,那位小先生可是踩下三家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听到如此彪悍的战绩,吓得差点当场石化。

钱家和第一人民医院,再加上解放军医院,代表着滨海市中医和西医的最高水平,他们三个都被踩下去,那说明韩凌天牛的上天。

甚至可以说,是滨海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妈的,那小子名声不显,来头倒是不小。”

肖奉旭脸色铁青,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无数个嘴巴子。

深深的屈辱,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十分不服,但又无能为力。

现在韩凌天后台很硬,他抓的把柄显然不好用。

“韩先生果然医术不凡。”

钱似锦笑容一僵,没料到韩凌天无论到哪里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林院长表情尴尬,刚刚正打算拉人,哪料人家的身份高的离谱。

但好在,另外两家也被踩下,他不算输的太狠,日后见面也能挺胸抬头去面对。

既然如此,那一张医师资格证有或者没有都显得意义不大。

宁城暗中苦笑,换句话说,他一个卫生局小小的科长,又怎么敢同时得罪三家。

“宁科长,现在你可以带人回去了吧。”

钱似锦淡淡出声。

“好,我马上……”

不等宁城把话说完,突然,又是一个惊讶的声音从隔壁病房门口传来。

“咦,肖主任,你那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正准备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的肖奉旭立马止住脚步,青白交替的脸上也出现一抹喜色。

宁城闻讯看去,当即吓得脸色变了变,浑身颤颤巍巍,口齿都有些不清楚:“贾……贾少,你怎么也在?”

第二百三十章 嚣张的贾凤年

站在隔壁病房门口的,是一名油头粉面的青年。

他身着杜嘉班纳的西装,脸上挂着拒人于千里的傲然。

“那人我认识,背景相当可怕,是卫生局局长家的少爷。”

“贾少,竟然是贾少!”

“相传是个飞扬跋扈的主,怎么,他认识肖奉旭?”

“若真如此,那小先生真是麻烦了啊!”

看见青年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韩先生,那家伙叫贾凤年,他爹是卫生局的局长,来头相当不小,哪怕是我爷爷见到,也要给足面子。”

钱似锦一张脸也不禁有些阴沉,显然也是认出来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怕。”

韩凌天淡淡一笑,毫不在乎。

此时,贾凤年一脸玩味的打量众人,踱步走了上来,淡淡一笑:“肖主任,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有难处尽管说,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他很傲,发自骨子里的傲,整个滨海市能入他眼的根本没有几个,他的声音虽不严厉,但场内却没有人会不当回事。

众人一惊,现在看来,贾凤年已经是要为肖奉旭出头。

既然如此,那么全场又有谁能阻止他?

“贾少,你要为我做主啊,那小子可是非法行医!”

肖奉旭眼前一亮,立马跑了上去,紧接着,一脸怨毒的盯着众人:“不仅如此,林院长在一直袒护,宁科长也不秉公执法,他们都有责任。”

宁城脸都有些发绿,自己一个小小的科长,哪头都不敢得罪。

林院长等人有些垂头丧气,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前些天贾凤年生命垂危住院,是肖奉旭一手救活,两人关系匪浅。

“林院长,宁科长,可有此事?”

贾凤年淡淡看向他们。

林院长闭口不语,宁科长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深深低着脑袋,“贾少,非法行医证据确凿,只是钱……钱少不让,我们也……”

剩下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得罪钱家也不好受。

“非法行医,啧啧……”

看宁城恭恭敬敬,贾凤年也懒得搭理他,转而淡淡看向韩凌天:“你胆子不小啊。”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韩凌天竟然没有吭声,好似没有听见贾凤年说话一样。

他嗅到了一抹香味,此时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而去。

同一时刻,贾凤年眉头微皱,眼神有些发冷。

以他的身份地位,是不在乎区区一个蝼蚁,非法行医可大可小,甚至,韩凌天只要认个错,他都不会去计较。

毕竟,自己的时间非常宝贵,可现在……

“好好好,臭小子,你死定了!”

肖奉旭内心激动的嘶吼:“估计不用带走,他就会被教训的很惨!”

医院等人则是颇为无语的看着韩凌天,明明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成了愣头青了呢?

贾凤年老爹可是官方的人,那是什么身份地位,哪有几个敢得罪的!

林院长帮忙说着话:“咳咳,贾少,病人危在旦夕,小先生去医治也是不得已……”

“怎么,是我声音太小,你没有听见?”

贾凤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踱步上前,手指戳着韩凌天的胸口,一字一句:“或者说,你根本就没长脑子?”

“把你的手拿开。”

韩凌天反应回来,淡淡看着他。

霎时间,整个大厅内突然寂静,一根针落在地上估计都能被听见。

别说卫生局的人,甚至一旁医院的人,都像是看傻子一眼的盯着他。

韩凌天现在本就理亏,再明目张胆的挑衅贾凤年,那无异于找死啊!

“你很有勇气,我活了二十多年,你是第一个挑衅我的人!”

贾凤年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幽幽盯着韩凌天。

他不喜欢跟蝼蚁计较,但不代表能被蝼蚁踩在头上,而无动于衷。

“别以为有人帮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不要回头问问,钱少敢不敢和贾少作对?”

宁城冷冷一笑。

“哼,你小子再牛又能怎么样,非法行医就是非法行医,证据确凿没得救!”

肖奉旭等着看一场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韩凌天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服软了?可以,只要你乖乖跪下认错,我没准会原谅你。”

贾凤年一听更加得意,鼻孔都快要看到天上去。

众人都为韩凌天松了口气,虽然贾凤年飞扬跋扈,做事很是出格,但人家老爹毕竟是官方的人,跟其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哪料,韩凌天突然笑了笑。

“跪下认错?”

“不不不,我的话是说,既然你不讲理,巧的是我也不喜欢。”

“你……”

贾凤年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指着他正准备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韩凌天已经一巴掌猛的甩去。

“啪!”

一声脆响,贾凤年直接被抽飞出去,狠狠撞在一面墙上。

声音荡漾,清晰传出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傻愣愣的看着韩凌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疯子!

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吗?

如此对待贾凤年,简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一会儿要发生什么。

“小杂种,你找死!”

贾凤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韩凌天,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原本以为,整个滨海市都找不出来几个敢跟自己动手的人,可现在韩凌天却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强烈的羞辱充斥在脑海,几乎快要烧得他失去理智。

“贾少,我们给你报仇!”

宁城带来的那帮手下为了表现一下,自告奋勇的就要冲上去。

对面气势汹汹,让钱似锦等人满脸紧张。

突然,后面的病房门打开,周昌东走了出来,眉头紧皱:“你们在门外吵吵什么,没看见病房里面有人呢吗?”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他身上,对于出现的老者,几乎没人认识。

贾凤年已经歇斯底里,当即发飙:“老东西,没你的事就滚回去!”

林院长心中一凛,那贾凤年简直是疯了,竟然敢骂周老!

周昌东敲了敲手杖,声音发沉:“年轻人,尊老爱幼都不会吗?”

“滚蛋,没工夫跟你瞎扯,别妨碍老子办正事!”

贾凤年捂着脸,气焰十分嚣张。

“目无尊长,大言不惭,该打!”

韩凌天冷冷看着他,几步上去,对着贾凤年就是两个大耳光。

贾凤年被打的晕头转向,好一阵反应回来,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霎时间火冒三丈。

“给我上,把那小子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宁城率领众人纷纷上前。

可他们哪是韩凌天的对手,一个回合不到就被打倒在地。

“贾少报警,他们太目无王法了!”

肖奉旭在一旁叫嚣。

“啪!”

说话间,韩凌天立马给可他一拳,差点没把肖奉旭的牙给打碎。

“妈的,那小子完蛋了,快给我老爹打电话!”

贾凤年脸颊肿的老高,气的咬牙切齿。

“好!”

宁城浑身是伤,立马拨打电话。

“哼,把天捅了个篓子,看你们一会怎么办!”

有周昌东在,林院长心中十分有底,眼神玩味的看着对方。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声音:“事办的怎么样?”

“贾局长,你赶快来,我们和贾少在医院都被打了啊。”

宁城疼的呲牙咧嘴。

“爹,是我,他不但阻挠调查,更是给我一顿胖揍!”

贾凤年在一旁大声嘶吼,委屈的像个一米八的孩子。

“太猖狂了,我现在马上就去!”

电话那头,贾局长声音阴沉的挂断电话。

贾凤年眼神怨毒的看着他们,“都等着,一会儿我爹来了,老子让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双方再次对峙,有了先前的教训,宁城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老夫就等着!”

周昌东面无表情,转身回了病房。

韩凌天淡淡扫了贾凤年等人一眼,跟着周老一同回屋。

听到外面声响,周清茂靠在床头,微微皱眉:“韩兄弟,外面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说我非法行医。”

韩凌天不以为意。

“什么?!”

周清茂一张脸立马阴沉下来,“自己没本事整天只会胡搅蛮缠,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手下人打电话,叫来收拾他们!”

“清茂,你好好休养,那点小事不用你插手。”

周昌东淡定的削着苹果。

“韩兄弟一身本事傲视滨海何人敢战,可他们却……”

周清茂愤愤不平。

“谁让我没有医师资格证呢。”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

以他的水平考证不难,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那怎么了,能救得了人的医生才是好医生!”

周清茂一脸认真。

他们在病房待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外面的贾凤年一直在叫嚣,言语刺耳,气焰嚣张。

终于,走廊尽头走出一个身影,脚步很快气势汹汹,与贾凤年有几分相似。

在他出场的那一刻,卫生局等人立马面露喜色,贾凤年更是主动跑了上去,一脸的委屈。

而医院方除了院长外,其余人的表情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同时暗呼不妙。

“贾局长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闻香识女人

“爹,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贾凤年在男人怀里大哭,“那小子竟然敢打我,你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呜呜……”

男人看到他脸上的惨状,一张脸更加不悦。

“贾局长,不止那小子打人,林院长也有包庇的罪行,我认为,解放军医院应该大力整顿一下才对!”

肖奉旭捂着脑袋,疼的呲牙咧嘴。

“肖主任,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放心,我会为你们做主。”

贾肃脸色很不好看。

他四十多岁,一身笔挺的西服,国字脸上长着两撇胡子,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

明明只来了一个人,但气场十分强大,不怒自威。

“惨了惨了,贾局长到了,小先生该怎么办?”

“因为一点小事闯了大篓子啊,事情绝不会善了的!”

众人议论纷纷,满脸紧张。

“贾局长,误会,都是误会。”

钱似锦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钱家的小子,看看被打的人,你跟我说误会?”

贾肃冷冷看他一眼,回手指着身后众人,语气严厉:“今天的事,于公于私都没法轻易了结,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反倒牵累钱家!”

“对,那小子既然敢动手,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贾凤年气焰更加嚣张。

钱似锦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表情更加尴尬。

真得罪里面那位爷,也不知是谁牵累谁。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韩凌天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小子,是你暴力抗法?”

贾肃沉声开口,“按理说他们先动手,你算自卫,我本不该为难你,但你毕竟非法行医在前,动手打人在后,怎么都不对吧?”

“对啊,你敢动手打人,那岂不就是驳了贾局长的面子。”

肖奉旭指着韩凌天的鼻子,吐沫四射。

“爹,就是那孙子打得我,你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仇人见面,贾凤年恨得睚眦欲裂。

“不对吗?非法行医,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中毒身亡,而打人,则是你儿子太嚣张,那些人也不听解释。”

韩凌天淡淡出声。

“多说无益,留着回去慢慢解释吧。”

贾肃冷喝一声:“你们几个上去把他带走,谁再敢阻拦,或者他再敢动手,罪加一等直接报警!”

有人撑腰,宁城等人鼓足勇气,正准备上前。

“贾肃,好久不见。”

突然,病房门缓缓打开,周昌东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爹,那老不死的竟然敢直呼你名字,我们……”

“啪!”

不等贾凤年把话说完,贾肃反手就是一巴掌,怒斥一声:“你小子,书是都读到狗身上了么,居然一点礼仪都不懂!”

贾凤年被打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贾肃似乎觉得不够,冲上去又是一阵巴掌。

一时间,病房内哀嚎不断。

贾肃下手很重,旁人胆战心惊的同时,也对于他的行为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肖奉旭和宁城等人,搞不懂自家局长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不由分说的会给自己儿子一顿揍呢?

“够了,在医院里不要吵吵闹闹。”

周昌东敲了敲手杖,出言制止。

贾肃立马停手,慌慌张张的走到周昌东面前,弯腰九十度致歉:“周老,小儿目无尊长,是我管教无方。”

众人呼吸一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昌东。

一介老人,竟然能压的卫生局局长俯首!

贾肃无视众人不解的眼神,一脚踹在贾凤年身上,厉喝一声:“你个不开眼的小子,给我跪下认错!”

“爹,你……”

贾凤年鼻青脸肿,在那手足无措。

肖奉旭和宁城二人也陷入呆滞,汗如雨下。

此时此刻,他们就算脑子再笨,也该明白周昌东来头不简单。

“贾肃,你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周昌东冷哼一声。

贾肃额头冷汗直冒,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周老,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他暗骂自己儿子该死,得罪那么一位大人物,是要把他拉下水吗?

贾凤年一下子不敢说话,浑身战栗不止,眼底充满惊惧。

他也不是傻子,此刻稍稍冷静了一些。

自己父亲都要恭恭敬敬、不敢得罪的人,自己却口不择言的谩骂一句,那岂不是死定了?!

“……”

期待已久的肖奉旭,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凉,身心都要被冻结。

贾肃都弯腰认错,惹不起的存在,那他又算什么?

完了,全完了!

宁城等人深深低着脑袋,对方只需要一句话,他们肯定全部下岗。

“贾肃,那位是韩先生。”

周昌东扫了贾凤年一眼,身为长者跟个小辈一般见识,那是自降身价。

“韩先生你好,久仰久仰。”

贾肃表面堆满笑容,背地里却一头雾水,不明白周昌东为何突然给他介绍人来。

韩凌天淡淡点了点头。

旋即,周昌东侃侃而谈:“今天清茂身中奇毒,解放军医院所有主任都束手无策,是韩先生帮忙解了毒。”

“韩先生医术无人能敌,实在令我钦佩。”

贾肃阿谀奉承着。

“是吗?”

周昌东话锋一转:“可是韩先生没有医师资格证。”

贾肃一愣,赶忙回应:“能治好病的医生就是好医生!”

“但那样不符合规矩,有人说是非法行医。”

周昌东淡淡看着他。

闻言,贾肃狠狠的瞪了一眼肖奉旭。

“可是,如果我不让韩先生帮忙救治的话,清茂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贾局长,真要论罪,你便来找我吧。”

周昌东一脸认真。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先生没有医师资格证,却宁可顶着法律制裁也要治病救人,那样的行为是大爱,应该嘉奖,怎么能找他麻烦呢?”

贾肃顿时浑身大汗淋漓,开始为韩凌天开脱。

毕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找周昌东的麻烦啊!

“说的不错,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周昌东点了点头。

“爹,那我的伤……”

贾凤鸣欲哭无泪。

“闭嘴,回去禁足一个月,好好给我反省!”

贾肃狠狠瞪了他一眼,紧接着,一脸笑容的看向韩凌天:“韩先生,不知你全名叫什么,我回去可以帮你安排一下资格证的事。”

“我叫韩凌天。”

有人帮忙安排,韩凌天自然不会拒绝。

“韩凌天……韩凌天!”

贾肃瞳孔猛的一缩。

滨海市的上层领导,现在几个不知韩凌天名头的?

那可是楚兴安,楚大领导钦点的女婿!

众所周知,能压住楚家那个暴力警花,又岂会是一般人?

“贾局长,你没事吧?”

一旁的林院长见他愣着不动,便伸手推了推。

“没……没事。”

贾肃喉咙哽咽几下,擦了擦额头冷汗,“韩先生,你放心,资格证的事包在我身上。”

幸好韩凌天没什么事,若是真被抓走,楚兴安听到风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就多谢了。”

韩凌天淡淡一笑。

眼看着大事不妙,肖奉旭准备偷偷溜走。

突然,周琪朵买完补品回来,正好挡在他面前,一脸古怪:“呦,肖主任,你怎么也在啊?”

声音不大,但走廊众人却能清晰的听到。

肖奉旭顿时噎住,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至极。

韩凌天放眼望去,玩味一笑:“那个肖主任,我觉得贾局长应该好好查查,以他的医品,背地里说不定干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勾当呢。”

“是是是,我一定严查!”

贾肃赶忙答应。

肖奉旭心中一凛,浑身冷汗直流,他哪里经得住查,光是吃各种回扣的钱,就够他喝一壶的。

“凤年,刚才你们没伤到韩先生吧?”

贾肃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爹,看看我的模样,你说呢?”

贾凤年察觉到不对味,怎么自己老爹听见人家全名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呢,比面对周老时都恭敬的多。

“幸好没有,若是韩先生被伤到了一根毫毛,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贾肃松了口气。

贾凤年满腹委屈,自己老爹来一趟,没出成气不说,什么苦什么难也都是自己受着。

“行了,都回去吧。”

周昌东摆了摆手。

“周老,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改日再来探望。”

贾肃一摆手,带着众人飞快离开。

肖奉旭如丧考批,低着脑袋灰溜溜的跟在后面。

原本未来有大好前程等着自己,可现在全因一时气恼而毁于手中。

想到此处,他都恨不得多给自己几个巴掌。

“韩先生,既然事情结束,那我先告辞。”

钱似锦多看了周昌东一眼,强压下好奇转身离开。

“韩先生,其实我们解放军医院也有个名誉院长的位置空着,不如……”

林院长一脸期待。

“我真的没时间,各位,先走一步。”

听到那件事,韩凌天就一阵头大,赶忙转身离开。

出了门,一股香气钻入鼻腔,与刚才他愣神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仅仅一缕,就能撩的常人体内躁动不安,邪火乱窜。

韩凌天脚步一顿,嘴角上扬一抹淡淡微笑:“好一只勾人心弦的狐狸精,虽未至,却香飘百米。”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背不背?

“咯咯咯……”

妩媚至极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抹火红的身影踱步走出。

“小哥的鼻子也很灵嘛。”

来人正是姬余音,蒲扇轻摇将完美无瑕的俏脸挡住一半,一身火红旗袍将丰腴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腰胯轻扭高耸乱颤,每一步都魅惑十足,让人魂不守舍。

好在周围清净,不然她一出场,肯定又会掀动不小的骚动。

“你来此处,莫非是要……杀我?”

韩凌天笑容不减。

“不敢,奴家的性命可操于你手。”

姬余音轻轻摇头,一脸认真:“奴家此次前来,只是奉劝你一句,周家的事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引火烧身。”

“怎么,下蛊的人你认识?”

韩凌天目光一凛。

“说实话,人,奴家不认识,但却了解一些事。”

姬余音走上前,趴在韩凌天耳旁,媚眼如丝,吐气若兰:“一个邢堂你都对付不了,而觊觎周家的人更强大,强大到……令人绝望。”

最后两个字,被她压的很低。

“绝望?”

韩凌天笑了出来,一字一句:“我体会的绝望,比你,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多得多。”

姬余音微微一愣,听韩凌天说话时,她仿佛如坠冰窟,竟从头冷到了脚,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哪料,她最后依旧摇了摇头,抬手摸着韩凌天的侧脸,妩媚一笑:“你若是赢了赌约,那不仅奴家归你,所知的一切自然也同样归你,而若是赢不了,落得身死异处,你现在了解又有何用呢?”

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韩凌天的目光只需要微微下探,便可看到那一片白嫩深壑。

换成常人哪能抵得住那等诱惑,早就当场扑上去。

韩凌天右手环住姬余音的腰肢向自己怀里一紧,深吸一口幽香,嘴角挂着邪笑:“那你可要做好,把自己的一切都输给我的准备。”

尽管言语上挑逗十足,姬余音却能看出,他的一双黑眸中古井无波。

当即,她娇躯一转脱离韩凌天怀抱掌控,笑眯眯的看着男人:“奴家现在可以告诉你一条线索,觊觎周家的人跟邢堂来自同一个地方。”

“来自同一个地方……”

韩凌天眉头微皱,准备多问些东西。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铃声,他晃一眼来电显示的功夫,再抬头时姬余音便了无踪影,只剩幽香不散。

“打架不怎么样,跑的倒是真快。”

他摇了摇头将事情放到一旁,按下手机接听键。

“韩凌天,我有点事,治病能不能往后挪一天。”

电话那头,传来楚婉君冷淡的声音。

显然,在花玲珑的事情上,女人并没有原谅他。

“当然不行,你有什么事,说一说我可以帮你啊。”

韩凌天表情一阵古怪。

“不用,那晚上九点来警局找我。”

留下一句话,楚婉君便直接挂断。

“去警局治病……”

韩凌天眼前一亮,情绪立马激动。

“韩凌天!”

背后,突然传来周琪朵的叫声。

“你来干什么?”

韩凌天回头看去,只见小魔女东瞅瞅西看看的走来,小嘴不断嘟囔着什么。

“咦,人呢,怎么要拍照的功夫就没了……”

“哼哼!”

周琪朵走到他面前,掐着腰,大眼睛一瞪,“刚才和人抱得很开心嘛,她人呢,快点叫出来,姑奶奶我非要收拾她一顿不可!”

“什么人,叫谁?”

韩凌天一脸茫然。

“别装,刚才姑奶奶我可是亲眼所见,你和一个女人在那又搂又抱挺嗨的,快点把她叫出来挨揍,我今天非要给她毁容不可,穿身旗袍一看就不正经!”

周琪朵挥舞着小拳头,像是气得不轻。

韩凌天伸手贴到她的额头上,摇了摇头:“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怎么说的都是胡话。”

周琪朵一副看白痴的眼神,“韩凌天,我可是高材生,你以为像其他十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好糊弄?”

被她看的心虚,韩凌天赶忙转移目光:“咳咳,眼见的不一定属实,刚才是借位,再说,你那样激动干什么,咱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谁……谁激动了,我……我是替唐姐看着你!”

周琪朵目光躲闪一下,气势弱了几分。

“是吗?”

韩凌天脑袋凑了上去。

“哼,反正都是你的问题,刚才的事要我不告诉别人很简单,带我出去玩就行。”

小魔女直视着他,一副吃定了你的模样。

“我行得正坐得端会怕你威胁?”

韩凌天撇了撇嘴。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唐姐,看看她相信谁的话!”

周琪朵轻哼一声,小胸脯挺了挺。

“你……够狠!”

韩凌天彻底被她打败。

好在下午没什么事,干脆就开车带周琪朵去玩。

两人先在一家咖啡店吃了甜点,然后又去了大型商场。

女人的逛街能力绝对是天生的,周琪朵脚踩一双高跟鞋,带着韩凌天走了几个小时,眼看着天色转黑,竟然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

韩凌天跟着后面,不得不佩服小魔女强大的耐久力。

“不如我们去酒吧玩一玩怎么样?”

周琪朵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一点都没有回家的打算。

“不怎么样,劝你最好不要去。”

韩凌天瞥她一眼。

“为什么?”

周琪朵一脸不满。

韩凌天笑了笑:“看看你的穿着打扮,去了酒吧,别人不把你当成兼职出来赚生活费的啊。”

小魔女上面穿着黑色紧身小皮衣,下面黑色齐屁股小短裙,配上那张俏脸,要不是胸前平坦,确实称得上辣味十足。

“放屁,姑奶奶我长得清纯可人,哪里像出来做兼职的!”

周琪朵恶狠狠的瞪着大眼睛,双手叉腰,“再说,谁要敢动歪脑筋,我直接打电话给司徒青,让他带十几号人弄死他!”

“张嘴就是弄死人,那么暴力,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韩凌天一脸无奈。

周琪朵指着自己的小胸脯,“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纯天然的!”

韩凌天更加无奈,有些话没敢说出来。

纯天然,非常天然,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看毛线啊!

他很清楚,要真说出此话,小魔女百分百的要和自己拼命,不死不休的那种。

“喂,快点带我去玩,不然我可把你私会情人的事告诉唐姐了哈!”

周琪朵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韩凌天有些头疼,真要带小魔女去酒吧瞎混,万一回去被周老兴师问罪咋办。

突然,他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几下。

拿出来看了一眼号码,转身叮嘱周琪朵别乱跑,韩凌天便走到暗处。

“韩哥,刚刚得到风声,城南葛聂成的人要来砸咱们的mania酒吧!”

打电话的是杜文斌,此时,他一脸愤然:“城北本就贫瘠,哪怕统合也不如老牌势力葛家,那老小子,盯着一大块肥肉已经很久,今天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他们倒是会挑地方啊。”

韩凌天笑了笑。

很巧的是,下午的时候他刚给葛旭飞一顿胖揍。

玄惜怜将以往手中产业整合成公司,凭借自身出色的商业天赋,mania酒吧很快便成了城北那片最火爆的销金窟,甚至放眼整个滨海都能排入前五。

“对啊!他们真要是砸了mania酒吧,那短时间内都不能开业,咱们将损失巨大!”

杜文斌脸色难看,“韩哥,要不集合人马跟他们拼了?”

说拼,实际上他心中也多少有些没底,不然也不至于打给韩凌天。

城北势力经历一次大清洗,导致上层高手太少,下层人员也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战力十分薄弱。

而城南常年掌握在葛家手中,如铁桶一般牢不可摧。

“不能硬拼,现在不知他们真正目的,万一将人都调到mania酒吧,结果那只是烟雾弹,他们掉头去洗劫公司怎么办?”

韩凌天摇了摇头。

“万一是真的呢,mania酒吧苦苦经营很久才做到今天规模,要是被砸了,不仅是钱的损失,对士气也是一种打击!”

杜文斌急的来回踱步。

“你和黑虎将带些人尽量去拖延时间,他们若是真要砸,你们也别抵抗,不要让自己兄弟受伤,剩下的交给我。”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微笑。

“啊?”

杜文斌听得云里雾里。

“听话没错,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葛家最好的产业是哪个?”

韩凌天笑容更灿烂。

“是1986,那个属于葛家的牌面,吸金能力十足,在滨海酒吧中数一数二。”

杜文斌眉头紧皱,“韩哥,你不会是要单枪匹马杀去吧,那里守场子的人很多啊!”

“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带领兄弟们守好大本营,别让人家把窝都端掉就行。”

韩凌天心中有了计划。

“那行,我们时刻待命,韩哥有事说一声,我们尽快赶到。”

杜文斌不太放心的嘱咐一句,便挂断电话。

“葛聂成,你砸我一个酒吧,我就砸你一个酒吧,很公平。”

韩凌天喃喃自语间,给烟媚儿发了条短信。

“喂喂喂,韩凌天,你能不能快点!”

周琪朵等的很不耐烦,开始催促。

韩凌天缓缓走出来,摊了摊手:“今晚有事儿,不能陪你去酒吧玩了。”

“不行,你要不带我玩,我就告诉唐姐你私会情人!”

周琪朵气的咬牙切齿,威胁似的拿出手机。

“先说好那不是私会情人,你听话,我真要办正事。”

韩凌天表情十分无奈。

“不走不走就不走!反正你今天要不带我去酒吧玩,我就跟唐姐说,你不仅私会情人,而且偷看我换衣服,甚至非礼我!”

周琪朵使出杀手锏。

韩凌天眼皮直跳,很是无奈。

碰到个古灵精怪、蛮不讲理的小魔女,他真没什么办法。

“行,那我带你去酒吧玩。”

“算你识时务,我脚酸走不动,你背我去!”

周琪朵看着他,露出魔女似的标准笑容。

“小魔女,你不要得寸……”

韩凌天脸都气的有些发绿。

他话未说完,便看见周琪朵扬了扬手机,一脸认真:“一句话,你背不背?”

第二百三十三章 砸了它

“我堂堂六尺男儿,怎么会被你个小姑娘威胁,今天哪怕真去告状,我也不会背你一分钟!”

韩凌天眼睛一瞪。

“硬气,姑奶奶我敬你是条汉子。”

周琪朵点了点头,直接拿手机给唐清韵打去。

“诶诶诶,开个玩笑别当真。”

韩凌天看她真打电话,吓得一个箭步飞到小魔女面前,蹲下身子。

黄埔澜庭正在呕着气,楚婉君那团火他暂时也没灭,如今要是再添个唐清韵,他可真要焦头烂额。

“人啊,终究是不能脱离真香定律。”

周琪朵跳到韩凌天背上,双臂往他脖子上一搂,傲娇的扬着下巴:“别得了便宜卖乖,在学校里姑奶奶我只要振臂一挥,多少人巴不得来背呢。”

韩凌天脱口而出:“得了吧,就你那胸……”

“胸什么?!”

小魔女瞬间来到发飙的零界点,双手死死掐在他耳朵上,只要有一个不对,直接就是一百八十度转圈。

“咳咳,就你那凶巴巴的样子,几个不开眼的敢上前。”

韩凌天反应也不慢,立马将“像搓衣板”四个字咽了回去。

“切,少说废话快去酒吧,我要最好最顶级的,驾!”

周琪朵兴致勃勃。

韩凌天无奈找准方向,在路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离开。

1986酒吧作为滨海市数一数二的夜场,此时不到七点,外面就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门口更是人影绰绰,十分火爆。

“看着没什么特色啊,外面停的豪车倒是不少,应该算顶尖了。”

周琪朵趴在韩凌天肩膀头上四处张望。

夜场的档次,从外面停着的车就可以看出来。

低档点的酒吧,门口车子既不多也不贵。

高档点儿的,有些三四十万的撑场面,就已经很不错。

真正顶尖的酒吧或会所,百万级别的车都是底线,来几个限量款跑车也不足为奇。

“看你是经常来啊。”

韩凌天把她放下,回头一脸惊讶。

“不,我第一次来酒吧玩,那些都是听同学说的。”

周琪朵摇了摇头,对里面充满好奇。

“到里面你收敛点脾气,酒吧是城南葛家的产业,里面混黑的人很多,别招惹他们,我等会儿要办正事。”

韩凌天拍了拍她的脑袋叮嘱。

“什么正事?是不是要打架?”

周琪朵眼前一亮来了兴趣,在一旁嚷嚷:“要不要打电话给司徒青,让他带些人来……”

“到时候我们联手横扫滨海地下势力,等江湖一统,我做大当家,你做二当家,让他做三当家。”

“不用叫他。”

看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模样,韩凌天一阵无语。

小魔女看着不大,脑袋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打架啊,那你要办什么正事?”

周琪朵一脸好奇。

韩凌天很严肃的指着1986酒吧的大门,“一会我要砸了那个酒吧。”

“什么?不叫司徒青他们,就凭你?”

周琪朵先是一愣,紧接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韩凌天,你也未免太能吹了吧,你才认识几个人,就敢扬言砸人家酒吧?从外面的规模来看,里面光是保安就得好几十,信不信人家要收拾你,跟捏死一只蚂蚁……”

正笑的前仰后翻,再抬头时韩凌天已经踱步走向酒吧,小魔女赶紧跟在后面:“别走啊,等等我!”

一路上,她不断笑话韩凌天吹牛。

不找司徒青等人,难不成他认为凭借自己能力,就可以砸了人家顶级酒吧?

1986里面的气氛很是火爆,一共四层,一楼是上千平方米的大厅,二楼是环形半敞开式包厢,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舞池。

三楼,是唱歌包厢。

四楼,则是vip贵宾包厢,只有持特殊会员卡的人才有资格上去。

一到大厅里,荷尔蒙的气味扑面而来,劲爆的音乐,让无数男女疯狂扭动身躯。

“我们去哪?”

周琪朵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看的头晕目眩。

“去二楼,找个靠外的包厢。”

韩凌天叫来服务生,点了几种酒后上楼。

“来,我们喝一个,干杯!”

周琪朵给两人倒满酒,颇有种女中豪杰的飒爽。

“我喝一杯,你喝半杯吧。”

韩凌天一饮而尽,对她摇了摇头。

“切,小看谁呢!”

周琪朵白了他一眼,仰头喝干酒水,往桌子上重重一敲,挥舞着小拳头:“等着,今天姑奶奶非要把你喝趴下不可!”

韩凌天心知她什么性格,也不再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两瓶酒下了肚。

周琪朵酒量确实不错,喝了那么多只是微微有些脸红。

“你酒量不错啊,来来来,我们再继续痛饮,谁要是先倒下,就扮乌龟从二楼爬出去!”

周琪朵又打开两瓶酒,豪气万丈。

不等韩凌天说话,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小青年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到两人面前,同时笑眯眯的出声:“琪朵,你也来玩啊,看来我们真有缘分。”

周琪朵厌恶的瞥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既然碰到就一块玩呗,我先干一杯。”

小青年毫不在乎,主动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魏学阊,在学校你就阴魂不散,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周琪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眼前人的脸皮简直厚到令人发指,无论怎么打怎么骂都没用,把她都快整服。

“嘿嘿,别生气啊,明天在你的生日宴会上,我可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保证让你既兴奋又感动。”

魏学阊一撩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明天是你生日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韩凌天闻言,转而惊讶的看向周琪朵。

“本来是要告诉你的,结果被那个妖艳贱货气忘了。”

周琪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琪朵,他是谁?”

魏学阊才发现韩凌天的存在,上下扫了他一眼。

当看清那身穿着后,立马不屑的轻哼一声:“看样子也不像你亲戚朋友,不会是喝酒无聊时拉来的服务员吧。”

“不对,在1986,服务员都比他穿的好。”

魏学阊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一脸鄙夷:“小子,你是谁都不重要,现在看我们两个聊天,识时务就快点滚蛋!”

“你们可以聊你们的,我不说话。”

韩凌天自顾自喝着酒,不为所动。

“呵,给脸不要。”

魏学阊面色一沉,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差不多有几千块,往外面一扔:“那些差不多有五、六千块,虽然不多,但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巨款了吧,小子,只要去捡就是你的,然后滚出1986。”

“他是我男朋友,没看到我们在谈情说爱么,魏学阊,该滚蛋的是你,聒噪!”

周琪朵看不下去,手中酒杯重重一砸。

“什么?你男朋友?”

魏学阊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打量了韩凌天一番,但紧接着,又是轻蔑的笑了笑:“琪朵,我明白了,肯定是你为了气我说的谎话,就那么一个穷屌丝,摆明了社会底层人员,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周琪朵虽然胸平了点,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校花,身后的狂蜂浪蝶中不缺大家族子弟,各个帅气多金,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那些都入不了周琪朵的法眼,更别提一个满身地摊货的穷屌丝。

“你不相信?”

周琪朵横了他一眼。

“切,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相信!”

魏学阊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一个容颜绝美,像个火辣暴躁的小猫咪,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底层人员,身份八竿子打不着,根本就不可能有联系。

“行,那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看清楚,看清楚什么?”

魏学阊听得云里雾里,话音刚落,他瞬间瞪圆眼睛死死盯着前面。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周琪朵一步跨坐在韩凌天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脑袋直接亲了上去。

别说是他,身为当事人的韩凌天,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周琪朵可不是借位作戏似的那种假亲,而是货真价实!

韩凌天愣神间,便察觉到一个软嫩柔滑的小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带着丝丝酒味,生涩的和自己搅成一片。

一分钟不到,热吻后唇分。

周琪朵翻身而下擦了擦嘴角涎液,扭头一瞪魏学阊:“现在你相信了吧,立马滚蛋,别耽误我们谈情说爱!”

“是不是演的太真了?”

韩凌天一脸尴尬,小声嘀咕。

“少说废话,得了便宜卖乖,那可是姑奶奶我的初吻!”

周琪朵哼了一声。

两人轻声细语,更像是情侣间的咬耳朵。

反观对面,魏学阊一张脸瞬间阴沉下去,看着韩凌天,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但紧接着,他深吸口气,恢复几分正常:“我是祥正集团的总经理,小子,你能将我们校花泡到手,说明来头不小啊,不知在哪里高就?”

他不傻,动手前怎么也要打听清楚,能获得周琪朵的青睐,万一眼前的小子是深藏不漏的人物呢?

韩凌天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暂时没工作。”

“没工作?!”

魏学阊心中一喜,眼神愈发不屑。

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子,那岂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亲爱的,我们该回去了吧。”

周琪朵抱着韩凌天的胳膊一阵撒娇,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摆明了是不愿意再待下去。

“走什么啊,多聊聊呗。”

魏学阊眉梢一挑,挡住他们,脸上满是讥讽:“想不想给你男朋友找个好工作?我可以帮忙,月薪虽不多,却也比无业游民强,说出去怎么都好听。”

第二百三十四章 1986酒吧的主人

魏学阊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凌天,嘴角讥讽越来越盛:“我记得保卫科缺些人手,后勤科也差几个打杂的……”

“不需要!”

周琪朵冷哼一声,正欲离开。

突然,一个肩膀全是纹身的青年,满身酒气摇摇晃晃走来,笑容满脸:“小妹妹长得真漂亮,看着你好面生,是第一次来玩吗?我叫六子,咱俩喝一个!”

周琪朵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了出去。

“我管你叫什么,从哪里来的就给我滚哪里去,姑奶奶我心情不好,信不信一生气打电话找十几号人弄死你!”

六子捂着脸呆若木鸡。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猛的妞儿。

张嘴就是叫十几号人弄死他,真的假的?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活腻了是吧,也敢在老子看上的女人面前大呼小叫?”

趁他愣神,魏学阊站出来一脚将六子踹倒在地,不屑的吐了口痰,叫嚣不断。

“你是谁?”

六子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以为踢到了铁板。

“老子魏学阊,祥正集团的总经理!”

魏学阊趾高气扬的看着他:“给你三秒钟时间,立马滚出去,否则老子让你混不下去!”

六子有些摸不清形势,看周琪朵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再看看身穿名牌、飞扬跋扈的魏学阊,便一下子被吓住,觉得他们真不是一般人。

“行,算你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狠话,六子转身狼狈离开。

“哼哼,琪朵,看到我的本事没有?就凭那家伙也敢来占便宜,纯粹是找死!”

轰走一个混子,魏学阊意气风发,挑衅似的看向韩凌天。

“切,嘚瑟什么啊,姑奶奶我需要你吗?刚才那人也就跑得快,不然我叫来十几号人弄死他!”

周琪朵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吧。”

韩凌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走?”

魏学阊鄙夷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小子,刚才琪朵被人调戏,你就怂的不敢出声,现在要走,不会是怕被那人回来报复吧。”

“对,肯定是那样,看你怕东怕西的样也称得上男人?我呸,琪朵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你在一块!”

说完,他扭头看向周琪朵,拍着胸脯保证:“琪朵,你放心,酒吧经理是我朋友,什么事都能摆平。”

在他看来,一个小混混而已,物以类聚又能认识些什么人,最多也是些小混混。

以他的人脉,摆平一些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简直是轻而易举。

“是吗?”

韩凌天放下酒杯,淡淡看着他。

“当然,那帮混混听到我的名声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都不敢再来找麻烦。”

魏学阊看着他,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你小子要是实在怕的不行可以先走,我罩得住琪朵,保证她毫发无伤。”

他一言一行间都在踩下韩凌天,顺便抬高自己,现在是个女人就应该明白,他们两个谁才是最好的归宿。

“呦,好大的口气!”

突然,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只见一个头包纱布的青年,在一群壮汉的簇拥下行走而来,刚才被打的六子赫然站在其中。

青年模样看着滑稽,但周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笑,显然来头不小。

“口气自然和实力是成正比的。”

对面人很多,一个个壮汉杀气腾腾,魏学阊却丝毫不惧。

“哦?你是谁?”

领头青年眼神玩味的看着他。

“我叫魏学阊,祥正集团的总经理。”

魏学阊一脸傲然的看着他们,淡淡出声:“你小弟刚才调戏了老子看上的女人,怎么,你是他老大?来认错的吗?”

“祥正集团算什么狗屁东西,董事长都是废物,更别提区区一个总经理,就凭你也配我认错?”

青年冷哼一声。

“妈的,你个狗东西,哪来的勇气在我老大面前口出狂言!”

六子一个箭步冲上去,两巴掌甩在魏学阊脸上。

“我和1986酒吧的经理是好朋友,你竟然敢打我?”

魏学阊捂着脸先是一愣,紧接着,指着对面众人大喊大叫:“你小子死定了,敢打老子,别说是你,哪怕你那些朋友都跑不掉,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们不可!”

话音一落,周围众人都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盯着他。

领头青年摆了摆手,淡淡出声:“王经理,他是你朋友?”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西服的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断摇头:“少爷,我不认识他。”

魏学阊惊讶的合不拢嘴,走出来的胖子正是1986酒吧的王经理,平常跟自己勾肩搭背,用兄弟互称,怎么现在却说不认识。

什么情况?

“王经理,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魏学阊察觉到不对劲,试图上前看看。

“滚蛋,别跟我攀关系,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王经理表情嫌弃,像驱苍蝇一样摆了摆手,紧接着,点头哈腰的站在青年身旁,一脸谄媚:“少爷,他既然敢动手,你说该怎么处理?”

那一幕,让魏学阊更加傻眼。

王经理肯定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但饶是如此,现在却装傻充愣,反而对青年那么恭敬……

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你是什么人?”

魏学阊磕磕巴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他在1986酒吧嚣张的最大倚仗就是王经理,但对方现在装作不认识,那他面对一众壮汉,可真是死路一条。

“既然敢在我家的酒吧动手打人,那不知我是谁吗?”

青年冷笑更甚。

“你是……”

魏学阊上下打量他一番,顿时脸色狂变,一股凉气从脊椎尾部直冲天灵盖,他失声惊呼:“葛少!”

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嘴里满是苦涩。

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踢中了一块铁板。

“葛少……抱歉,真是抱歉,刚刚的事情都是误会,真的都是误会!”

魏学阊赶忙上去认错,丝毫没有刚刚口出狂言的嚣张模样。

此时他心里满是后悔,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强出头,为了个女人得罪葛少,真是十分不值得。

“向来都是我嚣张,我打人,从不例外。”

葛少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说出去的话却毋庸置疑:“六子,刚才他哪只脚踹得你,直接废掉。”

“好咧。”

六子摩拳擦掌走上前,狞笑一声:“小子,你刚才不是挺牛么,今晚看你爹我怎么炮制你!”

先前他不动手,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摸不准而已。

现在搞清那小子的底细,动手也毫无顾忌。

魏学阊吓得脸色煞白,转身就要跑,却被两人拦住。

“葛少,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眼看着满身肌肉的六子走来,魏学阊吓得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战战兢兢时,裤子跟着湿了一大片。

他竟然被吓尿了!

“六子,他废话太多,你快点动手。”

葛少不屑的笑了笑。

魏学阊眼中尽是绝望,没了一只脚,他未来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突然,周琪朵站了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虽然看不上魏学阊,但毕竟同学一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废掉一只脚。

“呦,小妞长得不错啊。”

葛少眼前一亮,旋即嘴角慢慢上扬:“刚才打我小弟的也有你一个吧,行了,看在美女的份上,我们把账算清楚,今天没准能放你们走。”

在他看来,魏学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踩一脚他都嫌费劲。

“我就是打了又能怎么滴,谁让他自己犯贱来搭讪!”

周琪朵脾气火爆。

她话一出口,倒在地上的魏学阊暗叫糟糕。

没人比他更清楚葛家的可怕,那可是霸占城南许久的老牌势力,在滨海根深蒂固。

周琪朵丝毫不惧,先不说司徒青手底下那帮人,她背靠周家,真要亮出身份都能吓死那些小喽啰。

“老大,那小妞脾气真猛,竟然敢骂咱们!”

六子惊讶不已。

“本打算让你陪我喝两杯,事就那么算了,但现在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只能跟我回去,不伺候舒服了事儿不算完!”

葛少阴笑着上下打量着周琪朵,眼中闪着异样光芒。

虽然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缺女人,但像周琪朵那样的姿色,却是头一回碰到。

“你……你等着,姑奶奶我现在叫来十几号人弄死你!”

周琪朵可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被他的污言秽语当即气的柳眉倒竖,凤目圆睁。

“呦,能叫来人啊,可以,让你打电话叫人,我倒要看看,滨海市有几个敢接我葛家的梁子。”

葛少不慌不忙的找个地方坐好,脸上挂着尽在掌控的笑容。

十几号人很多?

在他面前,那点人数就是个屁!

别的不多说,光是1986酒吧的保安就有几十号。

到了那时,眼前的小萝莉脾气再暴躁,不也点乖乖束手就擒。

“等着!”

周琪朵拿出手机直接给司徒青打去,准备让他把手下人全叫来,狠狠暴揍一顿眼前的混蛋才行。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无人接听。

第三次……

一直打了六七次,电话那头依旧显示无人接听。

周琪朵心里咯噔一声,俏脸表情变了变。

关键时刻,司徒青竟然联系不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 疯子?是大佬!

“哈哈,臭娘们,你不会是吓唬我们呢吧?”

六子抱着肩膀,表情玩味:“别挣扎了,哪怕你真叫来人,敢不敢动手也是两码事!”

周琪朵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后台:“警告你们,我可是周家的人!”

“周家是什么玩应,很厉害吗?”

葛少轻笑一声,全然不在乎。

对于什么周家,他第一次听说。

鲜有人知的家族,又会强到哪里去?

其实也不怪他们,周老平常太低调,导致除了个别顶级大佬外,大多数人都是闻所未闻。

周琪朵苦着脸,司徒青的电话没人接,而自己大哥如今也在住院,偷去酒吧的事又不能让爷爷听到。

她一时间彻底没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只能偷偷给韩凌天使眼色。

韩凌天低头喝酒,假装没有看见。

他准备借此机会,让周琪朵受点教训也好,不然一直那么嚣张跋扈下去,以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要不你再多打几次?”

葛少嗤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帮她分析:“没人接只有两种可能,要不你骗人,根本找不来十几号人,要不那些人听到了风声,怕了,才专门躲着你。”

“老大威名在外,谁敢结梁子啊!”

“对啊,跟葛家作对无异于找死!”

众人嚷嚷着,丝毫不掩饰话中的谄媚。

“老大,我现在就把她绑好,以那妞的脾气,正好能让你玩点新花样!”

六子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上去就要抓周琪朵的手腕。

周琪朵吓得尖叫出声,赶紧往一旁躲去。

可惜对面人多,前前后后都是,有个家伙瞄准机会就要去抱她。

一旁背对着众人,始终都没有反应的韩凌天闪电般出手,将周琪朵一把拉到自己身旁。

在众人愣神间,他淡淡出声:“葛少,原本只是件无足轻重小事,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以现在的情况敢站出来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刚才打人没有他的事,现在站出来找死吗?”

魏学阊暗自腹诽,一脸古怪。

那个男人胆小怕事,竟然在此时敢站出来。

换做是他,要是没有自己的事肯定低头不语,藏得好好的。

就算英雄救美也要分时候,得罪葛少的下场,在滨海市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

“你算什么东西,说小事就是小事?”

“他们打了葛少的人,你却说成无足轻重的小事,呵呵,挺狂的啊,莫非葛少也不被你放在眼里?”

“真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葛少那么说话!”

“你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找揍是么!”

六子等人一脸凶相,面色不善的盯着韩凌天背影。

“小子,你他妈是找死……”

眼看着到手的天鹅肉被人掠走,葛少立马面带不悦,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瞬间瞪圆双眼死死盯着前面,不由得踉跄几步,失声惊呼:“是你?!”

霎时间,下午被揍的情景重新出现在眼前,吓得他浑身颤抖不止。

韩凌天正面对着他,拿着酒杯轻抿一口,淡淡出声:“葛少,怎么教训魏学阊都无所谓,但欺负一个女孩子可就是你的不对。”

旋即,他看了下时间,再抬头时,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本来呢,是要严惩一顿,但我现在心情不错,给你十分钟时间,从酒吧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语毕,众人都瞪大眼睛。

“那小子真是疯了,居然要让老大滚出去。”

“他说话也太狂了一点吧?”

跟班们面面相觑,都是难以置信,曾几何时,有谁敢对葛少口出狂言?

吓得脸色苍白的魏学阊盯着韩凌天,心中十分确定。

那小子,死定了!

在身份上他都拍马难及的人物,又岂是一个在社会底层厮混的穷屌丝能得罪的。

“韩凌天,真是冤家路窄!”

葛旭飞环顾四周,见己方人数众多,便立马从惊慌中恢复,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在外面我或许惧你三分,但在1986酒吧,跟我说后果自负,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四大金刚虽然已经住院,但他的保护却不减反增。

毕竟,1986酒吧是他的地盘,只需要振臂高呼,就能立马招来几十号人。

韩凌天身手是厉害,但那又如何,在人海战术面前,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六子张狂笑着:“老大,咱们不跟他浪费口舌,直接动手!”

“老大,美女归你,把他拿下后陪我怎么样,正好可以捡肥皂!”

又有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壮汉,对韩凌天抛了个媚眼,gay里gay气的舔了舔手指。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得谈了?”

韩凌天平静的看着他们。

“怎么,你要动手?”

葛旭飞轻蔑一笑,手向外面指了一圈,语气十分嚣张:“瞪大狗眼看清楚,老子地盘上光保安就有几十号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凭借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么,嗯?”

“韩凌天,反正你刚才也没动手,要不快点走吧,别跟他们打,累也能把你累死!”

一旁的周琪朵满脸紧张。

也就是她不清楚下午的事,葛旭飞对韩凌天的仇恨可是刻骨铭心!

“走?想得倒是挺美,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葛旭飞冷哼一声。

与此同时,韩凌天手中电话响了几声。

“韩哥,他们真的来了mania酒吧,眼看着快要动手,我真的拖不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杜文斌急促的声音。

“嗯,明白了。”

韩凌天点点头挂断电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是有帮手要来?”

葛旭飞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眼神不屑的看着他:“多打几个啊,我不拦着,你最好把能调动的所有关系都找来,我倒要看看你混了三年,是长了多少本事。”

六子一脸笑容,恭维着:“葛少,谁不知你背景强大啊,哪有几个敢出头的。”

“对啊,城南葛家凶名在外!”

又有小弟帮腔。

“呵呵,韩凌天,机会已经给了你,五分钟内要是找不来人,那我就会把你打成死狗一样,然后拖出去任凭自生自灭!”

葛旭飞满脸狰狞笑容。

“琪朵,我觉得他们欺人太甚,应该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面对周琪朵。

“可是他们人多啊!”

周琪朵紧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不光要教训他们,甚至酒吧都应该砸了,你说呢?”

韩凌天嘴角上扬。

“啊?我们俩怎么砸?”

周琪朵觉得韩凌天肯定是被吓傻,现在说的都是胡话。

韩凌天摇了摇头:“光靠咱俩当然不行,你打个电话,叫个百十来号人不就行了?”

“哈哈!那家伙真能吹牛,就凭你们能叫来百十来号人?我呸!”

“要教训我们,顺便砸了1986酒吧?他肯定是被吓傻了吧,哈哈……”

“呵呵,先别急着动手,我们多看一会儿,也能多乐呵乐呵!”

六子等人抱着肩膀在一旁哈哈大笑。

“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魏学阊在一旁不断摇头,眼神中满是绝望。

短短时间里就已经弄疯了一个,那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葛旭飞眼神轻蔑的看着韩凌天,嘴角满是讥讽:“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顶多就是身手厉害些罢了,叫百十来号人,你也敢说!”

“韩凌天,你不会是真被吓傻了吧?”

脸色苍白的周琪朵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我没傻啊,给你电话,叫上百十来号人弄死他们!”

韩凌天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然后交给周琪朵。

周琪朵使劲儿摇着他的胳膊,眼泪含眼圈:“韩凌天,你是不是真傻了?早知如此,不让你带我来酒吧多好,怪我,都怪我!”

“打电话叫人,试试也不亏,拿出你刚才的勇气和霸气!”

韩凌天笑眯眯的摸了摸她小脑瓜。

“疯了,肯定疯了,回去我怎么跟唐姐交代啊!不管了,死就死吧!”

周琪朵红着眼睛接来手机,一咬牙一跺脚,扯开嗓子大喊一声:“立马给我带百十来号人,弄死那帮王八蛋,砸了破酒吧!”

葛旭飞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也不阻止,就看他们胡闹完又该怎么收场。

一个电话叫来百十来号人?呵呵,他都没那个能耐!

周琪朵话音刚落。

“嘭!”

一楼大厅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整扇门直接被撞飞,压倒了站在那里的好几个保安。

一群黑衣壮汉鱼贯而入,彪悍的气势瞬间充斥在整个酒吧。

紧接着,黑衣壮汉向两旁分开,只见一个曼妙身影踱步走来。

身着紫衣,俏脸娇媚无双,正是城西的烟媚儿。

跟在她身后的泉泉目光一凛,手中一柄飞刀暴射而出。

“唰!”

一抹黑影在半空划出优美弧线。

二楼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巨大吊灯,噼里啪啦一阵光火闪烁,轰然落地砸的粉碎。

现场音乐戛然而止,大厅里众人尖叫哭喊着,疯了一样的朝大门方向逃窜。

周琪朵站在二楼,看着下面场景愣了半天。

魏学阊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

葛旭飞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手掌一颤,高脚杯滑落,昂贵的衣服被红酒浸湿一片。

六子等人同样一阵傻眼。

那妞儿真能叫来人啊!

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百十来号,放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片!

第二百三十六章 葛力夫

突然出现的百十来个汉子,把整个1986酒吧搅的乱七八糟。

客人们尖叫狂奔,一些比较倒霉的家伙被破碎的吊灯玻璃片划伤。

所有人都是一股脑的往大门口涌去。

几十号酒吧保安从各个角落钻出来,看着混乱场景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平常也没受到该怎么处理突发事故的训练。

毕竟,1986酒吧是葛家的地盘,以前哪有不开眼的敢来捣乱?!

保安乱作一团,胆子小的躲在角落不敢动弹,有些则看到自家少爷在,准备表现一番的赶忙冲了上去。

结果,直接被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哭爹喊娘。

“我们是来砸店的,没有伤人的打算,识时务的都给我滚蛋!”

烟媚儿扭着水蛇腰上前,威风凛凛的轻喝一声。

所有客人几乎在第一时间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保安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吓得脸色苍白。

楼上众人呆若木鸡。

尤其是周琪朵,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嗓子下去,真的就叫来了百十来号人。

“韩凌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脸茫然。

“你问我我问谁,电话是你打的。”

韩凌天无辜的摊开双手。

“哦,对,电话是我打的!”

周琪朵愣了一下,旋即反应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说,电话是我打的,可手机是你的,号码也是你拨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韩凌天哈哈一笑:“待会儿再和你解释,现在先干正事。”

“干正事儿?砸了1986酒吧?”

周琪朵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原本以为韩凌天在开玩笑,但现在一看全是真的啊!

“废话,说砸咱就砸,要不你以为找了那么多人是看热闹啊?”

韩凌天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周琪朵看了看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又扭头看了看他。

她很好奇,韩凌天到底是从哪里搬来的救兵。

葛旭飞等人全部吓傻,现在的场面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控制住的,众人对视一眼,准备趁着局面混乱悄悄溜走。

酒吧没了不要紧,保全自己才是正经事。

与此同时,韩凌天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向葛旭飞等人,淡淡出声:“葛少,不留下来看场好戏吗?”

葛旭飞身形一僵,暗暗看向跟班,压低声音:“快给我爹打电话,让他马上带人来!”

安排完,他转身看向韩凌天,色厉内荏:“韩凌天,能叫来那么多人确实厉害,但你真要和我葛家对着干?”

“我葛家在城南立足多年,一直坐在龙头老大的位置,若真把手底下的人集结来,多的能吓死你!”

葛旭飞越说越痛快,最后走到韩凌天对面坐下,神情十分嚣张:“再说,如今社会,你以为人手多就能当老大?哼哼,实话告诉你,我们拼的都是人脉背景,否则根本站不住脚!”

“韩凌天,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察把他们抓个精光?”

葛旭飞说到最后,对于韩凌天已经没有多少惧怕。

“是么,那葛少可以试着报警。”

韩凌天不慌不忙的喝着酒,轻轻一笑:“别忘了说一声,要抓的是我韩凌天。”

霸气!

言语间,显然没有把葛旭飞的威胁放在眼里。

楼下的烟媚儿眼神像是在发光,一脸崇拜的看着男人。

要是没有韩凌天,她一统城西的难度无异于登天。

葛旭飞见他如此,一时间也愣住。

那语气中的不在乎,完全不像是作假。

他也有些摸不著韩凌天的来路,毕竟,当初一个任人踩的小子,三年不见发生的变化太大,身手厉害不说,能叫来的小弟也是不少。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突然,六子暴喝一声,整个人像一头猎豹猛扑而出,右拳直指韩凌天。

他人高马大,手臂足有婴儿腰粗,一拳下去换作常人不死也伤。

如今又是突然发难,无论是谁都反应不及。

“好!”

葛旭飞等人眼前一亮。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韩凌天,他们便能占上主动权。

周琪朵一脸古怪。

司徒青作为北方兵王单挑都不是对手,你一个虾兵蟹将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正当六子以为自己要得手时,又有黑影从他身旁袭来,直接一记侧踢甩出。

“嘭!”

一声闷响,六子倒飞出去,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从一楼踢到二楼。

落地,不等他痛苦出声就直接被人拽住头发按在地上,四五个人围上来就是一顿暴揍,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葛旭飞等人吓得脸色苍白,缩在那里不敢出声。

“韩老大,让你受惊了。”

泉泉低着脑袋站在一旁,恭敬出声。

“身手不错。”

韩凌天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作为烟媚儿的左右手,泉泉水平跟萧诗巧都有的一拼。

“多谢韩老大夸奖!”

不知为何,泉泉俏脸一红。

看葛旭飞瑟瑟发抖,韩凌天对下面的烟媚儿等人,淡淡出声:“给我砸!”

接下来,烟媚儿指挥着手下把整个1986酒吧砸的惨不忍睹。

只砸店,不伤人,那些保安只要不反抗,他们也不会动手。

十分钟不到,整个酒吧一片狼藉,几乎就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要重新装修开业的话,估计也得两三个月时间。

“哇,真帅!”

周琪朵一脸激动。

“咳咳,反正砸都砸完了,不如我们先走吧。”

魏学阊强扯出一个笑容。

砸一个酒吧确实爽,但也间接得罪了葛家,再不走,肯定会被人堵在酒吧里。

葛旭飞偷偷看了眼时间,嘴角不由得出现一抹冷笑。

砸吧,尽情砸,让你们先开心一会儿。

算算路程,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是谁在我的地盘闹事,简直是找死!”

突然,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伙人快步走来,一个个中气十足,步伐稳健,肌肉强壮,散发着可怕威势。

“葛家竟然倾巢而动,完了,谁也走不掉了!”

魏学阊脸色狂变。

“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葛旭飞兴奋的站了出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冷冷的扫视四周,一张脸黑的都要滴出水来。

1986酒吧,是葛家旗下最红火最赚钱的销金窟。

可现在,竟然被人砸成了一片废墟!

他发誓,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恨。

“葛家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吧。”

烟媚儿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是你?烟媚儿,就凭你也敢称为我葛家不能得罪的人?”

葛力夫怒极反笑,语气森然:“城西背靠荒山,是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虽上位,却根基尚浅,到底哪来的勇气和我拼?”

“我当然没勇气拼,但别人有!”

烟媚儿抬手一摆。

葛力夫顺势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神情平静的站在二楼,正淡淡看着他们。

“葛家主,认识一下,我叫韩凌天。”

声音缓缓传出。

“小子,既然你认识烟媚儿,那也应该清楚挑衅我葛家的下场!”

葛力夫眼中杀机毕露。

“或许用不了几天,城南葛家便会成为历史。”

韩凌天与他对视,一脸的风轻云淡。

“哈哈哈哈……”

葛力夫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盯着韩凌天的眼神中满是玩味。

不仅是他,后面那些葛家人全部笑出了声。

韩凌天的大话,简直让他们尴尬。

“有了点成就,真是让你信心爆棚啊!”

葛旭飞满脸讥讽。

周琪朵一声不吭,脸上却满是紧张。

“好笑吗?”

烟媚儿淡淡出声:“葛家主,你可知城北也是韩老大的地盘。”

此话一出,所有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葛力夫死死盯着眼前青年,烟媚儿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记得手下曾说,城北表面来看都归顺玄惜怜,但实际上,真正的主人,是一位被称呼为韩老大的人。

而眼前的青年名叫韩凌天,那……

城西和城北单拿出来都不算什么,但要是合在一块,哪怕他葛家也要掂量掂量。

沉默片刻,葛力夫深吸口气:“行了,我明白你们为什么来,今天的亏我认了,你们走吧。”

剑拔弩张的双方手下都松了口气,以他们的人数差距,真要动手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到了那时,谁都不会讨好。

“走?为什么走?”

韩凌天淡淡一笑:“我刚才说,用不了几天城南葛家就会成为历史,今天就很不错么。”

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本以为事情完结,可现在一看,才刚刚开始啊。

那小子竟然真有勇气,去挑战葛家的位置。

难不成他没听人说,滨海各个区中,以城南城东的实力最为强劲么。

现在挑战葛家,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周琪朵紧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实在不行,他只能打电话去给爷爷,让他带兵亲自前来,结束那场闹剧才行。

不然,韩凌天真是生命堪忧。

对面那些人里头,可有好几个其实不亚于她老哥的存在。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秒败!

酒吧几十名保安,加上后来的百十来号壮汉,葛家在人数上占据优势。

1986酒吧是他们主场,如今又挡在门口,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葛力夫占据其二,要大败韩凌天等人不难。

本来,葛力夫的打算也是如此,怎么着都要给他们留下个血的教训,杀鸡儆猴,让外人明白得罪他葛家的后果。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仔细琢磨一下。

大败不等于消灭,万一韩凌天趁乱溜出去,集结城西、城北所有人手大举侵犯。

那对于他们葛家,可是相当大的威胁。

“葛家主,可有话说?”

韩凌天慢条斯理的敲着酒杯,目光一片平静,仿佛视众人于无物。

沉默片刻,葛力夫深吸口气:“行了,我明白你们为什么来,今天的亏我认了,你们走吧。”

亏,绝对的大亏!

他堂堂葛家家主,称霸一方的枭雄,竟然也有低头的那一天。

而且,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剑拔弩张的双方手下都松了口气,以他们的人数差距真要开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到了那时,谁都不会讨好。

“老哥,砸了我们的酒吧,哪能轻易让他们离开!”

正当烟媚儿回头叫人准备撤离的时候,门外传来隆隆喊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烟媚儿当场身形一僵,微微色变。

“正主回来了。”

韩凌天看向下面,淡淡一笑。

又是五六十号人蜂拥而入,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都累得不轻。

他们便是去城北打砸的人马,没等把mania酒吧怎么样,便接到家主电话,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为首壮汉高约两米,皮肤黝黑穿着背心,肌肉十分结实,尤其那一片浓密的胸口护心毛更是吸引眼球。

“是葛聂成,他竟然回来了!”

“完了完了,听说他的脾气相当暴躁,一会儿免不了一场大战!”

“葛聂成不仅是葛力夫的弟弟,更是葛家第一高手,听说一个打十几个都跟玩似的轻松,有他在,我们肯定不讨好。”

城西等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有葛聂成那只拦路虎在,事情又岂会善罢甘休!

“他的实力又强大了。”

泉泉走到烟媚儿身旁,压低的声音中多出些许凝重。

“嗯?”

烟媚儿一愣,短时间内没听懂。

“从气势上来看,葛聂成和一个月前相比,至少强了一倍!”

泉泉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

“那岂不是说,韩老大现在极其危险?”

烟媚儿脸色十分难看。

“葛聂成自持身份,应该不会轻易出手,不然,在场没人能阻止他,韩老大断胳膊断脚是基本下场,他为人心狠手辣,不会留情。”

泉泉叹了口气。

烟媚儿眉头紧皱,暗暗攥紧两只小手,只能祈祷双方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妈的,城北那破酒吧老子都没砸几下,你却把我葛家的1986砸的粉碎,今天不给个说法,你们他妈的谁都别打算出了那门!”

葛聂成环顾四周,立马气的暴跳如雷。

他们刚砸掉mania酒吧的前台,结果就被一个电话叫了回来,如今在看1986的惨状,那种憋屈不言而喻。

“我刚才说,用不了几天,你们葛家便会成为历史……”

韩凌天自顾自倒了杯酒,眼神淡淡看着下方众人,轻描淡写的吐字出声:“那算不算说法?”

全场死寂!

葛聂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脸上青白交替。

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明着挑战葛家的威严。

“坐拥城西、城北,便是你骄傲的资本?”

葛力夫脸色很不好看,“难不成你没听人说,滨海各个区中,以城南城东的实力最为强劲么,我葛家若是不惜代价,灭掉你们也并没有多难!”

被个小辈轻视,对于韩凌天等人,他已经动了杀心。

“韩凌天,你小子真是喜欢吹牛啊!”

葛旭飞冷笑不断,本以为事情结束,他大仇难报。

但现在看来,韩凌天很有作死的天赋。

泥人都有三分火,再三再四的挑战葛家,蹬鼻子上脸,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烟媚儿脸色狂变,暗叫不妙。

周琪朵表面镇定,实际上手心里全是冷汗。

一个不对,无论如何她都会立马给自己爷爷打去电话。

“我听说,四大金刚也是你打伤的,呵呵,身手不错啊。”

葛聂成微眯双眼,一缕精光暴射而出:“你三番五次挑衅我葛家威严,本是死路一条,但我今晚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哦?”

韩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我身后有五六十号弟兄,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你挑一个,只要能打赢,便可以安然离开,但若是打不赢,我也让你走,只是……要留两条胳膊下来!”

下一秒,葛聂成猛的收敛笑容。

他咽不下那口气,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韩凌天动手,毕竟,城西和城北加在一块的实力不容小觑。

烟媚儿心中一慌,脱口而出:“不能答应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哼,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活路只有一条,反正灭掉你们那群烂虾,我葛家的网也不一定会破。”

葛力夫冷笑。

此时,韩凌天嘴角一挑:“挑一个?我以为是你们一块上的!”

话音一落,现场先是瞬间寂静,紧接着再次轰然大笑。

葛家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韩凌天。

牛皮吹的,让他们都觉得脸皮燥热。

葛聂成的手下是葛家精锐中的精锐,也是立足于城南多年安然无恙的王牌。

烟媚儿扭头不断给韩凌天使眼色。

“挑一个就挑一个,那就你吧。”

韩凌天从二楼走下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乱指一个。

“韩老大,你……”

烟媚儿捂着脑袋,快要被气死。

刚才她不断使眼色,指的明明是另外一个最弱的,可韩凌天挑的却是……

“很好!”

被点中的那个人,表情玩味,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

葛旭飞看见他的瞬间很是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韩凌天吐血跪地求饶的场景,不由得口干舌燥,攥紧拳头。

“完了,韩老大死定了,竟然挑到葛聂成手下最强的徐成!”

“谁输谁赢不一定啊,没听说老大他打败了四大金刚吗?”

“四大金刚虽然实力不错,但依旧没法和徐成比,毕竟,那是葛家王牌中的王牌!”

城西等人满脸紧张。

“哈哈,那小子怕是要被打成死狗哦!”

“徐大哥下手没轻没重的,那小子最后绝不会断两条胳膊那么简单。”

“该,谁让他不把我葛家放在眼里,以为有点人手就有狂妄资本了么,简直搞笑!”

葛家众人清出个位置,议论纷纷。

烟媚儿眉头深皱,城北盛传韩凌天身手有多了得,但她却并没有亲眼见到一次。

实际上,韩凌天身材并不壮硕,也没有散发任何强横的气势,和大街上那些宅男一模一样。

所以,她觉得那些传闻都是被神化的,韩凌天自身实力或许没有那么强大。

泉泉脸色有些苍白,徐成实力极强,确实如葛家人所说,是王牌中的王牌!

她自认为功夫不错,但,两人曾经打了一次,结果她全程都被压制,最后如果不是侥幸脱身,都有可能死在徐成手里。

“小美女,你脸色怎么有些难看啊,难不成,是对那小子也没有多少信心?”

葛旭飞察觉到周琪朵的脸色,不由得,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

“滚蛋,你能闭上那张臭嘴么!”

周琪朵冷冷瞪他一眼。

“现在别激动,等下看到那小子被打的跪在地上痛哭求饶,你会更激动的!”

葛旭飞眼神玩味:“要不要我们打个赌,那小子能在徐成手里坚持多久不跪下?”

“……”

周琪朵大眼睛有些发红,死死盯着他。

一时间,她对韩凌天也没有多少信心,只剩下深深的担忧。

“我赌三秒,嗯,只需要三秒!”

葛旭飞抬手伸出三根手指。

“呼呼呼……”

周琪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无视葛旭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韩凌天身上。

中心场地上。

韩凌天和徐成面对面,距离有四五米的样子。

徐成阴狠的盯着他,刚准备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韩凌天欺身而上。

二话不说,如此的突如其来。

“唰!”

微风荡漾,韩凌天整个人如同猎豹一样窜动。

一个呼吸间,距离便只剩下不足一米。

韩凌天眼神平静,抬手在徐成肩膀上轻轻一拍。

很简单的动作,仿佛好友间打招呼那般亲昵。

“韩老大下手也太轻了吧……”

“那力度,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啊。”

烟媚儿等人表情一僵。

“那小子下手怎么软绵绵的,不会是娘炮吧?”

“看着挺像的,咦,想想都恶心!”

“就那种水平,绝对是被徐大哥秒杀的份!”

葛家众人都没当回事,徐成却是脸色狂变,一股可怕的力量从上至下,像是一座大山般沉重,压得他膝盖根本撑不住……

“嘭!”

一声轻微的脆响,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下,徐成直接跪在韩凌天面前。

“噗嗤……”

徐成大口大口的吐血,脸色惨白,眸子里全是惊悚和懵。

他哪里料到韩凌天会突然出手?

他那里料到韩凌天的力量如此惊人?

仅仅是一击,双膝下跪的徐成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的骨头已经断掉。

现在,他站都不能站,又谈何输赢。

从始至终,他甚至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旁,韩凌天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马上就要去给楚婉君治病,他没时间废话,也不喜欢放狠话。

同一时刻,场外向乱坟岗一样的安静,似乎呼吸声都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宛如雕塑,傻傻的愣在原地。

包括葛家的人,包括烟媚儿的人,包括周琪朵。

从韩凌天出手,到徐成重伤倒地,全程都没用上一分钟!

确切来说,仅仅是十秒!

太快,快到了让人恍惚的地步。

甚至他们都没做出反应,徐成便已经惨败。

如同做梦一样。

那样的结果,何止是出人意料?

他们都在猜测韩凌天会落得什么凄惨下场,何曾算到徐成会输?

那是徐成,葛家王牌中的王牌,武力排在第三的存在,以往和其他势力交锋,都能以一敌十而不受伤,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可此时,竟……竟然真的输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势!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的从呆滞中清醒。

所有人都看向韩凌天,死死瞪圆眼睛,畏惧中带着难以置信。

那个看着身形瘦弱的青年,居然秒败徐成!

人群中,烟媚儿微微张着小嘴,美眸中全是懵傻,做梦都没料到会是那样的结果。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在韩凌天察觉不到强者的气势,不是人家实力太弱,而是自己太弱。

一旁,泉泉冰冷美丽的俏脸上多了一层羞臊。

韩凌天的实力,强的令人发指,如何出手秒败徐成,哪怕是她也没看真切。

先前六子出手,她竟然怕韩凌天被打伤,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确实好笑,两人的差距至少有十万八千里,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二楼,周琪朵十分激动的挥舞着拳头,用尽全力的喊着:“韩凌天,你是最厉害的!”

喊着喊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葛旭飞,轻哼一声:“死混蛋,你刚才不是话很多么,怎么现在哑巴了呢?”

葛旭飞的确不在说话,一张脸色阴沉不定,就那么盯着楼下场地。

怎么会那样?

一个该死的废物,怎么就能打败徐成?

“说话啊,现在懂得沉默是金了吗?”

周琪朵可记得刚才的葛旭飞有多跳,气焰十分嚣张。

“少得意,我葛家真正的高手都没出来呢,你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咱们走着瞧!”

葛旭飞脸上青白交替,呼吸都有些紊乱。

“呵……是没有结束,那就继续看下去吧。”

周琪朵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虽然不懂得看谁身手高低,但从韩凌天刚才一招秒败徐成来看,那么打败其他人也不算什么难事。

中心圈里。

韩凌天好似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更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一个个敬畏,惧怕的眼神。

他面色平静,微微侧目看向葛聂成,淡淡出声:“葛家不如一同出手怎么样?”

烟媚儿嘴角一抽,没料到他见好不收,现在正应该借机离开才对。

毕竟,葛家高手不止徐成一人,若是一同出手,那后果……

“该死!滨海市竟然出现了那么一个可怕的存在,怪不得……怪不得他能一统城西和城北!”

葛力夫很后悔,葛家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

早知如此,葛力夫绝对不会赞成葛聂成大张旗鼓的去砸城北酒吧,也不会允许他挑衅韩凌天,弄什么战斗激发矛盾。

“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敌!”

但很快,他眼底深处闪现一抹杀机,语气森然。

现在梁子已经结下,今天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韩凌天留下。

两者,已然不死不休!

“小子,你休得狂妄!”

葛聂成暴喝一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打败一个徐成而已,算不得什么,老子可是堂堂半步王级,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半步王级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懂其中含义。

“什么?二弟,你竟然真的到了半步王级?!”

葛力夫眼前一亮,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没人比他更清楚,半步王级的高手意味着什么。

听说,传闻中的顶级兵王也只是半步王级而已。

而在滨海,哪怕是四大家族,也只有白家拥有一名半步王级的高手。

可见其稀有的同时,也能间接看出半步王级高手强大的本质。

现在再杀掉韩凌天,可以说易如反掌!

“我虽然才破入半步王级,但配合我们葛家拳法,面对那两位顶级兵王也不惧丝毫,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呵呵,就更不算什么难事。”

葛聂成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好好好,那就弄死他,以血来洗刷我葛家今日受到的耻辱!”

葛力夫激动的说了三个“好”字,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只要除掉韩凌天,葛家在一统城南、城西和城北,又有一个半步王级高手坐镇,到了那时,哪怕和白家平起平坐也未尝不可。

“半步王级?!”

泉泉瞳孔猛的一缩。

“那是什么,很厉害吗?”

烟媚儿转头看去。

“很厉害,十个我都不是对手。”

泉泉神情凝重。

烟媚儿倒吸一口凉气,泉泉已经是难得的高手,现在却说十个她上去都不行。

那葛聂成又将强到何种地步?

她稍微去猜测一下,就吓得自己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哈哈,听见没有,我二叔已经是半步王级高手,对战顶级兵王都不虚,那小子死定了!”

葛旭飞一拍栏杆,狂笑出声。

他不懂什么是半步王级,却了解顶级兵王的厉害。

那可是出入战场跟玩似的存在!

“……”

周琪朵眉头紧皱。

韩凌天能战胜北方兵王司徒青,她虽然听说,却没有亲眼见识到,也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

一时间,对于男人的担忧,又让她将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往上提了提。

“半步王级……”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韩凌天,我承认先前小看了你,甚至在场所有人都小看了你,但是……那点能耐依旧不够!”

葛聂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上前,强大的威势从体内散发而出,让两旁人群不由自主的呼吸一滞,眼露骇然。

真正的半步王级高手,单单那份气势,就足以压的人手脚无力!

烟媚儿脸色煞白,手心里布满冷汗。

她已经做好打算,一会儿只要韩凌天落败,她哪怕拼尽所有人手,也要将其救出去。

慑人气势扑面而来,两人相对,比周围众人感受的要强烈数倍,胆小的人都可能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观韩凌天却置若罔闻,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一成不变。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缓缓出声:“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也不喜欢听废话。”

话音刚落,韩凌天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脚步很慢,却充斥着一股诡异,让人捉摸不到。

霎时间,葛聂成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竖直。

他的眼睛跟着飞快捕捉,同时,双手摆动,一套熟练的外家拳挥舞而出。

可让他非常心寒的是,当拳头挥出去的瞬间,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韩凌天的衣角。

韩凌天的身形一直在眼前,他能清楚看到,可每每挥动拳头的时候,又差一丝一毫的距离。

那种重拳打空气的滋味,把他气的几欲吐血。

“那……是什么身法?”

葛聂成察觉到,四周传来的危险越来越重。

可他毕竟不是王级高手,对于势的应用并不灵活。

当心底的焦灼越积越浓,葛聂成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凭借自己的直觉疯狂挥舞着拳头。

“嘭嘭嘭……”

拳风阵阵,呼啸嘶鸣,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要致韩凌天于死地。

不得不承认,葛聂成能够成为葛家第一、半步王级的高手,其实力非常不错。

葛家拳法也够强,够猛,够快,在常人中绝对一流,哪怕和白家第一高手相比,也不相上下。

可惜,他碰到的是韩凌天!

葛聂成的拳头看着可怕,但在韩凌天眼里,全是破绽和弱点,他只需要微微一动,便可以躲闪开。

一时间,葛聂成锋芒毕露,拳头越打越快,用力越来越猛,却始终打不中韩凌天。

“死啊,给老子去死!”

葛聂成面色涨红,大声嘶吼着,殊不知,自己下手完全失去了节奏。

自乱阵脚!

五秒不到。

一个淡淡的声音,突兀的传入葛聂成的耳朵:“你的势……乱了。”

话音一落。

“嘭!”

伴着一个沉闷声响,葛聂成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而在外面那些人眼中,则是清晰的看见,葛聂成被韩凌天一拳砸中面门,轰然倒地。

倒地后的葛聂成直接昏死,鼻子断裂,鲜血流淌,面部肿胀,看上去极其凄惨。

偌大的1986酒吧,再次寂静到悄无声息,一个个屏住呼吸。

葛力夫张着大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弟,已然成为半步王级的高手,竟然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在葛家人眼中,葛聂成就如同信仰,所有人的偶像。

可眼前呢?

第一高手,半步王级的葛聂成,竟然被人一击打败!

与徐成相比,葛聂成败的更加简单,更加让人错愕。

场内目光都聚集在韩凌天身上,简直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

烟媚儿沉默,死死的沉默。

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低估了韩凌天。

那个如黑夜中明月一般耀眼的男人,给她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力压城西和城北各个高手,果然不同凡响!

“从始至终,韩老大只出了一拳,不仅精确的击中葛聂成,且那一拳至少有200kg,不,最少300kg的力量!”

泉泉神情呆滞,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要明白,世界重量级拳王泰森的一记重拳也是只号称500kg,但其中有多少水分,外人却不得而知。

她自己练武,多年以来,太极、拳击、跆拳道等都有涉猎,自认为实力不错,可也只是技巧和战斗经验上的。

单拼纯粹的拳力,她最多也就100kg而已,与韩凌天相比,简直差了十条街不止。

“打的漂亮!”

周琪朵十分激动。

一旁,葛旭飞面无一丝血色,眼眸深处,充满了后悔和不敢置信。

怎么会那样?

他咬着嘴唇,一丝丝鲜血流出都不为所动。

“不!不可能!”

下一秒,葛旭飞把在二楼扶手,狰狞着脸大声咆哮。

在韩凌天能打败四大金刚时,他最多有些震惊。

可现在,亲眼目睹自己实力超强的叔叔,被当年一个闻名全校的废物打败,那种酸甜苦辣咸混杂的滋味不言而喻。

突如其来的打击,简直就像是一柄重锤,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敲得四分五裂。

那是他的亲叔叔,葛家第一高手!

在他心底,二叔葛聂成是最强的,是他的偶像……

可现在,二叔却被一个他瞧不上的废物秒败。

如此惊天的反转,让葛旭飞几欲崩溃。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省城豪门

“死混蛋,我要是你肯定第一时间上去认错。”

周琪朵看向葛旭飞,玩味一笑。

“你……”

葛旭飞眼神阴沉。

“哼,韩凌天解决完他们,要是回来找你麻烦的话,呵呵……”

周琪朵掐着腰笑了笑。

葛旭飞身子一颤,吓得冷汗直冒。

以韩凌天的身手要是回来报复,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葛旭飞在沉默,楼下众人的脸色如丧考妣,尤其是葛力夫,看着昏倒不醒的葛聂成,他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他们葛家,怕是会真要从滨海除名。

突然。

“不错,非常不错!”

爽朗的笑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只见门口慢慢走来一个青年,穿着白色休闲服,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穿着锃亮的皮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挂着淡淡笑容。

“以后,你便是我郑家的人!”

青年一步一步走到韩凌天面前,说出去的话不容置疑。

“郑家……莫非是承风集团中的郑家?!”

葛力夫眉头紧蹙,旋即猛的瞪大眼睛。

“承风集团?那可是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大势力啊!”

“我听说承风集团是由三个家族组成,他们每个单拉出去,实力都是咱们滨海白家的几倍不止!”

“一旦加入郑家,别说小小的滨海市,哪怕放在省城,那小子也可以横着走啊!”

霎时间,场内一个个羡慕、嫉妒的眼神投到韩凌天身上。

整个省份内,几乎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加入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十三豪门。

可惜,那只是一个梦,他们哪里有资格?

但现在,韩凌天竟然一步登天!

换句话说,对于葛家绝对是灾难。

葛力夫叹了口气,已然做好打算,今天事情结束,无论如何葛家都要离开滨海。

葛旭飞颓废的闭上眼睛,真是后悔的心都在滴血。

承风集团的郑家竟然要收下韩凌天,那可是省城十三豪门中能排在中游的存在,响当当的大靠山!

他们葛家一步走错,可谓满盘皆输!

“小美女,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跟韩凌天说一下,高抬贵手放我们葛家一马……”

犹豫了一下,葛旭飞突然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周琪朵,一脸哀求。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周琪朵没搭理他。

葛家嘴脸丑陋,咄咄逼人,若不是韩凌天厉害,他们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葛旭飞如坠深渊,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神情悔恨到了极点。

同一时间,烟媚儿攥紧了拳头,俏脸满是不甘和无奈。

虽说跟了韩凌天,但她在城西一直是自由自在的。

可韩凌天一旦接受郑家抛出的橄榄枝,对于她们来说,背景更为强大的同时,也是一种制约。

“算了,对于韩老大来说是一种好事,毕竟,社会上是弱肉强食啊,没个强大的靠山,走不长。”

烟媚儿喃喃自语。

“也许,韩老大不会答应他加入郑家呢。”

泉泉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安慰。

烟媚儿没有吭声,只是苦笑了一下。

那可是强大的省城豪门,换做任何人都会欣喜若狂,又何谈不答应?

“为什么不说话?”

身着白色休闲装的青年微微皱眉,表情略有不满。

“你说,我以后就是省城郑家的人了?”

韩凌天眉梢一挑。

他很讨厌那种趾高气昂,决定一切的语气。

“当然。”

青年嘴角上扬,淡淡出声:“我郑家多年以来已经很少对外抛出橄榄枝,但,只要决定的事情,没有谁可以拒绝!”

“那真抱歉,我拒绝。”

韩凌天眼神平静,毫不犹豫。

“什么?他竟然拒绝了?!”

话音刚落,酒吧内的气氛再次诡异,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竟然有人拒绝省城豪门?是疯了吗?

先不说加入郑家有多少好处,就单单是“拒绝”二字,别说个人,哪怕强如白家也无法承受。

得罪一个省城豪门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酒吧众人甚至脑筋都不敢动一下。

韩凌天刚才秒败徐成和葛聂成,确实堪称高手,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挑衅郑家!

两个家族间,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韩凌天年少轻狂,把自己看的太高,殊不知死神已经在背后高举镰刀。

天堂与地狱,全在一念。

“什么?”

本来心底已然绝望,准备离开的葛力夫突然眼前一亮。

他看向韩凌天,脸上惊喜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个傻子竟然拒绝了?哈哈哈,天在都帮我葛家!”

葛旭飞激动的合不拢嘴,攥着双拳疯狂的大喊大叫。

韩凌天会被打成死狗?不,肯定会更惨!

“韩凌天……”

周琪朵心底十分紧张。

她怎么也没猜到韩凌天会拒绝,接下来要面对的后果,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小美女,正如我所说,不到落幕离场的时候,一切都很难说,有些人自己找死,你又有什么办法?”

葛旭飞瞥了一眼周琪朵,脸上都要乐开了花。

周琪朵陷入沉默,根本没有心情搭理他。

另一个地方,烟媚儿表情错愕,实话实说,她完全没有料到韩凌天会拒绝。

而且,如此的干脆利落。

承风集团很强大,三个家族单拿出来,都是轻松秒杀白家,更别提他们一帮小角色。

如果不是一些原因,强如省城豪门,早就把周围各个城市的势力横扫干净。

现在,烟媚儿设身处地的站在韩凌天角度去找办法,结果发现事情无解,只有死路一条。

“你确定要拒绝?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先提醒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郑晟睿!”

青年深深看了韩凌天一眼,声音低沉。

“郑晟睿!”

在他自报姓名的瞬间,场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上下都跟着微微颤抖。

没人认识青年,但“郑晟睿”三个字却如雷贯耳。

那不是什么郑家的小喽啰,而是堂堂二少爷!

相传郑晟睿从小习武,天赋极高,在省城的天骄榜中名列第十三。

那是名门望族数不胜数的省城,人才多的跟大白菜一样。

能战胜其他天骄排在十三名,可见其能耐。

“此人竟然是郑晟睿!”

烟媚儿屏住呼吸,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

“现在,你考虑的怎么样?”

突然,郑晟睿的冷笑声打破安静。

他昂首挺胸,骄傲到了极点。

郑晟睿胸有成竹,在他看来,韩凌天听到自己名字后,一定会改变决定。

不仅是他,甚至在场所有人也都同样认为。

“我葛家该走了啊……”

葛力夫心中苦涩,“郑晟睿”三字足以让任何人改变决定。

万众瞩目下,韩凌天看了看表,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淡淡吐出几个字:“我说的很清楚,没兴趣。”

什么?

再次拒绝!

酒吧内,数百号人中,有些不堪惊吓的甚至昏倒在地。

嚣张的很多,胆子大的也很多,但如韩凌天那般狂妄的,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那已经不是挑衅,而是活生生的在抽郑晟睿的脸啊!

“……”

郑晟睿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中闪烁着丝丝森冷。

“浪费时间。”

韩凌天微微皱眉,发现自己和楚婉君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晚了十多分钟。

旋即,他完全无视郑晟睿,安静的朝门口走去。

如此肆意妄为的行径,又一次吓到了周围人群。

那个疯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如果不清楚对面来人的身份那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听到,却依旧敢直接无视。

“难不成,他认为自己有嚣张的实力?”

“真以为打败了徐成和葛二爷,就天下无敌了吗?对面可是来自省城豪门的啊!”

“是啊,只是拥有城北和城西而已,那点资本放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

葛家众人幸灾乐祸,一个个冷嘲热讽着。

“葛家有救了!”

葛力夫激动的脸色涨红。

“站住!”

果然,郑晟睿一步挡在韩凌天面前,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墨水来。

“让开。”

韩凌天缓缓抬头,垂目微睁。

“我不让又能如何?你咬我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是在自掘坟墓!”

郑晟睿狞笑着,一股气势以他为中心波动而出。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动手,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省城,九成九的人也都不配。

但若是碰到不知死活的蝼蚁,他不在乎多浪费那一秒钟,将其碾的渣都不剩。

在郑晟睿散发气势的那一刻,仿佛是有一座大山压在围观众人的肩膀上,一时间,他们浑身战栗不止,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烟媚儿的脸色彻底变的很难看,失声惊呼:“他……他竟然是王级高手!”

听到“王级高手”四个字,很多懂得其中含义的人都是一惊。

王级高手,代表着一个豪门的守护者,实力毋庸置疑!

紧接着,一旁的泉泉摇了摇头:“他的势确实很强,但距离真正的王级高手,终究差上一线,可尽管如此,也要比葛聂成强大太多太多。”

一个刚刚突破半步王级,一个眼看着要突破真正的王级,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第二百四十章 踏平葛家

烟媚儿眼中焦灼万分,背后全是冷汗。

郑晟睿虽然不是王级高手,但也只是差上一线而已。

韩凌天身手确实不错,一招就可以秒杀葛聂成,但,与郑晟睿相比,终究差了一些,毕竟对方来自省城,用的都是最好的资源。

葛旭飞冷笑不止,仿佛大仇得报。

郑家二少爷亲自出手,又岂能有韩凌天的活路?

正当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突然,站在二楼的周琪朵开口:“郑少,希望你不要动手……”

“你是谁?”

正准备出手的郑晟睿抬头看向声音源头,微微皱眉。

竟有人敢阻止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叫周琪朵,我哥哥叫周清茂,我爷爷叫周昌东,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家的面子上,饶了他一次!”

周琪朵深吸了一口气,自报家门。

“周清茂?周昌东?”

郑晟睿眉头皱的更紧,到了他的层次,了解的东西自然很多。

滨海隐族,手握军权的周家。

在周琪朵开口的瞬间,酒吧内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她,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他们不认识周昌东,但周清茂的名声却如雷贯耳。

堂堂南方兵王,与北方兵王司徒青齐名的存在!

但很快,他们就开始对韩凌天羡慕嫉妒恨。

烟媚儿、泉泉,再到周琪朵,全都是大美女,而且一个个对他百般维护。

上辈子,莫非韩凌天是拯救了地球?

葛力夫嘴角抽了抽,现在看来,他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韩凌天背后的势力,强的可怕!

他现在都后悔的快要喷血,自己就不应该得罪那么个煞星。

几个呼吸后,郑晟睿双眼微眯,声音深沉:“周清茂虽然强,但我也不至于怕他,周家虽然位高权重,但我郑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面子……我不给!”

听到他的答案,周琪朵娇躯一颤,脸色一下子彻底惨白。

她都把周家搬了出来,可结果依旧不行。

“韩凌天,要……要不你认个错,或者加入郑家吧!”

周琪朵额头布满冷汗,看向韩凌天,美眸中多出一些哀求。

“呵呵,你的提议不错。”

郑晟睿嘴角上扬,眼中多出一抹玩味:“小子,你觉得呢?”

“小魔女,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蛮可爱的。”

韩凌天看向周琪朵笑了笑,目光依旧古井无波。

旋即,他收回目光,瞥了郑晟睿一眼,淡淡出声:“我不喜欢被人挡着,所以,让开。”

“你!”

郑晟睿双眼微眯,其中一丝丝火光闪烁。

从他体内散发的势,再次加重三分。

很多人在压力增大的瞬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惊惧,浑身战栗不止。

郑晟睿明明没有动手,但却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沉重到,仿佛呼吸都要静止。

烟媚儿俏脸上毫无血色,双手都在情不自禁的颤抖。

单单准王级就有如此骇人,那真正的王级又该何等恐怖?

能作为省城家族的守护者,果然不同凡响。

二楼,周琪朵很生气。

她很少展露身份,甚至,整个学校都没人清楚她的家庭背景。

可现在,为了救下韩凌天,她主动提了出来。

周琪朵自认为尽力帮韩凌天争取到了一点机会,可结果却……

“低一低头就不行么,为什么要那么傲?!”

周琪朵心情很压抑,比韩凌天更傲的人,她简直前所未见。

“咔嚓咔嚓……”

同一时刻,一声声脆响传出。

“小子,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

森然的声音传出,郑晟睿阴沉着脸,脚下瓷砖瞬间裂成蜘蛛网状。

“唰!”

紧接着,人影暴射而出。

郑晟睿简简单单的挥出一拳,引得风声呼啸,凌厉到了极点。

空气仿佛都在暴躁的嘶鸣,让人耳膜生疼。

那一拳,直接对韩凌天的胸口轰去。

郑晟睿狰狞一笑,眼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他可没有留手,一拳打下去,韩凌天最少要断五六根肋骨。

事实上,他的力量不是很足,但在他们郑家所特有的拳法加持下,威力会成倍增长。

同时,他快要掌握了一个非常难得的技巧,风势。

郑晟睿有信心一拳下去将大理石杂碎,更别提落在人身上会出现什么后果。

“好……好可怕的威势!”

烟媚儿和泉泉两人瞬间色变,咬着牙,也觉得浑身冰凉。

亲眼观看强者出手,她们才明白自己只是坐井观天的青蛙而已。

哪怕只是从侧面感受郑晟睿的攻击,却依旧让她们头皮发麻。

“那一拳,他能躲开吗?”

二楼,周琪朵咬了咬嘴唇,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哼哼,死吧,快去死吧!”

葛旭飞眼中满是怨毒。

电光火石间。

“嘭!”

一阵压抑的声音荡漾而出,让在场众人的心都跟着胡乱摆动。

但紧接着,所有人都瞪圆眼睛,甚至恨不得再去借两双,好真真切切的看清面前场景。

郑晟睿威猛无比的一拳并没有打在韩凌天的胸口上,而是诡异的,被一只手掌牢牢挡住!

“什么情况?”

烟媚儿、泉泉和周琪朵三人异口同声,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与此同时,郑晟睿疼的满头大汗,五官都聚集在一块。

他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拳头上袭来,仿佛自己砸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钛合金铁板!

那一瞬间自己爆发的力量,险些将手掌都撞的粉碎。

郑晟睿的脑子陷入短路,怎么也没料到两人对撞的结果会是如此。

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甚至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幻觉,一定是幻觉,省城都没有几个人能赢我,他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

郑晟睿在心里大声嘶吼。

“天地万物皆有势,譬如风势、雷势、雨势,剑势等等,能掌握其一便可踏入王级。”

就在此时,韩凌天淡淡开口:“烟媚儿,泉泉,你二人可要看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话音刚落,韩凌天化掌为拳,同样的一拳,同样的直指胸口。

“什么?!”

郑晟睿眼眸狠狠收缩,里面闪现着惊惧和骇然。

一时间,浓浓的危险将他笼罩。

在郑家学习拳脚功夫多年,虽然没有成为王级高手,可也有不少战斗经验累积。

韩凌天那一拳带给他确确实实的危险,甚至,是死亡的那种。

那一拳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

郑晟睿却彻底懵在那里,四周笼罩而来的势,让他难动分毫。

能压制他准王级的势,那岂不是说……

“嘭!”

不等他多想,那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胸口上。

郑晟睿整个人倒飞而出,胸口一片刺眼的殷红。

“至少断了七根肋骨!”

郑晟睿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血,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简直要疯了,对方怎么可能那么强?

他可是郑家二公子,在省城天骄榜排名第十三的存在!

但现在,却被个无名小子用一招给击败!

莫非,是自己在做梦?

“王级,真正的王级?!”

转瞬,郑晟睿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呼吸陡然一滞。

他抬头看向韩凌天,眼神惊悚到极点。

最年轻的王级高手!

哪怕放在省城,也同样如此。

收拾完郑晟睿,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对着周琪朵,微微一笑:“走吧,该回去了。”

“哦,哦哦。”

周琪朵从震惊中恢复,赶忙点着小脑袋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搂住他的隔壁。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韩凌天拉着周琪朵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葛家主,我给你三天时间离开,若不走,我必定亲自带人踏平!”

对于韩凌天来说,无论是徐成和葛聂成,或是郑晟睿都没什么区别。

毕竟,对于老虎来说,踩死一只蚂蚁和踩死一只大点的蚂蚁,都一样。

烟媚儿深深看了葛力夫一眼,摆了摆手,带着众人跟在后面。

直到他们走后,酒吧内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

葛旭飞双目血红,抱着脑袋不甘的嘶吼着。

韩凌天一次次作死,给他看到了希望,可最终的结果,却又打入深渊。

他真的崩溃,后悔、害怕、畏惧等等情绪交错在脑海中,如无数惊雷劈下,让他的头很疼很疼。

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全校都在嘲讽的对象,竟在今天来了个惊天大爆发。

无论身份背景,都是毫无悬念的将他碾压。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葛力夫环顾四周,终是叹了口气。

从今以后,滨海葛家确实要成为历史。

他正准备离开,郑晟睿却突然出声:“葛家主对吧,你真要走,不打算报仇吗?”

“报仇?”

葛力夫苦笑一声:“在权势背景和武力上,我葛家都被压死死的,郑少,你说怎么报仇?”

“小小的滨海市,出现一个王级高手确实了不得,但,我可是来自省城郑家,哼哼,打伤了我,意味着他必须死!”

郑晟睿捂着胸口,眼中怨毒闪烁,一字一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葛家主,我们何不合作一次。”

第二百四十一章 侯景耀

外面灯火阑珊,晚风阵阵。

周琪朵傻傻的看着韩凌天,脑海中依旧全是空白。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韩凌天为什么至始至终都那般淡然。

那是掌握一切的胸有成竹,和无视所有的不在乎!

从一开始,韩凌天就没有把堂堂省城豪门,受无数人敬仰的郑家放在眼里。

“你先等我一会儿。”

拍了拍周琪朵的脑袋,韩凌天转身走到烟媚儿身前。

城西那帮壮汉,本来对突然蹦出来的韩老大很是不屑。

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男人,长得瘦瘦弱弱,有什么资格做他们老大?

但现在,一个个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充满火热,就像是粉丝看到了所崇拜的偶像一样。

一拳打爆半步王级的郑晟睿,那是何等的潇洒痛快!

“韩老大……”

烟媚儿满脸激动,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对于自己的老大,她的评估终究是低了许多。

滨海市从未出现的王级高手,而且是那种放在外面也最年轻的存在,简直牛上了天!

“行了,平复一下心情,没什么好激动的。”

韩凌天低头看着她,有些无语。

烟媚儿天生媚骨,一举一动都让人口干舌燥,尤其是现在情绪激动,胸前那大的一手难握的白嫩,晃得人眼花缭乱。

“老大,你瞒的我好辛苦啊,王级高手……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害的人家白担心一场。”

烟媚儿嗔怪的瞥他一眼,双眸似一潭秋水,含有万种风情,能将任何男人都融化其中。

她哪能那么轻易的平静下来,如今紧紧盯着韩凌天,舔了舔诱人的粉唇,就像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桌子的美食。

“老大,要不今天晚上去我家,在那张大床上,深入的、仔细的好好聊聊,怎么样?”

烟媚儿巧笑嫣然,走上前紧紧贴在韩凌天胸膛,抓着他的大手向自己腿上缓缓探去。

泉泉俏脸立马爬上红晕,二话不说直接带着手下离开。

此处位置偏僻,灯光昏暗人员稀少,又有一大片树林挡着。

韩凌天和烟媚儿两人呼吸交错,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许多。

指尖顺着滑嫩的肌肤一路向下,仿佛导火索一般,马上要将气氛点燃。

“不许去!”

没等韩凌天继续享受,一旁的周琪朵怒气冲冲的上来将他拽开。

“咳咳,当然不去,我有别的事情要办。”

韩凌天瞬间将脸一板,义正言辞的看着她。

在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前,他也不可能干些什么。

被人撞破好事,烟媚儿毫无娇羞,只是看着周琪朵微微一笑:“小妹妹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请教一下韩老大,该如何成为一名王级高手而已。”

“切,骗鬼么,请教需要到床上去?”

周琪朵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双手紧紧抓着韩凌天。

“对了,我来就是要和你说关于王级的事。”

韩凌天赶忙将话题转移:“我会写一份感悟势的技巧,能让你和泉泉少走些弯路,只要用心,王级其实不难。”

烟媚儿和泉泉是他的人,又喜欢打架,他自然要帮着好好谋划谋划。

可惜,韩凌天能看出来,她们两人其实没什么天赋,或许一辈子都难以成为王级。

但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死,毕竟一切都有未知数。

“谢谢老大!等到了王级,我一定带人为你打出片天地,到时侯,什么郑家都要匍匐在你脚下!”

烟媚儿眼前一亮。

有人指引肯定要比自己瞎摸索好很多,她坚信只要努力,晋升到王级肯定没有问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级以上,另有洞玄。”

听到她的豪言壮语,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安排好荒山那里的事不能断,临分别时,烟媚儿不断暗示,他们有时间可以找个幽静场所深入的探讨探讨。

对此,韩凌天只是笑了笑,便开车带周琪朵回去。

“疯到现在,回去周老不骂你才怪。”

韩凌天颇为无奈。

“没事,到时侯我就说去白姐姐家玩了。”

小魔女满不在乎。

“白溪瑶?”

韩凌天有些惊讶。

“你认识?”

周琪朵反复打量他一番,旋即耸了耸肩:“不对不对,白姐姐作为我们学校第一校花,滨海双珠中的一个,应该没几个不认识的,可惜啊,人家名花有主。”

“其实我真应该去看看她,听说因为婚约的事,白姐姐一直都不快乐。”

小魔女拄着小脑袋,一脸的认真。

“不快乐可以不嫁啊,结婚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韩凌天认真开着车。

他和黄埔澜庭不也是有婚约,但从来不强求。

“有些事,身不由己。”

周琪朵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原本眉梢的笑容消失,变得有些落寞。

突然的安静,让韩凌天侧目看去,不禁微微皱眉。

“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片刻后,他缓缓出声。

“有个童话中的公主,从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一切,可她对什么王子不感冒,但只要是喜欢的人,哪怕是乞丐也不在乎。”

周琪朵沉寂许久,旋即看向韩凌天,一脸认真:“韩凌天,你会娶我吗?”

……

省城,侯家大宅。

此起彼伏的恢弘房屋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在几间塔楼中,都有着强横的势在波动,几乎笼罩着宅院每一个角落。

与滨海市的一流家族相比,侯家大宅无疑更为森严与雄伟,由此也彰显出强横的实力。

单单是王级强者的多少,就是个未知数。

在靠中心处的一座庭院中,一名青年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中闭目养神。

水雾氤氲,隐隐可以看出他皮肤白皙如玉,面目极为俊朗,尤其两条眉毛,如剑锋一样凌厉。

他仅仅坐在水中,便有着一股尊贵的气势散发而出,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青年便是侯家的继承人,侯景耀。

一名身材高大,五十多岁的男子背负双手走来,淡淡出声:“侯少,滨海那场拍卖会非比寻常,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虽说别的东西都是废物,但毕竟压轴的苍蓝草事关重大,不能让人捷足先登啊。”

“无妨。”

侯景耀缓缓睁眼,一抹精光暴射而出。

紧接着,他嘴角上挑,微微一笑:“我曾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真正的苍蓝草乃天材地宝,出世时天降异象,可活死人肉白骨,历史上只出现一次,在古代都十分罕见,更别提日渐污染严重的今天。”

“那……”

中年人微微皱眉。

“都在盛传滨海市卧虎藏龙,但实际上,那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级市罢了。”

侯景耀摇了摇头,嘴角挂着几分讥讽:“若真有苍蓝草,那些老家伙们早就被惊动,甚至帝都和魔都都会来人,又哪会像现在安静。”

“那我们静观其变?”

中年人找个位置坐好,给自己斟了杯茶。

能和侯家少爷平起平坐,来人的身份更加不简单,他叫常封雄,侯家第一高手。

早在十年前,他便已经突破到王级后期,曾在东南亚雨林中,凭借一人灭队十名王级初期高手,从此名声大振。

侯家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请来常封雄来坐镇。

也正因如此,侯家才能够在短短十年内,从一个小家族成为名震省城的豪门。

“静观其变……”

喃喃自语间,侯景耀似是想到了什么:“常叔叔,侯渊很久没有回信,不会是出事了吧?”

前阵子他安排侯渊去滨海市,一来是摸清那里各个势力的情况,二来,则是暗中保护白溪瑶,将一切图谋不轨的男子杀无赦。

但现在,侯渊既不打电话也不发短信,让他不禁有种不祥的预兆。

“侯渊是我的徒弟,一身修为足有半步王级,在滨海市能杀掉他的人寥寥无几。”

常封雄轻抿口茶,不屑的笑了笑:“更何况,他最擅长轻功,要跑没人拦得住,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了无音讯,应该只是碰到了点麻烦,无碍。”

如果让他听到,自己的爱徒已经被韩凌天用根树枝当场斩杀,甚至尸体都被萧诗巧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肯定会就不会那么淡定。

侯景耀点了点头,认为他说的没错。

侯渊的轻功他见识几次,哪怕是一般的王级都望尘莫及。

“下六门中去了庄家和慕容家,平四门中,承风集团的郑家派出了郑晟睿,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

中年人顿了一下。

“庄家和慕容家难登大雅,唯独承风集团需要多关注一下。”

侯景耀摩挲着下巴,深思片刻,“我听说承风集团在滨海市早有布局,也不知郑晟睿是不是去收网的。”

“一山不容二虎,若真如此,那对我们的计划肯定会有影响!”

常封雄目光一凛。

“常叔叔,你准备一下,拍卖会后,我们正式去滨海市,联姻白家,整合地下世界,为我侯家所用。”

侯景耀点点头,眼中精光闪烁,声音低沉些许:“到时候将滨海市的黑白都掌握在手中,我继承人的位置会更牢固,侯家也会坐到平四门中龙头老大的宝座,哼哼,到时候哪怕面对上三门,我们也可不惧!”

话音一落,侯景耀和常封雄都是露出尽在掌控的笑容,颇有几分得意。

第二百四十二章 醉情香

车内陷入安静,唯有细微风声从窗外灌入,将两人头发吹乱。

面对小魔女的突然发问,韩凌天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们本就是假的男女朋友,况且你是未成年,我可没有犯法的打算。”

周琪朵娇躯轻微的颤了一下,紧接着翻个白眼,看似漫不经心:“切,其实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旋即她将头扭到另一旁,小声嘀咕:“谁会那么没品挑你嫁!”

“是玩笑就好。”

韩凌天认真开车,也没发现她情绪上的不对味。

很快,车子便行驶到了周家别墅前。

“我现在要是回去,会不会打扰爷爷睡觉?”

周琪朵下车活动一下身子。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我那凑合一晚?”

韩凌天看了看时间,“但我觉得你没回去,周老估计也不会睡。”

“那……那明天生日宴会再见。”

周琪朵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别墅走去。

看她身影消失,韩凌天才调转车头向城东分局行驶。

……

城东分局内,依旧亮着灯火。

“楚警官,我叫谭向初,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我们谭家是省内最大的珠宝商,产业无数,你喜欢什么珠宝可以跟我说啊……”

青年长得一表人才,穿着一身范思哲的休闲西服,戴着江诗丹顿的手表,把玩着一件黑色小物,上面时不时露出兰博基尼的车标。

处处都在告诉别人,他很有钱。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谭家在省城势力不小,而他作为嫡系,一个月零花钱几百万是有的。

“多谢。”

楚婉君拄着脑袋,满脸的无奈。

滨海市在拍卖会的影响下,吸引周围不少城市中三教九流的人来凑热闹。

结果导致原本不错的治安立马下滑,眼前的主就是丢东西来报案的。

但现在聊得越来越偏,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怎么也不能给自己警局抹黑。

“该死的韩凌天,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等下次见面,新账老账一块算,要好好收拾你一顿才行!”

楚婉君气的双拳紧攥,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韩凌天,将他碎尸万段。

花玲珑的那件事都没算清楚,现在可好,竟然敢放她鸽子!

压抑的火气,等有机会要全算在韩凌天身上。

“而且,我们谭家和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庄家关系匪浅,你要有什么事办不了尽管找我,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谭向初一脸的得意。

很显然,能攀上庄家的高枝,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让他很是兴奋。

“哦。”

楚婉君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谭向初暗暗皱眉,楚婉君是他见到最漂亮的女人。

所以在刚才报案的时候,他一眼便被吸引住,并且暗中认定为自己的女人,只是楚婉君看上去不太好得手。

但越是脾气火爆的女人,征服的时候也就越有乐趣,尤其是对他自诩花丛老手来说,更是如此。

“楚警官,像你那么美丽的女人,背后应该有很多狂蜂浪蝶才对,怎么到现在依旧是单身?”

谭向初看似漫不经心的恭维了楚婉君一句。

大半夜孤身一人在警局值班,典型的单身女性。

“个人私事和你无关。”

楚婉君深呼吸几次,尽量提醒自己不要动手,同时让语气轻缓些:“谭先生,你既然丢了东西,就请说出地点、时间和一些必要线索,不要再扯没用的好吗?”

“那些东西是很贵重,差不多有五六百万,但在我眼里,却比不上和你相处的时间,我们何不聊聊更有趣的事情呢?”

谭向初笑容满面,指尖很不老实的向楚婉君的小手移动,打算借机试探一下。

“啪!”

不等他碰到,楚婉君重重一拍桌面,横眉冷对:“收好那些龌龊的想法,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要不是非常时期,她肯定会拔枪拍在桌子上,好好教训一下眼前动歪脑筋的家伙。

谭向初表情一僵,料到楚婉君很难对付,可现在来看,自己依旧有些低估。

他丢的东西价值不菲,但现在有大美女在,他完全可以不在乎那些。

“情况特殊,怕是要改变策略,使用一些手段才行。”

暗中嘀咕一声,紧接着,谭向初借着桌子的掩护,偷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在手心里倒出一些白色粉末。

动作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谭先生?”

见他不说话,楚婉君眉头微皱,抬头看去。

与此同时,谭向初抬手一吹,旋即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对于手中的东西,他很有信心,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白色粉末飘得快,散的也快,转瞬就消失不见。

谭向初满脸笑容:“楚妹妹,我现在就带你去案发现场,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楚婉君俏脸布满红晕,痴痴笑着:“好啊,谭哥哥,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哦,呼……人家好热,好想脱衣服……”

谭向初眼中邪光闪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笑容更甚:“先等等,到了案发现场哥哥慢慢帮你脱。”

说话间,他扶着楚婉君向外面走去。

警局内部有监控,他不敢毛手毛脚,但只要上了车,那么一个身材火爆的女警花,不是任他摆布?

谭向初越想越激动,整个人口干舌燥。

突然,一个人横在他们面前,淡淡出声:“婉君,大晚上你要干什么去?”

楚婉君面无表情,不耐烦的推搡了眼前人一下:“你谁啊,我认识你么,快让开!”

谭向初眼睛一瞪:“听见没有,楚妹妹不认识你,好狗不挡路,快点给我滚开!”

来人正是刚刚将车停好的韩凌天,此时看着楚婉君,不禁微微皱眉,旋即转向谭向初,声音冷了许多:“我给你一次机会,放开她,然后滚出去!”

谭向初一脸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废话真多。”

话音一落,韩凌天一步跨出,右拳狠狠砸在谭向初的鼻梁上。

“啊!”

谭向初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打飞出去,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借此机会,韩凌天身形一转搂住楚婉君,同时指尖飞点在几个穴位上。

正准备挣扎的楚婉君浑身一颤,顿时瘫软。

韩凌天搂紧她,凑上去深吸一口幽香,眼中冰冷瞬间暴涨,仿佛能冻结空气。

“醉情香!”

“妈的,你个狗东西,竟然敢打我!”

谭向初疼的呲牙咧嘴,捂着鼻子走出来,鲜血染得浑身都是。

一看到韩凌天亲密的搂着楚婉君,更是妒火中烧,脸色阴沉无比:“拿开你的脏手,把楚妹妹给我放下!”

“对婉君使用醉情香,说吧,你准备怎么死?”

韩凌天冷冷盯着他,浑身杀气暴涨。

强大的势散发而出,哪怕半步王级的郑晟睿都难以承受,更别提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

场内突然压抑到了极点,谭向初身体战栗不止,额头虚汗直流。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氧气却只有可怜的一丁点,快要被活活闷死!

“小子,我可是省城谭家的人,背靠庄家那颗大树,你要敢动我,绝对会死的很惨!”

谭向初脸色由红转青,危急关头,拼尽全力挤出一句话,直接将最大的靠山搬出。

“庄家?”

韩凌天眉梢一挑。

谭向初明显发现,身上压力骤减,只以为韩凌天是怕了呢。

当即,他冷哼一声:“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庄家,应该没几个人不认识,奉劝你小子一句,现在认错,并且松开楚妹妹,我可以当无事发生。”

他能察觉到韩凌天的厉害,现在先给个台阶下,等回去召集人手再来报复,玩死个穷小子不是轻而易举。

“正巧,庄家我也认识人。”

韩凌天反倒不急着动手,暴揍谭向初容易,但那样显然不解恨。

“认识人?庄家上层认识的贵客我都有些印象,你认识的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吧!”

谭向初鄙视的看着他,不屑的笑了笑:“实话告诉你,谭家和庄家是深度合作,我也有幸和庄家大小姐吃了几次饭,在她面前能说上些话。”

“而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东西?中层管理?底层职员?那些小喽啰没有用,我只要打个电话说上几句话,能轻而易举的把他们踢出庄家!”

谭向初满脸讥讽:“到了那时,你可是害人害己。”

“哦,是吗?”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当然!”

谭向初轻蔑的看着他,话锋一转:“但你小子要是现在把楚妹妹交给我,并且滚蛋,我不仅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提拔一下你在庄家的靠山,到时候,你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他面带得意,仿佛吃定了韩凌天。

庄家那种庞然大物,哪怕是一个中层管理者,放在滨海市都不一般。

他不相信韩凌天会拒绝,毕竟,换作任何人都会乐的脸上开花。

英雄救美和荣华富贵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谭向初以为韩凌天不说话是被镇住,立马看向楚婉君邪邪一笑,仿佛大美女唾手可得。

“那脸蛋,那胸,那腰,啧啧啧……”

他再次激动,恨不得马上带着楚婉君回酒店。

“你的筹码不错,可惜,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韩凌天嘴角微微上扬:“而且,你好像误会了,我什么时候说认识的是小职员了?”

“不是小职员?”

出乎意料的拒绝让谭向初一愣,紧接着开怀大笑,眼泪都快要出来:“哈哈哈哈,那你认识的是谁,庄家大小姐吗?”

“对。”

韩凌天神情淡然。

“我呸!”

谭向初撇了撇嘴,表情十分不屑:“说谎话你真是张口就来,庄小姐怎么可能认识你,也不撒泼尿来照照自己的德行,真是可笑!”

“是真是假,打个电话问问自然水落石出。”

韩凌天直接拿出手机。

看他神情不像作假,谭向初一惊。

如果真被庄小姐听到他做的好事,那结果不言而喻。

在谭向初惴惴不安的目光中,韩凌天找了个号码按下,半响后,他嘴角一抽,表情颇为无奈。

“没人接。”

第二百四十三章 铁杵磨成针

“呵呵,演得跟真的一样。”

谭向初不屑的看着韩凌天,嘴角挂着讥讽笑容:“瞎拨个电话号码,然后借口无人接听,你小子骗术也太低级了些。”

“打不通那就没有办法了啊。”

韩凌天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将手机揣兜里。

“庄小姐身份何等高贵,怎么可能认识你个臭吊丝,自己是什么东西,心里没点数吗?”

谭向初不屑的撇了撇嘴:“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把楚妹妹交给我,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刚才说的照样算数,甚至……”

“我可以破格收你做小弟,让你有谭家和庄家的双重靠山。”

他高高昂着头,越说越兴奋:“看看,是不是很诱人?”

身为谭家少爷,来滨海市自然不是孤身一人。

所以早在刚才,谭向初就发出短信把跟班们叫来,现在和韩凌天说那么多,实际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韩凌天轻笑一声,又怎么看不出他打的小算盘。

“妈的,装,继续在那装,敢打老子一拳,等小弟们赶来,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他暗暗冷哼一声,可是记仇的很。

说曹操曹操到,谭向初念头一落,门外立马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谭少,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你,我们帮你好好教训一下!”

毕竟身处警局,他们也不敢太张狂,只是说教训一下。

大门被推开,七八号小混混模样的人从外面走来,露着纹身,满头颜色各异的杂毛。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谭向初冷冷一笑,眼神怨毒的看向韩凌天:“小子,刚才要是听话早点滚蛋多好,现在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叫来的小弟们别看其貌不扬,但论街头打架,个顶个都是好手,同数量下,根本不是穷乡僻壤的滨海势力能比的。

否则,他也不会费力气从省城带来。

“谭少放心,我们一定给你报仇!”

那帮小混混狞笑一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就是你的底牌?”

韩凌天眼神玩味。

半步王级都不是对手,更别提区区小混混。

“怕了是吧!”

谭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趾高气昂的看着韩凌天,嗤笑出声:“来,跪下求我,或许老子心情一好,会放你一马!”

与此同时,一阵手机铃声将他的话打断。

韩凌天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禁玩味一笑,按下接听键。

“韩先生,我刚才在处理一些事,没有接你的电话,真是十分抱歉。”

电话那头,庄怀柔好听的声音传来。

“庄小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谭向初的人?”

韩凌天也不兜圈子。

“庄小姐?”

谭向初先是一愣,紧接着,嗤笑出声:“你是戏精上身么,以为编个庄小姐出来就可以吓唬住我?太天真了吧,人家高高在上,也是你个小人物能认识的?!”

他很确定,电话那头绝对不是庄怀柔。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都没有打电话的资格。

看到韩凌天的未接来电,庄怀柔不知为何,情绪上很是雀跃,本打算再提一提告白的事。

但如今一听那略有些严肃的声音,她不禁皱了皱眉:“算认识,实际上没什么交往,怎么,他得罪你了吗?”

“在警局中用醉情香企图侵犯我朋友,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废掉他的,但一听和庄家有些关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觉得不应该由自己来处理。”

韩凌天声音很淡,却又暗藏火气。

“他竟然如此卑鄙下作!”

庄怀柔脸上笑容消失,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韩先生,我会处理好的,你请放心。”

说完,她便挂断电话。

“呵呵,看你说的那么多,庄小姐可有什么指示?”

谭向初看他装模作样跟真的一样,不禁讥笑出声。

到现在,他反倒也不急着动手,就看看眼前的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

“她会亲自打电话和你说的。”

韩凌天扶着楚婉君找个地方坐好。

“编的越来越真啊,老子我都快相信了,哈哈哈……”

谭向初狂妄大笑。

“是啊,庄小姐身份摆在那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联系的。”

“论吹牛,我只服那小子,怕是他自己都信了吧?”

“他要认识庄小姐,我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那帮小混混们抱着肩膀,冷嘲热讽着。

众人声音不等散去,便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压下。

谭向初定睛看去,顿时吓得一激灵。

他没资格给庄家大小姐打电话,但存号是有的。

而此时,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那个令他心惊胆颤的名字。

“巧合,一定是巧合!”

谭向初深吸几口气,试图找个不算借口的借口。

旋即,他颤颤巍巍的接下电话,恭敬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抖音:“庄……庄小姐好。”

“谭向初,从今以后,庄家解除和你家的一切合同,终止所有项目,并且会发动全部人脉,将谭家赶出省城。”

庄怀柔的决定下来,便直接挂断电话。

短短的几句话,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竟……竟然是真的……”

谭向初瞬间脸色惨白,眼神被震惊充斥着。

谭家能成为省内最大的珠宝商,其中离不开庄家的扶持。

可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所有的权势人脉,皆在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而且,庄家甚至发狠,要将他们谭家赶出去。

一切全部因为眼前青年的一个电话!

谭家单论体量,已然不弱于滨海市的四大家族,可现在,被人挥手间整个拔除。

至于反抗、质疑。

纵观省城的发展史,又有几个敢对省城豪门呲牙示威?

那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绝望,让谭向初双目赤红,配合脸上鲜血,显得狰狞可怖。

下一秒,他状若疯癫,大声嘶吼:“妈的,你毁了我的一切,今天哪怕是死,老子也要拉你一个垫背的!”

说话间,他扭头看向小混混们,伸出五根手指:“我出五百万,谁能弄死他归谁!”

小混混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动,倒不是他们欺软怕硬。

只是硬,也要有个度。

谭向初能不顾一切,可他们不行。

面前那位爷是让庄小姐亲自打电话的存在,真要下死手,别说五百万,哪怕五千万,也要有命花才行!

除非谁脑子有病,要步入谭家的后尘。

“五千万!”

谭向初一发狠,直接将钱提高十倍。

小混混们依旧不为所动,“庄家”二字能让人出奇的理智。

“一帮废物!”

看他们不动,谭向初都快要气疯,当即红着眼睛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抓着一个凳子用力向韩凌天砸去。

“去死,让老子一无所有,今天非杀了你陪葬不可!”

风声呼啸,饱含怒气下的一击非同小可,在此时蓦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够狠,可惜没用。”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突然,眼底一抹冰冷闪烁。

一股强大的势,从他体内爆发而出,仿佛无穷无尽。

“嘭!”

谭向初被压的瞬间跪倒在地,手中凳子也因此重重砸在自己头上,又是一阵鲜血狂飙。

剧烈的疼痛让他恢复几分清醒,顿时惊骇发现自己动不能动,甚至一根手指都无法屈伸。

与其说是被一种奇异力量所困,实则更像一种源自于心底里的畏惧。

他是不敢对韩凌天出手,哪怕一根指头都不行!

那是下对上的绝对臣服,从无例外。

在小混混们眼中,谭向初就像幡然悔悟一样,跪在韩凌天面前乞求原谅。

“醉情香是什么滋味,谭少可有尝试一下?”

韩凌天笑眯眯的走上前,从谭向初兜里掏出纸包。

“不……不要!”

谭向初眼神惊惧,拼命做无用的挣扎。

那包东西可是他花大价钱从国外买来,号称再保守的女人,闻了也会放浪到极点,并且对释放者言听计从。

他用了几次,效果确实相当强悍。

“以为我是在问你吗?”

韩凌天眉梢一挑,打开纸包,将剩下的药粉一股脑的倒在谭向初嘴里。

不得不说药粉确实效果很好,入口即化。

“不不不!”

谭向初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撕扯着衣服,皮肤红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鬼哭狼嚎什么,又死不了人。”

韩凌天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对那帮小混混挥了挥手:“你们把他带出去绑树上。”

“明……明白!”

小混混们赶忙点头,老老实实的上前几个人将发狂的谭向初绑好,旋即头也不回的向外面玩命跑去。

“或许明天能看到一则有趣的新闻,啄木鸟,啧啧啧啧……”

韩凌天拍了拍手看着他们离开,紧接着,转身来到楚婉君面前,两枚冰魄针刺在她头上穴位。

很快,几滴奇异的粉色鲜血从银针上滑落。

“嗯……”

一声勾人心弦的轻哼传出,楚婉君缓缓醒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禁微微皱眉:“刚才发生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但很快,当她看见韩凌天那张欠揍的脸时,所有的疑问直接抛到脑后。

楚婉君一个翻身打出鞭手,重重袭向韩凌天的脑袋,同时横眉冷对,娇喝一声:“死混蛋,你竟然敢放老娘鸽子!”

很凶猛的一击,简直像极了仇人见面。

第二百四十四章 潜入段家

什么叫仇人见面分为眼红!

楚婉君历经花玲珑的事情,在加上第一次被人放鸽子,压抑的火气终于爆发。

其实她对韩凌天谈不上恨,但怎么说也要暴揍一顿解解气才行。

“喂,要不要上来就那么热情,我可无福消受。”

韩凌天一个闪身躲开,很是无奈的看着她。

“乖乖被老娘揍一顿就算扯平,不然事没完!”

楚婉君一击落空便瞪着韩凌天,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韩凌天和她拉开距离,嘴角抽了抽:“你现在可是恩将仇报,刚才要不是我出手,你就清白不保了啊。”

“你说什么?”

楚婉君眉头一皱,低头打量着自己穿着,只觉得他话说的云里雾里。

“记得刚才那个和你聊天的谭向初么,他对你使用了醉情香。”

韩凌天搬来椅子坐在她对面,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

“谭向初?醉情香?”

楚婉君整个人都发懵,摇晃着脑袋,可关于刚才发生的事,记忆却十分模糊。

“醉情香,只要吸入一点,就会对释放者言听计从。”

韩凌天打开电脑,直接调出监控。

“你……你是说刚才那个人对我下药?”

看着视频里行为古怪的自己,楚婉君吓得大眼睛一瞪,有些不寒而栗。

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韩凌天如果晚来一分钟,那……

楚婉君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那个混蛋,我要狠狠校训一顿才行!”

楚婉君一拍桌面,表情很是难看。

“继续看下去,现在的他怕是比死都要难受。”

韩凌天将她拦住,指了指电脑屏幕。

监控视频看到后半段,眼见着韩凌天面对众多威胁,依旧挡在自己面前,楚婉君原本飙升的火气,似乎也有些提不上来。

“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那个庄小姐是大美女吧。”

她不满的撇了撇嘴。

韩凌天只是笑笑,也不接茬。

女人心海底针,他可怕哪句说不好,在触及楚婉君的霉头。

楚婉君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着:“韩凌天,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啊?”

韩凌天猛的一愣。

“我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声音越说越弱,楚婉君的目光躲闪向别处。

“我喜欢……”

韩凌天顿了顿,认真打量着她,嘴角一扬:“像你一样的女孩。”

“不会吧。”

楚婉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俏脸染上两抹红晕。

韩凌天深吸口气,摆了摆手:“开玩笑的。”

“哦。”

楚婉君眼神看向下方,带着些许失望。

“说实在的,刚才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楚婉君默不作声,静静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生气了?”

韩凌天凑上去。

“有什么生气的。”

楚婉君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

“婉君,我们朝夕相处许久,我发誓,你已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韩凌天表情严肃。

“真的吗?”

楚婉君抬头看他,眼神错愕中带着一丝丝惊喜。

“你不信?”

韩凌天眉梢一挑,“你不信,我现在就和你拜把子!”

“嘁……”

一声长长的鼻音,楚婉君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扬头,抬手重重拍向韩凌天肩膀,似乎在笑:“好兄弟!”

有些失落,她没有表现出来。

韩凌天笑眯眯的看着她,将尴尬话题转移:“婉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开始治疗啊?”

“不回去了,今晚我值班。”

楚婉君很快恢复正常,指了指轮流表。

虽然自家老爹是市里一把手,但她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哪怕深夜值班又累又苦,也从不拒绝。

“啊?”

韩凌天笑容灿烂,有些激动的搓了搓手:“那治疗……”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楚婉君一脸警惕,抬手提防着他。

“在医院那次挺不错的,不如在警局也来一次,啧啧……肯定很刺激。”

韩凌天的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保准会脑补出精彩大片。

好在,大半夜值班的只有楚婉君一个。

“在警局?不……不太好吧。”

楚婉君看着日常工作的环境,有些为难。

“反正三更半夜的也没人看见,在哪儿不一样。”

韩凌天环顾四周,看看哪里方便下手。

楚婉君很是纠结,在医院那次治疗就够扯的,现在居然要在警局……

可是韩凌天的治疗效果十分明显,她又不能前功尽弃。

“走吧,我们去局长办公室,那里没摄像头,而且有张床。”

最终,楚婉君咬牙带着韩凌天向二楼走去。

局长办公室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布置的相当简单。

走到里面小屋,正入眼帘的是一张铁床。

楚婉君俏脸涨红,很是难为情,衣服脱的像第一次那样缓慢。

当衣服彻底脱掉后,楚婉君把头扭到一旁,不敢直视韩凌天。

“换个地方,果然不一样。”

韩凌天暗暗咽下口水,眼神反复打量着诱人的高低弧线,火红蕾丝紧扣着一抹白嫩,让人邪火飙升。

“看什么看,快点开始!”

楚婉君娇嗔的瞪他一眼。

“婉君,你的变化不小啊。”

韩凌天满脸认真。

“什么变化?”

楚婉君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

“穿着呗,现在的罩罩似乎比以前的大了一号。”

韩凌天有些咂舌。

“你怎么不去死!”

楚婉君俏脸飞上一抹红霞,一个枕头砸出去。

不换影响呼吸,会导致胸闷,其实,她很不喜欢那莫名其妙的副作用。

会招来讨厌的目光不说,也耽误身手敏捷。

要是被周琪朵听到她的烦恼,怕是会哇哇哭出来。

在古怪的气氛中完成治疗,楚婉君匆匆穿好衣服,来到办公区,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韩凌天准备离开,临走时,在她面前放下一个破旧的小木盒。

“什么东西?”

楚婉君眉头微皱,一脸的莫名其妙。

“花玲珑的事,错都在我,希望你能喜欢新的礼物。”

韩凌天神情认真,将木盒打开。

“我不要,你拿走给别人吧。”

楚婉君将木盒一推,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婉君,我昨天大半夜千辛万苦才弄来的耳坠,你就收下吧,保证在世间是独一无二的。”

韩凌天讪笑一声:“本打算今早就给你的,可惜被一些事耽误了。”

“独一无二?那收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玉坠看着也不怎么样啊,做工很粗,一点都比不上花玲珑。”

楚婉君瞄了一眼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对金镶白玉的耳坠,“韩凌天,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兄弟,你太糊弄我了吧。”

“你要不喜欢,我再换一个。”

韩凌天无奈的去拿木盒,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很不好解释。

“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

楚婉君一把将木盒抢来,旋即对韩凌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事快点滚蛋,别妨碍老娘值班!”

“那我先走一步,你照顾好自己。”

韩凌天点了点头,便向外面大步走去。

若不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处理,他肯定会留下来陪楚婉君聊天解闷。

“等一下!”

楚婉君走出来,二话不说一口咬在韩凌天肩膀上,旋即傲娇的一扬下巴:“好了,现在我们算扯平了。”

“你也有幼稚的时候。”

韩凌天无奈的揉了揉肩膀,摇头离开。

楚婉君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玉坠,嘴角上扬一抹淡淡笑容。

她实际上不在乎礼物价值的多少,什么金银首饰都看不上,反倒平平无奇的东西,更能打动她。

楚婉君不爱钱,最为看重的是花不花心思。

刚一走出去,韩凌天立马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些人守在警局门口。

非常时期,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楚婉君武力可以,寻常混混根本不是对手,但怕就怕对方使阴招,或者找来入境高手。

“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我的亲朋好友,都将是不死不休,段苍羽,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韩凌天望着灯红酒绿的大街,眼神冰冷的可怕。

……

景枫别院,作为鼎鼎大名的段家别墅,哪怕是在夜晚,也依旧灯火辉煌。

韩凌天藏在外面树林中,放眼望去,不得不承认,段家的安保水平很高,明哨暗哨无数,简直甩先前的黄埔家几条街。

不提常人,哪怕来些职业杀手,别说潜入中央别墅,甚至刚一出现在里面,便会被发现。

可惜,对韩凌天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等待片刻,天空一抹云朵飘来,使周围昏暗不少。

借此机会,人影一闪,韩凌天从高墙跳入,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就势猫在草丛里。

与此同时,两队护卫在他身前两米处交叉而过。

韩凌天屏住呼吸,没有惊动任何一人,正准备开始行动。

突然,又是一抹黑影跳下来,正巧落在韩凌天面前。

黑衣黑帽黑口罩,全副武装,只漏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两人对视久久不语,都陷入深深的呆滞中。

“你是谁啊?”

韩凌天最先恢复,眉梢一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人。

哪怕他久经大风大浪,也是第一次碰到现在的情况。

“同行,你太不专业了吧。”

来人上下打量他的穿着打扮一眼,发出十分中性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价值数亿的金条

“同行?”

韩凌天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不会是贼吧?段家都敢偷,胆子倒不小。”

“切,我盗圣空空儿试问,天下有什么是不能偷的?!”

黑衣人自信满满的一拍胸膛。

“盗圣?说得好听,不就是贼么。”

韩凌天发现空空儿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被他偷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小偷不都是很低调的么,眼前的也太狂了吧。

“贼怎么了,凭手艺生活,又不是吃软饭。”

空空儿说完,有些古怪的看向韩凌天,“再说,你不是贼,大半夜来干什么?”

“我……”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也算……算是贼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空空儿白他一眼:“既然是同行,那我丑话说在前头,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三天前就在段家踩点,并且在外面留下标记,所以,里面的东西都应该归我,你可以回去了。”

“不都说贼不走空么,我什么都不拿就回去,也不合规矩,盗圣前辈,你给我留点汤行么。”

韩凌天眼神一动。

“不是我没提醒你,段家安保严密,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能潜入中央别墅算个本事,拿完东西在不打草惊蛇的出来也是个本事。”

空空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中满是不屑:“我身为盗圣都要拿出几倍的精神头才行,你认为你有那个能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既然来了,不试试怎么行呢。”

韩凌天笑了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段苍羽行事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要是失败落在他手里,你怕是比死都要难受。”

空空儿认为眼前人太狂妄自大,刚入行就敢挑段家练手,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我不怕。”

韩凌天没把段家的防御放在眼里。

“言尽于此,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别人,看在同行的份上,每年的今天我会给你烧些纸钱的。”

空空儿嗤笑着摇了摇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眼中,韩凌天自不量力,来段家便是入了必死的局!

作为名扬在外的老手,再加上踩点好几天,但就算如此,一路上依旧发生几个小意外,让空空儿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待时机。

好在,最终有惊无险的来到中央别墅前。

空空儿找到一个开着窗的杂物间,终身一跃跳到里面。

一切都很顺利,让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空空儿轻手轻脚,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的寻找着,但没发现任何能让他看得上眼的。

与此同时,他刚走到一间卧室门前,便听到里面传出中年人的声音。

“陈堂主,我希望你们不要直接杀掉韩凌天,将他带来就好。”

段苍羽声音森冷:“我要让那小子亲眼看到黄埔家覆灭,亲眼看到所保护的亲朋好友惨死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嗯。”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位面无表情的负剑青年。

他淡漠的点了点头,仿佛执行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有劳邢堂几位。”

段苍羽作为称霸一方的枭雄,在滨海权势滔天,说一不二。

但在青年面前,他只能深深低着脑袋,毕恭毕敬。

“竟然是邢堂的人,我的天啊!”

空空儿一惊,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当即不敢久留。

“是谁?”

突然,一声冷喝从门内传出。

紧接着,惊人的剑势铺天盖地般呼啸而来。

空空儿瞬间浑身冰冷,动不能动,露出的一双大眼睛中,尽是绝望。

那强大的剑势,仿佛是要将他从中间撕裂。

他纵横无数大家族,也碰到不少王级高手,但如此纯粹的剑势却是第一次见到。

“咔嚓!”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空空儿眼看着自己要被抓到,却又无能为力。

滴滴冷汗从额头滑落,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不给他动用底牌的机会。

毕竟,谁又能料到,小小的滨海市会有王级高手存在!

而且来人很不简单,是邢堂的王级高手!

先前在外围和韩凌天说的话,仿佛都应验在他自己身上。

真被段苍羽抓住,绝对生不如死!

“唰!”

房门打开,负剑青年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出来,环顾四周,眼神中有些错愕。

“怎么没人,莫非是我的错觉?”

放眼望去,走廊内空无一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段苍羽眉头微皱,从里面跟了出来。

“没事,应该是我的错觉。”

陈玉楼摇头离开。

弱者,在他的剑势封锁下绝对不可能离开,而强者,则完全没有离开的必要。

简单分析了一下,他便不放在心上。

有些昏暗的小屋中,一个略带玩味的声音淡淡传出:“盗圣前辈,我可等你许久了啊。”

空空儿睁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男人。

“是你!”

刚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他离开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外面被他百般嘲讽的青年。

“很意外吗?”

韩凌天微微一笑。

“你竟然能在严密守卫的监视下潜入别墅,更重要的是,面对那名邢堂王级高手的剑势封锁,却来去自如。”

空空儿震惊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现在才发现,先前见到的哪是什么刚入行的小贼,而是一名深藏不漏的高手。

不由得,面罩下的脸臊得通红。

“我叫韩凌天,今晚嘛,身份暂且当作贼吧。”

“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空空儿立即惊呼一声:“你就是那个韩凌天?刚才段苍羽扬言要抓的人?”

“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实际上,我却没把他太放在心上。”

韩凌天神情淡然。

“别吹了好嘛,你要那么厉害,至于带着我跑?”

空空儿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虽说我不太清楚邢堂来自哪里,但他们的堂主,剑痴陈玉楼,却在省城大名鼎鼎,传闻他剑下无活人,只要被盯上,必死无疑!”

“哦,是么。”

韩凌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掺和。原本呢,段家的财宝我是不会分的,但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一会儿我七你三。”

空空儿划清界限,只偷东西,不参与什么爱恨情仇。

“你的命只值三成吗?”

韩凌天眉梢一挑。

“人要懂得知足,三成不少了好么,刚才要没有你,我也有办法离开。”

空空儿分文不让,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你喜欢钱那就全拿走,我三成都不要。”

韩凌天看他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一会儿找到段苍羽的保险柜,我只要一样东西,剩下的全归你,如何?”

“成交,看在你不要东西的份上,每年我都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

在空空儿眼里,一旦被陈玉楼盯上,韩凌天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那我泉下有知,倒是应该变成鬼回来谢谢你。”

韩凌天一脸无奈。

敲定好一切开门离开,两人再次来到段苍羽的卧室。

空空儿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走廊空无一人,便从兜里掏出一根十厘米左右的木管。

“麻药?太老套了吧。”

韩凌天直接打开门,甩出一枚金针,刺入睡着的段苍羽体内。

“你确定有用?”

空空儿傻傻的拿着木管,半信半疑。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似乎都在被一一推翻。

“我那一针,保证比你的麻药管用。”

韩凌天点点头,便开始四处打量。

“既然你和段苍羽有仇,为什么现在不直接杀了他?”

空空儿十分看不懂韩凌天的做法。

韩凌天淡淡一笑:“段家背后有大势力撑腰,杀了一个段苍羽没用,终会有源源不断的替代者,我要的是斩草除根。”

说完耸了耸肩,便大摇大摆的开始翻找。

段苍羽的卧室和书房相接,里面木架摆放着各种书籍。

可找了一大圈,在两个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找到。

“你真笨的可以。”

空空儿一直在看他忙前忙后,暗暗偷笑。

韩凌天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桌,有些奇怪:“不应该啊,正常人都是把保险箱放在卧室才会安心,难不成段苍羽很自信别墅防卫,放在别的地方了?”

“保险箱在卧室没错,但谁会傻到放在明面上。”

空空儿一阵无语的看着他。

“有暗格!”

韩凌天眼前一亮。

两人鼓捣半天,终于找到了机关所在。

当一个花瓶被扭动,两个巨大的书架缓缓拉开,露出一人多高的保险柜。

“额……怎么开?”

韩凌天看着巨大的保险柜,整个人都懵在那里。

凭借自己的能力,纯靠蛮力倒是可以破开,但搞出的动静太大,段苍羽在沉睡,不代表外面人也听不见。

韩凌天需要的是偷偷带走账本,借此来毁掉整个段家,包括旗下各个产业。

“看出做贼是个技术活了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我盗圣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空空儿十分得意,一把将他拽开,然后走到保险柜前,缓缓转动着上面密码锁。

“好简单,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比我在外面碰到那些差多了。”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三分钟不到,只听一阵细微的咔嚓声,保险柜门打开。

放眼望去,满满的全部都是金条!

粗略估算一下,价值最少有几亿!

第二百四十六章 邢堂出手

看着金灿灿的一片,两人都是一愣。

也不怪韩凌天惊讶,毕竟满满一屋子金条实在太骇人眼球,他是第一次见到。

而空空儿则是没料到,一个小小的滨海市家族,竟然也有如此庞大的财富。

“你刚才说不要的,现在算不算数?”

空空儿看着金条,眼睛都冒出精光,典型的守财奴模样。

面对一屋子的财富,又怎么会有人不动心。

“不要,你喜欢全搬走都行。”

韩凌天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在保险柜里转了一圈,找出一个小u盘。

接到手机上一查看,果然是所谓的账本。

里面记载着偷税漏税的数额,和许多不为人知的犯罪记录。

其中一些大额款项支出没列缘由,显然,是被上缴到了背后势力。

收款人叫郑许昌,被韩凌天暗暗记住。

“段家主,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韩凌天拿着u盘,对熟睡中的段苍羽冷冷一笑。

保险柜里的金条实在太多,空空儿竭尽全力也才拿走一部分,差不多价值个几千万。

但相比于大体,只算得上冰山一角而已。

他一脸惋惜,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我终于能体会那种金山银山摆在眼前,却拿不走的痛苦了。”

要搬空保险柜里的金条,开一辆车来比较靠谱,单凭人力绝不可能。

“行了,人要懂得知足么。”

韩凌天将空空儿的话,原封不动的又交给他。

“切,你懂个屁!”

空空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接下来,两人合上保险柜,关掉暗格,然后将所有东西放归原位,才走出书房。

段苍羽依旧在沉睡,对外界发生的一无所知。

韩凌天拔出金针,然后悄悄关上房门离开。

两人都是高手,空空儿哪怕负重许多,身手仍然不差。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

“后会有期……不不不,后会无期。”

空空儿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一脸认真:“陈玉楼是躲不掉的,你我二人今日一别,往后怕是阴阳两隔,韩凌天,我会多给你烧纸钱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放心,我哪怕不投胎去做鬼,也会回来看你的。”

韩凌天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嘁!”

长长的鼻音似是不屑,空空儿身形闪动彻底消失。

第二天早上六点,韩凌天梳洗完毕便开车去警局。

“韩老大!”

七八号人从绿化带中走出来,神情毕恭毕敬。

“昨晚我离开后没发生什么吧?”

韩凌天点了点头。

“没有。”

众人齐齐摇头。

“行,你们回去吧,昨晚辛苦了,我会和玄姐说一声,让她好好奖赏的。”

韩凌天径直开门走向警局里面。

不到上班点,里面依旧只有楚婉君一人,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她手中紧紧攥着破旧木盒,本来被嫌弃的玉坠,现在也神奇的出现在耳朵上。

“咚咚咚!”

韩凌天抬手敲了敲桌子。

“哪个混蛋是有病么,一大早扰人清梦,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楚婉君睡眼惺忪,狠狠一拍桌面,出口便是一声咆哮。

“婉君,我不是怕你没吃饭肚子饿么,早上空腹不好,快趁热吃掉。”

韩凌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豆浆和小笼包。

楚婉君抬眼看看他,嘴角一挑:“呵呵,你会那么好心?”

“眼见为实啊,你看桌上的豆浆和小笼包,我哪敢糊弄你!”

韩凌天无辜的将手一摊。

“算你有良心,我去洗漱一下。”

楚婉君没好气的走向卫生间。

等了一会,她再次开门出来,脸上完全没有妆容,素面朝天,依旧美不胜收。

“婉君,热气腾腾的早餐,再不吃就凉了。”

韩凌天一阵殷勤,拿筷子夹出小笼包放到楚婉君面前。

楚婉君正要伸手去拿,韩凌天却摇了摇头:“你手上有水,来,我喂你。”

楚婉君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旋即凑上去小小咬上一口,看向韩凌天的眼神,愈发古怪。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就不能单纯的来给你买早餐么。”

韩凌天一脸认真。

“切,你都能把花玲珑当着老娘的面给别人,昨晚又放鸽子那么久,会好心给我买早餐?”

楚婉君越想越气,一脸鄙夷:“有什么事快点说,等会我可要回去补美容觉了,没闲工夫和你瞎扯。”

“不愧是好兄弟,知我者莫若婉君,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韩凌天讪讪一笑。

“灵犀个屁,少乱用词语!”

楚婉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韩凌天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拿出u盘放到她面前,“婉君,麻烦你帮我把它放在楚领导的办公桌上。”

“什么东西?”

楚婉君眉头一皱。

“段苍羽犯法的证据。”

韩凌天笑了笑。

楚婉君脸色骤变,赶忙把u盘插入电脑里。

事关重大,她必须要亲自确认才行。

当看清里面的记录,楚婉君拳头攥的嘎吱作响,声音发冷:“好一个段家,好一个段苍羽,竟然干了那么多坏事!”

旋即,她一脸狐疑的看向韩凌天:“按理说u盘可是段苍羽的命门,你是怎么拿到的?”

“怎么拿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账本会带来什么影响?”

“可以查封段家名下所有产业,并且让一些涉案人被判上十几年牢!”

楚婉君十分认真。

“那就好,有劳。”

说完,韩凌天转身离开。

“喂,你没告诉我怎么拿到的呢!”

楚婉君气的跺了跺脚。

紧接着,她也顾不得吃早餐,立即开车前往市局。

段家作为由黑转白的家族,仗着势力庞大,行事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一直是她老爹的眼中钉。

只是账本难寻,证据不足,一直苦于下手。

楚兴安其实不止一次调查,甚至派人去段家里里外外的搜索,结果一无所获不说,更被段苍羽奚落一番。

现在有了账本,便是铁证如山!

市局,楚兴安屁股都没坐热,就看见楚婉君匆匆赶来。

“婉君,专门来看爸爸吗?”

楚兴安一脸宠溺的笑容,见到自己的女儿,甭提要多高兴。

“你那么忙,我要是专门赶来,肯定得提前预约啊,否则破坏了你的时间规划怎么办?”

楚婉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婉君,我又没调派你,说话就不能和颜悦色点吗?”

楚兴安怎么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当即面有苦色:“楚家什么情况你也明白,老爸要不做出点功绩,你爷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来,让你嫁去宋家。”

“宋家宋家的,有什么好的,爷爷真是糊涂。”

楚婉君瞬间没了脾气,自家老爹被下放,有很大原因就是在她身上。

宋家是个很大的势力,相比他们有神医坐镇的楚家都要更胜一筹。

“你爷爷也是为了家族好。”

楚兴安心里不是滋味。

“不就是功绩么,我现在就给你!”

楚婉君将u盘放到办公桌上。

“嗯?什么东西?”

楚兴安一愣。

“你自己打开看。”

楚婉君直接将u盘插到电脑上。

点开文件一看,楚兴安顿时惊喜交加:“婉君,段家的账本,你是怎么拿到的?”

“别管怎么拿的,对你有用就行。”

楚婉君模仿着韩凌天的语气。

“有用,当然有用!我现在就召集人手,去段家抓人!”

楚兴安笑容灿烂。

“祝你成功,我要回去补个美容觉,就不参与了。”

楚婉君打着哈欠,转身推门就走。

楚兴安激动的找来秘书,立马开始安排下去。

此时,韩凌天眼前的路被四人拦住。

三男一女形象各异,也在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韩凌天。

一个背着长剑的面瘫青年,一个人高马大的黝黑壮汉,一个神情阴鸷的佝偻老者。

而剩下那名穿着旗袍,手持蒲扇的丰腴女人,便是姬余音。

“韩凌天对吧,你应该能认出我们的身份,也清楚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

其中人高马大的黝黑壮汉沉声开口。

“当然,你们是邢堂的人。”

韩凌天的目光扫视他们,除姬余音外,另外三人都是高手。

尤其在昨晚上打了照面的面瘫青年,如今更是将势内敛到极致,常人少有能及。

“小帅哥放心,我们暂且不会动你,但到了段家会发生什么,就没人敢保证。”

姬余音蒲扇半掩俏脸,既不会动手,也不能动手,只是打算看看韩凌天如何渡劫。

“小子,听说你有些身手,怎么,是打算跟我们比划比划,然后吃足苦头被抬回去?”

阴鸷老者冷冷一笑:“亦或者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走,让小命多活一些时间?”

“两条路,给你十秒钟抉择。”

黝黑壮汉捏了捏拳头,狰狞一笑。

“不用,我跟你们走。”

韩凌天十分配合。

见他不反抗,姬余音眼底闪现一抹失望,摇了摇头暗叹一声:“韩凌天,现在才是真正的你吧?那晚在树林中,我差点相信了你说的豪言壮语,可现在来看,只是吹牛撒谎而已。”

“那就好。”

背负着长剑的陈玉楼面无表情,声音淡然:“你是对的,否则真动手的话,我剑下从不留活口,回去也不好交差。”

说罢,一行五人便上了一辆吉普车,扬长而去。

正巧,等待绿灯准备上班的黄埔澜庭,在车里看到了刚才一幕。

“那是……是韩凌天?”

她眉头微皱,当下脚踩油门跟了上去,打算一探究竟。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何为大事?

段家别墅。

段苍羽正坐在客厅中喝茶,一排排黑衣保镖站在后面,气场十足。

段家的势力哪怕被韩凌天毁掉不少,整体上依旧不容小觑。

“段家主,人我给你带来了。”

陈玉楼一步步走来,淡淡出声。

“好,很好!”

段苍羽喝了口茶,目光凌厉的看向韩凌天:“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屡次和段家作对,可料到今天的下场?”

两个儿子都栽在韩凌天手上,如今仇人见面,可谓分外眼红。

“当初见面,段家是高高在上的滨海市第二家族,羽翼丰满,势力庞大,在黄埔家门前不可一世、专横跋扈。”

韩凌天神情自若:“怎么再见面时,却是如此低调了呢。”

“韩凌天,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本来呢,我是打算用最恶毒的手法让你生不如死,但现在……”

段苍羽冷冷一哼,走到韩凌天面前,声音低沉:“交出斌儿的解药,我可以留你条狗命多活一阵子!”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拒绝?”

黝黑壮汉眼神轻蔑。

阴鸷老者冷冷一笑:“我有上百种方法炮制你,每个都残酷到极致,反正你贱命一条,能剩一口气就行。”

与此同时,段苍羽接了个电话,旋即嘴角一挑,拍了拍手。

“不,你会答应的。”

别墅大门拉开,只见黄埔澜庭被两个人推上来。

“放开我!”

黄埔澜庭拼命挣扎着,头发散乱。

她刚才跟在陈玉楼等人的后面,哪料刚到段家外围,不等一探究竟,便被暗哨直接抓住。

哪怕她再不懂,现在也明白落入段苍羽手中,将会有什么后果。

黄埔家和段家势如水火,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段家主,你做错了一件大事。”

此时,韩凌天深深看了黄埔澜庭一眼,眉头微皱。

“哦?在我的地盘上,是龙给我卧着,是虎给我趴着,又有什么算大事?”

段苍羽嗤笑一声,舒舒服服的依靠在沙发上。

他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

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更有邢堂高手坐镇,他会在乎区区一个韩凌天?

暂时不动他,一是因为解药,二是猫抓老鼠前的戏弄而已。

“你要夺取黄埔家的产业,是小事。”

韩凌天依旧安安静静,情绪上并没有一点波动,声音淡然:“甚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我,也是小事。”

说话间,他垂目微睁,一丝冷光闪烁:“但,你把澜庭抓来,那便是大事。”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自行了断吧。”

此话一出,黄埔澜庭猛的一愣,看向韩凌天,心中百感交集。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没料到韩凌天不是求饶,而是在那里大放厥词。

难不成他脑子有问题,搞不懂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吗?

段家里里外外足有上百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韩凌天,他是哪来的勇气,让段家主自行了断?

姬余音暗暗摇头,认为韩凌天真是个疯子。

“他真的认为,自己有实力挑战在场所有人?”

心中念头刚一蹦出,她便自嘲的笑了笑,摇头将其甩出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邢堂另外三人的真正实力。

韩凌天身手是很厉害,但和真正的高手相比,却只是九牛一毛。

“小子,说那种话,不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很可笑吗?”

黝黑壮汉不屑的咧了咧嘴。

“莫非,你是认为自己有和我们拼命的资格?”

阴鸷老者目光森然。

段苍羽哈哈大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韩凌天:“小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说那么一大堆来调节气氛的吗?”

说话间,他高高昂着头,眼神愈发轻蔑:“让我自行了断,啧啧啧……你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噗嗤……”

站在后面那些都是经受专业训练的保镖,一般情况下不会笑场,但现在憋着,实在强人所难。

尤其是韩凌天那令人无语的话,说实在的,让他们尴尬癌都要犯出来。

说大话、装模作样的人他们见识不少,但像眼前年轻人一样看不懂情况,说话苍白无力的,却真心没有。

他们都在好奇,韩凌天看着年纪不大,到底是从哪来的自信和勇气口出狂言?

“看来不给点教训,你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黝黑壮汉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狰狞一笑。

“韩凌天跟黄埔家没什么关系,放了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黄埔澜庭咬着牙站了出来,挡在韩凌天面前。

“放?不可能!”

段苍羽嘴角一撇,声音发冷:“不止是他,你们黄埔家的其他人,我也会抓住,然后……折磨致死!”

“你是要赶尽杀绝?!”

黄埔澜庭表情一惊。

“没错,我就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段苍羽越说越来劲,放肆狂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黄埔家发生的那件惨案,也是由我一手策划的。”

“你说,我爸爸和妈妈都是你杀的?”

黄埔澜庭大眼睛中瞬间爬满血丝,两只小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对,都是我杀的!”

段苍羽满脸的狂妄:“放心,你和你爷爷,以及黄埔家其他人,会很快和他们团聚的。”

“混蛋,我跟你们拼了!”

黄埔澜庭从腰间突然掏出一把小刀,咬牙切齿的冲了上去。

“凭你?”

黝黑壮汉嘴角出现一丝嘲弄,眼睛突然一睁。

刚才平凡如常人的他,在一瞬间,仿佛直接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股强大的势顿时弥漫整个大厅,让人战栗不止。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眼中闪现一抹浓浓的惊骇。

此时,她别说挥刀,甚至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仿佛一只任人屠杀的羔羊。

“那人是……是半步王级!”

黄埔澜庭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绝望。

半步王级杀她,也就抬抬手指就能做到,都不用耗费什么力气。

“你一个小姑娘,拿什么和我拼?”

段苍羽轻抿口茶,老神在在的看着她:“把黄埔家名下产业都转交给我,或许,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在他眼里,黄埔家已经名存实亡。

“呸!我死都不会交到你个卑鄙无耻的人手中!”

黄埔澜庭瞪着眼睛,宁死不屈。

“是吗?”

段苍羽玩味一笑:“那我一会儿找几十个手下好好招待你,能品尝到黄埔家大小姐的滋味,可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俏脸吓得十分苍白。

“哈哈哈,小子,你刚才不是很能装的么,老子以为你要站出来英雄救美,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怎么现在看着她将要被玩,你却吓得躲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黝黑壮汉看向韩凌天,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和嘲笑。

韩凌天眉梢一挑,淡淡看着他。

“看什么看,怎么,是要用眼神杀死我吗?”

黝黑壮汉笑容不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能让他怕了不成?

韩凌天嘴上沉默,往前跨出一步。

仅仅一步,便瞬间来到黝黑壮汉面前!

黝黑壮汉脸色狂变,马上做出反应就要闪躲。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到不可匹敌的“势”突如其来,如山般沉重的压力,让他心脏都快要爆裂。

“你……”

黝黑壮汉双目充满惊惧,刚要大喊什么。

可惜,只吐出一个字,他的脑袋便被韩凌天按住,然后重重砸向实木茶几。

“你……你你你做什么?”

“混蛋,竟然敢动手!”

韩凌天毫无征兆的动手,场内其他人都是措手不及。

姬余音表情一滞,没料到韩凌天真敢反抗。

而且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可那么做的后果,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眼神自然杀不死你,但我可以动手啊。”

韩凌天声音淡淡。

下一秒。

“砰砰砰砰……”

刺耳的声音陡然传出。

众人傻愣愣看着韩凌天按住黝黑壮汉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砸向实木茶几。

“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惨叫,黝黑壮汉身体强横,平常哪怕被成年人全力挥刀砍中都只是轻伤。

但,却架不住韩凌天骇人的力量。

很快,他的脑袋在碰撞下肿胀、流血。

剧烈的疼痛好似一根根钢针扎在头上,疼得他惨叫不住,眼泪横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韩凌天闪电般砸了十多下。

木色的茶几上,已然被殷红的鲜血渲染,黝黑壮汉形象惨不忍睹!

虽然没有死,但也受了很重的伤。

“嘭!”

最后一下,结实的实木茶几碎成一地破烂。

韩凌天停手,黝黑壮汉整个人抱着脑袋瘫软在地,像个受惊龙虾似的蜷缩着。

黄埔澜庭呆呆傻傻,怎能料到韩凌天一出手就秒杀掉了半步王级的高手!

“好了,聒噪的人没了。”

韩凌天转身看向段苍羽,声音淡淡:“段家主,你继续。”

“韩凌天,你……你竟然敢动手?!”

段苍羽没料到,韩凌天会如此疯狂。

同样也没料到,强大无比的黝黑壮汉会被一个照面解决。

虽说韩凌天有偷袭的成分,但本身实力已然不容小觑。

陈玉楼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身为剑痴,除了背后的剑以外,其他什么的都不值得在乎。

队友若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

那些保镖身形颤抖,好似被雷劈中一样,他们要不是互相搀扶着,可能直接瘫软在地。

看着桌上满满的鲜血,再盯向韩凌天的眼神全是畏惧。

无与伦比的畏惧!

黝黑壮汉来自邢堂,那可是比威名赫赫的执法队,更加凶残的存在。

听闻里面的人,最次都是半步王级,根本不是他们一帮小保镖能够相比的。

实际上,十几个他们去对阵,能不能碰到人家一根毛都难说。

可现在,那么凶猛的一号人物,却被韩凌天打的头破血流,甚至一丝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混蛋!”

突然,阴鸷老者暴喝一声,猛的向前一跳。

他将全身所有力量都灌注在拳上铁爪,以雷霆万钧的势头,直接朝韩凌天狠狠抓去。

出手便是全力,他要将韩凌天撕得粉碎。

铁爪撕裂劲风,呼呼作响,声势骇人。

“韩凌天,小心后面!”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竭尽全力喊出。

那个方向,是韩凌天的视觉盲区。

不得不说,阴鸷老者时机角度都把握的很到位。

而且他所展现的实力,黄埔澜庭简直闻所未闻。

“试问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守护者,也只有如此了吧。”

黄埔澜庭眼中满是担忧,旋即很是不忿:“该死,段家到底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第二百四十八章 陈玉楼的剑

邢堂的高手,自然不容小觑。

阴鸷老者强悍无比的实力完全展现,已经堪称到了一个骇人的阶段。

几乎,堪比真正的王级高手!

黄埔澜庭心急如焚,但此时,她却做不了什么,只能在默默祈祷。

姬余音眉头微皱,认为韩凌天做事有些鲁莽。

以现在的情况出手,是相当不明智的。

阴鸷老者是他们邢堂第二高手,爆发下的实力堪比真正王级。

“小子,受死吧!”

在一声暴喝中,阴鸷老者一步跨出两三米,铁爪陡然加快,狠狠刺向韩凌天的后心。

“唰!”

寒光冷冽,划出缕缕白芒。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韩凌天却诡异的身子一拧。

出乎意料的落空,让阴鸷老者表情一阵错愕。

“你太慢了。”

韩凌天缓缓转身,淡漠的看着他。

“他竟然躲开了?”

“不对,巧合,一定是巧合!”

“蒙的吧,刚才他可是背朝着人家啊,难不成那小子后脑勺长了眼睛?”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摇头。

“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阴鸷老者双目微眯,铁爪飞快挥舞,再次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他已经将所有实力完全展现,而且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次都直指要害,凶猛的攻击,让观战的众人暗暗吃惊。

那些保镖们目瞪口呆,被邢堂高手所展现的各方面素质彻底震住。

“出手太快了吧,我眼睛根本捕捉不到!”

“是啊,看着就一片幻影,吴老的实力竟然如此惊人!”

“哪怕我们二十几号人全上去,能不能抵挡住十秒都难说,他也太强了吧!”

议论的声音不断传出,一个个看向阴鸷老者的眼神都在冒光。

黄埔澜庭眉头紧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韩凌天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只能躲闪,显然是处在了下风。

失败,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很后悔,为什么要让韩凌天在黄埔家的事情上越陷越深。

两人交锋间,从阴鸷老者身上溢出的一缕“势”,就吓得她俏脸煞白。

而处在中心的韩凌天,面对的“势”又会是何等恐怖,她想都不敢想。

“黄埔小姐,你眼见着和自己有婚约的男人将要死在面前,是不是很难受?”

段苍羽看向黄埔澜庭,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闭嘴!”

黄埔澜庭面若冰霜,手中匕首紧握,只要韩凌天稍有差池,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人糟蹋。

“别着急,好戏刚刚开始,等一会韩凌天被打的跪地求饶,那才是最精彩的。”

段苍羽嗤笑不断。

黄埔澜庭死死瞪着他,要不是周围防卫太多,她拼尽全力也要拉个垫背的。

“瞪我有什么用,目光又杀不死人,黄埔小姐,要不要我们打个赌,看看你男人能够在吴老手中坚持多久?”

段苍羽靠在沙发上喝着茶,志得意满的昂着脑袋,他伸出三根手指,讥讽的笑了笑:“我赌他能再坚持三十秒,对,只有三十秒!”

实际上,他已经很高看韩凌天,若不是刚才黝黑壮汉被偷袭秒杀,段苍羽甚至三十秒都不会给出,最多只有十秒。

黄埔澜庭一句话都不说,唯有双手在微微颤抖着,额头不知不觉间,布上一层冷汗。

“韩凌天,枉我先前对你有些期待,现在来看的确可笑。”

姬余音暗暗摇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毕竟,韩凌天治好了她的眼疾。

众人一致看好吴老。

但此时,身为当事人的阴鸷老者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发现,在狂暴的攻击下,韩凌天呼吸丝毫不乱,而反观自己,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

看似没什么,但到了他们的境界便会明白,对战中呼吸不乱,是很可怕的事情。

那代表着对方根本没用出全力!

阴鸷老者面沉如水,施展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极其耗费体力,尽管他死死咬牙坚持,可明显察觉出肩膀酸痛,眼前有些发黑。

“你的攻击苍白无力,在我眼中和蜗牛没什么区别。”

韩凌天眼眸中古井无波,声音平静。

闻言,阴鸷老者被彻底激怒,再次大喝一声,集中所有力量,发动了最凌厉的一次攻击!

铁爪划出,仿佛有天崩地裂的威能,空气似乎都来不及排出去,被撕扯出一声风啸。

众人都是一惊,所见到的一切,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出招一样,实在骇人眼球。

“那小子死定了!”

他们脑海中同时闪现出一个念头。

哪怕陈玉楼也微微色变,没料到阴鸷老者竭尽全力爆发出的攻击会强悍如斯。

如果是他站在对立面,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嘭!”

在铁爪马上要落下的前一刻,沉闷的声音从两人当中传出。

只见韩凌天仅仅伸出两根手指,便将阴鸷老者的手腕提前捏住。

锋利铁爪和他的脑袋,只剩下不足五厘米的距离,但任由阴鸷老者如何用力,都再也难以下落半分。

两根手指,却仿佛铁箍一般将他牢牢固定。

“咔嚓!”

下一刻,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刚才不可一世、威风八面的阴鸷老者,抱着手腕凄厉的哀嚎一声。

紧接着,他猛然抬头,看向韩凌天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习武多年,骨骼强度足足是常人的几倍,可现在却被韩凌天两个手指轻易捏断!

要不是剧烈的疼痛不断袭上大脑,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场内突然寂静,一根针落地都能被听到。

“怎么……怎么可能?!”

段苍羽表情呆滞,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在他眼里,邢堂众人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在省城都有着崇高身份。

可现在三十秒不到,败下阵来的不是韩凌天,而是邢堂的吴老!

不仅如此,韩凌天只用一招就捏碎了吴老的手腕。

若刚才的黝黑壮汉是被偷袭,那现在的吴老,可是被货真价实的当面击败。

如此的简单,如此的让人错愕。

“天啊,吴老竟然被击败了!”

“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邢堂的高手啊!”

保安们盯着韩凌天,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

“……”

姬余音陷入一阵沉默。

第一次,她会看不懂一个男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给她带来惊喜。

黄埔澜庭嘴角一扬,很是激动。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她恨不得冲上去亲韩凌天几口。

段苍羽不是嚣张么,结果转身就被打脸。

太解气了!

解决掉吴老,韩凌天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而是面色平静的转头看向韩凌天,淡淡出声:“段家主,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你……”

段苍羽一双眼死死盯着他,脸上青白交替。

但他不愧是段家家主,滨海市的一方大佬,此时能将火气强行压住。

“怎么,你怕了?”

韩凌天看他不说话,淡淡一笑:“那就自行了断吧。”

自行了断?

短短四个字,却如此的刺耳!

“韩凌天,在我段家的地盘上,可轮不到你来撒野!”

段苍羽狠狠一拍扶手,脸色像猪肝一样。

身后保镖们闻言齐齐向前一步,掏出所携带的武器,冷眼相向。

“你小子有点能耐。”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久未出声的陈玉楼,终于缓缓抬头。

他看着韩凌天,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现一抹寒光。

“是吗?也许吧!”

韩凌天头也不转,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见他目中无人,段苍羽暗暗窃喜,只要有陈玉楼出马,那么一切都不再会是问题。

果然,陈玉楼眉梢一挑,自从踏入王级以来,从未有人如此轻视他。

而在今天,韩凌天是第一个!

“我来试试你!”

突然,陈玉楼竟是直接动手。

只见他闪电般抽出背后长剑,就势一甩,剑身上下摆动间,陡然朝着韩凌天的心窝刺去。

陈玉楼动作不算快,但,配合铺天盖地般的“剑势”,就显得尤为可怖。

哪怕没有处于交战中心,围观众人依旧觉得如芒在背,惴惴不安。

而稍微靠前的黄埔澜庭、姬余音等人,则是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她们感觉自己每一寸皮肤上,都像是被十多柄小剑反复刺穿一样。

大滴大滴的汗水冒出,一个个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虚弱不堪。

“势”不具备实体攻击,却能让人未战先怯,受到心灵上的全面打击。

陈玉楼不愧是踏入王级的人物,对于“势”的领悟更加精妙。

长剑一出,场内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难以匹敌那一抹寒光。

韩凌天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动手,此时没有闪躲,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空着手欺身而上。

以血肉对战利器,黄埔澜庭直接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她很怕看到,韩凌天被一分为二的场景。

姬余音眉头紧锁,觉得韩凌天有些托大。

对面那位,可是邢堂堂主,剑痴陈玉楼!

在省城中,也是威名赫赫。

别人拿着武器打不打得赢都两说,韩凌天却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

似乎察觉到她们的担忧,韩凌天回头报以微笑:“没事,他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而此时,冷冽剑锋已然来到他面前半米。

“别在那吹牛,都火烧眉毛了,快躲开啊!”

黄埔澜庭娇呼一声。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惊人的底蕴

段苍羽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有陈玉楼出手,他有十足的把握。

那位,毕竟是王级存在!

陈玉楼的剑,在省城号称同级别内无人能接,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冷冽剑锋未至,隔着半米距离就刮得人脸生疼!

与此同时,韩凌天伸出右手,在刹那间将袭来的剑尖夹住,紧接着,又是屈指一弹。

“叮!”

金属碰撞声传出。

韩凌天纹丝不动,神情依旧淡漠,而反观陈玉楼,却是向后踉跄了三步。

“噔噔噔!”

坚硬的大理石地砖像蜘蛛网一样开裂,出现三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什么情况,是不是我眼花了啊?”

“陈……陈堂主没得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堂主可是王级高手啊!”

众人彻底懵在那里。

黄埔澜庭听到惊呼声,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正见韩凌天毫发无伤,一手放在背后,一手保持着屈指动作。

“太好了,没事就好。”

她终于松了口气。

姬余音却没被眼前的一幕冲昏头脑,毕竟,她太了解陈玉楼的能耐。

越靠向王级,越能了解到他的可怕。

一个照面后,陈玉楼没有再次攻击,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浓浓的震惊。

尽管用技巧将那股巨力从脚下卸去许多,可他持着剑柄的右手依旧微微发麻。

与前两位不同,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王级!

但在韩凌天手中,却照样走不到第二招。

刚才那一剑他只是试探,没有用全力,但他觉得,韩凌天同样也没有!

“陈堂主,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段苍羽吓得脸色煞白,大喊大叫。

他万万没有料到,韩凌天有抗衡陈玉楼的实力!

那岂不是说,对方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王级高手?

到了他的位置,在滨海地界几乎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入境高手有着深深的畏惧。

然而,让段苍羽不敢置信的是,陈玉楼没有搭理他。

“陈堂主,杀了他,我命令你杀了他!”

段苍羽再次嘶吼着,也顾不得什么脸面。

陈玉楼微微皱眉。

命令?

别说他段苍羽,哪怕是段家背后的靠山,也没有资格对他说“命令”二字。

他为何跟韩凌天只对了一招便不再动手,外人或许看的云里雾里。

但他却十分明白,自己或许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绝对也是王级,甚至要高于他些许。

“如此年纪便是王级,在同等的境界,赤手空拳便能挡我一剑,而且力量强上至少三倍,那小子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陈玉楼暗暗叹了口气。

他不是没把握拿下韩凌天,但那样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有些得不偿失。

“唰!”

陈玉楼手中长剑一抖。

段苍羽眼前一亮,非常激动的攥紧拳头,以为他要全力出手。

此时,其他人也同样认为。

如黄埔澜庭和姬余音两人,则满脸紧张。

“从今天开始,滨海市将再也没有一个叫韩凌天的人。”

段苍羽兴奋的脸色涨红,畅快的一拍扶手:“黄埔小姐,你们家输了,而且输的很惨,绝无翻盘的可能,将万劫不复!”

在他眼中,韩凌天会死,黄埔家也是唾手可得。

同一时间。

韩凌天突然转头,缓缓踱步走到沙发前,在许许多多双眸子的注视中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他的脸色都没任何变化。

“澜庭,站在那干什么,快来坐。”

韩凌天笑着抬头,看向黄埔澜庭。

“我……”

黄埔澜庭娇躯微微颤抖着,欲言又止。

“死就死吧,反正我们有婚约,下地府也能做个鬼夫妻!”

旋即,她一咬牙来到韩凌天身旁坐下,主动牵住男人的手。

风雨欲来,生死与共。

“韩凌天,我……”

黄埔澜庭准备临死前,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非顽石,又怎么会看不出韩凌天的付出,先前只是一直碍于脸面,没敢把真实心声吐出来。

现在眼看共赴黄泉,很多话再不说就真的太晚。

“回去再说。”

韩凌天抬手将她止住。

“回去?你在说什么胡话。”

黄埔澜庭一愣。

以现在的情况,有回去的可能?

“呵,不会是吓傻了吧。”

段苍羽冷冷一笑。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平静,但,却能十分确定一件事,不管韩凌天有什么底牌,接下来要发生的,只会是生不如死。

下一刻,陈玉楼长剑一甩回到背后鞘中,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重新走到原位,垂目旁观。

他根本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陈堂主,你干什么?!”

段苍羽强压火气,险些丧失理智。

本以为陈玉楼会大展神威,将韩凌天斩于剑下,让他扬眉吐气。

可现在呢?

陈玉楼的所作所为,跟当面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碍于对方的身手,他恨不得上去甩几个巴掌解解气才行。

“段苍羽,你弄出来的烂摊子,只能自己收拾。”

陈玉楼眉梢一挑。

摆明了再说,他和邢堂都不会再出手。

“你……”

段苍羽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邢堂是靠山调下来的,有完全自主权,他没有命令的资格。

黄埔澜庭眉头紧皱,没搞懂眼前情况。

姬余音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落在韩凌天身上,有些似懂非懂。

“段家主,你倚仗的王牌看来不太行啊。”

韩凌天淡淡一笑。

声音很淡,且依旧平静,可落在段苍羽耳朵里,却是那般的刺耳,那般的讥讽!

“我说了,在我段家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撒野!”

段苍羽阴沉着脸,抬手微微一摆。

不到一分钟时间,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别墅大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手拿武器的健壮男人蜂拥而入。

放眼望去,仿佛没有尽头,将偌大的别墅大厅塞得很满。

前几次事件算是割肉,却没有伤及到段家的根本。

韩凌天为什么要斩草除根,便是猜到了段苍羽拥有的底蕴。

一个黑势力大族真真正正该有的底蕴!

“家主!”

众人齐齐弯腰鞠躬,声音震耳欲聋。

“呵呵,韩凌天,我段家能在滨海立足,自然不是吃素的,别以为邢堂不出手就可以嚣张,今天你照样走不出那扇大门!”

段苍羽终于有了底气,抬头看向韩凌天,眼神中满是怨毒。

王级高手虽强,但终究没脱离人体的极限,力量有用尽的时候。

现在段家里里外外足有两三百号人,个个是精锐不说,而且都拿着武器。

哪怕再来几个王级高手也没用,累都能累死。

黄埔澜庭心脏都吓得停止半拍,滨海四大家族,一层一重天。

段家残缺剩下的势力,显然也要比她黄埔家要高出几个台阶不止。

姬余音脸色很不好看,几百号人真要动手,哪怕他们邢堂都扛不住,更何况,韩凌天带个累赘,到时候肯定要保护黄埔澜庭。

“哈哈哈……”

突兀的,韩凌天却是轻笑出声。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段苍羽冷冷呵斥。

“没什么,只是你明明自己很快就要坐牢,现在却来威胁我,真是可笑啊。”

韩凌天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感觉楚兴安也快赶来。

“老子是干了很多犯法的事,在滨海可谓人尽皆知,但那又怎么样,楚兴安带人来段家搜查了好几次都无疾而终,法制社会嘛,现在定罪是讲证据的。”

段苍羽嗤笑一声:“至于坐牢?简直可笑!”

“段家主,本来你先前自行了断可以少受点罪,可惜啊……”

韩凌天顿了顿,摇摇头:“奉劝你一句,趁着现在有时间组织一下言辞,看看等会儿怎么跟楚领导狡辩,只是我看有些难,毕竟你的账本是铁证,再做什么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账本?”

段苍羽猛地一愣:“你……你说什么账本?”

“自然是你记录犯法证据的账本咯。”

韩凌天微微一笑,做出一个u盘大小的手势。

段苍羽惴惴不安,当下猛冲向自己房间,很快,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众多保镖面面相觑,分出两个小队准备去查看一下。

“韩凌天,是你,肯定是你干的!”

正在此时,段苍羽飞快的跑出来,脸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水来。

“现在来看,是不是自行了断更好一些?”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的后半生在监狱里,活着会比死亡更加痛苦。”

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别得意,你也活不了!”

段苍羽眼中燃着熊熊怒火,用力嘶吼着:“都给我上,把他们俩往死里打!”

“是!”

场内保镖异口同声,摩拳擦掌。

无数双眼睛盯着韩凌天和黄埔澜庭,浓郁的杀气一下子填满整个大厅。

气氛陡然间紧张到了极点。

“韩凌天,你应该有王级的身手,要不找机会先跑,不用管我!”

看着众人走上前,黄埔澜庭娇躯颤抖的更加厉害,整个人都缩在韩凌天怀里,难得的小鸟依人。

“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呢。”

韩凌天低着头,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声音出奇的温柔。

黄埔澜庭仰头看着他,娇躯向前一倾,亲在韩凌天那两片唇上。

很凉,也很软。

“韩凌天,你个该死的杂种!”

两人的热吻并没有阻止什么,段苍羽发泄似的大声咆哮:“老子今天要亲眼看着你像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

众多保镖们,全都是狰狞一笑。

里里外外数百人,蚊子都跑不出去,更别提一个大活人!

正当他们前仆后继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一声冷喝从外面传来。

“都给我住手!”

第二百五十章 段家的后台

“住手?”

众多保镖不由得嗤笑一声,眼神充满玩味。

在段家的地盘,谁那么大胆子敢叫住手,难不成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吗?

“继续上,在滨海,我段家谁的面子都不需要给!”

段苍羽理智被冲昏,气焰十分嚣张。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将韩凌天除而后快。

“是吗?”

一声冷哼从门口传来。

紧接着,段家保镖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表情呆滞。

来的正是滨海市官面上最大的领导,楚兴安。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呼吸都放缓。

楚兴安面无表情,在几名警察的簇拥下踱步走来。

人来的不多,与周围人山人海般的段家保镖相比,就如同沧海一粟。

但在场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他们,毕竟,楚兴安走在前头。

他所散发久居高位者的气势,就让人喘不上来气。

甚至,很多私底下不干不净的人,都没有勇气去看楚兴安一眼。

那位,可是跺一跺脚,滨海就要大乱的顶级存在!

楚兴安站定,目光在大厅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段苍羽身上,淡淡出声:“段家主,听说你谁的面子都不给?”

“楚兴安!”

段苍羽目光一凛,可不打算妥协,大声叱问:“你带人来我段家做什么?”

楚兴安拿出u盘晃了晃,似笑非笑:“抓你入狱!”

段苍羽身形一晃,死死盯着那个u盘,只觉得额头冷汗不断簌簌落下。

对于里面的东西,没人比他更加心知肚明。

“怎么回事?”

段家众人都是一阵心虚,身在段家,平常行事跋扈,耀武扬威惯了,他们手底下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

黄埔澜庭终于松了口气,有楚兴安在,任段苍羽有天大本事也翻不了身。

在滨海时,哪怕强如白家,也不敢和楚兴安对着干,更别提落在下面的段家。

旋即,她撇了撇嘴看向韩凌天,略有不满:“你早有安排为什么不先说一声,害我白担心一场!”

“那样效果就不真了,万一段苍羽察觉出来,先跑了怎么办。”

韩凌天笑眯眯的舔了舔嘴唇,对刚才的热吻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他的动作,黄埔澜庭俏脸一红,转头看向别处。

“不打算狡辩了吗?”

楚兴安从来没有如此的扬眉吐气,当即嘴角一挑,摆了摆手:“去,把他给我抓回去细审!”

几名警察点点头,拿着手铐就要走上去。

“等一下!”

段苍羽将他们叫停,转而看向楚兴安,故作镇定:“楚领导,我可是给承风集团做事,你真要抓我?”

“或者说,你真敢抓我?”

此话一出,刹那间,许许多多震惊的眼神出现。

“什么,他说的是承风集团?”

“天啊,那可是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啊!”

“怪不得有王级高手助阵,家主的靠山太强悍了吧!”

承风集团的名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经说出,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有那么一座大靠山,不得不说一般领导真不敢问段苍羽的罪。

那几名警察拿着手铐愣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承风集团势力滔天,到了那种级别,跟省城的高级官员都能搭上话,区区市里一把手又算得了什么?

黄埔澜庭俏脸很是难看,谁又能料到段家的后台会是省城豪门。

怪不得有王级高手助阵,又有数百号人保驾护航。

单单“承风集团”四个字,就足以让滨海市九成九的人低头。

看众人脸色难看,段苍羽不由得看向韩凌天,灿烂一笑:“小子,社会很现实的,我背后那座靠山太大,那点证据看来没什么用,而你呢,今天没人救得了,只有死亡一条路。”

一旁的黄埔澜庭眉头微皱,手里紧张的布满冷汗。

一个地级市的官员,确实扛不住省城豪门的压力。

“也好,反正我和承风集团有些梁子。”

韩凌天缓缓站出来,看向楚兴安,淡淡一笑:“楚领导,u盘里的东西足以定罪吧。”

“u盘是你拿给婉君的?”

楚兴安一阵惊讶。

“对。”

韩凌天点了点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看来他是我的福星啊,虽说家世、学历等比不上宋家那个小子,但做女婿其实也不错,反正婉君喜欢。”

楚兴安暗自腹诽,上下打量着韩凌天,真是越看越满意。

“呵呵,韩凌天,你是没搞懂情况吗?”

段苍羽大笑出声:“我背后靠山可是省城十三豪门中的承风集团,谁敢定我的罪?”

段家人跟着一阵兴奋,省城豪门中任何一个相比于小小的滨海市都算得上庞然大物,完全碾压的那种。

正当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楚兴安淡淡出声:“为何不敢?”

众人一愣。

“楚兴安,你刚才说什么?”

段苍羽脑袋凑上前,拍了拍耳朵,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出现幻听。

“一个小小的省城家族而已,你以为能压的住我?”

楚兴安冷笑一声,眼神轻蔑。

他只被家族下放,不代表是被除名。

楚家什么体量?

有华国唯二的神医坐镇,家族子弟从军、从政、从商者无数,实力强到常人难以估量。

那样放眼全国的顶级存在,省城那些家族加在一块,都赶不上其冰山一角。

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你……”

段苍羽也没料到自己的大靠山会压不住楚兴安,当即一咬牙一跺脚,发狂似的向后门狂奔。

只要不被抓住,他就肯定有回旋的余地。

韩凌天早有所料,手中金针一闪。

“唰!”

空气传来一阵撕裂声,紧接着,段苍羽应声而倒。

他骇然发现自己除了脑袋外,四肢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警察走来。

作为执法者,几名警察走路不算快,可每一步,都仿佛压在段家人的心底里,让他们在惴惴不安中喘不上来气。

段苍羽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邢堂等人所在位置。

可此时却惊讶发现,陈玉楼等人早就不在。

眼看着领头警察手中寒光闪闪的手铐,走投无路下,段苍羽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苦苦哀求:“韩哥,不不不,韩爷,先前是我犯糊涂,都是我的错,你放我一条活路吧!”

段苍羽服软了!

刹那间,大厅内仿佛再无一个活人,安静到呼吸声都消失。

身为滨海市为霸一方的大佬,年纪也有五十多岁,现在却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求饶,不禁让众人差点惊掉下巴。

尤其是段家人,一个个神情呆滞。

段苍羽不仅是段家的主心骨,更是他们的信仰,可现在,崩塌的一干二净。

“抓你的人是楚领导,又不是我,何谈放你一条生路?”

韩凌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淡淡:“段苍羽,我刚来时给了你自行了断的机会,现在,说什么都太晚。”

“怪就怪你犯了大事,抓来澜庭威胁我,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说话间,韩凌天拔出金针,拉着黄埔澜庭径直离开。

“韩凌天,就算我入狱,承风集团也不会饶了你的!”

段苍羽在后面大声嘶吼。

“封锁所有出入口,段家人都带回去调查,留下一部分人搜查别墅内外。”

楚兴安开始安排。

“是!”

警察们齐齐点头,开始各忙各的。

“韩凌天,你跟我来。”

楚兴安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背负着双手走到别墅一个无人的角落。

“澜庭,你去车上等我。”

韩凌天跟着走去。

楚兴安一脸肃然,让韩凌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到韩凌天走到面前,楚兴安看向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直让人心底发毛。

“楚领导,有什么事明说呗。”

韩凌天虽说没干什么亏心事,但两人大眼瞪小眼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初那几个劫匪,是你击毙的吧?”

楚兴安的问题太跳,让韩凌天不由得一愣。

“自由出入段家别墅拿到u盘却毫发无伤,甚至一个护卫都没惊动,那般能力……”

楚兴安说到此处顿了顿,在观察韩凌天的表情变化。

可惜,韩凌天嘴角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婉君说你曾给她挡下一枪,枪伤在肩膀处,虽说不致命,却也应该去医院找专业人士处理才对,可你没有任何住院记录,未免太不合常理。”

楚兴安的声音,让韩凌天心中一凛。

不等他辩解,楚兴安再次继续:“你是什么来头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我也不问,但……”

“但作为婉君的父亲,我必须要事先告诉你一件事。”

“楚领导请讲。”

韩凌天同样一脸严肃,认真倾听。

“楚家什么来头,你应该明白,所以要娶我的女儿难度很大。”

楚兴安望向前方蔚蓝天空,不由得长叹一声:“你在滨海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但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不够。”

“是吗?”

韩凌天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势力只是为了保护亲朋好友,而恰巧出现的。

实际上,以他的能力,华国又有几人能够比肩?

“我能看出来你很骄傲,但不是打击你,别说小小的滨海市,哪怕你能踏入省城十三豪门,在楚家面前,依旧如同九牛一毫,微乎其微。”

楚兴安眉头越皱越深。

第二百五十一章 高尔夫俱乐部

两人相互对视都不说话,气氛十分古怪。

一处枪伤两天时间不到就恢复正常,若是传出去,绝对的惊世骇俗。

楚兴安身为楚家人,父亲又是一代神医,他虽不懂药方、药材等治疗手法,但耳濡目染,了解程度比常人高太多,比楚婉君更难糊弄。

况且,楚家势大,肯定也有无数高手,甚至王级以上都可能存在。

楚兴安见多识广,用入境武者去打掩护显然不太行。

韩凌天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波动不断,一时间竟找不出能够搪塞的话。

他的身体,无疑藏着巨大的秘密。

三四分钟的对视后,楚兴安背负双手,转身看向天空,淡淡出声:“韩凌天,你是什么来头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我也不问,但作为婉君的父亲,我必须要事先告诉你一件事。”

“楚领导请讲。”

韩凌天同样一脸严肃,暗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楚兴安再次开口:“楚家什么来头,你应该明白,所以要娶我的女儿难度很大。”

“我和婉君只是朋友。”

韩凌天表情有些尴尬。

“朋友会奋不顾死、舍命相救?朋友会衣衫不整、坦诚相见?韩凌天,你不用掩饰什么,婉君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只要真的喜欢,我向来不问,也不管。”

楚兴安猛的回头,灼灼目光直视着韩凌天,一字一句:“但身在豪门,婉君的婚事生来便被注定,我做为父亲也无法插手,是,你在滨海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够!”

“是吗?”

韩凌天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势力只是为了保护亲朋好友,而在机缘巧合下成立的。

实际上,以他的能力,华国又有几人能够比肩?

“韩凌天,我看得出来你很骄傲,但不是打击你,别说小小的滨海市,哪怕你能踏入省城十三豪门,在楚家面前,依旧如同九牛一毫般,微乎其微。”

楚兴安实话实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落下任何一个情绪变化。

“就像你刚才在别墅里说的那样,一个省城豪门压不住你,同样,一个楚家也压不住我。”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自信从韩凌天身上油然而生。

他嘴角挂着微笑,声音平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时间将会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谁才是真正能站到最后的人。”

“哈哈哈,好,很好!韩凌天,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突兀的,楚兴安笑容灿烂,眉宇间终是舒展,他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有你那句话我就放心,行了,你回去吧,接下来段家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刚才他只是试探,若韩凌天胆怯半分,说不定结局就是另外一番场景。

“楚领导,在段苍羽的卧室里有个暗门,里面藏有无数金条……”

韩凌天不打算藏私。

“那些东西你就拿回去吧,就当是昨晚取证据的酬劳。”

楚兴安要的是名声和政绩。

对于钱,他身为楚家嫡系要多少有多少,一点也不在乎。

“行。”

对于成山的金条,韩凌天也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从今天开始,为霸一方的段家被彻底除名,很多收到风声的家族,都是大惊失色。

也因此,滨海市的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除了少数几人外,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在风波的背后,全是由一个年轻人操办。

车上,黄埔澜庭一脸好奇:“刚才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楚领导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我,不要都不行。”

韩凌天一脸认真。

“得了吧,少在那开玩笑,楚领导什么身份,省城豪门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看得上你。”

黄埔澜庭不屑的撇了撇嘴:“韩凌天,你现在吹牛真是信口拈来,都不用打草稿。”

“需要吹么,我全身都是优点,闪闪发光的那种。”

韩凌天耸了耸肩膀,转头看去,一脸认真:“对了,在段家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打算完成婚约了?”

“婚约?呵呵,你在白日做梦吧!”

黄埔澜庭俏脸先是一红,紧接着,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将头转到另一旁。

“其实婚不婚约都不重要,要不我们先把事办了吧。”

韩凌天邪笑着搓了搓手,目光在黄埔澜庭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定格在一点。

黄埔澜庭穿着职业装,胸口前的米色衬衫纽扣,被黑色蕾丝包裹着的白嫩微微顶开,显露出一抹诱人春光。

不得不说,小妮子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就像是一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胃口大开。

现在车外一个人都没有,有机会震一震倒是不错,正好韩凌天从未尝试。

“你能不能正经点!”

黄埔澜庭面若寒霜,一巴掌拍在韩凌天凑来的脑门上。

“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等回去,我可要和老爷子好好说一说,他肯定叫人把你绑好,再扔我床上。”

韩凌天一阵泄气。

“少说废话,如今段家虽然没了,但又蹦出一个更吓人的承风集团,那可是省城豪门,真正的庞然大物,接下来该怎么办?”

黄埔澜庭看着韩凌天满嘴跑火车,赶忙转移话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韩凌天一脸的无所谓。

“你……”

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黄埔澜庭气的一拍方向盘,要不是开着车,现在肯定上去拼命。

突然,韩凌天手中的手机响了几声。

“喂,韩凌天,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你能不能把赌注快点办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恼羞的声音。

“白大小姐,我很忙的……”

不等韩凌天把话说完,白溪瑶冷哼一声:“我不管,限你半个小时内赶到高尔夫俱乐部,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便挂断电话。

韩凌天苦笑一声,放下电话,正见黄埔澜庭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

“朋友找我,可……可以放我下车吗?”

韩凌天一脸讪笑的看着她。

黄埔澜庭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将车停下,然后开门一脚将猝不及防的韩凌天踹了出去。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嘭!”

车门重重拉上,黄埔澜庭扬长而去。

好在韩凌天身手敏捷,不然那突如其来的一脚,肯定要让他狼狈的摔个跟头不可。

“怎么又生气了呢。”

韩凌天表情无奈到极点,黄埔澜庭不是号称冰山美女么,怎么现在跟个受气包似的。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没法捉摸。”

他叹了口气,转身打辆出租车。

高尔夫俱乐部是白家的产业,在滨海独此一个,几乎家喻户晓。

很快,出租车来到俱乐部门口。

韩凌天下了车,放眼望去全是豪车,宝马奔驰那种级别的,落在一帮兰博基尼、法拉利中反倒出众。

“很气派嘛。”

韩凌天轻笑一声,抬脚就往里面走。

“嚯,我记得白家的高尔夫俱乐部只接待贵客吧,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有?”

刺耳的声音在左侧传来,一辆保时捷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名年轻人。

一个穿着休闲装,约莫二十来岁,脸色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眼袋很重的男人。

他打量了韩凌天一眼,露出不屑的神色。

作为白家旗下的高尔夫俱乐部,能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韩凌天从出租车下来不说,单单一身行头几百块钱都没有,摆明了穷鬼一个。

“枫少,没准他是来应聘工作的呢。”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轻蔑的望向韩凌天。

韩凌天停下脚步,淡淡瞥他一眼。

“咦,看那小子的眼神,他好像要生气啊。”

枫少嗤笑一声:“我好怕哦,谁能救救我,哈哈哈哈……”

“狗眼看人低。”

韩凌天懒得搭理他们,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向里面走去。

自己的时间很宝贵,花在他们身上都是浪费。

“狗眼看人低?”

枫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指着韩凌天的胸膛,一字一句:“你小子刚才说了什么,敢不敢再重复一次?”

“把你的手拿开。”

韩凌天微微皱眉。

“咯咯咯,枫少,人家好像被把你放在眼里呢。”

美艳女人靠在枫少怀里,娇笑不断。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不拿开能怎么样,你要打我不成?”

被人落了面子,枫少当即脸色发冷,火气升腾。

与此同时,有几名看到情况的俱乐部保安快步走来。

“好你个不长眼的小子,哪来的勇气得罪枫少,人家教训你,比碾死一直蚂蚁都要简单,不打算躺着出去,就快点去认错!”

保安队长大声训斥。

“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乖乖低头认错,那么一切都好说,否则,我挥挥手就能玩死你。”

枫少冷哼一声,脸上重新挂着十分得意的笑容。

他不介意在众人面前放韩凌天一马,不然叽叽歪歪,反倒是落了自己的格局。

“你确定让我认错?”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们,突然叹了口气。

“本少爷没多少兴趣搭理你,乖乖认个错也就算了,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枫少得意的鼻孔都快要朝到天上。

众多保安都是一脸玩味,跟枫少顶着干,没什么好果子吃。

“行。”

韩凌天点点头,出人意料的笑了笑:“希望我的认错,你能承受得住。”

“嗯?”

枫少一愣,没听懂他说什么。

韩凌天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枫少直接被扇倒在地,鼻孔飙血。

一时间,保安们和美艳女人都懵了,一个个仿佛石化般。

而身为被打的当事人,枫少捂着脸坐在地上,同样表情呆滞。

他竟然被打了?

而且是被一个穷屌丝给打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半杯红酒引发的祸端

枫少本名刘枫,家里面是做海上贸易,每年入账足足有几亿,在省内另一座城市也算大族。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无论去哪里都是被人前呼后拥当祖宗供着,别说打,哪怕是骂都没有一次。

可现在,居然被个万般鄙夷的穷屌丝给扇了一巴掌!

刘枫大为震惊,甚至都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但很快,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他唤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手打老子,妈的,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刘字倒着写!”

下一刻,刘枫暴喝一声,猛的从地上窜出,张牙舞爪的扑向韩凌天。

韩凌天面无表情,直接踹出一脚。

“嘭!”

两人接触,清晰可见,刘枫整个人呈现弓形,身子控制不住的倒飞而出,狠狠撞在自己的车上。

“啪……”

保时捷的玻璃瞬间碎成一地渣。

刘枫疼的死去活来,只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被一下子踹穿。

眼泪和冷汗止不住的流淌,趴在地上,他蜷缩着,呻吟着。

突如其来的巨响,立马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枫少是吧,你对我的认错满不满意?”

韩凌天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陈队,你愣着干嘛,快上去救枫少啊!”

美艳女子率先反应回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快上!”

保安队长被惊醒,顿时一擦冷汗,拔出警棍带头就往前面跑。

枫少真要出了事情,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众多保安便将韩凌天围在圈子里,一个个攥紧警棍挥舞着,眼看着就要动手。

“妈的,你小子死定了,老子跟你没完!”

刘枫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一块,拼命大声咆哮。

受了那么大的罪,他肯定要好好炮制那小子一顿才行。

“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嚣张,要跟我白家的贵客没完?”

突然,一个清冷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白溪瑶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袅袅婷婷走来。

她今天妆容精致,俏脸好似没有一点瑕疵,和她相比,那名美艳女子顿时就成了庸脂俗粉。

“白大小姐……”

保安们脸色一变。

在众目睽睽下,白溪瑶走到韩凌天身旁,和他肩并着肩站着。

“我在俱乐部前动了手,不要紧吧?”

韩凌天嘴角微翘。

“不要紧,小事一桩。”

白溪瑶甜甜笑着。

场内众人顿时瞪大双眼,他们自以为是穷屌丝的一个人,怎么和白家大小姐关系那么好?

他们给白家做事多年,也从未看到白溪瑶会笑,而且是甜死人不偿命的笑!

刘枫神情呆滞,额头冷汗簌簌直落。

和眼前的事相比,甚至那剧烈到生不如死的疼痛都无关紧要。

他哪能料到,一个在门口碰到的穷屌丝,背景会如此不简单。

白溪瑶扭头看着他们,脸色很不好看。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请韩凌天来见面,结果却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卒给挡在外面。

白溪瑶已经从监控中了解,刘枫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上来就无脑嘲讽。

若不是在外人面前要注重身份,她肯定上去给刘枫几个巴掌解解气才行。

“咳咳,白大小姐,我……”

刘枫捂着肚子,妄图解释一番。

“刘枫,得罪了我白家的贵客,从今以后你便入了俱乐部的黑名单,当然,要是不服气,你大可以没完没了试试。”

白溪瑶冷冷打断。

“不是,白大小姐,我一向敬重你,敬重白家,如果发现他是你朋友,打死我也不敢找麻烦啊!”

刘枫脸色一变,赶忙低声下气的解释。

旋即,他看向韩凌天,一脸讨好:“爷,你看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要不就算了吧。”

在剧烈的疼痛下,他的笑容比哭都要难看。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白溪瑶歪头看向韩凌天,征求他的建议。

众人再度一惊,堂堂白家的大小姐,竟然要以那小子为首!

刘枫死的心都有,抬手就甩自己两个嘴巴子。

都怪自己嘴贱,颜面尽失、换来一身伤不说,更得罪了个一方巨头。

眼前人哪是什么软柿子,而是实打实的铁板啊!

一脚下去,伤筋动骨都是轻的,甚至很可能会要命。

在众人惴惴不安的目光中,韩凌天仅仅吐出一个字:“滚。”

对于那种货色,他实在懒得搭理。

刘枫终于能松了口气,深深一鞠躬:“是是是,我马上滚,马上就滚。”

说完抓住一旁傻愣在原地的女伴转身就走,上了那辆破破烂烂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众多保安们欲哭无泪,早知韩凌天那么牛叉,多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站在刘枫那头啊。

白溪瑶瞥了一眼他们,淡淡出声:“你们冲撞了贵客,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众人脸色瞬间惨白,有几个不堪重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算了,小惩大诫就好,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

韩凌天留下一句话,便走向俱乐部。

在很久以前,他毕竟也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对保安们的做法深有体会。

有时候,是生活强行让人做出抉择。

“行,都听你的。”

白溪瑶看着他,嘴角绽放出能甜死人的笑容。

“多谢!”

众多保安神情激动,热泪盈眶。

在白溪瑶的陪同下,韩凌天向高尔夫俱乐部里面走去,半路接了个电话,是张星瀚打来的,问他在什么地方。

将地点说完,韩凌天挂掉电话,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上,有不少人正在挥杆打球。

“很热闹啊。”

他发现俊男靓女不在少数,而且都浑身穿着名牌,不是年少有为的成功人士,就是各个家族的富二代。

“平常人很少的,他们大多数都是省内其他城市赶来等待拍卖会的,趁着时间充足,就休闲娱乐一下。”

白溪瑶在一旁笑着解释。

“那场拍卖会热度很高啊,都是奔着苍蓝草?”

韩凌天眉梢一挑。

“那种极品,肯定是顶尖几个家族争抢的,除了苍蓝草,听说拍卖会有不少别的宝贝,只是没放出具体风声,留些神秘而已。”

白溪瑶笑了笑:“毕竟拍卖会对外号称是省内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自然没那么简单。”

两人说话,周围很多人都在观察着他们,眼神震惊的同时,也在暗暗猜测韩凌天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让白家的大小姐亲自陪同。

“走吧,我带你去办公室看看,偷偷告诉你,学校没课的时候,高尔夫俱乐部归我管哦。”

白溪瑶无视众多目光,嫣然一笑。

“好,那我就欣赏一下大美女的办公室,看看和外面那些有什么不同。”

韩凌天笑着跟在后面,向一栋全欧式风格的建筑走去,红顶白墙,配合一些深棕色点缀,简约而不简单,十分气派。

白溪瑶的办公室在顶楼,不大,也就五六十平方米,布置典雅温馨,看着十分舒服。

韩凌天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对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心情都放松许多。

白溪瑶从柜子里面挑了一瓶红酒,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你尝尝价值八十五万的红酒怎么样,喜欢的话,柜子里剩下的三瓶都可以拿走。”

韩凌天接来酒杯轻抿一口,旋即摇了摇头:“我不太会喝红酒,品不出其中滋味。”

“一样,其实我也不会喝。”

白溪瑶掩嘴偷笑,身为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也只有在韩凌天面前,她才会摘下那副伪装。

“酒终究只是酒,酸甜苦辣咸,更像是人情绪上的抒发,你开心快乐,它便是甜的,你情绪低落,它便是苦的。”

韩凌天不以为然。

“那你猜猜看,我现在喝的红酒是什么滋味?”

白溪瑶轻抿一口,望着高脚杯里面的酒水,缓缓晃动着,不多时,脸颊上便浮现一抹酡红,让本就明媚的俏脸上,更添几分娇艳欲滴。

美人醉酒妩媚尽显,估计也只有韩凌天能一饱眼福。

“你有着令人羡慕的家世,有着艳压群芳的美丽,学识上也名列前茅,不输任何一人,上天将最好的都给了你,我猜,酒应该会是甜的吧。”

面对扑面而来的香气,韩凌天出现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

“谢谢夸奖,但有些事不得不承认,我喝的红酒从未是甜的,至于什么其他的苦辣酸咸,却经常品味。”

白溪瑶拄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美目中竟闪现出一丝落寞:“人人都羡慕的家世和容貌,带来的却不一定是快乐,就如同笼中的金丝雀,身不由己,被枷锁牢牢困住。”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白溪瑶闭上双眼。

“什么酒量啊,半杯不到就醉了啊。”

韩凌天给自己倒了些酒,目光深沉,嘴角出现一丝无奈苦笑:“醉了也好,不用再看繁杂叵测的社会,天地间何来什么自由,只是处在两个世界的人互相羡慕罢了。”

话音刚落,突然,白溪瑶一个翻身,被黑丝包裹着的修长美腿直接搭在韩凌天身上。

紧接着,她双手搂住韩凌天的脖子,睁开朦胧醉眼,红唇微张,吐着淡淡酒气:“韩……韩凌天,你要什么赌注尽管说,无论……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一阵阵酒气混合着白溪瑶独有的诱人体香,加上紧贴而来的火热娇躯,就仿佛最强悍的催化剂,撩动着韩凌天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邪火。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杆五十万

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两人由于姿势的缘故,韩凌天可以清楚看见那一片白嫩。

火红蕾丝的轮廓在呼吸下若隐若现,好似黑洞般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虽说上次在治病时曾看到白溪瑶一丝不挂的样子,但那样太直接,反倒不如现在诱惑十足。

此时,白溪瑶就像是一只猫,柔软的娇躯在酒精的催发下,不断在韩凌天身上摩擦扭动着。

小腹下那股邪火,眼看着烧得越来越旺盛。

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不大的办公室内,气氛开始躁动不安。

两人干柴烈火,呼吸愈发粗重,韩凌天抚着黑丝一路向上,奇特的触觉让他爱不释手。

“唔……”

白溪瑶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发出一声勾人心弦的轻哼,更让人把持不住。

与此同时,一个短信突兀的发来。

清脆的铃声,立马让两人止住一切动作。

韩凌天眼中恢复一丝清明,看着自己的手摸在那座极致柔软上,他不禁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咳咳,抱歉哈。”

“呼!”

白溪瑶酒劲吓去大半,赶忙捂着脸跑到一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俏脸红的发烫,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疯了,竟然要和韩凌天……

“咳咳,溪瑶,其实我要的赌注不是那样。”

韩凌天一脸古怪。

平常觉得自己定力挺强的,怎么今天差点犯错误呢?

很快,他得出一个结论,不愧是八十多万的红酒,容易上头!

“刚才那件事不许再提!”

白溪瑶先是轻哼一声,紧接着,深吸几口气,将刚刚的躁动平复下去。

她很奇怪,自己酒量也算不错,怎么今天不到半杯就醉了呢?

“赌注是什么快说了吧,再等几天侯家的侯景耀来白家提亲,估计我爸会为了家族利益,坚持把我嫁出去,到了那时再说,也没机会。”

哪怕再耀眼的明珠,在家族利益面前,婚姻也只是牺牲品,白溪瑶身不由己。

韩凌天有些好奇:“侯家的实力很强大么,白家也需要联姻?”

“强!很强!”

白溪瑶一脸凝重:“虽说白家势力不小,但充其量也只能在小小的滨海称霸,如果放眼省城,白家最多只算得上二线,而侯家可是省城十三豪门中平四门的一员,真真正正的顶级家族。”

“白雲鹤为了扩展家族势力,甚至不惜牺牲你来联姻,他以为是个好办法,殊不知,在我眼里那只是最下等的罢了。”

韩凌天摇了摇头。

“不然呢?”

白溪瑶叹了口气:“其实侯景耀长得一表人才,换做别人肯定不会拒绝。”

“那你为什么拒绝?”

韩凌天眉梢一挑,有些奇怪。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对未来老公的标准可是很高的。”

白溪瑶嘴角绽放出笑容,仿佛只在夜间盛开一瞬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好啦,把长时间压抑心底的话说出来,果然舒服很多。”

“不喜欢就不嫁,没必要委屈自己。”

韩凌天嘴角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一个侯家而已,我覆手即压,他们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凌天……”

白溪瑶很感动,但她明白侯家的强大实力,只能摇头苦笑:“侯家军政商都有涉猎,势力庞大,而白家到那时不会帮你,也没法帮你。”

“你孤军奋斗,又怎么会是侯家的对手,再说,我也不值得你那么做,去得罪一个省城豪门。”

说到最后,白溪瑶满脸写着无奈。

“区区省城豪门,又有何惧?”

韩凌天嘴角一扬,强大的自信散发而出。

白溪瑶呆呆看着韩凌天,内心仿佛有只小鹿一样砰砰乱跳。

她能听出,韩凌天没有说大话,那语气中的淡然仿佛与生俱来,摆明了真没有把受人敬仰的省城豪门放在眼里。

“你欠我一个赌注对吧?”

韩凌天突然出声。

“啊?你……你说。”

白溪瑶羞涩的低着小脑袋,刚才两人发生的暧昧历历在目。

要没有关键时刻的那一条短信,现在他们怕是在沙发上翻云覆雨了吧?

“很简单,我要你真正的快乐,不喜欢侯家就直面拒绝,你能做到吗?”

韩凌天大手一挥:“只要你能做到,别说区区一个省城豪门,哪怕天塌了都有我给你顶着,当然,如果你自己都主动放弃,那我也爱莫能助。”

他的话,丝毫不令人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每个女人做梦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盖世英雄,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排万难,白溪瑶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眼中出现一层薄薄雾气,猛的扑到韩凌天怀中,声音哽咽:“我答应你!”

韩凌天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每一次落下,都将白溪瑶郁结不顺的气,神不知鬼不觉的泄走一些。

同一时刻,白溪瑶觉得十分奇怪,自己在韩凌天怀中,竟然全身上下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情不自禁的拱了拱小脑袋,和韩凌天贴的更亲密。

堂堂白家大小姐,整个上流社会公认的女神,现如今在一个男人怀里。

要是让外人看到,估计得当场石化。

很快,白溪瑶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实在有些暧昧,不禁俏脸一红,赶忙从韩凌天怀中跑出来。

她将情绪收敛,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一……一会儿我们去打高尔夫球怎么样?”

“我不会。”

韩凌天嘴角一抽。

高尔夫球对于久居深山的他来说,实在高端了些。

“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我可以教你。”

白溪瑶好像恢复正常,重新挂着甜甜的笑容:“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换身衣服,顺便再补个妆。”

看着手掌曾抓到的地方,韩凌天尴尬点了点头,正准备出门。

突然,白溪瑶在后面喊了一声:“等一下。”

“怎么了?”

韩凌天转身好奇的看着她。

白溪瑶走到韩凌天面前,温柔的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微微一笑:“现在好了。”

“多谢,我先出去了。”

对于她异常,韩凌天很奇怪,但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女人换衣服加补妆,少说都要半个小时,他自然不会傻等着。

韩凌天自顾自向高尔夫球场走去,准备先偷着学学。

他拎着白溪瑶的球包,走到一个有些特殊的场子,除了宽广的草地外,更有沙滩小溪的陪伴,环境相当优美。

“高尔夫应该不难吧?”

韩凌天自言自语,顺手抽出一根球杆比划两下。

突然,一声嗤笑从后面传来:“小雨,你看他握杆的姿势都不对,是来搞笑的吗?”

“看穿着打扮可能是工作人员,不会打也很正常。”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

韩凌天停下动作扭头看去,只见一对情侣正站在他后面指手画脚。

两人二十多岁,男的身穿白衬衫,长相帅气,手中提着一个球包。

一旁的女子穿着粉色衣裙,扎着马尾,不算好看,但妆画得很浓。

“我做什么,跟你们有关系吗?”

韩凌天淡淡扫他们一眼。

男子眼中出现一丝不喜,拉着女人来到韩凌天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嚯,穿着地摊货的穷屌丝,脾气倒是不小。”

“王哥,我们走吧,跟个小人物计较有什么劲。”

一旁被称为小雨的女人,眼神不屑的瞥了韩凌天一眼。

“呵。”

韩凌天眉梢一挑,懒得搭理他们。

两只拦路的蚂蚁而已,抬脚碾死他都嫌费劲。

“怎么,骂你穷屌丝不高兴?要是不服气,我们就在球场分个高下,一杆十万,你敢吗?”

王城却不依不饶。

“王哥,你有些强人所难啊,看他那模样怎么接受你的挑战,估计兜里几百块都拿不出来。”

小雨嗤笑一声,对于那种社会底层人员,她是百般瞧不上。

韩凌天转身横他们一眼,淡淡出声:“我赌。”

“你听好了,赌一杆十万,可不是十块,你有钱吗?别到时候输了没钱给,那我岂不是白玩一场?”

两人先是一愣,但很快,王城大笑出声。

就韩凌天的穿着打扮,他实在看不出是个有钱人,可能赌十块都舍不得。

“十万多无聊,要不我们来五十万一杆怎么样?”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缓缓传来。

“五十万?”

王城哑然失笑,转头看向背后。

只见张星瀚面无表情,和几个保镖提着箱子快步走来。

“你说有什么用,他又没钱。”

王城一脸鄙夷:“五十万……呵呵,你先问问他能不能拿出来五十块再说吧。”

“真的,都不是我们瞧不上他,看看那一身廉价穷酸的地摊货,撑死两百块。”

小雨在一旁帮腔,满脸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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