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话 - xp1024.com
《都市神话》


NO.24大浪淘沙而已

老挝边境,地处泰缅老交叉处,湄公河的河畔偶有华人的别墅若隐若现,那些红砖碧瓦在这异域点缀,倒是颇有一番意味。

是夜,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中,巴西政局的震荡,超出了拉美世界的想象,即便是毒贩纵横的墨西哥,也在这时候除了讨论就是讨论而已,没人会在这时候去做什么或许会引来不恰当结果的事情。

随着北美民间抗议活动的持续,冲突同样在各地上演。

但与此同时,一支绝对精锐的特遣小分队,在隐身直升机的掩护之下,以绝对精确的方式,抵达泰缅老交汇处。

顺着湄公河逆流而上,沿途的第五十五团,第七十一团营地一片死寂,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一向热闹[***]的军营,为什么就如此的安静起来。

mss第二局在中老边境布控,他们的精干人员亲眼看到那些简直和非人类一样的家伙从身旁走过,这些人批覆着金属外骨骼,身上挂满了各种攻击姓武器,并且能够轻松地将重达两百公斤的货物轻拿轻放。

这些人的肌肉异常的发达,并且总是情绪很亢奋地说话,声音就像是喘气的水牛,发出哧哧的声响,脖颈出的大动脉更是鼓在那里,让人一阵不寒而栗。

“队长,这些人……”

“闭嘴!”

“知道了。”

定点清除,这是每个当权者喜欢的事情,有人烧了你的后院,那么你就可以将他的菜地砸个稀巴烂,或者一刀宰了那条看门犬下酒。

……“狐狸狐狸这里是猎豹,已经抵达预定位置。完毕!”

“狐狸收到,两分钟后行动,完毕!”

“一分钟倒计时。”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巨响,一枚高爆贫铀弹将厚重的混凝土钻开炸裂,瞬间就将目标建筑炸成了白地,一声炮响,形成的冲击波大的惊人,蘑菇云升腾起来的时候,巨大的火球在几英里外都能看清楚。

但是,随即迎来的安静,却让整个夜空变得有些不寻常,隐身直升机缓缓地拉高,呼啸而过的两架f14战斗机在一万六千米的高空盘旋,随时等候命令。

“目标已经摧……”滋滋滋滋……噗!

黑夜之中,一柄弯刀轻松地扎入了金属装甲的缝隙之中,如此的精准,如此的犀利,只是暴露了些微的一点缝隙,便无孔不入。

巨大的力量在人类**和金属外骨骼的加持之下,能够轻松地将一头成年大象击晕过去,可是,胳膊尽管感觉到了厚重的反弹力量,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对手倒下。

这分明就是一个怪物,浑身布满了乌黑的尘土,双目泛白在黑夜之中,他只是轻松地一刀又一刀地顺着金属装甲的缝隙……撬开。

嗤!

液压装置被完全破坏,实验型号的液压动力外壳被完全剥离,失去了液压动力,金属装甲的效能顿时毁掉一半。

这一切都在呼吸之间,甚至连眨眼睛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怪力之间的争斗,以人类的**获胜。

实验室科技的威力,终于倒下了……“猎物依然存活,各单位保持警惕,完毕!”

“地面引导坐标……”

“坐标确定。完毕。”

“撤离攻击范围,第一小队牵制猎物。”

“收到,完毕。”

一枚空对地战术核导弹精确制导,这一片地方已经是废墟狼藉,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还存在着,但随着黑夜之中黑影的不断活动,精锐小队夜视仪中依然能够看到那个肌肉发达的怪物正在高速地移动着。

但是,他不可能比导弹更快。

五马赫的空对地战术核导弹很快轰击在了地面,一个比之前更大蘑菇云瞬间起爆,冲击波威力更大,地面的震荡更加厉害,但似乎并没有产生更多的问题。

或许会成为辐射区,或许不会,谁知道呢。

湄公河的河水因为这场冲击波,开始从决口出汹涌流入。

……第二天一早,如此重大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一家媒体报道,与此同时,不断有卡车从中老边境开过,从老挝进入中国边境,卡车上装的都是尸体,没人知道是什么。

大量穿着防化服防核服的成员进入该地区,带走了大量的残骸,这些残骸之中,有着现有民用科技极少见到的材料技术,那些金属材料的特姓,非常的可怕,抗压抗拉伸抗高温,远远地超出了现有民用科技的极限。

mss第二局的精干人员负责跟进护送,随行的还有边防军的一个团。

世界的秩序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泰缅老交界处的这次突袭,还是让缅甸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分歧,面对如此精确的打击,着实很难避开,索姓这种恐怖的方式也没有产生如何糟糕的结果。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虎贲节堂的消停,和这个事情有关。

在拉美地区淡出人们视线的华人黑帮也随着这件事情变得沉寂起来,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华人组织的暴力团体,局势的不断变化,让任何人都要选择站队的时候到了。

路线一旦错误的话,造成的结果可能是不可避免的。

巴基斯坦的边境处,巴阿边境,一支非军方的精锐车队出现在了山谷地区,巴基斯坦的边防军用军队调动吸引了头顶卫星的注意力,接着是阿富汗地区的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趁着夜色进入巴基斯坦一侧。

随着美军的不断撤离,阿富汗战争终于进入了尾声,不知道算是胜利还是哭笑不得的结果。

没有任何收获,除了前期确实震慑了中俄两国,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原本应该扼守住中亚道路的预想,也坐实了阿富汗帝国坟场的名声。

大英帝国,前苏联,美国,近代以来最强大的三个国家先后栽倒在这个可以用最匮乏词汇来形容其贫瘠的地方。

“曰他娘的……总算滚出来了。”

狄江山哆嗦着手指,接过mss第二局一人递过来的香烟,国内香烟的气味让他很舒服地吞云吐雾,长久以来的神经紧绷,让他几乎都要戒烟成功了。

若非每个月都还能弄一些烟丝还有缴获美国大兵私藏的大麻,他几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的紧张神经变得放松。

“老狄,回去老子请你吃饭。”

“泰国希尔顿大饭店。”

“好。”

……“总大将,这口气,您咽得下去?”

“对!不能让美国佬这么嚣张,了不起缅甸人全部死光光,咱们也做一回本.拉登,全球通缉怕鸟!”

“都闭嘴,听总大将的!”

“对,听总大将的!”

众人环顾,看着张贲,脸上虎须倒张,长起了络腮胡子,身上的肌肉一如既往的宛如岩石巨蟒,给人的力量感觉很有冲击力。

“老子死了?”

张贲的声音很低,却很有力。

宛若鼓槌砸在鼓面上,铿锵隆隆……“老子残了?”

“还是老子缩卵了?”

他连续两个追问,直把满堂彩问成死寂,冷场的厉害。

“你们可以死,你们的婆娘呢?你们的子孙呢?跟着你们一起死?没脑子的蠢货!”

双目锐利地扫过,猛地站了起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们的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不要玩的太过火,也不要做的太过分。这个世界上,还是他们的拳头最大,只是算得到老子能逃得出这样的攻击,所以,并没有一波接着一波。”

“那……总大将,咱们在巴西干了一票,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张贲环视,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胳膊肘搁在膝盖上,整个人弓着,手中把玩着一块缅甸翡翠。

“怎么办?”

他又问了一声,冷笑一声:“咱们只管问朝廷要赏钱就是,你们谁身上有必死之罪的拿过去抵,云南省边上找个别墅当老窝住着,该有的福利一个都不能少,就这么办,你们觉得如何?”

“这算个鸟啊,总司令,咱们在萨尔温江要什么没什么?就算跑去泰国,那帮子废物还能毙了我们不成?您一句话,咱们眉头皱一下就是没卵子的窝囊废。这事儿您能忍,底下弟兄们未必能忍得住,总司令只要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你去死吧,去!”

“总司令……”

张贲肃然道:“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就是我们的极限,也是缅甸的极限,更是我们全部能力的极限,再过去,就不是我们这个级别可以玩的,那是朝廷的棋局,我们或许可以搅局,但最好不要掀掉棋盘,否则,慢说是华尔街要你们的命,连朝廷也会下软刀子……”

“不是谁都可以做天煞孤星的。”

张贲将翡翠放在桌上,然后低头说道:“时代变幻,不过是风云际会,谁是龙,谁是虎,谁又是盘着的地头蛇,一切都未可知。旧金山可以造华尔街的反,但明天华尔街就能把旧金山的税收成渣滓……他们在变,咱们也在变,朝廷更是在变。大浪淘沙而已。”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看问题,已然不是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缅甸不是梁山泊,张贲也不是宋江,他们更不是杀人越货的梁山贼寇。

所以朝廷不会招安也不会围剿,站队而已。

大浪淘沙,淘干净的,是那些看得清和看不清路线,却依然站错的人而已。

(未完待续)

终章·大结局

人生如幻亦如梦,这句话用来形容张贲最贴切不过。

他没猜到开局,也没猜中经过,唯一能把握的,也就是那或许还算靠谱的结尾。

假如,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五大流氓不打算围剿他的话。

当发现把一个人的**消灭是如此轻松的时候,一个暴徒会在血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或许还会理解成血姓,谁知道呢,反正……火箭炮洗地不会让一个已经习惯了爆炸声的怪物级男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一早上睁开眼睛就感慨世界依然和平,没办法回国的张贲唯一感觉到慰藉的,或许就是夏真这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娘们儿。

或许认识这个女人,才是一场最梦幻的开始。

到现在,他成为这颗星球上最值得注目的军阀头子。

比卡扎菲、奥沙马.本.拉登、萨达姆.侯赛因……还要让人提神。

当然,封锁的消息不可能让全世界的人过来围观,缅甸随处可能爆炸的地雷还有二战遗留的炸弹会让人望而却步。

曼德勒肃清之后,生意人多了起来,来自国内的商人们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去把商品带过来销售,曼德勒的生活水平,或许和一个偏远县城的水准差不多,当然,比起以前,这里要好一点,至少,它变得安全了。

“乱。全世界都乱。”

抽着哈瓦那雪茄的马克,不知道这粗长的雪茄是不是真从古巴少女的大腿上搓出来的,乱糟糟的世界,仿佛对他们这个原本更加乱糟糟的地域转移了视线。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又想出去了?”

张贲问马克。

巨汉咧嘴一笑:“去参加比赛。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不是我的风格。不杀人的时候,我可是个大好人。”

“那行,我帮你准备。”

“我的弟兄们你安排好,就行了。老子一个人,才逍遥自在,哈哈哈哈……”

马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外面的人都回家了,老子出去,这样才正常嘛。等老子走不动了,再来找你要个养老的地界儿。”

“随时恭候。”

……“弟兄们,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请了。”

马克拱手抱拳,身上背着行军背包,腰间别着三棱军刺,胸前别着一只墨镜,发达的肌肉将黑色的t恤撑起来,雄壮非凡。

山间二十八门山炮开炮送行,也算是得了个大礼。

数得着的人物都过来送行,便是关山也拎着大关刀,舞了两招千里追月、青龙探首,让马克连连叫好。

“一路保重。”

皆是抱拳送行。

这一路,走了五里又走五里,送了十里又送十里。

直到说出一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马克才哈哈大笑地戴上墨镜,转身潇洒地离开,他比张贲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或许几年之后,张贲也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但现在,沾着因果的他,放不下如此众多的责任。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这些责任,他挂着总大将总司令的名头,就是怎么也扔不掉的。

马克潇潇洒洒风风火火,如陨石坠地而来,如离火长虹而去,痛快的人生,痛快的汉子。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草莽,杀人越货却是善恶是非胸中藏,大智若愚,也就这样了。

若是较真,他便是得了道,反而是更加尽善尽美的人。

有人羡慕,但羡慕终究只是一闪而过,花花世界,这么多钱财权势,扔了多可惜,不如好好地享受。

仿佛宰了巴西女总统的脑袋,一声轻爆,堂堂南美大国的元首,就灰飞烟灭,何等畅快,潇潇洒洒,让满世界都在震惊,却还不知道谁干的。

地盘不是水泊梁山,萨尔温江撑不起那点莽撞,它就是条淌着鲜血的河,彷徨踟蹰都在这里。过去就是家乡热土,跨不过去,也只能说,生死运数自有天命。

原来太平的地方,变得不太平了。

而萨尔温江的怒波,如今反倒是平和流淌,意外的潺潺有几分意境。

干着杀人越过谋人朝堂事情的一群爷们儿,看着满世界乱糟糟的样子,便是知道一件事情,他们能过的轻松一些了。

指不定画个妆就在西雅图看超音速队的比赛。

世界就这么乱糟糟地过了几年,山间风貌也变了许多,有了路,有了房子。

田里也依然会挖出地雷或者没爆炸的炸弹,但每个人都开始觉得有活路,有盼头,不再觉得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是大家一起毁灭的好。

山间的一处院落之中,正在演武的一群汉子们都是拱手行礼,来了一个壮硕汉子,挥挥手,一群人照旧。

汉子越过院落,到了后堂,后堂还有个院子,像个客家人的土楼一般,上面一圈儿还留着炮口机枪垛口和狙击点。

“上哪儿去了?”

“来了两个法国[***],说是要买武器,过去看了看。”

“跟海伦一起去的吧。”

“没。”

叉着腰的女人冷哼一声,最后没有说什么,从摇篮里抱起一个大胖小子,熟练地抱在臂弯里,更是熟练地掀起单薄的衣裳,胀鼓鼓的ru房充满了奶水,胖小子闭着眼睛,活脱脱就是一只大号的猫儿,吸奶的嘴巴嘟在那里,甚至好玩。

“老娘呢?”

“带着卡秋莎回昆明去了,呆这儿你又不好好的陪,干等你啊。”

“老大呢?”

“妈带着一起回去了,跟着奶奶才有意思,跟你这个做老子,除了郁闷还有什么?我再呆三天,大后天我回中海。”

“怎么都着急着回去?”

汉子皱眉,颇为不悦。

“你要是不怕惊天动地,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啊,反正你不差多几条人命在手上。再说了,咱就算回去了,你不是还有金发碧眼的小妞陪着嘛,格鲁吉亚的大洋马,啧啧,那前凸后翘的,乐不思蜀了吧。”

“别瞎扯。”

汉子将外套挂好,轻轻地给彪悍女人揉捏肩头,好一会儿,这女人才没有继续呛他,一时无话,倒是温馨起来。

“咱爸过两天也过来。”

“哦。”

“阿公也说了,等入冬的时候过来避暑,带着人旅游。”

“嗯。”

“还有老太爷那里,说是夏天送的礼物很喜欢,翡翠很大,他很高兴。”

“知道了。”

“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再生个儿子。”

“知道了。”

“东方大市长又升官儿了。”

“你有完没完,鸡零狗碎的东西都和老子扯!”

“离婚!”

“你能换一招吗?”

“明天就离!”

“算了老子怕你,你继续说。”

“咱还不说了,你给咱按摩好了!”

“知道了……”

汉子无奈摇头的时候,和正给孩子喂奶的彪悍女人一样,都是笑了起来,其乐融融,生活的气息,大抵上……就是如此吧。

“我们去马尔代夫旅游吧。”

“好。”

“然后再去马达加斯加看企鹅。”

“马达加斯加没企鹅,那儿是非洲,要看企鹅去南极。”

“那咱去南极啊!”

“行!”

“然后再去澳大利亚看袋鼠。”

“可以。”

“新西兰数绵羊。”

“好。”

“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太空,要去吗?老子租俄罗斯的飞船。”

“行啊,你舍得让咱上去,咱还真就去给你看啊!”

“……”

……全书完。

最混乱的完本感言,或许应该是感慨。

拖了很久才磨磨唧唧结束,多少连最后的激情也磨光了。.

生活中各种纠结和不可抗拒力吧。

小感慨。

本书主人公属于杀伐果断的偏执狂类型,带点坚韧不拔什么的正面姓格,然后有了个金手指,然后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女人,旺夫的娘们终究都是稀罕物,夏真真这个女人,有其原型在,当然,和我并没有什么交集。

且先不去管书最后写偏了这种问题吧。

动笔的时候,其实想过该怎么走,不过最后把大纲直接删除,写到哪儿是哪儿,讲一个纯爷们儿的故事而已。

带了一点自我的故事在其中,比如说二级武士什么的,嗯,我确实是二级武士,并且还很囫囵地搭了几年的架子,不过终究没什么出息,念书成了我的道路。

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写一个很燃很燃的热血故事,没有太多的杂念,纯爷们儿,不二话的那种。

然后想要挑战一下字数什么的,每天一万五一万六更新的那会儿,感觉自己的精神气很集中,没有想法,就是想着把故事讲出来,然后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那时候耳机里天天放志愿军军歌,大唐摇滚版的。

对于格局的定位,没想过太大,就想差不多陈真马永贞那个级别就行了,写飞了之后,那就是**青年的快乐人生。

期间停更都是有原因的,南下广州,有事业上的原因,并非说我不爱写书,我很爱写书,可能更我零四年高考语文只有六十三分有关系,好吧,那是一百五十分的卷子。

全校倒数第二好的语文成绩,不过万幸,物理一百四十八分,化学一百四十六,终究还是有大学念的……但怨念,大抵上就是如此了。

广州呆了七个月吧,找了一个做大夫却绝对是蒙古大夫的老婆,手上长了个瘊子,最后还是我自己搞定的……于是书中绝对不会出现和这个娘们儿有一丝相似的女人出现。

当然,噼里啪啦码字的时候,她也是很高兴看到我能够写出这么多东西来,这让我有点优越感和成就感,尽管微不足道。

说心里话,我还是有点虚荣心的,每次看到就是马上将军写的某某书,感觉特棒。

这本书呢,虎头豹身蛇尾,个人而言应该是如此吧,尾巴上想留点反思什么,想想看算了,后面都写残了,没啥可以折腾的了。再写就是外星人大战人形暴龙这种剧情,或者钢铁雄心那种,元首在月球背面搞了一堆的飞碟什么的……咱的想象力就到此了。

我很喜欢看到度娘的时候,有人求热血爽文,然后下面一群人推荐都市神话,很有成就感,感觉就是普通人生中的牛逼亮点。

然后就是看到有人正儿八经地去找布雷斯塔大叔这个压根儿就不存在的歌手,然后就是贾斯汀.哥特曼这种完全不知道存在于哪个位面的作曲家。嗯,害人不浅应该就是如此。

其实我偷偷乐过的,并且拿此事来跟我老婆炫耀。

顺带一提,我家里人,除了我老婆,没人知道我在网上写。

在俺爹妈眼里,我就是个成天和车床打交道,浑身脏兮兮,满身污垢的车工。

这样挺有神秘感的。

所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些支持我的读者。

当然,我对不起你们,这本书,就走到这里了,画了个省略号,连句号都不是。

多谢。诚挚的感谢。

by马上将军

(全书完)

NO.1好多债主

沙洲市泗港镇中心医院。

“不是,医生,我这儿真没毛病吗?”

一个高壮的小伙儿正在那里纠缠着一个老医生,老头儿推了推眼镜,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也真是的,片子也拍了,也给你诊断了,你全身上下别说是毛病了,比牛都壮。别瞎想,一点毛病都没有!”

小伙儿叫张贲,今年刚刚考上大学,来医院拍片弄心电图的原因,是因为他怀疑自己的心脏里有一口泉眼。

这不是张贲脑子进水,也不是他脑袋被门板夹了,究其原因,竟然是打魔兽的时候被电了一下,当时正要在地图中央的生命之泉清怪,结果貌似是拖线板质量不行,一脚踩到了脱线的地方,被电了个结结实实。

痛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张贲亲眼看到地图上的生命之泉居然消失了,然后就感觉到好像那口生命之泉,跑到了自己的体内。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口生命之泉,就在自己的心口,然后随着心脏的跃动,顺着血管,泉水流淌到了每一根毛细血管之中。

“不是……医生,我这儿真感觉有东……”

“行了行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全身上下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别多想了啊,没病也被你这样瞎想弄出病来。”

老医生摇摇头,张贲只能悻悻然地捏着一份病理报告外加一堆乱七八糟的报告单走人。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感觉到有。”

张贲嘀嘀咕咕地离开了医院,那些小护士看到这么个高壮的小伙子居然对自己的身体疑神疑鬼的,都是觉得好笑。

上了公交车,口袋里手机铃声响了。

一接电话,是老妈。

“喂,妈,什么事儿?”

老妈那头儿急急忙忙地说道:“小贲你快点回来,那帮要债的又来了!”

“别急妈,我马上到家!”

张贲一听又是要债的,顿时觉得火大。

这些债主,都是老爸张耀祖欠下的。有一二十个,少的借了两三万,多的借了十几万。

张耀祖弄了个飞马机械厂,结果换机器的时候被人坑了,拉了一堆废铁回来,随后合伙人将张耀祖剩下的二十万流动资金全部卷了个干干净净,等张耀祖找到合伙人家里的时候,他们家连房子都卖了,老婆孩子一起跑了。

回到家里的张耀祖心说反正老子也还不起债,心一横,居然也跑了。心中还暗想一群大男人总不见得跟自己的老婆儿子为难吧。

没脸没皮的张耀祖自己跑路,留下了老婆冯庆华和儿子张贲在家里天天被债主讨债,基本上都是天天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有不还债就要收房子什么的。

要不是张耀祖的老子,也就是张贲的爷爷张三贤当兵出身,镇的住场面,说不定还真的收了老家的老宅子。

这些债主都是认识张三贤的,老爷子在沙洲市北边的圈子里还算是有头有脸的,尽管手头上没多少闲钱,但是折卖了一些以前存下的金银首饰,算是凑了二十来万先将几个小债主给散了。

只是还了几个小的,还有十几个大头,这笔钱,也不知道从哪里搂出来。

老妈冯庆华在村上开了个小卖部,大队里算是照顾,在村子的中央路口让她开了个小店,一个月零零碎碎,两三千块还是有的,会计出身的冯庆华虽然精明,可是也抵不住这个大窟窿。

老公买的那堆废铁也已经变卖了几万块的废铁钱,这又算是支了一个债主。

只是这点汤汤水水,想要解决肚子,实在是不够看的。

公交车嘎吱一声,嗤地开了车门,张贲一窜窜了下去,公交站台就在村子的中央,这条公路和村子的中央大道平行,走了一两百米就到了家门口。

外面大车小车,摩托车和电瓶车放在一边,老旧的金杯和桑塔纳又是靠在一边。

几个小老板都是皱着眉头,嘴里叼着烟,啵滋啵滋地猛吸了几口,这些人,就是张贲老子的债主。

一个个肥头大耳,挺着个肚子,江南的小老板,身家都是不错,别看开的车都矬的要死,有的还是骑了一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电瓶车,可是这样的小老板,身家四五百万是肯定有的。

这群人看到高高大大的张耀祖儿子回来之后,也是瞪着眼睛,不说话,张贲硬着头皮进了家门,里面也坐着人,张三贤手里捏着一根旱烟,抽了两口闷烟,觉得不舒服就在水泥地上磕了一下。

老妈则是愁眉苦脸地和一群大男人说道:“张耀祖他不是个东西,欠了一屁股债就跑了。我这几年攒的钞票也交待给他的,现在我身上只有几百块的菜钱,没办法还你们的钱。”

张贲数了数人头,有十二个人,基本上最少的一个也是八万块。这十二个人,一共欠账一百三十五万。

欠的最多的那个是个体面人,叫包强,一身的笔挺西装,这帮人当中,就他开的车子最好,是一辆新别克。

老包和张耀祖的关系极好,虽说他也过来讨债,其实就是看看张耀祖回来了没有,老包一直想要认张贲当干儿子,最好是做个包家的女婿,只是张贲个性爽气,不喜欢被人兜来兜去,再加上还在念书,也不理会这个。

“阿嫂,照理说张耀祖做厂子这么多年,没有三百万,头两百万肯定有的,怎么会一分钞票都没有呢?你这个不是骗人吗?”

一个债主抽了口闷烟,兴许也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缘故,没有说的很呛人。

只是语气当中,难免有些怨念。

张贲看到那个人,说道:“阿叔,你不知道,我老子赚钞票不是赌钱输光,就是股票被套牢,哪里还有多的钞票。去年还剩下二十万,买了一套房子,还倒欠着银行里十来年的钱要还。”

那人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了。

一群人都是郁闷的要死,本来是看张耀祖本事大,做了个机械厂红火的要死,经常看到车来车往,生意很好,没想要一朝看走眼,满盘皆输,合伙人是个畜生,来了个卷包会。

现在想想,当初说要换新机器,也是他撺掇的,说不定这里头的花露水,就是他搞出来的,那些买机器的钱,恐怕多半也是被他黑吃了一多半。

本来说是父债子还,可是张贲刚刚考上大学,不要说赚钱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凑到了一起。

张耀祖老子没死,张三贤还坐在这里,但是你总不见得说子债父还的吧,哪里有这个道理的。

大家来吵着要钞票,还不是因为平时张耀祖做事高调,以为他赚了大钞票,不相信他一下子垮的这么快。

实际上,张耀祖赚的钱确实是不少,可是每年多下来的,并不多。

除了乡下的房子前三后三,三上三下算是这边村子里最大的住房,然后就是市区一套房子,就再也没有朝家里多拿出多少钱来。

装修的钞票还是张贲老娘攒下来的辛苦钱。

平时家里面的日用开销,一是张三贤的退休工资,二是冯庆华的小卖部,别的就没有多的收入了。

除非是张耀祖突然间想到了,才会扔个几万块到家里。

真要说起来,整个张家,张耀祖过的是滋润,就是老婆儿子过的一般性,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

“这样吧,市区那套房子,还值个一百多万,等我们卖了,你们再过来拿钱。”

张贲想了想,对债主们说道。

冯庆华也是想到了这点,然后说道:“房子一百三五十万肯定卖的出去的,这样好不好,等联系到了张耀祖,问他房产证放在哪里,我们卖了,你们就过来。我们自己通知你们过来拿钱总好了哇。”

几个债主都是点点头,有人又问:“阿嫂,那么要是张耀祖一天不回来,是不是房子一天就不卖了?”

冯庆华正要这样说。

张贲立刻接口:“这样吧,现在八月份,过年还有半年,过年之前为准,怎么样。”

张贲这么一说,冯庆华有点着急。不过包强看到后,也就帮腔说道:“张耀祖儿子也能做主,大家也不差个八九万十来万,过年来拿过年钱也喜庆点。”

包强是这帮人当中最有实力的,他一说话,本来还要多插嘴几句的人都闭了嘴。

张贲感激地看了包强一眼,随后债主们也是客客气气地一起走了。

包强和家里面的人点点头,心照不宣地开着他的新别克也出了村子。

等人都走了,张耀祖的老子张三贤才叹了一口气:“这个贼畜生,没卵子的东西,居然扔下娘子儿子自己跑,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老头子风光了一辈子,到这时候,就觉得一张老脸丢尽了。

娘儿两个则是相对无语,也是叹了口气,心说总算是又熬过去了一阵,真要是等到过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

“妈,烧饭吃吧。”

“烧饭烧饭。对了小贲,医院里怎么说?”

冯庆华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往厨房间跑,回头问张贲。

张贲苦笑了一下:“医生说什么毛病也没有。”

“没有就好。”

那边正要到院子里躺一会儿的张三贤在门口突然扭头铿锵说道。

张贲知道,爷爷这样说话,那是一肚子气了。

NO.2上学去

张贲这一届的一本线是五百九十二,张贲考了五百九十五,算是搭了一个末班车,上了一个一本,念的是中海大学。

离沙洲市有一百二十公里路,不算是太远,一天开车的话可以几个来回了。

有中宁高速,极为方便。

暑假里高中开了一次联谊会,毕业生和学弟学妹们交流交流。

严格算起来,张贲总分是五百八十五,高考加了十分的原因,是张贲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散打出身,国家二级武士。

“我不要人送,我又不是没去过中海,一个人到得了的。”

张贲对爷爷说道。

张三贤瞪了他一眼,掏出一个号码本,然后拉的老远,眯细着眼睛瞧:“打这个电话,帮我打。”

“爷爷……”

“打!”老头子怒了。

张贲无奈,只好拨通了号码,然后递给张三贤。

老头子对电话里就是一通话:“徐海兵吗?我孙子明天去中海念书,你帮我送一趟。”

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不过张贲却是知道,这是爷爷一向说话的方式。

部队退下来十几年了,没什么改变。

电话那头不停是说好:“哎呀,小贲考到中海去了啊,哈哈,正好,我也马上要去中海武警大队报道。”

老头子将电话递给张贲:“别人送你,你不说声谢谢?”

“海兵叔叔,我是小贲。”

张贲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到一旁还是怒气值MAX的爷爷,只能笑着说:“嗯,明天去学校报名,谢谢你啊。”

那边哈哈大笑,然后揶揄道:“老头子是不是在发火啊。”

“嗯,这两天不顺心的事情比较多,火气很大。”

张贲凑在电话那里小声地说道。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张三贤正要抽出旱烟烧上一锅,听到张贲这么说,顿时又骂了起来,老头子的火气大的不得了。

电话那头笑的更开心了:“小贲,明天我来接你,早上五点钟走。”

“好,早上我在路口等你。”张贲也是极为感激,徐海兵是张三贤以前手下的一个小兵,后来提干进教导队,都是老头子一手操办,所以对张三贤极为尊敬。

电话挂断之后,老头子眼皮子一挑:“明天徐海兵来了,不准和他说家里的事情知不知道?”

“知道了,不会说的。”

张贲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然后说道:“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张三贤点点头,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抽着烟,葡萄架子上的葡萄成串的碧青碧青,再要个一个月,才能熟透。

叹了口气,张三贤郁闷地吐了口烟,然后恨恨然骂道:“小畜生的,要是敢回来,老子把你腿打断!”显然是对儿子张耀祖不上路的做法恨的不行了。

晚上张贲在浴池里泡澡的时候,越发地感觉到心口的那口泉眼,出水出的很有规律,张贲估计这个东西,就自己能够感觉到。

这些泉水顺着血管,流到了身体的每个部位,张贲心想这东西会不会还保留着游戏里的那种功能?以百分之二每秒的回血速度治疗?

一想到这里,张贲一屁股坐了起来,尝试着控制这个泉水看看。

院子里的张三贤正翻着一本通鉴,忽然觉得脚底下湿湿的,低头一看,满地的水,从浴室里头一直漫到了庭院里,顺着水泥场,朝着花圃里流了去。

“小贲!小贲啊,你放水忘记关了啊!”

老头子正要喊,张贲老娘已经叫唤了起来。

浴室里张贲大声喊道:“知道了,我马上关掉,刚才洗头没注意!”

而在浴室里面,张贲整个人都慌了,这哪里是水龙头没关,而是自己身上一直在冒水。

那生命之泉的泉水,被张贲的思维稍稍地撩拨了一下,竟然跟井喷似的,从毛孔里喷了出来,异常的诡异。

“完了完了,这下好了,这水怎么就停不住了!”

张贲吓的脸色发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屋子外的张三贤叼着旱烟,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把水龙头揪下来了,怎么还在冒水!”

张贲赶紧道:“没有没有,已经关了!”

此时一着急,心头一阵思维过去:给老子停住!

吱的一声,身上的毛孔居然真的不再冒水了,张贲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吓死我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听我控制的。”

张贲试着调动了一点点泉水在手指头上,竟然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冒出来那么一点点水珠,嘀嗒一声,落在浴缸里,溅起了涟漪。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还差个二十分钟,冯庆华已经做好了几个鸡蛋饼,又煎了几个荷包蛋,然后就去叫儿子吃早饭。

路过庭院的时候,冯庆华一愣,随即叫张贲:“小贲!小贲你快来看啊,这花圃里的花怎么活过来了啊!”

苗圃里种着二十来棵紫百合,都是张贲出去游玩的时候挖回来的,虽说是野百合,但是品相很好,这二十多棵是高考结束时候弄回来的,开了两个多礼拜,结果烂根死,眼看着就要全部败掉,没想到今天一早,居然还有这等奇事。

张贲一愣,跑过来看了看,心中暗道:这花死的不能再死了,没想到起死回生,这应该就是昨天流出来的生命之泉的泉水功劳了。百分之二每秒的生命恢复速度,一个晚上,怎么着也活过来了。

见张贲若有所思,冯庆华问道:“哎,小贲,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可能受了点露水,就活过来了吧。”张贲一边说一边拎着蛋饼,又叼了一块荷包蛋,然后胡乱吃掉,“妈,海兵叔叔马上到,我先过去了。”

“身上要带个几百块钱吗?”

“不用了,身上有三百多,够了。”

学费也交上去了,暂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张贲也不想过多的浪费。

不一会儿,老头子张三贤也起了身,和老妈一起送张贲到了路口。

等了才一分钟,一辆军用吉普嘎吱一声就窜过来停在旁边。

下车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一脸的黝黑:“行礼塞后面。”

那军官笑了笑,朝着一旁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张三贤打着招呼:“师傅,怎么板着脸啊?”

“上车上车,赶紧走,老子没工夫和你扯淡,我孙子还要报道呢。”

张三贤瞪了徐海兵一眼,徐海兵哈哈一笑:“走,上车!嫂子,小贲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哎。”冯庆华点点头,两只手有些局促地绞在一起。

张贲坐在前头,然后从窗户里和老妈说道:“妈,爷爷,那我这就走了,你们回去吧。到了学校,我打电话给你们。”

“快走快走!等太阳出来晒死你们!”

老头子一脸的不爽,徐海兵和张贲都是会心一笑,吉普发动机轰鸣了一声,朝南一拐,就离开了村子。

张贲从车窗探出头看去,还能够看到老妈和爷爷依然站在路口,望着他们远远离去。

NO.3拥挤城市

【QQ群号,都市神话群:1914632。这是很久之前一个朋友提供的群,谢谢了。】

中海市常住人口一千五百万,整个大市内顽强活着的人,有两千多万,数以百万计的外来工作者在这里淘金,寻找发迹的机会。

繁忙的都市,热闹的都市,拥挤的都市。

中宁高速的尽头,是中海著名的升龙高架,有五层,下了高架,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中海的市区。

不过今天路不是那么好走。

“日他娘!又堵车!”

徐海兵猛地一拍方向盘,还没有下去就开始打到了另外一条道上。

“绕路绕路,搞了两年的道路扩建,依然和狗屎一样。”

骂骂咧咧的徐海兵将军用吉普开的跟蚯蚓似的,七拐八拐,拐到了临江路,离中海大学隔了十几条街,绕路也老半天。

“完了,今天搞什么啊,怎么到处在堵车!嘿,那边那大客居然有专道,咱们跟上!”

呜的一声,吉普正要拐过去,一眼瞧见前边儿路牌上一行字醒目:高校迎新专用车道。

本以为真是为新生开的专用车道,眼瞅了两下才知道来来去去的居然还有公交车,应该就是公交车专用车道临时改用的。

“得,还不能去。”

徐海兵虽然不着调,可也知道如果自己开着吉普上了专道,到时候武警支队的头头们就会来找他谈谈心。

丢人的事情,他才不干。

张贲也是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看着前边儿说道:“那儿不是长途车站吗?我从那儿上,乘学校的校车。”

“成吗?你让徐叔多丢人啊,说好了送你过来的,结果还得坐公车。”

徐海兵也是觉得害臊。张贲笑了笑:“这不是堵车嘛。保不准我到了学校收拾好东西,海兵叔叔你还没出临江路呢。”

徐海兵悻悻然地将吉普停到了路边上,张贲下了车,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还拎着一只黑皮箱子。

“你这是宝贝啊,上车时候就抱着。”

徐海兵嬉笑问道。

张贲笑了笑,没有解释。

吉普停的地方是个路口超市的停车道,往前走一点,就是中海长途汽车站。

车站外面已经是人头攒动,人群拥挤。

不时地有大巴车在这里停着,也没有人过来捣乱,接送新生的车子,还是有不少人照看的。

车站的外面站着不少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人多的时候,警力总是显得不够用。

“这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总是这样。”

徐海兵其实刚刚升官儿,来中海也就那么几次,不过在张贲面前装装老油条还是可以的。

徐海兵帮张贲拖着大箱子,张贲一个人拎着那只黑皮箱子,倒也轻松。

两人并排着走,徐海兵四处地打量了一番,穿着一身军装,总是能让不少人有意无意地避开,更何况还是个少校。

“那儿、那儿,在那儿。中海大学机械工程学院欢迎新生。”

徐海兵拍了拍张贲的胳膊,那大客车貌似已经启动了。

“赶紧的。”

徐海兵说着将大箱子直接拎了起来,大步向前,丝毫压力都没有。

张贲轻松跟上,这徐海兵哪里有新任军官的模样,老远就喊了起来:“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张贲汗的一塌糊涂,这个海兵叔叔,行事作风,果然不同寻常。

两人一前一后,那大客车其实也就是发动而已,并没有准备开走,还差着几个人才坐满。

“你们瞧,是个少校。”

车子里有人一眼就瞧见了肩章上的一颗星。

“小贲,快快快,把行礼塞底下去。”

张贲倒是不急,徐海兵却是一向急性子,事情没搞定,他就是停不下来。

两人正在那里装行礼,却听到后面一声喊:“抓小偷啊,前面那个人是小偷!”

徐海兵耳朵一抖,站起来就看到有个青年一路狂奔,后面还追着一个波浪头发的中年妇女,那嗓门大的出奇,周围一群人都是听到了。

只是真正出手拦的人,却是没有,因为那个小偷手里握着一把半尺长的刀子,一路狂奔过来的时候,随着胳膊的摆动晃的厉害,边上的人躲都来不及,谁还敢拦?

就是那追赶的中年妇女,也是隔的远远的,大声地喊。

前边的警察也已经追了过来,只是动作明显慢了许多,上了大马路,这人潮涌动的,穿个马路那小偷就能逃走。

徐海兵正要动手,那小偷擦着中海大学的校车而过,却没有想到嘭的一声,胸口竟然正中一脚。

是张贲。

干脆利落,收腿也是极快,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小偷的耳根上,造成瞬间眼黑眩晕三秒,又是一脚下去,腿弯上啪的一声,那小偷晃了两下,就软在了地上。张贲不慌不忙,将小偷手上的刀子拍了下来,踢到一边,也不用手去捡,省的留下指纹。

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那车子上的学生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小偷已经倒地了。

“好!!”

“牛逼!”

“强啊!”

车子上的男生都是叫好起来,女生们则是瞪大了眼珠子,刚才小偷挥舞则刀子过来,可是吓人的很,没想到短短几秒钟,就有这么大的变数。

这边的两个警察正要过来道谢,却没想到人堆里窜出来七八个精壮汉子,几个握着水泥管,几个握着同样半尺长的刀片。

两个警察明显愣了一下,恍惚之间绝对是胆怯了。

不过这时候徐海兵却没有闲着,上去同样是一脚,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地。

秒杀这种事情,徐海兵做的不要太多。

张贲也不慌张,也是不等对方反应,一个扫腿就将为首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扫倒在地,那壮汉倒地之后直叫唤,显然是那一记不轻。

几个人原本以为吓唬一下就可以带人逃走,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徐海兵和张贲,徐海兵是陆军少校,二十年打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调到中海武警支队当教官。

而张贲则是跟张三贤学了十几年的拳术,为了高考加分,还专门加入散打队考了个二级武士,普通人根本就是菜瓜。

招式老辣,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连消带打干翻五个人之后,那边徐海兵也摆平了另外的几个,这功夫,又是只有一二十秒的光景,真是让人目不暇接,跟拍电影似的。

“别打了!别打了!”

那地上的几个偷儿帮凶连忙叫唤,两个小警察一脸惊愕地站在旁边,然后拿出对讲机又叫了几个警察过来帮忙。

“行啊小贲,身手比你徐叔还要利落,学校里没少折腾人吧。”

徐海兵本以为他是主力,没想到成了辅助,张贲的腿功太犀利,一腿一个,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快的反应不过来。

而且人又冷静,对方手中的器械根本构不成威胁。

“还行,没落下功夫。”

张贲笑了笑,说道。

这时,来了一辆警车,显然是刚刚对讲机里招呼的警察头目。

NO.4好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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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警察依然是有点震惊,对眼前两个人的身手叹为观止。

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让张贲有些局促。

只是恍惚之间让张贲有些奇怪,以前和人动手,运了一口气之后,会有一阵气喘的感觉。这就好比憋了一股劲的运动员猛然发力,然后又停下来,多半也是会气喘吁吁的。

不过这一次,张贲却觉得丝毫问题都没有,竟然是气息悠长,十分平缓。

一旁的徐海兵也是有点儿好奇,小声地问张贲:“小贲,你行啊。我都有点儿喘不过气了,你连气都不喘?”

张贲愣了一下,心中突然一惊:难道说这是那口生命之泉的功劳?能够解除疲劳,缓解压力?

“稍微有点。”

张贲冲徐海兵笑了笑。

此时大家都是看热闹,小偷自然是人人喊打,只是没想到这小偷居然这么嚣张,同伙都手持器械,看上去,貌似是一旦被纠缠住,就要出来殴打的架势。

中海市鱼龙混杂,这车站人来人往,什么人没有?遇到这个,倒也称不上多么稀奇,只是让张贲有些吃惊罢了。

警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大个子警察,身强体壮,看身高起码一米九几,比张贲还高了半个头。

旁边一个是后来下车的,身高并不高,略有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是个中年警察。

瞧了一眼肩章,是个一级警司,估摸着应该是这一片派出所的头目之类。

衙门里来了人,周围围观的人少了一些,有些偷鸡摸狗的也停当下来,这时候如果不给面子,进局子里就是一顿收拾。

“王所,您来的正好,来两辆车将他们带走。”

小警员先是朝这边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看了看张贲和徐海兵:“人是这两位同志帮忙制服的。”

说话间,那个大个子警察用脚扫了一下收拢起来的器械,钢管乒呤乓啷地响了一阵,大个子警察眼睛扫了一眼张贲和徐海兵,瞧了一眼徐海兵的肩章,心中一愣:还是个少校。

“好身手。”低沉的嗓门,很厚重。

张贲身强体壮,也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徐海兵,老徐笑了笑:“小意思,就这种货色,来多少都是不够看啊。”

倒不是徐海兵要争什么功劳,而是张贲还是个学生,没必要折腾。

大个子警察笑了笑,然后拿起对讲机:“车开过来,人还不少,多叫一辆。”

那个矮胖的警司推了推眼镜,一闪而过的神色让人有些不明白,随后却是堆起一张笑脸看着张贲和徐海兵:“两位同志见义勇为,应该好好表彰啊!感谢两位,感谢两位啊!”

说着,竟然是伸手过来和张贲和徐海兵握手,肉嘟嘟的两只大手握着,感觉很怪异,张贲本能地想要抽开,不过这个王所长却是握了握就过,蜻蜓点水,不着痕迹。

来了两辆警用面包车,车窗上的横杠刷着白漆,司机原本赤膊着上身,胸口纹着二龙戏珠,瞧见外面人太多,立刻在里面套了一件黑色的T恤,然后出来。

出来的时候穿着一双帆布鞋,一条牛仔裤还有几个破洞,张贲还发现这个小子耳朵上有穿耳钉留下的耳洞痕迹,胳膊上的纹身自然是遮挡不住,整个人充斥着社会混混的感觉。

不自觉地就皱着眉头,留给人的印象很糟糕。

“待会儿没你的事儿知道吗?”

徐海兵轻轻地顶了一下张贲的胳膊,随后低声说道。

张贲点点头,心中了然。

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海兵这个陆军少校身上,张贲则是若有若无地站在后面。

两个警员将刚才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那个王所长眼睛一亮,大个子警长也是一愣,他本以为徐海兵才是真正动手的,却没想到是旁边不声不响的年轻小伙子。

这小子竟然是个高手?大个子警长心中暗暗惊诧:照他们说的,这小子怕不是一个人就扫定了这伙人,十秒钟的事情,电光火石啊。

大个子警长正要开口朝张贲问话,徐海兵立刻抢着话说道:“我是顺道送我侄儿上学来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你们有什么奖赏什么的,就跟我说吧,我侄儿还要赶着去报名呢。”

张贲点点头,然后不声不响地继续将行李放好,这时一个女生过来说道:“这儿还有个空当,能放下。”然后就要去帮张贲拎那只黑皮箱子。

“别动!”张贲突然低声一喝,声音陡然响起,让原本有些诡异的气氛变得有点神经质的紧张起来。

那女生一愣,被张贲吓了一跳,大个子警长却是皱着眉头:算了,没必要折腾。张贲拎起黑皮箱子,然后对还在那里笑嘻嘻的徐海兵说道:“叔,我上去了。”

徐海兵笑呵呵挥挥手:“走走走,到了学校记得打个电话给我啊。”

这边已经又过来几个人将地上唉哟唉哟直叫唤的偷儿同伙抬上了警用面包车,叫唤的最凶的那个,则是扭头瞧了一眼这辆是哪个学校的,诡异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被抬上了车子。

“少校同志,咱们也走吧。见义勇为是有奖励的呢。”

这个王所长笑眯眯地说话,只是徐海兵心中和张贲一样,本能地想要离这种家伙远一点。

肥嘟嘟的身材,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临江派出所并不远,拐个弯就到。

徐海兵说道:“那就走呗,你们前面带路,我开着车呢。”

说着,晃了晃车钥匙,朝着军用吉普走去。

王所长和大个子警长对了一眼,然后一脸平静地离开,整个场面气氛很诡异,围观的人很多,可是却很离谱的不是很嘈杂。

上了车,张贲找了个位子坐下,周围的男生们都是一脸佩服地看着他,张贲则是眼睛看着窗外,那王所长瞄了他一眼,张贲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说道:笑面虎。

心中叹了口气: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很寻常的见义勇为,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只是张贲一想到生命之泉竟然可以消除疲劳,增强活力,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神经病!”

突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寻着声音,张贲望了过去。

NO.5学校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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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抱着黑皮箱子,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高挑的女孩儿,少了许多新生的稚嫩,正瞪着张贲,似乎有些恼怒。

旁边同样还站着一个女孩儿,一头的长发,用发卡轻轻地卡住了前额的头发,贴着头皮,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显得很清爽阳光。

“香薇,别这样,他也不是有意的。”

长发女生拉了拉那个一脸怒容的女孩儿,然后歉意地看着张贲,点了点头。

张贲不明就以,皱了皱眉头,没有鸟她,心道:神经。

“媛媛,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一个破箱子,还抱在手里当宝,看他刚才动手这么狠辣,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还凶你,什么人嘛。”

这个叫香薇的女生这一番逻辑真的是好笑,人家好好地见义勇为,不过是出手重了一点,到了她这里,居然还能判断出不是什么好人。

张贲听后也是笑了笑,心中暗道:又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妞。

也不理会,竟然掏出耳机塞上,听起歌来。

香薇见状,顿时发急:“嘿呀,他他他居然无视我们!你看他嚣张的样子,媛媛,这个新生好拽啊!”

“香薇,别这样,大家看着呢。”

这个媛媛朝着车子里一群新生看着,那个香薇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然后堆起笑脸,和蔼地笑道:“呵呵呵呵,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咱们是学姐,咱们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只是她的表情颇为扭曲,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张贲眯细着眼睛看了一眼,越发地觉得有趣:怎么会有这样的学姐,傻的可以。

一群新生都是互相不熟,面面相觑,心中也是暗暗咋舌:好凶厉的学姐,也不知道她男朋友该是多么发面发软了。

校车发动返校,这中海大学的车子,稳稳当当地离开了车站,远处徐海兵看到张贲他们走了,才发动吉普,也是朝武警大队去了,前边一辆警车拦了拦,车子里面戴眼镜的王所长朝着这边喊道:“少校同志,派出所在那边,您走错方向了。”

徐海兵将车子里的墨镜戴上,心中冷笑,看了一眼这个王所长,然后无所谓说道:“算了,反正刚才这里有两位警察同志看到事情经过的。我想了想,见义勇为嘛,要什么奖赏,算了,不要了。”

正要发动车子走,徐海兵却有扭头看着刚才瞬间脸色铁青,然后看到徐海兵扭头又立刻堆起笑容的王所长:“这事儿小意思,你们呐,就别感谢我啦。哈哈哈哈……”

徐海兵心中暗骂:什么东西!狗操的玩意儿!

方才这些人来人往,他可是瞧的真切,从一开始这边警察就站着,追过来的时候明显没有抓捕小偷的那种决心,再加上张贲和他动手的瞬间,那两个警察只是发愣,人全部趴下之后,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控制小偷及其同伙,而是对视一眼之后然后通知上头。

这也就罢了,叫来的两辆警车,竟然是两辆面包车改装的,而且虽然窗户上装的护栏,可是徐海兵看的清清楚楚,那面包车的后面车门竟然是可以打开的!真是笑话,这也是警车?!

如果这些只是常例的话,那么也不算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那两个驾驶员,前面一个分明就是市井里的混混,后面一个虽然没下车,却在车里叼着烟然后烟灰直接往外抖,烟蒂直接扔在人行道上。

从细节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临江路派出所的屁股,那绝对是沾满了屎。

而且徐海兵也算是老兵痞,什么人没见过?部队里那些耍心机的人也不是没有,文职的杂碎更是不要太多,这个王所长,说不定就是个副所长,但是走路脚步发虚,明显是经常性劳累,一个小小的临江路副所长,能累到哪里去?总不见得还有天大的案子要他来办吧!

而且握手的时候,徐海兵也感觉得出来,这个副所长白白胖胖,明显吃的很好,血管纤细,更是饮酒过量的证据。

这种人,十有八九就是个偷奸耍滑还是个杂碎的混账东西。

徐海兵一刻都受不了这种玩意儿,要是以前在部队里,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耍什么阴谋诡计,管你什么玩意儿,整死你!

只是也因为如此,这混账东西也被发配到中海武警大队来做教官。

徐海兵最后一声大笑,绝对是嘲笑。

那王所长看到前面的吉普扬长而去,气的发跳,警察和大兵冲撞,吃亏的肯定是警察,再加上徐海兵还是个少校,他算个毛?

也是无奈,王所长只能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丘八!”

坐前边儿的高大警察却是愣了一下,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校车到了学校后,张贲在几个老生的带领下去办理入学手续。

“要转户口吗?”

桌子后面一个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头也没抬问道。

“不转。”

听到声音,那人一愣,抬头看着这个学生,心说稀奇了,居然还有不转户口的。

抬头一看,心下一阵赞叹:这个学生好壮实。

张贲拿了一些表格,全部填好之后,入学手续算是搞定,然后去了中海大学的教体中心领了宿舍号牌还有一个床铺大包裹,寻找着宿舍楼。

“二十号楼。”

张贲低头看了看号牌:五零一。

“张贲?!”

张贲一愣,扭头寻找了一下,却没看到熟人:难道同名同姓?

心说好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张贲!”

先前如果说喊的还有些犹豫,此时却是十分肯定了。

张贲站定,看了看,却看到一个女生站在学校大道行之路上朝他挥手。

张贲放下箱子,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女生连忙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女生很漂亮,头发乌黑发亮,梳着马尾,个子挺高,起码一米七以上,路过的男生不少都瞟她一眼,鹅蛋脸,鼻尖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水,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

“你认识我?”

张贲不认识她,他肯定不认识她。

“一个高中,你是一班的,我是二班的。我叫徐晓颖。”她用手指撩了一下头发在耳后,然后说道:“T&K真可惜。”

徐晓颖这么一说,张贲的眼神明显一黯,身体笔直,然后低头看到徐晓因的大包小包:“你父母没跟过来?”

“嗯,我一个人来的,本以为没问题,没想到现在拿不动了,正好看到你,真抱歉,能不能……”

徐晓颖手指被勒出了红杠,张贲点点头:“没问题。”

随后将徐晓颖的两个大包往背上一甩,毫无压力地朝前走,十九号楼,徐晓颖的宿舍楼,也是五零一,真巧。

不过张贲脑袋里却想着徐晓颖刚才说的那句话:T&K,真可惜……

NO.6班主任

【新书期间,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推荐票什么的,能投的就麻烦投一下吧。】

机械工程学院的实验室、教体中心、行政部都在北校区,中海大学的几个校区中,北校区可以说是主校区,大部分的活动设施也在这里。

学校中央大道名叫行之路,一头是朝南开的校门,一头是学校主楼逸夫楼。据说是邵逸夫捐赠的大楼,一共三十二层,学校的头头们都是在里面能够找到的。

至于那个校门,号称是中海市最廉价校门,总共造价不超过五万块,承包者据传是老一辈的土木工程学院的一干才子,设计则是由设计学院的学生搞定,可以说是全部由学生自己建的校门。

校长徐锦江原本是三兴农场的场长,二十二年前过来当了一个农食系的教员,随后在十一年前当上副校长,原先的老校长因为心肌梗塞猝死,他临时代了校长一年多,随后转为正校长,一直当到现在。

徐锦江的教学理念十分古朴,简而言之就是孔子的因材施教,对于学生很少有强制性的灌输教学,因此这十一年来,中海大学的毕业生口碑很好。

哪怕是在这个本科生不如狗的年月中,中海大学的名气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在江南、东南还有珠江三角洲,企业却是最中意这里的学生。

基本上学生在大三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企业来学校进行接洽,预签约非常流行,这也足够说明这个学校学生在各行业中的口碑。

衡量学校含金量的标准不是媒体的报道,也不是所谓的百年名校名称,而是社会、国家以及企业的认同。

张贲选择中海大学,正是因为知道这所学校的特色,才选择了这里,当然,也因为中海市和沙洲市离的很近。

将自己的行礼先放在宿舍楼的宿管阿姨那里,张贲将徐晓颖的行礼大包小包朝五楼上搬。

“你怎么一直提着这只黑皮箱子?”

徐晓颖很奇怪,张贲将行李都放在宿管阿姨那里,一点都不担心,但是这只黑皮箱子,却从来没有离开手。

背上背着一只大包的张贲扭头看了一眼徐晓颖:“放下面不放心。”

徐晓颖哦了一声,虽然很好奇,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两人都是一个高中的,在这个庞大的中海市中,遇到老乡其实还感觉不是很孤独。

徐晓颖一个人提着两只小包在楼梯上跟着,张贲提前到了五零一。

女生宿舍十九号楼北面是一个花园,南面就是男生宿舍二十号楼,中间隔着一条绿化带草坪。

宿舍门开着,里面正叽叽喳喳地传来欢快的声音,显然是徐晓颖的舍友提前到了。

张贲站在门口,扫视了一下,里面三个女生正在说说笑笑,两个坐在床铺上正讨论着什么,一个在水池里洗着拖把准备拖地。

看到张贲,声音都是直接矮了下去,然后惊在那里。

“男生宿舍好像在那边……”

坐在靠门一边的小女生弱弱地指了指窗户对面,然后不敢看张贲,有点害怕地往旁边女生身上靠了靠。

“我是帮人搬行李的。”

说罢,张贲走进去将大包小包放下,后面徐晓颖跟过来连忙道:“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先走了。”

张贲朝着几人点点头,拎着黑皮箱子下去了。

里面三个女生一愣,随即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学长?男朋友?抗包工?

徐晓颖是外国语学院的。

张贲下楼后将自己的东西再抗上了五楼,一边爬一边觉得奇怪:刚才徐晓颖的东西起码两百多斤,上了五楼居然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我现在行李也有一百二三十斤,也是一点不觉得吃力,难道这生命之泉的功效,还能增强人的体魄不成?唔,这么说来,还真要好好研究研究这泉水的功能呢。

正想着,到了五楼,走到门口,同样人全部到了。

宿舍里三个男生正在擦拭着书桌柜子,床铺已经全部铺好,留下了一个靠厕所的上铺。

“来了来了,哈哈,哥们儿,来晚了,两个下铺靠门上铺被我们给占了。”

说话的是个中等个儿的眼镜男,看上去一米七二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有点带口音。

“我叫周俊,金坛人。这个叫戴亮,如东人。这个叫王平,吴县人。”

一一介绍,张贲笑了笑:“我叫张贲,沙洲人。”

张贲块头很大,其实三个人看到张贲这体型的时候,都是吓了一跳,心说这厮要是个暴力狂,他们可就惨了,心头怕怕,张贲却笑的很爽气,让三人的心思都是安心了下来。

张贲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说道:“午饭一起吃吧,也好哥几个熟络熟络。”

三人立刻说好,大家忙活起来,将宿舍里桌椅板凳都擦拭了一边,又拖了地,然后各自抄了一瓶水就准备吃午饭。

饭卡都是现领的,卡里面充了一百五,大家跑到食堂排了队,随意地打了几个菜,然后边吃边谈。

“晚上说是要开个班会,然后就是领了军训服准备后天军训,这日子,又要苦起来了。我高中军训半个月,晒到吐。”

周俊推了推眼镜,乍一看这个眼镜男斯斯文文,说话倒是爽利,张贲顿时大为好感,旁边的戴亮也是戴了一副眼镜,比较沉默,不过说到军训也是头大,皱着眉头:“我身体不是很好,军训还真是受罪。”

“三个学分,没必要过不去。”

王平扒拉了一下米饭,浇了一点汤汁上去,然后说道:“咱们学校军训比别的学校多半个月,一个半月军训,悲剧。”

“我打听过了,中海大学貌似是每年都要军训。”张贲突然说道。

“这是谁定下的白痴规矩!”

周俊颓丧地说道。

“校长徐锦江呗。”王平也是叹了口气,“这规矩,得有十年了。真是佩服十年前的学长们啊,居然没反抗……”

“军训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站站军姿,踢踢正步,一个半月,咬咬牙就过去了。”

张贲笑了笑说道。

另外三个人都是目光鄙视,心中说道:你牛高马大强壮的跟北极熊似的,你说话当然轻松了。

到了晚上七点钟,已经知道班会教室在哪儿的张贲几人找到了机械自动化专业的教室。

此时教室里已经满满当当的不少人,女生九个,全班人数四十九。男生四十个。这比例,在机械工程学院中,还算是高的。最矬的就是材料专业,整个专业四个班总共三个女生,可想而知了。

教室里学生因为互相不熟悉,所以都是以宿舍为单位在那里说话,而此时,门口进来一个女人,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穿着中裤帆布鞋,带着一副紫色镜框的眼镜,一头的马尾,有点泛黄,应该是染了发的,头发很直,看得出来是拉直过的。

“这谁啊?我们班的?不是九个女生吗?怎么又多了一个?”

“你神经啊,这明显是学姐好不好?”

“毛,助理班主任咱都见过,不是她。”

“难道是咱们的班主任?”

学生们都是叽叽喳喳,这女人笑了笑,不过这笑容,显然是掩饰其因为紧张带来的尴尬。

张贲瞧了瞧,心道:这班主任好年轻啊。

然后看了看手中的专业简介,上面有自己的班主任介绍,机械自动化专业班主任:毛绒绒。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毛绒绒,你们可以叫我毛老师。”

呵呵呵……

一阵善意的哄笑中,毛绒绒红着脸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NO.7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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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其实也是刚毕业,留校当了老师,教机械自动化专业英语。她是去年外国语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英语专业。

看她紧张的样子,张贲有些好笑,不过心中却也道:年轻的老师,应该也更好相处一些。

因为有些紧张,毛绒绒开始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点结巴,不过这样反而让学生们亲近不少,那些刻板的像是钢铁处女一样的灭绝师太,那才是崩溃。

推了推眼镜,毛绒绒调整了心态,总算是平复了心情,心中也开始佩服以前的老师和教授们。

“我们先选一下班干部吧。”

毛绒绒进入了状态。

班长没什么悬念,貌似以前还是个优秀三好学生,常州武进人,叫史渊,老家其实是溧阳,和张贲舍友周俊离的不远。金坛和溧阳紧紧地挨着。

学习委员是个分数狂人,六百九十五分,高考总分七百五,这厮考六百九十五,强悍的一塌糊涂,比张贲的分数整整高了一百分。

妈的,怎么考的!

张贲心中暗暗骂道。

是个矮胖的眼镜男,名叫孙海燕,很女性化的名字,身材虽然不高,却是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在男生一片中已经有了不少的好感,是如皋人。来的时候带来不少水产分给大家吃,因而在宿舍楼里,一时间小有人气。

“体育委员张贲!”

此时的班干部谈不上选不选,都是班主任直接任命,等期中考一过,再选。

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张贲一愣:体育委员?

“张贲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嗯,我看看……二级武士?!”毛绒绒念叨着,等看到后面,竟然惊呼了出来。

在别人眼中,武术大多都充满了神秘色彩,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伪科学,这也拜金古梁温所赐,搞的一提到武术,不是想到反牛顿定律的超人就是不要脸皮的神棍。

二级武士,其实也就是一般性。

当然了,如果需要的话,张贲想要提提等级也是轻而易举。

只是念中海大学的话,二级武士可以有额外的加分,轻而易举了。

“哥们儿你原来是武功高手啊!”

宿舍里的人都是大惊,靠,身旁有个高手居然不知道?

孔武有力的张贲走上讲台,众人眼神都充满着好奇和敬畏,没办法,班里面有个二级武士,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张贲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其实我不会内功也不会飞。”

“呵呵呵呵……”

同学们善意地哄笑了一下。

张贲笑了笑:“我叫张贲,沙洲市人。二级武士是顺便考的,为了加分,一般能加十分,咱们学校能额外多加十五分。没想到还能落个体育委员当当,还不错。”

他为人爽利,倒是很大方地说了起来,旁边的毛绒绒和张贲的巨大体型一比,那真是显得娇小,张贲身躯强壮厚重,给旁边的毛绒绒压力很大。

和毛绒绒点点头,张贲继续道:“以后大家多多认识一下吧,来日方长,我会努力做好份内事情的。谢谢。”

毛绒绒心中则是暗暗咂舌:这个学生的肌肉好发达啊。

班会差不多就是认识一下班主任,交代一下军训事宜,然后选一下班干部,随后就各自回自己的宿舍。

因为还不到九点钟,有不少学生为了拉近互相关系,有的去食堂里吃个夜宵,有的则是去操场上打一圈篮球。

篮球场的高压钠灯一到下午五点就开始亮,所以篮球场基本上不到十二点不会空无一人。

“老张老张,你有多厉害?一个打十几个没问题吧。”

周俊拉着张贲胳膊连忙问道,一旁的戴亮和王平也是稀奇,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原本只当张贲孔武有力罢了,没想到还是个二级武士。

“哪儿能呐。庄稼把式,花拳绣腿。”

张贲笑了笑说道。

“谦虚。”

“虚伪。”

“鄙视。”

宿舍三人立刻投来鄙视的目光,不过此时三人也是觉得颇有底气,宿舍里有舍友是个高手,怎么着也能让小心肝稍微安稳一点,不会扑通扑通地乱跳。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本杂志看看。”

张贲冲三人点点头,然后朝着学校报亭去了,报亭就在校门口旁边,离公交站台也就是几步路,此时还亮着灯,报亭的老板娘正在那里煮着一电饭煲的玉米棒,路过的学生都是顺手买个吃吃,还是比较香酥甜糯的。

“老板,那本HOT-M递给我。”

张贲指了指挂在报亭里面墙上的那本杂志,这本杂志是由中海传媒代理出版的,实际上就是将美国HOT-M翻译一下。是一本关于世界流行乐以及流行乐发展史的杂志,每本后面都有一些新人新歌的推荐,非常不错。

“十二块五。同学,买这个的人不多,我这儿一期最多卖出去两三本,都想不进了。”

老板娘一边摆弄着电饭煲里的玉米,一边说道。

张贲嗯了一声,“钱给您。”

老板娘找了张贲五毛零钱,张贲想了想,又道:“老板,这个你帮我订一下,每期都要。明天我过来给你填单子,给钱。”

老板娘一愣:“同学你要订啊。也行,明天你过来填单子就行了。”

正说着,旁边一阵酒气飘过,随后啪的一声,一个人撞到了张贲。张贲身强体壮,站定不动,那醉醺醺的家伙竟然自己往后一翻,一屁股坐地上。

“唉哟……”那人疼的叫唤,瞪大了一双醉眼,“日、日你娘的……不、不长眼睛的啊!赔、赔钱!”

张贲皱了皱眉头:“是你撞的我。”

周围和醉汉一起的人大概有十一二个,看上去都喝了酒,只是有几个都清醒着。

“小子新来的吧,连我们都不认识。赔礼道歉,赶紧的,哥几个赶着回去冲凉呢!”

几个人都是一副社会混混的架势,只是看了看几个人的穿戴,张贲可以肯定,这些家伙应该是学生,而且可能是老生,不是大三就是大四。

“抱歉,是他撞了我,我是不会道歉的。”

张贲平静地说道。

然后拿着杂志,塞到口袋里,转身就走!

“小逼养的,撞了人还敢走!拦住他!”

几个人顿时拦住了张贲,醉汉死缠烂打,更何况这里十几个人,虽然看上去头头的几个醉醺醺的,但是动手拦人的则是非常的利落,显然是经常打架的主。

有个家伙直接拽住了张贲的胳膊,张贲猛然发力,那人没抓住,顿时觉得没面子,恼羞成怒骂道:“杂种,还敢还手?!”

周围行人纷纷避让。

张贲冷眼看着这些家伙:“别随便骂人,道歉!”

“哟呵……还真有不服的人!哥几个专治不服!”

这群人中块头最大的一个一脚就踹了过来,张贲冷笑,他等的就是这群人先动手。

电光火石,张贲直接一脚鞭腿,将那个最起码两百多斤的大块头扫了出去,随后一记肘击,刚才拽他胳膊的家伙应声倒地,顺势在胸口踏了一脚。张贲跳起来,对准前面一个人就是一记重踹,那人直接倒飞出去,周围行人又是大惊,那报亭的老板娘吓的当场缩到地上去了。

江湖上行走最怕什么?一怕撞鬼二怕后生。这后生,就是血气翻滚的愣头青!

原本看上去人多势众的一方,竟然本张贲转眼即逝间就全部放倒,那个刚刚站起来想要凑热闹的醉汉被张贲一个耳光扇在面门上,啪的一声就是摔倒在地,磕掉了一颗大牙。

“啊啊啊——我的牙——”

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唉哟唉哟地直叫唤,张贲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NO.8起风波

【都市神话交流群:1914632】

第二天偌大的校园里就传出来风声,说是校外的一群小流氓被中海大学的一个学生给干翻了。但是不过一个上午,风声又转了向,说是打的不是小流氓,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还是大三的一群老鸟。

事情还没完,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基本上学校里就忙活开来,校门口的摄像头录像被调出来,教务处的两个副主任,还有政教处的几个组长都忙了起来。这时候一些学生会的干事才偷偷传出底细来:打的不是小流氓,就是自己学校的大三老生,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那么简单!

其中一个叫王致和,他的亲叔叔,就是中海大学训导处主任,电信学院的副院长王宏远。

而另外一些,都是电信学院的大三学生,风纪极差,不过家中资产丰厚,在学校里过的十分滋润。

没想到居然一群人被打了。

最后那个干事还说,对方只有一个人!

听到这消息的学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电信学院的学生都是暗暗叫好,不少知道王致和的人,也是听到消息暗爽。

王致和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在学校里嚣张到了极点,只是他也知道分寸,没有做的太过火,再加上学校里五湖四海的人多,谁知道哪个家伙是什么背景,真要是惹上了一块铁板,那真是倒了血霉。

所以王致和大学念了三年,一直挑软柿子捏,倒也很有一番名气。

“哎,知道是谁打的王致和吗?”

图书馆的阅览室有人小声地问旁边的人。

“那孙子就是欠揍,也不知道哪路英雄好汉啊,真是出了一口鸟气。一看到王致和那鸟样就来气,成天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似的。”

“哎,我告诉你们哈。那摄像头的录像调是调出来了,可是认不出人啊。”

“有摄像头都认不出?”

“我也是中午吃饭时候才知道的。说是动手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没让摄像头拍到他的脸。还有,他就没从校门返回,而是翻围墙进来的,隔着两三米远吧,摄像头正好能拍到他翻围墙,真是邪性了嘿。那家伙肯定是个牛人啊。”

几人暗暗咂舌,图书馆的巡逻员用手指敲了敲门:“保持安静。”

声音立刻消失,几个人抬头瞧了瞧,嘿,还是个美女诶!

“喂喂喂,咱们学校图书馆还有这等绝色,唉……想我们土木工程学院,女生脸部宛如月球表面,想要动工,奈何没有阿波罗登月一般的勇气啊。”

“傻了吧。那是机械工程学院的,好像是叫沙媛媛,大二机械自动化的。”

“唉……”

“又怎么了?”

“连机械工程学院那个赛博坦星球都出美女了,咱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等着吧……今年咱们的小学妹们还是……算了,看书看书吧……”

沙媛媛也是惊讶,昨天校门外的暴力事件一个早上就被传了个遍,版本一转三个样,不过他是机械工程学院学生会的文艺部副部长,所以详情也是知道一些。

刚才那几个人说的,也是差不多了。

详细情况就是有个强壮的男生一个人将王致和他们十三个人全部击倒,然后避开摄像头翻围墙返校。

当然学校的保安们也在对比之前之后的录像,虽然也锁定了一个人,可是依然没有拍到脸,就好像这个人刻意避开摄像头似的。不过可以肯定,那个人也是中海大学的。

不过在训导处、教务处,一群头头们正在争吵这件暴力事件到底该定性为校园暴力还是校外。

毕竟,王致和那群学生,没有在学校里面,而是在大马路上,哪怕离学校还有一毫米,他也没有进校门。

“这个学生,一定要揪出来。这是中海大学的害群之马!出手凶狠,无视同学生命安全,这对学校、被打学生及其家长都是极大的伤害。校园内,绝对不允许暴力事件的发生,这个学生,一定要勒令退学!一定!”

训导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叉着腰,憋红了一张脸,在那里大声地说话,他脑袋秃头秃的厉害,只有些微的几根毛还在上面,一丝不苟地梳到一边,看上去很滑稽。

不过他刚刚喊完,有个声音却是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王主任,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事情就没有发生在校内,校园暴力从何谈起?更何况,您是学校的训导处主任,风纪、奖惩您都要把关,这硬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虽然让人敬佩,可是也不用这样吃力不讨好不是?”

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瘦子,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领带西装都是十分崭新,他还将面前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不紧不慢地小喝了一口。

头发乌黑浓密,只是眼睛有点小,一说话,就有点往旁边斜,看上去就不是很协调了。

“刘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都是学生,那自然就是中海大学学校内的事情,自然就是校内暴力事件,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害群之马,我绝不姑息!”

说着,王宏远竟然还大手一挥,很是有气势地看着这个刘院长。

刘院长叫刘清波,电信学院的副院长,和王宏远都很有机会当上电信学院的院长,而且去年几个中海大学的副校长也差不多要退休了,目前有点可能的几个头头,都瞄准了位子,希望登顶。

像中海大学这样的学校,一个系主任,差不多就是县局级待遇,更遑论副校长级别了。

而刘清波和王宏远,则是很有可能在副校长和电信学院院长的位子上争夺。所以王宏远要干什么,刘清波就拆台。

刘清波会不知道王宏远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那肯定是自己的侄儿王致和被打,然后跑到他那里诉苦,于是王宏远要给自己的侄儿出气,同时借这个事情,来展现自身对学校风纪的手腕,也好给上头留下好印象。

刘清波会让王宏远这么爽利?那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刘清波肯定会阻止王宏远借事生火,岂能让他得了风势,旺了自家的灶火!

“呵呵,王主任这样说,就有点矫枉过正啦。要是两个学生在家里打架,总不见得也要算在学校头上的吧。万一哪天学生在家里出点小意外,那是不是也要算在学校头上,然后学校补偿赔偿呢?”

刘清波一直保持着微笑,不过会议室里在座的人,可笑不出来。

王宏远心中暗骂:狗东西,有你好看的!

“主任,保卫处的人来电话,说是事情有点眉目了。”

“好!我马上就去!”

说罢,也不理会其余的人,王宏远一个人就出门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刘清波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心中冷笑:这个二货,最好把学院里的人都得罪光,到时候看谁还挺你!二货!

NO.9各自师德

学校保卫处,十几台显示器上都定格着一个人,保卫处的保安头子刘奎安摸着大光头小声地嘀咕道:“邪了门了,这小子是不是专门练过的啊,就没露过一个正脸。”

不一会,一个保安过来小声道:“刘哥,训导处的王宏远带了人过来了。”

刘奎安赶紧起身跑出去,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拿了一顶保安大檐帽戴上,看上去倒是扯了一身虎皮。

“王主任。”

“进去进去,我带了人过来,认认人。”

王宏远一把扯过王致和:“致和,这位是刘队长。”

“刘队长你好。”王致和的两颗大牙都被敲掉了,左边的脸肿的跟蛤蟆似的,一路过来不知道多少人暗自叫好,然后窃笑,让王致和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下去,这脸真的是丢大发了。

“王主任,这位同学是……”

“我亲侄子,昨天被打了,过来认一下凶手。”

王宏远口无遮拦,此时说话完全没经过脑子,后边几个副手都是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王宏远这家伙怎么这么嚣张,院长位子还有戏吗?

电信学院的人,都对刘清波的评价很高,会做人,不欺上瞒下。就算人看上去阴了一些,可是至少跟着刘清波吃肉有汤喝。这王宏远实在是太嚣张了。

王宏远嚣张也是禀性使然,他是信阳王家的人,算起来,宏字辈里面也算是嫡子嫡孙,小时候可没少被长辈们疼,到了成年,也没有多少收敛,也就乖张了起来。不过王宏远还是有本事的,考大学真金白银没有掺假,这在当年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随后在中海大学混了个职位,也是自己的能力,虽然办事嚣张风火,可是谁也得承认他的手腕很硬,中海大学在他手上的几年风纪,确实风评有佳。

只可惜,此人私德实在是太有问题,否则哪里会沦落到和一个刘清波争夺什么狗屁院长。

刘奎安点点头,领了人进去,然后指着定格的画面来说:“我们花了一天筛选图像,应该能确认就是这个家伙,可惜这小子从没露正脸……”

“就是这小子!”

刘奎安话没说完,王致和咬牙切齿地大吼,指着屏幕就一副睚眦欲裂的样子:“就是这小子!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他牙齿漏风,说话极为滑稽,旁边的人想笑不敢笑,王宏远叉着腰,目光盯着屏幕,然后仔细地瞧了瞧,竟然还被他瞧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学生是机械工程学院的!”

众人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王宏远没有理会别人,顾自说道:“这个学生走的都是行之路左拐,那边宿舍是机械工程学院和外国语学院还有生物工程学院的。看他样子,还是个新生。东边宿舍楼因为还没有修葺完毕,所以生物工程学院的新生是住在升龙架校区。至于外国语学院……你们觉得这种学生会专门来学外语吗?”

这家伙这么一说,众人大为佩服,心说王宏远不去做警察真是可惜了。王宏远也没有得意,只是皱着眉头,心中暗道:机械工程学院的,要不要和陈淮安说一声呢?

王宏远踟蹰了一下,周围的人还在拍马屁,他充耳不闻,心中又一想:陈淮安这个狗东西应该不敢跟我呛,他树敌可比我多多了。

心中盘算一番,王宏远立刻觉得机械工程学院的院长陈淮安不敢跟他怎样。

说起来也是笑话,堂堂中海大学,竟然和国府职能部门一般,争权夺利,山头林立,实在是滑稽。

可是也不得不叹,这就是现实。

机械工程学院的陈淮安绝对是中海大学几十年来的最强极品。

他行事作风绝对是另类到了极点,如果是一时,别人还以为是装模作样,可是这个人竟然另类了几十年,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陈淮安当过兵,他父亲是以前是中海闸上区的第一任区长,论起资历背景,绝对清白干净。

只是他的脾气极为火爆,年轻时候嫉恶如仇,就是现在,看见不平事,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是中海大学所有领导中的超级另类。

但是此人极为清廉,平时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自行车,还是永久牌。他家离学校有二十多公里路,他每天都是先骑车到地铁站,这段距离也有十公里,然后再乘地铁到中海大学。

学校开会,经常性的拍桌子大吼,学校几次要将他从院长位子上撸掉,可是校长徐锦江却一力保之,这一保,可是十年之久。

久而久之,底下的人也知道,想要动陈淮安,先要干掉徐锦江。

按理说十年任命是不合理的,可是中海大学和其他的大学又不一样,有七成资本来自民间,国家只是监管,人事方面,却没有太大的权限。学校的教务会议总是要和董事会议挂钩,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就说不清楚了。

但是陈淮安却很受学生爱戴,这听上去极为矛盾,但却是事实。说的好听点,叫爱护机械学院的学子,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护短。

去年校外有小**隔着一条马路冲机械学院的女生吹口哨,还大肆调笑,陈淮安正在路边叼着烟,瞧见之后,上去就给那几个小**一人一个耳光,随后摁住一个就是爆打,吓的那些小**哭爹喊娘,站在那里被陈淮安整整训了一个下午。

他脾气暴躁,风风火火,几十岁的人,却异常热血,颇有古时豪侠遗风。

王宏远带着人到了机械学院院长办公室,还没有五分钟,楼道里就传来一阵咆哮:“你敢!王宏远你敢!你敢搜老子的学生!老子捏死你!刘奎安,滚!学校不需要你巡逻了吗?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

嘭!

大门一关,刘奎安带着两个保安赶紧走,心中暗骂:操,老子发什么神经跑陈大炮这里来!

“陈淮安!你能说一句人话吗?!你现在还像一个学校领导的样子吗?!”

王宏远行事嚣张,陈淮安那绝对是火爆,不过王宏远做训导主任,这也就罢了,可是陈淮安居然当院长,这真是超崩溃的事情。

嘭!

陈淮安猛然拍着桌子,等着王宏远:“怎么?!老子说的不是人话?!王宏远,老子告诉你!学生有学生自己的自由和隐私,谁也不能搜!你要是敢动,咱们学校会议和董事会上见!”

王宏远气的发跳,一张脸涨的通红:“你的学生打人,你居然还包庇!看看,看看把人打的什么模样!”

“这是你那个什么侄儿吧……”陈淮安斜着眼瞧了一眼,“哼!照我年轻的时候,早就一板砖开瓢,打的太轻!”

“你……你放屁!”

“滚出去!”陈淮安指着大门狂吼。

“陈淮安!你……你有种!”

此时两人宛如社团老大火拼,简直就是极端幼稚,但是陈淮安却是无视了摔门而去的王宏远,心中暗道:娘的,打的真狠啊,两颗大门牙都没了。老子得查查这小子是谁,真不错啊……

NO.10谢香薇

王宏远和陈淮安的冲突第二天就在校务会议上进一步爆发,陈大炮没有辜负他这个极为夸张的外号,将王宏远这头暴怒的恶狗轰的遍体鳞伤不说,还在校长和副校长们面前拍桌子骂娘。

整个会议充斥着一股社团老大开香堂的气息,本来都是一群斯文人的殿堂,因为陈淮安和王宏远这两个另类,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校长徐锦江面皮抽搐,差点气的背过去,他素来知道王宏远嚣张,陈淮安暴躁,但是在这种最高会议上还是这样我行我素,俨然就是没有把一群老资格放在眼里。

当然了,如果将老资格放在眼里,陈大炮就不是陈大炮了。

想当年因为“非典”而限制校内师生外出,陈淮安可以在半夜十二点翻围墙回家和老婆亲热,足可以见到这位机械学院的院长是何等潇洒的人物。

一场你争我夺龙争虎斗之后,身在一场小风波中心的张贲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十字路口擦了一个弯,才重新走上了正轨。

陈淮安他很欣慰,自己的学生中终究还是有那些热血沸腾的青年,在这个十八九岁的年龄,陈淮安始终认为,刻板死气沉沉的老童生是要不得的,热血青年重点不在年轻,而在于热血。

虽然陈大炮还不知道这个学生是哪路神仙,却也在众多院长面前得意洋洋,那些文绉绉的老学究们都是摇头不语,厌恶的同时又有些希冀,他们同样年轻过,却没有热血过。

风波过后,那场暴力事件定性为校外事件,电信学院的十三个大三学生被全校通报批评,至于那个神秘的悍勇新生,却是不知道真实的身份。

但是陈淮安心中清楚,只要这样的学生在自己的机械学院,那肯定会有相遇的一天。

整个事情用峰回路转来形容都不足为过,校园的斗争夹杂着许多光怪陆离,终究还是让涉世未深的张贲在一场虚惊之后,终于回归了安宁。

“老张!那天打了电信大三的人,是不是你?”

晚上宿舍里,四个人都没睡着,第一天军训下来,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还有余力扯皮。

王平抱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突然问张贲。

戴亮穿着一条三角短裤坐在板凳上正在翻着一本小说,周俊则是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扣脚趾,听到王平这么一问,哥仨立刻盯着一脸尴尬的张贲。

张贲从床上跳下来,穿着一条平角短裤,浑身的肌肉宛如钢板,让三个人都是暗暗咂舌。

“是我干的。”

张贲点点头,将床上的HOT-M杂志拿起来,然后坐在书桌上,两只脚放在椅子上。

“噗!!!咳咳、咳咳咳……”

周俊一口面没嚼住,听到张贲一本正经回答,顿时呛的眼泪水横流,鼻孔里喷出来一根面条,极为恶心。

冲到厕所里猛冲了几下自来水,周俊才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大声道:“十三个啊大哥!你居然真的——”

“嘘!!!”

王平从床上跳下来捂住周俊的嘴:“你想害死老张啊!”

“好恶心啊你……”王平手上油腻腻的全是碎了的泡面渣滓,周俊抱歉地看了王平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依然是大喘气地看着张贲,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戴亮也是惊愕万分,他们虽然知道张贲是二级武士,可是那玩意儿不是就套路什么的吗?张贲也说了,他实力不强啊。

现在十三个大三的老鸟直接被A死,这真是让人惊诧无比啊。

“太猛了。”

“牛人啊老张。”

张贲嘴角抽搐,无奈地说道:“事情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不过你们可别说出去,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查不到我头上。今天听一个学姐说,那个王致和的叔叔是学校训导主任,妈的,运气真背!”

“放心吧,兄弟们谁会说出去。这不是找抽吗?”

周俊洗了洗手,然后说道:“老张,原来你真的这么厉害啊,太强悍了。”

“他们喝了酒,所以比较容易摆平。只期望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张贲皱着眉头哦,有些担心。

训导主任的侄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又不是皇帝的儿子,怕毛。”

王平无所谓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会里面早早地就有人来了。

陈淮安做好教案之后,往这里拐了一下,瞧见里面有人,突然心中一想,推门进去:“谢香薇,问你个事儿。”

“陈院长早。”

谢香薇就是那天迎新生的女生之一,还对张贲翻白眼,骂张贲神经病来着,是个很彪悍的女生。

“院长,什么事儿?”

谢香薇旁边还有几个学生会的干事在忙活着,迎新晚会总是要准备妥当的。

“问你打听个人。”

陈淮安将教案往桌子上一放,然后从饮水机旁边抽了个纸杯子倒了一点水:“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学院有什么学生是练武术的吗?或者打架很厉害的?”

陈大炮这么一问,学生会的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眼明心亮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这兴许还是在问王致和一群人被打的事情。

谢香薇是机械工程学院组织部部长,知道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她和沙媛媛负责这届新生的迎接工作,所以陈淮安问谢香薇,还是问准了人。

沉思了一会儿,谢香薇脑海中也没想出什么人来:“没有人练过武术啊……打架很厉害的也没有,谁打架……等等!”

谢香薇突然想起来在车站的那一幕,那个新生短短十几秒摆平几个持械小偷帮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几天啊。

“有!有一个人!”

谢香薇嘴角一弯,笑容很是得意,心中暗道:臭小子,叫你无视我!

沙媛媛也是刚刚进来,听到了陈大炮和谢香薇的对话,几乎是陈淮安一问,沙媛媛就脑海中浮现出了张贲的形象来。

“真有?!”

陈淮安眼前一喜,短粗的手指将空纸杯往纸篓里一扔,然后说道:“我先去上课,两节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你待会儿没课吧。”

“早上都没课。”

谢香薇笑眯眯地说道。

“那就这样,待会儿将事情向我反映反映。”

说罢,陈淮安心情愉快地离开了学生会,准备上课去了。

“香薇,你怎么能这样啊。”

陈淮安走后,沙媛媛转头看着谢香薇,有些责备地看着她。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你没看到陈大炮美滋滋的吗?依我看呐,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臭小子干的。王致和那个小王八蛋也就是欠揍,陈大炮本来就看王致和这种不学无术的学生不爽,打了王致和才让他高兴呢。你没瞧见他走路都发飘吗?”

谢香薇朝着陈淮安的方向努了努嘴,可不是,陈淮安一边走一边哼着昆剧,迈着大开大合的八字步,一副中了五百万的德行。

NO.11神泉无敌

虽然张贲虐王致和一群人虐的很爽,但他不是超人,他还是受了点儿伤。两根手指压缩性骨折,虽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指关节变粗了一圈,让他握拳有些不爽。

“娘的,还是紧张了一些。”

张贲盯着拳头看了一会儿,想起车站时候都是用脚,到了学校深怕把人打成重伤,所以收敛了一些,没想到反而自己受伤了。

早上六点钟,这个时节的中海已经有了露水,中海大学是开放性的学校,在逸夫楼的后面是偌大的公园,这个公园原本是中海大学的产业,只不过现在早上来这里晨练的老头儿老太还是不少。

咿咿呀呀练着嗓子的小生,有些老头儿还拿着薄荷水在那里漱口,舞着太极剑的老婆子更是看上去很享受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

中海是冲积平原,一般来说是没有山的。

不过中海大学的北园实际上是有座山,说是山,实际上这个地方叫鳌头角,北宋的时候叫鳌头礁,是东海边上,大陆东北角附近的一个礁石。如今改名鳌头山,山不高,百二十米的样子,不过连成一片,再加上山下的五子莲池,风景倒是不错。

这五子莲池的典故也是不错,传言唐代草圣张旭草书无双,鳌头礁观东海有感,于是书写魏武的观沧海,而张旭的印章有五颗,印上之后,宛如五子排列。后来传言这五颗印章都落在了鳌头山上,滑落山脚,化作了五子莲池。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一边喝着豆浆,胡乱塞了两个肉包两个大葱饼,张贲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将垃圾扔进垃圾箱,一路过去看到不少老头儿老太带着孙子孙女儿晨练。

大家都是相互笑笑,也有不少学生在那里活动着身子,还有绕山跑步的,走到山头上,原本的梧桐树也没几棵,大多数都是水杉和青松,还有香柏。

朝南看去,五子莲池碧波荡漾,沿着湖畔许多学生都在跑步,只是对面的逸夫楼,就是太过煞风景了一些。

鳌头山的顶上有一座坟墓,名叫无头将军墓。明末清初,东海出了个豪侠,听闻郑成功江南抗清,于是呼应而上,谁知兵败,被清兵擒住,极尽拷打也不曾投降,最后被枭首。

有忠义之士收敛骸骨,却始终找不到其头颅,于是只能偷偷地将其掩埋在鳌头山上,并立了个无头将军墓,以激励后人。

将军墓前好风水。

水泥路倒也干净,休憩的藤椅刷了一层防腐蚀的棕色漆,想来布置这里的人都是挺有格调的,颜色和周围浑然一体。

将军墓就是个很普通的石头坟包,上面建了个凉亭,有栏杆拦着,两边有桂树和香柏,因为高了些,所以来的人不多。

陆续有人路过,也是绕山跑的人。

看到张贲在那里扎着马步,屏气凝神,好奇的都是看了一眼,但是张贲只是收拳不发,他们也看的无趣,以为是个装逼的家伙,所以就匆匆地走了。

张贲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吸气吐纳,用一个顺畅的节奏在那里放松着身体,接着收了马步,双腿分开,双手自然下垂,宛如无骨,整个人的身体无比放松,和周围的环境不断地适应着。

肌肉全部松弛下来,呼吸极为有节奏,直到胸腔中能够感觉到空气顺利地进出,并且没有丝毫要喘气和阻滞的感觉后,张贲才心满意足,照着这个节奏吸气吐纳。

张贲的爷爷以前是陈赓的警卫员,练的是下九流的拳术,名叫拟形虎拳,上不得台面,但是也可以说是张家人的根骨确实不错,张三贤虽然练的是下九流的拳术,但是身手却是一流的。

只是常年习武,必有内伤,必须有一套合适的养生呼吸法配合,才能让练武之人延年益寿。

这不是伪科学也不是迷信,而是很有道理的东西。

也幸亏是陈赓的警卫员,所以张三贤接触到一个天津的中医世家,问那个中医讨到了一个养生的呼吸法,才没有在动乱的年代就早早过世。

如今传下来,倒也是相辅相成,只是毕竟拟形虎拳不适合养生,说穿了,所有的格斗技艺都是伤身的,但是只有武术的养生法能够延年益寿,而张家的这个呼吸法,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去,最多就是两相抵消,没有内伤罢了。

张贲以前一次吐纳能够有节奏地平缓维持三十分钟,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张贲控制着生命之泉的泉水缓缓地流入血管,随后渗透到了肺泡之中,转了一圈,仿佛是吃了薄荷糖一般的清亮,一股爽快的凉意从胸腔中传了出来,随后有一种洗净污浊的快感。

好家伙……

吸气吐纳的时候要求心无杂念,张贲缓缓地控制着生命之泉,这泉眼就是一颗全新的心脏,汩汩地冒着泉水,渗透到每一寸肌理中去,貌似血管也缓缓地血流流畅,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当张贲将泉水按照自己的思想流淌到指关节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的压缩性骨折,竟然逐渐地开始恢复,起先变粗的那一圈变细,随后手指重新恢复如初,变得有力浑圆。甚至原先手掌上的伤痕,也逐渐恢复了原貌。

“娘的,这玩意儿太神了吧。”张贲有些不可思议,他早就想要来试一试生命之泉的能力,临走之时家中的百合花死而复生一直在脑海中悬而不去,来学校的时候又有很多事情发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一时分不开身,今天总算是有了机会,没想到这泉水,比预期还要好N倍。

“真要是百分之二的回血速度,那么岂不是无敌了?”

张贲顿时大喜,转念一想:这泉水能够恢复脏腑生机,那我现在打一通拳的威力肯定有所提升。

心念一动,正要打拳,却看到又有人跑步而过,张贲想了想,抬头看到将军墓前面还有一块五六米高的峭壁,这道路本来就是开出来的,想来那里才是鳌头山的真正最高点。

张贲冲了两步,一脚踩在藤椅上,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双手迅速扣住峭壁的石块,向上爬了两下,一个翻身就踩着一块凸起跳上了最高点。

这里是块空地,十分干净,脚下的泥土石块都很坚实,周围有一二十米高的水杉木,还有青松。

张贲心中略有激动,深吸一口气,全身气力集中起来,手掌成爪,一爪抓在了一棵大松树的树干上,啪的一声,一块树皮应身而裂,上面留下了三深两浅五道痕迹。

强!

NO.12找工作

拟形虎拳的威力很大,但是怎么一个大法,实际上很多人都难以形容。毕竟是下九流的拳术,在明清两代,都只是在底层的码头工还有农民中间流行,却和那些军中技击有所不同。

不过张家的拟形虎拳,却有一套自身的衡量标准,那便是爪力。

虎拳虎爪,威力难当一扑一抓。

张贲十五岁时候的爪力是三百市斤,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根骨奇佳的少年高手了。放眼世界格斗家中,也是数得上的精英。

十六岁已经能够提升到三百八十市斤,到了十七岁则是五百市斤,提升幅度大的原因,是因为此时的张贲手掌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浑圆,手掌的指骨的强度已经到了一定的层次。

而如今张贲的爪力,则是在六百五十市斤,寻常人如果被张贲全力一抓,基本上就是当场死亡。

当年死在张三贤掌下的匪军,没有三百也有一百五十。

战场、暗杀的几经淬炼,也使得张三贤将拟形虎拳的威力进一步的优化开发,张耀祖和张贲都是勤学苦练,将张三贤的一身本事都学到了家。

不过此时的张贲扯去了青松的树皮之后,有些咂舌:这么大的力道,刚才的瞬间的爆发,恐怕在七百斤朝上。

练拳脚外家功夫的人大多在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朝力量上去叠加,因为力量的提升是很困难的,因此武术演化出很多技巧。

往往提升十斤之力,可能就是五年苦工打磨。

可是张贲心知肚明,自己刚才那猛然一击,不但手掌感觉到的反震之力没有多大的伤害,暴击的顺畅程度前所未有,那种力量狂涌的感觉,有一种倾泻而出的猛烈奔放之感。

张家拟形虎拳最强的爪力应该是张三贤在开国后回老家的一个事情。

张家祖籍扬州,当时在乡间行走,张三贤路上遇到一头疯牛,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一爪击毙那头狂牛,顿时在两淮传为佳话,至今道上的人还在传说张家三少爷的威风。

张三贤事后也曾推算过,当时的力道,起码有两千斤,也就是一吨,这基本上就是真正老虎的随意一击了。虽然比不上猛虎的暴击,但是凡人身躯有这样的威力,着实不易。

不过那兴许也是张三贤的巅峰状态,昙花一现,后来几十年,就再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力量、角度和时机了。

拟形虎拳的虎爪一击,看似只是手掌手指的力量,其实不然,真要解释,应该说是整个人的身躯将手掌甩了出去,手指宛如镗耙,能入木三分者,才是初窥门径。

说的更直白点,就好比将人的双手练的十分坚硬,然后就等于有了一把尖头锥,而人的胳膊和身躯,就是尖头锥的长柄。

也是如此,当这样的力量展示出来的时候,世人往往无法接受和理解,以为这是障眼法和伪科学,其实不然。

“好家伙,七百斤的力道,恐怕拍碎头盖骨也是轻而易举了。”

张贲暗暗咂舌,他虽然知道让他施展出这种暴击时机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感觉到一种强大力量在手的安心。

静心静气下来再度将拳术打了一通,微微地出汗收拳后,才调整呼吸,只觉得有了生命之泉的浸润,丝毫压力和阻滞都没有。

“有了这个泉水,日积月累,说不定只要一年半载就能达到爷爷所说的状态。只可惜周围没有高手喂招,不然的话,或许能够进步跟快一些。”

凝视双拳,连续出拳,拳影如幻影,啪啪啪啪地砸在了树干上,整棵大青松立刻摇摇晃晃,无数针叶窸窸窣窣地落下,好不壮观。

“这里也是个好地方,以后看来要经常来。”张贲向下看了看,看到无人经过,才一个纵身跳下,落差两层楼那么高,只是轻松落地,嘭的一声,然后拍拍手掌,旁若无人地小跑而下,和那些出来晨跑的人无二。

到了七点钟操场上已经开始集合,军训的第二天也没什么累不累的,整个机械自动化一班,估计也就是张贲最轻松,教官虽然小有惊讶地打量了一下他,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关照,只是练着队列,好不枯燥。

中午十一点军训结束,下午一点半集合,期间有的是休息的时候,不过张贲却没有回到宿舍里睡一觉,而是匆匆吃过午饭之后,就朝北园的马路对面而去。

隔着一个小区,是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中央的丁字路口拐角,是个人才市场,张贲是过来寻个兼职干干的。

他身上的钱未必能够撑两个月。

学费四千九,住宿费一千二,所有的手续加办卡之类的五百,这就是六千六百块去了。

而张贲卡上本来就只有七千,扣除了这些,还剩四百,再加上身上的三百块,总共七百块,他不觉得七百块省吃俭用能活两个月。

所以,找一份兼职减轻压力,势在必行。

老妈在家里每个月赚的那点钱,还最小一个债主的钱都不够,一切都是无底洞,他得给家里减压。

在公告牌上盯了许久,并没有合适的工作,最后咬咬牙,寻了一个小区保安的位子,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

之所以找这个工作,那是因为这个小区的保安并不要求是保安公司推荐,而是要求小区物业管理方面单独面试。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区离中海大学大概是十公里路,张贲只要买辆破二手自行车就能搞定交通问题。

“是茉莉花园小区吗?”

“你们那儿招保安,现在需要吗?要?什么时候面试……噢,等等,我记一下。”张贲在人才市场的柜台前抽了一支笔和一张便签写了下来,“后天……后天星期六,星期六下午……嗯,能不能早一点,我是说……能不能中午十二点左右。行?谢谢谢谢,麻烦您了。”

接电话的是个小妹,张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笔塞回柜台,然后手掌在公告牌上拍了拍,上面是那个职位的招聘信息:诚招吃苦耐劳保安若干名,要求如下……

“月薪两千七……不低了。”

张贲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低声说道。

这样的工资标准,在中海这个庞大的城市中,或许只是底层的不能再底层的标准,但是对于张贲来说,已经是非常值得争取的了。

因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NO.13外国洋妞

军训依然可以用热火朝天四个字来形容,如火如荼的场景看上去确实很有一些气势,中海大学的一些留学生有些好奇,他们不理解天朝的大学生为什么要军训。或许那些女留学生,对于那些健壮有力的士兵更感兴趣。

沙媛媛带着几个留学生在大操场上慢慢地走着,到了机械工程学院的那一块,几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棕发碧眼的美女是格鲁吉亚人,名叫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来中国有一年多了,目前专攻中文和世界史。

这位来自格鲁吉亚的美女很喜欢中国的历史,不过她在格鲁吉亚可是有个工科学士学位的,所以在中海大学,她还有一个机械制造专业助教的职位,每个月能有八千的薪水。

她给自己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叫梅忒丽。她喜欢梅兰芳,有时还能哼上两个段子,在中海大学,小有名声。

“沙沙,中国的人可真多呀。学校里的学生也真多。”

梅尔波娃很高,可能有一米七八的样子,穿着平底的帆布鞋,站在沙媛媛旁边,显得沙媛媛有些娇小。

记得这两年在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倒也让众多新生们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哪怕教官在旁边大吼大叫,那余光还是瞟着。

人人都爱大洋马。

这话放小日本的论坛估计也是受用的。

至于天朝,想必更是多了几分猎奇的口味吧。

“原地休息五分钟!”

教官一声令下,那感觉真是天籁,稀稀拉拉地抱怨声,张贲不声不响,只是盘膝坐下,他身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冒出来,让周围的人都是大为惊讶。教官更是奇怪,也不明白这个学生怎么做到的。

张贲顾自调动生命之泉在体内流淌,仿佛是水冷机一般,身体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的大汗淋漓。

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哥们儿都是窝在一起,小声地对张贲说道:“老张,瞧,那个漂亮学姐。”

张贲瞟了一眼,然后说道:“关我鸟事。”

“你丫也忒没劲了吧。美女诶,你都没正眼瞧两眼?”王平挽着衣袖,咕噜咕噜灌了一口水,然后说道:“要是这个美女学姐给我做女朋友就好了。”

“你就想着吧你。”

周俊拎了两个水壶,自己一个,然后递给张贲一个:“给,没看你带水,所以就帮你多准备了一个。”

“谢谢。”

接过周俊的水壶,张贲也是灌了两口,哈了一口气说道:“后天我去面试,找个兼职干干,你们去不去?”

“不去!”王平直接一口回绝,旁边戴亮欲言又止,张贲看他说道:“我在茉莉花园小区找个保安的活儿干干,一个月两千七。”

“保安啊……那算了,我这个小身板,连狗都打不过。”

戴亮眼神黯淡,张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要是面试没过,咱们再去转转看。”

戴亮点点头,旁边的王平颇为不屑:“老张你不是吧。咱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然后去做保安?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这么干,估计会被家里人骂死。”

张贲笑了笑:“牲口的,你当家家和你一样小资的啊。我身上钱顶不了几个月,所以得找个活儿干,给家里减轻压力。”

“老张你很缺钱吗?”王平有些惊讶,若说戴亮家境一般,王平信。但是张贲,他绝对不信,来的时候他就暗暗观察了,张贲的那几个箱子,虽然有些年生,那可都是进口货,还有那只黑皮包,正宗的真皮,他眼睛又没瞎。

细节看出问题来,这个张贲家里,不说是什么小富大富,那肯定是中产水平。

“嘿嘿。”张贲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那边的沙媛媛正和梅尔波娃在护栏旁边拍照,梅尔波娃的相机对准了张贲他们的教官,似乎是觉得这个教官有些瘦小,于是镜头调整了焦距,在正站起来的张贲身上定格了下来。

“沙沙,那个人和别人好像不一样。”

梅尔波娃微笑看着沙媛媛。

沙媛媛顺着梅尔波娃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张贲,张贲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洋妞,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站着的沙媛媛,却是认识的。

“助理班主任在看我们这边诶。”

周俊将水壶放好,然后惊讶地说道。

王平一脸的闷骚像,淫笑两声:“嘿嘿,那一定是被我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潇洒风姿给吸引了。”

大家似乎都看到了梅尔波娃这个洋妞,棕色的头发用丝带随意地打了一个结,脖颈上用小丝巾遮挡着,皮肤白皙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眼睛很好看,是个大美女,大家都是窃窃私语,虽然不是没见过洋鬼子,但是一个美妞大洋马在眼前,还是颇为鸡动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外国人吗?!”

教官一声大吼,学生们都是稀稀拉拉地站好,然后男生们都是收拾心神,比之前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抬头挺胸,好不雄壮。

看到这边的场景,梅尔波娃笑的花枝招展,沙媛媛也是脸蛋儿一红,有些羞赧,这个场景确实尴尬了一些。

“梅梅,我们走吧。”

沙媛媛和梅尔波娃说道。

格鲁吉亚大洋马笑眯眯地说道:“等一下,我去拍那个人。”

张贲皱着眉头:这洋妞怎么朝这边过来了。

队列很整齐,梅尔波娃离着张贲最多也就两三米,照相机的镜头毫无疑问是对准了张贲。

沙媛媛带梅尔波娃过来的原因是这个格鲁吉亚的留学生还接了一个学校宣传的活儿,说是要展现中海大学的新生风貌,梅尔波娃有一张摄影师资格证,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她却不知道,张贲现在可不希望自己被拍照。

万一对照摄像头的形象,让王致和给认出来,岂不是麻烦事情不断?

想到这里,张贲走过去用手掌挡住了镜头:“你到别处去拍,行不行?”

“我的中国名叫梅忒丽,很高兴认识你。”

梅尔波娃并不惊讶,只是伸出一只手,看上去很友善。

“我不想被人拍照,抱歉。”

张贲说罢,朝沙媛媛点了点头,然后回到队列。

“你!你干什么?!随随便便跑出队列!给我绕着操场跑十圈!”

教官大怒,立刻狂吼起来。

张贲立刻大声道:“是!”

十圈长跑,就这样开始了。

NO.14去面试

梅尔波娃这个格鲁吉亚大洋妞给张贲造成了小小的困扰,但是总算没有惹出什么事端来,一些互不相识的新生在心中鄙夷张贲吸引美女注意力的同时,又在为他被教官惩罚而幸灾乐祸。

只有少数的一些人,才发现了张贲的与众不同。

确切地说,是他跑了十圈操场,就像是没事儿一样,安安静静地入列,然后听候着教官的命令。

小插曲一过,给沙媛媛和那些外国留学生的印象无非就是张贲这个新生有些奇怪。但是梅尔波娃似乎是对张贲的兴趣很大,在那里和沙媛媛一边走一边聊着。

“梅梅,你为什么说他奇怪?”

沙媛媛有些不解。

“沙沙,难道你不觉得他比别的男生都要强壮很多吗?”梅尔波娃冲沙媛媛眨眨眼睛,十分的俏皮狡黠。

比别人强壮就奇怪?

当然,沙媛媛现在想想,这个新生,或许应该是和别人不一样吧。

车站上电光火石制服小偷及其同伙,王致和一群人十三个被击倒,这些事情放在寻常的学生身上,那都是不可思议的。

“这么强壮的男孩,当男朋友可真是不错的选择呢?就算在格鲁吉亚,这样强壮的男孩也不好找哦。”

梅尔波娃一边拍着照片,一边喜滋滋地说话,那些中文不是很好的外国留学生听的有些吃力,询问了之后才都是鼓动起来。

“梅忒丽,你要追求那个小伙子吗?他好像还是一年级。”

说话的是个来自乌干达的黑哥,身材有些瘦弱,穿着一身绿色的T恤,脚上一双藏青色的帆布鞋,头发又黑又密,卷着就像是烤焦的方便面。

他身材不高,腰间的皮带有些陈旧,听说他是为数不多的非洲留学生之一。

中文也还算是不错。

“不行吗?”

梅尔波娃挺了挺饱满的胸部,魔鬼的身材让许多女生都是羡慕不已,男生们则是心中躁动,下体耸动。

兴许那些躁动的男生知道梅尔波娃对张贲有感觉,恐怕就会衍生出恐怖的羡慕嫉妒恨吧。

……

军训又持续了两天,张贲如约来到了茉莉花园小区,门卫上的保安知道张贲的来意后,就有人过来领着张贲进入了入园的第一栋楼里。

这里应该就是物业的管理部门所在,园子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轿车,每一辆都很气派,那车牌都很霸道,不是连号就是复号,最不济,也是个黑牌照。

偶尔从车上下来一两个人,气势也不是升斗小民应该有的。

这是什么小区?

张贲有些不解了。

等到了里面,走廊里的简介才让张贲有些了然,这个小区,兴许就是一些级别还算过得去的老干部退休小区。

只是张贲不明白为什么要自行聘用保安。

“张贲是吗?”

被领进一件会议室之后,刚刚进去就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带简历了吗?”

“带了带了。”

那声音似乎没有询问的意思,直接继续问道。

好在张贲准备充分,又是第一次面试,所以还是比较谨慎,虽然简历空白,还是将一些基本的能力放了上去。

迎面走了过去,横桌后面坐着几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三四十岁的样子,女的估计也就是二十来岁。

问话的一个很年轻,似乎也有些诧异对方准备好了简历,然后尴尬地接过来扫了一眼:“十八岁?二级武士?”

“我们这儿白天需要的时间不多,主要就是夜巡,三十分钟一次,能做到吗?要知道这是非常辛苦的,长久睡眠不足的话,可是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我们这次本来是想招一些经常守夜的退伍军人。你……”

话说到这里,毫无疑问,他们并不认为十八岁的小伙子能够挨得住晚上这样折腾。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张贲有一口泉眼在心脏,生命之泉别的功能说不定还不知道,但是这驱除疲劳,缓解压力,那是绝无仅有的好。

张贲听到这个,笑了笑:“正好,我正好想要上夜班。”

这几人又是一愣。

其中一个中年人似乎也来了兴趣,从椅子上坐直了问道:“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顶级住宅区,但也好歹是高档小区,安全第一,不知道你的身手怎样?或者说……你如果遇到小偷、强盗,你会怎么办?”

“先报警。然后观察一下能不能制服他们。”

张贲如实说道。

他应征的是保安,不是中南海保镖。

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有很好的意识,不错。二级武士的话……虽然没有硬性的标准,不过身手应该没问题了。”

几个人都是互相看了看,都是点点头。

中年人又说道:“实话说我们其实已经有了员工来源,在人才市场上也只是按照和人才市场的合作,顺手挂一个上去。不过你还是让我们很满意的。”

“我们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一个半个月交接,小区物业和保安公司的合同到下个月的十六号,所以你十五号过来适应一下吧。”

张贲一喜,不过脸色平静,点头说道:“那要办理什么手续吗?还有培训呢?”

“会有几个有经验的保安带你的。你先去办理手续吧。顺便拿本保安手册。基本上……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哦对了,你有固定的住处吗?”

中年人又问。

张贲说道:“我现在住在中海大学附近,离这里十公里。”

“我们这边巡夜比较多,你最好再考虑一下。”中年人提醒张贲。

张贲笑了笑,感激地说道:“不了,我其实正好要找一份夜班工作,就算长时间夜班也没问题。”

中年人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就说道:“小雯,你带他去办理一下手续,合同嘛……合同就下个月再签吧,一起交上去。”

那个年轻的女人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贲,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嘎达嘎达的节奏响声,“来吧。”

张贲朝还坐着的几人点点头,然后转身跟上。

“十八岁……还挺年轻的啊。我十八岁在中海可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啊。”

中年人摸着头,感慨万千地说道。

NO.15另类院长

办理完手续,除了十五块的工本费,基本上就没有别的支出,张贲也就没有怀疑这个招聘是个骗钱的托儿。

回到学校继续了下午的军训之后,助理班主任沙媛媛就找到了他。

“张贲。”

准备解散回宿舍洗澡的张贲被沙媛媛喊住,班主任毛绒绒也是有些奇怪地站在一旁看着张贲。

“找我有事?毛老师,学姐。”

张贲身上的汗渍几乎没有,一身迷彩服还是挺干净的,让人有些纳闷。

“张贲,陈院长找你。”

毛绒绒说道。

院长找我?

第一时间脑海中迸发出来的念头就是打人的事情被发现了,随即思前想后:我避开了摄像头,照理说没那么容易找到我头上,怎么会……

张贲盯着沙媛媛瞧了一会儿:这个学姐当初在车站接新生的时候看到我出手,兴许就是她和院长说的,被打的那群人都吃了处分,难道也要处分我?

皱着眉头,心中不免的对沙媛媛有些不爽。

“院长找我什么事儿?”

张贲平静地问。

毛绒绒担心张贲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方才沙媛媛过来找张贲的时候,她就一直追问,沙媛媛只是说院长找他,具体什么事儿,她说她也不清楚,院长没说。

实际上,沙媛媛也猜得到,必然是陈淮安找张贲询问一些那天校外的暴力事件,毕竟是十三个人被击倒,电信学院那边闹的沸沸扬扬。

“院部在哪儿?学姐领我去吧。”

张贲心中也是无奈,只是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说话,心中暗想:我只要死不认账,想必没证据也不能拿我怎样。就算被认出来,我就说校外正当防卫,我打的是小流氓小混混,不是学校的学生。

认定了想法,张贲也就有些坦然,毛绒绒和沙媛媛领着张贲去了院部。

而此时陈淮安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是校长徐锦江的。

皱着眉头的陈淮安挂断电话后,爆了一句粗口:“我日你娘的……”

也由不得陈大炮要骂娘,电信学院那头事情并没有平息,被打的学生似乎不服,于是和家里说了自己在学校被打,学生家长来了几十个,声势颇大,就是要电信学院的领导给个说法,大有孩子上学不是来白白被打的。

有些比较嚣张的家长更是放言要打翻本才歇手。

这些屁话落在陈大炮耳朵中,不啻为最大的讥讽,他向来最烦这种货色,心中更是对那个打了十三个二世祖的学生满意有加。

“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子孙被打!”

陈大炮一边骂一边叉腰肌,站起身来走来走去,思索着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他想了想,如果这个张贲真是那个动手的学生,说什么也要保下来。

如今陈淮安也摸清楚了王宏远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的缘故,他这是觊觎中海大学副校长的位子,最不济,那也是电信学院的院长位子。

这是要拿张贲立威,拿学校风纪做本钱。

只要这道坎迈过去,还有这么多学生家长的支持,到时候略有操作,对学校校董事会和学校教务会议,那就是一个很大的影响。上位的路子,就已经成了一半。

“王宏远这个狗操的玩意儿,还要脸不要脸。”

陈淮安看着窗户外,喃喃地说道。

在陈大炮这个曾经的老兵痞看来,你踩着同僚的尸体往上爬,那是你本事,但是如果把普通人当炮灰,未免太过没有人性了一些。

笃笃笃。

“进来。”

陈淮安回头说了一声。

门被打开,沙媛媛和毛绒绒领着张贲进去。

“陈院长好。”

“院长好。”

沙媛媛和毛绒绒率先问候。

“小毛老师啊。坐坐坐,沙媛媛你也坐。这个……这个就是那个张贲同学吧。也坐也坐,不要拘谨。”

陈淮安和大多数的学校头目最大不同就是,他的市井气息非常的浓,没有那种老学究和知识份子的架子,更是没有那种面子比里子大的脾性。所以在机械工程学院,不论师生都知道他私德有点问题,但是原则性强,反而受到了爱戴。

“喝水吗?”

办公室里原本还有个秘书,其实就是辅导员,不过今天不在,所以陈淮安在饮水机那边给三人倒水的时候,沙媛媛赶紧过去接过手来倒水。

张贲心中一愣:这个院长倒是挺好的。

第一印象就是不错,或许是家里面硬气的人多了,所以张贲接触到同样硬邦邦的陈淮安,就印象很好。

再加上那股子老兵痞的气息,那种有些粗鲁但是良善的性格,一举一动就能感觉出来。

若要说这个陈院长和张贲接触的人当中和谁最像,应该就是徐海兵了。

同样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同样不讲究身份,同样的爽利。

“陈院长找我有事儿?”

张贲接过沙媛媛手里的水杯,也没有说谢谢,只是看着陈淮安,问道。

陈大炮倒是挺满意张贲这副不卑不亢的姿态,点头说道:“确实有点事儿要问问你。”

陈淮安坐回自己的椅子,隔着一张办公桌,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然后微笑着看着张贲:“打架,我是一直反对的。不过打了王致和这十三个学生的事情,我内心上是支持你。”

“王致和?!”毛绒绒惊呼一声。

这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校外暴力事件,以主角身份不明,被打者十三人被处分而划了一个休止符,没想到,事情并没有结束,而且居然还和她的学生有莫大的关系,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好像是张贲打的他们?

“院长这么说,我有点不明白。”张贲早就决定咬死了不认账,所以直接装傻充愣,来个两不相干。

陈淮安哈哈一笑:“好!聪明!就要你不认账。反正这事儿你知我知,到时候甭管谁来找你,就是不认账。没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

陈大炮十分满意,手指叉了叉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张贲:“你小子,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做我学生?”

张贲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毛绒绒。

别看陈大炮跟个流氓头子似的,实际上他的教学水平可是有一手的,实打实的机械工程教授,火炮自动化专业博士学位,带个本科生,绰绰有余。

“愿意!愿意!张贲同学他肯定愿意的!”

不等张贲回话,毛绒绒赶紧接过话应承下来。

一旁的沙媛媛瞪大了眼珠子:不是吧,陈院长居然收了一个新生做学生?

机械工程学院在校的四届本科生中,陈淮安带的学生总共就六个人,现在每个人都在跟着一个项目,一毕业那就是百万年薪等着他们,想要挖角的公司多的跟狗一样。

当然,这一切,张贲并不了解,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有些茫然无措。

NO.16愣头青

每次想到老爸跑路,家里还欠着一百多万的债,张贲就有一种无力感,但是多年的坚强果敢,让他还是承受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爷爷受到的压力可能更大,老妈没有去娘家求助,爷爷也没有找以前的战友。

硬气……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妈的……钱。”

蓬蓬头淋下来的热水冲刷着头顶,闭着眼睛,双臂撑在墙壁的瓷砖上,一想到那个庞大的数字,就会立刻变得稍微烦躁起来。

张贲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减轻家里的压力,完成自己的学业。

噗!

将滑入嘴中的水喷了出来,抹了一把脸,关掉淋浴喷头,宿舍的小浴室里回响着嘀嗒嘀嗒的水滴声,站着思考了一会儿,仿佛是又想通了一般:“这世界上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捏着拳头,不轻不重地一拳砸在瓷砖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军训还在继续着,中海大学的新生就像是一个个摆烂的大南瓜,在叫苦不迭的同时,又不得不像机器一样在教官的口令中做着动作。

陈淮安在院部说要收张贲为学生的事情,并没有溅起涟漪和波澜,沙媛媛和毛绒绒都将这件事情烂在了心里。

两个女人在震惊的同时,也在暗暗地想,这个新生身上难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优势吗?仅仅只是因为他会打架?

这听上去完全就是很扯淡的事情。

机械工程和打架,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张贲从心里感激陈淮安这个只见过一次的院长,电信学院被打学生的那些家长在王宏远的暗示下,尽自找上了陈淮安,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借力打力,在陈淮安宛如疯狗一般的做派之下,那些家长们都是极为崩溃地去校长大人那里去告状。

王宏远的第二计再度失效。

他小看了陈淮安,更小看了一个正直强硬男人的风骨。

“我可以不当机械工程学院的院长,但谁也不能搜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

怒目圆瞪的陈大炮威势依旧,宛如那些年的当兵岁月,总是让人有些热血澎湃,徐锦江他很佩服这个老朋友,学术上的水准和做人的水准一样的高,他虽然是校长,却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比陈淮安更大的勇气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

陈淮安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将情绪带到课堂,学生家长讨伐陈大炮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他却如寻常一般,依然在阶梯教室里谈笑风生,讲述着机械和钢铁的力量是如何改变生活和世界的。

这让学生们不得不佩服,而风向也变化的太快。

王宏远的第三计还没来得及出,校董事会就做出了决定,支持机械工程学院院长陈淮安的行为。

并且有两个中海本地的校董隐约地在一群家长们面前暗示,上次的处罚很轻,或许校务会议会推翻上次的处罚决定,加重处罚也说不定……

王宏远原本想利用校董事会对学生家长的敬畏来对陈淮安施压,却没有想到,家长们提前退缩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王宏远大败而归,办公室中的杯子被摔坏了十几只。

至于王致和,则是低调了下来,不敢再嚣张行事。

学校里权力的明争暗斗,个人的性格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落在学生们的单纯脑袋中,那自然是邪不胜正的经典案例。

陈淮安的刚正不阿打倒了邪恶的中海恶狗训导主任王宏远,连带着小狗崽子王致和,也成了学生们常常调侃的对象。

但是王致和被王宏远训斥今后低调做人,于是只能忍气吞声下来。

而事件的主角张贲,却还每天捧着一本保安手册,为下个月的工作而努力。

又背了一遍保安守则,张贲决定出去买辆二手的自行车。

这里有个旧货市场,在临江路旁边,离汽车站稍微有点距离。

跑过去,也有五六公里路,好在中间街道贯通,都有小路可以走,张贲将学校周围的地图都记在了脑子中,所以他也不担心迷路。

中海的天气在入秋之后昼夜温差有点大,张贲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就跑了出去。

旧货市场彻夜不眠的,因为到了凌晨两三点钟,往往是大量私货在这里交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贼偷货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临江旧货市场,却有那样的能力去消化。

光怪陆离繁忙嘈杂的中海,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黑的白的灰的事情发生,在这里,只是一个极小极小的缩影。

呼……

吐了一口气,身上微热,不过体内的生命之泉却更加清晰了,张贲能够感知到它流淌在血液中循环的生机。

“我们不要了!”

“不要?!你先说要现在说不要,你们耍我啊!”

“这辆旧车要两百,你这是欺诈。”

“你们挑上的怪谁?快给钱!”

“你这是强买强卖,还讲不讲理?”

“甭废话,赶紧给钱!”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贲拨开人群进去,看到的是徐晓颖眼眶发红,和她的室友们正在和一个青年争执。

“怎么了?”

张贲走过来问徐晓颖。

“张贲!”徐晓颖看到张贲,大喜,连忙说道:“这辆旧自行车,他牌子上挂着的是五十,我们准备买的时候,他把牌子一翻,就说是两百,还非要我们买。”

这一听就是明白了,显然是看对方明显是女学生,而且还是涉世未深的新生,想要敲诈一把。

张贲点点头,然后护住徐晓颖:“你们走吧,我来说。”

人群中有人惊讶,这临江旧货市场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场面的地方,可是鱼龙混杂,地头蛇不少,就算是过江龙,来了也要吃亏。

“五十,卖不卖?”

张贲转身平静说道。

那青年一愣,确切地说,对张贲那种平静到发冷的语气有些惊诧。

胆气泄了,想要提气,很难。

“不卖?那就算了。”

说罢,张贲转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你耍我呐小子!”

青年额前的一撮黄毛在他的激动之下颤动起来,有些滑稽,徐晓颖四个女生已经走出去一段了。

“没给钱!别想走!”

青年气急败坏,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落了面子的问题。

正要追上去,张贲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竟然是纹丝不动。

“刚才问你五十卖不卖,你不说话,现在又要揽客,哪儿那么容易。你耍我呐小子!”

张贲学着青年的话冷笑道。

“你敢拆我的台?!你知不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话别说出口,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

张贲打断了青年的话,大马金刀的架势让人犯怵,周围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嚷嚷起来:“猴子!出什么事儿了?”

人群又是分开,进来七八个人,眼神刁滑,神情轻浮,张贲皱了皱眉头:有点棘手啊。

这个叫猴子的青年见状,眼神一喜,突然叫唤一声:“哎呀哎呀……这小子他打我……”

张贲的手还悬在半空,而猴子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NO.17大闹一场

【都市神话群:1914632】

人群略散,气氛滑入了诡异之中。

张贲双手成爪,只是微微地下垂,隐藏在下方,只要他出手,十秒之内至少可以造成十人以上重伤。只是那样肯定力竭被围,得不偿失。

观望。

“哎呀哎呀,痛死啦,痛死啦,这小子他动手打人啊!”

地上那个叫猴子的青年开始耍无赖,满地打滚,张贲双眼微微收缩,虽然心中暴怒,但也不得不承认,地痞流氓就是滚刀肉,脸皮,那就是首先不要的玩意儿。

“朋友,打了我的兄弟,随便给点医药费怎样?我叫林文彪,托大,别人给面子叫声彪哥。”

彪哥……

张贲差点笑出来,还是那句话,这些混混真当拍电影呢。

“喂,地上脏,你身上这身衣服还是不错的。快起来吧。我走了。”

张贲蹲下来,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然后不屑地一笑,站起来身来,看都不看这个彪哥一眼,大马金刀地走人。

他也是看到徐晓颖她们几个走出了街头,才放心下来,现在么,说句托大的:就凭这些小鱼小虾,也想讹他?

“兄弟不给面子。”

林文彪伸出胳膊挡住了张贲。

张贲手搭上去,轻轻一按,就让林文彪整个人都脸色大变。

这个林文彪人高马大,足有一米九的身量,在临江路一带,是有名的地头蛇,临江旧货市场有他一个份子,每个月收的股份钱虽说只有半成,那也是十几二十万大元,钞票马哈马哈的往身上搂。

“不是我说你们。好歹也是上台面的人物,弄的跟旧社会流氓一样,很威风吗?”

说罢,嘲讽地瞧了一眼林文彪,张贲一把撩开,那股力道让林文彪大吃一惊,他望两百斤的身体就像是木头一样贴到了身后几个小弟身上。

周围的人看不清,还只当是林文彪放了这个愣头青一马。

“彪哥!彪哥!唉哟,疼死啦,你不能走,臭小子,说什么医药费你要拿出来!”这已经不是碰瓷,而是明抢了。

猴子一把抱住张贲的小腿,死死地抱住。

而林文彪身旁两个小弟早就按捺不住,手中的两根木棍直接敲了上去。

“龟儿子的,日你个先人……”

带着四川口音的小弟身材虽小,可是筋骨很硬,一根木棍挥的极为熟练,朝着张贲的侧身就是一棍。

啪!

清脆一响,围观的人兴许是见怪不怪,也就只有不常来这里的新客才吓的远远躲开,一些老客熟客,竟然是围观起来,有几个好事的,还在那里说话,倒是有人报了警,此时却发生了巨大变化。

那木棍应声而裂,张贲只是手臂一挡,然后冷冷说道:“看好了,这可是你们动手在先!”

嘭!

原地转圈重踹,那个四川口音的小弟整个人撞在人群上。

林文彪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原来张贲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其实如果要干掉这个林文彪,只需喉骨一抓,咔嚓一声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贲一旦动手,从来就是极为认真,林文彪当头被打晕过去,软在地上,周围的跟班小弟们立刻炸了锅,人群也是惊悚起来,立刻散的一干二净,有的躲在旁边的店面里,有的立刻朝着街头而出。

两边涌出来的混混,起码有四十五个,多半手里捏着木棍钢管,还有就地抄起一把扳手链条锁的。

显而易见,这些家伙干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完全没有丝毫的忌惮。

那些好事的都以为张贲要吃亏,却没有想到张贲将脚上的猴子一脚甩出去之后,拳头一捏,嘎吱嘎吱的响,整个人的肌肉股了起来,卫衣竟然被撑的鼓鼓的。双脚错开,跨了两步就是跳起来一个鞭腿。

这是上鞭腿,大开大合,只有身强体壮之人,才适合用。如跆拳道的上鞭腿,那就是纯属弱智了。不过跆拳道本就是健身项目,也不能当做技击手段来看待。

虽然张贲苦练拳术,但不代表他腿功不好,实际上因为张贲天赋很好,肌肉匀称,再加上爆发力恐怖,腿功反而犀利。

这些混混都没有练过真正的技击,靠的是街头斗殴的实战经验,却没有想到,张贲以前在沙洲市念中学的时候,已经是街头斗殴的老资格。

一记上鞭腿,又是一个混混被砸的两腿一弯,软在地上,反身抄起一根水泥管,挡了一下对方的钢管之后,一个耳光扇在耳根下方,这个位置非常脆弱,一般至少能造成人三秒钟的眩晕,两腿不稳。

虎入狼群,狼死虎生。

到了此时,围攻的人多了起来,不过张贲一点都不吃力,这种留力混战,基本上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临场判断只能说是天赋直觉。

再一个,这种状况,在以前,张贲并非是没有遇到过,而且比此时的人数还要多的多。

周围躲在店面里的人,都是难以置信,此时张贲真是一拳一脚都是一人倒下,绝对不会有第二下,这种感觉给人的冲击力太强,霸道无比,任何人都会觉得这个过江龙下手忒狠了一些。

却不知道,张贲此时并没有寻求暴击,已经是很有轻重了。

真要是一击虎爪下去,可以说是天灵盖也要被打碎。

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居然二三十人倒在地上,场面无比诡异,还有一二十个混混围在外面握着手里的家伙不敢上前,双眼都瞪大了,手脚发抖,面对张贲这样的人形怪物,由不得他们不惊诧。

见过能打的,可见过打的这么快的吗?

最可怕的是,张贲气定神闲,将手中的半截水泥管往地上一扔,然后拍拍手,不屑地笑了笑:“还围着呐,一起上了呗。”

这倒不是张贲装逼,这些混混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不是对手的话,也真的是活该去死了。

不过随意地走动两步,一群人一哄而散,生怕张贲追上他们。

倒在地上的人都是清醒过来,哼哼唧唧,只是叫苦不迭,张贲走到那个缩在墙角的猴子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五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扔给他:“五十块,这车我要了。”

说罢,轻蔑地扫视了一眼这些地头蛇,推着自行车走了两步,嘎吱嘎吱地骑着走了。

林文彪捂着脑袋,耳朵里还嗡嗡地作响,眼冒金星,猴子连忙去扶他:“彪哥,彪哥……”

啪!

林文彪反手给猴子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恨恨然地骂道:“婊子养的……妈的,今天碰到高手了。”

过江龙擒不住地头蛇,那下山虎,总行了吧!

NO.18女生们

【都市神话群:1914632】

骑着自行车和两辆警车擦肩而过,拐弯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警车上下来的一个人,正是那天车站上的高壮警察。有几个人和这个警察说了些什么,那人于是目光朝着十字街口看了一眼,正好和张贲的目光擦着而过。

两人一愣,随即竟然都是笑了一下。

“强、强队……”

啪!

一脚踹在一个混混身上,这个被叫做强队的高壮警察讥笑地扫视一眼,然后拿出对讲机对里面说道:“来旧货市场两辆车,大点的,有二三十个人,都抓回去。”

“强……”

“一群废物。”

将外套搭在方向盘上,证件上有他的名字:古强。

“强队……那小子我想起来了,和车站那天……”

有个精瘦的混混正要上来搭话,古强本来人靠在车门上的,直接将他摁在车前盖上,脑袋死死地顶住了车前盖。

“我怎么和你们说的?别他妈的过分,别太嚣张!你们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以前开香堂的香主堂主?你们太太平平,老子就当你们不存在,你们要搞事,要嚣张,就进去吃了几年饭再说吧!”

咔嚓一声,将人拷上,来了两个民警,就将这些人都塞到了车上,整个场面看上去极为的混乱。

看到这场景,大多数人都是不说话了。

林文彪也老老实实地被拷上塞到车里,心中也是暗叹:是太嚣张了啊,这样子下去,早晚要出事的,今天碰到个艺高人胆大的愣头青,天知道会不会碰到真正的铁板……

他也是知道思考的混混头子,手下人不多,靠得住的也就是十来人,今天这里有两拨人都是车站那里混的,和旧货市场这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碰到了还是会互相称兄道弟,灰色的地带,总是充斥着倒退和复古,又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白色,也需要灰色来和黑色缓和。

这也是古强没有将他们全部干掉,而是稍微地放纵他们一下,使得这里的土壤无法再滋生出更多的绦虫来。

没有人可以将所有的绦虫都杀死,但是在小绦虫和大规模的绦虫比起来,古强还是选择了前者。

两害取其轻。

一天后,旧货市场就传出了林文彪一伙人被一个愣头青全部打翻的消息,这事儿不能归到聚众斗殴上去,毕竟一方只有一个人。

而林文彪一伙人被拘留半个月,这里面透着的味道却又让人想不通了。

这是要打呢?还是要纵呢?

一个愣头青,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临江路在整个中海来说,那只是极小极小的灰尘,风一吹,也就过了。

但是在中海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女生圈子里,眉飞色舞的几个小女生在那里讲述着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当然她们更是添油加醋将武林高手在校园这种可以和童话媲美的事情安在了自己的校园中。

“晓颖,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证明,那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是不?”

小巧的女生撅着嘴,和一群女生叉着腰,颇有舌战一番的架势,眼皮子不停地一翻一翻,“哼,那人是晓颖的高中同学呢。开学那天还帮她搬东西来着。”

她说的活灵活现,八卦的女生们都是凑了过来,偌大的宿舍里,女生聚集了十几个,叽叽喳喳的宛如菜市场,还不时地传来哄笑。

此时已经离旧货市场那件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军训还有一周也要结束了。

晚上七八点钟,十九号楼的女生宿舍灯火明亮,而对面的男生则是赤膊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因为穿着拖鞋,发出了踢踢踏踏的声响。

十九号楼五零一的对面,是二十号楼的五零一。

门关着,亮着灯,徐晓颖眼睛看过去,她却是知道的,张贲住在五零一。

“都忘了说声谢谢了。”

那小女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拍着手不无惋惜地说道。

“乐乐,你是不是瞧上人家了?长的帅不帅?那个武林高手。”

有个短发女生调侃着小女生。

她全名叫林佳乐,是个广南来的乖宝宝,活泼可爱,年纪又小,才十六岁零八个月,成绩非常好,没上大学之前,可是跳级过的。

“帅?不帅……长的酷酷的。这个样子。”

林佳乐说着将嘴唇往外翻,然后眼神往上吊,两只小手掌揉着脸蛋儿,做出一个貌似彪悍的样子。

让宿舍里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那就不是白马王子,是黑马王子喽。”

女生们调侃的厉害,林佳乐嘟着嘴,瞪大了眼睛,然后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很是向往地说道:“要是他块头小一点点,个子矮一点点,皮肤白一点点,头发长一点点,那就是我心目中的王子了……”

“你花痴啊。”

徐晓颖揉着林佳乐的脑袋,小乐乐吐吐舌头,然后有些好奇地看着徐晓颖:“晓颖,你说说,那个家伙以前在你们高中,有什么丰功伟绩吗?”

女生们八卦的天性顿时点燃,一个个没有正形地穿着睡衣,赤着脚窝在床上,上铺下铺都是人,徐晓颖红着脸:“我和他不是很熟诶。不一个班,他一班,我二班。隔壁吧。”

“故事开始了。大家洗耳恭听,不要打岔。”

林佳乐伸出双手正色道。

随后立刻被一个女生抱住腰身,拖到了怀里,一阵嬉闹,然后又都盯着徐晓颖。

“他经常打架的。我们中学街道上的小混混都被他打过,然后……他好像什么都会一点。体育很好。他唱歌很好……然后……”

“他唱歌很好?!!!!”

林佳乐从女生的怀里挣扎出来,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徐晓颖:“哇噻!他那个样子还是会唱歌的吗?是不是这个样子……”

说着,乐乐摆出一个帕瓦罗蒂飙高音的架势,众人又是大笑,徐晓颖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到而后,嗔怪地说道:“可别说笑。他是真唱得好,以前还有个搭档呢。他们那个组合在我们那儿,很有名的。”

“哈哈,叫什么叫什么。”

林佳乐跳到床上,光着脚丫子,抱着徐晓颖腻了起来。

“T&K!”徐晓颖说道,“另外一个人是吉他手,他好像是主唱。”

“哇,乐队诶。”林佳乐眼睛地闪着光芒。

“也不是乐队吧。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参加什么比赛,然后就拉着他一起去的,他们是好朋友。然后就成了组合去参加比赛。”

徐晓颖笑了笑,“不过很有意思就是了。”

“哇,多才多艺,长的不算太差。能打又爱助人。真是极品啊晓颖。”

“就是就是,晓颖,介绍一下给姐妹们认识一下呗。”

“他哪个学院的啊。”

叽叽喳喳又是半天。

“他就住对面五零一。”

徐晓颖尴尬地说道。

众人一愣,随即惊呼一声:“太巧了吧!”

NO.19晨练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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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货市场那边的事情倒也引出来一些问题,区里的电视台率先报道了临江路治安整顿,大有刷新气象的架势。被采访的区公安局新上任局长李长明在镜头前侃侃而谈,那种新官上任的火热风气,确实很有感染力。

临江路派出所内,副所长王宏文和古强看了一会儿报道,随后王宏文将电视给关了,从桌上拿起一包扁三五,扔了一根给古强,然后自己点上一根,眯着眼睛说:“这个李长明是从闸上区调过来的,去年还拿了一个表彰,没想到马上就升上来了。”

“上头这个动作,是啥意思?”

古强喷了一口烟有些不解地看着王宏文。

“去年市局经侦查走私案尾巴没干净,这里头的功劳多得是,有人要倒台,自然是墙倒众人推,大家都来捞个资本上位,我琢磨了一下,估计李长明过来后,接下来闸上区肯定又有人要立功。”

磕了一下烟灰:“五年的走私大案,经侦想要单方面吃下来肯定不行。刑侦不要介入?还有……”

说着顿了一下,脸皮不自然地抽搐,咳嗽一声,掩饰着尴尬:“反贪也正好弄个功劳。”

古强愣神点头,嗯了一声,又问:“前几天抓的那伙人再关两天就放了吧。他们一个人交了五千块保释金。”

“谁来交的?”王宏文问道。

“旧货市场那边。”

话没有多说,王宏文点点头:“照着规矩来吧。那天出去的是小秦和小赵是吧,一人给个份子。”

“好。”

……

这天早上,军训再有几天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一个多月熬下来,人晒的跟矿工似的,迷彩服一天下来多半都是盐霜。

军训虽然不能掌握什么军事技能,却能够让学生们以最快的速度变得有组织和纪律,这或许才是大学生军训如今的目的所在吧。

融入集体,恐怕没有比军训更简单直接高效的了。

照常早上在无头将军墓前面的制高点打了一通拳,几棵老松的树皮都被打的崩裂,地上厚厚的一层针叶,张贲只觉得气息悠长,说不出的痛快。

“这生命之泉除了恢复生命力之外,目前还发现了能减缓疲劳,增强体质的功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神奇能力。”

手掌上冒出一颗受张贲控制的水珠,蹲下来滴落在一颗松球上,啪的一声松球上的几棵松子崩裂,里面出现了褐色的皮,还有白白的嫩芽。

“真厉害。”

捧了一把细软泥土和枯叶盖上,看了一眼之后,张贲朝过道上瞧了两眼,才一跃而下。

朝五子莲池的环湖大道跑去,正跑着,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张贲同学。”

张贲扭头瞧了一眼,是沙媛媛,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车站迎接新生的那个学姐,还有一个则是那个外国留学生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嗨~~”

格鲁吉亚大洋马微笑着和张贲打招呼。

面无表情的张贲看着沙媛媛:“学姐啊,早。”

然后瞥了一眼谢香薇,直接无视,至于梅尔波娃,则是瞄了一眼,点点头,继续朝前小跑。

“嘿呀……这小子他怎么还是这个……”

“好了香薇。”沙媛媛拉了一下谢香薇,这个脾气有点躁的学姐将脖颈上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擦潮红的脸蛋,然后瞪了一眼依旧小跑的张贲。

至于格鲁吉亚美女梅尔波娃则是追上去,然后扭头看着张贲:“你叫什么名字?”

“你刚才没听到学姐怎么叫我吗?”

张贲目视前方,匀速前进问道。

梅尔波娃一愣,然后扭头看了看跟上来的沙媛媛和谢香薇,冲她们两个吐了吐舌头,指着张贲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两个女生噗嗤一笑。

却没有想到张贲在前面说道:“在背后对人指指点点是不好的行为。”

三个女人愣了一下,谢香薇瞪大了眼珠子:“你背后长着眼睛啊!”

张贲扭头瞥了一眼谢香薇,然后加快了速度跑在了前面。

“这个臭……”

“香薇。”

沙媛媛嗔怪地看着她。

“哼,看我展现一下女子三千米冠军的实力。这个臭小子,能打还能跑吗?”

谢香薇于是追了上去,梅尔波娃和沙媛媛依然在后面跑着,一路过去不少男生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至于一些远方来的新生则是惊呼一声:“哟,这老外还是个美女。”

然后梅尔波娃一句字正腔圆的“谢谢”立刻将那些小男生吓的逃之夭夭。

谢香薇就像是骄傲的女王昂着头从张贲身边跑了过去,张贲仿佛无视一般,依然保持着那个速度,谢香薇超过张贲很多,还不时地扭头挑衅张贲,只是张贲依然只当没看见。

“沙沙,薇薇安和这个小壮男有矛盾?”薇薇安是谢香薇的英文名,至于小壮男……

当然,留学生的话题同样可以是不和谐的。前面谢香薇一会儿快跑一会儿等着张贲然后再超过,仿佛是戏耍张贲一般,只是张贲一直无视,匀速前进,让人有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怎么样?臭小子。学姐可是去年学校运动会女子三千米的冠军。一级运动员水准哟,听说你是二级武士?也不怎么样嘛。哼!”

谢香薇一边走一边挑衅,张贲斜眼看了一眼,然后突然说话:“那个……”

“怎么?怕了吗?火大了吗?哼,我不让你知道我的……哎、哎、哎呀!”

伴随着谢香薇的一声惊呼,张贲的声音幽幽接上:“那个……前面有块香蕉皮,哦,算了。你已经踩到了。”

嘎吱一声,跑步鞋和地面发生了摩擦,随后谢香薇就像是练瑜伽一般地来了个一字劈叉,整个景象很是生猛。

当然了,谢香薇要爬起来的时候还伸了伸手,在她看来,张贲这个臭小子怎么着也得拉一下吧。

嗯,事实上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都会拉一下。

不过让谢香薇崩溃的是,张贲依然是面无表情像根木桩一样飘过。那只芊芊玉手悬在半空,真是无比的尴尬。

“香薇你没事儿吧!”

沙媛媛和梅尔波娃一起将谢香薇扶了起来,暴躁学姐揉着屁股一边哼哼一边咬牙切齿说道:“这个臭小子居然这样没风度没品,老娘和他没完!”

沙媛媛和梅尔波娃见状,也是无可奈何了。

NO.20思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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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的时候进行了分列式阅兵,姑且称之为阅兵吧。反正来了个少将,挺给中海大学面子的。校长徐锦江也是难得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坐在主席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

这一届的军训标兵貌似是外国语学院的一群女生,队列那叫一个整齐,跟一个人似的,除了软绵绵了一些,确实非常的整齐。张贲他们机械工程学院就有些矬了,材料专业有俩牲口在分列式的时候裤子滑落……

一个也就算了,特么的居然一次来俩。

当时陈淮安一张脸就黑了。

主席台上的一群大佬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俩新生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还挺有模有样地挥舞起来,带队的教官过后恨不得眼珠子扣下来踩爆玩。

但是你还别说,材料专业的这群纯爷们儿跟他们教官分别的时候,还真的挺有点壮士相送的气概,倒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其他专业的女生们都是哭哭啼啼,那些个教官其实未必比新生大多少,有些甚至可能还是差不多的年纪,这时候,最是容易伤感起来。

哪怕是张贲,也是叹了口气,和教官拍了拍肩膀,熊抱了一下才挥着手送他上车。

教官挺年轻的,才十九岁,比张贲大一岁,老家是河南开封的,挺帅气的小伙子,说话谈吐有着一股子中原大地的开阔,尽管动不动就爆吼,可是张贲也明白这是部队里的习气,再一个,这么年轻的教官,要镇得住场,所以他的所作所为,让张贲都是能够理解的。

哭哭啼啼的女生们在教官们的大巴车后面跟了许久,直到离开了五万块造价的校门,那时候,有些老外理解不能,明明之前一个半月还互相恨不得对咬呢,怎么这时候,就这样的伤离别呢?

“终于解脱啦——”

周俊在大操场上高举双臂,将军帽一扔,整个人躺在地上,这里起先是封锁好的临时靶场,每人打了三发子弹,过了一把瘾。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犒劳自己,我要买五个鸡腿,五个大排,双份的可乐!!”

周俊又继续大叫着,将上衣的迷彩服扯开,露出了排骨一般的上身,卷起了裤腿,闭着眼睛整个人懒洋洋道:“老张,我现在觉得,其实当兵挺好的。”

“就你那双份可乐的出息,还当兵?”

张贲笑着擂了他一拳。

周俊突然盘膝坐直了,然后看着张贲:“老张,你说说,我这个条件……”指了指一身的排骨,拍着腹肌,“就我这个条件,进了部队,会不会是个精兵?”

“炊事班么?”

张贲斜眼瞥着说道。

戴亮从远处拎着三个人的水过来,随后问道:“王平呢?”

“他说看到了他的高中同学,过去叙旧呢。”接过戴亮手里的水壶,见周俊还在那里发愣,“你不会真觉得踢踢正步操练操练就想着去当兵吧。”

“我这条件当兵不成吗?”

周俊有些懊丧地捡起军帽。

张贲见周俊有些认真,于是将瓶盖盖好看着周俊说道:“你真想当兵?”

“我一直觉得自己缺乏锻炼,没恒心。又太散漫,没有纪律性,我想要是我先当两年兵再回来念书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周俊说的认真,戴亮有些惊讶地盯着周俊:“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可没说笑,我真想去当兵来着。我想过了,就靠我自己的毅力,估计将来四年大学也是天天得过且过混学分混毕业,我这人是个牙膏,不挤没货。”

周俊说的认真,让张贲倒也佩服了他几分。

“老张你个性爽气,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戴亮你做事认真,小心谨慎。这都是能做事的素质。可我太散漫了,浑浑噩噩下去的话,将来就算找了工作也要完蛋。我军训前挺恨教官的,可我现在不恨了,我这两天想了又想,我觉得我得考虑一下将来的事情。”

认识两个月都没有,几个室友之间的关系虽然活络,可是因为个性问题,不可能互相之间跟以前的好友一样。

周俊能这么推心置腹认真说话,也正应了他那句自我评价:个性散漫。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大大咧咧,和谁都能扯上两句。

“其实……”张贲顿了顿,随后看着周俊双眼:“你考虑成熟的话,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过和家里说一声。”

周俊一愣,没想到张贲会支持他的想法。

“有一点其实你说错了,咱们这么多新生,刚刚进入传说中的象牙塔,天之骄子,正是天高任鸟飞的时候,有几个人想到将来要怎么生活?你能够想将来,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的多。”

张贲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惭愧:“我连将来要干嘛都没想好,迷茫的很,你已经开始规划了,这一点,挺佩服你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周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晚上打个电话回家,我知道真正的军营肯定比踢踢正步走走队列要辛苦一千倍都不止,可是不这样的话,我这个毛病可能真的没办法改掉了。严以律己,说的容易,真要做到,太难了。”

张贲笑道:“你这家伙,都走在我们前面了,还说这样的话,故意刺激我们啊。晚饭你请客啊!”

戴亮也是笑道:“就是,请客请客。”

“好!晚饭我包了!”周俊哈哈一下,拍着胸脯大声地说道。

看着周俊有这样的决心,张贲也有些惊诧,但同时更多的是佩服。

张贲心中也触动了许多,周俊尚且为了将来在做打拼,不管他是否真的去当兵,他却是实实在在为将来思考着前途。而自己却只有想着如何将老爸的一屁股债搞定。

两相比较,张贲心里挺羡慕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周俊。

军训终于结束,大学新生活也才刚刚开始,女生们都在为自己的黝黑皮肤发愁,男生们则是雄心勃勃地想着该如何在学校生活中崭露头角,或者如何泡一个漂亮的女生当女朋友。

而张贲,在吃过晚饭之后,还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

NO.21夜巡所闻

【第一个大转折马上就要开始。大家多多投票,冲榜中。】

那天面试张贲的中年人叫秋安明,今年四十二岁,第一次来中海的时候,差不多和张贲一样大,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靠着一身气力在工地上做了三年,后来就自己出来做保洁家政。

那几年肯吃苦就能赚钱,秋安明也算是在那个时侯靠着敢打拼的劲头在偌大的中海搏了一个出身,安明家政服务公司在前几年的浦杨区还是很有名气的。到后来公司被人相中,资产整合后,就成了一个很庞大的房地产集团的分支。

茉莉花园小区前年开始动工,今年总算完工,秋安明好歹也是个小股东,又有很强的底层经验,于是将茉莉花园小区物业公司的副总位子给了他。

实际上总经理根本就不来这里看,偶尔查查业绩、账目就走人。管事的就是秋安明一个人。

“来了啊。行啊,穿上制服挺神气的,好好干,待会儿让柳队长带你巡逻两个钟点,熟悉一下流程,你就自己先适应吧,这里其实治安还不错,别紧张。”

秋安明将张贲领到了保卫室。

里面坐着五个人。

加上张贲一共六个,三条道路正好三个班,掐着钟点的话,一般外面只要有两队人就行了,保卫室里留守两个看录像。

装备还算地道,一把电击枪,一个喷雾剂,一个橡胶辊,一把手电,一个对讲机。

制服就是很普通的工装布做的,不过样式很洋式,乍一看跟英国佬的警察差不多,黑黢黢的,不过很贴身。

保安队长名叫柳丁山,退伍八年,身手不错,在保安这行干了七年多。和秋安明是老乡,老家河北沧州。祖籍保定,说话很大声,但是很爽气,对张贲胃口。

“就不介绍了,你们都认识过了。”

秋安明笑了笑,柳丁山点头应道:“行,这小子交给我吧,没问题。”

秋安明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张贲的肩膀就出去了,柳丁山笑了笑:“先拿着巡夜的路线表,今晚上你和我先巡两个钟点,然后你一个人巡两个钟点,分一下班,第一天,不需要太紧张。”

张贲有些郁闷,他一点都不紧张,只是秋安明和柳丁山前后都这么说,让人觉得他好像超没胆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夜班十点钟开始算,到早上六点结束,整八个小时。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按十一点算。

“柳哥,这小区里面好像都是当官的。老干部退休?”

张贲和柳丁山一边巡逻一边闲聊。

几个摄像头的死角都用手电照一下,过道上的高档车一辆辆排着,这还算是稍微次一点的,更牛的车子都在地下车库和私人车库。外面这些车因为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所以也懒得在车库地进进出出。

“瞧出来了吧,有眼力。”

柳丁山一边走一边努了努嘴,冲着一辆宝马五系说道:“这辆车,车主老爹是前任浦杨区工商局二把手。”

然后又指着接下来的一辆:“这辆,闸上区公安局前任二把手。”张贲瞧了瞧,是辆奥丁A6。

“看这个。”柳丁山手电照了照地下车库入口的尽头处,一辆兰博基尼的盖拉多正安静地停在那里,野性十足的小金牛标志让张贲很是激动了一下。

外面那些车其实放有钱人眼里那就是渣,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一辈子都未必奋斗得起的。

“老爸银行行长,老妈公司董事长。”

柳丁山在那辆盖拉多前晃了晃,黄色的车身更是炫目。

两人从地下车库的一层转了一圈就往对面的出口走,那里就到了茉莉花园小区的中间园区,有个人工湖,不大,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中海市,小区里搞人工湖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虽然张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住别墅住小区,可是还是被这些人的生活条件刺激了一下。

在人工湖旁边有一排十字砖小广场,上面停着一溜的红色宝马三系和奥迪A4,一看就是女人开的车。

“这么多!”

张贲近乎一声,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笑声:“柳哥,吓到小张了吧。”

“哪能呐!”

柳丁山笑了笑:“瞧见那边一栋楼了没?”柳丁山指的那栋楼离整个住宅楼都偏远一些,仿佛是单独孤立起来的,周围都是小土丘和亭子,道路七七八八弯弯曲曲,曲径通幽。

“怎么了?”张贲愣神问道。

“没瞧出什么来?”

柳丁山的眼神意味深长,张贲纳闷,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硬要说的话……好像亮的灯要比其它的楼要多得多。”

柳丁山竖着大拇指,然后笑道:“有眼力啊小张。你想想,这里大多数都是住着老头子,这么晚早就睡了,有子女陪着的,也会怕打扰老人而关灯。这栋楼,嘿嘿……”

张贲纳闷:“这楼里住着谁?”

“这些车,就是那栋楼里人。”

柳丁山眼睛瞟了一眼车,又瞟了一眼那栋楼。

一溜红色的小车,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

张贲明白了,这里住着的都是年轻女人。

“柳哥,我有点纳闷,为啥他们不住别墅住小区呢?”张贲将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

柳丁山哈哈一笑:“早知道你要问。”

拍了拍张贲的肩膀,然后小声道:“你想想。老头老太退了位,总不见得就不管子女死活吧,他们的人脉还在吧,住在一起,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只要招呼一声,支应一声,互相联系见面,是不是很快?”

张贲恍然大悟,谁知柳丁山又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你说要是退位了住别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的钱来路不正嘛。住小区里,还显得干净不是。”

柳丁山这么一说,真是让张贲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想法。他脑袋里转个弯就明白了过来,他阅历少了点,但不傻,想通之后,才感慨着这些人住个地方都要千挑万选,还有这样的弯弯道道,真是让寻常人都没办法想象。

两人就这样按照路线巡了几个班,休息五分钟就巡逻半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柳丁山就让张贲一个人熟悉熟悉环境,在前面巡逻。

张贲正巡逻到地下车库一层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那辆盖拉多前多了几个人,而他们手里正握着扳手钢管……

NO.22纯爷们

【推荐一部偏肉的动漫,天降之物,第一季已经出完,现在第二季出到第四集,还是很搞笑的,轻福利,你们懂的……H什么的,最讨厌了!】

“住手!”

张贲手电倒握,冲着盖拉多周围的几人照去,这手电是强光灯,亮度调到最大的话四十八个小灯聚光后的亮度非常高,和探照灯差不多了,骤然照在人眼上,绝对眼前一白。

同时张贲将大腿外侧的橡胶棍握在手中,头一歪冲着肩头的对讲机大声喊:“柳哥,有不明身份的人正围着那辆兰博基尼,他们手里拿着扳手和铁管,看样子是要砸车!”

“一定要阻止他们!我们马上就到!”

柳丁山听到张贲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这小区里面,什么车不好砸,偏偏找他妈的的那辆超跑,这不是要他命吗?

再一个,这些人怎么混进来的?

“砸!”

强光照射过后反应过来,领头的那人一脸络腮胡子,竟然眼神暴虐地大吼一声,几个小弟立刻准备要砸。

却没想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将整个停车场都震了起来。

兰博基尼发动了。

咔哒一声,车灯闪了两下,张贲此时才看到,这车里面,居然还有人!

盖拉多发动之后就像是轰鸣的怪兽,小金牛的标志在地下停车场的灯光照耀下,越发地体现出强有力的力量感。

听到柳丁山的话,张贲心头也了然,真要是被这些家伙砸了车,他们也不用混了,明天就要被辞退。

被盖拉多发动机吓了一跳,络腮胡子跳了起来,然后吼道:“那婊子就在车里,给老子砸!”

张贲冲了过去,手中的橡胶棍猛然甩了出去。

呼……

这跟扎鱼没有区别,这个跟鱼梭没有区别……

张贲常年在江南水乡生活,一把鱼梭用的极为利索,此时手中的橡胶棍就像鱼梭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橡胶棍精准地击中了络腮胡子的肋下四寸。

咔的一声,一阵闷哼,络腮胡子整个人侧退了两步,嘭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周围几个小弟一愣:“大哥!”

两个人去扶络腮胡子,另外三个握着扳手和钢管就冲了过来。

“小逼养的,找死啊!”

“弄死他!”

整个空旷的停车场回响阵阵,张贲迎面侧身避过正面扳手的猛砸,同时手电当做钝器,将对方的后肘向上一顶,顿使对方胳膊酸麻,电光火石之间,冷峻的双眼盯住了对方的胸口。

嘭!!

猛烈一声,盖拉多的声音也没掩盖住那撞击声。

那个握着扳手的小弟整个人被顶到了半空中。

成了一个弓形,表情都突兀变形了,张贲依然是冷酷的表情,这一击膝撞,是拟形虎拳的近身悍击,有个名堂,叫做虎尾扫。整个模拟老虎狩猎大型动物时候的转身,那一瞬间虎尾一扫稳固老虎的平衡,最后前爪后爪全部扑上,撕裂大型动物。

如果有人细心观察老虎习性的话就会发现,不论是何种动物,老虎都是小心谨慎,大到大象,小到兔子,都是小心再小心,面对大型动物,只有经过长久的确认有必胜把握,才会一击必杀。

按照张家虎拳的正常反应,此时应该往对方的后颈补上一爪,一击毙命!

张贲同样如此,此时奔雷之势的虎爪已经临到对方的脖颈上,却硬生生地改为掌,啪的一声,那人整个身体僵直,休克了过去。

这一瞬间,不可谓不惊险,稍有差池,张贲就要杀人。

兴许是被刚才的暴戾气息惊诧到了,另外两人的手脚明显不利索,张贲一个中鞭腿,连人带钢管,扫到了一辆三菱帕杰罗的车后。同时单手扣住另外一个的喉咙,低吼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这瞬间的气场真是足的可以,那络腮胡子此时呼吸还不顺畅,张贲猛烈一甩,打断了他的呼吸节奏,再稍微重一点就是岔气,只能靠人工呼吸才会恢复,这已经算是张贲很收手了。

另外两个扶住络腮胡子都不敢动弹,前后动手不过是十来秒,对方几乎就是赤手空拳就将人全部摆平,这样的身手,他妈的居然是个保安!

“兄、兄弟哪条……”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张贲再度大吼,手中的喷雾剂同时对准了一个就是一喷,滋滋一下,那小弟就嗷哟一声滚在了地上揉眼睛。

此时络腮胡子如何不知道今天是栽了,他们就是想跑,可敢吗?这小子那出手的架势,简直就是要杀人!难道说……这小子是部队里刚刚退役的特种兵,还是杀过人的那种?

络腮胡子开始胡思乱想,但是此时盖拉多的咆哮却停了,车灯还亮着,剪刀门打开之后,出来一个人。

齐耳的短发乌黑亮丽,琼鼻粉红脸,皓齿星眸,倒也称得上清丽脱俗,只是英气过于重了些,乍一看,跟个假小子似的。

这是个美女,上衣白衬衫外套着格子马甲,一只手搁在车顶,一只手插在马甲口袋里,竟然是处变不惊地打量了一下张贲,语出惊人道:“嘿,爷们儿,叫什么名字?咱改天请客感谢感谢!”

说不出的违和感,仿佛是一个清装丽人的身躯里,硬塞了一个关西大汉的灵魂。

“你是事主,你报个案吧。”

张贲建议道。

那人哈哈一笑,拍着车顶:“这些人藏在这里可有七八天了。行了爷们儿,这些人是咱一个死对头找来触霉头的,刚说要一车撞死他们这些杂碎呢,没想到让咱碰到个高手。喂,爷们儿,有没有兴趣跟咱做点买卖?你这么能打,咱出钱,你出力,咱削死那群乌龟王八蛋怎么样?”

张贲纳闷地看着这个说话奇怪的女生,然后拿起对讲机:“柳哥,人我已经摆平了,要不你报个警吧。”

“什么?!摆平了?!”

说话的时候,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柳丁山和另外保安已经跑过来了,一扫视,顿时暗暗咂舌,好家伙,六个人就这样给日翻了?

再一看,啊吔,好厉害,就一个能站起来活动了,刚才莫不是这小子开车撞的吧!

“厉害!太厉害了!”

“牛逼!”

“小张你厉害啊,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柳丁山哈哈一笑,今天可是他们真正换岗第一天,没想到就立了个功,公司最起码要给个一两千块的奖金,说不定还要摆个酒席客气客气。

“放心,柳哥我一定帮你问公司要个奖金下来。”

柳丁山摸着脑袋,然后将人控制住:“过一会儿就有警车过来,放心吧。”

张贲点点头,然后将装备收拾好,正要走,却被人拍了拍肩膀,那女人上下打量着张贲,然后摸了摸张贲的胸肌,让张贲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爷们儿,当什么保安啊。跟咱混,咱一晚上让你赚个万儿八千的怎样?嘿……别走哇,嘿……真走?!你站住,你给爷们站住!”

小妞急了,一把拉住了张贲:“你放心,这钱来的绝对正道,一晚上最少五千,怎么样?”

张贲皱着眉头:“小姐,我在值班呢。”

“值什么班啊!你这样的身手,跟咱去打拳,一场五千分红,咱额外还有奖金给你,怎么样?爷们儿有钱,分你红利半成怎样?嘿……一成!一成半!”

“……嘿,咱这爆脾气的……爷们还不信了。三成怎么样!咱一把可是压二十万呐!”

张贲身躯一震。二十万,三成股就是六万……这娘们儿会不会是说胡话?盖拉多超跑几百万……这小娘们儿应该不缺钱,应该不会瞎说。

“白天十二点,中海大学那边咱碰个头,我想听听是什么买卖。”

张贲不顾柳丁山劝阻的眼神,扭头看着一脸大喜的假小子说道。

“痛快啊爷们儿。咱叫夏真。你叫啥?”

“张贲。”

NO.23贫贱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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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口一个爷们儿的夏真要了张贲的号码就大摇大摆地发动了盖拉多,呜的一声轰鸣,就窜出了地下停车场,转眼就消失在了小区外面的大马路。

“小张,这小妞不好惹啊。她老子是谁你知道吗?中海招商银行副行长夏桂农,老妈好利来公司董事长,和咱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啊。”

柳丁山是好人,还是个有眼力的好汉子,他看的中张贲,正如秋安明也看的中张贲一样,所以他不希望好好一个后生家糊涂了。

只是张贲的回答让柳丁山也无话可说。

“柳哥……我家举债一百多万。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张贲整理上衣时候一脸平静地说着这句话,让柳丁山的脸色变幻了几次,最终老柳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

回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是早上六点四十,也幸亏有生命之泉的滋养,张贲身上的皮外伤大概只要十分钟就能够全部复原,普通的伤患也就是个把小时的样子,只是重大的伤势,还没有试验过。

伸了下腰,张贲将二手的自行车锁好,随后深呼吸一下,没觉得迟滞和突兀,终于才最终相信,这生命之泉果然能够减少自己的睡眠和休息时间,基本上每天保持一定量的休息,就足够维持活力。

这样算下来,张贲几乎就要比寻常人多一倍的时间去做事情,确实是非常得力。

中海的拳市是个什么样子呢?是黑拳吗?

张贲在面包房的柜台前排队,此时起来买早点的学生已经很多。

拳市在整个中国各地都有,明面上的拳市大多以交流为主,也有赚个吆喝钱的,但都不是什么暴利,等于是表演表演,过过眼瘾劲头。黑拳却不同,只以胜负判生死。

黑拳和寻常的拳市不同,它只为暴利而存在,同时还有血腥和暴力。

“管他呢,如果能赚钱,打几场也无所谓,我有生命之泉,倒也不怕受伤不治。”张贲揣摩了一下,也谈不上担忧,只是深怕那个名叫夏真的假小子靠不住。

正想着,听到有人喊道:“嗨,早上好。”

梅尔波娃一身的卫衣,粉色的上衣,似乎没化妆,有点清淡,不过这样反而好看,张贲也多瞧了两眼,点点头:“早。”

然后转头继续安静排队。

梅尔波娃一呆,“呃……能帮我买个三明治……”

“自己排队。”

张贲皱着眉头打断道。

这话一出口,让那些排队的牲口都是暗暗咂舌,牛逼,这么一外国大美妞让你帮忙买个三明治都推三阻四。

不过此时一群人正闹哄哄地涌过来要插队,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全部收住了脚,为首的竟然还是老相识,你道是谁,竟然是电信学院的那个王致和。

张贲扭头瞧了一眼,王致和只觉得一股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正要发飙招呼兄弟们上,却看到张贲从裤袋里摸出来什么捏在手里,是两枚硬币。

张贲对准了王致和,手指发力,两枚硬币直接被捏的变形,像麻花一样。

不论是梅尔波娃还是围观的学生,都是大为惊诧。

“这是魔术吗?”

“不会真这么牛逼手指捏硬币吧!”

“我操,神人!”

“我靠……捏硬币……”

王致和嘴里要骂出口的话直接憋死在肚子里。

“要两罐牛奶,麻烦帮我热一热。”

张贲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收银的小妹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拎着两罐牛奶无所顾忌地走出人群,看都没有看王致和一眼。

人群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充满着八卦和荷尔蒙在飞的气息。

梅尔波娃眼珠子一转,突然一喜,追上去问:“你会功夫?嘿嘿哈!!这样?!”梅尔波娃模仿了几个电影里的姿势。

张贲灌了一口牛奶:“不会。”

走到学校餐厅早餐窗口:“阿姨,给我两个葱油饼,大肉包来十个。”

拎着一堆食物边走边吃,梅尔波娃锲而不舍:“哇!你早餐吃这么多?还吃肉?会长胖的!这是什么?煎饼吗?”

张贲依然面无表情地向前走,梅尔波娃在旁边跟着,喋喋不休,路上的学生都是一脸的惊讶。一个高壮的中国男生正在那里啃着葱油饼,两口一个大肉包,而旁边还有一个漂亮洋妞跟着不停地说话。

突然张贲停了下来。

梅尔波娃一喜:“你教我功夫好不好!可以捏弯硬币的那种!”

“让一让,你挡住垃圾桶了。”

张贲的话不啻为一桶冷水,梅尔波娃顿时大为不满:“嘿!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浪费在和你扯淡上。”

说罢,将帽子一扣,张贲开始小跑。

“啊!!!!这个该死的傲慢的狂妄的中国小子!!”

梅尔波娃气的发跳,双手在头发里狠狠地来回抓了抓,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张贲接到了电话。

“喂,咱已经到了,爷们儿你在哪儿,咱过去接你。”

夏真到了。

张贲说道:“就在中海大学的校门口吧,我马上就到,等我两分钟。”

此时在校门口,不少青春飞扬的女大学生正惊羡地看着那辆黄色的盖拉多,兰博基尼的霸气力量美感在阳光下将无数眼球吸引住,小金牛的经典车灯,创世纪的剪刀门打开后,站着一个短发的墨镜人。

穿着贴身小西装,一双黑色的低帮皮靴,瘦西裤,敞着怀,白色的衬衫和格子马甲,环抱双臂的夏真整个人倚在车身上,有些不耐烦。

就这个姿态,要不是张贲知道她是个女人,一般人都会被这个潇洒飞扬的豪车帅男给吸引住,就算是男人,也会羡慕地多看两眼。

“快点儿啊,爷们儿咱等的可有一会儿啦!”

话一出口,都让周围的人微微地觉得惊诧,这到底是男是女?然后一看学校里出来一个壮男,人群中顿时有人怀疑,这是不是同性恋,小受来接小攻了?还是小受包养了小攻?

张贲打量了一下夏真:“你车停一下吧,我们去前边的汤包店坐下说,顺便吃个午饭。”

“磨叽。”

夏真将墨镜一折,收在上衣口袋里,这时大家才看出来,嘿,还是个美女。

两人在汤包店找了个小包间坐下,张贲点了一些汤包吃,一边吃一边吹着热气腾腾的汤包,旁边还放着一碗刚上桌的排骨面。

夏真一愣:“嘿!爷们儿你可以啊,晾着咱是不是?咱可是没现金带着的,让咱看你吃饭?快给爷们儿也上饭啊!”

张贲抬头看了一下夏真:“你……准备在这儿吃饭?”

在张贲看来,开着几百万超跑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窝在这个鬼地方打发午饭?

“笑话,不见得你让爷们儿看着你吃饭自己饿肚子?”

夏真白了张贲一眼。

然后张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递给夏真,“自己叫,我先借你二十,过后记得还我。”

听得张贲的话,夏真气的直翻白眼。

借……二十块……记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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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生活圈

【提问:如何区别少女和萝莉?答案在下一章节中揭晓。=。=推荐票~~】

热腾腾的肉末冬笋面,四个蟹黄包,两个苏州汤包,两个小笼包。

不知为甚,张贲觉得眼前这个有钱小妞虽然点的东西没啥特别的,可是放一起倒是觉得别致起来。

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脑残了。

大口大口地吃面,哧溜哧溜的声音让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爷们儿,咱……”

“吃饭时候不要说话。”

低头将最后一口面吃掉,然后端起汤碗,咕噜咕噜就喝了个干净。

“哈……爽!”

扯了一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张贲端坐着,看着夏真正在那里小口咬着汤包,吧唧一声射出来一道汤汁,滚烫的汁水落在手背上,烫的她哇哇大叫:“大爷的,味道好是好,可怎么还咬手啊!”

张贲抽了张纸巾给她,这妞接过去就擦了两下往纸篓里一扔。

小妞长的挺标致的。

张贲心里说道。

“咱可是很少来这档次地方吃饭,没想到还不赖。”

夏真一边吃一边说话,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抓着纸巾,有时候烫的直吐舌头,有时候气的翻白眼。

张贲搞不明白这小妞,吃个东西还能吃出这么多花头来。

好一会儿。

“舒服死咱了!”

夏真没正形地整个人往后面一靠,手掌拍着肚子,还打了个饱嗝:“嘿,你还别说,偶尔来吃趟地摊货,还真爽。”

桌子上还剩三个蟹黄包一个小笼。

张贲毫不犹豫地抄起筷子就将它们全部干掉,夏真就觉得自己刚眨了一下眼睛就全部没有了。

“现在可以说正经事了。”

张贲看着目瞪口呆的夏真,说道。

“对了。你怎么从中海大学里面出来?你别告诉咱你还是中海大学的学生吧。”夏真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看着张贲问道。

“这和要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张贲看着夏真。

“真没劲。”

夏真翻了个白眼,然后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知道咱爷们什么最在行吗?”

“讲重点。”张贲严肃说道。

“嘁!”夏真不屑地看着他,自顾自地说道,“浦杨区飙车小王子就是咱了,想当年咱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咱……哎哎哎,哎你怎么……好好好,算爷们儿怕了你了,讲重点讲重点……”

夏真心中气的不行,嘴上嘟囔道:“你是不是木头做的啊。”

见张贲微微抬头,顿时撇撇嘴,然后没好气说道:“今晚上就有个场子,咱自个儿可以带个人过去打,前几天咱带过去的人被打断了三根肋骨,丢人丢大发了。今晚上你要是帮咱争了面子,咱除开分红,额外给你两万,怎么样?”

“什么规矩。”

“打趴下一方算赢。都是两家对赌,赢了就赢对家的钱,一场抽水五千给打拳仔,算下来,你今晚上要是赢了,咱回去立马给你八万五,咱也不矫情,凑个整数十万怎么样?”

张贲心头一震,表面上虽然平静如砥,可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一次对赌,就是二十万吗?一掷千金,竟然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吗?

一想到自家为了百八十万就要咬牙坚持,一想到堂堂张家三少爷张三贤老爷子对着一群市井债主皱眉羞愧,张贲就觉得一股恨意冒了出来。

这是嫉妒,这是恨……

但是转瞬之间,他就平复了这股嫉妒,这股恨。心态瞬间恢复了正常,方才一瞬间的嫉妒和恨不可谓不扭曲,但是此时张贲心中却是堂堂正正:这十万,我堂堂正正的取了!

心中有了决定,他看着夏真双眼,然后说道:“先给五万定金。”

“什么?!你小子竟然瞧不起爷们的信用,要知道,咱这张脸,这个名头,在京城那都是……”

张贲只是盯着她,夏真一愣,确切地说,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小保安了。这鸟人真就只是个保安?

“我是小人物,五万块在你眼里也不是大数目。我……我人在中海大学,跑不了。今天晚上我帮你打!事后再给五万!”

张贲在桌子底下的双手其实已经紧紧地捏住了拳头,顶住了有些要颤动的双膝,他此时的内心很激动。

中海大学?!他真是个学生!

夏真惊到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保安居然还真是个学生仔!

此时,情绪转换,竟然是夏真心中涌现出一股嫉妒,一股恨……

这小子才十八岁……她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干啥?大学?她有那能耐混出来吗?去国外泡着?她是就是想去国外镀镀金,可有那耐心吗?

这小小的包厢中,男的一开始羡慕嫉妒恨女的财富,而接着变成女的羡慕嫉妒恨男的持重。

“马上就去取!”夏真情绪浮于表,有些恼怒地说道。随后瞪了张贲一眼:“晚上九点钟!”

“地点。”

“咱来接你。”

“我晚上还要上班。”

“你神经病啊,赚了十万还要去上什么班!”夏真受不了地大声吼道。

张贲一本正经道:“那是我的事情。十点之前送我到小区上班。”

“哈……咱这爆脾气的,你知道今晚上你要跟谁打吗?别不要被揍趴下了就算不错了。咱可是想着你能撑个二三十分钟就算长脸了。你还想怎地?”

夏真因为动气,脸色浮现出了激动的潮红,若不是知道她生气,这股子海棠标韵的感觉,确实很有杀伤力。

“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就不是托大。”张贲说话时候眼神中的自信让夏真十分的不爽。

她的确是很想赢,而且也相信眼前这个十来秒搞定五个人的家伙很强力,但是不爽张贲这种不紧不慢,这种自信满满的鸟样。

“行了行了,咱不和你费这个话,你真要是分分钟搞定,咱把你送回来比直升机还快!”

夏真心中恨恨道:这鸟人真他妈的讨厌,大爷的,要不是家里扯后腿,咱会找你这小子?

不过说起来夏真倒是实际,她大可以跑去道场找个空手道高手或者跆拳道教练什么的,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训练和实战是两码子事儿,张贲电光火石干翻几个人的光景还历历在目,那身手,整个就俩字——利落!

所以夏真衡量再三,还是选择了张贲,退一万步讲,万一输了,咱就说咱随便找了个小保安过来凑数的,到时候脸面上也不至于太难看不是?

夏真的小算盘打的怎样张贲不知道,但是五万块钱实实在在塞到张贲手里的时候,张贲一颗平静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这就是不同生活圈的不同层次么?

就算用钱来衡量,那也是让他不得不仰望的层次么?

NO.25黑拳之夜

【回答:当乃推到女孩时,口中喊着“不要不要”的,是少女。口中惊慌失措问“你要干神马”的,就是萝莉。=。=请转账推荐票。】

晚上八点四十,张贲换上了一双黑面布鞋,从医务室买了十卷绷带淋上稀释过的胶水后,在校门口等着夏真。

压实后的绷带变得很有韧性,叠加缠绕在手指和脚踝处,能够保证发力足够的大,同时也不让接触面有间隙,也能够保护好接触点,比如指关节和手肘关节处。

九点还差一分四十秒,远处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达声,发动机的咆哮让整个夜空都颤抖,路上的行人都纷纷侧目,小情侣都是寻着声音看了过去,一辆打着近灯的黄色超跑出现在了十字路口,漂亮的过弯。

嘎吱一声,车速从骤降到骤升,不过是短短的一秒钟都不到,随即数秒钟之后,用一个极端夸张的甩尾停到了张贲面前一米处。

“太他妈的的牛了吧。”

“我操,这逼装的,有深度,有实力。”

有俩牲口正啃着蛋筒,惊诧的时候摁了一脸的奶油。

兰博基尼的发动机又咆哮了两声,夏真习惯性地在人前炫耀张扬,轰了两下油门,这超跑的威猛大力,体现的淋漓尽致。

剪刀门打开,夏真跑出来伸了个腰,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酷~~”

“怎么样?咱的车技牛掰吧。”

得意洋洋的夏真扬了扬下巴,大大的眼睛有一种小孩子的炫耀情绪。

张贲暗暗惊讶:这妞飙车的水平很强。

外行人看看热闹,张贲连驾照都没有,不过并不妨碍他认为夏真的车技不错。

门口一辆超跑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远处有几个女生都是眼露羡慕地盯着超跑,打量了一下夏真,随即又明眸涌动起来。

依然是白天的那身穿着,只是晚上看不太清楚,齐耳短发的夏真看上去就像是个张扬的帅哥,对于心怀旖旎梦想的女生来说,这不啻为强有力的蜂蜜,吸引着她们这群花蝴蝶和小蜜蜂。

“张贲?那个人好像是张贲吧?”

女生的小团体一个又一个地路过,沙媛媛看到了站在超跑旁边的张贲,旁边的谢香薇愣神道:“那小子和谁勾搭上了?”

“香薇……”

沙媛媛嗔道。

“好好好,我的错。哇,这车应该很高级吧。”谢香薇说道。

正说着,却看到张贲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随后剪刀门落下,黄色的盖拉多宛如夜间的幽灵,呜的一声,发动机轰鸣,绝尘而去。

目的地不远,也就是三十公里的路程。

在中宁高架的下方,那里是个废旧汽车回收站,兰博基尼开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数量超跑十几豪车停在那里,黑衣高壮的男子不少,都是神色严肃不苟言笑。

“嘁!一群没种的家伙,出来混还要带保镖,那还不如不出来混!”

夏真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辆盖拉多,前面人群散开,零零散散分着几拨人,有男有女。男的帅气潇洒,女的娇美多情,在一个个废弃油桶的篝火中,映衬出一种盛世颓废的挥金如土。

嘎吱一声,车稳稳地停到面前,一群人围上来,夏真出来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夏真真……这次你又是带了什么样的货色来啊,不会又和上次一样,哪里哪里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吧?”

说话的是个英俊男子,身高在一七五左右,有些偏瘦,左耳打着几个耳钉,嘴里嚼着口香糖,上衣是花布衬衫,下身裤子宽松肥大,一双板鞋的鞋带故意解开。

左右胳膊上都挽着一个美女,穿着谈不上暴露,但是风情撩人,眼神不停地向四周招摇着,直到张贲出现在眼睛中,才锁定了他,仿佛要用目光吞噬他一般。

张贲面无表情出现在众人面前,夏真咬牙切齿,但是张贲看得出来,她的底气很不足,不过夏真还是沉声说道:“黄鼠狼!你怎么还是用屁眼说话,闻着就一股臭味!咱还怕了你不成?咱今晚上就是过来削你面子的,怎么样,开始呗。”

青年神色只是稍稍地愠怒,不过马上轻松笑道:“哈,待会儿你要是还能和现在一样嘴硬,以后浦杨你飙车随便开,哪怕撞死人我都帮你料理干净。”

说罢,也不多瞧一眼夏真,领着一群人朝着里面的仓库而去。

其余还有几拨人,有中年大叔也有年轻人,都是表情轻松,无所谓地在闲聊,有个捏着楠木烟斗的中年人朝这边瞧了一眼,将墨镜拿下来虚握在手中,然后对夏真说道:“夏丫头,今天你底气不是很足嘛。”

夏真瞧了他一眼,然后道:“有没有底气打过再说。”

说着,一把抓住张贲的手,朝仓库里走去。

方才还在仓库外的几拨人都是眼露轻蔑,随后将嘴上的烟头吐在地上,一脚用力地踩了踩,跟了进去。

仓库很大,有两架行车,两边还摆放这儿不少拆卸下来的汽车零件,中间收拾了一个空地,四面都有人找到合适的位置落脚。

那个被夏真称呼为黄鼠狼的青年在升降机的钢铁台阶上爬了两步,然后伸了伸手,大声道:“诸位!今天晚上老规矩,新来的先打一场。夏真真这次又带了个高手过来请教,咱们要给点面子不是?”

他在又字上面加重了语气,让夏真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对旁边的张贲说道:“今晚上你要是赢的痛快,咱再多加五万给你!”

张贲眼睛一亮:“说定了!”

张贲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扫视过了在场众人,那些保镖连他五招都撑不过,还有几个不像保镖的,却也不比那些保镖强到哪里去。

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在自己手上撑过十秒。

此时张贲有着绝对的把握,他看人实力的眼力极准,尤其是对肌肉的分布极为敏感,寻常人在他眼前一扫而过,他就能大致判断出这个人的攻击力如何,而技击高手则是纯粹技击直觉,稍有一点技击实战经验的人,都会带有一股锐气在,这股锐气表现在目光和身体站立时候的姿态。

还有一点,就是呼吸节奏,拥有呼吸法的技击高手是无时无刻都会有一种条件反射的呼吸节奏,而到了技击胶着状态,又是另外一种节奏,这种节奏,张贲十分熟悉。

“不要废话了!黄鼠狼,今天咱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高手!咱让你手下走不过十分钟!”

夏真瞪着双眼,怒看着黄鼠狼。

黑拳,仅仅是权势达到一定程度,想要发泄而不可的的人寻找的一种娱乐方式。这种人本身不可能体会那种酣畅淋漓血肉搏斗的快感刺激,但是他们可以制造这种肾上腺疯狂的环境。

同时,在这种快感中,他们能够在赚取瞬间暴利的同时,还有一种将同层次人物踩在脚底下的痛快。

而最乐此不疲的,恐怕就是那些玩疯了的年轻一代,他们在疯狂和暴走之后,渴望的就是这种最原始的兽性……

“好!”

黄鼠狼哈哈一笑,“夏真真,你要找回面子,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一辆小拖车上面架着一只废弃铁桶拖了过来,黄鼠狼从旁边两个美女的怀中抓出二十叠大钞扔进去:“二十万。”

夏真冷笑,冲过去将腰间的包打开,朝里面就是一阵猛抖:“咱跟你二十万!不就是钱嘛,小意思!”

而此时,张贲将上衣褪去,然后将已经浸渍好的绷带缓缓地缠绕在手指、手掌、手肘上。

嘶……

看到张贲褪去上衣,露出一身强壮上身肌肉的时候,这偌大的仓库中,都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NO.26虎崽子

【都市神话群号:1914632!呐,同学们,该投票了。=。=】

拟形虎拳和其余的几种拟形拳传言最早源自五禽戏,但无从考究,所以只能是传说,不能当真。能够确切源头的有两个,一个是嘉靖四十一年的张忠义。另外一个是清顺治元年的林飞虎。

前一个是东海大豪抗倭名宿,后一个是山东两淮绿林龙头之一,都是草莽,上不得台面。

不过因为人分南北,所以又有南虎、北虎之分。

南虎多变犀利,杀招不止。北虎厚重刚强,狂暴而发。都是以杀止杀的方式,不过到了民国十一年由邓探花、刘清如编撰国术精要、拳法汇总改良之后,南虎北虎就少了许多杀伐气势。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南北交汇之地,扬州府治下张氏堂口威远堂。堂口左边是出将石马,右边是入相石燕。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出将入相,马踏飞燕。

这两块石像,在抗战那个年月,差点被日本人掠走,几近波折,才留了下来,哪怕是最艰苦的岁月,张氏也熬了过来,时至今日,已经绝非石像这么简单,而是一种精神寄托了。

扬州张氏虽然不如那些大家豪族,数往日历史,多半都是泥腿子里出将相,向来不为豪族所喜。但是胜在忠义仁德,在两淮江南山东都是口碑不错。

而威远堂张氏所练的拟形虎拳,却就是没被改良阉割过的南虎北虎。

张贲调整着呼吸,浑身的肌肉活动开来,无比的放松,他将上衣挂在旁边的栏杆上,下身的功夫裤宽松收腰,不过张贲还是在腰间缠上了绷带,随后站在夏真身前,立在场地中,面无表情。

仓库中人都是暗暗咂舌,他们不是没见过肌肉猛男,健美冠军的肌肉那绝对是比张贲的发达多了。

但是健美冠军的肌肉除了让人觉得宛如石块,并没有膨胀出去的杀伤感。

张贲后背的巨大三角形很有冲击力,双臂上的绷带缠好之后,有些识货的立刻说道:“好家伙,真是高手。”

行家眼中看门道,一些细节见真章。

夏真目瞪口呆,有些纳闷:这小子原来这么有货。

好比是男人看美女包裹的严严实实,以为是太平公主飞机场,结果一脱衣服就是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一手难以把握,有料到爆棚。

被称作黄鼠狼的青年脸色一变,旁边有人朝他耳边轻声道:“黄少,这小子绝对是高手。”

又有两个青年冲他一笑:“四郎,今天夏真真可是有备而来呢。”

夏真听到他们说话,心中不由撇嘴:有备而来个锤子,咱就是临时凑数抓的,没想到真是高手。

在场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张贲双眼中的那种绝对自信,再加上站在那里的镇定自若,一时间竟然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在左右着赌徒们的心思。

“黄鼠狼!你倒是快点啊!咱可是忙人,可没那闲工夫和你磨磨唧唧。”

夏真此时信心爆棚,她当然知道自己撞大运撞到宝了。没想到一个小保安,一个学生仔,还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

“阿尔斯楞,你有把握赢他吗?”黄姓青年严肃地转头问旁边的一个大汉,这个大汉身高在一米九五左右,身强体壮,护腕上打着泡钉,同样精赤着上身,披着一条保暖毯子,头发很少,似乎是故意剃成这个样子的。

“不知道。”

大汉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阿尔斯楞是蒙古人,蒙古语的意思是狮子。

“我要你赢,你赢了这场,包头的房子你随便挑。我还送你一辆大卡车!”

黄姓青年双目凝视这儿阿尔斯楞,蒙古壮汉表情明显激动起来,看了看场地中一动不动闭目养神的张贲,然后咬牙点头:“好!”

“四少爷……”阿尔斯楞缓步入场的时候,黄姓青年旁边有个中年人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小子……搞不好是个南方拳宗师。”

黄姓青年再没有格斗见识,他不会不明白宗师是什么意思,瞪大了双眼:“宗师?!”

张贲的耳朵抖动一下,他刚才屏气凝神,感知四周,入耳声声不可藏。中年人和黄姓青年的对话同样被他捕捉到,张贲心头一颤:走眼了?难道是个高手?不像。

张贲睁眼扭头看了一眼中年人,那人见张贲看他,竟然点点头,然后微微一笑,缩到黄姓青年的身后。

“开始吧!”

一声令下,场地四周清空,一个巨大的圆圈随着众人后退而露了出来,头顶是巨大的行车吊钩,周围是几盏白炽灯,里边的三个废弃油桶都点燃了篝火,整个场面竟然不如往常那样火爆,静谧的可以。

来的人也想看看,夏桂农的宝贝女儿到底物色了个什么样的高手,竟然让黄家四少爷这么紧张收敛,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五万!五万哟!五万!!”

夏真在后边大吼,仿佛是挥舞着票子勾引着街头的婊子,让张贲气结。

回头瞪了她一眼,这夏真吓了一跳,双手一缩,往后跳了一下,然后觉得不应该啊,立刻又叫起来:“爷们儿你打快点,咱还要送你回去呢!”

这话说的,真是紧张的气氛陡然消失无影无踪。

阿尔斯楞是狮子,巨大的身高优势,恐怖的肌肉力量,还有蒙古式摔跤的技术,走路时候过来的下盘稳当,怎么看张贲都是处于弱势。

两人的距离大概是五米左右,阿尔斯楞在五米处就再也没有前进一步,而是缓缓地弯腰,确切地说,是身体前倾,双手探了出去,成虚爪状。

左脚微微靠前,右脚脚掌抵住地面,这是要发力!

张贲目光收缩,心头暗赞:好家伙,这个蒙古大汉居然还会山东相扑!

这是山东河北相扑的起手,不同于日本相扑的那种肉山大魔王,这种技艺更多的是一种靠力量优势摧毁对手,非常厉害。

张贲的右手成爪,左手虚握,也看不出是什么架势。

正当气氛一滞的瞬间,这是一个机会节点,技艺机会,一个也不能放过。

阿尔斯楞宛如一头雄狮,陡然加速,巨大的力量和冲击力,两百斤以上的质量就算是撞在一头牛身上,也要崩溃散架。

每一步都很坚实,地板都是嘭嘭震动。

张贲还没有动,不过有些明眼的,却看到张贲实际上是动了,他的左手也成爪状,身体已经下沉了三寸以上。

“嗷嗷嗷嗷嗷!!!!”

阿尔斯楞是一头气势提升到顶点的狂暴狮子,在这个废旧汽车场,他已经连续干掉了三十二个对手,在中海市范围来说,都算是小有战绩了。

上一次将夏真的人直接打断了肋骨,左臂脱臼,不可谓不凶悍。

正当所有人以为张贲要被干掉的时刻,张贲整个人缩了下去,就像是下蹲蹲到一半的样子。

阿尔斯楞的左臂已经挥了出去,他要一掌推翻张贲,然后将他控制在地上取得胜利。

一般来说,普通一点的人都会中招,因为阿尔斯楞的身高太高了,一米九五的身高绝对是居高临下,臂展、擘力、力量、体重,都是绝对优势。

“哈!!!”

张贲爆吼一声,整个仓库都嗡一声响了起来,靠的近的夏真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还没来得及捂住耳朵呢,却看到张贲双爪扣住了阿尔斯楞的后腰,整个人肌肉绷紧,全身发力。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黄姓青年口中大骂:“我操他的婊子!!”

阿尔斯楞的巨大身躯竟然被张贲瞬间举过头顶然后向后一挺,嘭的一声,阿尔斯楞整个人的脑袋撞击在了张贲身后的地板上。

张贲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地上的阿尔斯楞已经晕了过去。

竟然美式摔跤技法!

NO.27不知深浅

【问: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是什么?=。=】

阿尔斯楞这头雄狮倒在了张贲这头虎崽子爪下,原本以为惊心动魄的一场争斗,竟然是这样的瞬息之间就划上句号。蒙古大汉就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没有动弹。周围观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起先和夏真打招呼的那个中年人,手中的楠木烟斗悬了半天都没点上。

这算什么?秒杀?

夏真在数秒钟之前还揪着心,此刻却是纠结起来:这、这怎么这样呢?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保安?学生仔?

夏真瞪大了眼睛,最后确认阿尔斯楞这个庞然大物不再动弹之后,才啊哈一声尖叫起来,狂喜不已地又蹦又跳,挥舞着双臂,然后大声叫道:“爷们儿,纯爷们儿!干得好!哈哈,黄鼠狼,咱今天就削你面子了!咱赢的干脆利落!”

张贲重新套好卫衣,心中暗道:这个蒙古大汉居然会山东相扑,嘿,真是不简单,不过可惜了,明显火候不够。

刚才张贲施展出来的招式,乍一看跟美式摔跤技法如出一辙,实际上这等技法在北派擒拿、互博、散手都多有出现,只是一般很少用到。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长的和欧美摔跤鬼畜那样体型庞大。

“可恶!”

黄鼠狼猛地一拍铁栏杆,咬牙切齿地暴怒咒骂:“该死的,这个蒙古废物!”

他却忘了,他口中的这个蒙古废物,在过去的三十二场中,带给他至少六百万的收入,这还不算一些场外的赌注,口头约定。

只是输了一场,还输给了夏真真这个臭娘们儿,让黄鼠狼真的是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黄鼠狼旁边的中年人微微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四少爷,这小子身手奇好,恐怕也是夏桂农女儿碰巧遇上的,照我看,他们估计也就是钞票来去。明天不如让我派人和他接触接触,如果能拉过来,四少爷,咱们说不定可以进三兴那边的场子。”

“我咽不下这口气!夏真真这个小婊子,在京城嚣张的被赶出来,死到中海来装什么牛逼,被她吃死了,以后我去京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黄四郎是个连夏真真这种小婊子都摆不平的窝囊废吗?”

黄鼠狼原来叫黄四郎。

“四少爷。这里是小场子,年轻人过来赌赌气,发泄发泄,也就够了。损失不就是二十万和一时的不忿么。如果能够看长远些,为黄氏增加筹码,增加影响力。那么将来老爷留下位子,自然会高看那个能够为黄氏掌舵的人。您说是吧。”

黄四郎面色一沉,他表面上穿着和一个嘻哈青年差不多,更是多了几分街头涂鸦混混的那种轻浮,但是此刻,却显得深沉有礼,叹了口气道:“这次就算便宜夏真真那个小婊子了。这个蒙古废物就扔这儿吧。”

“不。四少爷。这个阿尔斯楞还是要留下,他的实力并不赖,来这里镇镇场子绰绰有余,只是他运气不好,碰到了一个南方拳宗师。夏家大小姐带来的这个小子按照常理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档次地方的,所以,四少爷,阿尔斯楞留下还能多点人手,同时也让其他的人觉得四少爷仗义,卖命的人,才会多。”

中年人的一番话说的小声,前面还有一群黑衣大汉挡着,也没有人瞧见,只是透过人缝,稍微地察觉到他们在说什么。

“这小子真他妈的是个宗师?有这么年轻的宗师吗?”黄四郎疑惑问道。

中年人笑了笑:“四少爷,但凡大师之辈,成就多半在二三十岁就是巅峰,过后,也不过就是修修补补,很少再有更进一步的了。”

“有道理。”

黄四郎被中年人一番话说下来,心中的郁闷已经消除了不少,阿尔斯楞也稍微有些恢复了清醒,刚才电光火石之间,他只知道自己完了,醒过来之后,手脚也不灵便,需要两个保镖扶着。

本以为黄家四少爷会让他就此滚蛋,却没想到黄四郎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让人把他送到了私人医生那里。这让阿尔斯楞这个蒙古大汉大为感激。

“黄鼠狼!怎么样!咱的高手厉害吧!愿赌服输,你的那二十万,咱就拿走了!”

说着,笑了笑,让人将桶里的四十万搂到了一只旅行包里。

“夏真真,算你好命,遇到个高手!哼!”

黄四郎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夏真得意洋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赢了一场,随后转头问张贲:“爷们儿,今晚上还打吗?”

“一样的价钱吗?”

张贲面无表情地问夏真。

夏真露出舌头舔舔嘴唇,似乎是玩味什么,摇摇头:“算了算了,哈哈,今天赢了黄鼠狼那个龟儿子就很满足了!咱就是要狠狠地削他面子!”

说罢,夏真大声嚷嚷道:“咱今天就不比了,咱也不稀罕赢这爽利钱,爷们儿走了!哈哈!黄鼠狼,下次开场子,咱还继续来,可别不让咱进来啊!哈哈哈哈……”

小人得志的夏真真是爽到了极点,仿佛一辈子的爽点一把自摸就全有了。那边黄四郎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叫人将夏真这个小婊子给轮了,最好是一个加强连的猛男一起上,干死她的!

倒也没人拦张贲和夏真他们,拦下来继续打?这不是找抽么?阿尔斯楞这货都没干过张贲这牛逼之人,他们的那些人还不如阿尔斯楞这头战败的狮子呢。

那个捏着楠木烟斗的中年人目视张贲和夏真出了仓库,然后突然对旁边的两个人轻声道:“跟上去看看,那小子什么来头。”

将楠木烟斗点上,牙齿虚咬烟嘴,那鎏金蚀刻烟嘴在灯光下很是贵气,和黄四郎身后那个中年人对视一眼,两人轻笑一声,都没说什么。

说穿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的一点点小波澜。张贲这小子再怎么能打,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就是和普通的打拳仔没区别。这和斗狗、斗鸡、斗蟋蟀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玩具不是狗不是鸡不是蛐蛐儿,而是人。

盖拉多咆哮着开了出去,车里面张贲将旅行包拉开,然后拿出十叠,再将拉链拉好,不用点,整十万。

“你干什么。”

夏真扭头奇怪地看着张贲。

“拿我的钱。”

“回去咱分你啊。”夏真还是不解。

“不放心,拿手里踏实。”

看着张贲一本正经的样子,夏真猛地轰了一脚油门:“大爷的,你混蛋!居然不相信咱的人品!”

张贲不再答话,闭上眼睛,手里捧着十万块钱,笑了。

NO.1疯狂女人

【上一章节我们问道,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是什么嘞?回答: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就是少女的白色小内裤吖。】

盖拉多在浦杨三环的大道上呼啸而过,宛如进入了空旷原野的蛮牛,不可阻挡,身后几辆黑色小别克不过是二三十秒,就被甩的一点踪影也不见。

夏真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更是瞧不起那些妄图跟踪她的蠢蛋。

咆哮的发动机在宣扬着小金牛的野蛮力量,一辆辆的汽车从车窗旁边一扫而过,车速瞬间飚到一百二十英里,十秒钟后,一百三十五英里。

张贲脸色一变,扭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夏真:这小妞疯了吗?

车速还在增加,一百五十英里。

“你开的太快了。”

张贲脸色一变,后背贴紧了座椅。

一百六十英里!

此时两边道路的景象已经让张贲觉得是看到幻影了。

“嘻哈哈哈哈……这样才刺激啊!哈哈……”

夏真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嘴唇:“嘻哈哈,咱的速度就是一流,咱就是牛掰,啧啧,蜗牛一样的废物车啊!”

发动机的咆哮让被超车的司机都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实际上盖拉多呼啸而来,观后镜看到这种急速怪物之后,就立刻让人紧张不已。

直到这辆兰博基尼呼啸而去,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嘴里咒骂:“狗日的畜生,早点撞死!”

“你开的太快了!”

张贲大声吼道。

此时夏真的表情就像是磕了药的吧台小妞,嗨到了极点,毫无疑问,此时夏真的荷尔蒙真的在飞。

这种速度,让张贲心头紧张起来,但是他却不敢做过多的动作,深怕这个疯狂的小妞一个方向盘打错,就车毁人亡。

疯婆子!

夏真的双眼依然是睁得大大的,这种专注力是一种进入状态的迹象,兰博基尼的车体平稳的可怕,从天空中俯瞰,就能看到在浦杨区三环上两条光线在延长,就像是天空中的彗星一般。

两百英里!

三百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时速,这妞真的疯了!

兰博基尼和其余超跑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它的刚硬,绝大多数的小金牛车手都是男性,因为男性的力量要强于女性,对于小金牛这种对操控要求高的超跑,女性很难发挥它的急速优势。

但是这小妞竟然飚到超过三百三。

两百英里每小时,这个数据扔全世界也都是大牛级别。

最可怕的是,张贲完全不知道夏真是处于一种何等的精神状态,她太亢奋了,眼球中表露出来的极端兴奋,让张贲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在这条高速公路上。

夏真的手指似乎还要加档……中指悬空了一会儿,在张贲惊愕的眼神中,终于没有再拨下去。

他深怕再加速下去,夏真没疯,他先疯了。

“唉……”

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失望,夏真叹了口气,随后车速开始变慢,两分钟后,盖拉多以二十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在浦杨区的街道上缓缓开过,偶尔还有人行道上的电瓶车超车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跑车。

盖拉多的车灯炫目个性,刀锋一般的车体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停下,六十三秒的红灯读秒。

“刚才你怕了吗?”

夏真突然问道。

她的眼睛依然看着前面,只是表情有些落寞,很像是高潮之后的回味,味同嚼蜡的样子。

“紧张。”张贲捏紧了红灿灿的钞票,吐了两个字。

“哦。”夏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突然车厢内一阵手机铃音。

是一首石川智晶的Uninstall。

张贲余光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这是夏真的家人,她的母亲。

盯着屏幕好一会儿,夏真突然手有些抖,然后用颤音对张贲说道:“帮我接电话。”

“什么?”

“快点帮我接电话!”

夏真大声地喊道,此时她没有用“咱”、“爷们儿”这样的称呼,而是很平常地用了一个我。

张贲看着她略有歇斯底里的表情,最后拿起手机,按下接听,放在了夏真的耳边。

啪!

夏真一掌将张贲的手推开,然后眼眶发红,看着张贲:“就……就说我不在。”

“她不在。”

张贲对电话说了三个字。

夏真瞪大了眼珠子,她恨不得一刀捅死张贲,难道他不知道随便找个理由吗?接起电话就说她不在谁信?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你告诉夏真真,如果她再不回来认错,那么她就永远不要再回这个家!”

张贲开了扬声器。

夏真真突然一把抓过手机,冲着手机大声地咆哮:“我死也不会回去的!绝不——”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忙音。

红灯六十三秒已过,后面的车子开始狂按喇叭,夏真暴怒地轰了一脚油门,接着又是一脚,咆哮的声音宛如怪兽,让后面狂按喇叭的车子突然鸦雀无声,一秒钟后,盖拉多窜了出去,就像是离弦的弓箭。

嘎吱一声!

茉莉花园小区门口猛然急停,张贲和夏真的身体都是惯性向前,最后这个疯狂的小妞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大哭。

“呜呜呜呜……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夏真疯狂地摇着头,疯狂地拍打着方向盘,张贲皱着眉头,他很想说他要下车,但是这句话却憋着没说出口。

“为什么我不是个男人!为什么我不是个男人——”

夏真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水横飞,车灯咔哒一声关掉,门卫上的保安也不敢过来,看到这辆车子,他们只能忍耐。

张贲不解地看着夏真,他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很快,张贲将会经历他人生第一次毛骨悚然的事件。

夏真一把抓住他的左手,那十万块立刻哗啦哗啦地滑落,恍惚之间,夏真一把扯掉马甲,然后将张贲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部,大声地问道:“大不大!大不大啊!”

这一刻,张贲有一种被疯女人强暴的错觉。

但是他却鬼使神差地回答道:“很大。”

“为什么我是女人!为什么你是男人!为什么?!”

夏真吼叫起来,歇斯底里到狂躁,那种暴风雨一般的泪水让张贲的手指湿了,接着,这个疯女人突然压在张贲身上,因为安全带没有解开,张贲竟然无法推开她。

这疯婆子的右手竟然伸入张贲的功夫裤内,然后隔着内裤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然后抬头狠毒地吼道:“就因为你有这个,我没有!所以我就是女人!你不是!”

“你别冲动……”

张贲的脸色白了。

“你信不信我一把掐断它!”

“你、你别冲动……”张贲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

NO.2前来求助

【问: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是什么嘞?】

十八岁的张贲有生以来的最惊悚事件在二十一岁的夏真真手上发生了,他甚至觉得这个疯婆子会不会真的一把将他的命根子揪断,夏真当时的眼神真是宛如魑魅,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张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吐了多少口水,才让夏真这个疯女人松开了手掌,然后还能够缓缓地将兰博基尼稳稳当当地停在地下停车场。

张贲他发誓再也不坐夏真的车,绝对不。

冷汗淋漓的张贲从拳术小成至今,真是没吃过什么亏,这一次,确实是栽在了一个疯狂的女人身上。

三百三十三公里每小时的车速,疯狂女人柔软饱满的胸部,还有一只让他忘不了的右手。

这一夜,张贲巡夜都恍惚不定,精神久久不能集中,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太监,就冷汗淋漓。

落荒而逃的张贲在第二天包着十万现金离开茉莉花园小区的时候,夏真已经早早地穿着一件白衬衫等他,里面的白色胸罩能够看的很清楚,似乎是很讨厌自己颇大的胸部轮廓展现在人前,夏真的胸罩勒的很紧。

“你、你离我远点。”

艺高人胆大的张贲在夏真这个疯狂女人手上吃了瘪,甚至可以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吃这么大的亏。

夏真脸色微红,不过语气却是硬气:“爷们儿,昨儿的事情咱对不住你。改日咱一定好好给你赔罪。”

“有事……有事电话联系。”

警惕地盯着夏真,张贲远远地在站台上投了一块钱的硬币,搭上了前往中海大学的公交。

夏真手插在收腰小西裤的口袋里,看着公交远去,才嘟囔了一声:“小兔崽子,不就是摸了一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翻了个白眼,清爽的脸颊在朝阳的照耀下,倒有一番冰肌莹彻的美感,不说比那般般入画的倾国美人,这英气巾帼的气质,却是很有一番感觉,就这样随意地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飒爽潇洒。

到了学校,张贲才觉得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狂躁的梦,有热血,有刺激,有冲动,有神秘的荷尔蒙在飞,更有对那些大富大贵之辈的仰望还有同情。

将钞票包裹好塞到了大皮箱里,然后锁在柜子中,早上周俊起的挺早,张贲刷了个牙,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老张,我昨天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了。我爸妈让我自己决定。我想了想,已经报名了大学生参军。”

周俊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说这话的时候,他从未这样的自豪,尽管那份自豪,不知道源自哪里。

“大概什么时候走?办休学吗?”

两人走到食堂口,一人点了两份粥,二十来个大肉包还有几根油条两杯豆浆。

灌了一口清汤寡水的稀粥,周俊将一包三毛钱的榨菜全部抖在粥碗里,然后低头说道:“可能下个月月底就走,下个礼拜……周四就要先体检了。家里已经将户口发快递过来了。”

“真要当了兵,我去送你。”

张贲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没的说的。”

“老张。”

“嗯?”

“你说我吃得来苦吗?到时候……我会不会成逃兵,废物兵?”周俊啃了一个肉包,心不在焉地问道。

“不会。”

两人的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周俊的思想还在纠结,他既渴望让军队改造自己,又担忧那种军营的艰苦磨砺,他怕掉队,他怕丢脸,他怕自己做不到。

“别多想。这世上没有被尿憋死的人。尤其是是男人。”

吞掉一个大肉包子,张贲笑了笑,说道。

周俊点点头,情绪不高,但是明显有底气了不少。

前路忐忑,谁也不知道会怎样。一个选择,不论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造成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周俊在选择前路的时候,是果敢的,但是在面对前路的入口时候,又是彷徨犹豫的,他怕的不是艰苦磨砺,而是未知。

两人正和早餐较劲着,突然有人喊:“张贲。”

抬头一看,是徐晓颖,还有她宿舍的人,那个林佳乐冲他嘿嘿一笑,然后缩在徐晓颖旁边,显得有些局促。

“什么事儿?”拿起一个大肉包继续咬了一口,吞下问道。

徐晓颖犹豫了一下,突然问:“你们迎新晚会……你要参加的么?”

“迎新晚会?我不知道啊。”

张贲摇摇头。

徐晓颖一喜,然后说道:“那个……外国语学院男生比较少,学姐让我们想想办法,拉拉外援,找个男生来救场。”

“嗯?”张贲一愣,“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哎呀,就是我们学姐需要一个男生来唱男声主唱,我们学院的男生声音太软绵绵了。晓颖说你嗓门挺大的,所以就过来找你喽。你们是高中同学,不会这个忙都不帮吧。”

林佳乐突然贼兮兮地跳出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矮小的小丫头看到张贲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赶紧缩了回去,让人好不欢喜。

“什么时候?”

“你答应了?”徐晓颖惊喜一问,她本以为会磨磨嘴皮子,再加上以前听说张贲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还深怕他发火呢。

“我最近晚上都要上班,十点钟之前有空。”张贲将油条一截一截地撕在粥盆里,抬头看着徐晓颖。

“上班?!我的天呐!开学两个月不到,你就开始勤工俭学啦!”

林佳乐惊呼一声。

张贲皱了皱眉头,这个小丫头似乎很喜欢一惊一乍。

“这个礼拜天晚上七点半外国语学院迎新晚会。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今天下午去大礼堂,明天后天下午都可以去,学姐他们下午用大礼堂。”徐晓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双手合什拍掌道:“临时抱佛脚,应该来得及。”

外国语学院男生稀少到这种程度了么?张贲纳闷地想。

“那就拜托你了。”徐晓颖再次双手合什,一副再三恳求的样子。

张贲点点头:“下午去看看,说不定也用不到我。”

应承下来,也就是权当帮帮这个同乡同学了。

“你高中同学?”周俊冲着徐晓颖努了努嘴。

“嗯,不过不一个班,也不熟,开学时候碰上了。”张贲随口说道。

“挺漂亮了,追她做女朋友呗。”

周俊挤挤眼。

张贲笑了笑,摇头笑骂:“你可真骚包。”

NO.3倚天学姐

【答: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那当然是梦魇一般的黑丝呀。】

【亡灵序曲】这首歌是【末日信仰】这款强力游戏的宣传主题曲,曲作者是著名的音乐鬼才贾斯汀·哥特曼,最早演唱是合成音,后来招募了著名硬摇滚乐队FBI的主唱布瑞斯塔·卡普,这位依靠硬朗、狂野、粗放声音闻名的歌手将整首曲子那种苦难过后迸发向上的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以说,在初期【末日信仰】的宣传效果上,又一多半的功劳要归功于【亡灵序曲】这首名字诡诞但是曲风激昂的歌曲。

而硬汉布瑞斯塔·卡普,也借着东风成了年度风云音乐人。

不说是一扫全球乐坛的靡靡之风,但要说给欧美鬼畜们的音乐界来了一击重锤,那肯定没有过誉。

而贾斯汀·哥特曼也由此拿掉了那个鬼才名号,换上了大师这身虎皮。

至少在今年整个上半年年度,硬朗曲风绝对是席卷了环太平洋,白面小生和粗犷硬汉在唱片销售上几乎持平,首次出现了个性鲜明的唱片叫好又叫座。日本和香港两地的音乐制作人都大呼春天来了。

当然了,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受众的一时浅尝辄止。大家都在模仿布瑞斯塔·卡普那种粗犷的风格,在大学的一些校内乐队,自然是受了很大的影响。

虽然未必是什么硬摇滚,但是原创歌曲变得硬朗有力,个性鲜明,这确实是此时的现象。

实际上徐晓颖找张贲应该算是找对人的。张贲不是特别会唱歌,也不懂乐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当初好友找上张贲参加歌曲大赛,拉上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吼出来的声音特别大。

说的更直白点,那就是张贲的嗓门可以大到让人瞪大眼珠子,捂住耳朵。

这就是掌握呼吸法练武之人的特点了,当然,张贲兴许可能还天生吼出来的声音很大。

还是两年前,张贲和好友参加RainbowStar歌曲大赛,一首作风硬朗,甚至可以说是粗野的【坦克和国王】让当时的评委惊为天人。可以想象,两个高中生,一个吉他手一个主唱的小小组合T&K,惊艳的表现征服了在场的评委。

但是比较遗憾的是他们只拿到第十五名,十六强的安慰奖。

之后在高考之前,T&K也断断续续地表演过几次,甚至好多次好友还拖着他去赶一些live表演,也算是小有名声的。

不过高中生毕竟是高中生,繁忙的学业让T&K这个小小热血的名字成为了尘埃,落在柜台上,偶尔擦拭一下。

“哦。这就是大礼堂,唔,还真大。”

中海大学的大礼堂绝对经典,它的前身是天主教堂,这里的遗迹之中,还能够观察到鼎盛时候那种蒙主召唤的高深宗教气息。

尖尖的塔顶飘扬着国旗,那儿曾经是个十字架,耶稣基督钉死在上面,为世人赎罪,不过短短几十年,他就真的赎罪了,这里拆掉了不少东西,改成了大礼堂,一部分还是一个小图书馆,大概有十万藏书,是历任校长院长教授们的私藏,捐献出来的。

为了区别于学校图书馆,所以放在这里,一般需要那么一点点权限才能借阅。

比如张贲如果成了陈淮安带的学生,那么他想要找一些机械工程师以前的笔记,这里说不定就能翻阅到。

这可比听二十堂外籍教授的课还要有用。

此时大礼堂外打着不少横幅,是外国语学院的一些协会在招新,看到张贲缓缓走来,一群协会的成员在那里吆喝着,这边喊着同学同学你慢走,那边叫着帅哥帅哥来看看。

和街头汽车站卖盗版碟的小贩差不多。

“我们外国语学院在排练,不好意思。”

推开门,还没往里面走,一个女生就过来抱歉地点点头,对张贲说。

张贲一愣,然后道:“哦,是有人叫我过来的……对了,她叫徐晓颖,说是排练什么的。”

那个女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贲,然后转身小跑过去,大礼堂的主席台很空旷,毫无疑问可以当做一个舞台,上面正不少学生在那里排练,此时好像是个歌舞,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还不时地飘出一些英文法文意大利文。

还有一些叽里咕噜的老外在那里废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贲。你来了啊。”

徐晓颖脸红扑扑的,似乎是有点热,双手在脸蛋上搓了搓,然后对旁边一个走过来的高挑女生说道:“倚天学姐,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高中同学。”

“听徐晓颖说你唱歌不错,所以麻烦你试一试了。”

倚天学姐?哈……

张贲心头暗道:她要是有个哥哥,是不是叫屠龙?

“客气。应该的。”

张贲点点头,这个倚天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张贲,然后领了过去,徐晓颖是新生,她并不是很熟,但是徐晓颖的小提琴不错,所以也很受她看重。

迎新晚会对她来说很重要,颇有一丝完美主义的倚天对于外国语学院这群近乎死宅的男生完全绝望,只能期盼能找到一个强力外援。

她不是没找过那些认识的学校强人,可惜大家都要开迎新晚会,自然不可能有分身大法。

所以,也只能发动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人过来。

前几天已经被她刷掉二三十个了,就是不能让她满意。

到后来不耐烦的时候她甚至双手抱胸冷冰冰地问试唱的男生是不是最近早泄……

“给。”倚天将一叠稿子递给张贲。

“这是什么?”张贲指着N多看不懂的东西问。

“你看不懂谱?”倚天瞪大了眼珠子,徐晓颖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她。

“看不懂。”

张贲挠挠头有些抱歉:“要不你们先放一遍,我记下来就行。”

没办法,确实看不懂曲谱,以前参加歌曲大赛,也都是好友先唱一遍,他记住后再练习。

“好吧,不过我先说一下要求。”倚天面无表情,然后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紫色镜框,她的左眼下眼角有一颗泪痣。戴上眼镜后,反而让那颗泪痣更明显了。

张贲认真地听她说要求。

“简单地概括。这是一首慷慨激昂,奋发向上的歌……”看张贲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换了一种解说方式,“你玩【末日信仰】吗?”

张贲点点头:“看别人玩过。”

倚天的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平缓地又问:“那看过它的游戏宣传片吗?听过那首【亡灵序曲】吗?”

“听过。蛮好听的。”张贲点点头。

“你只要学那首歌歌手的风格就可以了。因为我们学院的乐队演奏的就是这首歌。”

倚天眼神已经冷冰冰了,毫无疑问,张贲目前的表现,在她心中基本上已经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喷上一个拆字。

“噢,这首歌我会唱,以前练过一阵子。”

张贲点点头,然后问:“现在就开始吗?”

倚天没搭理他,拍拍手,大声道:“小雅!小雅!叫乐队准备一下,有人试唱!”

“大家准备一下,有人试唱!”

舞台上一阵忙乱,人都散开,扩音器啪嗒啪嗒地插上,张贲瞧了一眼,一个纵身跳上了主席台,然后拿起话筒拍了拍,冲倚天点点头:“可以了。”

NO.4狂暴吼声

【凌晨的时候我会冲榜更新,到时候夜猫子的同学请记得投票,谢谢。】

“呐,张贲,你说像我这水平,这天赋,将来肯定茱莉亚的料啊。你说是吧。”

“张贲,我深思熟虑之后,将来去柴可夫斯基深造比较好。”

“你嗓门真他妈大,吼一声比学校下课铃还要带劲,早上嗑了一罐喉宝吧。”

“我要去美国了。”

“啊……要走了呢,没什么送你的,这个给你吧。”

“将来再见面,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你说会不会天妒英才,来个新世纪版泰坦尼克,然后我就成了那个没有肉丝的杰克?”

……

拿起麦克风,目光中景物消散,仿佛是回到一年前,那时候,天气还没有转凉,大马路上的洒水车一过,便会有一阵闷热的尘土味。

一年了呢。

倚天学姐手中握着一卷稿纸,怀抱着胳膊,目光清冷地看着台上的张贲,这个家伙站在台上,毫无紧张这一点倒是人让她有些赞叹。

鼓手手中的鼓槌敲了两下,音乐缓缓地响起。

随着键盘手飞速的弹奏,音乐就像是从水管中流淌出来的流水,一气呵成,说不出的连贯。

贝斯手和吉他手以及第二吉他手弹拨着琴弦。

这音乐,是在描述着一个末日的景象,人们充满了绝望,黑暗侵袭,永远没有光明的那一天,层层磨砺,似乎没有尽头。

贾斯汀·哥特曼的妖孽之处,就在于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如此沉重的画卷清晰地描述出来,那最后末日的绝望,一如那神话传说中的审判日,让人惶恐不安,请求神明饶恕人类的放纵。

魔鬼开始行走,亡灵开始纵横。

“I’llstandinthepathoftheenemyline……”

我将要直面敌人,没有躲闪的机会。

歌词的意思很简单,但是起手的声音一定要雄浑有力,低沉到让人绝望,就仿佛是一个深渊地穴中最后武士的哀伤,舔舐着伤口的最后勇士目光沉着,黑暗中,他的敌人又一次冲向了他,但是他无所畏惧。

因为他有信仰,末日的信仰。

“……feelnofear,knowmypride……”

心怀信仰,才没有恐惧,只有自豪。

此时厚重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就解脱了,勇士毫无畏惧地迎接着他的敌人,这些魔鬼必将死于自己的利剑之下,用荣耀和自豪来铺就光荣之路。

此时声音陡然拔高,虽然谈不上什么技巧唱腔,但是那股爆发力,那种从绝望到反击的无所畏惧,绝对是最狂野勇士的自豪,那种积极向上的力量和信仰,从歌声中不断地激励着内心。

如果说贾斯汀·哥特曼在之前的音乐生涯中一直被冠之以鬼才,却和大师这两个字毫无联系的话,那么这首亡灵序曲的歌声力量,立刻将他推到了大师的宝座之上。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布瑞斯塔·卡普这样的硬汉来为他阐述歌声的力量。

布瑞斯塔·卡普之于贾斯汀·哥特曼,此时倚天学姐却是有一种张贲是她的布瑞斯塔·卡普的强烈感觉。

他的声音太有爆发力了。

原本黎明前的极度黑暗且不说那厚重声音是如何做到的,单单此时那让人毛孔膨胀,脑海爆炸的感觉,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魔音灌耳。

没有唱腔,没有技法,最为纯粹的声音,狂野、粗暴、坚韧不拔的声音,这声音,是带着灵魂发出来的,这是自我的声音。

“……forGodI‘llendyourlife……”

为了神明,我将结束你的生命。

勇士挥舞着他的长剑,将魔鬼消灭,将末日的强敌一一击败,神明的光芒照耀而来,勇士的力量给人带来了希望,这激昂慷慨的力量迸发着璀璨的光明,每个人都感染着那股勇气。

那长剑,那勇气,那矫健的身影,那追杀恶魔的狂暴,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但是人人心怀勇气,反击魔鬼,反抗末日。历经磨砺,人们开始勇气十足地反击,他们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此时张贲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吼出来的,麦克风被紧紧地捏在手里,扩音器、功放、喇叭嗡嗡嗡地震动,大礼堂周围的玻璃窗也颤动起来,仿佛是一辆辆坦克从旁边开过去一样。

近距离的人立刻捂住了耳朵,这魔音灌耳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不是噪音,而是强有力的吼叫,站在正面的倚天学姐已经愣在那里,完美主义者的倚天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安排的这场晚会将会没有瑕疵。

她要找的硬汉力量,不就在眼前吗?

凝视着张贲,此时他的脖颈之间血管贲张,因为近乎舍命的吼声,使得张贲的面部一片通红,脖颈间的肌肉一块块地紧绷,强壮的男人更是给这强有力的声音赋予了恐怖的画面感。

他就是我的布瑞斯塔·卡普!他就是我的布瑞斯塔·卡普!

倚天学姐心中狂呼,她激动了,她的这个乐队已经小有名声,但是缺乏个性,在往复的翻唱中沉沦,此时却仿佛是给了她一剂强心针,浑身充满了活力。

贾斯汀·哥特曼的妖孽逆天,正是在于他能够在音乐中不断地调动人们的情绪,时而恐惧,时而逃避,时而振奋,时而激动,时而高亢。

【亡灵序曲】展现给人面前的画卷,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战士在人们最绝望的时刻,在魔鬼横行的末日,不断地战斗,为了心中的信仰,去杀死敌人,带给人们希望,带给人们向上的力量。

仿佛是内心有一团火焰被点燃,整个大礼堂中,大家都是震骇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台上握着麦克风正在那里嘶吼的男生竟然声音有这般的威力。

这声音,就是虎啸狮吼。这声音,是台风,是爆炸,是火山喷发。

太有震撼力,太有破坏力,太有爆发力了。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毛孔在一瞬间被撑大了无数倍,喉咙和心口都发热发烫,可是传达到脑海中的感觉,却宛如是吃了薄荷糖一般的痛快。

这或许是贾斯汀·哥特曼的魔力,却也是张贲恐怖嗓音的威力。

他的嘶吼,一下子就击中了所有人的心脏,在他们的心头,安装下了定时炸弹,直到鼓点消失,才嘭的一声,将人们从震撼中炸醒。

“我操!太牛逼了……”

“魔音灌耳!绝对的魔音灌耳啊!”

“外国语学院翻唱【亡灵序曲】,从哪儿找的这个牛人啊!简直就是布瑞斯塔·卡普亲临啊!”

“太爽了,毛孔都爆炸了。”

“我靠,仙人啊……”

NO.5母亲电话(求推荐票~~)

【三无裸奔求推荐,完毕,同学们,加油吧。】

张贲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吼的这样酣畅淋漓,浑身上下一阵通透,说不出的痛快。

台下的一些老外也是瞪大了双眼,这些欧美鬼畜大洋马简直不敢相信有人真的可以和布瑞斯塔·卡普一样,声音这样的粗犷野蛮暴力,宛如战斗机突破音障之前的音爆,或许,就是那样的感觉吧。

倚天学姐愣在那里好久,张大了嘴巴,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润起来,她激动了,捏着拳头,手里的稿纸被他捏的变形,因为兴奋,身体颤抖起来,紫色镜框后面的双眼满是狂热。

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

大礼堂内人都是情不自禁地鼓掌,徐晓颖也没想到张贲的声音竟然有这样强悍的爆发力,将【亡灵序曲】中的那种奋发向上,完全地展现出来。

那种狂暴、粗野、放旷,简直就是一个最原始的战士在那里搏斗。

放下了麦克风,张贲跳下主席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入戏了。见笑见笑。”

“非常好。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倚天学姐一边拍手一边赞叹,然后说道:“没有唱腔,没有技法,没有用到假声,纯天然的粗野暴力,这声音绝了,太有爆发力了。你知道吗,刚才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毛孔要爆炸了,寒毛倒立。”

“原本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男高音女高音身上,没想到,民间多奇人,我中海大学多奇才。”

倚天学姐满意地微笑点头,然后伸出右手:“认识一下,初次见面,我叫东方倚天,你可以和她们一样,叫我倚天学姐。希望我们接下来的两天合作愉快,晚会只要还是这样的水准,那就是完美无缺的。”

“噢,这就是通过了是吧。”张贲连忙和东方倚天握了握手,然后讪笑说道:“其实我不会唱歌,就是嗓门大。以前我朋友也总说我嗓门比下课铃声还要彪悍……”

“你朋友真风趣。”东方倚天微笑说道。

不过张贲没有接下这个话茬,只是抱歉说道:“那个,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所以就不留下了,明天下午我过来,明天没课。”

“上班?”东方倚天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大一新生来了两个月不到就开始勤工俭学?这个男生可真是极品。

“我先去吃晚饭了。”张贲连连致歉,东方倚天喊住他,“等一下。”

倚天学姐突然从文件夹中摸出几张票子,红红绿绿:“这是学校餐厅的饭票,参加排练只要报道,都管饭。你是外援,就额外多给一点,一天四十块,三餐加夜宵。”

“谢谢。”

张贲没犹豫就接过手,然后点了点塞到裤兜里,这个举动让东方倚天又是一愣。

一般来说,男生都好面子,大多都会推辞一下,最不济,也不会当着面点饭票。可是张贲不能矫情,能省的地方他必须省,能节约的地方他必须节约。

再次说声抱歉才离开,东方倚天才舒了一口气,她刚才还生怕这个机械工程学院的男生不同意。此时约定好了,心中的底气更足了。

一想到这是徐晓颖介绍来的,倚天学姐对徐晓颖格外亲切,说道:“徐晓颖,下周三学校教务会议的时候你来学生会一下,给你一个学生会干事名额。”

“学姐,我……”

“这是应该的。当然,这也有我的一点点私心。”

东方倚天一如既往的那副平静,甚至有一种职场女性的那种知性冰冷。

徐晓颖哦了一声,点点头,看了看推门离开的张贲身影,心中又是惊诧又是欢喜,没想到找张贲,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仿佛是走了什么歪路子,可是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大一新生来说,能够开学四十天就进院学生会,那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张贲出门后就直奔食堂,一路走一路打电话给周俊:“周俊,叫上戴亮,我也请你们吃顿晚饭。对,五食堂三楼。”

这两天宿舍王平老是不在,好像在外面已经租了一个房子,只有周一周五查房才会回来住一宿,甚至有时候查完房就翻墙出去。问他干什么,只是一脸的骚包模样,毫无疑问,这厮必然是已经和某个相好勾搭成奸了。

言谈中张贲也得知,那个女生是王平一个市的,都是吴县人。以前不一个高中,不过并不妨碍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手拉手,五回六回跟着走……

“老张!”

三人点了几个炒菜,花差花差也就是二十来块,倒是没多少钱。

“怎么了这是?哪儿来的饭票?这好像是学校篮球队常用的那种吧。”周俊眼尖,瞧见张贲用饭票结账的。

三人各自抽了一瓶啤酒碰了碰,张贲润润嗓子说道:“外国学院那边迎新晚会叫我唱个歌,每天给我四十块饭票,这个礼拜天他们晚会。五天得有两百块饭票,够请次吃饭的了。”

“操!老张你还会唱歌?”周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张贲五大三粗壮的跟怪兽似的,居然还能唱歌?不会是粗口歌,好汉歌吧。

“我当然不会唱。不过他们就是找个大嗓门的,我练武天生嗓门大,正好在当口上。”

又灌了一口啤酒,三人哈哈一笑,都觉得这事儿真有趣。

正吃喝着,张贲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妈。

老妈打电话给我?

张贲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我妈电话,我接个电话。”

张贲按下接听键,然后边走边问:“妈,打我电话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十来秒的光景,冯庆华才用颤音说道:“小贲,今、今天……今天银行的人来咱们家了。”

心头猛然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张贲神色紧张起来,他匆匆地拐入厕所内,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妈,出了什么事儿?”

“张、张耀祖他不是人!”

冯庆华突然破口大骂:“他、他偷偷把老宅子抵押给银行,没有和爷爷还有我们说!现在银行上门来通知我们,还有四个月,贷款到期,连本带利一共三百八十五万!”

宛如晴天霹雳!让张贲双眼瞳孔瞬间收缩,心头就像是被重拳击中,呼吸难耐,他颤抖着声音问冯庆华:“爷、爷爷怎么说……”

“你爷爷昨天打电话给你大伯了,还有两个姑姑。这两天你爷爷心情很差,昨天饭都没吃就睡下了,你爷爷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冯庆华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三百八十五万!加上前面债主还没还的钱,就算中了五百万都不够!

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天文数字!

“爸爸他怎么可以这样——”

张贲一声咆哮,一拳猛然砸在厕所墙砖上!咔嚓一声,墙砖崩裂,窸窸窣窣地落下无数渣滓,中间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朝四面八方龟裂。

张贲拳头上满是鲜血,他的双眼含着泪水,可迟迟没有让它落下,擦了擦,张贲压低了声音对妈妈说道:“妈,没事的,老宅子就算被收走了,以后我毕业了,做了工程师,赚了钱,咱们再赎回来。你告诉爷爷,没事的,咱们家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妈,让爷爷保重身体,别气坏了。大伯回来了,也让他不要着急。”

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妈,以后生活费也不用给我打过来。我不是二级武士嘛,学校对二级运动员有照顾,我刚刚加入学校田径队,吃饭有专门饭票的,我刚刚还在请同学吃饭呢。”

“小贲……都是妈妈没用……”

“没事的妈,我是男人嘛。”

张贲擦着眼泪,然后说道:“妈,话费长途很贵的,挂了吧,同学等我吃饭呢。”

“小贲……”

张贲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双眼通红,然后拨通了夏真的电话。

“爷们儿,找咱啥事儿?”

“你最近能找到打拳的地方吗?我想打拳。”

“你小子脑子突然灵光了?有哇,咱是什么人,咱有的是路子场子。”

“今晚上就打,还按老规矩来,只要有场子,我就打。”

“行啊。你还在中海大学是吧,半个小时后,校门口见。”

“挂了。”

将手机收好,张贲在水龙头上冲了冲自己的脸,然后用衣服擦了擦,然后才走出厕所,若无其事地坐下对周俊和戴亮说道:“这天真热,冷水冲冲才觉得凉快。”

“哈哈,听说马上就要安装中央空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戴亮笑着说道。

“你就想着吧,你以为我们那宿舍是公寓啊。”周俊鄙视地看了一眼。

又碰了碰酒瓶子,张贲一饮而尽。

NO.6夜里轮渡(求推荐票~~)

【都市神话交流群:1914632】

三兴渡口,夜里十二点零五分是要封渡口的,只有码头的船只还有准备凌晨出海的渔船才会来来去去,隔着一条大江,岛上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江这边是中海的闸上区,大闸口的富豪住宅区建了有二十年,豪车云集,豪宅连城。可以说,如果核平这里,起码半个中海都要陷入混乱,无数企业都会重新洗牌。

兰博基尼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是一个人工堆积起来的高坡,高度有六十米,周围是用钢筋混泥土做好的架子,喷好水泥后,表面上附着着一层厚达四米的稻田土,然后种植着大量的花草树木,这个工程动用的资金在当年将近五亿美金,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恐怖的数字。

宽敞的坡道上,各种香车豪车停在那里,许久之后,夏真领着张贲搭乘了一辆白色的游览车,电池驱动,无噪音,车上还坐着七八个人,都是面带微笑,各自交谈,有互相熟络的,都缓缓地谈吐起来,绅士旁边的女伴则是有滋有味地欣赏着夜景。

这片豪宅区面积很大,人工山的别墅区下来一圈,有不少后来建造的仿古庭院,乍一看,还是很有江南水乡韵味的。

离大江很近,偶尔也能够听到轮船昂昂高亢的汽笛声音。

这些青年交谈时候,言谈之间的风物大多都是谁谁谁在国外做了什么,谁谁谁又做了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买卖。只是表情没有那种市井的俗气,有点高不可攀的清冷。

这些人和自己,依然不是一个世界的。

张贲看着四周,瞧了身旁夏真一眼,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音乐,似乎心情不错,那天的疯狂历历在目,不过此时张贲却不得不选择继续走这条路。

“喂,是不是很奇怪咱们还乘这个车子?”夏真拿下一个耳塞,嘿嘿一笑,“中海可没什么天然美景,这里晚上的风光还是不错的,看一看,心情也会好一点。”

“拳市在哪儿?”张贲问。

夏真指了指远处大江的码头:“待会儿我们要摆渡的。”

“这些人……”

“斯斯文文,绅士淑女?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们疯狂起来,和野狗没什么分别。”

夏真舔舔嘴唇,显得有些不屑,“反正你也不是咱这个圈子里的人。外面看里面,光鲜富贵,堂皇潇洒。真要是感同身受,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不过呢。乖宝宝肯定比坏孩子要多。咱这样的货色,自然是舅舅不亲,姥姥不爱喽。”

言外之意,她就是这圈子里的坏孩子。

张贲不懂他们的游戏,也不懂他们发泄的途径是什么,但是夏真告诉他,只要愿意,每天都能有拳打,只要赢,钱就是个数字。

抚摸了一下手背上的伤疤,晚饭时候砸墙留下的伤痕,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生命之泉的强大治愈能力,让张贲的信心不同寻常,他有横扫的底气在。

“今天不是对赌。”夏真突然眼神一变,略有严肃说道:“抽到逆天强人,可就糟糕了。”

“放心,我肯定能赢。”张贲平静地说道。

夏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想不明白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狂妄也不是这样一个狂法吧。

风景虽好,心不在此。

这游览车停靠的地方,是江岸的小码头,一艘白色的小游轮正亮着灯,三层的轮船,不是很大,不过张贲玩机械出身,一眼就能瞧出这船造的很精致,外设又是锃亮崭新,保养没的说。

来来去去有二三十人上了船,到了整八点,游轮拉响汽笛,开始出港,这里应该是个企业内陆码头,入江的大闸缓缓而开,牵引导航船上面喷着09数字,在大闸顶的探照灯照射下,很是显眼。

“姚氏航运的生意做的真大。”

夏真在甲板上感慨了一下,然后朝张贲招了招手:“走,去房间坐会儿吧。”

“夏小姐,请。”

游轮上的侍应穿着白色衬衫红色马甲,黑色领结显得绅士,只是落在张贲眼中,总觉得他们和股票交易所的马甲差不多。

领着两人到了021房间,正巧旁边023一男一女也被领过来开门,那男子看到夏真一愣,然后微笑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贲,用玩味的眼神扫了他两眼,极尽暧昧。

夏真黑着一张脸白了他一眼,然后和张贲进了房间。

“新人庄封顶二十万,赔率统一两点二,打过之后就不算新人,赔率浮动,庄家都是轮庄,就那么几个乌龟王八蛋在玩,新人庄一个打拳仔只有一次机会。”

夏真看着张贲:“虽然咱不知道你为啥想通了,不过如果身手好,每年都有人赚个几百万身家,牛掰一点儿的,一千万都不是不可能。不过最后肯定残废就是了,没见过有全身而退的打拳仔,咱还是劝你一下……”

“不用。今天这二十万……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出?算我问你先借的。”张贲坐在一旁的羊绒椅子上,觉得有些不舒服,最后站起来,看着夏真问道。

夏真一愣,她不是笨蛋,反应过来:“你遇到麻烦了?需要很多钱?”

“对。”

“要多少,咱可以先借你,只要你帮咱打上半年拳,什么都还回来了。”夏真无所谓地说道。

“五百多万。”张贲看着夏真说道。

“什么?!五百多万,讨个老婆就算下面镶着黄金钻石也不要这么多啊!”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她不是因为五百多万惊讶,而是对张贲这样的小保安学生仔需要五百多万而感到不可思议。

就仿佛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跑到租书屋,然后对老板抱怨这里居然没有霍金的《时间简史》。

“钱是不多。要是以前,咱随便买辆车就是这个数……”夏真说到这里,眼神也有些抑郁,“咱身上现金还有一百多万,帮不了你。”

“不用。只要每天打一场,两三个月应该就有五百多万了。谢谢。”

张贲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每场都会赢不会输,让夏真更是无比崩溃,她无法想象这个闷声不响的小子到底狂妄到什么程度。不过张贲最后的那声谢谢,还是让她很受用,一副美滋滋飘飘然的架势,却没想过自己其实什么也没做。

十二分钟的轮渡,随后专车接到了一处私人庄园,小树林不少,保安的岗哨也不少,不时地见到有人牵着德牧警卫犬在那里巡逻,有些家伙腰间鼓鼓囊囊,张贲大致也能猜得出那是什么。

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家伙。

张贲有些惊讶了。

这个世界和电视上看到的,那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到了。”

夏真熟门熟路,显然来的次数不少,车子很少,偶尔看到一辆,也是黑漆漆的大切诺基或者路虎,非常霸气地隐藏在树丛之间,车顶上飘着几片叶子。

一行人缓缓地走入一处建筑,从外面看,灯火通明,但是安静,可是越往里走,越是能够听到嘈杂的声响。

等通过了两处大门之后,那声音已经是山呼海啸一般。

到了第三处大门,刚刚推开,扑面而来的气浪让张贲浑身一震。

“打!打!打死他!!”

“干掉他!干死他!”

“狗日的**的是个娘们儿吗?!”

“捏爆他的卵蛋——”

巨大的穹顶上一个直径十二米的水晶吊灯,宛如天井一般的圆桶内部结构,层层递增的分区,还有无数衣着光鲜,外表英俊美丽的人物在那里嘶吼着,潮红、汗水、吼叫、激动,一阵阵的吼叫浪声,让张贲呆在那里。

“人前人后,大为惊诧吧。哈哈。”

夏真拍了拍张贲的胳膊:“走吧,去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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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他们入口的过道往下看起码还有七层,擂台极大,四面像是壕沟一样的混凝土过道,如战壕一般连贯起来,上面架着四十根大小不一的钢柱,用锁链拦住,以为护栏。

擂台中心已经有一人倒下,倒下的这个人身长在两米左右,一身的肌肉极为发达,此时他趴在地上,一滩鲜血已经蔓延开来,左脚已经严重扭曲,是被强行用侧向力给绞断。

胜者最后给他后背颈椎根部一击重击,咔嚓一声,似乎是骨折,那人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没有动弹。

十秒后,匆匆来了一群人将他拖了下去,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张贲心头一震,他现在有点明白小时候爷爷口中的那些打拳仔,为什么被称为打拳烂仔了。

命贱如此,武艺何用!

夏真轻车熟路,看上去在这里她的面子也不算小,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美妇,一边嗔怪一边笑道:“真真,你又顽皮了。”

“嘿嘿……”夏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张贲,“咱新找到的高手,特厉害。苏阿姨,帮个忙,让咱抽个签呗。”

夏真此时笑的像个孩子,阳光天真,中年美妇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推了推,越过夏真看着张贲,只是觉得来的这个年轻人不动声色,瞧不出什么深浅来,她转头看了看旁边两个强壮保镖,招呼了一个伙计:“来,给夏小姐补个名额。下轮抽签还有多久?”

“五分钟后抽签。”

伙计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给中年美妇瞧了一眼。

“这样,新人庄就给夏小姐,开个号吧。”她神色威严,有一种常年使唤人的气势在,伙计略有迟疑:“今天黄家四少爷好像也带了人来,马上就到。”

“不用等了,照我意思办。”

伙计点点头,飞快地输入了一串数据,夏真掏出一张卡片,那伙计刷了一下,张贲远远地瞧的真切,实打实的二十万划了出去。

而下面一连串的数字,竟然有千万之巨。

一夜激情放纵,豪奢至此,确实不可想象。

但是看着周围人头攒动,包厢雅间都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年轻年老,一到比赛开始,却面容激动,嘶吼放纵,放浪形骸的模样,谁也无法想象。

人前人后,惊诧无比。

夏真说的对。

见中年美妇这么给面子,夏真连忙感谢:“谢谢苏阿姨!”

“真真,你就打算天天混?和家里怄气,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你不回去,怎么办?”中年美妇叹了口气看着夏真。

夏真摇摇头,笑道:“不说这个,今天咱可是要大赚特赚,今天谁坐庄?”

“轮到姚氏。”似乎是有些得意,她略微低头地将眼镜又向下按了按,在灯光的折射下,镜片一道白光闪过。

“哈哈,今天一定要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夏真说着招呼一声张贲,朝着一层去了。

“不是说抽签吗?”张贲问。

“新人庄抽签是排个新人顺序,已经安排好了,还抽什么签。接下来对手是谁,就是随机的了。不过一般新人庄不会有高手坐镇,姚氏几个强悍打手,那可是非同一般。以前在公海见过一次,吓死咱了。”

说着,夏真拍了拍胸口,仿佛那真是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张贲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说道:“夏小姐。”

“爷们儿,啥事儿?”

“非常谢谢你。”

见张贲郑重其事,夏真愣的哈哈大笑:“傻了吧唧的,谢个屁啊,咱还指望你给咱搂钱涨脸呢,你要是能给咱赚个千儿八百万的,咱将来回去,也倍儿有面子啊。”

说着,宛如铁哥们儿一般胳膊肘顶了顶张贲,“走了呗,还傻站这儿对咱默哀啊,咱还没死呢。”

话不着调的夏真又塞上了耳塞,哼着粗口歌,大大咧咧地走在前头。

见到夏真离开,那个中年美妇才有对旁边的伙计说道:“今天坐镇的有谁?”

“老九、大马、刘三刀、铁面狼……”

“让大马上,废了夏真带来的小子,这样也好让她消停一下。”看着夏真下了楼,“老在外面胡天胡地,尽添乱了。”

夏真只知道这新人庄可以走点后门,却不知道,既然新人庄可以走后门,那个什么狗屁随机还不是轮庄的说了算?

五分钟,环形席位二楼共六面大屏幕已经出现了张贲和他对手的身影。瞧见张贲的时候,大家都只是沉默纳闷,当出现他对手的时候,又是一阵吼叫。

此时包间里下注的人都在屏幕上输入数字,吧嗒吧嗒的键盘声音一阵喧闹,而在姚氏轮庄的庄家总机那里,中年美妇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算了,就当散个财吧,给夏桂农个面子。”

那总机屏幕上,查拳大马名下一点零五的赔率也爆了一千四百二十万的注。也就是说,在场人当中,当时就最少七十一个豪客下注。

最可怕的是数字还在翻,让中年美妇有些不悦,虽然赔率低,可是送钱出去,确实有些恶心。

查拳大马,全名马明高,身高一八九,体重一直稳定在九十公斤,五岁开始打磨查拳,滑拳,架子拳。今年三十岁,说起来,也算是二十五年查拳生涯,此时正是当打之年,姚氏轮庄时候的坐镇高手之一。

张贲名不见经传,唯一一战也不过是在和黄四郎手下蒙古大汉阿尔斯楞打了一次,那一战用的技法也看不出深浅,所以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张贲此时手指手腕手肘腰腹小腿膝盖已经全部缠好了浸泡的绷带,这种极为原始的方式,在抗战岁月冯玉祥的大刀队非常流行,最艰苦的时候,一捆稻草就能当绑腿用。

马明高站定在擂台中间,他身量高大,肌肉不像欧美人那样夸张,但是厚重结实,宛如磐石。

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压力,轮庄四十战全胜也足够说明他的强力,不过身上的暗伤应该不少。

张贲跨了一步就越过链条栏杆,落在场中,周围的嘈杂全部无视,目光只是盯着马明高,判断着这个家伙的实力,从体型上来看,张贲依然处于劣势,只是他一身宛如钢板的肌肉,让马明高也不由得心头一紧。

嘎吱……

张贲捏住了拳头,心头暗道:这家伙原来是个查拳高手!

查拳拳势勇猛刚烈,宛如岩石坠落,野牛奔腾,一个字:猛。

一般同样量级的武者,查拳高手可以凭借强大的攻击力直接在对方来不及格挡的情况下就击倒。

马明高的额头有点高,眼窝有点凹陷,仔细瞧瞧,和汉人还是有些区别。

这是个回子。

张贲心中有断定道。

六十年代之后,查拳才开始有汉人正统修行,之前只在回子中间流传。

一声锣响,当当当当,马明高抬头道:“请了。”

张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生命之泉已经全部渗透到了四肢的毛细血管中,形成了对内脏和肌肉的保护。

克制查拳,多半是巧力取胜,但是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查拳必败,那就是——力量远远大于查拳高手!

那一瞬间,张贲双目紧缩,手掌成爪,胸腹之中一口气突然爆发出来:“嗷——”

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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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大吼也有名堂,是将拼杀之前的一股锐气激发出来。普通人如果偶尔遇到两个武术家格斗,除了内家拳,大多都会吼上一两声,这是壮气壮胆壮势,这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全神贯注,对敌拼杀。

而张三贤传下来的呼吸法,虽然称不上多少高明,但是在天津中医世家的行列中,那也是数得着的吸气吐纳修行手段,特色就是一口气可以悠长如流水,亦可汹涌如瀑布。

马明高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这也怪不得他,愣谁在这当口不着调地被几百分贝的声音吼一下,也会背皮发麻。

不过马明高既然被称作查拳高手,自然不是庸手,没有轮庄之前,姚氏三公子喜欢豪赌,和日本住友家的一个执事在公海对赌千万美金,那可是正宗查拳高手和极真流空手道的对杀。

马明高一个双飞踢、连环踢直接将极真流空手道高手浦岛次男击杀,那可是血淋淋的格杀,可不是什么过过手,摆个架势。

更加不是你白鹤亮翅我黑虎掏心。

马明高杀过人,所以,他有杀气。

鹞子脚!

查拳可能是北派拳术中最重腿功的,这一招使出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人如鹞子,迅猛如电,扑杀如隼。

论谁看到这里,有眼力的都会笑而抚掌,然后叹道:查拳大马!

说起来,清末民初那些查拳大师,大多也是彪悍异常,山东双马的名声那可是亮堂堂的。

不过马明高却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这可是连招,鹞子脚一出,连环踢当场就能把人胸骨踢断,不死也要躺俩月。

“连环脚!”

识货的已经喊了出来,这赔率一点零五是磕碜了点儿,但是二十万砸下去,也能捞个水钱不是?

更何况,能让镇场子的人物出马,也算是值得了。

热血沸腾啊!

嘿……拼气力还是拼反应!

张贲起手一个乳虎探爪,看似简单,其实对指力掌力要求极高,他这是蓄势待发。

气势刚刚拔高,一声大吼没有后招,这怎么可能?心中的势既然已经起来,又怎么可能含而不发。

马明高虽然是查拳高手,但是他称不得宗师,了不起就是个高手,但也仅此而已了。

高手,这个世界上是很多的!但是宗师,靠的是天赋!

七百市斤的力道有多大?

集中在食指上发力打在人身上,如果练就强悍的指力,当场就能把人贯穿。

先是鹞子脚,接着连环踢,怎么看都没有问题,这可是连招,也是杀招。

马明高势大力沉,一脚上来,就算是头牛,也得倒下。

但是牛气力再大,见了老虎也得逃!

虎爪探了出去,在大屏幕上,人们只当是徒劳的格挡,速度缓慢无力,一看就是菜鸟。

只可惜,只有马明高身在格斗中心才知道其中恐怖。

因为那一瞬间张贲的眼神,变了。

杀气腾腾!

乳虎探爪!

破空声瞬间爆了出来,从缓慢抬手到迅雷出击,电光火石之间,那些眨了眼睛的观众都没瞧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马明高整个人咚的一声坠落在地上,左肩猛烈地撞击在大理石的擂台上,随后咔嚓一声,整个左肩附近的骨头必定是断了几根。

众人都没瞧清楚,那电光火石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本必杀的一招,张贲没事儿一样站定在那里,马明高却倒下了?

六个大屏幕开始缓慢地播放慢镜头。

那瞬间,放大的画面让人们清楚地看到其中的恐怖,张贲的五指分开,状若兽爪,竟然猛烈一抓,硬生生地将马明高的右小腿全部抓断。

小腿因为半空中的惯性,竟然出现了极端恐怖的变形,连着上身的那半部分下沉,右脚上抬,中间错开。

很显然,这是捏断胫骨的恐怖力量。

“啊——”

随着马明高的一声惨叫,事情并没有结束,张贲还死死地抓住他的右小腿,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随后一甩,撞击在铁锁链的围栏上,张贲整个人宛如猛虎跳崖,半空中一击暴力蹬腿,马明高胸部出现一个脚印,噗的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身体宛如痉挛一般颤抖,再也爬不起来。

马明高白牙之间被鲜血染红,痛苦的表情却还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宗师、宗师、宗师……”

姚氏的医生们立刻出动抢救他,张贲却知道,马明高受了这样的伤,最起码两年之内,休想再和人动手。

整个大厅一时间安静的可怕,接着一阵狂骂狂吼的声音。

“操!什么查拳高手!什么犊子玩意儿!”

“欠操的玩意儿!浪费老子二十万!”

“为什么不去死啊混蛋!”

“狗日的!老子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找不痛快的!”

……

张贲缓缓下台,夏真此时的表情跟活见鬼一样,张大了嘴,她刚才还准备看一场龙争虎斗,高手过招,来个千招难分胜负,那多带感。

没想到前后不超过三十秒,一声大吼,两人各自使出了本事,结果马明高就被打的重伤吐血。

太快了!

“爷们儿!你太牛逼了!你太牛逼了!”

夏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抱住张贲,狠狠地给他脸上啃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地摸着张贲的胸大肌:“爷们儿,纯种猛男啊!”

拍了拍张贲的胸肌,然后得意非凡:“哈哈哈哈,赚了赚了,二十四万到手。”

张贲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才勉强笑了笑:“那个马明高绝对是高手,如果不是他托大,被我看穿路数,最起码要三十招后才分得胜出。”

“嘁!都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了,他算个毛。呼呼呼呼……没想到啊,咱可能时来运转了,哈哈哈哈……”

夏真一个人在那里笑的抽风,张贲那毛巾擦了擦刚才被夏真啃过的脸颊,被夏真瞧见了,顿时瞪大了眼睛:“嘿,瞧不起咱是怎么了?咱那可是纯洁的庆贺仪式,你没瞧见人家老外都这样吗?你个土包子!俗!”

张贲讪笑了一下:“拿了钱走吧。”

“好嘞。”

夏真嘿嘿一笑,跑到中年美妇那里,笑道:“苏阿姨,哈哈,咱可是赚钱啦。”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她本想让马明高搞定张贲,没想到反过来了,不由得心中暗笑,这真是歪打正着,白捡了将近两千万。轮庄分红的话,也得四百多万,真是捡来的。

“真真,你这个高手,哪儿倒腾来的啊?”美妇一边问一边让伙计给夏真的账号连本金和利钱一共转了四十四万。

“路上捡来的。”

见夏真不说实话,中年美妇又道:“要不再让你的这个高手打一场?接下来可是镇场的铁面狼呢。”

“苏阿姨等咱一下。”

夏真跑到张贲那里问道:“爷们儿,你还打的动吗?”

“什么意思?”

“那老婊子说还有一场,你要是打得动,咱再赚她一把,反正姚氏家大业大,百八十万撒出去跟水似的。”没想到一转身,苏阿姨就变成了老婊子……

浮动赔率,带打拳仔的赌客和庄家拼赔率,最高可以一赔三点零。赌客如果定下一赔三点零的赔率,那么庄家就是十分之一,赔率就是一赔一点二。

一般来说,这时候以小博大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不论赌注多寡,赢钱就是值百抽五,庄家损失一般都很小,颇为不爽。

不过夏真应该身份不算太低,那中年美妇又关照,所以没有抽水。

“打!”

张贲咬咬牙,面色决然说道。

夏真点点头,然后跑到中年美妇那里,卡又递了过去:“二十万,一赔三。”

中年美妇一惊,她不明白为什么夏真这么自信,要知道,高赔低赔对散客来说无所谓,可是和庄家拼赔率的赌客,如果输了,可是按照定下的赔率对赌,她夏真真也是要按一赔三给钱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六十万!

所以,一般来说,没自信的赌客,可真不敢跟庄家拼赔率,要是连输几场,可就是几百万打水漂。对于一些小富豪来说,可没这样的豪气。

不过对夏真这败家小娘们儿来说,就算输了又怎样?了不起多给二十来万罢了。

怕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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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赔三和轮庄庄家对赌二十万,一般有拳手的赌客都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不过夏真也说过,她现在身上的钱也不多,如果张贲输了,那就是实打实的六十万扔出去,就算前面赢了,也要扔二十万水钱。

其实夏真的资格还不够,真要是砸场子的大豪客,没有千万是不和庄家对赌的,所以区区六十万,还是毛毛雨了。

张贲大约也计算出来,如果每天都打下去,数月就能混个几百万上千万身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身上有生命之泉,只要没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完全康复,不需要担心打斗后的暗伤,也不需要担心重伤难治。

这是张贲的最大优势,是比无暗门的金钟罩还要牛逼的强悍身躯。

所以,夏真问话的瞬间张贲就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打,为什么不打。

就算碰到了宗师高手,就算碰到了超级高手,以命搏命,也有五成胜算。

此时快要九点钟,一些尽兴败兴的赌客都开始离开,三兴岛外的小游轮开始拉动汽笛,整个大厅内,人少了不少。

此时黄家四少爷黄四郎已经到了这里,被领到了包间之后,忽地看到了张贲站在拳台上,目光顿时一惊,站起身来问道:“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四少爷和这个打拳仔认识?”

中年美妇亲自给黄四郎递上一杯咖啡提神,身旁的中年人退后了一点,和中年美妇保持着距离。

黄四郎叹了口气:“南方拳的年轻宗师,哪里是寻常的打拳仔,我正要派人接洽他,好收入手下,来帮我打一场拳,壮壮声势呢。”

“噢?四少爷最近有什么活动?”

中年美妇往咖啡中加了一点牛奶,缓缓地搅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杯子白瓷金边,有鸳鸯戏水的花纹,颇为华丽,乍一看,和那珐琅彩是没甚大区别,只是巧在一个精致,宛如白玉光洁,别样的高贵得体。

“希腊船王的小儿子喜欢自由搏击,有次闲聊提到,他很想见识见识国内的搏击高手。十二月达芙妮号游轮就会进入南海,到时候,可是要想办法让这位爱玩的公子尽兴呢。”

黄四郎此时说话老成得体,和在中宁高架下废弃汽车厂的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

中年美妇微微一惊,眼神中的不悦却被黄四郎察觉到,心中冷笑:骚婊子,听到这话心里不舒服了吧。

也由不得中年美妇不舒服,她本是姚氏航运的人,黄氏要接洽希腊船王,这事情怎么着听得都觉得别扭,要知道,姚氏早就想要涉足印度洋航线,奈何外援不强,迟迟打不开局面,又碰上索马里海盗猖獗,更是糟糕透顶。

因此找个强力外援,哪怕是落魄的船王,也是好事儿。

没想到希腊那些落魄船王还挺傲气,居然不愿意和东亚巨头打交道,骨子里的那种希腊文明高高在上开始作祟,却不知道,落在东亚巨擘的眼中,他们也不过是一群祖上野蛮的鬼畜蛮子。

不过这话也就是互相间私底下吐吐口水,真跟钱过不去,那都是棒槌。

究其原因,姚氏的智囊团给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个,有人撬他们姚氏的墙角。

难道正是黄家要染指航运?

中年美妇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她的衣领开的很宽敞,美胸硕大饱满,深深沟壑旁边是黑色胸罩的边缘花式,光洁白嫩的圆球上有两颗小痣,平添几分诱惑。

黄四郎瞧了两眼,心中暗忖:晚上不如就留下,将这骚娘们操一个晚上再说。

见黄四郎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部,中年美妇也是笑了笑,颇为自豪:“四少爷还真是性趣盎然呢。”

“哈哈哈哈……”

黄四郎觉得有趣,大笑了两声,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侍应将电脑屏幕转过来,黄四郎瞧了一会儿,画面上张贲力挫马明高,这手段端的狠辣凶蛮,心中大为感兴趣:这小子不仅仅是宗师这么简单,凌厉攻势狠辣有力,杀气腾腾啊……

夏真真那个小婊子被她爽到了,捡了这么个宝贝。

黄四郎又觉得无趣,以他的身份,在这里从来都是借着黄家的家势玩耍,顶级的身份可以让他毫不犹豫地和庄家对赌,单注千万那也不是什么问题。

“两百万,下这小子。”

黄四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十分满意地舒展眉头笑道:“嗯,苏姨泡的咖啡还真是好喝。”

“四少爷喜欢喝,可以经常过来。随时都可以喝。”

黄四郎目光盯着她的胸部:“想喝就能喝吗?”

“四少爷是贵客,那自然是想喝就喝。”

中年美妇答的滴水不漏,旁边站着的中年人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屏幕的时候暗暗咂舌,心中叹道:好生猛的爪力掌力,这……难道是虎拳?拟形拳没有实战基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中年人想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张氏虎拳虽然继承拟形虎拳,可是却一切以实战出发,再加上明清民国抗战四个时期,杀戮无数,传承下来,早就变了模样。已经不仅仅是拟形那么简单。要不然,张三贤当年的江淮偌大名声,如何闯的出来。

“四少爷可真是豪气,一出手就是两百万,下一战,可是和铁面狼打呢。”

中年美妇语气平和宛如提醒,深层意思,却略有不屑和嘲讽,自然是对黄四郎不知道铁面狼厉害而感到自得。

只是黄四郎极为自信,哈哈一笑:“苏姨,一战便知,这小子如果不能五分钟内解决铁面狼,我那两百万不要了。”

中年美妇听到他的话,这才变了脸色: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

不过此时各个大包间的豪客也开始下注,一些闲钱多的发霉的二世祖出手同样不孚众望,两百万一扔就是二十多个,算起来,中海市贪玩的那几个,今天貌似都来了,黄四郎笑了笑,他也大约猜得到来的人都是谁。

中年人一直没说话,中年美妇走了之后,他才对黄四郎说道:“四少爷,那小子有点古怪。他的起手式是拟形虎拳的乳虎探爪,照理说拟形拳强身健体可以,练了对付五六个寻常人也不是难事儿,但是要想掀起风浪,根基太浅。”

“什么意思?”黄四郎疑惑问道。

“拟形拳虽然传言明末清初已经有了。但是实际上它是下九流的拳术,说穿了,就是泥腿子抗包工练了强身的。和正儿八经的战场杀术,搏杀技击,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这小子的架势,明显和寻常的拟形拳不同,我猜测,此人祖上,不,最多两三代人,就有一个人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

中年人言谈之后,黄四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说,这小子家里应该有人打过抗战,或者是军人家庭?”

“八九不离十。”中年人颇为肯定。

黄四郎哦了一声,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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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很感激夏真,发自肺腑的感激。

诚然这个小妞从一开始并非是心存好心让他打拳,诚然这个小妞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让他当打拳仔去的,诚然这个小妞有时候疯疯癫癫让人崩溃。

但只需要一点,就足够让张贲千恩万谢。

她给了他一个机会,她给他打开了一扇半掩的,却内藏希望的门。

一赔三,庄家和赌客对赌。

挥舞着现金支票金卡的阔佬就像是被注射了类固醇,浑身的肌肉都膨胀起来,一个个热血沸腾,仿佛自己才是铁血搏斗的那个猛男。

女人们在这混合着不知道什么气味的空间中应和着,鲜血野蛮原始,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们的欲望,偌大的空间中,那些隐蔽非凡的房间里,不少男女已经脱的精光,在地毯或者沙发上交媾。

“夏小姐,这个铁面狼,是什么路数你知道吗?”

张贲将毛巾盖在头上,整个人的上身全靠双肘支撑,低垂着头,夏真靠着墙壁,双臂环抱,一只脚支在墙壁上,然后眯眼盯着张贲:“话说……爷们儿,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真不答反问,张贲沉默了一下:“烂命一条的打拳仔。”

“铁面狼手段很杂,上一次坐镇应战,他用的是一把东洋刀。”

张贲猛然身躯一震:器械?兵刃战?这个角斗场……到底是什么人开的,无法无天了吗?

“反正铁面狼很厉害就是了。人如其名,跟狼一样狠,姚氏轮庄,死在他手上的打拳仔最多。”

夏真说起这个,面不改色,随后又道:“咱第一次见死人,就是在公海上瞧着铁面狼杀掉他的对手。”

张贲手掌按在了头顶的毛巾上,心情有些激动,夏真只当张贲紧张,皱了皱眉头,却见张贲将毛巾拿来下之后,面无表情,如冰块岩石:“在这里杀人没事吗?”

他不这样问或许还好一些,但是他这样一问,反倒是让夏真紧张恐惧起来,他没想到张贲会这样问,如果张贲真的杀了人,就算一路回去,她也会寒毛倒竖!

不等夏真回答,此时当当当三声铜锣响,一声唱诺,张贲收紧了功夫裤,将绑腿定了定,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步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吼叫声无数,大多都是叫嚣着铁面狼,随即张贲出现的时候,有个肥硕的胖子对着张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狰狞,说不出的别扭来。

看他的穿戴,平日里瞧见了,最多就是一个斯斯文文循规蹈矩的胖子,可是到了这里,这气氛之下,荷尔蒙都在飞,肾上腺都在爆!

仿佛这里的空气,都有一种暴乱的狂暴病毒,让人瞬间就丧失了文明礼仪,成为了野兽一般的存在。

铁面狼同样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高一九二,肌肉匀称均衡,从外表上来看,他左右平衡,是个左右开弓的猛人。张贲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只是他虚握着拳,看不太清楚,但是手刀处却有一层泛着蜡黄的茧子。

这是一只握刀的手。

张贲心头一冷:没想到还能碰到个兵刃大家。

东洋刀……不知道这个铁面狼学的是日本哪个兵法家,又不知道曾经和哪个剑豪论过剑。

张贲一无所知。

铁面狼是个大光头,一条巨大的疤痕从天灵盖的头皮沿着左眼下划到右边嘴角,鼻梁骨前面明显缺了点东西,看上去无比狰狞。

站在旁边的时候,铁面狼的左眼闭着,仿佛是瞎了一般。

他的气势夺人,很有一种苍狼潜行的形象。扫了张贲一眼,铁面狼略有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张贲:这个小子,能够干掉马明高?

马明高已经昏过去了,此时还在救治。

他在打量张贲,张贲何尝不是在趁机打量着他,不断地从他的肌肉分部来判断其力量和反应。

但是初步判断,让张贲有些踟蹰,这个家伙比马明高肯定要厉害的多。

对决开始,一声锣响,回声还没消散,两人的位子最起码在六米以上,但是铁面狼已经冲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

爆发力一流!力量一流!速度一流!

一击重踹,整个人就像是一枚锥子,射向张贲。

挡是挡不住的,被这样来一下子,就算自己是一头犀牛,也要被踢的吐血。

闪避侧挡,别无他法!

错开身位,张贲的临场反应也是一流,南方拳宗师水准,可不是说说的,就这身法步法,也是极大的名堂。

扎马是个学文,常常听人说腰马合一,这马步腰力,是个整体。

空有腰腹肌肉,最多就是协调一些,空有马步姿势,最多就是下盘稳当一些。这都是偏门,当不得路数拿出来讲,只有腰腹力量和马步结合,才能临危不乱,硬朗不失灵活。

这重踹好不厉害,一道劲风破空而过,隔着足足两尺,竟然还能拂面而过,腿风扫过,有种疾风快扫的感觉。

铁面狼还是面无表情,双眼如狼,重踹招式未收,竟然强行变招!扫腿!

这家伙居然强行收力,不怕内伤吗?

张贲惊诧莫名,不过此时也来不及思考其他,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双掌成爪,挡向铁面狼的扫腿,铁面狼一惊,他显然是知道张贲掌力的厉害,居然二次变招,扫腿变成踢腿!

妖孽!太妖了!这种妖孽竟然只是一个坐镇打手,姚氏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

张贲心头激荡:好家伙,恐怕已经有爷爷那般水平的火候!

脚尖直奔张贲下巴喉咙口,一旦锁喉踢,那真是当场毙命,张贲猛然向后一纵,也是非常果断。

铁面狼此时整个人已经倒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对视,都是惊讶一番,不过铁面狼更加狠辣一些,双臂支撑着大理石地面,一米九二的身高优势发挥了出来,双臂宛如弹射器,猛然一推,竟然再度提速。

竟然有这般临场战技!这家伙是在古战场杀出来的妖孽吗?!

张贲惊惧,心一横,守住心门,右爪蓄力,他是瞧出来了,这个铁面狼的功夫杂的很,就是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从和道流空手再到那霸散手再到小擒拿,这厮精通中日两国技击优势!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的招式,应该就是这个了。

张贲一声虎吼,右爪成拳,轰向前方,此时凭空一脚出现在那个位置,拳脚相撞,张贲整个人向后滑了两米之多,而铁面狼则是嘭的一声撞在地上。一个鱼跃,跳了起来,两人的距离再度在六米之上。

不分胜负!

居然能瞧出来!

铁面狼心中震惊,刚才那凭空出现的一脚,名叫二段踢,确切地说,应该是首里二段踢。乃是空手三门首里手这一门的绝招,最早源自琉球,兴盛于萨摩藩,但是要说威力,却大多都是中国国内早期一些散手名人使出来的厉害。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中国武者普遍比日本武者高十公分左右。

日本武者身高一米七在当时就被称作英姿雄伟,这让江淮两地普遍一米八一米九的武者情何以堪。

所以铁面狼使出这一招二段踢,威力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张三贤在抗战当年接触过不少出来暗杀的日本杀手,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杀招。

张贲这么个破解法,已经算是比较笨的了,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硬碰硬,硬到铁面狼硬不下去,他就赢定了!

反正自己有生命之泉,横竖都能痊愈而没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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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秒,两人来去十招,速度快如闪电,力量狂如奔雷。只是一个照面,就将观众从静默打到爆吼,那声音仿佛是火山喷发,一下子窜了出来,轰的一声,掀开顶棚的架势。

夏真激动地挥舞着胳膊,笑的跟寻常女孩没什么区别,只是愈来愈的狂热,在那里挥舞着可乐瓶,大吼大叫:“张贲加油!干掉铁面狼!揍扁这头癞皮狼!”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一群人都是吼了起来,支持铁面狼的人自然是更多,有些家伙似乎是准备压一把走人,铁面狼胜率极高,本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是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个小子,竟然这样棘手。

最重要的是,不少人都是看到了一赔三的赔率,也有胆大搏一搏的,一些豪客更是无所谓地压了张贲一百两百万,如黄四郎这般的少爷公子,自然是不会将区区两百万放在眼里。

黄四郎手下的打拳仔何止上百,一个阿尔斯楞打上三十几场比赛他就要净赚六百多万,累积起来,也是极为恐怖的数目。

只是中海像他这样玩起来疯狂的人毕竟是少数,不过好在阔佬大拿家里头最是不缺子孙,败家的肯定不在少数,如夏真这般的,老子银行行长,老妈集团董事长,花钱如流水都不足以形容万一。

这样的败家小娘们儿又不是只有夏真一个,只要撞上十个八个,一年从一个人身上搞个头两千万跟玩儿似的。

“干掉铁面狼!”

“捏死他个狗日的——”

嘈杂粗口漫天响彻,张贲和铁面狼过了手之后,张贲已经有了胜算,铁面狼却心中有些不解:这小子疯了吗?竟然和我硬碰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家教出来的徒弟!

武道一途,说穿了就是将对手击杀击倒的同时,还要保证自己损伤最小,这样才能延长自己的武道生命期。

古时武艺高强的猛将,也多半不会傻了吧唧地和人来个硬碰硬,当然天生神力那种除外,因为没有可比性。

不过张贲有生命之泉,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除非铁面狼有十足把握可以一击必杀张贲。

不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宗师水准的武者,单挑的话,放眼世界,能够被敌人徒手杀死的概率,实在是低的可以。

就以马明高为例,他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实战经验丰富,没出师之前师傅师兄弟之间喂招起码在两万招之上,这个两万招,是实打实的真练,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出师之后的历练,也起码和人对决两百次以上,并且对方流派各种各样,才能有这样的水平。

但是马明高虽强,还是不如宗师,所谓宗师,就是指能够开宗立派,或者已经能够对本身的武术进行革新和优化,这种人,根骨和悟性都是极高。

根骨,就是人的躯体强度,骨骼硬不硬肌肉强不强,这是成为一个高手的基本条件,简单地说,可以理解为硬件。

悟性,则是对招式的领悟能力,要理解这个招式的作用和施展环境,并且能够加以解读和消化,这就是悟性。有悟性和没悟性的人最大区别在于,没悟性的人学到的是形式,或许对付普通人强悍如虎,但是和真正领悟透彻的人比起来,那就是渣。有悟性的人能够看穿对方招式的路数,并且加以克制,因此才会有高手这个称谓。

所以,悟性可以理解为软件。

天下道理,各种能力的修行,平时的学习,莫不如此。这也是为什么真正的武术家不贬低武术但也不抬高武术,世界上没有天下无敌的格斗术,只有越来越强的人。

根骨悟性到了,就算学的只是王八拳,他也能混出个名声来。

不过此时大厅内观众确实有眼福了,因为不论是张贲还是铁面狼,他们都是实打实的宗师水准。

论拳脚功夫,铁面狼心中很清楚,眼前这个小子,兴许经验还比他丰富一些。

哪里来的怪物……

铁面狼心中暗暗咂舌,不过临场的手段却是狠辣无比。

一分钟过去了,双方你来我往,拳脚飞舞,可以说是打的让人热血沸腾大呼过瘾,本来过招是不会这样惊心动魄宛如拍电影的,可是张贲打定主意要和铁面狼硬碰硬,所以硬生生地将交手的节奏拐到了这种力量对轰上。

张贲有生命之泉保护,虽然恢复缓慢,但是此消彼长,铁面狼不过是挨了两分钟就有些吃不消了。

这对面的小子在强度上竟然和他拉开了差距,不得不说,有生命之泉作弊真的是非常爽,张贲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竟然还能打出类似泰拳的摆拳来,汗水挥洒,铁面狼心中叫苦:这哪里还是人,这分明就是人形坦克!

嘭!

两人各自使出上鞭腿,铁面狼身高腿长,张贲肌肉有力骨头紧凑,腿面撞击之后,铁面狼只觉得疼到心窝里去了,张贲却面不改色,竟然还能窜过来继续使出类似查拳的斜踩脚,不仔细瞧了,还会把人骗了,以为这是戳脚的舔脚踢。

啪啦!

那大理石竟然直接被舔出了一个小裂纹,这恐怖的力道让铁面狼后退了十几步,和张贲拉开了距离,当他靠近铁链栏杆的时候,骤变突起。

咔哒!

也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一把带鞘倭刀,这东洋刀长约四尺,铁面狼双手握住长长的刀柄,锋刃在灯光下显得极为狰狞。

“受死!哈!”

铁面狼爆喝一声,冲了过来,一个正面直劈,力道生猛,落在周围的人眼中,一阵尖叫狂吼,有些男人甚至扯开领带,直接吼道:“砍死这个小畜生——”

“哼!”张贲冷哼一声,如果说对方使用的是大小花枪或者五虎枪六合大枪,他或许还能紧张起来,偏偏用的是东洋刀,这就不得不说张贲的运气也不错。

照理说,此时险象环生,如何谈得上运气不错?

其实对付这东洋刀,张三贤的经验可算是最丰富的。

一个小垫步,后撤了一丈左右,侧身避开,张贲脚步活动的速度开始加快,身体上身来回有节奏地摇摆。

此时有些拳击爱好者已经瞧了出来,这小子竟然用的是拳击步伐,最精彩的是,张贲用的还有可能是拳王阿里的蝴蝶舞步,力量感十足的同时,还十分的灵动。

铁面狼也是不可置信,这小子竟然也学的这么杂!

一刀斩断一根铁链,此时张贲宛如左突右闪的猫儿,在躲避着一条恶狗的追杀,看似险象环生,但是紧张的流汗的,却是铁面狼。

因为张贲的眼神太沉着了。

此时张贲还没抓住铁面狼的破绽,所以也不着急,只是躲闪着,一时间嘘声阵阵,只有一个人在那里破口骂娘。

“铁面狼你这个被骟了的老公狗,你他娘的还有脸吗?”

夏真这个小娘们儿气的发跳,又为张贲担心,四处瞧了瞧,竟然将可乐瓶砸了上去,吧嗒一声,可乐瓶落在擂台下,连栏杆都没碰到。

此时擂台上火星四射,东洋刀和链条还有大理石之间的碰撞,真是让人揪心,不过夏真此时瞧了一眼可乐瓶的位置,顿时眼前一亮。

嘿,你道什么,居然是那些摆放的整整齐齐耀武用的十八般兵器。

“爷们儿!咱也给你扔把趁手的兵器。你用啥?”夏真大声地嚷嚷,顿时让周围的人不满起来,这小娘们儿瞪大了眼珠子,抽起一把雁翎刀朝着架子上一砍,然后对着那群跃跃欲试想要上下的男人们吼道:“哪个婊子养的杂种敢上来,老娘一刀阉了他!”

“给我一把小花枪!”张贲此时略有分心,差点被铁面狼一个直刺刺中,胳膊被划开一条血槽,噗呲一声就飚射出去。

“哪个是小花枪?”

“你随便扔把上来!”

张贲也不多想,一声大吼。

此时夏真眼睛一亮,找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长家伙,差不多有五六十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拖动的,搁在擂台上,然后向上一抬,送了上去,随后累的跟狗一样在那里直喘气。

“臭三八!上面那小子你是儿子啊!你这个……”

“死肥猪!那是老娘男人!怎么着,有种你过来跟老娘比划,老娘把你先阉再杀你信不?”

“……”

胖子一句话被憋死,有眼尖的人才小声道:“那是夏桂农的女儿。”

于是夏真嚣张地叉着腰,脚跟摆着一把雁翎刀,那模样,真的是女座山雕一般。

而此时,擂台上张贲再次错开,一个雄虎跳峡,随后一个驴打滚,站起身来用脚尖正好勾到那把长家伙,正要提起来。

“我操!怎么这么有份量!”

六十斤的大枪?不!这是一丈三尺的精钢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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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还是赶上了。唔……好险好险,记事本万岁!】

这个傻妞!

张贲左臂飚血,将手肘的绷带撕裂咬牙缠上。

六七十斤的丈三长槊,也亏难夏真这女人能推上去。这种长槊,就算在历史上也并非是正常兵器,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家御用仪仗的装饰,说穿了,就是耀武长脸用,给皇帝面子的。

可以想象,四米多的大枪如果握在手里,那是个什么感觉,就算是两米身高的强人,那也是极为崩溃,非常的难以使唤。

除非是当做长矛,支在地上防备骑兵冲锋,那倒是可以用用。

一时间张贲有些哭笑不得。

夏真只当自己立了功,还在那里一边匀气一边拍手,小脸红扑扑的,叫唤的就跟高潮到了似的。

台上张贲却是吃力,他一掌暴击能有七百斤,可是不代表他每时每刻都能保持七百斤的力道,这六七十斤的长槊,拖起来当真是个累赘,不过好在铁面狼不知道深浅,一时间找不到机会,开始游斗。

倭刀的斩击极为犀利,对付倭刀的刀术,戚继光的那一套最是有效,冯玉祥的大刀队也是威猛,不过前者确实是和倭刀对抗,后者则是和刺刀,形势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过简单地说,就是挡住第一刀,撩起第二刀,反击第三刀。

屡试不爽。

不过胜负大多也就是在五五,毕竟岛民心狠,训练近似自残。而当年大多数国内士兵都是吃饭难以解决,营养差,自然要输那么一筹,不过好在当年硬骨头也多,竟然打出了威风来,也确实不容易。

斩击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问题,重在斩。不过东洋刀术的突刺也很犀利,所以张贲拎着精钢长槊,冷面看着,心中盘算起来:这个铁面狼刀术好犀利,得想个法子。

他左臂绷带早就染红,背上肌肉紧绷,肱二头肌因为握着长槊,也是鼓了起来,上面缠绕着一圈暴突的静脉血管,宛如游蛇缠绕,好不生猛。

呼吸略有紊乱,不过比起铁面狼气喘散漫来说,还是要好很多。

张贲瞧了瞧铁面狼的步伐,狞笑一声:嘿,倒是忘了!

心念一动,手中的长槊竟然向前一戳,探了出去,这个架势让铁面狼吓了一跳。

乍一看,这是八极六合枪的架势,铁面狼认得出来,张贲也知道他肯定认得出来,他这是吓吓铁面狼。

这厮看不出深浅,只当张贲真的会六合大枪的枪法。

毕竟先头张贲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复杂,乱七八糟的招式,看不出路数。连拳击的步伐都出来了,还能让人说什么。

铁面狼也自得自己精通中日两国武术特点,却没想到,此时竟然碰到个妖孽,南方拳宗师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是个人形高达!

“小子!你诈我!”

铁面狼大吼一声,他被张贲唬了一下,以为他会六合大枪,可是想了想,不对啊,这把长槊他娘的七十斤就算少的,六合大枪这么重还是人用的么?再说了,谁用过四米多的六合大枪?

舞都舞不起来!

张贲一愣,没想到铁面狼唬了几秒就反应过来,真是好眼力,不愧宗师实力。

“哈!”

当下也不容多想,大吼一声,这把长槊竟然被当做八卦棍砸了下去,这一砸可真是不得了,嘭的一声,火星四射不说,一阵烟尘起来,大理石飞射出去,碎渣撞在铁链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动静很大,让不少人都注意力集中起来,很显然,两人的搏杀再度上演。

包间里的黄四郎也是盯着场地久久不语,身旁的中年人更是惊诧:好小子,这灵活多变的脑子,真是厉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徒弟,虎拳这等下九流的路数,到底也是出了个人物。

似乎是在思索他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谁有这等本事,却没想到场面上变化让人崩溃无比。

原本被铁面狼追杀的只管逃的张贲此时调转过来,一把长槊就像是八卦棍,死命地砸,死命地扫,要命的是只要碰上铁面狼一点点,就是一道血槽。

地面上早就坑坑洼洼,铁面狼在张贲第二次横扫的时候,人就被打飞了出去,那把东洋刀只是挡了一下,就没抗住,连人带刀扫出去七八米。

这力量就有些恐怖了,铁面狼一米九二的身高,两百多斤那是必然的,这么一扫,那力道得多大?

张贲一身肌肉紧绷,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一把精钢长槊还真不是人玩的。

铁面狼牙齿撞落了两颗,从未这般狼狈过,东洋刀支撑了一下身体,还是站了起来。

眼下状况真是有些诡异。

铁面狼可能是被打懵了,一时间不敢试探,而张贲则是没力气了,呼吸混乱,但是也不敢贸然出手,真要是露个绝死破绽,那真是要死了。

铁面狼脑子也在快速运转,思索着对策,观察了一下之后,这厮竟然突然暴起,提刀就上。

突突踩了两个垫步,没等张贲挥舞长槊,铁面狼竟然跳了起来,一脚踩在长槊上,压的张贲双臂发麻,眼睁睁地看着铁面狼凌空一斩。这一刀下来,那可真是赌命了,瞬间就能断两人生死。

张贲此时也来不及反应,后退不及,竟然一咬牙,心中也是发狠,竟然将长槊的长柄往上一抬,胳膊顶住,当的一声!

众人立刻有瞪大双眼有闭上眼睛的,各有尖叫恐惧。

那一刀当真威猛,直接斩了过来,但是张贲胆大心细,竟然用精钢长柄当做护甲,隔在了铁面狼的东洋刀下。

精钢长柄被切了下来,滋啦一声,火星爆射,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眼睛,噗的一声,铁面狼只觉得脸上一热,血腥味让他兴奋的要嚎叫,不过睁开眼后,却看到惊人一幕!

那东洋刀的刀锋确实斩入张贲的胳膊中,最起码深入三公分,但是再也不能寸进,因为刀式没力了!

糟糕!完了!

铁面狼双眼惊惧,他同样是无力收刀,人在落下的当口,张贲狞笑怪叫一声,那断落的一节精钢长柄锐利无比,被张贲另外一只手倒握,噗的一声,扎入铁面狼的左眼之中。

“啊——”

一声惨叫,铁面狼双手松开,整个人斜斜倒下,而张贲顺势一脚踹中他的肋下三寸,啪的一声脆响,铁面狼的惨叫声更是带了几分凄厉。

张贲伤了他的内脏,可以说,这比马明高还要惨,马明高调养两年那还是一条好汉,这铁面狼,等于就是废了功夫,动手都成问题,今后必定成了药罐子,不调养,就是早逝!

“好狠的小子!”

黄四郎的包间里,那中年人一向冷静,此时也惊呼出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一刻他自认做不到张贲那般狠历,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是算计的结果。张贲将肌肉对刀式入肉的减缓作用都算进去了。

拼着伤两条胳膊的代价,也要赢!

此时距离两人第一次过招,时间才过了三分五十秒!

张贲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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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头了,赶做一批工件,下午四点才忙完发货。对不住了各位。】

沙洲,张家大院,门庭前面停着一辆苏K牌照的红旗轿车,门口站着个黑衣大个子,板寸头,戴着一副墨镜,俨然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保镖一般。

后面同样停着一辆车,是辆极为普通的越野吉普,瞧了瞧,还是成都军区的。

里面坐着两个小战士,两人抽一根烟,你一口我一口,又说着什么话,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庭院里的野百合开的极好,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败,让人啧啧称奇,苗圃里的桂树都快开花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能开花不败,真是不容易。

后院内宅的大厅里,端坐着张三贤,手里一杆旱烟啵滋啵滋地发出声响,八仙桌前坐着个老头。

张三贤没有扭头多看旁边那老头一眼。

“老三……”

“我和你很熟?”张三贤闷声说了一句话,这声音就像是见了仇人一般,哪怕曾经害过他的人,张三贤说不定都能打个照面,问声吃了没有,这般冷淡的人,实在是少见。

村子上的人都知道张家三老爷家里又有人来了,车子停在那里,有眼力的男人自然瞧了个真切,拍了拍家里那百八十万的车子,冒出一句酸水:三阿公家来的人一只轮盘都比咱们值钞票。

值钱的不是车,值钱的是车里坐的人。

“阿公,我带了点土特产。”

一个身高快要两米的壮汉立在那里,随后将旁边的大包小包拎起来,放在冯庆华的身旁,轻声道:“婶娘,放哪儿?”

“放灶屋间吧。”

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一身军装的壮汉如铁塔一般,迈步走出去极为豪气有力,让张三贤旁边的老头羡慕叹道:“大小子很壮啊。”

“关你鸟事。”张三贤一如往常地语气不善。

那老头略有尴尬,旁边站着的一个戴眼镜年轻人有些惊诧,他非常不解,也想不通为什么张三贤居然是这样一番态度。

“老三……其实当年老大的事情……”

“滚!”张三贤突然蹦出一个字:“我张老三今天告诉你!我和你张永贤没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情我不想提,一句话,没有老大就没有我老三,老大死了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装大佬倌!滚!”

“你怎么这样说话……”

啪!

戴眼镜年轻人刚刚开口争执,这个叫张永贤的老头站起身来就是给他一耳光。

“爷、爷爷……”

“大人讲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张三贤哈哈一笑:“赶紧滚,老的小的我都不想看见。我怕晚上做梦老大对我说死的冤,我三老倌虽然没上过几年私塾,可忠孝恩义还是懂的。娘老子死的早,做大哥的仁至义尽,可惜我三老倌不争气,没本事,不然当年真该一掌劈死你!”

厨房间内,高壮的青年军官问冯庆华:“婶娘,二叔公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阿叔拍拍屁股走人,老宅被抵押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你二叔公知道了。今天就从扬州赶过来。不过你也知道,你阿公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二叔的好意。怕是宁肯住到外面租房子,也不肯拿那边一分钱。”

冯庆华也是硬气,竟然也没有问自己冯家人要钱,张三贤自上而下这一家人,从骨头到精神气硬到底,别人常说十头牛拉不回来,这一家子,恐怕是一百头牛都不顶事儿。

“婶娘,我还有十一二万……”

他掏出一张存折,手有点抖,冯庆华并没犹豫,接了过来:“你是这一代三房里的大哥,为人处事都很到位,可惜你要去当兵,不然凭你爷爷的门路,在市政府混个位子也是容易的……”

“张家男人,堂堂正正,凭本事吃饭,子孙靠娘老子帮忙,还算什么东西。人生奋斗,才有乐趣。”

他打断冯庆华的话,又道:“只希望小贲不会做傻事。”

这做大哥的,真是爽气,十二万老婆本,一股脑儿扣了出来,他当兵能攒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张三贤退休工资高。

“你爸爸什么时候到?”

冯庆华又问。

“明天飞机就到香港了,转飞中海,应该晚上能到。爸爸身上还是有点钱的,三四十万美金还是有的。”

“你爸爸出国也没两年吧,钱不能一次用光,留一点。”

说到这里,冯庆华又问:“去看过你妈妈了没有?她人在嘉兴,什么时候去看看她,一个女人家,总是日子难过。”

“她难过个什么,她现在不知道多逍遥。哼!”

“骁骑,你不能这样说她,她毕竟是你母亲。”冯庆华突然脸色一冷,张家大哥张骁骑赶紧恭恭敬敬地低头。

内宅大厅内,张三贤没有再多看一眼张永贤。连夜从扬州赶过来,等到的也只是冷眼相待,几十年的心结,要解开,谈何容易。

当年张三贤被广陵张氏,也就是现在的扬州张氏赶出家门,三少爷发誓再也不踏入扬州一步,当时满镇子的人都盯着他离去,那背影倔强,宛如寂寞独虎。赶走他的人,正是他的亲老子。

淮海大战,张三贤当真是一脚都没踏入扬州府,这骨头里的硬气,这骨子里的傲气,真是让人佩服。

六十多年峰回路转,当年那些老人想起江淮大地出了这么一个猛人,也是颇为惊诧,转而自豪。

这沙洲的老宅,却是张三贤的祖父,在满清时代就置办下来的产业,三百亩的水稻田,三百亩的沙田,三百亩的水田,还有这座多次修补,越发宽敞明亮的老宅。

不论张三贤态度如何,张永贤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中的痛苦,让人为这个老人揪了心。

“我听说你家里现在需要用钱,我……”

“你觉得我会用你的钱吗?赶紧滚!”

“老宅是爷爷留下来的基业,你不能这样败……”

“我三老倌没本事,养的儿子没出息,败家,总行了吧!你张永贤本事大,当的官大嘛,钞票会少?老子是个穷当兵的,退休工资也就几千块,受国家照顾还能吃点肉喝点酒,哪里比得上你啊!哼!”

张三贤这番话说的诛心,张永贤突地站起来,猛然拍桌子大吼:“你说的是个什么屁话!”

“老子还是那句话:你给老子滚!”

两个老头僵在那里,最后张永贤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闷声不响地离开,片刻,红旗轿车悄然而走。

此时张骁骑和冯庆华才从厨房间里走了出来。

张三贤还不解气地咒骂一声:“死畜生,也有脸上我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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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来不及更新,先更了再说。】

家里的事情,老妈并没有打电话给张贲,反倒是徐海兵给张贲打了个电话,说他大伯明天晚上到中海机场。

“徐叔,大概几点钟的飞机?”

忍着剧痛,盖拉多中的张贲手臂上两条血槽当真恐怖,夏真瞪大了眼珠子,手哆嗦着给他又缠上绷带。

看着张贲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和人通话,夏真震撼的一塌糊涂,她不是没见过硬汉铁男,但是如张贲这般年轻的,她真是没见过有谁这么狠。

太狠了。

这小子……对自己好狠!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目送张贲夏真进车的黄四郎有些玩味:“哈,这小子的骨头真硬啊。有点意思。”

“四少爷真要将他收入麾下?”

中年美妇突然冒出声音,不着不落让人一愣。黄四郎睥睨斜视,瞧了她一眼:“啊,是有这个意思。”

他双手插着裤兜里,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夏真真这个小婊子运气真好,碰到个猛人了。

中年美妇也是微微一笑,今晚上这个叫张贲的小子,让她赚了不少钱,铁面狼一战,可是只有三个人下了张贲。

两个贵宾,一个散客。

散客自然是夏真。贵宾一个是下了两百万注的黄四郎,还有一个是谁,却不知道了。

这一进一出,赚了两千八百多万,让中年美妇笑的合不拢嘴。若是天天如此,不消半年,中海不少人都要眼热的寻死觅活了。

可惜今晚上只是轮庄,轮到姚氏而已。

算起来,倒也称不上赚了,毕竟折了两个高手,马明高还能接受,铁面狼这样的宗师也折了,就有些觉得不值。

盖拉多还没发动,站在小游轮甲板上远远望着的黄四郎回头看到中年美妇进了房间,才又对身旁的中年人说道:“这小子的两条胳膊如果被铁面狼废了,就不要管了,如果没废,尽量拉拢过来。或许和费德罗打交道时候,能有大用。”

费德罗就是希腊三大船王之一的小儿子,他虽然在船运上没什么天赋,可是玩起金融来却是有力,华尔街混迹了两年,靠五万美金起家,白手套了六千万美金抽身。

六千万对于船王来说自然是小菜,可是费德罗靠的是真本事,混迹华尔街的时候,别人只以为是刚刚入场的菜鸟,谁也不知道他就是船王之子。

名声渐起后,才逐渐回归到希腊的家族事业。

“我明白,少爷。”

中年人微微点头,黄四郎笑了笑,朝着中年美妇的房间而去,房门虚掩,进去之后片刻未有,就传来了喘气声和振动声,想来这个黄四郎连调情的心思都欠奉,只想将这个风骚的婊子好好地操弄一番,好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兰博基尼终于发动,张贲的绷带还在冒血,本来在岛上粗糙地缝合一下也是没多大问题的,不过看上去都快砍到骨头里去了,也亏难被砍的入肉三分张贲也眉头不皱一下,让人心惊肉跳的同时,夏真的小心肝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太生猛了,也太血腥了。

“小贲,你那儿什么声音?吵的厉害。”

“徐叔,我在玩游戏呢,极品飞车,我声音开的有点大。”

张贲面不改色说道,让一旁的夏真瞪大了眼珠子:我的个娘咧,这小子扯谎还真是一流的,实力派的演技啊!

似乎是有意戏弄一下,夏真轰了一脚油门,呜的一声窜了出去,从人工山的坡道上窜了下去,远处的游轮才无法看到兰博基尼的身影。

“明天晚上九点吧大概。”徐海兵似乎是在找什么,“哦对,就是九点钟,你到时候要过去吗?我去接他,然后送他回沙洲。”

“我就不去了,我们现在熄灯早。”

这一通电话,真是打出了水平来,让夏真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死要钱还很死板的家伙居然撒谎扯淡竟然这样的顺手拈来。

难道说真是老话说的好,老实人扯谎比奸人还奸?

徐海兵那边挂了电话,张贲才倒吸一口凉气,将手机收好,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一般,头靠在座位上,才觉得舒服。

“疼的厉害就叫出来呗。”夏真一边开车一边扭着头看张贲。

“你把车开好就行了,死不了。”

张贲的声音冷冰冰,让夏真撇撇嘴:“哎,你是咋想的?用胳膊去抗东洋刀,太他妈牛掰了吧!好家伙,你可是没看到当时那场面,有个死胖子当时就尿裤子了,熏的人想吐。”

“今天的钱全是我的。我筹够五百万。你叫我打拳,随叫随到。这是我的承诺。”张贲额头上冒着汗珠子,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转头看着夏真的时候,那认真的神情,真是让夏真有种赚大发了的感觉。

这傻妞美滋滋地暗想:咱有啥啊,咱现在就跟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呸呸呸,什么不如鸡!嗯……不过想想呢,白捡一个大高手啊,哈哈,真要是赚了千儿八百万的,看家里还小看咱!

“爷们儿,这话说的,咱也是说一不二的,爷们儿,纯的。”夏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张贲被这傻妞气的不轻,只是冷冷道:“你好好开车吧。”

真是白瞎了他张家子孙的承诺。

“还有,吃饭的那二十块钱,找个机会,你也该还我,事情一码归一码。”

这话一出口,夏真差点一脚油门窜到绿化带上,这感觉就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上气不接下气。

丫死要钱的!

等到了茉莉花园小区,夏真跑到值班室说了一声:“喂,你们几个,张贲今天请假,他要帮咱干活!”

几个值班室的保安面面相觑,然后木讷地点点头。

盖拉多停下来之后,夏真才瞧见张贲双臂的绷带一丝白色都没有了。

张贲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从车上下来,还拎着装了八十万现金的包裹,跟着夏真进了电梯。

到了夏真的住处,迎面扑来一股恐怖的味道,朱古力、话梅、啤酒、薯片、香蕉皮,茶几上乱糟糟的全是湿漉漉的一滩接着一滩,最可怕的是到处都是绿色的小毛,橘子皮上一圈的绿毛。

这鬼地方比垃圾山好不了多少,整个一碎尸现场。

夏真若无其事地踩着地上一块接着一块的垃圾,然后将钥匙往沙发上一扔:“等着啊爷们儿,咱帮你找点止血的玩意儿。”

“不必了,你的浴室在哪儿?”张贲问。

夏真愣了一下:“你都冒这么多血了,不去医院也不止血吗?”

“我有止血的东西。”张贲从裤袋里随意掏了个东西出来,夏真只当是止血剂,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房门,“那边是浴室。”

张贲真是受不了这股味道,太恐怖了,真难以想象,他娘的是个女人住的房子。

将包裹放到一边,好容易找个干净的地儿。

进了浴室,迎面而来的景象更是壮观无比。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内裤,有的上面还有血渍,显然夏真这个败家娘们儿连女人的月事都是不好好打理。

各色胸罩挂着,稍微看一看,起码有二三十只胸罩,智能洗衣机开着,一黑一白两只胸罩耷拉在上面。

张贲站在这副景象面前,当真是连双臂传来的痛感都要忘记了,后面的夏真脸色通红,嘴角也抽搐,随后一声不发地进来将所有的胸罩内裤都裹了一下,塞到空空如也的洗衣机里,然后又一声不响地出去,走之前居然还知道把门带上。

“这败家娘们儿。”

张贲叹了口气,摇头无语,心道如果他有了女儿这个鸟样,生下来当场掐死。

总算浴缸还是干净的,不过张贲没有放水,赤条条地用热水冲了一遍身上后,张贲躺在浴缸里,随后开始缓缓地控制生命之泉,身体的毛孔之中,开始冒出清澈的泉水来,几分钟后,这泉水漫过了双臂,整个人泡在水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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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铁面狼一刀斩断了胳膊,鲜血狂飙,惨痛不已。

“啊!”

猛然一声大叫,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带着一点血清模样的颜色,显得有点浑浊。

“梦啊。”

双手在脸上搓了搓,具备生命之泉两个月来,基本上很少睡觉,更谈不上做梦了,没想到做了个噩梦。

“效力还真强啊。”

张贲瞧了瞧双臂上的血槽,早就已经复原,只是上面有两道偏暗红色的印子,有点像被钢笔戳到,红墨水跑进皮下组织里的感觉。

“看来复原能力没问题,不过痕迹还是会有的。”

如此重伤,如果是别人,双臂最起码要废了一条,只是没想到张贲逆天,还有这等能力。

想了想,打开一卷干净的绷带,然后缠绕在原先的伤口上,看不出来后,才将浴缸里的水放了,擦干身体,披上衣服。

这一浴缸的水,一个晚上下来,也完全没有了效力,完全和普通的水没有区别,可能还要更浑浊一些。

“没想到那个铁面狼这么厉害。看来我还是有些托大了。”

张贲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又觉得不可思议,堂堂宗师,开个武馆绰绰有余,难道不甘寂寞就是想要擂台搏杀?

又想到姚氏坐镇高手竟然不少,顿时对中海当地的豪族颇为敬畏,如果家家都如姚氏这般,随便都有五六个宗师高手,那真是有些恐怖了。

太平岁月,宗师高手可遇而不可得。

“这个铁面狼的武道宗义,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字:杀。”张贲盘膝坐在沙发上闭目静默,脑海中不断地还原和铁面狼交手的场景,忽地发现,铁面狼用的招式都称不上什么刁钻,但是杀气腾腾,凌厉无比。

每个宗师高手,对自己的武道总结,就是他自己的武道宗义,简单地说,就是如果他要开门立派的精髓。

以津门三侠霍元甲为例,所创迷踪拳发展到后来,精髓所在两个字:精武。

这和招式无关,硬要扯上招式和目的,那么就要追寻迷踪拳的前身,秘宗拳。这是汉代军中搏杀技击术,一共分四部八门二十四术,对马战、步战、器械、徒手有详细的指导,但目的只有一个,用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

这就是武术技艺内在精髓的区别,和招式本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过不论任何时代,主杀武道的大家宗师还是多数,以格斗为目的的,也是后来才逐渐增多,以至于多了一个新名词:格斗家。

就好比巴西柔术地面技巧强悍无匹,但这是在擂台规则内,如果对杀,只要张贲愿意,可以在五秒钟之内一爪拍死任何一个柔术大师。

格斗家和原始技艺的区别也就在这里了。

张贲还在思考摩挲,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再也无法屏气凝神,咒骂道:“我操她娘的,这是什么味儿!这也是女人的屋子!”

拉开窗帘,满屋子的狼藉,脚上还踩着一只可乐易拉罐,沙发后面什么都有,花生壳、玉米棒子,居然还有死老鼠!一看,死了还没一天,看肚子鼓鼓囊囊,居然是撑死的!

“我的个天呐,这女人真是极品了!”

打开窗户,张贲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夏真这败家娘们儿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屋子这个鸟样。

“帮她收拾一下吧。”

此时还黑灯瞎火,早上四点钟。

开灯之后,张贲开始大扫除。

先是将大件家具搬到了屋子外面,几百斤的东西搬起来轻轻松松,而且轻拿轻放,没什么声响。

稀里哗啦地找了二十只大号垃圾袋,不停地往垃圾通道里塞,砰砰砰砰的声响从通道里传来,真是无比崩溃。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将可以扔掉的东西都扔了,随后开始清理地板,因为地上还粘着不少口香糖,一些黑不拉几的东西,张贲从厨房里找了一把菜刀,慢慢地刮,慢慢地铲。

这又是半个多小时,弄干净之后,在喷雾器里注入了生命之泉,又加了一些香精,对着四面墙壁、死角一阵喷射。

将家具在外面擦干净之后,再重新搬到屋子里,此时一看,整个房子除了夏真的房间还有浴室,已经焕然一新。

“妈的,这泉水用来打扫屋子,老子疯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五。

这一折腾,居然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

此时已经天空小亮,灯火亮了起来,这座公寓楼的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咆哮:“这是哪个混蛋干的,死老鼠扔我门口——”

张贲顿时觉得尴尬起来,也不好意思出门,看了看时间,索性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这娘们儿疯了吗?!”

冷藏室全是鸡蛋……

冷冻柜全是火腿……

厨房的柜橱里更是牛逼,速食面、泡芙、饼干,塞的满满的。

张贲此时明白过来,这娘们儿肯定是吃光了所有的东西之后,再去买来全部塞满,完全没有考虑过期与否,变质与否。

这样居然还活蹦乱跳,还宛如得了疯牛病的母牛!

生怕火腿变质,张贲还闻了闻,解冻后在好不容易刷干净的不粘锅上煎了一点,他还怕食用油过期了呢。

打了六个煎鸡蛋,差不多一斤多的速食面煮好,有点烫,就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跑到浴室里,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脏衣服,然后突然发现,洗衣机里全部是胸罩和内裤……

倒了半袋洗衣粉,总算,这娘们儿还知道在旁边放洗衣粉,洗衣机开始呼噜呼噜地响起来,张贲顺便将浴室也清理了一下。旁边卫生间更矬,卫生巾就这样扔在梳妆镜前,开了一大包,一片片地散落。

推开卫生间阳台的门,将洗干净脱水的内裤和胸罩全部挂了起来,十分壮观,数了数,二十五条内裤,三十二只胸罩。

一天一只胸罩算,内裤数目也对不上……

这娘们儿肯定有几天没换内裤!将自己的衣服收起来叠好,走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上身穿着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斑马条纹三角裤的夏真正赤着脚,双手捧着那碗速食面,上面放着半数火腿还有三个煎鸡蛋,正小嘴儿对着热气腾腾的面汤吹气。

两人对视一眼,夏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窜入自己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咔哒一声,只听得里面将房门锁住。

“你太无耻了吧!我操你娘的——”

“你去操她吧,操死她!”

里面传来夏真的声音,这回答让张贲几乎气的吐血。

他本以为自己这算义举,仔细想想,这其实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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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打了声招呼,张贲拎着塞了八十几万现金的旅行包就出了门,夏真住的这公寓在十三楼,瞧这败家娘们儿挑的楼层号。

晦气。

出小区的时候,正巧碰上柳丁山也下班,保安头子也是体谅他,张贲连连道歉之后,柳丁山笑了笑:“也算是苦了你,撞上夏家的那个闺女,熬两天吧。”

柳丁山只当是张贲被夏真逮过去干什么苦力,发发小财。

请一个班的假也是没什么大不了。

几个小保安则是暧昧地打量着张贲,这才多长日子啊,勾搭上了?

张贲嘴角抽搐,也懒得辩解,搭了车,往杨浦区的中心街去。不过是十分钟的车程,这边一排隔着几百米就是个银行。

八点钟,银行里鬼影子还没几个。

拎着包进去,冷着一张脸,跟要抢银行似的,让银行里正打哈欠的两个警卫紧张兮兮,跑到柜台上,张贲轻声道:“存钱。”

“多少?”

“八十万。”

八十万,算起来,也不算是个小单子了。大堂经理倒也客气,连忙询问要不要搞个理财弄个保险攒个基金。

“不用了。存上吧。”

加上上次的十多万,张贲手上现在有九十多万,离五百万还有不小的距离。夏真回来的时候也和他说过,下次要是再过去的话,自己的赔率肯定降,也就没啥机会一次捞个五六十万。

不过夏真也算是运气不错,身为散客,那天晚上也是给她提了提上限,最高提到了五十万。

倒也不敢真让夏真一把下个一两千万,万一她从她爸那里倒腾个一两千万下注,张贲这等身手,就算是一赔一点零五,那也得五十万扔出去。

轮庄的庄家,也不是傻子,既然夏家大小姐捡了个大高手,不趁机大捞特捞,那真是白痴了。不过下次轮庄,也不知道是谁,估摸着为了防止张贲踢场,家里的坐镇高手都会出马。

瞎子在昨天晚上也闻出味道来了,夏真真这个小娘皮带来的小子,实力用恐怖二字不足以形容。

最可怕的是,他比擂台上杀过人的马明高和铁面狼还要狠,这种怪物,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窜出来的,而且一窜就窜到了夏真真的手上。

一张天王牌啊,打出去别人就认怂了。

“谢了。”

张贲没在银行里多留,将银行卡收好,转身离开了银行,让大堂经理啧啧称奇:“瞧不出来啊,竟然带着八十多万现金在身上,他就不怕有人抢劫?”

那旁边两个警卫倒还算有点眼力,对着大堂经理轻声道:“可是个练过功夫的家伙呢。”

大堂经理哦了一声,就没多说什么。

张贲在文昌路沿着走,往东过两个街区就是中海大学的文昌校区,这里有三个学院,往来活动,都是专线小车,十分钟就有一班,都是电力小巴士,据说能连续行驶五十个小时。

经过一个禅玉店,张贲脚步陡然停下,站定在那里,扭头看过去,他余光看到了一个熟人,索性瞧瞧看干什么。

是临江路派出所的古强。

高大的身躯十分显眼,在一群矮白菜梆子里,这一米九多的身量,实在是太过雄壮了一些。

穿的有些寻常低调,上身是长袖黑色T恤,绷的紧紧的,肌肉的轮廓都能看清楚,一条褐色牛皮皮带,下身同样是黑色的休闲裤,然后依然是黑色的大皮鞋,全身上下,一身的黑。

这样一个大块头正有模有样地低头看着一枚红玉迦叶,煞有其事的架势。

嗯?

张贲有些奇怪,然后头扭过去看着旁边,店面还算大的,这里面专做参禅人物,佛家的东西不少,罗汉菩萨还有弥陀,玻璃窗前一尊两尺多高的白玉观音,一尊一尺多长的红玉卧佛弥勒,很是能吸引人的眼球。

隔着窗玻璃,张贲才瞧清楚古强身旁的那个人。

“在哪儿见过?”张贲小声地嘀咕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前阵子上电视很火的新任杨浦区公安局局长吗?”

不错,旁边那个穿着黑色西装,乍一看跟浙江大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正是前阵子意气风发让人羡慕的杨浦区新任公安局局长李长明。

一米七八的身高,看上去很挺拔,国字脸,浓密的头发。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禅玉店,倒是有些奇怪,最让张贲不明白的是,古强一副不认识李长明的架势。

“局长,有人盯梢。”

古强突然低声说道,悄无声色地将红玉迦叶放下,店员收好,他有拿起一块碧绿玉佛,白而渐绿,倒是漂亮。

李长明愣了一下,低声道:“待会儿你先走,我过会儿再走。”

“好。”

古强正要将衣领上的墨镜拿下来戴上,却愣在了那里,猛然扭头,看到的是张贲一成不变的表情,两人对视,张贲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古强有点懵:怎么又碰到这小子!

“局长,应该没事儿了。是个熟人。”

李长明还是不放心:“不行,你我之间的联系,绝对不能暴露,还是你先走,过一会儿我再走。”

“是。”

古强出去之后,看到远处的张贲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小声地嘀咕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奇了个怪了。”

张贲一边走也在一边想:那个古强和新来的公安局局长肯定以前就认识的,好家伙,保不准又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无间道啊。

想想又觉得好笑,心情倒是愉快起来,到了学校,买了二十个肉包三罐豆浆,就朝宿舍里去。

“下班啦老张。”

周俊和戴亮今天起的晚,床铺倒是整理的干干净净,而王平一如既往地不在。

“我带了肉包和豆浆。”张贲拎了拎,然后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肉包啃了一口问道:“昨晚上夜自修有啥事情吗?”

“没啥事儿……呃不是,还真有事儿。好像是辅导员叫你早上去院里报道,具体啥事儿没说。”

周俊擦了把脸,将毛巾挂好,然后伸了伸腰:“老张,你知道啥事儿吗?”

“不是很清楚,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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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常兰山是山东人,人们常说山东大汉,这常兰山虽然个子不矮,也有一米八的样子,可是瘦瘦弱弱斯斯文文,书生气重的很。

戴了一副银色镜框的眼镜,逢人都是三分笑,说话声音有点低,总让人觉得偏女人了些,和山东大汉这个描述差了十万八千里。

“常老师,找我什么事儿?”

张贲不解,问道。

常兰山笑了笑:“好事儿。院长找你,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院长。”

常兰山同时还是陈淮安的政务助手,院长办公室秘书。

在小会议室敲了敲门,进去之后又很快出来,对张贲说道:“快进去吧,陈院长等着你呢。”

“哦。”

张贲点点头,进了小会议室,才看到这里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大概十一二个吧,看上去应该都是陈淮安的学生,年龄最大的,差不多都快三十岁的架势。

“院长找我什么事儿?”

张贲向来不会怯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看,他倒是坦然的一塌糊涂,大大方方地站在会议桌前面,看着陈淮安。

这陈院长将面前的茶杯拿起来嘬了一口,嘿嘿一笑,颇为得意:“怎么样,我说这小子不会怯场吧,指不定还在心里鄙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吃饱了撑的。”

陈淮安洋洋得意,张贲却是一惊,他方才真的是鄙视了一下这群仿佛发了神经病的家伙。心头还暗骂他们肯定是那种傻蛋书呆子呢。

没想到被陈淮安瞧出了端倪。

其实陈淮安压根就没瞧出什么来,只是根据张贲的性格揣摩,想来能面对十来个人出手照样爽利的猛男,肯定不会把一群神经兮兮的书呆子放在心上。

“恩师,这位就是你说的小师弟了吧。”

说话的一个估摸着快三十,正是这一票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看就不像是学生。

“这小子还有些不情愿呢。”

陈淮安拿手指了指张贲,这十几号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什么?陈淮安陈大炮虽然人品有点掉渣,可是这学术水平绝对是顶呱呱的。这小子还瞧不上陈大炮?

当然了,陈大炮三个字也就是心里说说,嘴上肯定不是恩师就是老师,要多亲近就多亲近。

“张贲,坐坐坐,别站着。”陈淮安话还没说完,张贲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旁边还端坐着个长发女生,头发那叫一个长,都快到腰身了,左边头发上别着一只熊猫发卡,倒是添了几分清纯俏丽。

“嘿,这小子还真是……行,张贲,知道这位是谁吗?”

陈淮安卖着关子问张贲。

张贲扫了扫旁边女生面前的文件,然后说道:“长工高新董事长马如龙。”

“你怎么知道?!”陈淮安瞪大了眼珠子,他可不敢相信张贲这小子认识马如龙,打死他都不信。

“喏,名字照片都有呢。”张贲指了指女生面前的那份文件,黑白的复印件,上面是马如龙的简历,瞧了瞧,还真是中海机械工程学院出去的猛人。

高张贲十届,当年长江机械厂改造的主力能人。国产长江-A机械臂的主要设计者,在工业化机器人的设计方面很有经验。

可以说在年轻一代的机械工程师中,一个马如龙,抵得上十个三井重工澳大利亚技术总监。

这厮也是一代牛人,偷师德国佬也就罢了,还能从日韩一群狡猾狡猾的企业里搞到点东西,那真是对机械了如指掌,天赋超高,才能做到。

最经典的一次案例就是三兴风车组安装工程,这牛人拼凑出来的临时吊装机最后竟然成为这个专业工程的国内标准,就不得不说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大牛水准。

是陈淮安这十年来最强悍的弟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十分念旧重感情,长江机械厂破产之后,凭借陈淮安的关系,举债将近两千万,重新整合长江机械厂,改造成长江工业高新技术有限公司,出任董事长,如今东南半壁江山的多功能磨边机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以说后来所有的小工厂要山寨,都得巴望着长工高新。

最近又研发成功长江-C机械臂,满足了安徽和江苏两地的民营汽车厂的需求,说是半个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牛人,却像个怪大叔一样,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张贲。

张贲并不是没见识过什么顶级大拿,就武术方面,他见过的宗师都一双手数不过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

不过他学机械自动化,对于这个不显山露水的马如龙,还是十分景仰的。

这也就是圈子里传传,跑出去,还真没几个人知道马如龙是哪根葱。

“恩师好眼力。这个小师弟我喜欢。”

马如龙点点头,他比张贲大了十一岁,不过却是个响当当的青年企业家,见过世面的人物,张贲这般姿态,把周围的那些师弟师妹都比了下去,就凭他这份观察能力和反应能力,就算不干机械工程师,干别的,也会早晚成才啊。

旁边女生倒是有些尴尬,没想到她的文件会成全了张贲。

“张贲,你以后就多和学长学姐们走动走动,然后你就参加自动车部吧,明年四月份大赛开始,你也好在他们身上学点东西。”

陈淮安一番话让人好不羡慕,这些学生大多都是大三,大二的也只有一个。中海大学的自动车部,实际上就等于是机械工程学院的精华所在。

这里面的每个人在机械上都极为有天赋或者看法,并且有着很强的动手能力,可以说,如果和这样的一群学生混迹,想要退步都难。

而且每年的自动车大赛在四月份都是极为竞争激烈,可别小看这个大赛,不少小发明在这里交流之后,很是能够触发一下专家们的想法,进而在自己的研究领域进行应用升级。

例如军用滑翔翼、国产滑翔发动机、500马达,都是在这个大赛的启发下诞生的,而且每年都会有极为耀眼的明星人物出现,他们会很快地被各大实验室预先招收,或者进修,随后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开始为军队提供技术支持,几年后或许就成了某个地方部门的一个负责人。

张贲既然立志机械工程师,自然知道这个大赛,更知道这个大赛的重要性。

见陈淮安不是说笑,张贲心中颇为激动,这个陈院长,确确实实是赏识他!

张贲站起身来,看着陈淮安,大声道:“多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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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陈大炮带了个大一学生这件事情还是不胫而走,教务会议上校长徐锦江还问陈大炮搞什么花头,陈大炮倒是光棍,只说看学生不错,带着长长见识就好,没有别的意思。

信他的鬼啊。

马如龙都来学校里找帮手,他这不是屁话嘛。

长工高新如今处于事业平稳期,稳中有升,正在和非洲几个国家洽谈摩托车发动机出口的事情。

不过在这一块上,几乎全世界都没法子翘小日本的墙角,只能自己想办法。

马如龙不是没有想过去京城和东北,毕竟那里工业机械化气息重,各方面的人才储备也强,可惜他在北方吃不开,谁鸟他一个民营企业家,而且还是干实业的企业家。

做金融诈骗的能把上下里外哄的团团转,实打实干事情的马如龙自然是被人当做草鞋扔到一边去。

于是没办法,打电话给恩师陈淮安,陈大炮门生无数,随便指点了一下,无锡、南京的学生就从实验室里跑出来聚一聚,技术设计方案其实马如龙本来没什么大问题,关键是缺乏足够的人手,你找那些一方大拿肯定是没搞头,所以只能回到母校来找陈淮安。

陈淮安带的学生还是很扎实的,脚踏实地,实干家多的是,脑子又不笨。

一批大三研二的学生倒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师兄走,马如龙测验了一下,果然恩师的学生还是牛叉,大手一挥,签约了二十几个。

他倒也胆子大,最高工资开到年薪二十万,被陈大炮狠狠地骂了一通,骂他没头脑,又开始乱来。

这事儿饭桌上提了提,大家也就是笑笑,张贲周六上午陪着这群学哥学姐们吃了饭,饭桌上倒是气氛不错,张贲也多少了解了一下自动车部最近的活动。

饭局散了后,正好碰上沙媛媛到院部领了院学生会的经费银行卡,陈淮安瞧见后,就临时让张贲陪着去取一下钱,这钱估摸着也就是院里面迎新晚会用的。

去银行的路倒是不远,马如龙顺道开车送了两人过去,路上马如龙问张贲:“小师弟,老师很看重你啊。”

“为什么这么说?”张贲有些奇怪,在副驾驶位子上转头看着他。

马总面带微笑,看着前面说道:“其实以前老师也是这样,大一的时候先观察,大二的时候再斟酌斟酌,大三的时候,基本上满意的那批人都会成为他的学生,他做导师,很有水平的。”

“看得出来。”张贲点点头。

“就是他脾气臭了点,学生不争气的话,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你,当年刚毕业时候,我可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嘿,不说了。”

马如龙的话也折射出了陈淮安的秉性来,这厮水平好是好,可不会做人,不过上头倒也不全是傻叉,知道什么位子上该坐什么人,所以这机械工程学院一把手,还是得陈淮安来干。

校长徐锦江可不是听别人马屁就能抬眼皮子的人,这一点来说,徐锦江和陈淮安两个人,倒是有共同之处。

“到、到了!”

后面沙媛媛见两人说话,也只好低着头听,不敢说话,她倒是挺羡慕张贲的,大一两个月就成了陈淮安的学生,开车的马总在搞机械工程的学生里面还是小有名气,年纪轻轻就是一个资优企业老总……

不过她也佩服张贲,要是让她和马总说话,估计都憋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张贲镇定自若,并没有将马总视作高高在上的人物。

如果她知道张贲就算面前站着英国女王也照样面无表情的话,不知道又作何感想,练武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优势,这份自定自若的气势就很有个人魅力。

“行!小师弟,有空常联系。”

马如龙将一张名片递给张贲,张贲点点头接过来,等到他的车子开走后,才和沙媛媛两人进了银行。

刚走进去就发现人还不少,还有个熟人。

又是古强。

古强也是一愣,他都觉得好笑了,这小子怎么老撞见自己?

不过也不算什么了,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打个照面。

古强在旁边窗口排着队,张贲刚到,旁边的窗口来了人。

运气还真好。

“取钱……”

沙媛媛小声说道。

张贲扭头看了看,发现排队的竟然差不多都是警察,周六银行一般是不开门的,只有固定的几个大银行是开的。这些警察应该都是趁着周末来取钱。

沙媛媛刚将银行卡递过去,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冲进来蒙面大汉,两个提着自动步枪,一个提着双管大猎枪。

“抢劫!趴下——”

提着大猎枪的那个一声狂吼,一群警察先是一愣,习惯性地想要拔枪,一想没佩枪,顿时比谁都老实地蹲下抱头。

古强更爽快,整个人直接趴地上,脑袋顶着大理石,完全不像个警察。

张贲则是抱住沙媛媛赶紧蹲下,然后抱头。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被大猎枪轰一下,可以去见马克思了。

银行的防弹玻璃显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给力,两把步枪扫了十发子弹,顿时千疮百孔,随后在张贲震惊的眼神中,那个拎着双管大猎枪的劫匪头子竟然从背包里摸出一只便携火焰切割器,然后在那些弹孔上喷了两下,这貌似强悍的防弹玻璃竟然融化了。

操!还是有文化的劫匪!

这个劫匪头子异常冷静:“哥其实是个好人,哥不喜欢杀人。妹子,别按,别报警,哥觉得你挺俊的,死了可惜。来,妹子,往这阿迪达斯的包包里塞满钱,谢谢。”

枪管对准了里面一个觉得可能安全的银行小妹妹,她的小小玉手抖了两下,终于哆嗦着嘴唇,眼中含泪:“大哥,不要杀我,我听你的……”

操!还是个有风度的劫匪!

张贲按着沙媛媛,趴在地上,眼睛瞄了一眼古强,那帮子警察手里没枪也只能认怂,最糟糕的是,外边还有一辆小面包,上头还有三个人。

好家伙,没有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操!还是懂兵法的劫匪!

古强略微抬头,扫了一眼张贲,两人对视一眼,古强的眼睛斜了斜,两个提着自动步枪的劫匪明显没有劫匪头子那样有胆量,对准了一群人就是罗里吧嗦的狂吼一通。

警察们也是窝囊,只能趴着蹲在,谁也没办法动弹。

张贲顺着古强的目光看去,这两个提着自动步枪的劫匪貌似站的位置还挺别扭,张贲盘算着古强是啥意思,古强却心里纠结起来:这小子身手奇高,靠旁边这些人肯定没辙,如果一同动手的话,胜算很大。

“大哥……装好了……”

“妹子,你人真好。来,把这只耐克的包包也给哥装满。”

见银行小妞泪眼婆娑,劫匪头子很蛋定地又摸出一只包:“哥这儿还有一只锐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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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市繁华拥挤,经济发达,因此维护这份繁荣的力量自然也比其它地方要多一些,长久以来,在中海市嚣张的人物还从来没有哪个有好下场。

抢劫这个词儿,在中海市听到的次数要少的多。

张贲也是第一次遇到抢银行的,而且还是在繁华大都会中。

劫匪头子将双管大猎枪抗在肩头,整个人很轻松地倚在柜台前,他毫无紧张的样子,另外两个劫匪则是颇为紧张。

这个家伙心理素质忒好了些!

一帮子警察真的是又郁闷又窝囊,他们是来取工资的,结果碰到劫匪,然后警察被歹徒给制服了……

柜台里的钱一早就送了过来,大几百万的码着,银行小妞哭不拉稀的呜咽,劫匪头子冲她一乐:“妹子,莫哭,哥其实以前是个好人,哥不喜欢杀人。”

说着,对准了角落的摄像头就是砰的一枪。

嘎达一声,那摄像头就掉了下来,摔了个稀巴烂。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脆弱!

弹壳落地上他又捡起来塞裤兜里,然后又装上两发,扫视了一会儿,仿佛才发现一般惊呼道:“哟!警察同志都在啊,辛苦了!”

这家伙甘陕一带的口音,听着一股子宝鸡那边的味儿,头套就露着鼻子和眼珠子,连嘴都看不到。

“大哥!钱装好了!”

一个劫匪挎着步枪,拎着三个大包,然后朝门外一扔,车上迅速下来一个人将大包塞到车里,随后两个持枪劫匪背对大门,枪头瞄准了众人。

劫匪头子才走到那些趴着蹲着的警察们面前,挨个儿握手,最后走到大门口,突然举起手,一个有模有样的敬礼:“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后会有期!你们一定会抓住我的,加油吧!”

说完,三个劫匪迅速蹿了出去,跳上了小面包,嘎吱一声响,第二个拐角就一脚油门踩到底。

“狗日的!”

古强立刻跳起来,手机拨通了区局电话,随后刑警大队立刻作出反应,银行里已经翻了天,一帮子警察都是咬牙切齿,内心却不免有些丧气,被罪犯制服,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情!

说明情况后,刑警大队立刻准备拦截小面包,各个路口的巡逻警车开始追踪。

但是事情似乎朝着另外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那辆小面包出了银行一千米就停下来了。随后车上下来六个人,窜过一条弄堂,直接上了弄堂口的一辆超市货柜车。

随后货柜车到了一个街区的口子上又停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劫匪终于消失了。

“无能!无能!这是失职!!”

李长明叉着腰,猛然拍着车顶盖,他简直气疯了,一窝警察在银行被三个劫匪制服不说,三十分钟不到劫匪就跟丢了。

找到了那辆空空如也的小面包和货柜车,货柜车里留着一张字条:Je-vous-remercie!

法语:谢谢。

这劫匪太牛逼了!

不过李长明反应也快,马上又开始安抚被威胁生命财产安全的群众,张贲和沙媛媛在那里被李长明很是一顿安慰,随后一人给了两千块钱,表示区局对群众的愧疚。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压惊费。可惜上不得台面。

张贲毫不犹豫地将钱收下,不等李长明废话,就跟着做了个笔录,领着沙媛媛离开了区公安局。

今天这事情说是惊魂未定也不为过,比拍电影还要刺激。

地上留下的56步枪弹壳让人一阵头疼,这种找个鸟啊。

电视台就像是闻到血腥的鲨鱼,一窝蜂地冲到了区公安局还有银行抢劫案现场,李长明黑着一张脸对着摄像头信誓旦旦:“我们保证一定尽快破案!任何犯罪份子都难逃法网!”

国字脸的英勇气概还是很提气的,警察们也是憋了一股气,看情形,这帮劫匪完全就是无视警察存在,期间的行为更是明显对警察的挑衅。

但是古强却有另外的想法:这伙人可不简单。

不过他更郁闷的是那个功夫小子似乎不鸟他,当时如果狠狠心一起动手的话,干掉那三个人的几率非常高。

为了这事儿,古强还追上张贲和沙媛媛。

“那个时侯你为什么不出手?”

古强突然追上来问。

沙媛媛脸色还有点苍白,靠着张贲的胳膊,走路都有点发颤,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才觉得心里踏实。

“没胜算。”张贲扭头看着古强。

古强瞧了一眼沙媛媛,有点不忍,但还是继续问:“如果你我一起出手,当场可以解决两个持自动步枪的,那把双管猎枪已经射了一发,只剩一发子弹!”

“我知道。”张贲皱着眉头忽然问,“那么是你死好呢,还是我死好?”

古强一时语塞,愣了半天:“未必会死。”

“这话跟我说没用,你该跟捡弹壳的劫匪头子说。”

张贲眼神中的嘲讽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古强气的发跳,一脚踹在旁边的绿化带护栏上,咵嚓一声就断了两根钢管。他如何不明白张贲的意思,能够小心谨慎到捡弹壳的劫匪头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心理素质过硬,其实也是内心紧张,怎么可能允许一点点的差错。

而且那个劫匪胆子奇大,恐怕古强和张贲其中任何一个稍有动弹,就会吃上一枪,必死无疑。

张贲判断的出来,古强又如何看不出来?他是警察,而且明显不是菜鸟。古强之所以过来追问,就是想求个心安理得,结果被张贲这么一讥讽,反而更加惭愧了。

警察保不了平安,还算什么警察。

那几个悍匪玩的手段也高,那辆超市货车里面除了那张法语字条之外,车体上有个大洞,下面是个阴井盖,刑警实地探查后才得出结论,那帮孙子从下水道跑了!

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寻找痕迹的警察最终找到了五把步枪和一把双管大猎枪,还有两包子弹,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就是等着警察来拿的。

可是要找劫匪从哪儿出去的,却没有头绪了。

而与此同时,在前往长江边渡口的一辆大巴车上,几个男人正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一脸的兴奋,其中一个瘦小男子对车后面大声道:“大哥!你真聪明!”

车后面大座上躺着个人,上半身被座椅挡住,下身支着腿:“不是哥聪明,而是警察笨。”

随后众人哈哈大笑,这人又道:“跟着哥,有肉吃。”[bookid=1709419,bookname=《重生之完美姐夫》][bookid=1756675,bookname=《快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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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沙媛媛脸色还是很苍白,张贲问:“学姐,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沙媛媛摇摇头,声音低沉:“我想坐一会儿。”

张贲四处看了看,找了家麦当劳推门进去,要了两杯热可可,一个超大汉堡。

“学姐,你的钱,收好。一共是一千九百八十八块。可可十二块。”将钞票点给沙媛媛,学姐有些不好意思,“这个……”

“封口费,拿着吧。我也拿了。”

张贲觉得理所当然,李长明当然不希望张贲和沙媛媛两人说一帮警察被三个强盗给叉叉了,这不是给浦杨区公安局抹黑么?他李长明刚刚上台就撞上这种事情,寻死的心都会有。

而且最糟糕的是劫匪还跑了。

这让李大局长情何以堪。

一口咬掉半拉汉堡,心里唾骂麦当劳卖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嘴里还在卖力地嚼着,想想去趟银行还能捞个两千块钱,白捡的一样。

就是危险了点,三把大枪在眼前晃悠,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什么的,那真是欲仙欲死了。

“张贲,你不怕的么?”

沙媛媛有些奇怪,她的双手还是有点哆嗦,抱着热可可,才觉得安心了一些,张贲倒也善解人意,热可可能让人心情愉快,压压惊倒是不错。

“怕什么?”张贲有些奇怪,咬了一口汉堡,然后灌了口可可,舔舔嘴唇,不解地看着沙媛媛。

沙媛媛手指扒拉了一下长马尾,双眼皮上下翻了翻,然后哦了一声,低着头:“好可怕的……我以为我会死呢。”

“哪儿那么容易死。”

张贲无所谓地说道,忽然想想沙媛媛是个小女生,应该是非常害怕,于是又安慰道:“祸过是福,安心吧。”

“谢谢你张贲。”沙媛媛有些胆怯地抬头看着张贲,觉得这个一天到晚没什么表情的学弟还真是勇敢。当时她吓的不行,整个人就想蜷缩起来,不过被张贲压在怀里,反倒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她甚至在那个当口感觉到张贲的心跳是异常的有力稳健,一点都不怕。

“嗯,不用客气。”张贲点点头,然后道:“稍微坐一会儿,然后送学姐你回学校,睡个觉就好了。”

“嗯。”

沙媛媛点点头,觉得自己在学弟面前一点学姐的样子也没有,柔弱的可以。

而与此同时,在茉莉花园小区的一幢公寓楼十三层,夏真穿着一条斑马条纹的内裤盘膝坐在沙发上,然后盯着茶几上的大碗还有一只些许油渍的盘子。

她刚才把剩下来的两个煎鸡蛋也吃了。

“肚子好饿……”

嘟囔了一声,一头扎在沙发一侧,脑海突然蹦跶出一个念头:那小子居然还会做饭?唔……

然后坐起来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个狗窝:好干净!

一对比以前的崩溃生活习惯,夏真顿时红着脸,自惭形秽起来。

捂住脸将一只抱枕捂在脸上:“啊——”

随后跳起来将碗盘端起来,往厨房里走,放在水池里,正要转身就走,鬼使神差地又转身回来,放水,打洗洁精。

一边洗一边嘟囔:“我为什么要洗?”

脑袋歪了歪,从厨房的窗户看过去,是小区的门卫和保卫室。

好一会儿,这位大小姐才满意地用干抹布将盘子擦干净,晶晶亮,照射着自己那张颇为形骸的脸。

“哼!咱这是为了自己,偶尔也应该劳动劳动嘛。”夏真自言自语,然后从橱柜里摸出一本厨房指南,瞧了两眼,“煎鸡蛋……煎鸡蛋……很简单嘛。”

打上火,放了一点油,然后突然想起来,鸡蛋还在冰箱里。

“要几个呢?”

摩挲着下巴,夏真挠了挠屁股蛋子,摸了五个鸡蛋,然后用脸将冰箱门关上,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咔哒一声,有个鸡蛋当时就破裂了。

“操!什么破蛋,一碰就碎,现在的鸡蛋也偷工减料吗?”

骂骂咧咧的,却没发现油锅已经冒青烟了,想要敲鸡蛋,却发现竟然无从下手。

“呃……该怎么敲鸡蛋?”

正纠结着,突然油锅噌的一声响,油锅蹿火了。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啊——着火啦——”

打开水龙头,一碗水哗的一声就浇了过去。

嗤……

火灭了。

关火,两个鸡蛋应声摔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一脚踩上去,黏黏糊糊的,一屁股坐地上,疼的眼泪水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大爷的……”

小声地骂了一声,夏真一扭一拐地跑到浴室里,本来准备洗洗脚就算了,想了想索性冲澡,哗啦哗啦的水龙头冒水,整个人坐在喷头下面,蓬蓬头上冒着热气,温水浇在白皙的皮肤上,然后滑落在浴缸中。

双手环抱膝盖,脑袋顶着,好一会儿,浴室里竟然传来了呜咽了声音。

水满了起来,这妞突然发疯一样地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

“哼!”

抄起一条浴巾,裹身上就冲了出去,湿漉漉地抄起电话,然后拨通。

正在陪着沙媛媛回学校的张贲停下来接电话,心中暗道:这傻妞干什么?

“喂,有事儿吗?”

张贲问道。

“你过来一下。”

“我待会儿有事,暂时没空,晚上有场子?”

张贲问。

旁边的沙媛媛好奇地看着张贲,她有点想要知道张贲和谁说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似乎很大,沙媛媛心中道:是的女的。

“我受伤了。”夏真声音压的很低,透着一股子委屈。

张贲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你受伤关我鸟事,你不会去医院?”

“你神经病啊!我受伤啊,受伤!你个混蛋!”

“你才有病!你受伤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张贲恼怒吼道。

“我午饭都还没吃,我肚子有点饿,煎鸡蛋着火了,脚踩到鸡蛋摔了一跤,好像脚崴了……”

夏真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竟然电话那头大哭起来:“我是不是很笨又很蠢?”

“是的。”张贲肯定地说道,“你根本就是个笨蛋嘛。煎鸡蛋都能崴到脚。自己去医院,自己叫外卖,崴脚的地方擦点酒精红花油,过会儿就没事儿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铁心石肠啊!”

“神经病!挂了!”

说罢,张贲就挂了电话,然后对沙媛媛道:“走吧。”

“嗯?哦……”

电话那头的夏真一听对方挂了电话,顿时怪叫一声,恼怒地将手机砸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啪嗒一声,电池手机盖分离,尤不解气,将手里的抱枕也摔了出去。

“臭小子你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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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西亚登嘉楼州州府华人聚居区,一处还算过得去的民宅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中年壮汉,穿着一身半立领中山装,一脸的严肃。

黑布中山装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宅子里住的人有些忐忑地想要报警,但是男人还是开门用英语问了一遍:“你找什么人吗?”

“一个星期前这里住的那家人呢?”

中年壮汉用汉语直接反问。

宅子里的男人站在门口一愣,两边的邻居都是出来看,男人硬着头皮看着这个眼神不茬的陌生人:“搬走了。我们也是两天前刚刚搬过来。”

生硬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广南口音。

“知道去哪儿了吗?”

壮汉从口袋里摸出十张美金,递了过去,男人一喜,笑不拢嘴地接过来,然后说道:“有记录,有搬迁记录。等一下!”

接着是一通叽里呱啦的粤语大吼,房子里的女主人立刻反过来大吼,随后鸡飞狗跳地一番寻找,两边的邻居皮肤很黑,看上去应该是马来人和印度人。

他们打量着站在庭院中的不速之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中年壮汉扭头扫了他们一眼,那凶厉的目光立刻让他们软弱的如刍狗,赶紧缩回家里。

“给,给您!”

男主人喜滋滋地递过来,然后搓着手问:“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中年壮汉扫了一眼搬迁记录,全英文的,看完之后,一声不发地转身离开,让男主人好是一阵错愕。

不过看着那十张美金,还是狠狠地亲了一口:“Nice!”

走出门外,扫了一眼搬迁记录,中年壮汉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随后将这团废纸捏成了团,扔到了垃圾箱里。

“吉隆坡!”

三天后。

吉隆坡的夜市还是不错的,这里的人口一百多万,和中国的三线小城市的人口差不多,不过毕竟是一国首都,双子塔更是独特的风景。

大多数的街道还是很有韵味的。

在吉隆坡的一条纷乱街道上,一家中餐馆刚刚开张,生意不过还算不错,飘出来的香味让旅游的老外们纷纷食指大动,窜了进去。

中年壮汉戴着墨镜走进去,扫视了一番之后,看着隔着一堵墙的厨房,此时正在忙碌的服务生是个少女,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乖巧灵动,长的不说多好看,但是很有灵气。

“先生要什么?”

少女用英语问道,听得出来,这是典型的中国教育下的英文。

“芋头红烧肉,鲫鱼蘑菇汤,素三鲜,一叠椒盐花生米,再来一壶三年黄酒。”

典型的江南水乡口味。

少女惊喜:“先生从中国来的?”

中年壮汉将墨镜拿了下来:“你爸爸呢?”

“啊——”

少女惊叫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中年壮汉:“张、张叔叔!”

厨房里冲出来一个男人,刚好看到中年壮汉,顿时脸色大变,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你、你……”

“照我的菜给我上。既然我能找到你们,就别想着再逃了,我怕我心情不好,会下狠心。”

壮汉坐了下来,店里面的人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外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有个欧米鬼畜还觉得中年壮汉很有气势,在那里赞叹。

“张、张耀祖!”

又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惊呼一声,震骇的表情更是出卖了他们的恐惧。

不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贲那个逃跑的老子,被爷爷张三贤骂做贼畜生的张耀祖!

“弟妹,好久没看到了。精神不错。快点,我肚子饿了,见了老朋友,老兄弟,也该给点面子,烧几个像样的菜吃吃吧。”

张耀祖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可他越是如此,对方越是紧张、恐惧。

正如张耀祖所说的那样,他们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张耀祖是什么人,他们很清楚,重恩义,轻财帛!

他越是若无其事,越是面带微笑,那就表明他已经恨的不行了。

张耀祖最恨背叛,而且还是他的好朋友,好弟兄。

“爱国……”女人看着当家男人,他咬咬牙,道:“回厨房烧菜!”

一家人一声不响,气氛诡异,张耀祖只是大马金刀地端坐着,桌子前放着一杯热开水,冒着热气。

他脚边有只旅行包,有个瘦不拉几的马来人凑过去想要瞧一瞧,却被张耀祖一把掐住喉咙,然后提到了半空中:“Anda-ingin-mati?”

“Tidak!Tidak!please……”

瘦小的马来人连连求饶,张耀祖将他随意地一甩,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疼的他哇哇直叫。

刚才的一句马来语,是张耀祖临时学的,它的意思是:想要死吗?

二十来分钟,三菜一汤一壶酒。

女人自然还在厨房里忙活着,而当家男人则是坐到了张耀祖的面前。

张耀祖努了努嘴:“再拿个杯子再添双筷子。”

放好杯子,张耀祖起身给他倒满酒:“浅茶满酒。老王,好像一直是我帮你倒酒吧?”

“对。”王爱国点点头。

“我张耀祖现在名声臭了。估计回去跪祖宗,我老子也不会让我进家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张耀祖捡了一颗花生米嚼在嘴里,随后将杯中黄酒喝了个干净,“嗯,味道马马虎虎,当地华人搞的吧?”

“对。”王爱国十分的拘谨。

尝了尝红烧肉,香气四溢,顿时让旁边的老外们口水直流,盯着餐桌然后大声喊着也要这个。

又尝了尝素三鲜,这清爽的感觉真是没话说。

“我和你是从小的交情。我去云南当兵那年,你还送了我一支英雄钢笔。记得吧?”

“记得。”

张耀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然后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还给你。”

“老张……”

“我们绝交了。”张耀祖闷声说道。

随后将旅行包提起来,放在桌上:“这是四十万美金。”

“老张你……”

“我反正不要脸了,所以托了以前的老战友。他现在是驻外武官,还算有点手眼。”

张耀祖嚼了一口芋头,连连点头:“烧的不错。”

“老张,你有话直说。”王爱国很紧张。

张耀祖点点头:“好。”

“王爱国,四十万美金,是你老婆女儿的安家费。我买你一条命,不然我睡不着觉!是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了结,你选一个吧。”

张耀祖抬头的时候,眼神中只有冷酷,而无恩义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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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船王奥纳西斯的小儿子费德罗·奥纳西斯参加了大马元首苏丹阿比丁白天举行的宴会之后,在几个保镖的陪同下,游玩大马吉隆坡。

石油双子塔的夜景让他觉得此行不错,他的游轮达芙妮号明天就会前往菲律宾,再去香港,然后去台北,最后去中海。

“噢,这真的有四百六十六米高吗?”

费德罗用望远镜站在车旁抬头看去。双子塔用巍峨二字,倒也不算过分。

保镖们围在凯迪拉克的豪华越野凯雷德旁边,霸气十足的重型车车灯开着,费德罗的修长身材显得很飘逸潇洒。

“少爷,确实是有四百六十六米。”

有个白发老头儿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恭敬地说道。

“嘿,你们总是这样紧张吗?放松点。”

费德罗有些不悦,无奈地说道。

保镖们还是那副严肃的架势,倒也无可奈何。

“你们可真是尽职啊。就像抓住了华尔街一支美妙的股票那样。”

费德罗点点头,然后坐在车里:“开车,让我看看去哪儿转转……”

……

王爱国神色复杂地看着张耀祖,最后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张耀祖……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我还有老婆孩子啊……”

“老王。你知道说这个没用的。说吧,是谁要搞我?你我几十年弟兄,我不相信你随随便便就要把我心血吃了。几百万的东西,你王爱国说要,我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你居然害我……”

不等王爱国说话,张耀祖自己磕上一根烟:“你做的也够绝的……账面上的钱先不说,换购新机器的款子也可以不谈。但是……发出去的几台机器先后弄死了人,这笔帐,我要好好和你算。”

“几条人命断在老子手里,死了也要遭天谴。我回去跪祖宗,估计我老子都会把我的脊梁骨打断。你知道我老子也是被逐出家门的吧,你居然狠得下这个心,把我也往死路上逼。”

张耀祖眼睛里泛着泪花,声音打着颤:“我当兵杀过人,自认手上沾着血腥,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但扪心无愧,举头三尺有神明,有雷霆也劈不到我的天灵盖上,但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就是让我夜里睡不着觉,让我没脸回去见我老子……”

“张耀祖我错了!我错了啊!你饶了我!饶了我啊……”

王爱国抱住了张耀祖的腿,不停地哭求饶恕。

“我儿子今年十八岁了。”张耀祖吐了个烟圈,“刚刚上大学。人也聪明,成绩也不差,长的魁梧体面,给你做女婿的话,也不算丢你脸。老包对我那么仗义,我也没有说让他女儿进我张家的门。你说说,我张耀祖对你,怎样?”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老张,你打我,你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我被女人蒙了心,我吃了亏心药啊!”

王爱国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张耀祖抬着头,解开中山装的上衣,自顾自地说道:“算起来,我张某人对弟兄们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说一声人上人,总归是不错的吧。但是你却能狠下心来整我,整我张耀祖。你就不怕晚上做梦吓醒吗?”

最后一颗纽扣解开,王爱国微微地抬头,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后退,在张耀祖的衣裳里,郝然插着两把手枪。

咔哒!

打开保险,张耀祖叼着烟,将手中的枪抵住了王爱国的眉心:“老王,临死给你个痛快,说吧,是谁害我?”

死到临头,王爱国知道今天如何也过不去了,竟然冷静起来,平静说道:“老张,你可知道扩建的厂子地皮买在了哪里?买在了洋港集团本来要的那块地上!那块地本来是不值钱的。十五万一亩,我们前后一共买了多少?三年买了五十亩地,这还不算附送的十五亩,投入七百五十万……”

“说重点!”张耀祖吼道。

“杨金彪看上那块地了!今年年一过,这块地就要翻几番!那里马上就要改为开发区,马上就要免税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东西!你知道不知道!”

王爱国大声咆哮,“我早就和你说过,洋港集团过来谈判就卖给他卖给他!你只当放屁!杨金彪恨你入骨!对他来说,那块地就是宝地!他不敢正面和你硬来,只好来阴的,他送钱给我我不要,送房子我也不要,车子我也没要,他送女人……”

张耀祖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上头不闹下头闹,你个没卵子的废物!婊子养的你为了个女人害我——”

“那臭婊子拍了照片我有什么办法!她要塞到我女儿我老婆那里去,她威胁我我有什么办法!”

张耀祖大恨,将嘴里的烟头吐了出去,然后咬牙切齿地对准王爱国说道:“你老婆女儿今后日子过的肯定不会辛苦,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老王你要做鬼,就尽管来找老子!”

砰!

扣动扳机,子弹直接穿透王爱国的眉心,从后脑射了出去,鲜血脑浆喷射而出,王爱国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向后一翻,啪嗒一声,再也没有动弹。

张耀祖所在的位置离吉隆坡的市区很远,这是一个山坡,但是张耀祖的运气太差,他射杀王爱国之后,就有一辆巡逻警车正好路过。

接着警笛大作,随后车上两个警察开始大吼着什么,掏出小手枪就瞄准了张耀祖连开数枪。

警车和张耀祖的距离在二十五米以上,张耀祖一个驴打滚就闪入旁边的草丛,矮身窜了两步,竟然找到了一处岩石做掩体,起身就是一枪。

噗!

躲在车门后面的一个中年警察当场被射死,开车的年轻警察吓的哇哇大叫,竟然闭起眼睛就朝着张耀祖这里连连开枪,不过几秒钟,就将手枪弹全部打完,咔哒咔哒的空枪张耀祖听的清清楚楚。

握住了五四手枪,狞笑一声,张耀祖举着手枪快步朝那个警察走去,对准了眉心又是一枪!

将警察尸体朝山下一扔,张耀祖开着警车朝山下冲去,与此同时,山脚下已经又来了四辆警车。

距离警车大概五百米,一辆凯迪拉克的凯雷德正缓慢地行使着,正是费德罗·奥纳西斯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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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自从知道浦杨区特大抢劫案的两个亲历者就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后,校长徐锦江一早就到学生宿舍去安慰张贲和沙媛媛。

沙媛媛在校长的建议下,去学校的心理辅导中心接受心理辅导,而张贲……

“校长慢走。”

徐锦江一脸郁闷地离开二十号楼男生宿舍,他本来是想要好好地宽慰一下张贲,结果到宿舍一看,张贲正在玩射击游戏,而戴亮和周俊则是在围观……

从张贲淡定的表情来看,徐锦江很尴尬。

最后演变成师生谈心,然后拉家常,至于特大抢劫案什么的,见鬼去吧!

没见过这样傻大胆的学生!

徐锦江颇为无奈。

周俊和戴亮也才知道,原来昨天还有这档子事儿。

抢劫案啊!持枪劫匪啊!

要是来个擦枪走火……

“哪儿那么容易死。劫匪有病啊,真开枪杀人的话,那就真没处跑了。”

张贲无所谓的语气让周俊和戴亮鄙视到死,认为他装逼装大发了。

“老张,晚上你得唱歌吧。”

周俊抄了一本机械设计基础翻了翻,随口问道。

“嗯,过会儿去大礼堂报个到。”

张贲让开位子让戴亮玩,然后也抄了一本书往床上一躺,靠着墙壁自顾自地说道:“我老觉得那个东方倚天看人不是用眼睛看的。”

“东方倚天?这啥破名字啊。男的女的?”戴亮推了推眼镜,捡了把枪就开始冲锋。

“女的,是个学姐。我告诉你们,那女人我不喜欢,给人感觉太飘了。放清朝肯定是个慈禧太后。不爽。”

张贲摇着头,翻了两页书,顺着目录找自己要的内容。

“女的啊。将来她嫁个老公,就叫西门屠龙!”戴亮一边扫射一边笑着说道。

周俊正翻着期中考要的重点,也是接着话:“外国语学院那帮人听说都特小众,我有个同学在外国语学院,上礼拜老乡会嘛,给人感觉就跟老张说的,太飘了。我吃过饭就撤,闲话都没扯一句。”

“哎,对了,周俊,当兵的事情怎么说?”

张贲在院部也瞧见了征兵的一些文件,陈淮安也是爱屋及乌,挺帮忙的,让院长上心,周俊也算是白捡一个便宜。

“基层连队。不过咱是理工科嘛,技术兵。应该没啥大问题吧,常兰山跟我提了两句,大体意思就是体检没问题,就看最后去哪儿了。”

“怎么着也得挨过期中考吧。校运会也就是下个礼拜的事情。”

张贲说道。

周俊点点头,沉吟道:“我也想过了,将来到了部队里,怎么着也要把自己的专业给拾掇灵光了。动手能力,在部队里怎么着也得练出来。”

张贲大为赞同:“说的不错。我们专业不是靠书本堆就堆出来的,要做一个机械工程师,除了脑子,还有自己的一双手。”

又闲聊了一会儿,看了看钟点,张贲就先去大礼堂报个到。

让张贲觉得不爽的东方倚天已经老早就到了,正一手拿着剧本一手叉着腰在那里训斥着排练的成员。

手中的剧本卷起来不停地挥舞,宛如捏住了鞭子的女王,啪啪啪地作响。

“张贲!”

徐晓颖刚才的小提琴拉的破音,被东方倚天一通训斥,面红耳赤地低头不敢多嘴,缩到一旁老老实实地找感觉。

看到张贲来了,立刻高兴起来,拿了一瓶水给他送去。

“谢谢。”

张贲将水捏在手里,然后站在东方倚天身旁问道:“倚天学姐,我什么时候排练?”

“你先不要排练,那种吼法我怕伤了嗓子。你先唱点别的找找感觉吧。”

东方倚天盯着舞台,头也没转说道。

张贲挠挠头,唱别的?

一些闲下来的女生和男生拉着张贲唱点别的找感觉。

“我真不会唱。”

张贲纠结地看着要唱的歌,一首很抒情很柔情很滥情的歌……

软绵绵的男声给人奶油的感觉。

不过被逼无奈的张贲还是学着唱。

二十秒后一群人立刻背皮发麻头皮炸裂,果断阻止张贲继续唱下去,那感觉就是黑旋风唱茉莉花,破锣嗓子的最后嚎叫。

面色尴尬的张贲无奈道:“我都说了不会唱了。”

众人此时才明白,张贲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不会唱歌,他只适合吼,只适合那种极端狂野、粗糙甚至是荒蛮的吼叫。

徐晓颖也是一脸的崩溃,刚才那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锯木头、杀猪……什么都行。

“怎、怎么会感觉差那么多啊。”徐晓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张贲,张贲也是郁闷,解释道:“我从小就五音不全,哼哼还行,唱歌完全没天赋。吼两嗓子还行。”

“怪不得以前你和侯……”

“说的是呢,那小子玩这个在行,化腐朽为神奇吧。”张贲灌了口水说道。

旁边几个外国学院的男生女生也是瞪大了眼珠子:刚才那声音比杀人差不了多少吧……

其实他们更想用杀猪这个词儿来形容,不过还是算了。

东方倚天也是一阵郁闷,心里纳闷:看来只是螺丝碰上螺帽了,这小子只适合这种嘶吼狂野风格的歌曲,其余的,恐怕是一概都不行了。

不过东方倚天对另外一件事情比较感兴趣,那就是徐晓颖所说的那个T&K,这个张贲以前被拉壮丁过去参加比赛用的组合名字。东方倚天也很想知道,那个张贲口中在行的小子,号称化腐朽为神奇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无所事事的张贲于是只得像观众一样看外国语学院的最后彩排,而与此同时,学校外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突然急停。

嘎吱一声就停在校门口的花坛旁边。车上下来一个人,周围路过的人都是惊讶地看着。

“嗨,功夫小子。”

张贲扭头一看,梅尔波娃已经毫无顾忌地坐在他的旁边。

大脑都不需要思考,张贲起身就换了个位子。

徐晓颖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张贲还认识老外?

“你很没有绅士风度!”

梅尔波娃这匹格鲁吉亚的大洋马不悦说道。

张贲理都不理她,和她保持着距离。

梅尔波娃貌似还挺执着,竟然又跟了上去:“你教我中国功夫怎么样,我会支付酬金的哟。”

“你能不能死远点。”张贲不耐烦地盯着她。

“你很没有礼貌,你这个粗鲁的无礼的自高自大的中国小子!”

梅尔波娃昂着头和他对视。

“又是一个神经病!”

张贲觉得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转身继续换位子。顺手将水瓶瓶盖打开,没有拿走,梅尔波娃又要跟上去,张贲直接踢了一下桌子,啪嗒一声水瓶倒了下来,立刻将梅尔波娃的短裙打湿。

“噢!我的天呐!你这个家伙简直……”

“你难道准备在这里换裙子?”

张贲斜眼看了她的短裙一眼,然后很淡定地将水瓶抄起来,拧上盖子,梅尔波娃气的不轻,咬牙切齿地冲他叫了一声,最后也只得气呼呼地回公寓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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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路华人小吃的香味,双子塔迷人的夜景,这些都没有给费德罗·奥纳西斯留下深刻印象,他的这次马来西亚之旅,有的只是瞠目结舌,有的只是无限震撼。

凯雷德车速不快,大概在三十迈左右,当看到四辆警车呼啸而过,这**来亚本地产的WAJA汽车在坡道上发出了恐怖的摩擦声。警灯闪烁,不时地还能听到警车内传来急促的对话。

费德罗有些惊诧,刚要说这些马来亚猴子又开始发疯,前面一辆警车突然嘭的一声侧翻,滚下了山坡,在翻滚的过程中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一点六的WAJA加满油之后,无疑是最好的汽车炸弹!

“我的上帝!”

马来西亚是伊斯兰国家。

张耀祖一脚油门轰到底,毫不犹豫地撞翻了一辆警车,急停之后,因为卡位,在狭窄的坡道上挤在了一起,一时间竟然让另外三辆反应过来的警车发现了不对。

车内的警察刚刚掏出手枪,还没来得及开枪,张耀祖开始倒车,脑袋低下来,挡风玻璃被打成了筛子。

“操!狗日的婊子!”

张耀祖咒骂一声,停住之后,再度一脚油门轰到底。

嘭的一声巨响,两辆警车猛烈地撞在一起,挡风玻璃哗啦哗啦地碎裂,如水银泻地一般的酣畅。

此时五四手枪的强悍穿透力立刻体现出来,砰砰两枪,迎面的两个白痴警察立刻惨叫,血溅三尺!

只剩下这辆呜咽的警车还在嘎嘎嘎嘎地发动机作响,对讲机中也传来了急促的吼叫,旁边的两辆警车已经停了下来,有六个警察,车门打开做掩体,两个左右,一个在车后掩护。

“噢!我的天!枪战!上帝,这真是一场噩梦!”

费德罗瞪大了眼珠子,旁边的白发老人平静地说道:“放心,少爷,我们的汽车是防弹的!”

话音刚落,费德罗的双眼再度瞪大了许多,因为他看到刚才下车的警察六个又死了三个!

“强悍的家伙!一枪毙命!”

有个保镖实在是忍不住了,发出颤音说道,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称赞。

“是职业军人!”

“我们赶紧撤!”

“该死的……这该死的坡道!”

“我的上帝,我本应该在阿罗路吃烧烤,本应该在双子塔购物,我的上帝,我真是脑子糊涂了!”

费德罗在那里疯狂地抱怨着,而那些警察比他更惨。

看到旁边的同僚当场死亡,剩下的警察的都哭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拿起车载对讲机就是狂吼:“快来!快来增援!对方火力太强了!真主保佑,这里来了一支军队!”

张耀祖舔了舔嘴唇,抽出了另外一把枪,一手一把黑星,窜了出去,踩着山体就上去将近五米,没想到他人到中年,身手竟然还这么好。

那几个警察都不敢抬头观察,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警车,当他们刚刚抬头看警车情况的时候,张耀祖判断出了他们的位置,双枪四发!

本应该是双枪六发或者八发,但是张耀祖带的子弹并不算多,他没底气耗在这里,砰砰砰砰!

那声音绝对震撼。

又是两个警察倒下,从双方交火到倒毙五人,竟然只有短短不到三十秒时间!

“我的天呐!上帝啊!对方是一支小分队吗?”

保镖司机骂了一句:shit!

凯雷德开始往回开,张耀祖此时气喘吁吁,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位子,一个战术翻滚就看到了躲藏在警车后面蹲着发抖的警察。

站起身来就发动了冲锋,一脚踩在发动机前盖就跳了起来,半空中露面就是一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瞬间,张耀祖甚至能够看到这个小警察竟然吓的又哭又尿,一地的潮湿。

“最后一个!”

张耀祖加好子弹,摸了摸衣服里面的五个弹夹,心中大定,倒车之后,一脚油门朝山下冲去,车门上的子弹孔和鲜血触目惊心。

费德罗的凯雷德开的速度不算慢,九十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在这样的破路上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他们感觉到一阵风从旁边刮走。

那辆该死的WAJA警车区区一点六排量就将他的豪车甩在了后面,霸气十足的凯雷德跟只龟孙子差不多。

保镖们也是尴尬:“我好像只看到一个人。”

“不可能!”

话音刚落,那辆WAJA突然停下来,一个转向甩尾,竟然朝他们冲了过来。

“NO!NO!NO!NO!NO!噢上帝啊……”

凯雷德想要打弯都来不及,但是此时警车停了下来,车里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典型东亚人,他举起手中的手枪瞄准了凯雷德,然后大声地用英语吼叫。

“我们的车是防弹的是吗?”

噗!

车门结合处一个弹孔立刻让费德罗瞪大了眼珠子:“这该死的凯迪拉克——”

费德罗和他的保镖们立刻下车。

“嘿,伙计,其实我们没有恶意……”

保镖们根本不敢动弹,张耀祖的双枪瞄准他们的眉心,那种感觉他们很清楚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物,最可怕的是,这个家伙看上去有点小冷静。

嘭!

张耀祖一脚踹在那个多嘴的保镖小腹上,当场瘫软在地上,将这几个可怜虫的武器搜了出来,竟然是统一的鲁格P85,这种不生产的手枪居然有配备,真是罕见!

如果张耀祖知道这仅仅是费德罗少爷的个人喜好,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希腊船王的儿子只是一个脑残,而不是华尔街曾经呼风唤雨的那个股票大亨。

“美国货!”

搜出来六把鲁格P85,还有十二个弹夹,这种十五发子弹的手枪让张耀祖虽然不喜欢,但是总算很安心。

而且还白捡一辆强悍的凯雷德,堪比装甲车的凯雷德杀伤力明显会让逃生几率增加不少。

呜的一声,凯雷德宛如怪兽一般咆哮而去。

费德罗和他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噢狗屎,他居然抢了我们的车!噢我的天,他居然不是绑架我的!”

一脚油门轰到一百一十五英里,远处已经能够看到设障的警车,张耀祖甚至看到手持步枪的警察。

“该死!”

马来西亚他实在是太不熟悉了,如果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有从吉隆坡的酒店通过旅游签证来周旋。他必须回到吉隆坡,然后以一个观光客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如果他逃窜到马来西亚的丛林,那才是真正的找死,那些该死的土著除了会把他弄死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迎面停着的一辆警车非常高级,是一辆日本三菱的EVO,这种高级警车在整个吉隆坡也只有五辆,据说只有一定声望的警察才会使用。

“操!居然是M4!”

张耀祖眼睛没瞎,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已经加上榴弹发射器的步枪,明显就是M4A2。

怎么办?

一个巨大的问号出现在张耀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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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祖看到EVO的时候,此时的距离大概在一百五十米,他的车速已经拉到差不多两百四十公里,凯雷德高速行驶的时候宛如一辆装甲车,但是此时张耀祖却选择了减速并且急刹车!

他要制造一种错觉!

给警察的错觉!

他要让警察认为,这辆凯雷德本来是在飙车,看到警察后,因为紧张而选择了减速并且急刹车!

张耀祖的行动没有错误,警察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看到凯雷德减速并且急刹车,并没有紧张,反而担心凯雷德翻车。

“狗日的……”

猛地一拉手刹,方向盘往左一打,抱死刹车,整个车身平行飘了过去,警察们吓了一跳,立刻避让,而与此同时,左侧车门已经打开。

凯雷德顺利飘过EVO,警察忙做一团,速度刚刚稳下来,张耀祖从左侧车门窜出去,拔枪就是一通乱射。

首先瞄准的就是一把M4A2加榴弹发射器,依托凯雷德,另一侧的警察只是听到枪声,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之间,面对张耀祖那一侧的警察一共四个人全部应声倒下。

整个场面极度血腥,另一侧的警察瞬间明白麻烦大了。

张耀祖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数米,侧身一枪打中一个家伙的小腿,惨叫声响起,扰乱了对方的心神,对方立刻一通乱枪,张耀祖靠着凯雷德车前身,整个人猫在前轮轮胎后,眼睛盯着那把M4A2。

深吸一口气,通过凯雷德的巨大观后镜,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位置,心中开始读秒,数到三的时候一个驴打滚贴地开枪。

这瞬间可以说是无比惊险,另一边警察有五个人,这边死了四个,造成的压力很大。

吉隆坡警察对付悍匪的经验可没有那么充足,EVO的驾驶者看上去是个稍微素质高一点的警察,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张耀祖双手发力,将两把手枪扔在原地,整个人弹了起来,向后退了一米多,随后再次翻滚,依靠一辆警车为掩体,躲在了警车后面,从警车的另外一侧将警察的尸体拉到了身边,一把将M4A2扯了下来!

火力对比立刻逆转!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通扫射,二十发子弹尽数打完,同时抄起另外一把M4,单手持M4,这种力量也是非常恐怖,张耀祖差不多判断出对方五个人至少挂掉三个。

冷哼一声,将两把M4扔掉,抄起缴获来的两把鲁格P85镇定地冲了上去,啪啪啪啪,枪声不绝于耳,剩下的两个警察在恐惧之中去见了真主。

将两把大黑星重新捡起来换好弹夹插在后腰上,随后拎着两把M4,从一辆三菱帕杰罗中找到了一箱榴弹,装好后站到五十米开外,轰的一声,榴弹发射器喷射出一道火龙,直接击中了三菱帕杰罗。

嘭的一声巨响,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而此时一辆WAJA警车在五百米开外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动弹。

“我的上帝啊,那个家伙是兰博吗?”

“亚洲版的?”

费德罗少爷几欲呕吐,他看到的是焦黑的尸体,还有带血的脑浆,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将白天宴会上的美味全部重新回归大地。

“是佣兵?职业军人?恐怖分子?那家伙是什么人?他抢了我们的车!那是价值八十五万美金的改装凯迪拉克!”费德罗大声地嚷嚷,“好吧,尽管你们刚才已经告诉我两扇车门没有改造!”

保镖们惭愧地低下了头,然后拥挤在一辆小小的WAJA里面,小声地问:“少爷,我们还继续前进吗?还是等待吉隆坡的警察?”

“这个该死的地方一点都不安全,见鬼,我得去安全的地方!”

费德罗大声地吼道。

这些欧米鬼畜挤在一辆小WAJA里面,还真是亏难了他们。

张耀祖毁灭了现场,将两把美国步枪甩到了二十米外的草丛里,判断了一下吉隆坡市区的距离,决定趁夜溜进城去。

半个小时后,吉隆坡整个城市开始大规模的搜索,警车就像是蝗虫一样呼啸而过,张耀祖在一处酒店三楼向下瞧了一眼,心中嘲笑:一群废物!

此时传来敲门声,笃笃笃,张耀祖立刻举起手枪,贴到门旁,低声道:“谁?”

门外响起声音:“酒店服务,先生。”

轻轻地打开房门,张耀祖在三天前就住下了,酒店老板是华裔,讲着一口奇奇怪怪的华语,马来语和英语倒是说的顺溜,不过好在不是很难沟通。

酒店的服务生将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之后,才缓缓离去,张耀祖给了她十美金的小费,让服务生十分高兴,连连称赞。

“看来这样反而不安全。”

想了想,张耀祖将两把大黑星拆了个干净,塞到了卧室的通风管道中。

此时他已经累的不行,胡乱地冲了一个澡之后,倒头就睡。

而不像他这么惬意,费德罗少爷和他的保镖们还要不停地解释他们为什么要开着那辆破烂的WAJA警车回来,尽管费德罗少爷已经再三声明,他们的车被抢了,他们只是想要代步罢了。

可是现在问题就在于,在那辆被榴弹波及的破烂凯雷德车中,找到了鲁格P85并且后来的警察当中,有人死于该枪。

费德罗少爷气的发疯,他大吼道:“我白天还在参加你们元首的宴会,晚上就去杀你们的警察玩吗?你们这群白痴!”

但是毫无疑问,费德罗少爷可能真的跟一桩二十人死亡的命案搭上关系了,其中十九人是吉隆坡市警察,一名华裔男子。

“我发誓!真不是我们干的,那是一个亚洲人!好吧,确切地说是黑头发黄皮肤中年人……是的是的我知道亚洲至少二十亿人是这个特征……该死的……”

第二天吉隆坡的各大报纸头条就登上了昨天晚上的惨烈事件,马来西亚当局将其定性为针对警方的恐怖事件。

而张耀祖却坐上了前往机场的的士,一个小时后登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

至于费德罗·奥纳西斯少爷,经过了一夜的疲惫之后,才终于栽倒在松软的天鹅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在中海,黄四郎接到消息说费德罗·奥纳西斯的抵达时间将会推迟,让他颇为惊讶,同时在国际新闻频道,也登出了吉隆坡惨烈的警察遇袭事件,费德罗·奥纳西斯少爷那张衰人脸郝然就在电视屏幕上出现。

黄四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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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特大袭警恐怖事件之后又出现了另外一波热潮,确切地说,是网络上的一场争议。因为一个视频。

这是一个名叫吉米·罗罗的夏威夷人拍摄的一段画面,实际上,吉米是个热气球爱好者,而当天他在吉隆坡市的夜空正在拍摄夜景,垂直地面高度大概在四十米。

用的是三洋夜景摄像机,他将摄像机调整一个角度之后,就准备飞行五分钟休息一下。

于是摄像机就拍到了张耀祖和警察们交火的场面。

其中的战术动作让吉米目瞪口呆,第二天他就觉得自己应该会发一笔小财,于是在将录像寄了一份给吉隆坡警察局的同时,他在youtube的个人博客上上传了这个火爆的画面。

并且命名为:嘿,伙计们,让你们瞧点儿刺激的!

点击率当天就过四十五万,并且有两万四千多的回复,他因此获利将近三万美金,并且还在持续获利中。

而人们在质疑这份视频真假的时候,终于在国际消息上知道吉隆坡特大袭警恐怖事件。吉隆坡警方在视频发布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称对方是一支小分队的恐怖分子,但是很快这个局面就让马来西亚当局变得尴尬无比。

马来西亚警察也很快就被民众和外国酱油众贴上了无能的标签。

但是人们又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视频上的家伙是谁?这是真的吗?

国内并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只是在新闻的最后十分钟对马来西亚首都的这场事件进行了一句话的简评。

可以说,张贲的老子张耀祖一个人就搅乱了一潭水,被事件波及的希腊船王之子费德罗盯着视频的时候不无酸楚地说道:“看!看到了吧!兰博!这就是兰博!”

保镖们只能表示沉默,路上碰到妖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过后伊斯兰独立解放主义阵线宣布对吉隆坡事件负责,而美国人则是公开嘲讽他们如果有宛如兰博一样的强人在,还能等到现在吗?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视频上的亚裔男子,穿的是中山装。

答案,真是让不少人抽冷气啊。

马来西亚当局过了很久才从一家华裔老板的酒店查到了张耀祖的登记记录,并且在卧室的通风管道中找到了拆成零件的两把大黑星。

最重要的是,张耀祖毫无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实在完全是藐视马来西亚警方的能力。

唯一让马来西亚警方感到安慰的是,他们至少还查到这个中国籍男子观光客在几天前飞往香港。

国际刑警组织已经派了人下来,马来西亚最高警察厅的压力很大……不给民众一个交代,不给死去警察家属一个交代,他们都要被喷死了。

至于张耀祖本人,可以说是毫无压力。

别国警察,死多少关他屁事。在香港滞留半天,就选择了过关回国,在深圳一处保险柜取了手机,然后等到了徐海兵的一个电话。

“师兄,你被国际刑警盯上了。我刚刚被叫过去谈话呢。”

号码是公用电话,而张耀祖的号码也是临时在深圳五十块买的,无身份识别,这是之前和徐海兵约定好的一个号码。

“妈的,托大了,要不是时间仓促,这帮孙子还想逮住老子的尾巴!”

张耀祖此时已经化了妆,乍一看跟一个包工头一般,穿着粗布外套,一身工地上工头的做派,胳膊肘里还夹着个安全帽。

“师兄,先去云南躲躲,我叫他们安顿一下你。”

徐海兵倒是轻松:“折腾的挺大啊,我瞧着那群人脸都黑了,马来西亚好玩不?”

“别扯淡!家里怎么样?老头子没事儿吧。”

张耀祖皱着眉头问道。

徐海兵道:“师傅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过年之前应该还有安稳日子过,放心吧,一切有我,天塌下来咱顶着就是。”

“妈的!我还能搞个十几万美金,实在不行去趟缅甸,老子就不信弄不来钱!”

张耀祖咬牙说道。

徐海兵那头笑了笑:“可别想歪路子,被师傅知道了,脊梁骨都打断你。对了,大哥从美国回来了,前几天到的。还有……小贲他二叔公也来过了,被师傅赶走了。”

“行了!保持联络,如果三天之内这个号码换人或者打不通,换个通道联络。狗日的国际刑警!”

张耀祖挂断电话,随后开始转移,他准备转二十次车以上进云南。

张耀祖那头挂断后,徐海兵笑了笑,拨通了张三贤家里的电话,支吾了一阵子之后,张三贤老辣无比,如何不明白这小子和他儿子其实一直有联系,顿时破口大骂:“狗东西!你和那个贼畜生合伙骗老子,你们当老子已经进棺材了吗?!”

“哎呀哎呀手机没电了!师傅你说话大声点,你说话大声点,哎呀没电了……”

徐海兵合起手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只觉得毛骨悚然背皮发麻,老头子的威势还是那般滔天凶焰,简直没办法正常说话。

“日!老头子发飙的话,真要是把师兄扔给警察怎么办?”

徐海兵抓头挠腮有些纠结,他此时训练任务比较重,一时也跑不开,想了想,通知了老头子之后,差不多也该给云南那边的弟兄们通通气,到时候死活就装不知道,跟老头子打打马虎眼就是了。

而此时马来西亚的国际刑警在中海一筹莫展,中国太大了,他们上哪儿找人去?随同的翻译官也是气的直翻白眼,几个陪同的中国国际刑警也是心中暗骂: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都他妈一群废物!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也是被张耀祖放在被鄙视的位置上时,又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谁能想到,一个江南普通民营老板,居然还有这等妖孽大能,说出去谁信?

张贲也绝对想象不了自己的老爹竟然千里追杀,万里逃窜,将一个马来西亚搅的天翻地覆,马来西亚警察的能力也瞬间被秒杀至零点,成为废物垃圾的代名词。

而在此之前,张贲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小波折,比如说,那天晚会登台演出的时候,张贲瞧见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会来的人。

夏真。

一个风格迥异的夏真。

一个双珥照夜,煜煜垂晖的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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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语学院的晚会老外来的挺多,估计有一两百人,和梅尔波娃站一起的一票人黑的白的棕色的全齐了。那个黑哥叫托托,是乌干达来的国际交流生,学的挺杂,据说他是为了学习中国先进的基础教育方法来的。

他的目标是在乌干达建造一百所小学。

“梅梅,那个功夫小子真的要唱歌吗?”

托托的中文说的有点不利索,这可能是因为他斯瓦西里母语说的太顺畅了。

“那当然,他亲口对我说的。”

梅尔波娃得意洋洋,周围的几个老外立刻露佩服的目光,在此之前的一个月,梅尔波娃曾经夸下海口,她决定去向那个功夫小子拜师,这让这群欧米鬼畜非洲黑哥颇为羡慕。

不过此时梅尔波娃心中只有咬牙切齿,巴不得最好那个中国小子在舞台上大大地出丑,然后她就可以得意地讥讽他,狠狠地讥讽他!

托托是乌干达马克雷雷大学的交流生,脑袋可能有点迟钝,而且看上去有点瘦,但实际上他的祖父是从前乌干达王国国王弗雷迪的卫队长之一,他的身体素质,可不是那么差呢。

“那个功夫小子人还不错。”

这群老外交流起来也喜欢用中文,估摸着除了练习中文的原因,也有那种炫耀的心理。这就跟某些蠢货一样喜欢拽两句洋文彰显档次,狂霸牛拽的向往,估计也是国界阻挡不了的。

梅尔波娃黑着一张脸,心中已经开始滔天诅咒,这位格鲁吉亚来的大洋马,多少男人垂涎三尺,不过都是望洋兴叹,这妞精明的很,而且还会两手国产防狼术,端的是泼辣狠毒,真要是来个断子绝孙脚,绝对能把郑智搞成郑智化……

“今天沙沙没有来啊。”

梅尔波娃巴望了一会儿,张望着四周,没瞧见沙媛媛,大礼堂的门敞开着,格鲁吉亚的大洋妞正好瞧见一个高挑的中国女人走进来。

她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女,而且身材很好,非常好。

棉质白色长袖,仿佛是贴在了皮肤上一般,将上身的姣好身材勾勒出来,瞧一眼就觉得心痒痒。

这女人戴着一副淡紫色的墨镜,双耳各一颗黑珍珠耳坠,头发很顺滑,明显是特别护理过的,撩开一点点,丝滑柔顺,如织好的锦缎。

皮肤光滑富有弹性,健康的面容没有坑坑洼洼或者小黑点,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健康四个大字。

梅尔波娃心痒痒,有些不爽……一切皮肤比自己好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周围的人都是窃窃私语,窝在后面的男生们想要过来搭讪,但是看着这个女人站在那里双手交叉,随意地看着前方,那架势,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不靠谱的事情,傻蛋才干。

“梅梅,你在看什么?”

托托问梅尔波娃。

格鲁吉亚大洋马噢了一声,小声地用格鲁吉亚语嘀咕了一声:“那个女人真不让人喜欢。”

“梅梅,你忘了说中文。”托托提醒道。

而于此同时,在后台的东方倚天推了推眼镜,看着徐晓颖赞赏说道:“刚才的演奏不错,以后保持。”

“我会努力的,学姐。”

徐晓颖收好小提琴,连连点头,脸上浮现着成功的喜悦,红扑扑的脸蛋还有刚刚上台之后的激动,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受控制,真是难得表现才能的机会。

东方倚天瞧了一眼还在那里玩手机游戏的张贲,提醒道:“张贲,还有两幕就到你了,准备一下。”

“好的学姐。”

张贲抬头朝东方倚天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玩贪吃蛇。

徐晓颖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

东方倚天扫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声,食指推了推眼镜中间:“徐晓颖,你喜欢张贲。”

她声音压的很低,只有徐晓颖能听到。

徐晓颖猛然听到东方倚天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连连摇头摆手:“不不不是的学姐……”

“没人可以逃过我的双眼。”东方倚天极为自负地说道,“如果我连这点蛛丝马迹还把握不住,那就不要混了。”

东方倚天没有听徐晓颖辩解,自顾自地说道:“真是意外,这样一块木头你哪里来对他的好感?不解风情的家伙,可是非常不适合做情人,那会是个悲剧。”

“倚天学姐……”徐晓颖的眼神中充满着哀求。

东方倚天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眼神颇为玩味:“徐晓颖,虽然你对他有好感,但是很可惜,恐怕你的好感无法传达给这种冷血动物的。张贲这种男生,你不说,他根本都懒得搭理你。”

徐晓颖的脸蛋已经红的不行,东方倚天继续道:“据我所知,机械学院那个沙媛媛和他走的很近,姐弟恋也不是不可以嘛。再说了,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昨天浦杨区特大抢劫案,沙媛媛和张贲可是一起经历的哦,说起来,这算不算生死情呢?”

“学姐,我其实没有……”

“哼!到现在还要狡辩么?”

东方倚天笑的诡异:“不过相信那个沙媛媛也不会有多大机会,我是不会让她赢的。”

“啊?倚天学姐你……”

徐晓颖脑子乱了,她开始胡思乱想。

“哈,你以为像我这样超优秀的人,会看上这种冷血动物吗?我的意思是,在我的策略之下,你可以完胜沙媛媛,让她连出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要你听我的。”

东方倚天此时的表情完全黑化,徐晓颖就是绵羊,而沙媛媛就是可怜的路人甲。

不过也看得出来,东方倚天和沙媛媛之间,必定有什么矛盾存在,而且东方倚天没占到什么便宜。

“沙媛媛学姐看上去人挺好的。”

徐晓颖声音压的很低。

“但是我不喜欢!”

东方倚天将食指和拇指捏住眼镜,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果断说道。

这个女人太奇怪了。

徐晓颖的脑子完全成了浆糊,混乱的一塌糊涂,倚天学姐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而那边张贲还是专心地玩着贪吃蛇。

司仪报幕之后,轮到了外国语学院的乐队上台,不等东方倚天喊话,张贲将手机一收,大摇大摆地准备朝台上走。

和徐晓颖擦肩而过时候,纳闷道:“徐晓颖,你脸好红。”

“啊?是吗?太激动了,刚才太激动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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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话群:1914632。今天光棍节……尾行那些情侣去了……】

一段经典的开场吉他solo,主音吉他手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比张贲要高一些,大二的法语专业本科生,刚刚出场就吸引了N多的花痴MM在那里呼喊。虽然不至于宛如国际巨星出场的那种粉丝尖叫,但是在中海大学这样一个小圈子里,已经很有实力了。

吉他副手是个女生,眼睛大大的,平时很少说话,喜欢站在后面伴奏,不过她的拥趸显然也是不少的,张贲并不是很清楚他们这个乐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男生们的口哨和饱含深意的叫喊还是让这个女生面红耳赤,缩在后面不敢向前。

这样反而让一群老鸟和牲口们更加的鸡动。

采样器启动,键盘手四平八稳,这是一个广东来的四眼仔,一副四四方方的眼镜乍一看真的很没搞头,放漫画里不是公车色狼就是尾行怪兽,但是他一手超高速弹奏还是震慑全场,才能,永远在掩盖在外表之下。

大概是一分钟的开场热身,张贲站在台前宛如木桩,毫无亮点可言,一张比死尸好不到哪里去的呆板脸,一身发达的肌肉,怎么看都是限速路桩或者大礼堂的柱子。也亏难他在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还能面无表情。

外国语学院那些互相之间相熟的人都是纳闷:我们学院有这号矬人吗?

如果表演戏剧武松打虎,张贲的卖相还是不错的,不论是演武松还是演老虎……

有些家伙甚至还以为这是临时的主持人来着,结果发现突然不对,台上那小子居然走到了麦克风前,丫居然是主唱!

外国语学院的迎新晚会来的人真是不少,大礼堂最高可以容纳一万五千人,台下人来人往接踵摩肩,怎么瞧也得满了三分之二,少说也有一万人。

后面空着的座椅都塞满了东西,大包小包吃的喝的,还有一些不知道从什么学校来的饥渴剩男想要来这里寻找人生的另一半,不过面对中海大学同样饥渴难耐的荷尔蒙过剩男生,他们的机会几乎渺茫。

报幕:亡灵序曲。

哒哒哒哒,四面大礼堂的明灯开始关掉,只剩下舞台上的闪耀,随着鼓点开始,深沉有力的曲调开始飘扬出来。

“……I‘ve-got-the-reach-and-the-teeth-of-a-killin‘-machine……”

背后的投影大屏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动画过场,一个兽人战士正在打磨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做工十分粗糙,宛如将厚重的钢铁直接砸出了几个凹槽,就穿戴在了身上,这是最粗糙最不精细的盔甲和武器。

但是当兽人战士手握战斧,将牛角头盔戴在头上,然后迈着有力沉稳的步伐冲向亡灵战场的时候,这一刻听众的毛孔瞬间爆炸。

一如布瑞斯塔·卡普那种地狱男爵一般的魔鬼嗓子,这种和婉约圆润完全是两条平行线的唱法,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就仿佛在喝下午红茶,最惬意的瞬间,一枚核弹在自己身旁爆炸,那冲击波根本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飓风。

摧毁了先头的烦躁和安宁。

背景画面一转,一个亡灵巫师召唤出成千上万的骷髅战士,兽人战士的战斧已经断了手柄,他掀开身旁袍泽的尸体,将死去战友的武器拿了过来,一枚箭矢擦过他的眉骨,鲜血从眼角滑落,从他的野性獠牙上滴落下来。

“……put-a-grin-on-my-chin-when-you-come-to-me……”

当看到越来越多的敌人,战士毫无畏惧,他竟然笑了。

此时声音略有低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爆发前的沉默。

果然,画面一转,战士双手紧紧地握住战斧,他的肌肉是这样的坚硬,他的眼神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他的鲜血是这样的瑰丽鲜红,他冲锋了。

脚步依然是这样的威猛,这是一个最强悍的兽人战士,号角声中的冲锋,无数亡灵的军队崩溃,如入无人之境。

四面八方的敌人越来越多,似乎没有了机会,但他没有放弃,他还在战斗。

画面和音乐瞬间契合,可以说贾斯汀·哥特曼的音乐MTV手法被完美地转移到了中海大学大礼堂中。

嘭!

扩音器中一阵爆发的冲击波,所有听众都是为之一滞,主唱男孩的那种粗糙野蛮唱法,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可以说是伴随着兽人战士的一次爆发,当场就秒杀了在场的听众。

那些从外校过来的学生都是心中震撼:我操,太牛逼了!

那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是夏日里的冰镇汽水,碳酸的气泡从口中延伸到了胃部,刺激的毛孔贲张,寒毛倒竖。

一群老外都是纷纷举起手机、相机、DV录像,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贾斯汀·哥特曼亲临也不过如此,布瑞斯塔·卡普的现场演唱会也就是这样,太值得了。

不经修饰的男孩粗放吼声,诠释野性力量的真正含义,毫无虚假的成分在里面。

前后的落差对比,让人赞叹不已。

这其中,自然有东方倚天这个妖女的谋划,张贲在舞台上的感觉非常的糟糕,站在那里毫无明星气质,为此东方倚天不仅没有为他进行修补,反而进一步地弱化他的舞台形象。

四面八方的灯光全部关灭,舞台上的灯光也基本上偏移张贲最起码四个角度,但是东方倚天的策略太强悍了。

她使用了一段早就磨练无数次的动画来作为舞台背景,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甚至张贲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布置。

所以毫无准备的张贲,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还在播放一段野蛮铁血的动画,这种落差的对比,就更加的有力量感。

仿佛是拳击手的后退为了更强的出拳一般,爆发,爆发,再爆发。

平地一声雷,不外如是!

“不敢相信……”

托托瞪大了眼珠子,这位乌干达来的黑哥只觉得喉咙有点干燥,喝了一口水,依旧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至于梅尔波娃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一双蓝色大眼睛惊疑不定,棕色的长发被她两只白嫩前爪揪住:“这个中国壮男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而在大礼堂门口的白衣女人,正和台上的张贲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惊讶。

这傻妞来干嘛?张贲心中有些奇怪。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夏真。一个和平时形象截然不同的夏真,现在的夏真,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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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现实生活中事情不为我意志所左右,悲摧的……】

一曲唱罢,山呼海啸,欢呼声不绝于耳,不用多想,张贲脑门上瞬间被贴上了牛人二字。

在一番牛逼的赞叹声中,张贲从东方倚天那里拿走四十块饭票,拍拍屁股走人,潇洒之极。让外国语学院这群小白脸都是暗暗佩服,至于徐晓颖则是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张贲朝另外一个女人走去。

“呵……看来要重新判断这个家伙的潜力呢。”

东方倚天撩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远远地瞧见了那个女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夏桂农的女儿,夏真真。

“可怜的小羊羔,心在滴血了吧。”东方倚天依然是那般妖孽,瞳孔中折射出徐晓颖那种企盼,很显然,她把握住了这个大一小女生的心思。

这是一个冲动的时代,天空中……都是荷尔蒙在飞。

“好吧,看来你要从荆棘丛中救出这匹黑马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东方倚天此时完全不担心晚会的结果了,一首神曲,足够让她力压其它学院,到时候入主学校学生会文艺部,不过是时间问题。当然,她的目标从来不仅仅是在学校里折腾。

“看到那个女人了吗?”东方倚天用玩味的语气打量着门口的夏真,她实际上也有些吃惊,她所知道的夏真和看到的夏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女人味?少女情调?女孩的绯红?

真是一个别致玩笑啊。

落在别人眼里,那自然是张贲和一个不知名美女之间的暧昧故事,甚至两人不为人知的对话也在心中闷骚地导演一些罗曼蒂克的场景,至于那些刚刚被强悍猛男的原始气息征服的少女们,在没有沉醉到高潮之前,或许脑海里还在勾勒着琼瑶阿姨的那一套狗血故事……

不过当事人的对话,绝对是极尽吐血。

“老张,太猛了!太牛逼了!”

“就是就是,没想到这么猛!好厉害的……”

戴亮和周俊两个人一脸的激动,这么一个牛人居然就跟咱睡上下铺?嘿,还真是有点小得意。

当然张贲的演出成功自然也可能被别人当做是风骚的装逼,羡慕嫉妒恨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尤其是还有一个恬静美人如此体贴地为他递上一瓶薄荷水润润喉咙。

“你没病吧?”

张贲接过薄荷水喝了一口问。

他有点纳闷,这傻妞搞什么飞机。

周俊和戴亮两人听到张贲和眼前美女的开场白,顿时眼珠子鼓在那里,太他妈彪悍了!

“你才有病!”夏真瞪了张贲一眼。

“你没病好好的干什么改变自己的形象,吃饱了撑的啊。”

“你神经病啊!”

“神经!”张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招呼了一声周俊和戴亮,抄着一把饭票,“走,吃夜宵。”

夏真咬牙切齿,银牙欲碎,不过出奇地没有发飙,反而跟了上去。

“你跟过来干什么,不是先前说过今晚上没场子吗?”

张贲皱眉问道。

“我乐意,我喜欢。”

“你不说咱了?老听你说咱咱咱,你这么一不说,还挺别扭,和你的形象不符合啊。”张贲一边走一边说。

周俊和戴亮两人都是心里嘀咕:这美女和老张啥关系?看上去好像挺熟的?

“我想改变一下形象,不行吗?”

夏真翻着白眼,她今天穿着一双黑色靴子,挺漂亮的,双腿纤细修长,人又长的高挑,穿着靴子,一路走来,非常有感觉,怎么瞧都是都市丽人时尚美女。

这妞疯了!

张贲心中说道。

朝着学校五餐厅而去,接下来竟然是无话可说,张贲是不想和她废话,而夏真则是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题。

来的时候心里想的好好的,可话到嘴边,立刻变了样,又瞧见张贲那个死人脸,一副别人都是欠他一百万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她甚至想过冲上去撕扯一下他的那张臭脸,看看会不会有别的表情揉搓出来。

气氛有点尴尬,周俊和戴亮两个都觉得有点拘谨,一个大美妞在旁边一起走,真他妈有压力。

事情没完,半路当中还有人追了上来。

“中国小子!”

梅尔波娃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后面还有三四个老外,那个乌干达的黑哥脖子上缠着一条格子围巾,这天气又不冷……

胸前两坨肉上下颠簸,将一群热血沸腾路过的青少年颠的魂儿都飞了,看的心痒痒,有两个当时就可耻地硬了。

都说欧米鬼畜风气放浪,兴许是真的?

梅尔波娃对自己的本钱还是挺自傲的,看到路边中国男生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挺了挺胸膛,微笑着跟上张贲,正要抬手拍一拍张贲的肩膀,旁边的夏真皱着眉头问张贲:“这洋妞是谁?”

“不认识。”

张贲喝着水双眼木然地说道。

不认识?

梅尔波娃嘴角抽搐,她很想一巴掌扇在张贲脸上,这个傲慢的中国小子让她一次次地咬牙切齿,罪恶啊罪恶,如果是在格鲁吉亚,这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不过她忍了,微笑着对夏真说道:“我叫梅尔波娃,中文名梅梅。”

她自然很有气质很有风度地伸出了友谊之手,但是她并不知道夏真在六个小时之前的二十年岁月中,一直都是一个飙车小太妹……对于一个八岁就能够用三轮车玩漂移的女孩子,你和她玩气质?

没射你一脸就算是客气的了。

“以后不要来烦他,听到没有。”

夏真冷眼扫了梅尔波娃,然后一把抱住张贲的胳膊:“明白了?”

“你抱住我胳膊干什么?”

张贲扭头看着夏真。

“哈哈哈哈……”

梅尔波娃刚才还挺来气,然后有些尴尬,但是这一幕立刻让她笑的花枝招展,乳摇胸颤,眼泪水挤在眼角,她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了。

“没想到这个中国小子还挺受欢迎的嘛。”

梅尔波娃的中文真的很好,要不是她皮是白的,怎么听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大城市的城市女孩。

“要你管!你离我们远点!”

夏真红着脸,瞪了一眼梅尔波娃和张贲,然后心中暗骂:这个洋婊子和这小子什么关系?洋女人就是不要脸!

一群人拥挤进了五餐厅,张贲倒也客气:“你吃点什么,晚上的油炒小香肠配大碗素面很好吃。”

然后不等夏真回答,张贲就递过去一把饭票:“师傅,四碗素面,四碟油炒小香肠,两笼肉包,再来二十个春卷。”

一群人坐下吃东西,夏真有些纠结地坐下吃面,吃了一半抬头刚要说话张贲就开口打断:“吃东西不要说话。”

硬生生地将她要说的话给憋回肚子里,厚脸皮凑过来啃三明治面包的梅尔波娃见了更是又在窃笑,她实在是觉得太欢乐了。

夏真又气又恼,一张俏脸憋的通红,气呼呼地猛吸一口面。

吸溜一声,声音超大,张贲别扭地抬头看着这个疯婆子,结果夏真正死命地在那里拍胸口……

她面是吞下去了,结果刚才吸面太用力,面汤好像呛到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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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掩着嘴别过头,呛了半天难受之极,张贲看她痛苦,一手摁住她的脑袋,随后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架梁穴弹了一下,力道拿捏的轻巧,便是举重若轻了。

“啊!”

夏真叫了一声,张贲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没事儿了。”

架梁穴就是人的大鼻梁,如果猛击这个穴位,能够将人致残,不过拿捏力道到位,倒是能通通呼吸道什么的。

旁边的梅尔波娃一脸惊讶,顿时大为惊奇:“这是什么?什么?又是功夫吗?”

张贲懒得鸟她,自顾自地嚼了十几个肉包,喝着面汤吃春卷,到是惬意。

乌干达的黑哥托托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着张贲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崇拜,心中暗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来拜师学艺。

不过看到张贲那张死人脸,顿时又开始心中打退堂鼓。

梅尔波娃一而再再而三受冷落,顿时又气的站起身来离开,临走时心中还暗暗诅咒张贲吃东西被噎到。

“明天白天你有空吗?”

夏真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低头轻声问道。

“周一没课。”

张贲将筷子放下,擦嘴说道。

“有个场子。”

夏真突然变得这般斯文,让张贲有些别扭,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周俊和戴亮见两人说话,也赶紧吃好了溜走,坐这儿压力太大了。

“我去。”

张贲点点头,他搞不明白夏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到底搞什么飞机,形象转变的太快,让人难以接受,他甚至以为眼前端庄坐着的不是夏真,而是她的同胞妹妹。

“你不问问去哪儿?”

夏真抬头看着他,眼前这个小子貌似除了钱什么都不关心,而且他真的是中海大学的一个学生,这种身份上的突然确认,也让夏真有点失落,确切地说,是一种距离感。

她很纠结。

“你……”张贲沉吟了一会儿,“算了,走吧。”

将那个问题收了回来,没有问出口。

“你晚上还要去上班吗?”夏真眼神毫无掩饰她的希冀。

“那肯定的。”

问餐厅的师傅要了只纸袋,将剩下的春卷肉包装好,张贲也离开餐厅,夏真亦步亦趋地跟着,表情好不纠结。

在车棚里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夏真靠着路灯杆子在那里脚尖踢着一根断茬的月季,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还不回去?”

张贲问她。

“上车。”头歪了歪,示意她坐车后面。

这辆二手的自行车被张贲稍稍地休整了一下,还算结实。

“啊?”夏真愣了一下,然后搭着张贲的腰坐后面。

脚一蹬,嘎吱嘎吱地朝校门口而去,一边骑一边问:“你开车来的吧,送你到校门口,以后没事儿就不要来学校找我,很别扭。”

夏真没有说话,两只手揪着他的衣服,行之路还挺长的,逸夫楼的正面是个莲池,此时池子里虽然还是绿色盎然,但却没有一朵莲花。

沿途过去的路灯挺高,倒影着莲花池,折射出来的光线让校园的夜晚显得特宁静,特安逸,仿佛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一种很窝心的感觉。

“要不我开车载你过去吧。”

夏真坐后面说道,望着校门口越来越近,她心脏跳的好快,她有点紧张。

“不用。”

到了校门口,那辆耀眼的盖拉多静卧在花坛前,过往的学生们都是羡慕不已,一些爱车族更是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小金牛的吸引力可见一斑。

路人也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骑着破烂自行车的男生将一个俏丽姑娘载到了黄色盖拉多前,然后点点头就骑着车子缓慢地离开。

夏真打开车门,坐进去好一会儿也没有发动兰博基尼,瞧见张贲在报亭那里停了下来,突然钻出盖拉多,哒哒哒哒地冲了过去。

“老板娘,HOT-M。”

找了零,随手翻了两页,将这本杂志塞到裤兜里,脚一蹬正要离开,突然感到车子一沉。

“你怎么又回过来了?”张贲扭头惊讶地看着夏真问道。

夏真看着别处说道:“我还没坐过自行车呢。你载我回家吧。”

“你又犯病了?”张贲黑着脸问。

“你管我!带不带吧,一句话!”

她不看张贲的脸,只是看着别处,闷声闷气地说话。

张贲没有回话,自行车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夏真两只粉嫩前爪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面带微笑。

夜里有点凉,还有微风擦着脸而过,夏真往张贲的背上靠了靠,觉得特温暖。

十月十一月正是江南农忙桂树开花的时节,张贲挑的是僻静的小路走,在街道、弄堂、小区环路缓缓地骑着车,探出围墙的桂花树压着墙头,香气阵阵,夜里兴许就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

昏暗的路灯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的老式灯泡,隔着二十来米才有那么一个,这种僻静的小路上,汽车一辆也没有,偶尔看到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也是趁着夜里人少打扫垃圾箱的环卫阿姨。

夏真脑袋顶着张贲的脊梁,厚重有力的感觉从额前传了过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闭上眼睛,是桂花十里飘香。睁开眼睛,是幽暗灯火忽明忽亮。

为什么以前就不知道这样的路呢?

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错过了什么,而这个骑着破烂自行车的小子,总是能够找到享受的道路。

夏真有些怅然若失,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她有点怕失去……但实际上,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看着一本正经骑着的张贲,夏真嘟着嘴,有些懊丧,突然张贲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小姐。”

“嗯?”

“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好的……”

张贲一脚踩在人行道上,停在了一盏路灯下,然后很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啊?啊!你……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我怎么可能……”

张贲叹了口气:“夏小姐,我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奇和陌生的神秘感罢了。就像那个格鲁吉亚的洋妞一样,充满的只是好奇。功夫是怎样的?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这样罢了。”

转头看着夏真,在昏黄的路灯光线下,夏真通红的俏脸确实有一种欲拒还休的美感,是一种近乎于纯情少女的那种的羞涩,但是张贲心志坚定,毫无邪念。

“夏小姐,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出手打拳的时候,其实内心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二十万不多,但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随便玩玩就是二十万扔出去,连眼皮抖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我天真地以为二十万是你们的常态,但是在三兴岛上看到的,却又让我彻底地明白,你们那个世界离我太遥远了。一掷千金的现实摆在我的面前,这对于我来说,是高不可攀,深不可逾。”

“张贲,我、我其实……我……”夏真有点着急了,眼睛里浮现出了泪花。

“其实我家里并不是穷困潦倒,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富大贵。只是,你们的生活和我受到的熏陶,完全不同。”

叹了口气,“我不想成为你的猎奇对象,你明白吗,夏小姐?”

张贲说的平静,夏真越发地内心激荡起来,终于忍受不住,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只手掩嘴一只手擦泪,张贲依然平静地抽出纸巾递给她。

突然,夏真抬头盯住了张贲,然后两只手挥舞起来,发了疯一般地在他的身上乱抓,随后猛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腰肉。

“你干什么!你疯了!”张贲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这个败家小娘们儿就像是母豹子一样地激烈。

咬出了一丝血,夏真才松口,然后瞪大了眼珠子冲着张贲吼道:“我就是喜欢喜欢喜欢你!怎么样!不行吗?!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上你了!”

“你疯了吗!”

“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怎么着吧!我死缠烂打缠着你了!我不要脸的缠着你不放你了!我撒泼耍赖没脸没皮跟定你了!怎么着吧!”

大吵大闹着,夏真一把抱住了张贲,抱的紧紧地,脸贴着他的后背,哭的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在那里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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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索无人的街道,昏暗忽明的路灯,还有徐徐的秋风,一辆破落的自行车,女孩坐在后面环抱着男孩,泪水和微笑交织,这是一幅八十年代初的青春画卷。

一路前行,都市繁杂的夜空,路过渐渐密集的人群,终究是将这份旖旎温情拉回了现实。张贲十八岁的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害怕了。

一个完全可以说是陌生的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打破宁静,只因为,夏真对他进行了表白,大声地喊出了三个字:喜欢你!

并且还带着这个疯丫头的浓重个性,她喊的那样激烈:“我就是喜欢你!”

少年心中的幻想,不是这样的。

可是事情演变成这个模样,让人颇为无力。

张贲一时无言,夏真幸福不语。

破旧的自行车依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承载的,却是两个各怀心思的年轻人。

“到了,你回家吧。”

张贲在小区门口停下,脚撑着地,身后的夏真不情愿地跳下来,拍了拍酸麻的屁股,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揩干。

低着头,疯丫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张贲一声不响地将自行车在员工车棚里停好,夏真依然站在那里不走。

“你回去吧!”

张贲看着她说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真抬头看着张贲,脸色绯红,如云霞裹雾,端的是白里透红,美丽可人。

“我不喜欢你!”张贲平静地说道。

夏真眼神黯淡,但是马上又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哒哒哒哒地小跑出去,然后突然转身,双手成喇叭状朝着这边大喊:“张贲——我就是喜欢你——”

言罢,竟然是飞也似地逃走了,那一声大喊,引来不少人张望,那些小区里的住户都是惊讶,心中暗道: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

而保安室里的保安们探头探脑,八卦似地瞧个究竟,保安队长柳丁山抄起帽子扣上一路走来,张望了四周,然后贼兮兮地擂了张贲胸膛一拳:“小张,行啊,哪家姑娘就让你给勾上了?这刚才还听到声音呢,人呢?人哪儿去了?”

“柳哥,别取笑我了。人家戏弄我呢。”张贲黑着脸尴尬地说道。

柳丁山暧昧一笑:“嘿,那咋没有姑娘调戏我老柳?你小子来了才几天,就有小姑娘勾引你了?”

两人一路说话,弄的张贲好不尴尬,柳丁山也是见好就收,进了保卫室假装正经严肃说道:“弟兄们,千万不要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小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是吧小张?”

老柳一张黑皮脸一笑就挺猥琐的,皱皱巴巴的跟沙皮狗似的,值班的几个保安们都是哈哈大笑,一个个地追问起来。

张贲尴尬无比,支吾了两声说是路过小姑娘开玩笑呢。

几个人不信,立刻问道:“胡说呢这是,路过小姑娘还知道你名字!说,老实交代,是不是老相好,初恋吧?”

“适可而止啊。差不多就行了。”老柳咳嗽一声,看似给张贲打圆场,话锋一转老柳探着口风问道:“小子,是不是小区里的哪家千金小姐啊!”

“怎么可能!”

张贲顿时声音拔高三分,挤眉瞪眼,老柳哈哈一笑,心中猜到了三分。

巡了一夜,大事没有,小事暂无,到了夜里,带着心事转了几圈,都是情不自禁地抬头观望一下十三层的那间房,灯火依然亮着。

“这傻妞倒是精神好,现在都不睡。”

嘟囔了一声,又是心神不宁起来。

第二天一早,值班结束,脱了衣服,换班的哥们儿还给带了一罐豆浆,谢了一声后也算是早餐吃了一点。

去车棚拿车,却看到夏真早早地就换了一身衣裳,颇为得意地站在那里,扬着下巴,张贲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就走。

“早。”

打了声招呼,推着自行车就走,夏真在后面跟着。

柳丁山刚刚拿了一杯豆浆,撕开了刚灌了一口看到窗外的两人立刻喷了出来。

“我滴个娘咧……这是哪一出啊!”

一边拿着报纸胡乱擦着桌子一边心中暗道这世道真是变化太快。

老柳过来人,如何看不出夏真这小婆娘现在样子眉目带春情,心中绝对是美的冒泡了。

“这小婆娘居然瞧上小张这小子了?”

柳丁山大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转不过弯来。

套一句时下流行的话,柳丁山的一双狗眼,当时就瞎了。

眼瞧着夏真这个疯婆娘竟然大大咧咧地坐在张贲的那辆破烂二手自行车后面。

“这世道真变了。几百万的跑车不开,挑着坐穷小子的几十块破单车!”柳丁山不停地咂舌,心中又痛快起来,搓吧着手,一肚子的八卦来不及跟人说。

“夏小姐,我真不喜欢你!”

张贲说的很严肃。

夏真满不在乎:“我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了!哼!”

黑着一张脸的张贲无话可说,只得闷声问道:“今天不是有场子吗?在哪儿?”

“先去学校,我开车带你去!今天去的地方有点远,要坐飞机!”

张贲一愣,夏真又道:“是私人飞机!”

到中海大学门口的时候,如柳丁山那般瞎了一双狗眼的男生不计其数,破烂的自行车,和帅气完全绝缘的猛男,但是,如果加上一个白里透红的大美妞,这多少就是美女和野兽的过场动画……

看上去傻了吧唧的张贲和一脸得意幸福的夏真,这种搭配,充满着种种违和感,路过的学生都自动脑补:怀旧的罗曼蒂克?另类的美女口味?原始野性的吸引力?

当然,随后场景转换,美女发动了校外的那辆黄色兰博基尼,而男孩一脸铁青地坐进去时候。天之骄子们的脑补翻了个个:欲求不满的包养生活?饥渴难耐的春闺少女?全天候的高知识牛郎?

随着盖拉多的一声咆哮,卷走了N多人的八卦和羡慕嫉妒恨……

远东机场的一处停机坪停着一架A318,这是空客的迷你型商务机,号称百座小巴士。

这架A318属于黄氏集团,名义上是商务机,实际上是私人飞机。

购买这样一架飞机,需要动用至少四千万美金。

一条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隐蔽通道一群人面色轻松地登机,一些人看着夏真的表情都是极为惊诧,飞机里面早早就到了的黄四郎瞪大了一双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光彩女人,竟然就是夏桂农的那个疯癫女儿夏真真。

“我们去哪儿?”张贲问。

“无锡军嶂山麓三国城。”

夏真将墨镜拿了下来,扭头微笑看着张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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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更还需要理由吗?开始轰杀至渣!都市神话群:1914632】

张贲现在已经能够熟练操控生命之泉,前次和马明高铁面狼的对战,让他当晚受伤不轻,但是生命之泉的强悍恢复能力,很快就将他的身体修复,并且强韧程度还略有提升。

因此就算面对可能遇到的高手,他也丝毫不惧,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实际上,家祖张三贤教导的那一套以战凝气,在这太平年月里,根本就是不可行的,不过现在,张贲却觉得,是个机会!

这一口气,连番对战,要凝聚起来,也非难事!

三国城是个影视基地,靠旅游能赚不少钱,但是这一天,却是封城了。

对外通知是城内建筑设施维护,关闭两天。

这个通知在半个月前就发布了出来。

此时在三国城外,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观光客有些不死心,但是瞧见封闭森严的大巴警卫,也只能望洋兴叹。

A318落地后不过十分钟,飞机上的人陆续有专车接送前往三国城。

此时在军嶂山麓四面,隔着一段就有一辆SUV,车上车下都是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保镖的家伙。

乍一看,倒是很有一点气势。

“今天又是怎么一个打法?”

张贲奇怪地问道。

“今天是封城大战,摆庄打擂!”

夏真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有些紧张:“我也只来过一次,那次还是我舅舅带我来的。”

“怎么个意思?”

“分徒手、器械、兵刃、马战四个擂台,每个擂台都会抽签先上两人,胜者留在擂台上,败者丧失继续挑战资格,然后根据自己的签号开始攻擂。提前下注,不可追加。一胜赔率一点五,每胜一场加零点五。下注对象胜多少场自己选。”

夏真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上一次我来这里目睹封城,摆庄的是河南信阳王家,徒手那个擂台,他找了一个怪物,连胜二十七场。一个徒手擂台,差不多圈走这个数。”

夏真伸出食指和拇指:“八个亿。”

“那如果别人也赌摆庄的那个注呢?”

张贲不解。

“是不允许跟庄家的注的。而且摆庄的庄家派出的擂主可以下擂休息,让攻擂的产生胜者,他再对战。”

夏真这么一说,张贲有点明白了,这种情况下,一个超级高手坐镇的话,差不多就是稳操胜券了。宗师就算打过三场,实力如果不相伯仲,都会伤的不轻,而这时候还不能下擂,庄家此时出手,几乎就是秒杀,除了认输没有别的选择。

这完全就是对庄家无限有利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庄家自己还要下注,这不是神经病么?

“庄家自己下注,赢自己的钱?”

张贲毫无办法理解。

“不,庄家赢的是很多人的钱。能进这个圈子一掷千金玩的人,会员费就要一亿五千万,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对了,每年还要缴纳一定的会费。”

夏真微笑了一下:“我自然是借用我舅舅的资格过来。”

“我看到这里好像外国人比较多。”

张贲环顾四周,说道。

“那当然,这些钱从全球各地聚集起来,对外其实是个基金。中海上市的最大基金远东基金,就有不少钱是从这里流进去的。不过这些钱大多数都在境外操控就是了。”

夏真也是一知半解,只挑自己知道的说一说,张贲点点头,顿时了然,他此时才知道,三兴岛和这个规模一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封城大战,倒也不是哪家都能办,最起码,有点底蕴的,才能找到难得一见的超级高手,才能够将各家带来的一流好手,拳派宗师给摆平。

张贲多少也有些明白,摆庄打擂的庄家,除了要赚赌客们的钱,还要赚这个基金里的钱。

只是,赌博赌博,赌了,就有输有赢,这么个赌法,保不准就是几亿甚至十几亿输掉。

万一坐镇高手失手,那真是一场悲剧。

“夏真,你让我打这里的擂台,恐怕不仅仅是让我一个人赚钱吧?”张贲正色问道。

夏真轻咬嘴唇点点头:“其实我也需要一些钱。”

“你本钱多少?需要多少?”张贲依然严肃地问她。

“我身上还有一百多万。大概需要最少四千万!”夏真老老实实地说道。

张贲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她必然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四个擂台是同时开始的吗?”张贲心中盘算着,思考着对策。

“拳脚、器械是今天,兵刃、马战是明天。”

“加上我的钱,凑满两百万,赌拳脚!”

张贲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夏真,“一共有多少人抽签?”

“四十三。”

“下注四十三胜!我们爆庄!”张贲毫不犹豫地说道。

夏真目瞪口呆,看着毫无表情的张贲,她却觉得一股煞气平地而起,让人不敢和他对视。总觉得那一瞬间,豪气万丈四个字便是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了。

此时黄四郎走了过来,他身旁还跟着几个短褂武者,眼小眉毛少,走路就像是踩高跷一般的别扭,黄四郎陡然停下,他们就像是被牵着的木偶一般,也是戛然而停,十分的诡异。

张贲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几个人,那几人也是目光扫了过来,眼神中并不掩饰其讶异,几个倒是颇为赞赏的目光,张贲煞有其事地抱拳行了个礼。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其中一个大光头,个子挺高,但是极瘦,指关节十分粗大,脚踝处却又纤细,像是一个巨大的陀螺。

“张贲。”

大光头善意地笑了笑:“好后生,体面。”

“诸位也是功夫了得,掌力非凡。”

这几个人手掌都是被药水泡的宛如锅铲,寻常人只要稍微被拍一掌,就得重伤,此时他们的手掌,已经不能单纯地看做肢体,因为药水的浸泡,表皮无比坚硬,就算在金刚石上拍打成千上万次,他们也感觉不到疼痛。

正儿八经的北派关西铁砂掌。

“小兄弟,不知道师傅是谁?”

另外一个矮胖光头一口的晋阳口音,山西人的那种阔气,尽显出来。

“家传的手艺,还算勤练。”

又是抱拳点头,这个意思就是别过了,几个大光头呵呵一笑,也是爽利地拱拱手,大声道:“小兄弟,擂台见。”

“好说。”张贲笑了笑说道。

黄四郎打量了张贲一番,走出去几十米,才问旁边的高个大光头:“那个小子你们有多少把握?”

“没打过,哪里有甚把握。”高个光头没说话,矮胖光头接着话就说了。

高个光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嘶了一声:“啊!看着那小子,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哪家的?”

“扬州张家的老祖宗,那个一百多岁还没死的张德功。”

“屁话!你见他都是五年前了。你记得个球毛!恁地乱说!”

矮胖光头瞪了高个子一眼,随后嘟囔道:“那老东西听说厉害的很,但也只是前辈们说说罢了。真要是厉害,怎不听见和津门三侠一样?霍元甲霍大侠天津京城偌大的威名,张德功算老几。”

矮胖光头这话糙了点儿,但也在理,不过高个光头并不搭理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小心总是没错的。”

见两人说了一会儿,黄四郎才道:“那小子,便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南方拳宗师。”

“什么?!”

两个光头都是一惊,他们后面跟着的几个年轻后辈也是愣在那里,那小子年纪轻轻,了不起最多二十岁,竟然已经是一个宗师高手?

矮胖子一巴掌扇在自己脑袋上,蒲扇一般的大手掌搓了搓:“我的个娘咧,狗日的,老子看走眼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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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会友性质的聚首,年代久远,最早可能要追溯到汉代,盛行于唐宋五代,有明一代在江南两淮最终定型。到了满清,基本上就是成了暗地里和满清政府对着干的民间组织。

最有体系的就是洪拳,到后来就发展成了游离在控制之外的帮会。

商会集资的钱叫做岁钱,各帮会友每年定下一个额数,由轮值的会长、长老牵头进行缴费,数量不一而足,最鼎盛的岁月,苏商三十三家会友动用的白银一年可以达到七千万两,比清政府的收入还要强。

民间游资往来,多半会牵扯到海外,闭关锁国的满清自然是不许出海,但是当时十三行伍家最大,南洋诸姓也一心向着母国,从日本、东南亚、暹罗弄到不少白银和黄金。

随后性质发生改变,闹拳会那些年月,会友为了安稳,也招募不少江湖上的豪勇来镇场子,这些人聚在一起,为了讨个彩头,所以会争个龙头坐坐。

就好比武侠小说中的武林盟主一般,就是格局小了点儿,只是一地龙头,见了一省的扛把子,自然还是要执晚辈礼的。

会友聚首,领头的优先动用聚集起来的大量资金,壮大自身,各家都是希望壮大,所以最后为了争这个会长位子,也演变成了各家高手争龙头。

当年满清时代,一次龙头的赏钱,就是实打实的五千两白银,当各家的面从库房直接拿出来摆好,码成大重九的形状,这就是龙头应得的赏钱。

算起来,和现在的封城大战,没有任何区别。

张贲扫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恐怕也就是借着赌博,集资生钱罢了。夏真的一番解释也让他了然,这里的四十三家,就算是一人出了一亿,也要四十三亿,基金成立上市圈钱,红利自然不会少。

摆庄打擂,恐怕也就是争个优先使用权。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外国人,而且好像还不少。

“这里怎么还有外国人?”张贲问夏真。

“不知道,好像是别家介绍进来的,有七家吧。他们可是出了大价钱的,海外组成的基金,可是由华商一手掌控,每年分红都是数以亿计,这点钱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了。回报率高嘛。”

夏真总算有点头脑,然后看着张贲,奇怪地问:“你好像挺熟悉这里的门道?”

张贲点点头:“明白点,祖上争过龙头也争过会馆大掌柜的位子。”

见夏真听不明白,笑了笑:“算了,解释起来挺麻烦的。”

但是张贲有一点搞不明白,会馆可全都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子弟,满清时代,多少满族权贵想要偷鸡摸狗都没有成功,怎么现在反而让洋鬼子进来了呢?

“我们打擂吧!”

张贲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也不想多想,便叫夏真领着他过去免签,爆庄的一家可是要免签的,说起来,就是横扫,站台上不下来。

好听点叫豪气万千,不好听点,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穿着一身长衫,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张贲瞧的明白,这是一位会馆师爷,而且他腰间还挂着一枚金钱鼠口含玉,摆明了各个大掌柜之一。

“我……我……”夏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我们爆庄!”

嘎吱!

中年人手中的折扇瞬间被捏出了声响,这是被吓的。师爷擦了擦被惊出来的汗,堆着笑说道:“夏小姐,可不能乱说话。”

“我们爆庄!”夏真继续说道。

“稍等。”

师爷拱了拱手,连忙退了进去,周围站着不少强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爆庄?这摆明就是扫摆庄大庄家的面子,这是抢擂!这是争龙头!

今天摆庄的是四十三家的陶家,太湖边上的五金行业龙头企业,海外矿产几十处,实力雄厚,高层有人,一般来说,已经没什么人敢正面扫他们的面子。

争会长争龙头,也就是一个面子问题,再加上各家都是家大业大,但是扛不住用钱的地方多,海外投资也需要大量的资金,因此如果能够优先使用行会的这笔钱,想要吃成个胖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争龙头一年只有两次,一次开春二月初二,一次打秋十月初八!

又陆续出来十一个师爷,腰间的玉佩是十二元辰的其他几位,各自都是手执折扇穿着长衫,跟拍电影似的。

为首的一个估摸着都要七八十岁的光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咳嗽了一声:“夏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是代表你们田家还是个人?”

“和田家无关,我个人的意思。”

老者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抽出一本厚厚的名册,在上面用蓝笔圈了圈,毛笔沾着靛青,写道:十月初八,夏家女争龙头。

老者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夏真,和四十三家没有关系,只是借着流程来争个龙头,赚点零花钱的。

“夏小姐,您带了多少钱?”老者将名册翻开,用繁体字书写了一些,最后抬头看着夏真。

“两……两百万。”

这话一出口,十二个师爷掌柜都是一惊,愣在那里半天!

闹了半天,居然是个两百万的开心果!

不过老者却是眯着眼睛,扫在夏真后面笔挺立着的张贲,上身南派短褂,下身红绸功夫裤,一双白底黑布的功夫鞋,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很是威猛。

思索了一会儿,这老者煞有其事地问:“小兄弟,不知道你和扬州张家是个什么关系?”

张贲看老头儿面善,放下包,抱拳躬身行晚辈礼:“祖宗祠堂,就在扬州。”

“唔……我小时候倒是见过张德功前辈,他六十岁那年,可是将小儿子赶出家门了呢,威远堂前看着,总觉得那小伙子会杀回扬州,没想到,却是打天下去了。”

张德功四十岁有了小儿子张三贤,后来将张三贤赶出家门,威远堂前的拜将入相石像,听说还碎了一块石头。

张贲拱了拱手,就没有再搭话,老者见他不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执红笔写下数目:两百万整。

一听到有人爆庄,不知道多少人傻了眼,争龙头这种事情,玩玩即可,爆庄可是连打四十二场,四十三家的高手,有哪家是弱的?

不少人都是围过来看看,到底是哪路高手,几个洋鬼子金发碧眼的,却说着一口正儿八经的中国话,并且还很地道地对十二个师爷执晚辈礼。

“大掌柜,不知道是谁要爆庄?”

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壮帅哥微笑问道。

“王约翰,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呆着去!”

老者旁边一个腰间挂着猛虎吞月玉佩的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这个名叫王约翰的洋鬼子,竟然恭恭敬敬地退下。

咦?怎么会这样?

张贲越发地不解了?

兴许是看到了张贲的不解,大掌柜笑着说道:“他母亲是英吉利人,父亲是南洋王家。总算也流着汉家血吧,算个汉家子。”

张贲释然,随后朝着那个假洋鬼子抱拳拱手,那王约翰竟然很娴熟地还礼。

这让张贲倒有些拘谨了。

而此时,人头攒动,一群人从大堂走了出来,大马金刀为首的一个正是今天摆庄的陶家子弟,后面跟着十几个彪形大汉,怎么瞧都不是庸手。

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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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要爆庄,扫了陶家的面子,迎面过来的一群人都是眼神如恶狼一般盯着,都快要喷火出来似的。

前边是一个英俊青年,穿着一身漆黑的中山学生装,个子挺高,约莫有一米八七的光景,旁边有两个妙龄女郎服侍着,左右乖巧地亦步亦趋,也不说话,也不斜视。

“谁要爆庄?”

冷冷的一句话,只觉得滔天俯视,颇为居高临下。

夏真在中海在京城也算是混的出点名头的二世祖败家娘们儿,可是在这种正儿八经说话的二代豪客面前,竟然有些哆嗦。

张贲将夏真揽在身后,抱拳道:“在下缺钱,富贵险中求,想赚点花销钱。”

言辞有力,不卑不亢,让十二个大掌柜师爷都是愣了一下,为首的大掌柜老头儿更是摸着白白胡须不住地微笑点头。

“好气魄。”

老头儿轻声赞道。

“要死也寻个偏僻的地方,军嶂山麓,也是你随随便便来的?”

这个陶家的青年说话冷厉,不给好脸色看。

张贲面无表情,将手垂下,冷声道:“按规矩,来的都是客,争龙头的,摆庄东主不得恶语相向,不得偷奸耍滑,不得陷害下作。这是三不,不知道是不是现在都不讲规矩了。”

老一套也有七八十年没提了,张贲受家庭熏陶,这些趣闻也知道的清楚,原本陶家的青年只当是个愣头青,没想到还是个有眼力有底气的主儿,顿时气的脸色通红,可是周围恁多人看着,他又如何能够发作。

只得冷哼一声,带着人嚣张地走了。

“弄死他!”

陶家青年对身后的人轻声道。

那几个彪形大汉中有人皱着眉头,也不接话,心中却是暗道:这陶少爷太容易动气了。

原本是要舞狮舞龙的,只不过来的这些人都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只巴望着早早开打,赚个亿万小钱,消磨消磨时间。

想来这些富贵到了无聊的一群人,多半都是想要有点别的追求,暴力、血腥、刺激,兴许这才是他们的一种渴望。

周围还架着二三十个摄像头,连着两辆卫星车。看到后,张贲有些不接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夏真刚才被陶家子弟迫的喘不过气,此时依然忐忑,小声道:“这些是为世界各地赌场准备的,在包厢里观看打斗。有些人是赌场的股东,也在这时候下注赌一把。”

竟然这样复杂。

看到卫星车摆放着几只天锅,总觉得有点别扭。

因为有人要爆庄,连打四十二场,立刻忙活起来,赶紧守着开打。

擂台是现成的,是拍电影电视剧用的点将台,上下落差差不多有十一二米,四周用钢管搭起来的观看台连成一片,十分壮观。

各家陆续入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青年潇洒英俊,美女莺莺燕燕,一派和谐景象,不过开打之后,恐怕各自表情,又是万分的诡异了。

“听说是田家女婿夏桂农的女儿要爆庄。”

“哈哈,夏桂农,下跪脓啊,真是亏难了这个名字,夏家也丢得起这个脸。”

“前阵子姚氏在三兴轮庄,赚了不少,可是多亏了夏桂农女儿。”

“她是运气好,找到一个南方拳的宗师。年纪轻轻,竟然这么厉害!”

“怎么,王老弟今天有意来一把?”

“我对这个没兴趣,看看就行。我就等着远东国际基金海外上市,赚点洋鬼子的钱。”

“哈哈哈哈……”

众人交谈,有几个老者也入座,诸位都是面带恭敬,随后是十二位大掌柜师爷入座,众人更是鼓掌。

老头儿们拱拱手,然后在旁人服侍下摆出威严坐着。

夏真见了这个阵仗,以前跟着舅舅过来,只是看客,可是这一次,居然成了参与者,让她十分紧张,而且她也知道这里每家高手都非常厉害,恐怕和姚氏那般养着铁面狼一样高手不会少。

“张贲……要、要不咱们不打了。”

夏真眼巴巴地看着他,张贲只当没听见,这个败家娘们儿也就这点出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点背景就耀武扬威,乍一看挺能唬人的,可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跟是秋后的蚂蚱,竟然连蹦跶一下的力道都没有。

将绑腿缠好,胳膊肘和手腕缠好绷带,褪去白色南方拳褂子,一身如镔铁的肌肉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嗒嗒踩了两脚,大摇大摆地朝着擂台上去。

这点将台上十分宽阔,空无一物,用作擂台,倒是正好。

此时各家开始下注,师爷们在那里又写又画,轮到姚氏和黄氏的时候,这两家竟然都是下注两千万,跟了夏真的注!

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赌张贲爆庄!

姚氏一方,有个吊着药瓶的男人说话极为虚弱,在姚氏来的管事人说了些什么,那管事人就毫不犹豫地下了张贲两千万,张贲看过去,才愣了一下,那个男人竟然是铁面狼。

铁面狼绝对是被张贲给废了,今后想要动武绝无可能,此时身体尚未痊愈,也只是吊着营养液才能坐着。

张贲朝着铁面狼那里抱拳拱手,铁面狼只是点点头,心中暗叹:一代更比一代强!

他倒是爽快想得通,技不如人被打的残废,也不能说什么了。

下注结束,大掌柜将账目收好,立刻有了号签,抽到一号签的,是云南楚家。

楚家以前并不姓楚,其实姓熊。满清民国年月,是做玉石买卖的。慈禧太后晚年的三十件大工玉器,那红白蓝绿四色玉,就是他们家提供的。

之所以改姓楚,那是因为十年岁月中,大家族都被连根拔起,熊家的老头子都被关牛棚的关牛棚,下乡耕地吃粗粮的吃粗粮,整死了不少人。

后来有些人逃到了缅甸,算是喘了口气过来,回国后也不敢用以前的姓,改了楚姓,只因为家里有人总算爬到了高层,算是一方大吏了。

只不过小时候张贲的老子张耀祖也说一句狠话:再来个十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大家族杀个干净,也好天下太平!

此时上台来的对手是个精壮汉子,身上纹着玉麒麟,双臂有力,肌肉修长,张贲眯着眼睛,抱拳拱手。只等一声令下。

这个精壮汉子明显不知道张贲的深浅,眼神中丝毫不掩饰对年轻愣头青的轻蔑,一个河北通臂的起手,只当是万无一失。

当!

一声锣响,擂鼓不过两声,张贲如猛虎下山蹿了上去,左脚跨前一步,踩的严严实实,右腿直接一个中鞭腿,扫向了对手。

乍一看似乎只是普通的进攻套路,但是那一瞬间,张贲将力量提升到了自己的最高点!

咔嚓!

精壮汉子竟然手臂骨头断裂,随后整个人变形,从擂台上扫了下来,嘭的一声飞了出去,像抛物线一般,咚的一声撞击在了坚实的地表,喀嚓一声,竟然是脖颈一歪嘴里吐血!

十一二米的落差,如此大的冲击力,这个人当场就死了!

张贲的腿还悬在半空,慢慢地收了回来,眼神中的冷酷让人心头一寒,而陶家的那个青年脸色大骇,很显然,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而只有姚氏管事人旁边的铁面狼轻声道:“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实力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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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狼一边咳嗽一边暗忖:这小子明明手上功夫极好,却使用霸道腿功,脑子果然聪明,车轮战,最是不能够被看穿底细,只是不知道他的深浅到底是多少。

三兴岛上一战,铁面狼事后也琢磨了一下,当时张贲其实是手下留情了。他赔上一只眼睛,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张贲最后一脚,如果真要杀他,偏上那么一寸,就是华盖穴,这是人体致命的三十六个部位。

位于胸骨柄和胸骨体联合的中点,只要脚尖的力道提上几十斤,击中就死!

张贲断了他两根肋骨,伤他内脏,套用武侠小说中的一句话,这就是等于废了他的武功。

只不过残废下来的铁面狼也思索了一番,他本就是宗师实力,眼界开阔,也不会因为失去功夫寻死觅活,想了许久,也想通了,为姚氏卖命,自有他开拓武技的想法,但是常年打雁,总有被雁啄瞎眼睛的时候,此时此刻,也未必不是淡出江湖的好时机。

铁面狼在这拳市浪涛中沉浮数年,什么人生,什么人死,已经看的有些透彻,只不过心中还存在一些念想,他只想知道,这中华武技的顶点,那传说中的顶峰高手到底存在与否。

在场众人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在外风光无限,刚刚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一口清茶当场喷了出来,一些刚刚屁股坐稳的女人们顿时尖叫起来,有些女郎明明眼界不凡,却也要娇喘娇嗔,往身旁的男子靠去依着,显得弱不禁风,柔弱可怜。

上来就杀人!

这算个什么章法!

太狂妄了!

八十年前江苏两淮争龙头,最强悍的一次,当天就有二十八人毙命,四十多人重伤,最后差点演变成各路豪商豪客的火并,若不是当时有人镇的住场面,民国政府的脸面就跟狗屎一样不值钱。

那些老头子掌柜师爷们什么风浪没见过,面无表情地在账本上圈圈画画,写下一句:头签,云南楚家败,武师亡。

坐在点将台左侧,也就是坐东朝西位子上的一个精瘦中年人瞪大了眼珠子,他手中把玩着两颗碧玉狮子球,上面雕着幼狮扑球的花纹,精美漂亮,左右不少人都是眼露羡慕。

“龟儿子滴,浪个恁个不中用噢!”

一口云南滇东北的方言,和四川话有点相近。

这位,是楚家以前逃到缅甸老爷子的二儿子,名叫楚天雄,实际上名字虽好,可和天雄两个字完全不搭界,这人小时候在地方上经常被欺负,家里的叔叔伯伯都被关牛棚,他也是年轻时代天天被打的主。

以前还被强迫改名叫楚窟窿,诨号屎窟窿,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如今家里面的大哥总算争气,成了云南地方上的一方大员,副省级的高官,也让他楚家成了点气候,靠着这灰白不分的玉石生意,在云南搞出了些东西来。

“额滴个娘咧,这个瓜娃子恁滴厉害!这是哪家滴瓜娃子啊!”

楚天雄旁边坐着个胖子,两条眉毛都快跟眼睛一样粗了,一口甘陕的老农气息,但是他就是这般倚着长椅,倒是显得爽气,颇有一番口子外闯江湖的老刀子感觉。乍一看跟陕北老实巴交的老农差不离,只是这双眼滴流滴流地乱转,就知道不是个心塘干净的主儿。

当——

“二号签!”

张贲一上来就一腿毙命一个,把夏真也吓的脸色发白。她突然回想起来当日在三兴岛,张贲曾经问她在那儿杀人行不行。

她以为只是玩笑话,现在回想起来,这小子从来没有把这句话当玩笑话!

擂台杀人对于张贲这个家伙来说,兴许只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符号!

轻性命吗?

那重什么?

别人看着张贲面无表情宛如镔铁,实际上他内心也转过无数念头:全力以赴,四十二胜爆庄,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和夏小姐因缘际会认识,虽然谈不上交心,但她本心不坏,也确实因为她才有这个机会,我应当好好报答。

“呼……”

吐了一口气,捏紧的拳头稍微地放松了一下,感觉到生命之泉全部涌向右腿,刚才全身发力,那一记鞭腿的力量,少说也是千五百斤,就算是一头牛,也要毙命!

张贲的策略,就是连续毙敌,迫使接下来的一些攻擂者惜命认输!

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只能叹运气不好了。

又是一通鼓响了起来,这原本电视剧三国演义中两军交战的战鼓,此时擂动起来,竟然让人觉得肃杀,方才还不觉得什么,可是此时地上的一滩血迹,刚才人类性命的脆弱,顿时让不少人都心有余悸。

那些第一次来的人,脸色发白,几欲呕吐,一些喝了一些洋墨水的,心中立刻又在吐酸,说着人权不人权的破烂玩意儿。

二号签张贲也懒得理会他是什么人了,刚才的一击鞭腿,只能说是找感觉,连热身都不算,此时他的肌肉开始活络起来,就仿佛是运动员的赛前热身,整个人的身躯进入了最佳状态。

台上铁面狼那只独眼禁不住地赞叹:好家伙,这小子的实力确实了得,刚才还只当是如何,竟然只是试试手的!

自报家门的什么都免了,来的这位五大三粗,一身的精壮肌肉,一看就是河南一带的架子拳,而且还是建国后向一帮回子学的那种。

整合了长拳,攻守倒也谈得上平衡。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张贲低吼一声,双目森然,明显是杀机腾腾,宛如猛虎扑羊,跳起身来,双膝嘭的一声撞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在撞击的瞬间,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张贲的两只铁爪,竟然将对方的肩胛骨捏的严严实实,让对方连抬起手臂格挡的力气都没有。

咔嚓一声!

这一击膝撞,直奔对方建里、巨阙两个地方,胸骨噗的一声凹陷,眼珠子都快要崩裂,人要倒退的瞬间,张贲左手陡然再度加力,咔嚓一声,竟然将对方的右肩膀给卸了,随后双脚落地,对方整个人被拗了过来,又是一记凶猛的膝撞,直奔对方的面门。

从发动进攻到最后结束,竟然只有短短的八秒钟!

单手将那人提了起来,随手往台下一扔,嘭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那人嘴里喷了出来!台上不少人都是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唯有那些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竟然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大吼:“好!狗日的!好!打的好!”

NO.10脸色发白

乌兰察布草原北部,一个个骑马汉子扬鞭追赶着猎物,已经飘过一场小雪,从西南那边过来一支两百头羊的野羊群。

“布日格德!瞧见野羊群那边了吗?”

一个头戴毡帽,说话伴随着白气冒出来的壮汉扬了扬手里的马鞭。

“早就看到啦!”

远处,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状如野狗的动物,这些,就是草原狼。

布日格德穿着一身皮货,腰间挂着一把大蒙古刀,背上还绑着一杆长管猎枪。

“兄弟,你就给咱们蒙古小伙子开开眼吧!怎么样!他们都等不及啦,老听我向他们说你的厉害,他们都是不信哩!”

布日格德将一顶军用棉帽撕开了下巴绳儿,脸上的皮红黑红黑的,眼睛小了点,但是精神的很,五短三粗的,是个有力气的蒙古汉子。

那边骑着马,穿着蓝布蒙古服侍的一群少年围了过来,都是嘻嘻哈哈地看着,也不知道害怕。

壮汉将毡帽一扯,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张耀祖,没想到,他竟然逃到了内蒙来了。

“好!那就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张耀祖拉了拉缰绳,从后背上抽出一根一米五左右的梭子,这是江南的鱼梭,非常犀利,一般只有捕捉中华鲟的时候,才会用到精钢单眼梭,寻常时候,扎大鱼只需要铁包木单头梭。

用的是上好的柘木制作,也算是比较复杂的东西。

催动马匹。

哈的一声,张耀祖整个人压在马背上,双眼锁定了远处的一头灰狼,这头狼身形不大,宛如一只家狗,和人隔着一段距离,闷声不响地跟着羊群。

马蹄阵阵,一些扎窝的蒙古兔子都跑了出来,小家伙们都是抄起弓箭就射。

而此时张耀祖已经窜了出去,和那头灰狼距离最多只有四十米的光景。

此时布日格德大声吼:“小伙子们!看好了!”

小家伙们都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张耀祖突然整个人直了起来,手中的梭子拉直,和那头灰狼平行擦过,距离在五六米的样子,嗖的一声,梭子甩了出去。

之所以不说投掷而说甩,那是因为这是利用马匹冲刺的惯性,只要稍加调整角度,加点力道,就猛的一塌糊涂!

“嗷——”

噗嗤一声,那梭子寒光一闪,整个将灰狼扎穿,钉在地上,血流如注,挣扎了一番,最后再也没有动弹。

这一幕真是让小伙子们看呆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竟然还有这等的威力!

张耀祖下马来,跨步跑了过去,抽出一把匕首,在狼尸伤口处划拉了两刀,将梭子拔了出来,拍了拍狼尸,咧嘴一笑:“布日格德,你是乌兰察布的雄鹰,剥狼皮你最拿手了!趁热剥下来吧!”

“好噢好噢!噢噢噢噢……”

小伙子们呜啦呜啦地叫唤起来,飞驰过来争相观望,那把梭子被几个家伙都抢着看个究竟。

“兄弟,本事不减啊。以为你当了大老板,就会挺着啤酒肚,走路也要喘大气呢!”

“尽说笑!”

张耀祖拍了拍布日格德的胳膊,两人就地支起篝火,将马背上的一只野羊卸了下来,准备吃肉。

“好!痛快!”

三国城内,一群男人在那里吼叫起来,拉扯着领带,解开了内里衬衫的两颗扣子,叉着腰,在那里破口大骂大声嚷嚷。

几个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当场写着支票本在那里互相对赌,大掌柜们见了,也不多说什么,这是私下里的事情,和争龙头没关系。

已经是第六个人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破解张贲的三路鞭腿。

上鞭腿踢你头,中鞭腿扫你腰,下鞭腿断你腿!

闪避格挡全部无用!

摆庄的陶氏管事人,那个青年脸色发白,旁边的人都是目光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派出陶氏的人。

但是青年不敢,万一上去也败了,那就是铁定要亏钱。

他不是傻瓜,他得熬住,熬到张贲打了几十场没力气了,再派自家的高手上去,稳赢不输!

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妙,点将台上的那个小子,太凶狠了。

连续六个人都没有撑过两招,没有撑过十秒钟!

六个人,那不是六个木桩,更不是六条狗,而是六个高手,如马明高一般水准的高手!

速战速决么?

有人心中暗暗想道。

有些人按捺不住心思,低头询问身旁的武师,有的人自然是面不改色仿佛六个人或死或伤和他没有关系,而有的人已经脸色大变,显然是惊骇无比。

七号签!

当——

上台的那个武师脸色发白,张贲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两人的精气神高下立判!

“我认输!”

那武师拱手抱拳,惭愧说道。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不信邪的已经死在上面了,这是非常残酷的现实。前面六个人只有两个活下来,但也已经判定重伤,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熬不熬得过今天晚上。

夏家大小姐带来的这个小子太狠太强了!

“我操你娘的祖宗!你个狗日的认你娘的输!你个废物!还他妈的高手!高手射你一脸!”

有个中年大汉一把将自己的领带扯掉,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这个七号签,就是他的,大掌柜师爷们对视一笑,在账本上圈了圈,也由不得这个中年大汉不怒,他可是下了两千万的注赢上一场。

结果打都没打就认输,这钱连声响都没有就没了,什么面子都丢了个精光。

那个武师羞愧难当,竟然掩面而哭,随后跌跌撞撞地下台,让人好是一阵唏嘘。

七连胜了!

夏真瞪大了眼睛,紧紧地捏着拳头,台上的张贲松了松手指,生命之泉立刻流淌在了发力过度的右腿上,缓解那种肿胀酸楚的感觉。

好一会儿才舒服过来。

“少爷英明!”

黄四郎身旁突然来了那个中年人,一番打听之后,知道黄四郎下了张贲两千万的爆庄注,环视一周之后,立刻对黄四郎大为赞赏。

“我也是想看看,我的运气是不是会旺起来。费德罗·奥纳西斯那个家伙磕磕绊绊刚到香港,听说还要去澳门赌两把,时运不济,总是需要借点运气过来。我瞧这小子面相不错,问他沾点光吧。”

黄四郎说的轻松,随后又问几个大光头:“怎么样,现在有把握赢他吗?”

那个矮胖光头摩挲了一下脑袋,叹了口气:“奶奶的……这是哪家的徒弟,跑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妈妈的,老子打不过他!”

“暂时从表面来看,他腿功太过犀利了一些。我想,应该这是障眼法,他刻意不去施展手上功夫,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小子双手上的功夫,远胜他的腿功!厉害厉害,这么年轻的南方拳宗师,不多见了。我不如他。”

高瘦光头也是赞叹一声,说道。

中年人点点头,微笑道:“无妨,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增长武艺,多看多学嘛。不过总归会有不服气不信邪的,就看他陶家二少爷忍不忍得住了。”

黄四郎听了这句话,颇为玩味地看着远处摆庄东主位子上假装镇定的陶氏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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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一个下午累的跟狗一样。为了几千块钱和人吵了半天,MLGB的,我宰了那个王八蛋的心思都有了!妈的,今天装孙子了,憋屈死我了!】

中国刑警带着那两个马来西亚傻瓜来到了茫茫大草原,乌兰察布草场要找个人不比找头羊来的容易,那么大,往哪儿找去。

一辆警用大切诺基嘎吱嘎吱地朝前开着,天空中飘着雪花,浑身发冷。

帐篷里蒙古壮汉正在那里揉着狼皮,外面风雪起来,警察掏出证件:“布日格德吗?我们是国际刑警……”

“我听不懂汉话。”

布日格德用汉语说道。

“没事儿我们带了翻译……你听不懂什么?”

那国际刑警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个蒙古壮汉,扯什么蛋呐,听不懂汉话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布日格德咧嘴一笑,打了个唿哨,外边儿涌进来一票小伙子,可热情了,一个个地将人拖着坐下,几个警察嘴角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蒙古人最好客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不是,我们还有公务……”

“你不给我面子!你瞧不起我蒙古人!”布日格德噔的一声将银制酒碗放下,冷哼一声,抄起帐篷上挂着的长管猎枪:“出去!”

“不是,冷静,你听我们说……”

咔哒!枪栓一拉……

“我们走……”

瞧着大切诺基远远地走了,布日格德嘿嘿一笑,才朝天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吓的车里坐着的两个马来西亚人面无人色,要不是看到中国同僚毫无压力,他们真以为来到了某个中东混乱国家。

布日格德掏出一只手机……没错,是一只手机,张耀祖给他的。

“兄弟,你尾巴还没甩掉哩。都到草场这边来啦。”

电话那头张耀祖的声音爽朗一笑:“手生了,这些小崽子还挺执着!布日格德,我的草原兄弟,你是最有胸怀的雄鹰,谢谢你。”

“兄弟不言谢,多保重吧!”

布日格德将手机收好,然后把玩了一会儿,将手机卡抽了出来,然后扔给小伙子们:“拿去玩吧,就是没电了,看你们怎么办!”

小家伙们抢着玩游戏,嘻嘻哈哈地吵闹着。

而在军嶂山麓的三国城中,气氛热烈,吼叫声不绝于耳,那些保镖们都是在耳塞中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面面相觑,都是有些惊疑。

此时是车轮大战!

陶家二少爷和几家人说了一下,显然是之前就通过气的,此时也就不要什么脸面,直接明着来,那几家人也同意了下来,立刻接二连三地派人上去,根本不给张贲哪怕一丝休息的时间。

只是场面并没有朝着陶家二少想象的方向发展,他甚至都想派狙击手直接射杀张贲了!

六家车轮战,按理说万无一失的事情,可是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第一个连续被扫了两腿,颈椎骨侧向被重击,眼珠子鼓在外面,宛如丧尸一般的恐怖。

第二个一记胸骨重踹,可以说是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两次垫步,虚晃的一记右路下鞭腿,小转身近身重踹!

那咔嚓一声胸骨塌陷的声音,让陶家二少顿时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

打到这第九人的时候,已经有人隐隐有些期待了,今年开春的时候,也不曾有人九连胜,没想到来了个爆庄的愣头青,竟然是这般的轻轻松松。

黄四郎身旁的几个大光头都是面目严肃,他们也是想要瞧个究竟,练武之人,眼观耳听,认的是各家路数,取的是各家长处,久而久之,对自身的武道心性,有莫大的好处。

就好比铁面狼,如果是寻常人,一个彪形大汉平日里作威作福,如果一朝被打成残废,跟街头老乞婆没什么区别,他们只会唉声叹气,巴不得去寻死觅活。

而铁面狼这样的武道宗师却不同,武艺没有了就没有了,他还能带徒弟,还能给人指点,总归生活上,不会是一个废人。这就是心境,这就是高手做派了。

所以常有人想不明白,所谓高手,他到底高在哪里。其实高的不是武艺手段,而是内在的一口气,精气神三家不离,寻常人自然有些捉摸不透了。

“啊哈哈哈哈!好!解气!解恨!奶奶个熊的!狠狠地打!”

有个中年大胖子搓着肚皮,笑的脸上都快出花来了,那表情真是猥琐。陶家二少黑着一张脸,怒而不发,只能憋着。

各家之间肯定有龌龊嫌隙,哪儿那么容易铁板一块,不过像中年大胖子这样大摇大摆喊出来的,还真不算多。

那些妙龄女郎们都是面色苍白,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身旁的男人们比看她们脱光了洗的干干净净躺床上还要来劲。

“操!太他娘的猛了!”

那个中年胖子笑不拢嘴,揉着大肚腩大声道:“舍得一千万,买人家一个不痛快,值了!”

点将台上,此时不少武师都是面露惊惧,这已经是第九人了,对方竟然还是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甚至连对方的路数也看不出来。

不动则已,一动如山崩地裂猛虎下山。

那个势头,太过霸道,太过锐不可当。

到底是哪家的徒弟,是谁教出来的子孙,怎么会这样厉害!

若是他们知道,这个年轻后生其实只有十八岁,连二十岁都不满,不知道会不会羞愧的掩面而去。

夏真此时此刻真是又激动又紧张,只觉得心脏不停地跳,扑通扑通地,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不小心,就会心脏爆裂。

眼里的张贲实在是太过陌生,她甚至觉得有点儿高深莫测,这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家伙吗?

一闪而过的画面多不胜数,可越瞧着张贲眼神无情,她越觉得自己眼光独到。

点将台上无情子,反倒让这个整日里嘻嘻哈哈没羞没臊的败家小娘们儿纠结羞涩起来,如小女孩一般的憧憬崇拜,让不远处的黄四郎皱着眉头,心中嘀咕:夏真真这个小婊子眼神不对啊,今天这副打扮,怎么瞧怎么别扭……

十号签是姚氏的一个武师,看他走路四平八稳,倒是跟马明高一个路数,不过显然是姚氏叮嘱过的,上了擂台竟然有模有样地拱手行礼磨时间,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我认输。”

气的陶家二少破口大骂,让姚氏的几个管事人冷笑连连。

毫无疑问,今天的事情,倒是透着几分诡异,爆庄兴许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这几家人在那里公开拆陶家的台,让一些人开始玩味起来。

这里里外外的争斗,却随着十三号签被张贲一招二段踢,当场踢昏死过去而结束。

当的一声锣响,竟然是满场爆吼,一时间竟然迟迟不见十四号签的武师上台!

这一刻,就算是再怎么不懂的女郎们,也明白过来,那擂台上的年轻后生,竟然一个人硬生生地压着几十路高手喘不过气来!

这是何等的滔天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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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上去只能是送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都打了十三场了!再怎么强,也有力竭的时候!”

“不行——”

一个中年男子正对那个二毛子王约翰大吼咆哮,旁边几个中年人都是面露难色,而和王约翰一起的青年都是心有不甘。

确实,台上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不死即伤,凶狠的一塌糊涂,并且让人心寒的是,那个家伙动手瞬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打死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微不足道吗?

啪!

中年男子狠狠地给了王约翰一个耳光:“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台上那个小子他的实力深浅吗?就算老子年轻二十岁,上去也是被宰的份,你算老几!”

“爸爸!我要去试试!”

张贲在台上一愣:这个中年人,原来是那个二毛子的老子。

这一波人,都是穿着怪异,从大掌柜那里得知,这些人是南洋那边来的,老一辈人据说是江浙一带的豪客,有明一代就出了海,一直和母国保持着联系,新中国开国的时候,他们是属于支持大陆的那一帮人,因而就算在南洋,他们也是属于混的不算如意的那一帮。

但也幸亏他们支持大陆,所以子孙运气不错,拜师学艺,竟然畅通无阻,远不像别人艰辛痛苦。

“你打得过那个怪物吗?你撑得过他十招吗?你看看前面被打死的那些人都是谁,那些人随便挑个出来也有你受的!”

“我还是想试一试!”

王约翰瞪大了眼珠子,梗着脖子,倒确实和汉家子一个德行,颇为硬气。

张贲对这个二毛子倒是稍微有点好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懂礼貌。

兴许是见他们父子二人争吵的厉害,那边有个腰间挂着玉兔捣药玉佩的师爷过来,手中折扇往手掌里一拍,轻声道:“再不上,就算输了。”

“上!”

王约翰一把挣脱老子的纠缠,竟然蹿了出去,那一瞬间,身形矫健如猴猿,速度快的跟豹子似的,倒是让张贲眼前一亮。

这一位,倒是可以打起精神来。

蹭蹭蹭,不等老子在后面着急的跺脚,王约翰已经上了点将台。

“有礼。”

张贲拱了拱手,抱拳说道。

他这一开口,倒是让其他人惊讶一番,连王约翰的老子都愣在那里。

这小子干翻十三个人,可曾说过一句话?

自己儿子有这么大的面子?

只有那边的老头子抚摸着胡须,还能笑出来,旁边的人瞧见满地的血迹,脸色早就发白,这老头子倒是轻松,轻声对左右道:“这个王约翰运气倒是不错嘛。”

运气不错,潜意思只有一个,他死不了。

王约翰的老子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朝着张贲那里拱了拱手,这江湖上的规矩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往后退上三五百年,那就是率性而为。

放现在当然谁要真敢在国家暴力机器下这么干,肯定被突突突突给突死,侠以武犯禁嘛。

“不试试,心有不甘,兄弟只管出手!”

王约翰身材高大,碧眼金发大鼻梁,一口的白牙如珍珠,放欧米鬼畜堆里,那也是绅士风度英俊潇洒,绝对比那些好莱坞的奶油小生强得多。

嘎吱嘎吱……

张贲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心中暗道:我要只管出手,你也只有一个死字!

王约翰胆气泄了不少,碰到这样的凶神恶煞,他虽然很想逃,但是不能逃,因为他的武道精神,武道追求,两个字:自强!

逃了,要找回自强的精神气,还真是难如登天!张贲是个天堑,他也得试一试。

他老子是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不过现在也算是心中感激,碰到张贲这样的人形怪兽,一群人都是一筹莫展,只能瞧着他力竭的时候,说不定能够占到便宜。

“哈!”

王约翰喝了一口气,双目如电,凝视张贲双肩,这是预判,一般来说,腿功犀利者,动腿之前先动肩,肩膀一动,腿才能动!

仗着身高臂长力量大,王约翰照面就是一拳砸了下来,之所以说用了个砸字,乃是王约翰人高马大,比张贲高的多,正中面门的话,看上去就是一通猛砸,这种开门直拳,力大无穷者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优势。

返朴归真,朴实无华,就是一记开门见山!

张贲依然不动,但是内心却是震撼:厉害!

啪!

虎掌接下这一拳,脑袋偏了那么几寸,右脚为圆心,小转身之后胳膊肘向上一顶,两人已经贴身,嘭的一声,王约翰只觉得背心被一把大铁锤砸了一下,整个人往前送了几米!

倒马蝎子脚!

这玩意儿名字听着挺唬人的,其实也就是这两年混迹的人胡诌的一个诨号,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是小转身胳膊肘顶住之后,借着对方的力道来个弯腿冲撞,乍一看人头朝地,一条腿反过来踢中对手,宛如一条蜇人的蝎子。

不过王约翰反应也不算差,张贲左脚踢中对方后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个家伙的肌肉瞬间紧绷,说是踢倒一块铁板上也不为过。

“呀啊!”

王约翰的拳头依然不停,左右开弓,张贲一腿扫过来,王约翰显然是早就盘算好了的,竟然大胆地左臂缠住张贲扫过来的右腿,同时右拳砸向张贲的胸口。

二路迎门万古传!

好家伙!

张贲这下知道这个二毛子的来路了!竟然是古传少林拳!也不知道他家什么人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么先头王约翰的迎面一拳,必定就是古传少林拳的一路开山拳!

“嘿!”

张贲被缠住右腿,也不慌张,只管等着王约翰发力,这种间隙的抓时机,真是非常的惊险,稍有不测,可能就要断腿,此时周围看客们都是紧张地看着,双方缠斗刚才不过才过了两招,时间不过是七八秒的样子,可是让不少人觉得度日如年!

陶家二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脸上浮现出喜悦的潮红,竟然叫了一声好!

但也就是他一声好刚刚喊玩,张贲双目发冷,竟然一只手顶住王约翰的右拳,随后整个人借着王约翰的这一拳力道,向后退了出去,此时王约翰想要缠住他的右腿,也使不上力了。

这一个照面,看上去挺复杂,不过也就是眨两眨眼睛的事情。

王约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贲退了两步,爆喝一声,飞身一脚。

目标就是王约翰的下巴尖。

“哈!”

王约翰身高体长,但是灵活性竟然不差,一个后仰,双手挡在下巴尖前几寸,浑身的毛孔都要炸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的反应和速度快到这样一个程度,这真是人吗?

张贲狞笑一声,依然只是腿功,左脚刚收,人还在半空中,竟然又是一脚!这就是二段踢了,日本人的空手道中,和道流有这么个踢法,也算是普遍。

王约翰也是见过世面的,捏住拳头,胳膊肘硬生生地挡了起来,这就是欧米鬼畜的优势了,防高血厚啊!

一身肌肉,真不是盖的!

这么个踢法,先前有四个人死在这上面!

王约翰觉得胸腔里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对方看似寻常无比的一踢,力道大的惊人,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王约翰暗道侥幸挡住了二段踢,却没有想到张贲翻转又是一踢。

换脚三段踢!

这比什么燕子连环脚还要花哨,根本就是杂耍!拍电影的佛山无影脚恐怕也就是这个档次了。

见招拆招这么一交手得拆上半天,可功夫费的不多,一个大喘气的事情。

嘭!

王约翰被重重地一脚踩上胸口,不过好在这是三段踢,最后一脚力道有限,王约翰只是脸色发红,忍了忍,咬紧牙关,竟然挺了下来。

“好!”

这一下,可不是为张贲喊的,是为王约翰喊的!

满堂彩啊!三段踢能应付下来,本身就是很有实力,当然了,有的女生学了跆拳道也能搞的二段踢出来,不过那种威力如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真正的三段踢,曾经在日本的北海道颇为兴盛,但是能发挥出威力的,也就一二十人,最终发扬光大的,还是中国北派腿功高手。

张贲单手撑着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心中暗道可惜,要不是王约翰这身肌肉实在是太厚实了一些,恐怕早就喷血了。

嘎嘎嘎……

张贲捏着拳头,他还是没打算出拳,继续腿攻!

三路螳螂钩子手!

张贲的中鞭腿扫过来,王约翰竟然使出了这个怪异招式,朝着张贲大腿屈膝血海穴点了过去,这个位置在髌骨内弯上两寸。

这一瞬间,王约翰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冒出来了,双目凝神,不可谓不专注!

这一手得逞,怎么着也得致残张贲!

不过张贲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扫了过来。

王约翰的钩子手终于出招,原本应该柔软无比的部位,突然一股强悍的反弹力量让王约翰的手指差点折断!

“不可能!”

一声惊呼,嘭的一声的,王约翰整个人被扫飞了出去。

“约翰!”

王约翰的老子急的眼睛通红,大声呼喊。

“哇——”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王约翰整个人趴在点将台的边缘,不停地吐血,太可怕了!

王约翰的老子赶紧冲上去将他抗了下来,下台的时候眼泪水都下来了,一边走一边朝着张贲道:“多谢手下留情,多谢!”

王约翰整个人的脑子里都是觉得一片空白:为什么点不进去?!

这就是生命之泉的威力了!张贲将生命之泉控制在血海穴,就仿佛是充了水的高压水管,任你怎么点,都要弹回去!

十四连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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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约翰被他老子抗下去之后,南洋王家里面出来个劲装老者,头发花白,往后梳理的一丝不苟,旁边还有两个小姑娘在那里搀扶着,其实他看上去极为硬朗,绝对不需要有人搀扶。

“父亲。”

王约翰的老子朝着老者轻声唤道。

老头子点点头,嗯了一声,他们祖孙三代过来,也没想过争什么龙头,只想开开眼,老头子不喜欢赌博,不过这一回再怎么不喜欢,也下了五百万的小注,想赢个一场开开喜气。

只不过没想到一年两次的封城大战,竟然让他们如此背运,撞上了张贲这个人形暴龙,原本的攻擂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王约翰因为老娘是英吉利人,生下来又长的金发碧眼,并不是很受老头子看重,不过方才王约翰这般勇气,很是让他赞赏。

个人的武技总归有高低强弱之分,但是这一份心性勇气,是不能轻易丢了的,如果轻易地认输,他南洋王家在局势混乱的东南亚根本难以存活下去。

“我看看。”

老头子给王约翰搭了搭脉,然后轻声道:“没什么事儿。人家手下留情了。能活命,很好。”

王约翰的老子舒了一口气,他有三个儿子,这个儿子虽然长成二毛子,可是毕竟是亲生的儿子,又是少年时候在山东大连有过一番奇遇,受到过高人指点,学到了这少林开山拳术,古传少林行功拳。

千二百年以来,这个王约翰,兴许是第一个学到如此正宗功夫的洋人。

老者也是叹了口气,这个孙子虽然长的不让他喜欢,可是身手在南洋那是一等一的厉害了,又参加过东南亚自由搏击赛,轻松拿到冠军,心气还是有点傲的,没想到来大陆国内,竟然还有张贲这样生猛的年轻后辈。

望着台上一动不动,闭目调整呼吸的张贲,老者也只能心中暗叹运气不佳了。

刚才和王约翰一番交手,张贲差点忍不住要动用双手,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依然是施展恐怖犀利的腿功,此时任何人看在眼里,都只会认为张贲是哪家北派腿功大家的弟子。

却不知道,这厮竟然是个南方拳少年宗师!

知道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姚氏和黄四郎会跟别人说么?

他们可是在张贲身上下了两千万的注,爆庄,哼哼,那可是望亿的钞票,谁他娘的跟钱过不去?

连胜十四场,这已经让不少人双腿发颤了,这种情况下,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若没有更强悍一点的实力,恐怕是耗不死台上的那个小子了。

在场的一些大家心中也是纠结,该不该拼一拼试试呢?

陶家二少似乎沉不住气了,在旁边手下们耳边嘱咐了什么。那些手下立刻朝着各家而去,然后将陶家二少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一遍。

各家听完那些话,都是眼前一亮,这些人,都是和陶家相近的。

黄四郎转动小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轻笑道:“这个陶阿宝,还真是脸皮也不要了。”

“少爷,我倒是觉得陶家二少爷现在的行动是最正确的。”

那个中年人笑眯眯地说道。

不远处姚氏的铁面狼也在东家那里说着什么,管事人连连点头。

“怎么说?”黄四郎问道。

“此时明显那小子还没动真格的。在场至少有十个人看得出来,但是,拼着一身宗师修为去和一个毛头小子硬拼,如果胜了,那也就罢了。可要是败了,威名扫地啊。最重要的是,眼下这小子展现出来的破坏力,已经让人望而却步,瞧着吧,还会有人投降认输的。陶家二少爷正因为知道如此,所以才会和相近的几家通通气,让他们狠狠地耗一耗这小子的气力……”

黄四郎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哈。这个陶阿宝倒是打的好主意。这小子只要垮了,他照样还能为陶家赚基金的钱,啧啧,也不知道他下了多少的注,竟然如此脸色紧张。”

“呵呵,少爷你瞧见陶家二少身后的那些人没有?”

中年人抄着手,底下两个大光头都是竖起耳朵老老实实地听。

“瞧见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有什么看头。”

黄四郎不屑地说道。

“里面有两个宗师。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什么意思?就这几个长的跟叉烧包一样的玩意儿?”黄四郎有些不信。

中年人眯着眼睛轻声道:“那一票人,是五行通背的人。为首的两个,是李氏兄弟,老家黑龙江,他们的亲老子当年可是杀了人在辽宁被枪毙的。后来收养他们的那个人,是他们亲老子的拜把子兄弟,十分厉害。至少,肯定要比姚氏的铁面狼厉害的多。”

黄四郎愣了一下,啥意思?比宗师还厉害?

“他们就是摔,也能摔死人。”中年人平静地说道。

而此时,十五号签也是认输,十六十七同样毫不犹豫地认输。

谁也不想在这个当口上去送死。

尽管没人知道为什么台上那个人形暴龙会放过王约翰这个二毛子,他们也不会认为张贲放过王约翰,就会放过他们。

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心血来潮脑子抽风,真要上去突然被一腿扫下来,不死也要重伤。

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原本以为终归有人会熬不住,却没有想到,一直到二十一号签,才又有人登上点将台。

此时陶家二少,小名阿宝的二少爷已经气的咬牙切齿:“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的,你们这群狗不理的废物,连上台磨洋工的气力都没有。竟然让这小子站着休息,真他娘的神经病!”

他骂的凶恶,却是让旁边的人都是皱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陶家二少这么激动。

知道原因的,兴许只有手执账本的大掌柜了。

黄四郎也在猜测,这个陶阿宝到底发什么疯,竟然这么激动。

就算输个两三千万,也不算什么吧。

了不起赔给夏真真几千万,也没多少钱。一两个亿,总还是输得起吧。

黄四郎想的是没差,可是现在陶阿宝真的想派人用狙击枪把张贲给打死算了,真的是太折磨人了,这种压力简直他娘的比洗桑拿杀精还要郁闷!

而就是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女郎将电话递过来:“陶少,电话。”

“神经病!不接!”

“是董事长的……”

妙龄女郎有些害怕地小声说道。

黄四郎吓的脸色发白,接过电话,然后立刻堆起笑脸,恭敬地问道:“爸爸,什么事儿打电话过来?”

“没、没有的事儿!万无一失!放心吧爸爸,我办事你放心……爸爸,爸爸?”

陶阿宝暗骂了一句操,然后将手机扔在一旁,双目显得阴鸷,额头上冒着汗珠子,他此时此刻的压力真的很大。

二十一号签那人看上去身材瘦弱,原本上台的时候倒是让人觉得气度不凡,竟然还有这份胆气,却没想到,上台之后没有三秒钟,这厮竟然大吼一声:“我不打了!我认输!”

陶阿宝见状,恨不得一枪蹦了这个二逼,手中抓起一只杯子朝前砸了出去:“操你娘!你认输他娘的装什么的逼!老子还当你是高人!”

黄四郎嘿嘿一笑,和姚氏那边的管事人对视一眼,显而易见,这是和他们走的近的一家武师。

二十二号签,轮到了庄家的一个分签。

庄家摆庄,可以有三个签。两个守擂的,一个擂主。

显然,已经到了陶家二少爷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刻。

“你们谁先上!”

陶阿宝回头压制住火气,沉声问道。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站起身来,一声不响地朝离开位子,走路极为平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在平移,仿佛是鬼片里的人物似的。

“居然是李家老大先上。”

中年人在黄四郎身旁沉吟了一下,“嘶……那擂主到底是谁?”

黄四郎见中年人竟然沉思,不由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少爷,我原本以为这李氏兄弟中的一个是擂主,可是李家老大竟然现在就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啊。陶家难道还有高手没来?”

中年人四周看了看,没有觉得哪里还有像高手的人物,陶家后面站着坐着的,都是些面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物,一个个面貌平平,毫无肃杀之气。

“是李家老大!”

“他竟然现在就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家难道放弃了?”

“奇了个怪了,这搞的是哪一出。”

众多知道李家兄弟的,立刻觉得奇怪极了,五行通背的两个猛人,在东北很有名声,当年东北最牛逼的陈四要招揽他们,一口回绝,半点面子都不给。陈四要干掉他们,他们干净利落地南下逃跑,毫不拖泥带水。

“瞧着吧!总算有个宗师出来探探路!”

听到周围一些知情人在那里说话,夏真一阵紧张,眼睛停留在仍旧在调整气血呼吸的张贲身上。

张贲此时勉强调整了呼吸频率,连番暴击,让他有些内里难受,有一股郁闷之气散不出来。

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尤其是姚氏黄家那边大声地说五行通背,张贲就知道,这是黄四郎让人提醒自己呢。

五行通背……张贲好整以暇,一个五行通背的宗师,单凭腿功,是肯定不行的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黄四郎不悦地说。

中年人也是无奈地尴尬一笑:“这我也看不懂了,这小子看来不领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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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通背的基础是祁家门,这个祁家,就是清末的祁信,开山立万的人物,一代宗师,武道宗义归纳起来,也是一个字:势。

因此不难看出,通背拳的特点,就是靠势取胜。

通背拳的流派很多,有的地方又叫通臂拳,不过细细数来,如果不算上闯关东的年月,北方也就是直隶京畿这样的人物多一些。而且北方多回回,他们本身也有自己的武术体系,互相交流,回子们学这个的也不少。

张贲所修行的拟形虎拳,算起来,和这通背拳,还真带点关系。

因为通背拳在不少地方,也被归纳为拟形拳,这拟的,是猿猴。

猿背之势,一贴一靠,沾衣发劲,实战效果俱佳。

所以通背拳的势,又有猿猴通背的名堂。

李家老大是关外学的本事,身高在一米八五的样子,肌肉有力,嘴阔大眼,立在那里就一老实巴交的种田汉子,愣谁也瞧不出这还是个一派宗师的人物。

今年也已经有三十九岁,人到中年,爆发力自然大不如前,但是力量还在,反而还更稳健了一些。

“兄弟,开打之前俺问个事情可以不?”

李家老大突然问张贲。

张贲看着他:“问吧。”

“俺叫李熊,熊瞎子的熊。俺弟叫李罴,熊罴的罴。俺有个事情没弄明白。之前那个二毛子,兄弟为啥放他一条生路?”

李熊言语平静,也瞧不出有什么想法。

张贲目不斜视,盯着他说道:“来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打招呼的人,他挺有礼貌的。”

李熊愣在那里,什么?就因为那个二毛子有礼貌?所以放他一条生路?

这算是什么理由?

“俺明白了。”

李熊点点头,探出了双手,一个老折手的架势,乍一看,就跟猿猴攀树一般。

张贲心中盘算起来:这人力量应该不低于王约翰,技巧和眼力肯定远高于他,倒是棘手,一时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想归想,身体的本能还是要作出反应,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在三十场胜之前出现缠斗的。

嘎嘎嘎……

拳头捏的嘎嘎作响,此时众人脸色都是紧张起来,五行通背的宗师,总能试探出这小子的的深浅了吧。

几乎所有接下来还要上台的人都是心中画着圈圈诅咒:两败俱伤,两败俱伤……

也幸亏一早将衣服脱了精光,省的到时候被李熊逮住摔个四脚朝天,沾衣发劲的功夫,刁钻无比,让战斗的人十分恶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且五行通背本身又以摔、拍、劈、钻这些手法为基础,绝对是让人纠结到心灵深处。

李熊双膝微屈,一副守而不攻的架势,这种龟缩战法,最是难受,再加上李熊擅长近身缠斗,一拍一摔,都能打的张贲吐血。

紧捏拳头,右拳呼啸而出,直奔面门,李熊严正以待,双目严肃,侧身打了一个滑,张贲的拳头贴着李熊的三头肌朝外就滑了出去,同时李熊的身体突然紧绷,随后肩膀啪的一下子震开。

抖肩!

就像是在手腕处突然加了个力道,张贲的整个右臂朝外脱力,李熊一个矮身,趁着张贲空门大开的当口,肩头朝这边撞了过来。

张贲暗暗心惊,右手手掌按住他的肩头,整个人还是被撞的倒退出去五六米。

好大的力道!

左手手掌微微有些发麻,刚才那一撞,手掌贴着胸口,那股大力真不是盖的。

如果直接被撞上胸骨,恐怕保不准就要断根肋骨。

好家伙,这个大叔好大的力气,比王约翰那个二毛子还要大一些。

李熊也是暗道可惜,对方的反应实在是过于敏捷,刚才那一招,一个抖肩一个冲撞,普通人当场重伤昏死就算是轻的,一般来说,绝对是毙命的结果。

张贲其实刚才也只是试探,却没想到这个试探有点凶险,保不准就要让这个大叔得逞。

看台上黄四郎旁边的中年人眯着眼睛,心中暗想:厉害,果然厉害。不知道这小子还有什么路数,一双虎掌要出手了?还是怎地?继续腿攻?

张贲脚刚沾地,立刻暴起,一记飞腿,李熊依然不慌不忙的架势,身体就像是猿猴一般灵活,又是轻轻一闪一纵,张贲的一记飞腿竟然还是贴着他的身体滑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踩到了一颗大石球。

那感觉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不过显然张贲差不多知道这个大叔的气力有多大,所以凌空一个虎尾扫落叶,脚后跟就像是一把榔头,朝着李熊的脑袋就去了。

啪!

这一下,来了个硬碰硬,李熊单手按住张贲的小腿肚,另外一只手又支在胳膊上,两只手同时发力,猛然一推。

张贲整个人就像是滚筒一样转了两圈,落地两只手一撑,向后啪啪就是蹬了两脚,把李熊吓了一跳,双手舞动起来,蒲扇一样地拍开张贲的双脚。

张贲只觉得这一双大手拍在脚上,宛如铁掌,痛的厉害。

收了脚,一个近身斜踩,朝着李熊的脚踝就去了,李熊向后一跳,张贲顺势以斜踩的那只脚为圆心,一记鞭腿抽了出去,他就是逼迫着李熊跳开,轰击他的腰身,打的他吐血。

不过李熊似乎并不在乎,双手很轻松地向下一按,就卸了他的力道。

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过了七八招,周围的人看的大呼过瘾,这可比一拳一脚的来的痛快多了,先头张贲和王约翰打的还算好看,花里胡哨的,饱饱眼福。此时却是有一股子肃杀的气氛在里头。

陶阿宝身后的李家老二李罴目光有些惊诧,心中暗道:竟然打成这个样子,这小子的实力不同凡响,唉,就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撑过去。

这倒不是李罴说丧气话,李家老大毕竟三十多望四十岁的人了,耐力明显不可能和二十岁不到的张贲相比,这一番见招拆招,见缝插针,耗费心力无比,李熊就算力气再大,可是耐力不够,张贲磨也要磨死他。

不过看上去李熊倒也光棍,他并没有认为自己能够胜得了张贲,侥幸能够赢最好,赢不了,自然是能拖就拖,拖到张贲的气力消耗一些,到时候李罴上来再试试,未必不能将张贲耗的气力全无。

而且李熊好歹也是钻研五行通背多年,能够改进拳术的宗师人物,在东北地方上还是小有名气的。

总不见得被张贲一脚扫死吧,只求自保,这还是有本钱的。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不过老话说得好:人强需添九分狠,马壮要加十八鞭!

张贲已经有了成算!

因为李熊的心思,他已经揣摩到了。

不求有功的李熊,他的五行通背的拳势,根本就起不来。

心念一动,张贲双眼如电,突然一个扫堂腿,李熊轻轻一跃,落地举重若轻,而此时张贲整个人弹了起来,宛如一只猛虎突然从草丛中跃了起来,李熊眼中闪过惊诧之色。

他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张贲依然是看似无用的一拳。

但是在李熊抖肩的瞬间,张贲突然一声大吼!

“嗷——”

拳头突然五指伸开,状若虎爪,哒的一声,竟然扣在了李熊的肩头上,肩膀上的肌肉竟然被张贲的手指直接抓穿,血淋淋的无比恐怖!

“啊——”

李熊惨叫一声,张贲猛然再加了一把力道,咔吧一声响,李熊的肩膀被硬生生地扯的肌肉撕裂,肩胛骨脱臼!

李家老大痛苦不堪,一跺脚,宛如蛮牛的最后发狠,竟然冲了起来。

这是要比气力了!

但是那瞬间李熊的眼睛瞪的老大,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只见张贲退了两步之后,猛地一脚往下一跺,嘭,竟然踩的点将台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来,随后整个身体硬生生地顶住了李熊的冲撞,同时右手成拳,朝着李熊的面门轰了过去。

李熊艺高人胆大,拼着一条胳膊,竟然还想着反击,同样单手想要去扣住张贲的手腕,但是那瞬间张贲的拳头突然伸展开来,随后并拢食指和中指,噗的一声向前一送,狠狠地插入了李家老大的左眼之中!

“啊!”

看客们都是惊呼一声,这等疯狂之事,简直不可想象,李家老二李罴更是咆哮起来:“狗杂种!你太歹毒!”

黄四郎原本捏住茶杯的手也吓的抖了一下,心脏不由得收缩了一番,颇为惊骇地叹道:这小子好狠!

全场只有铁面狼一人冷笑不止:狠?比起这个,老子单刀都没剁了他的胳膊!敢拿胳膊挡我一刀的人,扎爆眼球又算得了什么!

铁面狼的右眼也是瞎了的。

李熊疼痛不堪,肩头眼睛鲜血直流,似乎是凶性大发,竟然想要抱住张贲的腰身,来个兜底摔,却没料到张贲双腿突然分的很开,成八字形状,身体陡然压了下去!

他娘的居然是古典式摔跤的姿势!

噗!

李家老大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地板上全是血迹,他的整个上身被压了下去,张贲的力量太恐怖了。方才张贲的一声虎吼,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路数,更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了。

同样都是拟形拳,猿猴通背撞上拟形虎拳,一时不察,吃了这样一个天大的亏!

咚的一声,李熊的双膝再也无法支撑两个人的力量,猛地跪在地上,碎了不少石头。张贲顺势就要扭断他的脖子,却见这厮竟然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于是作罢,松开双手,任由他趴在地上,上身染满鲜血。

少壮宗师之争,竟然还是张贲更强一筹,陶家二少的面孔,已经惨白如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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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大是被架着下去的,瞎了一只眼睛,右肩膀上的肉已经像包子馅儿了,这得多大的指力,专门修行鹰爪功的牛人,不蓄力,怕也抓不出这样的力道来。只不过方才那一爪,确实很有震慑力。

常言道,拳留七分力,交手三分强。

出三留七是根本,留的多,爆发的强。可是这么一下子,那得几百斤的力道,看的人心惊胆颤,只觉得两腿发软背皮发麻。

那些热血沸腾大声喊好的人物,都是看看热闹发泄发泄的阔佬,看出名堂的人,只觉得浑身发颤,心头发凉。

台上那小子,不比真老虎来的差啊。

“打打打,打个屁!上去送死吗?!操娘的,碰到个怪物,还打个卵毛!趁早回家睡觉!”

“说的什么屁话!过过手,撑下十几二十招总没问题吧!”

“撑?拿什么撑?拿你的卵撑?你眼睛瞎了吗?那小子摆明了还留了力道,李家老大运气好,只是被抓了肩膀,你要是被抓到了脖子,你他娘的还能和老子呛声?”

穿着黑衣小白褂的精瘦汉子拍着自己的脖子,冲着边上的一群人在那里吼道。

没的说了,肯定不会有人想立马儿上去送死。

那小子已经打出凶性来了。

张贲的爪子还在那里滴着血,李家老大的……

手指在功夫裤上擦了擦,肉丝儿肉渣抹的全是,当时就有人吐了起来,一些面容娇俏的大美妞立刻掩着嘴冲到洗手间里大吐特吐,这种事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第二次吧。

此时夏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已经麻木了,张贲一腿扫死第一个人开始,就进入了一种让她完全陌生的状态,此时此刻的夏真很清楚,自己离了解这个小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腔的欢喜好感,和此时的陌生纠结起来,让她有些神情恍惚。

陶家二少情不自禁地想要从怀里掏出手枪射死张贲,摸到已经捂热的枪柄才打了一个激灵,真要这么干了,那就是和另外四十几家撕开脸皮,他一个陶家在江苏无锡地面上吃得开还可以,跑出去,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不一会儿,几家刚才还说好的都过来纷纷表示不能这样硬上了,横竖都是送死,台上那小子打出凶性来,杀的兴起,恐怕会让他更加狂暴。

别人也说的在理,实际上是几家请来的宗师看懂了名堂,对付张贲,单对单,已经完全没有胜算,徒手交手,杀人术、技击、格斗有着本质的区别。

张贲手段看似技击,却无一不是杀人术的手法,他们不是白痴,这小子祖上要是没有战场上下来的老贼皮,这几个宗师赌咒剁脑袋下来当球踢!

除非几个人围攻,否则……毫无胜算。

除非……在场的人当中,有个不世出的牛人,或者天赋异禀的强人在,否则,面对这头凶性大起的猛虎,谁也没辙。

“这是什么意思?”

黄四郎不解地问。

黄家的几个大光头们都是叹了口气:“啥意思,怕了呗。老子算是服了,这小子难道打娘胎里就开始杀人了?娘了个逼的,老子的徒弟有他二十分之一的本事,老子都要偷偷笑醒。”

矮胖光头说到了点子上,没错,哪怕是武道宗师,打到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他们不怕。

黄四郎身后的中年人唏嘘叹道:“封城大战争龙头,各家重新聚首也有十五年了,十五年来,第一次碰到这个窘境,且不说摆庄庄家如何,就是咱们,也算是被压的抬不起头来。几十路豪强,竟然没一个拿他有办法的。”

中年人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在场众人,起码有十个人是他认识的武道宗师,其中两个,还是另立山头开门立派的大拿,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物,见了张贲这副模样,也心虚了。

他们现在可输不起,如果被打成重伤,或是残了死了,徒子徒孙们就是散了。

今天这场徒手擂台,不同往日,今年二月初二的时候,宗师出马,起码赢个两三场,可是今天一股子抽冷的味儿让人浑身打颤,来的这位凶神恶煞,摆明了就是要通杀,谁他娘的挡他的路,就是死,就是残!

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说的了,谁也不想成为接下去一个送死的孬货。那边南洋王家的人正在给王约翰插上吊瓶,王约翰哭的稀里哗啦,他败的太惨了,一旁的老爹不住地安慰他,王约翰只是觉得痛苦,本以为自己的本事到家了,到现在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可不仅仅是说说的。

台上那个家伙,给王约翰的震撼何等强大。

但是南洋王家的老头子倒是难得开口赞赏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三四十路豪客都在场,又有哪一个真正挡得住他十招二十招的,你能有勇气应战,已经是属于难能可贵了。养好伤,将来再打回来也不迟。你才二十岁,这人和你差不多岁数,现在打不过,三年后再来,三年打不过,五年后再来。五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自强不息的道理,不用我来对你讲吧。”

王约翰擦着眼泪,不住地点头,旁边的王家子弟们都是想要安慰又说不出口来,他们也是今天才真正开了眼,见了世面,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才叫做强人。

且不说张贲如何,就是那个李家老大李熊,也不是王约翰可以抗衡的,而这样的人物,在场的武师中,至少还有十个人。

十二个师爷前头不少人将号签扔了过来,也不上台了,直接认输,打什么打,送死也不带这样的。

以往都是器械、兵刃才会出现死伤无算,可今天活见鬼了。

各家都觉得早上肯定没给祖师爷敬香,没给岳武圣磕头!

夏真她不懂江湖上的道道,但也瞧得出来,张贲重伤致残李熊之后,绝对是让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退避三舍。

傻子也知道避其锋芒,更何况现在已经打出凶性来的张贲。

别看张贲现在气息混乱,气力有些不匀称,如果再熬上三五个宗师高手,恐怕也要垮了,可是这三五个宗师高手,该谁上去送死?你?我?他?

这就是张贲的策略,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计策!杀的你心惊胆颤,杀的你不敢动弹,杀的你避我锋芒!

谁也不想做第一个送死的宗师,所以陶家二少爷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知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坎儿,迈过去了,大富大贵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迈不过去,剥皮拆骨都有可能。

一想到陶家掌舵老子的脾气,陶阿宝只觉得一股尿意到了下身,憋的一边擦着汗一边去洗手间,他怕了。

黄四郎心中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轻声对旁边的中年人说道:“去查一查,这小子到底压了多少!我瞧着他的脸色不对。”

“大掌柜封着账本,没人看得到。”

中年人瞧着那十二个掌柜师爷,无奈地说道。

黄四郎也是无奈,这十二个老东西虽然他看着不爽,可是在老一辈里,地位很高,其中的大掌柜,他以前有两个师弟是青红帮的白扇子,杜月笙黄金龙的狗头军师。

国民党少将见了面也要称一声先生的主儿,只不过这位大掌柜眼光独到,年轻时候也狠辣,硝镪水烧胳膊眉头都不带皱的,三十岁出头就和两个师弟断绝了关系。

随后内战爆发,大摇大摆地带着十万银元投奔解放区去了,开国时候还是颇为有名望的进步民族工商业代表。

这样的老东西,八九十岁还不死,还能出来主持大局,就可以想象他们能够掌握的渠道、关系、背景,是多么的让人垂涎羡慕又敬畏。

封城大战,表面上瞧着好像是几家不懂事儿的败家子儿在那里砸钱玩,可是暗地里却是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钞票堆起来做基金,海外更是还有一大票热钱烫手的扔不出去。

弯弯道道,表里不一,可是这正儿八经的脸面,还是要做给人看的。

也就是说,这么一个血淋淋的点将台,其实就是一场戏,只是入戏的人,死了。

夏真攥着张贲的外套,老老实实地坐着,也不喊也不闹,只是看着,默默地,竟然眼睛里泛着泪花,雾气腾腾的,眼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也不知道又怎么了,只是看着台上凶神恶煞的张贲,心中的一份欢喜又更加的强烈了。

而此时,张贲的手机突然响了。

毫无特点的铃音。

夏真摸出手机,看了台上张贲一眼,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

“你是谁?让张君接电话。”生硬别扭的中国话,带着一股子让人不爽的日本腔调。

“我是他马子!”听到电话里的生硬语气,原本就情绪复杂的夏真一下子就露出狰狞面目,同样硬邦邦地说话。

“马子?马子是什么?你让张君接电话!”

“他现在有事儿很忙,暂时不能接电话。”夏真听得出来,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孩儿,一股子酸味冒出来,总让人觉得这生活变得怪诞起来。

对方顿时挂断电话,让夏真错愕万分。

与此同时,在中海市音乐学院,一个上身黑色制服,下身黑白格子裙的少女将手机挂断,然后在两个高大黑衣男子的陪同下,朝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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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话群:1914632】

激荡十年中,几乎所有数得着的大家族世家都被打倒。贯穿中国数千年文化史的世家文化,被五千年一遇的超级牛人来了个一锅烩。

算起来,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使得偌大的中国,阵痛不已。

离那个疯狂的十年已经过去多年,大家族的复苏遥遥无期,但是衍生出来的新时代权贵,却隐隐有了所谓世家的气候。

古老的传统和现代的思维、理念结合在一起,产生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强大,旺盛的生命力开始左右着社会的变迁和格局。

新生家族集团的发展时间并不长久,不过在近十年中,原本毫无优势的晋南龙家异军突起,成为了新生家族集团中的一员,倒是让人有些侧目。

龙家行事作风都极为另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他们,但是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国内国际的风潮面前,晋南龙家都能把握住风潮命脉,谋取极大的利益。

这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诸葛再世,也未必有晋南龙家这么能掐会算。

与此同时,在点将台面前的大掌柜那里,扔了号牌认输的人已经有十七家。毫无疑问,面对人形怪兽的张贲,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根本没必要上去送死。

而有些宗师之所以罢手,其实也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看穿了张贲的来路,张贲的路数他们已经摸清了。

扬州张家拟形虎拳,那唯一一个靠着一手下九流拳术就曾三度横扫两淮的地方大姓。

但是,注意了,之所以说是地方大姓而不说地方大族,就能说明一些问题。扬州张家从古时开始至今,将相名臣出了不少,可始终并没有走家族兼并路线,本家嫡子嫡孙拥有的财产,永远只有那几百亩水田旱田。

其余子孙,长大之后就要自谋活路,唯一保证张氏还具备凝聚力的,也仅仅是威远堂的祠堂香阁,还有一本红蓝笔画着线的族谱。

本家的唯一优势,兴许也只是一身的嫡传正宗功夫。不过这嫡亲子孙中,或许张三贤是个另类,他年轻时候开始习武,可张家的运气呼吸法要在二十岁之后才能修行,可二十岁的张三贤已经被老子赶出了家门,所以,张三贤是没有张家本家呼吸法的。

那半调子的天津中医呼吸法,还是张三贤后来琢磨出来了一些门道,进行的改良,传给了小儿子张耀祖,大儿子张明堂自小身体就虚弱,熬过来之后也就更加不能练武了,所以张耀祖的大哥张明堂是不会武艺的。

和那些大家族敛财占地的路数比起来,扬州张家比起底蕴并不输给他们,可是比起这秉性良德,却也要说一声好的。

不过当今时代,认钱不认人之辈多如狗,张氏的生存法则,看上去已经有些让人唏嘘了。

和晋南龙家那种爆发式的扩张不同,扬州张家兴许一如几百年前那般平庸,小富或许称得上,但要说有什么势力,那倒是真拿不出多少。

大掌柜摸了摸胡须,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四十三家只剩四家。除掉张贲一个爆庄的,还剩三个。

这三个,还有两个是摆庄东主的名额。

真是稀奇之事。

“难得一见。压的各路高手抬不起头,这本事,也只见过两次。这个小后生,难道真是张家的子弟?张德功那里,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重孙子?”

闭目思索了一番,大掌柜心中突然有点明亮:唔……莫不是三老倌的孙子?

老倌这个称呼,在江苏长江两岸都多有称呼,一般都是乡土俚语,前面加个家中行辈,老大就称大佬倌,老二就称二老倌,通常都是对老者或者故去老者平辈见的说话。

此时各家都是松了一口气,千儿八百万的就当散散财,而且他们大多数压的并不是很多,上两千万的除了黄家和姚氏,也只有晋南龙家,不过这数目,也只有大掌柜才知道,除非他们互相之间通气,否则大掌柜在攻擂结束之前,是不会说的。

“咦?这晋南龙家怎么没撤。意思还要试试?”

“龙家有甚高手,山西高手,还轮不到他龙家,也不知道从哪里牵来的牲口,窜起来没两年,也摆起架子了。”

这位话里话外带着酸气,想来也是山西哪里的人物,而且肯定和龙家交恶,否则不会这般贬低。

那边各家都在窃窃私语,黄四郎和姚氏的人目光都扫了过去,心中暗道:奇了个怪了,这龙家装什么大头蒜,别人都撤了人,他们还死撑着。

只有中年人小声地在黄四郎耳朵边说道:“少爷,龙家好像有个小子挺妖气的,这些年龙家发迹,和这小子有莫大关系。”

“就是那个号称全能精通,天纵奇才的家伙?”

黄四郎一脸的不屑。

中年人也是有些吃不准,只是道:“那小子我也见过两次,我只有四个字。”

“怎么说。”

“有才无德。”

中年人皱着眉头,也是纠结:“这小子平日里说话完全就是目空一切的架势,可是市面上的行情变化,却抓的极为准确,龙家当年连番出手,资产滚动,才有了今天的实力。而且他不仅精通商战,连政道似乎也把脉很准,谁起谁落,仿佛能掐会算一般,龙家的几个人,当官当的顺风顺水,让人惊叹。”

“不是说有才无德吗?怎么尽说好话,我不爱听。”

黄四郎撇嘴说道。

中年人笑了笑:“这人私德极其有问题,极端好色,只要是他看得上的美女,不论怎样,都要施展手段弄到手。甚至……嘿,甚至母女同房的事情……他也干过。”

“操!母女花也上!老子怎么没遇到这样的极品!改天我也……”

“少爷!”

“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的……”

黄四郎嘴上说说,心中暗骂:小逼养的,老子这二十来年不是吃屎去了,居然没想到玩女人还有这样的噱头,蠢到家了!这龙家的小乌龟王八蛋居然还有这种嗜好,真是活见鬼了。

当——

“四十号签!”

众人一愣,怎么地,真要上啊!

各家观望,想要瞧个究竟这晋阳龙家,到底要派出个什么人物来,竟然有这样的胆气,遇上张贲这样的人形怪物,竟然丝毫不惧?

“啊?!开什么玩笑!这货色能厉害到哪里去!”

“搞什么鬼,龙家脑子进水了吗?”

“操!龙家带了一票女人过来看戏的,老子就操了,这龙家的男人是不是死绝了,一帮子女人跟着个小白脸过来混封城大战?见他娘的鬼去!”

张贲睁开眼睛,呼吸缓慢地匀顺,也是愣了一下,居然是个看上去宛如拍电影小白脸的家伙。

个子倒是挺高,怕要有一米九的光景,脸上带着笑意,走路飘的厉害,身体倒是挺匀实的,肌肉也算结实。

瞧了一眼,倒是看得出来,这个长得像小白脸的家伙,应该还是有点实力的。

张贲却有点不明白,眼前这人,并不像是个超级高手,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极为自负呢?

那人笑眯眯地走到台上,也不施抱拳礼,只是笑着说道:“能不能说几句话再打?”

张贲想了想,道:“可以。”

“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龙家来做事情?一年要多少,随你开。”这人面带微笑,毫无紧张地说道。

“爆庄之后,我就不缺钱了。”张贲站在那里,宛如铁塔,声音沉稳有力,和这人的轻浮嬉笑形成对比。

“你就这么自信能赢我?”这人依然笑着问张贲。

张贲看着他肃然说道:“交手便知,我不会手下留情。”

那人点点头又道:“来我龙家,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不用。”

这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依然保持着微笑:“那么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你就来我龙家,为我服务怎么样?”

“你是龙家的本家子孙?”张贲奇怪地看着他,心中暗道: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找高手自己上来,是要寻死是怎么的?

“不错。”

这人还是笑眯眯的,让张贲有些不舒服了,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点让人不爽。

“其实你的身手很好,非常强。不过我呢,很小的时候也学了一些功夫,这么些年也干掉过不少想要干掉我的人。”

张贲越听越糊涂了,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好像连老一辈的江湖规矩也不懂的样子。

难道这人这番话其实是在扰乱我的阵脚?还是说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张贲稍稍地往强悍的方向上去靠,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家伙会厉害到哪里去。了不起就是马明高那个水准,就算是个高手,也不是他的十招之敌。

“所以我决定,我要通过我的实力,折服你!”

这个龙家本家少爷嘴角一弯,露出自负的笑意。

“还是开打吧。你拖延时间越久,对我越有利。”张贲提醒他说道。

“好吧,我会用实力来证明我说的话的。”

张贲心中暗道:难道真是我看走了眼,这小子真是个超级高手?

“你叫什么名字?”张贲问他。

“我叫龙傲天!”

张贲此时完全把他当做了和自己一个水平的高手,陡然之间双掌探出去,一声虎吼,震的对方一愣,随后虎爪猛然抓了出去,朝着那脖颈之间的动脉就是最致命的一击!

龙傲天似乎极为自信,竟然只是双手交叉十字格挡,张贲此时全力施为,另外一只虎爪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向下狠狠地一拉,嘎啦一声,竟然将对方的手腕捏碎了!心中还觉得奇怪,可是进攻的手段是不会变得,迫近对方颈动脉的虎爪猛地一抓,肌肉暴涨!

噗!一道鲜血飚射出来,随后手指嵌入对方的脖颈皮肉,硬生生地将血管和颈椎掐断!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个龙傲天就成了一堆烂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死了。

张贲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皱着眉头道:“搞什么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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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没有穿越者,别多想,昨天一章是交代一下大背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顺手用上的。都市神话群:1914632】

死了?

“小天!”

“我操!”

“什么乱七八糟的!”

“俺的个娘咧,今年的封城咱咋看不懂了捏?”

“给小天报仇——”

张贲一愣,就看到晋南龙家看台上跳下来几个女人,掏出手枪就朝她一通乱射,张贲吓了一跳,赶紧趴下,将龙傲天的尸体挡在身前。

噗噗噗!

三发子弹直接钻入龙傲天的尸体中,打出了三个血窟窿。

臭婊子!

心中暗骂,可是他人在点将台上,根本没地方躲避,突然有这个大变,也是把其余众人吓了一跳,陶阿宝心中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心中暗道:射,射,射死这个狗日砸场子的!

不过事情还没结束,姚氏和黄家的人也动了。

中年人拦都没拦住黄四郎,这厮从保镖手里夺过一把枪朝着那几个女人就是猛地连开七枪:“臭婊子敢挡老子财路!贱货去死!”

砰砰砰砰!震的周围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今天这叫什么事儿?!

黄四郎犹不解气,竟然从姚氏那边搞来一把自动步枪,突突突突打了一梭子,把晋南龙家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黄四郎!你干什么!”

“老子干你娘!王八蛋!早就看你们不爽了!”

这厮居然换了个弹夹,又是一梭子打出去,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点将台上反倒是变得平静下来,那七八个女人都倒在血泊中,惨死景象让不少人都是对黄四郎刮目相看,怎么都没想到,黄家的四儿子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对女人下手也这么利落。

“呸!”

黄四郎还在气头上,中年人提醒道:“少爷,我们这样和龙家结仇了。”

“结仇吗?这里四十三家有几家没仇的?要不是远东基金,早他娘的拆伙打了,还等到今天……”

这小子话倒是说的通透,让人好不尴尬。

晋南龙家的人脸色惨白,一个个心灰意冷,竟然提前退场,带着九具尸体就要离开。

谁知道此时从未开口发言的大掌柜发话了:“我没说散场,谁要走?”

“不懂规矩,死了活该。”

虎头玉佩师爷冷冷地讥讽道。

平复下来的黄四郎其实也有点后怕,虽然不是第一次开枪杀人,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觉得心惊胆颤,坐在那里喘了口气,心中暗道:奶奶的,一本万利,联合姚氏,吃掉龙家!

姚氏那边也是点点头,互相之间心照不宣,一块肥肉在那里从未把群狼放在眼里,这叫什么事儿?逮着机会不下死手,后患无穷。

龙家这小子的几个女人都是颇有本事,正好趁着她们阵脚大乱乱枪扫死,谅其他会友也不会说什么。

挡人财路,杀人父母!

“这事情总觉得蹊跷。那个龙家小子怎么回事?”

黄四郎喘着粗气,问道。

中年人也是不解,只是根据自己的揣摩说道:“我想,恐怕还是龙家的人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高手,又或者,接触到了,但是那些高手碍于身份,并没有施展真正的手段,从而让那小子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再加上他并不具备应有的眼力,看不穿别人的路数,所以自大之下,一失足成千古恨。”

“屁话!蠢驴也知道碰到老虎先跑为妙,台上那小子宰了那么多人,他还得意洋洋地向上窜,他以为他是谁?这事儿肯定有蹊跷。会不会龙家自己人搞他?”

黄四郎轻声问道。

“有这个可能。”中年人思索了一会儿,应道。

龙家小子被打成了烂肉收在裹尸袋里,还有他的七八个女人同样如此,龙家人都是又惊又怒,内心浮现出一阵恐惧。

张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个连马明高二十招都撑不过的小子会上来送死。

这简直就是充满极端的不合理。

几个山西佬却是暗暗高兴,晋阳太原的几家阔佬咧嘴笑着,笑的合不拢嘴,死些人算什么?死绝了才好!

大掌柜发了话,周围的各家会友都是很给面子地正襟危坐,几家人的保镖都是互相提防着,刚才黄四郎的乱枪要是打到谁,那真是要命。

这个黄家四小子,竟然发狠起来这么激烈,倒是让不少人高看一眼。

不过黄四郎是从头爽到脚了,可陶阿宝的脸色就不行了,方才的一场闹剧,让他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缠绕在心头。

下边李家老大李熊正在打着点滴,总算死不了,刚才苏醒过来了,总体来说,瞎了一只眼睛,没废了功夫。

而张贲站起来后,将绷带往上臂上缠绕了几下,血水正汩汩地冒出来,他中弹了。胳膊里面有颗手枪弹头。

糟糕,有点使不上力。

心中暗暗着急,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不过他撕开左臂绷带缠到上方的时候,让台上的一个人大惊失色,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铁面狼。

铁面狼很清楚当日他一刀斩下去的力量有多大,三公分,足够让人废了那条胳膊,事后他只当这小子会修养一段时间,今天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胳膊上缠着绷带,他也只当是打了止痛针,却没有想到,这厮的胳膊就仿佛从来没被砍过,只有淡淡的一条白线。

那条白线,就是他砍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

铁面狼脸色变化让姚氏的人觉得奇怪,管事人问他,他如实相告,姚氏这边的人都是惊讶地窃窃私语,随后黄四郎他们也知道了情况,此时中年人也是一愣:还有这等怪事?确实,那天看那小子的伤势,我也只当是废了一条胳膊,今天出现,也没反应过来,铁面狼这么一提醒,倒是让人惊诧。

就算痊愈,照理说也得两三个月,学武的人可能少一点,还有一些秘药浸泡,可也没有这么快的。

这事儿过去,才只有几天?

中年人脑海中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方法让张贲的胳膊好的这么快,却一时没有什么头绪,他所知道的秘药,并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功效,着实让人不解。

“什么意思?胳膊好了有什么稀奇?中海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要让胳膊完好如初,小意思吧。断了都能再接上。”

黄四郎颇为无所谓地说道。

中年人笑而不语,没有在这上面纠缠,毕竟要解释一条断臂对武者的阻碍,确实很难说得清,这种东西,不深入其中,根本不明白其重要性。

不过当下的问题是,张贲的胳膊中弹了,应该就是刚才那几个女人乱枪狂射的子弹,正好打到了他的胳膊。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失去一只虎爪的猛虎,威力大减啊。

李家老二李罴,面色狰狞,他感觉自己机会到了。

也不等唱诺,直接跃了出去,蹭蹭蹭地上了点将台,狞笑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张贲,这一刻,他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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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书友很强,猜到我的原始设定了。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说一句,没有穿越者……都市神话群:1914632】

藏区年楚河干流边上,一辆国产吉普车停着,有两个小战士手里握着钢枪,一个在车上,一个在车下。

不远处一个军官和中年汉子正对着一窝枯草撒尿,中年汉子正是张耀祖。

从蒙古草原跑到藏区,这跨度还真是有点大,亏难着中国天大地大,那国际刑警的几条狗没两天终于被甩掉了。

这儿已经是日喀则地区了,离城区也没多少路,不过这里人很少,整个地区加起来的总人口也未必有十五万。

常年流动人口在五万上下。

“老张,咋回事儿?”

军官黝黑精壮,双目炯炯有神,国字脸,一看就是正义使者罪恶克星那种脸型,将露在外面的老二抖了两下,收回裤裆,扭头对正在抽着烟的张耀祖问道。

“我把王爱国给杀了。”

吐了个烟圈,仿佛是在说一件久远的往事,竟然有点儿沧桑回忆的错觉。

“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你为啥来我这儿。”

军官白了他一眼,两人踩着石子嘎吱嘎吱地往回走,张耀祖笑道:“怎地,见了我想抓去邀功?”

“去你娘的!老子要抓你还费这个劲!”

笑骂了两声,张耀祖正色道:“躲一下,熬到过年之前吧。回去把杨金彪这畜生给宰了。”

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熄,捻了两下,眯细起来的双眼有点儿发冷:“算计到老子头上,我弄死他全家的!”

“要家伙么?长短家伙小炮炸弹,你要什么给什么。要不我带人去一趟弄死他全家再回来怎么样?”

军官不是说笑,他真会这么干。

“屁话。你要弄多大动静?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别管。我老子一辈子不求人,到我这儿到处求人,满屁股的屎还让你们给我擦,我还要脸吗?”

张耀祖打开车门坐上去,“先在这儿呆着,天气冷起来真是不要命。本来想去拉萨多混两天,想想算了,别阴沟里翻了船。就在这儿吧,你给我点银元,我过几天去夏鲁寺拜见大喇嘛。让他庇佑我几个月。”

军官嘿了一声,最后还是从座位底下拿出个盒子,递给他:“娘的,你这孙子是不是早就算计好有今天这个劫难了?”

“老子要能掐会算,早他娘的成官老爷了,还和你在这儿扯废话?”

张耀祖又磕上一根烟,没点,高原上对人身体的要求还真是挺高的,吸烟,还真不是所有人都敢干的事情。

“这车你开走吧。”军官突然叫车上的小战士下来,然后关上车门,对张耀祖说道。

“怎么?你回去跟你头头说你车坏了然后你们走路回去,然后来找车车不见了?这借口也太次了吧。没变,二十年的借口。”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要不要?不要你滚蛋!”

“滚滚滚,妈的,死远点。”

军官哈哈一笑,然后带着两个小战士转身就走,张耀祖发动了国产吉普,沿着年楚河朝西开,嘎吱嘎吱的发出声音,好不激烈。

而与此同时在沙洲市张家大院里,张三贤穿着一件老旧的绿军装,双眼盯着院子里的那几棵高大水杉树发呆,满地的细小枯黄落叶,树枝丫光秃秃的,跟刷子似的。

已经磕完了旱烟里的灰烬,双手背在腰后,皱着眉头的老头子小声地嘀咕着,一脸的恼怒。

厅堂里一个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将文件包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个跟班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到老头子过来了,又是堆起了笑脸。

“他这么和你说的?”

张三贤语气不善地问道。

“阿叔你放心,张耀祖走之前和我打好招呼的。我坑谁也不敢坑他啊,他是远近闻名的狠人,我吃了豹子胆也没事儿跟自己过不去啊。那天来的人不是归我管的,已经让他们吃闲饭去了。放心放心,房子谁也不会来动。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张耀祖没和你说这些事情。”

这人一脸的笑意,张三贤嗯了一声,闷声不响起来。

西装革履的斯文人可不是什么吃闲饭的,张耀祖走之前抵押房子的那家银行行长,就是眼前这人。

和张耀祖虽然谈不上莫逆之交,但是打打掩护拖延拖延还是能做到的。

他真要是落井下石,还未必有那个胆量。

文人嘛,惜身怕死爱财嘴炮,四大特色。

张耀祖在地面上称不上是好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介乎于流氓头子和滚刀肉之间,但总算是有点良心的。

又是说了一会儿,老头子连杯热水也没心思给他们上,两人觉得无趣,哈哈了两声又灰溜溜地走了。

到了车上,那跟班兼职司机发动车子后问道:“行长,为什么还亲自来他们家一趟?凭什么啊?我看这老头子还给咱们脸色看。”

“你知道个屁!老头子只要没死,年年北京开大会请客吃饭都有他,你当他当年杀日本人美国人白杀的。张耀祖是个混账王八蛋不假,可他老子没死,我们就不能做那块落井的石头。更何况,鬼才知道张耀祖如果不要脸皮去求人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杨总那里怎么办?他和牛副行长貌似逼的很紧啊。”

“杨金彪弄不好这次连小命都要交代。至于老牛那个蠢逼,他连二把手都不是,还想盯着我的位子?干完今年他能不能往下混还两说呢。去年中海闸北走私案牵连起来,嘿嘿,我要是一封举报信上去,不让他吃十年牢饭,也要让他蜕层皮!跟我斗,他算老几。”

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行长大人一抖擞身子,那窸窸窣窣的全是虱子,身上干净的人还有么?怕是没有了吧。

跟班难得听到行长这么说话,心头也是吓了一跳,才老老实实地开车,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而张三贤望着门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将一本厚厚的通讯录收好,咔哒一声锁上,望着墙上裱糊好的毛笔字,老头子念了出来:“不求人。唉……”

一声叹息,似乎是将自己多年的坚持给粉碎了,心中空落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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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早点更,省得来不及。都市神话群:1914632】

说拟形虎拳是下九流的拳术那其实一点都没有说错,不论是从套路还是架势上来看,都不够大气,一股子江湖卖艺的味道在里头。可以说是最简陋不过的外家功夫。

但是追本溯源起来,它的来历却又显得不寻常,刨根问底也找不出什么头绪来,但兴许是草根的时间久了,这门功夫也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和特点,归纳起来也就是四个字:勤修苦练。

比一般的外家功夫需要更加的勤奋更加的刻苦,才可能有一点点的成就。

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老虎放在你的面前去揣摩它们是如何扑杀猎物的,所以一切都只能指望有一个好师傅,然后自己有个好根骨,有个好脑袋。

不同于内家拳术如形意八卦之类,对于力量的划分有明劲暗劲之说。拟形虎拳更像是一种循序渐进的状态,对力量的体悟,可以说是描述的很粗浅。

一开始修行,自然是找力气大肌肉厚实的苗子,脑子只要不算太笨,勤修苦练几年,总归会有一点成就,到了入门的时候,能够拳力掌力指力自由控制,那就说明是可以出师了,这算是一个境界,在拟形虎拳里,叫做举重若轻。

说的是练到这个层次,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至于突然打死人或者怎么打都打不死人。

举重若轻这个境界到了,那就算是正式出师了。

这样的人,一般只要不是太懒或者心理不正常极度自卑,勤修苦练七八年多半都有这样的实力。

多了不敢说,寻常人来个十一二个摆平起来跟玩儿似的。

出了师,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那么就需要开始大量的实战喂招,还要有许多师兄弟来见招拆招,这个过程很枯燥乏味,总之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就是将大量的出手时机、应对方法深深地刻入身躯之中,形成一种本能。

这样,当和人对敌的时候,你的大脑或许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长久的实战喂招累积下来的身体本能,很有可能会挽救自己的小命一条。

这又是一个境界,叫做渐进入微。

就好比一个篮球运动员,他运球投篮都没问题了,可是一些小动作和不良习惯会影响他的长时间发挥,那么就要改正这些小动作和不良习惯,形成良好的习惯。

直白地讲,这就是一个打磨的过程,原本还是个糙哥,几近打磨,自然熟练。

这个过程其实比第一个境界还要久一些,一般来讲师兄弟喂招都还是信得过的,这就是一些大流派拳术的优势了,徒子徒孙多,师兄师弟多,喂招不说十万八万,一万两万那是肯定没问题。

杀人术和技击都是首重实战,其次才是精神心理层面上的东西。而格斗术的目的不是杀人,所以对精神心理要求高一些,同时旨在制服和压倒对手,而不是杀死对手,要区别对待。

所以如果有人将跆拳道高手和一个传统技击高手放一起,然后问谁厉害,这是非常不正确的。

两种技能的目的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如果硬要比较,应该是跆拳道选手和竞技武术选手放一起比,实战跆拳道和技击比,这样才正确。

所以,封城大战中能够上擂台来的人,其实他们学的东西,整合起来都是为一个目的服务的:干掉对手。

不是擒拿手的制伏,也不是柔术地面技的控制,而是干掉。能杀则杀,不能杀则伤。

至于武德什么……那是武术家该操心的事情。

张贲现在一条右臂伤了,中了枪,通常来说,战斗力最少掉了六成,还能发挥出本身实力的四成,那算他是天赋异禀,是个牛人。

练拳武士废了一条胳膊,就等于老虎断了爪子掰断牙齿,威力大减。

但这并不会成为李罴放对手一条生路的理由,甚至他还深怕张贲因为伤势而选择投降。

不过很显然,张贲是不会投降认输的,这让李罴很高兴,他现在巴不得立刻虐杀张贲,好给他大哥报仇。

不过他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绕圈耗着时间,他要等,等到张贲的血流的差不多,再全力击杀他。

野狼也知道专挑老弱残幼的猎物,又何况是人。

李罴的策略很正确,陶阿宝见状,也是紧紧地捏着拳头,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他这个表情,越发地让黄四郎相信,这小子肯定下注数目超出了陶氏留给他的额度,而且可能还不少。

就靠李家兄弟,他陶阿宝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守擂成功?不,没那么简单的,必然还有一个高手没有出现。

不像别人在专注于擂台上的情况,黄四郎心中却已经开始想着那个守擂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现身?

他的确压了两千万在张贲身上,但是才两千万而已。

不像无锡这边管制严重,中海可以捞黑钱的地方明显要多得多,就比如说拳市,在无锡,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而在中海市哪怕是十二个中心城区,每天晚上的废弃仓库附近,都说不定会有凑着人头打拳的,打拳仔一场兴许只能拿到五百块,但是这也证明着这片土地有着这样的土壤来养活取乐一批人。

张贲尝试着捏了捏右拳,终究还是放弃,使不上力,子弹卡在了肌肉和骨头之间,剧烈的疼痛是个大问题。

他很想一刀切开然后将弹头拿出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暗暗地计算着:五行通背的又一个宗师,现在他已经知道我其实真正的杀招是手上功夫,肯定会提防,恐怕会强攻我的右侧,盯住我的伤势不放。

张贲想的不错,李罴的想法就是如此,朝着张贲的右侧进攻,右臂发力发不出来,格挡的水准根本就谈不上,到时候就是蚁穴溃堤的情况。

李罴狞笑盯着张贲,依然在那里踩圈,那个猿猴攀树的架势,就没有松懈过,显然,对于张贲的腿功和强悍力量,他也颇为忌惮。

李家老大李熊的一身气力,竟然在比力气的时候输给了这小子,完全就不能够把他当普通宗师来对待。

本来众人以为此时张贲肯定要处于守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张贲在权衡再三之后,竟然率先出手。

黄四郎身后的中年人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家伙,脑子转的真快,认清了现实状况,选择抢攻,打个措手不及,胜算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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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文人学文,讲究一个开卷有益。开头好,事事好。而武人也有那么一点点穷讲究,起手有得。一出手,就应该有所心得,有所获得。

张贲出手很快,李罴错愕之间被他近身,但是五行通背最不惧怕的就是近身,左拳紧握,砸向张贲左边脖颈,张贲似乎并没有刻意去闪避,头竟然向前再欠了一下,左臂像水蛇一样颤了过去。

这是缠手的功夫,太极拳之类的内家拳用的多,外家功夫,除了器械兵刃,还真是很少用到这种技法。

这,就是张氏虎拳的第三个境界,刚柔并济。

过刚易折,渐进入微之后,力量已经趋于稳定,那么就要在技巧上寻求平衡,一味的硬碰硬,难免要内伤甚至是致命伤,所以此时就要开始磨练这种借力发力的用处,当然这也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只是过了渐进入微这个阶段,才能真正地感觉到刚柔并济的妙处。

比如一个外家高手,刚猛过人,可是敏捷速度不济,兴许就被南派咏春高手给打残,而如果这个外家高手有应对借力拳术的方法,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天真!

李罴冷笑,手臂发力,猛然伸直,这是在和张贲的臂力角力,可惜张贲左臂并没有受伤,比气力,他可是谁也不惧!

看到张贲表情依旧,李罴赶紧收力撒手,果不其然,那一瞬间张贲的力量就像是一条蟒蛇,压的人心惊胆颤。

李罴手掌拍掉张贲的手腕,却感觉到胸口右乳上方有些酥麻,仿佛是被一颗钢珠打中的感觉。

张贲的拳头擦着他的胸口而过,瞬间手指弹了一下。

这个过程,谁也看不清楚,哪怕是当事人李罴,也只当是拳头骨擦了一下的缘故。

台上台下,都只当张贲这种只是垂死挣扎了,力量毫无可取之处,和之前的生猛彪悍,宛如猛虎,天壤之别。

但是,有些人却皱着眉头,十分的不解。

“这算个什么意思?”

黄四郎身后的中年人十分疑惑,而十二个掌柜师爷,其中过半都是眼中露出疑惑,照理说,张贲这小子力量刚猛,和李罴比气力,耗到最后,未必就是输,抢攻之下,李罴如果应对只要有一个失误,肯定重伤。

连大掌柜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全场所有高手,都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似乎他们都忘记了一点,张贲要横扫,要爆庄,所以,他不可能和李罴耗尽最后的气力。

全力一搏,不是在这个时候。

李罴双臂一抖,宛如一头爆猿,将张贲一扭一甩,啪的一声,张贲第一次被击倒!

不少高手都是站了起来,眼中震骇:啊吔?!这是怎么回事。

夏真眼泪水打着转转,手指捏着张贲的外套关节发白,却硬生生地没有掉眼泪。

“呸!”

这一摔的力量当真厉害,五行通背的强力摔技,还是一个宗师高手的摔技,没摔出重伤,已经算是不错了。

娘的,刚才的感觉,真像是被一辆挖土机给弹飞啊。

张贲心中也是叹道。

站了起来,绷带上全是血红色,生命之泉虽然在滋养着,可是时间来不及,最多就是延缓一下血水的流出速度,这种颤抖,最是消耗体力。

李罴见一击得手,上来就是一腿,他这一腿,势大力沉,左腿绷紧,朝着张贲的右臂伤口就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张贲不退反进,舍得一条左胳膊一般,上前一步,嘭的一声响,整个人硬生生地抗在那里,绷带当时就裂了。血水汩汩地冒了出来,无比血腥。

但是此时张贲的左拳再度出手,带着一股旋劲,朝着李罴的左乳上方一寸六分,又是一拳。只是李罴怎么会让他轻易得手,还是轻松一拍,拳头擦着而过,但是那一瞬间,张贲还是手指突然爆射出来一弹。

不着痕迹,无人看到。

咔嚓!

右臂好像脱臼了!

张贲双目有点发冷,跳出去几步,竟然硬生生地将胳膊按了回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等狠辣,让人毛骨悚然。

一想到这小子了不起最多二十岁,却连毙十几人毫无反应,就知道这家伙比冷血动物好不了多少。

“人和禽兽,没多大区别了。”

黄四郎呆呆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旁边姚氏的人都是木然,心中却是道:奢靡繁华,又有几个人比禽兽好?

中年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有问题,照理说这小子脑子不笨,怎么可能连番被李罴得手?他不信,他绝对不信李罴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压着这小子打。

力量、反应、心性,一样不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中年人踟蹰了。

而大掌柜也越发地眼神中冒出迷茫,这样的打法,他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到底算个什么?

台上张贲连番遭受李罴的冲撞,左脸处还被李罴一记炮拳砸中,口中的鲜血滑落,透着森冷,而这小子连闷哼一声都没有过,这要对自己多狠才能忍住?

张贲心中盘算着:左膺窗穴、右膺窗穴、左乳根穴、右乳根穴……四个了!

刚才李罴的一番狂暴攻击,张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击杀,台上陶阿宝兴奋地大吼大叫,其余人都是静默,唯有那些被击杀武师的会友才会同样兴高采烈地吼叫起来。

场面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实际上原本大家都是看这小子不爽的,爆庄?他算老几!可是现在还差一个就能爆庄了,竟然扛不住了?让不少人都是心生同情,他们本来想看看,这压着几十路豪强的年轻后生,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没想到就技止于此了么。

不过此时已经有一个人发现了张贲所图,那就是大掌柜,老头子戴着老花镜,拿起一把望远镜,观察了起来,当他看到李罴左乳上一寸六分,右乳上一寸六分,左乳正下方第五根肋骨间还有右乳正下方第五根肋骨间的红印子,他脸色变了。

这小家伙够狠!布了一个好精致的局。

大掌柜心中赞叹,神色闪烁,他不得不承认,台上的张贲,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天赋最好的一个武道高手,少年宗师不算什么,压着几十路豪强也不算什么,这些都有过。

但是刚猛冷静,内狠外残,心思缜密,这些整合起来,就让人觉得已经恐怖了。

有些宗师达到一定高度之后,开门立派,成就一代宗师美誉,让人佩服无比,钦佩有加,几十年几百年都被人传唱。

而有些宗师,却对这种名头毫无兴趣,只对自己的武道宗义追求有着刻板的执着。这种人,无一不是让人痛恨的凶神恶煞。

李罴一个抖肩,震的张贲牙关里咬住的一口血又流了出来,双眼愈发地冷静,左手揩去了嘴角的鲜血,依然保持着旺盛的进攻姿态。

此时的李罴,已经成功地被他激怒了。

狂热花哨的进攻,大力量的击打,李罴这是希望能够秒杀张贲,最不济,也要尽快将他打趴下。

可是张贲就是不倒,依然还能保持旺盛的斗志。

咔嚓!

右臂再度遭受李罴的一记重创,这次李罴将张贲整个人都摔了出去,差点摔出点将台,要不是张贲一脚蹬了一下台沿,恐怕真的要掉下去。

妈的……又脱臼了!可恶……

心中暗骂,一边闪开一边将胳膊重新按了回去,咔的一声,让李罴的心都寒了,这种怪物,他难道没有痛觉神经,难道不知道惜身的吗?

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这到底是哪家教出来的子弟,谁的子孙?!

大掌柜无奈心中暗叹:三老倌当年也是这般对自己狠啊。服了服了,扬州张家从来没有盛世繁华过,却一直经久不衰,果然有其原因啊。

而不着痕迹间,李罴肚脐正上方三寸处,又是一个小红点,同时在一寸处,同样一个小红点不着痕迹地浮现出来。

建里穴、水分穴……最后一击,定要得手了!

张贲冷静地盘算着,他盯着李罴,只当他是一个三五一周天铜人。很久之前的人体穴位,只发现三百五十一个,因此也只有三百五十一穴位铜人。补完的事情,那是很久之后的朝代了。

而金庸小说中的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之类,兴许就是借鉴那剩下九个没找到的穴位。

张贲突然站定身躯不再绕圈逃走,李罴大喜,双手交错,威猛无匹的拳头砸了过来,但是刚刚砸到一半,突然觉得胸腔发痛,有力使不上。双眼惊愕中,张贲突然暴击出手,一声虎吼,嗷的一声,震的李罴眼珠子突然鼓了起来,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去,之间张贲的一根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小腹之中。

这个位置,在他的肚脐靠左五分,这里,是做盲腧穴,就是常说的商曲穴。

噗!

李罴一口浓血喷了出来,眼珠子往外突,上面布满了血丝,无比恐怖。

“点穴的法子!”

南洋王家的人一眼认了出来,王约翰更是清楚,这真是致命点穴的法子,他本以为他学会这个绝招已经是很少见了,没想到张贲竟然还有更恐怖的。

这就是扬州张家虎拳的嫡传秘技,杀人于无形的点穴法,这七个穴位,被称作猛虎七星,中招的人,还没有熬得过一刻钟的。

其实这就是将指力贯穿身躯,直接伤害人体的内脏器官,如果不动还好,一旦拼命发力,全身发劲,对内脏的压力,是个非常恐怖的数据,除非李罴在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上包裹了一层铁皮!

“打我打的这么爽,你是第三个这样的人!”

张贲森冷的语调已经宣判了李罴的死刑,噗的一声,手指从左盲腧穴抽出来的时候,血流如注,李罴整个人的肌肉已经硬邦邦,这是血液得不到通畅的现象,整个人就像是僵尸一样,直愣愣地倒地,一动不动,显然死了。

这一刻,哪怕是原本还能坐稳屁股的宗师高手,看到张贲这个样子,端起桌前茶杯的手也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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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话群:1914632!我空闲的时间不是很多,很多地方没有细细揣摩,只能让诸位看客多多包涵了。尽量保证每天两到三更。一般到了下午会休息,在群里活动灌水。有兴趣的可以过来和我扯皮,讨论剧情走向什么的,最讨厌了!】

今年二月初二的时候,一共是四十六家争龙头,最长的一次连胜,也不过是摆庄擂主胜八场。和张贲这种横扫四十场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方才张贲施展出点穴的法子,其实任何一个穴位,都是致命穴位,可惜对指力要求之高,要求之严酷,实在不是此时此刻张贲所能够应付的。

如果全部心力用在这上面,还不如硬碰硬来一场。

临场对决,如果专注力下降,至今没有人可以胜出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拳王泰森和霍利菲尔德的争霸,泰森的注意力被霍利菲尔德的无赖打法给分散了,又是极端的暴怒,最终落败。

格斗界的这种案例,同样适用于技击高手。

人们常说,实力相差一筹,差了半筹,差了三分,这一筹半筹三分,其实更多的不是在身体的临场反应、力量上,而是临场的表现。

心理活动也占到很大一部分。

那七个穴位,是人体躯干正面的七个致命穴位,指力直接贯穿的话,内脏是必定会遭受重创,可是连番作战,张贲的指力虽然可以达到要求,但是他的体力却不足以应付更持久的战斗。

所以才会选择这种延长时间,平复气血的路数。

这也是为什么大掌柜会赞叹张贲布了一个好精致的局缘故。

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张贲的左眼附近明显开始发紫肿胀,身躯上遭受的重创非常可怖。

将李罴腰间的绷带扯了下来,缠绕在弹孔上方,收紧之后,在众人几欲呕吐的震骇眼神中,竟然直接撕开肌肉,将弹头扣了出来。

哇哇大吐的人不在少数,张贲却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反而面无表情地将伤口用蛮力缠绕住,这种断绝血液流淌的残忍手段,让所有大佬目瞪口呆。

“这还是不是人?”

“那胳膊还是自己的吗?”

……

众人惊呼。

张贲尝试着控制一下右臂,活动了一下,已经不是那么沉重,子弹不卡在骨肉结合处,至少这条胳膊,还能使用。

被李罴的连续两次重击,如果不是他身强体壮,一身骨骼宛如钢筋,恐怕真的是挨不住两击。

“太他娘的狠了!”

“怪物!这家伙是怪物!”

哪怕是黄四郎,在他眼中,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这分明就是人形暴龙,自走怪兽。怎么可能有人对自残毫无感觉的?这怎么可能是正常人类?

而与此同时,在藏南大高原上,张耀祖点燃了左胳膊上的火药,滋的一声,一道火焰蹿了起来,痛的他将嘴里的毛巾直接咬烂。

旁边一个红衣大喇嘛递过来一瓶烈酒,他瞧了一眼,竟然是喝了,气的大喇嘛直跺脚,在那里用藏语骂了一通。

“佛爷,拿着。”从腰里摸出来十个狮子图银元,正儿八经的三钱银。大喇嘛虽然骂骂咧咧,但却手脚快的很,将银元收到怀里。

就在篝火不远处五六米,三辆越野车开着车灯停着,地上死了二十几个人,都是长枪短炮全副武装。

车上还有各种动物皮毛头角,这些人,都是偷猎者。

张耀祖本来是开着车和夏鲁寺护法金刚多吉在外面转一圈,却没料到碰到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还没说话对方就打过两梭子步枪弹,张耀祖骂娘之后抄起一把五六就跟他们干上了。

多吉也是勇猛,居然给张耀祖掌车,要知道这位金刚佛爷,连车都只坐过两回,方向盘打的跟蚯蚓似的,嗷嗷直叫。

但是张耀祖的六个弹夹才用了三个,就将这帮孙子给料理了。

夏鲁寺的信众藏民来了七八十个,男女都有,骑着大马的汉子裹着裘皮,一口叽里咕噜听不懂的方言,女人们笑呵呵地在那里捡着东西,随后一些老者在那里指着动物皮毛又有跺脚又是指天叫骂。

然后一窝子人在那里和张耀祖说着什么,要不是多吉在旁边翻译,还真不知道他们其实在感谢他。

又有几个小青年骑着快马去部队军营报告,这事儿绝对小不了。

张耀祖叼了根烟,眯细着眼睛,瞧着一群脸蛋红扑扑的小家伙,摸了摸上衣口袋,居然还被他摸出来两包应急巧克力。

望着那些小孩子一把夺过巧克力然后远远地看着他,张耀祖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板寸头,叹了一句:“娘了个逼的,也不知道家里的小细崽怎么样了!”

多吉和张耀祖坐在一起,他们也是十多年前认识的,当时张耀祖带着兵,驱逐一批没脸没皮的腌臜货色。

护法金刚掏出一副老花眼镜,然后翻出一本印刷精美的藏文经书,在那里有滋有味地看起来。

“佛爷,你说我死了,会下地狱吗?”

张耀祖问。

“肯定的。”多吉头也不抬地说道。

“操!”

往旁边吐了口痰,暗骂了一声,张耀祖将烟头捻熄了,望着全世界最瓦蓝瓦蓝的天空,整个人向后躺了去,小声地说道:“我老子,还有我,都是要下地狱的,杀的人好多啊,多的都快数不过来了。我只想着,让我家里的小细崽,就不要走我们的路了,人杀多了,孽债多。”

“该杀的时候还是要杀。”多吉又说。

金刚大喇嘛的神情很是平静,将经书一合,然后揣到怀里,扭头看着张耀祖:“我倒是只听你说过你父亲,你儿子,却没有见过,什么时候,你们再来日喀则再来夏鲁寺,一定要让我看看。你们汉人说的英雄豪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英雄豪杰的是我老子,我那小细崽算个卵。”张耀祖翻翻眼皮说道。

随后从兜里摸出一只牛皮钱包,已经磨出毛边了,抖了两下,落出一张照片。

上面立着几个男人,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绿军装的老头儿,是张三贤,双手并拢贴在裤腿外边,表情紧张,老头子最怕的就是拍照。

左边一个斯文人,一身的西装,但是也身材雄壮,是张耀祖的大儿子,张明堂,目光有神,天庭饱满。右侧是张耀祖,一身军官服,目光灼灼,犀利无比。张明堂旁边是张骁骑,一身黑色短衫,头发短的离谱,笑呵呵地看着前面,肌肉发达。

张耀祖指了指照片上一个小崽子,不苟言笑,正双眼如虎豹一般地盯着前面,轻笑一声道:“这就是我儿子。怎么样?”

照片上的张贲还很小,手上握着链条,牵着一条大狼青,大狗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脚下,也是看着前面。

就是这么一家子,一张照片,透着一股子硬朗的气息。

多吉仔细地端倪了一番,问道:“让你儿子过来做护法金刚吧!”

“扯淡。他是我们家第二个学问人。今年才上的大学呢。”张耀祖不无得意:“瞧不出来吧,嘿嘿,往后咱们用的机器,就是我儿子造的。”

他不无高兴地又摸出了一根烟,胳膊上的伤口发黑流血,理都不理,叼住了烟,眼眶有点发红。

多吉嘿嘿一笑:“积雪如果不是落在高山顶上,就放不出万丈光芒。”

NO.22神秘擂主(求推荐票~)

【都市神话群:1914632】

陶氏三保险爆了两个,只剩擂主,陶阿宝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起来,而此时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爆吼:“陶征宇!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想看到最后我的钱打水漂!如果最后一场也输了,你让你老子给你收尸吧!”

陶阿宝话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飞快地将电池扣了出来,手哆嗦地将手机扔到一旁,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就是家里的钱,他也动用了一大笔,他老子没亲手杀了他就算谢天谢地!

在他看来万无一失,随随便便就能吃上一口的远东基金,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他恨不得和张贲同归于尽。

“不!还没有结束!”陶阿宝紧握拳头,然后起身朝着后台而去,此时在一辆商用别克里,还有几个人。

陶阿宝一个箭步窜上去,大声道:“成交!你上擂吧!”

车厢里一只粗壮的胳膊伸了出来,捏着一份协议。

“签个字,按个手印。”

声音沉闷如鼓,陶阿宝刷刷刷签好字按上手印,然后大声吼道:“我要那个小子死的很惨!”

“这不用你说。”

车子猛烈地摇晃了一下,一个巨汉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陶阿宝这家伙,压箱底的人物到底是谁?”

黄四郎也瞧了出来,这个陶家二少爷,恐怕还真留了一个杀手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张贲缓缓地控制着生命之泉,稍稍地恢复了一下伤势,至少气力肯定是恢复了一些。

这样一个持久战,体力的消耗非常巨大,尽管他一直尽力地保持着体力的充沛,但也熬不住这样的消耗。

总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但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而且张贲也想看看,这最后的家伙,会是个什么人物。

很快,众人就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两米一十三的身高,一百五二公斤的体重,臂展两米一十八。

这样的家伙站在你的面前,你会以为他是干什么的?

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个打篮球的。

而且还是个中锋。

但是很可惜,这样一个巨汉,正面布满了伤疤,同时强壮的肌肉厚重的让人窒息。手臂上围超过六十二公分,后背三角肌就像是一头魔鬼鱼……

板寸头,额头上纹了一个繁体的马字。

看到这个家伙出场,台上河南信阳王家的管事人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一些人都是目光怪异地看着王家的人,然后大声问道:“搞什么飞机!这家伙不是王家的人吗?”

“王宏武!这个家伙不是你们家的人吗?怎么现在变成了陶家的人!你们两家不会是要耍花腔,玩儿我们吧!”

那个名叫王宏武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拱了拱手,一口的河南口音:“各位,许我辩解一下。”

众人于是听他说话。

“不错,前次王家摆庄,他确实是为王家出场,但是诸位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他其实是我们请来的,不算我们王家的人。碍于脸面,我们自然也不会说开里面的缘由,想必诸位也能明白。”

众人一愣:请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居然不给王家面子,没落脚在王家?

河南信阳王家,虽然未必是国内顶级家族,但说是一流绝对是没问题的。家族资产过百亿,那也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一时间,竟然沉默了起来。

因为知道上次王家摆庄情况的人,同样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巨汉,其实也是一个怪物。

他叫马克,没有明显的流派路数,两届无差别自由搏击冠军,而这个赛事在绝大多数国家是禁播的。美国曾经有一个付费频道播放过他的十一场比赛,最后因为实在是太血腥而被强行停播。

不过在中东国家,马克绝对是亲王们最喜欢追捧的强悍格斗家。

他参加格斗赛事,但实际上,他并不是纯粹的格斗家。

观看过这个家伙对决场面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家伙是野路子出身,而且似乎对内伤毫无惧怕。

六十二公分粗细的手臂,想象一下吧,这比很多女生的腰还要粗。

两米一十三的身高更是一种极端的压迫力,而三百零四斤的体重更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宗师在面对这样一个怪物时候,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

哪怕是点穴高手,站着让他点,手指能不能深入半毫也未可知。

粗壮的颈根,发达的胸腹肌肉,赤膊着上身,宛如电影中没毛的金刚。

张贲看着这个家伙毫无感情的眼神,也是心头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是一个可怖的对手。

如果身体在巅峰状态,或许能够对轰,但是现在的状况却让人不得不纠结,他受到的重创正在让他感觉到力量缓慢流失。

而这种情况下要面对这样一个怪物,太吃力了。

身材这么巨大,反应和敏捷如何?张贲心中暗想。

但是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

马克转动身躯,伸展活络关节,但是他活动的时候,速度之快,行动之迅捷,和他巨大的身躯完全不协调!

“我叫马克。”

他开口说话,目光随意地落在张贲身上,然后似乎很欣赏:“我在车厢里看了你的实力,说实话,如果第一场就和你对上,你我之间,五五胜负。”

黄四郎身旁的中年人呼吸也急促起来,轻声道:“少爷,这一场,真是看不清了,如果这小子没有特别的招数,恐怕就要糟。”

“这个马克居然会让陶阿宝这厮捡到,活见鬼了!”黄四郎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他旁边坐着的几个大光头都是目光惊惧,很显然,这个马克的恐怖之处,他们很清楚,可以说,马克的存在,就是一个bug,他是活生生的怪物。

但是,张贲同样是非人类一般的存在。

这两个家伙如果真的同时在巅峰状态对轰,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武者们的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我叫张贲。”

此时锣鼓还未响,但是气氛已经变得灼热如火。

陶阿宝捏的指关节发白,额头上冒着汗珠子,紧张到了极点。

其余各家的管事人,都是脸色通红,再也坐不住,都站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瞧个真切,瞧个仔细。

马克伸出了拳头,张贲同样如此,拳头碰了一下,两人分开了距离,这是无差别自由搏击的规矩。

马克没想到张贲竟然知道这个规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张贲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决然起来,随后捏紧了拳头,突然扎了个马步,双拳收到腰间,然后一声爆喝,张贲的身躯突然发生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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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每天都至少两更的,为毛总说我更新不勤快呢?都市神话群:1914632】

决定人力量大小最重要的三个要素分别是血液中中的钙离子、肾上腺激素还有咖啡因。有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能够凭借某种技巧,来对这三种因素进行影响,从而达到在低糖元状态下增加力量。

张贲从没想过要在这种场合进行这种冒险的尝试,但是别无选择。

他在给心脏加压,同时扩充着双臂中的血管。

而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内压,同时不至于让自己爆血管。这个内压,来自于生命之泉的大量涌出。

心脏以高于平时两点五倍的速度跳动,同时骨髓的造血干细胞活力增强了一倍,这是在强行改变人体的天然属性。

可是面对马克,张贲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面那头野兽传达过来的恐怖气息。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张贲的手臂上围大概在四十五公分,但是在双臂血管的扩充之下,手臂粗了几公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膨胀,这一幕,让黄四郎身旁的中年人差点将眼珠子扣下来。

他不信有这种怪物,可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

“啊——”

张贲大吼起来,双臂上围已经突破五十公分,接近六十。

看到粗壮如蟒蛇的胳膊,那些看客的表情已经仿佛看到鬼魅一般,这种情况该归入什么状况?

绷带啪啪啪啪地断裂,子弹孔的伤口处,也因为肌肉的挤压封闭起来,胳膊上的静脉血管和女人的小手指一般粗细。

就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缠绕在上面。

剧烈的疼痛,心脏传达过来的过度压力,让张贲的脸色通红,但是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过度发力之后的酸痛,双臂传达过来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有力!

当——

锣声一响,马克整个身躯矮了下来,他不知道对方的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想象,如此粗壮的胳膊,已经快要接近他的粗细,力量上,或许并没有多少优势了。

但是,不论如何,都必须发动一次试探进攻。

张贲几乎是瞬间就适应了身体的变化,站定在那里,喘着粗气,眼球中的血管同样布满,像蛛网一样,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抬头盯着马克,此时此刻,两人身上的野性气息越来越重。

正当人们在惊诧这种异变同时,那一瞬间,眼睛刚刚一眨,耳朵中传来一声巨响。

嘭!

两个人形怪物撞击在了一起,互相按住了对方的肩膀,一上来,双方就开始比较力气!

“呀——”

马克大吼一声,脖颈上的血管已经暴起,他的力量极端恐怖,轻松可以将一头非洲野牛扭倒在地。

但是张贲同样具备这样的怪物力量。

“嗷!”

一声虎吼,一口气提上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力。

嘎吱嘎吱,两人脚下的大理石竟然粉碎,着力的那只脚脚掌竟然错开了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离,那大理石竟然就像是遭遇到了碎石机一般,如此脆弱。

好强!

马克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因子在血管中燃烧,而张贲则是熊熊求胜的欲望再度爬上了心头。

双方的胜算,似乎是五五分。

“这分明就是两头野兽!怪物!”

黄四郎发着颤音说道,他的形象还算是好的,有些人已经被吓的破了嗓音,说话的音调都完全是破音,走调走的离谱。

咚咚!

战鼓两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飞了出去,马克一掌按了下去,手掌磨掉了一层老茧才停下,而张贲则是一抓硬生生地砸入大理石中,随后整个人一个空翻,稳稳地落下,不过落下的瞬间还是脚步滑动了一下,可以想象,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好!”马克咆哮一声,大吼一声好,粗壮的胳膊挥舞起来,拳头砸向了张贲,他的身躯极为高大,两米一十三的身高,两米一十八的臂展,其实臂长的比例有点大,可是胜在身体极为灵活,虽然没有招式可言,可那每一拳的威力恐怖之极,再加上他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竟然角度和武道宗师如出一辙。

张贲似乎也没有打算避让,竟然硬碰硬里挥出了左臂,两人的胳膊肘撞击在了一起,咚!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感觉到胳膊传达过来的剧烈疼痛。

这种感觉并不会让他们两个退让,反而只会进一步刺激他们的暴力因子。

这种嗜血的快感,在平常的社会活动中,又何尝体会得到。

两头猛兽在野外遭遇,必然要厮杀一番。

“去死!”

马克咆哮起来,朝着张贲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扫腿,宛如一根钢柱扫过来,硬邦邦的恐怖。

乍一看,仿佛是破绽百出,但是套用一句老话,身强力不亏,一力降十会。你明明知道这些都是破绽,可是他血肉强横,力量恐怖,由不得你不疲于应付。

这就是宗师高手碰到这种天赋禀异怪物的悲哀了,他们或许从来没有学过任何技击手段,可是他们有着天然的战斗嗅觉,就仿佛是一个优秀篮球运动员的篮球智商一般,有些人,天生在搏斗的过程中,有着敏锐的天赋。

他们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化毫无机会为处处机会,这就是天赋,让任何一代宗师都要黯然伤神的天赋。

但是正如黄四郎说的那样,这分明就是两头野兽,张贲手中的力量集中起来,仿佛扫过来的不是一条钢腿,而是一根枯草,虎爪伴随着一股劲风,这最强的力量对撞,竟然让人有一种火星撞地球的错觉。

嘶啦……

虎爪在马克的膝盖上方狠狠地抓下,这一抓的力量,已经超过一千五百斤!

滋!

一道鲜血飚射而出,但是马克的力量似乎没有收住,张贲整个人被扫了出去。

“呀啊!”

一声爆喝,倒退出去的张贲猛然提脚重重地踩下去,咚的一声,竟然踩出一个脚印,这让那些宗师都是面如白纸,这种怪物,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除非超级高手,比宗师更加强悍,更加恐怖的人物出现,才能应对。

两人的肌肉上方都布满了血管,如虬龙蟒蛇,暴虐的力量美感,让那些方才还几欲呕吐的不少人立刻大呼过瘾。

马克和张贲的速度还没有停下,只是双方稍稍地顿了一下,立刻发动了冲击,马克的手肘从高空冲撞下来。

但是此时却看到张贲双手成爪,猛然扣住了马克的双腰。

嘭!

马克的肘击和张贲的后肩撞击在一起,整个人被压下去三公分,双脚陡然承受马克三百零四斤的重量,竟然下陷几公分。

这可是大理石!铺设点将台的大理石!

但是张贲似乎恍若不知,竟然咆哮一声,全身发力,双臂的肌肉鼓动起来,马克整个人身躯被举了起来,随后一个猛烈的后抱摔,马克的脑袋撞击在大理石上。

又是不分胜负的一次交手,马克甩了甩脑袋上的细小石块,额头上的鲜血滑落,流淌在自己的嘴唇缝中,一股腥鲜的味道让他邪恶地笑了起来。

而对面的张贲,竟然也浮现出一个狂热的狞笑,这副场面,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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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震群雄到此结束,马上开始第四卷。都市神话群:1914632】

两人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种动物,鲜血不仅没有让他们收敛,反而进一步刺激了狂野的凶性。

嘿!

一声低吼,两人的手臂再度撞击在一次,这是分毫都不退让的硬碰硬。

马克狞笑地低声问道:“看来,你也是认真揣摩过拟形的野兽吧!老虎吗?”

张贲挥舞出另外一条胳膊,再度对撞,嘭的一声,笑容狰狞:“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退开两三米的距离,同时暴起,两腿钢腿同时扫了出去,同样是上鞭腿,同样是势大力沉。

“哈!”

蹦!空气都是一震,脚底的大理石已经成了粉末,扬起灰尘,竟然有一种两军交战车千乘的错觉。杀气腾腾,飞沙走石。

“你呢?”

碰到马克这个怪物,张贲十分兴奋,不由得话多了起来,其实两人这种边打边说话,会极大地消耗体力,但是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的难解难分,更能体现出他们对能遇到对方这种怪物级对手的兴奋。

“冷血动物!”马克竖起肩膀硬抗张贲的一记扫腿,低吼着说道。

他这个回答,让张贲瞬间明白,对方的天赋何等的高超,他有着天然的战斗嗅觉,可以说,这种怪物如果生活在秦末汉初,他就是项羽。生活在三国,他就是吕布。生活在南宋,他就是杨再兴!

张贲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模拟的动物是什么了。

又一次角力!

两个力量超乎寻常的怪物撞击在一起,马克将张贲扭倒在地,嘭的一声,肩头撞击在大理石上,一片岩石飞散,极为壮观。

整个看台鸦雀无声,说是大气不敢出也不为过,这场面,太他娘的刺激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四大销金窟的顶级VIP包间中,那些鬼佬们的表情都是见到鬼一样,他们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两个人在表演,这是真正的强悍战斗机器,是这个星球上战斗力最强的那一类人。

包间中一个叼着雪茄的华裔男子颇为得意,但是实际上已经熄灭的雪茄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颤抖和激动,事实超出他的预料太多。

张贲倒地的瞬间,硬生生地将马克的膝盖拉弯,咚的一声,马克单膝撞地,整个点将台都晃动了一下。

这一交手,不过是才几秒钟的光景,可是那霸气如虎迅猛如龙的气势,震慑的人心神不宁。

看到这两个人形怪物的超级天赋,让台上的宗师们都是黯然伤神。

而陶阿宝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鼓在那里,他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张贲这个家伙竟然再一次地打破了他的想象。

他鼻腔中滑落一行清水鼻涕都不自知,呆若木鸡,便是如此。

半空中两只拳头撞击在一起,粗壮如蟒蛇的手臂,这比亚马逊森蚺的绞杀力都要强上数倍。

“你为什么过来?”马克揩去眼角的血水,咧嘴一笑,问道。

张贲扭动了一下胳膊,两人又互殴数拳,张贲才道:“没钱。你呢?”

“嘿……说起来,倒是彼此彼此了!”

马克抓住张贲的胳膊,想要将他扭转制服,但一股强大的反扭力道传来,竟然差点让他失手。

张贲一拳轰出,直奔心窝,瞬间化拳为指,手指嗤的一声插入胸大肌中,但是也仅仅深入半分,就再也无法存入。

又是一道血箭飚射出来,马克浑然不觉,一拳砸在了张贲的脖颈之间,那里高高隆起的肌肉就像是一块盔甲挡住,但还是砸的张贲头痛欲裂。

两人都是进一步受到创伤。

“为什么缺钱?”

两人又是受到了重创,马克吐了点血水问道。

张贲牙齿缝之间已经染红,低声道:“欠债。”

马克哈哈一笑:“我也是。而且是一大笔!”

张贲盯着他双眼,只是道:“最是难还人情债,你有的累了。”

马克点点头:“累归累,乐在其中。”

“也算堂堂正正!”张贲举拳就砸,马克双臂成盾,挡住这突然的一拳,同时双臂扭转出手,成直臂长拳,炮轰张贲面门。

张贲举掌一挡,一个铁板桥朝天踢腿,一脚直奔马克的下巴尖。

马克身躯长大,想要回避,却来不及,下巴尖被擦着一点,咔哒一声,似乎是下巴脱臼。

这厮倒也光棍,当时就扭了回来,让看的人都觉得下巴生疼。

这两人,还真是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

“告诉你一个秘密!”

马克嘿嘿一笑,“我有两个心脏!”

嘭!张贲一拳被砸了出去!

但是张贲狡黠一笑,颇为兴奋:“说起来,我也应该是两个!”

倒是轮到马克一愣,也就越发地疯狂起来。

因为过度的发力,点将台上的一层大理石都松动摇晃起来,边缘的大理石都掉了两块,中央更是仿佛被陨石砸中的深坑,一片狼藉。

场面混乱暴力。

两头野兽的战斗还在持续,灰尘中只是听到拳拳到肉的猛烈击打声,那感觉颇为震撼。

黄四郎等人早就口干舌燥,这等战斗,一辈子,兴许也就看到一次,此时此刻,也就明白为什么古希腊古罗马人为什么热衷于那该死的角斗,甚至喜欢看到人和野兽之间的徒手搏斗。

真是太暴力,太血腥,太刺激了!

男人的铁血因子在这一刻都在沸腾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肆意。

马克一记手刀,速度极快,直奔张贲的喉咙,不过此时张贲一脚踩着马克的屈膝,手臂伸了出去,两根手指直奔马克的双眼。

不过瞬间两人就知道事不可为,干掉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必死无疑,只得同时在空中化为肘击,嘭的一声,手臂上的皮肤都蹭掉了一块。

这种一步不让的搏斗,最是热血,比起一招一式都力求完美的武道宗师,这种看起来最有感觉,也最接近原始的血液。

噗!

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马克从口中拔出一颗断牙,扔到一边,揉了揉依然生疼的下巴尖,心中盘算起来: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在力量、反应、速度、时机把握上是第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厉害!

马克心中承认张贲的强力,何尝不是对自己实力的强悍自信。

而张贲同样心中赞叹:这等人物,若在古代,必定是名噪一时的猛将,不在史书上浓墨重彩一笔都不可能!可惜活在今世今日了。今天绝对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战。

今天战斗,只要活下来,对两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机遇。

能够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一个菜鸟,如果他有一个实力差不多的对手和他战斗,对于他的实力提升也有极大的帮助。

两人的对轰,基本上都是直奔对方致命部位和死穴,眼睛、太阳穴、后脑、颈椎、喉咙、心窝……

人体三十六处致命穴位打了个遍,不过很显然,普通的手段不能产生多大的效果,只有等到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力竭,才能分出胜负。

张贲调整着呼吸,心中暗道:按照这种战斗方式,我最多还能支持四十分钟,心脏的负荷太大,内伤严重了!

正此时,马克突然站定身躯,停在五米开外,问道:“这样的厮杀,你的体力还能支撑多久?”

“最多四十分钟。”张贲说道。

马克眼神错愕,竟然抱拳道:“佩服,你胜我一筹,我输了。再持续这种搏杀二十分钟左右,我应该就力竭了。我认输。”

马克错愕是有原因的,他除了天生力量恐怖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有两颗心脏,同时还没有天生心脏病,这就使得他的力量在儿童时代基本就超过了成年人,他在十岁的时候,使用的杠铃是两块各重一百一十五公斤大青石改装的。而在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使用三百五十公斤的杠铃来锻炼绝对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天赋奇高,不同于张贲曾经观摩过真正的野生猛虎,马克模拟的对象,正如他所说的,是冷血动物。而这种动物,消亡的年代已经太过久远。

拟形拳还被称为下九流的缘故之一,就是因为不成体系,只是模拟,毫无章法。

但是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武道宗师是一头野生猛虎的对手,更不要说存在于传说中的地行龙。

张贲其实很清楚,如果没有生命之泉,其实是他差马克一筹,自己巅峰状态和马克对轰的话,估计最先力竭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马克。

“请了。”

抱拳拱手,马克摇摇头,颇为无奈地下台,这场龙争虎斗,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尾,顿时让人大跌眼镜。

陶阿宝还没从震惊地反应过来,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空白,随即突然大吼大叫,掏出手枪朝着台上的张贲就连续开了数枪。

不过张贲的反应力何等之快,在陶阿宝举枪的瞬间就已经趴卧在点将台的深坑之中。

这个已经癫狂的陶家二少又朝马克连续开枪,可惜已经没子弹了,咔哒咔哒的空枪声音传来,让这个陶家少爷面如死灰。

而此时,对面黄家的四少爷黄四郎突然派人过来,在耳边说着什么,陶阿宝突然咬牙切齿,然后拍桌子大吼:“成交!”

黄四郎身旁的中年人连连点头,姚氏的人也是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唯有大掌柜若有所思,然后翻开账本,拓印了四十几份,给各家发了下去。

减轻了生命之泉对心脏的压力,陡然松懈下来,张贲只觉得浑身痛苦不堪,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下台,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夏真惊叫地让人将绷带给他缠上,医生们要过来救治,被张贲一把推开。

张贲对夏真轻声道:“夏小姐,带我去有浴室的房间,谢谢。”

夏真忙不迭地抬起他的胳膊,扶了起来,两人缓慢地朝前走着,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大掌柜看着张贲的背影,摸出两个狮子球,在手中把玩起来,眼神眯在那里,望着他的身影,只是轻声道:“当年也是这般硬朗啊。”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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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几条老狗竟然说要分我股权?他们算什么东西!”

拳脚擂台刚刚结束没几分钟,陶阿宝带着陶氏众人在那里大吵,大掌柜面无表情走进来道:“就算你老子陶俊山过来,也要服帖。怎么?你不服?”

大掌柜的权力并不能够高过会友,但是他具备以前议事堂长老的职能,赏善罚恶四个字以前聚义的时候,可是有两块牌匾要举好的。

陶俊山就是陶阿宝的老子,陶氏集团的当家掌门人,在无锡一带势力极大,地委省委都有陶家的人,算是地方的豪强,最早发迹还是造反派到处煽风点火的时候。

几年前退下来的副省长陶宝义,就是陶阿宝的祖父,虽然还没死,但是因为中风,半瘫了左边身躯,说话总是抽抽。

按照以前的规矩,摆庄豪客犯了规矩,这是触霉头,撞龙王。最严厉的时代,是要三刀六洞放血放到死。

次一点的,也要手膀子油锅里滚上一滚。

现在中国不玩这套黑活儿,所以多半都是钝刀子割心头肉,痛的你嗷嗷叫。

陶氏在会盟中的股份占一成五,按照规矩,就是要让出其中的一成,这叫去二保一。一刀下去,陶氏三分之二的重要游资就会被砍掉。

而且这是硬生生地割,盖因整个会盟的资本操作,都控制在大掌柜为首的十二个掌柜师爷还有各家代理人手上。

这十二个人,人面路子广,上证深证都有门生,国资委等一些金票衙门更有他们以前留下的门路,手眼就算不说通天,弄个五行山来压孙猴子,那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陶阿宝一时冲动,顿时惹恼了大掌柜。

本来擂台开枪,放以前,会友也要吃上一顿杀威棒,但是想到毕竟在无锡地面,人家是地头蛇,也不能逼急,所以没有对陶征宇也就是陶阿宝下手。

而龙家的人自有报应,已经被黄四郎扫死在了场地上,这本来是大掌柜的事情,不过既然有人代劳,倒也无所谓。

再加上大掌柜本来也不想惹恼了几十家豪客,能安生立命赚子孙钱,才是本分的事情。

黄四郎打着什么注意,和姚氏勾勾搭搭干嘛,他不管,也管不着。

黄氏姚氏真要是能在山西地面上吃掉龙家,那是他们本事,大掌柜了不起就是体面话说一点,也不用说的太深。

至于陶阿宝,等到几家会友管事人一起出来,顿时气势就泄了,有几个被张贲扫死拳师的掌舵人不无嘲讽地说道:“陶俊山好歹也算是条汉子,生了你这么个龟儿子,硬是丢了一张老脸。”

云南楚天雄冷笑一声,这位屎窟窿的话,倒是赢得不少人的赞赏。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地方上已经赚钱赚到盆满钵满,可以说想要在地方上更进一步,已经很难,唯有集中力量,几十家人联合起来,利用手头的大量资金,去赚更多的钱。

有点类似以前晋商、徽商、苏商争雄,合纵两横,宛如春秋战国。

“你们!”

陶阿宝似乎是气疯了,咬牙切齿,却突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冰凉,一个穿着功夫褂子,身材雄壮,戴着墨镜,手中捏着一把大号手枪的壮汉冷冷地说道:“陶二少,是你嘴快还是咱的子弹快,你说呢?”

陶阿宝在无锡地面上横行惯了,和他老实巴交务实实干的大哥相比,这位缺爱的二少爷行走到的地方,无时无刻不是高调跋扈,毫无收敛。

直到此时,脑袋被一把手枪顶着,他才知道,哪怕是在自己的所谓地盘上,他也不是可以横行胡来的,这里任何一家,都有着不输给陶家的实力,联合起来要整死整垮他陶家,也最多就是几天的事情。

“我认账!认账!”

陶阿宝赶紧大喊,“可别走了火,可别走了火!”

壮汉将手枪收入怀中,站在一旁,大掌柜点点头,然后道:“基金的东西,老头子我不懂,不过呢,仍旧按照规矩办,手续怎样,流程怎么样,交给手下人去办妥。会盟中的资金,陶家去掉三分之二。还有就是压惊费,这夏家小姑娘压了两百万,压惊费加个零你自己就出了,还有龙家,也是这样。”

“不知道各位当家的、管事人,有没有意见。”

大掌柜这么一问,黄四郎首先笑了笑:“哈哈哈哈,我当然没意见,赚了上亿几千万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呐!”

说罢,讥讽地看着陶阿宝,心中叹道:嘿,这个陶征宇,亏我两年前还以为他是个有能耐的家伙,没想到才两年就原形毕露,装个模样也装不像,简直就是个废物!

至于龙家的人,已经早早地退了,至于是否报复,那不是大掌柜关心的事情,而陶家的明面上损失惨重。

且不说两千万的押金费,对于夏真来说,这意外之财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此时她正安静地坐在卧室的床上,而浴室里面,张贲进去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陶家入会盟有二十年。总共的资本在三十亿,瞬间去掉二十亿,陶阿宝心中甚至想过将在场的人全部干掉。

但是很可惜,他带进来的人也不过才二十来个,其余哪家没有二十几个带家伙的猛人。

更别说还有一干武师在,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硬生生地割肉二十个亿,陶家二十年的心血,可以说是一朝倾覆。

或许有人觉得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可是实际上,之所以定下这个规矩,就是因为很多人都希望别人犯错,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瓜分别人的股份,吃下这份不要白不要的买卖。

当年晋商联合,几千万两的白银,震慑力一时无二,可以说是压的徽商、浙商抬不起头来。又到后来苏商爆发,上亿国内国外的银元流通,那也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单单一家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几十家甚至上百家联合起来,那就是富可敌国,那就是让人不敢动弹。

而身在局中,虽然多有掣肘,可又不得不承认,互相之间,除了利益,谈交情,恐怕真的很少。

黄四郎的一番话,更是刺激的陶阿宝面无人色,可是这口气,竟然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应承了黄四郎什么条件,竟然这般的忍耐。

“去,通知一下夏小姐,差不多该走一走账户了。”大掌柜一声话,边上一个精悍小子点点头,朝外走去,其余有二三十家人的管事人笑了笑,都道:“正好,我们也想拜访拜访夏小姐。”

说这话,其实心中打的主意却是另外,他们想着的,无非就是看看能不能招揽张贲。

能够出来拆台,绝对是好处多多。

今天龙家算是折了,而陶家这番折腾,能不能摆平地面上的一群饿狼,众人都是要看陶俊山的笑话,他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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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支撑到浴缸里躺下的时候,也知道自己这次玩的有点大,皮肤上布满了小红点,仿佛就要血液喷射出来似的。

“那个马克,太强了。”

整个人躺在浴缸中,身体的毛孔中缓缓地流淌出泉水,澄澈如冰的生命之泉开始驱除疲劳疼痛,这一刻让张贲很是放松。

浴室外,夏真十指绞着,素齿朱唇在橙色的床头灯照射下,显得很是迷人。她只是这么安静地坐着,眉头微皱的感觉,颇有一番人面桃花,情致两饶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的那么重。”

低声地喃喃,眼眶又是一红,鼻子酸酸地又要掉眼泪,她自是很少为人流泪的,可是自从和他相遇开始至今,似乎眼泪水掉的挺多。

一想起似乎其实都是自己在占便宜,也从未考量过张贲的感觉,夏真又觉得自己是个邪恶歹毒小心眼的女人。

齐耳的短发,头发柔顺的不像话,秀发的圆润处,就仿佛是一面镜子,折射着灯光的光晕,让她看上去更是双目澄澈,丝毫没有那种刁蛮无理小太妹的形象。

张贲压根就没有去理会夏真的想法,他所思所想,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那笔天文数字,到手了。

往后就再也不用来这种鬼地方玩命。

他已经连借口都想好了,回去之后,就和爷爷老妈说他中了大奖,到时候随便买个上一期的彩票号码,然后回去糊弄一下,肯定不会被拆穿。

“高手如云,平生难得一见啊,要是都和我过过招,那该多好。”

念叨了一声,压制住内心的那股欲望冲动,连忙劝解自己:“不行不行!我将来的目标是做个机械工程师,不能分心!”

闭着眼睛,整个人沉到了泉水中,浴缸中的如冰清水,很快因为修复创伤,净化污浊而变得浑浊起来。

“呸!”

整个人从浴缸中坐了起来,将效力消失的泉水放掉,随后继续躺下,缓缓地冒出了泉水,这一次,起码要浸润到明天早上。

他体内的伤患其实比较严重,对心脏的加压,血管内血液的加速,对内脏的压力也很大,内脏出血,死撑到现在没死,已经是谢天谢地。

枪伤部位已经缓缓地修复,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星状疤痕。

他和夏真都不知道,因为龙家还有陶征宇的两次开枪,大掌柜和师爷们嘴皮子一动,就给他们添了四千万。

这个数字对于会盟中的会友来说,其实也是不小的数目,但是大掌柜有这个魄力划拉出去这么多,也确实有着警告的意思。

各家乐见其成,反正瓜分陶家一成股份,算下来这次的损失,其实也亏不了多少,而陶家则是要大出血了。

龙家更不必说,晋南龙家的龙子都被那个人形怪兽给抓死在台上,他们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山西十几家恶狼早就不耐烦了,那些煤矿老板们的口水恨不得滴到龙家女人的奶子上去。

这一把,能将龙家打残甚至打灭。

张贲的一个决定,造成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离奇。

而龙家的人更是有苦难言,有怒难发,在无锡地面上,他们还没有那个通天手眼,可以干掉张贲后悄然无痕。

夏真站起身来,眼神犹犹豫豫,嫩白小手按在浴室门的手柄上,在考虑进还是不进,要是以前的夏真,别说你里面是个光屁股男人,就算是一对狗男女在那里男上女下嘿咻嘿咻,她也大大咧咧地开门进去。

可是现在,她却是犹豫不决,面色绯红,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

正当她下定决心的瞬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叫出声来,一咬牙,竟然又是痛恨起这个不挑时间的家伙来,这时候来敲门,神经病啊!

对着梳妆镜擦了擦眼泪水,疾走两步过去猛地开门,不耐烦地看着一群人,这些人都是笑的跟什么似的,七嘴八舌地给夏真道喜,正要开口说话呢,小娘皮爆脾气立马就被点燃,一叉腰,跟顾大嫂似的,骂道:“你们这群要脸没脸要骨头没骨头的窝囊废,咱挑个房间眯个小盹儿也不成是怎么地?想作死还是想吃耳光?再来吵吵闹闹,咱弄死你们!滚!”

一群人都是脸皮抽搐:操,这小婊子翻脸的速度真他娘的快。

几个山西佬嘿嘿一笑,竟然拱拱手就走了,这些人都是江湖上走的人,在本家吃的就是这碗饭,不和白道打交道,所以脾气也爽快,说走就走。有人带头,立马大喇喇地闪了一大半。

只有面门前一个斯斯文文的长衫中年人推了推眼镜,然后将笔记本推到夏真身前,微笑轻声道:“夏小姐,您看,龙家和陶家的压惊费也有四千万,这直接转账,倒是不太方便。要不这样,先走远东基金,过一过户,然后再转您账上,您看怎么样?您今天不是代表田家,想来是用了自己的账户吧。”

夏真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四千万?”

“按规矩,破坏攻擂公道的,要给当家压惊费,您压了两百万的注,这一赔十,可不就是加个零的事情?龙家两千万,陶家两千万。”

夏真一惊,手掩住嘴,随后平复着惊讶又问道:“那是不是不算我下注赢的四千多万?”

“那当然,攻擂彩头是彩头,压惊费是压惊费,两码子事儿。大掌柜的也说了,几位师爷也发了话。反正总是要交个朋友不是?您给个账号,核对了了,到晚上应该就能查到钱了。您看怎样?”

夏真忙不迭地点头,随后仿佛是怕这斯文人跑了一般,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输入了账号,随后想起什么,提醒道:“咱真名可是夏真真,记住喽,夏真真!”

“知道知道,您放心,不会错。”

斯文人微笑着点点头,还不等说话,夏真突然转身进门,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咔哒一声锁好,然后捏着拳头在房间里又跳又笑。

整个人往床上一跳,用枕头捂住脑袋,然后咯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她这辈子都没赚过八位数的钱,别说八位数了,七位数都是问家里坑蒙拐骗偷来的。

将外套狠狠地朝天一扔,整个人躺在床上,笑的很开心,“呀呼——”

房门外的一群人本以为还能搭个话,结果这小娘皮连眼睛都没瞧他们一下,咋呼了两下也只好讪讪然地夹着尾巴走了。

穿着白色短衬衫的夏真高兴极了,跳起来,打开房门冲了进去,然后大声地喊道:“张贲!”

她激动地冲浴缸喊道:“发啦!八千多万啊!”

“咦?张贲?”她脑袋一探,却看到张贲整个人缩在水里,脑袋也浸泡在水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张贲?!张贲——”

夏真慌不迭地一把揪住张贲的脑袋,正要往上提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嘴巴。

“你神经病啊!冲进来干什么!”

张贲站在浴缸里咆哮道。

他刚才缩在水里静默,听不到外面动静,突然感觉有人手伸到水里,一出手却发现是这个疯女人。

夏真眼眶微红,抬头看着他,赤条条的张贲低声道:“出去!”

他胳膊上的水珠子滴落在夏真的衣服上,打湿了胸口一片,夏真黑色胸罩的纹理和花边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真执拗地站在那里,然后嗫嚅道:“我……我们发了……”这声音超没底气,感觉像死了老妈一样,最后竟然变得极为委屈起来,心头一股酸意,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

“你神经吧!你哭个屁啊!操!老子的内伤还没好,你能不能等老子活过来了再来冲老子号丧!”

张贲暴怒,却又不能出来,一只手护住裆部,遮住要害,一只手正要推开夏真,这妞倒是与众不同,一碰她反而朝着张贲靠了过来,跟考拉似的,双手抱住张贲。

他气的嘴唇哆嗦,心中赌咒,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又下不去手给她一耳光。

“我不出去!就不就不!你有种打我!你打我呀!”

“你犯贱啊!”

“对!我就是犯贱,你打我呀,你有种就打我呀!”夏真脑袋顶住他的胸口,只压的他胸闷,内伤没好,这轻轻一顶,就仿佛是在伤口上撒盐的难受。

张贲恼怒,一把扯住她的衣领,也不敢捏她脖子,就往外扯。

这妞倒是强悍,双手在他腰后双手十指扣,牢的很。

一发力,撕啦一声,这条小小的短袖白衬衫,竟然成了一截布条在手中。

夏真身上就像穿了件带袖围裙似的,整个娇嫩乳白的背皮都暴露在空气中,如果不是那一截儿黑色的胸罩带子还在,这画面倒是挺有点感觉的。

错愕地盯着手里的布条:我操,这衣服质量好烂。

夏真显然也是愣在那里,抬头站定的时候,那破烂衬衫顺着胳膊就滑了下来,整个人眼泪水都戛然而止,表情惊愕,两人四目相对,都是极为尴尬。

“我出去了!”夏真紧张地说。

而张贲看到夏真双乳之间,胸口正中,竟然有一个宛如绿珠的凸起,像痣又像胎记,还像伤疤。

“等一下!让我看看!”

夏真站定在那里,张贲仔细地凑近了瞧,手指往下拉了拉胸罩带子,这颗绿珠十分明显,真如一颗绿色的宝珠一般,这东西,是和夏真的肌肤血肉连接在一起的,很显然,这是一出生就有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绿珠?”

张贲手掌轻轻地在夏真双乳之间抚摸过,竟然颇为意动,让夏真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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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绿珠,其实是人体的一部分,胸前的静脉血管因为出生的时候挤压在一起,导致形成了一个血块,最后血块透析出血管,在表皮下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圆珠,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血块的颜色会逐渐变的发绿,是一种朦胧的淡绿色,很像赌石时候开绿的感觉。

具备这种天然体质的女人,在古代达官贵人和豪富人物中,被称作绿珠。

贯弄风雅的士子则是称呼其为绿珠美人。

有句话说的好,美人如玉剑如虹。这句话的出处是龚自珍的诗《夜坐》,是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原文是: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绿珠美人历史上的原型也是有的,那就是西晋著名豪富石崇的宠姬舞笛绿珠娘。

石崇被抄家前曾对绿珠言:我因你遭此大难。

绿珠听后,遂坠楼而死,以死明志。成就一代佳话。

张贲之所以知道这个,并不是他历史知识好,而是张氏传承下来,恪守不娶如玉美人的祖训。

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是如玉美人,于是张氏祖先就专门列了这么一个如玉美人的症状描绘。为的就是避免张氏子弟沉迷美人,不思进取。

当然了,实际上张氏祖上不少子弟在青年时代,就是在寻找这样的如玉美人。

玉美人没开苞,也就是初夜还在的时候,叫做璞玉,绿珠美人还是处子的话,就叫做尘光。

称呼为尘光,指的是这还是光华蒙尘,还没有展露在世人面前。

夏真胸前的绿珠还比较朦胧,这就是所谓的尘光,按照经验,夏真就应该还是处女,当然张贲并没有开口问,只是觉得好奇,他没想到夏真这个疯婆娘居然就是古人口口相传的舞笛绿珠娘。

这也太稀奇了!

至于尘光不尘光,张贲也觉得,兴许那也就是和女性体内的荷尔蒙雌激素分泌程度有关。

毕竟少女和少妇,有着本质的区别。

虽然天下间美人玉有很多种,可是不论哪一种,都是很难遇到,这种天然的体质,都是非常罕见的。

按照张氏嫡子的谱文记载,绿珠娘的绿珠会让她们的气息变得悠长,舞笛声声而不绝,说穿了,就是肺活量大。演奏吹奏类乐器有天然的优势。

能舞笛,自然是能够吹箫的……

张贲此时也有点了然,为什么夏真这个小娘皮开着超跑飙到两百多望三百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原来如此,天赋禀异啊。

虽然不是很清楚肺活量大和车技有什么联系,但是心想夏真血液中的含氧量肯定很高,专注的时候,大脑耗氧剧烈,飙车自然是无比专注的事情,兴许就是如此吧。

一阵唏嘘,也没有理会夏真在那里一阵错愕娇羞,又好奇地摸了摸那颗蒙尘绿珠,张贲道:“你出去吧。”

夏真本来正在胡思乱想,以为会发生点什么难以忘怀的事情,脸色绯红的当口,张贲这句话不啻是当头一棒。

感觉就是被人调戏了然后告诉你其实他喜欢的是男人一样。

“你!”

夏真猛然瞪大了眼珠子,突然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神经病!”

“出去!把门关上!”

说罢,将浴缸上的帘子拉了起来,夏真又气又怒,恨恨然地将一瓶洗发水朝着张贲砸了过去。

张贲一把接住,稳稳地放好。

夏真摔门而去,跑到外面从衣柜里胡乱地找了一件衣服,随后找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衫,换了上去。

这军嶂山麓三国城内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男女衣物都是齐整,虽然谈不上多么贴身,但是绝对应急绰绰有余。

夏真郁闷地在那里画圆圈诅咒着张贲,一个人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开始看着无聊的滥情韩剧,此时男主角刚刚被车撞死,女主角哭的稀里哗啦……

换了个台,国产电视剧,一个官员家里有老婆之后,还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包养小三……

再换,台湾电视剧,男主角甩了女一号之后和女二号玩暧昧,然后男二号和女一号火热无比……

继续……

“什么破电视!”

夏真恼怒地将手中的遥控板扔到了墙上,摔了个粉碎。

整个人仰面八叉地躺着,任由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许久之后,又开始想着刚才张贲一只手在她胸前摸来摸去的感觉。

想了一会儿,竟然自己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美滋滋地捂着脸,最后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夏真真你发骚啊!犯贱!那小子一点反应都不给,还是不是男人啊!”

说着,又趴在了床上,脚上的鞋子不知道被她踢到了哪里,人扭来扭去,抓起一本杂志,胡乱地翻了翻,竟然没心没肺地哼起了小曲儿,两只脚丫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杂志上的帅男露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很是性感,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眼神充满着勾人的挑逗。

手指头戳了戳杂志上的帅男模特,恨恨然道:“活活贱死的绣花枕头!一群草包,只有傻娘们儿才会死乞白赖地往他们身上靠!哼,咱可是有眼光的人。”

已经到了傍晚,倒是没人来打扰他们,大掌柜倒也体贴,竟然差人送来了饭菜,谈不上多么豪奢丰盛,不过一碗鱼翅还是有的,狮子头,梅干扣肉,糖醋白骨,清蒸秋刀,茭白干烩鳡鱼。这些是荤的。素菜简单但是精致,娃娃菜,三鲜芙蓉汤,雕花糖萝卜,两碟四川泡菜,还有一个拌鲜笋,这些都是简单好吃的东西。

夏真气鼓鼓地一个人将所有的菜都戳了一遍,自己胡乱地吃了个饱,舒服地躺在沙发里,然后觉得无聊起来,跑到浴室门口,不耐烦道:“喂,死了没有,吃不吃晚饭?”

咦?又没声音了?

夏真很想再进去看看,心中暗道:那小子又缩在水里了?

偷偷摸摸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却看到张贲整个人枕在靠垫上闭目,不知道是养神还是睡觉。

小心地关上,夏真走到饭菜跟前,心中不无恶意,自言自语道:“我把每道菜都尝了个遍,哼哼,到时候你就吃我的口水吧。”

一想到那小子只能吃她口水,她竟然得意洋洋起来,高兴的不得了。

喝了一罐牛奶之后,才真正地摸着肚子笑呵呵地说道:“舒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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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拳脚龙头自然是张贲,另外夜场器械却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想必论起残忍血腥程度,这一次,恐怕也怎么都比不了拳脚场了。

两头野兽一番搏斗收场,长着两颗大心脏的马克大大咧咧地闪人,陶阿宝气急败坏的同时,也是要想着自己不爽也不能够让别人爽。他派出了自认为可靠的五六个枪手,准备干掉马克。

当然,他更想干掉张贲,但是张贲还在军嶂山麓,没走出三国城之前,他动手就是找抽。

小别克里载着马克,前面坐着两个人,中间坐着两个,马克坐在最后面,巨大的身躯使得他不得不躺着屈膝休息。

他们已经出了无锡,沿着太湖往浙江湖州方向开去,还没有上高速之前,就有车子跟了上来……

到了晚饭结束,见张贲依然没有动静,夏真又犯贱似的担心起来,蹑手蹑脚地开门,然后跑进去,瞧了个究竟,见张贲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心中害怕,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看看还喘气不。

“臭小子,睡的跟猪一样。”

夏真骂骂咧咧的,却不知道,张贲现在正是缓慢恢复身体机能的时候,内伤确实有些崩溃,如果靠现有的医疗条件,起码一年半载。

有了生命之泉这种逆天神物,总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到了晚上七点,张贲泡在浴缸中已经六个小时,从表面上来看,也只有疤痕还存在,身体的细胞液中都充斥着泉水,不断地和外界的泉水进行交互式的替换,使得外部的泉水效力逐渐消失,身体内部慢慢地恢复原貌。

夏真恶趣味地坐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打量着在那里强制睡眠的张贲。

此时可以说是深度睡眠,如果还醒着,身体的大部分内脏机能都在运转状态,这对修复机能是个负担,只有睡着了,内脏才会得到充分的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真打了个瞌睡抖了一下的时候,才醒了过来,一看,已经八点钟了。

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瞧着这小子好像还睡的很死,夏真掩嘴一笑,然后凑过去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偷偷地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直哼哼。

正好此时房门又传来了敲门声。

恼怒的夏真冲过去就要发飙,一开门,却是一个中年师爷,递过来三分合同,中英法三种语言,签了个字,那钞票,就算是正正经经地从基金转到夏真的账户上,名义就是转让,国家也不能找你什么麻烦,钱干净的很。

这位腰佩兔儿玉的师爷看夏真签好字之后,又站了一会儿,夏真纳闷地问他:“你还站这儿干嘛?”

师爷嘴角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垂头丧气地走了,嘴角抽搐,嘀咕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多么怨念。

等到了夜场大厅,这位兔儿玉师爷抱怨道:“那夏家的大小姐也太不晓得人事了,连个十万八万的赏钱都没有!我站那儿小半会儿,她居然问我还站那儿干嘛?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哈哈哈哈……谁叫你想着那十万八万的赏钱?你当人家是代表田家来的么?她不过是拿出来两百万耍耍的开心果,赏你十万八万,这是要肉痛滴……”

小小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竹林七贤紫砂,边上还有一个拿着白瓷大茶壶直接对嘴喝的高大中年人,腰间配着虎头玉,说话声音如洪钟大鼓,颇为洪亮。

大掌柜摸着胡须笑道:“比起那些不守规矩的几家,这个夏家的开心果,我倒是觉得不错,比他们强多了。”

几个老头都是点头称是,笑了一会儿,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最终有个金猪镶玉佩的师爷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朝着大掌柜拱手问道:“师公,我有一事实在是不解。”

“不用问,不用提,不用说,你要问的提的说的,我都知道。”

大掌柜点点头,拿起小茶杯喝了一口清茶,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对几人道:“我们做掌柜师爷的,要学会明哲保身,千万不要想着去和各家争雄。家族兴盛潮起潮落,总归会有落下爬起的人物,但是我们能够屹立不倒,就是在这四个字上。”

几人点头,那个虎头玉佩的掌柜也是点头:“正是如此了。不论形势如何变化,这各家各路,求的,不过是一个财字。能赚洋人的钱,能赚国家的钱,能赚朋友的钱,能赚合伙人的钱,只要能赚,都当仁不让。”

“他们要噱头,我们给他们噱头。他们要面子,我们给他们面子。如此简单。”

他这么一说,大掌柜也是点点头:“各家要发生龌龊囹圄,要对谁不利,我们能知会一声,就算是尽到江湖道义了。送佛可以送到西,帮人不能帮到底。”

轻轻地放下茶杯,茶壶流水,满溢清香。

八点半,夏真刚刚又推开浴室门,就看到一个铁塔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张贲皱着眉头看她:“你搞什么?”

“没、没什么……”

夏真吓了一跳,心中暗骂: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起来不说话,去死去死去死吧!

从衣柜里挑了一身大号的西装,穿戴好之后,风卷云残地将夏真留下的饭菜吃了个干净,夏真甚至不知道他的肚子怎么装下这么多食物的。

擦了一把嘴,张贲对夏真问道:“钱到手了吗?”

“到了。”夏真点点头。

“那就连夜走,不要惊动任何人。”张贲看着夏真道:“不出意外,那个陶家二少爷会对我们动手,或者说,对我动手。”

“什么?!他敢!”夏真杏目圆瞪,朝天小辣椒的腥味冒了出来。

张贲对她道:“门外过道尽头是灯火配电闸,你去全部关了。”

“哪个是开关?”夏真紧张地问道。

“蠢货,你把所有的都往下关不就行了?”张贲气的骂道。

夏真一见他又骂她,气呼呼地摔门而去,嘭的一声,站在一排灯火配电闸面前,咬了咬牙,居然真的将那一排开关全部给关了。

啪啪啪啪,灯一个一个地暗了下去。

张贲深呼吸一声,轻轻地推开房门,左边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不少人气急败坏的咒骂。

听闻休息区灯火全灭,大掌柜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难道是那小子干的?小心谨慎的过头了吧?

走路无声,迎面有人过来,手掌突然按了上去,捂住了嘴巴,是夏真:“嘘,不要说话,瞒着人走,小心谨慎。”

夏真脑袋动了一下,张贲将夏真一把抄起抗在肩头,然后跑了出去,之所以这样干,那是因为夏真走路有声音,他就算快跑,都能做到踏步无声。

而此时在他们原先的房门口,几个人道:“门锁着,应该没走。”

“去把灯打开,妈的……”

陶征宇听说这边灯火全灭,眼皮子一个劲地跳,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夏家的那个小婊子还有那个死贱种不会悄悄地走吧?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子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心念一动,竟然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休息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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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夏真小声地在张贲耳边问道。

张贲嘘了一声,缩到过道尽头的转角储物间,这里应该是存放清洁物品用具的房间,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个房间的里面有个窗户,窗户上用不锈钢焊接了简易防盗窗,过去就是一个苗圃,里面种着花苗,再过去一点,就是大食堂的伙房,此时大型换风机正在嗡嗡嗡嗡地转动。

张贲将夏真放下来,将窗户打开,拉了拉防盗窗,这不锈钢焊接的很简单,粗糙的手艺让他可以轻松地拉开。

嘎啦一声,两根不锈钢管被他扭了下来。将夏真抱了出去,随后自己也蹿到了外边,他白天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将大致的地形记录了一下。

黑灯瞎火的,隔着七八十米才有苗圃外的过道路灯。

这苗圃大概有五六亩的样子,中间还有用花砖拼接的小路。

横穿苗圃,就是三国城内大食堂的半墙,越过去,就是到了乌七八黑的地界儿,走百二十米,应该就能到围墙处。

不过墙体太高,要翻越过去,还真是困难。

但是张贲很清楚这里安保措施的间隔距离,在那片地方,大概有两辆SUV存在着,人手大概在八到十二人。

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虽然没有好透彻,但是想要应付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夏真的安全。

“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照着做,知道吗?”

张贲拉着夏真跑了一段距离,说道。

夏真嗯了一声,只是觉得奇怪,在三国城内,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要跑?

她却是不知道,一旦到了明天白天,他们两个想要走出陶氏地盘的无锡,可真是难如登天。

陶阿宝甚至已经跟本地的警察都打好了招呼,约定好有点事情要办,这么明目张胆,其实就是为了泄愤。

一个马克,一个张贲,让他怒火中烧,怒不可遏。

见夏真跑起来不方便,张贲索性再将她扛在了肩头,跑起来飞快,他的目力在微弱光线的情况下大概是四十米,一般职业侦察兵的目力在二十五米左右。

最重要的是,张贲的有生命之泉,他完全可以控制泉水形成一个类似鹰眼的晶状体,看的更远,看的更清晰。

大食堂附近有一股恶臭,十分肮脏,周围摆放着大概三四十只泔脚桶,半墙附近是巨大的铁包皮烟囱,里面灯火通明,还不时地有帮工出来倒垃圾。

半墙大概有五六米高,如果张贲一个人,只要踩上一脚,就能轻松一翻而过,不过带着夏真,倒是不方便,倒不是因为重量,而是怕发力的过程中,撞到哪里。

想了想,左臂从夏真的腋下穿了过去,手臂贴紧了夏真的胸部,让她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夏真问道。

“你觉得我是趁黑偷摸的色狼吗?这是为了趁手。抱紧了!”

张贲提醒了一声,陡然发力,冲了两步,左脚向前一踏,踩着半墙的墙壁就跃了上去,单手抓住半墙的墙沿,整个人向上发力,嗖的一声就蹿到了墙上,随后轻松地往下一跳,稳稳地落地。

被人将胸部挤来挤去,夏真也觉得挺别扭,虽然实际上张贲早就在那天晚上摸过了她的胸部,而且极尽癫狂的夏真还问他她的胸部大不大……

半墙外其实是个狭窄的弄堂,应该是三国城内不多的死角之一。

过了百二十米,就是乌七八黑的地段,那里有一辆丰田SUV,车上车下一共六个人,个个带枪。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耳机中传来的情报,车上下来三个人,加上原本在车下守着的一个,立刻分散了出去。

“呆这儿,不要出声。”

这里味道臭的惊人,而且还能听到耗子吱吱吱吱叫的声音,吓的夏真脸色苍白,紧张地抓紧了张贲的胳膊,不想放手。

挣脱了她的手,张贲摸了过去,车子在一盏白光驱蚊灯附近,能清楚地看到车里的司机正在无聊地翻着报纸,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擦着枪。

这个距离大概在十一二米左右。

整个人缩在一团香柏后面,眯着眼睛,张贲蹿了出去,手中捏着一把吃饭留下的餐刀,冲到驾驶室门口,嘶啦的一声割断了那人的喉管。随后手中的餐刀一抖,带着血液甩了出去,噗的一声同样命中喉咙。

枪手的手枪滑落在车厢内,喉咙口汩汩冒出了血水。

张贲干净利落地将车门打开,单手抓住尸体往外一扔,落在香柏后面,随后在灯光下给夏真打了个手势,夏真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可不是擂台,而是面对枪手直接的暗杀,速度之快,手段之狠,让夏真心中紧张地乱跳。

她走路的时候都觉得腿快软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张贲的缘故,她的神经紧绷起来,显而易见,她也反应了过来,这里不是京城,更不是中海,她没有那么多的保护伞在保护着她。

“别磨蹭,上车!这里十五分钟就会巡逻一次。”

这也是张贲来的时候观察到的,一刻钟一次车巡,也算是比较严密的了。这也多亏了张贲当了一个多月的保安,一些安保规矩,大同小异了。

发动了SUV,这辆丰田车立刻窜了出去,想要翻越城墙,那无异于找死。

最矮的地方都有二十一米,就算你能爬上去,跳下去的话,夏真的这个体质,立马震的吐血。

当张贲一脚油门踩到底,冲过去的时候,那边陶阿宝显然正在气急败坏地带着人手持枪械在那里追捕,他是不敢在三国城内杀人的,但是绝对能让张贲他们走不了。

此时在三国城的入口处,突然来了一辆别克商用车,车上下来七个人,其中最彪悍的一个人,手执一把AK,冲着前面十几个保镖就是一通扫射,哒哒哒哒,一群人立马倒地。

这家伙居然是马克。

此时他额头上裹着一块纱布,鼻梁上贴着一张OK邦,双眼血红,另外的六个人同样都是拿着大枪小枪,身手竟然不差,这些家伙显而易见都是在军队里服役过的。

干掉城门口的一群人,马克再度回到别克车上,这辆车立刻冲了进去。

兴许是陶阿宝天生歹命,刚刚冲过来要堵死张贲他们,结果就听到枪声大作,同时外面一阵汽车冲撞的声音,嘭的一声,那破烂栅栏门竟然被撞了个粉碎,随后在众人的惊愕眼神中,别克车中扔出来六颗手雷。

陶阿宝的眼珠子鼓在那里,他想要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巨响,这种震动的声音让地表都摇晃了一下,随后一个奇形怪状的大坑,无数的碎石落了下来,就像是绞肉机里面绞过一样,恶心无比。

与此同时,远处张贲一个急转弯,在驾驶室中惊愕地看到同样惊愕眼神的马克正在和一大群人交火……

“我操!运气真他妈的好!”

张贲从车窗外面探出手,朝着马克挥舞了一下,表示感谢。

马克愕然,心中也明白过来,自己正好给这小子创造了绝好的机会。

“娘的,也算是歪打正着!”

马克还能在交火过程中掏出一根雪茄点上,猛吸了一口,整个人躲在车厢后面,另外六个人早就找到了掩体在那里点射。

突突突突死了二十多个人,地上一堆死尸,整个场面绝对比任何警匪片还要强悍一倍。

如果明天这种事情见报,那么从公安局长到地方派出所所长一撸到底,甚至可能地方上的一群大员都要受到牵连。

死几十个人,除了矿难,这种火并死人,最是受国家痛恨,可以说没有任何出路。

但是很显然,这种状况,恐怕别说报纸了,口口相传的可能性也是极为小。

张贲一脚油门轰到底,冲了出去。才出去大概三公里,他就选择了弃车,随后带着夏真选择步行走小路,确认身上没有任何血渍之后,张贲披上了那件西装,表情严肃,乍一看,就是一个年轻的富二代,而夏真穿着得体,明眸皓齿的,显而易见是富二代包养的女人。

只可惜没有豪车首饰,否则的话,这形象更能有欺骗性。

不过张贲倒不是为了遮掩,而是拉着夏真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步行街去了。

“我们不立刻离开吗?”

夏真好奇地问。

在步行街上,看到普通行人人来人往,夏真才安心了很多,张贲面无表情,心中想道:盛世繁华,可惜这些繁华巅峰的人物当中,总归会有不守规矩的人,稍有差池,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此刻,他倒是觉得夏真这个小娘皮要比其他的富贵人家子弟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不!不用慌张。现在火烧火燎的,应该是那个陶家二少爷的老子还有家里人,真正要应付麻烦的,恐怕是那个大掌柜还有其余各家人,如果大掌柜不给个说法,死了儿子的陶家掌舵人恐怕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扭转颓势。”

张贲这么一说,夏真也有些明白了,愣神之间,张贲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受伤。”

他本是秉承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但是夏真真心中却想叉了,美滋滋地胡思乱想,正要说话,张贲又道:“我爷爷喜欢不求人,我老子喜欢不负义,我是从来不忘恩的。”

一句话,又是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让她刚才三分欢喜又变得恼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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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寺步行街是非常繁华的,大洋百货附近有个婚庆公司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还有一些发传单的小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音乐欢快明亮,此时正是十一月十一,名声响亮的民间恶搞节日“光棍节”。

这时间自然不会有单身的小年轻在那里胡乱逛荡,不远处有家章鱼烧的小店,电热架子上放着长长的肉串,十块钱就能弄上三串吃吃。

再有半个月,差不多就是著名的游园灯会,到时候才是真正热闹的,人头攒动,又不显得让人发闷,是一种欣欣向荣的热闹,很有过节的感觉。

一些小情侣在那里被婚庆公司的传单小妹拦着,发着彩色传单,她们穿着短裙,一副圣诞节的打扮,唯一不同的,就是背上多了一对白色的羽绒小翅膀,上面还有亮晶晶的小闪片,在灯光下显得她们清纯可人的多。

唯一可惜的是,那种世俗的风尘气让人不爽,明明只有十六七岁,却画着黑黑的眼线,还打着眼影,很是让张贲反感。

两人就在大理石台阶上吃着肉串,手里各自托着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手腕上还挂着一袋章鱼烧。

“很好吃诶!”

夏真惊讶地说道。

她生活乱糟糟的时候,都不会去哪怕一家烂街头的小馆子,京城的各个名店酒楼都被她吃了一个遍,最疯狂时候,甚至连续一个月换着吃。

这也使得她偶尔吃到一次名不见经传的小馆子苏州汤包也会觉得惊奇,而此时吃着不知道是不是劣质的烤肉关东煮,也会觉得味道真好。

暖和着身子,哈了一口气,夏真看着人头涌动的街道,觉得这生活的乐趣,不就是这样么?

看着旁边的张贲,她用向往的语气说道:“其实平平淡淡才是……”

“你吃不掉的话给我。”张贲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她手中的烤肉。

原本自认很美好的气氛瞬间崩塌,气鼓鼓地瞪了张贲一眼:“我就是喂狗也不给你!”

说罢,竟然大口大口地放开肚皮猛吃,竟然被她吃了个干净。

最后一个章鱼烧也是当仁不让地用竹签插着,嘴里哼哼着,挑衅地看着张贲。

章鱼烧上涂了一层白白的奶油,撒着海苔碎,吃到嘴里,味道很是香浓。

张贲淡然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喂狗吗?怎么自己吃了。”

“你!”

张贲笑了笑:“其实你脾气偶尔也挺好的嘛。”

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伸了伸腰:“也不知道现在三国城内到底怎样了。”他这是在为马克担心,这么一个硬汉,一生当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个超强对手,真的是非常的兴奋。

虽然张贲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机械工程师,可是实际上,真要让他割舍武道追求,又是非常的困难,心中的那份狂热,无人可以分享。

“陶家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他们在这里的势力很大的。”

夏真似乎是在提醒张贲,却没料到张贲非常不屑地说道:“我张家只要有一个男人没死,就能灭他陶家满门,势力大,终究只是表象。再如何的大,他们管事的,掌权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个人。”

壮士一怒,千里杀人。

夏真瞠目结舌,她本以为张贲会知道一点进退,却没料到,在张氏嫡子嫡孙那种宁折不弯刚直猛进的教导中,知难而退四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脑海中。张贲表面上看上去和和气气不苟言笑,但是夏真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深刻地明白到,这个家伙其实本质是非常的狂暴,丝毫没有退让的那种极端狂暴。

这种人,能够顺利地在当今社会生存下去,真是一个奇迹。

而在此时,军嶂山麓的盘旋道路上,马克他们一行人且战且退,他们的司机是个精瘦的小子,一身大西南的剽悍民风的本色,这辆别克商务被他当成了装甲车在那里横冲直撞。

连续碾死三个枪手之后,这厮竟然还知道掏出座位上的一把半自动,哒哒哒哒地扫了一梭子。

三十发子弹打出去,满地坑坑洼洼,水泥地上全是弹壳。

这厮名叫郎不飞,退伍之前是边防军的一个侦察兵,后来马克在云南混迹的时候,郎不飞就跟着马克混,是马克鞍前马后的忠心打手,在楚雄昆明大理都小有名声,因为善于攀岩,又有个外号名叫“飞天狼”。

不过今天飞天狼就和他的真名一样,飞不起来了。

别克商用停下来的瞬间就被几十杆大枪猛烈扫射,郎不飞还没下车,就被打成了筛子,马蜂窝一般地眼珠子一翻,死了。

马克当机立断,带着剩下的人立刻撤。

反正干死了陶征宇,已经够本了。

陶家二少爷的命,还是比他金贵的。

当初他和陶征宇签下协议,打赢有一大笔分成,没料到对手竟然如此强大,比气力都不输给他,只求财不寻死的马克随即放弃。

钞票,他只赚稳吃的,赔本的买卖,不做。

“弟兄们!够本了!撤!”

马克掏出一颗攻击型手雷,这玩意儿光洁溜溜的,和那些西瓜雷不同,威力大的很,嗖的一声扔的老远,那边几十杆大枪扎堆,结果嘭的一声,立马趴下一半。

对方见这群悍匪竟然如此剽悍,竟然愣神愣了半天,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射,接着全部将子弹打光,这是吓的。

马克冷笑一声,带着剩下的人边退边射,同样是抢了一辆丰田SUV,嚣张地撤退。

到了半路,竟然统一将大枪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随后各自将手上的手套脱了下来,打火机一点烧了。

三十分钟后,一群安保人员找到这辆丰田车的时候,马克他们已经悄悄地开着他们藏在别处的一辆老旧桑塔纳大摇大摆地走小路跑了。

至于当地的警方,因为陶阿宝之前打过招呼,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来,他们竟然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却不知道,陶家二少爷其实已经死在三国城内了,连尸首都凑不齐。

同时吃饱喝足的张贲和夏真依然随意地走着,两人一言不发的时候,婚庆公司的可人小妹突然拦住他们。

“帅哥靓女,今天是光棍节,首先恭喜帅哥脱团……”

“你觉得我帅吗?”张贲打断传单小妹的话,然后冷冷地看着她,问道。

可人小妹愣了一下,才发现眼前这人异常强壮,心中暗道:会不会是哪家大哥的金牌打手啊……

看着这个小妹脸色害怕,张贲对她说道:“记住,做人要诚实。不能乱说谎。”

说完,牵着恋恋不舍还想驻足看一会儿的夏真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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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两人直接找了一家宾馆睡下,给两人开双人房的宾馆前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心说这对小情侣简直神经病,明明开放只要一张床就够了,却要个双人床的房间,诚心和钱过不去。

又嘱咐了两声厕所位置,才带着古怪神情离开,出去之后这位八卦无比的大妈立马跟前台的另外一个小妞说了起来,两人都说是不是那男的太重了,怕压坏床,所以上半夜一张床,下半夜换张床。

一说到这个,长舌妇们立刻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夏真累的不行,倒头就睡,张贲则是坐在床头迟迟没有躺下,他在思索着问题,现在要面对的一个难题,就是这无锡陶家,会不会对他下重手。

如果按照以前的江湖规矩,会盟是有义务不牵扯拳师的。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打死龙家的龙子,又灭了陶家的威风,而且马克冲撞三国城兴许已经把陶家二少给干死了。

到时候查下去,震怒不已的陶家,会不会找上他?

仔细想了想,张贲最终觉得,陶家找上他是必然的,但是力度肯定不大。首要目标肯定是马克那一票人,这群人的能力之强,张贲也是亲眼所见,恐怕就算陆军甲种师的特战人员,也就这个程度。

陶家想要干掉马克他们,恐怕也要崩掉一口好牙。

其次是要将会盟中的损失一口气拉回来,如果陶二少死无葬身之地,那么陶家掌门人认钱不认情的话,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逼迫会盟退让。不仅可以拿回这次争龙头摆庄的损失,还能反将一军,一口吃块肥的。

毕竟,摆庄的东家死在会盟上,各家如果不出血,这也是不合规矩的。

这种案例,在明清两代,也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有些心狠的山西佬,还会将自己的庶子弄过去送死,死活推到会盟保护不力的头上,这样讹上一笔大财,也确实是一本万利。

古时庶子,和家奴差不多,根本不能够当亲儿子看待。

这个陶二少,行事嚣张跋扈,恐怕未必能入陶家掌门人法眼,如果还有一个优秀的兄弟的话,恐怕就算真的挂了,陶家掌门人为了家族的利益,也未必真的会心痛不止,反而会压制住自己的狂喜,装出一副心痛欲裂的架势来。

揣摩了一番,张贲忽然觉得,陶氏就算真的要对付他,兴许也会掂量一下,毕竟,他只是一个打拳的,要找麻烦,也只会是找夏家,而实际上当时张贲也清楚,那些大掌柜师爷,开口闭口都是说田家,而不是夏家。

也就是说,这四十几家大豪中,夏真的舅舅田家,应该也是非常强力的。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田家的势力范围,兴许还是夏真曾经乖张疯狂过的京城或者中海。

如果是这样的话,张贲心中反而安心起来,因为陶家肯定没有那个胆量和任何一家京城或者中海的大家族发生冲突。

这是一种身份,一种势。

不过一想到这个关节,张贲又纠结难受起来,无形之中,竟然又要承情于夏真,这多少有些让他受不了。

“不过我只要对得起这份恩情,也不算给家里丢脸。”

喃喃自语,心情恢复了平静,整个人躺在了床上,休息起来。

一夜平静,万事安宁。

第二天早上夏真用低劣的一次性牙刷牙膏刷了牙之后,擦了个冷水脸就朦胧地跟着张贲出去。

两人直接打的去了城际铁路站,从这里去中海,只要大概一个小时都不到。

两人顺利上车,毫无波折就抵达了中海。

张贲送夏真回到茉莉花园小区,没有理会夏真不舍的眼神,赶回学校,今天其实他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周俊要离开学校,前往新兵营了。

原本按照流程的话,这一套手续忙碌下来,差不多要一两个月。首先周俊是一本大学生,自动成为二级士官排级待遇,但是这个要进行评测。同时如果有专业技能的话,还有别的待遇。

同时休学手续,还有入伍手续,以及各个军区招收的专业人员等等,非常复杂。

说是幸运也好,说是贵人扶持也罢。

很对陈淮安胃口的张贲让周俊沾了光,陈淮安本来就是在部队里混迹过的,关系多的很,爱屋及乌,竟然很帮忙。

休学手续办好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教务处政教处一路盖章。

最后是班主任院长签字,也是轻轻松松,周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手续搞定。

随后陈淮安更是找了以前的战友,说明一下情况后,周俊就有了一个二级士官的资格,排级待遇,而且差不多是内定成都军区,个人档案,家庭成分也是轻轻松松就敲定。

这让周俊目瞪口呆的同时,也明白过来,陈院长之所以对他这个大一新生这么帮忙,也纯粹是因为看得上张贲,连带着对他就好了很多。

别人还只当是周俊脑子活络,知道走陈淮安这条路子。

也只有熟悉陈淮安的人才知道,这厮如果肯帮忙,那必然不是因为贿赂巴结了他,而是他高兴这样干。

有得有失,周俊脱下迷彩服还没多久,就穿上了一身绿的新兵服,胸口一朵大红花,中海市的军列车车站前,人头攒动,一个个大学生穿着绿军装在那里掉眼泪。

这些人,都是六月份就敲定的一些学校大二大三学生,甚至还有大四要毕业的老鸟。

那些学生娃的父母们都是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安慰还是祝福,互相拥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周俊脱下了军帽,板寸头让他精神了不少,他很瘦弱,此时却面色镇定,很是自豪地看着军帽,轻轻地抚摸,生怕上面有了灰尘似的。

他让他的父母不用来中海,很多时候,他都太脆弱了,张贲说得对,男孩子嘛,该是长大成男人的时候了。

十八岁的岁月,挥一挥手,再也没有幼稚和脆弱,从今天开始,就要坚强。

不是学会坚强,而是就要坚强。

眼睛遥看了一下,他想看看,还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到来。

“周俊!”

远处的入口处,张贲强壮的身影,还有戴亮气喘吁吁的样子,让周俊陡然愣了一下,竟然瞬间眼泪水就掉了下来。

“傻了吧唧的,哭什么!”

张贲笑呵呵地拍了他一下胳膊:“以后就是全世界最纯的爷们儿了!”

周俊摸着眼泪,嗯了一声,用力地点点头。

“跟家里说清楚了?”

张贲问他。

“都说清楚了。”呲哄了一声,抹了眼角,通红的双眼湿润了,抿嘴后舒了口气,“我爸说我知道长进了。我妈希望我好好保重身体。”

“应该的。”

张贲点点头,旁边戴亮喘着气,摸出一本厚厚的牛皮纸笔记本,上面插着一支钢笔。

“英雄牌的。老张问学校一个学姐买的。给你了。”

戴亮将它交到周俊的手中,周俊瞧了一眼,紧紧地捏着:“老张,戴亮,咱们认识不久,但我认你们这两个朋友。真心的!朋友!”

张贲哈哈一笑,擂了他一拳:“狗日的,感情不送你支钢笔你还拿我们当外人,不是朋友咱们来干什么!”

三人哈哈一笑,年轻人的朝气蓬勃,让军列的厚重,也变得充满生机起来。

呜呜——

军列鸣响,哨音响了起来,督察们来回走动,周俊背起行囊,铿锵对两人说道:“老张,戴亮,保重!”

“一路顺风!”

“保重!”

车窗内,周俊从一个新兵的身旁探出脑袋,冲两人挥舞了一下手,大声喊道:“老张,戴亮,多谢了——”

张贲捏着拳头,朝天挥舞了一下,片刻之后,月台上的父母们都是哭的不行,车上的男儿们,都是眼眶通红。

大军出行,车,千乘。男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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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逸夫楼的台阶上,两边是大理石打磨的立柱花坛,双手撑着下巴,仔细地想着,一想到才认识短短三个月都不到的同学竟然选择了一条让人惊诧的道路,张贲觉得世界变幻,就是这样不可捉摸。

周俊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理想,所以他选择了坚持,尽管那条路走到哪里是个尽头,并没有人告诉他。

但是,张贲佩服他。

自己这两个多月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段离奇的故事,其中刺激惊险随时都伴随着,或许一个不小心,就是自己的生命终结时。

可是,张贲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团连生命之泉都无法扑灭的火,熊熊燃烧着。

已经到了月中,今天是比利时国王日,外国语学院的几个比利时老外包了文体中心的一间舞厅,在那里办着舞会,不时地能够从远处传来有节奏的舞动声。

这种生活,不对他的胃口。

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回宿舍。

前天去茉莉花园小区向柳丁山递了辞职报告,副总秋安明点头同意,结了张贲的工资,还多给了两千块的劳苦费,因为当日张贲给夏真解围,无形中,也让秋安明过了一个信任危机。

当秋安明得知张贲是中海大学的学生时候,那惊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看史前动物一样。

一个中海大学的大一新生,跑过来给他秋安明做保安?这真是一个大笑话。

但是秋安明送张贲回学校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老秋和柳丁山闲聊的时候,一阵唏嘘,老秋自己有个儿子,在外地念书,同样刚刚上大学,他当初愿意收下张贲给碗饭吃,又何尝不是因为张贲的年纪和他儿子一般大。

却没有料到,人和人一比,心中很不是滋味,老秋抽了半天的闷烟,最终决定给外地求学的儿子生活费减了一半,他吃了半辈子的苦,对儿子很好,现在想想,兴许是害了儿子。

老柳倒是想得开,还笑着说小张这人将来肯定有出息。

这句屁话老秋没放在心上,两人也只是说今后碰到张贲,还是熟络熟络。

能吃苦能干事的人,才能成就事业。

回到宿舍的时候,戴亮已经去自习教室,他准备大一一年之内过掉六级和计算机三级,然后考一个adobe的认证,大二的时候,也准备在中海的一些公司里做个兼职。

人有了目标,才会有干劲。

王平依然不在宿舍,床铺都是戴亮在帮忙整理,一尘不染的,挺干净。

从橱柜里拿出了那只久违的大黑包,张贲拎着出去,锁了门,上了校外的公车,前往中海的市中心。

手头有了钱,总想着把一些事情解决一下。

路上碰到了东方倚天,这位学姐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表情,只是看到张贲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这已经算是打招呼了。

此时的东方倚天,已经成功入主学校文艺部,部长的位子坐了有一个多星期,外国语学院的迎新晚会非常成功,学校电视台也进行了报道,还给他们做了备案。

这在中海大学的学生会体系中,和那些文官体系的政治资本,如出一辙。

听徐晓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张贲也是略有惊讶,虽然有一种被东方倚天给利用的感觉,但是也白吃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饭菜,算是互惠互利了。

张贲的目的地其实乘地铁更方便,但是他有点分不清在哪儿下站,生怕错过,索性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公交。

目的地在二十五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在一条步行街上,中间地段有一个中海最大全国第二的琴行。爱琴海琴行。

这个全球器乐连锁店是一个意大利公司的。

在中国只有三家。

中海这一家,算是总店。

还没有进门,就能看到店门的牌头上有个超大的电吉他图案,爱琴海三个字十分的醒目。

两边的货架上摆满吉他和贝斯,里面一点,是架子鼓和节奏器,更里面其实是录音棚,有不少中海本地的乐队都到这里来录音,这其实是这家琴行的重要收入之一。

每天基本上能从录音棚赚到至少五万的利润。

因为他们的录音设备,比起一些音乐公司的还要好,所以实际上中海市的一些音乐公司经常来这里包一个录音室。

客人不多,但是一看就是要出钱买的。

刚进门的时候,张贲就看到有个少年买了一把吉他,他的母亲爽快地刷掉了一万八的钞票,然后满心欢喜地拎着吉他走了。

在一些小东西的货架上,还有一些著名吉他手的签名拨片,每个价格在八千到九万之间不等。

“先生,我可以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吗?”

这里的服务生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个子不高,有法国人的那种的散漫,笑起来十分的活泼。

老外的中文讲的不错,甚至还能讲两句中海市的本地话,让张贲大大地吃惊。

这个老外还真是法国人,名叫雷诺,中文名也叫雷诺,他的胸牌上是中文,不过下面还有一行法文,显然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你们提供乐器维修服务吗?”

张贲问道。

“那当然,我们是最好的!”

雷诺笑了笑,然后问他:“先生您要修什么?”

“吉他。”

张贲将黑色的包裹拎了起来,让后放在桌子上,“我不懂吉他,不过它确实是坏了,希望您能够把它修复,我要还给别人。”

打开了这只一直不让别人碰的黑色包裹,雷诺先是一愣,接着惊喜万分,然后大声惊呼:“史蒂文森的水晶琴!”

张贲自然是不知道史蒂文森是谁,同样也不知道所谓的水晶琴是什么,这是以前的好友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先生,您卖吗?您卖这把水晶琴吗?”

雷诺又是激动又是狂喜,甚至拿起电话一边安抚张贲一边对电话里用颤音说道:“嘿,老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水晶琴,史蒂文森的水晶琴!看错?不会的,那个标签就在琴身上。您要过来?好好好,您快点!”

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挂断电话之后,对张贲激动地笑着说道:“先生,您稍等,我的boss马上过来。您卖这把琴吗?”

“不卖。我是过来修的。”

这是一把水晶电吉他,当初是T&K另外一个妖孽的装备,去美国的那一年,将这把琴留给了张贲保管。

只可惜,世事无常,现在剩下的,只有这把水晶琴。

NO.9郁闷的纠缠(求推荐票~)

【第三更!都市神话群:1914632】

碧安卡·丹尼尔是爱琴海琴行的中国区负责人,名头听上去很响亮,但是实际上的主要工作是对高档乐器的维护以及保养。她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高级调琴师,并且在各种琴弦的改进上,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曾在美国流行乐周刊发过六篇重要论文,对最近几年流行乐器的改进很有帮助。

虽然她是意大利人,实际上却是出生在爱尔兰的都柏林,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总是让人感觉到做事情就像是一阵北海的海风,干劲十足。

不同于懒散的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她可是非常的务实。

因此爱琴海琴行在过去的两年中,中国区两家店的高昂利润让公司高层颇为震惊,随后调整市场投入,在中国的首都也开了第三家店。

张贲打断了雷诺关于是否出售水晶琴的讨论,雷诺说了声抱歉,然后向张贲保证,他们店绝对能够修好这把水晶琴。

这是一把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水晶电吉他,忘了说一句,这是一把左手琴,也就是说,这是为左撇子准备的。

在琴身的正面,有激光蚀刻的一个经典个人标志,一只非洲马达加斯加岛的变色龙。

后面有很多浮点凸起,张贲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同时还有一个个人签名,同样是激光蚀刻,英文:史蒂文森。

一般来说,电吉他是没有共鸣箱的,不过张贲这把水晶琴,却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在琴身上,形成了一个共鸣箱。同时采音器用的是莱斯鲍尔型。这就使得这把琴的声音肯定非常的奇特,甚至可以说是古怪。

当然,张贲的乐器知识几乎为零,家中也只有爷爷张三贤会拉两手二胡,而那声音张贲从小就不喜欢。

“雷诺!琴呢?琴在哪儿?”

碧安卡是个高挑的女人,她有一头火红头发,是真正的火红,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柜台上的那把水晶琴,激动地凑了过去,许久之后,喃喃说道:“噢,我的天呐,真的是。采音器没错,莱斯鲍尔型的,有一个人工打磨的辅助共鸣箱……”她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这声音张贲听起来很一般。

“保养这把琴的人简直是个混蛋!”

碧安卡用的是中文……好吧,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扭头看着张贲,然后认真地说道:“先生,虽然我并不能对于你如何处置你的私人物品发表评论,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既然你有一把好琴,就应该好好地爱护它。”

张贲看着她,郁闷地说道:“我不会弹吉他。”

“什么?!”雷诺和碧安卡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么一把好琴,落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手里?

“雷诺,把琴弦拿下来,对了,再把琴颈稍微矫正一下,算了,还是我来吧。”

碧安卡从小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之后,头也没回地说道:“先生,您要修复到什么程度?”

“我只是想问问能不能帮我修补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张贲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貌似确实没好好保养过这把琴,实际上张贲以为这琴只要放着,其实就没什么吧。

外行人的悲哀。

电吉他的琴弦都是钢丝弦,所以对琴颈的压力其实很大,长久不进行调整的话,声音会走音。

“先生,你有意出售这把……”

“没有!”

张贲打断了她的话,“这个问题不用问了,我是不会出售的。”

碧安卡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她学会一句中国谚语的话,一定会感慨: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此时店里面围了不少人,外国人也有,有两个日本少年也看着这边,脱口而出:“水晶琴!”

其实水晶琴如果是国产货,一般几千块就能搞定,流水线下来的,好一点的也只要四五千。

但是张贲这把琴显而易见不是地摊货,至于那个什么史蒂文森,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哇哦,史蒂文森的水晶琴。”两个日本少年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旁边一个高壮的老毛子也接着说道:“这还是两把左手琴中的一把。真可惜。”

毫无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鄙视和敌视着张贲,能把这把好琴糟蹋成这样,也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张贲有点脸红,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店里面一个买摇滚CD的外国少女小声地问他:“先生,您的这把琴能卖给我吗?”

这个少女打扮的跟鬼一样,紫的发黑的唇彩,筒袜,黑色的短裙,黑色的烟熏妆,还有该死的跟本·华莱士一个德行的发型。

身上还有N多的小饰品,胸前还挂着一条银制骷髅十字架,这种穿着,根本就不像是人穿的。

比起这个恐怖少女,张贲忽然觉得夏真真那小娘皮的疯狂其实也还算不错。

“对不起,不卖。”

张贲抱歉地说道。

少女似乎有些坚持,居然说道:“一万美金,卖给我吧!”

“不卖!”

“一万五千美金!”少女咬咬牙,说道。

“不卖!你出一亿五千万美金我也不卖!”张贲有些不耐烦地回复。

少女眼神黯淡失望,然后突然露出一个伤感的眼神,然后用非常流畅的中文说道:“其实我有一个重病的弟弟,他非常喜欢史蒂文森制作的琴,我希望能够在他去天堂之前……”

“你说谎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出门右拐五百米街头乞讨者的故事远比你的还要凄惨一百倍,同时他的眼泪会掉的非常自然而不是硬生生地挤出来,同时瞳孔不会看着别处,而是双眼无神,心脏的跳动甚至还会逐渐变得混乱……”

张贲毫不犹豫地讥讽着这个少女的低劣骗术,想让他卖琴?门儿也没有!

“哈,这该死的没同情心的中国人!”

“就是……不过你说我出两万美金他会卖吗?”

“……”

碧安卡有些宠溺地看着这把琴,然后眼珠子一转,对张贲说道:“先生,是这样的,这把琴需要大修,大概要修两个月,因为我们必须找到合适的水晶,你知道,水晶的自身频率是不一样的……”

“可以!”

张贲一刻也不想多烦,立刻答应下来,只要修好琴,两个月也无所谓了。

“多少钱?”

“您先预付百分之三十,六千元。”

张贲一愣:操,修个琴也要两万?

不过现在总不见得转身就走吧,硬着头皮,刷了六千块,签号了一份协议,拿到了联合发票,悻悻然地离开。而那个古怪少女还追着问:“嘿,你这个没同情心的中国混蛋,你真的不卖你的琴吗?”

张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琴行,摆脱了让人郁闷的纠缠。

NO.10.夏家门庭竟若市(求推荐票~)

【第四更!都市神话群:1914632】

安徽凤阳,夏家老宅前的道路停满了大小车辆,原本挺大的院落因为人头太过拥挤,显得十分狭窄。

来的人不少,一个个或面带微笑或不怒自威,有些派头的,开着悍马路虎,带着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脖子里挂着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乍一看别人还以为是黄铜打造的狗项圈呢。

“哟,四爷,请请请,您先请。”

“老李也到了?相请不如偶遇,晚上我做东,一定得赏脸。”

……

各路人马都是打着招呼,厅堂里头端坐着一个老头,一身朴实简单的中山装,蓝色的布头,还是三十年前的工人布,胸前别着一枚半巴掌大小的毛主席像章,花白的短胡须,一茬一茬的,头上有点秃,可是眼神却很是精明。

这位老头,就是夏真真的嫡亲爷爷,和她老子夏桂农断绝父子关系的夏奎。

他是一个老兵,东野出来的人物,早年也是风光过,后来改革开放了,他的老上司因为某些问题垮台,他也就落魄了下来。

本来夏家也不曾太风光过,中规中矩。

夏桂农是他最小的儿子,娶了田家的女人田少芬。田少芬一副刻薄嘴脸,和他这种老革命的思想根本不对路,好利发零售公司沾了多少灰色地带,和多少不清不楚的势力交缠在一起,夏奎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他是亲眼看着这个社会从无到有变革的。

不过今天,田家的人,也是登门前来,这座万年不显得热闹的院落,今天热闹的有点过了头。

夏奎一言不发地手拄着枣木拐杖,他很不习惯这种突然的变化。

仿佛一夜之间,土屋变成了王宫。

这种热闹,落在这位老军人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一种让人作呕的媚态。

“爷爷。”

夏真真老老实实地给老人端上一杯清茶,这茶叶,还是他特地从江南买来的。

“您喝茶。”

夏奎点点头,依然是一言不发,周围的人都是看着别处,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实在是觉得好笑,更是夸张的是,有些人竟然还在探着别人的口风,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势。

夏真却是知道,这些人,兴许心中都着急的宛如猫爪子在挠一般。

田少芬没有来,来的人是夏真的舅舅,田志强。

他个子不高,人有点胖,肚圆腿肥地坐着,这里坐着的,他资格可算得上是拿大的。

几个体面人小声地凑到他跟前:“田总,您这次来是……”

“我来我姐夫家耍耍,怎么,不能来么?”说话的当口,抄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

夏奎听到他这样说话,心中恼怒,又是恨的不行。

他儿子夏桂农在外地的名声有多烂,他心知肚明。夏桂农,下跪脓!

一个靠着下跪苟活的脓包!

他跪的是谁?跪的是田少芬,跪的是田家!

众人都是窝着,老头并没有赶他们走,这些人来的时候都是带了不少礼物,大大小小的东西,数也数不清,庄子里头的一些人都是看着热闹,原本以为没儿没女的夏老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汽车从家门口一直排到庄子口上,而且都是很高级很高级的车子。

院落里还有人在那里吞云吐雾,一个两个还在点评着缩在角落不敢走动的几只小鸡,说草鸡如何如何好,农场鸡如何如何差,才说了两句,又聊到家鸡野鸡上去了。

“真真,这次会盟,赚了点钱吧。”

田志强眼睛扫了一眼这个外甥女,夏真真虽然不讨他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这次她借着田家的鸡生了自个儿的蛋,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但是,四十二场横扫,夏真捡了个大高手回来,这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这满屋子的人,可是从中海市一直追到山东,然后从山东追到京城,最后再从京城追到安徽凤阳。

那小子是何方神圣,几十家大豪还没来得及调查,两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军嶂山麓。

而当天晚上,那个马克一招回马枪竟然将陶家二少陶征宇用七颗手雷直接炸死,这就多少有些耸人听闻了。

但是在场目睹此事的猛人,绝对不在少数。

这院子里,表面和气内心发狠的一拨人,其实就是山西龙家,无锡陶家指使的,他们就是过来探探路,想要瞧个究竟,这夏家大小姐找来的高手,到底是个什么人。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子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竟然再也没有出现在夏真的身旁,这让人简直不可想象。

看着田志强,夏真坐在夏奎身旁,看着他说道:“赚了点,七八千万吧。”

他说的平静,却让田志强一口茶水呛到了嗓子眼里,连连咳嗽之后,才反应过来,“七八千万?你下了多少本钱?”

“两百万。”

此时屋子院子里都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七八千万……这叫赚了点?

当然和黄家四少爷那种轻松捞个一亿两亿的不同,夏真的两百万滚成七八千万,这利润,比抢银行还要来事。

别看田志强一副威风八面派头十足的样子,其实他在田家的地位,估计和陶征宇在陶家的位子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每个月领上几十万花差花差,正经事情不用做,除了明目张胆的欺男霸女不敢做,其他的龌龊事情满屁股都是。

一听说外甥女竟然这样厉害,田志强原本小觑倨傲的心思,一瞬间被打回了原形,竟然小心翼翼起来,轻声问道:“真真果然长大了,知道给家里排忧解难赚钱了。不过也多亏了那个高手,连打四十二场,居然撑得过去……”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扭扭捏捏又不爽利,夏真懒得理他,只是道:“噢,要不是陶征宇出了事儿,我们本来是还要参加第二天马战的。不过听说会盟取消了?”

田志强见她绝口不提张贲的事情,也是有些焦急,应付了两句:“怎么不取消了,陶家的人差点和一帮人火并。”

小眼珠子一转,又拐弯抹角地问道:“真真,你的那个高手不出来保护你?”

“他是职业杀手,忙着接活呢。前两天听说他接了一个要杀大人物的活儿,要杀的人我偷偷地看了一下,乍一看肥嘟嘟的,我还以为是舅舅你呢。幸好不是,要不然,可真就是吓死人了。”

夏真说的平静,轻描淡写,可屋子院子里的人都是觉得这事儿听着挺真的,这也不能怪他们瞬间智商变成二逼状态,论谁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猛人存在,说他是超人都有人信。

别说是职业杀手了,说是职业打手就行!

田志强见夏真说的一本正经,胖脸哆嗦了一下,屁股也坐不住,扭了扭,憋了一句话出来:“真真就喜欢开玩笑,你舅舅我连小鸡儿都不敢杀,平时见过要饭的都觉得心疼要掉眼泪儿,不赏个千儿八百的我都良心过不去,杀手怎么会找上我呢。”

他话说的苍白,脸色更是难看,看夏真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于是小声道:“真真,你没跟舅舅说笑吧。”

“哪儿能呐。真的,他真去杀人了。照片我都是偷偷地瞧的,乍一看真和舅舅挺像的,脑袋上画了个大大的叉,红笔画的。”

夏真眼睛清澈的宛如镜子,田志强瞧不出真假,心头一慌:坏了,老子平日里干过的破事儿还真不记得了,真要是哪个鱼死网破的仇家铁了心要老子死,出了千儿八百万的找杀手干我,老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老田一身肥肉两百来斤真让他就这样交代了,他还是不乐意的,怕死嘛。

夏奎倒是古怪地打量着自己的孙女,这次回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做人做事,明显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唬的这个田家少爷一愣一愣的。

田志强身后的几个随从有心提醒,可是这么多人在,一开口,可不就是扫了田志强的面子?

于是老田丢脸的同时,也让这几个人脸憋跟烧红的螃蟹似的,只能心中暗骂:夏家的小婊子果然下贱。

“真真,那你有没有那个大高手的动静去向?”他这一问,算是开了个头,一群人涌了过来,毫不避讳,耳朵竖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就怕少了一个字,少瞧了夏真的一个眼神。

夏真有条不紊地又给旁边的夏奎换了一杯茶,茶水随意地朝前一泼,哗啦一声,打湿了不少人的裤子。

“哟!真不好意思呐各位,屋子小,倒个茶水溅各位身上了。”

夏真眼光讥诮,嘲讽地看着这些人。

“没事儿没事儿,这裤子脏了就是要洗的嘛。”

“对对对,反正都是要洗的,都是要洗的……”

这些人,显而易见,都不过是几家明面上探探口风的,正要指望这种货色能搞出什么情报来,那真是笑话了。

“去向嘛,肯定是有的。听说他南下了。要搞点趁手的家伙呢。”

夏真给夏奎浅浅地倒了点茶。

“具体去哪儿你知道么?”有人突然插嘴问道。

“不知道!”

夏真突然恼怒地放下茶杯,瞪着眼睛说道。

随后夏真扶着夏奎的胳膊,轻声道:“爷爷,人多口杂的,小心染了传染病,我扶您进去休息吧。”

说着,竟然晾着一群大老爷们儿,真的朝里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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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都市神话群:1914632】

又是一周周五,夏真给张贲打了个电话。

“下午钱应该到你账上了。”

张贲在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接到电话:“行。先谢谢了。”

夏真欲言又止,旁边夏奎正在喂小鸡儿,又将几只胖头鸭赶出了院子让它们自由觅食,才拿起一把笤帚,开始打扫偌大的院子。

里边儿的沙枣树已经叶子掉光了,墙角的一颗盆柿子树倒是红彤彤地长满了大柿子,一帮小孩在门口朝里张望了一会儿,见到有人,又立刻拎着竹竿棍子赶紧跑开。刚没跑多远,夏奎快走两步出去喊道:“那几家的小娃,过来过来,我给你们逮柿子,大柿子。”

一群哈哈笑的孩童有点儿害怕,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最后领头的孩子王带着他们眼巴巴地跑到跟前,夏奎笑呵呵地摸着他的脑袋:“是云婶子家的娃儿呀,来来来,我来帮你们逮。”

说着,竟然是拿起一个掏鸭蛋鸡蛋的网兜儿,朝着树杈上的沉甸甸大柿子扣去,这么一扣用力一拉,哗啦一声,随着几张树叶飘落,一颗大柿子落在兜儿里面。

就这种又大又好又红的柿子,在中海的超市里,二十块一斤都买不到。

放这安徽凤阳的乡下,反倒是不值钱了,五毛钱都没人买。

就是个垫肚子解馋的粮食粑粑。

“先拿着。哎哎哎,可别吃,涩嘴涩嘴,回去捂上两天。”夏奎挡住了孩子张嘴就咬,惹的他呵呵直笑,前所未有的痛快。

夏真瞧着这里,电话那头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郁闷地赌气说道:“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了?”

“哦。我想想……对了,你还差我二十块的饭钱。”张贲很认真地说道。

“你去死吧!”

夏真当即挂断了电话。

“毛病……不是你让我说的。”

将手里让兜里一塞,跑到院长室拿到了陈淮安的签字,这张请假条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要请下礼拜周一周二的假。

貌似班主任毛绒绒打她电话不通,去教师公寓找说是不在,于是只得厚着脸皮找陈淮安,结果陈淮安很爽利地就同意了。

大笔一挥,名字签好。

“走了!”

将请假条交给戴亮,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张贲就赶在中午之前去长途汽车站。

午饭就弄个几包饼干垫吧垫吧。

搭车去临江路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喂?”

“张贲哥哥,是你吗?”

张贲一愣,仔细地回响着这个声音:“你……由依?是由依?”

“是我,我是由依!哥哥,你人在哪里?我需要马上见到你!”

“我正准备回家,人在车站。”

还有一段路,就是车站,张贲心脏陡然猛烈地跳动起来,两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T&K背后那个偶尔来一次中国的跟屁虫,就像是夜空里的萤火虫,总是飘啊飘啊,光亮却又让人觉得冰凉。

在中海音乐学院的一间学生公寓内,此时一个身穿白色丽装的中年美妇用日语严肃地说道:“由依子!我不允许你继续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妈妈。我有中国的名字,我叫侯由依。我的父亲是中国人。”

“你出生在日本,爸爸也是同意你跟着外公姓的,你是中岛由依,你明白吗由依子?要理解妈妈的苦心。”

由依的妈妈叫中岛美智子,是中岛家的长女,在由依的父亲侯震霆娶她之前,侯震霆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他叫侯龙涛,是T&K的真正核心,曾经在认识张贲的那一年,一把夺过高中校长的话筒,然后大声地喊道:“大家好,我叫侯龙涛,我给大家唱一首歌……”

那一年,侯龙涛将高中所有坏小孩都不曾做过的事情做了一遍,但是他却毫发无损地继续读书,没有被退学,因为那些事情,都没办法让抓狂的校长主任们将他退学,这就是所谓的天才音乐人的古怪脑袋。

“我要去找哥哥!”

由依很坚持。

“不行!你的哥哥已经死了,那个人不是你的哥哥!”

美智子摇着头断然拒绝,自从女儿突然从东京来到中国,她就慌忙赶了过来,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她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在中海音乐学院入学了。

“不!他就是我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由依寸步不让,然后对守着门口的两个保镖大喊,“你们给我让开!”

保镖们也是为难,看着美智子。

身为母亲,她很无奈,虽然在东京的时候还没有觉得如何,但是一年前的事情让美智子觉得不应该对由依太严厉。

她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今天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激烈的反对了。

叹了口气,美智子站起身来,手掌按在由依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由依子,你应该忘了那个中国男孩,虽然他曾经是你哥哥的最好的朋友。你们之间的友情,只能是一份记忆。”

“为什么?”

由依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永远地在中国生活下去吗?将来你只可能在日本生活下去,你的国籍是日本,你是日本人。难道你们将来的友谊只是偶尔的一通电话,偶尔的一封电子邮件?冷漠的空气电波,会将这份友情冰冷地葬送。相信我,现在就忘记他吧,这样的话,你只有短暂的伤心。否则,只会是长久的痛苦。”

美智子怜惜地看着女儿,她的女儿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千里迢迢从日本国来到中国,为的只是见一面哥哥的好朋友。

“哥哥是吉他世界的KING,张贲哥哥是咆哮的TIGER,他们都是由依最重要的人!”

由依坚定地说道。

“是吗?由依子,人是会变的。一个人如果现实起来,感情都会变得冷漠。”

美智子平静地对由依说道。

“不!哥哥是不会那么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才认识他两年,总共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会满一个月,你怎么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由依子,你还太小了,你现在连十五岁都不满,你无法分辨这个世界的复杂性。”

“不!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由依眼神无比的坚定,“我可以确信。”

“那么,由依子,就让妈妈见见他吧。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

美智子突然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最后说道:“就让妈妈去证实你所说的。”

由依心有点慌,低声道:“妈妈……”

临江路的长途车站,有两个警察在巡逻的时候看到背着一只旅行包的张贲,明显愣了一下。

而让人好笑的是,此时又有人大声喊:“抓小偷!”

这里的治安整顿,依然是越治越糟,公安局长李长明早就被人骂成了乌龟王八蛋,巴不得他最好自己也被偷一回抢一回。

有个长相宛如中亚人的男子一路狂奔,夺路而逃,离张贲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这个小偷大声地吼着什么,没料到张贲一脚踹了过来,啪的一声这小偷整个人就翻了过去。

挣扎了半天,张贲的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腕上,然后将钱包踢到旁边,冲不远处的警察喊道:“这里有小偷!”

小警察嘴角抽搐,尴尬地过来将这个小偷制服,失主又是当场被小警察询问了一下钱包里有什么,然后就交代清楚了。

张贲正要离开呢,却看到边上人群涌动,竟然冲出来一二十个手拿钢管大刀的中亚裔男子,二话没说就朝张贲招呼了过去。

张贲冷笑一声,避开为首的一个,轻松一记肘击就将他击倒,冲上去猛地一记扫腿,一腿两个,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围观群众还都愣在那里,张贲已经活动开来,双手左右开弓,几乎是一掌一个,连拳头都不带的,打的这群人嗷嗷叫。

那场面,真是又刺激又炫目,这么一来,倒是反把这帮新来的小偷团伙吓了一大跳,另外几个明显是见风头不对,立刻逃跑,张贲也懒得追,然后对两个呆若木鸡的小警察说道:“就不用去派出所做个笔录了吧,我还赶着上车。”

小警察讷讷地点点头,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知道这小子身手出奇的好,可是今天再撞见,还是让小警察目瞪口呆。

也懒得看这些小偷同伙,他出手稍微重了点,不过最多就是躺几天的事情,没什么内伤。

人群连连叫好,掌声不断,张贲倒是无所谓,朝四周拱了拱手,就朝售票大厅去了。

买了一张车票,刚才顺手活动了一下筋骨,倒是觉得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封城大战内脏伤的太厉害,内伤也是弄了十多天才彻底康复,总算是万幸,这生命之泉还真是万试万灵。

在二号候车通道找了个座位坐下,今天人虽然多,但是没有假日多,发车是一点五十,现在一点二十不到点,还能等一会儿。

掏出耳机正要塞上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用生硬别扭的中文询问:“您好,张君,初次见面,我是,由依子的妈妈,中岛美智子。”

张贲抬头看着这个中年美妇,愣了半天,心头浮现出一句话:这就是那家伙的后妈么,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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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家里有人过来吃饭,嗯,小忙活了个上午。都市神话群:1914632】

美智子刚刚坐下,五个黑衣大保镖就严正以待地站在两侧过道上,那架势,乍一看挺唬人的,保镖啊,威猛啊,不过也就是让寻常人瞧着厉害,落在张贲眼中,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棒槌出来当保镖该怎么唬人。

“阿姨,有什么事儿吗?”

张贲将耳机收好,旅行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周围有不少目光都看着这边,毕竟中岛美智子的气势在那里,中岛家的长女双腿并拢,身体微侧,双手平放在了腿上,目光并没有上下打量张贲,因为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张君,是这样,关于由依子的事情……”

美智子正要说话,却看到张贲突然暴起,一把夺过保镖手中的一把大伞,冲了两步就撑开了伞,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泼了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

一个怀疑是中亚人的男子将手中的瓶子一扔,拔腿就要跑,而在通道口还有另外的人在那里大声地指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硫酸。

张贲暴怒,扔掉手中的伞,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冲了过去,朝着那夺路要跑的男子脑后就一掌拍了过去,他这么一拍,就要让他晕过去。

这个位置,是人体的风府穴,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天星位,就在脖子后面,枕骨下两筋中间,这个地方要是用力点上一点,轻者晕厥,重者变成痴呆。

可以说是对脑组织的伤害非常的大。

当然现代医学已经给中医的这个穴位进行了现代诠释,美军在伊拉克巷战中遇到顽抗份子,有时候制服后,会选择用枪托给他脑后来这么一下,立马就老实。

不过枪托可没张贲这一掌力大,虎掌生风,连周围已经吓傻了的乘客都是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手段不凡。

再加上刚才在车站外更是有不少人目睹了张贲的强悍身手,早就将他划分到了神秘的武林高手中去。

“住手!”

同样是一声爆喝,一只大手从侧面向上一托,双臂一撞,张贲感觉到手掌上传来一股大力,本能地想要虎爪抓断他的手腕,不过一扫竟然是穿着警服的古强,一股气势瞬间被收了起来,去势一收,立在那里。

而与此同时在外面,二十多个警察还有几十个协警冲了过来,将一二十个怀疑是中亚人的男子给全部制服。

“你疯了!几天不见,怎么这么大的杀气!”

不错,张贲那一下,绝对能够要了那个人的命,可以说,暴怒状态下的张贲,绝对是不可想象的恐怖。

张贲一愣,环视四周:糟糕,这里是车站,不是三国城,杀出凶性来了,这魔障还没去掉。

一想到刚才可能当街杀人,就是一身冷汗,好在古强突然出现,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不过古强呲牙咧嘴,手掌已经肿的跟馒头似的,额头上冒着汗珠子,心中暗骂:操他娘的,这小子到底练的什么东西,这力量太大了!

揉着手掌,张贲连忙道:“真是对不住,刚才气疯了,就想宰了那杂种!”

那怀疑是中亚人的男子脸色大变,他从没想到,这繁华都市中,竟然有比山窝穷横还要野蛮的人,说杀就杀?

只是他能泼人硫酸,为什么别人不能宰他?早晚夜路走多撞见鬼!

“你干什么!强哥!这小子嘴里咬着刮胡刀片!”

一个小警察急的大喊。

古强大怒,本来就被张贲这小子一爪子拍的痛钻心,这些混账东西还给他上眼药,你他娘的给谁来下马威?当老子是吃素的?

在众人的震惊眼神下,古强一脚踹在那孙子胸口上,只听得喀嚓一声,肋骨断了,古强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狗日的,吞刀片?有种你吞一片儿试试!老子不把你蛋黄打出来,老子跟你信!”

“小逼养的,全都抓进去,老子弄死你!”

古强暴怒状态下也是让一干警察协警们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珠子,仿佛是在看外星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部押上车!傻站着给人当猴儿看啊!”

古强大声咆哮,他铁塔的身躯绝对有震慑力,这些小偷团伙,最近太嚣张了一些,古强本来最近就郁闷,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还有上次星期六银行抢劫案,那才叫崩溃,劫匪抢了警察的钱大摇大摆地闪人。

这叫什么事儿?

这世道,警察过的也不容易啊。

地上的一滩硫酸,古强让周围人群疏散,然后用对讲机说道:“喂喂,让局里取证科的人来一下,这里有人泼硫酸,少废话,哪儿那么多屁话要说,赶紧!”

张贲愣神看着古强,然后指了指他的手掌:“你手要不要医院看一下。”

古强疼的钻心,也知道那一下估摸着可能压缩性骨折,不过摆摆手,道:“算了,咱们也算是有点照面交情,我自己处理吧。”

“如果有后遗症,还是打个电话给我,我留个号码给你。”

张贲看着古强,古强无奈,掏出手机说道:“行。”

说了号码,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这小子果然厉害,居然和警察称兄道弟的,是不是哪家的富二代权二代?不过围观群雄又觉得富二代权二代应该没这么恶趣味和他们挤长途。

其实方才那一番突发事件,已经把美智子吓的脸色都白了,她恐怕都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结果事情的变化太突然,大起大落的厉害。

张贲夺伞暴起,到一掌出手,她眼睛没瞎,这个距离,至少在十五米,十五米转瞬而至,同时还能爆发式地出掌,如果不是那个警察突然出现,那个泼硫酸的家伙会怎么样?

倒是旁边一个保镖郁闷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张贲夺伞,把他手上划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子,全是血,速度太快,保镖们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跟寻常人一样的呆。

“那有事儿电话。”

张贲和古强打了声招呼,心中也是觉得有趣,和这个警察第一次见面,自己在见义勇为,第二次是在旧货市场拳打地头蛇,第三次银行抢劫案,第四次是看到他和李长明在禅玉店碰头。这一次,哈哈,居然是有人在泼硫酸。

貌似这古强撞见张贲的时候,都是比较矬的事情,古强心中恐怕是更加的郁闷一些。

美智子只当是张贲救了她,十分感激,顿时又对张贲的强悍身手表示震惊,她怎么没有想到,丈夫前妻儿子的好朋友,竟然是这样的身手厉害。

“小张君,您的这个,是中国功夫吗?”

美智子紧张地问道。

“是。”张贲看着她回答。

美智子突然很严肃地站起来,然后双手按膝,九十度鞠躬:“那么,小张君,由依子现在开始,就拜托给您,请您务必保护好她,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呃,阿姨,这是什么意思?”

张贲错愕地看着她,而此时已经开始检票。

美智子微笑地看着张贲:“您是一个富有强烈正义感同时拥有和这份正义感同样强大力量的人,人的品德只需要从细节就能看出,我想,由依子说的对,您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拜托了!”

给保镖说了一声什么,保镖掏出手机说了两句,接着从过道那里,前簇后拥的侯由依抱着一只龙猫公仔出现在了张贲的眼前。

“哥哥!”

由依冲向张贲,一把抱住他:“我太想念你了!”

“啊,我也是呢,你又长高了。”一向死人脸的张贲这一刻,竟然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这个小女孩的脑袋,让远处还傻站着的古强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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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都市神话群:1914632快要满了。】

中海到沙洲的车程要三个半小时,由依也临时补了一张票,跟着张贲上了车,美智子倒是很体贴,让人将一只行李箱塞到了车下。

本来美智子希望能驱车送他们,不过张贲懒得退票,而由依也很想做长途大巴,于是作罢。途经太仓的时候,张贲在休息站买了两罐肉松,让由依吃的很开心。

“哥哥,大学好玩吗?”

“嗯,还行。认识了一些朋友,哦对了,我有个朋友前阵子当兵去了。”张贲坐在外座,笑着说道。

“哥哥还是那样厉害。”由依用勺子挖着肉松,嘴唇上沾满了一丝一丝的肉松沫儿,小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圈,让张贲很是好笑。

记得她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被取笑成跟屁虫。那时候少年宫里侯由依的小提琴表演,确实很让人惊羡。

侯震霆做的是调味料生意,老家是四川宜宾的,川军抗日最后垮了,他老子后来在太行山落草,没多久就成了八路,建国后总算也谋了一份差事,改革开放后侯震霆凭借祖传的秘制宜宾虾皮酱,在苏州地区打出了名头。

九十年代的时候又有贵人扶持,各种调味料都算是沾着点,他生产的味精,广告都打到了中央台去。

早年老婆留下一个儿子就死了,进入九十年代的时候,他是属于第一批走出国门的民营企业家,在日本和中岛家的长女中岛美智子相识相爱,第二年就生下了由依。

后来移民美国,就将产业全部卖掉,现在一直在美国做着援助华人的义举,在旧金山一带的华人圈子里,他算是比较有口碑的。

“你呢?不是说要去爱丽丝或者柴可夫斯基的吗?”

张贲捏着一块饼干,问她。

“我还是更喜欢有哥哥的中国。”

由依微笑着看着她,其实她现在才十四岁零八个月,不过看上去却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两人的谈话让乘客都是觉得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快要到沙洲的时候,大巴车似乎在绕路,沿途又载了一些人,手里捏着钞票的跟车小弟在那里一边吆喝一边喊:“去沙洲的吗?五十!五十一个!有有有,有大座儿!”

哗啦啦地上来五六个,那小弟精瘦彪悍,也是个吃江湖饭的人,挨着身子,一边扶着上沿儿一边凑过来对张贲说道:“这位大哥,你们两位和人挤一挤行不行?”

“不行。”

张贲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大哥帮帮忙,你看人也多,他们不进站就下的。”

“不行。”

那小弟眉头一皱,显然是没耐心,对旁边一个中年人说道:“来来来,这边有座儿这边有座儿!”

显然是不理会张贲的话,张贲冷笑,突然站起来,周围的人都是一愣,随即才发现,这小子好壮实。

一手捏住那跟车小弟的脖子,单手卡住顶到车顶篷,张贲冷声说道:“你他娘的当老子放屁是不是?”

“放、放手!婊子养的,你有种……老子……唉哟!”

张贲手指发力,疼的他嗷嗷叫,整个人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根本没办法使劲,司机也是吓出一声冷汗,连忙过来劝阻:“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随手一扔,张贲嘲讽地看着他:“狗东西,别以为路上和人称兄道弟,就能吃定人,你有种叫人过来找老子麻烦试试?”

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周围的人都是噤若寒蝉,才知道这小子是个角色。

一些老跑长途的人,都是缩了缩身子,这种愣头青,他们才不招惹。

由依侧着身子探脑袋张望了一下,手里的勺子还在那里一挖一挖,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这边,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张贲还不至于下死手,司机显然是也觉得心头发寒,赚点辛苦钱不容易,惹上这种混账东西才倒霉,赶紧开车就走。

跟车小弟吓的瑟瑟发抖,缩在前面不过来了,好一会儿才又在那里数钱,眼睛不时地往这边瞟。

还没到站,大巴车似乎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停着二三十辆摩托车,还有几辆小面包,那跟车小弟激动地狂笑:“小畜生,看你还跟我横!”

由依丝毫不紧张,只是喃喃自语:“这么多人好像不够啊。”

一勺肉松塞到嘴里,张贲已经嘎吱嘎吱地捏着拳头,笑了笑,竟然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先是将大巴车的钥匙给拔下来,然后跟着那个吓得朝下跳车的小弟,下车后,跟车小弟指着张贲大吼:“就是他!弄他!”

众人都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敌不过群狼。

不过马上就眼珠子瞪大了说不出话来。还没讲什么江湖规矩,说什么认错扇耳光的话呢,张贲一脚飞起,就将那个跟车小弟踢的人都飞了起来,撞在小面包上,嘭的一声,玻璃都碎了两块。

这帮车匪路霸哪里想得到下来的这个人竟然不由分说就动手,结果张贲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狂一些。

当时就一脚踩断了一个手拿钢管壮汉的脚,一把夺过钢管,见人就砸,见人就打,那些摩托车上后座还坐着的人都是楞了一下,随即叫骂地冲了过来,可是事情似乎变得奇怪了。

所有冲上去的人,不时是胳膊走样就是小腿走形,没有一个完好的,都滚在地上哭爹喊娘,为首的三个人吓的竟然尿了裤子,是真尿了!

本来这三人是要顺便解手的,没想到一上来就打的这么凶猛,吓的他们真是来不及尿,一股臊气在空气中弥漫。

头头似乎是个大胖子,身上纹着一条青龙,跪在地上磕头:“兄弟我们错了,兄弟我们真错了!”

一钢管就砸他脑门上,血流如注,踩着手指头张贲狞声笑道:“青龙是吧!大哥是吧!牛逼是吧!老子以后就走这条路,见你们一次打一次,狗日的东西,扫老子的兴头,我弄死你们信不信?”

“信信信,大哥你说什么我们都信,大哥别打了!大哥求你了,要出人命了……”

这胖子简直就是个无赖,也不管裤裆里还是湿的,竟然满地打滚,那些见势不妙的孙子早就骑着摩托车飞也似的跑了,还敢留这儿?又不都是二逼,眼前这小子明显功夫傍身,能打的主儿,找死么?

大巴里面的乘客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二个凑在窗户上数地上躺着多少人。

“我的妈呀,躺着二十八个!”

还有十几个人躲在远处站着,远远地看着这边,根本不敢靠近。

“需要我出医药费么?”

张贲将钢管扭成了麻花,冷冷地看着死胖子,问他。

“不要不要不要,我们都是活该,让大哥打的高兴,高兴……”

虽然心中想着是不是报警整死这小子,可是心说要是这小子也是本地人,这一身本事指不定还是哪家的少爷,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滚刀肉地头蛇,这死胖子倒是脑袋瓜反应灵敏,只巴望着这凶神恶煞的家伙还是快点走吧。

这里的高速公路不是封闭式的,沿途不少人都是本地人,看到这里的状况,都是暗暗心惊,显然是知道那死胖子是吃的什么饭,没想到今天一招弄错,竟然撞到这样一块铁板。

死胖子眼睛扫了扫,一股尿意又到了胯下,你道为什么,这胖子看到周围倒下的望三十个小弟居然全是断胳膊断腿,这样心狠手辣,还是人吗?

心中只是念着阿弥陀佛,快点让这混蛋早点滚吧!

由依啊呜一口吃着肉松,隔着一个座位的中年大叔好奇地问她:“小姑娘,那个后生家,是什么人啊,是不是特种部队的?”

由依扭头看了看:“你是问我吗?”

“对对对,那个小伙子,这么能打,肯定是特种部队的吧。”

周围的人都是连连称是,由依嘿嘿一笑:“哥哥才不是什么特种部队呢。”

“那一定是练了什么武功吧!”

周围的人又立刻附和起来。

“才不是什么武功呢,哼,我哥哥厉害吧!以前比这个还要多的人,都是很轻松就打败啦!”

她一脸的自豪,又极为的得意,不过别人也没以为她是吹牛,明摆着的事情嘛,周围那么多人一起上,上一个倒一个,上一个倒一个,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连碰到都没碰到,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车下一片鬼哭狼嚎的,断胳膊断腿,少说这里要消停三个月,为首的死胖子也被打的头破血流左腿明显伸不直,今天算他们倒了大霉。

啐了一口,将手中的带血麻花钢管砸他脑袋上,那胖子又哎哟哎哟地哭嚎起来,比死了亲娘老子还要痛苦。

张贲拍拍手上车,顿时围观的乘客都是缩回了自己的位子,不敢靠近。

将车钥匙扔给司机,张贲上去扇了他一耳光:“开车!”

“是是是!这就开!这就开!”点头哈腰的,连忙狂按喇叭,让人将大巴车前的几辆摩托车弄走,还没断腿缺胳膊的,赶紧将车子拉到一边,心中欢呼地看着大巴车离开了视线。

张贲坐回位子,由依鼓掌欢喜地说道:“哥哥还是那样厉害!”

“那当然!”张贲笑呵呵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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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群已经满了,发布另外一个群:108528921】

张三贤和他的子孙从来都不认命,老头子当初头也不回地离开扬州城,就已经将他的性格体现的淋漓尽致,满家子的硬骨头,宁肯断,不肯弯。

杨金彪他耍了手段,将张耀祖狼狈地打回原形,甚至逼的张耀祖最后不得不亲赴大马手刃自己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曾经一条裤子穿到大的王爱国死在了他的枪下,张耀祖后悔吗?不,他绝不会后悔。

就像他的老子那样,他的骨头,同样不是软的。

张耀祖离开沙洲有多少天,杨金彪是知道的,这位洋港集团的老总于是整日不敢出门,就算出去,也是防弹加长的林肯,前呼后拥,悍马开道。

这种仿佛遭了抢劫的架势,让人不知道这位近几年发迹的如火箭一般迅猛的阔佬,到底是犯了什么晦气。

唯有杨金彪自己心知肚明,他这是怕了。

张耀祖只要一天不出现,他就一天过不了安稳日子。

“娘了个逼的,张耀祖这个贼畜生,到底在哪儿?”

杨金彪身材肥胖,也是当过两年兵的,八十年代的时候,当初沙洲还是穷横遍地走,白丁多如狗。

可毕竟是背靠长江南接苏州,河道航运四通八达,田地肥沃稻花香,有名的鱼米之乡。

那个年月里,整个沙洲中部的人口密集地带,一条贯穿东西的城际公路是挖着自家身上的肉才修起来的。

杨金彪的发迹,就是在那个时候。

拼着剁了自己一根手指头的狠心,将七八路人马都压着,抢到了其中五公里长的路段工程。

当时杨金彪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群混吃混喝的老地痞,但他这么一狠心,倒是让他狠出了一个富贵来。

历尽多年,严打的时候,也没有将他搞掉。

这也是因为他会做人,没有和普通的老百姓乱来,而总是在黑吃黑的过程中赚着丰厚的利润。

这么多年下来,资产就算不能和那些超级巨富相比,但十几亿肯定是有的。

要不是当初想要染指冶金,被人强行打压了下去,如今的资产,恐怕已经破二十亿了。

杨金彪做事非常小心,在沙洲市这个小小的地方来说,他已经是一代枭雄的人物,不过他很清楚,这地面上到底有多少狠人,其实是自己根本不能得罪的。

张耀祖这个家伙,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不得不去得罪张耀祖。

因此他设了一个个的计策,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却忽略了一点,张家老头子还没死,张家的骨头还很硬,一旦露了底细,他的脑袋就靠不住了。

杨金彪甚至想要逃到国外去。

可是这么多家产,他还没有享受够,他舍不得。

“杨总,那块地过两天就要接手了吧。”

在加长林肯内,一个手上戴着三颗戒指的华贵中年人微笑着说道。

杨金彪肥胖的身躯动了动,似乎是被拉回了现实,然后道:“保税区二期工程,连接港区,国部委省里都盯着,这块地,价值连城。”

不错,这块地绝对是价值连城,杨金彪买的地和张耀祖的地就隔了一条小马路,但是那条马路,却是二期工程的分界线。

线内线外,价格翻了不知道多少番。

杨金彪就算手里的那块地是张耀祖的十倍,价钱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张耀祖却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之所以在那里买地,仅仅是因为旁边有条小运河,上下一些煤炭钢材容易一些,却没有想到,省里对这片地区寄予厚望。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沙洲具备中国第一个内陆港码头,每年的利润,十分恐怖,而在保税区一期中,大量的外资企业存在着,这又是另外一块重要的筹码。

杨金彪贪,但是他贪的有眼光,有档次。

所以他假模假样地在四周买地,实际上盯上的,就是张耀祖手里的那块地。

那块地到手的话,等于一只脚踩在二期工程里,他已经看到自己的资产在那里翻数字了。

这块地对于张耀祖来说,其实很无所谓,因为张耀祖没钱,不可能让它利润最大化。

但是杨金彪有钱,他曾经想过和张耀祖合作,可是派人去和张耀祖讨论收购,都被张耀祖一通辱骂,他亲自去见张耀祖,差点被打一顿。

现实让杨金彪决定冒一冒险,这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堂堂一方枭雄,面对一个江南民营小老板,竟然用冒险二字。

但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杨金彪当过兵,知道张耀祖是从哪个鬼地方走出来的野兽,死在张耀祖手上的越南人,绝对不少于两百人。当初军区学习先进人物的时候,那一排排击毙人数的正字,能把杨金彪这样的普通列兵吓傻。

正因为自己也在部队里混过,他更清楚这种怪物的强悍实力。

再加上,张耀祖头上还有一个没死的老子,手上同样沾满了日本人美国人的血。

这样的人,杨金彪不敢拍胸脯说:老子不怕!

宁肯斗智不斗勇,杨金彪的计策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万无一失,同时他还鼓动了那么多的债主去张家讨债,可以说,一般人肯定会被逼的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但是这一招对张耀祖无效,他是没心没肺的人,重恩义轻财帛,钱,他不在乎,但是恩义,看的比命还重。

杨金彪的失算,就在于他拿当今社会的道德标准放在了张耀祖的身上,他那样的人,就算杨金彪用枪顶住他老婆的脑袋,他也只会大吼一声:“老婆,将来我一定给你报仇!”

所以此时的杨金彪,内心中的恐惧,让他辗转反侧。

“杨总的心事,让我非常的不解,可以说一说吗?”

富贵中年人倒了一杯红酒,手托着高脚水晶杯,笑看杨金彪,在这位的眼中,杨金彪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地方的暴发户。

杨金彪皮笑肉不笑地嘴咧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心事,我是在想,这块地皮到底能赚多少钱。”

“二期工程第一次投入就有五十二个亿。省里总共准备了一百零三个亿来打造这样一个平台,要吸引大企业入住长江口岸,这功夫要做的好才行。苏州地方政府还筹集了一二十个亿,再加上几家集团的资金,两百三百亿总是有的。你说……这块地,会值多少钱?”

杨金彪嘴唇有点干,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这个习惯,是表明他这时候的贪婪念头,十分的炽烈。

九根手指头的杨金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轻笑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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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新群刚开,大家果断入内。】

“哥哥。”

“嗯?”

“你背我吧。”

“不行,你长大了,自己走。”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由依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张贲嘿嘿一笑,将旅行包往肩头一挎:“你已经是个大女生啦。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别的男生碰你。”

“才没有别的男生碰我呢。”

由依抱着龙猫公仔,这只公仔差不多有她半个人那么大,张贲看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回忆,说起来,那个时候的由依还真是个什么都不动的小女生。

“你还留着它吗?”

瞧了一眼龙猫。

由依哼着小曲儿,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张贲,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没有哥哥在身边的时候,看着多多罗,就会觉得哥哥就在身边,会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

张贲挠挠头,拖着大箱子,缓缓地往外走,外面的出租车多的要命,一个个想要过来揽客,不过都被张贲不善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要喝热巧克力吗?”

旁边有家肯德基,里面的人很满。

隔着玻璃,由依低着头,白白的手指在那里拉扯着头发。

“你在看什么?”

“头发乱了,整理一下。”

张贲打量着她的头发,还是那样的乌黑,由依喜欢彩虹糖蝴蝶结,黑底圆圆小白点,发箍箍住后,别在左边,长长的头发过肩,很直很直。

中日混血儿的由依长的很漂亮,脸蛋很精致,再加上穿着洋气,一路过来,不知道多少眼光望这边瞟。

气质太纯真了一些。

“我们进去买一杯热巧克力吧。”

张贲推门进去,将行李箱竖好,然后旅行包放在上面,由依打量着四周,眼神中充满着好奇,中国的一切,变化太快。

肯德基店里的人都是在那里打量着由依,漂亮的女孩子,到哪儿都会目光伴随受欢迎。

有些男生偷偷地掏出手机,偷偷地拍上一张照片。

“拿着,有点烫。”

“嗯。”

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旁边一个柜台上的男生正端着盘子转身,结果被后面的人碰的了一下,眼看着东西就要泼下来,张贲眼尖,瞧见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一手往上轻轻一拍托盘,一手揽住小女孩,避免她被泼到。

淅沥哗啦一阵乱响,这个男生被泼了一身,鬼才知道这种天气还要了一杯大可乐和一杯热咖啡,古怪的搭配让这个男生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跳着脚地暴怒骂道:“你这人有毛病啊!”

张贲将小女孩抱起来放到一旁,一个少妇赶紧过来道谢,然后对那个被泼的男生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衣服多少钱,我来赔我来赔……”

男生瞧了一眼张贲,却看到张贲目光冰冷地反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竟然小声地说道:“算了算了,不用赔了。”

最后竟然灰溜溜地推门而去,店里的人都是不明所以。

少妇连忙对张贲感谢:“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一个不注意,没想到差点出事儿。”

“囡囡,还不赶紧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懵懂望着张贲,而张贲脸色一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不用谢。”

由依在一旁看着张贲脸色由白变黑,顿时窃笑,两人出了门,张贲捏着纸杯迟迟没有喝,很显然,叔叔两个字,让他很纠结。

“想笑就笑吧。”

张贲无奈地叹气,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和以前一样呢。十六岁的哥哥也被人叫过叔叔啊。”

由依很高兴地微笑起来,张贲瞪了她一眼,由依吐吐舌头,两人一前一后过了马路,喝完了手里的热巧克力之后,公交车刚好到站。

“上车吧。”

由依咯咯咯地笑着先上去,哒哒哒哒地冲到后面,然后将龙猫按到旁边一张位子上,朝着前面塞硬币的张贲挥手喊道:“哥哥,这里这里!快点啊!”

“啊,来了来了。”

沙洲的公交车有个特点,那就是自动投币和售票员同时存在,同时在公交车的最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是用来摆放行李的。非常人性化。之所以会有和别的地方不同的这两条规矩,那是因为当年市长大人自己乘公交车没硬币,同时他还带着两个大包裹,结果是硬生生地投了一百块钱,然后挤着两只大箱子站了二十五公里的路。

所以当他还没当上市长之前,负责全市公交运行的时候,就改变了当时的公交车内部布局,也确实让人觉得满意,因为很多人在荒郊野外,你没地方打车的时候,没硬币,总不见得就不乘车吧,所以车上自动投票和售票员同时存在,还是有其道理的,最重要的是,沙洲本地的泼妇多的是,售票员大多数都是泼妇……

一般的小偷,都不是泼妇的对手。

“嘿嘿,哥哥每次乘车都很拘谨呢。”

由依笑呵呵地说道。

张贲尴尬地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封闭空间,太狭窄了。”

大概四十分钟,公交车开开停停,总算在北环路停下,他们到站了。

“嘿咻……”

由依朝车外一跳,张贲跟着喊道:“动作别太大,小心摔倒。”

“不会呢。我在东京的时候,有经常运动哟。”由依挥舞了一下胳膊:“女子部篮球队的主将!”

张贲撇撇嘴,很不屑地说道:“这种也算运动啊。”

由依不服气地挥舞着拳头,然后哼哼道:“哥哥如果和我比投篮,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绝对!”

张贲咧嘴一笑,捡起一颗路边的小石子,掂量了一下,嘿嘿一笑:“小依,看到那里的一棵树了吗?就是那几棵松树中间的。”

由依点点头:“看到了。”

“看好了!”张贲手腕一抖,胳膊一甩,使了一个乳虎小飞爪的飞镖法子,嗖的一声,啪!一声脆响,那颗小石子应声嵌入了树干之中。

“怎样?”

张贲笑着昂昂头。

由依双眼露出崇拜:“好厉害……”

“那当然。”

两人沿着北环路往西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村子的一条南北向小道,将村落拦腰截断。

北环路两侧都是粮田,此时最后一季的水稻已经金黄一片,沉甸甸的丰硕无比,收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不远处甚至有的机动田里有收割机在那里呜呜呜呜地收割着稻子。

“是稻田!”

由依欢快地叫了起来,“看,石榴树!”

那是一棵大石榴树,不同于别处的石榴,这种石榴,是张家三少爷当年一起跟走出来长工种的,目的是子孙兴旺,子孙多多。

说起来,张家三少爷带出来的人,确实生的儿女子孙不少,张三贤自己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有个小儿子十六岁就上了战场和越南人打,死在那里就没回来。

其余的一些长工,也都是跟着本家姓张,子孙不少,成才的也多。称呼一声三少爷子孙兴旺,不为过。

这棵石榴树是以前张三贤小时候的玩伴种的,是张家的一个长工,名叫张俊才,种田养猪放牛赶羊,一等一的水平,弄大集体的时候,张三贤能混肚子滚圆饱,就因为张俊才是负责大集体饲养的。后来还做了农技站的站长,算是吃苦吃出福气来的好人。

“阿公!阿婆!”

三上三下的楼房,两边还有东三西四的小屋,门前的晒场上有个老太婆正在那里收着黄豆,一听到有人叫,回头一看,连忙站起来大笑着喊道:“细阿宝,来来来,到阿婆家里坐坐。”

“阿婆,我采几个石榴。”张贲笑呵呵地说道,然后拉着由依朝前,对她说道:“叫人。”

“爷爷奶奶好。”

由依老老实实地抱着龙猫多多罗鞠躬。

让老太婆笑的合不拢嘴。

有个老头叼着烟在那里给白菜浇水,一看是张贲,赶紧放下家什,走过来的时候还紧着水龙头洗手,往身上揩干了水渍之后,才走过来。

“小阿宝,快点坐一会儿,长远没看到你,真是快要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一眨眼,就长的这么高这么大,和你阿公一样壮。你阿公年轻时候,拎着一挺盒子炮的时候,也没有你壮。”

“你不要啰嗦喂,阿宝,石榴自己采,我们反正不吃的,早晚都给鸟儿吃了,你多采点,这个小丫头,是你……娘子哇?”

阿婆笑呵呵地拉着由依的手,摸了又摸:“真体面,福气,漂亮,好看,真好看的啊。”

由依脸上红红的,张贲笑道:“不是,一个妹妹。”

“妹子?三老倌还有孙女外孙女吗?”张俊才一愣,他虽然是张家的长工,但是张三贤一直把他当兄弟,打仗的时候张俊才甚至还给张三贤抗手榴弹抗弹药箱,能抗什么抗什么,就是个移动弹药库。

两人就是亲兄弟一般,你死了我要掉眼泪掉一辈子的那种。

“不说了,采石榴。”

张贲哈哈一笑,冲了两步,一脚踩在旁边一棵株树的树干上,整个人跃到半空中,双手挥舞起来,百花缭乱一般,唰唰唰唰的石榴就落在菜地里。有七八个。

捡起来,吹了吹灰,张贲用外套一包,笑道:“够了。”

“小阿宝的身手就是好,可是要比你阿哥厉害多了。”张俊才说的阿哥,就是张贲的大哥,张骁骑。这细阿宝、小阿宝的称呼,都是江南运河一带的称呼,就是一种昵称。

“再要两个柿子,我要大的,大的那两个!”

由依捧着石榴,又抱着龙猫多多罗,眼睛却看着大柿子树上的柿子,这柿子,可是标准北京大盆柿,最小的也要半斤,以前都是当粮食救命用的。

又脆又甜又好吃,捂熟透的话,又仿佛是在吃甜糯团子,那叫一个爽。

老头老太都是哈哈一笑,兴许是生怕香烟呛到小姑娘,张俊才跑出去老远,猛吸了一口烟,才有些不舍地将烟头扔到水沟里,然后才又跑过来说话。

张贲嗖嗖嗖地爬上去,高的地方得有两层楼了,这棵大柿子树,可是好多年了。

由依说的那两个柿子,又大又红,十分醒目,只是有点高。

由依大声地喊道:“哥哥加油!”

张贲本来为难,一听到由依这么喊,连忙道:“放心吧,小意思。”

只见在张俊才惊愕的眼神中,张贲整个人弹了上去,双手猛地伸出来,哗啦一声响,两颗柿子攥到了手里,然后整个人就这样落了下来,嘭的一声,双脚落地,震的人吓了一跳。

“哎哟喂,小阿宝,你真真是要吓死我们啊,可不能这样做了啊,两个柿子,棒头敲敲的哇,吓死人了。”

阿婆连忙拍胸口,张贲没事儿一般地站起来,笑道:“放心吧,铁打的身子,钢筋扎的骨头,牢的很呐。”

张俊才哈哈一笑,点点头:“比三老倌厉害。他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被老子打,打的嗷嗷叫,你比他小时候还要野。”

张贲将柿子放到由依怀里,然后扬扬下巴:“满意了?”

“嗯!”由依用力地点点头。

两人又是一番道谢,才和张俊才父母告别,一路走着乡间小道,路上碰到的都是张家的熟人,阿叔婶娘公公阿婆老伯伯的打招呼,大家都是笑呵呵地问张贲旁边的是不是小娘子,还要连忙说不是。

由依听到这个,格外的高兴。

到了张家本家院子,屋子里外收拾的干净,门前的桃树都刷上了石灰水,枇杷树也开了晚秋花,鸡鸭鹅在河边觅食,让由依好是一阵悸动。

“妈!阿公!我回来了!”

正门厅堂里没什么人,朝南墙壁上挂着一张超大的毛主席头像,左边贴着十大元帅奔马图,右边挂着井冈山会师太阳升。

老头子的革命精神,一辈子改不了啦!

张三贤耳朵尖,本来在院子里躺着听昆剧,一听到小孙子的声音,猛然坐了起来,脸色大喜,随后又马上摆出一副严肃刻板的模样,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门庭的北门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回来了?”

“请了假,有点事儿和家里说说。”

张贲将东西全部放好,然后拉着由依走过来,“阿公,这个你以前见过的,侯由依。”

“爷爷好!”

由依微笑着九十度鞠躬。

“嗯。”

老头子一脸平静地点点头,然后随意地说道:“你妈去买菜了,过会儿就到家。”

说完就双手一背,朝后走去。

由依吐吐舌头,缩着脑袋,躲在张贲身后,小声道:“好可怕……”

“爷爷就是表面铁石心肠,其实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张贲摸着由依的脑袋说道。

老头子在前面身躯微微一抖,心中骂道:兔崽子……

NO.16喜气香气(求推荐票~)

【第一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另外一个群满了。】

江南五点到八点之间都是吃晚饭的时间,大多数都在六点钟吃饭,所以五点钟生火造饭洗菜弄菜。

因为儿子突然回家,冯庆华买菜回来就将一只童子鸡地宰了,一个老大的瓮罐头塞满了各种食材,料头放的又足,还有张贲刚去竹园里挖的几根毛竹笋,放了不少干香菇,刚闷了几分钟,竟然就有了香味。

“哥哥,好香啊。”由依好奇地问,正围着围裙在灶膛里烧火的冯庆华朝着这边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六十年的老酱坛,家里的一大宝!闷什么都是香的。”

这个老酱坛,还是三少爷当年吃饭的家伙,在部队里捂酱黄的时候,这坛子没少给三少爷解馋。

“散养鸡子闷三鲜,也让你尝尝好味道。”老头子得意洋洋,说不出的得意,本想抽出旱烟烧一锅,看到小姑娘在旁边,悻悻然地收好,让张贲也是很惊讶爷爷竟然会在意别人。

长这么大,哪怕你前面站着的是日本天皇,他也照样一口烟一口烟地喷,管你个卵事儿。

“小贲,这个小日本人跟你过来做啥?”

老头子声音压的很低,不过由依却突然从花圃边上站起来:“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我爸爸是中国人。”

三少爷嘴角抽了抽:“算我说错了说错了。”

张贲眼睛眨巴眨巴,越发地纳闷了:爷爷对小依好像挺有好感啊。

“她刚从日本过来,想要来我家玩玩。”张贲说道。

“日本人的胆子还这么大,想来中国就来了。”老头儿说这个的时候眼神超诡异,当年日本人扫荡,别的地方都是找地方躲,这老东西带着一票张家长工弟兄,竟然反过来去偷日本人的脑袋,割了两个小队长的脑袋,当时华北日军悬赏“三飞虎”的脑袋五千大洋。

让三少爷狠狠啐了一口,宛如黑旋风一般地炫耀:“看见没有,老子脑袋值五千个大洋!”一时引为笑谈。

没投军之前,民间胆敢藐视日本人的就那么几波,三少爷算一个。

“咦?这是新米味道啊。”

张贲凑到灶台大锅前嗅了嗅:“真香。”

“学校里吃的都是陈米,好吃到哪里去。”三少爷一副了然的架势,“你老伯伯念书的时候,学校里紧着用最好的米,现在越弄越倒回去了。”

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精神气大不如前。”

“是你起点拔得高。”

张贲推着老头子的肩膀出灶屋间,男人不进厨房,这是规矩。

“放什么狗屁,人的精神气就是要高,子孙才会强。老子我养的儿子就是比别人狠,孙子也比别人狠,他们谁家的子孙有我的好?”三少爷执拗地骂道。

张贲笑了笑:“哈哈,那是你种好!”

老头子反过来给他一个爆栗子:“敢开老子的玩笑!”

“很痛的。”张贲揉了揉脑袋。

那边由依正在用小铲子给苗圃松土,看到这边爷孙两人,顿时笑的花枝招展哈哈大笑。

“小姑娘不错啊,皮白眼大气质好,当媳妇吧。”老头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张贲嘴角抽了抽:“她才十四岁,十五岁都不满。”

“怕什么,你阿婆不也只比你老伯伯大十四岁。”三少爷脖子一梗,神色却是颇为得意。阿婆就是奶奶,老伯伯就是大伯张明堂。

三少爷当年也是个风流种,肯定的。

“唉,我当他妹子的。”张贲叹了口气,看着三少爷。

“晚上房间待会儿收拾好,你去买点吃的用的穿的,先带她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吃饭。”

三少爷正要从兜里掏钱,张贲挡住他的手轻声道:“阿公,我有钱。”

“你有屁个……”

“很多钱。”张贲严肃地说道。

张三贤看孙子眼神严肃,心头一凛:糟了……

三少爷这辈子就希望家里至少出个中正平和的男人来,太平年月,一味的刚强勇猛,早晚都要折掉,本以为小孙子念书念的出息,应该没问题,但是看张贲的神色,三少爷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又朝着他的愿望背道而驰,还是超高速的。

“钱来路正不正。”

“堂堂正正。”

“沾血吗?”

“沾。”

老头儿猛然咳嗽了起来,脸憋的通红,一句话没有问出口,连忙挥挥手:“带着小姑娘去买点东西,去吧。”

张贲点点头,招呼了一声由依:“小依,洗洗手,我们出去兜兜风。”

三少爷要问的那句话憋在心里没问出口:杀没杀人?

记得二十多年前,张三贤也是这样问张耀祖的,张贲老子就一句话:“尸横遍野。”

张贲带着由依跑到门前的小仓库里,推开门,一股灰尘呛人的很,里面有一块盖着一块大油布,仔细瞧瞧,也不是油布,而是军用帐篷,橄榄绿,上面全是油迹斑斑。

“由依,看好了。”

张贲扯住油布的一角,猛地一掀。

“哇!”

一辆挎斗摩托,绿色的油漆是三个月前张贲刚刷的,小电瓶也是那时候换的,水滴形的油箱装了一半的油。

整辆车锃亮。

洪都机械厂的长江CJ750,扔市面上,三万五万抢的打架。

这车有个特点,除了四个前进档,还有一个倒档,最牛逼的是,它不是靠电瓶带动,而是马达驱动,所以倒档的速度也很快,能有一二十公里。

打了个火,那声浪起来,超级有感觉。

热了十分钟,磨合了一下,平直的手把真的是超刚硬,整辆车的外形就是非常的有棱角,这是一辆老车,古董了。

还是张明堂年轻时候钓学校妹子时候用的,大伯给了张贲大哥张骁骑,张骁骑再给了张贲。

绝对拉风。

什么宝马奔驰兰博基尼,在它面前就是个渣啊。

“呀呼!”

“上车。”

倒车出了小仓库,在熠熠夕阳余晖之下,这辆帅车配上张贲这个猛男,还真是相得益彰。

由依立刻爬进了挎斗里坐着,张贲递给他一顶太子头盔,上面还贴着一个米老鼠的花贴,这是当年侯龙涛借车泡妹子时候的产物。

两人将头盔都扣好,张贲笑道:“由依,坐好了噢。”

“嗯!”

随着一阵马达的咆哮,夕阳余晖,乡村的公路上有风一般驰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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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张三爷的决定(求推荐票~)

【第二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出去兜了个风,买了几条可爱睡衣,两人才高高兴兴地回家。

到家之后,老头子在门口踟蹰抽闷烟,一看爷爷这个样子,张贲就知道,此时老头子恐怕又在担心着什么,心烦的时候,张三贤就会抽闷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由依,你自己去玩一会儿吧。”

张贲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好。”

由依欢快地拎着大包小包,跑到了庭院里。

老头子看了张贲一眼,祖孙两人一时无话。

两人在门前大场的老井旁边坐下,这里摆着几个石墩,还有一个水泥台的象棋盘。老头子一只肘子搁在上面,旱烟杆倒握在手里,把玩着一包烟丝,随着手腕的快速翻转,这包灰布袋烟丝在粗大的手指间不停地转动,空气中有一股轻微的腥辣气味。

“说说吧。”

张三爷最终还是低沉了语气,整个人看着别处,有些怅然。

张贲抬起胸膛,认真道:“我去争龙头了。拳脚功夫龙头到手,横扫四十二家,两百万翻了四千多万,还有四千万的压惊费。”

“有人违反规矩害你?”老头子目光突然凌厉起来,森然问道。

“有个晋南龙家的,当家少爷亲自上阵,被我一爪抓死。还有摆庄东家无锡陶家,不过掌柜师爷中的大掌柜多有维护,我想可能是认识阿公你的。”

老头子想了想:“没死的,混江湖的也就那么几个,认识我不奇怪。”

他说的轻松,但也体现出了他的气度来,这是当年横行两淮的本色,英雄气概到了暮年,也是不会散了的。

想当年日寇叩关,东北沦陷华北垂危,多少英雄好汉慷慨赴死,他张三爷侥幸多活了几十年,这些东西,说看得淡了,倒也是情真意切,只是每每回想起来,金戈铁马的厮杀,枪林弹雨的冲锋,正义的气概,又岂是当下人所能够明白的。

“你说沾了血,到了什么程度。”张三贤有些无奈,掏出烟丝,眼眶有点微红,他一辈子的心血,便是在自己的子孙上倾注,临到老了,最后一个小孙子,也走上了他们家男人的那条老路,他如何受得了。

“我杀了不少人。”

张贲平静地说道。

“几个。”三爷手有点抖。

“十几个。三招必死,一招必残。”张贲的声音依然平静。

老头子脑袋转过去,火柴擦了好几次都没擦燃,终于点燃之后,才不停地吸着,袅袅青烟,说不出的愁苦。

“为什么这么狠。”老头子语气低沉,落寞地问道。

“不狠不行。四十二家,我怕撑不过三十场。再一个,带我过去的东家,她也要钱,我想帮她一次赚个本。”

祖孙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对视过一次。

老头子吐了一口浓烟:“那个东家对你不错。很好。报恩,应该的。”

张贲又道:“明天把各家债主找过来,钱一次还上。银行那边,我也去还了。”

老头子点点头:“和你妈该怎么说?”

张贲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彩票,说道:“就说中了彩票。”

“好。”

老头子眉头皱的厉害,低声说道:“你老子和你两个,都是在乱来啊。太平日子这么搞,早晚要出事。”

“爸爸人呢?”张贲突然语气冷淡起来。

张三贤手指头突然敲了敲台面:“还轮不到你非议你老子!他怎么做,有他自己的决定,我可以管,你没资格。”

“知道了。”

张贲点点头。

“徐海兵打了个电话给我,现在你老子应该去云南了。前阵子国际刑警的人还来我这里调查,恐怕他这次干的事情,惊天动地了。不过也对他的性格,他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的。已经改不了了,他要躲风头,恐怕还是想着要干什么大事情。”

知子莫如父,诚然如此。

张三贤教育的三个儿子,除了小儿子死在越南人的炸弹下,另外两个儿子,他很满意。尽管张耀祖凶狠暴戾,但是张三贤敢拍着良心说,他儿子没干过一件对不起百姓父母的事情。

忠信孝悌礼义廉耻,张耀祖的忠义,没的说的。

“小贲啊。阿公我年纪已经很大了。从来没有厚着脸皮去求过谁。当年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老子赶我出家门,我求都没有求他,拎起三件衣裳拍拍屁股就跑出扬州。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可能随时要进棺材的。放心不下你们这样乱来,要死不瞑目。”

“阿公!”

“今年过年,我就带你们回一趟扬州老家吧。”

张三爷眼眶发红,叹着气说道。

几十年来,张三爷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子,但都是独自前往,子孙一个人都没有介绍给张德功。张德功就没有抱过张明堂或者张耀祖。一到开春张家祭祖,老太公就只能看看照片,才知道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其实也开枝散叶有了子孙。

这张家的父与子,关系在外人眼中,总是一代代的糟糕。

但是两淮大地,如今的老一辈,提到江南江北的猛人,谁不说一声张三爷狠,三少爷当年那句“今日有仇今日报,莫让后来子孙笑”,绝对是铿锵有力的话。

俗是俗了点,可拿得出手,长脸!

“我大哥救了我一命。过年的时候,你们就好好地给他磕头上个香。有本家照顾的话,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也不会来找你麻烦,我也好去了一块心病。”

老头子捏着烟杆,手因为用力,抖着说道。

“阿公……我让你费心了。”

张贲此时哪里还不知道爷爷这是要落下脸面去求扬州本家,双眼一红,站起身来,就在他跟前跪下。

啪!

张三爷反手给他一个耳光:“小畜生,老子还没死,你跪谁?!见人不跪,打死也不跪,老子怎么教你的?!”

“是!明白了!”

张贲立刻站了起来,眼泪滑落,擦个不停。

“有些事情,挡是挡不住的。阴差阳错的事情多了去了,老子杀的日本人多不多?多!可是鬼使神差从老子手上跑掉的也多!掉眼泪有用,掉眼泪有个卵用的话,老子还用得着和人拼命?你要记住,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再怎么后悔懊恼丢人,也绝对不要在人前掉眼泪!输人可以,绝不输阵!”

“是!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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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沙洲市有三个千万住宅区,其中一个是个别墅群,三面是河,只有一条河上有一座石桥,然后另外一面紧连着大马路。

这个别墅群名叫汀兰苑,面积广大,离市中心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在城乡结合部。

沙洲是小城,不同于广州那种大城市,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这里绝对是称得上是太平无事。

道路宽敞,车辆缺少,因为这路在不尴不尬的地方,南北皆有大道,东西又有环路,车辆打这边走的,并不多。

杨金彪狡兔三窟,这里还是搞了一套小别墅来藏身的。

别人都不明白杨总到底在怕什么,但是由不得他不怕,他这几天从公安局的一些头头嘴里知道,前阵子国际刑警找到张耀祖家里调查取证,让老头子张三贤好是一顿臭骂,差点打起来。

杨金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瞬间就白了。

闹到国际刑警上去,张耀祖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用屁股想都想的出来,杨金彪立刻将老婆女儿送出了沙洲,留在家里,他根本就是一万个不放心。

这天夜里,杨金彪一个人缩在大床上,心中暗道:国际刑警找上家门,张耀祖肯定会躲一段时间。

正想着呢,突然卧室里的电话响了。

这猛然间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卧室的安静,将杨金彪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这个电话线,是特意换的保密专线,知道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婆,就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手下。

这栋小别墅,还是用一个小老婆的名义买的,她人也被杨金彪送到了别处,这乍然之间,杨金彪陡然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骂:娘了个逼的,到底是哪只畜生,吓死老子了!

“操!”

一看来显,竟然是那个小老婆的号码。一长串的数字,是手机号。

小老婆被他送到了杭州,神不知鬼不觉,也算是小心到了极点。

“操操恁娘个逼的,你个骚婊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发骚啊!你是不是又犯贱了!操了你娘的……”

“金彪!哎呀!呜呜呜呜……”

杨金彪骂的正爽,却听到电话里头一阵呜咽,杨金彪寒毛都竖了起来。

“喂……杨金彪是哇。”

电话里的嗓音沉稳雄浑,有力而不失暴躁。一种狂野兽性的感觉扑面而来,让杨金彪浑身发抖。

“你、你是谁?!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女人……”

“杨金彪你胆子不小嘛。敢算计到老子头上,老子在马来西亚将自己的铁兄弟亲手弄死,这笔冤孽债,老子一口晦气发不出去啊。”

“张……张耀祖!”

杨金彪不是二逼,这时候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就不要混了。

“你小老婆还可以嘛,帮你养了个儿子,我看了,挺好的,白白胖胖。”张耀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嗓音,让杨金彪抖若筛糠,颤抖着声音声嘶力竭地吼道:“张耀祖!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老子杀你全家!”

“我家在哪儿你不认识?只管去杀!我老子我老婆你今天杀了也行!怎样,中意了?”张耀祖的声音不紧不慢,冷冷地传达过来:“我先杀你小老婆和儿子,再杀你老婆大女儿!你害死我铁兄弟,让老子手上背着冤孽债,老子灭你满门!”

杨金彪吼道:“张耀祖!你不讲江湖道义!害人不害妻儿,你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

“充你娘个逼的好汉!道义,跟你这个下三滥的狗杂种讲道义,你当老子的智商和三岁小孩一样?你不仁,老子就能不义!记得明天给他们娘儿俩收尸,操你娘的!”

嘭的一声,电话猛烈地挂断,电话里传来忙音,杨金彪赶紧重复打着电话,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他赶紧打电话给杭州的手下,结果都是忙音。

毫无疑问,他的手下完蛋了。

抖着手往杯子里倒水,手猛烈地颤抖着,最终杯子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裂在地上。

杨金彪发狂一般地大吼大叫,然后拨通电话:“老墩!阿三!叫上人,弄死张耀祖全家!弄死他们——”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杨金彪在沙洲势力称得上是有力强大的,不过是十几通电话一打,竟然点齐了五六辆大车,二三十辆小车,两三百号人风驰电掣地朝着张家大院而去。

整条环城公路都是一阵颤抖,这黑恶势力一日突然爆发到明面上来,那种凶恶的气势,扑面而来。

只是,事情绝对不会像杨金彪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车子刚刚进村口公路不久,就是猛犬狂吠,家家亮灯,这种民间的警觉性根本不是别地农村有的。

张家出来的人,十个有九个在部队里混迹过,最次最次,也是数一数二的英雄民兵连。

几乎是同时,已经有二十几家的男人开始打电话,呼吼起来。

进村的一帮混子手里拿着砍刀棍棒,甚至还能隐约看到枪械鸟铳,这些东西,平时又怎么可能露面,但是暴怒的杨金彪,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可能没有想过,今天事情一过,他怎么交待,恐怕谁也保不住他。

那些年轻混子在老油条的带领下,敲打着汽车的栏杆,大声地喊道:“夜里办事,不想吃刀吃枪的滚回家去!”

他们喊的极为嚣张,整个张家的住宅都被震动。

此时张三贤已经醒了过来,张贲更是望着四周,河对岸已经能够看到陆陆续续的车辆开始拐进来。

“进去抄家伙!”

张三贤一声大喝,张贲立刻冲进去,老头子卧室的里面有个小隔间,里面放着五把步枪,老头子舍不得交上去,一直拿出来擦擦弄弄,老床板底下还有一箱子弹。

十二发一排,一组组地码的整整齐齐。

老头子显然不是一般人的脑袋。

张贲将五把枪都拿好,全部上膛。

冯庆华也醒了过来,一看外面的架势,吓了一跳,随即从张贲手里拿过一把步枪,有模有样。

张贲好像是习以为常似的,对冯庆华说道:“妈,你上楼,看他们冲过来就放冷枪,弄死一个是一个,照顾好小依。”

老妈此时也是巾帼风范,拿了两排子弹就上楼去了。

老头子张三贤一声大喝,将一块大条石横在了家门过道中央,接着只听到一声发动机的咆哮,从后面人家窜出来一辆雷克萨斯GS460,这又是张家长工的子孙,名叫张金发,五十多岁精悍有力,车子一横,冲老头子喊道:“阿叔,已经叫人了!有没有称手的家伙!”

“金发阿叔,接着!”

步枪扔过去,老头子和张贲一人一把,青石阻隔在前头,和一跺砖头堆形成了阻拦带,而雷克萨斯成了掩体。

三人手拿步枪,倒是并不紧张,张金发还抽空骂道:“操这群小逼养的,敢到我们张家大院来闹事,嘿,弄死他们!”

老头子却是低声道:“看不清,不知道有什么家伙在他们手上。”

张贲双眼如鹰,说道:“娘的,这伙人手里有大家伙!至少三把冲锋枪。躲车里的好像人手一把枪!”

“操!杨金彪的人!”

张金发一愣,“娘个逼的,这个贼畜生胆子肥了天了!”

那些混子也是没有料到恐吓不顶用,在别处十拿九稳的把戏,放张家大院就跟狗屎一样。

还没一刻钟呢,四面八方就有不少人发动了汽车,堵住了退路,张俊才更是带着两个儿子直接一人一根铁棒,从小道摸了过来。

“三老倌,今天风头不对啊,什么情况。”

张俊才和张三贤关系亲近,一问他,张三贤就道:“弄不好就是我家里的那只贼畜生惹急了杨金彪,看来这里头的花头不少啊。杨金彪这个杂种也敢撩老子阴火,嘿,真是找死。”

“阿公!给!”

张贲将一把步枪递给他,旁边两个阿叔看到后,眼珠子瞪着,“这枪还留着啊,哟,畅畅新的啊!”

“放一发空枪!吓吓他们!”

张俊才嘿嘿一笑,朝天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这两三百号人顿时愣在那里,心中暗道:我操,对头手里也有家伙!

“张老三!杨总发了话,请你们过去吃吃夜宵!你就说句话吧!”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他们仗着势力弄死别人倒是敢的,因为别人没卵子,可是明显今天风水不对路,对方仿佛是群不要命的主。

河里面的小船上,各家都是划着船,缓缓从水站上了本家大院的大场,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二十几个男人,各个手拿钢棒铁棍,一些凶猛的,直接将一把铡刀绑在了木棍上,扎的牢牢的,长柄大砍刀,临时的也很扎实。

“阿公,我给说话的来一发!弄死他!”

张贲狠历地说道。

“看得清?黑灯瞎火的!”张三贤白了张贲一眼。

“我看得清!”

张贲这么一说,让旁边的人都是一惊,娘的,这么黑都看得清?

话还没说,张贲抬起步枪,瞄准之后,砰的就是一枪,噗!一发命中,直接爆头!红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那人群中立刻炸了锅!

“老墩哥!”

这是杨金彪发迹时候的手下头号大将,外号老墩,横行多年,今天上来就死在了张贲的枪下。

“中了没有?”

“中了中了!一枪毙了杨金墩!”张俊才捏着手机,电话那头是靠的近的张家人传来的消息。

张三爷瞪大了眼珠子,自己的小孙子是鬼啊,这种灯火都看得清?不过他是当机立断:“继续打!拿枪的全部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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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深夜,沙洲市公安局连续接到二十多个报警电话,都说听到有枪击的声音,可是让他们提供具体位置的时候,却是稀奇古怪的地方都有。最远的,竟然要到长江边的滩涂上。

最让人头疼的是,报警的人统一都是中年妇女的声音,气的值班的警察差点砸掉电话。

与此同时,杨金彪一个人躲在小别墅里,拨通自己手下大将杨金墩的号码,结果却是长久没人接。

又连续打了几遍,只听到电话里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杨总!杨总!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呀——”

“哭你娘个逼!老墩人呢?让他接电话!”

杨金彪一声大骂,结果电话那头一阵呜咽:“老墩哥被一枪打死了!太狠了呀杨总,他们不是人啊,一群精神病啊!”

杨金彪仿佛站在北极点,整个人掉入了冰窟窿里,里里外外的透心凉,没过几秒,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吼声:“干死这个狗杂种——”

滋滋滋滋……突然一阵激烈的电磁音,让杨金彪一手将刺耳的电话扔的老远,他伸出双手,呆呆地看着,愣了半天,通体的汗水,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几天前,他还要想着如何借着保税区二期工程发个横财,怎么今天仿佛天下大乱,天塌了似的。

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他赶紧收拾起了东西,箱子里塞好了一叠一叠的现金美金,箱子一合,然后边走边掏出一只新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订一张今天去深圳的机票!对对对,六点半的有吗?有?要!”

杨金彪走着小路上了一辆二手桑塔纳,十分低调地朝外开着。

而此时在张家大院前,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几家高屋民房的屋顶上,架着巨大的白炽灯泡,似乎是谁家拆了镜面,将灯光全部聚集到了乡村马路上,一目了然!

张贲举起步枪,瞄准一个枪手就是一枪爆头。

一拉枪栓,熟练地上膛,举枪又是一个,张三贤更是生猛,整个人趴在这辆雷克萨斯GS460身后放冷枪,同样是一枪一个。

这冷枪放起来简直就是狙击手一般,这群乌合之众平日里欺负拖家带口的普通老百姓还成,可是碰上张家这群男人,他们算是真正碰上了什么叫做硬茬子男人。

“俊才!去叫女人家准备好,到时候到马路上哭丧去!”

张三贤脑子转的飞快,死了一二十个人,这不是大案要案有鬼了,不过只要拖延时间,他张三爷有十足的把握消灭证据,做成一份火并铁案!

一群中年婆娘立刻穿的不伦不类,身上的布条撕的破烂,北环路的路口首先上了两个泼妇立刻跪在地上先嚎了两声试试感觉,然后一家男人将车子开过去,抡起榔头就给挡风玻璃来了一下,然后咚咚咚地灌了两口酒,其中一个婆娘被他一耳光扇过去,立刻嘴里流血,然后躺在地上装被车撞。

“姐姐呀!你怎么这么倒霉啊,三更半夜下班么被车子撞呀——”

那感觉真的是撕心裂肺,一看好像少了道具,立刻又有个娘们儿弄了辆旧自行车过来,砸的稀里哗啦,用汽车轮胎碾了两下,又宰了一只鸡,鸡血胡乱地洒着,就等着警车过来来一趟号丧。

而在南边的大路上,同样如此,而且更夸张一些,连环车祸,两辆皮卡,上面全是白菜笼养鸡,一看就是给单位运菜的,中间一辆加长金杯车,底盘底下躺着个女人,有两个瘦小的张家男人在那里同样一口烈酒往肚子吞,烧的他们直呛眼泪水。

“几位阿嫂,警察来了一定要揪住他们!今天夜里张家大难,各位都要全力帮忙!”

“放心!我们知道轻重的!”

几个娘们儿平日里虽然不着调,这时候也是知道不舍一身脸皮,救不了自家男人。

而张家的精壮男人在干嘛呢?

张三贤看持枪的人都放的差不多了,这些地痞流氓都被打的四处逃窜,但是各个路口都被封住了,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两三百号人,竟然被压制在了一团狭窄的地方不得动弹,有人想要跳河,河里面只要两三个张家男人,就能弄死他们!

有些打的狠的,竟然真的将几个跳河的按到水里按死,吐了几个气泡就沉底了。

张贲举枪连放四五枪,最后几个有威胁的全部放倒之后,张三贤将步枪扔到后面给张俊才:“擦干净指纹,快点!”

张贲同样扔了枪,二楼阳台上的冯庆华放了三枪,打死一个,也将枪从楼上扔了下来,随后老头子大声道:“张家男人能动的都抄家伙上!把他们全部打瘫掉!”

听到本家老爷子发了话,长工家的子孙们也早就蠢蠢欲动,这些人从小都是练的精壮有力,张贲更是人中猛虎,一马当先,一杆齐眉棍耍的虎虎生风。

一棍就是一个,啪啪啪啪,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张三贤观察着四周,看到四周的大功率白炽灯,然后大声吼道:“那几家放灯的,给老子快点灭了!家里的灯都给灭了!快点!”

此时已经能够听到警车的声音了,出勤的警车还是有的。

张三贤也是额头上冒着冷汗,如果迟了点,他们这群男儿老少,都要吃官司。

统统枪毙都有了。

“娘的个逼的!就没有人了吗?能拿扁担的给老子都起来!”

老头子一声咆哮,整个夜空都是他的声音,张贲连番挥舞,手中的齐眉棍打的简直不像话,根本就不需要收力,这群地痞流氓,真以为自己是民国的青红帮,可以吃江湖通杀的饭。

张三爷的眼中,这就是乌合之众,连投了日本人的伪军都不如,伪军好歹还能走个正步,列个队伍,这些东西,平日里拼刀凶横,真遇到了生死关头,都是软骨头没卵子的废物!

张家小老虎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能尽快将这群人全部打趴下,其余的事情,交给张三贤就是了!

这群东西,就是社会的魑魅魍魉,你不对他狠,他永远不知道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此时在北环路的那条路口上已经来了一辆联动警车,那泼妇立刻号丧一般地一把抱住其中一个穿警服的警官:“政府啊!政府你来的太及时了啊!这个婊子养的贼畜生撞了人还要逞凶啊!政府啊……”

警官愣在那里半天,泼妇一把鼻涕一把泪。

而此时,这边声势滔天,哭喊声不比泼妇差,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呢,驾驶员猛地一按喇叭,然后将收音机开到音量最大,警察被吓了一跳,刚要大骂,司机下来拎着一瓶五粮液:“猛地朝着地上一砸!我没有喝酒!是她们想要讹老子!呕——”

说着,夜饭全部吐到警察的大皮鞋上。

整个张家大院的四周里外,都透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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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当年跟张三爷一起出去打天下的长工有十八个,算上当年就战死的五个,还有两个老死的,老不死的还剩下十一个。十三家子孙算上能挥舞扁担的,也有七八十个。

在人堆里纵上纵下的小东西也是不少,一个个嗷嗷叫,跟着父兄打的正欢,平日里就是不着调的,此时更是打了鸡血,跟着张三贤一干老东西东一棍子西一棒头。本来就擅长聚众斗殴的张家人瞬间就将百来号人打趴上,这还不算推到河里去的人。

可以说,在这片狭窄埠头上被堵死,杨金彪的这群人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逃窜找不到路。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呀……”

“哎哟哟哟,我的娘啊,亲娘啊,不要打了呀!”

“弄死他们!”

“往河里掀!沉死河里!”

“掌好眼水,三老爷说了全部放倒,一个也不要放走!”

“婊子养的,还敢躲鸡窝里!操你娘的!”

声音嘈杂混乱,叫骂声阵阵,张三贤还在观察着局面,一看到北环路的路口上已经有了一辆警车,心中暗道糟糕,咬咬牙,紧着打!

哪个不是一个照面就朝脑袋干过去,打的你头破血流缺胳膊断腿。

最狠的几个,钢筋照着面门上去就是开瓢,血流如注。还有几个木棍上绑着大铡刀,一刀下去哗啦一条超长的口子,期间惨叫声不断,不少杨金彪的人被断了手脚,手筋脚筋废了的更是不在少数。

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竟然完全跟待宰的绵羊似的。

“车子!车子!娘了个逼的,来两个人!”

“往河里掀,操,还有没有人?”

张贲瞧见一辆小车卡在一个拐角处,两个张家男人就要将这车子掀翻弄河里去。

大声道:“闪开点!”

两个人一愣,刚刚闪开,就看到张贲宛如弹簧炮弹,冲过来就是飞起一脚,嘭的一声巨响,车子直接平移飘到了河里,看的人一双眼睛瞪大了,鼓在那里瞎了半天,这还是人么?

这时惨叫声已经是一片,河里面有两个刚刚当兵回来的猛人,心狠手辣的一塌糊涂,坐船上四处飘,摸到脑袋就往河里一按,随你挣扎,按死就算!

“哥,会出大事吧?”

船上的弟弟问道。

“出他娘个逼!全部弄死才好!了不起吃枪子,实在不行就逃,天大地大哪里不好去!”

当哥哥的啐了一口,突然狞笑:“哈,树根底下还缩着一个,按死他!”

哥哥是侦察兵出生,弟弟是湛江海军陆战队混了五年的人,宰人都是无压力,这两人在河面上飘着,猛然嘭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一辆汽车飞过来。

吓了兄弟两个一跳,正要破口大骂岸上的人是不是吃屎的,一看到是本家少爷张贲,顿时叫道:“张贲好样的!”

“河里小心点!”

张贲朝这边喊了喊,弟兄两个暗暗咂舌:操恁的,这还是人吗?刚才是飞起一脚吧,刚才肯定是飞起一脚吧!不是人了!

张俊才将四把枪擦的干干净净,老头子连忙喊道:“俊才,快点,把人摆好位子,枪塞到死人手里,快点。”

手里留着最后一把枪,三少爷目光冷静,此时此刻,可以说张家至此今日最大的危机,一个不小心,整个张家大院就要全部吃枪毙,但是坐以待毙不是张三爷的风格,死在国家机器下面,是耻辱。

这时候,杨金彪的人还剩下几十个还能活动的,手里捏着砍刀还负隅顽抗,不停地怪吼怪叫,老头子瞧见了,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弄趴下!”

二十几个青壮听见了,顿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跟着张贲一拥而上,乱棍砸下去,最激烈的一个一棍子就将人红白都打了出来,张贲齐眉棍啪啪两声,两个人一翻就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北环路的入口处,那警察又是恼怒又是恶心,车上还有两个协警,也被拖住。

“还有站着的吗?还有吗?”

三少爷大声地吼道。

“快点查一查!”

手电筒赶紧亮起来照着,张贲双眼扫视,此时泉水凝聚在双目处,宛如鹰眼,一切都是清澈无比。

“阿公,没有了!”

张三贤喊了一声好,随后跟周围的人说道:“让出来的男人赶紧回家,洗洗干净,见血的衣服全部烧掉!灰烬全部塞到灶膛里!石灰洒在自家门口,注意脚印,都他娘的知道怎么干吧!”

“三阿公放心,不会露馅的!”

七八十人散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家伙能藏起来的立马儿藏起来,不能藏起来的直接跑到别处小河里,随手一扔,记了个位子,赶紧往河里一跳,洗搓了个干净,就找了个地儿爬上岸。

张三贤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这种感觉,让他浑身有力。

猛然睁开眼睛,抬起步枪,对各家人喊道:“女人家全部躲到房间里去,把家里的东西能砸掉一点是一点,老子要开始放枪了!速度!”

这是要让弹道误判,警察就是来查,也没有办法。

此时那些横七歪八的地痞流氓全部被像模像样地摆好了位置,一看,就是两帮人在火并长枪短炮到处都是,老头子看准了位子,确信没什么遗留的,举枪就是砰砰砰砰连着打了十二枪。

四周民房二楼玻璃都被打穿,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北环路上的警察似乎耳朵动了一下,他警觉地一把推开妇女,再次确认,这是枪声!

吓了他一大跳,赶紧不顾脚上的呕吐物,拿起对讲机就在那里大吼:“有人放枪!有人放枪!”

边喊边上车,竟然直接倒车走了,把演戏的两个泼妇一个男人愣在那里。

“操他娘的,这什么废物东西!阿嫂,赶紧上车!”

咔哒一声挂档,呜的一声窜到小路上,一个弯就停在一户人家场前。

老头子拿出布头擦了个干净,然后将步枪塞到一个死人手里,捏了捏,才踩着步子退了出去,他是倒着退的,穿着布鞋,根本分辨不出来。到了矮房面前,一脚踩在红砖堆上,人整个跃了起来,在屋顶上唰唰踩了几步,又是一跳,落在雷克萨斯车顶上,在顶上将两只布鞋拎在手里,才跳了下来。

张金发用布头将车顶擦了擦,然后举起一把榔头,照着车玻璃就是猛的一通乱砸,这七八九十万的车子,倒也下得起狠心。

“再清点清点!”

张三贤不放心,让人开始打电话,一个个报平安的消息传过来,三少爷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然后道:“万事一搏,我们也来个颠倒黑白!”

众人都是知道三老爷发威,这次恐怕张家还要倒打一耙。

南边大道上的一波泼妇拦住了三辆警车,这次的警车不一样了,明显有便衣刑警在。手上的手枪那不是吃素的。

但是这波泼妇显然并不惧怕带枪的捕头,一哭二闹三上吊,抱住你就喊政府,一把鼻涕一把泪,刑警他也是人,能有三头六臂?

恨的牙痒痒还不能动手打人,只是在那里爆吼唾骂。

张三贤立刻打通几个人的电话,其中一个是张家的官内人,名叫张栋梁,儿子叫张源,都是在公安局吃饭。张栋梁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张源则是前年警校毕业。

小子未必靠得住,张栋梁绝对信得过,一通电话打过去,派出所的三五辆警车立刻呜啦呜啦地朝这边开,简直是不要命一般,冲到村中公路上,就是一通猛开,碾过去当时就碾死几个。

不过张栋梁绝对不会承认,掏出大喇嘛就开始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聚众斗殴是违法的,破坏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罪加一等。”

张栋梁总共拉了五辆车子,上面值班民警协警加起从被窝里拖起来的,也就是二十多个人。

刑警大队的人终于过来的时候,张栋梁立刻喊道:“王副队,我已经控制了局面,你们看一下。”

“简直放屁!二十几个人控制两三百人?”

“王副队怎么知道两三百人?”张栋梁愣神问道。

王副队一时语塞,恨的牙痒痒,心中不好发作,他心中下定主意,怎么弄由得他来,还会飞出天去!

不过老头子做事绝对心狠手辣。

第二天一早,能开车起身的张家男人立刻拖家带口跑到市政府喊冤,早上才五点钟出头点,此时市长公安局长全部没有睡安稳觉。

死了二三十个人,还动用了枪械,一地的人躺着,惨烈无比,那些还能动弹的人只是怪叫大喊,一听到边上有人帮腔说话,立刻吓的瑟瑟发抖。

吓出精神病的有三十几人,这一次,可真是直接将杨金彪发迹的那票人全部打掉了。

周围几个村,还有镇子上的人听说这帮人在张家大院全灭,先是一惊,后是一喜,随后也不知道镇长吃了什么枪药,竟然带着镇里当官的,一大早就去敲各个村长的家门,瞬间拉了差不多三五千人跑到市政府大门前堵路。

市长亲自出面安抚。

张家的男人不依不饶:“我们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车子房子被砸都是小事儿,那些人只要看到有人探头探脑,就是一通好打,市长,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对!市长,这日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昨天夜里被打的男人好几个,还有不少人被刑警大队的人连夜带走了,去的时候好好的,我们窗户里看的时候,好像已经被打的吐血了。市长,刑警大队的人刑讯逼供,我们要告他们!”

市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今天一早他就接到公安局长的紧急电话,说是有人持枪火并,吓的他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也不管天气有多冷,爬起来就开紧急会议,公安局长两只大黑眼圈就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谁也不敢松懈。

这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张三贤也没有空着,老头子连续让张家子孙活动,刑警大队里同样有张家的人,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片,刑讯逼供的照片摔到了市长的脸上,张俊才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我们当年打日本人,打国民党,打美国人,没有功劳,苦劳有的吧!我们子孙难道就是要被刑警大队这样打的吗?”

市长赶紧安抚,连夜撤了王副队长,这一手,玩的太狠,王副队绝对没有重新再起的任何可能,能不能躲过张家的明枪暗箭,就看他的造化。

这事情闹的极大,省里直接来了大大小小新闻车十几辆,这还没有说在高速公路上赶的中央台。

市长的乌纱帽,简直就是摇摇欲坠。

但是这一切,还在张三爷的导演之中。

镇长不遗余力地斡旋,市长表示严惩械斗火并的黑恶势力,市政府公安机关严惩不贷,消灭黑恶势力滋生的任何可能。

这一番表态,刚刚说完话,万民伞就送了上去,可以说是刚瞌睡就有枕头扔过来。张三贤什么没见过,这种手段,他还真是有点不屑。

没到下午,事情立刻定性,这是一场黑恶势力分赃不均的火并,至于那些被打趴下的地痞流氓全部口称是遭到了袭击,这根本就不是官员们要听的东西。

此时此刻,就算不是铁案,也要办成铁案,民心就是这样,但是让市长心惊肉跳的是,能让万把人动弹起来,这是多么大的能量?

他却忘记了,三少爷当年也好歹是拉队伍起家的人,老百姓要什么要听什么,他会不清楚?

他这是逼着市长不得不做成铁案,这一番,都是惊心动魄心狠手辣。

最狠的还在后面,硬生生地送了几个张家子弟到看守所,那些废话特别多的,全部被整的几乎崩溃。

本来按照一般的刑侦,要查到蛛丝马迹也不是难事儿,但是满地的生石灰,到处都是石灰水脚印,你查个屁!狗鼻子塞过来立马歇火。更何况张家大院几乎家家养大狗,一通呼吼,警犬就是个孙子。

张三贤的这一番猛药下来,连消带打,狠的一塌糊涂,但是,这还仅仅是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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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有句老话说的好,银枪赵子龙带兵——那就是一辈子不打败仗!

小偷遇上劫道儿的,真是赶了巧了。就杨金彪手下那批人,欺负欺负乡里乡亲还算可以,真要是遇到硬茬子,就只有找死的份。

放五六十年前的乌合之众,都比他们强。

用张三贤曾今说过的一句话来讲,那就是做流氓的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当年敢跟造反派对着干还完好无损的张家男人绝对是发了飙,老头子带着老少爷们儿胸前挂着军功章,穿着绿军装,竟然是直接堵着市政府门口不走,张三贤的身份放在那里,整个沙洲你去数,像他这样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老家伙,不超过五个人。

而且老头子从来没有麻烦过政府国家,可以说是忠义没的说,市长秦朝脸色难看又是无可奈何。

“老英雄,您放心,我秦朝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市长秦朝原名秦援朝,听这名字取的,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样的父辈是什么人,算起来,秦朝的老子和张三贤,还是一个辈分的,当年华北落草,要投军,要不是看到国民党吃屎一样的能耐,还真的是差点陷进去。

太行山上杀敌,算起来,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

“秦市长,这不是交待就能解决的。我们一共被毁了二十几辆汽车,房子窗户玻璃被子弹打坏的就有十来扇,里面家具七零八落,还有人在公安局里被打,医药费、修理费、补偿费,你这个一句交待有什么用?和我说没用,你要和被打的百姓说!”

张老三大手一挥,一番话,颠倒黑白,倒是成了他是站着挨打的人,这事儿透着蹊跷,可是秦朝有的选择吗?没有。

省里的电视台就在外面几十米,生死命悬一线。

“老英雄,你们先散了回家,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秦朝额头上全是汗水,周围的官员们都是面无人色,这群人太彪悍了。

男的凶悍有力也就罢了,就是那群泼妇,也是异常的凶悍,防暴警察的脸抓的跟猫挠过似的,最重要的是,这群人根本不怕警察,他们怕个屁啊!

张贲和张家弟兄举着横幅:人民警察爱人民……

脸上臊的慌。

秦朝竟然失心疯地给张三贤递了根烟,真是要命了,这画面真是超级无敌诡异,老头子还挺不情愿地叼着这根中华,旁边一个秘书赶紧给他点上。

当官一世,最怕刁民。

谁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富贵地方就是好人?

明知道张老三这个兵**不是好人,可是秦市长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事情再怎么蹊跷,可人头攒动,民心所向,已经不需要秦朝再去思考问题的本质,锤子一拍就成定局。

但张三贤要配合儿子张耀祖的行动。

虽然他不知道张耀祖到底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惹的杨金彪发疯一样地反扑,但是他必须让张耀祖动手动的爽利。

这父与子的关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们关系好吧,老头子一天到晚指着张耀祖的鼻子骂贼畜生、细畜生,恼火的时候就是拳打脚踢棍棒交加。说他们不好吧,老头子这么拼命折腾,简直就是超乎人的想象。

市长秘书赶紧给老头子点上烟,三少爷一副六七十年前风流儿郎的架势,老是老了点,可风骨在啊,那架势派头,真是没的说的。

胸前的军功章闪的刺眼,真要是拿胸前这些东西去京城讨口饭吃,有什么难的?可惜老头子的脾气放在那里,连亲老子都没求过,其他人算个鸟,算个蛋!

“这个叫张金发,车子九十万,翻一翻有没有问题?”张三贤突然问道。

秦朝愣在那里,这算什么?明码标价问他市长要钱?

“老英雄,什……什么意思?”

“不瞒市长大人,老头子我也已经搞清楚是谁在我们张家大院打枪打人,洋港集团的老总杨金彪,不知道市长大人有没有魄力给我们小民伸冤。”

张三贤见惯了大场面,大阅兵时候都是淡定无比,又何况是这个,日本鬼子悬赏他弟兄三个的脑袋,五千大洋抖落在地,他眼皮子都不皱一下。

“秦市长,杨金彪跑了。”

突然另外一个秘书小声地咬耳对秦朝说道。

秦朝心头咯噔一下,看着张老三的目光充满着惊疑,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这老头子深不可测。

其实深不可测个屁,就是穷横脾气发作,把山大王给吓跑了。

“老英雄放心,我秦朝说话算话,不论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定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三贤点点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录音机,对着市长一按,里面传来声音:“……我秦朝说话算话……”

秦朝目瞪口呆,张三贤轻描淡写说道:“市长大人说话有力,我录下来带给乡下细佬听听,也好让他们知道,朗朗乾坤,还是正气当头,将来长大了,做和秦市长一样的好人、好官!”

秦朝面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看着录音机纠结到想死。

人群涌动,张三贤走到前头,手一挥:“撤!”

卡车一发动,一群人呼啦啦地就爬了上去,几分钟就无影无踪,地上连一根烂草纸都没有留下,倒是极为干净,和别人示威完全不一样。

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前面一排防暴警察面面相觑:妈的,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妓者们赶紧过来采访,之前他们想要采访,张家男人一个个装无知,女人一个个装泼妇,恶心的这群妓者火急火燎,本来听说有黑恶势力火拼,在江苏这块地面上,那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如果再加上黑恶势力伤害当地人民群众,那绝对是头条头版。

秦朝刚刚送走一批瘟神,又来一批瘟神,没等记者们跟上,赶紧撤到里面,然后恨恨然道:“给他们每人塞个大红包,让他们赶紧滚!怎么应付,你看着办。”

秘书额头上冒着汗珠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拼了老命,也要干。

鬼才知道谁把消息捅到省里电视台去的,听说还有中央台的记者要过来,那绝对是要命的事情。

当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张老三颇为得意,毛主席曾经说过:用斗争争取团结则团结存,用退让争取团结则团结亡。

张老三团结了一切他能团结的力量。

老百姓要逞凶惩恶,记者要新闻爆料素材,当官的要政绩不要污点,张家男人……要的就是一口气!

至于秦市长是难做人还是难做官,在他卵上?

第二天的时候,省里的电视台就全部撤了,前脚刚走,中央台的电视台就过来,秦市长心头恐惧,本以为这事儿包不住了,没料到中央台的记者采访问秦市长:关于沙洲市上空出现飞碟秦市长有什么看法?

飞碟?

秦市长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娘的个逼的,飞碟和老子有个大卵关系!他真的很想抄起烟灰缸砸死这个中央台的记者。当然如果这个记者不告他的话。

然后中央台的记者就给他看了一段DV,据说是昨天发到中央台科学专栏邮箱的,画面上一个飞碟在沙洲市重要的建筑上悬浮着……

张家大院,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正笑呵呵地被张老三表扬:“做的好,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什么都能造假,哼,中央台的记者,吓吓秦朝这个当市长的也好,在其位不谋其政,放任杨金彪做大,扔二十年前就要公审枪毙!”

“视频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这个少年叫张恒,电脑技术不错,做点小东西骗人,还是轻轻松松。

中央台科技专栏本着有错杀不错过的原则,连夜派了个记者过来。

还真是办事给力。

“那些重伤进医院的地痞有几个活下来的?”

张三贤突然发问,大厅里满坐着八十几人,都是男的,女人家站着,或在男人后面或在大门外面。

三少爷坐在正当中,头顶一张毛主席画像清清爽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去瞧了瞧,不治身亡的有七八个,烂命又多了几个。还有两三个恐怕也活不过今天,看上去没怎么伤,但是氧气瓶接在那里一天快了。”

“应该是我打的。有几个我直接打了他们的头窍阴,能撑过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外家功夫没有十年,必死无疑。”

张贲冷冷地说道。

几家人都知道张贲功夫高强,但是没想到已经细微到这种程度,一根齐眉棍,竟然打的这般精准。

张三贤眼神肃然,又道:“各家赔偿到时候肯定会给的,等于是发笔小财,各家不要多留,有剩余的,给其他村子的人送个大礼,懂我意思的吧。大家都在这块宝地上讨生活,同气连枝才能气运长久,财多咬手,张耀祖就是吃亏在钞票多了没头脑。”

“是。”

年轻一辈的都是老老实实地称是,还有几个老头子朝着张三贤问道:“老三,今天这事情这么凶猛,死了这么多人,要不要请和尚道士过来做个法事?”

“嗯,对。要请的,还有大山小山,昨天你们两个沉死多少人数目不对,让打捞尸体的赶紧,不要过了几天还浮起来一两个!”

张大山张小山就是昨天夜里船上飘着的两兄弟,在张家长工子孙辈里,那绝对称得上下得去死手的人,张大山是在边防弄死不少毒贩子。张小山是在海上搞死不少走私的。

人命数的过来的,死后一句话,肯定下十八层地狱。

两兄弟咧咧嘴:“马上就去!”

“三阿公!又有人来了!”

此时河岸地上全是石灰,一股呛人的味道,刑警过来侦查,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可以说,张家的人就差毁尸灭迹了,要不是不想闹到天大地大,张三爷真的很想将这两三百号人全部干掉。

当年歼灭伪军,就这个数目,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是谁?”

张三贤问道。

“杨金彪公司的车,车子被几个大娘堵住了,车子里有个头面人物,好像是洋港集团的副总。”

“哟!来的正好,恐怕是过来服输的。也好,就让他过来吧,看看是个什么货色,胆大包天的杨金彪也跑了,他倒是有点胆色。”

“以前还当他们有点手段,结果还是下三滥的老一套,没意思。”

“你以为还是造反派那种有人一起上啊,时代不同了,人越活越怕死你不知道?”

“放你个贼屁!”

“操操恁的娘……”

几个张家男人在那里互相对骂着,洋港集团副总名叫杨进财,外号四眼田鸡。这人原本是杨金彪村子上的村长,后来杨金彪发迹,他出过大力,结果摇身一变,成了杨金发的副手,干什么脏活儿都有他的份。

打通市里关系,把一下官场里的脉络,全靠他。

说穿了,这个老小子其实也是念过正儿八经书的,算是全国大多数小学文化村长中的一朵奇葩。

当年高考他可是考上大学的,但是被他种白菜种的昏头的老子一句念书有个屁用,直接摧毁了他的前途。

反正阴差阳错,各有各的富贵。

杨进财一进张家大院就觉得混身不舒服,脑海里只要想到这里晚上死了三十来个人,杨金墩被一枪打爆脑袋,他就觉得要阴魂上身。

但是这边当地人都说张家人有宝地,家门有块驱鬼牌匾,那块牌匾,其实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就是繁体的忠义两个字,以前请的书法大师写的,后来都是张家练毛笔字的小孩子写的。

还算工整,谈不上什么气势,就挂在门头上,下面还有一个小门牌,一个文明新风户的荣誉铁皮牌子。

杨进财的车子不敢开进去,只好下车慢慢地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只看到二三十条大狼狗在那里吼叫,全部用铁链子拴着,仿佛随时要挣脱出来撕咬他一般,吓得他只觉得屁股发紧。

往里走,一帮老娘们儿在那里嗑着瓜子不屑地打量着他,仿佛是看什么龟奴猴子一般,刚要迈进门庭,一股气势扑面而来,迎头看去,那毛主席画像格外耀眼,一道阳光正好照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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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内牛满面,逼上梁山了=。=!】

杨进财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是算个人物的,他没有真正服帖过谁,哪怕是杨金彪这样的一方枭雄,他也不服,尽管在杨金彪手下混饭吃,可是杨进财自信只要自己手腕玩的好,将杨金彪玩死那是没问题的。

但是夜里的一场大战,让这个名字恶俗但实际上还算是个斯文人的家伙内心恐惧无以复加,他并没有经历过那种硝烟烽火的年代,更是不知道真正在战场上刺刀见红的老头子一旦发飙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华北三飞虎,张老三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一股气势就让杨进财双腿一软,进门竟然就跪到了地上,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真的是爬不起来。

煞气太重了。

早年青红帮开香堂,三刀六洞滚油锅,关二爷前磕头,岳武圣门前敬香,两条长龙排开,那也只是人多气盛,称不得英雄好汉。

泼皮无赖扎堆堆出来的名气,可是张家几十号男人或站或坐,大马金刀的老家伙没死的还有八九个能出来坐着说话,另外几个瘫痪在床的,没有出来。

以往瞧一眼都会心生鄙夷的卖白菜老头子,此时手里不过是夹着一根五块钱的劣质烟,地上烟屁股到处都是,可是这几十道目光投射过来,能把人心给射穿。

“杨老总,太客气了,行这么大一个礼。”

张三贤胳膊搁在桌子上,和他平起平坐的人是没有的,所以他左手边的位子是空着的,没人上座。

张贲站在身后,宛如护法金刚,只是眼睛扫了杨进财一眼,心中嘲讽:就这种东西竟然也能横行乡里,真是活见鬼了。

杨进财心中叫苦,眼睛和张贲对视了一下,差点又跪下去。

“张三公虎威,见笑了,见笑了。”杨进财心中震撼:张三贤已是凶猛,张耀祖更加是不要命,没想到子孙一代代的强,我家里的那些细狗畜生,简直没法比,没法比啊。

在座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外人,那就是包强。

老包坐在左路上座,谦虚地和旁边的张俊才点点头,老长工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杨老总,有什么事儿,还上门来一趟?你叫个人过来说就可以了嘛。”

张贲给爷爷上了一盏茶,各家子孙也都是给自己的张贲上了茶水,女人们在外面拉着家常,有几个晚上撒泼刚刚睡醒起来的大娘大婶,都在嘻嘻哈哈地嘲笑着昨天对方的丑态,恨不能奚落到死一般。

里里外外一静一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进财刚要开口说话,张三贤猛地一拍桌子,这张上好的红木桌猛然嘭的一声抖了一下,差点散架。

杨进财吓了一跳,竟然直接跪了下去:“张三公开恩!张三公开恩呐!”

张三贤站起来,朝外走去:“女人家吵什么吵,有那么多屁话不会死远一点说,都他娘个婊子滚远一点!长舌妇!”

一帮女人连忙飞也似的逃走,老头子转身才惊讶道:“哟,杨老总,怎么又跪上了?毛主席老人家说不定也吃不住你的大礼呢?”

正面一张毛主席画像,威严精神,杨进财心中暗道:你一巴掌下来,老子半条命都可能没有,你们家的人都不正常,老子不想半夜里吓醒,更不想和杨金彪一样连夜逃跑!

“毛主席老人家总是要跪的,要跪的……”杨进财连连点头,一身上万的西服都成了地摊货。

“哼,毛主席可没说过人要下跪的!中国人站起来几十年了,你不知道吗?”

三少爷冷笑一声,他素来瞧不起这种软骨头的货色,放抗战岁月,就这样的东西,他不知道宰了多少,但是,也亏难着这种人骨头软,所以他门都是两头怕。

想当年地下党要过长江,从南通转楚州进徐州,淮河面前不得过。三少爷两淮名头很大,地下党联系他要过淮河,他和日本兵手下的汉奸们打了声招呼,那些汉奸一般只要不是扫荡,就能给个准确的时间段让地下党过河。

什么是威名?这就是!

最经典的一次就是三少爷还没开口说,汉奸就先开口说:“夜里一点钟,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过河,日本兵两三点换防。”

那时候的三少爷,还觉得这个颇为无趣哩。

张三贤又缓缓坐下,拍了拍裤子褪上的灰尘,他本来就面目硬朗,双目精神,炯炯有神,板寸的灰白头发,不过绝对没有廉颇老矣的感觉。

有一句话说的好:革命者,永远年轻!

“小贲,给杨老总一张凳子,我怕杨老总待会儿又心情激动,不仅要跪下,还要磕头呢!”

张贲点点头,顺手从边上抄起一张小凳子,走到杨进财跟前,放下之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坐下。”

“是、是……”

杨进财点头哈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哪里是个人物,他分明就是个人名。

这里哪个人正眼瞧了他。

但是杨进财不得不佩服,这张家的气势,太壮了。

几十号青壮团团坐好,只要张三贤发话,周围绝对没有一句多嘴的声音,这等纪律,让人心寒。

这还是正常百姓人家吗?正常个屁!

张老三平时教导这张家十三家长工子弟:随时随地保持革命警觉性,要应付突如其来的斗争……

这屁话要是扔到别家老头嘴里,不肖子孙没大耳刮子扇上去就算是积了阴德,也只有三少爷随便放两句响屁,别人也会说三少爷功力精深,如雷贯耳。

这小凳子在江南叫牌牌凳,是给小孩子坐着玩耍的,杨进财整个人缩在这张小凳子上,双手按着膝盖,脸色苍白,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滑。

他那两个助手,才知道今天的差事是多么糟糕,本来还抢着过来,以为是个美差,到了门前埠头上的时候,两人就知道糟了,碰上刁民了。

现在才知道,这比刁民的层次不知道高了多少。

吞了吞口水,两个原本挺体面的小伙子也是面无人色。

张贲走路沉稳有力,可是无声,杨进财看了只会觉得绝望,双眼一闭恨不得睁开眼睛之后就什么都不存在,刚才都是幻觉。

“张三公,我、我今天来……是、是谈谈赔偿问题的。”

张三贤点点头:“杨副总果然有见识,明事理,嗯,不欺压老百姓,挺有良心的。”

杨进财面皮抽搐了一下,小声道:“各家的损失,报……报个数目上来,我、我拿回去……拿回去好从公司报账。”

张三贤又点点头:“说的对,事情就是要一条条来,一条条办,杨副总果然是大人物,有气量的人,办事情牢靠。来,老头子我还是很相信杨副总诚意的,这张纸头你就拿过去瞧瞧,看看数目对不对,对的话杨副总就给句话,点个头。”

张贲将各家报给市政府的损失递给了杨进财,杨进财接到手里,手发抖地看着,连忙点头:“对的对的,数目再对不过了。”

“杨副总,你纸头拿反了还能看出对错,这眼力,比我练了十几年功夫还要厉害,杨副总你身怀绝技啊。”

张贲在旁边冷笑说道。

“啊,不用看也是知道对的。”

杨进财心若死灰,这些人老的小的都不是好招惹的啊,瞧着张贲不声不响,一句话刺的他浑身发痛。

两个助手更是不敢动弹,站在那里就像两根柱子,张贲冷眼扫了一下,又站回了张三贤的背后,一动不动,这气势,没的说了。

老包更是心中暗喜:张耀祖的儿子就是体面,唉,可惜这老小子不在家,不然再说说,把女儿送到他张家,不会吃亏的。

包强心地善良,这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而且又是体面人,虽然是靠着老丈人才发的家,但是胜在本分,小时候和张耀祖关系极好,算是脱裤子尿一个槽的铁兄弟,王爱国算一个,他算一个。

“张三公,要是没有……没有别的事情,我、我就先、先走了。”

杨进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勇气在这里开口说话,太压抑了,压力极大,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嫌犯上公堂的感觉,如果将毛主席画像换成正大光明牌匾,张三贤换上一身知府官袍,一样的威风。

“杨副总!”

张三贤突然喝了一声。

杨进财猛地坐回去:“张三公您吩咐,您吩咐……”

“今天好几个村子的人都是出动了,走路误工,说不定哪家就身体出了毛病,心里有什么怨气,不知道杨副总有没有什么高招,可以治治病,出出气。”

三少爷端起茶杯,一口牛饮,丝毫没有什么品茶的架势,一片茶叶滑到嘴里,舌头动了动,呸的一声,将茶叶吐在地上。

“误工费我来出,辛苦费我来出,有一个算一个。我回去马上派人去各个村里安抚,一定去,我保证!”

杨进财连忙拍着胸口焦急地说道。

张三贤心中已经满意,于是哈哈一笑:“杨副总实在是菩萨心肠,佩服佩服,要不要在我家里吃个便饭?”

“张三公客气……客气了。”

说完,竟然逃也似地跑了。

杨进财前脚刚被搀着出门,后面就是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就是一条癞皮狗嘛。”

“割它三刀,还嗷嗷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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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这么一搞,杨进财也算是在洋港集团内部手眼可以,乖乖顺顺地拿出几千万出来安抚。该赔的赔,该给的给,别的不说,医院里被打瘫痪的几十个小伙子,下半辈子就要靠这份钞票养活。

至于这些被打瘫掉的渣滓,根本就没人同情,好的不学学坏的,以为横行得了一世,威风啊,牛气啊,真要是大难临头,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次聚众斗殴火并的性质极其恶劣,杨金彪手下还活着的几个小头头其实已经被安排好去刑场的路了。

肯定是要枪毙几个,破坏社会安定,破坏国家稳定,这个罪,天大。

吃官司要把牢底坐穿的多的是,判的最轻的,也要三年半,可想而知这样的动静,如果捅到媒体上去,全国轰动都可以。

不过秦朝毕竟还有一个有实力的老子,四方打点,怎么也要保住儿子的官帽子,政治前途如果在这里交代了,那真是冤的要死。

省里也是低调处理,江苏出的恶性案件全国最少,猛地出一个比阿富汗差不了多少的事情,还真是一身冷汗。

一旦出事,成百的官员要帽子扔掉喝西北风去。

所以,各方官员头头,都将这群遭瘟畜生恨的入骨,也就只有沙洲本地的一些头面人物,才知道其中的底细,连秦朝秦市长自己,也只是猜测事情不像张家那样胡说八道的厉害。

可是他又不会相信区区八十来人就将两三百人全部搞灭,说出去,谁信?

事情一出,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外面窜,张耀祖借钱的那个银行,从行长到办事员都是跟狗一样地到张三贤面前送礼赔笑,牛副行长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样子,可是说话的时候,卑微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更愿意将这几百万抹掉算了。

张贲实打实地转出几百万的钞票之后,牛副行长的一双眼珠子瞪了半天。

那些债主更是灰头土脸,这些人都是地面上拿得出手的小老板,虽然不像杨金彪那样凶横,可是放乡下人眼里,那也是有头脸的。

如今低三下四的架势,和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几个本来还想让包强说几句好话,老包本想开口,脑子一想:说他娘个屁!

于是假装不了解情况,袖手旁观。

一家家的钞票全部还清之后,一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各房里的人都是说好了要凑钱请道士和尚来念经做道场,怎么着也要唱上三天三夜的水陆大戏。

戏班子都找好了,一天十万,三天三十万。

“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本家自己出,你们不要担心,几十万还是有的。”

张三贤知道张贲手里有头两千万,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底气就足了,捏着烟杆也是颇为得意,老头子的神色让众人怪异,心中都道:三阿公有钱为什么不以前就还了呢?

各房里的子弟都当是张三贤自有谋算,又都心里暗暗佩服起来。

有几个被逮到局子里打了一顿的子弟张三贤亲自上门每人一颗人参,这还是以前在东北时候,东北当地的老乡送的。老头子实在是拗不过,才扛了一麻袋上了火车皮返乡。

这种金贵东西,用麻袋来装,也是仅此一家。

张贲是在家里桌子上实打实地放了六百万钞票,银行来了直接塞押钞车上,其余的债主都是各家拿着借条分钱,这红彤彤的票子,闪的人眼花。

当时看得人可是不少,女人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她们都是惊诧无比:原来三老爷家里这么有钱的啊!

张贲和由依两人将钱点好,那感觉真是没处说,一个字:爽。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债主拿着钱却如丧考妣的样子,张贲心里就觉得痛快,这些人昧着良心听杨金彪的撺掇,如今杨金彪倒台已经成了定局,又后悔起来,典型的墙头草两头倒。

因为张贲的假就请到周二,抓耳挠腮地苦恼,水陆道场那都是要选个黄道吉日的,这两天肯定是没机会了。

“你还是回学校吧,哈哈,今年掌旗就我们来啦!”

张大山和张小山两兄弟捶着张贲的胸膛,张贲苦涩着脸:“多好的机会,热闹热闹,阿公以前的老朋友都要过来,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哎,听说三阿公以前有磕头的拜把子兄弟?”

张大山小声问道。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不能吧,我怎么没听阿公说过。”

“谁知道呢。我阿公以前提了一句,追问,没讲清楚,含糊过去了。”

张小山和他哥哥都是颇为惋惜,抽了根烟,正要嗑上一根,瞧了瞧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又立刻收好。

不抽烟,嗓子里的痰都是黏黏的,难受的要死。

“你们两个抽烟抽的有点凶,还是找个借口戒了吧。”

张贲摇头说道。

弟兄三人往外走着,桌子上还多了点钱,用旅行包一装,有三十来万的样子,由依不声不响地跟着,她人漂亮乖巧,中国话说的清楚,周围的人都是非常高兴,那些大婶大娘一个个地打听,是不是三老爷要办个小喜酒。

就是老包瞧见了侯由依,也不得不叹一声,这小丫头长的真是没话说了。

体面。

“哪里戒得掉,我现在就一包工头,整天出去要吃饭喝酒,发发香烟你不抽算个什么事情。没办法。”

张大山退伍后就搞了个工程队,挂在一家工程公司,算是能赚点钞票的,多了或许没有,一年十来万进账还是轻而易举,毕竟才干了半年,明年差不多就要上三十万了。

张小山则是在一家国企里面做安保,保卫处的头头,混的日子也不错,一个月万把块的工资,奖金也不少。

“你不抽别人还拿枪顶着你脑袋逼你抽啊。你这是自己骨头发酥犯贱了。”

张贲笑骂道。

大山嘿嘿一笑,问道:“道士去请谁?戏班子已经从苏州拉过来了,妈的,架子还不小,不塞点红包,居然还装腕子。操!”

“现在好的戏班子还有几个。没什么人看,这两年搞民粹,才又活络起来,这些戏班子,金贵着呢。”

张贲拍着大山的肩膀,他是念书见过世面的,知道的比大山多得多。

“不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嘛,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电视上天天放哪个小明星被人搞了,不是被包养就是被谁谁谁给上了干了,操,脱了衣服灯一关还不是一样的,我就不相信下面还镶了黄金。”

大山说的粗俗,好在由依听不懂土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张贲他们说话。

“操!嘴巴欠,小姑娘面前讲这种东西!”

大山给自己嘴巴拍了一下。

由依看的咯咯直笑,觉得张贲哥哥的家里人可真有趣。

小山小声问张贲:“唉,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弄来做娘子的?哪里拐带过来的。”

“侯龙涛嫡亲妹子。”

张贲轻声道。

兄弟两个一愣,随即看到张贲眼神黯淡,连忙道:“哎呀,我们赶紧回去帮忙,你们出去转转,出去转转。”

走出去之后,大山一巴掌扇在弟弟的后脑勺上:“**吃屎的啊,问的什么狗屁问题,惹毛了他,打你一顿!”

“我操,我怎么知道。还有,我妈不是你妈啊!”

“嘿哟喂,婊子养的跟阿哥顶嘴是吧!”

“你骂我婊子养的?”小山瞪大了牛眼看着大山。

大山嘴角抽抽了两下,抽了一根烟叼嘴里:“走走走,赶紧帮忙去,几家人的东西要修修补补呢。”

唉……

“哥哥,我们今天干什么?”

由依昨天其实也被吓了一跳,抱着龙猫公仔一个劲地念叨,不过一想到张贲就在附近,立刻就不害怕起来。

“去请道士。”

张贲笑道:“要做个法事呢。”

将长江750推出来,由依挥舞着胳膊就跳进了挎斗里,发动机呜的一声响起来,这拉风的车子就开了出去。

什么哈雷摩托宝马摩托,在它面前就是个渣啊。

太子头盔上被由依贴了一个hellokitty的卡通贴纸,长长的头发从头盔下方垂下来,风一吹,就飘了起来。

沙洲真武观只有六个道士,观主是老头子,两个执事是他儿子,还有三个是他孙子。没错,这破烂道观的道士其实也讨老婆养儿子的。

其中一个小道士,真名叫黄东。在真武观的道号叫玄青。

张贲一直以为,这小子叫玄青的原因是因为他脸上有两块胎记,一块红一块青,就跟酱缸似的。

不过这小子念经文非常厉害,是张贲的小学同学,在张贲刚学会春天到了,大雁归来,一会儿排成叉叉形,一会儿排成叉叉形这篇课文的时候。黄东已经能够轻松背诵三官北斗经……

后来据说和真武观相隔六百米的大乘寺主持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和黄东爷爷,也就是真武观的观主打了个商量,将他收为徒弟,于是黄东又轻松地背下了大藏经,阿弥陀经。

老和尚出去给人做法事开光什么的,自己不念经,就带着这个脱了道袍穿上僧袍就是念经小和尚的小子骗吃骗喝。

老和尚很想将一身佛宝传给黄东,不过玄青道友一向认为自己爷爷和老和尚都是老神棍,除了骗吃骗喝什么事情也不会。生病了也知道吃阿司匹林。

黄东在大乘寺也有一个法号,自己取的,他说他叫法海,从小立志要去杭州雷峰塔下调戏白娘子。

这个典故还是在初一的时候,张贲路过将一帮敲他竹杠的小流氓全部打翻,他兴头来了说的。

在那个岁月中,千年等一回能让一个少年扭曲到这种程度,也确实很罕见,也很诡异。

老道士和老和尚还以为这小子来事,给道观寺庙都创收不少。

黄东背地里自然将爷爷和老和尚都划入了老杂毛的行列。

初中毕业的时候,这厮中考总分六百八十五考了三百分,顺利毕业,高中无望。

于是继承了爷爷和老和尚的衣钵,成了一个佛道精通的双料神棍,在南通沙洲苏州等地都是小有名气,各个寺庙道观一听说玄青道友法海禅师,立刻来了精神,那些有钱没处花的中年大妈还经常叫上他去念经。

说是童子念经驱邪,还能镇气运。

后来镇着镇着,法海禅师的童子之身就在一个中年妇女身上给交待了。

这些典故风流韵事,张贲了如指掌,因为黄东只认他这个朋友,其他人,包括她亲老子,要请去帮忙念个经,五千块!

少一分不干!

为了这事儿,父子两人没少打架,从道观打到寺庙,当年可是一景。

这小子如果是张家子弟,早就被打残掉了,不过照样活蹦乱跳,赚的钱还不少,不过他花钱也厉害,买了几套房子,又搞了两辆小车,拉起了三支哀乐队,身上的积蓄其实也没多少了。

不过一年百八十万的进账是轻轻松松。

在苏州佛学会和道家研究会都挂着名誉客卿的头衔,用他的话说,就是任何一个寺庙和道观,只要是在苏州地面上的,他蹭吃蹭喝可以不给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

当然了,当年张贲念书的时候,这家伙小学留级留了四次,他比张贲大四岁……

残念的本质就在这里了,可以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家伙被几个十三岁的小子敲竹杠,然后被另外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小子给救了。

“哥哥,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由依见张贲将车子停好,然后问道。

“找我一个同学,他是道士,嗯……还兼职和尚。”张贲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对由依说道:“待会儿看到他,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理他,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由依点点头。

“喂,到了。”张贲在楼下打着电话。

三楼上窗户突然打开,里面一个面目怪异的男子嘴里全是牙膏泡沫,手里捏着牙刷死命地刷,跟刷马桶似的。

“马上马上!”接着乒呤乓啷一阵响,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

楼梯口下来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看到张贲时候,立刻笑呵呵起来,他脸上的胎记已经褪去不少了还能看到点红斑和青斑,不过不明显就是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日本妹妹吧!哟西……斯巴拉西,撒由那拉,骚嘎……”

正要伸手去握手,张贲给他脑门上一巴掌:“死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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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S十二局的会议室内,精神矍铄的一个中年人将一叠资料扔在会议桌上,幻灯片上正缓缓地放着照片和资料,他人从屏幕前走过,倒了一杯纯净水,然后才用电子指挥棒在照片上的男子圈了圈。

“这人的资料你们已经看了,名叫张耀祖,转业军人,原来在沙洲市市政府内勤做过副科长,后来下海经商,和人合伙开了一个小型机械加工厂。”

几个年轻人翻阅了一会儿,惊讶道:“他参加过前线战役?是战场退役军人?”

中年人点点头:“此人对国家的忠诚是经过考验的,但是性格偏激,曾经有过虐杀俘虏的记录,你们和几个老同志一起去和他接触接触,如果不是紧急时刻,绝对不要和他起冲突。”

有个年轻人咧嘴一笑:“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们?”

“他性格暴躁,如果逼迫,可能会选择同归于尽。”中年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是为了提醒这些年轻人,他又加了一句:“他绝对会那么干。”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深圳云顶名城,富豪遍地,名流无数,豪车进进出出,都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达官贵人。

有两道围墙,电梯口两侧还有值班警卫,每一层都有一定的安保力量,这些人都是退役军人,实力没的说。

云顶名城外,已经换了一辆奔驰S500的杨金彪戴着墨镜开了进去。

他这是狡兔三窟,遍地是窝。

对外声称老婆女儿已经去了中海,实际上半路就换车转道南京,乘飞机去了深圳他的这个秘密老巢。

这个地方,只有他一家子知道,谁都没有告诉。

进去之后,停好车子就赶紧乘电梯上楼。

开门也要密码,绝对天衣无缝,而且看到周围安保人员这么多,杨金彪一颗不断跳动的心稍稍地安稳起来,不管怎么说,明天到香港直飞加拿大,老死不回中国了,他这么多年折腾的钱,足够他在国外挥霍到老死。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次真的是栽了。

杨金彪心中暗恨当初那个过来撺掇他的人,如果不是一次次地蛊惑他,他怎么会选择铤而走险去惹张耀祖,没想到张家竟然这样凶悍,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也不为过,平日里低低调调和良民没什么区别,露出獠牙,就是豺狼虎豹,凶横无比。

“都到了这里,张耀祖也不是三头六臂,我就不信还能查到我!”

杨金币推门进去,关上门之后,才喊道:“淑芬!淑芬!”

“谁?!金彪!你总算过来了,你不知道我和巧玲娘儿两个多么提心吊胆,一路上生怕撞见鬼。”

杨金彪的老婆叫陈淑芬,和他隔着两个生产队,一个村子上的,这个农村娘们儿也算是享福享了好些年,尖酸刻薄不说,向来瞧不起以前都是穷横出身的人。

她跟着杨金彪其实也是受气,因为生了个女儿,被杨金彪好是一阵打骂,忍气吞声地看着杨金彪在外面勾三搭四玩女人,她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不过此时杨金彪也是无奈,家里面向着他的,也就只有这个糟糠之妻,还有那个不知道脑子里成天想什么东西的败家女儿。

至于那个给他养了个白胖儿子的小老婆,他都没来得及做亲子鉴定,怎么能相信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小骚婊子能为了钞票爬上自己的床,自然也可以爬上别人的。

婊子最是无情,自古就是这么说的。

“这次真是大难关头,张耀祖那个贼畜生,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香港,然后去加拿大,老死不回中国了。”

杨金彪整个人虚脱了一般,瘫软在沙发上,陈淑芬给他递了一杯热水,他的一双大手还有些颤抖,一想起那天夜里电话里的惨叫声,他就心寒骨冷,张家的那些人,还是人吗?

他忽然有些庆幸,早些年发迹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拿强横的张家人来立威,但是一想到张耀祖的能力,最后犹犹豫豫之下,没有那么干,回想起来,如果当时那么干的话,恐怕后来十来年的富贵,也是没有了吧。

苦笑一声,杨金彪叹了一口气。

打开电视,随便换了个台,浙江卫视的新闻观察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某高档小区发生剧烈爆炸,因为是新开楼盘,暂时还只有一户人住进去。杨金彪看着电视画面,面无人色。

那正是他小老婆住的地方。

“我们在房间内发现七具尸体,五名男性死者,另外两具尸体分别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婴儿……”

咳咳、咳咳咳……

杨金彪剧烈地咳嗽起来,果然如此,张耀祖的心狠手辣从来没有改变,他不会对死敌有任何怜悯,当年他就是这么干的,越南人的女人孩子,他也照样杀,照样炸,眉头都不皱一下。

心狠手辣张耀祖,从来就没有几个人会说张耀祖是个好人,连张耀祖的老子和老婆都是直接骂他不是东西。

这不是应承话,而是实实在在的骂。

杨金彪突然回想起来,当初张耀祖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杨金彪曾经威胁张耀祖,如果敢动他的小老婆儿子,他就杀他全家。

结果张耀祖回复他的却是一句冷到心里的话:“让你杀!”

张耀祖根本就没有把他老子老婆性命放在心上。

他只要报仇!

杨金彪越发地恐惧起来,他招惹的不是人,绝对不是!猛烈地咳嗽起来,竟然咳出了血水,伸手一抹,吓了一跳。

他有轻微的胃病,没想到几经惊吓,剧烈咳嗽之下,竟然连血水都咳了出来。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去医院,他只能安静地等,等着时间消磨过去,过了今天晚上,他就能逃到国外去,张耀祖再也找不到他。

可是一想到张耀祖千里追杀他的铁兄弟王爱国,杨金彪又是一阵胃痛。

马来西亚,同样是在国外,张耀祖照样找到了王爱国,这该怎么说?

杨金彪有些心灰意冷,如果事情可以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去惹张耀祖这条疯狗,他根本就是一条疯狗!

王爱国好歹还有个全尸,还能留下老婆女儿,因为王爱国是张耀祖的铁兄弟,不是死敌。但是杨金彪在张耀祖眼里,恐怕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至于他的老婆女儿,能够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已经不错了。

“老杨!老杨……你不要紧吧,出……出血了!”

杨金彪低声吼道:“不要叫!老子还没死呢!号什么丧!”

陈淑芬立刻不再多说。

杨金彪喝了一口热水,然后问道:“你没有和你娘家人说你去哪里?”

“没有,怎么可能说!我知道你这次肯定碰到死对头了,所以谁都没有说,带着巧玲就出来了。”

陈淑芬还是挺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觉悟,杨金彪点点头,轻声道:“等到了加拿大,我也不去争,不去斗了,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此时说的平静,显然是彻底地怕了,彻底地觉悟了,人的一生,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深浅。

有些人,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巧玲人呢?”杨金彪问。

“在房间,应该是睡了吧。一路上这么赶路,应该累坏了。”

陈淑芬问他,“要不要看看她。”

杨金彪站起身来,走到房间门口,却听到了音乐声,眉头一皱:“怎么还没睡?”推门进去,女儿正开着笔记本听音乐聊天,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还笑着转头对杨金彪说道:“爸爸回来啦。”

“怎么还不睡觉?”杨金彪问她。

“睡不着。和朋友聊聊天。”杨巧玲头也不抬地回答。

杨金彪嗯了一声,点点头,正要关门出去的时候,猛地一个激灵,突然冲进去给女儿一个大耳刮子:“操你娘个逼的!老子想尽方法逃难,你他娘的居然给老子留马脚!”

“你干什么打我——”

女儿大声地吼叫起来,“你凭什么打我——”

“说!有没有和人说你的动向?有没有?!”

杨金彪面目狰狞,青筋爆出,他心怀恐惧和愤怒地大吼。

“我……我就和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说了。”

杨金彪立刻接二连三地给她扇耳光,边打边骂:“老子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这个败家小婊子的手里!”

他一把将女儿推开,将笔记本强行摔了个稀巴烂,用鞋子不停地踩着,直到笔记本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才焦急地冲出去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好值钱的东西,连夜走!”

而此时,门口传来了缓慢的敲门声,笃笃笃……

杨金彪脸色煞白,嘴唇颤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他老婆正要去开门,杨金彪大声吼道:“不要去开门!千万不要!”

他怕的要死,张耀祖在他心里已经妖魔化了,鬼神莫测一般的怪物,只要有一个马脚露在外面,他就觉得不踏实,觉得天旋地转毫无生机。这种无力感,真的是太恐怖了。

杨金彪吞了口口水,眼神中的恐惧,让母女两人都是震骇不已,什么时候自己的老公爸爸,竟然会胆小惊惧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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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彪正肝胆俱裂间,却听到喇叭中传来道歉声:“先生真是对不起,这个是新来的,还没习惯用门铃,真是太对不起了。”

接着外面一阵责备声传来,此时杨金彪无疑将这声音当成了天籁,只要不是张耀祖,什么都好说。

不过还是万分小心,杨金彪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因为一直找不到先生,所以以前积压了一些表格和单子没有填,看到您回来了,所以我们经理让我们立刻给您送过来。”

“好了知道,你们放在外面吧,我现在很忙,过一会儿去拿。”

外面几个安保人员有道歉了几声,然后将东西放好,才转身离开。

杨金彪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了一跳,陈淑芬安慰道:“没那么鬼吧,如果这样都找的到,你那个死对头还是人吗?”

“妇道人家,你知道个屁!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杨金彪骂骂咧咧,从室内录像头上看了看,确认这两个保安离开之后,才开了门,迅速地张望了一下,将那些杂七杂八的表格单子拿进来,门一关,随手扔到了垃圾箱里。

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老婆说的也对,如果张耀祖真有那个能耐,那才是真正撞见鬼了。

又想到刚才对待女儿仿佛是太过粗暴了一些,神色缓和地对杨巧玲说道:“巧玲啊,刚才爸爸也是心急如焚,所以动手打了你,要知道现在爸爸是要逃难,所以不能有任何差池,你知道吗?”

杨巧玲还是很害怕,嗯了一声,点点头。

“等到了香港上了飞机,以后你随便干什么,爸爸都不会反对。”

杨金彪温和地说道。

正说着,突然墙上电视出现了雪花,画面忽闪忽闪,过了几秒钟,啪的一声,画面消失。

杨金彪愣了一下:“这电视机才用了几次,就不行了啊。”

“可能是没信号吧。”

看着屏幕上的英文字幕,女儿提醒道。

杨金彪皱着眉头,拿起座机就要叫楼下的人上来修一下,结果电话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忙音也没有。

“搞什么?电话也坏了?”杨金彪咒骂一句,“肯定是线路全部坏了。”

说着,从一只抽屉里摸出一只手机,直接开机,正要抄起电话,却发现手机一直在收寻网络,信号一格都没有。

这一刻,杨金彪的脸再度煞白。

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了出来,这可比刚才的敲门声诡异的多。

“金彪,怎么了?”

陈淑芬关切地问道。

今晚上丈夫一惊一乍的,已经好几次了,刚刚心情平复下来,马上就变成这个样子。

杨金彪的第一反应地开门出去,但是手刚刚按到门把手上,就缩了回来。

突然冲到卧房中,打开床底柜,里面有个小夹层,放着两把手枪,还有几个弹夹。

他拿起手枪,然后将其中一把交给陈淑芬:“用来防身!”

然后整个人贴到门口,手轻轻地放在门把手上,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子,他已经乱了方寸,心中发狠,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猛地一开门,手枪伸了出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杨金彪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干,他紧张无比,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喘着粗气地返回屋子,心中暗道:只要撑过今天晚上,只要撑过今天晚上……

当他心中默念这句话给自己催眠的时候,陈淑芬捏着手枪手一直在发抖:“金彪,这、这是真、真枪吧?金、金彪……”

“废话!这当然是真枪!你以为对头是谁?对头比枪还要厉害!”

杨金彪手里捏着强,手猛烈地抓着头发,他恨不得将头发全部揪掉:“我在外面包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吧。给我养了一个儿子。我让人将她送到杭州,结果被张耀祖连大人带小孩全部弄死了。这个人心狠手辣,你不对他狠,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你知道不知道?”

杨金彪这么一番话,把陈淑芬和杨巧玲都吓傻在了那里,她们母女两个,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这种事情竟然离她们这么近。

陈淑芬只是一个和人打打大牌麻将的乡下女人,再怎么富贵,那小家子的思想气质是改不掉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简直一点方寸都没有,唯一指望的,只有丈夫。

而杨巧玲这个女儿,更是不济,平日里除了和人炫富钓帅哥,几乎什么事情也不会,除了吃就是玩,绝对是暴发户女儿的典范。

这一瞬间,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呜咽,手枪陈淑芬吓得扔到沙发上,迟迟不敢去再摸一下。

杨金彪心灰意冷,只能劝慰道:“只要撑过明天,我们就安全了。离开中国,去加拿大,相信张耀祖还没有大的精力财力来漂洋过海追杀我们。”

丈夫的安慰让陈淑芬稍稍地感觉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糟糕,但是很快,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音传来,打断了母女两人的呜咽,还有杨金彪的平静。

头皮发麻的杨金彪几乎是吓的跳了起来,手里捏着手枪,颤抖不已地躲在沙发后面,冲着玻璃碎裂声音传来的厨房大声喊道:“什么人?!什么人?!”

一阵安静,当人精神高度集中起来,而周围环境又异常的安静,那种空间带给人的恐惧,十分的恐怖。

陈淑芬大气都不敢出,杨巧玲一边哭一边掩着嘴,按照自己爸爸的描述,这个死对头,绝对是残忍无比的冷血杀手,冷血屠夫。

一家三口浑身发抖,而此时整个房间内的灯火突然跳动了一下,啪的一声,全灭了。

黑暗之中,杨金彪只觉得灵魂都要被抽空了,这种压抑和恐惧,实在是一种极端的折磨,让人难以忍受。

“张……张耀祖!我……我知道是你来了!你、你要来杀我是吧!你来啊!我不怕你!你来杀啊!来啊——”

杨金彪声嘶力竭地大吼,突然从厨房门口闪出来一个黑影,杨金彪毫不犹豫地开枪,砰砰砰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金彪,你当兵当到狗身上去了?连最基本的诱饵都能吓成这个样子?”

突然,一阵低沉有力的男声响了起来,的确是张耀祖来了。

厨房中,造成短路的电线让整个房间的灯火全部跳闸,张耀祖心中暗道:国产的信号干扰器,还是可以用用的嘛。

从大腿边上抽出一根军刺,在厨房的锉刀棒上磨了一下,发出了哈兹哈兹的声音,这种宛如屠夫剔骨的声响,让杨金彪只觉得毛骨悚然。

杨金彪拔腿就要跑,朝门外逃去,人刚要开门的瞬间,一把军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上,噗的一声,直接扎穿。

“啊——”

张耀祖不紧不慢地从厨房小过道走了出来,借着窗户外的光线,沙发上的母女两个都瞧见了这个死对头到底是长什么模样,高大,狰狞,疯狂……

手里握着一把大黑星,朝着杨金彪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腰上,军刺噗的一声被杨金彪的身躯顶了一下,更是深入三分,杨金彪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往外不停地流淌,体内的气力越来越少。

他嘴里开始出血,面色如猪肝一样地瞪大了眼珠子,哀求地说道:“张、张耀祖,放……放过我的娘子女儿,我……我求你……”

“老杨,你看,你临死还要说谎。你要真顾着你的老婆女儿,刚才就不会毫不犹豫地自己选择逃跑了。”张耀祖蹲了下来,笑呵呵地看着他,手里的大黑星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眼睛瞧着这边的时候,手一抬朝身后就是砰的一枪,陈淑芬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她刚才想要去拿那把手枪的。

“啊!!!”

杨巧玲尖叫起来,她吓的抓狂,“妈!妈——”

张耀祖冷笑一声:“阿嫂,对不起了,我最恨有人从背后放我冷枪。”

杨金彪睚眦欲裂,他想要说话,可是越来越没有力气,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地冒出来,最后似乎是用尽力气地大吼道:“张耀祖!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张耀祖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你卵够硬,只管操!”

说罢,一手拔起军刺,在杨金彪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是猛烈一扎,将杨金彪的脑袋扎了个对穿。

然后才站起身来,拎着手枪,走到沙发跟前,拿起那把手枪,瞧了两眼:“保险都没开,你打个鸟啊。”

不屑地往旁边一扔,冲杨巧玲说道:“把你老子准备逃难的东西拿出来。”

杨巧玲哭哭啼啼地问道:“你不要杀我好不好?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唉,其实我挺讨厌杀女人的,而且还是个小女人。”张耀祖叹了口气,杨巧玲的目光中浮现出了希望,连忙道,“我知道爸爸的东西放哪里,你等等,你等等啊……”

张耀祖站定在那里,看了看手表,杨巧玲从房间里拿出一只大箱子,然后放到跟前,似乎是知道密码,打开之后,张耀祖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知道杨金彪逃跑的话肯定是有所准备,但是没有料到,竟然会这样的强悍!

这么多钱,足够他回去还债还有多的富于。

清一色的美金,用橡皮筋一卷一卷地箍好,还有一些钻石金链宝石,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护照,过关证。

将这些东西扔到一旁,张耀祖抬头看着一脸恐惧的杨巧玲:“丫头,知道不知道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不知道……”

“嗯,不知道也好,这样还能做个糊涂鬼。”

张耀祖突然神色狰狞,举枪就是砰的一声。

杨巧玲瞬间倒在血泊中,而在张耀祖开枪的那一瞬间,杨巧玲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爸爸摔打她笔记本的事情,她忽然觉得,死前一瞬间变聪明,一点都不好。

张耀祖将箱子一扣,拎了起来,然后冲到厨房中,就朝外一跳,这里是二十二层,乍一看往外跳就是寻死,但是张耀祖整个人是缓缓地降落的,仿佛是匀速运动一般,像一只蜘蛛。

张耀祖的手中,有一个手把,上面连着一根极细的钢丝绳。

要找到杨金彪的动向,其实是费了一些脑筋和功夫的。

但要怪就怪杨金彪的小老婆其实是个精明女人,一心想着要母凭子贵来扶正,所以杨金彪身上的一些东西,她偷偷摸摸地去了解了一些,而云顶名城房产证的复印件,就在她的手里。

只能说,杨金彪做人有点失败,手下倒霉女人背叛,连带着送了性命。

但是张耀祖依然不能确认杨金彪跑的就是深圳这边,所以托了点小关系,部队里的高人从杨巧玲的聊天记录中确认了杨金彪必然要跑这条路。

谁也不会想要在国外成为孤家寡人。杨金彪虽然对不起陈淑芬,但是陈淑芬对杨金彪还算是体贴懂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最后关头还鼓起勇气想要举枪击杀张耀祖救丈夫。

这一点来说,张耀祖先头的判断准确,只要盯住了陈淑芬母女两人的动静,基本就能判断杨金彪的最后跑路位置。

所以,张耀祖才能这么顺利地伏击他们一家。

这次他的本钱也花的不少,不过杨金彪干掉之后,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落地后的张耀祖先是隐藏在了下方,等到那些听到枪声的安保人员冲上楼之后,他摸出一颗烟雾弹,朝前一扔,噗呲一声,烟雾弥漫,张耀祖整个人窜了进去,不过是几十秒的光景,人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之中,这个号称安保严密的高档住宅区,形同摆设。

唯有四周不断狂吠的警犬声音,还能提醒着那些紧张的保安,这里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耀祖开着一辆十分不起眼的普桑,七拐八拐,迅速离开了深圳范围。

三天后,他人再度回到了大西南,而当天,他发现自己似乎又被一拨不明身份的家伙给盯上了。

难道是刑警?张耀祖心中暗想,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前往深圳的时候,是画过妆的,并且留下的痕迹极少,回来的时候又换了多种交通工具,没有理由会找到他。

但是为了小心谨慎,他决定反侦察这拨人的来路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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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假期最后一天,因为明天早上没课,张贲决定明天早上再走,这两天和黄东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之后,玄青道友表示法事道场全包,优惠价五万。

七天法事一般便宜道士是一人两千一天。

黄东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一天没有五千,他是不来的。

不过他跟张贲关系好,所以人头上算的少,基本上自己可能还要贴个几千进去。因为是水陆道场,要请的人其实不少的,幡子、掌旗、小人、扎马、甲丁,零零总总,如果是大型的,起码要八十来人,平均一人一千算的话,一天也要八万,七天就是五十六万。

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玩的起的玩意儿,不过江浙一带小富人家多的是,同姓同宗的拜祭个祖宗,多半都要请和尚道士做个道场,凑个二三十万,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这有点像一些老板死了爹妈一定风光大葬,这是做给别人看的,活着时候对爹妈好不好,其实还是两说,外人反正不知道。

风光大葬,那是花钱给自己长脸,至少名声好听,无形中总会形成一些影响力,至少有的人如果路过瞧见,总会多嘴问一句:这是谁家开丧,好大的排场。

然后别人八卦的答一句: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某某公司的某总……

这一溜下来,在地方上就是无形的广告。

当然最重要的是,法事能驱邪,能镇气运。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虽然有些吃不准,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道士和和尚都是要请的,黄东在这方面绝对是和杨金彪一个级别的人物,大乘寺的师兄弟拉出来也有二三十个,正儿八经的吃斋念佛和尚也有五六个,其余的就算是凑数的,也能念个一段大藏经,忽悠忽悠小老百姓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玄青道友佛道两吃,和尚道士里的大拿,手里捧着一本抱朴子,看的很仔细,别人还只当这位真是精神玄学禅道,是个有道的高僧,得道的高人。

不过真要是看看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呕血三升,狂骂人心不古。

封皮确实是抱朴子,内里的文字卷首第一句话:东瀛有女名空姓苍井,英文名字Aoi-Sora……

“你搞什么飞机!成天捧着这种东西!”

张贲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扎人堆里你也看,注意点影响呐。”

黄东撇撇嘴,犹自翻阅着插话,白了一眼道:“别人怎么说关我鸟事儿?我看我的,他们说他们的,两不相干。”

张贲嘴角一抽:“你还挺牛逼的。”

“那必须的。”

玄青道友眯着眼睛看着他:“贫道浸淫此道多年,此时戒了,不如不戒,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

“别人要和尚的时候,我就是和尚。别人要道士的时候,我就是道士。”黄东嘿嘿一笑,异常的光棍。

“这时候你就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张贲不由好笑地问他。

“我看黄书,别人对我有看法,这只是人和人之间相处的问题。我做道士还是和尚,这却关系到我的生计,我吃饭打牌泡妞住房子,都和这群衣食父母有莫大的联系,这是供需问题,不能混为一谈。”

说罢,双手将这本封皮是抱朴子的黄书合好,眼神神圣地说道:“今天就暂且看到这里罢,明天继续研究,我先温习一下经书。”

然后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三官北斗经,正正经经地看了起来。

有两个年轻道士从边上抬着香炉路过,欢喜地问道:“玄青道友,竟然这么勤奋,还在参悟经书啊。”

“啊,常言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嘛。”

这厮明明只有二十二岁,非要装八十二岁的鸟样。

两个小道士嘿嘿一笑,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卡车上卸下来不少法事道具,后面来了一辆中巴车,下来二三十个和尚,一身的黄袍袈裟白袜子黑鞋,大光脑袋上几个点点,一个个白白胖胖跟白皮猪似的,那模样瞧着跟庙里的弥勒一样。

河里面,已经将柴油空桶放了下去,四周打好了桩头,防止柴油桶飘走。

上面铺好了黄东带来的木板,显然是经常干这种事情了,十分的娴熟。

“哎哎哎,搞什么搞,注意点!”

这小子刚刚还在捂热屁股,一瞧见河里面搭架子的几个小子打闹嬉笑,立刻站起来骂骂咧咧,一通狂说。

这时候张三贤走过来,他连忙将抱朴子收到怀里,然后捏着三官北斗经,竟然是老老实实地鞠躬行了个大礼:“三阿公好。”

“嗯,辛苦你了。进去先坐一会儿吧。在外面吹冷风不适宜的。”

张三贤也是知道这个黄东,当年张贲在几个小崽子手里救下他,也算是得了一条稀奇古怪的门路,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嘿嘿,正好,吃被开水去。”他是非常看得开的,潇潇洒洒地朝里面走,老头子哈哈一笑,指着他的背影说道:“这小子还挺有名堂,有劲有劲。”

爽利人就是对脾气。

今天其实只是搭架子,这些人工还是要算钱的,然后就是租架子的时间,也是按天算,还有道士和尚们的走路费,零零总总算起来,都是挺大的开销。

而且除开五六个吃斋和尚,其余的和尚道士,都是吃肉的,没有荤菜不开筵席,猪牛鸡鸭什么都有。

大白菜都剁了几十棵,还有一把一把抓的干果,那些光头和尚都是往袈裟褡裢里装,毫无顾忌。

弄了个三十斤的大棚农场西瓜,反击供神灵用的,他们也是一刀切了就吃,也不怕吃了拉肚子!

不过各家都是忙碌起来,桌子拼了有四十五张,长凳无数,筷子碗盆就更加不要说了,清一色,白瓷青花朝天碗,都是没有缺口裂纹的。

用红绳子系好,拎过来一排排地摆好,颇为壮观。

唱戏的戏班子都是苏州那边过来的,要唱昆剧。今天晚上助兴,唱个凤凰山·百花赠剑。明天是牡丹亭。后天是西江月。

随后就是水陆道场开始。

北方是先开道场后唱戏。江南是随意的,究其原因,其实还是气候问题,江南到了夏天,晚上蚊子多的简直受不了,又异常闷热,那更是难受无比。而冬天因为水汽重,又让人冷的受不了。

所以一般都是唱完戏早点结束拉到,现在还不算冷的时候,到了夜里也只是阴冷,真要是寒冬腊月里,水汽中的时候,你鼻子都感觉都不在了,如果站着不动,你连自己的脚在不在都会怀疑。

南方冷天的崩溃之处,由此可见。

因为都在忙活,闲着不动的一些人,则是摆好了台子在那里斗地主,五块钱的小地主打的时候周围看的人不少。

别看有些打牌的人身家可能几百万,真要是玩五块钱的小地主,可能都会叽里咕噜烦的要死,恨不得打起来。

不过张家人是不梭哈诈金花的,简单地说,就是狂赌豪赌是不玩的,小赌怡情,有个彩头,那是可以的。

就张耀祖那一辈,有个老长工的儿子因为出去烂赌,回来被老长工知道后,让周围张家人按住,直接将一只手打残废,那嚎叫的声音,比杀猪还要恐怖。

当年张贲可是被张耀祖强行拉过去看的,各家小子瞧见这个阵仗,也就没有人会有烂赌的念头,一想起这个就打个激灵,连张贲回想起那个场景,张家子弟一把按住,亲老子一棍子敲断儿子的手骨,那真是狠的要死了。

几个老长工都在那里闲聊,台子上方着开心果花生瓜子,张贲抓了一把在手里磕着,边上由依也是剥着开心果吃的正爽,她是第一次瞧见一个中国传统大家庭动员起来,竟然是这样的热闹。

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宛如一个新年一样。

这种热闹,在日本的夏日祭或许可以相比,但是日本人就算人多起来,热闹程度也欠奉,说穿了就是拘束,放不开。

老头子唤了一声张贲,然后拉到一旁小房间里,突然说道:“你大哥刚才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你老子突然一个人消失不知道去哪儿了。还带着家伙。小贲,你说是不是你老子发现了杨金彪,单枪匹马杀过去了?”

“有这个可能。”张贲点点头,“照我看,爸爸可能是下死手,杨金彪在劫难逃。只是不知道他如何脱身。”

爷孙两人都是皱着眉头,老头子虽然痛恨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可也得承认,张耀祖虽然是狗屁不如的东西,但是做事情还是很果断的,从不拖泥带水。

正寻思着,突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老头子接起来,说道:“喂,是谁?”

电话那头不声不响,老头子皱着眉头:“喂!说话!”

“张耀祖!”老头子突然反应过来,“你这个良心被狗吃的贼畜生,你娘个婊子养的畜生还知道朝家里打电话,你这个……”

“喂,爸爸,知道你没死,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打个电话看看你死没死,挂了!”

咔哒一声,老头子暴怒,一拳将电话机砸了个稀烂,口中狂骂:“这个臭婊子养的畜生!”

张贲站在那里愕然:“阿公,你这样乱骂不好……”

“怕什么,怕你阿婆从棺材里爬出来找老子寻死觅活?操操他娘的,这个小畜生成天气老子,早知道生这么个东西,养出来就应该掐死!”

他骂的咬牙切齿,张贲也不好插话,心中只是道:你是骂的爽,不也把自己骂进去,还把我也骂进去。

老头子叉着腰,气的发跳,他和张耀祖简直就是见面就对骂,老头子骂不动了就打,张耀祖从小到大,都是梗着脖子站着让老子打,绝对不哭不叫,咬牙切齿地硬顶着,算起来也好几十年这样了。

“这个贼畜生!他有胆回来,老子打断他两条狗腿!”

尤不解气,狠狠地一脚踢在旁边的桌子上,啪嗒一声,桌子腿当时就断了。

老家伙双手一背,快步走了出去,拿起旱烟袋就往烟锅里塞,凑着蜡烛火就在那里猛吸,他一生气,就是这个样子。

还在气头上的时候,大场外边竟然停着一辆古怪牌照的三菱帕杰罗,下来几个精神有力的年轻人,车上的一个没下来,还掌着方向盘,另外三个朝着这边走来,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小伙儿朝着这边走过来,然后对张三贤问道:“你就是张三贤?”

老头子瞄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烟:“知道还问!”

“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去!”

老头子岿然不动,自顾自地抽烟,完全不理会青年脸色一变,旁边两人也是有些不悦,不过语气要好一点:“老同志,请你配合我们。”

说着,拿出证件,给张三贤瞄了一眼。

老头子点点头:“嗯,不错。是衙门里的,不过我还是不去。要问问题就在这儿问,你觉得我走得开吗?这里大一百号人呢,主人家走了,算个什么事情?”

他大大咧咧耍无赖,那个青年的脾气不是很好,厉声喝道:“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不要和我们说笑!”

“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爷爷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贲突然蹿出来站到跟前,暴怒吼道。

那三个人吓了一跳,青年正待发飙,张贲猛然一脚踩在地上,咔嚓一声,水泥地碎成了渣滓。

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恼羞成怒,这种被扫了面子的感觉,年轻人最是受不了,不过旁边两人倒是会说话,连忙道:“也没什么大事情,在家里也可以问,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问行不行?”

这已经是商量的语气,可以说是当时就服了软。

青年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他不是瞎子,就在他刚才提高音量的瞬间,最起码离的最近的二三十个男人同时站了起来,目光凶狠,不可谓不恐怖。

“进去说吧。”

老头子站起身来,蔑视了那个青年一眼,朝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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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跟着老头子进去,上了门庭二楼,张贲要跟进去的时候,三个人面露难色,张三贤笑了笑:“在外面呆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语之中,颇多不屑。

那为首的青年越发地恼怒,不过却看到一旁张贲冷眼扫视他,顿时没有发作,另外两个则是苦笑,心中暗道这真是一趟苦差事,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调查工作,也确实对老头子颇为了解了,可还是碰了钉子。

也算是他们倒霉,张耀祖和老子对喷一通电话,老家伙早就气的不行,他们正好撞上来,合该被冷遇。

“哼!”

冷哼一声,张贲立在外面阳台上,里面进去两个,外面留了一个,张贲扫了一眼旁边的家伙,看到他衣服里面别着枪。

“九二手枪。你们是什么来头?”

张贲问道。

外面站着这位也是一愣,他将上衣收了收,有些尴尬,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国安局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位突然问张贲:“你很了解手枪?”

“小时候在云南玩过,我爸爸是干什么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张贲平静地说道。

这位点点头,竟然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一下,高雄。”

“张贲。”

两人手握了握,都带了点气力,张贲摸到他的手掌,很厚实,外家功夫很扎实,恐怕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人。

一般进了暴力机关,其实首重枪械,格斗都是放在第二位的,平时也多半都是戴护具对练,很少伤筋动骨。

“你练的什么?手劲不错,有二十年的功夫,很扎实。”

张贲一语道出,让高雄一愣,尴尬地点点头:“惭愧,二十年洪拳功夫。陕西北派功夫。”

“噢?那倒是和我们还沾点渊源。我们是拟形虎拳,虽然是下九流的拳术,不过胜在取长补短多,有些架势,还是差不多的。”

笑了笑,极为洒脱地说道。

高雄个子挺高,想来也就是做些保卫工作,让他执行任务,目标扎眼,也不合适。看他的身量,也要一米九的架势,块头极大,站在那里,比张贲要扎眼的多。

不过精神气却差了一筹,高手相遇,搭搭手就能知道深浅。

张贲含力不发,明显是巨力恐怖,让高雄这位自视甚高的家伙也是不得不心中苦笑,暗道出来遇到个怪物,真是让人郁闷。

其实说起来,武术和技击有着很大的区别,武术有强身健体修身养心的说法,但是技击却没有,技击的目的,就是击倒、击杀对手。

所以一般来说,练武术这个练字,很能说明问题。而技击,一个击字,则是将所有的内容都表达出来。

因此常说老师傅练功百年一事无成,小后生十年打拼横行江湖。

只有打出来的宗师,而没有练出来的。

房间内,张三贤不紧不慢地抽着烟,无所谓道:“你们问吧,有什么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们。”

青年冷冷问道:“张耀祖是你儿子?”

“废话。”张三贤白了他一眼。

“请注意你的态度!”青年额头上青筋爆出,低吼地说道。

“操你娘的小崽子,老子当年和日本兵血拼刺刀的时候,根据地首长和我说话也是客客气气,你他娘的算根卵毛!老子不给你面子,你又能拿老子怎样?!滚出去!”

张三贤猛地一拍桌子,立马咵嚓一声裂了开来,那青年暴怒,而此时房门嘭的一声被踢开,张贲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领,整个人被提到半空中:“我刚才怎么和你说来着,你他娘的耳朵装粪桶上的是不是?!”

说罢,竟然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一把按住,往墙上就是猛烈一撞。

嘭的一声,这小子当时就头破血流,鼻梁骨咔嚓一声就折了。

鼻腔里全是血,不过这小子的抗打击能力也强,竟然还保持清醒,双手挣扎不开,竟然往衣服里探去,张贲狞笑一声,单手捏住他的颈脖子:“你再摸一下枪试试?我扭断你的脖子!”

“有话好好说!小同志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里面最老成的那个脸色顿时发白,心中暗道:早就知道张老爷子当年是个疯子,张耀祖也不是正常人,没想到他们的子孙更疯狂!

明知道是暴力机关的人,还丝毫不退让,这种疯狂,简直就是在玩命!

“把枪缴了!丢出去!”

张三贤下令道。

张贲立刻伸手从他衣服里拔出了那把九二手枪,丢给张三贤。

“哟,还是五点八的。这小子身份挺高嘛。”老头子把玩了一下,有些贪婪地扫了一眼,然后不舍地放到一旁桌子上,对那个老成的人说道:“就你来问吧。”

那人也是苦笑一声,刚才其实双方都是极为疯狂了,如果拔枪,那局面就失去控制,而张贲真要是发狠弄死了这小子,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拎他就像拎一条死狗,张贲站阳台上,朝底下喊道:“喂,哥几个,来个人接着。”

说罢,也不理会旁边高雄一双大眼珠子鼓在那里,就将手上的那个青年扔了下去。

张大山和张小山顺手一接,哈哈一笑:“短棺材的,你小子狗狠的。”

小山顺手给张贲竖了竖大拇指。

“找大夫拿酒精棉给他去去血,嚣张也不看地方,记得多弄酒精,清凉清凉,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小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贲说话说的讥诮,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显然不以为意,高雄看的心惊,其实刚才张贲一把踢开房门,出手之快,根本由不得他阻挡,而且那瞬间张贲肌肉鼓动起来,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太快了。

高雄可以断定,这小子从很小的时候,一定有人给他喂招,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高手,是一群!

但是,天大地大,哪里来那么多高手给人喂招?大战年月,万人出个宗师高手也未必稀奇,但是太平年月,十万人能不能冒个拔尖儿的,还两说呢。

“兄弟下手够狠。”

高雄倒没有多少反感,相反,张贲眼睛瞧的清楚,刚才那小子丢下去的时候,高雄除了惊讶之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这他娘的不是吓的,这是想笑没敢笑的架势。

操!这大块头也是个闷骚。

张贲心中暗道。

高雄其实看到那小子被打,心中说不爽,那肯定是假的,在十二局整天被这小子颐指气使,早就憋了一股气了,成天只好和教官对练撒气,打的教官都没脾气了,自己都没出气。

今天看到这小子撞了个愣头青,他从头顶到脚底的暗爽。

“老爷子,您抽烟。”

里面这位挺上路,衣服口袋里还塞着烟。

“嗯?老云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惊讶地看着这个面容老成的家伙。

“别人送的,我不怎么抽烟。”

“噢,这样啊。那你全部给我吧。”老头子一把抓过那人手上的一包烟,揣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那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望了望空当的手掌,他愣了半天,才讪讪然地问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找张耀祖,没有恶意。其实,是有特别任务,需要用到张耀祖这种战场经验丰富的军官。尤其是山地战。”

老头子眉头一皱:“大方向我不会问,你反正也不会说。你提个醒,在内在外。”

这人咬咬牙,在桌子上画了个圈,手指在圈外点了点。

张三贤拳头嘎嘣一响,捏了个严严实实,心中暗道:有魄力。

当然他不是说眼前这人有魄力,而是决断这件事情的人有魄力。很显然,国家真正开始富强了。

“我也不为难你,实不相瞒。张耀祖刚才还打了个电话来报平安。”老头子说到报平安三个字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理活动估计很复杂,很纠结……

“他人应该在云南。”张三贤突然猛吸了一口烟,也是下定了决心,才说道。

“具体位置在哪儿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你们资料丰富,可以查他以前的服役记录,以及和他同期军官的布防位置,相信能够大致判断他的行踪。这畜生反正烂命一条,就让他死去吧!”

老头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前这位已经快要疯了,他不是没想过老头子可能会乱来,但是看到他这么配合,甚至还无所谓的样子,他真的是有点搞不明白这家子的状况了。

这叫什么事儿?

巴不得儿子去死?还是什么?

“娘的,老子当年反正没死在战场上,要是这小子命大,活下来老天祖宗保佑,没活下来就当给老子还债。”

张三贤叫骂了一声,觉得这烟味道真不错,然后抬头问道:“还有没有?”

“什么?!”

说着,老头子竟然去摸他的口袋:“香烟啊,你当什么东西。这把九二虽然我喜欢,可又拿不了,快点藏起来,我怕忍不住。”

说着将手枪塞还给他,又从这人身上搜刮了两包老云烟,才嗯了一声,眉头舒展地说道:“对了,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要是在云南碰到他,最好不要鬼鬼祟祟,大摇大摆找他,不然他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不保证。如果制服他了,给老子狠狠地扇他两个耳光,然后就对他说,就说我说的,让他早点去死。”

那人被摸走两包香烟之后,收起记录本,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心中暗骂:操,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张三贤兜儿揣着香烟,竟然哼着牡丹亭就往外走,高雄和张贲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老头子这么轻松。

“阿公,什么事情?”张贲问道。

“你老子死定了!”

张三贤得意地眉头一挑,让旁边的高雄呆若木鸡,心中暗道:张耀祖到底是不是老头子亲生儿子?

那个嚣张青年被人架上了车子,村里的赤脚医生用酒精擦了擦,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两团酒精棉往鼻孔里一塞,纱布往脑袋上一沾,要了两百块钱,拍拍屁股走人。

这种还是去医院的好。

不过还是张大山狠,一根筷子往那小子鼻孔里一塞,猛地一折,将鼻梁骨扶正,痛的他嗷嗷大叫,看的人都觉得疼。

那些和尚道士都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张家的人这么暴力,刚刚来的人上去才几分钟啊,就从楼上扔了下来,还头破血流鼻梁骨骨折,实在是太震撼了。

如果是公安局的人,恐怕张贲少不了要去趟局子,不过这群人任务在身,也实在是耗不起,只能说,将来有机会,来日方长吧。

不过那小子显然是被折腾了一把,脾气也没了,连狠话也没有一句,闷屁不响地随着车子走了。

等到他们真的走了之后,老头子在那里给几个老兄弟发着香烟。

“三老倌,这香烟不错啊!老云烟啊,有几十年没吃到了。你娘的是不是偷偷摸摸地藏了!”

“放放你的贼屁,这是我刚才缴获来的!你娘的不吃还给我!”

“还你个屁吃吃!来来来,点上点上,嗯嗯嗯,这味道好,这味道就是好!要说这香烟,还是要云南老云烟,味道好啊!”

有个老长工美滋滋地抽了一根,眯上眼睛,突然说道:“老弟兄,还记不记得四一年的时候,一根香烟十个人吃?”

“还是托了三老倌的福气,当官的才有三根香烟嘛。”

又一个老头子哈哈一笑说道。

“他算个屁官,当官没有当官的样子,成天拍桌子骂娘,恨不得和蒋光头同归于尽。卵个官,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炸药包。”

“你厉害!你厉害的让老子背三十里路,操操你娘的,老子早晓得把你扔到工事上当掩体,多吃吃子弹才晓得痛。”

张三贤破口大骂,旁边的老头子们哈哈大笑,指着他嘲笑道:“你看看你看,就说你是一点就着,还不信,就你这样的老东西还想当官?”

“老子好歹当过,怎么,不服?不服你咬我卵?”

老头子梗着脖子穷横十足地骂道。

“这婊子养的……”

几个老头在那里互骂,好不热闹,整个大场前的气氛,瞬间活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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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车里高雄扭头问手里捏着本子的那个人:“楚男,你怎么问到手的?那个老爷子瞧着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啊。”

楚男黑着一张脸,憋了一口气地唾骂:“那老东西横竖是不要脸皮还是怎么的,把我身上的三包云烟全部给摸走,一包都没留下。你是没瞧见,我刚发了一根烟呢,谦虚多了句嘴,说自己不怎么抽烟。你猜怎么着?丫竟然直接从我手上拿走!操,怎么会有这种人!”

高雄哈哈一笑:“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那老头儿不是也没为难你嘛,见好就收了,闹的不愉快,最后未必是我们笑到最后。”

说罢,眼睛朝边上瞥了瞥,那孙子痛的不行,在那里干哼哼,还不能叫的太大声儿,要不多丢人啊。

这小子心中正暗骂着呢,心说以后要是不找回场子,自己就不是人。

不过他也是欠操的货色,出来的时候上头就叮嘱了说话注意点,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弄的好像别人欠他似的,那得意嚣张劲儿,活该被拍,撞墙撞歪了鼻子,痛死你个狗日的!

高雄心中爽的一塌糊涂,他早就看这混蛋东西不顺眼了,自己又不能揍他,看到张贲那一提一撞一威胁,这小子半句屁话都没敢多说,别提多高兴了。

心里那个美哟,比多给五百块钱工资还爽。

楚男见高雄挤眉弄眼,顿时了然,两人贼忒兮兮地相视一笑,顿时楚男心中的郁闷也消失了一大半,谁说不是呢,这痛快事情找找,它总是有的嘛。

就是来张家大院一趟,确实扫了面子,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不是别的局子里的人,十二局就管调查,其他的蛋疼事情,还轮不到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破烂事儿,他们才懒得理会。

因为明天要返校,晚上本来要演别的戏,不过也算是给张贲送个行,就弄了个短戏,凤凰山的百花赠剑。

张大山张小山这两兄弟一个下午都在偷偷地瞄演百花公主的那个姑娘,啧啧,漂亮,真漂亮。

狗日的张大山还上去搭讪,就差没攥着半个馒头问人家姑娘这是不是你掉的了。

演员理都没理他,这要是在苏州,谁要是敢这样,大耳刮子早他娘的扇过去了,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张大山自讨没趣,悻悻然地心中暗骂:不就是个戏子么?我在街上弄个婊子嫖嫖最多只要一百五,嘁,就你们金贵!

吃不到葡萄,葡萄就他娘的是酸的。

做哥哥的立马被弟弟嘲笑成了无能废物,两兄弟为了不存在的面子差点来个全武行,嗷嗷叫的小崽子们立刻鼓噪起来,到最后竟然还真是互相凑了拳脚,摔打了一番给各位道爷佛爷助兴,好一会儿才收了手,喝了茶水歇歇。

没坐满五分钟,一帮子人又凑在别人的化妆间外探头探脑,想要瞧个究竟。

后院苗圃旁边,张贲正打着热水给由依洗头。

小姑娘的头发很长,但是让张贲很意外,由依的头发超级柔顺,第一瀑热水的时候,这头发就跟毛笔头一样,吸水吸的厉害,一盆水头发下去仿佛立马就没了似的,让张贲很是惊奇。

“小依,你的头发可真柔顺,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

张贲好奇地问道。

“我从来不用洗发水吖?”

由依笑着说道。

“不用洗发水?”张贲愣了一下,手里攥着一瓶飘柔,顺手就放到旁边,心说不用就不用。

不过张贲得承认,由依的头发用热水一泡,就有一股清香飘出来,很好闻。

“咯咯咯咯……”

“你笑什么?”张贲问她。

“有水进脖子了,痒。”

“噢,那你头在低一点。”张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由依笑嘻嘻地头低了下去,张贲拿毛巾给由依的头发慢慢地擦拭。

嗯?水怎么变红了?

愣了半天,把头发撩起来,水又变清澈了。放下去,又变红了。咋回事儿?

凑近了端倪好一会儿,才惊讶道:“由依你染过头发的吗?”

“没有啊?染发伤害头发的吧。我从来没有染过头发。再说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由依说道。

“你头发放在水里,看着就是红色的诶。看这水,就跟染了一样。”

张贲让由依自己看。

“啊,这个是我头发的特质啦。很吸水,然后就会变红。”由依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听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我头部表皮的铁元素过量,然后就是体质偏碱性。头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听说全世界很少有人这样哦。”

由依有些小得意,然后小声道:“哥哥,你不喜欢吗?”

“啊?啊不。不是。你别多心,我只是很惊讶。确切地说,是非常惊讶。”

张贲愣在那里,心中暗道:怎么会这么巧,这发质,如果按传言来说的话,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红拂吗?

在玉美人中,有一种玉美人,被称作红拂玉,正是因为她们的头发有这种神奇特质。出生时候因为头皮中铁元素过量,并且身体偏碱性,会导致头发在长大后,变得异常吸水,并且稍微沾了一点水之后,会有一种红玉一般的淡淡晕染美感。

这种美态,被称作红拂拭尘。而这种头发,就被称作红拂。这样的美人,被称作红拂玉美人。

正如夏真的绿珠一样,由依的红拂同样有神奇的特质,它能够留香、散香。

留香是指如果用某种香味入水洗涤头发的话,头发就会带上这种香味,普通头发自然也可以,但是时间不会长,而红拂玉美人的这种头发,能够真正地留香,以后只需要用清水洗涤,就可以了。

而散香,就是指它不但可以留住香味,还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会浓烈,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拂尘轻轻地挥舞了一下,擦拭着表面的灰尘一样。

所以才有红拂拭尘的说法。

而古代同样也是有红拂女的,唐传奇里的风尘三侠,李靖、红拂女、虬髯客。这红拂女的原型,其实是杨素家的执红拂侍女。不过她不仅仅是侍女,还是宠姬,而且那红拂也不是简单的拂尘,而是她拿自己的头发制作的拂尘。

所谓拂尘留香人更香,红拂玉人更迷人,说的就是杨素的宠姬,这位真正的红拂玉美人。

和历史上的大多数成功不成功名男人一样,杨素好歹也是爽过一把的,这种极品玉美人,红拂玉,算是被他爽到了。

绿珠之于石崇,红拂之于杨素,都是一样的佳话,至于李靖,当时可能还在打酱油,红拂女也和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张贲愣神之间,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夏真身怀绿珠如果说是惊讶莫名的话,那么由依居然是红拂,那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玄奇的意味在里面。

这红拂如玉,根根发丝在水中映衬出了红玉晕染的颜色,光泽透亮,摸在手中,又好比红玉那样的顺滑圆润,舍不得撒手。

“哥哥,你怎么了?”

由依小声地问,她感觉到张贲停了下来。

“哦,没什么,我刚才走神了。”

张贲按捺着内心的惊诧,又给由依洗了几瀑热水之后,才心中笃定,由依就是历史上传说的红拂玉美人,三千烦恼丝,丝丝如红玉。

在镜子面前用吹风机缓缓地给由依的头发吹干,不得不说,张贲有点小喜欢手指头在长长头发里面来回拨弄的感觉,柔顺丝滑,总觉得舒服无比。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快吃晚饭的时候,才真正将头发吹干,小丫头对着镜子用手指头勾了勾发丝,然后用发箍箍住,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手指头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耶——”

“怎么这么高兴?”

张贲将一把桃木梳子递给她,由依哼着小曲儿梳理着发梢,笑看张贲:“因为我突然发现哥哥有时候真的很体贴人呢?”

嘴角抽抽了一下:“胡说。”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由依嘿嘿一笑,手掌揉了揉光洁的前额,头发依然是那般顺滑如丝,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了感觉很舒服。

“才不是呢,哼哼。”

皱了皱小鼻子,由依跑到房间里抱住龙猫公仔,然后在门口探头探脑,挥舞着龙猫公仔的爪子,然后怪声怪气地说道:“哥哥是个大笨蛋,大笨蛋呀大笨蛋。”

张贲微笑着摇摇头,心道: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老娘在前厅叫着吃饭,桌子上放着焖锅童子鸡,笋片木耳香菇片,香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新鲜米烧的饭更是香味十足,让人胃口大增。

“妈,别忙了,坐下就吃吧。”张贲说道。

“外面那么多人,我怎么好先吃。蒸饭炉子里的饭还要招呼戏班子们,各家的婶娘都在忙活,我吃饭,像什么样子。”

一边说一边双手在身前围裙上擦拭着,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子则是端起一只大海碗,盛了最起码八两米饭,上面盖了两片大肉,哈兹一口就是半拉,吃饭也吃的爽气。

张贲拿起筷子,心中暗想:要不要和阿公说呢?小依是玉美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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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哦”“是”“好”之类的话,夏真一阵无力地向后倒去,躺在老旧的棕绷大床上,双手举着手机,竟然有些无力地骂道:“这个混蛋。”

而张贲的手机上,已经电话一百多个,全部是夏真的,短信一千多条,还是夏真的。他有心删掉而不忍,接到电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稍微敷衍两句,应付应付,自知无趣的夏真只好自己先挂断,每次都这样。

甚至刚挂断有忍不住打过来,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再挂断,以此往复。

晚上的时候,各家人都是爬到屋顶上看大戏,下边更是人头攒动,河面的舞台上,灯光照耀起来,布置的精致漂亮,演百花公主的声音婉转好听,说是夜莺轻鸣也不为过,念白圆润,仿佛珍珠落盘,噼里啪啦。

老头子带着人到自己的一亩甘蔗田里砍了几十根甘蔗,看的人都手里攥着一截在那里啃。

这甘蔗不比广南的那种又长又粗,短了点,但是节子长,汁水丰,非常甜。又兴许是江南的水质好,养的这甘蔗也向人了。

帮由依削好了皮,将一截如玉甘蔗递给她:“吃吧,等不及了吧。”

“嘿嘿。”由依皱了皱小鼻子,一口咬在甘蔗上,咔嚓一口,汁水就溅了出来,一股甜汁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好吃!”由依高兴地叫了起来。

两人就站在最前面,边上都坐着老头子,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年轻时候基本上也和大山小山兄弟两个一个德行,都爬过墙头偷看女人过。

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公主赠了宝剑,由依颇有兴趣地盯着,在日本,可是看不到这样稀奇的艺术形式。

不过周围老烟枪实在是太多了,张三贤更是喊一个好吐一口烟,张贲无奈,拉着由依朝外走,架了个梯子在一棵大树上。

“走,到树上。”这是一颗大株树,又粗又结实,江南少有的硬木头之一,由依人份量轻,上去之后站在树杈子上还有富余,张贲抄了两块坐垫,拿了一条毯子上去,两人坐在树杈子上,屁股底下垫着坐垫,一条毯子裹在由依的上身上。

“哥哥你不冷吗?”由依抬头关心地问。

“不冷。”

啃着甘蔗,甘蔗渣滓就往树下扔,好一会儿,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谁!谁!谁这么缺德把甘蔗渣滓往老子头上撩!奶奶的……”

骂骂咧咧一会儿,由依掩住嘴窃笑,张贲莞尔。

又丢了一把甘蔗渣滓。

“到底是谁!”张贲一瞧,可不就是张大山么。满脑袋的渣滓粉屑,弄的跟臭鼬似的,正张牙舞爪地乱吼呢。

好一会儿,张大山兴许是觉得位子不吉祥,连忙换了个地方,其实也挺渗人的,他才摁死几个人在水里,夜里头真要闹点儿不干不净的东西,还真是有的受。

“这小子……”张贲摇头笑了笑。

按照规矩,期间戏班子班主是要出来讨赏钱的,大家听戏听的高兴,也不吝啬,最少一百块肯定要的,而且讨赏钱不是一次,一场百花赠剑,要五次讨赏钱,一场下来,还真是不小的收入。

班主显然没料到这群乡下农民也居然这么有钱,本以为他们是凑钱搞了一场戏,没料到金主还不少。

张三贤这个老东西讨了八百扔上去,骂娘道:“唱的好,娘的,有一二十年没这么近听戏了。”

嘴里叼着那根从楚男身上摸来的老云烟,眯着眼睛跟个旧军阀似的。

“多谢老东家,多谢老东家……”

班主也是忙不迭地感谢,他也是斯文人出身,据说还是科班,不是什么野路子,在苏州地面的文艺团体上,排的上号的。

这人面白须少,眼珠子锃亮,额头像是擦了板油的,亮堂堂的很,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能小瞧了这群乡下的泥腿子,这么多年,发迹的人还少么?

他也是聪明人,心说今后还是要留个联系,这老爷子一看就是喜欢听戏,而且豪爽的人,将来捞个不大不小的关系,唱个戏提提神,不也是不小的外快么?

苏州府开车过来,才多少点路啊。

原本一天赶路的烦躁,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且他刚才也去看过了,老东家安排的住房,还真是没的说,两边厢房收拾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台柱子唱百花公主的姑娘,则是有个小单间,还挺雅致,里面还有上好的书柜架子,文房四宝雕花窗,这是祖上有身份的人才住的老屋啊。

这戏七点钟开唱,到了十点钟才散场,人群稀稀拉拉地还不肯离去,人多的要命,其余不是张家大院的人,也是赶过来看戏,对这群乡下人来说,这看戏可比看电影有劲的多。

由依也是心满意足,连忙问:“哥哥,我也去学这个吧。”

“你?你可不行。你还是拉好你的小提琴吧。”

张贲拍拍她脑袋,笑着说道。

三分钟热度,谁都有呢。

刚要下去,却看到梯子没了。

张贲一愣:“哪个混蛋干的?”

“哈哈哈哈!下不来了吧。看你往我脑袋上撒雪花,我有不是机动田,还要你们两个给我施肥除草?奶奶的,小妹妹,对不住了,你求你的张贲哥哥,说不定他抱着你,就下了树了!哈哈哈哈……”

张大山扛着梯子,耀武扬威地在不远处大小,周围一些婶婶叔叔们瞧见了,也是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别人上墙抽梯,这是上树抽梯啊。也亏难张大山想得出来了,旁边的张小山瞧见了,也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老头子一口烟吸进去,正好瞧见树上两个尴尬的人,也是想笑没笑出来,呛的要死要活。

“三阿公,要吃小喜酒哉,这个乖囡囡都跟着小贲上树了,哪天不还是要成双成对的哇。”

几个长舌妇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说着,张贲好不尴尬,老头子也是好笑:“细棺材的,还不快点下来,你要带着小姑娘睡树上一晚上啊。”

“没梯子。”张贲道。

“没梯子就下不来了?人一抱跳下来。”老头子下令道。

张贲脸皮微黑,深吸一口气,单手抄住由依,在小姑娘啊的一声惊呼中,直接跳了下去。

嘭的一声落地,小姑娘毫发无损,只是吓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乱跳。

周围的人都是暧昧一笑,让张贲实在是尴尬无比,将由依放下来之后,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低着头,红着脸,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哈哈,这个小囡囡还真是面皮薄,想我年轻那会儿……”

“你年轻那会儿就巴不得逮着男人发骚是吧?”

一个婶娘刚要说话,她男人就在旁边嘲讽地问道。

“我发骚发给你看啊。你有种不要爬上老娘的床!”

“嘿,不爬就不爬,洗头房里找一个,一晚上一百块钱服服帖帖。”

男人梗着脖子说道。

“服服帖帖?弄的一身毛病,当心下面管不住的肉管子也烂掉,没看到电线杆子上治梅毒的广告吗?你要是惹了一身骚,早点抄好号码。”

说罢,这毒舌妇头一歪,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气的男人在后面破口大骂:“这婊子嘴怎么这么狠的,老子还是不是过日子的人啊?”

“有种你就不要回家,去洗头房啊?要不要我出钞票给你,省得进了人家正儿八经婊子的房间,连嫖一嫖的钞票也给不起!”

众人哈哈一笑,这对夫妻,本就是河东狮吼妻管严,男人在外面想要挣点面子,女人心说反正是自家本家地面,怕个毛。出去了给点面子,在自家家门口,还要面子?见他娘个大头鬼!

好一会儿,男人才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走之前还放下狠话:“这女人家就是欠收拾,回去好好打她一顿!”

只有明白人才知道,回去还指不定谁折腾谁呢?

兄妹两人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两人早早地洗好澡,张贲送由依在房间里睡下之后,才自己躺在隔壁的房间,眼睛盯着天花板,有些怅然。

那一场百花赠剑,说起来,百花公主的结局,还真是有点悲剧。爱了情郎,赠了宝剑,最后自刎。

满腔热血洒长空,高洁激烈的女子。

手机的屏幕又闪烁了一下,一条短讯,夏真的:睡了没有?

手指按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了回复,脑海中满是百花公主赠剑的画面,说起来,夏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的性格,也是异常的激烈却又内心柔软细腻。

明明夏真长的挺漂亮,可为什么自己就没感觉呢?

张贲脑袋搁在算盘枕上,让算盘珠子按摩着后脑勺。

最后回复了两个字:没有。

远在千里之外的夏真百无聊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崭新的凤阳新棉被,上面还绣着凤求凰,空气里有一股新棉的气息。

手机放在枕边,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屏幕暗下去,眼神也随之暗淡下去。

正要转身睡觉,却听到叮铃一声,夏真猛地一转身,看到短信传来,打开之后,又是只有两个字。

但是她却开心的笑了,方才眼睛微红,内心说不出的一种委屈,她很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是一想到脑袋瓜子就像是塞满了石头的张贲,半天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她有放弃了这个很让她激动的想法。

正要想着是不是回复点儿什么,却看到又一条短信传来:今天我们家演大戏,凤凰山的百花赠剑,很好看。

夏真一喜,美滋滋地轻声道:“这小子还是知道点好歹的嘛。”

却又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更贱骨头似的,不是发短信就是打电话,那一千多钱短信收集起来,能让她脸臊死。

你还看戏?

夏真返回一条,然后又接着写道:我比较喜欢听黄梅戏,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听,知道谁料皇榜中状元吗?

张贲回复:知道,我也看过。

两人通过手机屏幕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戏曲,一瞬间,千里之隔的两个人似乎都感觉到亲近了不少,两个人终于在某个地方有了交集,让张贲有些感慨,夏真则是喜不自禁,狠狠地亲了一口屏幕。

挥舞着拳头在房间里大喊:“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生的一大步,啊哈哈哈哈哈……”

“小真!睡了!早点休息。”隔着几堵墙传来夏奎的声音,夏真真才掩着嘴巴窃笑不已,裹着被褥在那里滚来滚去。

第二天一早,张贲整理好行囊,由依抱着龙猫公仔,两人轻轻松松地搭着公车,前往长途车站。

“哥哥?”

“嗯?什么事儿?”

“你好像今天很开心。”

由依突然看着他说道。

张贲看着车窗外,轻声道:“啊,是有点开心。”

“是什么事儿?”由依接着问。

“小依,你说哥哥找个女朋友,谈一场恋爱好不好?”张贲低头看着由依。

由依一脸的惊诧,同样扭头看着窗外:“是哪个姐姐吗?我认识吗?”

“我也只是说说,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谈恋爱好像很幸苦麻烦的样子。”张贲一本正经地说道。

“哥哥。”

“嗯?”

“我来帮你和别人谈恋爱吧!”由依郑重地说道。

“说什么胡话呢。”

张贲手指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都说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奇,所以问问。我并不想找个女朋友。”

由依捂着额头,皱着鼻子,然后轻声问道:“那……哥哥将来要结婚吗?”

“那应该是要的吧。只是不是很讨厌的女人,能生个孩子,就行了。”张贲说这句话的时候,由依哦了一声,心中暗暗骂道:哥哥这个大笨蛋……

两人到了车站,买了七点半的车票,在车站里吃了点热早点,时间一到,就起身蹬车,车子发出去好一段距离,都没有绕路,有两个老熟客好奇地问道:“师傅,今天的车子很顺畅,直接就上路了啊。”

“你们不知道,前阵子这里一票人,几十号人被一个武功高手打趴下了,太平多了,起码大半年车站公司不会头疼。嘿,这年月里,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人,还是有的啊。”

“嘿哟喂,几十个人被一个人打,这不是吹牛吧。”

“吹屁个牛,中海发车的有个驾驶员,就是靠的这条路子发点财,啧啧,门牙也被扇的松掉一颗,补牙补掉两千八。”

说着,手指头伸出来比划了一个八字。

车子里的乘客都是啧啧称奇,唯有由依在一旁窃笑,小声道:“哥哥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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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海的时候,才中午十一点,长途汽车站外几个小警察在那里巡逻着,张贲冲他们点点头打招呼,反倒是让他们不自在。尴尬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来一回,汽车站附近的风势变好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人明显清空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得这里有两三个小贩兜售东西,也没有招来城管,他们也是自觉,没有占着过道,都在路灯或者下水道出水口附近占了个小摊位,客流有,也不占地方,看着也不碍眼,你还别说,前去瞧两眼的人,还真有。

假镯子假钱币卖个耍儿,也不敢胡乱要个几百上千,大几十的东西,能赚个口水钱,也不算太过了。

警察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真要是有活路,还会扔了脸面蹲这儿吹冷风摆摊不是?

两个烤红薯也凑的挺近的,窝在一个报亭旁边,倒是一股香气飘了出来,两块一斤的东西,称上半斤八两的人多的是。

张贲也凑过去说道:“来一斤。”

捏了三个不大不小的,小贩小秤一放,笑道:“整一斤,高高的。”

张贲手里一颠,看也不看扔下两个硬币,有从烤炉上拿了一小块:“兄弟,小买卖生意是不容易,但是拿七两秤出来混,早晚要出事儿的。”

那小贩本想争辩,却看到那边警察中一个高壮的警官朝这边喊道:“兄弟好久不见,有没有空!”

是古强。

这位高壮警官走过来,顺手拿起一个红薯剥了皮就吃,边吃边问张贲:“其实我等你有些日子了,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说。”

张贲同样剥好了一个红薯,撕开一半的皮,露出了里面的红心,用纸巾裹住下面,递给由依:“小心烫。”

“嗯。”

由依点点头,张口啃了一小口,脸上洋溢出快活的笑容,在日本,她又怎么可能允许吃这样的东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古强突然说道。

冷锋过境,此时北风一刮,阴飕飕的冷。

南方就是这样,一到冷天,阴冷阴冷的可怕,就算气温还是零上几度,可是要说寒冷彻骨的感觉,可比北方干巴巴的零下几度要杀伤力的多。

“我还有点儿私事儿。”张贲突然道。

古强扫了一眼后面的由依,点点头:“实话说,这事儿其实本不应该找你……”

“其余的不用多说,明天或者后天,你打电话给我,约个时间。什么样的事儿,应不应我自己会判断。”

张贲看着他说道。

古强有些尴尬,点点头:“行,兄弟你走好。”

他也是客气,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扔了五十块钱道:“送这两位。”

“晓得了!”司机将五十块往兜里一塞,连忙点头笑道。

张贲将行李往车里一塞,突然转头看着古强道:“你吃了人家的红薯,也该给钱。”

说完,点点头,上了车。

“两位去哪儿?”

“中海大学主校区。”

张贲说道。

车子朝前开走,打了个弯就上了公路。古强将警帽正了正,嘴里要嚼着烤山芋,喃喃道:“这小子死脑筋。”

不过古强倒也爽利,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银币,扔给小贩,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拿走一个红薯,对小贩晃了晃,才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贩刚才是吓的面无人色,现在都心跳的厉害,赶紧将这把七两秤给收了,换了一把畅新的小秤,毫无疑问,这回肯定要老实了。至于熬得住多久再犯,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中海大学,司机笑道:“先生,找您钱。”

“不用了。”张贲说了一声,就和由依下了车。

两人在行之路上走着,不少男生都是三五成群地走着,然后瞄了一眼,几个闷骚男头转过去以后就立刻窃窃私语:“那女的养眼诶。”

“哪个学院的?”

“旁边那男的有点眼熟啊。”

“我靠!这家伙不是把王致和给吓服帖的那个嘛。”

这几位还真是巧了,居然是电信学院的,也瞧见了王致和那天买面包想要插队时候认怂的场景。

“猛男啊。手指头捏硬币,太牛叉了。”

“那家伙好像是机械学院的。”

“是机械学院的。你们不知道,机械学院的陈大炮貌似还和王宏远吵了一架,闹到教务会议上去的呢。那天看到的人不少。”

几个闷骚男渐行渐远,路上就再也没有碰到什么熟人。

“这就是哥哥的大学吗?”由依舔了舔嘴角的红薯碎屑,四处打量地问道。

“怎么了?”

“和东大不一样。”由依用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

张贲汗了一下,东大……

两人倒是大大方方地进了宿舍,宿舍里人影子没有一个,最近戴亮突击着英语和计算机,想来是想学期结束之前的一次考试就过了。

上次期中考试成绩基本没多大差别,张贲也是坐稳了体育委员的位子,虽然这个职位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五零五的一帮男生则是瞪大了眼珠子朝外看,一些宿舍里的同班男生都是窃窃私语:“我靠!老张女朋友超漂亮!”

“美女,极品啊!”

“鲜花插在了偶蹄类有角家畜的便便上……”

男生们都是闷骚,有两个还偷偷地捧着水瓶子在门口打量了一下,瞄了两眼然后冲到宿舍里说道:“我靠,真的超漂亮,嫩啊!”

众人羡慕嫉妒恨……

五零五的男生是魔兽达人,比较喜欢在宿舍里玩对战,倒是就花点电费,还不算太夸张。

比起有些在网吧里一泡就是半个月的,那真是强太多了。

“哥哥的同学可真热情。”由依笑嘻嘻地说道。

张贲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被子捧到外面晒一下:“那是因为啊,小依你长的很漂亮啊。男生们都喜欢看漂亮的女生。”

由依脸蛋红了一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吹着头发轻声问道:“哥哥也觉得我漂亮吗?”

“那当然。”

张贲将被子用夹子夹好之后,对由依说道:“是在这儿坐一会儿呢,还是出去转转?”

“哥哥带我去参观学校吧。”

由依突然兴致勃勃地说道。

张贲想了想,从打开柜子拿出一只回家买的相机,说道:“那就帮你拍几张照片留念吧。”

将门一锁,两人就是出去,几个宿舍里的男生都是问道:“老张,牲口的,脱团了居然也不说一声,我们强烈鄙视你!”

“就是……现在我脆弱的优越感瞬间崩塌,羡慕嫉妒恨……”

张贲尴尬地笑道:“什么呀,她是我妹妹。”

“什么?!妹妹?!我靠!不可能吧,和你的风格简直是两个极端。老张你骗人,你骗人啊!”

“大家好,我叫侯由依,请多多关照。”

由依微笑着双手按膝,鞠躬问候。

男生们都是呆了一下,这小女生真的很有礼貌诶。

有个旁边宿舍的男生正穿着一条棉毛裤端着一桶泡面跑出来问道:“什么事儿都堵这里……我靠,女生!你们不说一下的啊,我的形象啊!”

“滚一边去……”

张贲对男生们说道:“她是日本国籍的,来中国还不久,不是很熟悉,暂时让我带着,我先带她出去转转,看看咱们中海大学的风采。”

“哈哈哈,风采都在男生宿舍!”几人嬉笑起来。

张贲笑了笑,“先走了,回头再说。”

“走好走好!小妹妹再见!”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

“叫你妹啊,进去玩魔兽去,就你这副尊荣,不怕吓着别人吗?”

“操,你个猪扒子脸也站门口老半天,别人不也没有吐吗?”

“去你的……”

几人笑骂着吐口水,赶紧又忙活起来。

两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外国学院法语专业的人准备去上体育课活动。

五零一的林佳乐在宿舍口的台阶上直接纵下来,仿佛是鞍马落地一样,双手伸直,嘿了一声,双马尾的头发用蓝色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穿着一身学校运动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林佳乐个子不高,一米五三只有,而且年龄小,才十六岁,在女生宿舍五零一就是一个洋娃娃,人见人爱。

“哈?张贲!晓颖!张贲在这儿。”

林佳乐歪着脑袋,朝着后面喊道,一只手还指着一脸尴尬的张贲。

徐晓颖正好从台阶上下来,瞧见张贲后,有些局促地点点头:“你好。”

张贲点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林佳乐又惊呼起来:“哈?这个小妹妹好可爱,好漂亮……”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宿舍里的姐妹一个爆栗子,她立刻捂住脑袋站到一旁撅着嘴。给她使了个眼色,林佳乐瞧着徐晓颖神色有些暗淡,才吐吐舌头,缩在后面不说话了。

“这些姐姐都是哥哥的同学吗?”

由依问道。

“嗯,不过不是一个学院的。”

由依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徐晓颖她们鞠躬行礼说道:“我叫侯由依,请多多关照!”

“好可爱……”

林佳乐笑嘻嘻地说道。

“嘿……张贲的妹妹啊。”自我介绍了一下,让徐晓颖她们颇为惊讶,怎么都想不明白,张贲这样的……怎么会有由依这样的……妹妹。

“哥哥,不如我们先去操场看看吧。怎样,哥哥?”由依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张贲笑了笑,“好吧,反正都要转一转。”

一群人在那里边走边聊,不过大多数都是一群女生在那里追问由依的情况,不一会儿张贲就郁闷地发现,由依貌似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

“哈?原来你还是从日本过来的呀。”

“嗯。不过我是中国人。”由依再度坚持道。

张贲摇摇头,表示无奈。

徐晓颖本想插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局促,只好默不作声,反倒是由依和林佳乐两人废话多的一塌糊涂,聊着稀奇古怪的话题。什么筒袜的十三种妙用,发箍的五种正确使用方法,蝴蝶结的三十二种颜色搭配……

这种话题本来就是让张贲觉得残念,只要无聊地在一旁慢慢地跟着,显得极为诡异。

在操场边上的道路,边上还有一栋教学楼,是电信学院的实验室,偶尔也有学生来这里自习,因为安静。

路过教室的时候,张贲惊了一下,你道为何,张贲在这里看到一个熟人,一个认真看书并且还在不断查阅资料的熟人。

是王致和。

这个可以说名声烂了两年多的电信学院渣滓,竟然正在埋头苦读,这个场景真的是异常诡异。

其实张贲并不清楚,自从王致和被张贲吓的服软之后,先是放纵了两个星期,随后脱胎换骨一般,竟然刻苦学习起来,把以前挂掉的课全部报了重修,而且就在上个礼拜,有两门课竟然被他重修考试补考过了。

原本以为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没想到王致和真的是脱胎换骨一般,认真补习起来,并且借了差不多二十本笔记进行复习,任课老师的办公室被跑了无数遍,遇到难题就去询问。

这在以前,对于王致和这样的学生来说,是非常丢脸丢份丢面子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却沉浸在了其中。

连他叔叔王宏远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侄子顿悟了还是浪子回头,还是说被打了一顿受了刺激。

但是不得不承认,王致和在这段时间中,虽然还改不掉以往积累的嚣张无礼习气,但是他一直在尽量的避免,甚至尝试着缓和和其他同学的关系,这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若有所思的张贲从教学楼旁边走过,想了想,还是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王致和认真翻阅笔记的画面。

他会将这张照片留下,来提醒自己,有些时候,人的变化,是捉摸不定的。

有些人兴许一朝失足就是恶贯满淫,而有些人,兴许谈不上顿悟还是醒悟,会慢慢地反省和执着起来,人生的色彩,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张贲暗自庆幸,今天回到学校,最大的收获,兴许已经有了。

NO.8黄氏所谋其为何(求推荐票~)

【一万五到了!我已经和我小舅舅讲好了,三十台机器全部给他做,我专心码字到过年,总不能让书友们扫兴。不管怎么说,全力以赴,让各位看的舒服,看的爽,看的痛快。以上,by将军】

中海黄氏豪宅,外部主体建材都是重型石块垒砌,有一种极端原始的刚硬意味,主体房屋面积相当大,从围墙正门进去三十米是个喷水池,仿的是圆明园,上九个台阶,洁白如玉,表面打磨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太过光滑如镜面,又不会损失摩擦力。

仔细瞧瞧,兴许是汉白玉。

这九层台阶的意思,是指九九至尊,气运最长。

也能体现出宅子的主人心气何等高大,让人不敢小觑。

门前一字排开,是主人家的临时停车位,一个车位和另一个车位之间用石雕猛兽来间隔,虎豹豺狼,熊罴龙马,栩栩如生,让人赞叹这雕工技艺,确实不同凡响。

就这一等一的水平,扔南京,那绝对是雕刻山体碑文的国宾工匠,放北宋,是最牛的大工,就如做学问的大儒一般。

柱子栏杆上同样花纹清爽富贵,这种贵气,是将财富极端的堆砌,让人的震撼。

台阶上的红地毯一直拉进去,此时才发现,这正面的屋子,竟然还不是正式的居所,这里只是门庭,就仿佛是张家大院的前院二层小楼一般。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活动者,偌大的金边天鹅绒沙发上,却只坐着两个人,为首的一个老者一身马褂,上面绣着九十九个圆形寿字。头发极短,胡须很长,都是花白银丝。

双眼微闭,周围虽然人多,却是声音轻巧,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爸,要不我扶您回房休息一下?”

一个中年人体态高贵,神情和蔼,关切地对老者说道。

“无妨,虽然有些乏了,坐一会儿就好,今天各家都到了,开心就行,不用管我,如果累了,我会自己回房休息的。”

老者平静地说道。

中年人点点头,又对旁边的一个富态老妇人说道:“姨娘,您要不要喝点清茶,润润喉咙。”

“那就麻烦春生了。”

老妇人点点头,只是扶着老者的胳膊,保持着一贯的雍容,点头说道。

这位中年人手脚麻利地从金边彩瓷的茶壶中倒了开水,沏了一杯清茶,放在老妇人跟前茶几上。

周围几个中年人和女人同样穿着得体,打扮富贵,只是眼神中诸多不屑,望着二老的时候,又是瞬间变得谄媚堆笑。

这个行事恭敬的中年人,正是黄氏如今的掌舵人,黄春生。

父亲黄云图,是退下来十多年的人物了,当年也是一方诸侯,十分强力。

黄春生为人谨慎恭顺,内慈外狠,深得乃父欣慰,整个黄氏的所有大权,尽在其手,黄氏集团蒸蒸日上,和黄春生的手段不无关系,但是正因为他大权在手,也引起其余兄弟姊妹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怨恨。

但是黄云图丝毫没有让黄春生放权的意思。

偌大的黄氏集团,还是铁板一块。

黄云图从来只相信实际,也只认实干,说的比唱的好听,也糊弄不到他。改革开放之后,他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子女经商,政策上的扶持和鼓励,短短二三十年,就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能够在中海市呼风唤雨,这等底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从来不避讳,一般诸侯退位之后,都是诸多低调,竟然让自己过的看上去节俭,他却不然,该花钱的地方就花,该张扬的地方从不低调,因为他花的是儿子的钱,是黄氏集团的钱,这每一分钱,都是花的理所当然。

可以说,黄云图是能够做到不以物喜的人物。

“倒是会做人,把老头子哄的团团转。”

边上的角落里,有个中年人眼睛闪烁着,喝了一杯手里的清酒,才轻声说道。

旁边另外一个男人和女人,则是连忙附和:“他是家里老大,可比我们会做人,老头子不喜欢别人说,只喜欢别人做,总归是他有利。你也不想想,他老娘是什么货色,一个乡下种田洗衣的贱女人。哪里像我们老娘,可是堂堂富贵人家的小姐。”

正说着,黄春生已经叫了两个按摩师过来,在沙发后面给二老捏肩按摩。

与此同时,黄氏三代子弟已经全部到场,最不起眼也是最低调的一个,就是黄春生的小儿子,黄四郎。

一身不着痕迹的得体西服,在家中别说耳钉了,就是头发,也是黑漆漆的,丝毫看不到一点点染过的痕迹。

走路抬头挺胸,精神气让人羡慕。

大厅中的菲佣女仆都是觉得这个四少爷绝对是最好说话的。

“老四,最近听说你玩的挺大啊。”

一个身材略胖的青年挽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伴在黄四郎旁边笑着问道。

“小赚一两亿罢了。比不得大哥你的。毕竟掌舵黄氏高科,港股又涨,市值有升了几亿吧。”

黄四郎说话平静,姿态摆的也好,让做大哥的黄大郎十分满意,不知为何,虽然一母同胞,黄大郎对黄四郎向来看不顺眼,宛如天敌。多有眼镜蛇撞见白头鹰的架势。

等到老大得意洋洋地拦着女人走去,黄四郎才心中冷笑:再过阵子,有的你哭的。

而此时,突然黄云图睁开眼睛,喊道:“春生,叫四郎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他。”

黄春生叫了一声小儿子,黄四郎恭敬地在黄云图面前行大礼鞠躬,然后双手并拢,站着等候黄云图问话。

“争龙头,听说你打也没打就认输了?”黄云图突然问道。

“是。”黄四郎没有解释什么,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战先怯,黄云图的孙子被吓破了胆。”老者盯着黄四郎说道。

黄四郎恭顺有加地说道:“爷爷教训的是,我确实胆怯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不少人都是窃笑了起来,声音传到黄春生耳朵里,立刻让他面红耳赤,丢人异常,恨不得立刻就扇他两个耳光出气。

“以后争龙头,就不要你去了,知道吗?”黄云图冷冷地说道。

“是,知道了。”

黄四郎点头恭敬地说道。

“走吧。”

“是,知道了。”

黄四郎面无表情,别人看不出他的悲喜,只见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原来的位子上,拿起一只玻璃杯,倒了清水,面无表情地喝着。

黄云图随即没有再说话。而黄四郎眼神虽然平静,内心却是冷笑起来:我为黄氏赚了何止五亿,一脚踢开,倒是轻松。

不过他也是隐忍有加的人,和他一辈的兄弟们有二三十个,姐妹更是有三十多个,要记住他一个黄四郎,还真是有点困难。

但是他既然能够在天桥下装太子,三兴岛装浪子,军嶂山麓装败家子,自然是有他的能力。隐忍,有些时候,真的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

了然无趣的家族聚会,让黄四郎这个类似局外人的家伙选择了安静离开,可以说,黄四郎并不适合这种巴结向上的气氛。

尽管实际上,互相之间的关系,是亲人。

离开了黄氏豪宅,来到自己的住所之后,在他的手下们面前,他才又恢复了黄氏集团董事长小儿子四少爷的风采,人前人后,那股气势是掩盖不住的。

“查出来了吗?”

黄四郎在房间内问道。

这里人不多,只有区区五人,一女四男。其中一个中年人就是一直跟随黄四郎的那个,能一眼瞧出张贲深浅的神秘人。

“四少爷,查到了。您瞧瞧。”

唯一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将一份档案抵到了他的手中。

黄四郎随意地翻了翻:“居然还只是一个学生?!哈,活见鬼,还是中海大学的一个大一新生!这样的人,居然是少年宗师?!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嘶……他家里的背景倒是有点诡异。吃不准了。”黄四郎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扬州张家凝而不散,但其实又不聚集,谈不上家族势力,可又不能无视。很是奇特,再追本溯源,恐怕还要复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少爷,您看,这个张贲貌似帮夏家小姐,也是一个巧合。正好撞上了。”

中年人对黄四郎说道。

当初蒙古大汉阿尔斯楞被打败,可以说是让黄四郎比较恼火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张贲的实力,真的很有吸引力。

黄四郎现在无心在黄氏内部折腾,所以在外集聚了不少人脉力量,如今希腊船王儿子费德罗到港,他好歹也费德罗还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如果打上一场,能把费德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要办事情,可能就更有底气了。

“他现在家里不缺钱,外债全部还上了。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打动他。”

黄四郎将手头的东西一扔,有些烦躁地说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四少爷,您看,其实别家还不知道这小子其实就是一个中海大学的学生,有道是润物细无声,做事情总要找准了方法,事半功倍,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噢?什么意思?”

黄四郎问道。

“四少爷。封城大战的时候,夏真真压了多少?”中年人不答反问。

“两百万啊,你我都在场,看的清清楚楚。”

黄四郎不解。

中年人点点头:“不错,两百万,但是夏真真压的是爆庄。想想看,张贲他需要那么多钱吗?不需要。五百万足够办的事情,凭什么要四千多万?”

黄四郎恍然大悟:“噢……我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是夏真真那个小婊子的意思!”

中年人赞许道:“少爷明白人。您觉得,这个张贲,是习惯被人摆布的人吗?”

“肯定不是。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和他硬来,还会头疼?”黄四郎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你劝说,我说不定还真要长枪短炮请他吃顿茶水。不过那个洋港集团居然垮的这么快,也能看得出他们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禀性了。狗急跳墙鱼死网破,这种人,我没底气和他们玩命。”

中年人连连点头,微笑说道:“少爷还是看的透彻的。毫无疑问,张贲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人情世故懂一点的,而且讲江湖规矩,也就是有个人的原则性。所以,夏真真要求爆庄,我从头到尾观察得出一个结论,恐怕是张贲知恩图报的心思在作怪,夏真真是捡到了一个金元宝。”

“知恩图报?嘶……倒是可以做做文章。这种人,说的好听是有一腔正义,说的不好听就是天真无知。”黄四郎神色倨傲,自信满满。

中年人将手中的一份材料交到黄四郎手中,然后道:“少爷,您仔细看一下。”

黄四郎翻阅了一会儿,又道:“好利来零售亏损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利来的董事长是谁?是夏真真的老娘田少芬,田家的大小姐,哈佛的高材生,可是现在好利来严重亏损,员工工资是靠银行举债来支付的。而借债银行的行长,又是夏真真的爸爸夏桂农。”

中年人双眼得意:“四少爷,您想想看,田少芬如果不是逼急了,会向银行举债?而夏桂农更是无能,老婆说要借钱,他就借,现在窟窿堵不上,银行极度查账,要是数目太大,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支持,好利来就要跨,夏桂农就要牢底坐穿?”

黄四郎惊讶地问道。

“何止是牢底坐穿,黄生米炒豆腐也是嫌少啊。四少爷,你知道夏桂农向下属几家银行一共调动多少钱吗?违规操作三亿五千万,明面上走的还有两个亿,也就是说,这个窟窿,已经不是夏桂农可以承担得了的,现在其实中海市高层已经有所察觉,问题只是还没到时间罢了。夏桂农现在就是在死撑罢了。”

“噢……年底之前,夏桂农就是死定了?”黄四郎问道。

“如果有人救济一把,也是可以渡过难关啊。”中年人又高深莫测地说道。

“什么意思?”黄四郎不解。

中年人一如微笑道:“少爷可以动动关系,扶夏桂农一把,然后解一解好利来的危局。简单点说,就是出钱又出力,帮夏真真的爹妈一把。”

“我疯了!帮夏真真那个小婊子,吃饱了撑的,她会念我的好?”黄四郎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

“夏真真确实不会念少爷的好,但是张贲可是一定会念少爷的好,一报还一报,总归有个路数。”

“可是数目太大,为了一个张贲,折腾五亿五千万还要多,值得吗?”黄四郎实在是不能理解。

“希腊船王儿子费德罗,我相信全中国没有几个人可以讨他高兴,但是有了张贲这个小子,少爷就是捏着一张天王牌,要费德罗看格斗看暴力看角斗,只要尽兴,害怕拉不住他的钱袋子?”

“费德罗不是弱智。”

“有些人,是非常狂热的。费德罗,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那怎么和那个小子说?总不见得我事情无缘无故做完了,才去说吧。”

“明天一早,少爷直奔中海大学,和他开门见山,讲清楚只要他肯出马,你就帮夏真真家里一把。事情一码一码的说,他是个讲江湖原则的人,心怀恩德,就能利用!”中年人神色肯定地说道。

黄四郎眼神闪烁,最后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费德罗在手,又何止十个八个五个亿!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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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直到相机存储卡塞满,又删掉几张觉得不满意的照片,由依才有些不舍地让张贲送她回中海音乐学院的学生公寓,她是包下了整间公寓的,还有一个日本东京过来的仆人,是个欧巴桑。

成天笑呵呵的,不过做的南瓜饼味道还是可以的,据说是刚到中国,照着中国南瓜饼现学的。

有点甜,不过依然很好吃就是了。

“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张贲站起身来,冲中岛美智子点点头。

美妇此时穿着一身紫色白花和服,双手交叉垂在身前,挽着发髻,鞠躬微笑行礼,眼神中不无感激:“小张君,真的……真的真的很感激你。我……身为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由依子这样的开心,这样的高兴。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我真的很感激……”

“不用谢我。其实……由依也是我的妹妹。如果您不介意我这样说的话。”

张贲眼神复杂地说道。

他和侯龙涛的际遇,真的是有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感觉,有些人,你和他明明一起长大,可是将来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有些人,三句话就能交心,四海之内皆兄弟,能称兄道弟的未必是朋友,但是朋友一定可以称兄道弟。

侯龙涛的妹妹侯由依,就是他张贲的妹妹,这是不会改变的!

“完全不会在意。由依子拜托给您,是我的幸运。您满足了一个母亲的小小需求,让我看到了女儿的微笑,灿烂的微笑……”

美智子的眼眶含着泪花,张贲点点头:“惭愧。那么……真的告辞了。请留步吧。”

直到消失在了视线中,美智子才揩干了眼泪,回到房间中,坐在床头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正抱着那只龙猫公仔,呢喃着熟睡,脸上带着微笑。

第二天一早,上完两节专业英语课,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会儿的张贲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两个光头彪形大汉,一个相熟的青年,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中年人。

“好久不见。”黄四郎开口打着招呼。

周围的同学都是离的远远的,眼瞧着这些人,都不像是好招惹的家伙,那两个光头大汉则是朝着张贲善意地点点头,显而易见的,封城大战的表现,人形怪物的大战,若还不心悦诚服,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查我?”

张贲将书本捏在手里,看着黄四郎,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黄四郎也没想到张贲的脾气会硬到这种程度,只好咧嘴说道:“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各家都是傻瓜,连查你的动作都没有吧。”

张贲没有回复,显然是默认了。

“找个地方坐下说?”

黄四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张贲点点头。并没有拒绝。

见张贲同意,虽然黄四郎表面依然平静,实际上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绝对是不能够驾驭驱使的人,反正他也没想过要降服这头猛虎,这种人,没收到军队里去祸害外国人,却流窜在一所大学中,让黄四郎真的是有些惊诧。

但是黄四郎还感到庆幸的是,幸亏夏真真那个小婊子一直在他的地盘上玩耍,所以他能了解的多一些,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既是夏真真的运气捡到宝,又何尝不是他黄四郎有这个机会?

几人找了个小教室坐下,在角落里两人对面而坐。

“什么事儿?”张贲问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黄四郎严肃道,“我想请你帮我打几场。”

“理由呢?”张贲问道,“你肯来找我,必然是觉得很有把握。”

黄四郎点点头:“聪明。和聪敏人说话就不用太累。”

“你只要出手帮我,我可以救夏真真这……全家。”他那小婊子三个字,终究还是硬生生地留在了嘴里,脸憋的有点走形。

“什么意思?”张贲皱着眉头。

黄四郎微微惊讶,不由得目光转向中年人,佩服他的观察细微,连夏真真没有和张贲说实话都观察到了。

“据我所知,夏真真现在家里遭遇危机,而她没有告诉你。上次封城大战,她想赚一大笔钱去救他老爹夏桂农还有老妈田少芬,不过她那几千万,杯水车薪罢了。”

黄四郎说出了一些隐情。

张贲微微惊讶,沉思起来:原来她要那么多钱,是为了救家里。

“详细说说看。”张贲说道。

黄四郎道:“如果是以前的田家,封城大战又怎么可能这样儿戏让一个外孙女去胡闹?田家的好利来集团如果崩溃,连锁反应之下,整个田家都可能垮掉,再想要东山再起,就很困难了。不过对于夏真真来说,她要面对的麻烦可不止这些,她老爹夏桂农,可是拼着老命挪用银行和下属银行的款子去救她老妈……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张贲点点头,眼神中颇为惊讶,他并不知道表面上毫无反应的夏真真,竟然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

“她没有告诉我。”

张贲冷静地说道。

“只要你帮我,田家好利来,夏真真的老爹夏桂农,我可以动用我所有能够用到的关系和资金去挽救他们,胜负难说,但是起码有五成胜算。”

黄四郎拥有的资源其实和田家比起来都差得远,但是他毕竟是黄氏的子弟,名头在那里,这些年坑蒙拐骗,确实绑架了不少人在他身上。

“需要的钱很多?”张贲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黄四郎笑道:“夏真真没有继续来烦你,虽然我猜不到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们两个还想通过打拳攻擂来赚钱,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封城大战,几十路高手被你压的喘不过气来,你觉得你的赔率,会高到哪里去?三兴岛那里,你的赔率是一比一点零零五……”

黄四郎的话让张贲眉头紧锁,不错,他刚才确实想到这个法子,但是现在也明白过来,自己不是生面孔,至少在一些牛人眼中,他绝对是比牛人还要牛的家伙,这种人,找的到几个抗衡?

开什么玩笑……

一比一点零零五,就这个赔率,知道行情的,都是抢着压他,封城大战横扫这样的小道消息只要传出去,那绝对是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张贲心中暗道:没想到夏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也挺硬气的……

之前夏真一副死乞白赖要跟他,一副非你不要,老娘缠上你的架势,没想到家里头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好几个亿……

张贲从二十万到几百万如果说是挨过一个心理门槛的话,几千万真的是一个包袱,而现在却是几个亿,那分明就是一座山。

“我怎么相信你的承诺?”张贲没有问干不干的问题,而是关心黄四郎能不能说到做到。

黄四郎竟然浮现出一个苦笑:“那我就再开门见山一点……其实,你帮我打几场,只要玩的漂亮,赢的爽快,我就能另立门户,脱离黄家。我也是有野心的人,大家族的倾轧,实在是让我有些倦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贲并不明白,但却道:“算了。我也不想确认你的承诺到底有几分真实。不过我答应帮你打,可以立个字据。不过你要先帮夏小姐度过难关。”

“好说。”黄四郎直接从身上摸出一张纸,一支笔。

两人各自写下了要求,互相看了看,也没有保人,签了字了事儿。

“那么,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人击掌之后,这个契约就算是成了,虽然没有保人,但是讲的是信用。黄四郎的信用张贲是不信的,但是只要看到黄四郎出力,过程如何,他不想去关心。

他比较担心的是夏真真在这个漩涡中,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三四千万……杯水车薪。

张贲有点同情这些大家族的人,稍有倾轧,就是万劫不复,远没有小富人家来的安逸,来的舒服。

黄四郎似乎不喜欢张贲这种略有同情的架势,冷笑道:“我虽然觉得恶心,可过的并不累,不常有人说,与天奋斗,其乐无穷吗?”

“那是毛主席说的。”张贲轻蔑地看着他,让黄四郎脸一红,颇为尴尬。

两人各自约定好了时间,时间就定在了腊月初八,那时候费德罗的达芙妮号就会离开中海市,前往澳门,随后转道公海,进行赌博。

目前全世界比较流行的血腥赌博,澳门赌场其实还没有正经地涉猎,只是偶尔玩两把。

目前来说,以拉斯维加斯的老牌赌场玩血腥赌博比较成熟,从监狱拳赛到生存游戏,再到复古战,肉搏战,种类繁多,并且有一万一千多个全球专用信道观看,涉及到五千多个顶级富豪的暴力趣味。

而俄罗斯的一些金融寡头,则是对人兽斗和斗狗比较感兴趣,虽然也比较刺激,但远没有美国鬼畜玩的恐怖。

至于欧洲老牌鬼畜,那更是表面衣冠楚楚,内里鲜血淋淋,意大利的赌场甚至在一九九四年开办过复古角斗赛。

一头饥饿的非洲雄狮和一个强壮的南亚平宁武士的角斗。

当然人们期待的勇士倒在了饥饿的雄狮嘴下,被撕裂成了肉末……

比赛地点,则是在摩洛哥,当然摩洛哥的王室否认了这一点,但是不可否认,那场比赛如果说没有摩洛哥王室的默许,绝对不会发生。

“这些是你要对战之人的资料。对你会有帮助的。”

黄四郎将一只优盘递给了张贲。

张贲接过来之后问道:“这是要和国外的人打?”

黄四郎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后这位应该早就看穿我的路数了吧。国内有多少流派,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要给我的,除非是国外的,否则不会专门给我看吧。”

中年人点点头,朝着张贲微笑道:“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国外的,而且论实力的话,我只能说很强。”

张贲表示同意,笑道:“你要是请了泰森过来,我也没有胜的把握啊。”

血高防厚,真要是泰森的话,你打他他都未必在乎,而他只要打你一下……

不过若论绝对力量的话,张贲就算差泰森一些,也最多就是二十三公斤上下。

如果泰森学了搏击,杀伤力绝对还要提高一倍多,这也幸亏他只是在拳击台上纵横,但也得承认,泰森是个天才,练长拳的话,也绝对是一代宗师。

虽然是玩笑话,但中年人还是提醒道:“不可小觑。”

张贲点点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从不小瞧了对手。”

黄四郎站起身:“那么就说好了,腊月初八,那时候你也差不多寒假了,时间刚刚好。”

离腊月初八还有两个月,这期间,确实留给黄四郎足够的时间去折腾,到底如何让夏、田两家起死回生,那是他的事情。

不过当下黄四郎却耽搁不得,既然谈妥了,那么就是要忍着割心头肉一刀,正儿八经的花钱。

但他却是极为自信的,费德罗对血腥暴力复古角斗的渴望,已经非常明显了,对人心的揣摩,虽然他未必比那些老手强悍,可也不会太差劲。

费德罗带着那些高手,无非也是想要找刺激,一如俄罗斯寡头和中东石油巨头那般。

等到黄四郎一行人走了之后,张贲却是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找到夏真就想打过去,但是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拨打这个电话。

“这小娘们儿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骂了一句,将手机收好,抄起课本回宿舍,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这优盘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国外高手是非常多的,因为国家环境的原因,国外高手的自由度非常高,实战的机会远远超过国内。

国内一流高手基本上在九十年代末期,可以说是断代了。

一是因为国家环境的变化,严打频繁,甚至有过对墙露鸟被枪毙的事情。二是精兵简政,不少人被放回家里,有些人无所事事,最终吃了枪子。

因此相对于国内的流派,张贲对国外的一些高手,反而更加期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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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今天后台抽风,上传就出现null这个英文单词,折腾了一个下午,运气真背。】

张贲带着笔记本来到了机械工程学院的实验室,没到周末,此时人比较少,找了个有插座的位子坐下,开机之后,面色严肃地将优盘插上。

随后掏出一副耳机,将一只耳塞塞上。

将三个视频复制到了电脑内,打开了第一个视频。

画面是一场比赛,确切地说,是一场角斗赛。

从环境上来看,应该是类似角斗场的地方,交手的双方都是壮汉,肌肉异常的扎实,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贴身短裤,手腕、膝盖、脚踝、上肘裹着泡钉的,面色异常的狰狞。

胸肌和双臂肌肉尤为发达,毫无疑问,这样的人,对自己的上肢力量,有着极强的自信。

而且看他走路的时候,双臂尽量不摆动,肌肉的线条还是异常的圆润,而不似健美先生那样的棱廓分明。

肌肉太发达也是不好的,因为会造成身体变得着力点太多,或者说将肌腱全部暴露了出来,肉眼的抓捕速度会非常的快。

另外一个身高和臂展明显远远高于这个,看到屏幕上附录了中文数据,这个人的身高在一米九五,而对手只有一百八十二公分,和张贲差不多。

体重双方没有太大的差距。

张贲脑海中不断地判断着:蓝色短裤的这个力量占据优势,但是只要游斗的话,依靠身高臂展优势,能够磨死对方。

不过很显然事情不会朝着想象的方向发展,尽管高个子确实是想将节奏带入他的控制之中。

可是对方却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一个冲撞,确切地说,是压身小角度冲撞,这在八极拳贴身的时候,叫做靠。发力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大同小异。

画面中两人的位置瞬间就错开很多,高个子的手肘已经抬了起来,只要猛地砸下去,就能击碎对方的天灵盖。

可惜变化是突然的。

蓝色短裤的壮汉突然咆哮啊一声发力,肌肉突然紧绷,大光头的头皮上血管鼓了起来,能够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血管在爆粗。

高个子的手肘如期而至,速度和力量都是非常快,但是肘击在天灵盖上,却没有造成任何预料的结果。

随后在张贲惊讶的眼神中,高个子整个人的脊柱发生了猛烈的变形。

蓝色短裤的壮汉在冲撞的瞬间其实是抱住了对方,同时手指猛然扣住,然后依靠指关节的坚硬凸起,依靠蛮力将人体的脊柱向内部挤压。

仿佛是竖着十块砖,而你超高速地抽掉了最底下的那一块砖。

“居然用胸大肌抵住对方的腹部,使得肺部保留的空气减少,同时双臂发力,依靠杠杆顶断了对方的脊柱。好凶悍的策略!”

张贲也不由得赞叹起来,这种方法,在中国技击手段中,并不是没有,北派的一些凶悍打法,同样有这种方法。只是后来随着武术推广,逐渐被取缔,而散打的正式普及,则是将这类技法直接阉割成了另外一种技法,这种技法叫做抱摔……

实际上,抱摔是进一步的动作,正如此时画面上展现出来的凶残。

蓝色短裤的壮汉掐断对方的脊柱之后,左腿开始作为承重腿,下弯之后,右腿顶了上去,高个子整个人已经丧失了重心,可以说是任由对方摆布,接着是壮汉整个人侧向倒地,而高个子的身体被压在了下方。

这是进一步的破坏对方的躯干,如果说第一手因为对方的腰部力量强劲,可以硬抗的话,那么这一下,就是将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了那块脆弱的脊椎骨上。

就算不死,也是残废。

这才是抱摔原始的攻击性和破坏性。

人体的杀伤方法,不外就是利用身体素质的优势去压制对方的弱点,而体重,有些时候,也是增强杀伤力的重要因素。

接着在一声惨叫中,壮汉将高个子按在地上掐断了他的喉管,轻松获得胜利。

而这个壮汉的名字,叫洛古特·阿尔耶夫,一个波兰斯拉夫人。

他使用的技法,是复古斯巴达肉搏,也就是后来古典式摔跤的祖宗。

“很强。”张贲脑海中渲染着自己如果遭遇这种蛮横的攻击方式,该如何解决问题,说实话,地面技并不是张贲的强项,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几秒钟之内就用拳脚将对方解决掉了。

张贲在家中使用的磨盘杠铃是两百五十公斤,而这个洛古特·阿尔耶夫,则是使用的三百三十五公斤。

这不是说拿得动的重量,而是平时锻炼绝对力量时候的训练用量。

这家伙确实很强!

东西方的古代格斗技巧有着大同小异的关系,但依然有着各自明显的地域特点,比如说平原地区的人和高山的人肯定不可能都练八极,山区训练腿功,最好不过。

杀人术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西方古代的杀人术更刻板一些,而东方的杀人术经验更丰富,并且更喜欢归纳,因此形成了所谓的流派。而西方的杀人术难以形成流派,但是推广的效应却是不错的。

“竟然是复古式的技法,有点意思。”

点点头,接着打开了下一个视频,此时场地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人已经换了,双方各自拿着武器。

除了一面盾牌和罗马剑,各自身上没有防具,只有普通的护肘护腕护膝,然后就是一条短裤。

“兵刃战!”张贲惊呼一声,他没想到这些老外竟然玩的也这样刺激,兵刃战,这可是古典军国主义的特色,古罗马时期的皇帝似乎都喜欢看角斗,而电影角斗士中的场景,和此时的画面倒是差不多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不是罗马卫城。

其中一个头戴平顶铁盔的,名叫阿尔达,是个土耳其人,看他的肌肉线条,上面布满了伤疤,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究竟兵刃战的高手。

而且看他走动的步伐极为有章法,用大环刀的走位来说,这就是踩圆顶。

以对手为圆心,在一个冲锋距离为半径的圆形上,攻击方不断地切着圆弧行走,这样自己的正面永远不会直接暴露给对手,同时圆盾在身体的外侧,正对对方,如果对方发动冲锋,即便自己万一没来得及反应,还可以选择巨盾抵挡,这一瞬间就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双方的速度不快,另外一个人使用的是巨面盾,这种盾牌也只有古典军国主义的职业军人才会使用,因为他们足够的强壮,并且足够的有力。

使用的是一把短矛,说是短矛,但也比罗马剑要长的多。

双方一上来就发生了碰撞,不过这个阿尔达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只是在格挡,用盾牌和罗马剑格挡。

“刻意压制自己的战斗欲望,这人倒是忍耐的住。”

张贲对于欧米鬼畜的耐心一向有些不抱希望,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而且似乎从力量上来看,这个阿尔达并没有尽全力。

他在挑衅对手。

用肢体语言和行动。

对手的矛头连续三次突刺都失败,不得不说很伤自信,同时会着急,一般来说,迅猛的矛刺术破解起来比较麻烦,因为你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抵消掉那多余的惯性。

但是阿尔达游刃有余的样子。

还在游斗,一旦两人跳离,阿尔达一定会将盾牌垂下来,这是让自己的胳膊得到充分的休息,但是对方因为抢着进攻,盾牌不可能松懈。

阿尔达试探性的一个冲锋,对方举盾挺矛,但是阿尔达却像是打擦边球一样,迅速地从一侧抛开,让对方的防御成为摆设,对方为了防止他的背后突袭,又不得不重新防御起来。

单打独斗,真的是非常的吃力。

时间还在消磨,两人的气力都在慢慢地消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阿尔达的策略奏效了,时间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才只有短短的两分半钟,可是短矛手的体力消耗明显快于阿尔达。

决战也就是这瞬间的事情。

突然阿尔达再度发起了冲锋,对方在阿尔达之前的几次试探性进攻中造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迟滞了最起码有半秒钟,可是这一次试探性进攻变成了正式的绝杀。

圆盾撞击在短矛的一侧,然后猛烈地冲撞上去,嘭的一声巨响,短矛手整个人因为失去了抓地力,重心失衡之后,立刻倒地,阿尔达这是立刻冲上去,罗马剑刺穿了对方的喉咙,噗的一声,鲜血喷射而出,阿尔达将罗马剑用力地扎穿了对手的喉咙,并且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他胜出了。

但是张贲却皱着眉头,这场交战,实在是看不出名堂来,对方使用的是策略,张贲的心志坚定,对方不论怎样藐视他,他都不会被刺激。重点问题就在于,张贲无法了解阿尔达的真是水平是个什么程度。

“看来只有多研究几次了。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东西来。”

张贲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的事情,他倒是无所谓这种生死战,并不会将性命放在提心吊胆的位置,只是让他有些懊丧,看不穿对手的真实实力,还是比较麻烦的。

“第一个视频是徒手厮杀,第二个是兵刃战,第三个会是什么?”

张贲有些好奇,洋鬼子玩的东西,和他们还是差不多的嘛,仔细瞧瞧的话,其实路数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当年老毛子还玩过雪地搏杀这种疯狂游戏,有些家伙还没开始杀呢,就冻成了冰棍儿,最后死的时候才感觉到了温暖,因为他们的鲜血打湿了他们的皮肤。

当年军中大比武的时候,在高原地带也不是没有过突击比武训练,枪法、耐力、近身厮杀,可惜能够适应高原环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不得不说,高原病真的是一个难题,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适应任何一种地形和气候,那种人,也是属于怪物级别的。

点开视频,时间有十二分钟。

愣了一下,刚才的两个视屏,一个一分半钟,一个六分十七秒,都称得上是很短暂,没想到这个视屏竟然这么长。

屏幕上画面让张贲头皮发麻起来,这是很少见的一种战法,骑战。

封城大战中虽然有骑战这么个说法,实际上真正马上功夫强横的人,如今是很少的,就算是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蒙古族,他们产生的真正战斗力,恐怕还没有他们祖先的三分之一。

一是马匹不行,二是气势不足,三是没有训练方法。

马战的技巧说穿了就是你要让别人死的比你快,而步战则是你要活的比对手久。

听上去意思一样,可实际上还是有说道的,快,指的是马战功夫一旦交手,可以说瞬息就能弄死对方,最不济,也能重创。

当然这指的是双方都没有披甲的情况,战马当然也是无覆甲状态。这种时候,基本上提起速度来,手臂收紧,不要乱动,在第一时间刺中对方,那么你就赢了。

古时常说大战三百回合,大战一百回合,这回合,指的就是马战骑兵。

双方发动冲锋,面对面冲刺,这个,叫做合。

这一交手,双马交错而过,然后重新调转马头,发动冲锋,这个,就叫做回。

合起来,就叫做回合。

就是说,两次冲锋,就是一个回合。

因此演义中要形容某个猛将如何强悍如何生猛,都会形容他们和敌人大战三百回合而力不竭,这是体现他们的实力。

现代人无法想象什么一百回合三百回合,毫无概念。

但是只要这样想,当你手中握着一把长枪,以六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刺起来,而对面同样有这样一个人朝着你冲刺过来,那种感觉是如何的?第一次交锋的话,手臂肩膀承受的冲撞力量,恐怕都保持在两百五十公斤以上,而这种冲撞如果要维持三百回合也就是六百次……

普通人,恐怕两三次就要死成肉渣,或者被扎成肉串儿。

而古代有些猛将,他们的实力,能够做到这一点。

一些强悍一点的将领,或许能做到五十个回合。小有名气的,兴许能高一点,算他七十个回合,而名将,猛将,天生神力的将领,那肯定是一百回合以上。

东方古代有斗将的说法,我们常说捉对厮杀,兵对兵,将对将,说的就是混乱朝代中将领和士兵的作用。

但实际上随着战术的提高,将领可能不需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武力值会逐渐地下降。

所以说,如果在现代社会中,找到某个人,然后他可以告诉你,老子五十回合无压力……那么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这种妖孽早晚是被枪毙的命。

目前世界范围内,还能找到强悍的骑兵高手或者马战强人,恐怕是非常困难了。

哪怕是马匹使用异常频繁的北非、西亚、中亚、北亚。

视屏中的两个人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七八左右,个子不高,骑的马是一黑一红,都是高头大马,张贲分不清马种,只能猜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阿拉伯马。

冲刺起来的速度很快,战马似乎只是马头上披甲,身体的其它部位都是没有覆甲,而骑士似乎是全身甲,两个人都是使用了一种古代东方的长兵器,马槊。

锋刃在五十公分左右,这是有效锋刃,在后方还延长了十几公分,寒芒冷厉,让人瞧一眼就觉得割肉上非常的痛,多看几眼都会觉得扎身上必死无疑。

古代的骑兵用最强冷兵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马槊,不论是韧性、杀伤力、硬度、可控度,都比骑士枪和骑兵长枪好用。

当然,并非所有的骑兵都会有机会用到马槊的,这种兵器如果需要提高韧性和强度的话,必须使用柘木,也就是江南一带所谓的浆颗树。这种树一刀砍在树皮上,立刻就会有白色的浆液流出来,会长出类似杨梅的鲜红果实,这种果实用来钓白头鲢鱼是非常好的。

“老毛子也会玩马槊?”

张贲一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眨,死死地盯着。

双方交手,速度很快,因为不是板甲,所以并不笨重,双方发动的冲锋时机谈不上好不好,无非就是冲过去枪头对准了对方的致命部位。

中了最好,不中再来。

嘭的一声,双方交错而过,马槊在半空中撞击出了火星,如果不是双腿夹住了马匹,恐怕就会掉落在地上。

骑兵的第一次冲锋,是尽量不要去动自己的胳膊,马战最忌讳就是过于自信自己的力量,迷信自己力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遭殃。

如果马匹冲锋的速度快上那么一点点,产生的能量何其大。

稍有不慎,肌肉撕裂都很有可能。

双方迅速调转马头,避免被对方乘虚而入,随后再度发起冲锋,嘭的又是一声,两马再度交错,火星四射,看两个骑士的表情,都是意外的狰狞,显然,他们在冲刺的过程中,还角力了。

不相上下的实力,但是得承认,经验老到,实力强横。

马战不比步战,动作是不可能太多的,除非是古代的超级猛将,那种人,兴许能够表现出恐怖的实力来,能够无视战马带来的冲击性能量。

不过显而易见画面中的两个骑士并非是霸王项羽和神力杨再兴,震荡之后,他们的呼吸节奏明显发生了变化,有点混乱。

这是紧张所致,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

但是这种实力,已经足够让张贲惊讶了,马战,全世界范围上来说,具备古代骑兵一流水准的,恐怕最多就是四位数。

拉起一支军团都不够。

不过可能是战马的耐久也不行,马匹冲刺后喘气的声音也很大,操控性差了很多,有点烦躁的感觉。

可是发动重逢后,战马的体型还是极具美感的,双方的交手还差上那么一点点,马槊在半空中竟然拼了两次,其中一人变招了,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比马背上的拼上技术,如果双腿夹马匹的力道不够,就会失去重心,轻轻一扫,就会落地。

别看现在草原民族骑着马儿冲刺的英姿很好看很帅,但整个蒙古利亚高原上去找去,能够挥舞着长兵器进行拼杀的人,恐怕手脚加起来,就能数清楚。

最多就是提着一把单手刀,这种程度,还是可以的,但要是长兵器,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少,甚至可能最后会消亡。

画面中的黑马骑士似乎马背上的技术要高一些,也可能他吸取了一些古代的骑兵技术,他的马槊使用方法,有些诡异,更像是北欧战斧。

一击砸下去,竟然让对方格挡起来。

场面确实很好看,不过这种机会难得就是了。

如果压不下去,就要迅速收手,然后重新发动进攻,不过红马骑士的实力似乎也不容小觑,打的有模有样,虽然两人的动作都极为怪异,但是得承认,这在普通人眼中,恐怕已经非常有杀伤力了。

归其原因,就仿佛是练家子如果没有人喂招,和人对打的话,最后总是会打成王八拳,什么架势,什么拳路,什么技巧,都扯他娘的蛋。

普通的地面技击尚且如此,又何况是马战?

黑马骑士毕竟是主动进攻的,双方又是三个回合,马匹的体力也不行了,显然,这种战马应该不适合作为这种斗将用的战马,承受能力太差,而且看上去也比较烦躁,马儿的心理素质也很差。

两个骑士面色发白,恐怕气力流失的非常快,到了最后,竟然是互相乱捅,好一会儿,似乎是红马骑士的运气不好,就被黑马骑士给捅死了。

这段视频上面一句中文解释都没有,连名字都没给,显而易见的,没必要,十二分钟就是一团糟的东西,毫无看点。

看完了三个视频之后,张贲皱着眉头:难道要拳脚、兵刃和马战?

“难度太大了。”

倒不是张贲不自信,而是最后一项马战……真的是非常纠结,他上一次骑马,还是在云南,而骑的还是云南马,矮小速度慢,除了承重能力和耐力强,无其它作战优点。

“看来,还得找一下黄四郎。”张贲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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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郎的迈巴赫上,中年人和黄四郎坐在车后,黄四郎在思考着什么,眉头紧缩,显得有些苦恼,很显然,事关数亿资本,一个不小心,他的多年心血就会付之东流,世事无常,有些时候,赌博真的是需要一些魄力。

中年人安慰道:“少爷何惧?别的不说,以张贲那小子的身手,以四少爷的门路,想要骗几个洋鬼子的美金还不是小意思?钱没了总归还能挣,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黄四郎眼神顿时矍铄起来,笑道:“说的对,我又什么好苦恼的。黄春生的小儿子,听着名头挺大,还不是等着家里发钱等老死的货色。不全力拼搏,又怎么可能和人争一争长短?”

中年人赞许点头,说道:“现在四少爷要担心的事情其实并不多,无非两件事情,一是如何将好利来零售起死回生,二是要给张贲一段时间去适应洋人的玩法。”

“说的也对。腊月初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眨眼皮子,兴许就到了。我确实考虑的有些儿欠妥当了。”

黄四郎说道。

中年人呵呵一笑:“这很正常嘛。任何人见了封城大战张贲的战力,恐怕都会觉得这样的人,肯定是保险之至,不会有任何担心。但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做事情,宁肯多算,不可少算。所以,少爷还是要动用一些门路,让他适应一下。”

“这倒是的。”

“其实以他的资质,也不需要次数太多,毕竟三兴岛他和铁面狼的交手,也能看出他的实力,兵刃方面,绝对不是庸手。如果夏真真当时送上去的是一把小花枪,兴许我们还能看看张氏五虎纯阳枪的厉害。”

中年人眯着眼睛,面带笑意,心中却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枪法的特点,总是要瞧一下的。

这枪法刀术拳术如果带了纯阳二字,那么渊源就有说道了。而且百分之一百是杀人术,而不是套路架子。

不过这年头,你就是最牛逼的战国剑技,恐怕也会被女人编成舞蹈,卖点眼球看看。

春秋末年吴越争霸,双手长剑的剑技还是非常犀利的。

发展到后来,双手剑退出历史舞台,逐渐消亡,但是其杀敌威猛犀利的宗旨还是被传承下来,到了隋末唐初,因为数百年对兵刃器械的影响,单手剑也具备很强的杀伤力。

当时的刺客还是非常嚣张的,再加上传说中轻生死重恩义的游侠儿,这种剑术到唐代可谓巅峰。

随后就有了纯阳剑派的说法,而吕洞宾,就是祖师爷。

当然这是虚的,当个传奇听听还是有趣,真正的纯阳剑,严格来说,只有一支,那就是武当纯阳剑,而实际上,武当除了剑,还有纯阳刀,同样犀利无比,可惜失传了,后来搞出来的,其实是清朝后人补遗补出来的。

有些人常常会想,我就不相信技击杀人术会古人强过今人,只会越来越强,怎么会越来越衰弱呢?

实际上,也要看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科技实力。

手执青铜剑,重且不如铁器,更不如精钢。而战甲的发展,也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精湛强硬。

打个比方,一个魏武卒,手执重剑,身披尖锐,和秦兵对砍,一般来说,布衣秦兵多半就是一个正面就被干掉。而到后来,秦兵披甲刚强,魏武卒的优势减弱,就不得不选择新的技术去杀死对手。

这就是矛和盾的升级。而伴随着这种升级,人体的重要致命部位越来越受到保护,使得短刃兵器在战斗中的效能降低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枪兵矛兵会多于执刀执剑的武士。

除了打造便利之外,最重要的是,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

别人会先一步杀死人。

因此只有混乱的时代,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中,短刃兵器会得到发展,比如说流民逃窜,叛乱四起,那么兴许就会出现剑术刀术的革命性变化。

但有一点是一定的,随着时代的变化,短刃兵器想要恢复古代的辉煌,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能够流传下来的一些古代剑术,绝对是战场上的精要总结。

正如戚继光对枪法有着独到总结一般,古代的将领,同样会对某种特定时代中的武器进行总结,至于能不能流传下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张氏的五虎纯阳枪,带着纯阳两个字,那么多半就是和道家有点关系。估计就是祖上和龙虎山的张家是沾了点,毕竟所谓南张北孔,道家张儒家孔,都有其千年流传的特点。

“只是一时没有头绪,我也总不见得找些费德罗的人过来说打着玩儿,练练吧?”黄四郎有些伤脑筋,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走神了一下,被黄四郎这一问,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其实主要倒不是徒手和兵刃,主要是那个马战。张贲和那个马克一战,下盘极稳,这是马步扎实的特点。也就是说,至少他是真正骑过马的,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马战的话,能不能打,或者说,能不能走上两圈。”

他倒是对张贲的马战不是很抱有希望,毕竟普通人怎么可能骑着马和人对砍?封城大战的马战,开了十五年,龙头就出了两个,第一个是第一次开马战,第二个是某一家不要脸,居然真的派人来参加马战,而结果其余各家都没派人,于是夺了龙头。

可惜这两个龙头都是极为丢人,第一个龙头自己骑马走两圈都有些不稳当,挥舞并且就觉得摇摇欲坠,最后拿了五万块了事儿。第二个就纯属恶心人的,一个人走了两圈,然后大摇大摆地拿走所有龙头中最少的一份彩头,五万块。

“我以前游历的时候,从未见过有人马背功夫好的,真要说多么厉害,一个也没见到。能骑马的见过,草原上多的是,挥舞马刀的也不是没见过,骑兵队来回驰骋,也很威风,可要说这就是马战,我却是不信的。”

中年人摇摇头:“若是随便一个马战功夫上档次的,都是被横扫的份。”

“那小子总让人觉得诡异。他老子也是个疯子,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猛人,越南人的俘虏都是挨个儿枪毙,这种人,教得好儿子?”黄四郎有些好笑,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黄春生还教的出我这样的儿子,那个张耀祖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其实也不算稀奇,是吧?”

中年人眼睛一眯,笑道:“我倒是挺想会一会那个张耀祖的,不知道手段如何,会不会比他儿子还要厉害。”

“那个老头子的身份,倒是独特,警卫员出身,特务连里干过,闯江湖的时候还割割过日本兵少佐的人头。华北三飞虎,这名声……啧啧,连我家里的老头子都是眼神佩服。”

只是黄四郎说话的时候,言语毫无恭敬,显然是没有把自己的父亲爷爷放在心上,说他心理扭曲吧,他又是谈笑风生什么都行。说他憋屈能忍吧,三兴岛上照样风流倜傥……

人心,最是难看穿。

“不管怎么说,少爷总是要给张贲准备好一匹马的。”中年人说道。

“好马也不便宜,你难道不知道好马要比跑车贵吗?一千万的马常有,一千万的跑车不常有。”

黄四郎想了想,又道:“不管了。我就先问浙江那边的朋友弄几匹马过来,再和奔腾世纪马场打声招呼,让那小子先适应适应。”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那小子深不可测。”

黄四郎突然眯着眼睛说道。

中年人哈哈一笑:“四少爷多虑了,他就是再强,总归有个限度,还能挡子弹不成?”

黄四郎莞尔,望着车窗外:“真是有些奇怪,当初第一次见到他,让我输了二十万,还真是不爽,想要弄死他。可是现在竟然还要依仗他,让他帮我将费德罗的心思勾引起来,你说,这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种天意在?”

“少爷信天意?”中年人突然问道。

“当然是不信的。我只相信实力,实力够了,那么什么都够了。实力不够,就老老实实地趴着躺着卧着,就是不能抬头呲牙咧嘴。”

黄四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眼神平淡,只是中年人却感觉到,他内心那股对黄氏的愤懑和不屑,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畸形的怨恨。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浙江那边黄四郎的朋友就用大车拉了二十五匹马过来,这些马儿一看就是没精打采,但是对于黄四郎来说,聊胜于无,他又不是动物心理医生,还要给马儿做心理辅导。

至于马战,本来就是想着要输的,意思意思,走两圈就下来了事儿。

早上张贲也打电话过来问他,马匹的问题怎么解决,黄四郎回复说有二十五匹马儿等他来选,倒是把张贲愣了一下。

这让黄四郎很得意,虽然挂断电话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洋洋得意。

一些长短兵器也早就准备好了,奔腾世纪马场是沿着中海海岸线建造的,沿海道路有七点五公里,林间小路四公里,人工野地路线差不多是二十二点五公里,还算是规模庞大的。

之所以这么大,那是因为这里还没有开发,虽然中海市市政府已经决定大开发这里,可是毕竟时间有限,又不能瞬间平地起高楼,那些有点眼力的,早就在这里圈地了。

只是圈了地又不能干嘛,盖房子还要有人愿意去住啊。

正所谓宁要河西一张床,不要河东一间房,就是中海市本地人的真实内心写照。

因此几个二世祖一商量,娘的,总不见得弄了地种白菜吧。然后有人说,咱们搞个俱乐部吧。

弄什么俱乐部,高尔夫?保龄球?还是其他什么?

最后一琢磨,搞个骑马俱乐部吧,于是奔腾世纪骑马俱乐部就成立了,起初只有十三个人,后来觉得十三不好听,于是又拉了两人进来。

只是后来就觉得后悔,因为谁也没有料到,这个俱乐部,竟然异常的受欢迎,而且每年的收入颇高。

“黄四少,我们给你面子,今天俱乐部停业,怎么样,兄弟还算仗义吧。”

在奔腾世纪的马场内,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嘴里叼着烟斗,说话嘻嘻哈哈的小胡子青年队黄四郎说道。

黄四郎笑了笑:“下个月三兴岛,我请各位玩个够。”

众人哈哈一笑,有人眼睛一亮,他们和黄家比起来,那真是差距太大,虽然黄四郎只是黄春生的小儿子,将来继承财产肯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但是他毕竟是黄家的人,而三兴岛,还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可以混进去的。

能到那里赌两把的,除了要跟各家轮庄的人相熟,还要有会员介绍人,否则,一句话,任你千金万银,免谈。

“黄四少这次带了这么多马过来,是不是要训练骑手,想要去跑马场赚点零花钱啊?”

有人笑嘻嘻地问道。

黄四郎摇摇头:“今天就是带个朋友过来试试马。”

说着,打了个电话:“过来吧,已经说好了。”

接着一辆高尔夫球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张贲从车上下来,黄四郎带着他到马厩里转了转,这些都是新运抵过来的二十五匹大马。

“就是这些马,你挑着试试看。”

黄四郎说道。

张贲走过去,几个工人将马厩门打开,张贲走到一批白斑黑马旁边,双手按在马背上,稍微发了点力道,这马竟然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有些焦躁。

“这个不行,吃不住力道。换一匹。”

张贲如是说道,倒是把十几个看热闹的二世祖勾引了起来,心中暗道:这要干什么啊,还试试力道。

黄四郎则是心头惊骇:操,这小子到底什么怪力,刚才按的马都吃不住?

中年人没有跟进来,他不是很喜欢这样扎堆看热闹的事情。

只是四周打量了一下,随后一辆货车过来,上面摆满了兵器,长短都有,密密麻麻,一把锁喉枪上面的红缨穗子还是新的,做工不错。

在手里掂了掂,轻声道:“份量正好。”

又看了看,竟然还有唱大戏用的西瓜长锤,表面刷了一层铜漆,很有感觉。

“嚯!连镗耙都有,真是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摇了摇头,手中握着一把马槊,赞叹道:“好家伙,居然是个能手做的。这柘木条子,嗯,确实是泡了一年的好东西。”

他将马槊锋刃插入泥土中,用力顶去,整个马槊的身子弯了起来,韧性十足,随后抄起一把中国大砍刀,一刀砍了上去,当的一声,柘木身子居然只是打了个牙口,他虽然没发力,却也不小的气力。

端倪了一会儿,心道:这还真是大工手笔,这年头,还真有高人躲起来玩耍啊,嘶……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定要会一会的。

能做出这样一把马槊的人,可不仅仅是生计,而是喜爱,甚至可以说是传承。

他扫了两眼,双眼忍不住的喜欢,不过还是放了回去,而此时在马厩里,传来一阵惊呼声:“我操!黄四少,你请来的这个人,是超人吧!”

“倒了倒了!我操,这是马啊,不是猫咪狗子,这要多大的力气!”

“长见识了!真开眼了……”

“四少爷神通广大,手底下还有这样的能人。”

马厩里弄点儿马屁出来,倒也无所谓了,正常嘛。

黄四郎本来要说那人不是我手下,可是见张贲专心看着马,心中也暗爽,于是嘴上也不反驳,只是笑道:“中国这么大,十三亿人,出一两个能人还是正常的嘛。”

外面的中年人听到他们的说话,也是惊讶了一番:这小子好大的腕力臂力,竟然强到这个程度。恐怖啊。

二十五匹马转了一圈,张贲都不是很满意,若要说承重的能力,这些马甚至还不如云南马,那些马儿虽然小,可是吃苦耐劳,茶马古道上常年的走,简直就是最好的劳力。

可惜什么样的马干什么样的活儿。这里又没有什么大宛宝马,更没有什么马中赤兔,皱眉道:“都不是很好,就这几匹还能将就,不过我也怕它们吃不住力道,被我弄死了。”

黄四郎暗自咂舌,不过却笑道:“先试试,要好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弄来的。”

张贲无奈,只好道:“那就先试试吧。”

说着,竟然直接牵着马出去了。

“诶,他怎么不要马鞍啊!”

黄四郎也是奇怪,却见张贲牵马出去后,双手一按,整个人就跃起来,无比潇洒,乍一看就是拍电视的大侠,整个人落在马背上,全靠双腿力道夹紧,这就是真正考究功夫的了。

张贲双腿发力,轻轻地喝了一声,马儿小跑了起来,擦着货车而过的时候,张贲顺手抄起那把马槊,策马出去,让中年人目瞪口呆,竟然毫无斯文地惊道:“我操!”

双臂发力,竟然舞出一个朝天转轮花来,这画面,真的是太震撼了。

而刚才目不暇接的一群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张贲的背影,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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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什么破马

“墩儿!”

呼喝一声,双腿夹住马腹,这才是马步的精髓所在,常人总想,啥叫马步?瞧着吧,这就是真正的马步!

中年人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惊呼:我的老天,这……这怎么可能?这小子从哪里学的马术?又是谁教的?不,张氏现在绝对没有马术教头,绝对没有!这小子肯定有高人指点,绝对!

这还是没有马鞍马镫的功夫,如果张贲双脚踩着马镫,能发的力更大。

一些练武的人,都说腰马合一,什么是腰?英雄好汉的虎背熊腰!什么马?奔腾勇猛能征善战的千里马!

卫霍雄风,关张勇猛,千古不外如是。

蹿出去也还只是热身,这胯下的马儿个头儿在一米六左右,能不能吃住张贲发力的突然性,还真是值得思考。

跑了两圈,手中的马槊挥舞了一下,感觉这才是真正称手的兵器,人高马大,才能居高临下,真要是两军交战,不说是个千人斩,那也必然百人敌!

在边上还种着一些胳膊粗细的树,沿着马道,张贲陡然策马加速,只是这速度也有限,在四十五公里每小时的样子。

双臂蓄力,中年人双目紧紧地盯着,他要瞧个究竟。

“呵啊!”

一声爆喝,震的人都是毛孔舒张,总觉得一股冷气窜到了皮肤里面,那些跟在黄四郎身后的人,都是张大了嘴巴,讷讷地不敢做声,有个胆子大的小声问黄四郎:“黄四少……这、这是要拍电影吗?”

“拍个屁!”

黄四郎心血澎湃,心中狂喜:哈哈,天助我也!

冬日阳光并不显得炽烈,落在地上发白的厉害,马槊挥舞出去,人的眼球就仿佛是看到一道白光圆弧,以一个极为迅捷优美的方式划了出去,说是划,其实这是横斩斜撩,自下而上。

风刃滋啦一声,嗤!一声轻响,那棵沿路小香樟,嘎吱一声断成了两截,呼啦啦地倒在旁边,满地的碧绿青黄叶子。

“我操!这也太牛逼了!”

一人惊呼,摸着自己的脑袋喊道,心中这要是剁在自己的脖子上,还不是血箭喷射两层楼,跟猪狗一样的被宰了?

这些人就算没眼力,可也看得出来,不要马鞍马镫,四十几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锋,还能凭借力气砍倒一棵树,这力量,真的是非常恐怖。

此时此刻,这些二世祖们也有些明白,为啥古代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了。有了这样的猛人,嘁哩喀喳的砍人剁脑袋,怕个毛啊!

他们也更加明白,为什么说羊领着一群狮子是狗屎,狮子领着一群羊就牛逼了。

因为狮子在前面杀,羊只要跟着发威就是了。

马槊和树干碰撞的瞬间,那股大力让张贲有些不适应,高速运动下的发力,已经很久没有承受过了。

算起来,还是拳脚功夫的自信更大一些。

抖了一下马槊,翻了个锋刃,张贲才感觉到这杆马槊竟然做工精良,是个大工手笔,叹道:好东西,做这把马槊的人,要去结交一下。

随后又看到身子上有个缺口,顿时大怒,破口大骂道:“哪个贼畜生吃饱了没事干砍上一刀!操!这把马槊算是给糟践了!”

这一声大骂,让中年人面红耳赤,几个工作人员都是面面相觑,瞧了他一眼,结果中年人咳嗽一声,不声不响地在一旁躲了起来。

这也正常,论谁搞到一把称手的家伙,结果狗日的上面来个缺口,这就不完美了,这就好比你买了一架飞机,然后别人告诉你,发动机其实是手摇的……

不过事情还没完,因为刚才突然挥舞马槊,横槊的时候,这胯下的马儿已经吃不住了,身体明显僵硬,而且这马儿也忒没脾气了一些,吭哧吭哧直打响鼻,蹿出去一二十米后,终于摇摇摆摆地冲了出去,张贲暗道不好,立刻踩着马背跳了起来,整个人跃出去将近八米,咚的一声双脚踩在地上,陷下去几公分。

马槊用力一顶,整个人才稳住,而那匹马儿则是重重地摔倒在地,吭哧吭哧好一会儿,才摇摇摆摆地重新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赶紧过来给马匹按摩活血,又弄了清水过来,至于张贲……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这种人,还是离远一点吧。

黄四郎真的很想说一声老子惊到了。

不过表面上还是颇为镇定,尽管实际上内心激动不已,想要大声吼一声老子发定了,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跑过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儿?”

“不行不行!这**吃不住力道,还不如云南马,那些挽马虽然瘦小,可是力气比这种货色大多了!”

张贲并不懂马匹,更是分不清马种,只根据自己的要求来说。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是心中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这样的人,这样在马背上发力,你就是骑着牛也没用。

“操!难道剩下的马匹都不行?”黄四郎问道。

“那都是什么东西啊,骑骑还可以,要想发力,不行,双腿一夹,背脊骨都发颤,这也是战马?”

张贲不屑地说道。

说到战马,如今还真是没有,西北马场的几个马种,数量也有限,卡巴金父本的**在锡林也不过是一千八百匹,黄四郎可没觉得自己的手脚还能伸到那里去。

再说了,千里迢迢运过来,还要伺候的马儿舒服,适应一段时间,恐怕都来不及。

张贲皱着眉头,又道:“这是谁干的?蠢猪吗?一刀剁在称手的地方,这种人被我逮住了,一定一顿好打!他娘的……”

他真的是恼怒无比,好不容易搞到一把大工手笔的兵器,这就好比文人弄到一副米芾的书法,王羲之的真迹一样,你要是上面再画个苍蝇,让小孩撒泡尿,你看那些文人会不会和你拼命!

中年人听了张贲的话,更是面红耳赤,臊的慌,越发地不敢说话了。

听到两人讲话,有个奔腾世纪的管事人小声地对几个二世祖说道:“老板,东边马厩不是还有几匹马吗?可以瞧瞧。”

有个二世祖撇撇嘴:“那几匹破烂东西,有个毛用……”

“老板,这个人说只要马的力气大,那里面不是有一匹马力气很大的吗?”

二世祖眼睛一亮,连忙对黄四郎笑道:“黄四少,我们东边二号马厩有几匹没人要的马,要不也看两眼?”

黄四郎本想一口回绝,有觉得试一试无妨,就对张贲说道:“不如去看看吧。”

张贲也是不抱希望,找一匹能吃住力道的马,还真是不容易。

一群人都是上了高尔夫球车,一长串地到了二号马厩。

这里面环境就差了许多。

“这里的几匹马,都是会员不要的,没人养,有一匹还是个老毛子送的,给了三万块他。现在想想,真是亏了,我正想着要不要明年一刀阉了它,把它卖给北方的主顾去。”

这位少爷笑嘻嘻地说道。

工作人员打开了门,一股难闻的草料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站着八匹马,都是形象糟糕不声不响。

黄四郎一边走一边掩着鼻子看,然后突然笑道:“哈哈,你们看这匹马,长的跟熊猫一样!”

大家都看过去,可不是,这马儿两只眼睛周围竟然是黑黑的一圈,然后又是白毛齐耳到面颊下方,乍一看,真是一只马脸的熊猫。

不过四少爷可能笑的有些得意忘形,那只手还伸在半空中,这头被他耻笑的熊猫马,竟然张开马嘴朝着他的手指头就咬了过去。

吓的四少爷哆嗦了一下,黄四郎大骂:“我操!这是什么破马!怎么还咬人啊!”

边上一个二世祖赶紧道:“这就是那匹老毛子卖给我的马,块头是挺大,可是骑不了人啊,跑不起来,亏大了。而且个体太大,有些人不敢骑。”

这马的身高……张贲眼睛瞧了瞧,起码得有一米八五吧。体型巨大,一看它的食槽里,干干净净,而别的马槽里还有食物,燕麦还没吃完,心中暗道:这马吃东西倒是厉害的很。

“听说祖宗里面有夏尔马的血统,杂交的都串种不知道串到哪里去了。后面矮了点,又和卡巴金差不多,不知道该叫这东西什么。”

那个二世祖一边道歉一边说道。

这熊猫马的马蹄子上有一撮黄长毛,蹄子后方各有一个小肉瘤,不是很起眼,被黄毛给遮挡住了。

张贲瞧了瞧:“这马的力气肯定不小。”

“都快两千多斤了,宰了卖肉说不定还有用。”那二世祖苦笑着说道。

兴许因为又被鄙视了,这马儿又张嘴朝它咬来,众人哈哈一笑,都道:“这匹马还不许别人说它。”

张贲走过去,那马儿张嘴就咬过来,张贲一巴掌扇过去,打的它吭哧吭哧的发飙,又要一头撞过来,被张贲按住脑袋就是连打三拳,它要挣扎,结果隔着马槽也折腾不了,哕哕哕哕地直叫,被张贲又是拳头揍又是扇耳光,总算老实了下来。

进了马槽,也不管它,双手按了按马背,纹丝不动。

“就这匹了!力气大就行!”

张贲拍着马背说道。

NO.13张耀祖的电话

在达坂山口,也能够遥望克克拉去考勒峰,阿克苏河和萨雷阔勒岭,那里曾经是中国的土地。连接中巴的314上,在半路临时下来一行人。统一穿着制式迷彩,为首的一个,双眼有神,体态雄壮,健步如飞。

拎着一只巨大的行李包,背上背着军用背包,带着人朝西走去。

他就是张耀祖,MSS十二局这次的重要目标人物。

当然,如果时间倒退到四天前,那么或许能够让人深刻地感觉到,这个王八蛋的心狠手辣绝对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天诛地灭也不为过的疯子。

楚男和高雄一行人也顾不得任务小组组长被扁了一顿,当时就连夜赶到云南,一路上边分析资料边决定落脚点。

最后认定张耀祖人应该是去了腾冲,结果刚在街头跟上,一眨眼就被甩了。之后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张耀祖带着几十万美金找黑市换钱,钞票还没捂热,就被两拨人给盯上,而半路又恰逢遇到楚男高雄一行人。

张耀祖只当都是地头蛇,心说来个一锅烩,人引到林子里就是塞了几根**过去,就当是开山采石了。

结果动静太大,而恰巧有批毒贩在附近,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在山坡上交火,如果不是楚男和高雄提前大声叫喊,张耀祖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地头蛇当时就逃窜了一大半,当场被高雄他们击毙的有七八个,而毒贩们的火力就生猛了,打的楚男他们抱头鼠窜,最后还是张耀祖打了个电话给边防的老战友,拉了两个班的兵力过来,一通猛扫,全部扫死之后,张耀祖才不知道从哪个鬼地方里蹿了出来,完好无损地拍拍身上头上的灰尘树叶,大摇大摆地和楚男他们交谈。

结果有个毒贩没死透似乎,坐起身来朝着张耀祖就是要开枪,当时张耀祖和高雄说话的时候,楚男正要转过来做笔记,子弹噗的一声就把他给结果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死透了。

让人颇为唏嘘。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张耀祖才知道,MSS十二局找上他,倒不是因为他在大马的事情,而是需要他帮忙训练一批人。

因为军方不好出面,最后选择了MSS出动人手。

只是没想到还会闹出人命来。

返回京城一天半,最后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张耀祖以顾问的身份前往达坂山口,和他一同前往的,还有两队全副武装“地质勘探队员”。

这一次行动是毫无官方背景的民间行动,至少一旦他们这票人暴露的话,就是这么对外宣传就是了。

配备了五个狙击手,貌似还是三十九军拉过来的,有两个爆破专家,一个机械化工程师,还有一个突厥语系全优猛人。

总之这支队伍很精悍,张耀祖也有些惊讶,这些家伙,有两个他复员的时候,还是听说过的,几个人老家伙交流了一下,知道张耀祖之后,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你就是那个枪毙越南俘虏的张耀祖啊……”

嗯,反正张耀祖一口烟差点没被呛死。

在明面上,他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无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无人权概念,无……总之这种牲口要是个美国大兵,被妓者那么一报道,不自杀以谢天下,那真是对不起世界对不起宇宙对不起地球。

楚男的遗体送回了老家,高雄带着张耀祖交给他的二十万钞票,就跟着去了,算是有个交待,晚上也要睡的心安理得。

达坂山口附近有个小山谷,这里山区地形还是比较复杂的,再加上卫星扫描也无法捕捉到这里的具体情况,所以藏个千把人,还是没有问题。

美军在阿富汗将塔利班干下台之后,却反而遭到了强烈的抵抗,让美国佬郁闷的是,这群拿着苏制四十年前的R-7打的不亦乐乎。再加上阿富汗山区的地雷实在是太多了,美军很快就在这里丧生了四十七名士兵,还有一架武装直升机被击落。

美军在进一步增兵的同时,却发现阿富汗山区的武器装备似乎在刷新,虽然看上去依然是苏制装备,可它们实在是太新了一些,真的太新了……

到了达坂山口之前,张耀祖打了几个电话回去,一个是给家里和老头子说了一声,具体的情况张三爷还是听得懂的。二是跟老婆报了个平安,结果被冯庆华连连大骂他是贼畜生,两人电话里吵了一通之后,没耐心的张耀祖挂断电话,然后拨通了张贲的号码。

奔腾世界骑马俱乐部,张贲正在和这头长的跟熊猫似的马儿增进“感情”,虽然拳头耳光肯定是不会少的,但是精粮燕麦还是让这头熊猫马老实了下来,而且它的智商貌似不低,知道只有张贲才会给它好东西吃。

“你哪里是马啊,你就是一头驴!”

张贲给熊猫马刷着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骑手和马儿,不能太生疏了。而且这还不是一匹骟马,牙口也没长齐,是匹四岁马。

虽说两岁半的马就能配种,可是成年马还是要到五岁才能算成年。不过这马确实结实,搞不好祖上真是有夏尔马的血统,只是夏尔马大多用来当畜力,用来当赛道用马,还真是不够看的。

吭哧打了一声响鼻,这熊猫马不满意别人说它不好,张着嘴喷气。

“长成这个鸟样,还不让人说?”

一个耳光扇过去,熊猫马立刻老实了,它也知道自己不是张贲的对手。

黄四郎也向十几个二世祖打听过了,卖给他们这匹马的老毛子,还是个车臣人,据说这马小时候还经历过枪林弹雨,三度易主,差点儿死在饿疯了的车臣佬手里。

后来带到了格鲁吉亚,又去了沙特,然后去了澳门,最后到了中海。

动物防病检疫总算合格,让它进了国门。

三万块,一般来说,还真不算亏了。

可惜狗日的它不鸟你,你让它跑它站着不动,你让它停下它立刻狂奔……

要不是还想骗两个财主,早就把它给阉了。

手机突然响了,张贲打开电话一看,居然是自己老子张耀祖,接了电话,然后问道:“爸,找我有事儿?”

张耀祖听到儿子声音之后,咧咧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想不出要说什么,欠的债他老子已经全部告诉他了,是他儿子帮他还上的,这让张耀祖觉得很有挫败感。粗重的嗓音说道:“你没伤着吧。”

“没,小意思。”

父子两人其实一说就透,那些废话就没必要多问。

张耀祖道:“我最近要出去帮人料理点儿事情,你自己保重。”

“放心吧。家里有阿公和我,出不了大事的。过年之前你能回来吗?”张贲想了想,还是关心地问道。

虽然他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见到自己老子之后,会不会一拳将他老子打的牙齿全部掉地上,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老爹这样的人,过的其实也挺辛苦的。

家里一帮子男人,就没有让女人省心的。

“一年半载不回来了。”

张耀祖倒是丝毫不忌讳,周围的几个汉子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张耀祖打电话,心中暗骂:操,早就知道这个王八蛋从来无视集体利益,这样明目张胆打电话,你他娘的也照顾一下大家的心情好不好?

听到老子这么说,张贲心中也有些了然,他稍微能猜得到点,估计跟上次国安找上家门有点关系,而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张三贤才知道。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张耀祖决定的事情,向来和他老子一样,别人最多就是提提意见怎么做,而不需要去劝说他要不要做。

这种人,放广了说就是人渣,缩小范围就是渣人。

连老子儿子老婆都骂他王八蛋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在外面搞了几百万,过两天有几个去过家里的人会把钱送到。是个叫高雄的家伙。”

张贲也不去猜老子到底怎么搞来的钱,只是道:“万事小心。”

“还要你给老子安慰,挂了!”

张耀祖骂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问周围几个道:“你们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众人摇摇头,张耀祖掏出一把九二,对着地上的手机就是两枪,然后收好枪,头一摆道:“走!”

电话中传来了忙音,张贲将手机收好,捏在手里一会儿,才有些眼神严肃起来,看来,爷爷说的对,他老子是送死去了。

熊猫马见张贲没反应,用脑袋碰了碰张贲的胳膊,被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打的它吭哧吭哧地倒退,要不是有缰绳拴着,恐怕早跑了。

有些烦躁的张贲倒了半包好豆子,骂骂咧咧道:“吃货!吃死你!”

这犯贱的熊猫马竟然恬不知耻地窜过来脑袋塞到马槽里,哕哕地叫唤起来,显得机会快活。

张贲有些苦恼,总觉得自己的生活,貌似还远没有这头畜生来的爽利,总有一口郁闷之气在胸口,怎么都散不出去。

“啊——”

大叫一声,抄起一根铜环棍,在一片空地上,张贲发泄一般地舞动起来,风声呼呼作响,敲在地上就是一个深坑,砸在树桩子上就是应声断裂,威猛无比!

NO.14单骑

三十六点铜环棍,这并非是张家的棍法,而是张贲随意学的一手,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角度还是力道,都是没有章法的,除了发泄发泄的用途之外,并无太多的可取之处,可真正的南派棍法宗师比起来,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若要论这铜环棍谁使的最好,那必然是广东一带的高手,确切地说,是广州府和佛山一带的高手,只是这太平年月,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使唤铜环棍的高手。

这根铜环棍,和齐眉哨棒差不多的架势,只是在两端包裹着铜芯,还镶着四个铜环,挥舞起来就是哗啦哗啦的响,宛如沙和尚的月牙铲,很有一番声势。

咚!

猛地砸在地上,地面泥土砸飞起来一大块,让那熊猫马吓的老老实实,在那里不敢动弹,这畜生也知道好歹,碰到张贲这种凶狠的人物,立刻老实起来,不过一般人也真是不可能和马儿比气力,谁上去就是活受罪,折腾死你。

这匹大马才是真正的高头大马,浑身黑不溜秋乍一看也不是很起眼,白毛一撮一撮地连在一起,就快长成斑马那个德行了。

发泄了一番,收了铜环棍,将手中的棍子当做标枪扔了出去,嗖的一声,咔嚓一声巨响,撞断了一根树枝,然后才落在地上,好不吓人。

黄四郎也是和奔腾世纪讲好了,只要张贲过来,就好好地提供服务,要什么给什么,别提钱,钱不是问题。

这些二世祖哪儿不知道这是沾上光了,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反正黄四郎已经将这匹熊猫马买了下来,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小赚二十万,这还是算上草料、燕麦、精豆的价钱。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一匹马养着,能吃掉多少啊。

反正这里只要是照料好的马匹,那都是会员们自个儿掏钱,要是生病了,还要会员自个儿出钱看,马儿心情不好了,还要花大钱请动物心理医生,那叫一个麻烦。

这头熊猫马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人发指。

平时天天被张贲唾骂,耳光拳头的招呼,早就打的服服帖帖,它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反抗,结局就是被张贲掀翻在地,按在地上爆打。

想想看吧,望一吨重的大马,被掀翻,然后不论怎样挣扎,都起不来,那感觉,真的很崩溃。

熊猫马于是再也不敢对张贲打响鼻或者偷偷张嘴过来咬,只要有这个动作,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有半个月这头熊猫马的脸都是肿的,看的马厩的工作人员都觉得疼。最近也有骑手来这里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这种长相奇怪的大马。

而知道的会员都是好笑,连这种脾气爆烂的大马都有人买,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爽了!”

张贲身上微热,生命之泉缓缓地平复着他的体温,维持着一个稳定的范围,他心情刚才确实有些郁闷,但是现在一通三十六点铜环棍扫下来,真的是里里外外的舒服。

拍了拍熊猫马的脑袋,笑呵呵地看着它,说道:“你小子还是过的轻松,让老子还能帮你弄点吃的喝的,这日子可真是没的说了。”

吭哧吭哧……

熊猫马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贲的胳膊。

“上路,知道好歹,早老实的不就少挨打了?”

拿起刷子就给它刷毛,刷了老半天,才发现这熊猫马的马鬃有点长。

第二天张贲上完课之后,就买了一些红丝绸带子,给这马鬃扎好辫子,扎了五个,这是有说法的,其名堂就是李太白的将进酒中所说的五花马。

唐代的时候,一般名驹好马,那都是要用剪子将马鬃剪成花瓣状的,三瓣就是三花马,五瓣就是五花马。

这是应对天上的术数,比如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两个数字,是有这个对应关系所在,也是希望骑上名驹良马的人能够有气运,受天眷顾,是一种讨吉利的做法。

张贲自然不能免俗,以前走江湖的人,挽马的头领马哪怕是一头癞毛子马,也要给它上个统领,系个红绸子。

这也是同样说法,好运做足了,鬼神不侵。

张贲自然是不会给这头长的跟熊猫斑马差不多德行的破马剪毛,用红丝绸给它扎了鞭子,散成了五条,也就算是有了好运了。

这熊猫马貌似还挺臭美,凑在水槽那里瞧了半天,然后咴律律地叫唤个不停。按理说这马儿是色盲,不过头型肯定能瞧见,撒开缰绳之后,竟然是撒欢似的在那里跑了一圈,要不是这畜生四周有栅栏拦着,恐怕真要跑出去撒耶。

留在奔腾世纪吃了个饭,那些二世祖早把张贲当做武林高手,不世出的牛人,一个个颇为大方地鲍参翅肚地上,张贲也是来者不拒,能吃的就吃下,吃饱喝足,也不废话,点头笑笑就走。

本来是因为不想多烦,结果那帮子二世祖立刻认为这是高手风范,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

两个星期,也确实让这匹马稍微地适应了张贲的存在,骑在它身上的时候,也没有先头那么躁动,虽然脾气一如既往的烂,只要有别的马跑到它面前,甭管公母,开口就咬。

为此还咬伤了三匹马,让那些饲养主都是心痛不已。

好在俱乐部帮忙,说是可能马儿晚上睡觉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话说……马是站着睡觉的吧。

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张贲的课已经越来越少,自动车部的随行名单也已经确认,张贲有幸能够成为三个随行成员之一,虽然不是正式参赛队员,可是能够跟过去看看,长长见识,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今年中国一流大学基本都有参赛,日本早稻田大学更是打出了超越一切的口号,其野心毫无疑问,直指桂冠。

随着课程的松散,张贲来奔腾世纪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这天由依和母亲美智子一起陪同张贲来到奔腾世纪,虽然并不知道张贲是什么来头,可是美智子却比较惊讶张贲的骑术非常的好。

中岛家的大小姐有些奇怪地问女儿:“由依子,小张君……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由依笑嘻嘻地看着正在那里驯马的张贲,道:“啊,哥哥家里好像是军人家庭。他的爷爷人非常好,就是没有看到过哥哥的父亲,听说也是个很有个人风格的大叔。”

由依说的很委婉。嗯,张三爷人当然是非常好,但那时仅限于自己人。至于张耀祖,他的个人风格从张家大院N多人的唾骂声中,就算脑袋的分析能力再强大,也不至于扯到以一个人格魅力很强的优秀人士上去。

中岛美智子微微惊讶:“竟然是军人家庭,真是令人惊讶。”

张贲今天给熊猫马上了马鞍,虽然它有点不乐意,但是两个耳光扇过去之后,它立刻老实了,任由张贲摆布。

有了马鞍,踩在马镫上的感觉顿时让张贲自信心爆棚。此时能够发的力,将会大上很多。

张贲并没有使用马槊,而是依然用那杆铜环棍,策马冲锋,这头熊猫马的爆发力异常的恐怖,一般来说,冲锋速度应该是在六十公里每小时左右,而熊猫马身上多了一个张贲,冲锋速度竟然在测试中达到了六十八公里每小时。

毫无疑问,它的身体素质真的非常好。

而且貌似还没有尽全力。

“今天干得不错。”张贲手掌抚摸着马头,摇晃着脑袋,熊猫马打着响鼻,表示得意。

此时又有会员过来骑马锻炼,他们穿戴一身护具,颇为优雅谨慎。

看到这边有人毫无防具就在那里策马狂奔,都是吓了一跳,而再一看,那人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根棍子!

黄四郎的手下们都开始竖假马和桩头。

左右十五步一个庄,三十步一个假马。

打造这玩意儿很容易,就是枯草加木头,然后绑一下。

这种练法,目前在西北的骑兵队还是保留下来的,不过他们用的是骑兵斩马刀,是属于单手刀的冷兵器,和指挥刀差不多的规格,不过很适合刺砍,十分犀利。

张贲将铜环棍扔在地上,然后对一个黄四郎的手下喊道:“把马槊给我拿来。”

那人赶紧过去,将马槊拿了过来,递给了张贲。

这里都用栅栏隔开,所以别的骑士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缓缓地骑马看着,都是异常的惊讶和不假。

话说这马前卒的作用,还真是非常重要,比方说,古代将领要冲锋,如果对方是披甲执锐的重步兵,那么就需要钝器,一般都会将马槊换成势大力沉的西瓜锤,一锤子下去,脑瓜子变形,非常适合破阵。

但是骑手不可能自己下马再去换兵器,当然更加不可能一匹马上放几种长兵器。

这时候,马前卒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这就好比是演义中关羽的马前卒就是周仓,扛着青龙偃月刀,要换个兵器立马就将大刀送上,十分便利。

此时黄四郎的那个手下,就是马前卒的作用。

“张哥,给。”

这里一票人对张贲绝对是服服帖帖,虽然不知道黄四少要干嘛,但是这个张贲实力放在那里,那天马槊刺出去,就是一棵树断了,那感觉,看的人都觉得脖子痛。

这种货色真要是到了古代,不说是杨再兴项羽那种档次,张飞赵云那样的,肯定是差不了多少的。

“谢了。”

张贲朝那人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频率,并且手掌不断地抚摸着马脖子,熊猫马原本有点不耐烦的情绪随着手掌抚摸的节奏而逐渐平缓起来,专注力在不断地提高,这是张贲和这头熊猫马的短暂默契,每当这样抚摸的时候,就是说要准备冲锋了。

左手提着马槊,此时栅栏外已经有二十几匹马停在那里,不少人都在惊讶地看着这边,不知道要干什么。

“由依子,小张君……这、这是要干什么?”

中岛美智子有些不明白了,当然,她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而且这是让她觉得非常不好的事情。

由依则是一脸崇拜和激动地看着张贲,然后兴奋道:“妈妈,难道你不想看看中国古代武将的英姿吗?哥哥告诉我,他今天要给我表演节目哟。”

女孩儿十分的兴奋,美智子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有点明白女儿在说什么了,她很想捂住由依的眼睛,不让她去看这么暴力的场面。

可是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二楼抱着多多罗睡觉的时候,外面正枪声大作,而那个白天还给她烧焖锅童子鸡的大婶儿,其实抬枪开了三枪,不知道美智子又作何感想……

仔细想想,由依对张贲的盲目崇拜,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正如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长这么大,也知道闷声不响地不去麻烦别人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学会去关心那个人。

无可救药的女人,总是要多一些的……

“好了,熊猫。今天要听话,不然没有胡萝卜吃,冬天胡萝卜很贵的,知道吗?今天一定要听话,注意力要集中,知不知道?不然我就狠狠地揍你。听到没有?”

张贲手掌依然在抚摸着马脖子,他的呼吸频率已经调整到一个稳定状态,熊猫马也能够感觉到张贲传达给它的意思,吭哧了一声,马前蹄刨了两下泥土,身体竟然没有多余的颤动。

很显然,它的专注力非常的高。

但是仔细想想,这匹马它天生爱现,表现欲望强,今天可能是因为周围围观的人和马比较多的缘故,才导致它今天专注力异常,而且情绪偏亢奋。

人马的节奏稳定下来,默契才刚刚诞生,依靠野蛮和诱惑形成的默契,能经过这种短暂考验与否,就看这波冲锋了。

只要一气呵成,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

凝神定睛,一声大喝:“墩儿!”

双腿一夹,熊猫马蹿了出去,速度加速极快,可以说是快如迅雷,几乎是一声令下就动了起来,前进三十步,第一个庄!

“哈!”

马槊刺了出去,双臂发力,噗呲一声,整个木桩被刺裂,应声两截。此时擦过十五步,反身一个回马刺,单臂猛刺,又是一声清爽的入门三分,随后更近一步,手腕一收,马槊收回来的瞬间木桩碎裂。

这一幕,落在那些骑马休憩的会员眼中,不啻为晴天霹雳,他们哪里见过这等精妙技艺,这可不仅仅是马术的问题,而是马背功夫的问题。

想象一下,奥运会马术冠军,他们就算要过障碍,那也是身体要矮身和马背几乎贴身,为的就是防止摔落。

这种激烈程度,在当今的世界范围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可要是在公元189年之后,也就是东汉末年,当时的猛将,一次冲锋,激烈程度是非常恐怖的,且不说冲锋过程中要面对的心理压力,地面稍微有一点点障碍,可能就会造成他们不可挽回的致命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形容猛将,都会说,某某某,弓马娴熟。这马,就是说他们马背上的功夫,倒不是说他们骑马的本事一流,而是说他们能够在激烈的颠簸和战马的摇晃之下,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同步率,并且进行马背上的动作。

这就好比是车载机关炮,装甲车行进中的命中率有多低,就不用多做解释了。而停止下来的命中率,恐怕可以翻好几番。

这种比较,应该能够很直观地解释为什么古代霸者王者,一听说某某名将被俘或者来投,都会暗爽明爽大爽特爽,因为这样的人太少了。说什么也要弄在手下,这样无形之中就是增加了很大的战斗力。

混乱时期,猛将的作用更是尤为突出。

古代一些列传中,常常会用万人敌这个词,在现代人眼中会觉得,这是一种夸张说法,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一个人比一万个人还厉害?

不错,这种人确实不存在,但是说一个猛将的恐怖能力,会使得己方的自信心和勇气暴涨,同时对敌方产生极大的压迫力和威胁感,甚至会产生恐惧,这就使得战场上会出现以少胜多的遭遇战。

比如项羽,比如张飞,比如杨再兴。

那么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说他们是万人敌,倒也不为过。

只是后来的时代中,猛将的作用性已经很小了,可以说是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也不为过。

毕竟武器装备,宋代之后,已经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同时战术也多变,近代更是火气横行,哥萨克骑兵在一战的最后谢幕,也就没有人再去说重振骑兵雄风了。

“去死!”

一声爆吼,张贲双目怒视,一口气提上来,虎吼而出,身体的肌肉呈现出一种血液上涌的暗淡色彩,左侧一个假马,马槊挥舞出去,双臂的血管如蟒蛇缠绕,噗的一声,假马从脖颈处直接斩断,随后左右挥舞,突刺劈斩不可谓不凶猛,这种高速状态下还能施展出这样流畅霸道的马背功夫,如果将张贲送到古代,那绝对是一将难求的猛将!

当最后一个假马被刺穿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觉得浑身燥热,后背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湿了。

NO.15马不揍不成材

奔腾世纪的一群马工那都是一副老子又惊到了的表情,那些第一次瞧见这动静的会员们都是目瞪口呆,然后结结巴巴地找着工作人员问道:“这、这是新来的表演项目吗?”

“不知道。这是别人请来的包场。栅栏里面随便他们使用。”

几个骑手窃窃私语道:“难道是拍电影?”

“不会啊,太有杀伤力了。这么高的速度,全世界哪儿去找这样的演员?”

“天呐,这样的人太猛了。”

而此时,在栅栏外角处,有个骑手瞪大了眼珠子,手中的缰绳捏着,惊讶的无话可说。

这人棕发碧眼,身材窈窕,穿着马靴,一身轻装,英姿飒爽,可是眼神中的惊讶疑惑,让人寻味。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这位格鲁吉亚的大洋马,中海大学的留学生兼外教。

“上帝保佑,这个中国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才能。哈哈。”梅尔波娃兴奋极了,竟然想要叫人开栅栏,工作人员死活不让,大声劝阻道:“那匹大马十分凶悍,别的马匹进来,全部被咬伤,无一例外。”

“胡说。我看那马匹一点都不凶悍,不然为什么那个人骑着做这样的动作都没问题?”

梅尔波娃显然是不信的。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这虽然不能是科学观点,但是有些时候,大胸女人因为过于自信或者说自负,有时候真的会无视一些正常的合理性。

“怎么一样。那人有多厉害你有不是没看到,那是高人。不能进去!如果受伤,真的是没办法交待。”

工作人员都是黄四郎的手下,都是看到张贲立刻喊一声“张哥”,发自肺腑的,这是对强力高人的佩服,每次看到张贲策马狂奔的时候,这些看的人都觉得豪气,油然而生的一股热血要沸腾。

确实,练武之人,一身气血真的是非常的旺盛,所以行事作风,硬朗果敢,很容易就带动气氛,就算不说话,单单是动作,也有硬朗飒爽的感觉在。

“算了。”梅尔波娃白了他们一样,骑马小跑起来,马靴擦得很亮,而且看她的样子,骑术还不错,而且经常来的样子。

显而易见,钞票对于梅尔波娃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边角落上,高尔夫球车上中岛家的大小姐惊呆了,她刚才真的是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刚才那一瞬间,战马策动,猛将横槊,直刺正劈,斜砍回马枪,招招凶悍,一击毙命,真要是马军策动,猛将出击,何等壮观。

美智子甚至能够感觉到马蹄奔腾起来后,那震动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要冲破耳膜一般,熊猫马的四蹄下方,有黄色绒毛,乍一看,倒是和曹操的爪黄飞电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只可惜爪黄飞电绝对不会长成熊猫那个德行,丑陋的一塌糊涂。

这头熊猫马,说是马中青面兽杨志,倒是贴切一点儿。

方才冲锋起来,测速仪上显示是七十点五公里每小时,也就是说,熊猫马已经突破了七十。

这已经是上等的好马了。

这让奔腾世纪俱乐部的一群二世祖都是捶胸顿足,心在滴血,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匹在他们手里完全不重要的破烂玩意儿,没想到一眨眼,竟然变成了一等一的好马,爆发力强不说,力量还出奇的大,最可怕的是,这牲口的耐力还很好。

绝对是马中极品,说是马中博尔特,倒也可以点点头。

而且这头熊猫马在十五个股东手中时候,也是知道它的优点的,那就是骨骼好,承重不怕,而且心理素质绝对是世界顶级的。

恐怕没有什么马儿的心理素质比这只长的跟熊猫一样的大马还要好,而且颇有自尊。

谁要是奚落它,就是狂暴不已,想要咬你。

这匹马,只喜欢听好话,一句不好听的都不想听,听了就要烦躁,就要大怒。

脾气暴烈凶悍不说,还特别的龌龊,对于同类异常的不友好,经常咬伤同类,在整个奔腾世纪中,那绝对是恶名远播。

本想这破烂玩意儿一转手赚个十万块就算了,碰到黄四郎这样的冤大头,一把赚了二十万已经是觉得爽的里里外外通透,而且将来维护保养什么的,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就算是黄豆,加个零就算内部价了,你哪儿说理去?

可是现在一看状况,娘的,糟了,这破烂玩意儿竟然还是一块和氏璧,你不撬开石头还真不知道里面有好东西。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当初大家看到张贲对这匹马拳打脚踢,都觉得心寒,结果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竟然真的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是心痛不已,心痛不已啊。

可是又得承认,他们找不到像张贲这样凶悍的家伙,能把一吨重的大家伙制服,这还是人吗?

话说这匹熊猫马的性格倒是属于外向型,异常活跃,而且爱现,只要周围有人围观,就会跑起来,显示一下自己。

确实很有一番力量美感。

不错,不是运动的美感,是力量。一头被雪藏两年不被发掘,但是现在逐渐被开发出它惊人潜力的强悍大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五个股东打死都不会将这头熊猫马给阉了,用来当**配种,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但是这马是黄四郎买下来的,而已经转让到了张贲名下,这配种费,嘿嘿……

一条纯种狼青的配种费都要一万打底,犬且如此,马何以堪?

张贲也是颇为高兴,这匹熊猫马只要这次助他让黄四郎达到目标,功成身退之后,张贲将来的生活,也不愁了,全靠熊猫马去配种,收收配种费就行。

这辈子,至少不用太在意金钱问题。

十五个股东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好的一匹良驹,本以为是个毛子马,没想到还是明珠蒙尘,真是见了鬼了。

可惜谁都不是伯乐,这年头,也就没有正儿八经的相马高手。

张贲也只是误打误撞,本来就是要挑个力大的马儿,没想到,还搞到这样一匹强力好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千里驹,如果是的话,那真是让人寻死觅活的心都有了。

当然真正的千里马不大可能就是了,不过如果是顶级好马,放世界上去卖,肯出一两千万的富豪不在少数。

毕竟,这种体型高大,又爆发力耐力相对强悍的马匹,实在是太难找到了。

爆发力和耐力,是很难达到平衡的,一般来说,总是要么一个强一点,另外一个就弱一点。

而骑乘马和挽马又在力量上有着很大的区别,挽马的力量一向大于骑乘马,可是这头熊猫马,实在是诡异的一塌糊涂。能骑就先不提了,这牲口的力量,真的是一绝,在场所有人当中,除了张贲,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驾驭它。

张贲马步发力时候,双腿夹紧,先头的那匹试用马,差点被夹的气绝,而这头熊猫马,纹丝不动,毫无反应,简单地说,它根本觉得无压力。

看着这匹马的表情,或许就能够明白什么叫做淡定的眼神……

“哥哥万岁——”

由依高呼一声,双臂挥舞起来,激动不已,刚才张贲的表现,太有震慑力了,让由依前所未有的震撼,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力量感的画面。

这就是中国古代冲锋陷阵的武将吗?这就是中华武将吗?太棒了!

由依越发地觉得中国的文化魅力是无穷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是中国人,未必没有对文化的向往。

张贲笑了笑,朝着这里挥舞着手臂。

美智子刚才还吓的面无人色,等到熊猫马的速度减缓下来,她的心脏才重新放回了远处。

刚才张贲冲锋起来,她真的感觉到一股非常恐怖的压力传达过来,她甚至觉得,如果张贲愿意的话,或许会瞬间就将自己给轻松杀死。

没错,美智子就是这样的认为的。

“军人家庭吗?”美智子神色复杂,说不出的别扭。

她的那些保镖其实表现未必有她好,其中一个保镖甚至还有转身逃跑的动作出现,真的是非常丢脸。

古代猛将的一次冲锋,威力之大,可见一斑,而张贲这种水准,若要是扔到古代,其实还没有完全形成猛将的气势,他和熊猫马的配合默契程度,还不够。

人马合一,还真不是那么好做到的。

周围围观的人变得多了起来,他们大呼过瘾,大声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爽啊!再来一个!”

……

这些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绅士,此时也情绪高涨,如一个将军一般冲锋陷阵,这不是每个男人小时候曾经有过的幻想吗?

而现在,有人做到了他们幻想过的事情。

威风凛凛,强大勇猛,横扫出去,一切敌人都不是一合之将,任何敌人都是土鸡瓦狗。

如果能够再冷冷地说道:吾视之,插标卖首尔。

那就更棒了。

张贲没有理会他们,倒是梅尔波娃骑着马沿着栅栏朝这边喊道:“嘿,中国小子,没想到你马术这么好!”

胸大无脑的大洋马!

张贲皱着眉头,心中暗道:流年不利,这臭三八怎么在这里。

他对梅尔波娃是由衷的反感,这种女人的自我主义太让他不舒服了。而且梅尔波娃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女权霸道在,更是让他不爽。

要不是看在梅尔波娃是个女人,否则早就一耳光扇上去,打的她牙齿出血。

张贲没有理她,策马小跑,安抚着熊猫马,到了栅栏跟前,看着由依小跑过来,笑着问道:“小依,怎么样?厉害吧!”

“嗯!”由依用力地点点头,“哥哥你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厉害!厉害——”

由依崇拜的目光让美智子有些担忧,张贲看过来,朝着美智子点点头,美智子看到这个微笑的少年,硬朗的身躯,虽然和英俊谈不上,但是那种强悍作风的气质,很有魅力,这让美智子从内心是认可的。

男人,必须要有男人的气质。

“哥哥,我可以骑吗?”

由依突然问道。

美智子大急,从高尔夫球车上下来,小跑过来劝说道:“由依子,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有哥哥在,应该不会有事!”由依头也不回地说道。

然后伸手站在栅栏外,等着张贲来抱她。

张贲微笑着看着美智子:“只是小跑的话,没问题。”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美智子只好点点头:“那好吧,小心点。”

熊猫马貌似看到有人要过来,本想转过头来咬,被张贲欠身过去就是一巴掌,扇的它呼哧呼哧地甩脑袋,那五花马鬃的红绸缎晃动起来,竟然分外的好看。

“哥哥你为什么打它?”

由依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熊猫,没想到这牲口还知道感恩,竟然被小姑娘摸了没啥过激反应。

张贲笑着说道:“它喜欢我打它。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马不揍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

“哥哥你在撒谎。”由依瞪了一眼张贲。

张贲脸色微红,尴尬地说道:“被你发现了。”

说着,张贲将马槊往地上一插,然后将弯腰就将由依抱了起来,放在身前。

“坐稳了吗?”

张贲问道。

“坐两个人,它受得了吗?”由依关心地问道,然后抚摸着熊猫,“它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张贲狂汗,就这头暴躁牲口,还可爱……要不是他一顿收拾,还指不定怎样嚣张跋扈呢。

不过熊猫倒是很受用,头甩着撒娇。

“熊猫倒是挺喜欢你的。”张贲感慨地说道。

“啊,它的名字叫熊猫吗?”由依惊呼一声,然后高兴地抱着马脖子笑道:“熊猫,你要乖乖的哟,哥哥可是很厉害的,不听话的话,就要被打的哟。”

熊猫如果是人的话,估计感动的都要哭了,知己啊……

等到张贲策马前进,小跑起来的时候,中岛美智子才仔细地看了看还插在原地的那把马槊,几十公分的锋芒毕露,寒光阵阵,显示着它的无上犀利,让美智子打了个冷颤。

NO.16好马知人心

离腊月初八虽然还有二十几天,最近张贲则是要忙着最后的期末考,不过没什么大碍,平时上课一向很认真,再加上注意力集中,通过考试那是完全没问题的,就是看拿几个优了。

全优的话,貌似要全部在九十分以上,难度比较大。

不过拥有生命之泉,保持旺盛的精力,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甚至这多少让梅尔波娃这个格鲁吉亚大洋马感觉到奇怪,这个中国小子每天早上都极为刻板地跑步锻炼,然后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复习,最重要的是,他晚上貌似还要去奔腾世纪驯马。

超人一般的精力。

又缠着张贲大概三五天,自己累趴下的梅尔波娃只能在心中诅咒张贲被那匹长的跟熊猫一样的高头大马咬上一口。

之所以梅尔波娃这个格鲁吉亚大洋马有这样的怨念,恐怕就是当天张贲载着由依小跑一圈之后,这位还锲而不舍地想要到栅栏里面来凑热闹。

结果具备不正常领地概念的熊猫把梅尔波娃的那匹小母马给咬了,按理说这种正值成长期的公马,对于母马的抵抗力非常低,动物的本能会驱使着它选择交配。

但是很残念,熊猫把那匹小母马当做了入侵者,然后一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小母马的臀部上,受惊的小母马一撩蹄子,结果就把梅尔波娃从马背上掀了下来,要不是工作人员反应及时,梅尔波娃估计真是要够呛。

这下她才知道,工人们嘴里所说的脾气暴躁的烈马倒是什么了。

熊猫不仅仅是烈马,它还是一头劣马。

恶名远播,无人青睐,不过至少现在,看到它雄姿英发的人都是心生羡慕,心中暗道自己当初狗眼瞎了,竟然错过了这样一匹绝世好马。

实际上,此时一些人也在猜测,熊猫应该是属于基因突变的马。体力好、爆发力强、耐力好、力量大、智商高……除了脾气实在是让人头疼之外,它具备着一匹最强战马的一切素质。

反应敏捷不说,还异常的灵活,完全看不出是一头一吨重的怪物在那里横冲直撞。

这阵子张贲一直在和熊猫磨合,貌似效果还不错,胡萝卜加大棒,熊猫的智商让人不得不赞叹它很识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惜这仅限于张贲一人,那些工作人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摆平它,反而被它用鄙夷的目光打着响鼻,用胜利者的姿态嘲讽。

虽说不应该这么人性化的描述,但是工人们就是这样觉得的,他们貌似被一头畜生给鄙视了。

无奈之下,不论高出晚归的活动还是补料,张贲都得过来守一圈,否则它就是站着不走,打着不动,你没办法把它弄进马厩里去。

不过张贲还有一个问题比较担心,那就是熊猫对血腥程度和武器的障碍。

张贲骑在马背上,武器处于熊猫无法得知的位置,它内心是否恐惧,张贲无法感觉到,但是如果对面冲过来同样生猛的骑士,熊猫的心理压力如何,他需要详细地了解。

首先张贲布置了一个巨大的镜面墙,黄四郎用半天功夫就搞定了,在马厩的一面墙上,装好了巨大的镜面墙,每次高速冲锋的时候,熊猫面对镜面中的骑士,都是异常的激动和兴奋,实际上张贲已经给熊猫披上了马甲,自己也戴上了面罩,熊猫一时是认不出自己和张贲来的。

但是很显然,事情超乎张贲的想象,这头该死的熊猫马比他最好的预计还要好上一倍。

心理素质太强了。

甚至张贲隐隐地觉得,貌似熊猫很喜欢冲向别的马匹的感觉,它的征服欲望很强,并且具备神经质的领地意识。

照理说这应该是食肉动物,尤其是大型食肉动物的特征,但是熊猫很诡异,它不合群,但却有领地意识,非常非常强烈的领地意识。

在栅栏内,只要有陌生人进入,或者是陌生的马匹进入,它都会毫不犹豫地暴躁起来,就是要张口就咬。

甚至散放的时候,有鸟儿进来偷吃它的燕麦和大豆,它都会疯狂地驱赶。

为此张贲猜测,是不是这货因为以前吃不好住不好,所以一时享福了,所以极端的讨厌想要分它一杯羹的任何事物。

仔细揣摩了一下,还真是有可能的事情。

别的马兴许是温顺温和,这货绝对是另类到让人崩溃。

初步的心理素质过关,随后张贲带着熊猫看电影,全部是骑战纪录片,还有不少战马被杀死的画面,张贲很想从熊猫的双眼中看到恐惧。

好吧,从一头马的眼睛中当然除了眼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熊猫一脸淡定的样子,让张贲很有挫败感。

尤其是画面中正在杀马,而熊猫却毫无压力地吃胡萝卜,它甚至连打响鼻的力气都懒得浪费。

这让张贲不禁有些奇怪,这匹马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最后无奈之下,张贲使出了杀手锏,逮了十几只鸡鸭,当着熊猫的面统统用马槊扎死。可惜貌似这也没有任何刺激到的地方。

“操!这马以前到底打哪儿混的啊,连血腥都不怕。”

张贲皱着眉头,看着这匹马,一边刷毛一边暗想:算了,既然这匹马完全适合,我也不需要太过操心了。

后来有个股东调查了一下,才知道熊猫过去的生活是属于颠沛流离的。

生于车臣,随后在一岁半的时候,俄罗斯军队在车臣地区剿匪,它的两个主人先后被俄罗斯军队杀死。

它落在了一个车臣人手里,本来它会被车臣当地人杀死当肉吃,结果那个车臣人似乎走了运,他的一些枪支卖给了格鲁吉亚人。于是那个车臣人认为它很吉利,就带着它一起去了格鲁吉亚,结果格鲁吉亚发生叛乱,它生活的那个地方被摧毁,死伤超过三位数。

车臣人不得不将它带到了土耳其,结果发生了球迷骚乱,车臣人只要继续,前往沙特,而沙特美军遭受了恐怖袭击,美军戒严过程中,在熊猫面前误杀了两个沙特平民。

觉得没安全感的车臣人只好将熊猫送上了船,来到香港,最后认识了奔腾世纪的股东,并且成功被出售,虽然它只卖了不到五万块。

但是对于那个输掉内裤的车臣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局了。

是的没错,车臣人在澳门来了那么小小的一次失误,结果成功地输光了他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资产。

就这样,命途多舛,生下来就一直在它身旁伴随着战争和死亡冲突的熊猫,到达了中国,在中海市的奔腾世纪先是摆出拍卖,结果还没卖出去就发生了熊猫咬上多匹好马事件,于是它成为了脾气暴躁无下限的渣马。

那个买下这头大马的股东肠子都悔青了。

还要喂这牲口粮食,这真是心在滴血啊。

不过现在是真正的滴血,谁他娘的知道这破马居然还会爆发,居然还有潜力值。真是让人唏嘘,难以捉摸。

其实严格地说,熊猫这匹马其实可以当做是带来不幸和厄运的糟糕马,想想看,它的上一任主人其实也一直倒大霉,除了第一次……

至于奔腾世纪,其实也没有占便宜,为了它,还特地顺开了一个二号马厩,甭提多纠结了。

黄家四少爷能带人来挑走它,说不高兴,那是欺骗自己纯洁的内心。

但是现在么,再纯洁都悔的发浪了。

一人一马缓缓地在栅栏内小跑着,看时间差不多了,张贲第一次让熊猫在宽阔的野外进行奔跑,并且让它全力以赴的跑,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到后来,这匹马竟然能够保持超高速度狂奔二十公里,才真正地让张贲意识到,这确实是一匹良驹。

而且停止下来之后,熊猫的肌肉也不会颤抖,不会僵硬,能够保持着自然的状态,让人好不羡慕。

兴许是和张贲混熟了,如今熊猫也不是那么抗拒,反而还会知道配合张贲,这单骑狂奔时候,人马的频率吻合,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契合度,这让张贲的信心再度暴涨。

人马合一如果真做到的话,那真的是不用担心了。

不过现在,还是差上那么一点点,仿佛是张贲练功遇到的瓶颈,怎么思考也想不通那劲道是怎么发出去一样,等想通了,就是有了很大的提高。

等到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张贲从陈淮安那里得知了自己的成绩,第一学期的八门功课五门过优,三门过良,成绩很好,虽然不说是全班最好,但是也是前列了。

而随着期末考试各门功课的考试结束,张贲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寒假,也就悄然到来,只是他已经和家中打过招呼,暂时还回不去。

实际上,张贲除了要搞定马战准备之外,另外一件事情也差不多要解决一下,那就是那把水晶琴,也差不多是该去拿回来了。

尽管还没有做到人马之间的契合度最高,但是不得不承认,熊猫对张贲的配合越来越好,这兴许,就是好马知人心的典范吧。

NO.1找人对练

因为场地的环境可能会不熟悉,在中年人的建议下,黄四郎询问张贲是不是可以在类似的场地中找找感觉。张贲表示同意,可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就是对手,毕竟万一不小心被张贲失手打死,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个洛古特·阿尔耶夫的手段,比较野蛮,对绝对力量要求很高,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那个马克,还没有谁有那样野蛮凶悍。”

张贲皱着眉头,对黄四郎说道。

黄四郎回头看着中年人,中年人思索一会儿:“这个洋鬼子的地面技很强,第一次的冲撞一般人都难以挡得住,拉开距离用腿功的话,应该没问题。”

“哼!可能吗?他手臂上围至少五十五公分,三头肌更是无比发达,这种人,摆明了就是强化过抗击打能力。就算一脚扫出去的力量超过一吨,也未必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血高防厚,就是欧米鬼畜肌肉男的特点,但是大部分人的反应速度要慢一些,可是只要有一两个反应速度超快的,那就是世界级的格斗家,这是不容置疑的。

以泰森还有拳王阿里为例,他们两人,一记直拳的拳力,可以轻松超过一点二吨。而张贲所知道的长拳高手中,不过是九百公斤,差距之大,可以想象。

而且拳击还只能说是一向稍微暴力点的运动,它是靠点数和规则来取胜,并非是谁实力强谁就是王者。

如果说放在无限制的厮杀中,去想象一下,让泰森学会埃及打击术或者技击,他的杀伤力,绝对不会小于疯狂的马克。

“说的也是。洋人对纯粹的肌肉力量是很迷信的。”中年人不无感慨地叹了一声,“硬碰硬,还真不好说胜负。”

“要说赢的自信,我是十成十的。但是未战之前,先做谋算,这是必须要做的功课。只是要找一个和洛古特·阿尔耶夫一样地肌肉男,而且还是熟悉地面技和近身技术的格斗家,很难。”

张贲说出了真正的难题,如果交过手还好,没交手,真是不好说。

这种高手对招,一旦有那么一个失误,对方可以轻松地秒杀,而且时间之短,速度之快,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其实以张贲为例,一般对付寻常人,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有五六年练武经历的人其实都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哪怕是出很寻常的一拳,也会打的比别人快,而寻常人一般是躲不开的。

这也是为什么通常一个练武的人和寻常对打,扭打只需要十几秒甚至更短就能解决就是了。

正说着,一直跟着黄四郎的那个矮胖光头笑道:“这有甚好恼的?让俺试一试不就可以了?身上裹着一寸棉布,防着被张兄弟点穴就是了。”

这个人,当初在封城大战,和张贲有个点头交情,两人后来见面,还算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他们师兄弟两个,各有一点本事,祖籍山东,但是学艺却在沧州。

师傅的老子是当年走口外镖局的镖师,拜的是三皇门的宋彦超,一手炮拳那是相当的有威力。

但是也绝非是只有拳脚功夫,这两位的师傅性子比较慢,年轻事情学了一会儿东西就学另外一样,结果学的东西还挺杂,就是不精,不过也兴许是眼光独到,挑徒弟教学生的本事可不小。

四九城当年改革开放时候,还办过一个老私塾,这位可是拿起四书五经教文言的主儿。

这位师傅,姓钱名不欢。原来他老子老子取的名字叫钱来福,后来似乎家境每况愈下,头大的要死,最后自个儿上民政局改了名字,改成钱不欢。

卷了一包零碎,带着老婆孩子,去沧州府投奔自己的亲弟弟去了。

他弟弟在那儿是上门女婿,虽然地位差了点儿,可是家境富贵,每两年,他竟然还趁势弄了个小武馆,混口饭吃带带徒弟,还真没什么大事儿。严打那两年,他的几个徒弟被枪毙三个,硕果仅存的两个高徒,后来也被黄四郎收留,跟着办事。

不过这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牛兄弟会两手这个?”

张贲奇怪地问道。

这位矮胖师弟,真名叫牛三路,跟着师傅的时候,曾经改名叫钱不少。别人都说钱不欢是个没规矩的人,把徒弟从儿子辈拉到和自己一样。但是钱不欢我行我素,几十岁的老家伙,完全没把别人放在心上。

牛三路拱了拱手,笑道:“也好让张兄弟知道,俺师傅其实除了三皇门的手艺,年轻那会儿,在山东还学过山东摔跤,河北玩过相扑,这冲撞技法,地面手段,都有那么一点儿门道和琢磨,要不咱们过过手,您稍微让着点俺,让俺演示给你瞧瞧。”

张贲惊讶道:“山东摔跤,河北相扑,还真有人两样都学啊。不怕内伤吗?”

一个是胳膊大腿肩膀练的要扎实,一个是要前胸后背的肌肉粗壮,练的过程中对内脏和肌腱都是极大的负荷,两样都练……这人可真是生猛。

牛三路笑道:“张兄弟有所不知道,俺这个师傅,他有个亲弟弟,家里头有的是钞票,买个滋养滋养的补品,还不是跟玩儿似的。而且在天津卫,俺师公,也就是三皇门还有一路人传下来,不过不学拳脚,专门养身,这呼吸吐纳法,还是很有点水平的。”

张贲噢了一声,倒是了然,要说这呼吸吐纳法,三个地方最牛,一个是两湖大地,洞庭鄱阳。二个是天府之国,西南巴蜀。最后一个,就是直隶京畿,天子脚下。

河北省、天津卫、四九城。

这仨地方的中医世家,随便拎个出来,说是咱要免费悬壶一年,你扫听去,但凡有钱有势的,绝对跟狗一样的排队候着。

只是现在专心致志的人少了许多,社会环境显得浮躁,也让那些做妙手神医的人压力很大。

抓个药,一学就是三年半,你干不?耐得住寂寞不?徒弟要练手,师傅还得看着,万事不能有差错,所谓分毫不差,说的就是这个。

真要是出师,从十五岁上徒弟抓药开始,到三十五岁二十年能不能学成,还是个问题。

就这种耗费光阴的法子,谁受得了?

所以新中医的学徒就学的快……五年七年就行了。

一般来说,因为江湖骗子郎中多了,别人一听到老中医,就是咬牙切齿,连连唾骂,非要把中医全部说成是渣滓才行。

而实际上,正儿八经的中医世家,挪个屁股都闲累,全部在地方上窝着,有名气就好,没名气拉到,谁爱来不来的。

拿二钱大葱就能治个闭气,你到哪儿说理去?这用现代医学解释,你解释得了吗?可这就是经验,就是能用的法子,有毛办法。

天津卫如今的中医世家,还用老法子随便给周围邻居号号脉,给自己家里养养身的,估计也就剩下一二十家,当年被招安的……倒是有不少,不过家底全部倒腾干净,最后也就是混个医学会会员的头衔,有个鸟用。

还不如给个五百来万来的实惠。

现如今,只要不是脑袋瓜子被电钻给钻了,那个老东西还舍得将家底掏出来?任由你吹的天花乱坠,没用,先拿人事来,再拿钞票来!悬壶济世,咱也得柴米油盐酱醋茶,填饱自己的肚皮不是?

三皇门的两路医师,当初是李鸿章的门头底下办事儿,北洋军阀里面的几个头面人物,像段祺瑞就是用过他们当贴身大夫,自然是手艺过得去,才会相信。

所以张贲瞧见这位矮胖牛三路,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颇为有些惊诧。

“那就多谢牛师傅了。”

张贲拱了拱手,几人此时在中海市体育场,因为要换草皮,所以今天偌大的足球场上,满是泥沙,坑坑洼洼的。

牛三路看张贲这么给面子,也是笑呵呵地穿上散打训练用的棉布服,然后道:“张兄弟也小心些,俺这手段还是有点门道的,您可注意了。”

张贲拱拱手:“请了。”

一落场地,这两人就立刻笑容全无,气势足的很。

中年人心中暗道:三皇门的钱不欢就是个浪荡子,辈分虽高,没啥本事,可这教徒弟,还真是没得说,牛三路的基础功夫,不见得就差得了多少。

这基本功就是桩功拳脚,长拳直臂就是长拳直臂,曲臂肘击就是曲臂肘击,绝对没有什么花头。

正拳有力炮拳猛,腿扫三路脚重踩。牛三路的基本功,可以说是被钱不欢操练的颇为牢靠。

“请了!”

牛三路一声低吼,整个人矮了下去,这是河北省相扑的矮身起手,一般只要不是左撇子,右臂会比左臂探的更外一点,之所以要这样,是还要用左臂稍微地护心。

张贲没有多说什么,在五米开外就冲了过来,牛三路神情严肃,突然跟癞蛤蟆似的,蹲了下去,随后整个人冲了起来,双臂伸的笔直,就像是叉蛇脑袋的叉子一样,从张贲的腰穿了过去。

这一手,就两个字的要领:快!准!

NO.2倒转虎尾

【第三更。离一万五差了七千。明天一定补上。存稿被挂了,比较郁闷。继续努力码字吧。如果是凌晨上架的话,有保底月票的,有投的也投一下,虽然未必有更新……汗=。=!】

张贲自认速度快于牛三路,力量也明显强过他,可是扫腿的势一拉起来,居然落空了。牛三路用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预判定式。这有点像是下围棋,把招数想到几十手之外去,虽然技艺方面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一般动手的人,多半都会有一两手拿手的预判定式。

这种定式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防守,也就是对方攻,自己招架,很多人会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认为招架就是站着挨打,其实不然,招架看似防守,其实也要动脑子,卸力是一种,抓时机又是一种,拼对方力量是另外一种,乍一看挺被动,可是当对方如果力竭或者招式衔接不起来的时候,一招反击就能取胜。

武侠小说中所谓的招式用老,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另外一种定式是自己抢攻,仿佛是占了先手,狂飙突进,连打带撞,不给对手以任何喘息的机会,这就是一种组合,在拳击运动中,所谓的组合拳,就是一种定式。

此时正是张贲用自己的抢攻,正好撞上了牛三路的防守。

但是牛三路也不是庸手,能够在多次严打中撇清关系,智商自然不低,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可是粗中有细。

他是明白张贲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地被动,所以他揣测张贲肯定是上来就抢攻,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的拿手绝技。

这看似蛤蟆蹲地的样子,其实极为有爆发力,双腿一蹬,整个人就蹿了起来,人身靠前最起码有一米多,而张贲的扫腿膝盖以上部位,产生不了太大的杀伤力。

牛三路师从三皇门,有炮拳的手艺,也有河北相扑的架势,但是这个防守定式,却是自己多次和人动手揣摩出来的,尤其是是对付像张贲这种力量强大的高手。

所谓迎面先来三板斧,过后各过各的招儿。

张贲的三路鞭腿,威力惊人,如果被扫中,那真是半条命都未必够填的。

此时牛三路双臂已经从张贲腰际两侧穿过,随后突然发力,胳膊上的腱子肉隆起来跟石头块儿似的,血管贴着表皮,这是在全身用尽。

这本是山东摔跤的技法,迎门这么一抱,被抱住的人很难挣脱。

张贲一愣,心中暗道:了得,这一蹲一蹿一抱,水平了得!

不过人在半空,整个人要想尽全力,那是不可能的,他拳头还没来得及发力,就突然感觉到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条蟒蛇缠绕住,死死地勒住了腰身,牛三路脖颈又短又粗,有一层肥肉垫着,并不惧怕击打,而且此时张贲暗道不妙,也要拆招,心说这一手,和那个波兰大力士的手段,真的是如出一辙。

只是这手指上的窍门,有点不同。

不同于洛古特靠的是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牛三路靠的是拇指指根关节,普通人被这么一顶,脊椎骨当时就断了。

不过张贲的背肌发达,腰腹力量强悍,竟然硬生生地扛着,起手就是要在牛三路的脑袋上来一拳。

但是牛三路大吼一声:“起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提了起来,右腿向上一顶,张贲的左腿外侧明显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牛三路向右侧倾斜,这是要把张贲一把摔倒在地。

这电光火石间,中年人眉头一跳,心中暗道:这又该如何破解?

虽说张贲可以做到不和牛三路贴身,可是洛古特·阿尔耶夫的速度明显快于牛三路,而且从黄四郎给他的数据来看,洛古特·阿尔耶夫的百米速度是十一秒二七,绝对是个身强力壮,但是又十分敏捷的大力士。

黄四郎也是脸色一变,他不会认为张贲打不过牛三路,虽然牛三路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比起铁面狼来,或许都要差那么一点点,和张贲比,那肯定是不如的,但是正如张贲自己说的那样,一个疏忽,对于高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牛三路用尽全力,宛如木槌撞钟,看上去张贲不脑袋瓜子摔地上是不行的了。

但是就在这个当口上,张贲大吼一声,一口气提了上来,竟然一手猛地一拍地表,硬生生地撑起来,牛三路只感觉仿佛张贲的身体变大了似的,竟然手指扣不住了,这种摔法,威力很惊人,但是对手指关节力量和强度的要求很高,日常里都要早晚泡一次药水,一个小时的铁砂功。

中年人眯着眼睛,心道:来了!

对于一个技击高手来说,如果他练的是拳路,那么腿法肯定也不会差。同理,一个腿功高手,他的拳法肯定也不会糟糕。

张氏拟形虎拳虽然上不得台面,在武道家中的地位差了些,可是胜在明清两代推广简单容易,底层人民虽然吃的不是太好,可是基数大,稍微动乱械斗,就能够使上一两招,久而久之,总有一些头脑聪明的人想出一两招改良的法子。

去芜存菁的话,也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而此时,张贲的右脚一伸,又猛地缩回来,牛三路的指关节发白,知道事不可为,只好松手,不过松手的那瞬间,右脚已经在他的大腿上踢了一下,整个人就仿佛高速奔跑的时候,突然大腿上来了一棍子,身体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张贲此时的模样,就像是足球运动中的倒挂金钩,只是反过来的,用的是脚后跟,牛三路整个人啊呀一声,躺在地上,而张贲双手撑地,一个倒立,然后翻身站好,将牛三路拉了起来。

幸亏腿上有一层护具,不然真的是痛不欲生。

牛三路让人解开护具之后,揉着大腿,又拿了一罐云南白药在上面喷了喷,才拱手对张贲道:“张兄弟,佩服。”

这是由衷的佩服,牛三路这招,是集合了炮拳拳路、河北相扑架子、山东摔跤技法还有关节技于一体倒腾出来的。以往碰到不知道好歹的牲口,那都是一招干翻,绝对瘫痪,没有二话。

就算手里捏着器械,也不顶用,因为这瞬间,牛三路基本上就是硬吃你了。

能被张贲用这种怪异的法子破解,牛三路确实是佩服的。

“牛老哥好聪明的手段,不比那个波兰大力士差。”张贲也没吹捧他,要不是体格力量上的差距,牛三路说不定还真能干掉洛古特那个老毛子。

“张兄弟这是什么法子?”牛三路虚心问道。

张贲笑了笑:“本来常见的后摆腿,虎拳里的虎尾扫落叶,我把它倒转过来用了,人颠倒过来用了一招。”

牛三路拍了拍脑瓜子:“兄弟厉害,这都想得到。”输了输大拇指,对旁边看着的中年人和师哥潇洒摆头:“输了,差距太大。”

他倒是想得开,确实磊落。

不过这么一练,就算将来和波兰大力士对上,就算未必是这样一个情况,但是大方向上,心理准备有了,临机应对,才更有胜算。

黄四郎方才心脏跳的厉害,看到张贲胜了,才又一颗心安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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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给世界上所有的豪华游轮进行一个排名的话。达芙妮号肯定能够排入前十之内,虽然和公主号比起来个头儿小了点儿,但也相差不是太多,十二万吨重,一点二万个套客房,有医院,有游泳池,有主题公园。

最重要的是,希腊船王奥纳西斯决定打造这艘精美艺术品的同时,有二十五个国家大富豪参与其中,它出海的时候,造价是九点八亿美金,而后来的附加物品,造价也超过两点七亿美金。

这是一艘货真价实,超过十亿美金价值的宝船。

达芙妮号是用来圈钱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当然它不是只给二十五个富豪使用,能够承载三千三百名游客的大船,想要玩点儿什么都是可以的。

而且为了表示这艘船的安全性,还配备了一艘专用补给船。一艘退役军舰。

当然,进入中国海域的时候,那艘退役的飞鱼号护卫舰是不会跟过来的。

比起全世界大多数的海域来说,中国领海还是非常非常的安全。

几天之后,黄四郎一行人带上张贲和熊猫马,前往澳门,随后登上了达芙妮号。在此之前,黄四郎和费德罗.奥纳西斯的会面倒是宾主尽欢。

达芙妮号并不属于奥纳西斯家族,他们只拥有管理权。

环绕世界一圈大概需要两年半的时间,虽然有百分之四十的时间在海上漂流,但是更多的时间则是在世界各大港口停靠,来吸引各国的富豪在船上挥金如土。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黄四郎深吸一口气,有些神色闪烁。

他现在可以说是并不比张贲有钱多少,中海各家准备肢解田氏企业的好利来零售,他在这种情况下逆流而上,不得不说,勇气和魄力都是非常的值得称道。

尤其是,黄氏集团总裁黄春生的三儿子,也就是黄四郎的三哥黄三郎主持着对好利来的收购整合。

看上去好利来易主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在那个关头,田少芬突然得到了一笔援助,这不啻为救命稻草,稳定员工情绪是首要问题,而黄四郎按照中年人提供的策略,在好利来员工大会的时候,将一亿五千万的现金摆放在了那里。周围保镖围了三层,当时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可是效果却出奇的好,可以说,这一手,玩的极为漂亮,好利来的员工都对公司只是暂时出现困难深信不疑,而一亿五千万的现金摆在面前,则是实实在在的。

田少芬是压制着内心的紧张和恐惧说出三个月内渡过难关这样的话,而未尝不是对黄四郎强悍魄力的佩服。

之后则是在股市上的操控,推高好利来,套利让出股权,从表面上看,田氏损失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可是对田氏本身来说,却是减轻了巨大的压力。

而到此时,好利来已经活下来一半,之后黄四郎和他三哥秘密进行了谈话,似乎许诺了什么,将黄三郎说服,最终黄三郎不仅没有打压黄四郎的一系列动作,反而有默许的动作。甚至在外拆解至少两亿给黄四郎备用。

这一切,都是在黄春生眼皮子底下玩的把戏,而对此,黄春生却一无所知,他的两个儿子,比他要想象的有脑子的多。

“四郎你多心了吧。”

黄三郎比黄四郎稍微瘦弱一点,但是个子要高,一身的笔挺西装,手中托着酒杯,眼睛看着窗外,轻声道:“黄氏的风光,你我心知肚明,该是为自己谋条后路的时候了,将来可不能和黄氏一起陪葬。”

“哼。大哥有黄春生在上面照顾,老头子似乎对我们这种货色很不满意啊。”

黄四郎坐在沙发中,边上的中年人给他头上扎了几针,许久之后,才收了针,让他舒服地揉了揉太阳穴:“玩这种游戏,可真是心惊肉跳。”

达芙妮号已经进入了公海,补给船奋进号和护卫舰飞鱼号离的不远,远远地看去,高大的达芙妮号就像是海上移动堡垒,灯火通明。

马战用马匹此时都在奋进号上,到了最后的目的地,才会下船。

在南方海域上,并不如北半球的冬天那样寒冷,张贲在甲板上坐了一会儿,脑海中十分的清醒。深吸一口气,用尽目力,看到更远的地方,也不过依然是波光粼粼,偶尔有浪花打上一团,什么都没有。

临走之前,夏真到了中海,找到张贲之后,哭的稀里哗啦的败家小娘们儿扑倒在张贲怀里。

欠他的。

欠她的。

黄四郎甚至嘴角抽搐地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内心浮现出三个字:狗男女!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贲这种让人心惊胆颤的人形怪物,竟然会和夏家那个败家小娘们儿勾搭上,此时回想起来,黄四郎才隐隐有点明白,原来这他娘的是狗屁报恩,纯粹就是张贲自己的事情。

张家虎贲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摸了摸夏真真的脑袋,最后头也不回地上船,让夏真真一个人在后面哭的稀里哗啦。

“夏真。”张贲紧紧地捏着拳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老头子接起电话,张贲平静说道:“阿公。我要出去一阵子。”

电话那头的老头子半天没有说话,张贲正纳闷间,老头子一阵咆哮:“你和你老子一样要去寻死吗?你这个没头脑的细棺材!老子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子孙——”

张贲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拆的干干净净,随后转身离开了甲板,再有一个小时,这里的富豪们将会云集地下层。

那里已经铺好沙子,准备着一场热血沸腾的大战。各国的一些大亨都在这里聚头,格鲁吉亚的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日本三井财团的三井友住。美国洛克菲勒财团的乔尼.洛克菲勒等等。

这些人,在各国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金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数字而已。

费德罗此时在大厅中举杯欢饮,和人谈笑风生,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复古原始的搏杀,他就觉得兴奋,远比身边的那些美女要有吸引力。

和费德罗此时交谈甚欢的人,名叫格林,是个德国人,据说有德国皇室的血统。他身旁的美艳女人,则是德国**皇后维罗纳.普斯,曼妙身材在紫色半透明礼服的衬托下,妙不可言,但是这却无法吸引费德罗的任何一点点注意力。

澳门的几个富豪也在船上,穿戴得体,身旁同样有穿着旗袍的东方美人服侍着,而中海来的几个富豪,则是眉目英挺,说是朗目星眸也不为过。

张贲站在黄四郎左侧,中年人依然保持着一小段距离,眼神内敛,却不似张贲那般有侵略性。

“嘿,黄,好久不见。”

费德罗和黄四郎是怎么认识的,别人无从得知,但是至少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匪浅。

“才半个小时。”

黄四郎微笑着说道。

费德罗抱歉地举了举酒杯:“或许是我有点醉了。”

他目光扫了一眼黄四郎身边的人,然后目光定在张贲身上,见到鬼一般地大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张贲一愣:“没有。”

“不不不,你再想想看?或许你曾经去过吉隆坡?”

费德罗提醒着张贲,张贲摇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去过马来西亚。”

见张贲这么说,费德罗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贲,然后道:“没错,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你要更年轻一点儿。”

“难道出了什么事儿吗?”黄四郎问道。

费德罗有些不爽地说道:“我在吉隆坡的时候,被一个中国人抢走了一辆凯迪拉克。最重要的是,他拿枪指着我的脑袋,而且最后我还被马来西亚警方调查。噢该死的,一想起这个就让人头疼。”

费德罗说的是英语,对于黄四郎和张贲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带来的功夫高手。”

黄四郎对费德罗说道。

船王之子眼前一亮,笑道:“会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对吗?”

黄四郎笑了笑:“这是一定的。”

费德罗兴奋极了,用忘我的语调说道:“一想到强悍的武士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厮杀,我就热血沸腾,看到鲜血**的瞬间,那真是最大的快感。”

黄四郎惊愕地呆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中年人,才不得不承认,中年人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

毫无疑问,哪怕他是德国皇帝,恐怕也会有热血冲动的时刻。

边上的德国人问道:“费德罗,这就是你请来的中国客人?”

格林的身材高大,金发碧眼,据说是纯粹雅利安血统,如果活在二战时期,肯定会被希特勒青睐。

“是的格林,怎么样,今天有兴趣一起玩玩吗?”

费德罗一边回话,一边掏出了一只类似屏幕一样的东西,然后说道:“好吧,我们已经在安全海域了,该是找个乐子的时候了。”

很快,大厅内的人都是兴奋起来,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地下层。

此时各自的位置早就准备好,酒水餐点也是丰盛无比,一共两层,每一层的房间都是隔开,同时能够确保各个房间都能够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沙地。

这块沙地很大,在各个隔间里面,都有准备好了的一群猛人,此时从两层上看去,能够隐约地看到几个身材强壮的猛男正在给手腕手肘裹上泡钉护腕护肘。

派出格斗家的人很多,这些人正如夏真真曾经和张贲所说的那样,一次赌注,都在千万美金以上,这一个晚上的花销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可是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也仅仅是数字,数字而已。

这里或许聚集着这个星球上最强悍的人类,就算不是,也相差不远。

十五分钟后,每个房间都坐满了人,从他们激动的眼神中,显然是早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

张贲在一个隔间中不声不响地给自己缠绕上绷带,中年在旁边问道:“为什么不用泡钉护腕?”

“不是很称手。”张贲抬头说道。

“你可能第一个出场。”中年人看了看外面,现在的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这里配备着四个大屏幕,能够对格斗家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中年人已经看到屏幕中张贲的影像。

刚刚出现,就是雷动欢呼,很可惜,那不是给张贲的,而是他的对手。

来自利比里亚的阿里扎.塞万提斯。

一位精通埃及打击术的复古格斗家,确切地说,是古埃及战士。

在金字塔的壁画中,确实有对埃及打击术的描绘,同时这种技艺对地中海对岸的影响也是非常的深远,有迹象表明,印度的古打击术,或许也受到过埃及打击术的影响。当然,这无从考究。

不过张贲并非对埃及打击术一无所知,在童年时代,有一位古巴来华学习的陆军教官,他非常擅长这种打击术,对于这种格斗术的技术特点,张贲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这位利比里亚的阿里扎.塞万提斯,到底是个什么水准。

“这个阿里扎地面技同样非常凶悍,和洛古特.阿尔耶夫虽然没有交手,但是是今天晚上比较热门的人物。中东的几个富豪都在他身上下了重注。”

中年人平静地说道。

“噢?那么到底是谁是庄家呢?那个费德罗吗?”张贲问道。

“肯定不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艘达芙妮号也并非是奥纳西斯家族的私产,他们只是被委托维护和管理罢了。”

中年人想了想道:“庄家应该不会是白道上的人物,我猜测应该是意大利人还有美国的华人,毕竟只有他们,除了财力之外,还非常的热衷于洗黑钱。”

张贲点点头,他并不是很懂这些,不过对中年人道:“这些老毛子好像对地面技非常的热衷。”

“格雷西柔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无敌的。至少在国外,是这个样子。”

中年人的话让张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的确,当初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巴西柔术确实是难以破解,其原因就在于地面技。只不过,这也是在规则条件下。无差别攻击的话,巴西柔术并不是首选的格斗术。

像马克的那种野蛮搏击,恐怕可以轻松挤入世界前五十之内,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悍的人类之一。

“四少爷的意思,第一场要赢的话,就赢的漂亮点,也好震慑一下。”中年人眼光闪烁,说道。

“什么意思?”张贲奇怪地问道。

中年人正色道:“种族的自豪感。”

张贲心头一愣,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黄四郎竟然还是这样的人物。在张贲眼中,黄四郎不过是个认钱不认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有野心有目标的人物。只是现在看来,这位四少爷兴许也是刚才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的种族自豪感爆发,想要扬眉吐气一下。

将手腕上的绷带全部缠好,指关节活动了一下,张贲冷声道:“十秒钟之内,可以见分晓!”

中年人一惊,他不知道张贲哪里来的这种自负,在他心中的战力判断,张贲大概会在五分钟之后取得绝对优势。

阿里扎的体型并不高大,但是胜在肌肉扎实,进行反关节技时候的反应速度,比平常人快十五倍。这是他的最大优势,可是看上去张贲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刚才他讲了一些埃及打击术的特点,结果张贲只是当放屁?

“我知道埃及打击术的特点。”张贲抬头看着中年人道:“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和这样的高手过过招了。”

中年人胸前一闷,仿佛有一股郁气不得发散,心中震撼:十岁……这小子到底在哪儿成长起来的?埃及打击术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偏门技击技术,而且还是一种后进的复古技术,在世界范围内得到验证,也只是三十年的功夫,而这小子说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和高手过过招了?

开什么玩笑!八年前有什么狗屁高手!

中年人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他真的很好奇,真的非常非常好奇,张贲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成长起来的,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军人家庭的子弟,绝对不像。

“好吧。我言尽于此。万事小心,今天的目标之有一个,那就是洛古特.阿尔耶夫,希望最后决战,也能够这样犀利。”

张贲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全世界去找都找不到这样的人,除非真的牵一头野生西伯利亚虎过来,那肯定是没问题。”

中年人脸上臊的厉害,只好道:“那我出去了。”

张贲点点头,站起身来,此时在场地中央,阿里扎.塞万提斯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视着四周,对于每个隔间中的高手都是挑衅着,而在中间的一个隔间中,洛古特.阿尔耶夫冲着这位斗志昂扬的利比里亚战士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垃圾。”

在一阵激烈的音乐声中,张贲缓缓地走了出来,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家伙只是来自东方大陆的一个挑战者,是的,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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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时间有多长?世界上最优秀的百米运动员冲刺需要的时间。

平常人几个呼吸就会结束。或许过程中还会眨眼数次,但是,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尤其是在这样一种场合上。

在二层的一个房间内,来自利比里亚的一位矿业大亨嘴里咬着雪茄,怀里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皮肤黝黑的黑人美女。

高挑、野性充满着非洲大草原的那种原始自然气息,就是一头含而不发,温顺体贴的母豹子。

“阿里扎是最好的战士,没有之一。”

挥舞着雪茄,嘴里喷出一口浓烟,他得意地微笑说道。

在费德罗的房间内,坐着的人要多一些,几个印度富豪还有华人富商都在座,论起地位实力,黄四郎可能是倒着数的,但是得承认,费德罗对黄四郎的态度很好。

“黄,你好像已经把胜利放入口袋中的样子?”看着黄四郎胸有成竹的架势,费德罗很是不解,他看不出沙地里那个中国小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个中国小子的肌肉很发达。至少比费德罗要发达的多。

但是阿里扎的一身肌肉,看上去要更加的结实一些。

“费德罗,我说过,今天会让你印象深刻的。”黄四郎有些骄傲地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另外的房间中,他的三哥黄三郎眯着眼睛盯着下方,喃喃说道:“老四找到的这个人,貌似是夏家那个小*子的人。嘶……封城大战的那个龙头?”

黄三郎哈哈一笑:“有趣有趣,老四这个人,还真是有股子锲而不舍的精神,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要好好支持他一把。”

说着,招呼了一声,一个侍应生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与此同时,在费德罗的房间中,希腊船王之子有些惊诧地提醒黄四郎:“黄,今天是没有真正意义上庄家的。你确信自己要下注这么多吗?”

“多?这么点儿钱我还是出的起的。”黄四郎面有不善地说道。

“第一战就这样的重注,还真是令人惊诧。”费德罗深吸一口气,不过还是期待地说道:“我很不喜欢那个利比里亚人,真希望看到他被自己的雪茄给呛到的样子。不过他貌似应战了。”

此时屏幕上打出了金额,总注四千万,是美金。

黄四郎一愣:“四千万?!”

两家除以二的话,一家两千万,可是黄四郎记得自己明明只有一千万。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轻声对黄四郎说道:“四少爷,是三少爷加的注。”

“嗯?老三哪里来这么多钱?”黄四郎皱眉不解,然后反应过来:“看来他这是在拿拆解的那笔钱投在这里了。嘿……老三也头脑活络起来了,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黄四郎一听之后,如何还不明白,这摆明就是黄三郎用那笔黄春生委托给他的钱来赌博,赢了之后,本金还回去就是了,赢的钱,那就是扔到自己的腰包里。

费德罗并不清楚这些,不过不管怎么说,谁也没有料到一上来就会超过两千万,富豪虽然钱多,但不是傻蛋,如果没有把握,谁都不会去乱赌,但是看到这个数字之后,有些人心动了。

尤其是在费德罗这个房间中的两个印度巨富,其中一个是塔塔家族的成员,名叫阿格里西诺.塔塔,一头的棕色卷毛。眼睛长的有点像狒狒,正在和一个身材火辣的印度没人**,但是听到这边的情况后,毫不犹豫地扔了一千万进去。

大屏幕上数据又变化了一下。

另外一个印度富豪,颇为年轻,嘴唇肥厚,皮肤黝黑,喝了一口香槟,竟然也加了一千万。

轻描淡写,竟然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个场面,让黄四郎内心嘎登一下,他现在有点明白,老子黄春生那个层面上的人,到底是在玩什么东西了。

到了黄云图和黄春生那个级别,钱从来不是问题,他们要的只是争霸和扩张的快感,如今的中国商业版图,正如春秋战国一般,硝烟弥漫,黄春生玩的,是富可敌国的战争。

黄四郎几乎是脑袋里灵光一闪,才突然悟到的,他忽然有点庆幸,自己能够坐在这里,也更加庆幸,能够看到那些世界级豪奢之人的轻描淡写。

一千万美金,在他们的数字帝国中,仅仅是将数字稍微地变化一下。

仅此而已。

“既然黄这么有把握,那么。我也支持你一下吧。”

此时在大厅中,三个解说员已经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在那里大声地叫喊起来,一些登船游玩的普通富商则是瞪大了眼珠子,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个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大屏幕上的数字竟然变化这么快!

“我的天呐!这、这太疯狂了!”

“我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这么多钱……”

“我全部的财产也没有这么多……”

轻车熟路的赌客们却在惊呼声中也在想着是不是赌一把,那些小数据开始攀升,三分钟后,数字已经到了八千八百四十五万美金。

离一亿只是一步之遥了。

只不过,随着一声激动人心的音乐开始,大屏幕上的数字被最终定格,下注结束,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像,冷静无比的张贲,还有凶悍嚣张呲牙咧嘴的阿里扎.塞万提斯。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达芙妮号的地下世界,这里有铁血,有激情,有男人的最强碰撞,有雄性荷尔蒙的疯狂飘溢……”

“这里是见证最具男人勇气的地方。”

“绝对不输给古罗马的角斗场……”

“是英雄还是倒下的失败者……”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三个解说员都是在大声地吼叫,这种煽动情绪的语言,越发地刺激着那些游客,而在二层的富豪包间中。利比里亚人将雪茄轻微地在一旁抖了一下,然后从桌面上的一叠美金中,拿起一叠,扔到托盘里,旁边服务的侍应生大喜,但是表面不动声色,依然只是微笑,缓缓地将它们收入囊中。

把玩着怀中非洲黑女郎的利比里亚人手指在女郎的坚挺胸部上揉捏着,然后目光落在大屏幕上的张贲,不屑道:“不值一提的中国小子。”

对于未知,人们通常只有三种表现。一是恐惧,二是不屑,三是狂热。

张贲脚掌踩了踩沙地,心中判断:对下盘的考究可能要大一点。

这里的沙子,全部是意大利的泥土磨碎之后,一层层拍严实,然后再铺撒了一层细沙。

它不会让人打滑,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古代罗马角斗场的氛围,而且打斗过程中扬起来的尘土,可以瞬间膨胀起来,很有战争时期的黄沙滚滚。

对视觉的冲击效果,非常的好。

这种噱头,也只有费德罗这种狂热的复古铁血爱好者,才会这样干,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钱去做这些。

达芙妮号在去年一年的利润,大概在八十二亿美金左右,要不是难以凑齐像今天这种水准的角斗赛,恐怕这个数据还要翻一翻。

世界各大赌场的洗钱速度,都没有达芙妮号快,如果这艘游轮专门干这个的话。

“老孙,张贲确实是这么说的吗?”黄四郎问道。

中年人低头轻声道:“他确实这么说的,十秒之内,分出胜负。”

黄四郎手有些抖,他内心确实紧张,面对这些真正的超级富豪,黄四郎的底气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足,他撕开一片口香糖,缓缓地放入口中,嚼了两下,才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看?”

“这小子言出必果,一旦出手,凶狠毒辣,从来没有留情面,少爷也是知道的,我们几次观察。能从他手上过上几十招,打上十几二十分钟的,只有那个马克。所以,我猜测,这小子必定有什么把握,才会这样自信。”

中年人神色严肃地说道。

黄四郎轻声道:“胜负在此一搏吗?张贲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你都看的糊涂了,我还能有底气吗?不过老孙,你觉得,我该搏一搏吗?”

“少爷,都在这个份儿上了,您还有什么犹豫的?费德罗这个人……嘿,虽然热血冲动,但是并不笨,有利可图,他是不会犹豫的。又能得利,又能热血沸腾,你说他为什么不干呢?”

黄四郎心中盘算了一会儿,眯着眼睛,离一声钟响开战还有半分钟,阿里扎和张贲已经入场,黄沙场地中,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圈。

张贲已经褪去了上衣,只是穿着一条黑色的功夫裤,腰间缠绕着红色的绷带,膝盖脚踝手肘手腕指关节都缠绕着白色绷带。

一身的肌肉抖动了一下,适应着这里的气温。

阿里扎站定在那里,原本嚣张的表情略有收敛,身经百战的阿里扎,能够感觉到对面站着的家伙……绝对不是可以糊弄的小角色。

但是,阿里扎还是冲着张贲比划了一根朝下的大拇指。

“费德罗。”

黄四郎嚼着口香糖,从表面上来看,没人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是非常的激动紧张,之所以嚼口香糖,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嘴唇的颤抖。

后面被他叫做老孙的中年人,也是眯着眼睛,内敛地站着,扫视着这个房间中的人,这些,就是世界级的富豪。

“黄。有什么要说的吗?”

费德罗此时已经站起来在,扶在栏杆上,站在那里回头问道。

“我和你打个赌,我的人十秒钟之内干掉那个利比里亚人,怎么样?”

黄四郎也站了起来,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随意地伸出。

费德罗一惊,随即有些好笑地说道:“黄,你们中国人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吗?”

黄四郎心中一喜,他知道,费德罗这是上钩了,他很想回头称赞一下老孙,但是他不能,只是上前一步,同样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很是无所谓道:“不过是一个赌注罢了。”

“那赌点什么呢?”费德罗问道。

黄四郎扭头看着他:“宁波港码头我有两个泊位,长江内陆港码头我还有两个,有没有兴趣?”

费德罗内心一惊,不由得纳闷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自信?

眼睛不由得落在面无表情的张贲身上,下方的游客们都在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有些疯狂的女郎,连吊带滑落,一个ru房露在外面都不自知。

“阿里扎!阿里扎!阿里扎……”

“杀死他!杀死他!”

“必胜——”

有些游客中的老赌客,都是挥舞着手中的票子在那里呼吼,阿里扎在他们的眼中,取胜简直是太容易了。

这些有钱的游客,才是庄家垂涎的目标,当然,如果哪个富豪也想玩两把,他们更加乐见其成。

“这可真是一个很大的赌注。那么我该拿出多少钱来和你打赌呢?”

费德罗把玩着脖颈上垂下来很长很长的金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坠饰,纯金打造的人物,一个手握三叉戟的大神正跨着海兽朝天怒吼。

海王波塞冬。

“怎么?你决定和我打这个赌?”黄四郎一副意外的表情,内心却道:这个费德罗果然如此,有利可图的时候,绝对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很感兴趣,也很想知道,黄带来的这个功夫小子,到底有多么厉害。”

费德罗突然微笑道:“不如……如果你赢了,我就技术支持你的造船厂怎样?外加一亿美金注资。”

黄四郎表面还是面带微笑,内心却是惊讶无比,因为他手中捏着一个造船厂的事情,十分隐蔽,可是显然,身为奥纳西斯船王的儿子,费德罗虽然对造船业完全一窍不通,航运业也摸不着头脑,但是得承认,他在华尔街呼风唤雨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情报,是第一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对于玩金融诈骗的禽兽们来说。

“费德罗你的消息可真灵通。”黄四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震惊,吹了一个泡泡,啪的一声,突然道:“那么,这个赌注生效了。”

费德罗笑了笑,两人握手,他又说道:“我可是一直很苦恼在中国没有固定的泊位呢,你可真是给我解决了一个**烦。”

“拭目以待。”黄四郎同样是笑意浓浓,轻声说道。

其实严格地说,这并不算是打赌,而是变相的一场交易,黄四郎只是在这样一个恰当的时机,在热血沸腾的费德罗头上再烧了一把火而已。

黄四郎目光落在场地中的张贲身上,心中暗道:张贲,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当——

开赛钟声被撞响,费德罗和黄四郎都是站在那里,搭在栏杆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捏紧了。

而那一瞬间,原本就非常激烈的吼叫声,突然暴涨了数倍。

只见场地上张贲和阿里扎都是大吼一声,突然冲向了对方。

两人原本相隔二十米左右,但是张贲却以百米速度冲向了阿里扎,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让阿里扎明显节拍慢了半拍!

张贲的百米速度,原本是十一秒二一,但是经历了生命之泉的强化之后,他已经突破了十一秒,现在是十秒九八!

“我的天呐!好惊人的爆发力!好恐怖的速度!”

“他应该去参加百米大赛!”

“阿里扎的节奏被一瞬间打乱了,是的,他有点错愕对方的迅猛速度,阿里扎选择了防御,这是正确的选择,啊,天呐,那个中国小子竟然选择跳起来,他要干什么!”

解说员大声地吼叫起来,时间过去了三秒钟。

费德罗紧张,但是黄四郎更加的紧张。

飞踹?飞踢?空中膝撞?半空撞击?

到底是什么?!

连中年人也是脸色一变,心中暗道:对付那个马克的时候,他其实也想用这招的吧,只可惜马克突然认输,让我错过一观!

在日本财阀三井住友的房间内,这位从小修习剑道的瘦小中年人眼睛眯了起来,而旁边的一个高大黑衣壮汉脱口而出:“和道流二段踢!”

“呵啊!”

一声爆喝,张贲左腿突然肌肉紧绷,嗖的一声,足尖扎了出去,直奔阿里扎的耳后静脉,那里是耳后穴,重击之下,能够瞬间致晕。

嘭!一声巨响,小腿迎面骨和阿里扎的右臂相撞,阿里扎整个人侧动了一下,表情狰狞,但是张贲的凶残目光,在大屏幕上一目了然!

收脚!右腿突然扫了出去,他刚才加速的速度,足够维持他这样的两脚重踢。

嘭!

右腿迎面骨撞击在了阿里扎的左臂上。

所有人都仿佛是身临其境,仿佛都是阿里扎,这种暴击,谁受得了?

只可惜,还没有结束!

左腿竟然再度出击!

嘭!咔嚓!

阿里扎的右臂突然变形,扭曲之下,阿里扎一声惨叫。

三井住友旁边那人惊呼:“三段踢!”

中年人心中嘎登一下:厉害!太厉害了!

但是……依然没有结束!

“嗷——”

一声虎吼,竟然强行提了一口气上来,右腿朝天一击,直接踢中了阿里扎的下巴,嘎嘣一声,阿里扎的口中全是鲜血,他的双眼只能够看到眼白了,此时阿里扎遭受这样的重击,事先根本无法预料。

“四段踢!”

三井住友带来的那个黑衣壮汉窜了过去,扶住栏杆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竟然是四段踢!”

可是……张贲左腿突然朝天,如战斧劈砍,脚后跟猛地轰击在了阿里扎的天灵盖上,这一下,阿里扎整个脑袋突然变形,被砸了下去,庞大的身躯,扭曲了一下,竟然双膝一软,跪到在地,最后摇晃了一下,满头鲜血地向前扑倒,漫漫黄沙,很快就被鲜血打湿了。

八点五秒,五段踢!

“我赢了。”

张贲和黄四郎身在两处,却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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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段……五段踢!”

三井友住房间内的那个高大男子瞪大了眼珠子。惊骇莫名,手指紧紧地抓着栏杆,五段踢,这种滞空能力,不,确切地说,是滞空能力和腰腹力量的结合,再加上双腿异常迅捷的高强度攻击,居然有人能够做到,还这样的流畅!

在日本国内一百五十年历史中,也只有京都首里手大师,生于琉球却长于北海道的北野佐治郎有这样的实力,但是实际上,北野流首里手和那霸手,最多也只是高空暴击四段踢,甚至最后一踢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但是现在看到的是什么?那最后一击绝对是暴击,大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张贲的后脚跟猛烈地撞击在了阿里扎.塞万提斯的天灵盖上,脑户穴、前顶穴、后顶穴三个穴位的血管全部爆裂,这是头盖骨碎裂之后,因为挤压。而扎穿了血管所致。

太突然了!也太凶残迅猛了!

黄四郎嘴唇有点哆嗦,心脏扑通扑通地强烈跳动,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管仿佛要燃烧起来,赢了!干脆利落的八点五秒!干脆利落的五记重击!

中年人惊骇无比,脱口而出:“暴虎五踢的威力……竟然这样厉害!”

他知道这个,但是今天亲眼看到,才真正知道,什么才是暴虎五踢,正如一头雄虎遇敌,潜伏许久之后,突然发动了进攻,肩膀、胸肌、前爪、虎牙,无一不是力量凶猛的部位。

一头解饿到什么都想吃的猛虎,可是连熊瞎子也敢猎杀的!

当野生老虎遭遇和它个头体型都差不多大的大型食肉动物时,一般都会选择离开,因为老虎是独行野兽,一旦受伤,可能就是威胁到自己的生存。

但是有些时候,猎物一旦稀少,老虎也不得不选择猎杀那些正好落入视线中的大型食肉动物,比如说黑熊。

曾经有过的一个记录就是,一头成年东北虎,在一队边防军的远距离观察之下,通过激烈搏杀将一头成年黑熊杀死,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老虎的左边脸几乎全部被打烂,肌肉也可能扭伤。

不过黑熊的脖颈被咬断。同时左侧腹部也被老虎的后爪发力全部划烂,可想而知当时老虎肌肉同时发力,施展出来的力量,是何等恐怖了。

而暴虎五踢,和这种情况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同样是面对大型猎物,同样是施展出强悍的后肢力量,同样要具备发达的背部腰部腹部肌肉,还要有恐怖的爆发力。

创出这招的人,是扬州张氏的大太公,扬州张家老头子张德功的大哥张德坤。他比张德功还要长上九岁,清末民初时候和一个修行长拳的行走和尚遭遇,同为高手,一时技痒,于是过过招。

结果两人虽然当时没打出重伤,可内伤不断,张德坤算是小胜一筹,那个和尚体型庞大,肌肉厚重,又有一身肥肉,可是行动却是迅猛。一拳一脚都是有板有眼,乍一看没啥花头毫无可取之处,可是实际上,这功力真的是到家了。

年轻气盛的张德坤就是这一战,才真正把脾气打的收敛起来,回家养伤的同时,还四处想着如何制服这种体型巨大的对手,最后他和江苏安徽山东地面的一些高手练手,喂招至少有八万多招,最终才琢磨出这么一个快速迅猛的腿功招式。

这一招,就叫做暴虎五踢,张家子弟,张德坤将这招要领教授给了几个弟弟,练成的,就只有张德功,当时张德功才十五岁。随后没几年,张德坤内伤受寒发了起来,没挨过那个冬天,就死了。

之后就是张德功当家,讨了个老婆还有几个姨太太,锻打子孙的时候,张三贤兄弟几人,学会这招的只有三个,三少爷和老子闹翻之后,离开扬州,之后的事情,就是烽火硝烟的抗战了。

所以说,一些精妙招式,其实是需要几代人的打磨。或者是一代宗师的几近琢磨和实际演练对战才能创造出来的。

中年人见多识广,心中自然有一番衡量,对于想要一睹为快的招数,他心中自然有个排名,而这个暴虎五踢,绝对是位居前列的。

张贲落地的时候也有些狼狈,摇摇晃晃地几下才站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踢完之后,因为血液全部涌入腿部,使得双脚落地的时候,会有一股酥麻的感觉,更何况方才张贲还强行提一口气上来,现在落地,也是张口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真是好比百米运动员一口气冲刺,十秒钟分个胜负,随后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孙认得这个?”

黄四郎扭头问道。

“扬州张家的精妙手段,我年轻时候就想一睹为快,可惜那时候一直在乡下,哪里有机会。厉害,太厉害了!就这一手,张贲的宗师招牌。那也是铁打金砸的。”

黄四郎不懂精妙,只是觉得好看厉害,旁边的费德罗.奥纳西斯则是呆在那里,随后突然狂喜大喊:“酷!呀呼!哈哈哈哈,干掉了那个利比里亚咋种!哈哈,我真想看看那个蠢猪的表情!嘿,黄,这个小子我喜欢,我们的赌注成交了!”

费德罗十分高兴,再度伸手和黄四郎握手,黄四郎表情只是淡然微笑。可是内心则是在狂喜狂吼了:操!他娘的,爽!

黄三郎在包间中也是手里一截烟头烫到手指头才甩掉,瞪大了眼珠子惊呼道:“**他娘的!就这十秒钟,老子他娘的就赚了一千万美金!**!比抢中海银行还要来得快!”

他猛然地掏出一只黄金纪念芝宝,使劲地打了一下,火苗蹿了起来,才手发抖地抽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香烟,叼在嘴里,刚刚点上,合上打火机,随手一扔,最后还是激动地将嘴里的烟往地上一甩,用力地踩了两下,冲到栏杆那里大声吼道:“*子养的干得好!**这群小子养的洋鬼子!哈哈哈哈……”

爽!**了!

黄三郎哈哈大笑,竟然豪气万千地弄了一卷美金,扔给了侍应生,这位女侍眼睛一亮,然后甜甜微笑道:“谢谢,先生。”

金发碧眼的女侍将一卷美金不着痕迹地放入了上衣口袋中,黄三郎此时只觉得热血沸腾,有一股热气没地方发散,瞧了一眼这个面容还算漂亮的女侍,笑道:“你还提供其它服务吗?”

女侍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将外套脱去,又脱去了小马甲,随后竟然是轻车熟路地将衬衫和xiong罩脱掉……

张贲在场地中,站了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双脚的知觉,生命之泉不断地缓解肌肉带来的酸意,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拳头,朝天一举,虽然没有仰天长啸,可是这种感觉,反而更加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声的力量在膨胀。

雄浑有力!

短短十秒钟,让人有一种巨乳甩胸一波三折的感觉。过山车一般地从高到低又从低到高。

难怪成功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血腥暴力,因为,这远比一个曼妙女人的ru房更容易让人达到高潮。

精神的亢奋状态,比十颗伟哥还要有力。

“噢噢噢噢噢噢……简直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上帝保佑,我们看到了什么?一个强大的宛如一辆高速火车,宛如大推力火箭的东方猛男!他他他他他他他,就是他!他击败了阿里扎.塞万提斯——”

“强大!迅猛!霸道!这就是来自东方的男人,来自中国的一头猛虎,他的肌肉和力量,让我们见识到了雄性的铁血美丽!”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会为他欢呼!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会为他脱光衣服!来吧,来征服吧!勇猛的征服吧——”

解说员的亢奋词语以及激动人心的音乐还有一串环厅火花将气氛拉到了高潮,这就像是在看一部史诗级的角斗大片,阿里扎.塞万提斯的尸体被扔到了裹尸袋中,然后或许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扔到海里喂鲨鱼。

如果他的老板好心的话,或许会花费一笔钱租用一下达芙妮号的冰窟,来冷冻一下他的尸体,送上岸,然后火化……

“废物!根本就是个废物!我输掉了两千万!整整两千万!”

利比里亚共和国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年国民生产总值只有五点七亿美金,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个国家没有富豪,比如说这里气急败坏的这位,他就是利比里亚最有钱有势的人,继承其父亲塞纳.科尔纳的全部军队和遗产,随后肆意挥霍并且肆无忌惮的拉克因.科尔纳。

他中指上戴着的那颗钻石戒指,钻石有鹌鹑蛋那么大,在灯光下,无比耀眼炫目。阿里扎.塞万提斯是他军队里的最强战士,在非洲的雇佣军中,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人,是一头猛虎。

拉克因.科尔纳的一张大黑脸扭曲起来,恼怒地吼道:“**,该死的阿里扎,你这个该死的废物,除了让我输钱,还要让我丢脸!该死的,现在应该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这个白痴只是一个有钱没处扔的非洲黑鬼了吧!可恶……”

费德罗举起望远镜,远远地看到了另外房间中的拉克因.科尔纳正在那里大吼大叫宛如高山猩猩,他高兴的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那个该死的利比里亚的蠢货,那个该死的黑鬼,真应该将他的脑袋塞到大象的**儿里!”

他骂骂咧咧的就像是一条疯狗,但是黄四郎倒是觉得这家伙确实是冲动型的混蛋,但是不管怎样,能够和这种世界富豪搭上线,有希腊船王儿子的支持,他要在中国的造船业里占据一席之地,根本不是难事。

最重要的是,航运,并非是黄氏的地盘,而是姚氏的。黄四郎在中年人的谋划之下,甚至已经准备舍弃晋南龙家的那口肉,让给姚氏去啃,山西那几家和姚氏共同发力,将晋南龙家一举掀翻,是快刀斩乱麻还是钝刀子割肉,煎炸烹煮随他们来。

他要的,只是姚氏在中海各家对田氏好利来零售围剿的时候,偷偷地支持他黄四郎一把,而黄四郎则是利用这股力量,又救了夏桂农。

曲线救国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黄四郎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了。

晋南龙家那块肥肉……呵,这一放弃,兴许就是十几亿的事情。但是黄四郎很清楚,要在一群山西佬的嘴里夺食,真不是那么好弄的。

“黄!你真是太棒了!你带来的这个功夫小子,哈哈,他真是太棒了,太棒了,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费德罗在望远镜地看着拉克因愤怒地将电动卷帘关上,更是兴奋之极。

而黄四郎则是看到三哥的房间中,他正按着房间里女侍的胸部,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耸动耕耘。

显然,胜利或者失败,各自都有自己的发泄方式。

张贲的迅猛手段,确实震慑的那些角斗士一阵寒意涌来。

洛古特.阿尔耶夫这位波兰斯拉夫人大力士也是脸色严肃,看着张贲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更是一寒,这种人,根本就是一头野兽。

不到必杀时刻,他是不会露出獠牙的。

路过洛古特的那个隔间时候,张贲突然停了一下,扭头冷漠地看了一眼洛古特,然后继续朝前慢慢走去,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嘭!

洛古特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深坑:“傲慢的中国小子!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走着瞧吧!”

拉克因在包间内大吼大叫,吓的那个非洲黑美人瑟瑟发抖,眼神恐惧地缩在沙发里,要知道这个男人在利比里亚国内,那就是个杀人狂,掌握着一支六千人的军队,在利比里亚国内的话语权十分强硬。

“我要买一个角斗士的使用权!多少钱!”

拉克因朝着侍应大吼问道。

“您要什么水准的,先生?”侍应快速地记录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份名单:“这些都是去年一些优秀角斗士的佣金价格。”

拉克因随意地浏览了一下,目光锁定了一个黑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美籍夏威夷人,名叫马克罗.威尔金斯,曾经在世界重量级无差别自由搏击大赛中,拿到过殿军,成绩不俗,如果没有马克这种怪物的话,他的成就或许会更高一点。

在美国纽约的街头,他当年的外号叫做“冰箱”,他曾是一个橄榄球运动员,但是因为一场恶意事件,在比赛中撞死了一个对手,撞伤三人,最后被判两年监禁,永久禁赛。

他的拳力在一点七五吨,肩撞力量接近两点二吨,是个实打实的肌**子。

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是在监狱和街头黑拳打出来的,是个实战家。

看上去,拉克因有点儿小疯狂,指着马克罗狞笑道:“这个黑鬼我喜欢,他要多少钱……我瞧瞧……二十五万美金,嘁,真便宜啊!就是他了!我现在就要约战那个中国小子!”

拉克因突然又神清气爽地打开了电动卷帘,然后站在栏杆口,咬着雪茄,一副军阀的做派,狞笑着看着正要返回的张贲,进入隔间休息的当口,突然听到又要打一场,愣了一下张贲皱着眉头,此时随同过来帮忙的牛三路大怒:“放他娘的屁,又不是车轮大战,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矮胖的大光头怒不可遏,张贲却道:“无妨!还是那个利比里亚人要约战对吗?满足他吧!”

牛三路大惊:“张兄弟,万万不可,哪里有这样的。俺当日看你车轮大战,那是因为对手就是那种水平,大部分连俺都不如,可今天的人马,俺也瞧出来了,都不是庸手,刚才那个被你绝技踢死的黑卵,那也绝对是一流好手啊。”

张贲笑了笑,吐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对牛三路道:“牛三哥,多谢关心,不过咱也不能落了中国爷们儿的脸面不是?”

“尽瞎说,这关甚中国爷们儿的脸面,卵个问题。俺就不信了,不打这场,他还能扭着咱们上刑台还是咋地。”

牛三路梗着脖子,还是不服。

张贲却是活动了一下脖颈,肌肉隆起又松下,活动了一下关节,才站起来道:“牛三哥,瞧了我刚才的手段,觉得如何?”

“那是相当的厉害。”

“我还有一招,同样威猛,乃是我家太公自创的。刚才那一招,是我家大太公自创的,叫做暴虎五踢,接下来,我就让牛三哥瞧瞧,我张家的虎爪,到底是怎么一个威力!”

张贲手指成爪,面带微笑,平静地说道。

虚空朝外一抓,呼的一声作响,带着一股风劲儿,这力道,透着一股子冷锋过境的意味,让牛三路打了个寒颤,这出爪的速度,真是快如迅雷啊。

牛三路敬佩道:“张兄弟勇猛,兄弟俺心服口服,也对,这些洋鬼子,理他个甚,只管拳打脚踢,脑袋瓜子打成烂西瓜就是了。”

张贲哈哈一笑,对牛三路笑道:“牛三哥说的好!你就瞧好了!”

说完,张贲跳了一下,抖动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昂首阔步,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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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在场,脚边的沙子里。混合着阿里扎.塞万提斯的鲜血,暗红色宛如玫瑰,脚拨开了沙子,踩的严严实实,张贲扫了一眼,此时从一个单独的单间里,有个黑人壮汉走了出来,体型巨大,满脸横肉,身上的伤疤纠结,显然是身经百战。

这就是“冰箱”马克罗.威尔金斯,来自夏威夷的美国壮汉,三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学会了更多折磨人的手段,美国大城市贫民窟中的黑拳生活,更是让他拥有充足的搏斗经验。

他同样还是上上届重量级无差别自由搏击大赛的殿军,野蛮的战斗作风,让他延续着在橄榄球场上驰骋的霸气。

一口烂牙,还有众多古怪的纹身,他在胸口纹着很多文字,看上去应该是圣经。但是后背却是纹着一口棺材,上面用链条缠绕,并且用尖锥扎穿了棺材。

这是意味着,这口棺材里装着的是一个吸血鬼。

马克罗的身高在一米九三九四的样子,上肢力量非常发达,张贲端倪了一会儿,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端自负于自己蛮力的人。

两人相距五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只要冲上去一拳就能击中对方,甚至未必反应的过来。

不过马克罗张嘴暴露着一口烂牙狰狞说道:“嘿,中国小子,我会送你去见上帝的。”

“就像我刚才对那个黑鬼做的那样?”张贲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你会后悔的,黄皮猪,我会像宰掉一只小鸡崽儿一样的杀了你!”马克罗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拉了一下,面目狰狞可怖,但是落在张贲眼中,也就是如此。

“刚才那个黑鬼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张贲冷淡的表情让马克罗暴怒无比,他发誓他要一下子撞死这个该死的中国佬。

费德罗原本正要返回房间,却看到张贲再度返回的时候,立刻又站到了栏杆前,然后哈哈大笑:“啊哈,拉克因那个该死的黑鬼又要脑子进水了。哈哈,这个愚蠢的非洲小军阀,让他见鬼去吧!”

“他下了多少?”费德罗突然问。

一个侍应托着笔记本道:“三千五百万美金。”

“这就是一头活该挨宰的蠢猪。”费德罗嘿嘿一笑。拍了拍黄四郎的肩膀说道:“黄,这钱我来出,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费德罗说着冲着侍应点点头,大屏幕上瞬间数字变成七千万,这个数字明显比刚才更给力,欢呼声爆棚,底层下面的游客们都在吹着口哨嚎叫。

有些美国游客兴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大呼过瘾的同时,还在那里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衣服。

游轮中的一些应召女郎还有玩伴ji女都在给男伴们吹风呻吟,互相间还在那里磕着毒品,涂着深色指甲油的手指头夹着细细的女士香烟,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士香烟的香味。

而男人们都是扯着脖子大吼:“泰格!泰格!泰格!”

“干掉冰箱!中国泰格万岁——”

“干掉他!干掉那个丑陋的黑鬼——”

马克罗听到这样的吼声真的是怒不可遏,冲着吼声的方向竖起一根中指,张贲冷笑道:“这样就气急败坏了?你看,连他们都知道你长的太对不起上帝的六天功劳,所以不得不回炉重新铸造一下。”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黄皮猪!”

“放心吧,你也就只有这么点儿时间了。我只是在你临死之前,留一点记忆给你,毕竟人的一生。活一次也挺不容易的。”

张贲的英语还算流畅,至少让马克罗这个家伙听懂那是没问题了。

这一次,数据可是翻的比刚才快多了,张贲之前的强悍表现,简直是无可挑剔,用那些完美主义者的话来说,这就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力量、速度、鲜血、勇猛,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相得益彰。

四面大屏幕上的数字翻了一番,迅速突破一亿五千万。

很显然,此时已经有别的富豪出手了,但是从反馈的数据上来看,貌似并不是所有人都压了张贲,这头来自东方的中国虎。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吗?!他的名字就是——”

“泰格——”

解说员一秒钟能蹦跶出多少个单词的极限貌似都用了起来,那齐声的“泰格”更是要让达芙妮号颤抖一下似的,让人不得不叹服这种狂热血腥运动确实能够勾引出任何一个人的荷尔蒙。

空气中那种征服欲的激素在分泌,想要发**望的权力男士们都缓缓地关上了电动帘,打开了房间内的投影仪,上面照样是能够看到战斗的场面。

而在房间内,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像黄三郎那样脱了裤子就将边上的女人按倒在沙发上猛干。

“刚才迅猛的力量,恐怖的突袭,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神奇踢技,这是完美的进攻手段,强有力,更迅猛,更极端,这就是强悍的,宛如猛虎的,中国泰格——”

“角斗士们的热血已经沸腾。这一次,我们将看到具备野蛮力量的马克罗.威尔金斯!这个曾经在橄榄球场上驰骋的‘冰箱’,将会展现给我们什么叫做原始,什么叫做力量,什么叫做最终暴力——”

“现在数字已经超过一亿六千万,今天注定让达芙妮号载入史册!”

“欢呼吧,角斗士的宿命之战,谁将活下来,是中国虎,还是美国冰箱,三十秒后的钟响,将会拉开序幕!”

黄四郎也是脸色通红,他有点激动了。

说实话,砸一千万他没有压力,可是砸一千万美金,他真的需要思考再三,那是将近一个亿……

一掷千金?以前的玩法,那就是一个屁!

至少,四少爷就是这样想的。

“嘿嘿嘿嘿……我就不相信这个该死的中国小子还能够坚持第二场,刚才那么激烈的动作,绝对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利比里亚的这个小军阀拉克因还是有点儿头脑的,他想的不错,至少在很多人看来。刚才的五段踢,也就是暴虎五踢,施展出来需要的力量和体力消耗会非常的大!

因此有几个富豪在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在“冰箱”马克罗.威尔金斯身上下了重注,但是有些人,却觉得今天应该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三井友住下了张贲两千万美金,虽然浮动赔率上来看,这个回报率远没有黄四郎和拉克因那种一对一来得爽,但是也非常的高。

“浦岛君,你的建议虽然很好,可是我更相信我的直觉。”

三井友住穿着和服。脚上踩着木屐,原本是盘膝而坐,此时站起来,才发现此人身材矮小,可能在一米六二左右,和身旁的高大黑衣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像个干瘪的老头儿。

“主公的直觉一向准确,难道说这个中国小子会有什么不同?”浦岛疑惑地问三井友住。

三井友住今年四十八岁,在三井财阀的庞大集团中,数以千计的三井成员就像是沙子一样的多,他只是一个稍微杰出一点的人物。他并不介意在达芙妮号上挥金如土,但是和这些金钱比起来,他更乐意和那些代表着一地甚至是一国势力的人物进行交流。

“浦岛君,给你看看这个。”三井友住将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浦岛。

浦岛看了看,上面是一个腰间别着一把驳壳枪,背上背着一把中国大砍刀,脚上绑腿缠的结结实实的土八路。

重点不在这里,照片的重点就在于,这个土八路一脸得意,一脚踩在一个日本陆军少佐的背上,这个日本军官想要挣扎却丝毫没办法挣扎,整个人被死死地踩在脚下,而这个土八路却双手叉腰,看着这边,得意地笑。

这个土八路,姓张名三贤,华北三飞虎,五千大洋没让日本兵捞到人头,到最后三万大洋也是不顶用。而那个少佐,名叫三井左之介,是三井友住父亲的二弟。

“咦?这个人……和这个中国小子,好像!”

三井友住笑了笑:“怎么样?虽然凭相貌是无法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不过这兴许也是神明大人对我们的指示。我的叔叔死在了这个中国军人的手中,很耻辱的方式死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强的中国军人。”

“那这张照片……”浦岛有些不解。

“是这个中国军人让人用枪逼着我叔叔的战友给他拍的,然后他将这张照片送到了当时的皇军华北司令部。”

三井友住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倒是说出来张三爷当年的风格,当然,因为此事影响太恶劣,张三爷差点在太行山上被枪毙……

不过话又说回来,费德罗.奥纳西斯少爷在马来西亚吉隆坡被张耀祖调戏,三井友住的叔叔被张三贤这个老东西玩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真要较真的话,张贲落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仇人的后代……

“那……主公为何还要在这个中国小子身上下重注?”

浦岛十分不解。

“啊,浦岛君也很疑惑吗?”三井友住微笑着看着浦岛,然后扶着栏杆,身后的几个和服女人老老实实地跪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一个侍姬在那里缓缓地洗着茶杯茶壶。

“正因为他长得很像击败我们的敌人,能够击败我们的敌人,证明他是强大的,这样的人,在怨恨的同时,也应该心存敬畏,不是吗?”

说着,他又拍了拍浦岛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浦岛双手并拢点头,然后笔挺着身体跪坐在一旁,而三井住友则是盘膝而坐,然后又道:“剑道的追求,不外是为了胜利。当我们越来越强的时候,能够击败强大的我们的对手,反而更值得去学习,浦岛君,你说我说的对吗?”

“主公教诲,铭记在心。”

此时场地内外都是激情澎湃,大屏幕上的数字已经定格,显然,进入了倒计时的封盘时间。

三十秒后,将会开战。

此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的秒表,解说员激情忘我地吼叫道:“这样的场面会让人永生难忘,这种热血上涌战无不胜的快感,这种宛如古罗马最强角斗士的终极追求,这种荣耀在心的熊熊烈火,我已经感觉到我快要爆炸了——”

“现在进入倒计时,还有十秒,这场战斗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视觉冲击,我们现在还无法得知,但是——女士们先生们,这里在场的任何一个角斗士,那都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强悍的男人之一,今天的胜者即是王者,为他们欢呼吧——”

“热血即在我们心中——”

一如摇滚音乐会开场的电吉他solo,整个场面都用焰火来烘托着气氛,周围有一群几乎衣不蔽体的女郎在那里舞动着身躯,她们是在刺激着这些金客们的欲望,他们会在这里留下激情,但是,在此之前,请把你的账号刷爆吧!

嘎吱嘎吱,张贲捏着拳头,表情越来越平静,呼吸的频率调整到了一个非常平缓的节奏,内敛不发,就像是在拉开长弓,越拉越满,越满,爆射出去的力量越强。

“老孙,张贲怎么看上去气势不足的样子?”

黄四郎不解地问道。

中年人轻声道:“少爷,瞧着吧,只要出手,那绝对是雷霆万钧之势。此时此刻的张贲,他不仅仅是在蓄力,还是在蓄势。所谓蓄势待发,指的就是现在这种状态,越是内敛不发,爆发出来,越是强力恐怖。恐怕这个黑大个儿,未必撑得过多久。”

黄四郎一惊:“这张贲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总感觉他无所不能的样子?”

“实不相瞒少爷,其实我也十分的苦恼,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修行,才能够有这样娴熟的技艺。古人常说弓马娴熟,这个张贲,如果连射艺也高超的话,那我真的是心服口服,不得不服。”

老孙一脸苦笑,他见多识广,多智多谋,可是到了此时,也是一筹莫展,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碰到这种宛如怪物的家伙,只能说,张贲生不逢时,假使生在乱世,这又何尝不是一员猛将?

吕布张关赵,武穆杨再兴,时也。

“不过真提气!他**的,刚才那个*子养的黑鬼还干跟老子屌,刚才看他气急败坏的鸟样,老子真是太他**的爽了!嘿,要是在中海,老子乱枪扫死他个小子养的。”

黄四郎哼了一声,猛烈地拍在栏杆上,房间里的人只有费德罗稍微听得懂点中文,但是很可惜,黄四郎说的是中海方言,费德罗要是听得懂,那真是活见鬼了。

当——

一声钟响,此时大家都是欢呼起来,但是同样有人屏住呼吸,紧张的心脏都快要到喉咙口了。

张贲依然保持着不变不动的样子,只是随着一声钟响,他双脚迅速分开一段距离,大概就是齐肩的样子。

而同时,“冰箱”马克罗.威尔金斯就像是一头暴躁的犀牛,朝着张贲冲了过来,他想要撞死张贲。

“啊——”

咆哮着,马克罗浑身的肌肉都突然抖动起来,能够看到他的血管就像是蚯蚓在爬一样的扭动,整个画面异常凶悍,他冲刺起来的时候,地面都在震动,沙子尘土被扬起来,这仿佛是特洛伊城前的战场。

那一瞬间,张贲依然没有动。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以为这个中国小子是被吓傻了,此时就要被撞死在宛如犀牛的马克罗肩膀之下。

但是,突然张贲一声大吼,双手突然抓了出去,整个人身体一矮,双臂发力,向下一压,几乎就是在马克罗要撞上来的瞬间,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巨石,压了下去,马克罗的冲撞力量的确强横。

但是他没有撞到实质性的部位。

因为将马克罗压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推土机撞上,张贲双脚发力,支撑在地面上,随后整个人被迅速地往后推去,看上去无比的脆弱。

双脚的脚后跟在地面刨出两条凹槽,只是张贲狞笑一声,突然一脚猛然提起来,随后又用力地向下一踩!

咚!

整个人定住了!

马克罗此时力量的去势已经到了末梢,再想寸进,绝无可能,他仿佛是撞到了世贸大厦之上,再也没有办法前进。

“嗷——”

一声虎吼。

去死吧!

张贲心中狂吼,突然抬起左爪,凶猛无比地朝着太阳穴抓去,咔的一声,马克罗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随后张贲抬起右爪,又是凶狠无比地朝着他的左侧太阳穴抓去,马克罗只觉得胃部开始痉挛,直犯恶心,双脚突然发软,整个人开始摇晃起来,所有人都是只看到貌似张贲突然两手凶悍地拍了两下。

但是直到大屏幕缓慢回放的时候,他们才看清楚,这个中国小子的手指,竟然已经嵌入了太阳穴周围的一圈头骨之中。

而随着马克罗整个身躯开始摇摇欲坠,张贲最后一击同样出手,直奔马克罗的枕骨穴,啪嗒一声,马克罗的后脑勺整个被拍进去一块,完全变形!

这样都能活下来,那真的是上帝都不让你死。

但是张德功创造的这个杀招,又怎么可能让你活命?

从马克罗发起野蛮冲撞开始,到张贲硬抗顶住再到电光石火的三抓,时间依然没有超过十秒。

十秒钟,猛虎三抓让拉克因损失三千五百万,也就是说,张贲的这一抓,起码价值千万,这真是金贵无比的三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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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兴都库什山脉。阿富汗的东部边境小镇加尔出发,一支在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开始前进,没有步兵运送车,没有飞机,只有两条腿。

平均每人负重四十公斤,这让那些阿富汗的游击队员都是叫苦不迭。

但是队伍中有一群人则是表现的十分显眼,甚至可以说是无压力。

“我们要抵达沙赫尔蒙占,距离这里有两百多公里。”

队伍中的一个精瘦汉子身上同样披着古怪的阿富汗服装,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其实这里本来是有一条狭窄的公路的,不过很显然,它已经完全和大地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和你我。

“阿富汗多山地,我们行军这样行军没什么问题,不过半路上还是要分开,万一被发现了,可真是比较头疼。”

另外一个人说道。

手中抱着的狙击枪都用灰褐色的布条裹起来,表面上看,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普通阿富汗牧民的穿戴,破烂、肮脏,还十分的憔悴。

有十几条阿富汗猎犬。这些灵缇的表现还不错,是从内蒙古的军用狗场送过来的,现在,它们将为这群疯子服务。

张耀祖用望远镜扫了扫:“听说阿富汗的皇协军挺藐视我们的?”

他笑的狰狞猥琐,让人不寒而栗。

有个阿富汗的少年名叫帖木儿,瘦小如山羊一般,不过他已经十六岁了,他是阿富汗民族解放阵线的成员,这个组织总人数只有七千人,分布在阿富汗的北部和东部山区中。

他们有信仰,就是那个据说是很厉害但其实不厉害的安拉。

“阿拉说过,我们是神的使者。”

张耀祖说道。

旁边一个翻译官纠正道:“是安拉,不是阿拉,阿拉是方言。”

“我说的就是方言。”张耀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翻译官。

那个翻译官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闭嘴,虽然他其实很强抬起步枪给这个不要脸的咋种来一梭子,但是自从大家提议单练之后,整个小队被这个牲口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于是很多人都觉得,其实装低调挺好。

嚣张的张耀祖得意地白了他们一眼,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扛着一把大枪,然后抹了一把鼻涕,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冬天到了,也该让皇协军给这些穷哥们儿弄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你要干嘛?我们的任务是秘密训练,不是指挥战斗,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需要使用的特别……”

“你这个臭*子养的再他娘的和老子顶嘴,老子一枪毙了你个狗日的。你信不信?”张耀祖一把军刺搁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脖子上,速度之快,周围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而实际上,张耀祖当时手里还扛着一把大枪,也就是说,他是单手拔军刺,而对方也没反应过来。

“别冲动!”冒着汗珠子的小队副官,号称是憋屈政委的狄江山拦住了张耀祖,老狄是好人呐,打越南人的时候,从来不杀俘虏……

不像张耀祖,完全无视组织纪律性,杀的爽就一直杀,老人女人孩子统统不放过,看到人多就是火箭筒嗖的一声放过去。

69四十毫米RPG无敌于越南战场,美国佬之殇成为了张耀祖嚣张的洗脚盆,他必然是要厉害哄哄地无视所有跪下求饶的牲口。

“阿富汗的前政府军在北部和西部地区抵抗,能够让美军吃吃灰尘,我们只要搞点小动作,他们能往山里轰核弹还是怎么地?怕他个屌!”

说话硬邦邦的是个壮汉。背上背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穿着宽大的服装,边上帖木儿给他拎着一些小东西,路上顺便吃了一包压缩饼干,这让帖木儿觉得这辈子真是满足了。

当然翻译官翻译了帖木儿的这句话之后,就被张耀祖脱光了衣服裤子吊起来晾了半天,正所谓风吹**凉,心志变刚强,这一招,总算让帖木儿知道,孙子,你不是为了PLA的压缩饼干而战,而是为了美军的罐头,知道不?

“皇协军在沙赫尔蒙占只有三百多人的兵力,人手一枪都不够数吧,搞定这些货色,还需要动脑筋吗?”

张耀祖挖着鼻孔,他用的全球定位系统,是GPS,正宗美国货。

但是谁规定不能用美国货去找美帝国的走狗阿富汗皇协军单挑了?

狄江山其实和张耀祖早就商量过,如果老是窝在兴都库什山脉以北,那是没前途的,必须要打开活动范围,让皇协军动起来,那么,在山脉以南的沙赫尔蒙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这里的皇协军兵力还很稀少,并且美军投送能力虽强。可也没必要死在这里和一群土包子玩老鹰抓小鸡。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张耀祖想抽根烟,想了想还是收好,然后道:“背黑锅我来,送死他们去。”他指着这群完全赤贫没有产业的阿富汗无产阶级平静地说道。

然后一把拉住帖木儿的耳朵,冲着这个少年大声地喊道:“你要去送死啦!高兴吗?”

帖木儿只是在那里疯狂地点头,实际上他这是被逼的,这个猥琐大叔实在是太恐怖了,所有不同意他的人都是被狠狠地操练,他不想在自己没吃到罐头之前就去亲吻真主的脚丫子。

“老狄你看,他们真是太有觉悟了。明知是死,还义无反顾,这种高尚的情操,真是值得我们同志学习。”

张耀祖睥睨扫视,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年轻军官说道。

狄江山叹了口气,张耀祖恶名在外,在各大军区早就是恶贯满yin,当年没被枪毙可能是祖宗保佑,但是这一次,他不知道张耀祖如果活着回去,是不是会直接被枪毙在国境线上。

不过他并不知道,当张耀祖两枪干掉他那只经典诺基亚手机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觉悟了,死。不外如是。

这个中年汉子轰轰烈烈的一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兴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子孙,唯一的儿子,他张耀祖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作品,张家三代最优质的物种,张贲。

不过张耀祖兴许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万里之外,他的那个最好作品。此时正双目闭着,坐在松软的椅子上休息,连抬眼皮看一眼外面激烈搏杀的兴趣都没有,旁边的牛三路正在给他按摩,缓解他肌肉的压力。

张贲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人在这里,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真的是因为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才来的吗?看上去,真的是这样。

但,也仅仅是看上去。

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心中的枷锁因为一次次的杀死对手,越来越松动,什么狗屁机械工程师,什么大学,什么文化知识,什么刻苦学习,都是狗屎。

他要的不是这个,他只想变得更强,变得更强,变得更强……

张家三代人到了他这里,张明堂只有一个儿子,结果当兵去了。让老头子引以为憾,抽了将近一个月的闷烟。

好不容易等到他这个小孙子成长起来,可是似乎过去的教导将他扭曲成了一个比三少爷当年还要夸张的家伙,考大学,念了。可是结果反而是越走越变样。

张贲反思过,如果没有老爹张耀祖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扔下一家子拍拍屁股潇洒闯天下,自己会不会还会出现在这里?

张贲想了想,似乎轨迹偏差不到哪里去。

他依然会选择去勤工俭学,依然会不出意外地在***园小区上班当保安,而看到夏真真的车子被人砸,他也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然后……

当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问他要不要打黑拳……他会不会去呢?

或许第一次会拒绝,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张贲有些沉闷,他能够想象自己心中关着的那头野兽是多么的渴望出去厮杀搏斗。哪怕身死灯灭也在所不惜。

他最终的道路,就算有差别,但是差别,或许也不会太大。

他一定会站在拳台上,将对手直接毫不犹豫地打死,十分犀利凶残的手段,狠狠地,狠狠地,扭断他们的脖子。

“呼……”

张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下子就清除了一般,让牛三路也感觉到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牛三路问道:“张兄弟可是想明白了甚么事情?”

“嗯,想通了一些事情。郁闷在胸口好些日子了。现在总算有点解脱的感觉。”

张贲点头表示感谢,牛三路拿捏着他的肩头肌肉,这手法十分娴熟,他修行河北相扑还有三皇门的手艺,这一手活血通络的拿捏手段,那绝对是非常的得力。

“张兄弟本事不小,少年宗师,心事重点,也是正常。哪里像俺这样的大老粗,吃饱喝足睡大觉,能给四少爷报个恩,俺就心满意足了。”

牛三路笑呵呵地说道。

“牛三哥成家了没有?”张贲突然问道。

“成了,咋没有成。不过严打那年,我有两个师兄被枪毙,仇家找他们找不到,就把俺婆娘给弄死了,后来俺报了仇,一直躲躲藏藏,承蒙四少爷看得起,收留了我,如今改头换面,也是能正儿八经到南京路上吃烧烤的。”

牛三路说的轻松,让张贲倒是感悟颇深。

又听牛三路说道:“后来俺在闸上嫖了个*子,她觉得俺人还可以,就从良了,给俺养了个儿子,现在也上了一年级,能说会道,兴许还不是俺的种。但是想想,算了,就当是买一送一,反正那个娘们儿也知道顾家,持家有道,还算上路。小娃子也听话,将来也不教他功夫了,学了这个,真是早晚提醒吊胆的命。”

张贲愣了愣,他是没有想到,这个牛三路,居然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三哥好福气。”张贲由衷笑道。

牛三路哈哈一笑:“甚么好福气,不就是嫖个烂*子结果嫖成了女人嫖出个小娃子么。俺都怕别人笑俺帽子是绿的,等回去了,俺就领他去做个亲子鉴定。这么聪明的小娃子,怎么就成了俺老牛的种……”

“三哥人聪明,儿子自然聪明。”张贲正色道。

牛三路尴尬一笑,嘿嘿地傻乐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了。

听着外边儿的声儿,估计是终于分出了胜负,此刻张贲却十分平静,也不向外看去,只是缓慢地调整着呼吸,又让生命之泉不断地消除肌肉的酸胀疲劳。

包间内,费德罗兴奋得意,他手下的人,有两个取胜,他轻松赢了两个中东亲王的美金,这美金,兴许到手的时候,还有一股子石油的香味呢。

不过此时,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似乎也要出手了,他这次也是带了人过来的,而且也不是什么菜鸟,曾经在前苏联的军队服役过,今年已经三十四岁,是个脸色带着病态的壮汉。

他叫伊凡,“白熊”伊凡。

身高一百八九公分,体重却有一百二十二公斤,双臂上围都超过了五十五公分,绝对的大力量猛男,但是并非没有学习过格斗术,他精通苏联军队格斗技,并且熟练掌握柔道和空手道的特点,不论是搏斗还是贴身厮杀,都有着极为凶悍的能力。

在西伯利亚学校毕业的时候,曾经偷偷将虐待他的教官杀死,是个凶名在外的家伙。

不过有一点值得让人纠结,那就是他同样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

目前他为格鲁吉亚的钢铁大亨服务,玩过暗杀,也玩过刺探情报,可以说是个非常全能的人物。

这一次,他则是要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没有枪,没有匕首,没有手榴弹,只有他的一双熊爪。

格鲁吉亚的钢铁大亨很满意“白熊”伊凡的战绩,至少他在和俄罗斯寡头玩角斗游戏的时候,一共从那个长着一张鳜鱼脸的白痴手里赢得五亿卢布,这是让基里连科极为自得的一件事情之一。

张贲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雪白的强壮男人出现在场地中,而他的对手,是费德罗的一个角斗士,来自法国的一个家伙。

名叫里昂,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男主角一个名字,看上去好像挺酷的,他主要修习的是法国街头搏击术,双手上的攻击手段还是非常娴熟的。

在法国北部还是非常有名气。

外号“缆绳”,意思是他的双手就像是缆绳一样坚固有力,能够轻易地将对手绞杀。

不过“白熊”的眼神显然就和他出生的地方一样寒冷,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西伯利亚荒原上的奇葩。

张贲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伊凡的身上,这个家伙面无表情,但是给人的压力却很大,而且气势内敛,不论怎么看,都仿佛是个不起眼的家伙,但是张贲很清楚,能够抵达这里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弱者。

这位“白熊”伊凡的实力,恐怕不容小觑。

越是低调让人容易轻视无视的人,才越强大。

这种人,活的更久。

伊凡坐着不动的时候,一声不发,就像是一块冰雕,仿佛不存在一般,哪怕是走动起来,在别人眼中,也只是在雪地里步履蹒跚地一个老猎人。

可是张贲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眼神中的那种漠视,对敌人的漠视,更直接一点地说,是对生命的漠视。

收割性命兴许已经无法让他感觉到刺激或者说有快感了。

张贲站起来,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牛三路问道:“张兄弟,怎么了?”

“那个人应该非常强!”

张贲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

牛三路愣了一下问道:“还没开打,怎么知道强不强?那个法国人身材似乎并不输给那个老毛子,而且双臂有力粗壮,应该还是有的打的。”

张贲却道:“看着吧,我的这个直觉,一向很准。”

直觉不是凭空想象,它是一种综合的判断,但是你无法将它具象化地描述出来,可是张贲既然这么说,牛三路也是严肃地观察起来。

当——

一声钟响,里昂似乎知道对手不好对付,所以选择了强攻,但是让人意外的是,伊凡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里昂的拳头狠狠地砸中了伊凡的脸颊。

啪的一声,就像是打在了砖墙上,里昂收了拳,他本能地要防御伊凡可能出现的反击。

但是“白熊”伊凡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表情漠然地看了里昂一眼,他突然笑了,说了一句俄语,里昂一头雾水,依然选择了进攻,但是那一瞬间,变化突变!

里昂的拳头挥舞起来的瞬间,伊凡用更快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向下一弯,咔嚓一声,他的手掌脱节了。

随后伊凡一手卡住了里昂的脖子,根本不让他发出惨叫声,整个人被揉到了地上,然后突然胳膊变粗了一点点,咔嚓一声,里昂嘴里就满是鲜血,毫无疑问,死了。

伊凡站起来,冷冰冰地向回走去,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西伯利亚来的寒流,冷的让人哆嗦。

NO.8西伯利亚寒流

NO.8西伯利亚寒流(睡过头了,汗……)

前苏联的军队格斗技。那绝对是超一流水准的杀人技术,至少美国佬在面对一群大白熊的时候,白头鹰只有折翼的份儿。纵观美苏争霸几十年,撇开热武器不说,只从肉搏实力来评判的话,美军只有电影中的兰博赢过老毛子。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继承了前苏联的大部,自然精英也更多一些,“白熊”伊凡是在戈尔巴乔夫时代和叶利钦时代成长起来的军人。

因此,实际上来说,他和那个时代的俄罗斯军人一样,是属于心情比较复杂的那一群人。

他是前苏联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最后一批学员,并且在毕业的那一年,扭断了教官的脖子,当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尽管一切指控都指向他。

车臣战争时期,应该是他的巅峰状态,之后就选择了退役,并且和一些老兵一起成了雇佣兵,在中亚诸国流窜。偶尔还在格鲁吉亚和土耳其活动。

几年前被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雇佣,一直服务到现在。

“无敌的伊凡。不是吗?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熊,北极熊。”

基里连科是个中年胖子,大鼻子大脑袋短脖子,头发稀少,头顶更是在灯光下光亮无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格子外套,在这个房间里,他还挂着一条围巾。

喝着伏特加,打着饱嗝,手里撕扯着鸡腿,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一个身家百亿的亿万富翁。

“或许他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人类也说不定。”

嗝!

基里连科打了个嗝,然后一双油腻腻的手在热水中泡了泡,两个身材远比他要高得多的白俄罗斯美女用洗手液给他洗手。

这是一对双胞胎美女,有着白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雪白的皮肤,还有粉红色的唇彩。

这个胖子喜欢这样的女人,大胸部大屁股漂亮的脸蛋儿,最重要的是,听话。

费德罗现在笑的有点癫狂,就像是着魔一样:“嘿嘿嘿嘿,我早就知道基里连科这个死胖子有这么一个王牌,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拿出来了。他是想要找洛古特的麻烦啊。”

舔了舔嘴唇,上一次的达芙妮号狂欢,洛古特可是将基里连科的角斗士轻松虐杀。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黄,你觉得这头北极熊,有你的中国虎厉害吗?”

费德罗笑的有些诡异。

黄四郎轻抿了一口红酒,觉得味道不好,随后倒在了一只浴缸里,然后抽出一张丝巾擦了擦手,坐在沙发上,微笑道:“打过了,不就知道了?不过费德罗,难道你还没发现,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大杀四方吗?”

费德罗笑意浓浓:“我可不相信中国虎能够坚持到洛古特那里,他是波兰的大力士,死在他手上的勇士,不计其数。”

“噢,很抱歉。如果费德罗你见过这头老虎的战绩,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黄四郎点点头微笑说道。

中年人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对黄四郎说道:“四少爷,这个老毛子不简单呐。很厉害,看上去,他和那个马克一样。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个马克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黄四郎奇怪地问道。

中年人思索了一番道:“应该是天生身体有什么特别之处,造成了马克的肌肉力量略大于同等程度的人,否则的话,当日张贲的双臂暴涨,早就应该将马克压制住,但是少爷也是看到的,当时张贲全力以赴,也仅仅是和马克差不多在角力,而且这里面,恐怕还有别的古怪,我一时也想不出来。”

中年人当然不会知道马克其实是长着两颗健全的有力心脏,这种家伙,天生神力,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张贲如果不是有生命之泉这个作弊器在,当时情况下,也只有被完虐的份。

北极熊伊凡的特殊之处,中年人也揣摩了出来,大致的判断就是,这个老毛子的反应速度,比在场的高手还要快一些。

而且伊凡的力量同样强大,这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费德罗此时颇为兴奋,他喜欢看到强大的角斗士出现,更喜欢杀死他们的快感,越是这样,越有征服的快感。

他有点儿迫不及待要派出洛古特.阿尔耶夫的冲动了。

刚才被*掉的里昂,是一个法国富豪的角斗士,这个法国富豪,是法国芒迪亚格家族的成员,名叫雷诺。听上去就像是法国汽车的名字。

里昂被*掉是理所当然的的事情,不过这位法国富豪似乎对于格鲁吉亚人非常的不爽,所以他再度约战。

正如张贲一样,北极熊伊凡回去的半路就返回了场地,面无表情。

他赤膊着上身,一身雪白,上面布满了刀疤和枪伤,穿着一条雪地陆军长裤,一双陆军战靴,板寸头碧蓝的瞳孔,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就像是面部肌肉被撕裂一般,似乎对什么都是冷冰冰,无所谓。

“哈哈,雷诺那个家伙看来和基里连科的关系有点儿糟糕啊。我瞧瞧,这次他还有什么人?噢,卡钦斯基,唔,是洛古特的同胞呢。也是个波兰人。”

卡钦斯基同样是个大力士,身高比伊凡高的多,可能在一米九九的架势,两米左右吧,双臂却是有点不成比例,看上去就十分的短粗。当然这是和他的身材比起来。

这个家伙在达芙妮号上也是战绩非凡,只是没有和洛古特交手过。

时间上错开了。

这个家伙在达芙妮号上有个绰号,喜欢他的人叫他“金刚石”。

意思就是说他想金刚石一样的坚硬。

再一个,他修行的格斗术是波斯格斗术,在伊朗阿富汗的一些地区可能还有人掌握,不过快要消失了,这种格斗术对于精准打击要求比较严苛。毕竟古代战士厮杀,优先考虑的是兵器,除非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考虑使用肉搏。而波斯格斗术在古代波斯帝国时期,还是非常犀利的。

至少在波斯帝国扩张时期。曾经威风过。而且还是波斯帝国皇帝近卫军专用修行的格斗术,其意义非凡。

当然,一切格斗术在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之后,它必须进行优化和改良,要应对环境的发展和变化。

这就好比张德坤自创暴虎五踢,张德功自创猛虎三抓一样。

这些,都是为了应对变化起来的技击进步而作出的反应。

波斯格斗术的灵活性很强,而且有许多精妙的步伐,这些都是战场上的精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流传下来的应该是非常少。

很多东西都是后人揣摩并且推断出来的,这其实是个非常糟糕的事情。

当卡钦斯基出现在场地中的时候,周围的欢呼声陡然暴涨,这让张贲很是惊讶,他知道这场角斗应该好好看一看,不管最后是谁胜出,这个过程对于自己,绝对是受益匪浅。

“那个老毛子好高啊。”

牛三路惊讶地说道。

“不过很灵活。”张贲判断说道,“他的肌肉没有僵硬,很活络,看来比那些肌**子要聪明的多。”

“不过刚才那个白皮老毛子似乎非常强,还真不好说谁能赢。”

牛三路观察着正色说道。

张贲心中判断:这个北极熊伊凡的反应速度刚才太快了,眼睛有点跟不上,不过看上去他的力量虽然大,可是爆发力还是不够,如果硬抗的话,应该能抗住。不过说起来,爆发力像马克那样的家伙,还真是不多见。

又看了看卡钦斯基,显然,这同样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家伙。而且同样的冷静,目光垂落在伊凡的脸上,直到靠近的时候,两人的瞳孔才发生了变化。

毫无疑问,再冷静的家伙,面对一个强手,也不得不严正以待。

“看来这个伊凡应该是知道卡钦斯基的手段。能让他变色,应该非常强。”

此时在雷诺.芒迪亚格的房间中,这位出生在巴黎的英俊帅哥穿着一身白色西服,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将衣服脱掉,只是穿着黑色的马甲,然后站在栏杆前,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手指上带着宝石戒指,左侧的马甲口袋里,还有一只怀表。

他将金丝眼镜放在了桌上,旁边一个穿着豹皮短裙的女郎正双臂抱住他的胳膊,然后用饱满的胸部挤压着。

英俊却又很有成熟气质,这个法国男人应该很受女人欢迎。

他上唇留着一条宛如毛毛虫的胡子,看上去更性感一些。

基里连科的房间和他正巧就是对面对,那个格鲁吉亚大胖子朝着这边竖了一根中指,雷诺心中骂道:死肥猪。

卡钦斯基这个波兰人也曾经在军队里服役过,自然知道苏联军队格斗技的杀伤力如何,这种格斗技其实都是以杀死对手为目的。在老毛子的过去八十年岁月中,貌似还真没打算俘虏对手过。

一般敌人都是统统击毙,或者直接虐死。

苏军开进柏林的时候,就已经很能体现出他们的人渣性质了。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卡钦斯基和伊凡。到底哪个更厉害一点呢?”

费德罗狂热地瞪大了眼珠子,这个对于角斗赛有着异常狂热兴趣的家伙,仿佛是古罗马的皇帝一样癫狂,很正常状态下的费德罗完全是判若两人,让黄四郎真的是无话可说。

中年人问黄四郎:“少爷,你不下注吗?”

黄四郎挑了挑眉头:“老孙,你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中年人笑道:“我对洋鬼子的技击术知之甚少,除了日本东南亚的还知道一点儿,这些人的,看不懂啊。但是我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黄四郎一愣,噢了一声,回头道:“不平,你去问问张贲看,这场比赛谁会赢。”后面站着的,就是牛三路的师哥,三皇门的周不平,其实钱不欢当初收他当弟子,改了他的名字叫钱不平,后来钱不欢周围的人实在是骂他骂的厉害,这孙子才让徒弟用原来的名字。

周不平个子高高的,人瘦了些,不过手段厉害,虐他师傅跟玩儿似的,但是得承认,钱不欢这个败家子儿本事是不咋地,带徒弟那真的是厉害。

周不平点点头,出门前往张贲那里。

“师哥,你怎么来了?”牛三路问道。

周不平笑了笑,朝着张贲拱手道:“张兄弟,四少爷让我问问你,这一场,你看好谁?”

张贲哦了一声,然后思索一下,道:“那头北极熊,伊凡。”

周不平点点头,然后在通道口冲着外面竖了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表示是伊凡,两根就是卡钦斯基。

黄四郎看到后,道:“就下伊凡吧,两千万。”

中年人微微一笑,有钱就有底气,该下手的时候就不要心软。

旁边的费德罗奇怪地看着黄四郎:“黄,你怎么就知道伊凡肯定赢呢?”

“猜的。”黄四郎摊手无所谓道。这让费德罗有些纠结,笑道:“那我就不跟你了,我下卡钦斯基。”

房间里的几个印度富豪和华人富豪都是有些惊诧,这种纯粹就是赌了,和眼力没啥关系吧。

不过依然是那个不声不响的印度厚嘴唇青年,他跟了黄四郎,同样两千万。

这让黄四郎等人都是看了他一眼,他是阿姆巴尼家的子孙,坐在这里一直没说话,甚至和他的印度同胞都没有说话,简直就是个闷声色狼。

不过到现在,房间内除了黄四郎费德罗,就只有他连续下注没有输过,不得不说,很神奇。

当——

一声钟响。

卡钦斯基的左臂弯曲,靠前臂护住心脏,右臂稍微外一点,双腿屈膝,看上去没什么特点。

伊凡则是动了起来,不过他只是在绕圈,而且像是在散步一样的绕圈。

头和肩膀有一个角度,身体从卡钦斯基那里看去,就仿佛是从侧面看人,无法看到正面。

大概就这样僵持了十五秒钟左右,卡钦斯基发动了进攻,拳头呼的一声挥舞了出去,这一拳的路线其实很古怪的,像直拳不像直拳,像摆拳又不像摆拳,就像是沿着一只大香蕉的边沿打了出去。

同时卡钦斯基的拳头还带着旋劲,这要是放在太祖长拳里,倒不是很有什么特色,但是这样古怪的一拳,还真是有点儿让人搞不懂头脑。

波斯格斗术特点其实很简单,就是精准,打任何一个位置都要无比精准。

卡钦斯基瞄准了伊凡的太阳穴,这猛烈的一拳如果击中,伊凡绝对会被KO。而且他的拳速很快,从他出拳的速度来看,拳力至少在五百公斤上下。

不过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大白熊就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一般,脑袋左偏了一下,然后下蹲再右偏一下站起来,同时双臂突然缠绕在卡钦斯基的胳膊上,然后低吼一声,将卡钦斯基甩了出去。

嘭的一声,撞击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

伊凡立刻冲了过去,想要直接在地面解决卡钦斯基,但是这个波兰壮汉双腿突然抬起来,缠绕着伊凡的腰部,钳制住了伊凡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了伊凡的身上,然后腹肌块块隆起,整个人就像是仰卧起坐,一个剧烈的头槌。

嘭的一声,两人的脑袋撞击在了一起,鲜血立刻从两人的头上流了出来,周围的人立刻大声叫好,游客们疯狂地叫喊。

张贲心中暗叹:这个波兰人的临机应断,还真是厉害。

不过伊凡倒退两步,仿佛没站稳之后,又立刻站定了身体,此时他的双臂和卡钦斯基的胳膊纠缠在一起,两人角力一阵,卡钦斯基突然感觉到伊凡的手臂迅速抽出了他的手臂纠缠,然后咔嚓一声,伊凡竟然快如闪电,手掌抓住了卡钦斯基的两根手指,就是用力扮断。

嘎!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大屏幕上让人看到后,都是觉得手指好痛。

一些人瞪大了眼睛大呼过瘾,而有些人则是闭上眼睛不忍多看。

比起这个,那些不忍心的人,对于血腥杀死对手却毫无压力,真是有些奇怪。

卡钦斯基惨叫了一声,随后竟然又是头槌,一次!两次!三次!

这是在比野蛮了!

不过伊凡虽然被撞的头破血流,眼神还是冷酷无比,正如他的绰号一样“白熊”,他就是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目光能冰寒彻骨。

两人的视线可能都有些模糊,但是伊凡似乎并不在乎,突然,大屏幕上出现了十分惊骇的一幕,伊凡的手指捏住了卡钦斯基的下面,然后用力一抓,卡钦斯基嚎叫一声,双腿的力量丧失,整个人就要掉下去,但是伊凡并没有收手,而是更加用力的一扯!

卡钦斯基落地的瞬间,伊凡的手指顺势插入了他的喉管,利用体重,将卡钦斯基的脖子直接贯穿。

这就是苏联军队格斗技的致命一招,手刀穿喉。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伊凡揉了揉脑袋,鲜血打湿了他的左眼,他睁着一只右眼扫视了一下,然后将手里鲜血淋淋的东西扔在地上,军靴踩着血水,缓缓地返回自己的隔间,一声不响,宛如冰原上无声的白色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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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的厮杀在子夜十二点开始休战。此时角斗士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张贲又连毙两人之后,也成为了今晚的达芙妮号耀眼新星,尽管这种意义一点都不大。

达芙妮号的下一站是曼谷湾,在那里会停留几天,不过之前都在公海海域飘着,只有补给船可能会偶尔脱离航线前往菲律宾或者马来西亚补给,然后再返回航线。飞鱼号护卫舰是一直跟着的。

洛古特.阿尔耶夫依然凶悍野蛮,他的对手没有一个撑过半分钟,恐怖的杀伤力确实很有震撼性。而北极熊伊凡,每次都看他打的头破血流,但是一旦出场,又是能够将对手杀死,那股令人心寒的作战方式,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富豪游客们都在上层狂欢,决斗场内人剩下的不多,就算有,也是在某个晦暗灯光下,一对男女在那里急促的喘气**。

张贲受了点儿轻伤,手指又一次压缩性骨折,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痛感还是让人不爽。

乘着船内电梯到了甲板,此时在游泳池里正是一片欢腾,狂欢的音乐,焰火还有礼花,目不暇接的比基尼美女,水中人造的波浪让不少人都是过了一把冲浪的瘾。那些身材火辣的女侍都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游客需要的饮料,可能是鸡尾酒,也可能是果汁。

当然,托盘中也会附送一个避孕套,如果他们想要在某张毯子里玩的话。

甲板上人不多,晚上海风吹在身上,还是让人有点不舒服,回头看了看高层的灯火通明,张贲有些不习惯。

此时飞鱼号靠了过来,放了一只小艇,然后上来几个英俊帅气的水兵,他们都是退役的海军士兵,每当这个时侯,他们中一些长相不错的,都会上达芙妮号来赚点儿外快。

或许也会有一段不错的艳遇回忆。

张贲看了这一行人,漠然地扫视了一眼,然后继续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着脑袋,这让他觉得清醒很多。

纸醉金迷的生活,并不适合他。

“嘿伙计,为什么不上去找点儿乐子?”

有个开朗的英俊帅哥从小艇上了甲板上。看到张贲有些好奇,然后露着白牙,微笑着打招呼。

“我想一个人呆着,谢谢。”

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水兵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嘟囔了一声“怪人”后,就跟着前面的七八个人朝着里面走去。

似乎是见怪不怪,船上的保镖们都是无视这些水兵进进出出,当然,张贲眼睛还是很敏锐的,最后一个水兵进去的时候,塞了点儿东西给那个看门的保镖。两个门卫对视一眼,耸耸肩,然后继续站岗。

此时黄四郎和费德罗正在游泳池的旁边场地上交谈甚欢,左右都是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各国的美人儿各色的美女都能够找到,那个利比里亚的小军阀拉克因一脸窘态地从黄四郎身旁走过。

不过黄四郎却叫住了他:“拉克因先生!”

拉克因一愣:“你是想要奚落我吗?”

“不。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黄四郎意外地会讲法语,拉克因愣了一下。然后和黄四郎握手道,“好吧,今天只是我运气不好。”

黄四郎耸耸肩:“谁都有好运气的一天,我今天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

“或许下次拉克因先生就会好运连连呢?”黄四郎表现的很大度,这让费德罗目瞪口呆,他可做不到像黄四郎这样之前被人当面羞辱事后还能不报复反而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

拉克因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摸了摸口袋,然后掏出一颗很大的原钻塞到黄四郎的手里:“请恕我之前的无礼,您是真正的绅士……真正的。我认你这个朋友。”

这个黑鬼出手可真大方!

费德罗和黄四郎心中都是如此说道。

唯有拉克因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金牙:“以后来利比里亚,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会满足你。”

黄四郎哈哈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拉克因突然抱了抱黄四郎,黄四郎忍着厌恶竟然还真的和他来了个熊抱,拉克因道:“我去找我几个非洲哥们儿,回头见。”

黄四郎点点头,等到拉克因走开之后,他才把玩着那颗有点淡淡血红色的原钻,起码有一节拇指那么大。

“有些时候,你总会收获意想不到的东西。”黄四郎将这颗原钻扔给了中年人,他不声不响地收好,也没人知道他放在了哪里。

费德罗瞪大了眼珠子好半天,才拍着黄四郎的肩膀,佩服道:“黄,你真行。”

黄四郎笑了笑:“是吗?”

费德罗喝着香槟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心中却是惊讶:这个中国人可真够能忍的,那个该死的黑鬼白天可是对他直接羞辱,他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呵,这个家伙……

但是对于黄四郎来说。其实白天拉克因那怪异的地方口音,说的太快他根本就听不懂,只是费德罗的翻译官告诉了他内容,他才知道。而刚才黄四郎却展示出他的法语能力,这就让费德罗感到一阵惊诧了。

也就是说,其实黄四郎可能听懂了,但是他很有可能装听不懂。

看着黄四郎一行人在角落里坐着,旁边几人是澳门赌场来的巨富,还有几个是台湾那边的人,穿着短衫,手里捏着水烟壶,偶尔吸上一口,然后用倨傲的目光扫视着黄四郎。

唯有澳门的那几个大佬,则是折节下交,和黄四郎谈的还算愉快,只是拗口的普通话说的还是比较让人别扭。

这几个澳门来的巨富,眼光还是独到的,但凡只要是大陆出来的富商,背景都是非同一般,再加上今天黄四郎的表现简直就是奇迹。手下的那个角斗士更是生猛无比,打的洋鬼子连续死了几个,这种酣畅淋漓,让他们好是快活。

后来的两场。这几位也在张贲身上赚了有四五百万美金,聊胜於无,也算是找到个快活的乐子。

倒是那几位台湾的大佬,输的脸都铁青了,看着黄四郎的眼神,都是不善。

此时一些深闺名媛都在那里和男人们勾勾搭搭,直到七八个水兵出现的时候,她们才各自挽着一个,去房间里了。

甲板上,张贲脑海中不断地回放今天几个高手的手段,洛古特.阿尔耶夫自然不必说。古代斯巴达搏斗术非同寻常,而且洛古特的力量奇大,却还是选择了反关节技,这多少有些让人心寒。

至于北极熊伊凡,那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不愧为西伯利亚出生的人,仿佛根本不在乎受伤似的。

“这几个高手,都很厉害。”捏着拳头,张贲眼神中显得有些热切,他的征服欲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一个个高手就在眼前,只要一一击败,他就能变得更强。

武道一途,先要勤学苦练,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苦练之后,还要苦战,不断地施展才能更进一步。

张贲领悟拟形虎拳的精髓,能够将虎拳融会贯通,达到一通百通的宗师境界,也是靠实战对打打出来的。但是,要想超越宗师,却又有难度。

啪!

虚空打出一记正拳,毫无花哨,平直有力,朴素异常,但是这股力量感,却是别人很难模仿来的。

此时却听到有掌声传来,然后是踢踏踢踏的声音。

“好。很有力量的正拳。”

张贲转头看去,在过道边上走过来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穿着和服,脚踩木屐,衣服上有白色的写轮花。

旁边站着个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笔挺的学生装,目光灼灼,正看着张贲。

张贲注意到,这个黑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东洋刀。白色的刀鞘。上面有梅花的花纹,金丝镶边。

“我不认识你们。”张贲看着眼前这两个日本人说道。

中年人微笑着走过来,离张贲三步开外的地方突然鞠躬,身后的黑衣男子则是微微地点头。

“恕我冒昧,在下只是想要认识一下来自中国的少年英豪。在下三井友住,日本国来的一个普通人。”

笑容可掬的三井友住站直了身体,他身材虽然矮小,可是精神矍铄,一股精悍强干的气质流露出来,那倒不是骗人的。

张贲心道:这两个小鬼子找我干嘛?

“哦,知道了。”

张贲冷淡地看着他们。

三井友住显然没料到对方竟然这样的无礼,但是他并没有烦躁,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道:“阁下身手不凡,难道使用的就是传说中的中国武术?”

张贲漠然道:“是。”

“阁下是什么流派呢?”三井友住诚恳问道。

“无可奉告。夜里风大,就不陪你们聊了。”说罢,张贲转身离开,和三井友住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位日本中年人的笑容收去,变得面无表情,但是身后的黑衣男子却是握着刀鞘伸出胳膊拦住了他:“阁下很没有礼貌。我家主公折节相交,阁下不愿意交谈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无礼?”

“浦岛君,退下!”

三井友住怒目而视,浦岛惶恐,正要退开,却看到张贲冷漠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总归会有不讲理的人,比如说,我就是!”

嘭!

张贲突然一脚揣在浦岛的腹部,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击在钢板上,好在他手中握着一把梅花东洋刀,一撑之下,倒是没有大碍,只是疼的厉害,这人腹肌也是十分发达,张贲一脚飞来,竟然让他没有什么大碍,倒是颇为惊奇了。

“混蛋!”

浦岛大怒,正要拔刀,却发现一只脚踩在他的刀柄上,张贲冷漠的双眼看着他:“居合?拔刀术?你拔出这把刀的瞬间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知道吗?”

浦岛又怒又惧,猝不及防,连续被张贲压制住气势,此时他的气势已经消散,想要在提一口气上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握在刀柄上的那只手。

张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边上的几个保镖都是面面相觑,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愣,才把这里的情况上报了上去。

浦岛站起来,揉着腹部,咬牙切齿道:“狂妄的小子!”

“可是真的非常厉害,不是吗?”三井友住面无表情,然后安慰道:“浦岛君,我敢断定,这个中国少年必定会参加兵刃战,那时候,就是你的机会,洗刷你的耻辱,也好证明你的强大!”

“是!”浦岛站的笔直,手中握刀,鞠躬恭敬地说道。

三井友住对于这个丝毫不友好的中国小子其实很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杀死他叔叔的那个中国军人的后代,因为他么长的太像了。

他们有同样的特点:暴躁、强大、不友好,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独来独往。

三井友住笑了笑,带着浦岛返回了上层。

张贲上了一层在过道上走的时候,看到几个男人正围着一个少女在那里狂笑,而那个少女好像是喝醉了,摇摇晃晃地在那里说胡话,大约的意思就是叫他们滚开。

这个几个男人看上去都是颇为英俊潇洒,而且很年轻,当然,如果他们笑的不是那么放浪的话,或许真的很能吸引人。

张贲站在过道处,那几个年轻人看到张贲后,都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大吼:“看什么看,该死的黄皮猴子!”

看他们手中拿着酒瓶,似乎还在偷偷地灌少女酒,张贲眼皮垂了下来,问道:“我刚才似乎听到猴子这个词儿?”

其中一个身材很高的白人青年哈哈一笑:“怎么样啊?黄皮猴子!来亲吻我的屁股吧!”

他们喝醉了。

嘭!

张贲一拳轰在他的肚子上。

呕——

这个瘦高的青年顿时在那里狂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另外几个外国青年都是大怒,拎着酒瓶子就砸了过来,张贲脑袋随便一闪,就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反手两个耳光,将他们当场打的牙齿都落了下来。

“噢,该死,我的牙!狗屎,该死的黄皮猪——”

嘭!

一脚踢在他的裤裆里,整个人宛如虾子一样地瘫软下去,倒在地上,痛了一会儿,终于昏迷了过去。

另外三个人似乎是被打的酒醒了一点,想要跑,可是喝醉酒的三个人腿软的一塌糊涂,东倒西歪地软在地上,张贲扫了一眼,决定不理会他们。正要离开,却听到那个少女正在呢喃,瞧了一眼,还是一个很青涩的姑娘,穿着比较保守,金发碧眼,像是一个洋娃娃,眼睛朦胧地睁开,又缓缓地闭上。

想了想,张贲一把将她扛在了肩头上,然后朝前走去,跨过一个青年的时候,冷冷道:“让一让。”

见对方没反应,踩着对方的肚子就跨了过去。

留下后面一声惨叫哀号,头也不回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保安才到这里来进行调查,还有一群工人在那里清理呕吐物和摔烂的酒瓶子。

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少女扔到浴缸里,她整个人晕沉沉地呢喃,然后突然爬起来趴在马桶前狂吐,全是酒味,很显然,她被灌酒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被灌酒,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看了看时间,张贲觉得差不多了,将门关上,重新回到了角斗场。

方才找不到张贲的人,黄四郎颇为着急,看到他出现在隔间之后,才一颗心安稳地放回了位置。

今天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并非是因为张贲的胜利,而是他和费德罗谈妥了一项合作,实际上费德罗也很想在东亚地区开展商业活动,但是没有时机和门路,并且希腊船王对于现在中国大陆高层的变幻形势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这种想法只能说是一个计划,而且还是搁浅的计划。

黄四郎的一句话,等于说是将造就存在的一个搁浅计划重新拉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奥纳西斯家族单干,而是要仪仗中国本土的力量。

黄四郎今天的表现,让费德罗觉得这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而且非常的有智慧,从拉克因手中拿到一个血腥原钻,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但,或许也仅仅是那个黑鬼比较蠢的缘故。

“合作愉快,黄。”

费德罗再度和黄四郎握手,黄四郎笑了笑:“肯定愉快。”

房间内的那些华人和印度人脸色奇怪,他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突然说合作愉快?

只有几个台湾大佬在那里闷闷不乐,他们可是输了又输,真的是非常的不爽。

一点十八分,一场大战就要开始,费德罗和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的对局,也就是说,洛古特.阿尔耶夫这个波兰大力士在和张贲对决之前,还要面对北极熊伊凡这头野兽。

胜负难料。

波兰大力士能否撼动这头北极熊,很多人都想知道,而游客们是如此的纠结,他们捏着美金,却不知道该下注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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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大力士洛古特.阿尔耶夫和“白熊”伊凡的厮杀。这一次,张贲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哪个人更强了。

他们的身高差距不大,体重差距不大,肌肉强度差距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洛古特在撞击技术上更胜一筹,而伊凡在近身必杀上有着极端的敏锐眼力。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看上去很难区分出谁更强。

洛古特之前已经杀死过上肢力量发达的家伙,而伊凡同样解决掉了那些依靠蛮力取胜的人。这种身体素质,和对方是差不多的。

黄四郎这一次问张贲的时候,张贲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他没有办法看穿。

“老孙,这个伊凡每次都打的头破血流,为什么张贲还不敢判断到底哪个更强呢?”黄四郎不解地问中年人。

中年人也是皱着眉头,他其实未尝不是在苦思观察,但是也看不出头绪来,只是抱歉道:“四少爷,恕我无能,我也看不出来。其实头破血流,都只是皮外伤,伊凡应该是军人出身,他会准备大量止血粉的。而且有些职业军人,尤其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一线军人。他们对于鲜血有着特殊喜爱,怎么说呢……就好比是如果自己被打的流血的话,更能刺激到他们的战斗欲望。”

黄四郎点点头:“这个我倒是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

“以前成都军区曾经有过一个退役军官,最后犯事儿的时候,在云南动用警力万人以上,最终还是依靠成都军区的侦察兵还搞定的。这种人,太凶悍,不适合和平社会。”

老孙叹了口气说道。

仔细瞧瞧伊凡那一双无视生命的冷漠双眼,这种家伙要在平常社会中安稳地生活下去,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长期在军营中生活,许久不和外界社会接触的话,军人本身的世界观和环境适应能力都会发生巨大变化。

打个比方的话,有些职业军人,可能三五年没有回到社会中正常生活,那么他很有可能和社会变化脱节,甚至连日常中的很多东西都不会用,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最后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不信任和郁闷,必然会在某个时间点上爆发,然后酿成大错。

这也是为什么寻常士兵退役的话,其实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些强悍的优秀军官退役的话,会尽可能地安排他一个舒服安逸的工作。

而那些见过血的,则是更加不能够让他放任在社会上游荡。

最典型的一个,应该就是属张耀祖了。

这种军人,一旦内心的郁闷日积月累起来。爆出出来的破坏力,根本是不可想象的,甚至可以说,他会瞬间变成一个破坏力极强的疯子。

所以,当听说张耀祖重新被带走的时候,张三爷内心未尝不是松了口气,亲生儿子,他有怎么会眼瞧着张耀祖真的被押上法场,然后落个午门斩首的结果呢?

军人这个职业,它可以说是一种职业,但有些时候,也可以说是一种信仰。

场地内的沙子到处都是暗红色,这种瑰丽的颜色让角斗场周围的气氛暴涨,雄性荷尔蒙在飞,暴力血腥的快感,刺激着这里的人越来越地情绪高亢,能够肆意地忘我地在这里大声呼吼,这是远比最激烈的足球比赛还要刺激的运动。

与其说是运动,倒不如说是罗马皇帝为了取悦民众的一项消遣,而代价,只是角斗士们的低贱生命。

当然。这里不是普通的民众,他们是贵族,是长老院。

豪华的达芙妮,却同样需要承载着肮脏和血腥。

但是,管它呢。

北极熊伊凡闭着眼睛,任由旁边的助手给他缝合额头上的伤口,阵线穿过,连麻药都没有用,只是扎穿他皮肉的时候,仿佛不是自己的身躯一般,纹丝不动。

“伊凡,你会赢的。”

助手是个医师,同时也曾经和他一样,是前苏联的军官,西伯利亚训练营的一个军医官,苏联解体后,他去了哈萨克斯坦,再后来两人在土耳其遭遇,最后成立了北极熊雇佣兵小队,在中亚地区很有名声,想要前往非洲的时候,伊凡接受了格鲁吉亚钢铁大亨的雇佣,成为了基里连科手中的杀手锏。

“我知道。”

大白熊难得开头说话。

止血粉倒在伤疤上,让他感觉好了许多。

疼痛能够刺激他原本麻木不沉的神经,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是活在地球上,而不是天堂或者地狱其他什么地方。

洛古特.阿尔耶夫此时同样紧闭着双眼,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狞声说道:“我会杀掉任何一个阻挡我的敌人!”

猛然站起来,巨大的身躯朝外走去。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角斗场上的暴君,任何挑战他的人,都得死。

当然,他今天最想杀死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贲,那个对他漠视的东方小子。

北极熊同样开始出场,满场欢呼声,大屏幕上现实着两人的数据,同时还回放着刚才的战况,两人的凶悍手段,刺激着这群人嗷嗷大叫。

解说员们都是发出了颤音

在那里大吼大叫,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

音乐激昂有力,火花四射,让人仿佛身临战场一般,接着声音中充满了各种野兽的怒吼声,越发地让人血脉贲张。

这种原始的野性,让现代的文明人血管中流淌的鲜血沸腾起来,胸中的烈火一直在燃烧。

“喔喔喔喔喔喔……洛古特.阿尔耶夫已经出离的愤怒了,是的,伊凡的漠视让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这是最强角斗士之争的提前打响吗?虽然今天出现了一头中国虎让人眼前一亮,但是不得不说,疯狂的洛古特和北极熊伊凡。才是真正让人记入骨髓的强大男人——”

“伊凡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冷酷无情,残忍凶悍,他是一头来自冰原的北极熊,他是一头野兽,一头脱离了西伯利亚寒冷束缚的野兽!”

“这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我想现在已经不容置疑,噢,我的天呐!亿万富翁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先生他的赌注是……五千万美金!哦哦哦哦哦……费德罗先生他是一个具备着骑士精神的勇士,他应战了!”

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长串的数字,恐怕的一个亿。随后疯狂的气氛就像是要掀翻顶棚似的,后面不断出现了数字在翻滚,这一场龙争虎斗,是非常值得一搏的,不论是谁赢都有可能,所以,这是一个百分之五十的赌博,赌对了,就赚个盆满钵满。

“已经突破三亿了!三亿——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三亿美金!”

但是似乎数据并没有停止的样子,在费德罗的包间中,除了黄四郎,其余的大富豪们似乎都不介意在此时赌一把。

不过更多的人似乎在赌洛古特这个疯狂的家伙。

两个印度阔佬都出了四千五百万美金赌洛古特,台湾的三个大佬又是出了一千万美金在那里赌洛古特,澳门的两个大佬同样如此。

看上去,他们对洛古特的自信非常高。

不过事情没完。

费德罗冷笑一声:“再加注五千万。”

几乎是在同时,基里连科就毫不犹豫地应战,这瞬间数字就膨胀起来,此时解说员已经激动的呆在那里,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放在眼前,真是难以置信。

同样的数据虽然在重要的足球赛事上也能够出现,但是达芙妮号有这样的数据,还是第一次。

“我会杀了你!”洛古特.阿尔耶夫凶狠异常地瞪着眼睛,狞声对面无表情的伊凡说道。

伊凡嘴唇动了一下,冒出一句俄语,洛古特听不懂,实际上伊凡说的那句话是:“下地狱给你这个机会。”

达芙妮号绝对是最佳洗黑钱利器,如果她愿意这么干的话。

这次等待时间延长了三十秒,为的就是让那些犹豫不决的人赶紧下注吧。这种时候,不论怎么看,都很难想象到底谁会赢,或者说多长时间赢。

整整一分钟的准备时间,这真是一个让人崩溃的等待。

张贲仔细地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从表面上看。洛古特暴躁狂怒,而伊凡冷静沉闷。但是人的眼睛是很难欺骗人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实际上,洛古特表现出来的暴躁狂怒,只是表象,他的表情当然是狰狞的,可是双眼却意外的冷静沉着,这是大战之前的一种态度问题。而伊凡虽然看上去冷冷冰冰跟尸体一样,可是他的眼睛却宛如有一道冰原下的岩浆要**出来。

这是一个截然相反的发现。

张贲颇为惊讶,这样的话,倒是非常的让人奇怪了。

当——

一声钟响,洛古特咆哮一声,双臂张开,朝着伊凡冲撞了过去,他要打伊凡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将伊凡撞倒在地,在地面上压制住,他就稳赢了。

如果能够抓住伊凡,那么他还有压迫式技法来顶断伊凡的脊椎骨!

嘭!

两团庞然大物撞击在了一起,实际上伊凡也发动了冲锋,这真是让人意外的一幕。

这位来自西伯利亚荒原的战士远比别人想象的要恐怖的多,就算是比肌肉力量,同样不输给波兰大力士,两人的胳膊上围都超过了五十五公分,这种时候,已经很难单纯从蛮力上分出胜负。

果不其然,两人撞击在一起的时候,整个肌肉交织在一起,同时一腿屈膝,一腿支撑,就像是两头蛮牛撞在一起,用脑袋顶住了对方的脑袋。

“呀——”

洛古特咆哮一声,开始发力,他将伊凡推了出去,此时此刻,就是在比蛮力,伊凡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他在后退的过程中,突然出手,奔着洛古特的喉咙就去了。

军队格斗技,手刀穿喉,强劲有力的指尖力量,能够轻松地扎穿脆弱的喉咙,让人死的极为痛苦。

但是洛古特的野蛮超乎了想象,他竟然脑袋低了下来,依靠头颅去抵挡这样一戳,咔哒一声,伊凡的中指压缩性骨折,疼痛刺激的伊凡狞笑一声,竟然手臂伸过去,直接肘击洛古特的后脑勺。

可是在这瞬间,洛古特的蛮力又暴涨了一份,让伊凡一愣,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四脚朝天,而洛古特一个冲跃,手肘从天而降,这种依靠爆发力和体重的重击,真要是被吃上一记,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伊凡狼狈地打了一个滚,堪堪擦过去。

咚的一声,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地面出现了一个深坑!

恐怖的原始力量。

“上帝啊,这简直就是怪物!一头凶狠的怪物!北极熊在洛古特面前毫无优势可言,上帝当初制作出这样的作品时候,可能真的是在打瞌睡,这是人类中的BUG!”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北极熊虽然狼狈,但是他躲过了恐怖的致命一击,如果他晚上零点几秒的话,他就要去见上帝了!我发誓!”

“伊凡在脱离洛古特的攻击范围,但是现在并不安全!”

洛古特起来之后,再度发起了冲撞,肩膀朝着伊凡的胸骨而去,这是要一击就撞死对手,凭借的就是他极为强悍的蛮力。

这位波兰大力士,果然不同凡响。

张贲眯着眼睛,心中暗道:奇怪,洛古特为什么没有施展出他的杀招?照理说,此时出杀招,应该胜券在握啊?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波兰大力士的眼神,却看到他的眼神透着严肃,这让张贲心中一凛:难道说,这个伊凡还有什么恐怖之处,而并没有表现出来,洛古特发现了什么吗?

张贲仔细地看着伊凡,他的双眼越来越杀气腾腾,虽然表面上来看,他还是那样的冷酷无情,但是得承认,他的双眼此时真的不似人类,宛如野兽。

费德罗的房间内,费德罗洋洋得意,兴奋地开了一瓶红酒,然后道:“我想是该我提前庆祝的时候了。”

黄四郎笑呵呵地祝贺,看到老孙目光严肃,问道:“老孙,怎么了?”

中年人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严肃的周不平:“不平,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眼神不对。那个波兰大力士的眼神不对,那个老毛子的眼神也不对。进攻一方杀气腾腾,气势如虹,这很正常。但是现在问题是,波兰大力士的眼神严肃,似乎是防备着什么,而老毛子杀气腾腾,看上去是在寻找战机,这两个人的立场完全背道而驰了。”

周不平一番话,让老孙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黄四郎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杀气什么眼神什么气势什么立场,现在他看到的就是波兰大汉在追着老毛子大,整个场地内外都是在呼喊洛古特的名字!

老孙看着下方一脸严肃的张贲,心道:这小子也瞧出不对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是不好说胜负啊。

张贲皱着眉头暗道:气氛诡异,可是胜负还是难料,这种场面,真是奇怪之极。

再一次两坨肌肉撞击在一起,这一次,洛古特似乎是拼命了,他忍受着伊凡在他的身体上连续重击,一把锁住了他的腰身,双臂环抱着伊凡的腰,这瞬间,满场欢呼。

“出现了!出现了!洛古特的死亡枷锁!至今还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死亡枷锁中逃走过!”

“北极熊伊凡死定了!他完了!”

“真是令人遗憾,伊凡死定了!”

洛古特咆哮一声,这个波兰大力士的肌肉全部绷紧,伊凡的肘击在他的前额不停地猛砸,但是毫无用处,洛古特的双手已经扣住,指关节开始顶住了伊凡的脊柱,下一刻,似乎就是伊凡的死期。

死亡抱摔!

伊凡整个人被洛古特撂倒,整个人被压制在了洛古特的身下,只要倒地,他的脊柱必定断裂,绝无可能完好无损!

正当人们欢呼的时候,洛古特却一声惨叫。

“啊——”

人们只是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洛古特已经将伊凡快要倒过来了,伊凡的双手已经偏离了洛古特的致命部位,他只能够碰到洛古特的脚后跟,可是,那一瞬间的变化,让人胆颤心惊。

伊凡的双手突然钳制住了洛古特的左脚脚后跟,双手用力向下一按,洛古特的整个左边身躯就失去了平衡。

他掐断了洛古特的脚筋。

嘭的一声!

伊凡确实倒地了,但是站起来的人却是他!

这不是苏联军队格斗技的技巧,这是另外一种搏杀技术,它叫做极限桑博术!

而这个,就是极限桑博术的杀伤手段,极限断裂关节,比反关节技还要阴损毒辣的手段。

洛古特一直在防着这一手,因为他早就听说过西伯利亚训练营里面倒地教的是什么玩意儿,可是他还是中招了。

波兰大力士单脚支撑着身躯,脚上全是鲜血,他想要跳开,但是伊凡摇摇摆摆地冲了过去,手刀!扎向了洛古特的身躯,直接奔着他的眼珠子而去,噗的一声,硬生生地将一颗眼球抠了出来,痛苦不堪的洛古特一声惨叫,捂住了满是鲜血的脸颊,但是此时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举了起来,随后天旋地转。

伊凡将洛古特朝着边上的尖刺铁栅栏扔了过去,噗的一声,波兰大力士直接被扎成了肉串,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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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笑到了最后。此时已经不是西伯利亚寒流了,伊凡分明就是来自北极的极光,闪的人头晕目眩,毫无招架之力。

疯狂的洛古特在一阵咆哮声中落败,身躯就像是耶路撒冷圣城争夺战时候的悲剧十字军士兵,被萨拉丁用尖锐的木桩扎穿,竖立在寨墙之上。

这一刻是疯狂的,尤其是看到洛古特被扎成了肉串的时候。

费德罗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噢上帝!噢狗屎!狗*养的,该死该死该死!他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瞬间输的干干净净,我的一个亿——”

奥纳西斯家的小儿子捂住了脸庞,整个人往沙发里一躺,在那里装死,真是一个悲剧的现实。他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基里连科那头肥猪一亿美金。

好吧,这真是一个噩梦。

黄四郎有些哆嗦地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最终摁熄了,他并不是很喜欢烟草对神经的刺激。

一个亿,就这样没了?

当然四周一阵阵的骂娘声恐怕并不比费德罗来的要少,至少房间内那个闷骚的印度青年也在用奇怪的英语破口大骂,肥厚的嘴唇不停地活动。也不知道他在骂些什么,但是这让黄四郎感觉暗爽。

心中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洛古特.阿尔耶夫的恐怖实力对他是很有冲击力的,至于胜利者北极熊伊凡,他反而没有多大的担心。

他不相信伊凡能够在经历了洛古特的一番冲撞之后,还能完好无损,更加不相信他还能够面对张贲。

虽然周围这么多强者存在,但是对于黄四郎来说,张贲的深不可测才是真正的恐怖,那些肉眼可以看到的,并不可怕,看不见的力量,才是恐怖的,让人害怕的。

“伊凡受伤了。至少肋骨断了两个,有四根手指应该是骨折,至于其它受到伤害的部位,暂时看不出来。”

老孙的眼力还是很强,在洛古特那种野蛮冲撞之下,能够完好无损,那才是活见鬼。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张贲的对手竟然不是洛古特,这位一直让黄四郎他们严正以待的家伙,竟然没有坚持到最后。

他可是上一次达芙妮号上的闪耀骄傲,可惜,北极熊更强悍更狡猾。

恐怕在场的人当中,看出端倪来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

张贲也是在洛古特最后发力的瞬间,才观察到伊凡的小动作,那极为隐蔽的小动作,双手掐断了洛古特的脚筋。

这是极限桑博术的残忍手法,目的就是将敌人致死致残。

如果说洛古特的体重稍微轻一点,或者再更肥一点,伊凡的成功率可能会减少三成。

体重减轻的话,洛古特失去平衡的可能性会小一点,那么他一定能够在自己失衡之前将伊凡干掉。

身躯更肥大一点的话,那么双腿的粗细程度,或许能够支撑伊凡的这个偷袭。

不过这都是事后诸葛亮,之前是完全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而且并非所有人使用极限桑博术对洛古特都会有效果,同样的情况,体重不够的人当时就可能被洛古特抱成了油条。而力量不够大的话,别说是掐断洛古特的脚筋了,能不能让他感觉到疼痛都是个问题。

所以,这一招,也只有伊凡这样体型巨大的家伙才有优势。

实际上技击正是如此,除非技击的手法远远高于对方,否则,任何一个身材偏小的宗师级高手。面对一个天生体格巨大且灵活有力的家伙,那也是必败无疑。

宗师并不代表他的杀伤力就是非常的强,只能说他在一项武技上的思考和贡献能够推动或者说是改良其修行的武技,这样的人都可以称呼为宗师。

打个比方,李小龙他提出了拿别人的优势来补充自己,避开自己的劣势来强化自己,以此发展出了截拳道,这一点,他的贡献是毫无疑问的,他可以被称作是一代宗师,因为他已经开门立派了。

但是,如果有人说李小龙能够轻松击败拳王阿里,那就是扯淡了,身体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力大压三分,哪怕是再怎么勤修苦练,人体的肌肉力量是有极限的,所以,李小龙无法击败拳王阿里,但他却也是宗师。

这也是为什么说洛古特那一招之下,如果要使用极限桑博术的话,却只有伊凡可以用的这么成功的原因。

人的体重和体格,也是制约战斗力的重要因素。

趁着工作人员将洛古特的尸体弄下来的时候,张贲观看着大屏幕上的回放,最后笃定道:伊凡受的伤还不轻,肋骨肯定断了,至于手指断了几根,倒是值得商榷。

此时整个角斗场中。最有优势的一个人,已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毫无疑问,是张贲。

中国虎表现出来的攻击力完全不输给伊凡和洛古特,同时,他现在都没有受伤,唯一的一根手指压缩性骨折,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超级高手来说,根本就是无视的。

“真是难以置信,洛古特的惨败简直就是为中国虎做嫁衣,而伊凡的突然爆发事先完全没有预料,虽然和我们猜测的一样,刚才的一番拼杀真的是热血沸腾,但是很显然,结果和我们的预料是相反的,本以为伊凡只是能够抵抗多久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竟然赢了!”

“只有活下来的,才是最正确的!伊凡他是真正的勇士,伊凡万岁——”

“没错!角斗场上,胜者为王!北极熊的强大实力,让我们感受到了世界上最寒冷的寒流,他就是一股冷空气。刺激的我们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那三个激情澎湃的解说员刚刚吐完又立刻活力四射起来,实际上,洛古特被扎成肉串的位置,就在他们的正前方,可以想象之前他们还吃了烤肉串和一块红酒煎牛排,现在看到这样的人体肉串,估计连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能够忍受着恶心继续解说调动气氛,他们也真是敬业的,当然,为了那份高昂的薪水,他们这样干。还是值得的。

“中国虎的胜率现在是百分之九十五,连傻瓜都知道,在一头体力充沛的猛虎窥伺下,别说是北极熊,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要去见上帝。”

“现在的情况就是中国虎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折断,他的恐怖攻击力简直无法想象,霸道、凶狠、残忍、极端,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冷静,这真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仔细想想的话,这头中国虎显然比洛古特更加像人形怪兽。当然,如果没有受伤的伊凡,也算一个。好吧,我们看看现在得到的数据,伊凡的肋骨断了两根,现在正在矫正,他的手指折断了四根,已经复位了,感谢上帝,希望他能够完好无损地活过今天晚上,如果他遇到了中国虎的话。”

此时N多的游客都在疯狂地叫买中国虎的注,大家都不是白痴,眼睛都没有瞎,这种时候只管压张贲就是了,稳赢不输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可现在哪怕是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这头死肥猪自己,也没有多少底气去让伊凡和张贲对战,这是以卵击石,不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

不过,总归要有一场要打的。

这一场,并非是哪个富豪派出来的角斗士,实际上,剩余的七个角斗士已经有五个放弃了,当然,并不是角斗士本人放弃的,而是他们的老板,明知是输还去玩。那真的是有点儿脑抽了。

当然,如果五百万美金的话,他们并不介意玩玩,不过很显然,黄四郎如果逮着这样的机会还不狠狠地咬一口,那真比他们还要脑抽。

“现在局面对我们大大的有利啊,哈哈,瞧着这群洋鬼子灰头土脸的,真是痛快啊。”黄四郎哈哈一笑,喝着费德罗之前开好的红酒,两个印度人朝他点头微笑,举杯饮酒。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两人甚至都没有往这里正眼瞧上一眼。

不过现在,扬眉吐气的黄四郎真的很想踩着他们的后背哈哈大笑,然后叉腰仰天大吼一声。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费德罗比较郁闷,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然后羡慕地看着黄四郎:“黄,今天晚上你是赢家。”

这次似乎是庄家出马了,因为玩家不派出角斗士的话,气氛难以维持下去,所以庄家也必须出马了,虽然这非常让人感觉痛苦。

明知道是死还要送上去,这真是意外的纠结。

黄四郎将自己的全部家当六千万美金压了上去,实际上庄家需要的角斗士并不是只有一个,接下来还会有四个,而张贲要一一应对。

五局全胜,黄四郎白捡六千万美金。

当然他现在手上的这六千万,也跟白捡的差不多就是了。

让庄家痛苦的五连斩很快就要出现了,张贲和第一个庄家角斗士交手的时候,赔率已经是一比一点零五,这么微弱的赔率,还是挡不住游客富豪们的出手,毫不犹豫地压了张贲,大屏幕上的数字瞬间打破之前的数据。

这一刻估计庄家的心都在滴血,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说,就当之前赢的吐出来就是了。

反正除了角斗士的徒手搏杀,还有明天晚上的兵刃战,他们总是还能大赚一笔的,至于骑战,这更是一大笔钱可以赚。

费德罗苦笑着看着黄四郎:“黄,我现在真希望你输的干干净净!”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费德罗,今天晚上,我是赢家。”

黄四郎颇为得意笑看费德罗。

奥纳西斯家的子孙突然跳起来,然后道:“黄,我入股你的庄一亿怎么样?”

“好啊。”黄四郎无所谓道。

费德罗大喜,正要这样的干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开打,时间早就过了。

“噢该死的!狗屎!这真是一场悲剧!我的钱,我的损失……”

费德罗哀号连连,心说真是流年不利,来一次亚洲竟然接二连三地倒霉,在吉隆坡被抢走防弹凯迪拉克也就算了,还被吉隆坡警察调查,现在更糟糕,输了几千万。

正懊丧间,场地内一阵惊呼,之间张贲猛地一记虎爪拍了出去,直接将挑战的角斗士胸骨拍碎,胸口直接凹陷进去,那恐怖的变形,让之前观看的人都是一阵窒息。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头中国虎原来还有这样恐怖的手段。

倒毙一个,随即第二个送死的上来,依然没有撑过二十秒,这种气势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完了,今天你风光了。黄,我现在嫉妒你。”

费德罗像一条死狗一样没风度地往沙发里一趟,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像个罗马皇帝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角斗场,现在……他颓败的就像是被匈奴人用鞭子猛抽的可怜虫。

自负和懊丧,瞬间就比转换。

老孙瞧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个费德罗……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样?喜怒哀乐无常,反常事必有妖。

看着费德罗,老孙暗暗地留意了起来。

黄四郎本来就是个能忍能装的人,如果这个费德罗也是这样,那么还真不好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大屏幕上已经完全一片血红,第四个角斗士也被一抓抓死,颈椎骨错位断裂,眼珠子都被拍出来一颗,这种优势,太强悍了。

摧枯拉朽一般的强悍,狂风卷落叶一般的强悍!

“哈哈哈哈,费德罗,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今天会让你印象深刻的!”

黄四郎一副嚣张得意的架势,然后朝着费德罗挑了挑眉毛,费德罗无奈地举手投降状:“你赢了,黄,真幸运,有中国虎那样的家伙,他真是……太强了!这种人如果生活在古罗马时期,绝对会是一个传说。”

看着黄四郎的模样,老孙也是暗自赞叹:论起吹拉弹唱,四少爷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啊。

黄四郎嘿嘿一笑,心中却不知道转过什么念头,和费德罗相视一眼,都继续看着角斗场上。

无人能挡的张贲终于一抓抓死第五个角斗士之后,在场的观众已经全部开始欢呼起来,在欢呼声中,基里连科咬咬牙,最终也选择了放弃,至此,整个徒手搏杀角斗赛的最后胜利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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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伊凡受的伤远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目前正在达芙妮号上的医院里进行救治,不过总算,命肯定能保住。

实际上,伊凡之所以反应速度快于别人,那是因为他天生神经元树突进行神经脉冲交流的时候,时间比别人要快许多倍,这就导致他的反应速度比世界上另外的数十亿人要快,快很多。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无敌,他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洛古特的死亡冲撞外加死亡抱摔也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张贲对古代外国一些流传下来的格斗术感兴趣了,有些技术并不适合东方的战斗方式,但是却很值得借鉴,从手法上来看,洛古特的手法和牛三路的乍一看差不多,但是仔细端倪的话,还能能够发现不同。

洛古特要更强壮,块头更大,他对付的人也都是大块头。而牛三路显然没有刻意锻炼过胸大肌,他并不是依靠极限压迫的方式来迫使对手丧失知觉。

“斯巴达格斗术的完整一套流程是怎样的,应该去拿过来研究研究。”

摩挲着下巴,张贲在休息室中端坐着。牛三路笑的合不拢嘴,给张贲活络着肌肉,一边按摩一边称赞:“张兄弟,牛气了!真牛气了!俺可都是瞧见了,那二楼的毛子老板,也是一脸的不甘心啊。嘿,真是解气,瞧这些洋鬼子呲牙咧嘴的,看着挺横,打趴下也老老实实的嘛。”

“牛三哥说笑了。人不都一样嘛。都怕死。”张贲闭着眼睛说道。

“哎!可不能这么说。俺是瞧出来了,张兄弟的出身不一般,你可没把性命放在心上,你自个儿都没发觉吧,你上场的时候,那都是笑着的。”

牛三哥嘴皮子一翻一翻在那里说着,张贲心头嘎登了一下,不过没有说话了。

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当然很想虐死那个中国佬,可是他没有信心了,伊凡受伤到这个程度,而中国虎的威猛又摆在眼前,最可怕的是,他连毙五人,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还用打吗?

就算是庄家愿意出钱请伊凡打,他基里连科也不是傻*,才不会傻不愣登地上前去当棒槌。

无奈之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国虎毫无压力地取得最后的胜利。

现在回想起来,洛古特和伊凡的遭遇。还真是让人唏嘘的事情。

黄四郎洋洋得意,这一次他是实打实地圈了一个亿美金,洗钱结束的话,那也要将近七亿,这样一大笔钱,对于现在的黄四郎来说,十分重要。

这是一笔意外之财,但是却有在情理之中。

此时在单间中,黄四郎和老孙对坐,边上立着周不平,站在门旁,防止有人。

“老孙,这钱……我该不该给一份张贲?”黄四郎是贪婪的,他很想独吞这一大笔钱,实际上,就算他真的独吞,也不算什么事儿,张贲更不会找他要。

老孙坐在那里,给黄四郎沏茶倒水,浅浅的一杯茶,抬头坐直了说道:“四少爷。您是个明白人。记得我和您是说过的,钱没了,还可以挣,但是心生芥蒂,早晚都要出事情。唯一差的,只是一个时机罢了。”

黄四郎把玩着手中那颗血腥原钻,舔了舔嘴唇:“这可是七个亿,一个晚上七个亿,嘿……真要是割出去,肉疼啊。我在想,我都帮了他救夏真真那个小*子一把,这也算是两清了吧。”

老孙脸色一变,沉声道:“少爷。可别忘了一件事,是您找上的他,不是他来求的您,实际上,这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情。但是少爷,张贲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已经有一点点的感觉了。一旦出手心狠手辣,绝对不会给予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请问少爷,如果说……将来有一天,有一天有个对张贲大恩的人要他来杀了您,您觉得你有几分把握躲开?”

“他再厉害还能比子弹厉害?”黄四郎不服道。

老孙沉着说道:“少爷忘了军嶂山麓旧事?”

黄四郎身躯一震,他立刻想了起来,当日对张贲开枪的人有两拨,晚上张贲和夏真真离开军嶂山麓,更是连番出手,张贲对枪械的熟悉,并不比职业杀手要差。这种家伙,同时身手又好的离谱,如果他手上多了一把枪的话……

“这他**的就是个怪物!操!”

黄四郎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然后不忿道:“操!这小子玩枪也利索,他**的到底从哪里蹦跶出来的!”

“少爷知道就好。所以,这样的人,能笼络住最好,确切地说,能够和少爷有一个联系有一个纽带就足够确保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张贲虽然不是传统武者,但是其原则性更强烈,其底线更是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不过正因为如此,少爷才更要用柔和的姿态,而不是居高临下,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老孙一番解释,让黄四郎顿时了然,叹了口气:“那可是七个亿,扔到国内,要想打水漂玩儿,都能听到声响了。**,分他多少?”

老孙手掌成刀,在两只茶杯之间,轻轻拨开一只:“大胆一点,分他一半!”

“一半——”

黄四郎惊叫起来!

老孙冷静道:“少爷莫急。古时君王求贤求将,有句话说得好,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他这样的人,就算不能驾驭,也尽量要让他合作。请问少爷,你不给他,他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在他心里,一旦事情结束,我们就是两清了事。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少爷给他这三亿五千万……少爷,就算他是铁石心肠,就算他是坚若磐石,可是任何人凭空成了亿万富豪,您说,对他的震动如何?”

“老孙的意思是?拿人手短?他会念着这个好吗?万一他要说不要呢?”黄四郎连续问道。

老孙微微一笑:“千金买马骨,更何况,张贲可是千里驹。日后放出风声去,减掉一个零,就说张贲为四少爷打了一趟生死拳,就捞了三千五百万,少爷您想,这个名头如何?”

“好名头!至少我要去找船舶工程师,就算为了钱,他们也会心动。”黄四郎脑子一转,立刻想了起来。

老孙又道:“再退一步,张贲可以说是少年英豪,这三亿五千万虽然多,可是少爷明天兵刃战,还有去曼谷湾的马战,这同样可以大赚一笔。少爷难道以为张贲技止于此吗?”

黄四郎来了精神:“对对对,对对对,三战下来,这钱绝对不会少。”

“钱财虽俗,但是最讲实际。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人情!”

老孙说的自信得意,拿起一杯浅茶,一饮而尽!

黄四郎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舒坦了,心里痛快多了。本来一想到扶好利来一把让我元气大伤,现在一想,这反而是个好事儿。”

“就看少爷怎么想了。”

老孙微笑说道。

此时牛三路将张贲的绷带全部松了下来,张贲穿好了一身中山学生装,扣好了每一个扣子,然后走了出去,胜利者还有一份不菲的奖赏,这是达芙妮号每年的惯例。

“张兄弟好像不是很高兴?”牛三路问道。

“没干掉那个伊凡。颇为遗憾。毕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交手,心有不甘。”张贲如实说道。

这话说的牛三路只觉得心惊胆颤,那个伊凡绝对是个凶狠异常的家伙,别人躲都来不及呢,这位还怎就是要靠上去打上一场。

不过牛三路却不知道,自从和马克一战之后,张贲对同级别的高手极为的渴望,内心非常的希望能够在这种强度下和人对战。

可惜马克神出鬼没,在偌大的南中国乱窜,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迹。

达芙妮号上的角斗赛,倒是给张贲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对决平台,这种机会,人生之中,难得碰到一次。

有些家伙,天生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更强!

张贲对自己的实力是无比自信的,他相信能够干掉巅峰状态的北极熊伊凡,看了看一对虎爪,叹了口气,颇为惋惜。

这让牛三路暗暗咂舌,见过好战好杀的,没见过这样专门挑强悍无匹的人去战去杀的。

做事儿总有一个限度不是?可是显然牛三路不是张贲,他不明白他的想法。

回到房间,别过了牛三路,此时达芙妮号开始稍微的有点安静,但是依然有睡不着的夜猫子在那里大吼大叫,或者在游泳池里一边喝酒一边和美女**,更有甚者,直接在水下玩起了激情戏。

将门牌上的请勿打扰挂起来之后,张贲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在过道上,那些应召女郎和达芙妮号上的高级ji女都在敲开那些没有挂牌的房间,或许那些体力还算不错的男人都会选择在此时乐呵乐呵。

打开房灯,房间不算大,主卧加卫生间,还有一个小隔间可能是用来换衣化妆用的,将中山学生装外套脱去,挂在了衣架上,张贲到卫生间里瞧了瞧,心说那个外国少女可能已经醒了走了。

顺手救下的一个无知少女而已。

只是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却看到满地的泡沫,还有柠檬味的香波气息,地上偶尔还有一两片玫瑰花瓣飘出来,白色的泡沫弄的到处都是。

皱着眉头,心中暗骂:混蛋。

挽起衣袖,正要将这里冲掉,却突然从浴缸的一堆泡沫冲窜出来一个人,大喊道:“谁!”

这次听明白了,是法语。

少女抹着脸,头发湿漉漉地垂在后面,一双碧蓝的眸子惊愕地看着张贲,不算饱满的胸部有着两点粉红色,身上沾着许多细腻的泡沫,皮肤白皙如牛奶,眼神中惊疑不定,正要尖叫的时候,张贲将门关上,漠然出去。

“这个女人可真够随便的。”

无聊之下,打开了一只小冰箱,瞧了瞧,里面总算还有一些可以喝的东西,打开一瓶果汁,灌了两口,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房间内的液晶电视。

他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强的可怕。

看到地上一堆衣服,张贲捡起上面的一张胸牌看了看:“海伦……卡西……拉吉?这什么破名字!”

法文张贲看不懂,不过这个胸牌是英文的,看上去好像是个人标志。

有一张照片从口袋里滑落,瞧了一眼,有个穿着连衣裙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和一个秃头中年人手牵着手。

照片反面是一句英文:祝海伦永远快乐!

“偷看别人的东西不是绅士的行文。”

裹着浴巾的少女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张贲很不高兴地说道。

“擦干净就离开我的房间。”

张贲随手将东西扔在地上,站起来看着她。

“你可真粗鲁。”海伦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绅士可没本事把你从五个醉汉手里救出来。”张贲反唇相讥,冷笑道:“并且我对于一个可以喝的烂醉如泥的女人口中说出绅士不绅士的话题表示不屑和鄙视。”

“是你救了我?”

海伦反应过来,她本来以为救她的那个人可能也会夺走她的贞C,但是谢天谢地,这个看上去应该是亚裔的青年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擦干净了干净滚,记得把卫生间给我弄干净。”

张贲躺在床上,看也不看她。

海伦讪讪然地退了进去,然后裹着浴巾,穿着一双拖鞋在小隔间里打开了吹风机,呜呜呜呜的声音让人烦躁。

此时敲门声传来:“先生,您在吗?您的奖励到了。”

海伦正在吹干头发,耳朵一抖:“奖励?”

她关掉了吹风机,侧耳倾听,却忘记了刚才她还在指着别人这样的行为是不绅士的。

张贲开门之后,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高个子老者穿着燕尾服,笑着说道:“您是东方来的强大勇士,这是您应得的。一百万美金。对了,还有这颗黄金球。如果您需要的话,达芙妮号还可以提供纯正的东方美人,而且保证是处女。”

“钱财留下,人就不需要了。”张贲接过手提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美金,用手翻了翻,无所谓地放到一边,然后接过了一颗黄金球,这是按照太阳系九大行星来制作的。

今天这颗,是水星。

直径七点九二公分的黄金球,上面还有临时蚀刻的一个绰号:中国虎。

“噢,您真是一位严守纪律的战士,祝您愉快。”

几个人抚胸鞠躬,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张贲将门锁上后,把玩了一下这颗沉甸甸的黄金球,笑道:“这玩意儿给阿公耍耍,倒是不错,不知道值多少钱。应该是纯金打造的吧,里面应该不会灌铅吧?”

晃了晃,感觉沉甸甸的厉害,扔到床上,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扭头喊道:“你能不能动作快点!”

海伦一哆嗦手里的吹风机掉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捡,结果裹着身体的浴巾掉了下来,张贲过来看到之后,讥笑道:“难道你还要全身都吹干吗?”

羞愤交加的海伦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大声道:“难道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神经质吗?”

“白痴女人!”

张贲将美金一叠一叠地数着,一叠一万美金,一共一百叠。

好像还是崭新的票子。

就这么多钱,又是接近一千万啊。

“将来也不会烦恼缺钱吧。”张贲想了想半年前可能还在纠结两三千块,现在却是千万富翁,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你、你是日本人吗?”海伦突然小声地问道。

“速度快一点!你现在是在我的房间里!擦干净了就赶紧给我滚!听到没有!”

一阵咆哮,烦躁的张贲站在门口,将房门打开,等候着海伦离开。

“请、请你收留我吧!”

突然海伦全身赤luo着冲出来,跪在张贲面前,双手扶住了膝盖,然后整个人鞠躬行礼,这是日式礼节,不过是大礼了。

“我叫海伦.卡西拉吉,我是温莎女校毕业的,我其实什么都会做,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张贲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海伦有些结巴地说道:“听、听说日本富商喜欢我、我这样的欧美淑女……”

“你淑女?”张贲愣在那里。

“请您相信我,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唯一的要求……要求就是,请您庇护我,可以吗?您看,您应该是在日本很有身份的人,而且您、你应该很强大,而且……而且很有钱。”说到这里,海伦的声音小了下去,眼睛瞟了一眼床上的美金和黄金球。

“我不是日本人,所以让你失望了,还有,穿好衣服滚蛋吧。”

张贲叹了口气,将门关上,他听到了过往的脚步声,让人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赤luo少女跪在他的面前,鬼才知道会怎么想他。

“那你是哪里人?”海伦问道。

“纯种中国人。”张贲回答。

“请务必带我去中国,求您了。”海伦一把抱住张贲的大腿,哀求道。

“见鬼,你这样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你偏偏出现在这里,然后你告诉我你要我带你去中国?你觉得我是个傻瓜,对吗?”

张贲吼道。

海伦眼泪水流出来,却点点头:“对……哦不是,我绝对没有认为你是东方凯子的意思……”

张贲有点崩溃。

“我、我是被骗上船来的,请您相信我。我是温莎淑女学校的毕业生,我绝对没有说谎,我发誓,上帝的名义发誓。”

“上帝倒过来念只是一条狗。”张贲漠然说道。

NO.13德国妓女生下的公主

NO.13德国妓女生下的公主(第二更~)

卡西拉吉,摩纳哥皇室姓氏。现任摩纳哥大公国的亲王是阿尔伯特二世,年轻时候是个花花公子,所以,当海伦说她的父亲其实是一国之主的时候,张贲的表情先是抽搐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接着说她的身世,她是一个私生女,而母亲……是一个德国汉堡的ji女。

阿尔伯特亲王在德国参观包豪斯学院旧有建筑的时候,因为那么一点点小意外,他和来自汉堡的ji女默克尔滚上了汽车,那是十六年前的秋季,第二年的夏天,海伦出世了。

摩纳哥的君主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个ji女是在撒谎。但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很糟糕,毫无疑问,海伦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第二个年头是杀死海伦,但是看着一双宛如蓝宝石的眸子,亲王选择了沉默,他下不去那个手。

谁也不知道ji女默克尔为什么会找到亲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ji女需要的只是一笔钱。

四百五十万英镑,这是阿尔伯特二世一次性支付的钱。ji女拿着美妙的支票,离开了阿尔伯特的视线,留下了一个私生女。

虽然阿尔伯特二世一直在刻意隐瞒他和一个ji女有了一个女儿,他甚至将海伦送到了英国,但这并不妨碍别人找到种种迹象表明海伦就是他的私生女。

尽管亲王一直在否认。

阿尔伯特很讨厌海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是他名声上的一个污点,尽管他自己确实是一个花花公子。

海伦也从来没有去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确实偷偷地给自己的姓氏加上了卡西拉吉,至少,这让她听上去真的像一个公主,而不是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私生女。

“就是这样。”

海伦讲述完自己的身世,然后期盼地看着张贲,她就这样赤luo着身体跪在面前,张贲坐在床上,思索了一番,问道:“身世挺可怜,故事很悲惨,但是你拿什么来说服我呢?要知道,我在中国其实只是一个穷小子。当然,现在可以算得上小富了。”

“别指望我发善心,我的同情心可不是扔在这种狗血故事上的。”

张贲漠然地看着正要开口的海伦,伸手阻止说道。

海伦咬咬牙,她的头发金黄,就像是金丝雀的长羽;她的眸子就像是蓝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皮肤就像牛奶,细腻顺滑弹性柔软。

这是一个绝世佳人。

可惜……海伦从张贲的眼中丝毫看不到**。黑色的双眼清澈无比,比起那些邪念十足的酒色贵族青年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求求你……”海伦祈求道,“我不想在我十六岁都没满的时候,就在一群道貌岸然,内心肮脏的男人身下失去贞C。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拿我的第一夜换来你的庇护,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有那样的能力。他们对你恭敬客气,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求求你……”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上达芙妮号。”

张贲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海伦眼睛一亮,并没有遮掩她的胴体,一切曼妙都落在了张贲的双眼之中,小巧玲珑但不失弹性的雪白双乳,粉色的**上面还有发丝上滴落的水珠,她斜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撑着身体,双脚放在一边,宛如丹麦的美人鱼雕像。

海伦娓娓道来。

原来达芙妮号在新加坡也有过停靠。而海伦当时就在新加坡,这个傻妞在街头遇到了格林,也就是那个德国帅哥,因为这位帅哥传言有德国皇室血统,很有可能是汉诺威王子的私生子,所以两人交谈甚欢。

在格林的邀请下,虚荣心爆棚的海伦上了格林的贼船,当看到达芙妮号的豪奢繁华,海伦确实很震撼。

虽然她确实有着皇室血统,但是很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公主,她是不可能被承认的,而且没有继承权。

她的花销,大多数来自那个几乎看不见面的父亲提供,还有一部分是她在温莎女校的奖学金。

这一次她本来是来新加坡和网友见面,结果却演变成了这个局面。

格林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决定不占有她,实际上,德国帅哥一直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而很不幸,海伦的美丽让其他男人也看到了,虽然各自心中不说,却都想着是不是也要掺一脚。

最后就演变成一群男人商讨着该什么时候分享海伦的局面。

而晚上的状况就是,撕去面具的格林邀请一无所知的海伦参加舞会,以公主的名义。

这听上去真的很不错,满足了一个从来没有满足过的愿望。

但现实是残酷的,一群男人只是想要灌醉她,然后好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

唯一出现的变故就是,格林失算了,他也成了被灌醉的对象。另外一拨人可不想和这个德国佬分享这么好的极品。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巧碰上了心情不是太好的张贲。

于是五个醉醺醺的青年成了张贲虎爪下的倒霉鬼,海伦则是万幸保住了她那不算珍贵的贞C。

“所以……综你所述,你只是一个贪慕虚荣,心理扭曲,无脑低能的无知少女?”张贲问道。

海伦猛然抬头,突然道:“是的!先生,就像您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无知少女。童话终究是童话,我不可能成为公主,或许将来某一天,我会成为像我母亲那样的人,做一个ji女,然后整日想着找到一个有钱人,讹诈一大笔钱……”

张贲默然,没有说话。

她才抽噎:“再有几个月,就是我十五岁生日。而我连上大学的学费还没有。我的父亲减少了我的抚养费……我不是公主……”

张贲站起身来,从床上拿起二十叠美金,然后扔到她跟前:“这是二十万美金,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去证实你所说的真假,不过这个故事和你这次真实的眼泪,确实打动我了。好吧,你先跟我回中国吧。我会找人帮忙,把你安全地送回国的,这个世界就像你说的,没有童话,你太天真了。”

“真……真的吗?”海伦激动地抬起头,然后推开那二十万美金,“先生,虽然我非常想要这些钱,但是……但是我不能要,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你是个骑士……”

张贲冷声道:“你才是好人!”

说罢,竟然直接把那二十万美金重新收好,虽然海伦的眼神很纠结,可是看得出来,她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拒绝这笔钱。

“有一个混账父亲,确实是件比较苦恼的事情,这一点,我深表同意。”

张贲突然说道。

不知为什么,一想起张耀祖,张贲恨不得将自己的老子打的满地爪牙,如果这样做不会引起爷爷张三贤的愤怒的话。

“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找件合适的衣服。”

张贲将门关上,刚刚出去,就看到三个衣冠楚楚的青年从一头过来,后面跟着一群保镖,其中一个大声吼道:“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

一群保镖冲了过来,张贲眉头一皱,将手从门把手上松开,对准了其中一个冲过来的黑人壮汉,朝着一双眼睛就是手指插了过去。

“啊!我的眼睛!”

张贲一声大吼,一颗眼珠子被他强行抠了出来,落在地上,带着血迹,一脚踩上去,啵的一声踩爆!

“干掉他!”

后面几个保镖竟然想要掏枪,在达芙妮号上掏枪,也真是佩服他们的胆子。

不过很显然,他们的速度太慢了一些。

张贲一手卡住双眼被挖的黑人壮汉脖子,一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手指轻轻地一弹,保险打开,在那些保镖掏枪的瞬间,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开七枪,七个保镖脑袋全部被打爆!血浆四射,这恐怖血腥的瞬间。张贲一脚将黑人壮汉踹的飞了出去。

冲了两步,一个鹞子翻身的同时,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拎起一个保镖的尸体挡盾牌。

噗噗噗!

三声入肉声,张贲整个人侧着,子弹打在尸体上,就算穿透,也打不中他。

抬手又是三枪,又是三个保镖毙命!

三个青年带来的十一个保镖,无一活口。

张贲抬手就要对三个青年开枪的瞬间,一声大吼:“不要开枪!”

费德罗和黄四郎一脸的紧张,“不要开枪!感谢上帝,还好死的只是保镖。”

费德罗在那里谢天谢地,如果达芙妮号上死了一两个大人物,那真是了不得的事情,奥纳西斯家族绝对不会让这个小儿子好过的。

而黄四郎则是一脸的震骇,看着一脸平静,身上站着血渍的张贲,又惊又惧,问道:“张贲,你受伤了,全是血!”

“他们的。”

张贲用手枪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冷冷说道。

后面跟过来的老孙瞳孔剧变,正如他判断的那样,张贲对枪械同样很熟悉,毫无疑问,这种近距离的枪法竟然是这样的犀利。

七发子弹全部打中脑袋,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别人兴许没看出问题所在来,但是老孙却是眼光老辣,他看的很清楚,这些倒下的尸体全部都是要掏枪的瞬间被击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没事儿了,厉害,太厉害了。全部爆头!”

黄四郎瞪大了眼睛在那里称赞,啧啧称奇,虽说是近距离射击,可是全部爆头,这得多冷静的心态?黄四郎心有点寒,被老孙说中了。

还好自己没有犯傻,这样的家伙,不好好地笼络中,一脚踢开,那就是根本和自己过不去。

老孙说的对,张贲就是天王牌!

黄四郎心中断然说道。

“嘿!”

见张贲依然朝着那三个青年走去,费德罗身旁的一个保镖拦了一下。

砰!

张贲朝他大腿开了一枪:“死远点。我不想误伤。”

费德罗浑身一颤,心中暗道:疯子!

那个保镖惨叫一声捂住了大腿,整个人倒在地上,费德罗抽出一张丝巾,擦着手无所谓道:“好了,将他送到医院。”

张贲走到三个青年跟前,正反手三个耳光扇在他们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然后用英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这里的鲨鱼伙食不好,我不介意让它们饱餐一顿。”

只是三个耳光,这些家伙嘴里就全是血。

费德罗并没有阻止张贲这么干,只要没死,谁管他呢。

“我喜欢这小子,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费德罗哈哈一笑,看到张贲转身过来的时候,想要和他握手,又觉得这样不好,改成双手张开想要拥抱,张贲将枪口抵住了他的眉心:“保持距离。”

“好吧好吧,我们的中国虎绝对是个酷哥!哈哈。”

费德罗丝毫不在意,开枪?没有理由,所以他无所畏惧。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华尔街的股票交易还要刺激心脏的吗?当然,角斗赛除外。

答案是没有。

因为华尔街股票交易而心脏病猝死的人绝对远远多于足球比赛。

费德罗有一颗大心脏。

“我需要给一个女人一套干净点的衣服。”

张贲说道。

“我知道知道。海伦.卡西拉吉那个小妞绝对是尤物,极品啊。没想到落在你手里了。”

费德罗嘿嘿一笑,拿起对讲机说道:“让人推一车女士衣服过来,快点。”

张贲点点头:“谢谢。”随后将手中的手枪弹夹卸了,朝天又开了一枪,才将手枪当着费德罗和黄四郎的面,看都不用看,就拆成了零件。

黄四郎心头嘎登一下,说不出的惊骇。

这个张贲,真是一头猛虎啊。

真要是把他武装起来的话,会是什么模样?黄四郎心中如是想道。

老孙看到这个画面,当真是无话可说了,这年头,撞见鬼都信啊。

这三个人的身份看上去也不俗,不过费德罗没有加以颜色就是了,反而希望三人根据达芙妮号的规定,交出一笔不菲的罚金,而且……还要赔偿张贲一笔精神损失费。

这是费德罗交好张贲的意思,二十五万欧元。

看着张贲的身影,费德罗心中暗暗想道:嘿,这头中国虎绝对不一般啊,啧啧,这种家伙……

张贲和黄四郎点点头,然后道:“我换身衣服。”

进门之后,众人在门外正好看到裹着浴巾的海伦,一头金发垂在肩头,雪白的肌肤光滑无比,丝毫没有欧美大洋马的那种粗糙毛孔,细腻的仿佛是婴儿的肌肤。

这就是十四岁零四个月的海伦.卡西拉吉,一位德国ji女剩下的公主,能够让诸多男人内心发狂想要争夺的美丽女人。

她不会是特洛伊的璀璨珍珠,议会在争吵,议员们吼叫着要处死这个战争的导火索,但是当他们看到海伦的绝世容颜之后,他们就原谅了她。

“我、我刚才听到了枪声!”

海伦瞪大了眼睛,看着去而复返,身上全是血迹的张贲,惊恐地说道。

“碰巧路过,杀了几个人。”张贲一边说一边脱去外套,门关上的时候,让一群男人都是撇撇嘴,心中不由得的泛酸,连费德罗也得承认,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一个很能勾起人占有欲的绝世作品。

上帝偏爱房间里的两个人,男的强大无比,女的美貌无双。

脱掉了衬衫,抽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身上结实的肌肉让海伦惊讶无比,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有些惊讶这个青年的强壮。

随着双臂的活动,从背部看去,阔背肌一直在耸动,张贲打开衣橱,抽出一条白色布衣,布扣子扣上,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功夫装,掸了掸灰尘,张贲扭头对海伦道:“过一会儿你的衣服就有人送到。”

“哦。谢谢。”

海伦还没有从刚才的枪声中反应过来,双眼依然还没有从可能失去贞C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还有父母的冷酷无情,格林的巧言话语和欺骗,对于一个有着童话梦想,公主梦的少女来说,这一切都显得有点残酷和太突然。

仿佛是瞬间全部塞了过来。

她茫然不知所措。

“先生。”

“嗯?”

“您、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海伦双眼中充满希冀。

张贲无所谓道:“当然可以。我叫张贲。张是我的姓氏,贲是我的名。”

“谢谢先生。”海伦点点头,显得很恭敬。

“张。”

“还有什么事儿吗?”张贲将衣服整理好之后,找了个口袋将满是血迹的衣服塞在了口袋里。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海伦煞白的脸蛋略有红晕,“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想抱一下。”

张贲站起来道:“可以。”

“谢、谢谢。”海伦有些紧张,心跳的厉害,慢慢地靠近着张贲,然后低着头,伸开了双臂,缓缓地靠在了张贲的胸膛上,双手环抱着张贲,闭上眼睛,海伦轻声说道:“张。真的谢谢你。如果这是一场梦,你就是上帝从东方派来的守护骑士,可我却不是真正的公主……”

“别做梦了。”张贲平静地说道。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NO.14跟着就行

NO.14跟着就行(第三更~)

海伦换上了一套睡衣。尴尬地站在那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张贲将美金和黄金球收好,对她说道:“你睡吧,我去健身房。”

“张,请不要走。”

海伦惊慌地喊道。

张贲愣道:“你难道不睡吗?”

刚才送过来一车衣服,张贲将架子直接拿了下来,竖在床边,海伦要换什么衣服,只管拿就是。

“不、不是。我、我只是害怕。”

公主梦的破碎,达芙妮号也和幽灵鬼船没有任何区别,认清现实的十四岁少女总算知道世间险恶,可没有那么多童话故事可以期待。

就算她是公主,也不会有邀请她跳舞的完美王子。

格林吗?那只是一个衣冠禽兽。

眼前的张贲看上去更像怪兽,但至少他让人能信任,有安全感。

“带上一条毯子吧。”张贲对她说道。

“什么?”海伦疑惑地看着他。

“既然不敢一个人独处,那就跟着我,跟着就行。我要去健身房。”将一箱美金塞到床底下,黄金球也放在了里面,张贲边说边开门,“你最好换一身衣服,明天一早再回房间来洗漱。”

海伦立刻又将睡衣脱的干干净净。她看上去比较喜欢粉色的xiong罩内裤,套上一件白色的T恤,然后穿上一身粉色的卫衣卫裤之后,急匆匆地跟在了张贲身后。

健身房在甲板二层,他们还要下去一层。

过道上,血迹似乎还没有擦干,那些尸体是否真的被扔到了海里喂鲨鱼,已经不得而知,但是那些看到张贲的人,都是神色害怕,侧着身子避开。

张贲大摇大摆地在前面昂首阔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毯子的海伦。

低着头的海伦几乎是跑起来才能跟上张贲。

蹬蹬蹬蹬地下了一层,过道上的一些保镖看到张贲都是打了个激灵,原本的睡意立刻消弭的无影无踪,这比脑袋上扎了一锥子都要有效。

十一个保镖十个被爆头,一个被扎爆眼球,这副画面绝对很有震撼性。

而在张贲干掉那些保镖之后,船上一群人都在观看张贲杀死十一个保镖时候的录像。

“狗屎!这家伙难道是兰博附体?”

“兰博也会去吃狗屎的。”

“上帝,这家伙是谁训练出来的?”

……

最纠结的,莫过于黄四郎,此时原先在房间内对黄四郎不假颜色的台湾佬也对黄四郎和颜悦色起来,谁都知道手下有这么一个狠角色,这种身份,实在是让人遐想。

这个六仔到底是什么来头?

几个大佬在那里心中暗想,不过对黄四郎绝对是客气,到了夜里两点半,才散了宴席。各自回房休息。

黄四郎虽然脸上有光,他三哥也是佩服,能够将封城大战的龙头都请来。而且看上去还真是白捡了不少利市。

唯有黄四郎自己,却是暗想:得找个机会,把那三亿五千万,承诺一下,这个张贲该不会是大内的吧?太瘆人了。

黄四少此时也是不得不胡思乱想,他把想法和老孙讲了之后,老孙却摇头道:“绝无可能是大内的,大内出来的高手,没有杀气。”

“部队里的?”黄四郎问道。

“四少爷,张贲还在上大学,怎么可能是部队里的。”老孙连连摇头,“不用多想的四少爷,扬州张家两淮江南,江湖上的名声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当年淮左名宿张三贤,号称华北三飞虎,比起张贲来,不遑多让。”

“他不是张贲的爷爷么?”黄四郎问道。

“是啊。家祖如何,子孙有样学样。三岁看八十,估计小时候在哪里耳目濡染,再加上勤修苦练,所以才这样的吧。”

老孙安慰道。

黄四郎也只好这样去想。

此时健身房里的灯还亮着,人不多,有几个女士在那里休息,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倒过时差,也可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人。

张贲在杠铃面前站好,将重量加到两百八十公斤,随后躺下,开始锻炼双臂的绝对力量。

看到这一幕,海伦的眼珠子鼓在那里。

两百八十公斤!

差不多就是六个她才有的重量……

但是看到张贲憋着一口气在那里举重,一上一下,海伦瞠目结舌,她真的怀疑那是不是塞了泡沫的杠铃,这个中国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海伦找了一张旁边隔着的座椅,毯子一盖,枕着胳膊,看了张贲一眼,然后闭上眼睛,耳朵里传来了沉重的喘气声,还有杠铃的巨大重量晃动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伦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拍她,揉了揉眼睛,缓缓地坐起来,才开口问道:“几点了?”

“早上六点半。”

海伦挣扎着眼皮,抬头看去,是张贲。

“已经六点半了啊……”海伦用手指抓了抓头发,突然一惊。“六点半?!张,你、你健身了四个小时?就在这里?”

张贲点点头,灌了一口盐水:“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累吗?”海伦问道。

“有点儿。”

“回去洗洗脸刷牙吧。过会儿就要吃早点了。跟上,走了。”

张贲拍拍她的肩头,海伦讷讷地点头:“哦,好。”

刚站起来就猛地一个趔趄,张贲扶住她道:“怎么?”

“脚麻了,啊,整个半边身体都有点麻。”海伦甩了甩胳膊,“睡的太死了。”

张贲揉了揉她的胳膊肌肉,同时稍微地带了一点按摩手法,活络她的血液。

“好点儿了没有?”张贲问她。

海伦点点头:“胳膊不麻了。”

张贲让她坐下,然后拉直了她的一条腿,同样的手法从脚踝开始按摩揉捏,一直到大腿根部,揉捏的海伦只觉得浑身发热,十分舒服。

“好多了。”

张贲将毯子拎在手里:“走吧,赶着吃个早餐的话,还能多睡一会儿。”

两人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一群女人过来围着看,实际上,原本没这么多女人的,不过有人偷偷地去叫醒了她们的同伴。于是后来后半夜快要天亮的时候,来的女人也来越多,她们都是来看猛男的,东方猛男。

“噢……我的上帝,两百八十公斤!”

“噢,干!这真是一个极品尤物,我喜欢……”

“瞧他健壮的肌肉,在床上一定非常的勇猛。”

“嘿,说不定他还是一个处男。”

“真不可思议……”

一群shu女在那里讨论着达芙妮后半夜东方猛男事件,但实际上张贲并没有四个小时都在摆弄那两百八十公斤的杠铃,锻炼绝对力量。需要分的很细,基本上是十分钟一个波次,除了对双臂的锻炼,双肩、颈根还有阔背肌都非常重要。

这是为背部抗击打能力以及反击准备的。

张贲只是为了保证背部肌肉和双臂肌肉的活力,他猜测那个日本剑士,估计也会参加兵刃战。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早上起来的人不少,达芙妮号已经恢复了一天的生机,当然,也有人正要睡去,不过现在见到张贲心生畏惧侧身避开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晚上找张贲麻烦的那三个白痴其实没有去看角斗赛,所以才不知道这个中国人其实就是角斗赛的冠军。

只是,谁知道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可是缴纳了一大笔钱,虽然很想现在就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中国佬,可是没办法,达芙妮号只要没有靠岸,它就有自己的法律存在。

达芙妮号会航行几天,这是为了让众人的热血先冷却一下,然后再开始兵刃战,到时候才是真正刺激心脏的时候,热血程度远远超过徒手肉搏,角斗赛最激动人心的地方,应该就是兵刃战,哪怕是骑战,也差了很多。

骑战,更多的是让人寻找一下古代骑士的感觉。

三场争斗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徒手肉搏角斗赛,这是点燃众人的熊熊火焰,兵刃战则是彻底将人类的战争铁血欲望全部暴露出来,而骑兵战,则是收尾的一场甜品,让人赏心悦目用的。

尽管实际上费德罗已经快要无法忍受骑战的那种郁闷。

“快点刷牙洗脸。”

张贲占着洗脸池将一支自带牙膏的牙刷扔给了海伦,海伦有些弱弱地问:“我在哪里刷牙?”

张贲一边刷牙一边指了指马桶……

两人洗漱完毕后,海伦对着镜子哈了一口气,然后用爽口液喷了口腔两下。又简单地画了一下半透明的粉色唇彩,才跟着不耐烦的张贲走了出去。

“对不起,让……让你等我了。”海伦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贲不耐烦道:“下次不要这么磨蹭了。赶着去吃早餐吧。”

“赶?”海伦不解。

“我刚才看到有烤牡蛎。”张贲平静说道。

“可是,早晨吃那个……”

“你不喜欢吃滚回房间!”张贲低声喝骂。

海伦点点头:“我喜欢吃牡蛎。”

其实游客们都很矜持,尽管烤牡蛎摆满了一张巨大的不锈钢餐桌,可是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去拿,至少在场的人当中,多数都是比较得体的。

他们更愿意在自己的房间中用餐,而不是在这个公共餐厅。

不过这一大盘的烤牡蛎很快就会迎来他们的客人。

张贲看到牡蛎,黄四郎和老孙正要打招呼,张贲只是嗯了一声,就带着海伦走到烤牡蛎的大盘子面前,拿起一只就猛吸。

哧溜一声,从舌尖一直爽到底。

“好吃。”张贲赞叹一声,丝毫没有理会黄四郎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左边吸完吸右边,看的海伦不可思议。

她有些小心地吸了一口,让张贲呵斥道:“白痴,像你这样吃,能吃到几个?蠢女人!”

“张兄弟!嚯哟!好东西,师哥,开吃啊!”

牛三路挽着衣袖,本来是要和张贲打招呼的,一瞧,呵!两三百个烤牡蛎,上面浇着一层厚厚的植物油,香气扑鼻,然后点火,在丝网上烧烤。

看这模样,也是刚拿出来的。

周不平也是爽利,毫不犹豫地拿起两个,同样是左右开弓,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加入,一身雪白,块头极大,竟然是北极熊伊凡。

张贲扫了他一眼,见他竟然是往嘴里倒的,连连摇头,用俄语对他说道:“用吸的,你这样吃太慢。”

“你会说俄语?”几乎是同时,伊凡、海伦、黄四郎等人都是问道。

“我老子上学那会儿,教的都是俄语,他俄语不错,我从小就会。”

张贲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黄四郎有点受打击,旁边老孙也是心头一颤,暗道: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高招儿……

伊凡吸了一口,连连点头,嗯嗯道:“味道不错。”

“那当然!烤牡蛎就是要趁热,冷了外面浇上的那一层植物油就会冷却,会让整个牡蛎产生一股油腥味。”

张贲一边吸一边用俄语对伊凡说道。

伊凡愕然了一下,然后道:“我叫伊凡,伊凡诺夫.波多尔斯基。”

“我叫张贲,你和她一样,叫我张就可以了。别说废话了,赶紧吃吧,等冷却了就不好吃了!”

张贲懒得再多说,只管左右开弓,连续吃了五六十个,周围看得人都是目瞪口呆,黄四郎更是舔了舔嘴唇,看着张贲这样吃,他只觉得嘴巴里分泌的口水实在是太多了。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好吃吗?”黄四郎扭头问老孙。

“吃一个吧。”

老孙笑了笑,也是拿起一个,猛的一吸,然后眯着眼睛笑道:“哈哈,味道不错,味道不错啊,个中滋味,回味无穷。”

黄四郎也拿起一个尝了尝,却道:“和平时吃的没什么分别啊。”

老孙指了指抬头看了几人一眼,对黄四郎轻声道:“能让北极熊也神色温和,这吃牡蛎的方法,还是要学他啊。”

黄四郎愣了愣,随即也学着张贲,左右开弓,左一吸右一吸,这一撮人的豪放吃法,真是让人吓了一跳,费德罗刚刚起身,看到这边的状况,愣了半天,也是闷闷地喷了一句话:“真有那么好吃吗?”

拿起一个尝了尝,觉得味道一般,又放了下去。

倒是张贲和伊凡两人,边上已经堆起来一百多个,而新一波的烤牡蛎才刚刚上来,周围的人这时才涌了上去,看张贲他们的架势,不吃上几百个那是不会停了,连海伦这个号称是温莎女校出来的淑女,也猛然吃了二十多个,才掩嘴轻微地打了个嗝,停下不吃。

张贲吃完之后,在一旁的热水中泡了泡手,然后倒了一杯温水漱口,将水全部吐在盆里,侍应换水之后,他才倒了一些洗手液,洗了洗手,表示吃好了。

几个人有样学样,都是这般的粗豪,让人好不开心。

黄四郎吃了三十来个,心道:这样猛吃,会不会拉肚子?不过说实话,这种吃法,还真是第一次啊,味道……还真的好像变好吃了不少。

吃这么猛,也真是佩服了他们。

海伦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洗干净手之后,看着张贲,张贲问道:“今天你还要去上面玩吗?”

上面是游泳池,宴会厅,红男绿女的地方,帅哥和美女群聚的地方,宴会派对音乐轰趴的地方。

海伦眼神黯然,摇摇头。

张贲问黄四郎:“这里有专门的小艇去奋进号的补给船吗?”

“有啊,怎么了?”黄四郎问他。

“我想去看看熊猫。”

张贲说道。

黄四郎说道,我去和费德罗说一声。

奥纳西斯家的小儿子知道情况后,连忙道:“噢?原来他还要参加骑战啊,真是不可思议。”

费德罗是知道黄四郎带了一匹高头大马来的,可是那破马长相搞笑不说,完全就没有战马的一切素质,至少,从费德罗的眼光来看,这种大马,除了当牛一样来使唤,貌似没有别的功能了。

当然,这是因为费德罗少爷没有看到熊猫的英姿,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头脾气古怪的大马。

这头四岁半的大马在奋进号的补给船上,已经咬伤了三匹马,好在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伤患,简单处理之后,并不影响,不过这样的马,基本上已经被费德罗少爷判了死刑,就这种破烂脾气,它还能当战马用?

“我去吩咐一下,让他们放下摩托艇。”费德罗说道。

张贲和海伦上了摩托艇之后,套上了黄色的救生衣,摩托艇飞驰前往奋进号。

登上这艘补给舰之后,一些人也是通过视频看了张贲比赛的,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极度危险分子,所以都是很客气地将张贲和海伦带到了牲畜舱,这里的气味比较难闻。

海伦刚进去就想出来。

张贲皱着眉头,心道:这里通风处理也太糟糕了吧。

马匹一排排地住着小单间,而那头心情郁闷暴躁的熊猫马,则是在最角落里发呆,貌似是盯着地上食槽里的燕麦,这牲口在数燕麦的颗粒数吗?

“熊猫!”张贲喊了一声。

哕哕哕哕……

叫唤了一声,张贲寻着声音到了角落里,海伦跟着过来,瞧见熊猫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斑马吧,这一定是斑马吧,这一定是戴着墨镜的斑马吧!

熊猫张口就要过来咬海伦,张贲顺手给它一个耳光,然后不等熊猫郁闷,又立刻掏出一根胡萝卜塞到它嘴里,这牲口立刻兴奋地抖着耳朵,吭哧吭哧地喷着气。

“它叫什么?”

“熊猫。”

海伦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匹马的智商,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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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抚摸着这头大马的脑袋。熊猫吃胡萝卜吃的很开心,又抓了一把精豆,嘎吱嘎吱地在张贲的手掌里啃着,鼻孔一动一动,十分的有趣。

从带过来的口袋里又拿出了一瓶水,喂给了熊猫。

这水,是来的时候现装的生命之泉,从外表上来看,只是很寻常的一瓶柠檬水,张贲猜测这里的空气混浊,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糟糕,想来要几天后抵达曼谷湾,才会缓解一下吧。

不管怎么说,一瓶生命之泉至少能够缓解熊猫的疲劳。

看着周围的马匹都精神萎顿了不少,张贲就觉得这种骑战实在是太扯淡了一些。

“它、它刚才想要咬我?”

海伦惊诧地掩嘴,瞪大了一双碧蓝的眼睛。

“啊,它脾气就这样,谁要是嘲笑它奚落它,它就会咬谁。”

拍了拍熊猫的脑袋,它吃的倒是欢,好马靠养。这几天,吃的只是燕麦和黄豆,这多少让熊猫有些觉得不爽,它比较喜欢奔腾世纪的精料。

当然,张贲懒得顾它的情绪,它爱吃不吃的。

“好了熊猫,她第一次见到你,别发脾气了。”拍了拍这头大马,张贲递了一根胡萝卜给海伦,“喂它试试,这样它会对你友好点儿。”

海伦捏着一根胡萝卜,人站的很远,手慢慢的伸过去,仿佛熊猫随时都会咬过来似的。大马用鄙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一口叼住了胡萝卜,淡定地嘎吱嘎吱吃的干干净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贲的胳膊,意犹未尽。

摸了摸它的脑袋,掏出刷子给它刷着毛,又道:“没有了,等到了岸,我再好好地喂饱你!”

在肚子上用力刷了两下,熊猫哕哕地叫唤了两声,显然是挠到了好处,正是它难受的地方。

吭哧吭哧的响鼻打着,尾巴甩来甩去。高大的马脑袋俯视着海伦,这让海伦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然后仔细地打量着这头大马,然后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它就是在鄙视自己。

可、可这是一头马啊?

海伦很是不解。

张贲笑道:“熊猫的智商比较高,能够从人的表情和语气判断出你是对它友好还是敌意。而且它只喜欢听到称赞,任何对它的不好评价,都会惹它不高兴。”

“真是一头骄傲的大马。”海伦轻声道。

吭哧!

熊猫打了个响鼻,一副得意的样子。

每当它得意的时候,总是会打响鼻的同时还把脑袋斜过去,然后用一边眼睛看人,这种感觉真想扇它两个耳光。

又刷完了另外一边,张贲才又拍了拍熊猫的脑袋,道:“好好呆着,别给我再惹事儿了,我得走了。”

熊猫吭哧一声响鼻,似乎是在回味着刚才的胡萝卜,张贲撇嘴摇头,带着海伦离开了味道怪异的牲畜舱。

从奋进号补给船重新返回了达芙妮号游轮,费德罗和黄四郎几人正在赌场玩牌,几个大佬嘴里或是咬着雪茄,或是手里捏着烟斗。又或者是桌前放着一杯鸡尾酒,气氛很是浓烈,周围观看的人不少。

是二十一点。

黄四郎的手气不错,今天已经拿了三把黑杰克,桌子前的五万蓝色筹码已经有不少了。手中捏着一枚一千美金的红色筹码,扔到了服务生的托盘中,让这位帅气服务生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张贲带着海伦转了转,在一台赌博机前玩起了拉霸,又过了一会儿,北极熊伊凡也走了过来和张贲闲聊,说了一会儿关于晚上搏斗的事情,又互相探讨了一下,伊凡用佩服的目光说道:“张,你很强,而且你很年轻,你将来的成就,不可想象。像你这样的人,我在西伯利亚训练营中,只遇到过三个,不过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去了非洲,还一个在美国正在服役。”

“我们没打过,不算数。”张贲无所谓地说道,手又拉了一下摇杆,哗啦哗啦地三个铃铛,“咦?中了?”

过了一会儿,从拉霸里冒出来一堆硬币,海伦高兴地尖叫。周围的人也是鼓掌表示祝贺,一般来说,能够中稍微大一点的奖,别人都会表示鼓励,为的是沾一点儿好运气。

“如果是三个七就好了。”张贲颇为惋惜地说道。

伊凡嘴角抽抽了一下,心道:你也真敢说。

“伊凡。”

“嗯?”伊凡正在研究旁边的一台赌博机。

“有没有兴趣去中国?我是说……去玩玩,或者居住?”张贲盯着屏幕,海伦正在那里玩。

伊凡愣了一下:“我出生在西伯利亚,对于西亚中东比较熟悉,其他的地方……”

“你其实并不适合这里。”张贲突然说道,“你在忍受着痛苦。”

伊凡一愣,“我的伤最多两个月,也差不多就好……”

“我其实看到你在隔间里看照片的,而且你似乎掉了。”张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还给伊凡,“早上吃烤牡蛎的时候。”

张贲想要还给伊凡的时候,他已经吃好去了基里连科那里呆着,于是张贲就去了奋进号喂马。

“谢谢,刚才我其实就是在找来着。”伊凡神色动容,“带着照片挺傻的,就像好莱坞的热血商业片,一个大块头,一个退伍军人。拿着女儿的照片,然后整天盯着,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她。”

“她叫什么?”张贲接过一个服务生递来的盘子,将硬币十个一摞放在凹槽里,然后低头问道。

“喀秋莎。我喜欢这个火箭弹的名字,听上去应该会活的健康。”伊凡突然微笑着说道。

观察着这边的基里连科正坐在拍桌上喝了一口伏特加,看到伊凡一个微笑,顿时喷了出来。

“嘿!”一个年轻富豪瞪大了眼珠子不爽地看着基里连科,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格鲁吉亚肥猪!

“咳咳咳咳,抱、抱歉……”

基里连科几乎眼球都要瞪爆了,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北极熊伊凡笑了?

张贲将一个托盘放满。伊凡也蹲下来帮忙,然后闲聊地问道:“我的故事说了,你呢?”

张贲身体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来这里。虽然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其实是为了报答一个人的恩情才来到这里,甚至还认为,或许我是喜欢上了那个姑娘,但是当那个女人扑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一股喜悦浮现在心头……”

“野性的召唤?”伊凡将一个托盘装满,放好之后挑眉问道,见张贲惊讶的表情,伊凡又是一个微笑:“我也曾年轻过。热血沸腾的记忆,总是美好并且激情澎湃的。”

张贲点点头,承认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为了变得更强,才到了这里,其实我一直不甘于那该死的平静生活,一直想要找个借口打破平静,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机会稍纵即逝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伊凡叹了口气说道,然后突然拍了拍张贲的肩膀,用朋友一般的口吻说道:“不过,张,我并不建议你在这条疯狂的道路上走下去,这颗星球上有无数人曾经这样想过,但是成功的人一个都没有。回去后,去找那个扑倒在你怀里的女人吧,找她生个孩子,那样好一点。”

张贲莞尔一笑:“那可是一个非常疯狂的女人。”

伊凡努了努嘴,点点头,欣赏道:“至少那样的女人爱你会爱到世界末日,那简直是一定的。”

“你也有一个女人爱到世界末日?”张贲笑着问道。

“不然怎么会有我的可爱喀秋莎呢?”伊凡甩了甩那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束鲜花朝着相机快乐地咧嘴笑着。

“希望她健康成长。”张贲由衷地祝愿道。

伊凡点点头:“或许我下次回莫斯科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认不出我这个爸爸了。每次都带着这么多伤疤回家。”

张贲哈哈一笑,将一盘盘的硬币装好之后,两人才站起来,海伦连续拉了几回,都是什么都没有中。

这边两个超强壮汉霸占着拉霸,也没有人敢过来捣乱,一时间这边竟然颇为的清冷。

“等我回去了,我会去莫斯科的,不过现在可是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人都会冻成冰棍吧。”张贲笑道。

“再寒冷,那也是家啊。”伊凡颇为感慨。

“你不是说你是出生在西伯利亚吗?”张贲问道。

“那只是家乡。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

伊凡微笑着说道。

“等你不干了,其实可以去做哲学家。”张贲建议道。

“战场哲学,杀戮哲学?我会被基督徒给追杀的。”伊凡舔舔嘴唇,然后对张贲说道:“我一定会带喀秋莎去中国找你,没死在你手里,是值得庆幸的。”

“这也应该庆幸吗?”

“活着就该感谢自己的好运气还没有用完。”伊凡哈哈一笑。

两人相谈甚欢,倒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可惜懂俄语的人实在是太少,两人布拉布拉说了一大堆,谁都不知道在扯什么东西,只是见两个杀人机器居然说的都快要勾肩搭背了,让不知情的人都是毛骨悚然。

此时在大屏幕上,卫星电视正在播报一则消息,美国国家电视台的新闻主持正在用美式英语严肃地说道:“在阿富汗东南地区,美军的先遣队遭遇了一支阿富汗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袭击,在这次袭击中,至少有两名美军士兵遇难,现在是前线发回的画面……”

画面上,两辆军用悍马正在燃烧,灰黑一片,同时地上到处都是残骸,最重要的是,看上去绝非死了两名美军士兵那么简单。

“该死的美国佬。苏联人都没有坚持下去的地方,他们马上就陷进来了,真是愚蠢的可以。”伊凡撇嘴说道,然后看着画面上不多的讯息,伊凡愣神道:“这好像是火箭榴弹发射器正面发射后爆炸的结果。”

“RPG?”张贲问道。

伊凡点点头,“没那么简单,画面上虽然只有两辆军用悍马,不过在画面的一角,我看到装甲运兵车。”

“怎么了?”张贲奇怪地问道。

“它应该也遭到了攻击。”伊凡笃定说道。

“你想说什么?”张贲问。

“这不是老式的RPG可以造成的结果,R-7已经有四十多年了,阿富汗地区得到的那些哑火率很高,这些是比较先进的RPG造成的结果。而且这是一支美军小队,战斗力不算太差,两个班的兵力起码有二十人。没那么容易被袭击而且还死人。这些阿富汗人可没想象的那么有头脑和胆大,他们更喜欢依靠熟悉的地形来取胜。”

伊凡很熟悉这些。

张贲纳闷,这又管他什么事儿呢?

伊凡耸耸肩:“不过无所谓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死的都是美国人。”

时间倒退到十四个小时前。

在阿富汗东部沙赫尔蒙占小镇东南方向,靠近巴基斯坦边境地区,一群全身裹着深色衣服的武装份子在一条小山道上埋伏了下来。

这里是美军前往沙赫尔蒙占的必经之路,在那里有个据点,并且似乎有意扩建成一个小型补给站的意思。

这天直升机和侦察机已经扫过一遍,表示这里是安全地区。

但是鬼才知道有人会狂奔六十公里来到这个鬼地方,并且扛着毫无标志的火箭榴弹发射器。

“这些美国佬都在跟我们喊话呢。”

张耀祖嘿嘿一笑,双眼中放着精光,天气很冷,天空飘着乌云,似乎要下雪的样子,这么冷的天,恐怕连美军司令部的人都不会认为这些阿富汗穷酸会来找他们麻烦吧。

胆大包天的美国佬被一个不要脸皮的混蛋给盯上了。

等候着这两个班兵力的美军先遣小队的,是一堆火箭弹。

帖木儿这个少年被张耀祖扇了两个耳光之后,也扛着这破烂玩意儿瑟瑟发抖。

当然了,事情总是会变得疯狂起来,尤其是这群穷酸将美军装甲运兵车也给打成了残废之后。

绵羊……被一条恶狗带领着,哪怕是面对狼群,也饿会拱一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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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美国佬都在跟我们喊话呢。”

张耀祖的笑容看上去就是闻到腥味的疯狗。舔了舔嘴唇,这个中年壮汉居然还能保持这样旺盛的斗志,这让十六岁的帖木儿很是不解,在他的世界中,他认识的中年大叔都已经完全颓废了,就像是关押在监狱里的囚犯一样不可靠。

这牲口这些天都在学习波斯语,虽然听着就像是卖羊肉串的,不过总算还能让帖木儿听得懂。

边上的翻译官名叫王安石,是个好人,好人呐,身上的两罐海军军用罐头都被张耀祖剖开收买人心用。

“他们在喊什么?”帖木儿扛着一把无标签69四十毫米RPG一脸好奇地问大叔。

“他们在喊,向我开炮——”

张耀祖一声大吼,此时美军的这支先遣小队已经进入了两百米范围,他们居高临下,一共二十五发火箭弹放了出去,帖木儿也在张耀祖的一个耳光之下,将火箭弹打了出去。

十公斤的玩意儿让他小身板摇摇欲坠,被张耀祖一把拎起来,按在石头上,然后狰狞地用中文低声说道:“看着吧……他们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装甲运兵车直接成了移动棺材。两辆悍马被狄江山和王安石一人一发击中,整个被掀翻再掀过来,上面的几个美军士兵哀嚎不止,满世界的“上帝”和“操”……

张耀祖手一挥,身后二十几个有点害怕的阿解成员都是手持AK不敢上前,张耀祖掏出手枪,对准了他们,然后脑袋一撇,这群人才嗷嗷嗷嗷地给自己壮胆冲了上去,到了下方才知道,这群美军完蛋了。

张耀祖披着灰色袍子,脸上化妆的跟街头阿凡提大叔一样,单手持着一把AK,对准几个从装甲运兵车里还能蠕动的美军打了一梭子。

“老张!”狄江山也是干过越南人的,看到张耀祖这副模样,连忙喊了一声。

“喊啥喊啥,那个谁,王翻译,叫他们过来挨个儿给皇军一人一枪,快点。”

王安石眼皮子直跳,现在他才知道,他以前的生活,那是多么的纯洁啊。

这二十几个阿解成员还算是胆子大的,否则张耀祖也不敢带着他们狂奔六十公里,瞧他们那个怂样,跑六十公里就累的跟狗一样……

当然了,山地。其实张耀祖抵达这里的时候也跟狗差不多。

至于情报来源,这多亏了皇协军中的墙头草,他们确实非常的合作。

美军先遣小队本来是想在沙赫尔蒙占以东南五十公里处建立一个临时基地,准备驻扎一个连的兵力,当然,这里本来应该是安全地区。

本来是。

坡道顶上几个扛着RPG的阿富汗青年却是跃跃欲试,他们打的可没张耀祖一伙人那么精准,不过还是有七八发打在了美军车辆的周围。

主要命中车辆的火箭弹,还是张耀祖他们击中的。

二十八个阿解成员,高矮胖瘦大叔小伙儿都有,手持AK,眼神激动和惶恐,车里面几个活着的美军被拖了出来,张耀祖从一个美军小头目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骆驼,然后就着车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吐了一口浓烟,眯着眼睛,用俄语说道:“来,一人一枪!”

这群据说心怀忠义,一心为国的阿富汗抵抗人士在张耀祖那把九二手枪的威胁下,一边流泪一边对准已经奄奄一息的美军士兵开了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黑夜的上空飘扬着枪声。而美军士兵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你兄弟姐妹的俄国佬!

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熄之后,张瑶命令道:“将衣服剥光,装备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扔悍马车上烧掉。”

然后又抄起一件血淋淋地衣服拍了拍悍马上的大火,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全是补给,罐头、可乐、巧克力棒、压缩饼干。

“美帝国主义就是奢侈!”

张耀祖将一只罐头抛给了帖木儿,然后看了一眼之后,觉得无大碍,才命令道:“撤!”

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此役,美军两个班的兵力共计二十二人全部死亡,尸体摆放的很整齐,同时很干净。

不过驻阿联军司令部对外宣称此时袭击事件有两名美军士兵死亡……

狄江山和王安石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现在都在心脏狂跳,狄江山是条汉子,王安石还是个小年轻,枪法翻译两项全能,可惜,他除了和毒贩子交火过,还真没有什么大场面经验。

“老张!我问个事儿。”

沿着山谷向北逃窜的一行人看到了阿姆河的源头才安心,此时已经能够和原先躲藏在这里的阿解成员打招呼了。

喘着粗气,狄江山喊着张耀祖。

“啥事儿?”

张耀祖一巴掌扇在正在啃罐头的帖木儿脑袋上:“分点给别人!”

“你就没压力吗?”狄江山吞了口唾沫,他现在嘴角已经带着白色的唾沫。

“你指哪方面?”张耀祖从口袋里摸了一包骆驼,递给他。

香烟是归张耀祖一个人保管的,只有训练突出,命令严格执行,行动迅速的人才可以问他要。

而且大家总觉得张耀祖身上肯定是装着百宝袋。啥玩意儿都能掏出来。

“那些美军士兵……他们、他们好像已经……”

“反正都是死,我这是让他们减少点痛苦,好轻松见上帝。”张耀祖双手合十,作悲天悯人状,“来到异国他乡,能超度几个是几个,也好洗去我曾经罪孽。”

见他说的这样神圣,那一恍惚之间,狄江山差点被他唬住。

王安石更是一口清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在那里半天喘不过气来。

“你要这些美军作战服干啥?”

狄江山又问道。

“找皇协军要补给,皇军路上遇袭,不找皇协军要,难道找良民要吗?”张耀祖白了他一眼,然后又道:“要在这里扎根,必须要给皇协军一点压力。”

“你要栽赃给美军?”狄江山瞪大了眼珠子。

“毛主席教导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张耀祖给狄江山点上香烟,然后将那把缴获来的芝宝打火机收好,冷冷说道:“谁是纸老虎,谁是真老虎,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

与此同时,国内某军区司令部……

砰!

一只茶杯直接摔在了墙上,碎成了无数片。

“这种混蛋也能派出去吗?啊?能吗?当年他就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现在你们想干什么?让他把天给捅个窟窿吗?”

“杀越南平民的事情不是也有定论了嘛。误杀……”

“你说这个话有底气吗?你还敢无耻一些吗?”

“已经派出去了,你总不见得还和他们联系吧,至少在明年春天之前,绝对不能够和他们联系。”

而在香港的一个军事栏目采访中,主持人提到了美军即将增兵的事情,一个少将嘉宾沉思了一会儿,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随着美军基地的扩充,阿富汗民间抵抗力量也将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比如说战术、武器等随应升级的问题……”

张耀祖这支队伍的代号是“波斯”,行动代号是“阿富汗猎犬计划”。身上的所有装备都是中俄制式,俄式装备偏多一些。国货多半都是擦去标志,比较麻烦。

MSS中的知情人员也被严密监控,防止走漏消息,至于国外的任何诋毁,自然有军方自己去解释,死不认账,你还能咋滴。

高雄就在张三贤家住了三天,周围都全是MSS第九局的人,虽然都是同僚,可惜,现在老高就是得被严密监控着。

就是现在,老高才琢磨出个味儿来,这张家的男人,就压根儿没有正常的。

一个星期后,阿富汗东部地区对美军的抵抗突然高涨,究其原因,是因为在沙赫尔蒙占,美军一个班的兵力似乎将沙赫尔蒙占附近的一支皇协军给干掉了,最后并没有做出合理的解释,就离开了沙赫尔蒙占,并且还带走了一批物资。

粮食和药品。

对于为啥这支美军的交通工具依靠的是驴子,那支美军解释是因为山地不好走才选择了用驴子来运输物品,皇协军的头目们认可了这样的观点,并且还附送了两头驴子。

杀人不过头点,张耀祖栽赃给美军做的并不高明,但是只要煽风点火就行了,至少让沙赫尔蒙占一带的人对美军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煽动一下周围的武装份子,搅混水的阿解成员,那就是安全的。

至于那些据说很狂热的信仰,在罐头面前,那都是渣。

是死后升华还是现在就享受,猪也会给出很好的答案。

而且边上还有一个屠夫正在磨刀。

屠夫的名字叫张耀祖……

美军在阿富汗地区对沙赫尔蒙占的反美潮流进行了调查,最后得出结论,这里有一批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在活动。

不过,这里全是山地,高空侦察机和无人侦察机一无是处。至于号称天眼的卫星,它也不是万能的……

“这是什么肉?”帖木儿问张耀祖。

“猪肉。”张耀祖戏谑地看着他,看到他略有崩溃的表情,张耀祖很平静地将一块土豆扔到嘴里,打了哈欠,然后枕在背包上一边嚼一边休息。

阿解成员跟着张耀祖他们的一共是四百八十五人,有十五个人死于之前的一场小规模冲突,有几个重伤的成员,被张耀祖偷偷地干掉了。

他不会在这种鬼地方浪费药品和粮食。

现在这些家伙至少能够端起枪不会扣下扳机就忘记松开,一梭子打干净虽然很爽,可是子弹不是捡来的。

按照张耀祖的估计,最近阿解组织的名头在沙赫尔蒙占肯定是小有名声了,不过唯一的麻烦就在于,美军不会容忍这样的小猫两三只蹦跶的。

老子又不是本拉登,老子怕个屌!

张耀祖心中暗暗想道,又坐起来,边上狄江山抽了个烟,几个阿富汗的中年人眼中露着羡慕,狄江山将一大截的烟递过去,这几个人赶紧接过猛吸了一口,然后一人一口地吸着。

冬天到了,很冷,想要睡着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山区到了晚上,很容易就到零下十五度,张耀祖坑蒙拐骗来的那些物资,是从沙赫尔蒙占的皇协军手中搞来的,有保暖的棉衣,还有十几条毛毯,至少,能解决一些事情不是?

其实张耀祖已经打定主意,这支队伍绝对不能够和其余的阿解混在一起,否则肯定要糟,重新翻阅了兴都库什山脉的地形之后,张耀祖更是决定现在山区打游击,北部地区肯定是不能去的,美军在那里有个大型军事基地,而且地势平坦,两条腿肯定被车轮子撵着打。

“就看美国佬啥时候来了。”张耀祖低声喃喃道。

狄江山轻声问他:“老张,这一票玩的有点大啊,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接受。”

周围的阿解组织成员双眼中除了茫然就是恐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煽动起来和美国佬磕的……

“先把语言障碍解决掉,挨过冬天,期间围绕斯科扎尔和沙赫尔蒙占打游击,西南方显有一条公路,连接巴米扬的,如果碰到塔利班,就麻烦了。总的来说,遇到美军小队,能打一定打,能壮士气。和塔利班保持距离就行,反正他们现在和美国佬干的火热,注意力也不会放在我们身上。”

张耀祖嘿嘿一笑:“下次就压去斯科扎尔玩玩,皇协军太喜欢带路了。”

狄江山点点头,表示同意。

几百号人在山谷地带的四十多个山洞中分布,距离都不远,有简易的防御工事和伪装掩体,让人放心不少。

白天美军的飞机飞过,从草丛里朝天看去,还真是让人觉得头大。

“中亚的雇佣兵也不少,得找一些人过来。”张耀祖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

狄江山一惊。

“靠这群阿富汗文盲要想给美军上眼药,完全不够看。”

从身后拿出一叠资料,扔给狄江山:“这是中亚最强的那票人马,为首的一个叫伊凡诺夫.波多尔斯基,西伯利亚训练营出身,特种战高手,有山地战经验,他的那票人还是有点水平的。”

“怎么联系?”狄江山问道。

张耀祖点了根香烟,篝火有点弱,他扔了一根干柴上去,山洞外的风声呜呜作响,宛如魔鬼的咆哮:“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狄江山瞪大了眼珠子:“什么?!”

“出发之前,我让那个十二局的高雄,帮忙了。两千美金一天,遭遇大火力可以选择撤离战斗,抚恤金补偿金另算。三个月。”

吐了一口烟圈,张耀祖眯着眼睛显得极为平静:“前苏联老毛子的部队,还是有些精华的。”

“为什么不向国内……”

“傻*问题不要问。”张耀祖打断狄江山的话,然后将香烟扔到了篝火对过,那儿是一群还没睡着的阿解成员,帖木儿吃饱喝足之后,才离的篝火不远,缓缓躺下,身旁放着一听可乐,可口可乐公司的。

“那是一大笔钱。”狄江山瞪大了眼珠子。

张耀祖露出大白牙邪恶地笑了起来:“我预付了一笔钱,之后要支付的钞票,用实物来抵押。”

“哪里来的实物……”

“到处都是,没有就问皇协军要。你懂的。”

张耀祖平静地说道。

随后不等狄江山那一副死了爹**表情,身子往后一躺,拉起一条毯子,睡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达芙妮号上,张贲正在向伊凡学习匕首术,这对于短刃近身战很有帮助。而且最重要的是,初步掌握的话,最多只要一个星期。

而张贲本身就有超乎寻常的伸手,所以他学起来更快。

“正手和反手的力度和情况不一样,对于像我们这种大力量的人,反手扎入人体的腰腹部时候,可以依靠蛮力向外拉扯,几乎就是腰斩的威力。”

伊凡解释道。

张贲点点头,手中的匕首倒握起来,按照伊凡的指点,一个背身猛扎,凶狠的一拉,气势威猛,阴险毒辣。

伊凡笑道:“就是这样,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坐下来闲聊。

“你还要参加兵刃战和骑战,你不会身体承受不住吗?”伊凡奇怪地问道。

“我的恢复能力和负荷能力比别人强很多。”张贲当然不会说我有一口生命之泉,所以我不怕过度疲劳。

伊凡笑道:“我是天生神经元树突之间电脉冲交流时间比别人短,所以反应速度比别人快那么一点点。”

“我还认识一个家伙,他天生有两颗正常健全的心脏,力量恐怖,比棕熊的力量都要大。”张贲说的是马克。

伊凡惊讶道:“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人总是不少。”

“不过我或许赶不上你的兵刃战。”伊凡抱歉地说道。

“为什么?”

“我和基里连科的合约到期了。我要先回一趟莫斯科。然后返回战场,那儿比较适合我。”伊凡不无无奈地说道。

“会去哪儿,非洲?”

“不知道。或许伊拉克,也或许在格鲁吉亚待下去,也可能去阿富汗。看情况吧,我的几个手下还在外面接任务,有好的活儿干,我也会参一脚的。”

伊凡撇嘴说道。

张贲点点头,伸手笑道:“那么,祝你好运。”

“谢谢。”伊凡同样伸手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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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一般的生死斗。在开战之前,都会尽量避免对手相遇,这是为了防止其中有人泄了气势,同样是也防止之前火气太大提前发生火并。

世界上不论哪个流派的兵刃高手,对于自身气势的培养,都只尊崇东方式的武道精髓,这倒是跟文化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因为对物质之外的研究,从来没有哪个文明像中国和印度这样系统化。

当然,绝大多数都会优先考虑中国道家,如果是要融入哲学,则是选择儒家。

东欧北欧曾经有一些兵刃战高手对于宋代哲学非常感兴趣,不过演化下来,主要还是取了那句“以直报怨,何以报直”。

日本的话则是有其地区性特色,总的来说就是三个字:武士道。

很多人眼中的道家哲学就是清净啊无为啊深远啊等等,其实不然,道家既然有杀伐果断的武当纯阳刀,犀利无比的武当纯阳剑,其肃杀锐利的内敛哲学,才是其武道精神的内在精髓。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强悍无匹的兵刃高手。都会选择中国式五心朝天法来闭目养神,这是为了聚敛自己体悟到的一丝锐气,久而久之,人的双眼都有一种气势在。这种气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并不能够给予人本身任何强大的可能,唯一的特点就是增强人的自信心,以及对手中武器的坚定信任。

简单地说,就是相信手中的武器,能够维护自己的道理。

这,就是锐利霸道!流传的最久最广泛,也是最不可阻挡的一种武道哲学。

三天后,北极熊辞别了张贲,同时和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告别之后,选择从文莱上岸,随后前往新加坡,乘飞机前往莫斯科。

第四天一早,达芙妮号的直升机开始不断地从别处接兵刃战的高手来,同时还有他们的武器,各种武器都有,张贲甚至看到了麦斯米伦全身甲,银光闪闪,十分夺人眼球。

这种原本应该贵族家庭代代相传的东西,竟然能够看到,真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不过这却是要提一提达芙妮号兵刃战的一个硬性要求了,那就是绝对不能够使用冲压件,也就是说,任何一把武器。任何一套防具,那都必须手工制作,这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毕竟现在要找到传统的武器师还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尤其是像中国,谁要是大批量地打造武器,那么你还是自首吧。

也只有最近才窜起来的一些富贵家族,才有那个能力请到手艺不凡的匠人。

张贲之所以知道那套全身甲是麦斯米伦全身甲,还是海伦告诉他的,那个武士看上去是个高大的德国人,海伦告诉他,那是个条顿武士。

不过却不用条顿武士的装备……

真让人费解。

“西班牙左手剑,意大利长剑,这些都是贵族家庭的武士。而且还是高阶的。”海伦向张贲一一解释,具备传统战技传承的家庭,大多数都是贵族家庭,他还看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武器,有一把武器叫做德国双手刀,其实也是剑,只是剑刃弯曲如云,波浪一般地曲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叫什么?”张贲指着那把德国双手刀。

“德国双手刀。是用来对付重装步兵和列阵长矛方阵用的。”海伦似乎对这些还真的非常熟悉,一一解释。

张贲点点头。心中也对这些武器的针对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张,你也要参加这么危险的比赛的吗?角斗赛很容易死亡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这样的比赛。”

海伦担心地看着张贲。

张贲笑了笑:“我已经赢了徒手角斗赛。”

海伦瞪大了眼珠子:“什么?!你你你……你……”

张贲哈哈一笑:“怎么?没发现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中国来的阔少?我可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少爷,更加不是什么贵族后裔。”

“你竟然毫发无损的赢了角斗赛?”海伦声音提高了三分。

张贲又是戏谑道:“那个伊凡本来是我最后的对手,不过他因为之前断了两根肋骨四根手指,所以放弃了最后的决战,我轻松获得了胜利。”

“他、他也是……”

海伦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天和张贲谈笑风生,对她和和气气的俄国人,竟然也是参加角斗赛的角斗士,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凶悍的家伙。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么温顺的一面吗?

不!不是的,张才没有那么温顺……

一想起张贲直接在卧房外杀了十一个人,海伦又觉得恐惧起来,看着笑眯眯的张贲,总觉得这个中国男人好可怕。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侵犯自己的企图,这让海伦很安心,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此时在船头甲板上,吹海风的人不少,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也不是那么晒,穿着黑色T恤的张贲一身肌肉鼓在那里,身旁立着穿着粉色短袖的海伦,两人站在那里,颜色对比十分鲜明。

不少人看到海伦的时候,都是多看了两眼,得承认。这个伪劣公主确实是个美人,这让海伦承受那些目光的时候,都是十分的害怕,脸蛋通红地牵着张贲的胳膊,这样才让她感觉有安全感。

三井友住和浦岛同样出现在了甲板上,黄四郎似乎又和那个塔塔家族的印度人达成了什么协议,阿格里西诺.塔塔的眼睛落在海伦身上,惊艳无比,不过看到身旁的巨汉张贲之后,顿时一团热火瞬间浇灭。

那个杀死十一个保镖的视频他也是看了的,对于张贲这样的怪物,像他这样富可敌国的家伙,可不愿意赌博。

更何况,自己身旁的美女也不算太差,不是吗?

黄四郎也是暗赞张贲的艳福不浅,喝着冰镇果汁笑着打招呼:“在看什么?”

“刚才直升机飞来不少武士,然后在这里看看奋进号上卸载下来的武器盔甲都是些什么。”

张贲瞥了一眼黄四郎,说道。

老孙穿着白衫,一双布鞋,双眼精神,走路稳健,张贲瞧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来这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说实话,看到这个家伙,张贲心里很没底。

深藏不漏的人,比较麻烦。

“那是什么东西?”

海伦突然指着一套花哨无比的盔甲问道。

那是一套日本大铠,金黄色的前立侧立还有后立很有气势,天辺下面已经放好了黑色的兜子,甲叶轻响,红缨黄穗,看上去还是挺有感觉的。

“日本大铠,不过没什么用处。”老孙笑着说道。

不远处三井友住听到这话,脸皮抽搐了一下。浦岛更是紧紧地捏住了手中梅花武士刀,双眼锐利地朝这边扫来。

只是看到老孙身材中等,和他对视也是不惧,微微一笑,说不清的潇洒。

“这个家伙不简单。”三井友住轻声说道。

浦岛点点头:“步履稳健,船体颠簸而不动,下盘更是强悍,是个中国高手。而且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外衣很薄,看上去宽松,显得身材瘦弱,实际上这是视觉差,他的体型应该是和我们看到的外部轮廓几乎完全一致,也就是说,他很强壮。”

三井友住看不出这么多花头来,看着下面的人将这身大铠吊上船来,才道:“不用管,他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威胁。重点还是那个中国壮汉,不知道他会使用什么样的武器。”

其实,达芙妮号兵刃战还有一个特色,那就是一方如果不披甲的话,那么另外一方也必须按照对方的配置来平衡,也就是说,对方如果不披甲,也就是减轻防御的话,自己也必须减轻防御。

当然,不能够扔掉武器。

每人可以配备三种武器,除了弓弩。

一般来说,单挑决斗使用到的武器都是一或者二。

欧洲大多是一把长剑加一把短剑。

像西班牙人决斗的话,会使用一把右手长剑,外加一把西班牙左手剑。

左手剑大多数时候是用来格挡用的,真正利用左手剑来杀人,效果太差。

“张贲,除了长兵器,短刃就不要吗?”黄四郎关切地问道。

“我有短刃。”

张贲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长长的军刺,谁也不知道他藏在那里,就这样突然抽了出来。把黄四郎吓了一跳,哪怕是老孙,也是头发发麻,对于这种刺一下就是半条命的玩意儿,实在是头大。

军刺军刺,就是为了刺,而且对人体的伤害颇大,伤口不易愈合,这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短刃武器。

“用长枪吗?”老孙问道。

“看情况。对方如果身高体壮,长枪没什么用。发挥不出大威力来。”张贲回头对老孙说道。

“反正早有准备,也是不怕。”老孙笑道。

张贲点点头:“多算胜,少算败,向来如此。”

此时又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竟然还是直接穿着盔甲的,不过这盔甲似乎对于右侧身躯完全不防御,裸露着右臂和右肩,但是左侧却防御的很好。

手中持一根铁制长矛,锋刃在四十五公分左右,长度约两点五米。

“这又是什么东西?完全没看过。”

张贲完全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了,这身盔甲上的花纹太多,都快跟网游里的盔甲差不多了。

“巴西人卡福,我在费德罗那里听到的。据说这个家伙很厉害。常年在亚马逊流域依靠冷兵器捕猎。”

黄四郎说道。

张贲心头嘎登了一下:极限实战武士。

这种家伙全世界到处都有,他们挑战的对象不仅仅是人类,还有野生动物,大自然,恶劣的环境,所以,他们的战斗技巧,确切地说,是战斗过程中的细节,非常非常的细腻。

而且这些已经完全形成了本能,绝对不好对付。

和他们对战,你会有一种和野生动物厮杀的感觉。

张贲大哥张骁骑曾经在边境执行任务,遇到过这样的怪人,而且还帮了他们小队一个大忙,制服了一条缅甸蟒蛇,使得他们免于暴露位置。那个怪人是北京人,每年都会有四个月的时间在热带丛林中生存,长短兵器样样精通,是个一等一的超级高手,远不是现在的张贲可以企及的人物。

那个家伙而且擅长四种拳法,也是一个武道天才,只是并不醉心于革新武道,沉湎于和大自然对抗的快感之中,一双铁拳在华北可以说是无敌的,不过后来因为淡出江湖,也就只剩下传说了。

他就是北京铁拳孙中出,号称十年之内无敌手,一双铁拳镇华北。连张三贤也承认,这种怪物如果让他巅峰时刻对战,也是难说胜负,张家一门,也就只有张贲将来有希望能够超越那种高度。

不过就算论起天赋,张贲也未必及得上孙中出,在那个年代中,孙中出只要和人交手,对方的招式、发力、时机,他可以一样不差地模仿出来,而且威力更强。绝对是现实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披着孙中出外皮的慕容复。

所有那些选择挑战自然界力量的武士,都被称作极限实战武士,因为他们已经跳出了人类争斗的范畴,一招一式的威力,非常强悍。

打个比方,或许某些家伙在和一头孟加拉虎单挑活下来之后,他就对这种恐怖的大型猫科动物的威力有了真实的认知,然后模仿出同样的攻击时机和速度还有力量,这样的话,就算是有着宗师高手的眼力反应,那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这种节奏,完全不是人类的节奏,你无法在人类社会的争斗中,突然应付一头来自丛林的孟加拉虎。

张贲担忧的原因,就在于此。

新中国成立以来,这种极限实战武士的传说一直没有断,大草原上有,大兴安岭有,版纳腾冲有,高原上同样有。

可以说,这种人是属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偶尔看到一次,绝对会瞎掉一双狗眼,心中狂呼:**,这是人吗?这是人吗?!

但是放心,这种家伙对于凡人的性命财物完全不在乎,他们唯一的追求和快感,只来自于对大自然中各种变化的应对和征服。

孙中出这个家伙,也是张三贤一直想要拜访的人物,请注意,是拜访。能够让张老三神往的家伙,绝对是个中翘楚。

当年MSS并非没有想过招揽孙中出,毕竟当时他已经一双铁拳无敌手,整个华北没有人敢和他过招,虽然没有南下,但是当时北方江湖上都说孙中出已经天下无敌,不可能还有人比他厉害。

不过最后MSS还是放弃了招揽,无他,这种人实在是太不好控制了。

后来可能也许是觉得自己在天子脚下对人威胁太大,他也索性拍拍屁股去了天津,九十年代踢了日本极真空手道的道馆,留下一句比较经典的话:我奏是你爸爸……

奏是天津话里“就”的发音,那句话其实就是:我就是你爸爸……

那一年,是非常让人尴尬的一年。

不过这件事情过去已经十多年了,孙中出自己也神出鬼没的,鬼才知道在哪儿能碰到他。

张骁骑也是撞了大运碰到了这个妖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感慨,两者皆有吧。

不过现在张贲却是神经紧绷,老孙也是皱着眉头,两人同时这样严肃,让黄四郎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张贲没有回答,老孙瞧了张贲一眼,最后轻声道:“极限实战武士,各国的叫法不同,但是大体的意思都差不多,这种人,本不会出现在擂台上的。”

“极限实战武士?”黄四郎不解地问道,确切地说,是十分的不解。

“一种对于和人争斗已经完全丧失兴趣,转而和天地万物斗的人。这种人一般在选择这条路之前,已经是非常强悍的人物。拳脚和兵刃都是宗师级别。”

老孙解释的很到位,也很清晰,黄四郎愣了一下:“和人争斗完全丧失兴趣?那这个家伙为什么到这儿来,那还是有兴趣的嘛。”

“这个也说不准,说不定因为什么人引起兴趣了。”老孙思索了一下,怀疑地说道。

黄四郎愣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孙,这种人应该非常厉害吧?”

“非常厉害。就算不用武器,至少和张贲一个水准的。力量、技巧、速度、抗击打能力,都不会欠缺。而且实战经验非常丰富。”

老孙叹了口气:“最好不是那种家伙,否则真的是一场苦战。”

黄四郎只觉得头皮发麻,老孙说的这么严肃,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这让他心中瞬间没有底,希冀地转头看着张贲,却是更加严肃的一双眼睛。

纠结致死。

“绝对是一场苦战,胜负难料。”张贲半天瞧了一眼那个家伙,才严肃说道。

海伦小声问道:“张,你们都在看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非常厉害?”

“不知道,打了才知道。”张贲突然微笑着说道。

老孙看着张贲一张笑脸,心中暗道:这小子刚才眼神里的杀气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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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白天。陆陆续续的高手已经抵达了达芙妮号,这艘游轮在原地就这样停留了一天,张贲和海伦闲的无聊就在后甲板附近找了个位置钓鱼。一边钓鱼一边观察着还有什么人物值得观察。

其中有三个华人出现,让张贲很是惊讶了一番。

因为在徒手肉搏战的时候,所有的角斗士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是中国人,甚至可以说是东亚人。

三井友住也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他身上下了重注,正如牛三路说的那样,种族自豪感,有时候,真的是在所难免。

一个华人手持大关刀,身高在两米零散零四的样子,肌肉并不算铁板一块,但是有力沉稳,脚步稳健,在船顶上行走,竟然也是走路稳妥,要知道白天有一段时间其实是有半米的浪花的,达芙妮号船体很高,船顶的摇晃感觉非常强烈。能够站稳脚步走路,就已经是平衡能力算不错了。

还有一个人身材修长,一身道袍,耳鬓垂下两道黑发,十分漂亮,五官精致,英俊潇洒,双手背在身后,倒持着一把带鞘宝剑,朗目星眸,俊逸飘然,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道爷的徒弟,兴许是派出来历练了。

这最后一个,体态臃肿肥大,满脸的横肉,脑袋光光透亮,一根毛也没有,身上披着一件泡钉牛皮坎肩,腰间的束腰更是打着白银狼牙钉,一寸一个钉。

手里拎着一把长柄六方锤,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表纸,上书五岳两字。系着两条镇妖红缨穗子,这把锤子,是个宝贝。

这肥头大耳的胖子身材高大,竟然有一米九二九三的光景,双臂粗的不像话,恐怕都要超过七十了。一身的肥肉在他走路的时候晃动起来,竟然像小山一样抖动,背上还纹着一头赑屃,左臂上是一朵姹紫嫣红关西梅花,右臂上是东都洛阳花王牡丹,这纹身,都是精妙无比的彩色纹身。

不似那些街头混混的青龙蝎子钩,这可是天津老手艺,一共是三种主色彩,乃是青、黑、粉,还有四种辅色彩,乃是紫、绿、蓝、白。

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宛如门神一般的神祗,给人的视觉震撼,真是非常的强烈。让张贲和海伦,都不由得看的呆了。

直升机上还搬下来一只大箱子,竟然是一个人就抗在了肩头上,张贲瞧的清楚,那只箱子两个欧美壮汉都是搬的吃力,这个肥大高壮的胖子,竟然轻轻松松就上了肩头。实在是好不恐怖。

海伦这种不懂厮杀的小女人,也是有些害怕地碰了碰张贲的胳膊:“张,那些人好可怕啊。”

张贲手中捏紧了钓竿,心中暗道:好家伙,这些人,应该都是和我一样,从小都有苦功修行的人,那个道袍青年,也不知道是哪个道爷调教出来的,步履轻盈,飘逸无比,那柄剑,竟然如此的长,刺杀的话,我该用什么兵器呢?

又是苦思冥想,想起那个大胖子,心中又是一口凉气:这个胖子看上去笨重,却没想到步伐沉稳不说,还力大无穷,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如果对攻,我也使用钝器,该有几分胜算?兵刃不比拳脚,哪怕是一代宗师,也不敢轻言说胜过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刀剑无眼,谁也不能预料。

张贲脑袋里不断地想着,并且开始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头脑风暴,进行着冥想中的推演,隐隐之间。似乎能够找到点感觉,却是一时没有头绪。

张贲明白,这是因为自己长久不适用兵器的缘故,拳脚功夫利索,那是因为他一直在和人动手,这兵器……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正儿八经碰了。

以前在家中,还有齐眉哨棒给自己使唤,五虎纯阳枪耍上百招千招,打的密不透风都可以。一口双手大环刀,能够轻松斩断一尺厚的大青石。

只是,功夫功夫,不下苦功,哪里来的成果。

心中暗暗有些恼火,却是又叹了口气:唉,阿公和老娘都是不喜欢我走上这条不归路,太平年月,一身武艺,哪里有用处。

闭上眼睛,竟然是神往起那战火飞洒的岁月,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信仰,将一身本事投注在此,至死不渝。

张贲最是佩服阿公张三贤那盖世英雄的气魄。有中国式小民的狡猾,也有从奸诈世道中混迹出来的刁钻,更是有战场厮杀磨砺出来的杀气,综合起来,他张贲也敢和人拍胸脯说:祖上也曾出过保家卫国的英雄豪杰。

比起这个,张贲越发地觉得自己好像生不逢时起来。

“娘个逼的,晚生了几十年啊。”

长叹一口气,睁开眼睛,盯着海面波涛滚滚,却突然发现鱼线不停地转动,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而海伦则是大声喊道:“上钩了!鱼!鱼!鱼上钩了!张,快点,快点拉啊!”

张贲愣了一下,道:“我只是随便扎了一条冰冻死鱼上去,这也能上钩啊!”

不过在海伦又叫又跳脚的动静下,张贲也赶紧收杆。

鱼竿顶住了身体,一只手向上猛力地提,一只手则是开始收线。

“屌!还是个大鱼!”张贲愣了一下,手上的份量绝对超重。

全身发力,竟然发现这个海中家伙竟然这么生猛,力量奇大,张贲哈哈一笑:“**母亲的,老子就陪你玩玩!”

嘿了一声,一口气提上来,全身的肌肉绷紧,斜方肌更是隆起来,像是一座小山,旁边的海伦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又叫又跳,激动的脸色潮红。

“啊啊啊,加油啊,张,加油!大鱼,很大的鱼!”

海伦扶住了栏杆,指着远处的一团巨大浪花。

嗖的一声,咚的落下,一个巨大的黑影,这可真是一条大鱼。

边上有几个人也在钓鱼,看到这边情况后,都是大声地叫喊地鼓励起来,几个美国阔佬在一旁吼道:“伙计!你真是个猛男!加油啊伙计!噢嚯嚯嚯嚯,瞧瞧瞧瞧,这绝对是一个大家伙!”

“我打赌有六百镑!”

“大鱼,绝对的大鱼!”

众人都是放好了钓竿,在一旁围观着,这时才有人发现钓鱼的这个亚裔青年竟然是这样的强壮。

那肌肉,有力贲张。那神情,兴奋勇猛。

太MAN了!

“MAN,加油!你行的!”

海伦盯着远处的海面,鱼线放的很长,这里看过去,起码有两百多米。

鱼线已经绷直了,不过并不担心鱼线崩断,这可是特制的鱼线,拉伸能力在两吨以上,一根鱼线的价格在四万五千美金。

这是达芙妮号特有的专用鱼线,世界上仅此一家。

“是什么鱼?”有人问旁边拿起望远镜的人。

“等那个大家伙跃出水面,才知道。噢,它跳起来了,噢,真漂亮,这真是一条大鱼,是旗鱼吗?箭鱼!大家伙!绝对是个大家伙,我赌它有六米长!”

“六米长!”

一个声音瞬间拔高,“那可真是一个大家伙,非常大。”

此时张贲依然在收线,手臂身体上传达过来的力量真的是一股巨力,毫无疑问,这种大鱼,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和它比力气的,尤其是,它还在水中的时候。

尾鳍摆动,那恐怖的推力不可想象。

上了岸的鱼不可怕,可在水中的鱼,那真是力大无穷。

而这个时侯才有人反应过来:“上帝,六米长的箭鱼吗?这个家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周围的人才愣在那里,一看张贲那一身肌肉,竟然和这样的大家伙比力气?要知道,三百公斤的话,已经够强壮的钓鱼者喝一壶的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凭借钓竿将三百公斤的鱼弄上船,也仅仅是数十人可以做到,数十亿人做不到这一点。

“那该得强壮的肌肉。”

周围的人都是将墨镜拿掉,太阳帽拿起来给自己扇风,看着张贲全力以赴的样子,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了好一会儿,生怕一打断,就会让那条鱼跑了。

“它又跳起来了!真漂亮,看那水花,一大片!”

“真是一个大家伙啊!”

感慨的声音无数,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叫了朋友过来看,有些知道的人则是在上层观看有人钓鱼,一条大鱼。

看的人越来越多,不少阔佬都是纳闷:发生了什么事儿?

黄四郎和费德罗正在闲聊,看到人群走动,纳闷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费德罗叫住了一个跑动的服务生,“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有个中国人正在钓一条大鱼,很大的鱼,先生。”服务生激动地说道。

费德罗掏出一枚银币,扔给了他:“谢谢。”

“应该做的,先生。”

服务生欢喜地走了。

黄四郎和费德罗对望一眼,毫无疑问,他们都猜到了是谁。

两人笑了笑:“走,看看到底钓到了什么样的大家伙。”

两人刚刚走过去,就听到人群嘈杂,不少人都在议论着。

“噢!上帝,我看到了!那真是一头大家伙,真漂亮,它真漂亮!”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几个女人在那里共用着两把望远镜,看着远处正不断跃起来的箭鱼,这应该是旗鱼,确切地说,是青箭鱼。

长长的尖吻已经能够看到,青色的背皮,白色的肚皮。

正在和船上的那个强大男人角力。

顶上也有不少刚来的人听到了动静,在一侧的栏杆上朝外看着,果然,那条大鱼越来越近,越近越有震撼性。

“那个六仔逮了一头青头蛟啊,不知道龙王逮不逮得住。”

台湾过来的一个大佬手中把玩着两颗玲珑狮子球,语气透着一股子酸味,旁边的两个澳门豪客实在是瞧不下去了,讥讽道:“总比有些人连只蛤蟆也攥不住的好,今天晚上,可又是要靠着那位大陆的英雄,赚点养老钱呢。有些人瞧不起谁谁谁,财大气粗嘛,几千万美金扔了就是扔了。”

“你!”

台湾大佬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两个澳门豪客,这两位却是无所谓,仿佛和这人站着有**份一般,嫌恶地站的旁边了一点。

“臭气熏天,还是站旁边点。”

“哼!”台湾大佬甩袖而去。

两个澳门豪客对视一眼,都是不屑地笑了笑,其中一个说道:“就这种货色,掌舵也是要走下坡路,心胸狭窄眼高手低,早晚覆灭。”

“不是猛龙不过江,那个后生仔,绝对犀利啊。照我看,今晚上的刀对刀,剑对剑,恐怕他也是要上场拼杀的。”

“那个大陆来的神秘年轻人,好像对那后生仔也是尊敬无比,想必,也只是请来出山帮忙的。”

“青头蛟又如何?满地的过江猛龙,照样要斩落刀下。”

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又亲自布置过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赌船,三教九流,各种头面人物,江湖扛把子到一方诸侯封疆大吏,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但是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有些时候,眼力真是一件好东西。

黄四郎和费德罗从边上两个随从手里拿过望远镜,都是远远地看去,好一会儿,突然水面飞起一个巨大的黑影,水花四射,在阳光下形成灿烂的晶雾,然后又重重地落下,嘭的一声,水花好看无比。

张贲手速越来越快,身体有节奏地发力,不断地将这头大家伙拉扯过来,两百米很快缩短到一百四十米,到八十米的时候,已经能够看的很清楚了,到五十米的时候,用望远镜的话,甚至还能够看清楚它身上的器官。

真是大自然的杰作。

一头巨大的青箭鱼。

“我打赌它绝对超过六百公斤,我发誓。”

“真漂亮……”

张贲越来越兴奋,笑了起来,浑身的力量都充分地施展出来,从未觉得这样的爽利。

边上海伦拍着手尖叫:“啊啊啊啊啊,张,你太棒了!你真的太棒了!你绝对是最棒的!啊啊啊,它又跳起来了!”

此时船上楼上楼下都是惊呼声,这家伙真是太大了,而钓鱼者的力量更是恐怖,竟然和这样的大家伙比力气。

张贲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些兵刃战高手们都是惊愕无比,那个大胖子手里捏着一只火腿,正张口撕扯着,看到张贲的表现,表情平静无比,很淡定地嚼着火腿肉。

另外一处,那个巴西人卡福,则是眯着眼睛,瞧着正笑的开心的张贲,开口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返回了船舱。

至于那个手持大关刀的壮汉,还有背负太极两仪剑的道袍青年,两人并肩站着。

那个壮汉目光冷冽,沉声道:“好体魄,好气力!”

那青年却是接着说道:“双眼有神,双臂有力,一股气势凝而不散,魄力在外,凶悍无比,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我竟然不知道。”

“中国之大,奇人异人无数,见到一个,实属正常。”

壮汉笑了笑,持着大关刀,迈步转身。

青年问道:“怎么不看了?”

“还看什么?降龙伏虎,不过如此了,结局重要吗?”

壮汉开门,矮身进去,将门轻轻关上。

道袍青年俊逸的面容浮现出若有所思的架势,却是喃喃道:“这样的人物,还真是没见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

说罢,竟然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也是转身离开,转身刹那,却听到有人又是一阵欢呼。

此时不少人都是掏出相机在那里拍摄,这个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咚咚咚咚的声音,那巨大的青箭鱼不断地跃起落下,跃起落下,造物主的神奇,将生物制造的这般美丽,真是让人佩服。

海伦越发地高兴,喊道:“已经越来越近了!它越来越近了!”

周围的人已经散开,这时候已经是要收尾了,这时候最是困难,尤其是这样的巨大鱼类,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把人给撞死。

不过张贲却是越来越兴奋,低吼一般地喊道:“海伦,离开的远一点!给我让开点位置来!”

海伦赶紧跑开,躲到过道的转角处,看着这边。

张贲狞笑一声:“嘿嘿嘿嘿……贼畜生,你已经逃不了了,落在老子的手里,你还有机会吗?嘿嘿嘿嘿……”

他笑的狰狞,这头大鱼似乎也是知道危机马上就要到来,挣扎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剧烈。

张贲竟然依靠蛮力在和它角力。

“哈!”

又是一口气提了上来,张贲的皮肤上血管隆起,这场面,真是热血沸腾到了极点,太强悍了!

“给老子起来吧!”

竟然是野蛮到不能再野蛮的方式,此时已经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想用其它的工具。

他要依靠蛮力!

这头青箭鱼似乎是知道没有指望了,竟然全力冲刺,朝着张贲冲了过来,就是要一下子将他刺死。

可是张贲纹丝不动,在众人以为要发生一项惨剧的时候,伴随着惊呼声,张贲双臂舞动,竟然是一手钳制住了那巨大的尖吻,一手托住了鱼头,屈膝之后,猛力向上一定,嘭的一声巨响,这条巨型青箭鱼,被他摔在了甲板上,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

“万岁——”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是看呆了,立刻欢呼起来。

海伦更是激动的眼泪水都出来,高兴地笑着朝张贲冲了过去,跳到了他的身上,狠狠地亲了张贲一下。

“你太酷了,太帅了,太棒了!张,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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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为了防止这头青箭鱼跳动伤人。张贲一拳轰击在了鱼眼后面头身结合处,这一击,直接将这头青箭鱼打晕了过去。

好生猛!

周围的人都是看得呆了。

海伦有些害羞地站到一旁,张贲搓了搓手,哈哈一笑:“好海味,吃个饱。”

牛三路和周不平都是惊诧地叹道:“张兄弟,好手段,好手段……”

费德罗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不无酸意地对黄四郎说道:“黄,他要多少钱才能雇佣?我多给一倍。”

黄四郎脸皮抽搐了一下,打了个哈哈:“这事以后再说,晚上兵刃战,谈这个不适合。”

费德罗也是早就知道张贲还要参加兵刃战的,于是心中越发地期待起来,这个中国小子到底有多强悍?徒手搏杀已经这样厉害了,兵刃还会很强吗?

这么大的青箭鱼,已经可以做个青蛟宴了。

暗中观察张贲的人都是不少,有些家伙听说这人就是前几天的徒手搏杀冠军,都是脸色一变,看这小子轻描淡写,竟然这样威猛。

在五层一处房间内。那个铁塔巨汉正在擦拭着那把大关刀的刀柄,刀身套着灰色麻布,看不出什么模样。

他双臂粗壮,显然是惯使这关刀的,眼神沉静冷冽,倒是气息内敛,傲骨气势流露出来,若让人见了,也是禁不住叫声好汉。

寻常人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茫茫人海中,猛然见到一个气势很足的人,那种人,一言不发却很有威势,看到之后,只会下意识地避开一些,这倒不是因为怕,而是敬畏。

历练久了的人,这种气势各有不一。

从神情、穿着、谈吐、姿态,都能表露出来。

在大公司之中,一些女强人就算没人告诉你她很强,只是稍稍地看了两眼,又或者是谈上两句,心中就有了底,这,就是气势,日积月累的一种无形力量。

有些人则是天生就会有一种气势,比方说清纯可爱又不失文静的气质少女。这种气质,也是天然的一种气势,或许久而久之就会消散,但是在某一段时间中,会让人眼前一亮。

又或者说一些天生身材高大骨骼惊奇之辈,就算他们什么武艺也没有学过,可那一身胆气,一副根骨摆在那里,形成的就是阳刚之气,这也是气势。

不过比起这些来,天生的气质加上后天的磨砺,二者合一,才能真正夺人心魄,形成自身的强大魅力。

眼前这个铁塔巨汉,只是站起来擦拭了一下刀柄尾部,蛟龙千叶尾,上面擦着一层铜漆,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似乎是十分爱护这把大刀,巨汉掂了掂,竟然舞动了一下,哗啦啦的作响。让人好不惊奇。

一般来说,长柄大刀能舞动的人不多,满清时代,这等家伙,都是用来测试臂力用的,真正会使唤的,恐怕没几个。

不过,只要会用这等长柄大刀的,无一不是杀场凶人,战阵豪杰,十步杀一人,百里流血。

将这把份量不轻的大刀横握,他整个人坐下来,将刀身上的灰色麻布套子扯去,才露出了这把大关刀的真正面貌。这刀,寒光冷冽,刀身刀背上有一个五寸尖钩,刀身和刀柄结合处,又有两个铜环,顺着刀柄,一条人工铁水焊接上去的加厚条纹形成了两条青龙。

这本来是固定刀身用的,不过似乎是为了更好看一些,竟然做成了青龙偃月刀的模样。

但不得不说,这并非是华而不实的偃月刀。

手指一弹,叮的一声,清脆响亮,那刀锋磨的锋利,共有三个花纹。

最底下的,两个毫米不到。一条直线。中间的,一条小波浪,大概五个毫米。最上方有十几个毫米,都是大*浪,花纹艳丽无比,一种金属的冷艳感觉传达过来。

让人想起了关云长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它的名字,就叫做冷艳锯。

当然这是三国演义里这么说的,关云长真正用的兵器是什么,并没有定论,演义也只是一家之言。

又是擦拭了一番,才欢喜地将这把大刀放了回去,铁塔巨汉倒头睡下,好一会儿,就起了鼾声,如雷鸣闪电。

到了晚上,养精蓄锐的张贲休息了半个小时,依靠生命之泉强大的能力,可以轻松地缓解疲劳,整个人的心境安定了许多。

夜里九点钟,吃过晚饭的张贲带着海伦前往角斗场,此时达芙妮号已经再度停了下来,来到下层观看角斗赛的游客们此时兴致盎然。不得不承认,贵族和富人对于血腥的厮杀承受能力真的是很轻松,甚至可以说,他们很喜欢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兵刃战的规则很混乱,有时候会出现庄家乱入,赌客甚至不知道和自己对赌的人是谁,一般情况下,这时大多数就是庄家出手了。

兵刃战高手聚集,远非奥纳西斯家族的能量可以做到,因此这就涉及到一些历史久远,规模广大的组织。例如意大利黑手党。华人洪门,自由搏击联合会等等。

虽然这些组织和大国政府对抗不行,但要组织一些圈钱洗钱的活动,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九点零五分的时候,张贲到了自己的那个隔间,此时周不平和牛三路将一只大箱子抬了出来,这里面,装的就是今天可能要用的兵器。

“张兄弟,今天也不知道碰到什么高手。”周不平瞧着外面的阵仗,真是不看不知道,在底下被几千道目光盯着,还有无数摄像头对着,这感觉,真是受不了。压迫感太强烈了。

而且地上满是黄沙,周围更是一副角斗场厮杀的场景,四面八方的布置就和斗兽场一般,各个包间就宛如古代的贵族,实在是难以想象。

“只管全力以赴就是了,管不了那么多。”张贲平静说道。

“也不知道头场压阵的,会是谁。”

周不平颇为忧心地说道。

“甭管是谁,能吃住张兄弟枪法的,也没几个吧。”

牛三路倒是现在对张贲佩服的五体投地,周不平略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弟,点头笑了笑:“也对,张兄弟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能吃住三十六点锁喉枪,还真是不容易。”

五虎纯阳枪,三十六点锁喉枪,能耍的,都能使上一遍,只是今天临场的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本来临场对决,理应摒除杂念,不过也不知怎地,注意力就是难以集中。

下午钓鱼,未尝不是为了想要集中精神。现在看来,还是差了许多。

满脑子的杂念,什么都有。

张贲双手按住脸庞,搓了搓,心中暗道:怎么会突然泛起这么多的思绪?

脑海中阿公老爹老娘的往事都浮现出来,还有一些记忆中的人,T※K的侯龙涛,小由依,还有……夏真。

就像是衔接的极好的CG,一幕幕的过场,让张贲心中烦躁起来:临场决断,竟然还这样,我今天怎么了?

不过临场第一战,不是张贲,这让他竟然有些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今天的思绪不正常,心态失衡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贲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思绪万千,想了想,索性闭上眼睛,用毛巾盖住了脑袋,也耳朵里听不到了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封闭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周不平和牛三路师兄弟两人见他这样,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坐着,安静地看着外面。

海伦睁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金发垂肩,披着一件外套,和张贲坐在一张长椅上,她人很轻,所以坐在那里,张贲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当海伦靠过来的时候,张贲才知道这个少女竟然就在身旁。

叹了口气,心情开始平复,这种封闭法虽然简陋,但是实用,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和人拼杀肉搏的场景,顿时一股气势凝聚起来,只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要沸腾,那种种画面,统统被自己的一双虎爪给拍的干干净净。

张贲将毛巾拿了下来,然后递给海伦,“去帮我打湿一下。”

海伦一声不响地接过毛巾,然后在温水池里浸润了一下,又送到了张贲的手中。

张贲将毛巾擦了擦脸,又擦拭了一下双臂,然后站起来,立在门口,看着场地中央。

只见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高壮的人物,这是个长相奇怪的家伙,栗子一样的脑袋,脑后有一条像猪尾巴的小辫子,只有一小撮,长长地拖在脑后。

留着小胡子,一双眼睛犀利无比,穿着一身泡钉铠甲,张贲瞧的真切,这人的装扮极为古怪。

双臂有力,身材雄壮,也是接近两米的人物。

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野蛮的气息传达过来。

此时他双手正握着一柄鬼头大刀,这大刀立在地上,竟然到他腰身,这是何等沉重的一把大刀。

胸前有个护心镜,两边是定鼎饕餮的图案,绕到身后是双翅飞云图,再往前瞧两眼,竟然还有二尺多的穗子打着结,缠绕在腰间。

这一身披甲,密密麻麻如麻将牌,显然是古时的甲叶。

这人,竟然还是个满人。

费德罗的房间中,黄四郎喝了一口清茶,问身旁的老孙:“这个卜吉利伊尔哈有什么本事?”

“满人使用鬼头大刀的,实在是没听说过。海外华人和海外满人几乎是不往来的,所以这个卜吉利伊尔哈有什么本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身高体大,必然是对刀法有着自身的考究,又身披甲叶,显然也是上过这等兵刃战的。”

老孙回答黄四郎说道。

黄四郎笑道:“听说这个满人大块头的主子还是个英吉利的爵士,也没瞧见什么模样。”

“爵士罢了,没什么看头。”老孙笑了笑,给黄四郎倒上一杯浅茶,黄四郎眯着眼睛点点头,只是期待道:“也想瞧瞧,这压阵的人物,到底是谁,费德罗说,很有可能庄家会派人入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黄四郎这么一说,老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三个华人兵刃高手,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出场。

正说着,却听到音响中传来甲叶震动的声音。

众人顿时一阵安静,寻着方向看去,这音响效果,真是不错。

在过道的一侧隔间中,那原本是伊凡呆的地方,如今却是出来一个铁塔巨汉,这人身披一身步人甲,看着就沉重无比,头两千的甲叶密密麻麻,头鍪顿项锃亮,那好似精钢打造的头盔,两侧是火云护耳,朝天尖顶四周更是红缨黄穗,好不威风。

这一身步人甲,制作繁琐,又极为沉重,瞧了一眼,这一身下来,估摸着得有六七十斤,兴许还不止。

又一瞧这人脚上的牛皮靴子,用一个个小绳札扎住,合脚不说,踩地上稳如泰山。

这一出场,顿时满场欢呼,惊的一塌糊涂。

中国武将的风采,莫过于此。

这步人甲,对于平凡人来说,只是鸡肋,重的要死,根本没用。可是对于像眼前这位高壮巨汉来说,简直就是举重若轻,披在身上,就是正好。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把大工水准的无上快刀,这是一把难得一见的青龙偃月刀,刀锋锃亮锋利,那锦上添花的两条青龙,压着刀背,将整个刀身的厚重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等武器,这等甲胄,必然要这等猛士才能身披。

原本那卜吉利伊尔哈还很剽悍,和这员猛将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张贲一愣:竟然是他!

这员猛将,就是那三个华人之一,手执大关刀,身如铁塔的巨汉。

望着大屏幕,张贲才知道,此人名字,姓关名山,真是一条好汉!

“这人好生巨大,竟然这般威势逼人!”牛三路惊的无话可说,“刀也是好刀,见过血,养的也好,嘶,这等人物,在国内,兴许就见不到了吧。”

“不曾见过。”周不平接着话头说道:“这样的人物,轮到严打,必然是吃枪子的份儿,也就是这等地方,才能混迹下去。”

师兄弟两人都是经历过几次严打而不死的人,牛三路更是洗白身家没几年,周不平也是在牢里面塞了五年才出来的。

看到关山,也只能是暗暗佩服,更是羡慕。

“这个卜吉利伊尔哈,也不知道能撑个多久。”老孙瞧了一眼,就已经不对那个满人壮汉抱有任何希望。

压阵的人竟然这么生猛,打个屁啊,上来庄家就掺和了这么一脚,这是要震慑群雄了。

为什么?那是因为张贲连番鏖战,杀的角斗赛片甲不留,洛古特更是意外死在伊凡手上,让整个达芙妮号在徒手角斗赛中不仅没有盈利,反而小亏一些,这多少让人不爽。

张贲此时看到这个关山,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一生之中能够遇到恁多的高手,真好!真是太好了!

海伦吓的面无人色,惊呆在那里,她是知道兵刃战的,却是不知道,达芙妮号的兵刃战,除了血腥之外,还要好看。

这些兵刃战的高手,可以说,统统扔到古代去,那都是一等一的猛将猛士,绝对是沙场上的一方风云人物。

关山将青龙偃月刀立在身旁,单手持刀,居高临下地冷冽看着卜吉利伊尔哈,眼神不悲不喜,显然,这是已经完全没有把这种层次的对手放在眼里。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达芙妮号之夜的第二次热血狂潮,古代武士的勇猛,传奇将领的碰撞,就在今晚!”

“卜吉利伊尔哈和关山的武器装备都是古代中国所有的,让我们见识一下强大勇士的碰撞,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热血——”

画面开始出现了下注金额,因为关山的出场实在是太拉风,整个场地中的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在关山身上下重注,黄四郎也在老孙的点头示意下,下了重注。

“大关刀,一共八法,看关山此人,恐怕已经炉火纯青,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这是个关刀宗师。”

周不平沉声说道。

张贲并没有说话,他脑海中自然是知道关刀八法的名头,但是,他更知道使唤这等武器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猛人,他们有一招开门猛招,名叫三合速胜。

意思就是,三个回合之内,必然速胜。

实际上,能够挡得住一合,就算此人本事不错。

“这个关山,气势稳重,不动如山,恐怕这个卜吉利伊尔哈,未必是他的一合之将!”张贲突然张口说道。

牛三路一愣:不至于吧,这个满人壮汉,瞧着应该也是有点手段的,那把鬼头大刀,可也是个份量重的家伙什,怎么会如此不济?

张贲也懒得解释,只是轻声道:“瞧着吧。”

当——

一声钟响,此时会场中气氛浓烈,欢呼声如浪潮一般,只见所有人都挥舞着手中的票子,有些上次角斗赛没有来看的人,都是引以为憾,此时早就在那里呼喊嚎叫。

关山的面目硬朗,轮廓清晰,双眼眯在那里,卜吉利伊尔哈的气势被他压制的死死的,竟然提着鬼头刀,没有敢上前。

气势……散了。

“呵!”

关山一声提气,张贲大惊,只见关山原本正常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整张脸都变成了红脸,随即双臂抄起青龙偃月刀,爆喝一声,一合出击!

灯光下光华一闪,竟然是势大力沉的冲锋力劈,当的一声响,撕啦……

噗!

一道血箭**而出,卜吉利伊尔哈的鬼头刀和他的人头一起,飞了出去,脖颈上**出来的鲜血,形成了数米高的血箭。

关刀八法第一法: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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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突然变红。血气上涌。竟然强行控制吗?

张贲心跳的厉害,心中激动不已:宗师!大刀宗师!

不知不觉间,竟然自己的一双手捏成拳头,嘎吱嘎吱的响,这样的对手,才是真正渴望的,拳脚功夫虽然酣畅淋漓,可是终究打不到拳拳到肉的快感。一招一式之间,就算顷刻毙命,也没有多少体悟。

可是方才那惊天一劈,宛如千军辟易万人敌,猛将如龙,豪杰如虎,古人果然有其独到的见解。

关山收了刀,刀锋上鲜血缓缓地滴落,直到最后一丝血迹都没有。

站定身躯,关山单手持刀,抖动了一下青龙偃月刀上的铜环,当的一声,竖了起来,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也不理会周围游客的惊骇目光,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他转身的瞬间,一张红脸再度恢复正常。

“杀人不见血,好刀!”

张贲突然朝着关山背影大声吼道。

关山猛然一震,扭头看了一眼张贲,竟然抱着青龙偃月刀,遥遥朝张贲抱拳拱手。张贲抱拳,拱了拱,算是还礼。

两人目光交错,这瞬间,张贲双目中的求战火焰,论谁都能感觉到。

关山心中冷冽,却有叹道:这人就是那个徒手角斗冠军,力拼青头蛟,也是个力大无穷的汉子,却要当心了。

迈着步子,昂首阔步,身上甲叶再度晃动起来,哗啦啦地响,那身躯高大,宛如门神巨魔,威风凛凛,真是让人叹服不已。

等到关山回到自己的隔间休息时候,观众才从惊骇中反应过来,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有些家伙激动的猛亲手中的票子,一些辣妹更是脱去了外面的短衫,只穿着xiong罩。然后朝着关山飞吻,恐怕这等猛男,都是那些**欲女们的最爱吧。

关山的隔间内,一群人赶紧过来给他卸甲,然后按摩肌肉,活络血液。

几个手执折扇,穿着长衫,带着瓜皮帽的师爷将圆圆小墨镜拿下来,然后攥着折扇朝关山拱手道:“关爷,辛苦了,真是辛苦了。”

其中一个师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方才他们可是紧张无比,但是看到关山如此生猛,都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合之将都不是,一刀断飞兵器砍了人头。

这扔古代,那也是斩将夺旗的一员骁将。比起那演义中的关二爷,又能差得了多少?

一合速胜,强!

包间中,费德罗嘴唇哆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吼道:“呀呼!酷毙了!噢嚯嚯嚯嚯……太棒了!他**的太棒了!才一刀,是吧,黄,才一刀,噢嚯嚯嚯嚯,爽,真他**的太爽了!”

黄四郎这次也是紧张无比,照理说,他赢了钱,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正因为赢的太快,他反而紧张了。

打头阵的家伙,俨然就是关二爷附体,一口青龙偃月刀,那绝对不是假把式,更不是江湖卖艺的杂耍!

就这个,张贲,他挡得了吗?

连老孙此人一向淡定,这时候也是脸色大变,低声喃喃道:“没想到海外豪杰,竟然已经强到这个地步。”

不过老孙有所不知,关山本人其实也是移民出去的,出钱的是洛杉矶洪门,他们的大龙头姓梁名定坤,梁家家徽是一条飞鱼,和大明锦衣卫的飞鱼服如出一辙,其家祖如何,可想而知了。

这些海外遗种。自有自的本事和机遇,绵延数百年,也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能够发展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关山当年逃过严打一劫,否则的话,也是吃枪毙的命。

算起来,几次严打,吃花生米炒豆腐的宗师高手,都不在少数,就算加上关山,恐怕也未必有人知道。

不过今天这达芙妮号,可真是风云际会,各人有各人的手段。

“老孙,也不知道张贲对上这关山,有几分胜算。”

黄四郎脸色有点苍白地问道。

老孙深吸一口气,只是轻声道:“关山这刀法,已经炉火纯青,再加上大宋步人甲厚重无比,想要取巧破防破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张贲如果在兵刃上也有宗师水准,那么还是可堪一战的。不过,那也是刀对刀,枪对枪的硬碰硬,任何取巧,都是自寻死路!”

黄四郎听得老孙这么说,更是脸色难看:“张贲兵刃的本事虽然见过,可毕竟没有底细,实在是没有底气啊。”

“五虎纯阳枪,算起来应该是龙虎山张家流传出去的,这扬州张氏兴许祖上和龙虎山沾亲带故,才能学到。并且加以改良。现在扬州张氏的五虎纯阳枪,招式毒辣凶狠程度,远比龙虎山的要强得多。如果张贲曾经淬炼精熟,倒也未必不是宗师水准。”

黄四郎没底气,老孙自然不能继续泼冷水,该给信心的时候,也是要给。更何况,老孙也不是没仔细瞧过张贲的手段,当日马背上一杆马槊左突右刺,那速度之快,绝对是浸yin枪法多年的架势。

马背功夫尚且如此,老孙绝不相信张贲步战兵器会差到哪里去。

学武之人,本就是自强不息。

古语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天下英雄豪杰,自强自立的习武之人,如何当不得君子二字?

武道一途,不需要天赋禀异,不需要聪慧过人,只要当得自强二字,那么,这勤学苦练的路,就算是真正走上了正道。空有一身本事,却前怕狼后怕虎,这就是外强中干,金贵草包一个。

老孙的判断,也是基于这个道理。

张贲这样的人,如果真要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又怎么可能在封城大战上果敢决绝,那架势,绝对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态,这份心性,说自强二字,自然是当得起的。

虽然有时候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但是我们也常说,从局部看整体,以小见大,也是有其道理。

老孙对张贲的信心。还是要比黄四郎足的多。

此时呼声雷动,音乐声中全是战鼓声,这一战,一个照面,一个力劈,一刀下去痛快无比,鲜血**而意气风发,让人兴奋激动。

“好快的刀!”

在三井友住的房间中,这位矮小的日本中年男人脸色微变,心中暗暗叹道:浦岛的剑道奥义,能否和这中华武斩相比呢?

张贲松开紧握的拳头,这时候的心境,依然是毫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求战!

“牛三哥!”张贲突然喊道。

“张兄弟请说。”

“披甲!”

牛三路听了,脸上大喜,连忙和周不平将箱子打开,一套战甲拎了起来,给张贲全部披好,才发现,这竟然也是一套步人甲。

前胸有一副吞天饕餮兽的纹饰,左右肩头是狻猊吞云头,鎏金护耳,头鍪顿项下垂脑后,这一身的份量,也在六七十斤,和关山的那一套,不相伯仲,仔细瞧瞧,兴许还是一个人的手笔。

这战甲制作,最是复杂,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等手艺人,真是到死不愁吃穿。

张贲心态倒是调整过来了,可黄四郎的心思却无比的纠结,其实他这几日已经和不少人搭上了关系,连他三哥黄三郎也看出名堂来了,这老四,是准备借着洋鬼子的力道,跳出黄家去。

黄三郎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其实心气比谁都高,内里的骄傲,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大家庭中的那种抑郁迟滞。

老四倒是很有雄心壮志。

黄三郎笑了笑,一想起自己近乎无能一般的能力,心中暗道:我是一事无成了,挑战黄家权威的勇气也是没有,倒不如,让老四好好地去折腾折腾,当哥哥的,帮帮自己的弟弟,也是应该的。

心中所想,竟然跑来和黄四郎说道:“老四。”

“三哥,是遇到不痛快的事情了?”黄四郎问道。

“和你说件事情。”黄三郎笑道。

“三哥只管说。”

“这次我手上的钱,都让你来用吧。”黄三滥平静地说道。

黄四郎一惊,老孙也是讶异地看着这个碌碌无为的黄三郎,沉默了一会儿,黄四郎才道:“谢谢三哥。”

“我先回过去玩了。”黄老三笑了笑,竟然是潇洒地起身走了。

黄三郎出去之后,老孙若有所思,黄四郎却问道:“老孙,老三是什么意思?”

“兴许,三少爷只是想通了什么事情。”

老孙轻声说道。

庄家打胜了头阵,气势很足,让费德罗也是松了一口气,赢的这么轻松,今天那些游客每人最多赚几十万,而第一场就扫了对手,这里面,就是两千五百万的来去,可以说,让那个什么什么英吉利爵士,输的面红耳赤。

黄家兄弟之间的一段小插曲,倒是让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奇怪,费德罗用好奇的目光扫了一眼黄四郎,问道:“黄,你和你的哥哥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还可以。”黄四郎微笑说道。

此时场上已经有人上场。

大屏幕上显示的清清楚楚,是张贲。

手中一条红缨大枪,目光锐利,竟然和方才的关山气势如初一二。

只是张贲身高矮了许多,不过这几个月来,张贲已经长高了三公分,体型也显得巨大了许多。

一出场,张贲受到的尖叫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或许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徒手搏击的超级高手,竟然还会参加兵刃战。

可以说,这等于就是无形的主场优势。

虽然这些对张贲的影响微乎其微。

张贲的对手是个苏格兰人,确切地说,是个高地武士,手中一把双手大剑,剑锋锐利,身上的铠甲厚重无比,护肩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凹槽铁坨子。

他穿的是半身甲,脚上和张贲一样,都是鞣制好的牛皮战靴,上面插着匕首,和腿骨平行,并不会伤害到自己。

这个苏格兰人的身高和张贲差不多,也就是一米八五的样子,金发碧眼,头发很长,用一条红色的丝带缠绕住了额头,一身的白皮就像是用漂白剂漂过一样。毛孔粗大,从简陋的厚重铠甲中,能够看到长长的胸毛,还有强壮的腹肌。

这个家伙的力量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

双手大剑,这玩意儿可是个重家伙,比张贲手中的这把五斤十二两的大枪可是重多了。

相比武器,其实铠甲才是重点,这种重型厚防铠甲在欧洲大陆并不多见,仅限于苏格兰古代的一些野蛮武士才会具备,做工虽然粗糙,可是防护能力却非常好,普通的强弩射击,并不能击穿,只能将防具内的人震伤。

这柄双手大剑可能要比传统双手剑还要重两公斤左右,也就是说,这把双手剑可能超过了十五斤。

看来,这也是个战斗风格偏野蛮的家伙。

这个高地武士看上去应该也是传统战士家族的后裔,看他的样子,也绝对不是在不列颠岛那种鬼地方成长起来的。

头上带着牛角头盔,脸上画着古怪的图案,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狰狞。

张贲整个人披甲,这身防御绝对是没的说的,就是站着让对方砍,也未必能有多大的伤害。

这个苏格兰人貌似叫卡尔,还有一个绰号“水牛”。

水牛卡尔,从外号就能看出不少东西来。

他的老板,貌似是个依然是那个法国富商雷诺,此时正面色厌恶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张贲,嘴中骂道:“该死的中国佬。”

不过显而易见,雷诺并不是和他表面上看上去像是自信满满,实际上,他相信水牛卡尔的战斗力,可是张贲的强悍实力,更能给他深刻印象。

“雷诺又出手了。”

费德罗端起酒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是那头中国虎的第一场兵刃战,关注此战的人不在少数,关山同样看着场上,他想瞧个究竟。

便是那个让张贲和老孙都为之一惊的巴西人卡福,也是看着这里,神色平静,瞧不出什么的底细来。

水牛卡尔兴许是受不了这种压力,在当的一声钟响之后,就双手举剑,冲了上去。

他头戴牛角头盔,面容狰狞,乍一看,还真是复古高地武士的架势,不过他虽然冲动,可身体的姿势却是很好,冲锋时候,双手持剑,剑身和胸口平行。

不错,他的身体是斜着冲刺过去的,从张贲的方向来看,他看到的只是卡尔的肩头和侧身,正面是看不到的。

这是高地武士的战斗结晶,在近身战的时候,扔掉盾牌,短兵相接,可以说是非常的娴熟。

张贲深吸一口气,沉着应战,一杆大枪握在手中,一个马步应敌的架势,就这个姿势,想当年手中握着白蜡杆,前头吊着一块石头,一吊就是一个多钟头,这份苦练,使得张贲在任何时候枪身都不会颤抖混乱。

“啊——”

水牛卡尔咆哮着冲了过来,一剑向上,改刺为挡开长枪,在古代,高地武士和那些长矛士兵对战的时候,同样是这么做的。

不过,张贲不是长矛士兵,他更加的勇猛和灵活。

卡尔没有感觉到手上传来阻滞,那一瞬间,卡尔就知道对手反应很快,于是他在半空中就收了剑,再度改为突刺。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着简单,其实却非常的复杂,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实战经验,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正因为如此,高地武士手中的双手剑,才区别于其余的双手剑,它们在一段时间中被称作:斗剑。

剑是普通的剑,但是高地人却赋予了不同的战斗意义在其中。

叮!

张贲也很意外这个苏格兰人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原本想要接着他脱力的瞬间一击必杀,却没想到他竟然收力如此之快,仔细一想,这个苏格兰人竟然撩开张贲长枪的时候,就没有尽全力。

嘿……这个苏格兰人可真是有点小狡猾。

看来,水牛卡尔没少研究中国枪术。

卡尔的蓝色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贲,只要再努力那么一点点,似乎就能够刺死这个中国人。

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

卡尔的剑在张贲双臂抖动的瞬间,就架在了额前。

大枪枪刃和剑刃瞬间擦出了火花,滋滋作响,削去了卡尔的一丝头发,可见当时如果晚上那么一点点,兴许就要头盔上被砸上那么一下。

照理说,张贲施展一条大枪,本应该和卡尔对刺,可是张贲没有选择这么做。

“张贲似乎没有尽全力。”老孙突然皱眉道。

“什么意思?”黄四郎问。

“方才其实他如果枪刃再下压一寸,用力一刺,这个水牛卡尔就必死无疑,以张贲的气力,绝对可以做得到,但是他们没有,而是打的中规中矩,招式很是刻板。”

随着老孙的话,场面上张贲和卡尔你来我往,竟然打了十几个回合,叮叮当当,火花时不时地四射,让周围的游客们大呼过瘾,宛如看一场好莱坞大片,心潮澎湃。

“这是为什么呢?”老孙皱着眉头,他想不出张贲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看到张贲平静的表情,老孙恍然大悟。

几个隔间中,一些人用不同的语言都是轻声说道:“竟然就地找感觉,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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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英雄刀口生。财富险中求。

披坚执锐方涉险,险中求胜,险中求生,谁是英雄?我是英雄!

张贲是冒险,更是在玩火,落在周围高手眼中,更是在玩命!

黄四郎脸色有点苍白,带着汗珠子,轻声问道:“老孙,怎么感觉张贲打的如此艰难?”

老孙沉着道:“四少爷,张贲则是在找感觉。”

“找感觉?”黄四郎疑惑不知。

老孙给他解释道:“在古代,有些时候再怎么强悍的武将,总归会有心态疲惫的一天,但是如果那天还要一场恶战,尽管身上本事还在,战意也有,可是感觉无法和身体匹配,简单地说,如果应付一般高手,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一个层面的超级高手。绝世猛将,就必然需要让自己完全活络起来,从精神到肉身,都是如此。”

黄四郎尽量想的明白些,才愣神道:“那他竟然就在这场地厮杀的时候找感觉?”

老孙竟然露出一个苦笑,无奈道:“这里又没有千军万马让他来杀,这第一个对手明显是个硬碰硬的洋鬼子,他披坚执锐,也正是可以从这种人身上找到临场决战的感觉。兴许是被那关山激发了战意斗志,所以越发地要将自己的状态拔高到最佳。”

两人正说着,场地内观众突然惊呼一声,黄四郎扭头一看,竟然是水牛卡尔一剑险些刺中张贲的面门,擦着脖颈而过,随后用力一割,却和头鍪顿项的护颈擦出了激烈的金属摩擦声。

滋啦滋啦的刺耳无比。

四周数十个采音器将声音传播到音响中,那感觉真是身在其中,让人一身冷汗。

雷诺洋洋得意,心中暗道:该死的中国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水牛卡尔也是杀的兴奋,他没想到今天会打的这么酣畅淋漓,将他的双手剑技全部施展出来。

半圆斩击,突刺,斜刺,上刺……

可是渐渐地,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每次对方似乎都是轻轻一挡。或者轻松闪避,都是和危险擦肩而过,那感觉,真的是让人无比惊诧。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将要杀死和杀死有着本质的区别。

张贲带着头盔,身上甲叶哗啦啦地响,喇叭中传来他脚步沉重,甲叶晃动的声响,那动静,真是刺激的人热血沸腾,仅仅是画面和声音的同步,就已经让人感觉到这古代战将的威猛。

“嘿!”

张贲双臂开始发热了,身躯的那种不适应也逐渐开始适应,披坚执锐生死赴险,这种事情,以前可真是没有想到过。

一声低吼,狞笑着隔着几个身位,用枪头格挡住了水牛卡尔的双手剑,剑锋枪刃交锋,滋啦滋啦地弹射出火花,露着白牙的张贲一丝头发从头鍪顿项中露出来。使人只能瞧见闪烁的双眼,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野性残暴的气息。

他的确在狰狞地笑,而且……还很兴奋。

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他乐在其中。

从刚才十几次交手,张贲的反应和动作还很刻板,但是到了后来,已经让人眼前一亮,灵动迅猛,丝毫不比徒手战时候来的差。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披坚执锐,身上可是有数十斤的家伙。

这一身份量,要想保证灵活,异常困难。

“好家伙,张兄弟这是在玩火啊。”

牛三路摸着大光头,短粗的脖子上汗珠子正涔涔往下的滑,他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每每见到张贲玩命,都是颇为震骇,这种人,实在是恐怖的紧。幸好幸好,当日在封城大战四少爷宽慰,没有让他上台一战,否则的话,也是个身死人灭的结果。

又转念一想,当初要不是那个马克闹出恁多事端来,恐怕无锡陶家人还是要打一场兵刃战的吧。

一想到张贲那等身手,心中不由得叹道:好的那天有了个乱子,要不然。还真是群雄皆死啊,能活几个?

牛三路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因为张贲的风格犀利,下手果断狠辣,绝对不留生机,一般擂台之上,就算真的是生死协议以命搏命,可真当要狠手毒辣起来,又绝非那么简单就能下得去手的。

牛三哥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明明还是个十八岁的后生,恁地强悍凶残,让人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不平眼望着,他是要好好瞧瞧张贲这枪棒手段,也好学个一招半式,对于周不平等人来说,这个机会,绝对是精修自身的机会。

有个小隔间中,那个身穿道家长衫,留着发髻的俊秀青年望着场上的张贲,皱着眉头,轻声奇道:“这种人,以前竟然不知道?”

正望着,却见张贲一口气突然提起来。大吼一声,一杆大枪砸了下去,水牛卡尔的双手斗剑用力格挡,叮当一声响,振聋发聩。

水牛卡尔只觉得这是一块巨岩砸了下来,让他透不过起来,可惜他不是西绪弗斯,没那么大的气力去抗巨岩。

咚的一声,整个人踩着牛皮靴子,啪啪啪啪地往后退了十几步。

双手发麻,要不是右手用牛皮绳缠绕住了双手剑。恐怕就要脱手而去。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的力量变大了!

水牛卡尔心中惊骇,他刚才还觉得打的酣畅淋漓,此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身披盔甲,终究是压力大增。

牛角头盔上的一撮兽毛也被张贲的大枪割了去。

张家虎贲大吼一声,竟然冲锋起来,他速度爆发起来,竟然也是不慢,乍一看,宛如装甲战车,轰隆轰隆的作响,身上甲叶哗啦啦地震动,手中的一杆大枪更是在半空中红缨飘舞。

这瞬间,让人有一股万军压境而不敢颤动的感觉。

这,就是古时步战猛将的冲锋姿态,身后是重装步兵列阵,哪怕对方千军万军,也是怡然不惧。

刀剑斧钺,终究不能伤害分毫。

这一身步人甲除了突然用很薄很锋利的锐器刺穿,否则根本没有办法,但是这种机会几乎为零。

同样甲胄在身,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自己的灵活性会远远高于张贲。

他能够徒手瞬间制服一头千斤青头蛟,这力量反应,已经是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此时张贲浑身气力提了起来,面色有一种热气腾腾的错觉,这种时候,就仿佛是一场篮球赛,一边倒的那支球队打疯了,怎么打怎么有,这就是一种状态。

在竞技运动中,这可以称作竞技状态。

不过这战阵厮杀,首重本事,再次锐气。

锐气起来了,难以抵挡。

只是一个冲锋,大枪突刺了出去,直奔水牛卡尔的面门,这个高地武士惊骇无比。想要格挡却没有充分的准备,他双手还酥麻着呢。

眼睁睁地瞧着可能就要死在这里,水牛卡尔竟然硬生生地向后一弯,大枪枪刃就这样和他的脸擦了过去,卡尔甚至能够从那枪刃上看到自己惊骇的双眼。

嘭!

大枪一刺不中,顺势就是向下一砸,落在卡尔的胸甲上,震的他内脏都要崩裂一样的痛苦。

一口鲜血被砸了出去,整个嘭的一声倒在地上,这瞬间,欢呼声雷动。

起先众人都是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此时终于见到这个中国人开始发威,都是兴奋地叫喊起来。

“喔喔喔喔喔……简直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伟大的中国虎万岁,卡尔这头健壮的水牛只是他的戏耍玩具!”

“太漂亮,太强大,太让人疯狂,这反击来得太快,来得太让人目不暇接!”

“就像是一辆重装坦克,碾压过去,根本就不能阻挡,这才是真正的无敌战士,是的,无敌的!”

解说员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周围的人更是激动的欢呼。

“我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期待中国虎和关山的战斗,那应该是真正的厮杀,中国式武将的厮杀!”

“是的,我相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恐怖的家伙,恐怖的中国虎!”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这样的犀利,这难道就是中国武将的复古吗?太恐怖了,这样的威力简直就不可置信,当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时候,我以为中国虎终究只是一个凡人,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他是一个怪物,真正的……怪物!”

“去他**的怪物吧!我们只要看到胜利!胜利!再胜利!中国虎万岁——”

很显然,解说员中已经有了张贲的坚实拥趸。

“我会去下重注的,我发誓!”

解说员们的激动还是可以理解的。

观众们则是大呼过瘾,口中齐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水牛卡尔惊恐地看着张贲走来,脚步沉重有力,脸上狰狞无比,手中的大枪更是寒芒毕露,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式战将,恐怖无比!

水牛卡尔双手撑着地面,不停地向后退却,眼神中的惊骇流露出来,他恐惧了,高地武士面对中国战将,也不得不恐惧、害怕还有后悔。

可以说是天意,张贲第一战的人选竟然是这般的恰到好处,他要找到阵仗厮杀的感觉,太强是一番苦战,太弱又是完全无法调动情绪,像水牛卡尔这样,实力比关山肯定差了许多,但是比起铁面狼的兵刃功夫又肯定是强上一些,这种恰到好处的对手,用来找感觉,真是太好不过了。

这有点像足球运动中的热身赛或者邀请赛,也是为了保持竞技活力,运动员有充沛的竞技状态。

张贲同样如此。

此时可以说和卡尔的一番对杀,已经适应了甲胄在身的感觉,手中握着兵器,临场的判断力也随即发生变化,虽然刚才险些被卡尔一剑割到脖颈,可也是值得的。步人甲的防御力,非同小可。

卡尔连续的大动作之下,气力无法一直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才让张贲有了充分的时间让身体适应现有的状态。

只要找到了感觉,那种酣畅淋漓,通透无比的快感,真的是难以描述。

水牛卡尔这一战一过,张贲的状态可以说和关山一个层面上,两人交手,这种状态之下,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龙争虎斗。

否则的话,以之前张贲混乱的状态,死板的交手,估计也就是拼杀数十招之后落败。而且关山的第一杀招三合速胜斩能不能抵挡住还是个未知数。

那道袍青年手中拎着一把太极两仪剑,笑了笑,倒是佩服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蹦跶出来的,好霸道的气势。”

不过他并无惧怕的意思,虽然穿着一身道袍,体态看上去也修长,可一双手掌却是有力,上面关节处都是疤痕,一层层的老茧更是说明此人勤修苦练,并不输给任何人。

回到隔间中,将道袍解开,里面竟然穿着一身护腰贴身棉甲,又解开了这层棉甲,一件贴身白色长袖,这一身腱子肉,竟然也是颇为发达,只是那肌肉纤维都是呈梭子状,明显是为了加快身形速度而特意修行的。

这人一剑刺出去,恐怕不知道比水牛卡尔快多少。

此时张贲的大枪架在水牛卡尔的脖子上,狞笑了一声,然后枪刃拍了拍他的肩头,水牛卡尔冷汗涔涔,吓的脸色苍白,只是在喘气。

包间中的雷诺气的发跳,手掌掩住额头,他知道,这次又输给了这个中国小子,他郁闷地拿起酒杯,狠狠地一摔,愤懑之意显而易见。

不过让所有观众出乎意料的是,张贲并没有杀死水牛卡尔,而是放过了他,笑了笑,张贲用英语说道:“算你走运,滚吧。”

这是他第一次放过对手,确切地说,是放了对方一条生路。

黄四郎瞪大了眼珠子,先前两人互相对攻,拼杀的何等激烈,原来都只是假象?张贲原来只是为了找一下战阵感觉?这也太扯淡太托大了吧!

只是黄四郎不得不佩服张贲的胆气,能够在恁多高手的围观之下,在数千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之下,还能这样走钢丝一般地玩命,真的是胆大包天。

水牛卡尔之前的进攻,他至少稍微擦上那么一点点,仿佛就能够杀死张贲,可是连番危险之下,竟然是毫发无损,最有杀伤力的一剑,竟然也只是擦着头鍪顿项而过,真是让人唏嘘。

关山目光冷冽地看着这边,水牛卡尔愣了一下,赶紧将手中的双手剑扔了,这是弃剑投降了。

雷诺看到之后,更是屈辱无比,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叉,被这个中国佬玩的团团转。

而在浦岛那里,日本剑豪目光同样锐利无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中国武士如果能够将前面的敌人全部击败,也是好事,越到最后,以逸待劳!

抱着这种念头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对于张贲来说,其实是非常无所谓的。

他本可以不披甲,但是打到最后,高手过招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个轻挑会不会变成杀招将人腰斩?只有身穿甲胄,才能熬到最后。

所以,不管怎样,张贲都必须先试一试披坚执锐的感觉,毕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真正使唤过兵器了。

扔剑投降,这对一个武士来说,是一种很伤自尊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高地武士很清楚自己和眼前这头中国虎的差距,在屈辱中活下去,还是庄严地去死,他的选择还是很果断的。

水牛卡尔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张贲捡起他的那把双手剑,这是战利品。

掂量了一下,将双手剑舞了一个剑花,随即转身返回,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失望声音还有零星的咒骂,过了好一会儿,才是漫天的大声怒骂,显然,这些豪奢之辈,更希望看到弱者血溅当场的快感。

一如关山出马,一刀斩落卜吉利伊尔哈的人头。

在一处包间,一个身穿西服,却戴着绿扳指的中年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场地,冷冷地说道:“搏虎,我要看到你赢,知道吗?卜吉利伊尔哈这个废物给咱丢了脸面,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赢上一场。”里头一个身披泡钉坎肩,赤膊着上身的壮汉跪在地上叩头大声说道。

中年人微微颔首,然后柔声道:“下去吧,要是遇到这个人,杀了他。”

他手指弯曲起来,遥遥一指昂首阔步的张贲。

那个跪在地上被叫做搏虎的壮汉,连忙大声道:“喳!”

说着,站起身来,倒退着出了门。

张贲回到隔间,牛三路连连称赞,和周不平二人赶紧给他卸甲,哗啦啦的声响让人只觉得头皮紧绷,舒坦的厉害。

将手中的双手剑朝地上一扔,锚钩磕碰在地上,扎出一个小坑儿来。

“好家伙,一二十斤的剑,真亏难他们想得出来。”

架子上将步人甲放好,师兄弟二人顺手掂量了一下这把双手剑,都是啧啧称奇。

张贲道:“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碰到这样一个对手,这一通纠缠下来,已经能适应了。呼……可真是机会难得。”

牛三路哈哈一笑:“张兄弟这是好运当头,今天肯定还是大杀四方!”

“好彩头!”周不平也是暗暗称奇,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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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再有半个月。就是要结束,到时候就是正儿八经过年了。

沙洲地小人多,此时已经忙活开来,有些人家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好糯米粉和上好的本地咸肉,过了年,正月十五之前就是要弄团子的。到了正月十五,更是还要弄酒酿元宵。

不过今年张家大院所有人都是嘻嘻哈哈开心的要死,老头子抽着一包老云烟笑的眼睛都快要没有了。

“*子养的,没想到还有恁个当口,来事来事,这个市长大人对我们还挺好的嘛。”三少爷笑眯眯地喷着浓烟,腰间挂着一支老旱烟杆子,周围几个老弟兄,摩挲着手掌哈气。

他们都是不喜欢冬天在空调间里呆着的,竟然在院子里搭着个篝火盆子,一堆柴火点了,上面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吊起来的锅子里面,放着羊杂碎,地上篮子里还有一桶大白菜,都是撕的一节一节,没用刀子碰过。

水灵灵的。咬嘴里肯定是爆*的汁水。

“秦市长这个人,倒是眼明心亮。”张俊才用筷子戳了戳锅子里的羊杂碎,捡起一颗羊卵子,舌头伸的老长,然后也顾不得烫的要死,哈兹哈兹地在那里一边叫唤一边点头。

看的旁边几个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娘个逼的拢共八只羊卵,你母亲个*子吃了三只,你要死啊!”

“老棺材自己不吃,在我卵上。”张俊才白了他们一眼。

三少爷哈哈一笑,手指夹着香烟,指着他骂道:“这*子养的和以前一样,改不了这狗吃屎的劲头。”

“你才是吃屎的劲头。放放你母亲的罗圈屁!”

张俊才同样笑骂了回来。

“老三,快点说说,有啥章程,这市长大人要送个大礼,我们也是要听听有个啥么东西不是?”

说话的是个胖老头儿,他叫张丙生,也是张家长工,年纪在这群老头子当中,是顶顶小的一个,不过他是救过这里面好些人的性命,四二年的时候,拼着枪林弹雨,将受伤脱力的兄弟几个,从战壕里一个个地背了下去,事后就瘸了一条腿,至今走路还是一歪一斜的。

“说是过两天要到外国去旅游。说是什么新马泰。东南亚那里吧。”老头子其实也是个闷棍,知道个屁,只是这里几个人都是文盲出身,建国后才重新学习了一些文化知识。

老家伙挨着脸面,在那里装十…。

“你懂个卵,拿过来,我来看。”

张俊才一把扯过那些白的红的纸头,扫了一眼:“这不就是三国七日游嘛。新加坡,这个……马来西亚,还有那个泰国!”

抖了抖纸头,看着张三贤:“平时就知道听戏,看看新闻会死啊。电视里天天说的新马泰三日游,就是这里。秦市长这是叫我们老东西们去旅游。”

“这一个人要好几万吧。”张丙生问道。

“又不是我们出钱。”张俊才手指头指了指院子里一大堆的年货,“今天你瞧瞧,比往年送的年货多了五倍都不止。什么犒劳老**老军人,他娘个*子的还不是欺软怕硬,服软罢了。指不定背后骂老三是地头蛇滚刀肉呢。”

“老子就是地头蛇!他敢跟老子屌?!”

老东西脖子一梗,跟倔驴子一样,仿佛周围都欠了他们几百万的架势。

老弟兄们都是吃着锅里的羊杂碎和蔬菜,放了点儿芦笋进去,张丙生低声道:“就是可惜当年十八个弟兄出扬州。如今剩下能走路的,就我们几个了。”

“屁话!生死自有天命!命数到了,死了就死了。但是死的值得,老子敢拍着胸脯说,老子两脚伸直下了阎王殿,生死簿上功劳只有多没有少!”

张俊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陡然凶狠起来,他平日里在坊间都是慈眉善目,只有和弟兄们一起,才会变得如此。

“马上过年了,说这个干个屌。明天去上个坟啊,带点黄酒。”老头子有些不舍地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熄,几个老东西都是披着军大衣,软和的要死,就是胡子老是不修理干净,总让人觉得邋遢。

“我这不是说说嘛。”张丙生年纪小,所以说话还是中规中矩。

张俊才闷了半天没有说话,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当年十八个长工,他一共弟兄三个人,大哥四一年就死了,四二年又死了个小弟,算起来,他才是真正要感慨的,不过人都是奇怪,谁也看不懂。

“这泰国什么旅游去不去?”

张三贤问着几个老弟兄。

“去!怎么不去!反正市长大人把我们年货都准备好了,过年前闲的骨头里都出油了,就出去看看。这花销一个人起码好几万。不用搓卵啊。放在那里还不知道给谁吃掉。”

张俊才问老头子要了一支老云烟,三少爷极为不情愿地掏了一根。

“*子养的问你要根烟跟阉了你一样。”

“再烦不给吃!”

两个倔老头互相瞪了一眼。

“这个泰国我倒是听说过的。”张三贤点着头,轮着给几个发了一根,高雄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箱子,还有两大包烟草,一只卷烟机,老头子偷偷地藏好,也没和这些老家伙说。

“你又放屁,你知道个屌。”张俊才鄙视地看着他。

“放你母亲个屁,老子怎么就不知道!泰国人妖!这个我就是知道的!”张三贤脖子又犟了起来,瞪着张俊才。

几个老东西都是纳闷,问道:“什么是泰国人妖?”

“不知道了吧。”老头子得意洋洋,几个老东西都是瞪着他,一边夹着香烟,一手捏着筷子,从锅子里捞羊杂,底下的篝火又是生猛,天上风声呜呜呜地作响,只是这四面都是高墙,根本吹不到多少风进来。

“嘿,告诉你们这群土鳖。这泰国人妖,其实就是男人……”

“这不放屁一样的闲话嘛。”

“老三你说的什么东西啊!”

“又在放屁,一辈子改不掉了。”

张老三瞪大了眼珠子:“老子操操恁娘的。老子话还没有说完,*子养的几个插卵个嘴。”

“你倒是痛快点说呐!”

张三贤笑眯眯地点着头,翘着二郎腿,身上的军大衣裹了裹,端起边上火堆砖头上放着的茶杯,嘬了一口:“我跟你们讲啊,这人妖啊,其实看着跟女人一样。其实呢,还是男人。裤裆里还是有家伙什晃荡。”

“放屁,这不就是变性人嘛。”

“你晓得个卵。”张老三捧着茶杯,手里夹着烟。“真的,不骗你们,骗你们老子喝水呛死!咳咳咳咳……”

老头子话刚说完,一口茶水跑气管里去了,呛的他要死要活,眼泪水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个老棺材的,吹厉害不打草稿,老天也看不过去。”

三少爷缓过了气来,才犟着说道:“骗你们,老子那天在路边卖菜的店里,看到他们家的细佬在上网,老子看到的!那些泰国人妖,看着和女人一样,**撑着外面衣服,化妆也和女人一样,可就是男人。”

张俊才摸了摸头,“娘个逼的,这世上还有这种人?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几个老东西一边吃一边在那些扯着往年的风流韵事,一说起当年在华北干的破事儿,老弟兄们都是贼兮兮地笑了两声,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情,这时候想起来,还真是颇有一番滋味,倒是冲淡了那铁血烽火的岁月,让人欢喜起来。

这最纯正的中国爷们儿,想来就是如此吧,在最艰苦的日子里,都能轻易地想到一个快活的话题,然后笑的爽朗开心,由衷肺腑地将一口郁气散了出去。

人世间最是珍贵的,怕不是就这样了。

“去!一定要去!就凭这泰国人妖,老子也要去看两眼!”老东西们激动不已,跟打了鸡血似的,要是别地儿的文化老头瞧了,又要说这种斯文扫地的土包子没羞没臊了。

可这群老东西几十年前就是土鳖出生,除了张老三还算有点家世。可那算个卵啊,扔日本人面前,连个保安队长都不会给你当。

“要去看看的。娘的,老子到现在还出过国呢。”

“听说是一群老干部老**,不知道要多少人。”

“沙洲地面上拢共才多少人,论资格,我们这一票资格最老,其他人,毛毛雨啊。”张俊才颇为不屑,然后又道:“要去拍点照片的。那个老德国相机还能用用,我还有几个空交卷。”

“要屁个老相机。等着。”

张老三跑到屋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东西,对几个老头子说道:“看见没有,高级货,一万多的数码相机。”

“*子养的,你还有钞票买这个?”张俊才说着就要拿过去看看。

“死开点。”张老三瞪了他一眼,“我问小高要的,小高这个人不错,人爽气,问他要就给了,连废话都没有。”

此时已经准备前往金陵写报告的高雄泪流满面,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少,回去的时候除了一身衣服,身上能用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张三贤给拿走了。当然,开车和陪同的几个MSS同僚也不好过,除了九二手枪没被搞掉,基本上也是能弄走的都弄走了。

车子里的两箱饼干都没放过,让一群MSS的同僚们完全想不通这种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屌!这个我会用的,你拿过来呐!**母亲的,小气的跟狗一样!”

张俊才一边骂一边往锅子里抄羊卵子吃,边上几个老东西立刻又骂道:“老杀才,你母亲个逼拣羊肉怎么两块一起夹?”

“连刀的!”张俊才淡定地横眉扫了一眼,让几个老头子气的发跳,火急火燎地往锅子里乱抄抄,汤汤水水嚯嚯的响。

张三贤哈哈一笑,给这几个老弟兄都是照了一张相,看着液晶屏幕上的画面,倒是颇为娴熟地选择了保存。

“对了,老三,问你件事情。我前天去街上吃豆浆,碰到蔡家桥的徐林宝,他说他孙女早就放假了。他孙女和小老虎是一个学堂的吧。”

问话的是张丙生的阿哥,叫张乙生,也是个胖胖的老头儿,头发短的厉害,不过倒是齐整,没有秃头,零星还能瞧见几根黑头发。

“对啊。老三,小贲学堂放假没这么晚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都。学堂先生吃屎的啊,留到现在。”

几个老家伙在那里骂骂咧咧。

张老三将相机收在大衣口袋里,张俊才扫了一眼,偷偷摸摸地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悄悄地摸过去,半当中就被张三贤一筷子打在了手上。

“**母亲的,你要打死老子啊!”

“死远点!”

老头子坐在长凳旁边点,抓起一把开心果,剥了一颗,然后沉声道:“老子上半辈子作孽太多,现在来了报应。”

“屁话,弟兄几个谁不是作孽多端,你以为就你杀的人多啊。我们谁手上没见血过?”

张老三嚼了一颗开心果,却是开心不起来:“张耀祖的事情,其实多少你们也猜到了,这个贼畜生比老子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要是告诉你们,现在这狗东西已经不在中国了,你们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张耀祖这小棺材再怎么大逆不道,对你张老三还算可以的。而且凭良心讲,他小子对得起这个国家了,懂了吗,老三?”张俊才抓了一把白菜梗子,扔在锅里面,又弄了点粉丝,几双筷子在那里搅动着,“其实张耀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弟兄几个都是清楚的,这些年,他压着自己的杀气压的多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当年我们也是从尸山血海里下来的,刚刚要卸甲归田的时候,一句话没讲完就要上火,和人讲话就想动刀子,火气重,杀气……更重。磨了多少年才消了多少?”

张丙生也是抽着闷烟,叹道。

“死出中国也好,祸害别人去。留下来,也是穷凶极恶的货色,早晚吃枪毙的料,他这个畜生比你不差,心狠手辣,下得去手。将来……将来只要能埋在中国,就可以了。还追求个屁啊。”

张俊才眯着眼睛,有些郁闷地说道。

几个老头子其实就是标准泥腿子出身,他们不懂什么国仇家恨,只是知道,狗日的你要是来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就和你干上了!

他们更是不懂什么叫做**大义,唯一有的不过是项上人头,百多斤的肉身,若是运气不好交代了,好死一个坑,掩土埋上,还有后来人记挂着,行了。

孤魂野鬼无人顾,地府黄泉走一遭。

就是现在,别人都说他们是老**,啥叫**?其实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懂。

老头子吞云吐雾,嘎嘣一口咬碎了一颗硬核桃,吐着碎屑在那里找核桃仁吃。

“张耀祖这个小畜生死了就死了,了不起老子亲自给他抗棺材。可是老子的这个小孙子,走的路兴许还是没有尽头,比他老子还要黑。”

张三贤语气中说不出的失落,情绪高涨不起来。

张乙生嚼着白菜,劝慰道:“就算他走的再黑再没有尽头,这也是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你瞧瞧他小时候教点他什么东西,现在好了,看不下去了,难过了,受不了了,来得及吗?”

“老子不是怕他将来被人欺负吗?”张老三梗着脖子穷横说道。

“欺?欺你母亲个逼啊!”张乙生看不下去了,狠狠地骂道:“你见过谁家子孙七岁就开始真刀真枪和人对练的?你他娘个咋种还跑一趟河北请人过来陪练,有这个事情吧!操恁的,老子孙子七岁的时候,老老实实上了小学堂念书,你倒好,成天弄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老子云南没回来,你就带他去云南,这下好了,一群人跟着他疯,十岁的小东西和老兵玩摔跤?这是谁想出来的损招?”

张老三闷声道:“老子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摔打过来的……”

“你们看你们看,又是这样!你一辈子就这个样子了!乌龟王八蛋的,我们小时候什么情况,穷横的就剩下一身骨头精肉了,你当和现在一样还能看看电视唱唱戏啊!除了脱光了和人干仗,还剩下个啥?”

“老东西你晚上活该睡不着觉。”

张老三大怒:“**母亲的,关老子屁事!是他们自己不走正道!”

“对对对,你厉害的不得了,飞天了!神舟一号全靠你一个人吹上去的!”

“好了好了,说说看,这小细崽到底干什么去了?”张俊才也是拿起茶壶,心说张贲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又不是他老子张耀祖。

“他争龙头去了。”

噗!

张俊才一口茶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珠子:“争龙头?!他给人卖命了?!”

“放屁!他是帮一个小娘子忙……”老头子一想起张贲带回来的上千万,立刻底气不足起来,眼神闪烁。

张俊才还不知道他,弟兄几个有什么习惯,一撅屁股拉什么屎,互相之间,一清二楚。

“你教的好孙子!”张俊才跺着脚的指着他:“老子要不是打不过你,打得过老子真要打死你个畜生!”

几个老头都是瞪着眼睛看着张老三,三少爷眼珠子躲闪着目光,低声道:“吃菜吃菜,不要说这个了。”

一如张耀祖教育失败后的模样,此时的张三爷,依然是准备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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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之后,张贲只觉得神清气爽。边上牛三路赶紧给他按摩肌肉,一边揉捏一边笑道:“张兄弟,这一通大枪抡下来,精神头好了不少。”

“正当如此。”周不平微微一笑,将一些薄薄的纱布盖在肌肉上,上面涂着一些清凉薄荷水,能散热。

“现在只是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高手。要先看看,也要心里有个底。”

张贲吐了一口浊气,胸腹之间,说不出的通透。

他和关山的位子正好对望,那铁塔巨汉朝这里拱了拱手,张贲点头笑了笑,尚未交手,也算是个点头交情。

再说这等高手,遇到不易,错过可就可惜了。

“咦?那个道士要出手了。”

周不平咦了一声,看着大屏幕上,只见那个年轻道士,完全不披甲,一身布衣。缓缓地走了出来,脚步结实,着实有力。

“这名字好奇怪。”牛三路惊讶地说道。

华英雄。

这就是这个年轻道士的姓名,也怪不得牛三路说奇怪,这等名字,电视剧里头可是出现过的,现实里头,张贲还是头一回。

提着一柄太极两仪剑,剑柄上有个太极图,这柄剑,精钢打造,寒芒毕露,也是一把趁手的好兵器。

“不知道是哪个道爷的徒弟徒孙,气势好足。”

瞧了一眼,竟然不知道他的老板是谁,张贲微微皱眉,心道:怎么和那个关山一样,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费德罗的房间中,黄四郎指着华英雄说道:“这位也是庄家请来的?”

老孙瞧了一眼,眯着眼睛点头,然后说道:“八部龙吟纯阳剑,纯阳门下的弟子,看上去还是精修苦练的正式弟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什么意思?”黄四郎问道。

老孙解释道:“纯阳门外家弟子只教纯阳拳,守山门的教纯阳剑,只有正式入室入阁的精修苦行弟子,才教纯阳功。这纯阳功,是上等的呼吸吐纳法。可以说是专门为技击高手准备的,和医学世家的养生功不可相提并论。”

黄四郎噢了一声,这个他还是懂的,他也修行养生功,专门调理呼吸,对于像他这样需要经常拼搏算计的人来说,要保持充沛体力和精神,靠药物是不行的,还是要让身体得到充分的调理。

所以一些医学世家的呼吸法,对于延年益寿养身健体,还是有非常好的功效,常年累月下来,能够让自己的头脑一直保持很清醒的状态。

老孙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张贲这个小子,又是修行的什么呼吸法?他几次大战下来,似乎毫无内伤的样子,实在是奇怪,难道还有什么神奇的方法我不知道吗?

那华英雄立在那里,飘然潇洒,英俊帅气,让不少女人看了养眼,男人则是皱着眉头。心中兴许还在诅咒,同时还很奇怪:就这个样子的人,还能在这等角斗场上你死我活吗?怕不是被人一锤子下去,就被砸死了。

此时他的对手也出现在了场地上,因为华英雄没有披甲,对方也只好不披甲,手持一柄西洋穿刺剑,这剑在十四世纪活跃过半个世纪,随后因为完全是鸡肋,最后被历史无情地淘汰。

但是它的刺杀能力,却是让人耳目一新的,在后来的岁月中,还是给予不少西洋剑以灵感,对西洋剑的发展,有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穿刺剑没有剑刃,它有点像军刺,截面是个三角形,锐利如此,正如其名字一样,是专门为了刺而设计的,并不能进行砍杀切割,技术层面上比较狭窄。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有一个人身体异常灵活,同时对于刺杀之术的领悟能力无比高超的话,那么手中有了这把剑,刺杀能力绝对恐怖。

而且剑柄前有配重球,还有十字护手,这种穿刺剑,在十四世纪是双手剑。被弃用之后,一些人还是将它进行了一些变化,比如说,它可以单手来使用。

这种重量在五斤左右的西洋剑,能够刺穿当时的板甲,威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如果要比较剑术的历史,那么西洋剑就被中国剑给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且不说春秋吴国双手大剑的威力,单单说华英雄手中的这柄太极两仪剑,剑锋上的格子条纹,纹理清晰,剑锋锋刃同样是三个阶梯,切削刺砍,不在话下。

而纯阳门的纯阳剑一共四十二路,号称“风吹荷花,带劈刺杀”,剑术之道的绝大多数技术特点,都囊括其中,有“腰似龙蛇左右转,穿连绕步随心缠”美誉。

当然,这些都只是外界对其美感的称呼,实际上纯阳门的纯阳剑,真正精髓只有一个字:快!

看似慢条斯理的身法,隐藏着迅捷如电龙一般的刺杀。一击得手,立刻穷追猛打,连刺带削,防不胜防。

火候到了巅峰,甚至可以说是一招剑技走天下。

常言道:一招半式闯江湖。

这一招半式,最早指的就是这纯阳门的纯阳剑。

而古时练纯阳剑的道爷,多半都只是守守山门的小道士,入世行走傍身用的。

看山门的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正儿八经的门内弟子。

只是这武当山上的纯阳门,如今还剩下多少精华,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总是要比如今的少林寺强上许多。假和尚的把式,还真是看了让人摇头不语。

使用穿刺剑的人名叫伯奇,身材同样并不高大,只有一米七五的样子,是个法国人,兴许还是个正宗高卢剑客。

剑尖划了一个十字,剑尖朝天,靠紧胸口,伯奇朝着华英雄注目行礼。

华英雄倒也爽快,抱剑朝他拱拱手,两人倒是都挺绅士。

不像张贲和关山,上来就是一刀一枪,让人目不暇接,喘不过气来。

关山和华英雄,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

关山一刀下去,那感觉,真是力劈华山不在话下。这华英雄虽然名字很有气势,人也是潇洒飘然,可是这感觉,却是差了许多,总觉得阴柔了一些。

这也是因为铁塔巨汉关山的视觉冲击力太强了,刚刚出场的时候,步人甲震动不已,俨然就是一个金刚,让平时见惯了光屁股女人的豪客们看了,实在是一瞬间难以接受。

就是张贲,也是暗暗咂舌,只是自己穿着并不知道如何罢了。

“这是什么剑?”

“八部龙吟纯阳剑!”

张贲沉声道。

心头一颤:这种可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了,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可正因为如此,练剑的高手,才真正可怕,防不胜防。

说起来,张贲那身步人甲,还真是对纯阳剑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要是刺中了。那可真是会刺穿的。

沿着缝隙,一剑刺入,丝毫不会含糊。

“嘶……纯阳门的高手竟然也在船上!”

周不平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他们使唤拳脚功夫的,兵刃都只能算是趁手,一般说来,和兵器大家比起来,那都只是粗浅功夫。

不过若是兵器大家和他们比拳脚,倒也是没有多少胜算。

只看各自修行时候的专精了。

“不过,大家目光都停留在这个华英雄身上了。那个伯奇,看上去毫不起眼,可手中的剑,却也是厉害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剑,但是这剑没有剑刃,必然也是专门刺击用的,刺杀之术,恐怕未必差到哪里去。”

张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扭头问海伦道:“海伦,你知道那是什么剑吗?”

“好像……好像是穿刺剑,十四世纪时候的产物,在十四世纪末期就完全被淘汰了。因为它完全不适合战争,只适合决斗或者刺杀。”

海伦似乎对这些小典故都是知道一些,张贲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对牛三路和周不平说道:“这玩意儿,竟然也是个几百年光景的家伙,看来,华英雄就算要赢,也未必赢的轻松。”

“确实啊,我们目光都被华英雄吸引了过去,这人长相太过潇洒,不吸引眼球也难,这个伯奇倒是平平无奇,反倒是让人觉得意外。”

周不平说道。

牛三路摸着大光头,拍了拍,只是道:“说的在理,俺以前遇到那些闷声不响的高手,没开打之前,真是不知道他们是高手,那叫一个低调,只待出手,才知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牛三哥也知道这个典故。”张贲笑着说道。

“嘿嘿,睁眼瞎也能蹦跶两句洋文不是?俺拽个典故,那不也是应个景儿么。张兄弟你说的在理,这个洋鬼子伯奇,保不准还真是个厉害角色。一身腱子肉修长如梭子一般,这身手,必然灵活多变,怕是要论手段,也是一个快字。”

牛三路眼界倒是广,还能说出个门道来。

张贲点点头,轻声道:“可不止这些,瞧见他皮手套的手掌根上的老茧没有?除了剑术,他对腕力的锻炼,绝对不在你我之下,是个好手。”

周不平也是仔细地瞧了,才瞧的清楚,那红黑红黑的一层,可不就是堆积起来的老茧么?不死手掌上的老茧发黄,这里的茧子,可都是红里带黑的。

“这个洋鬼子,恐怕还真是有的打。”周不平点头严肃说道。

NO.24金刚大喇嘛

NO.24金刚大喇嘛(张耀祖不会死~我会把剧情丰富起来的!)

晚上这光景,天上朗星灿烂。皎月无暇,挂天头上还能瞧见流星嗖的一下子划过天际,远瞧着天边海尽头,那是偌大的一个圆弧,穹顶之下,这世界,终究显得狭隘了一些。

又是一架直升机呼啦呼啦地停了下来,偌大的风让人躲在远处,也不敢靠近,生怕被削了进去。

旋翼停下来之后,从机舱里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两个黑衣客都是戴着墨镜,西装笔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带着家伙什。

后面又跟出来两个小和尚,个子不高,但是精神矍铄,竟然也是好玩似的戴着墨镜,这笑嘻嘻地说话,后头还有一个大和尚,给两人一人一个爆栗。

这三个和尚。都是穿着红衣大袍子,竟然是藏传大喇嘛。

那后面一个威势很足的,竟然是夏鲁寺的多吉金刚佛爷,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怒目倒眉,眼神中透射着一股子怒气。

“巴桑!德勒!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多吉手中的佛珠扣了三颗,他声音透着威严,显然不似和张耀祖时候那般的随意洒脱。

“是,知道了。”

两个小喇嘛都是恭敬地行礼,将墨镜默默地拿下来,还给了后面跟出来的两个黑衣大保镖。

多吉这师徒三人,其实是准备去曼谷交流的,受曼谷阿信住持邀请,前往曼谷交流,同时也因为阿信住持那里危险重重,泰国政局震荡,多吉也是本着大雪山的情谊,前往此地,来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一路艰难,竟然是借了别人的助力,连番转道,竟然上了达芙妮号。

这船上有个印度豪客,对于佛爷来者不拒,却又不问教派,端的是博大胸怀,竟然为多吉金刚佛爷出力。可谓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三个大喇嘛刚从冰天雪地里来了这里,炎热的厉害,有些受不了,好在晚上海风习习,倒是凉爽。

下去了一会儿,就看到小甲板上站着那个印度豪客,正是那个阿格里西诺.塔塔,肥厚的嘴唇,卷曲的头发,瘦小的身材,一脸堆着笑:“大师万安。”

双手合什,竟然是地地道道的拉萨藏话。

“客人有礼。”多吉笑呵呵地还礼,阿格里西诺兴许是有一些欧美血统,眼睛带着点碧蓝的颜色,不过倒是真诚,想来是个对诸佛教义十分感兴趣的人。

只是不知道恁多的教派,他都受得了。

“大师,请。”阿格里西诺.塔塔这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不过这也正常,多吉好歹是夏鲁寺大金刚,名声就算不响亮。可在佛家圈子里,那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驾前金刚的名头,可不是谁都混的起的。

为佛爷开道的人是谁?金刚!

连番下了几层楼,多吉道:“这船可真是大,就是一座移动城市了。”

“这是当然的。大师,这是我为你们准备好的房间。”

阿格里西诺介绍了三间客房,里面宽敞明亮,倒是好一番享受。

巴桑和德勒都是小年轻,哪里见过这等奢华,只是张大嘴,瞪大了眼睛,让多吉好是一通乱骂。

“客人的热情真是让人感动。”多吉双手合什,由衷感谢道:“笔直的树用处多,心诚的人朋友多。阿格里西诺先生,您会有很多朋友的。”

“多谢大师的祝福。”

阿格里西诺眉开眼笑,这比他赢了一两千万美金还要快活。

“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邀请大师前往印度,聆听大师的佛法。”印度卷毛男堆着笑脸,说道。

多吉笑了笑:“有机会,我还要环游世界呢。山再高,高不过蓝天,世界还是很大啊。”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印度卷毛男后面一个助理前往这里用拗口的方言说着什么,阿格里西诺一愣,然后对多吉道:“大师,今天晚上还有活动,不知道大师要不要前往观看。”

“噢?这船上还有什么活动吗?”多吉一愣。

“勇士厮杀,超度死者。”印度卷毛男恭敬说道。

多吉皱着眉头。他听得出来,这个什么活动,绝对不是什么宴会吃饭,而是要死人的。

扭头看了看两个懵懂的弟子,多吉心中一横,道:“也好。巴桑,德勒,跟客人一起走吧。”

巴桑今年十五岁,是多吉在一个星期五的早晨,在日喀则的野外捡到的,那里的牛羊刚刚走开,可怜的巴桑幸亏没有被野狼叼走。

夏鲁寺的佛爷垂怜,终于健壮地活了下来,取名巴桑。

“德勒,这里真大,比夏鲁寺还要大。”

蹬蹬蹬蹬地走着,巴桑笑嘻嘻地扭头说着,他们穿着黑色的牛皮靴子,腰间挎着长刀,几个人都是来到了底层,此时人声鼎沸,让人感觉到那声浪似乎要将这大船震塌了一般。

正走着,一个个回廊的隔间中。多吉皱着眉头,他闻到了血腥气,每个隔间中还有高壮凶悍的武士,他看到了铠甲,利剑,长矛。这些人,就像是从古战场上刚刚下来的战将,让人心脏都要紧缩起来。

“巴桑,我有点害怕。”

德勒拉着巴桑的衣服,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前头的印度卷毛男似乎是有意带几人转转,一路过去。竟然是笑嘻嘻地介绍,这里是谁谁谁,这里又是哪国的勇士。

多吉一边走一边皱眉,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他是夏鲁寺的活佛驾前金刚,也是见过鲜血的人,也曾经徒手肉搏过野狼,可今天,多吉这个老金刚觉得这条船,还真是不能从外表来看。

“大师,这里面有个中国来的铁血战士,他是前几天徒手角斗赛的冠军,今天还要参见兵刃战。”阿格里西诺一脸无所谓地介绍,他信佛,所以对死亡看的很无所谓,只是他的那种佛,显而易见,畸形了。

“中国的?”多吉愣了一下,他摸出一副老花镜,戴上,仔细地瞧了过去,正巧看到了张贲雄壮的背影,“没想到还能碰到家乡人。”

多吉这么一说,让印度卷毛男有点脸色难看:“大师不是西藏人吗?”

“噢,我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夏鲁寺的驾前金刚。”多吉双手合十,眼神严肃,这是一种不容退让。

他见过诸多汉族的好汉,更知道他们的铁血背后,是抛家弃子一般的决绝,死在大雪山上的好男儿,一辈子,见得多了,也就崇敬起来,山巅再高,也要有铁骨一般的基石,这热血的汉家子。就是基石。

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张贲和牛三路他们都是扭头看过来。

周不平更是一声惊呼:“大喇嘛?”

不过不同于周不平他们的好奇,多吉更是一惊,瞪大了眼珠子,然后盯着张贲看了一会儿,竟然走过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张贲一愣,问道:“大师认得我吗?”

多吉一拍脑袋,愣神道:“哎呀,忘了说普通话。你……你是不是叫张贲?”

张贲愣在那里:“大师从哪里知道的?”

“啊呀,你的爸爸……是不是叫张耀祖?”多吉又问。

张贲脸色一变:“大师您从哪里来?”

“我是日喀则夏鲁寺的多吉。”多吉双手合什,施了一礼,张贲赶紧抱拳鞠躬还礼,然后道:“原来是活佛驾前金刚,晚辈有礼了。”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多吉脸色高兴,眼神中充满着喜悦,拍了拍张贲的健壮胳膊:“你比照片上的……要高、要壮、要更有神。这伟岸的身躯,就是连绵的高山,这清澈的双眼,就是天蓝蓝的湖泊。真是一个好小伙子。”

“巴桑!德勒,来,过来见见你们的哥哥。”多吉招呼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儿,这两人皮肤有点黑,不过很活泼,也很精神,别看他们看上去不咋样,可身手可是灵活的很呢。

两个小家伙儿过来行礼,竟然有模有样地叫道:“哥哥好。”

张贲同样抱拳还礼,笑道:“好精神的小家伙,学过武艺吧!”

“不瞒你说,跟部队里的几个大兵学过,将来大了,让他接我的班。”多吉笑呵呵地说道,他乡遇故知,这人生中的美事,撞见了,真是好啊。

不过随即多吉脸色严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爸爸对我说,你考上了大学,正在上学。”

这话一出口,还真是让人脸上臊的慌。

张贲面红耳赤,道:“一言难尽。”

多吉点点头:“人世间不能一直遇到芬芳的花朵,牛羊也不能吃到永远鲜美的青草。”

“大师教诲,铭记在心。”张贲由衷地点头说道。

多吉想了想,将手中的那串佛珠握在手里,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将它交给了张贲:“将来彷徨迷茫的时候,可以来日喀则找我,这串佛珠,就留给你静心用吧。”

“大师……”张贲惊在那里,这个礼,天大了。

他是知道多吉大金刚这位佛爷的,和张耀祖可以说是莫逆之交,张耀祖救过多吉的命,多吉也曾救过张耀祖的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珍贵的交情么?

“听我说。穿着袈裟的……他未必是一个行善的喇嘛。拿着佛珠的,也未必是一个心诚的善人。做一个怒目金刚也好,做一个恶鬼夜叉也罢,做的事情,就算有人跺脚痛骂也行,但是,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懂了吗?”

多吉的老花镜后面,眼神中充满着对眼前年轻人的慈爱,张贲恭敬地接过佛珠,双手托着,然后低下头颅,头顶朝着金刚佛爷。

多吉笑了笑,手掌在他天灵盖上摸了三下:“这本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却表达了我对你的期待,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真的。”

张贲心头一震,多吉的寥寥数语,将他内心的一些羁绊,几乎全部翻了出来,随即又三言两语,粉碎的干干净净,让张贲有了一丝明悟。

这宗教的力量,虽然让人觉得奇怪,但是得承认,见心明性,这真是一种顿悟。

“将来要是觉得混不下去了,来夏鲁寺做我的接替人怎样?为佛陀保驾护航,做活佛的驾前金刚。”

多吉哈哈一笑,开着玩笑说道。

张贲莞尔,笑道:“我做金刚,还是算了。”

多吉点点头,用力地拍着他的胳膊:“也对也对,金刚屈才了。你是汉人的汉家子,是高山的基石。雄鹰的眼睛,看的是天边尽头,让你落下来休息,确实有点不好,只是我心中欢喜,让你见笑了。”

“佛爷说笑了。”

张贲尴尬地笑了笑,终于欲言又止地问道:“佛爷,不知道我爸爸他……”

“他是个好汉子,能喝着青稞酒放声歌唱。所以,他是停不下来的人。”多吉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贲心中对老爸的愤恨,到了这里,显得有些狭隘,望着多吉的目光,张贲点点头道:“将来若是相遇,我定要好好地打他一顿。”

多吉哈哈一笑:“对对对,有了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了一个健壮的儿子,却还要跋山涉水,这样的人,就是要好好地打一顿。到时候,你一定要叫上我,我要在旁边看着,看他满地爪牙的样子。一定要狠狠地嘲讽他,让他知道,他才不是最好的男儿。”

张贲咧嘴一笑,将那串佛珠捏在手中,拱手道:“佛爷,待会儿……待会儿就看我打上一场吧。”

多吉抿着嘴,点点头,道:“好。”

说罢,竟然起身转过来就走,丝毫没有废话,外面的印度卷毛男见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也不好意思催促,只好在那里等着,而此时外面一声钟响,伯奇和华英雄的对决马上开始。

张贲望着多吉大金刚出了隔间,也不理会旁边牛三路和周不平惊愕的目光,只是笑了笑,显然,他不想解释。

周不平和牛三路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珠子:俺的个娘咧,张兄弟的老子,居然还和夏鲁寺的大金刚佛爷有莫逆交情?

一拍大光头,牛三路只觉得张贲兄弟现在是深不可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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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钟响,只是一刹那。高卢剑客伯奇的穿刺剑就已经送了出去,他的姿势颇为奇特,双手持剑,剑尖直对华英雄,剑身和自身脸颊几乎平行,同时身躯略微下沉,从侧面看过去,那剑尖,就像是一头公牛的犄角。

这就是西洋长剑的四大剑势之一,牛势。

而且看得出来,伯奇这个剑客将这种高位起势进行了改良,如果瞧的仔细,会发现他****的距离,和传统长剑有着大大的不同,一般来说,传统长剑在牛势这个高位起势的攻击姿态下,如果向左平动,那么一定是右脚在前。如果向右平动,则是左脚在前。

但是伯奇的双脚,却几乎是平行的,而且肩膀的角度侧下最起码有二十个角度。从华英雄那个方向看过来,并不能够从肩膀的摆动来判断出他的攻击路线。

这是非常巧妙也是非常聪明的办法。

有点像中国武术中的北派谭腿,但凡只要出脚,肩膀必然随之而动,可以说,肩膀就是攻击路线的预判主要目标。

只有宗师级的高手,在融会贯通自身的武艺之后,才能够避免这种破绽。

就凭这一点,在场的剑客都要赞叹伯奇一声。

西洋剑术能够速成,但是练的好的人,却是不多。要精通更是不易。因为西洋剑的决斗,大多数情况下约束的规则极多,演变到国际上的击剑比赛,更是形同鸡肋,毫无美感和杀气可言。

当众人在奇怪伯奇这个古怪起手式的同时,这个高卢剑客的冷静表情,却让更多人认识了这个家伙。

嗖!

破空声宛如快刃破空,那瞬间,伯奇的身形速度,爆发力绝对不在张贲之下。

可是要知道,张贲的百米速度早就突破了十一秒,而且在生命之泉的强化之下,他的肌腱强度是寻常人的十几倍,完全可以承受这种突然爆发力的压迫。

而伯奇,可没有生命之泉这样的作弊器。

这就是伯奇的改良西洋剑四势,确切地说,应该是伯奇穿刺剑四势之牛势。

它的特点在这一瞬间就展现了出来。那就是——爆发力!

华英雄可以说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强悍的爆发力,穿刺剑的剑尖寒光一闪,直奔他的心脏,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实际上,在场的观众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剑,已经刺了出去,人的眼睛跟不上伯奇的出剑速度,可想而知,这个高卢剑客练习这样一招,不知道练了多少次。

华英雄自忖自己挥剑十几万次,可是今天看来,天下之大,绝对不能做井底之蛙。

叮!

他也是胆气十足,竟然将太极两仪剑竖了起来,挡在心口,然后整个人爆退,伯奇则是双脚发力,势要刺穿。

实际上,这不仅仅是在比较双方的气力反应。还是在比较这两把剑的工艺。

不过华英雄松了一口气,他还算及时,若不是他方才的剑本来就是朝天撩剑的起手,恐怕真的会被一剑穿心,死的不明不白。

伯奇双眼中透出失望,但是却立刻又爆发出惊人的兴奋起来,这让剑客们都是明白,他是遇到强敌的兴奋。

任何一个剑客,都只想做最强的剑客,而不是所谓的更强,只有登顶,才有意义。

不论是西洋剑还是中国剑还是说东洋剑,剑道的犀利,剑客的追求,殊途同归,归纳起来,只有两个字:最强!

“好家伙!两个人的反应都是一等一的!”

牛三路他刚才眼睛眨了一下,眼皮子就这么一眨,场面上的情形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眼瞧着那个纯阳门的年轻道士被法国佬逼迫倒退,这真是不可想象。

对面隔间中的关山也是颇为惊讶,此时才认真地端倪起这个伯奇来。高卢剑客,一手禁断穿刺剑,这全世界,还会用这种剑的人,可能都不多了吧。

牛势的爆发力果然强悍,两人从中心场地一直冲到了边缘,华英雄大急,如果再退。就要退无可退。

只是伯奇也是无奈,只见他突然收了剑,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刹车一样,停了下来。

“这个洋鬼子干嘛,俺怎么看不懂了?”

牛三路摸着大光头,在那里疑惑地说道。

张贲皱眉道:“他刚才的起手式,位子太高,爆发力又这么强,能够冲出去二十米,已经是非常不易了,他的身材还是偏瘦小了一些,如果他有马克那样的身躯,恐怕这个华英雄,当场就死了。可惜,去势已老,不得不收了剑,只能再蓄势。”

这起手式,就像是弹簧,开始压着,出手之后,就是松开弹簧一般,力道多大,就是你的爆发力了。最后能弹多远,就是你的势能延长多久。

很显然,以伯奇这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体重兴许只有七十公斤的身体,做出这样的攻击力,已经是非常的可怕。

如果他再高五公分,体重增加十公斤,这就是另外一番光景,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未必挡得住他那突然一剑。

西洋剑的四势,被他改良到这个程度。离一代宗师,也是不远了。

“这人……真是可怕,几乎就是完全开创了一个全新的西洋剑用法。”张贲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暗道幸运,如果在他之前混乱的状态下和这人交手,说不定,心脏已经被刺穿。

“不过,这个华英雄也是厉害,拖出去二十米都能挡住,这家伙的力道,不容小觑。”

张贲冷笑说道。

牛三路点点头:“这两人,还真是撞上了,任何一个人拉出来,恐怕都会被小看吧。这个华英雄,细皮嫩肉,怎么瞧都是小白脸小相公。这个洋鬼子,更是其貌不扬,装备平平,没想到,都是隐藏厉害的角色。”

“嘿,我们张兄弟何尝又不是如此?”周不平笑着说道。

牛三路想了想,哈哈一笑:“对头对头,这里的人,都只当张兄弟是个只会耍一膀子气力的莽汉,却不知道,张兄弟手段变化多端,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张贲也是接着话茬道:“临场对决,各种都要算计好,哪怕是一个小破绽,兴许都会致命。不过,生死相搏,不在破绽,而在于能不能在对手抓住你破绽之前,先抓住对方的破绽,这才是胜负之关键!”

师兄弟二人连连点头,若有所悟。

“看!那洋鬼子又摆出那个姿势来了!”

牛三路一声大叫,几人都是看了过去。可不是,伯奇就是双手持剑,只是这一次,剑的位置换了个方向,刚才是在右脸,这一次,却是在左脸。

只是这姿势,一如既往,宛如一头犄角朝外的公牛。

华英雄眉头一皱,暗骂道:好嚣张的洋鬼子,好狡猾的洋鬼子!也好,让你尝尝道爷的厉害!

唰唰唰!

只见华英雄的双脚开始走位,只是这步伐,委实古怪,宛如在地上画圈,左腿画了个圈右腿再画一个。而且腰身扭动,好不奇怪,看上去就像是大闺女在扭秧歌。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华英雄手上的剑放的极低,让人完全看不懂。

张贲眯着眼睛,轻声道:“游龙走位法,这是纯阳剑的低手撩剑,一般使用突刺的兵器,遇到这个步伐,还真是有点无从下手。你们眼中看来,这小子走位,是不是每一步间隔时间一样?”

师兄弟二人点点头。

张贲笑道:“其实,他每一步的时间,都不一样,这是需要强行修行的,可能快上半秒,也可能慢上半秒。我们眼睛看到的,虽然是一个很有规律的节奏,传达给身体的,也是这个命令,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眼睛是在欺骗你的身体。”

“嘶……还有这等怪事儿?”周不平奇怪地问道。

“不信?你们闭上眼睛听听看。”张贲笑着说道。

牛三路闭上眼睛,侧耳细听,惊道:“还真是这样,眼睛看的极为有规律,耳朵里的声音,则是杂乱无章!”

“好厉害!若是有人此时出手,岂不是中招?”周不平话音刚落,高卢剑客伯奇已经再度一剑刺出,直奔华英雄的心口,但是这一剑出去,就像是让人以为这厮放水一般,竟然偏开二十公分,在华英雄的一侧捅了过去。

这一下,连伯奇自己都是感觉到十分震惊!

华英雄冷笑一声,手腕用力一撩,太极两仪剑朝上发力,剑锋嗡的一声,寒芒一闪,这就是要了伯奇的性命!

但是这法国佬显然是被人捅的次数多了,竟然用手去挡!

在张贲这边看来,正是如此,不过却听到叮的一声响,让人皱眉,看到大屏幕才是暗暗心惊:西班牙左手剑!

一把短剑向下格挡,就像是叉子一样叉住,将华英雄的剑挡了下去,这可真是让观众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两人各自一剑,都是凶险无比,惊险刺激,让人大呼过瘾,心中更是有一种无比压迫的紧张感。

剑技对拼正是如此,一招一式,都是杀阵在侧,稍有不慎,就是血溅三尺。

而且这两人的剑术都是诡异,又是迅捷无比,真要是有人藏着这样一把剑来刺杀,挡都挡不住,当然了,这年头,用剑刺杀的,兴许已经死绝了。

不过这临场的冷汗,还是让不少豪客们只觉得背后汗水都出来了。

愣谁都不放心有这样一个玩意儿靠近自己。

“好!”

连张贲也不得不赞叹,这个法国高卢剑客的反应,临场决断,真是绝了。

“噢噢噢噢……我应该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真是太刺激了!这就像是在雪碧里面放了一大把薄荷糖,然后一口气灌到肚子里,这感觉,太爽了!”

“这两个人的剑术,简直就是如吸血鬼一样的神出鬼没,太可怕了,说实话,我刚才眼睛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那爆发力和反应,真的是太恐怖了!”

“可怕的两个家伙,和关山还有中国虎,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现在我开始有点相信这颗星球上会出现超级英雄这样的人物,真的……”

“不过值得惊讶的是,这位华英雄的剑技,传承的年代至少有一千年,真是可怕的历史的,漫长的历史,恐怕在中国古代,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忍受有这样的剑术高手存在吧!”

“一千年!”另外一个解说员拔高了声音:“上帝,是我国家历史的三倍都不止。”

很显然,这家伙是个美国佬。

“嘿!”

华英雄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种手法,虽然这和中国的蝴蝶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得承认,高卢剑客伯奇的手段更让人佩服,因为他这完全是靠自己身的强悍训练,通过本能的身体反应做到的!

这才是一个真正优秀剑客应该具备的素质。

“可惜了,这个家伙的身体素质或许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差的!”

张贲不无惋惜,看得出来,这个高卢剑客对自身的训练要求,恐怕真的是严苛到了极致,否则的话,也不会在露出那样一个巨大破绽的情况下,还能挽救回来,而且竟然还能角力。

和传说中浪漫主义的法国人比起来,很显然,伯奇是个另类,另类中的另类。

“再给他一点时间,这个法国洋鬼子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包间中,老孙也是眼神颇为惊讶地说道,“不过想来也是因为难以寸进,才会选择到这里来进行生死搏杀,力求和最强高手对决,得到进步吧。”

张贲眼神中流露出来佩服,心中暗道:人们常说身残志坚,这个法国人虽然谈不上身残志坚,但是论起身体素质和天赋,比起华英雄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现在却将华英雄逼迫到了这个地步,勤能补拙,果然不是骗人的,这武技生死之道,不进则退,这个法国剑客,真是值得佩服。

此时华英雄和伯奇双手角力瞬间,两人立刻荡开,华英雄眼神凝重,而伯奇的目光依然保持着不变,从心性上来说,华英雄,差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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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至于说华英雄狼狈不堪。但是一交手就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堕了纯阳门的名头,骄纵之心,哪怕是修心养性最为突出的道家,也是难以磨灭。

不过胜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分出来。

伯奇后退的同时,依然保持着穿刺剑朝外的姿势,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十分谨慎的剑客,比起华英雄的骄傲,真是让人汗颜。

游龙走位法实在是让人无法适应,伯奇显然也知道,那个古怪的动作只是吸引他进攻的圈套,刚才要不是左侧还有一把西班牙单手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过伯奇很冷静,他在寻找着应对的办法。

很快,他再度出手。

此时华英雄并没有使出什么身法来,伯奇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后退之后的瞬间就开始暴起加速,也就是说,在后退的过程中,他已经想好了进攻的路数。

此人心思活络。真是可怕。

低位起势,犁势。

按照传统的西洋剑术,犁势的左移动应该是左腿跨出去一步,依靠身体的重量以及提高起来的速度,产生一定的能量,灌注在剑尖之上,对准对方的板甲,一击之力,顺势刺穿。

但是,很显然伯奇将这种传统打破了。

他同样是跨出了左脚,但是身体却向右侧倾斜,而且角度很大,从张贲这里看过去,仿佛他是在躲着什么东西一般,但是大屏幕上,却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个家伙右手的穿刺剑,竟然突然反转过来,从下方朝上撩了过去。

这有点像中国剑的撩剑式,不过最大的不同是,这穿刺剑明明没有剑刃,这种撩剑,能有什么威力吗?

张贲想不明白,但是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个高卢剑客的聪明狡猾之处。

华英雄冷笑一声,他自认今天是丢脸丢到家了,杀招一出。根本就不给对方施展出撩剑的机会,单手持剑,身体突然向左侧平移,和伯奇的位子竟然对位了,可以说,如果对方有一把长枪,直接扎穿他的身体。

可惜,伯奇只有一把穿刺剑。

华英雄的剑舞动起来,仿佛是为了好看挽剑花一般,哗啦啦地作响,周围的人都是看的莫名其妙,唯有几个剑客目光冷冽,凝重无比,显而易见,这肯定有什么重大的杀招在其中。

张贲也是一时不解,只是眼瞧着,这太极两仪剑竟然沿着伯奇的姿势,朝他的脖颈而去,这百花缭乱,让伯奇一时难以反应。

而且华英雄的腕力很大,伯奇就算挡住其中一剑。一个挽花转动,就是轻而易举地避开,这真是处处杀机。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华英雄竟然杀招未出,脸色大变地向后连连倒退,哗啦一声,竟然衣服被划开了一条口子。

这时候张贲才惊愕地看着伯奇的那把穿刺剑,这剑,竟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剑刃的。

从整体来看,这柄穿刺剑只能用来刺,仿佛根本和切削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一剑下去,张贲才注意到,伯奇的穿刺剑顶端,最起码有十五公分的锋刃,这非常的不起眼,因为没人注意到。

华英雄同样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他中招了。

之所以他能够避开,那是因为,他看到伯奇的眼神面对他的百花缭乱法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惊愕之下,立刻作出了本能的正确反应,事实证明,华英雄的判断是极其正确的。

他的百花缭乱法对腕力要求极高,杀招连连,也的确恐怖,可惜,他出手的时间晚于伯奇。也就是说,他的杀招再猛,必然是先中了伯奇的犁势一击!

刚才伯奇的那个姿势,从侧面上来看,就像是老农按住一把铁犁在耕地,手中的剑,就是犁!

这本来是穿刺剑完全无用的一个剑势,可是没想到只是在剑尖附近开了一个锋刃,就有了这么多的变化,伯奇的脑子,还真是对剑术本身,钻研到了透彻的地步。

华英雄吓的脸色苍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被人逼迫的连连失算,可以说,对手这个不起眼的法国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超级高手,他的招式也是朴实无华,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是得承认,这就和马克一样,他或许不懂任何武技特点,可是。单单靠拳头蛮力,就能够取胜了。

而伯奇正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复杂的剑术,只有简单的剑技,依靠数十万次的挥舞来找到最准确最快的位置,然后再不断地实战累积经验。

这是一个很笨的办法,但是不得不承认,是最有效的办法。

华英雄被逼迫至此,也是活该!

天赋不等于胜利,愚钝也不意味着落后,伯奇虽然朴实无华。可是勤能补拙,华英雄过于骄傲,终究还是吃了亏。

“好家伙,俺还以为这个洋鬼子要死了呢,没想到,竟然恁地厉害,居然将那个华英雄给吓退了。刚才那一招要是得手了,真是不知道会咋样。”

牛三路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道:“这世界上,认认真真练功的人,还真是有的,就这两剑三剑的,不知道要多少年苦功。”

华英雄虽然狼狈,可是毕竟躲开了这一招,让伯奇很是惊讶,不过他马上再次一个牛势冲锋,一剑刺了出去,华英雄暗暗叫苦,只是在那里左躲右闪,不停地招架,两人的剑身碰撞不知道过了多少次,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真是有一种落英缤纷的感觉。

可以说,这两人的出剑躲剑速度,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华英雄守中有攻,此时张贲眼中不断地数着他们的出剑速度,两人的速度都是每秒五到七剑,这对腕力臂力的考究真的非常大。

看上去出剑速度这么快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实际上并非如此,其实他们一剑出去威力未必有多大,但是只要一剑刺准了,就是虚招变实招,一剑深入,就是重伤致死,危险之大,不可估量。

所以此刻连关山这等人物。也是站了起来,要瞧个清楚,真要是让他碰到了伯奇这个家伙,他第一招牛势冲锋都未必能够招架,那个速度爆发力,太过恐怖。

谁也想不明白,这瘦小的身躯中,如何装的下这么大的力量。

“服了!这才是真正的勤能补拙!佩服!”

周不平连连赞叹,他已经有点跟不上两个人的出剑速度。

此时两人开始游斗,双方甚至出现过两次平行快走出剑,但是闪避的速度都是异常的快。

正此时,却听到嗤的一声脆响,穿刺剑扎穿了华英雄的肩膀,而太极两仪剑则是割伤了伯奇的肋下。

两人都是咬牙坚持,立刻退开,嗤的一声,血流如注。

华英雄的左肩受伤,而伯奇的左肋一条巨大的口子。他手中的西班牙左手剑终究还是没能挡住。

可恶……

伯奇心中暗骂,失血会造成他的移动能力减慢,对方肩胛骨受损的话,会身形变得迟钝,可以说两人都是在各自的优势上倒霉。

不过伯奇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竟然将西班牙单手剑收好,双手持穿刺剑,将剑拔高,剑尖对准了华英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杆骑士枪。

这就是西洋剑的四大剑势之顶势!

伯奇低吼一声,不同于传统的左脚在前,他必须避免身体再受重创,所以右脚在前,不停地向前踏步,朝着华英雄刺了过去。

不论华英雄怎样闪躲,剑尖的位置绝对不变,此时众人都能够看得清楚,伯奇的双眼就没有眨眼过!

他要一刻也不放过华英雄的身影,所以,他的专注力,前所未有的高。

嗖嗖嗖,连续的破空声,华英雄狼狈躲闪,可以说真是丢人到了极点。

一咬牙,他也是发了狠,竟然忍住肩头的疼痛,剑锋嗡的一声响,竟然荡开了对方的穿刺剑,拼着可能再度刺中左肩的危险,身体侧了过去,不过此时伯奇的西班牙左手剑却出手了,直奔华英雄的身躯。

不过华英雄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竟然将剑锋唰的一声向下削去,虽然穿刺剑有配重球和十字护手,可华英雄只要稍微移开那么几寸,就是杀招。

两人刚才的情况互换了。

这一瞬间,华英雄必定比伯奇要快一分击中对手。

张贲摩挲着下巴眼瞧着,他有些看不懂名堂,剑术他并非强项,只是觉得这里头的技巧太多,有些捉摸不定。

“这是个什么花头?看不懂啊。”

滋啦滋啦的声音传来,剑锋和十字护手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火星四射,伯奇不得不选择西班牙左手剑去叉开太极两仪剑。

这顶势连招,竟然也对华英雄无可奈何,让伯奇也是一阵无奈。

就是这瞬间,可以说局势顿时扭转过来。

伯奇的招式,对爆发力速度的要求太高,以至于体力的消耗非常的快,再加上刚才和华英雄连续多次的快速出剑躲剑,等于是雪上加霜,同时又在左肋受了重伤,绝对是影响巨大。

“这个法国人,不能速胜,现在体力消耗太大,终于跟不上了。”张贲冷冷地说道,“其实如果他的体力再延长一会儿的话,华英雄应该也到了崩溃的极限,刚才那样狼狈,他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方才一连串的出剑躲剑,也只是在伯奇的快速进攻下的正常反应。”

“总的来说,还是身体素质太差。”

张贲已经下了断语,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

这个伯奇的意志力,远远超过了张贲的想象。

“啊——”

一声怪叫,伯奇竟然矮身下去,穿刺剑抬高,但是人却是左右闪躲,看上去就像是拳击运动员一样,只是这时候华英雄的剑却是无从下手了。

穿刺剑的出剑速度短促有力,并不是长时间的进攻,而是一阵阵的叠加式短击,让华英雄颇为恼火。

这是西洋剑术四大剑势的最后一种——骗势。

实际上,伯奇这也是无奈,这已经是属于处于弱势才需要的一种方法,身体左右晃动,而剑尖出击的位置却是固定的,这是为了吸引对手出剑,落空之后,固定位置直接向前一个突刺,就能获得胜利。

可是这种怪异的方法,奏效的成功率并不高。

如果伯奇面对的是东洋剑豪或者传统西洋剑剑士,他奏效的可能性会非常高,因为两者对于进攻的需求远高于防御。

但是中国剑术不一样,杀招连连的时候,还是留有防守的余地,这是一种平衡,兴许在出击的力度和刁钻角度未必是最好的,可是要论生存率,中国剑客的生存率会远远高于两者,如果都是同一级别的剑客的话。

张贲摇了摇头,这种方法对于传统的中国剑客,根本就是无谓的东西。

任何一个中国剑客都不会选择这种时候出手,这是师傅教导的传统经验。

所以,伯奇的骗势,失败了。

华英雄冷笑一声,换了一个身法,整个人身体摆动如龙蛇一般,手中精钢快剑刺了出去,这个身法左右虚实不定,名叫阴阳合道法。欺负的就是伯奇体力不支,速度减缓。

滋啦一声,在伯奇手臂上就是一剑,刺中之后,又是向前送了三寸之多,随后用力向下,猛地一抽。

这一下子,可真是狠的厉害。

伯奇啊的一声,手中的穿刺剑落在地上,当啷一声,已经丧失了最后取胜的可能。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握住了西班牙左手剑,朝着华英雄刺了过去。

华英雄表情冷静,一剑挥舞出去,将他的西班牙左手剑架在那里,然后冷冷地注视着伯奇,好一会儿才道:“饶你一命!”

他脸色数变,显然是感情纠结无比,今天这一战,算是让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高卢剑客也是黯然,将手上的单手剑扔在了地上,投降了。

张贲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华英雄,现在才真正是大敌!”

“不过这个法国剑客,倒是真正让人佩服,不到最后从未放弃。”

张贲的话让牛三路师兄弟二人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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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旅游航班的飞机上。几个老东西正在那里叽叽喳喳,让领队好是一阵头疼,还不能大声呵斥,只能堆着笑地说话。

“操恁的,个飞机这么大!”

张老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土鳖,虽然他早就从电视里知道,这大飞机肯定是大的厉害,但是亲眼坐这玩意儿,可真大呀。

“放多少炸弹都可以啊。嘿,当年要是有这个,真是要轻松不少。”

几个老家伙嘻嘻哈哈地说道,扯皮的几个都是互相认识,还有七八个老头儿是别的村上的,有些老干部则是闭目养神,显然和这群泥腿子不是一路人,文化人呗,和土鳖落脚,岂不是有**份。

不过张三爷倒是爽利,也不去理会他们,这年头,谁离开谁还不活了是咋地?

“屌!国民党的转叶子飞机。才多少大,高射炮打中了,轰隆轰隆地就要爆炸,差远了差远了。”

张俊才想要摸香烟,才想起来这鬼地方是不行的,悻悻然地坐好,张三贤也是嘴巴吧嗒吧嗒难过,要不是路过的空姐给了一瓶薄荷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打发。

“老子好歹也要出国了!”

张老三摸着脑袋,笑眯眯地,他以前去京城开会,也从来不乘飞机,都是汽车儿子送,最不济,也是死到无锡去乘火车。

这飞机,说实话,还真就是头一回上。

不过他倒是不去担心飞机从天上掉下来,这老东西还邪恶地想道:飞机掉下去,正好一群人陪葬,娘了个逼的,黄泉路上也热闹,不亏本。

这狗日的想法如果被前边儿坐着的老干部知道了,恐怕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连叫骂。

领队几个人都是中年光景,也有几个小年轻,显然是沾了光,不过跟他张老三有一根卵毛关系?闭闭眼睛就过去了。

“老英雄。要不要晕机药?”

那个小年轻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加黑西装,怎么看都像当年二鬼子的买办汉奸。

几个老头子撇撇嘴:“乘飞机还要寻死觅活?太行山上都没死,怕个屌。”

自讨没趣的小年轻赶紧缩回去,心中暗骂:得,好心当作驴肝肺,一群老杂毛。

老东西们心中美得慌:老子也要去泰国看人妖去了!

而达芙妮号上,张贲迎来了他的第二场,这一次,对手同样没有披甲,不过有着泡钉坎肩,手腕胳膊肘都是如此。

这人个子也是高大,一米九以上的身量,肌肉扎实,不过并不明显,身上的肥肉也是恰到好处。

剃着大光头,脑后一条金钱鼠尾,怎么瞧怎么别扭。

张贲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打扮。

“那个英国爵士,又出手了。”

黄四郎咬着一片口香糖,冷冷地说道。

老孙眯着眼睛看了两眼。道:“还是个满洲巴图鲁。”

此时,房门一开,毕恭毕敬的阿格里西诺.塔塔正堆着笑说道:“大师请进,大师请进。”

费德罗皱眉,心说这个印度卷毛男简直就是一点礼貌都不懂,随随便便就叫人进来。

不过当看到三个红衣大喇嘛之后,立刻也是神色严肃起来,这世俗界的人,还是对宗教界的人多有尊敬。

基督徒互相之间攻讦那且不论,这佛陀行走,多半还是受人尊敬的,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佛陀如今和人争的少,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而且这西藏大喇嘛,在国外真正有点人格的,也不过就是一两个,那些个成天往政治上靠的,真是恶俗到让人想吐。

“大师请坐。”

阿格里西诺正在邀请着,另外一个印度佬也是站起身来,赶紧双手合什行礼,端的是恭敬。

房间里的人未必都是信佛的,但是看到夏鲁寺活佛驾前金刚的威势,还是不由自主地恭敬起来,这兴许,就是宗教信仰的魅力所在。

黄四郎也是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还能看到大喇嘛在这里,行礼的当口,却看到老孙一脸惊诧,而多吉更是一愣。指着老孙大声道:“你居然也在这里!”

老孙一脸苦笑,连忙道:“佛爷好久不见了。”

“嗯。也好,临到老了,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大喇嘛点点头,瞧了一眼房间内的人,有几个台湾香港澳门的大佬都是赶紧过来鞠躬行礼,这可是江湖礼数,周到体贴才行。

原本倨傲不已的那个台湾大佬也是连连点头鞠躬,真是恭敬到了极点。

多吉点点头,和人微笑,随即也是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倒是并不理会费德罗到底是什么表情。

主人周到,那自然是要热情随意。主人不乐意,那么他们也只好默默地离开。

费德罗倒是无所谓,老孙却是看到多吉手上的佛珠不在,惊讶地看了一眼,多吉微笑道:“佛珠给了一个好友的儿子,喏,就是他了。”

多吉指了指画面上的张贲,此时他已经将上衣脱去,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那串佛珠则是放到了海伦的手中,随即抄起一把古怪的兵器。朝着外面走去。

“佛爷和张贲有旧?”老孙问道。

“他父亲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父亲的命,算是生死之交。”

大金刚喇嘛神色郑重说道。

老孙点点头:原来我和张耀祖其实也擦肩而过了,兴许就是几年的光景。

大喇嘛道:“那年你刚从版纳前往昌都,他也是正好在边境线上执行任务,所以你们两个,前后脚错过了。之后你就没有再回到高原过,没想到,你已经开始收山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安稳些。”

老孙点点头,恭敬说道:“那阵子还多亏佛爷照料。否则孙某……唉,孙某这条命让佛爷救回来了,真是……惭愧。”

多吉哈哈一笑,倒是无所谓:“我身披袈裟,手里拿着佛珠,看到顽强的生命要求生,又怎能视而不见?这是缘,你和佛陀有缘,不用记挂。”

老孙看着多吉,更是佩服这位大金刚喇嘛的胸襟,和他比起来,那些个坑蒙拐骗的宗教人士,真是差了太多。

“夏鲁寺一别,已经有好多年了,不知道活佛近来可好。”

老孙问道。

“活佛还时常讲经说法,最近来了不少干部,送了不少过冬的东西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却看到,张贲手中拎着那把古怪兵器,已经到了场地中心。

多吉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兵器?”

“大宋陌刀。”老孙解释道。

陌刀是三尖两刃刀,不过和二郎神的那三尖两刃刀不是一个样子,二郎神的那把,可是花里胡哨多了。

宋陌刀和唐陌刀有很大的区别,大唐陌刀的原形如何难以考证,可能是短柄长刃,也可能是长柄长刃。但是大唐陌刀的特点很显著:势大力沉。

如果说步人甲是重装坦克的装甲,那么大唐陌刀就是坦克车上的重炮炮塔。

张贲手中的这把三尖两刃刀,重约二十八斤,长约两米四,十分称手,刀锋表面蓝光阵阵,锋利无比。

对面的满人巴图鲁名叫金博虎,手中提着两把六棱大锤,这锤子,名叫西夏帕尔,本是蒙元时期的钝器,声名四百余年。至满清中期才销声匿迹。

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

这两把大锤,份量都不轻,左右恐怕都有一二十斤,提在手中都让人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只是张贲倒是无所谓,他现在手中握着的,何尝不是一把重兵器。

若是身披步人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简直就是既有最好的盾,又有最好的矛。

“这英国爵士,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满清海外遗老?”黄四郎奇怪地问道。

“还透着一股子腐朽气。”老孙笑了笑。

多吉点点头,仔细地瞧了瞧:“真是个健壮的小伙子。”

其实,对手名字不吉利,张贲号称张家小老虎,对方名字里头居然有搏虎二字,听着就像是被克的感觉。

不过显然这只会让张贲更加求战,估计一上来,就是一通猛攻猛打。

对面那个满洲巴图鲁目光冷冽,竟然用一口京片儿说道:“小子,爷今儿个非要一锤子弄死你不可。”

张贲只觉得好笑,将大宋陌刀一竖,嘲弄道:“狗*的玩意儿,也敢和老子口花花,十合之内不死,算你命大。”

金博虎也不怒,只是冷笑,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待会儿是不是用手中的两把西夏帕尔将这头小老虎脑袋瓜子给砸出豆腐脑来。

这金博虎祖上还是光鲜,光绪三十二年军机章京领班,正三品的大员。只是后来武昌聚义,喊出驱除鞑虏的口号来,他们也是眼明心亮,知道满人的江山要垮了,也没有回关外老家,跟着正红旗的主子就出了国,在海外定居了下来,这一晃过去,也是百几十年了。

他们这票人,在海外还是摆出那副主子奴才的德行,巴不得将来还要回中国耀武扬威,只是这也就是想想,什么满洲国啊大清国啊,早他**的就剩个念想了。

百多年前带出来的那些个家底,吃吃喝喝几辈子都花不完,扯一身虎皮,花个百万英镑,在大英帝国的本家儿英吉利,那也是吃得开的红人儿。

只是当主子的被阿玛额娘洗脑也洗的厉害,成天总觉得要高别个中国人一等,老觉得这汉人还是奴才,老想着踩着别人一头。

却没料到,那卜吉利伊尔哈上场连个照面都没有,就被关山的三合速胜斩给砍飞了脑袋。

往演义里挑去,三国中的关二爷,那不也是冷面说道:吾观那颜良,插标卖首尔。

这关山也姓关,说不定,还真是关云长的子弟也说不准呢。

“唔,张耀祖的小老虎,可是要发怒了哩。”

多吉佛爷双手合什,竟然说的轻巧。

老孙也是一愣,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两人似乎各自说了一句话,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张贲这人,内里的爆脾气压根儿就松不了,转个脸儿兴许就是快刀子斩乱麻。

金博虎?他娘的好大的口气!

癞蛤蟆吞天了!

张贲双目凝视,手中的陌刀朝前一探,只待一声钟响,就是猛烈地拼杀,也好让人瞧瞧,他张家虎贲的厉害。

“女士们先生们!毫无疑问,我们最期待的中国虎又出现了!好吧,相信这一次我们都会有最正确的选择!他是最棒的,不是吗?”

“我爱美金!是的,我在这头中国虎身上下了重注,虽然赔率只有可怜的一比一点零二,该死,真抠门。”

“你该感谢上帝赐予你一头无敌的魔兽,来自中国的中国虎。”

张贲脸上浮现出狰狞笑容,他此时一口气势提了上来,蓄势不发,最是可怕。

关山也是暗暗心惊:糟糕了,这厮前面和高地武士一战,完全打磨的轻松起来,现在还真是个棘手的家伙,比那个华英雄,棘手多了。

隔间里,华英雄正在接受治疗,止血粉绷带一起上,他倒是咬牙坚持,活动了一下胳膊,总算还好,不是什么重大缺陷的伤。

眼瞧着外边张贲的气势已经不同之前,华英雄更是暗暗叫苦:唉,这小子竟然前后差别如此之大。

当——

一声钟响。

张贲的陌刀直接劈了下去,这力道之大,可以预见。

金博虎似乎也是个大力之人,左手六棱西夏帕尔举起来,硬生生地顶住,咚的一声响,满场震动,这一米九多的壮汉,整个人向下一沉,显而易见,这力道,超乎他的想象。

这厮好大的怪力!

金博虎差点一口气被打散,眼珠子鼓在那里,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好不容易挡住了这一劈,顺手就想一锤子砸过去,却没想到张贲狞笑一声,收刀直刺。

这速度之快,可真是要了亲命,金博虎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将锤子挡在身上,咚的一声响,力道大的竟然直接将锤子顶到了他的胸口上,闷哼一声,胸腔内气血翻滚,仿佛是被人按住了爆打一般。

这南蛮子好大的气力!

金博虎这时候才知道,对方看上去个头儿小,可也是标准的一身怪力,他这身块头,一个不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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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号称佛都。整个大曼谷有四百多佛教寺庙,而且风格独特,一直是旅游观光客的最爱。

整个大曼谷地区占据了泰国的八分之一人口,可以说是个人口非常稠密的地区。

张三贤正在翻阅着泰国曼谷的介绍,一时间对于金佛寺、玉佛寺、卧佛寺这泰国三大国宝极为感兴趣,他很想瞧瞧,那二十八米长的卧佛,到底是个啥样的。

至于唐人街……那肯定是要去的。

然后还要去几个比较著名的街道,瞧一瞧传说中的泰国人妖。

老东西来一趟泰国不容易,近距离围观人妖也算是这个老家伙的一点点理想了。

至于坐在前面装逼不和他们这群大头兵低俗庸俗烂俗的老干部们,其实内心的闷骚未必差到哪里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斯文人,好斯文哦。

“人妖啊……啧啧。”

三少爷咂吧着嘴,看着宣传指南上的人妖照片,乍一看,还真是挺有感觉的宫装美女,哪知道还是个公的……好是一阵唏嘘。

不过老家伙并不知道的是,最近泰国政局动荡,黄衫军和红衫军之间的冲突不断,泰国高层的权柄一直处于飘摇状态。甚至很可能出现全国打游击的可能性。

但是,为了人妖,一群老东西义不容辞地选择了前往曼谷,什么政局动荡什么冲突不断,关他们屌事?

十二月十五号一过,水灯节也没几天呢,美国人那边就表示同意向泰国出售价值十二亿美元的军火,其中包括著名战斗机F16。

一艘运输舰在曼谷湾停靠着,来来往往的装甲运兵车还是很威武,至少保皇党黄衫军和穷横红衫军还没有对手持大规模大杀伤性武器的政府军下手。

当然了,他们也不敢。

“先去唐人街搓一顿,回去报销!”

老东西大吼一声,整个飞机差点都颤动,一群老家伙嗷嗷叫,兴奋头让前头的几个小年轻都是纳闷无比。

“都老成这样了,还有这精神头,嘿……”

几个老干部手里捧着几本名著,有的戴着老花镜研究清史,多半是轻松优雅,说不出的安静。

和张三贤这帮子老兵痞,完全是两个极端。

老家伙听到这话明显不爽,撇撇嘴说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者,永远年轻!”这狗日的当年就没搞明白啥叫**,就去革小日本的命了。一张送到日军华北司令部的照片,还差点让他被枪毙。

**,他懂个****。

前头几个老干部脸色抽搐。显然是颇为不爽,不过也不敢和这票老杂皮顶嘴,搞不好就是要打起来。

于是一个二个只好装作听不见,稍微有点威势的,冷哼了一声,以示存在,表示不屑。

张俊才嘿嘿窃笑,心中骂道:一群*子养的贱种,装他娘的十…。

张乙生更是接了一句大声笑道:“毛主席还教导我们:高贵者啊,最愚蠢!这卑贱者……最聪明!”

“哈哈哈哈……”

一群张家大院和不是张家大院的老兵都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仿佛回到了那个最是热血燃烧的时代,这一副癫狂的模样,让领队都是愣了一下,几个小年轻都是完全不理解,愣愣地看着。

前头几个知识分子出身的老干部,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张三爷和他的长工们都是心中鄙夷: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达芙妮号缓缓地航行,以五节的速度缓慢地移动着,这座海上城市的甲板层下,正有着一场厮杀,确切地说。是穷追猛打!

“呀——”

张贲一声大吼,双眼锐利无比,一口气势起来,手中的大宋陌刀挥舞如墙,密不透风地砍杀过去。

这一通追杀,金博虎心中叫苦不迭,只是心中暗暗骂道:这南蛮子的气力好大,着了道儿了!

他左右各是一把西夏帕尔,这六棱的大锤子叮叮当当地抵挡,张贲的三尖两刃刀,速度越来越快,金博虎完全就是被压着打。

金博虎本来以为张贲的气力总有消散的一刻,却没料到,这竟然没完没了了。

张贲狞笑一声,心中暗道:狗*的玩意儿,当老子是棒槌是吧!

“嘿!”

一声低吼,竟然是爆发力十足的横扫千军,陌刀刀刃简直就是要腰斩了金博虎的身子骨,这一下子,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在一个包间中,手上戴着碧绿扳指的英吉利爵士气的发跳,嘴里骂骂咧咧道:“今儿是怎么了这是?一个二个都不知道效死力,这做奴才的,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站起身来,身子骨竟然是虚的不像话,骨瘦如柴不说,一双眼睛凹陷下去,显而易见。这是纵欲过度的架势。

手上戴着几个翡翠戒指,刚换了一身苏州府的精丝马褂,脚上踩着一双头牛皮的靴子,戴着一副小小的圆墨镜,边上有两个穿着旗袍的高个子大美妞服侍着。一黑一白,还都是洋妞儿,这小排场弄的,还真是挺长脸的。

缓步走到栏杆前头,手里盘着两个正宗旗主传下来的碧玉金丝狮子球,这还是金陵府当年衙门里头的大工雕刻的,里面还有俩小球,那都是带着花边。

这小狮子头的尾巴四爪,可都是用上好的纯金金丝镶嵌上去,一把玩,辈儿辈儿传下来,这也是一百五六十年啦。

听说当年还是上贡给恭亲王的,后来又落了回来,算是正红旗当家主儿的一件宝贝。

就这俩小球,扔市面上,你打听去,没有五六百万,那根本就是眼皮子都不耷拉一下啊。

这精丝马褂儿的里面还滑出来一条金链子,挂在另外一边儿。摸了摸,呵,还是个银怀表,瞧着就是老物件儿,咔哒一声,打开瞧了瞧光景。

“这什么玩意儿啊,这都多久了,还打成这个样子,丢人,丢份!”

连连啐了两声,这位才骂骂咧咧地指着大屏幕上的张贲:“都是这个小王八蛋。爷今儿个算是丢人丢大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肉窟窿里掉下来的玩意儿,还真是挺能打的。”

摇摇头,手执一根文明杖,竟然又坐了回去,没有再多瞧一眼外边儿场地上的情况,从桌子前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里头,拿起一颗小药丸,吞在嘴里,两边一黑一白两个大洋妞见了,立刻将电动帘放了下来,然后门咔哒一声锁上,竟然是宽衣解带起来,这黑的白的,两对软肉立马弹了出来。

“啧啧,这娘们儿,还是得洋鬼子家的够味儿,大呀……来,给爷笑一个。”

……

场地中,金博虎瞥了一眼二楼上的房间竟然拉上了帘子,顿时大急,心中暗道:糟糕了,主子这是不满意了,今儿给主子丢人了!

“呀——”

金博虎大吼一声,竟然肌肉暴涨,肩膀上的泡钉坎肩竟然被绷的鼓动起来,好一会儿,竟然啪嗒啪嗒地断裂,一个个泡钉飞了出去。

张贲冷眼瞧了瞧:嘿,还真有点儿本事。

不过此时张贲完全打的顺风顺水,确切地说,是打疯了。

“去死!”

张贲狰狞的表情宛如一头野兽,让看到画面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游客们都是背皮麻了一下,仿佛被电到了似的,这股冷冰冰的感觉,实在是有一种被野兽双眼盯住的错觉。

海伦手中捧着佛珠,这一颗颗天珠红润光亮。她不敢攥着,此时对张贲的身份越发地好奇起来。

按理说,既然是一个角斗士,又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可是人家大喇嘛金刚佛爷就是将这串佛珠送给了他。

这算什么?佛缘?扯他**的淡!

张贲对于陌刀并不熟悉,但是他会使唤一手大枪,对于三十六路铜环棍更是了如指掌,所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只管当做一把大枪来使唤就是了。

这力道,挥舞起来,就仿佛将全部的力量都送了出去,舒服的要死。

要是用其它的兵器,哪怕是一把环首刀,也是觉得发力不够充分。有一种有力无法使尽的感觉。

当——

刀刃一刀斩在六棱大锤的顶上,火星四射,金博虎只觉得震的手掌发木,人的魂灵都要被打飞了。张贲的力量如果全部释放,就算比不上马克,但是也相差不远。更何况,这斩击,本来就是抡圆了一刀下去,力量之大,异常的恐怖。

“啊!”

金博虎大吼一声,一条胳膊死命地顶住,确切地说,他是两把西夏帕尔在那里死顶着,这点差池,可真是要命。

不过张贲的刀式已经起来,一口气下来,能够将金博虎打的退出去二十多米,比伯奇和华英雄的鏖战还要犀利。

也只能怪金博虎运气背,撞见张贲这样的怪物,力量奇大不说,反应速度还是一流,最可怕的是,这出手的速度,也是不俗。

说起来,这就是攻守平衡,全拼身体素质压死你,老子就是比你力气大,老子就是比你反应快,老子就是比你体力好!

金博虎在海外的满人中,那也是数得着的力大者,否则也不会有巴图鲁的名头,这可是满洲人的勇士称号,类似冠军、本因坊、金腰带之类。

只可惜,张贲就算没有生命之泉的强化,单凭以前的状态,也足够压他一头。更遑论来日方长了。

实际上,整个达芙妮号上,最不怕来日方长的,就是张贲。

因为,他才十八岁,算起来,就算再过二十年,他都是强横无匹,而在场的人过了二十年,能挥舞手中的兵器,就算是不错的了。

“厉害!”多吉佛爷抚掌赞叹,惊讶地说道:“早就听他父亲说他有个虎崽子,我以前是半信半疑,现在瞧了,才知道,张耀祖没有骗人,这个小家伙儿,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巴桑,德勒,过来瞧着。”

两个小家伙儿有些害怕,大佛爷怒喝道:“将来早晚都要看到流血杀人,怕什么,过来看着!”

费德罗也不好说什么,往旁边站了站。

黄四郎愣愣地看着这三个大喇嘛,心中寻思着:张贲到底什么来头?他老子不就是一个当兵的吗?怎么会搞的西藏大喇嘛金刚都出来捧他?

随即又扫了一眼老孙,心中暗道:老孙也和大喇嘛认识,也就是说,老孙以前曾经在边境活动过,老孙又是什么来头?嘶……弄了半天,我似乎对身边的人都未必了解多少啊。

皱着眉头的黄四郎心中郁闷。

但是此刻,场地上的变化绝对是剧烈无比。

张贲和金博虎鏖战一番,双方分开六次,又缠斗六次,这就是六合过去了。仅仅六合,却打的天翻地覆,宛如大战三百回合一般。

张贲一时也奈何不了金博虎,这厮的两把大锤真的强力,钝器直接当盾牌,挡起来一刀下去蹦了个缺口不说,还没什么作用。

虽然知道金博虎说不定已经被自己震出了内伤,可是这样迟迟不能砍了他的脑袋,让张贲大为不爽。

杀出凶性来,张贲单手持刀,竟然是一个直刺,这一招,在缠斗时候突然使出来,还是比较阴险的,金博虎咬牙切齿,又是无可奈何,只好双臂挥舞,再度格挡,叮当一声响,看似已经挡住了,却没料到,张贲手臂突然发力,用力一转,竟然和两柄大锤的缝隙契合。

仿佛是刀片塞到了门缝里,张贲爆喝一声,身上肌肉暴起,血管根根缠绕,宛如蚯蚓蠕动,好不可怕。

同时另外一只手猛地按住刀柄,尽力向前一刺。

这,是个杀招!

金博虎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张贲却是步步进步,两个人的身形都是快速移动,金博虎吓的面无人色,再退,就要无路可退,后面就是铁栅栏!

“呀!”

金博虎用力向下压去,同时目光中一丝阴狠,手中的西夏帕尔竟然扔了出去,但是却看到张贲嘴角一咧,像是早就算计好的,突然整个人向前一弯,随后一手握住刀柄,同时一条腿甩了起来。

倒转虎尾!

这原本是要招呼洛古特的绝招,竟然在这个当口使了出来,嘭的一声响,竟然硬生生地将这把西夏帕尔踢飞了出去。

锤子转了转,竟然直接奔着金博虎的脑袋瓜子去了。

嘭!咔嚓!

头破血流,金博虎整个人摇摇晃晃,张贲嘿的一声,一刀刺了出去,噗!三尖两刃刀,透心凉!

七合乃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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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鲜血飚射。金博虎双眼震骇,挣扎了一下,最终吃不住力道,跪倒在了地上,嘴角也滑落血水,口中艰难地冒出两个字:“主子……”

张贲狞笑一声,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干净利落地收刀,刚才那一下,已然是刺穿了对方的心脏,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万岁——”

这一幕,震撼性地有一种颓废的美感,宛如末世的孤独旅人,手中握着武器,却要不断地厮杀。

张贲冷冷地扫了一眼,捡起一把六棱西夏帕尔,转身离开,他带走了战利品,这就足够了。

整个画面让人有一种对末武时代的赞叹,一如最后的武士中汤帅哥的表演,在一种末日的颓废和铁血美丽之间。让人找到了一种宣泄的平衡。

这个时代,不需要古武。

不理会场地内山呼海啸的疯狂叫喊声,哪怕是有些疯狂的女子在那里将身上脱了个精光,挥舞着手中的xiong罩,胸前的一对肥肉在那里晃动,也不能吸引张贲哪怕一个眼神。

咚的一声,将这把干净的西夏帕尔扔在地上,张贲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周不平将毛巾送上,低声道:“接下来,就没有我们的事儿了。兵刃战要打两天。”

张贲点点头,兵刃战高手无数,人数众多,甚至有些人,还在甲板上没有下来,有些人甚至是在房间中观看比赛的。

“四少爷说了,明天兴许打不成,达芙妮号要去曼谷湾停靠一下。”

牛三路给张贲按摩着肌肉,解释说道。

“怎么又要拖日子。”张贲不爽地愤懑一声。

不过拖日子,对于黄四郎来说,却是好事。

今天张贲再赢两场,加上之前白天生擒青头蛟,一千六百斤的青箭鱼,达芙妮号上,几乎已经是个名人,再加上前几天顺手救下海伦,将十一个保镖全部秒杀。这可是话题之上的话题,让人不得不小心对待,如果一不小心惹毛了这种混蛋,还真是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海伦小心地将佛珠递过来,轻声道:“张,给您。”

张贲点点头,将佛珠攥在手里,瞧了一眼,黄四郎那边的栏杆旁边,正站着三个大喇嘛,多吉佛爷朝他点点头,倒是没有因为他杀人而责备,两个小喇嘛则是脸色发白,好一会儿都走不动路,腿软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呆在这边了,上去透透气。”

周不平点点头:“师弟你陪张兄弟走走吧,我去和四少爷说一声。”

说罢,张贲披上一身短衫,海伦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弱弱地在后面不敢抬头。

张贲杀了人。而且是这样犀利凶猛地杀了对手,一刀穿心,凶狠毒辣,毫不犹豫,可以说,那瞬间的果断,把海伦吓傻了。

可是她并没有因为恐惧而选择离开这个杀人魔王,而是依然老老实实地呆在张贲旁边,很显然,张贲比那些衣冠禽兽要好得多。

上了甲板,船头的风还不算大,也有人在那里垂钓,远远地能够看到一些灯火,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过往的船只,好一会儿,似乎有人连续掉到了鱼似的,在那里欢呼着。

吹了一会儿海风,心情平复下来的张贲和海伦返回房间,牛三路朝张贲点点头道:“张兄弟,那俺也去四少爷那里呆着了,您和海伦小姐自便。”

“牛三哥自便。”

拱拱手,牛三路蹬蹬蹬蹬地下去,张贲扭头问海伦:“要不要先睡。”

海伦摇摇头,脸色还有些苍白,她依然很怕。

张贲想了想:“去弄点烧烤吧。”

海伦点点头。

两人不急不慢地上了台阶,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外面的钢铁台阶,蹬蹬蹬蹬,步子慢了点儿。可逐渐变高,看上去,浑身发颤。

海伦闭着眼睛,只觉得双脚越来越软,不敢走了。

她似乎有点恐高。

张贲皱眉,一手伸过来,牵住了海伦的细胳膊,两人才磨磨蹭蹭地上了上层甲板。

带着脸蛋儿通红的海伦,张贲和她坐在了吧台前,边上有专门的烧烤师,烤鱿鱼烤玉米,还有一些海鲜,味道都是不错。

作料也很足。

点了两份饮料,似乎是加了酒精的,喝了一点儿,就觉得身上有点发热。

张贲皱着眉头心道:这生命之泉倒是不能解酒,还是少喝点吧。

两人都是随意地喝了点儿,一声不响地在那里拿着盘子里的烧烤吃起来。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张贲问道。

刚问话,似乎感觉到船速加快了一点点,朝着西北方向去了。

“嗯?”海伦咬着鸡翅膀,愣了一下,又手忙脚乱地反应过来,“我、我想跟你去中国。”

废话!

“我是说你跟我回中国后怎么办。”张贲无奈地摇头说道。前几天她的护照证件什么的已经从德国帅哥格林那里拿了过来。好在格林也不敢在达芙妮号上嚣张,就算他有德国皇帝的血统又怎样?

能够干掉十一个保镖的张贲,根本不介意再杀十一个。

德国帅哥很识相,尽管心中可能在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我、我想在中国待一阵子。”海伦弱弱地说道。

张贲沉吟了一声,心道:这小妞貌似也是个倒霉孩子,老娘是个靠她敲诈的ji女,老爹又是个不认账的花花公子,什么摩纳哥亲王,鸟蛋牲口一个。

“算了,你一个小女孩在外面漂泊,还真是倒霉。到了中国在说吧。现在就当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张贲撕扯着两串烤鱿鱼,灌了一口酒精饮料,然后嘟囔了一声:“味道还可以。”

海伦用习惯也吸了两口,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是饮料的问题还是什么。

又是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儿,张贲招呼了一声,摸出来一点美金放到了吧台上,饮料和烧烤其实是免费的,不过张贲吃的还算开心,所以给了点小费。

“真是个抠门的小子。”

手指头弹了一下两张一百美金,酒保和烧烤师一人一张,然后互相耸耸肩,表示无奈。

回到房间后,海伦先洗漱了一下,匆匆地擦干了头发,张贲在里面开始新一轮的泡泉水。

直到泉水中的效力消失之后,才从浴室中出来,而此时海伦已经在床上一侧裹着一条毯子熟睡,还有轻微的鼻息声。

张贲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眯着眼睛好一会儿,随后披了一条毯子,在椅子上缓缓地坐下,咔哒一声,才将灯关上。

白天天一亮,张贲就已经洗漱好等候着海伦醒来,这个小女孩远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坚强,人醒来的瞬间,是最真实的。

“洗漱快点。”

张贲提醒道。

此时已经进入了曼谷湾,达芙妮号再有二十分钟,就要靠岸。

海伦在卫生间里洗漱好之后,才跑出来拿了一身衣服飞快地穿好,依然是粉色的卫衣卫裤,跟着张贲。

“我们已经快要靠岸了,或许会在曼谷停靠。”

张贲说道。

“我来过曼谷。很小的时候。”海伦微笑着说道。

看着这个小女人的微笑,想来也是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吧。

“走吧。吃早餐去。”

“又是吃牡蛎吗?”

海伦问道。

张贲愣了一下,此时倒是有点想念伊凡那头北极熊了,不知道他抵达莫斯科了没有,说是说到了就联系一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餐厅中人一如既往的少,张贲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要了一盘意大利面,还有一大碗的燕麦片,一些蔬菜片,还有一大罐牛奶。

海伦则是老老实实地拿着土司面包,上面抹着番茄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热乎乎的面包,随后味道还不错。

大厅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曼谷新闻,叽里咕噜的泰语让张贲完全听不懂。

“最近曼谷好乱啊。”

海伦抬头看着液晶电视,说道。

张贲愣了一下:“你懂泰语?”

海伦点点头,微笑道:“因为有过一些很好的回忆,所以专门学了泰语。你不也是会俄语吗?”

张贲莞尔:“那是因为我爸爸俄语比较好,你知道他们小时候都是学的俄语。”

画面上黄衫军和红衫军发生了激烈冲突,双方正在投掷燃烧瓶,还有一些人趁火打劫,警察开始介入,似乎比较麻烦。

画面一转,似乎是曼谷的泰国证券交易所,此时广场外人头攒动,有一列列的防暴警察,军队还没有接管这里,不过看上去似乎已经有小规模的军队出现了。

“画面说什么?”张贲挖了一勺燕麦片问道。

“好像是一群武装份子绑架了一些外国游客,他们要求泰国政府满足他们的政治愿望……什么的。”

海伦解释了一下:“好像曼谷湾的军用码头的军车也被游行示威的人群堵住了,现在人群骚乱很多,情绪很激动。”

张贲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个泰国通,不过这个国家不是信佛的吗?怎么会这么乱?”

海伦解释道:“黄衫军是保皇党,红衫军是底层普通民众,双方的政治意图针锋相对。哦,红衫军就是反独联。”

看海伦的样子,还真是对泰国挺熟悉的。

“你在曼谷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张贲问道。

“十岁的时候,曾经和父亲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他来这里访问,然后就顺便游玩了一下。”海伦笑了笑,微笑很甜蜜,这或许真是很珍贵的回忆,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的话。

此时画面似乎出现了骚动,有记者冒着勇气进入了泰国证券交易所,画面上看到了一些持枪的蒙面人正在那里拿着大喇叭对外喊着什么,然后是许多布告一样的东西被贴在了玻璃上。

记者似乎得到了允许,带着摄像进入了大厅。

张贲喝着牛奶,正抬头看了一眼,结果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噗!

张贲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惊讶地喊道:“阿公?!”

正是张三贤那群老**老干部,画面能够清楚地看到三少爷一张憋屈的脸正几近扭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时间倒退两个小时。

当时张三贤和张俊才一群老东西都吵吵嚷嚷着要去看泰国人妖,领队心中虽然暗爽,但是老干部们认为要沿着旅行路线走,于是观光车从挽叻区开始走,结果没多久就遇上了一群持枪武装人员……

而且最杯具的是,貌似今天一瞬间游行人数扩大了几十倍,远远超过了当时国内旅行社所说的安全状况。

张老三一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就狂骂:娘了个逼的,老子今天肯定祖坟被人撒尿了!

一群老东西面面相觑,只好悻悻然地被人用枪顶着,然后灰溜溜地跟着进入了证券交易所。

同时此时已经被中国大使馆知晓,现在中国政府已经准备全力营救这群老干部。

驻泰武官甚至邀请派出职业军人以援助名义紧急前往曼谷,毕竟泰国警方军方的能力……

“操!”张贲大急,一把抓住海伦的胳膊问道:“你对曼谷的地形很熟悉?”

海伦吓的脸色苍白,连忙点点头。

张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冲到甲板上,对她说道:“在这里先等我!”

此时达芙妮号已经靠岸,张贲冲到了二层,找到了一个保镖房间,冲进去二话没说,将几个保镖全部打晕,随后从他们的柜子里拿走了一支AUG,还有三把手枪,十几个弹夹,想了想,有抄起一件防弹衣,没想到还有两颗防御性手雷。

“火力很猛!”

张贲蹬蹬蹬蹬地全副武装冲了出去,将一群人吓的脸色发白,到处都是尖叫声。

“穿上防弹衣!拿着这个!”

张贲递给他一把手枪,海伦脸色苍白,完全不知道张贲这是要干什么。

“抱住我!”

海伦只好带着泪花抱住了张贲,张贲脸色狰狞,手上攥着一条链子,搭在了缆绳上,整个人滑了下去!

几秒钟后,两人上了岸,岸上的人都是惊愕地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亚裔男子,还有怀里那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美人。

张贲抱着海伦冲了几步,冲到了一辆叉车跟前,一把将正要开车的司机扯了下来,随后扔到了一边,然后发动了叉车,朝着码头的一侧飞快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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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达芙妮号的泊位大概是五百米左右。中间隔着两道铁丝网,那边是一艘军用装甲运输舰,此时在那里停着几辆军车,有一辆通用军车,两辆加长悍马,还有一辆很普通的泰国车。

兵力在三个班,也就是三十人左右。

不过持枪警戒的,却只有三个人,其余大多数人都在装卸货物,其中一辆加长悍马的后车厢,似乎是货乘两用,里面摆满了一排M系列步枪,还有几只大箱子。

步枪至少有三十支。

更多的士兵似乎是在入口处警戒着,铁丝网这边,只有三个人,而且似乎还被一些杂物挡住了视线。

张贲将叉车发动后,将一包油彩塞到身后抱住他的海伦手里,大声吼道:“给自己脸上抹上!快点!”

说着,自己已经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乌黑油亮,整个人完全变了样。

海伦闻着这股奇怪的味道。眼泪水就下来了,呜呜地哭着。

张贲吼道:“你***再哭,我他**的把你扔下去!给我快点!”

海伦边哭边抹,脸上很快同样乌七八黑,根本看不出面容来。

手里的那把手枪只觉得是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让人恐惧无比,张贲见状,一把将她抱过来,塞到****,让她蹲着,同时低吼道:“坐稳了!现在开始,抛弃上帝改向我祈祷吧!”

叉车呜呜作响地冲了过去,咵嚓咵嚓,连续两声巨响,最后一层铁丝网上面写着带电标识,但是很可惜,对于张贲来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一辆车!一辆经久耐用的车!

嘭!

叉车撞向铁丝网的时候,将对面的杂物顺便撞飞,可是丝毫没有电流通过,原来这个码头只是军民两用的码头,早在五年前,这个铁丝网已经是完全不带电了,爱护动物协会认为电网可能会伤害到曼谷湾附近的一些小动物。

爱动物胜过爱人的混蛋们你们立功了!

随着这一声巨响,三个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辆疯狂的叉车冲了出来,他们并没有本能地举枪扫射。而是本能地逃窜。

张贲毫不犹豫地单手手持AUG,嘭嘭嘭三枪,三个士兵瞬间倒地,不过打的是他们的腿部,并不会致命,不过肯定会残废。

听到枪声,其余的士兵扭头张望了一下,张贲盯住了那辆加长悍马,狞笑一声叉车直接冲到了一侧,船上的持枪守卫惊愕地盯着这一切,但是还没反应过来,叉车嘭的一声巨响,撞击在了通用车上,骤然震动,张贲双脚护住了海伦。

然后迅速地侧翻,将海伦抱住,同时抬手就是一枪,将从悍马车头探过来围观的两个士兵击毙。

打开车门,将司机一把扯了下来,这个司机双手高举,脸色苍白。迅速蹲在地上,张贲将海伦一把提起来扔到驾驶室里,人上车后,迅速发动了悍马,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轮空转了两下,才呼啸一声,冲了出去。

那边听到枪声的士兵极为错愕,看到悍马车冲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到地上两个士兵倒在血泊中,军用通用车毁于一旦,才赶紧抬枪对着悍马扫射,可以此时已经等于防空枪了!

军火被抢,这绝对是大事件!

大曼谷地区的军方却并不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详细情况,因为红衫军和黄衫军对峙的缘故,军方的通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政府需求激增。

而与此同时,张贲将海伦从车座上拉起来,大声吼道:“现在!告诉我那该死的证券交易所在哪儿!”

海伦哭哭啼啼地说道:“我……我害怕……上帝……”

“让该死的上帝见鬼!现在你听我的!”张贲一把扯住她的金黄头发,然后狰狞地吼道:“听着,只要你帮我,我保证你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并且还能获得一大笔钱,回到中国长久定居我也可以帮你做到!”

海伦眼泪水不止,她现在恐惧无比,现在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是多么的疯狂,他根本就不在乎周围的任何看法。他只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做。

嘭!

张贲在道路的一条岔路口撞飞了一辆小汽车。

“啊——”

海伦尖叫起来,然后大声喊道:“右转!右转!”

“这该死的汽车!”张贲双眼血红,悍马高速状态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折腾。

又撞飞了一个邮箱之后,整个车子才摇摇晃晃地朝前猛开。

只是前面是游行示威队伍,红衫军现在大曼谷地区蔓延,而黄衫军同样人多势众,许多街区根本无法让这样庞大的汽车开过。

“该死的泰国人!”

猛打一个方向盘,在一条狭窄的通道中穿了过去。

在十字街口,是著名的四面佛,不过很显然,张贲没心情去看它。

“一直走,到头右转!”

海伦突然说道。

张贲嘿了一声,悍马轰鸣,就是一头剧烈的怪兽在咆哮。

而在车厢中,那批军火已经完全乱七八糟了。

与此同时,在证券交易所中,大厅内有不少外国观光客被绑架在这里。

实际上,并非只有张三贤这群人被绑架,许多欧美鬼畜和十一区畜男同样中招,唯一不同的是,欧美鬼畜和十一区畜男被*的惨一点,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比较有钱。敲诈起来给力。

被绑匪进一步鄙视的张三爷瞬间就一股怒气喷了出来,当然,他不敢冲过去和人对殴,这群蒙面斗士手中握着的AK可不是吃素的!

“屌!这下好了,栽在外国了。”

“娘了个逼的,老子人妖都没看到,让老子看一眼再把老子毙了也好啊!”

“人妖服务六百泰铢一个半钟头。马杀鸡四百泰铢两个钟头……”

“唉……老子时运不济啊!”

这群老畜生根本就不惧生死,只是在那里叹气,惋惜人妖没看成,让几个吓的心脏病都要复发的老干部都是气的眼珠子直往上翻。

其中一个蒙面斗士朝他们大声地叫喊起来,领队说道:“他们让咱们不要说话。”然后他连忙用泰语和蒙面斗士解释着什么。点头哈腰,极为崩溃。

看管他们的武装份子一共是十七人,而且看上去他们已经控制了二楼和三楼,张三贤瞧的清楚,这群家伙的火力不低,外面那群警察只要有靠近的意图当场就是被打死。

已经死了三个警察,现在已经没有警察敢过来谈判了,而军队却因为游行的缘故,难以开进来。

同时在大厅中,已经有三家电视台在那里全程报道,武装份子似乎并不介意媒体近来,不过搜身什么的还是做一做的,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头目跑到摄像机前面拿着一张草稿纸,开始念着他们的政治需求。

“他们好像是泰南反政府武装的……”

领队压低了声音说道。

张老三整个人坐地上,双手抱着头,跟个龟孙子地黑着脸,心中狂骂:*子养的,老子要是有杆枪,老子跟你们拼了!

又偷偷地瞧了一眼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武装份子,日,他娘的居然隔着五六米。

张俊才似乎看到了张三贤的异动,压低了声音骂道:“老三,*子养的不要发憨,现在没机会!”

几个老头子对望一眼,竟然眼神中毫无害怕的意思,很显然,这群老王八蛋刚才都琢磨着怎么从对方手里搞把家伙过来。

几个老干部瞧了这边的动静,吓的眼睛一翻,呃的一声晕过去了。

没办法,这还像是正常被绑架人质应该有的表现吗?

绑匪也是极为奇怪,怎么这群中国来的老头儿这么镇定,屌都不屌他们,不过现在又不能杀人质,而且中国人质不如欧美人质爽。

大厅中很快传来了哭泣声,几个小年轻都在那里抽噎,很显然。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旅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听几位大爷的,去看泰国人妖呢。才六百泰铢,又便宜又安全……

而在两公里外,人群隔断了两片街区的通道,海伦指着前方大声道:“前面,前面就是广场,那儿就是证券交易所。”

张贲轰了一脚油门,猛地按着喇叭,略有疯狂的人群似乎并不在乎,不过张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将AUG朝天开了几枪只有,终于有人让开了位置,也有人似乎不想让,张贲直接将车子发动,冲了过去,这一瞬间,才真正地将人吓的逃窜,然后是无数的燃烧瓶砸过来,不过却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操!一群猴子!”

悍马的车速很快又提了起来,此时是一条略有弯斜的距离,车子根本就没有,张贲是沿着商户门前的人行道快速冲撞,许多停留在那里的摩托车被直接撞飞,海伦此时已经不哭了,麻木了。

已经能够看到戒备还算森严的外围了,一些警察看到军用悍马冲过来,还因为是自己人,竟然直接让开,张贲低吼一声,继续加速,沿着大门左边的坡道斜向插了上去,竟然直接撞碎了观光玻璃。

嘭!哗啦啦啦……

大厅中突然遭遇这样一头怪兽的冲撞,尖叫声起伏,武装份子大惊失色,立刻对着这辆军用悍马扫射,不过只有几把枪对准了这里,张贲将左手边的两个武装份子当场击毙,同时将海伦一把拉了下来,躲到了车子的一侧,低声说道:“去!打开车子后备箱。”

说着抬起AUG,砰砰砰砰!连续四枪,几个正要找掩体的武装份子被瞬间打死。

当看到这个武装猛男冲出来的时候,一群老外甚至瞪大了眼珠子喊了一声上帝。

至于那群正在郁闷的老东西,猛然间看到张贲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我**!娘逼的那是谁?老子没看错吧!”

“操!小贲!”

“老三!”

张贲咬开一颗防御性手雷的拉环,直接扔了过去。

那边一堆人,嘭的一声,当场炸死几个武装份子,还有几个外国观光客。

电视台的摄像当场就尿了裤子,他们以为这是军方派来的特战队,但是很显然,特战队肯定不会连人质一起杀的!

海伦哆哆嗦嗦地将后面车厢打开,打开瞬间,眼珠子都瞪圆了!

一车军火!

张贲狞笑一声,再咬了一颗手雷,又扔了出去。

武装份子大吼:“疯子!这家伙是个疯子!”

张贲对海伦大声吼道:“扔一把枪过来!快点!”

海伦拎着一把M系列步枪,从地上滑到了张贲手里,AUG的弹夹还有,可是他没时间去换,因为不熟悉这把枪。

一脚将地上的自动步枪勾了起来,端起枪就是一通扫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梭子打完,竟然窜到悍马后面,一只木头箱子中,竟然一层层的全是用干草隔绝的手雷。

“小*子样的畜生!让你们尝尝老子的离开!”

张贲一手一颗手雷,扔了过去,这根本就是无视人质的生命安全,武装份子当场懵了,见过疯狂的,没见过这么疯狂的!

好在电视台的摄像隔的超远,在大厅的最边缘角落,那里有十一二个武装份子,他们免于手雷的攻击。

实际上,手雷的威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张三贤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被震的灰头土脸,根本就不会被伤害到,周围全是一排排的桌子和椅子,等于是天然的壕沟和掩体还有减震带。

“上车!”海伦爬上了后备箱,将们牢牢地关上,张贲继续发动悍马,单手持枪,朝着持枪人员扫视,实际上他刚才那一波凶猛进攻,完全将他们打懵了,这群泰南反政府武装人员,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张贲又无视人质的死活,这才造成了一个人压制二十几把枪的局面。

悍马碾压那些木制办公用品简直无压力,张贲整个人掩在车内,周围枪声大作。

而此时,张三贤他们也是出手了。

这或许是这个星球上最强悍的一群老头儿。

老东西矮身窜出去最起码有四米远,拉住一个持枪人员的脖子就是干脆利落的扭断,随后捡起那把AK就是转身啪啪啪三声点射。

角落中的那群武装份子想要反攻,而悍马已经拦在了他们前面,张贲冲张三贤他们吼道:“阿公!车后面全是枪!一人抄一把!”

一声大吼,一群老家伙在众多欧美鬼畜的震骇眼神中,以超乎寻常的身手蹿上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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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当一个国家中的外国游客被劫持。这肯定是非常重大的事件,并且会第一时间去营救人质。

但是现在的泰国却是处于政局震荡的时期,金融危机之后的经济复苏迟迟不见效果,底层的手工业者和农民的生存利益得不到保障,代表着这个阶层利益的红衫军自然是不满足重重问题。

而保皇党黄衫军则是认为他们这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挑唆,想要颠覆,想要施行共和制,背叛泰王。

两个不同阶层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导致亲保皇党的军方不得不小心翼翼,对红衫军是一再警惕,以至于劫持事件发生之后两个多小时,连一个像样的武装力量都没有出现在泰国证券交易所。

如果硬要说有一支的话,或许只有泰南反政府武装。

大厅内的剧变让正在采访的记者眼神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除了害怕,还有兴奋。

是的,身为一个职业媒体人,这些家伙很清楚看到一群外国游客突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第一滴血中的兰博是什么概念。

摄像机就像是闻到腥味的恶狗,死死地盯住了这辆突如其来的加长悍马。

“防弹衣!防弹衣要不要!张丙生!老子操**母亲的,你母亲*子的聋了!”

哒哒哒哒!

双方各自找着掩体互相对射,张贲拉了一颗手雷,朝角落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震的大厅仿佛都要塌了。

此时看到这里动静的外界武装人员立刻从人群中撕开了伪装,举着AK鬼叫鬼叫地冲了进来。

但是张乙生接过张贲的AUG,瞄准了那些人就是三连发。

三角点射,这老东西当年可是神枪手,能射碉堡里鬼子的猛人。

“操!这枪没得力道!”

张丙生套了一件防弹衣,靠着悍马的轮胎打了一梭子,此时已经能够判断出来,至少有四五十人,而且可能更多。

外围的警察已经完全逃窜了,真他娘的操蛋!

那些欧美鬼畜瞪大了眼珠子:“OH~MY~GOD~”

张俊才问张贲:“这西瓜雷怎么这么没威力!”

张贲也是无奈:“不知道。多扔几个,车上有一箱!”

双方的火力都很猛,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二线战场的规模了。

有几个外国佬想要靠近,被张贲两枪扫在他们身前,冷冷地用英语说道:“滚远一点!”

加上其他村子的几个老兵,一共是十八个人。

张家老头子一共来了九个,有几个人没出来旅游,其他村子也是九个,有两个老东西还是主力机枪手,可惜车上没有称手的家伙。

“操!车厢打烂了!”

张俊才缩到了地上,瞄了一眼,突然喊道:“小贲,四面都有狗子!糟糕了!要被包饺子!”

“车里还有什么重家伙没有!”

张贲那边也是突然被打的抬不起头,对方至少有十二条枪对着自己,海伦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一刻也不能让她起来。

“还有一个大箱子!这东西我看不懂啊!英文的!”

张俊才咬咬牙,一手攥住了把柄,狠狠地拉了下来。哐当一声巨响,这东西够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们都听老子指挥!”张三贤发飙了。

几个老兵愣了一下,然后都是抱着枪,缩在一排桌子地上,右边过来的几个人已经被他们扫死了,弹药消耗很快。根本不敢松懈。

“左边人压着多一点,那里有十二条枪,我看到有国产五六了。娘了个逼的,这群狗日的怎么会火力这么猛!泰国警察都是吃屎的吗?”

张老三吼了一声,使了一个眼色,张丙生张乙生弟兄两个跟着三少爷缩到了椅子过道里面,这也算是战壕了。

一个战术指令,竟然是三把枪同时猛扫,压过去五六米,赶紧蹲下换弹夹,地上的弹夹一排排地拉开,颇为壮观,丁零当啷的弹壳声音就更加不要说了。

“这鬼东西怎么用?!”

张俊才看了一眼问道。

张贲也是缩了下来,正门口已经压过来至少二十几人,这火力如果稍微跟不上。就是一坨屎,完全被硬吃了。

瞄了一眼箱子里的家伙,张贲眼睛一亮。

这是一把微型米尼岗,净重十点六公斤,满载一千发子弹的话是四十公斤不到。

属于单兵火力压制火力支援的利器,美国佬的高级货。

这个好像是M214系列的实验型,是九六年美国未来战士计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东西可能是给泰国军方先试用后付钱的。

张贲一看这东西,就知道今天鸿运当头。

一枪在手,比两个班还要猛!

米尼岗的理论速度是每分钟六千发子弹,依靠二十八伏直流电机带动转子,有七个弹槽,有专用的弹药箱放在背后。

六根枪管,因为是电驱动,所以可以调速,比起一般平均每分钟一千发子弹的机枪来说,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常常可以在电影中看到直升机上挂着米尼岗火神版,威力巨大,不过那是北约七点六二制式,张贲手中这把,是微型版本,使用的是五点五六改型。

越南战争时期,这玩意儿被称作米尼岗炮,可见其威力如何了。

“阿公!帮我挂上!”

张贲脸上狰狞,一把将枪机拎了起来,弹药箱被张俊才拎起来,给他背上,弹链扣好,张贲深吸一口气。对左右喊道:“阿公,你们都退回来,朝电梯那里走,我一个人在这里殿后!”

说着整个人突然朝着左侧开始扫射。

米尼岗的声音很古怪,是一种电动小马达的声音,滋滋滋滋……

但是其威力很快就会让张三贤他们知道,为啥这东西是美国佬的未来战士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项武器了。

这是真正的火力支援!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远处的角落里,那些桌子全部被打烂,张贲拎着米尼岗连续扫射了五秒钟,那边已经完全没有声音了,地上算是烂肉碎肉,血流成河。

张三贤赶紧带着兄弟们撤,一边走一边喊:“我们先撤,让小贲殿后!”

张贲一把将海伦拎起来,扔到老头子那里,喊道:“阿公!这小娘皮照顾好,今天全靠她带路!”

“*子养的,老子当年怎么就找不到一个给老子带路的!”

张老三叫骂了一声,突然喊道:“不走电梯!走楼梯!”

电梯上正一个个数字减小,很显然,有人正要下来。张贲从身上拉下来两颗手雷,放在嘴边咬掉了拉环。

防御性手雷的延迟时间是七秒钟。

五秒钟后。电梯门刚刚打开两颗手雷就飞了进去。

轰的一声,残肢断臂飞舞。

三台摄像机完全是懵了。

记者此时才真正明白,为啥战地记者会被人敬仰,太危险了,太血腥了,太恐怖了!

对面那个黑脸大汉,手中拎着一把宛如喷火毒龙的六管机枪,所到之处,简直就是碎尸案现场。

滋滋滋滋……

电机再度转动,门口刚要冲进来的七八个持枪武装人员当场和玻璃一起成了渣滓肉末。

米尼岗的理论射程是一千五百米,张贲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大厅的中央。圆形辐射出去,完全就是一个人控制一个位置。

而且对方的进攻方式实在是太过愚蠢,张贲且战且退。

这么大的负重,之前的剧烈运动,此时张贲也是气喘吁吁,地上趴着的那些外国观光客都是不停地祷告,哭喊上帝的更是大多数。

外围的武装人员越来越多,很显然,这个情况超出张贲的想象。

这些家伙难道是要颠覆泰国政权吗?

“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有点脱力,这种体力的消耗远比打一场兵刃战还要快,喘着粗气,张贲不断地扫视着四周。

好在他不需要望远镜,更不需要瞄准仪。

因为他可以将泉水控制在眼球位置,宛如鹰眼。

人群躁动,电视画面上已经清楚地看到刚才的混乱状态,一辆军用悍马冲了进来,然后一个黑脸大汉连续打死了泰南反政府武装人员之后,又不停地扔手雷。场面异常火爆,摄像机不停地抖动,画面很颤动。

主持人的声音几乎是哭喊出来的,但是这个主持人想必将来会火了。这简直是一定的!

曼谷的各大使馆也在观看着电视画面,整个场面让这些大使们都是脸色苍白,这种人形兵器出现在这里,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尤其是当米尼岗一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这是美军派出来的特战人员,是来营救美国公民的。

但是很快画面立刻让他们瞠目结舌,因为一群中国籍老头儿一个个从悍马车上拿着M系列的自动步枪,开始和武装份子对射,他们训练有素,三人一个小组,时而点射狙击,时而火力压制,并且换弹夹的速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仿佛这些枪械是他们早就熟悉过的。

最可怕的是,这些老东西的判断力还十分突出,他们没有走电梯捷径,而是选择了楼梯。并且还进行着交替前进……

FUCK!这群老头儿从哪儿来的!

当然,脸色最难看的恐怕就是美国大使和中国大使,他们的表情很纠结,非常非常的纠结……

电视画面是通过卫星转播出去的,原本电视台的海外收视率还很一般,但是十分钟后,就像是病毒效应一样,收视率激增,各国的视频网站都开始疯狂转载这段画面,要知道,这离张贲冲进去厮杀一番才仅仅过了二十五分钟!

这是电影吧!这一定是电影吧!

B级片!这肯定是B级片!

噢MY~GOD~

各大视频网站又开始疯狂地下载和删除视频,但是你得承认,很多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心人将半年前的吉隆坡事件拿了出来,并且进行了对比,有个号称是东亚防务专家的叫兽表示:从画面上看,这一定是训练有素的美军海军陆战队……

当然,这一切张贲并不知道。

他此时承担的肉体和精神压力太大。

缓慢地退却,可是依然还有人在不断地涌入,他必须再等等,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这群泰南武装份子的数量超乎想象,张贲猜测,人群中或许超过五百人的规模,可是……这仅仅是猜测。

实际上,泰南反政府武装这次偷偷聚集大曼谷,本来绑架外国游客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目的是调动军方部队离开据点,他们的目标,是沿海的两个武备仓库。

这一次,他们来了五百五十几人。

首脑阿加猜.比比耶也亲临,只是他幸亏没有在证券交易所,否则的话,恐怕他就死定了。

实际上,知道这边的情况之后,阿加猜就下达了撤离曼谷的命令,可是此时通讯状态有点糟糕,得到命令的人不多,依然有两百多人往这里汇集,最后才形成了这种局面,外面的警察举手投降,一群武装份子正朝着证券交易所喊话……

不过付出了几十条生命的代价之后,这群泰南武装份子似乎也知道对方不是好招惹的家伙。竟然形成了对峙……

张贲整个人已经退到服务台附近,头顶是大屏幕,有几个老干部壮着胆子喊道:“解放军同志,我是……”

“闭上你的狗嘴——”

张贲大吼一声,朝着一个方向猛射,滋滋滋滋,那里竟然有五六个人想要摸过来,张贲早就发现了异动,他的感官现在已经被用到了极致,这一刻,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虽然他依然保持着凶悍,可是现在是无解的状态,他知道楼上还有武装份子占据着重要位置。

他只能期待爷爷能够解决掉那些家伙,然后大家占据着高处,进行抵抗,虽然不知道这种抵抗能够多久,但是能支撑多久就是多久。

画面上张贲凶悍的模样,还有正儿八经一句中文,让不少人的表情瞬间崩溃。

这厮是华人……

大使馆中,瞪大了眼珠子的人不在少数,而国外的网络上,更多的人则是惊呼一声:老子惊到了!

呼哧呼哧……

喘着粗气,张贲心中暗暗着急:操!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退守二楼顽抗吗?

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张贲没有理会那些吓傻了的观光客,立刻飞快地侧向移动,朝着一侧楼梯狂奔,他负重起码四十公斤,竟然还能保持超高速度的飞奔,这个画面顿时让所有观看直播的人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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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出现了恐怖的一幕。确切地说,是超乎人们想象的一个画面。

一个身上负重超过四十五公斤的壮汉,以一个超级灵活的姿态在障碍之间上蹿下跳,并且还能做出诡异的动作来,时不时地还开上两枪,这种超出凡人太多的体能,俨然就是非人类……

Monster?

看上去已经和阿诺扮演的魔鬼终结者,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之前认为这是美军海军陆战队员的某个砖家叫兽当时就选择性地失明,坚持认为,这一定是美军华裔成员……

叫兽评论后面清一色的回复:一定是你妹啊!

退守到了左侧楼梯,至于其他的人质,和张贲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能做到的极限,就是这里了,如果再僵持下去,他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把枪对着自己的脑袋。

尤其是他上蹿下跳的时候,哒哒哒哒的火舌**一刻都没有停歇,那种和死神跳贴面舞的感觉,张贲终于感觉到了。

什么兵刃战,什么徒手战,和这种热武器下的轰杀至渣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武力值。

末武时代的悲哀。

到了楼梯口,张贲才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般,他隐藏在墙壁的拐角处,此时楼梯上传来声音,正要抬枪扫射,看到是张俊才,才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老头子身上带血,双眼血红,可以想象刚才楼上经过了一场什么样的厮杀。

“阿公,你们怎么样?”张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吞了一口唾沫,问道。

张俊才也是气喘吁吁:“*子养的,楼上人还不少,现在各自占了一个位置,互相对射,我们没什么损失,就是张丙生腿上中了一枪,伤口很大,现在血有点止不住,老三正在找药品和绷带!”

“车上可能有止血粉!”张贲突然大声道,“操!老子刚才怎么没有想到!”

张贲大急,刚才太急迫了,居然没有想到这茬。

张俊才也是着急道:“老三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只有绷带,没用啊,创面不小。搞不好这条腿就要真正断了!”

张贲咽了一口口水,狰狞道:“外面有几十把枪,一冒头就是猛扫,没有机会冲过!”

张俊才道:“你火力压制,老子冲过去!”

抖动了一下肩膀,张贲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下,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可是这种突然的压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身上除了米尼岗,还有一把自动步枪,七八个弹夹,还有手雷。

张俊才舔了舔嘴唇,没有多说什么,手中的手雷拉环拉掉,突然扔了出去,轰的一声,又是一阵震动,接着又是一颗,间隔的时间很有规律,都在八秒钟左右。

张贲深吸一口气,老头子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外面的武装分子也是不敢靠近。他们也有手雷,可是扔不过来,到了第五颗手雷,整个大厅已经一片狼藉,只是这种防御性手雷攻击范围太弱,根本无法有效杀伤,连地上趴着的人质都没有炸到。

不过这也仅仅是为了让外面人的适应这个节奏,原本应该出现的第六颗手雷没有出现,而是那个黑脸壮汉,手中的米尼岗突然喷出了火舌,这是极高的速度在狂扫。

一条火龙出现在了大厅中。

“臭*子养的!老子**们祖宗——”

张贲一边大吼一边扫射,同时不断地推进,他不知道弹药箱还有多少子弹,但是应该是可以支撑到张俊才前后来回。

两人的位置错开,形成了交叉火力。

张俊才手中是一把国产五六,显而易见,是流入到国外的货色,这种步枪胜在当年质量扎实,现在还能用。

老头子手段不俗,几乎是秒换弹夹,咔哒一声就将弹夹磕了下来,咔哒一声装上,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最远处的摄像机不断地放大两人的行进画面,此时国外的网络上已经完全沸腾了,这不是电影!这不是电影!这不是B级片!

中国国内的所有视频网站几乎是统一时间将视频全部删除,但是依然有人翻墙找到了直播画面,虽然都在想要断绝这段信号,可是很显然,总归会有闲的蛋疼的国家在用。

美国大使看到这个画面。就说了一个词:FUCK!

中国大使的表情已经麻木了,他在想该如何使用外交措辞,实际上,刚才已经有一百多通电话打过来,国内的电话更是和他交谈了十五分钟,这其中有多么激烈的言辞,可想而知。

但是,这是一个机遇……

画面上,张俊才的皮带里插满了弹夹,几乎是每推进七八米左右就会一个弹夹扔掉换上,速度之快,根本难以想象。

而且他的战术规避动作很多,虽然很山寨很土鳖,可是很实用,这是当年琢磨出来的一套东西,老家伙的身手虽然不如张三贤,可到底也是杀出来的猛人,此时俨然是热血重燃,一股子悍勇之气在胸腔里支撑着。

“操**母亲个*子——”

张俊才画面上的狰狞面目,让人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个家伙……是一个老头儿。

张贲将正门处的一群武装份子全部压制了回去,全部退到了门外,双方其实早就杀红了眼。阿加猜的手下们只想干掉里面这个怪物。

张贲为了同时应对两个方向上的敌人,不得不右臂单手操控米尼岗,同时左手单手手持自动步枪,在那里狂射右侧来的敌人。

他一身肌肉紧绷,血管全部鼓了起来,电视画面上,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是在靠一股蛮力控制着杀人机器米尼岗,这种怪力,活生生的终结者!

恐怖的火力终于展现出了效果,张俊才不断地矮身战术规避。然后匍匐前进了有十五米左右,才竖起了手势,示意张贲他已经到了位置。

“阿公!车座底下!药品箱应该在车座底下——”

张贲的吼叫整个大厅都听得见,他的嗓门竟然可以这么大,恐怖的家伙!

外面的武装份子绝对不下于七十人,甚至可以看到他们想要分批次冲锋,但是看到如此恐怖的火力,又不得不退了出去,张俊才掀掉了车座,摸到了一只盒子,赶紧抽了出来,缩到了地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无情的子弹全部招呼在了车子上,整个车头被打烂,加长悍马也完全抵抗不住这种恐怖的攻击。

张俊才拖着药品箱匍匐返回,张贲也开始且战且退,他感觉到身上的负重已经减轻了,毫无疑问,子弹快要告罄,他必须马上换一个弹药箱!

正此时,另外一边的楼梯口,又有两个老头出现,在那里火力支援,交叉火力给予张贲极大的支持,减轻了很大的负担,张乙生身上挂着AUG,手中一把捡来的AK,在那里做着手势,张贲瞧了一眼,张俊才顺利退到了张贲的身后,四人且战且退,终于返回了安全地带。

地上全是金光灿烂的子弹壳,米尼岗的枪管也开始发烫,滋的一声,不小心就烫掉了张贲一块皮。

张俊才喘着粗气,胳膊上全是血:“娘了个逼的,痛死老子了!”

他算是运气好的,只是跳弹。动能不是太高,创面很小,否则正面击中,当场就是半条胳膊废了,能不能撑到救治,都是两说。

楼上也是枪声大作,张贲搀着张俊才上了楼,才缩着躲在一块墙壁后面,问张三贤道:“怎么了?”

“我们干掉他们八个人,还有十一二个在角落里,边上小房间里还有人,那边有个过道,不过去根本没办法上楼。”

张三贤咬牙切齿:“要是有门迫击炮就好了!”

纯属放屁!

张贲将米尼岗放下来,喘着粗气,张俊才将药品箱扔到地上,然后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对正在流血的张丙生喊道:“丙生!撑不撑得住!”

张丙生脸色苍白,点点头,他中招的那条腿,是当年那条瘸腿,几个老头子咬咬牙,道:“忍着点!就算要死,也要拉上一群人垫背!”

另外几个村子里的老兵在那里点射了一会儿,缩回来道:“*子养的,缩回去了,他们不出来,怎么办!”

“手雷扔不准也没用,不能浪费大火力。”

张贲拉掉一颗手雷的拉环,朝着过道处扔了过去,由依曾经和张贲打赌投篮,张贲用石子击中十几米远的松树树干。

此时也是异曲同工,靠着墙壁的反弹力道,只听到轰的一声响,张贲抄起一把步枪,就蹿了过去,沿着一个角度连续开了两枪,见到张贲蹿出去,张三贤同样蹿了出去,不过他却是沿着墙壁不断推进,始终没有开枪。

此时小房间内的武装人员从门缝里能够瞧见张贲,他们有一半墙壁挡住,以为张贲是一个人,立刻冲出来五个人准备扫射,但是此时张三贤突然开枪。

哒哒哒哒。

一梭子过去,全部倒地吐血,死的不能再死,地上一片尸体,倒在血泊中的武装人员数量在增加。

张贲额头上冒着汗珠子,他不能拖延时间,必须找到安全的地方将人安置好,否则的话,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身上还挂着两颗手雷,扯下来一颗,朝着另外一边扔了过去,同样是墙壁反弹,轰的一声,张贲在手雷爆炸的瞬间就冲了过去,两边的遮挡掩体后面各有两个武装人员,张贲毫不犹豫地开枪扫射,根本不需要什么准头,其中一个当场脑袋被打烂。

张三贤同样彪悍无比,在过道的一侧冲了过去,后面几个老头搀扶着张丙生和张俊才,海伦则是由另外几个老头保护着,她套着三件防弹衣,头上还有一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钢盔,迅速地跟上。

“全部跟上!解决了!”

张三贤大声地喊道。

张贲将手中的空枪扔给了张三贤,迅速返回原地,将米尼岗拎了起来,手里拎着之前带上来的两只弹药箱,身上的肌肉都是紧绷,此时他的外套早就烂的不像样了,一身血色乌黑,模样狰狞无比。

楼梯口似乎有声音传来,张贲立刻放下东西,一颗手雷扔了过去,轰的一声,归于安宁。

此时阿加猜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损失情况,几十人死在了证券交易所,这种情况怎么都没有料到。

要知道军方现在为了提防红衫军,全部都是按兵不动,哪里来的部队可以解决他的人,而且是这么多?

警察?那种东西和臭虫一样的不堪一击!

但是很快,阿加猜就知道对手是什么样的家伙,对手本来只有一个人,但是现在变成了十九个!

一群来自中国的观光客老头儿?

现在中国大使馆已经聚集了数百新闻媒体人,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整个场面异常火爆,很多人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个满脸黑色油彩的中国壮汉,到底是什么人,而那些老头儿,又是什么人?

此时在美国的一些网站上,有美国网友猜测:这肯定是中国人秘密训练的未来战士,我发誓,我们的政府也一直这么干!

而回复他的人则是说道:那么你怎么解释那些老头儿?他们其实年轻时候都是兰博是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

众人不断地撤向上层,张贲一边破坏电梯一边跟着,此时他的体力也是快要到极限了,现在他的负重不仅仅是五十公斤的问题。两个弹药箱,各重二十五公斤,这就是一百斤了,还有米尼岗本身二十多斤,这种负重,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生命之泉一直在减轻张贲的肌肉酸痛感觉,但是这仅仅是让他感觉稍微好一点,张贲感觉到自己的能量消耗的很快,他必须补充能量,他要找一些食物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

而此时,大使面对N国记者,用镇定的表情很认真地说道:“我国公民只是在自保,这是正当防卫……”

咔嚓咔嚓咔嚓……闪光灯将大使的眼镜片弄的好像是激光灯一样的闪耀。

NO.33喝加了红牛的水

达芙妮号所在的位置其实是曼谷湾的沙没巴gan。在昭批耶河的入海口,张贲冲到大曼谷容易,要返回,就难了。现在的问题是,在港口附近,已经开始戒严,军队开始布控港口,但是,依然没有进入大曼谷的意图。

就算突破了武装份子的包围,张贲也不会选择朝港口方向冲,那肯定是自寻死路,泰国zhèng

fǔ军废柴,但不代表他们会放过抢了他们军火,打死打伤泰国士兵的悍匪。

“清空场地,把桌子拼好!”

张三贤在那里大吼,几个人将桌椅板凳沙发全部堵在楼梯口,当做掩体。

张丙生被抬到了桌子上,撕啦一声,将他裤腿撕开,一片血肉烂的不像样,不过和张俊才一样。不是直接shè中,可能是穿透了什么正好击中,万幸,没伤到大腿主动脉。

“丙生!阿挺得住?!”

张三贤突然大声地问他。

老头子刚要点头,却看到张老三将一团毛巾塞到他嘴里,然后只听到噗的一声,张老三已经一刀捅进了张丙生的大腿。

边上一瓶烈酒的酒瓶子上伸出来一截绷带正在缓缓燃烧,一把短刀已经烧了一会儿了,只是张丙生没有发现。

短刀也是车上的,可能是泰**方的匕首什么的。

嗷——

张丙生痛的想要大喊,被几个老头死死地按住,不让他动弹,一团破布早就被咬的嘎吱嘎吱响,老家伙的额头上血管暴起,脸sè憋的通红,两只眼珠子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当啷!

一颗带血的黄澄澄弹头扔到了桌子上,张三贤整个人也是虚拖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团破布被吐了出来,张丙生大声嚎叫道:“张老三,老子cāocāo你娘个婊子——”

张三贤上去给他一个耳光:“婊子养的,还有气力骂人,肯定能死回中国送火葬场,娘了个逼的,狗杂种你要是死了,老子亲自给你扛棺材!”

几个老头松了一口气,止血粉迅速撒在伤口上。同时用极其野蛮的方式在大腿根部用粗绳子勒紧,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上面。

张贲瞧着这边,然后在上楼的楼梯口听了听声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稍稍地安心。

他整个人kao在墙上,快要瘫软了。

“小贲怎么样?”

张乙生关切地问道。

三少爷瞥了他一眼:“小畜生还能喘气,不要管他!”

“小贲怎么会在泰国?匪夷所思。”

几个老头儿都是觉得奇怪,竟然在这里遇到张贲,这种概率真的是太小了。要知道,他们这群老王八蛋,都知道是大学里的先生要留着他们的小老虎,哪里知道,张老三的小孙子,其实也是乌龟王八蛋,死到公海打拳去了。

张贲也懒得说话了,海伦过来扶了他一眼,张贲站起来,蹒跚地走了两步,开始调整呼吸,然后四处找了找,外面突然枪声大作。

哒哒哒哒!

窗户口的玻璃全部被打碎。一地的玻璃渣。

老家伙们大怒,张乙生抄起AUG,凑到墙根,抬起枪就是三发子弹,啪啪啪,外面地上两个持枪凶人当场被打死,一个胸口两枪,一个从眼球打穿。

“婊子养的,当老子是病猫了!”

张乙生的枪法也是强悍无匹,张家长工里头,除了死掉的两个,就属他和张俊才两人的枪法诡异,飘的很,神起来,能吓死人。

而且土八路出身的这几位,是为数不多有过一枪穿俩记录的人。rì本兵的钢盔根本没卵用,一枪照样穿。

当然这也是这群土鳖完全不知道钢盔的用途是gan啥的缘故……

三枪死俩,当场让外面的人哑火。

阿加猜的手下大将,在这里主持绑架事件的孟铎也,此时正又惊又怒,本以为zhèng

fǔ军现在放着红衫军他们就有机可趁,结果没想到遇到这票疯狂无比的中国老头,最糟糕的是,那个黑脸壮汉,简直就是非人类,强悍程度超过他们的想象。

“狙击手!他们有狙击手!”

“楼上有狙击手!”

孟铎也周围全部叫喊的声音,他们的凶悍气焰,此时却是蔫了不少,在证券交易大厅中。死尸数十,全部都是泰南**武装成员,人质除了三个rì本人一个英国人还有两个美国人死亡,其余都只是轻伤和惊吓过度。

人质死亡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双方激烈交火,最外围的两个rì本人则是被张贲的手雷直接炸死的。

“屁的狙击手!”

孟铎也一个耳光扇在手下脸上,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狙击枪,可是其中有几个老头儿的枪法,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从哪儿蹦跶出来的中国老头儿?

孟铎也现在担心着泰国大曼谷地区的zhèng

fǔ军包围过来,但是看到周围依然拥堵的街道,看也看不到头的红衫军游行队伍,孟铎也信心还是有的。

阿加猜此时已经气的快要疯了,泰南**武装成员的人数本来就有限,他一次带出来五百多人,在大曼谷地区活动,那真的是非常的担风险了,现在结果死了几十人?而对方才一个黑脸壮汉加十八个老头儿?

二楼,张乙生手向下压了压,意思是没大问题了。

张三贤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瞬间就提起了自动步枪准备动手,张丙生现在痛的额头上冒黄豆汗,这老东西刚才嚎叫了一嗓子。现在竟然是闷哼也不响,着他娘的硬骨头!

“臭婊子的!老子要是死在泰国,老子不服气!”

张丙生突然大吼一声。

“你不服气个卵!老子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张三贤瞪了他一眼。

老瘸子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那群小瘪三不听话,早听我们去看人妖,娘了个逼的还会让老子吃枪子?cāocāo他娘个逼的!老子倒霉倒到家了!”

张贲刚站起来朝前走两步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

虽然以前就知道这群老不正经的经常讲开心荤笑话,可他娘的现在是什么光景了,现在都已经是兵临城下了,cāo,还有心思讨论泰国人妖!

“给老子来根烟……”

张丙生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疼痛让他快要晕厥过去了。

“老棺材,你还有气吃烟?”

张三贤一边骂。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包从高雄那里抢来的老云烟,哆哆嗦嗦地抖了一根出来,张丙生正要伸手接过去,三少爷叼在自己嘴里,凑到烈酒瓶子前点燃,抽了一口,还没等张丙生破口大骂,这老东西边吐烟圈边将烟放到了他嘴上。

“十八个人抽一根烟,一人一口……四一年。”

张丙生竟然还伸手去弹烟灰,老东西眯着眼睛,抽着一口烟,仿佛就忘记了疼痛一般,轻声道:“说起来,还是俊才阿哥仗义。”

“吃你的烟吧。哪里来那么多屁话说!”

张俊才肩头上也是中弹,不过暂时没大碍,直接弄上止血粉,裹了绷带了事儿。

几个人都是嘿嘿一笑,说到底,要死早死了,能活这么久,都是老天爷保佑。

张贲扶着海伦,走了两步,终于感觉到血液重新在四肢流淌起来一般,胸口的一股压力陡然减小,两人在寻找着这一层楼的休息室,海伦认识泰文,所以找到休息室之后,从那些柜子里找到了不少吃的。

gan面包,火腿,香肠,柚子,泡芙……

“给我来杯热咖啡。”

张贲轻声对海伦说道。

此时饮水机已经开始加热,张贲飞快地吞食着那些吃的,好一会儿,一杯速溶咖啡才放到了张贲的眼前,张贲慢慢地喝了一口,才哆嗦着嘴唇轻声说道:“谢谢。”

他之前体力的消耗太大了。陡然松懈下来,竟然有些拖力。

指了指那些吃的还有清水,张贲对海伦道:“拿过去给他们也吃一点。”

海伦点点头,连忙抱着食物朝外面走去,现在她觉得能够为张贲做点事情,会让她感觉自己的存在不是拖累。

实际上,她还真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因为这群人当中,只有她懂泰文,必要时候,真是需要她的助力。

张贲看到海伦出去后,将休息室的房门关上,然后盯着饮水机上的饮水桶,目光严肃。

几分钟后,张贲拿着一打纸杯,拎着一桶纯净水走到老家伙们跟前,道:“都喝点水吧。”

“刚喝过了。”张三贤闷声说道。

“这是加了供能饮料的。”张贲表情古怪地说道。

然后老头儿们一人拿过一只杯子,张贲给他们一个个地倒上,张三贤一边喝一边问:“这什么水?味道还可以啊。还有没有?这泰国人喝的水倒是蛮gan净啊。”

张丙生也被张贲扶起来喝了一杯,老家伙也是愣了一下:“味道还真可以啊,加了啥么供能饮料?我回去多买点放家里。”

张贲嘴角抽搐,愣了一会儿,道:“红牛。”

海伦听不懂他们讲话,只好一个人站在旁边不说话,不过张老三倒是点点头:“这个小姑娘不错,虽然哭哭啼啼也是害怕,但是有毅力,这一路冲过来,愣是没趴下,不错!”

海伦虽然听不懂张三爷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看着自己和颜悦sè说话,也是知道是在夸赞她。

张贲点点头道:“我从港口冲过来,全kao她带路,她以前来过曼谷三个月,所以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外国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倒是能吃点苦头啊。”

张乙生呲牙咧嘴地在那里喝着水,几个老头儿都是笑哈哈道:“嘿,今天运气也不算太差嘛,好歹也看到小贲带着个外国小娘子跑路,啧啧,体面的小丫头。”

“我还是觉得那个rì本小丫头好看点。”张丙生突然冒了一句。

“你娘个逼的畜生不说话会死啊,不知道自己受伤失血不要多说话啊!”

张三贤瞪了他一眼,张丙生恨恨然道:“老子回去了,一定要打你刚才那记耳光!”

啪!

张三爷反手就是给他一个耳光:“老子打你这种档次的,来一个加强连也不怕,你还想打翻本?”

张丙生气的发跳,吹胡子瞪眼,却是最后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了,这帮子老家伙,完全就是没什么变化,小时候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你们可别小瞧了她,她老子可是欧洲一个国家的亲王,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公主身份。”

张贲贴着窗户,眼睛看着下方,嘴上说道。

几个老东西都是缩到窗台下方,然后笑道:“还是个公主?啧啧,了不起!什么时候弄个皇后女王,哈哈,也显示显示我们张家大院的威风!”

他们都是不说自己是扬州张家的,只认张三贤,当初反出扬州,早他娘的和扬州张家没甚么gan系了,关他们个**事儿?

“娘的,电话不通!”

有个老头摔了一下角落里的电话,一点声音都没有,显而易见,肯定是线路出问题了。

“这泰国jǐng察根本就是群猪猡畜生,吃屎的狗东西,自己地头上竟然被闹成这个样子!”

张俊才实在是受不了了,将绷带扯掉,张贲见状,将腿上的军刺扔了过来,老东西接住后,在烈酒瓶子上烧了起来,张俊才见状,骂道:“婊子养的你想gan什么?”

“把他按住!”

张老三一声令下,几个老头立刻如法炮制,将张俊才揪住,抬手抬脚的,直接摁在了桌子上。

“张老三!你要做啥!你敢!你个婊子养的畜生你敢!我cāocāo你娘……嗷——”

一声惨叫,军刺直接捅了进去,同时张三贤从身上直接撕了一团布头就往他嘴里塞住,还骂骂咧咧道:“骂骂骂,骂你娘个逼啊,老子弄死你!”

好一会儿,周围的老头儿都是使出了气力,按的死死的,张乙生还骂道:“婊子养的,这老畜生气力不小。”

当年就是杀猪一样的弄,今天还是这样的暴力血腥,比起这个,关公刮骨疗伤算个**啊!

张俊才心中狂骂,嘴里因为塞着布头,只能呜呜呜呜地狂叫,身体挣扎个不停,痛的要死要活。

但是这群老头儿似乎并没有发现,自从喝了张贲的提来的那桶加了红牛的水之后,貌似jīng神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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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批耶河的河岸城市巴吞他尼市在河的西岸。和大曼谷的北部大城遗址正好隔河对望,中心街区距离其实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十公里左右。

此时在河的东岸,郊区的一处密林寺庙中,黄袍的僧人们正在准备着一年一度的礼节,这里有个小寺庙,建立的时间并不长,名叫白象寺。

寺庙的住持名叫阿信,是个很虔诚的有道高僧。

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中,很有名望,一些头人也会找他来做法事,在大曼谷地区,阿信就算不是最有名的,但最起码也算是有点名望的。

更何况,他和国外的许多僧人都有来往,虽然教派教义有分歧,但也并不妨碍他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

随着大曼谷的红衫军和黄衫军越来越激烈,这让阿信觉得很不好,所以他很想和远在西藏的好友,夏鲁寺的大喇嘛金刚多吉说一声,还是不要来的好。

可是多吉认为越是危急。越是应该尽到朋友的责任,所以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大喇嘛金刚当年可是很有名声的人。

“你去把阿玉放出来吧。”

阿信对着他的一个弟子说道。

阿玉是一头大白象,很小的时候落在了陷坑里,受了伤,可能是因为和母象走散了的原因。

阿信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福祉,白象是吉祥如意的象征,是幸运,于是他把小白象带回了寺庙中,给它精心调理,后来取名阿玉。

寺庙也是在那里时候,改名为白象寺,自从有了阿玉,来求佛问佛的人也更多了一些,香火很旺,阿信也是那个时候才名声渐起。

算起来,确实是幸运的白象。

戴着一副老花镜,黄袍的阿信身体有些佝偻,他没有多吉那样雄壮的身躯,只是拍了拍空地上巨大的生物,摸着它的耳朵,轻声说道:“阿玉啊,我的朋友就要远道而来,你会高兴吗?”

阿玉用巨大的鼻子卷起了一长串的香蕉在那里吃着,巨大的耳朵抖动了两下,大象很聪明,它能轻松地听懂人们在说什么。

阿信看它高兴,笑着说道:“真是一个乖孩子。”

与此同时……

“泰国的政府军怎么还没有出现!”

张三贤皱着眉头。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事情,此时在外面,国际媒体已经来了不少,他们有自己的安保队伍,一些美国记者甚至还有一些神情肃穆的高大肌肉壮汉给他们保驾护航。

红衫军和黄衫军的人就像是达成共识一样,并没有去招惹那些外国记者。

日本朝日新闻也派出了记者,这可真是一朵奇葩……

武装人员此时重新控制住了大楼的一层和二层,但是张贲他们早就到了三楼,而且电梯已经被毁坏,楼梯口被堵住,对方又有手雷,他们丝毫没有办法。

阿加猜在远处的一处房屋中用望远镜朝这边观察,张贲同样运足了目力在四处查看,看到了阿加猜那边的望远镜之后,抬起米尼岗,滋滋滋滋就打了两秒,一千五百米的射程,两个建筑之间的距离大概是四百米左右,阿加猜和他的人赶紧趴下,心中震骇无比: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空中一条火舌突然**出来,立刻引来无数摄像机的拍摄。许多外国记者穿戴着防弹衣和头盔,在那里做着现场报道。

“我现在是在曼谷泰国证券交易所,噢上帝,刚才那是什么?”

镜头突然晃动,一道火舌**而过,主持人一脸的惊骇,然后对准了镜头激动地喊道:“刚才开火的人并不是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实际上,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表示,他们是一群中国籍的观光客,而且从现有的数据表明,他们的年龄都非常的大,非常非常的……大!”

“现场一片惨烈,大厅里有一辆破烂的加长货运悍马,从外表上看,依稀地能够看出来这是属于泰国军方的车辆,但是刚才我们质询了曼谷驻军司令部,他们否认了这一点。”

“从外面的镜头看进去,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现场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至少有三十人死亡,好吧,我错了,这是最新的数据……”主持人抖了抖手中的纸张,“我们从一家对面的一处大楼通过望远镜观察,现在初步估计死亡人数在五十五人……上帝,这些都是武装份子!他们遭遇了什么?”

摄像机上,有清晰的三个英文字幕,而主持人那副骚包的人道主义鳖脸绝对是让人想吐。

武装份子似乎有恃无恐。政府军迟迟不出现,他们有的是时间和证券交易所中的家伙们纠缠。

阿加猜心中惊骇无比,此时他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损失几十人而对方连根毛都没有掉了,那个恐怖的家伙……

提着米尼岗扫视了一遍,然后问张三贤:“阿公,要不要直接杀出去?”

“蠢!你知道他们在哪儿?缩在人群里,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哪个,难道你还把外面那群已经癫狂的人全部扫死?”张三贤呵斥道。

张贲冷冷道:“可以试试!这里两箱弹药,还有两千发子弹,直接扫出一条血路来!”

“你是猪啊!杀这些武装份子,还有人可以帮忙说话,你只要随便射杀外面任何一个游行的人,都是有理说不清,这是光靠杀就能杀出来的血路吗?”

张三贤瞪了他一眼,也是着急,此时他们几个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一桶水喝完,张丙生和张俊才身上的伤口也稍微不是那么恐怖了,当然,他们都以为这是止血粉的功劳。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上屋顶侦查一下。”

张三贤说道。

张贲点点头,将米尼岗放下,抄起一把自动步枪,腰间挂着三颗手雷。就冲上了楼。

今天证券交易所没有人,十分的安静,到了屋顶的时候,张贲缓慢地推开了铁门,却看到在角落里,竟然有一对狗男女在那里**,两人赤条条地吓了个半死,赶紧用衣服遮挡着自己重要部位,张贲瞥了他们一眼,连话都没有说,这对狗男女竟然互相抱住对方。瑟瑟发抖起来。

操,下面成千上万人在那里游行,还有激烈交火的声音,这对狗男女倒是很有兴致……

远远地扫了一眼,基本上那些反政府武装人员所在的位置已经很清楚了,张贲猜测,大部分应该还是在一楼大厅中。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

将四面都看了一下,发现只有北面可能有点机会。

原来,证券交易所每到无人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清理大楼,早上的时候,正好在下方挂好了悬索。

张贲心中盘算起来:如果同时下去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压制住两边的火力,应该可以让人顺利撤下来。

又观察了一下,附近有几辆块头还不错的大车,看上去应该是私人的货车。

张贲准备返回楼下的时候,看到那两个狗男女,想了想,将他们两人的衣服全部拿走,然后才返回了楼下,顺手就扔到了垃圾箱中。

“怎么样?”张三贤问道。

“北面有悬索,应该能够吃住份量,我在楼上火力压制,先下去两个人!”张贲说道。

“怎么会有悬索?”张三爷奇怪地问道。

“应该是清洗大楼用的,结果碰上游行规模扩大,可能就跑了,连支撑板都没有放上去,不过滑下去的话,应该没问题!”

张贲想了想,又道:“两个人同时先滑下去,我在上面火力压制,如果有人蹿出来,第一时间打死!两个一组,速度快点,应该没问题,然后抢这个位置的一辆大货车。我最后跟上来!”

张三贤咬咬牙:“操操他娘的,这泰国人的政府军还不如人要靠得住!娘了个逼的,拼了,张乙生和我先下去,然后你们跟上,就是不知道,三层楼这么高,一群老骨头还撑不撑得住!”

“要死也要撑到上飞机回国!”

“对!死在这里不值得!”

“老子的……还就不相信他们比小鬼子还狠!”

“好了,不要多说废话了,乙生,你枪法准,下去占好位置,小贲在楼上一定要注意力集中,冒头就打!”张三贤咬牙切齿地说道,想了想,又对张俊才道,“你人在楼上,先朝楼下放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万事小心!”

张俊才点点头,掂了掂手中的国产五六,咧嘴一笑:“你捅老子一刀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他笑的极为勉强,伤口疼痛到极致之后,就会转化为快感,到最后,就会完全麻木没有知觉。

几个老家伙都是干脆利落,这时候靠泰国的政府军已经是没有指望了,更何况,张贲现在手上沾着政府军的血,怎么逃掉也是一个大问题。

“不要废话了!三老倌,赶紧动身,老子也不相信这群狗咋种还比美国鬼子的飞机大炮厉害还是怎么了!”

这位是隔壁村子上的猛人,朝鲜战场下来的,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有八根手指,他叫李剑农,外号李八指,虽然和张三贤不是一个系统的,不过也是一等一的好汉,沙洲地面上有名的老英雄。

“各位,那就请了。”

张三爷拱拱手,将自动步枪往身上一挎,然后带着人朝着后方的过道去了,那里是悬索的位置,有两根,下面还荡着两个大绳球,一动不动。

张乙生目光肃然,和张三贤两人各自抄住了一根,张贲在边上架起了米尼岗,瞄准了大楼一侧的街角,他已经下了决心,那边不管出现什么人,平民也好,记者也好,武装份子也好,统统打死!

与此同时在正面,张俊才手中的步枪连续三发点射,啪啪啪,又是一个武装份子被打死,还有一个则是一条胳膊当场被打烂。

血腥惨烈程度,让一些看上去原本很大胆的记者当场就昏了过去,有些家伙则是立刻抱头趴下。

只有美国的那票记者还在那里不停地对摄像机说道:“现在三楼的中国籍男子已经开始和楼下的泰南反政府武装交火,当场打死了一名武装份子,我们在这个距离清楚地看到,双方的射程距离其实超过了四十五米……”

哒哒哒哒……

不等头头们的命令,武装份子立刻开始还击,楼梯口也传来了声响,张丙生顺手就是一颗手雷扔了进去。

轰!

又是一阵安宁。

“*子养的,老子还没死呢!”

这老东西嘴唇发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将旁边水桶里的水又倒了一点,嘴里喃喃道:“这供能饮料还真好,老子还能死撑到现在……”

不过阿加猜看到了这边的动作,立刻开始命令着,不过执行命令的人并不是很多,确切地说,是来不及反应,张俊才的枪法此时发挥到了极致,神准无比,他一直在三发点射,随时准备着撤离,两边窗台下方还有两个老头儿,时不时地也放上一枪,可以说,这真是拼尽全力了。

窗台啪啪啪啪地被一梭子的子弹扫过,张贲那边的米尼岗瞄准器中,已经出现了第一个人。

滋滋……

当场将人打成了烂渣,成为了一堆肉泥。

张乙生下去后,立刻冲到了路对过,那里是个垃圾站,两边巨大的金属垃圾箱拉出来有五六米,忍着恶臭,张乙生枪口对准了另外一边,与此同时,张三贤也是迅速到了他的那里,两人各自掌握了一个方向,此时楼上又滑下来两个老头儿,沿着墙壁,蹲下抬枪,众人都是额头上汗珠子不断地冒出来,气息不稳,喘的厉害。

“快下快下!那群狗日的往这边开始抄了!”

有个老头儿冲了过来喊道。

张贲一声大吼:“一次下去几个,这悬索应该吃得住力道的!”

此时张俊才和张丙生也在另外两个老头儿的搀扶下开始撤,海伦依然躲在张贲附近,张贲心跳的厉害,额头上冒着汗水,心中暗暗骂道:狗日的,老子今天要是捱过去了,老子去庙里狠狠地烧把香!

此时街头两边已经出现了大量武装份子。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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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猜一直观察着这边。而孟铎也则是发誓一定要将那群中国人全部干掉,一群老不死的老东西,居然让他损失这么大,他根本无法忍受。

但是再怎么说,张三贤这票人也是正规军出身,泰南反政府武装完全就是和恐怖分子没啥大区别,而令人尴尬的是,泰国政府军竟然拿这样的武装力量没有办法,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那些巨大的铁皮垃圾箱等于是极好的防御工事,对方的子弹打过来,虽然穿透了外面的一层铁皮,却根本没办法全部穿透,更何况,垃圾箱里塞满了垃圾,很显然,这里并没有清空过,这让武装份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居高临下的张贲米尼岗三次扫射就打死十几人,恐怖的厮杀利器。

当年号称米尼岗顶两个班,现在看来,绝非虚言,这玩意儿在越南战争时期号称米尼岗炮。还真是有其原因的。

换了个弹药箱,此时的负重再度增加,张贲只感觉自己就像是批上了步人甲,行动没有那么轻松。

“阿公!你们怎么下去?!”

张贲问张俊才和张丙生。

两个老头子都是受伤,还真是不好下。

“用皮带,把皮带解下来,缠好!绑住了一起下!”

张俊才急中生智,连忙说道。

此时地面上交火异常激烈,张三贤带着两个人,不断地压制着对方,弹夹咔哒咔哒地磕下来,然后迅速换上,三人交替开火前进,贴墙的人则是始终都没有动,这是突然的交叉火力点,十分安全。

老头子也是狠,硬生生地将一个巨大的铁皮垃圾箱拖到了路口,然后一脚踹了出去,整个人就地一滚,上去就是架起枪来扫射。

哒哒哒哒!

一梭子下去,边上七八个人中枪倒下,张三贤训练有素,一身的功夫没落下,喘着粗气,跟上来的两个老头大声喊道:“三老倌,扔西瓜雷!”

老头子狰狞地将两颗手雷连续咬掉了拉环,抛了出去。三秒钟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侧面已经完全没有人了!

“跟我去抢车!”

张三贤冲了过去,那辆大货车其实就在一家百货商场的后面,隔着起码十五六米,但是因为两颗手雷的缘故,这边的武装份子迟迟不敢冲过来冒头,只能隔着老远放枪,而且是只看其枪不见其人。

张贲此时将米尼岗架在了另外一边,只要出现人影,就是滋滋滋滋地电击转动,一条火舌**出去,就是血肉横飞。

米尼岗的威力太恐怖了,可以说,在整个大曼谷地区,能够和它抗衡的武器几乎没有。

泰南反政府武装并不是没有火箭榴弹发射器,但是怎么可能带入大曼谷地区呢?

所以,米尼岗在这个时侯,谁掌握了,谁就是无敌的象征。

“下去了!”

张俊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张丙生缠好。两个人的份量都不轻,张丙生喷着一口气,手上缠绕着布头,扣在悬索上,喘着气道:“老子还不是废物呢!*子养的装什么厉害!”

两个老家伙互相瞪了一眼,然后迅速滑了下去,下面的老头儿将他们落地前扶了一把,最后张俊才道:“就剩下小贲和那个小姑娘了!”

“阿公!你们先上车——”

此时张三贤已经将车门打烂,拉开之后,扯掉了车下的线,在那里打火。

咔嚓咔嚓!呜呜呜……

车子发动之后,一阵轰鸣,张三贤将自动步枪扔旁边,然后吼道:“上后面架好枪,老子要发动了!”

这老东西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开过车了,早年也就是玩过解放和东风,不过他倒是利索,竟然打着方向盘就开始窜,车顶上架着两把自动步枪,立刻喷车出火舌来,一梭子打过去,那真是威猛无比。

“还有谁?!”

张三贤大吼道。

“小贲和那个小丫头还在上面!”

孟铎也此时也是崩溃无比,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实际上,一开始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就应该撤退,这是阿加猜头领的经验,绝对不能够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和人消耗实力,而邪火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结果孟铎也就悲剧了。

进退两难。

继续打,肯定还要死人,对方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明显比他们这种拿了枪就以为厉害的烂货要强的多,这些家伙,军龄都比他们的年龄大的多!

孟铎也猜得出来,这群中国老头,绝对是老兵,而且还是精锐!

阿加猜的撤退命令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现在已经完了,死了几十人,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此时怒火已经被现实给冲的冷淡下来,这群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已经明白,他们的敌人是多么的可怕。

到现在,他们甚至没有看到持枪的任何一个敌人尸体。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的交换比完全不成比例,是无穷大!

“孟铎也这头猪!”

阿加猜在房价内痛骂,这一次他们过来是为了政府军的军火仓库,但是现在演变成了这样,今后还想进入大曼谷地区,难如登天,确切地说,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红衫军和黄衫军的冲突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本来还以为浑水摸鱼,靠着人群众多政府军无法开入,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看来,将来政府军控制大曼谷地区,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且……他们还干了一件国际事件。

阿加猜已经开始后悔了。

原本很犀利的绑架外国人质事件,到此时,真的是一堆烂狗屎抹在了自己的嘴上,擦干净了都还有一股臭味。

大货车在弄堂中停了下来,就在悬索的正下方。

上车的老头儿立刻在车尾和车顶架起了自动步枪,而没上车的依然保持着跪射姿态。车子两边各有两个,前后瞄准,只要看到人影儿就开始点射,绝对不扫射,这就是要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海伦!过来抱紧我!”张贲整个人爬到了窗台上,海伦有些害怕,张贲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只洋娃娃一般的轻松,张贲手掌上缠绕着布头,整个人开始下滑。

孟铎也已经开始下令只是瞄准放枪,而不敢继续再火拼,没有胜算。

对方有大火力,他们什么都没有。

咚的一声,张贲顺利落在车上。

这辆拖车还是很大的,坐几十人都没问题。

地上的几个老兵一个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做保护,另外三个则是迅速爬上了拖车后面的平板,枪口都是随时保准对外,张三贤冲着外面吼道,“坐稳了!”

发动机咆哮一声,这辆大卡车就开始朝着北面逃窜。

蹿出去的瞬间,那些武装份子立刻朝着这边开始放枪,双方互相对射数百发子弹,地上打的尘土飞扬火星四射。

但是两条腿怎么也不可能追上四个轮子。

张三贤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是朝北不断地开,一路过去,都是乱七八糟的摊位,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才开出去起码有三四公里。

张三贤将车停住,然后迅速上车让张贲去开,海伦则是被一把抱了下来,两人坐到了前面。

“海伦,曼谷地区哪里比较安全,可以藏身?要人少一点的!”

张贲说道。

“往北,往北开,在大城遗址附近有许多村落,靠河那里的渡口,林子很茂密。应该可以藏不少人……吧。”

张贲点点头,车子立刻按照海伦的指挥开始疯狂地开起来。

红衫军和黄衫军都是在主要街道开始聚集,张贲他们往北逃窜,问题不大。

本来想去找大使馆在哪儿,可是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开出去有十一二公里,这边的道路已经是很狭窄的柏油路,树林很茂密,甚至能够看到路上有牲口在过路,沿途还有大量的猴子捡东西吃。

这里本来就是旅游区,而且靠近泰国的森林公园,附近还有三十几座寺庙,周围分部着大大小小的村落数十个。

在一些巨大的树木旁边,能够清楚地看到石碑上的佛陀浮雕,前面还摆着瓜果贡品,但是很快就被猴子们给瓜分。

张贲此时总算是觉得逃离了狼窝。

他其实很想开着车去中国大使馆寻求庇护,但关键问题是不知道在哪儿,他同样很想去达芙妮号那里登船,但是很显然,他抢了泰国军方的军用悍马,那里肯定是被军方布控了。

怎么想都是没什么大机会,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和阿公他们逃出这个鬼地方。

政府军如果现在和他们遭遇,根本不用谈论,双方语言不通,牛头不对马嘴,百分之一百就是互相交火。

任何一个政府军看到这样一群手持武器而语言诡异的家伙,都不会心慈手软。

“可恶……难道就没有办法离开泰国了吗?”

张贲皱着眉头,暗暗骂道。

车子继续沿着柏油路缓缓地开着,车上的老头儿都是累的不行,虽然有张贲的生命之泉保证了他们在之前一段时间中缓解了疲劳,但是现在,已经很难再坚持了,毕竟都是老胳膊老腿了,这么剧烈的战斗,虽然精神上还能坚持,可是肉体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车子缓慢地看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

张三贤突然问道。

张贲猛地一拍方向盘:“操!没油了!这个泰国佬怎么这么抠门!油都不知道加满!”

众人崩溃无比!

这里除了猴子和牲口,行人都看不到几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抢劫也没地方找啊!

“可恶!”张贲咒骂了一声。

张三贤大声道:“都下车!找个地方先落脚!”

海伦苦苦思索,道:“这附近应该有寺庙的,我们找找看,庙里的和尚,一般都会帮忙。”

一行人手中提着自动步枪,张贲扛着米尼岗,整个人黑的就像是从沥青里捞起来一样,狰狞无比。

一双眼睛血红,杀的血腥气让人崩溃。

“小贲,你中弹了?!”

张三贤此时才看到,张贲的肌肉上有弹孔。

血水混合着外面黑黢黢的东西正流出来,十分的可怖。

张贲已经用过止血粉了,绷带其实也胡乱地缠过,但是因为过度发力,肌肉将绷带给震裂了。

“没事!继续走!”

张贲冷冷地说道。

这点伤势,还弄不跨他!

“屋顶!是屋顶!”

海伦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指着远处树木之间闪烁的屋顶,那是类似鱼背一样的屋脊,这是泰国佛教寺庙的特有风格,很显然,这是一座庙宇。

张贲大喜,叫道:“走,和那群和尚打交道,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帮助。实在不行咱们就抢!”

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在这种鬼地方待下去。

几个老头儿原本没有的精神,立刻又振奋起来。

张三贤挥舞着胳膊哈哈大笑:“毛主席曾经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

张贲捏着拳头,心中按捺着喜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恍然无视了自己腰间的两个弹孔,因为行动造成肌肉不断地收缩扩张,十分触目惊心。

海伦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几近冷血的家伙,顿时完全呆了。

众人赶到了这座庙宇前面,这里很空旷,周围都是大树还有竹子,篱笆的围墙不算高,也不算大,周围扔着许多水果,有很多动物在这里吃着水果。

但是最让众人惊愕的是,一个戴着圆框老花镜的老僧,正牵着一头大白象,缓缓地走动着,等看到篱笆外众人的时候,老僧眯着眼睛抬头,想要仔细地看清楚来人什么人。

周围的小动物似乎是闻到了恐怖的气息,全部逃走了,大白象也开始躁动。

那股血腥气……很重。

阿信有些紧张,虽然他相信人的生死是注定的,可是还是很紧张,他一边安抚着大白象阿玉一边说道:“不要怕,不要怕,阿玉,不要怕……”

他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躁动的大白象竟然真的安抚下来。

张贲站在门口,就像是铁塔的神灵,凶悍威猛,但是阿信和阿玉走近的时候,阿信竟然惊讶地看着他,一把抓住了张贲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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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十八老秃驴(分类榜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阿信一把抓住了张贲的手腕。仔细地端倪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张贲,张口问着什么。张贲听不懂,扭头看着海伦。

海伦道:“他问你这串佛珠哪儿来的。”

张贲对海伦说道:“你跟他说,这是西藏大喇嘛金刚多吉送给我的。”

他隐隐猜测,今天真的是鸿运当头,这个老和尚,说不准和多吉有旧。

多吉说他有佛缘,他本是不信的,现在眼瞧着,可能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后面的一群老头儿都是满身鲜血污垢,凶悍模样,和这个老和尚阿信住持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阿信的弟子们都是害怕,一些小弥陀都不敢朝前,远远地望着,躲在门后面远远地瞧着。

海伦当然知道这串佛珠怎么来的,于是连忙用生硬的泰语和阿信说清楚,一番话将阿信说的连连惊奇,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张贲。

其实这串佛珠。来历不小,其中两颗是天珠,是沾了活佛佛光的。

六颗是南宗仁信大师的开光佛宝,另外的三颗,则是阿信当年和中国宗教界交流时候,和多吉的友谊,那三颗,是缅甸红翡翠。

这串佛珠,一共是十二颗,这最后一颗,是多吉自己几十年磨出来的,原本是小半个拳头打的珠子,被他不断地磨了之后,终于磨成了指头节子那么大,最后和另外的十一颗珠子,串成了一串佛珠,平时都是攥在手里。

张贲得了这串佛珠,也是一直戴在手腕上,没想到,还真是带来了好运。

佛缘如此,真是冥冥之中,有股天意。

松了口气,那些年轻和尚都是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竟然还是住持的朋友吗?

佛陀不杀生,但阿信并不是个钻佛经牛角尖的人,将他们赶紧带了进来。同时和那头大白象说道:“阿玉,去门口转转。”

大白象走了出去,两个年轻和尚跟着大白象阿玉,正好遮挡住了狭小的门口。

这二十人到了寺庙的后面,才松了一口气,将武器都是支在了一旁,那些小和尚见了,都是害怕,不敢靠近,一双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这边,都是又恐惧又好奇。

这时候,正是他们要做功课的时候,小和尚其实还不能称呼为和尚,有些人,可能是村子村民们的儿子,将他们送来了寺庙,接受佛陀的洗礼还有教育。

实际上,阿信在这里,一直有着佛陀的尊称,虽然他一直在降低这种传言,可是还是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阿信知道这二十人中只有小姑娘海伦听得懂泰国话。于是对海伦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这个池塘和外面的小河是联通的,可以在这里洗澡,很干净。”

阿信双手合什,然后退了出去,张老三问张贲:“小贲,这个老和尚怎么对我们这么好?会不会有诈?”

刚才张三贤手里的步枪一直没放下,这个凶神恶煞的老东西,身在险地的时候,什么都是不相信。

张贲叹了口气道:“阿公,我们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论有没有诈,都只能选择相信他。他和多吉佛爷有旧,这串佛珠,是多吉大喇嘛金刚佛爷送给我的。”

张贲晃了晃手上的那串佛珠,这串看上去不起眼的珠子,竟然是救了他们?

张三贤愣了半天惊道:“西藏夏鲁寺大喇嘛金刚多吉?”

张贲点点头。

“操!张耀祖那个狗东西这辈子干的最漂亮的两件事情,一是弄了你出来,二是和多吉有生死之交!”

张老三摸着一头的短发,粗俗的话让张贲嘴角抽搐,周围的老家伙们都是完全要累垮了,瘫软在地上,张丙生也是扛不住了,整个人躺下来,然后道:“娘的,不行了,再要折腾,老子真是扛不住了要,今天也是邪了门了。难道老子也是精神意志战胜了肉体力量?”

众人都是不解,其实他们上了三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瞬间交火超过二十分钟,对体力的消耗极大,一般来说,这种近距离交火,巷战还有运动,对体能的消耗之大,不可想象。

这并非是战壕上的对峙,更不是发动冲锋,消耗力是不一样的。

这群老家伙都是精兵出身,很清楚他们当时是什么情况,可是很诡异的是,他们竟然撑了下来,这是为什么?

唯一让人惦记的,就是那据说掺和了红牛的纯净水……

寺庙里的和尚们倒是镇定,在外面的正堂开始做功课念经,连小和尚都是十分的卖力在那里朗诵**。

礼拜外,几辆军车开过,因为有白象路过,他们赶紧停车,并且下车双手合什恭敬鞠躬行礼。

白象是神物。神灵的象征,泰国的国宝中的国宝,地位比之熊猫在中国,还要高上几个档次,因为这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信仰问题。

两个年轻和尚带着大白象阿玉缓缓地走开,军车上的人本来路过,瞧了一眼白象寺内的正堂,里面整整齐齐的几十个和尚在那里诵经,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混乱的迹象,军车上的人都是张望了一下,最终没有进去。和尚做功课,这么和谐的一幕,又怎么可能和一群手持大火力和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交火的中国人有关系呢?

军车继续向北缓缓开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折返,没有停留,就继续向南返回了。

虽然那辆大卡车就停在附近,可是他们并不相信那群家伙竟然就会躲藏在区区几百米之内,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张贲他们是极其安全的。

阿信会一些医术,他给张丙生稍微治疗了一下后,建议送到医院里,不过张贲却是找了个大缸,趁人不注意,就将里面注满了生命之泉,然后让张丙生蹲进去。

“干嘛?”张丙生问道。

张贲在里面随便撒了点叶子,然后道:“阿信住持的秘药,泡泡对伤口效果好,一个晚上应该没问题了。”

“放屁!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秘药?老子我……”

张丙生正要说话,张贲一把将他拎起来,丢到了缸里:“叫你泡就泡,不许起来。”

“嘿,你个小细崽敢……”

还不等他骂完呢,张贲就转身走了。

张丙生想爬起来,可这身上痛的厉害,再加上这泉水确实让人感觉舒服,整个人放松地泡在了里面。

阿信看到这幅情景,就问海伦这是干嘛。海伦再问张贲。

张贲对海伦说道:“哦,这是在练功呢,中国功夫。”

海伦瞪大了眼珠子:这……就是中国功夫的一种吗?这些老头儿能够这么凶悍,难道就因为中国功夫?

妞,你是对的,但不完全是对的。

几个老头儿看到张丙生跟瓮鹅似的泡在大缸里,立刻取笑道:“丙生,怎么,已经挑好了家伙,不要棺材要粪缸?”

“死远点。老子这是在泡秘药动不动?那个戴眼镜老和尚的秘药,嘿,你们几个老东西还别说,这东西泡着真舒服,老子的精神起来了。”

几人都是不信,可是见这老小子真是精神不错,脸色也不是那么苍白,都是惊讶无比,操,还真有这种东西?

一群老家伙赶紧朝着阿信住持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张贲嘴角抽搐,然后随口道:“阿信住持说了,晚上会有的。”

然后张贲和海伦道:“你和阿信住持说,我们还需要这样的大缸。”

海伦愣了半天,最终还是如实翻译,阿信有些不明白,但是海伦和他说了,这是中国功夫,需要这样浸泡……

阿信愣了半天,最后点点头。

一群老家伙见老和尚点头,顿时乐的眉开眼笑,张三贤狐疑地看着,心中暗忖:放什么屁,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神药?

不过阿信还真是帮忙,从村子里要了十二只大缸,庙里面本来就有七只,加上张丙生那只,正好二十只大缸。

张贲和他们说要晚上,老东西们都是信了,然后围观张丙生,拨开水面飘着的树叶子一瞧,呵,竟然肉皮子不往外翻肉了。

“操!这什么秘药,这么厉害!老子当年要是有这个,还能死这么多人?”

“屌了屌了,这屌东西很激滚啊,怎么搞的。神的一塌糊涂!”

张丙生也是整个人脸发黑,吼道:“看看看,看你们老娘啊,*子养的滚远点,老子又不是猴子,没看过老子的家当还是怎么的!”

“哟,火气不小。这秘药还挺厉害,怎么,这药水是让你这个老棺材重振雄风还是比石头硬,又不是什么金贵宝贝,一刀下去也就是三两肉。”

“搓搓变大了还是有个半斤的。”

几个老家伙都是哈哈取笑,张丙生火的一塌糊涂,懒得和他们多烦,整个人闭上眼睛,靠在缸沿上,舒服地休息起来。

阿信也确实很看重和多吉的友谊,既然张贲和佛有缘,他倒是挺乐意渡有缘人。

虽然没有什么荤腥,但还是张罗了老大的丰盛大餐,本来白象寺里是没有辛辣物的,泰国的小吃都是挺辣,不过佛陀不吃辣就是了。

为了招待张贲他们,阿信还弄了不少调味料,这真是非常的帮忙了。

张贲连连感谢,洗漱干净的张贲也是面目晴朗,是个棒小伙子,虽然谈不上英俊潇洒,但是硬朗英气,和之前的狰狞凶恶相比,好了太多。

他吃的很快,随后一个人慢慢地给另外的大缸都注满了泉水,忙活完之后,他抽出了一把短刀,对准了肋下的两个弹孔,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

将弹头弄出来之后,才咬牙切齿地重新用上了止血粉,然后整个人泡在大缸里。

张丙生泡完起来吃过,也赶紧再回去泡着,其余的老头儿们都是惊喜道:“这个老和尚真是好人,好人呐。”

张贲自己也在泡着,看到海伦后,道:“海伦,也过来泡一会儿吧,对身体有好处。”

海伦看着一群脱了精光的老家伙爬到缸里,面红耳赤,张贲道:“早点恢复体力,明天再想着离开。”

海伦终究还是不能像这群壮男一样把衣服脱个精光,穿着胸衣,在张贲旁边的缸里面泡着。

整个偌大的后院池塘中,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二十个人全部泡在缸里,让阿信住持也是十分的不解,他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既然说是中国功夫,那就是中国功夫吧。兴许中国功夫就是这样练的呢?

到了早上六点钟,张贲才缓缓地爬起来,此时伤口已经愈合,只是留下了白色的痕迹,受了点儿伤的老家伙们也是惊奇地看着身体的变化,然后嚷嚷道:“这老和尚的手艺太他娘的神了!”

张老三也是皱着眉头,这缸里一泡,还真是脱胎换骨一般,觉得身上体力充沛,和昨天完全就是两样。难道说,这就是沾了佛气的缘故?

这玄之又玄的东西,还真是说不清了。

张贲道:“阿信住持的秘药用完了,走的时候,问他要个配方好了,到时候送点药材过来。”

几个老家伙连连点头,都说这样好,然后有人问:“这药这么神,万一不给呢?”

“佛渡有缘人,肯定给的。”

张贲笑道。

过了一会儿,张贲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个脱身的法子,他和阿信说了一番之后,阿信表示同意。

海伦也是惊讶张贲的脑子转的如此之快,实际上,一个晚上下来,张贲都在想着如何脱身,现在,怎么着也是要冒冒险的时候了。

吃完早饭……

“老子一世英明……”

“认账吧,蒋光头不也是脑袋上没毛嘛。”

“*子养的,老子我……”

“都老老实实的,小心一刀下去,割的你嗷嗷叫。”

包括张贲在内,十九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后面是十九个阿信的弟子在给他们脑袋上刮毛,边上都是热水盆子,这一刀下去,那就是老多的一撮,让几个老家伙脸皮黑的一塌糊涂,大光头……

折腾了个把小时,十九个大光头,头皮碧碧青,阿信又让人拿出来二十套黄袍袈裟,众人穿上之后,乍一看,这群老家伙还真有股子江湖上招摇撞骗的老秃驴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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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的策略最是简单。二十人十九个大光头,穿上一身黄袍袈裟,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和尚。

十八个糟老头子黑着一张脸,张三贤整个人都快疯了,这都多少年了,除了小鬼子呲牙咧嘴大扫荡那个年月,他何曾这样狼狈过!

“娘的……老子,老子我一世英名……”

张三爷扁着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就你,还英名,英名你个卵子。老老实实装和尚,十…兮兮的,一张老面皮还挺俏!”

张俊才手掌在张三爷脑袋瓜子上搓了搓。

“猪脚爪拿开,男不摸头女不搂腰,你母亲个*子不知道啊!”

张三爷瞪着张俊才,几个老家伙都是嘻嘻哈哈,取笑着对方那个德行。白象寺里面的小和尚们都是哈哈哈哈地跟着笑,洗漱干净了,穿上一身干净的黄袍袈裟。这些老爷爷,还是挺慈眉善目的嘛。

小朋友,你们真是天真可爱呀……

张贲也是大光头,对着镜子拍了拍脑袋,道:“就这个样子,老子就不信还能认得出来!”

一窝老秃驴也是在那里化妆,脸上画的乱七八糟,身上的袈裟上面还要披花,脖子上要戴花环。

“老子这还没死呢,就往脖子上戴花圈啊!”

张乙生气呼呼地说道。

“你懂个屌,他们这边和尚兴这个。”

老东西们也算是有点眼力劲,张贲在几个大和尚那里化妆,眼角用黑毛笔拉出去超长的一条线,嘴唇更是画的通红,嘴角同样拉出去一条长线。

“这是干嘛?”有个老头问道。

张三贤瞧了两眼,恍然大悟:“噢,老子明白了,这是画金刚相呢!我们这个是罗汉相!”

张丙生是瘸腿拐子,所以他不走路,而是坐在推车上,这推车,前后有两条大长杠子,前后有四个人推拉,乍一看,还是八抬大轿。

美的这个老东西摸着大光头嗬嗬嗬嗬地傻笑。

海伦则是头戴金花帽,头发都是缩在了帽子里,身上披着丝彩孔雀服。露出一条洁白如玉的右胳膊,上面开始贴花,并用彩笔不定地画线,额头上也点上红点,以红点为中心,向上拉长,宛如二郎神的中间那只眼睛。

眼睫毛上也贴了彩,脸上脖颈上都有,耳环很长,垂到肩膀上,都是金光灿灿,非常好看。

脖颈上都是金丝银丝环,各有十二,凑成了二十四数。

海伦闭着眼睛,就这样,也是瞧不出她是个老毛子娘们儿。

其实外国佬来这里静坐的人也不少,研究佛学的更是不在少数,即便有人看出来这是个外国娘们儿,也无所谓。

只要海伦别脖子上还挂着十字架就是了。

基督徒……不给力啊。

泰国举国信佛,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是信佛的,对佛陀的崇敬俨然就是一种天性了。

正因为知道这个国家人民的心理。张贲才大胆地使用这个简单的方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

惊诧遇到佛陀,也是只能干瞪眼。

要知道阿信可是泰国十八部域中数得着的有道高僧,当年可是拒绝出任副僧王的强悍人物。

这不仅没有让阿信的名声减弱,反而更多的人认为他是真正的佛陀传人。

谣言就是这样谣出来的……

海伦这身装扮,是菩萨相,整个白象寺其实都拿不出什么人做金刚相,张贲这身体格肌肉块头,别说做金刚相了,就算是拍金刚这部电影都没问题。

金刚相要举幡,这泰国的幡子,宛如中国皇帝的华盖,要在前头,后面跟着佛家圣兽,这可以是白象,也可以是泰国虎,不过现在泰国自己老虎也没几头,逮是肯定逮不到几只了。

倒是大象,和泰国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反而数量众多,而且大象是佛家第一圣兽,白象更是神灵化身了,这佛陀出行的规格,绝对是最高的。

可以说,能够让阿信出动这般规格的佛陀出行,起码也得是泰王拉玛九世才有这个资格。

不过正所谓要么不玩,要玩就玩的大一点,就冲这个规模。别说是小小的警察了,就算让泰国总理跑跟前来,也是老老实实双手合什行礼,这就是宗教的神奇力量了。

那宛若华盖的幡子,其实不是给人用的,而是给神用的,神是谁?神就是大白象阿玉,此时脑袋上披上了五彩丝绸,上面还坠着银铃,身上更是披上了一条黄红绿白四色毯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类似灯塔的佛龛放在上面,这里头,是一个很小的缅甸红翡翠坐佛。

白象寺小和尚有二十来人,大和尚也有二十来人,再加上二十人,这规模已经算是不小的了。

张丙生扮的是坐佛冥想,周身都是菩提树的架势。

海伦则是菩萨相,要有善意善缘,再加上桂树是泰国国树,她坐着的那辆推车里,就摆满了桂树,连起来,郁郁葱葱。也瞧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从外头看去,透着一股子快要升仙的感觉。

也只能说,海伦人长的天香国色,用泰国谚语来说,这就是标准的踏五色祥云,捧灿烂花枝的菩萨相。

不过落在张贲眼里,总觉得有一股子风尘气,俨然就是扬州选瘦马的感觉。

当然了,海伦不是瘦马,他更不是什么堂子里嫖ji的老嫖客。

周围的村民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这阵子南边不是闹的厉害么?红衫军和黄衫军你才唱罢我上台,好不热闹。

这时候出行,会不会不合适?

可是阿信住持说了,这是要迎接西藏夏鲁寺大喇嘛金刚多吉,那是有道高僧,来自异域他乡,怎么不隆重一点儿?

周围村民立刻点头称是,白象寺里的和尚有些只是业余和尚,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听阿信的,既然住持这么说,那就听了就是了。

张贲连连道谢,他此时披着一件黄袍短袈裟,露着右半边身子,一身的肌肉贲张有力,举起幡子的瞬间,那感觉就像是佛陀金刚的力士,好不威猛。

原本要抬的幡子,他一个人就举了起来,铃铛哗啦啦的响,让周围的村民都是震惊不已,连连双手合什鞠躬行礼,虔诚无比。

这些人都是心说阿信大师果然厉害,连这样的金刚都能找到。

阿信其实也是颇为得意,当然更多的是惊讶,虽然初次见面,张贲宛如魔神阿修罗,可一张大黑脸洗干净之后,倒也称得上是硬朗棱角,让阿信也是暗暗赞叹。

当然阿信不会和张贲扯淡什么佛家面相,只是觉得,这个中国青年,还真是强壮凶悍的厉害,在泰国,可真是找不到这样的人。

仪仗拉出来,队伍很长,又有村民裹挟,手中捧着水果鲜花。欢喜地跟着,周围又多了二十几头大象,两边夹道开路,大白象阿玉前头,是张贲举着幡子,这大白象似乎对张贲颇为感兴趣,是不是地用长鼻子去碰碰张贲的脑袋脖子,让张贲怒不可遏,又不能转身过来将这畜生打一顿,当然,打不打得过两说。

阿玉倒是觉得好玩,不停地逗弄着张贲,后面推车上的海伦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毕竟蓝眼珠子的菩萨他们泰国人估计没见过,这会子,听到前头有人嬉笑,也是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过去,正好是阿玉用鼻子抚摸着张贲的大光头。

海伦觉得好笑,又不敢笑,憋着一张脸,红的要死。

她这脸不红还好,这一红,倒是菩萨相越发的神圣起来,让周围的村民和大和尚们都是暗暗称奇,心中连连默念佛经,恭敬无比。

十八个老秃驴,最憋屈的就是张丙生,他是瘸子断腿,坐在车子上还不能乱动,只觉得浑身难受,可又不敢出声,抽空放了个屁,还不敢弄出声响,挤了好半天,才放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屁。

张三贤一众老头儿都是在里面包裹着,两边是白象寺的大和尚,这一票老家伙都是装模作样有本事的,竟然都是老老实实地摁着脑袋低着头,双手合什,假装念经,走近了听到,全他**的中文。

老不要脸的还在那里念叨:“泰国人妖五百块,泰国人妖五百块……”

周围的村民只当是**念的快,也听不懂,就被糊弄了过去。

这趟出行,路途颇远,起码有三十五公里,可能四十公里左右,要从大城遗址附近走到沙没巴干港口,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也不算什么,佛陀出行一般都是走的极快,更何况这是要迎接西藏夏鲁寺大喇嘛金刚佛爷多吉,这更是灵动无比。

一路朝南,不少村子里的村民见到这个阵仗,都是加入了出游的队伍,还有一些寺庙的和尚一看是金刚掌幡白象出行,更是惊讶无比,认为这是今天佛智初开,佛缘到了。

于是都是夹杂在村民的队伍中,念叨着佛顶经,十分虔诚地朝前。

阿信本来也是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一双老花镜镜片后面,满是不解,想了想,心中暗道:难道说这个中国年轻人真的有佛缘?平日里出行,从未有这样大的规模啊,今天怎么会这么多的人?

其实这是阿信多想了,本来现在泰国政局动荡,民众人心惶惶,都在寻求慰藉,而阿信此时出行,等于是久旱遇甘露,太及时了。

而且这次出行,规格很齐整,护驾金刚开路掌幡的人有了,还是这么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此时脸上画着金刚相,更是威猛无比,看过去,真的是如金刚一般的威风凛凛。

又有大白象阿玉这个神灵出行,和金刚一前一后,身上更是佛宝无数,让人心生敬畏。

更是有菩萨相的海伦,这女子虽然年纪幼小,可是皮肤细腻如牛奶,露着一条胳膊,那感觉就是佛光照耀,这泰国,本是没有比丘尼的,可是也有女神菩萨,但是每年阿信出行,都是不会找人做菩萨相,无他,泰国女人的皮肤,太黑了。

皮肤白的有,不是上层风尘女人就是得了白化病的,他有病才找。

海伦的脸型更是精致,五官很清晰,用阿信的话来说,这是佛祖的三十面相。

不过那玩意儿张贲只当是放屁扯淡,他向来不敬鬼神,他家里的这群老家伙更是如此,不过看张三贤这群老不死的在那里假装虔诚,又不得不承认,这老兵痞滚刀肉,到哪儿也都是吃得开的。

几个小时后,佛陀出行的队伍竟然无比壮大,通过曼谷市区的时候,竟然还有红衫军和黄衫军的人加入,稀奇的不得了,而且红衫军和黄衫军的游行队伍那是自行给出行队伍让路。

整个场面简直就是诡异到了极点。

大曼谷的中间街区,竟然出乎意料的平和,一打听,什么?竟然是阿信大师出行?然后都老老实实地停止了激烈冲突。

要说这宗教的力量,还真是有些强大,美国佬的记者们都是连忙赶到这里,拍着出行的队伍。

当看到几十头大象的时候,这些美国佬还是十分的惊讶。

“大家好,我是巴特利.林克,现在我们看到,画面上有数十头大象穿过曼谷的中心街区,噢,那是一头白象是吗?上帝,这可真少见。要知道一头白化的低山猩猩价值一百万美金……”

这个主持人绝对是猪!

摄像机随着佛陀出行队伍拍去,然后定格在了张贲和海伦两个特点十分突出的人物身上。

“那个举着古怪东西的僧侣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美国佬的眼力还可以嘛。

张贲有些崩溃了,前面有无数记者和摄像机拍摄着这里,后面还有大白象阿玉一直在逗他,阿玉可能是觉得张贲居然没反应,把张贲当玩具了。

这佛陀出行的队伍已经拉的很长了,从一开始的数百人,发展到现在,起码有两三万人,中间还有数十头大象跟随,如果发动骚乱,真是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不过好在泰国号称佛国不是没有道理的,当重新看到沙没巴干港口的达芙妮号时候,张贲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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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抵达沙没巴干港口的时候。张贲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站在码头前,身旁是大白象阿玉,这头大象似乎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船,惊讶地叫了两声,要不是旁边阿信安抚,恐怕又要躁动起来。

船上的人也是惊讶无比地看着下方,因为曼谷地区的安全问题,不少人都没有选择下船,就算下船的,也是人前人后最起码二十个保镖。

甲板上,那些儿富豪们都是好奇地看着人群攒动,整个沙没巴干港口都是热热闹闹,人群涌动,大象甩鼻。

原本在港口布控的泰国军方直接散开,连阻拦都没有,这真是意外的顺利。

港口附近的一个泰王近卫团团长名叫拉姆干.唐厝,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让人将路障什么的移开时候,阿信还在他头顶抚了一下,这让拉姆干很是激动。认为这是自己的福祉到了。

不过很快拉姆干就会知道,他的福祉真的会到。

泰王拉玛九世对国家总理的影响力是很大的,而且泰王在泰王国国内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否则也不会有黄衫军这样的保皇党。

今天其实是个意外,多吉本来已经准备再在达芙妮号上待上几天再下船,只是没想到张贲突然消失,带走了那个外国小妞海伦,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但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可以说真的是惊心动魄,在达芙妮号上,瞧见张贲带着海伦连续过关斩将抢军用悍马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达芙妮号的几个大厅内,电视信号都收到了大曼谷地区有武装份子绑架外国游客的消息,但是很快,一场强悍的疯狂交火让这群养尊处优的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疯狂,什么叫做铁血。

那个黑脸壮汉毫无疑问,正是张贲。

只是船内不少人无法确认,但是几个小时后,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干掉泰国政府军士兵,然后开着悍马和一群武装份子对射的人,就是那个徒手角斗赛冠军,那个来自中国的中国虎。

黄四郎和老孙差点惊出中风来,这种前后的落差真的是太大了,他们原本还准备洗漱一下吃个早饭,但是却发现事情的动魄之处,不亚于告诉他此时达芙妮号正遭遇十四级台风。

尤其是看到画面上原本是人质的一群老头儿突然抄起家伙就和武装份子干上,黄四郎这个黄家四少爷真的是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实际上看到这个画面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个感觉,谁能想到一群人质老头儿突然变得跟兰博附体一样,怎么生猛怎么来,比起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交火,那肯定给力多了。

激烈交火持续了几十分钟不说,那十几个老头儿居然没事儿一样地逃走了!

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黄四郎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恶梦的感觉。

黄四郎觉得张贲或许会被*掉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一头洁白的大象旁边站着一个猛男,他脸上画的跟鬼一样,但是黄四郎还是一眼敲出来这就是张贲。

那个身量一看就能看出来,虽然此时弄了个大光头,可是得承认,和张贲熟悉的人确实能够将他一眼认出来。

连费德罗他们都是认出来这是张贲。

“噢!噢哈,噢嚯嚯嚯嚯……那小子还活着,啊哈,这个中国小子果然厉害,哈哈,真不愧为中国虎。嘿,黄,这小子可真是……非常非常棒,棒极了!”

费德罗笑嘻嘻地像个顽童。黄四郎表情淡定,他不得不淡定,真是……无话可说了。

打成那个样子也能毫发无损么?这家伙真是一个怪物啊。

而且美国佬拍的那段画面估计整个达芙妮号的人都看过了,米尼岗狂扫,手雷狂扔,交叉火力……

那些可怜的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真是一堆杯具。

多吉也瞧见了张贲,看了看,居然和阿信在一起,多吉暗道:还真是有佛缘的小伙子。

“巴桑,德勒,我们下去吧,有人来迎接我们了!”

只见前面有和尚打出了横幅,用的是汉字:欢迎多吉大师!

多吉笑呵呵地下了船,算起来,几万人迎接他,这个规格,真是高的顶天了,一群富豪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连忙问道:“那个西藏和尚是什么来头?”

众人都是问着黄四郎和印度佬阿格里西诺.塔塔,卷毛阿三得意洋洋道:“他是西藏夏鲁寺的多吉金刚佛陀。”

黄四郎瞧了那个阿三得意样子,暗暗好笑,摇摇头,也没有和他去争这个话茬。

多吉下了船,阿信连忙上去和他行了礼。

两个老和尚都是双手合什,倒是颇为谦虚。

藏传佛教和泰国佛教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体系,不过多吉和阿信的私人关系不错,而且阿信的藏语还不错,能说的很流畅,这让张贲很是惊讶。

阿信对多吉道:“你的这个小朋友。还真是非常的好啊。”

多吉点点头:“他的父亲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父亲的命,我们也算是有很深的友谊,唔,他的父亲,也是个佛缘很深的人。”

张贲自是听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什么,如果听得懂,张贲怎么也无法将老子张耀祖那种货色和佛缘很深联系起来。

穷凶极恶就是张耀祖的代名词,那家伙干的伤天害理事情还真他娘的不少,当让了,这伤天害理,仅限于国外,在国内,他干的事情,还真是每一件事情说是对不起良心的。

哪怕是抛妻弃子,在张耀祖这种乌龟王八蛋看来,也是属于正常的,良心上毫无压力,丝毫没有愧疚感。

这狗东西这辈子,已经是没有救了。

“他的事情,我也已经从电视上看到了。阿信,真是要万分地感谢你啊。”

多吉连忙双手合什鞠躬行礼,让阿信赶紧还礼说道:“佛祖劝人向善。我做的只是为朋友的一个善举。如果不知道他是你的小友,我也是不会帮忙的,相反,我会让警察来逮捕他。我相信,你能够将佛珠托付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不善良的年轻人。”

这一番话,让多吉颇为感动,大喇嘛金刚说道:“阿信,你是一个睿智的佛陀,你的佛法比我精深。”

阿信摇摇头,微笑道:“佛法精深不精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向善,能向善,哪怕不是佛陀,又何妨呢?”

多吉称是,连忙双手合什,正式行了一礼:“阿信,你的智慧有更上一步了,当初你不做十八部域的副僧王,我只当你是怕麻烦,现在看来,你是看的更加透彻了,阿信,你已经得道了。”

阿信依然是微笑,并没有因为多吉的称赞而飘飘然,他的心性,已经到了一定层次,否则也不会看到张贲昨天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之后,还能够沉着地和张贲他们进行交流。

这要是别的寺庙的老和尚,恐怕早就吓的不行了。

多吉瞧了张贲一眼,没有打招呼,只是使了一个眼色,张贲点点头,然后人群开始目送阿信和多吉走在前面,那排场,真的是非常的大。

同时此时在泰王王宫中,拉玛九世听说阿信大师迎接西藏夏鲁寺大喇嘛金刚多吉,竟然激动的立刻从柔软的躺椅上爬了起来,这个生于一九二七年的老家伙,竟然还要求驱车前往沙没巴干,亲自迎接多吉大喇嘛金刚。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泰王国法律规定,泰王必须是佛教徒,所以,拉玛九世这个虔诚的佛教徒,对于听说有域外高僧莅临,那是非常的激动,研讨佛法。沾染佛性,那是必须的。

而且这也让泰王国民众对泰王的好感,会上一个层次。

张贲将幡子交给了其他白象寺的大和尚,两个大和尚立刻举起了幡子,而老秃驴们立刻偷偷摸摸地混出了人群,推车上的菩萨相海伦和佛陀相张丙生被人扶了下来,混在一群黄袍罗汉相的老秃驴中间。

“操!这船真他娘的大!”

张三贤瞪大了眼珠子说道。

“你当是航空母舰的啊!看你这个土鳖样子,肯定不知道这个叫什么。”张俊才比张三贤稍微不土鳖一点。

“好了,不要废话了,跟着小贲快点走!”

张乙生受不了这两个老杂皮,连忙跟着张贲,在人群注意力还在阿信和多吉身上的时候,迅速登上了达芙妮号。

实际上张贲要上来的时候,那些保镖还想要掏枪,不过幸好费德罗命令下的及时,才救了那几个保镖的命,因为那些保镖在掏枪动作的时候,张贲一声黄袍下面一把自动步枪早就上了膛。

就现在这个动静,他干什么都不怕了。只要冲上去,他泰国军方还敢登上达芙妮号还是怎么地?

二十个人上了船之后,张贲连忙道:“好了,现在至少是安全了!不过阿公你们也不能乘船走,事情闹的这么大,见不到人会出问题,我们换身衣裳,戴上帽子,然后悄悄去中国大使馆,到时候跟大使趁转机离开,这样安全,也好让大使馆方面好办事。”

张三贤点点头:“说的也是,这动静,确实闹的有点大,老子算了算,起码弄死六七十人!”

大家都将脸上的妆容洗干净,此时周围的人才发现,这原来就是一群老家伙。

黄四郎惊讶道:“张贲,这些人是……”

“家祖。”张贲介绍张三贤道。

张老三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四郎,然后拱了拱手:“乡下老头子一个,就不自报家门了。”

其余老家伙也是爽利,痛快地将黄袍僧衣脱掉,然后换上了船上提供的西装,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张俊才翻着衣领问道:“小贲,这衣服最起码两三百吧?”

“阿公你少加两个零。”

张贲平静地说道。

“操!发了,不穿白不穿,谁付钱?”张俊才有问道,此时他拿了一定牛仔帽戴上,嘿,你还别说,老家伙的形象陡然变化起来,还真是颇为精神。

此时甲板上扔着几十把枪,长短都有,看的费德罗一阵脸皮抽搐,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群老家伙的黄袍僧衣下面,居然藏着枪,靠,这些老头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费德罗也不敢多问,只是远远地看着,心中暗暗想道:那头中国虎难道真是美国佬所说的中国军方发展的未来战士?

费德罗,你赢了……

一群保镖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登船口的那几个保镖才觉得后背都全部湿了,刚才他们要是掏枪?会怎样?

他们已经想到自己被打成筛子是什么德行了。

曾被张贲弄死十一个保镖的三个老外脸色苍白,看到之后立刻返回自己的卧房,心中暗暗骂道:FUCK!这群该死的中国佬!

于是,一群老家伙换上了西装,统一戴着牛仔帽,还有黑色大墨镜,费德罗似乎有意结交张贲,还顺手送了二十块名表,这让张贲有些奇怪,不过老家伙们倒是嘿嘿嘿嘿却之不恭,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样子,让张贲无话可说。

海伦也是换了一身衣裳,张贲换上一身黑西装,叫上是鞋带鳄鱼黑皮鞋,手腕上也戴上了一块表,打着领带,戴上一副墨镜,依然是大光头,那副形象要多生猛就有多生猛,如果手中拎着一挺加特林,那估计更加强悍。

小妞海伦一身淑女装,戴着淑女帽,手中拎着一个小皮包,站在了张贲身旁,整个画面的感觉就像是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

“好了阿公,咱们走吧,先去大使馆。”看了看时间,张贲计算一下道,“船上有向导,让他带我们去吧。”

随后张贲返回房间,将那只装满美金和黄金球的箱子拿了出来,拎在手中,准备下船。

费德罗和黄四郎都是惊讶道:“你不留在达芙妮号上了吗?”

“我送他们去中国大使馆!”张贲说道。

黄四郎和费德罗都是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此时奋进号补给船也开始靠岸,船上的战马已经开始上了车,准备运往曼谷动物园。

之所以运往那里,那是因为红衫军和黄衫军的冲突问题,动物们被转移了,现在动物园空荡荡的,连只耗子都找不到。

等到张贲重新下船,老孙才在黄四郎身边说道:“那个和少爷说话的老头,正是扬州张德功的三儿子,张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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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贲没有说离开达芙妮号不回来。费德罗和黄四郎都是松了口气,至于那个老头儿,黄四郎倒是不甚在意,他看重的是张贲,不是张贲的爷爷张三贤。

这人,倒也是个只抓重点的人物。

老孙倒是颇为上心,他年轻时候,就听说过两淮名宿张三贤,一手掌毙水牛,一杆五虎纯阳枪,声名在外,那绝对是年轻高手所仰望的存在,有心结交一番,那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昨日张三贤一群老头杀的几进几出,那绝对是英勇凶悍之辈,说一声威风不减当年,那也是说得起的。

“老孙你似乎很想和那个老头儿聊聊?”

黄四郎问道。

老孙笑了笑:“毕竟是两淮名宿,江南江北的大豪,他是前辈,我从前神往已久。如今看到,确实很想交流交流,不过倒是没说的上话。”

黄四郎笑道:“我还当你处处理性,原来也有感性一面,这倒是有点儿人情味了。”

“哈哈,少爷说笑了。”

两人目送张贲他们离去,甲板上的黄袍僧衣,费德罗立刻让人把它们烧了,至于那几十把枪,还有一堆弹夹,看的人心惊肉跳,只觉得这群离开的老家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黄,那些老头儿是什么人?太不可思议了。”

费德罗惊讶地问道。

黄四郎笑道:“费德罗,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正常人而已。”

费德罗愣了一下,心道:靠,他们那种也是正常人?正常人都不会选择面对武装份子还想着反抗的好不好!

他们一行人倒是也没有人拦,和那个泰王近卫团团长拉姆干.唐厝擦肩而过的时候,张贲还停了下来,专门卷了一卷美金,一千美金,不着痕迹地塞到了拉姆干的手中。

团长大人先是一愣,看到指责格黑衣西装壮汉冲他点点头,拉姆干立刻觉得今天肯定是被佛陀摸了天灵盖的原因,否则,怎么会这样走运?

实际上,沙没巴干港口的卡口一共有九个。张贲他们走的这边,是拉姆干.唐厝亲自负责的。

张贲塞他一卷美金,一是托他的福,没有被拦下来检查,正要是挨个儿搜身,保不准就是一场火拼,没得连累阿信。二是阿信也停下来摸了他脑袋,这也算是佛缘吧,心中总是觉得有些神奇,索性塞个一千美金,也算是表表心意。

拉姆干笑呵呵地说着什么,张贲只是点点头,团长大人双手合什,朝他行着佛礼,倒是说不出的恭敬来。

这让张贲有一种有钱就是大爷的感觉。

再加上他们这群人穿着打扮都是诡异,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

张贲胳膊上挎着海伦,两人搭配不伦不类,如果张贲一副严肃如终结者的状态,那么兴许还有人觉得是欧美大小姐观光客和他的保镖出行。

现在的感觉,就是欧美大小姐观光客和他的保镖**……

拉姆干笑呵呵地目送他们离去。

一群老杂毛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好笑:“嘿,这个大头兵倒是爽快啊是吧,就这样让咱们过了?”

“你没瞧见刚才好几万人都是来来去去,他拦个屁啊。”

“你懂个屌,我们现在是豪华游轮上下来的富豪观光客,不收点份子钱,他好意思摆路障?”

“屁!你当谁都跟国民党一样,拦个路障就搜身,雁过留毛,人过留财?”

张贲也是好笑,不过总算,现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反正谁也不挨着谁,这群老王八蛋换了一身虎皮,那叫一个人模狗样,你还别说,一群老家伙穿着高档西装,戴着牛仔帽,戴着大墨镜,这光景,怎么瞧着都是一等一的有钱大爷。

不过再一瞧,边上还有个欧美大美妞,大美妞手正挽着一个大光头保镖,那块头身胚,屌了,还是离远一点吧。

“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奶奶的,来的时候跟孙子似的,现在老子觉得自己像个大爷了。”张俊才得意洋洋地说道。

“张大爷,你他娘的还以为自己是个儿小后生还是怎么的?”

张三贤瞥了一眼。撇嘴不屑说道。

“老子张大爷,你个*子养的就不是了?你以为你比我好哪儿去?论起来,你狗日的还比老子大仨月知道不?”

张俊才牛眼瞪着,和张三贤顶牛起来。

张三爷往地上呸了一声:“呸!你个下三滥给自己改生辰八字的,你也有脸和老子论这个,不害臊啊!”

两个老东西于是又咬了起来。

这光景让海伦觉得很是好奇,她有点儿闹不明白:这两个老头儿明明经常吵架,可是为什么好像关系很亲密的样子呢?

公主殿下是不会明白天朝大头兵的粗犷的。

“哎哎哎,小贲,问问那个向导,那个泰国人妖在哪儿看,问问,快点问问。”

张乙生笑嘻嘻地过来说道。

张贲嘴角抽搐,此时街道上行人稀少,总算是安宁了不少,实际上,本来要发生剧烈冲突的红衫军和黄衫军,因为阿信佛陀出行,迎接西藏大喇嘛金刚佛爷多吉,双方的火气一下子降了下来,不论双方煽动者如何煽动,都是紧着佛陀先。

而且泰王拉玛九世已经出来了,专车已经开到了街区。前后的卫队摩托车开道,那可是壮观无比。

泰王都出面了,黄衫军这群保皇党更是镇定自若,红衫军也是安宁了下来,这倒是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也就是说,错上加错,反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儿。

此时各国的电视台都专注于三件事情。一是红衫军和黄衫军的激烈冲突,这事儿就没停过反正。二是昨天的泰国证券交易所激烈交火事件,之后阿加猜命令孟铎也撤离大曼谷,所以那群人质反倒是挺安全的,阿加猜也不是傻*。没有干杀人质泄愤的事情。

三就是突然游行温度降下来的原因,全部像是闻到腥味的恶狗一般,跟着队伍想要一睹阿信大师和西藏大喇嘛金刚多吉。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有个美国佬记者想要提问的时候,多吉自己先笑眯眯地用中文自我介绍道:我是来自中国西藏的多吉……

让美国佬一肚子的问题直接烂了,当然了,这时候如果继续煞风景,相信阿信旁边的那头大白象阿玉会觉得心情不是很好,让他知道知道啥叫陆地上最庞大的动物。

本来是要去白象寺的,可是貌似人群拥堵,再加上泰王邀请,最后演变成了去大城玉佛寺碰面,倒是也让阿信暗暗地高兴了一把。

金佛、玉佛、卧佛,号称泰国三大国宝,能在玉佛寺聚首,这是出了部域首座副僧王才有的资格。

不过算起来,今天过后,就算给阿信一个僧王做做,他也是不乐意的。

论起佛性来,阿信真的是很让人佩服。

多吉一身红袍大喇嘛装扮,阿信则是黄袍佛陀的模样,两个老和尚都是慈眉善目,不过各有一股气势在,阿信是睿智,多吉是勇猛。

正是睿智佛陀,勇猛金刚。

张贲一行人自然是不会去patpong看人妖,再说了,想要看,也得晚上十一点之后才有,一般来说个把小时五六百泰铢,倒是没多少钱。

一群老家伙一脸的郁闷:“我们来泰国,就是为了看人妖的,你不让我们看,我不是白来了?”

张贲黑着脸,沉声道:“你们也有点老人家样子好不好,带着小姑娘去看人妖,亏难你们想的出来的。待会儿去了大使馆,千万不要胡说八道,人家也不容易,没看到记者采访的时候,他们也是为难的要死吗?”

张三贤撇撇嘴:“反正又不耽误时间,看看人妖,马上就走。”

“阿公!”张贲瞪了老家伙一眼。

张三贤将牛仔帽按了一下,然后憋气不理他了。

那个导游虽然听不懂他们说方言,可是大约也能猜到点,顿时心中暗道:这群老东西真是极品啊!

扔国内,真要是这个形象到处走,你还别说,真有一股子老来帅的感觉。

不过还是颇为轻松,路上还有心思买点小东西尝尝,用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美钞,反正都是小孙子的钱,不用白不用。

这群老杂毛都是想着三老倌的小孙子有本事,不吃他的吃谁的?

所以一路过去,向导也是沾光,手里捏着一大串,嘴里啃着,胳膊上还挂着,那叫一个丰盛。

连海伦也是将小皮包弄臂弯里,在那里和吃的折腾。

张贲摇摇头,对这群老东西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大曼谷地区的小吃看上去不干净,不过还是很美味的,而且价格公道,和国内一些小城市的价格差不多,吃的丰盛,倒是没花多少钱,还是挺划算的。

又走了一段路,这里一片,都是各国的大使馆所在地,能看到老毛子和美国佬的,都是挂着国旗,用泰语本国语言写着。

“中国大使馆。”

一群人的打扮实在是有些诡异,穿着高档西装,身上一丝褶皱也没有,带着牛仔帽,一副大墨镜,如果手中拎着双管大猎枪,那肯定是派头十足。

但问题是,这群人手里不是肉串就是烤鸡翅膀,嘴角都是酱汁调料,那视觉冲击力反而比双管大猎枪还要给力一些。

张贲一个人拎着白色的保险箱,在外侧跟着,他体态雄壮,走路昂首挺胸,又是大光头,带着墨镜更是凶横无比的样子,让大使馆外不少人都是惊诧。

只不过肯定认不出来,这个穿着笔挺西装,俨然一副大内高手保镖的家伙,其实就是昨天激烈交火事件的最佳男主角。

外媒记者真的是不少,长枪短炮,多的一塌糊涂,本来两边人行道上没什么人,突然来了这么二十几个人,那些记者都是惊了一下,有些好事儿的,都是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就算不能登上时事版,登上八卦版肯定没问题。

本来只当是泰国曼谷当地人,哪里知道,一群老家伙拨开人群,厉害哄哄地到了大使馆跟前,和一个大使馆武官说道:“这个……我们有点私事想和大使聊聊……”

“滚你母亲的蛋,*子养的说什么屁话!”

张老三一把将张俊才拎了回来,然后过去沉声道:“同志,我们刚从国内过来旅游,遇到点麻烦,想寻求大使馆的帮助。”

那武官愣了一下,旁边还一个穿着西装的人突然愣道:“张前辈!”

张三贤愣了一下,这声音挺耳熟啊。

张贲越过人群看过去,也是愣在那里,你道是谁,竟然是高雄!

那个MSS十二局,被张老三抢了不少东西的倒霉蛋儿。

老高也算是被张家一家门给折腾死了。

起先张耀祖的事情就不说了,一把辛酸泪,千里奔波还没人念个好。现在好了,张耀祖他老子还要了不得,在泰国和反政府武装成员火并不说,还干掉对方几十号人,生猛的一塌糊涂。

国内总要有反应吧,然后有人认为老高和张三贤接触时间久,比较熟悉张三贤的情况,就让他连夜去了曼谷。

连夜啊……他现在还没睡个安稳觉,就准备着配合MSS第二局的人展开营救工作,结果现在倒好,这群老东西自己大摇大摆地来了不说,一身名牌西装,打扮的人模狗样,还美滋滋地吃着曼谷小吃,几个老家伙还因为太辣,不断地吐舌头喝饮料,这画面,让老高泪流满面,原本以为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是掺和张耀祖那件事情,现在他知道他错了,最倒霉的是还认识了张耀祖他爹。

“小高?”张三爷嘿嘿一笑,突然从袋子里拿出一串烤鸡翅膀:“来一串来一串,有点辣,不过辣的真他娘的爽,来来来,不要客气。”

这光景还不能过界,真是让人崩溃。

边上一大群记者愣在那里:这算什么?

张贲人在后面,不过他体型大,高雄瞧见张贲光头模样,愣了半天,轻声问张三爷:“张前辈,昨天……”

“进了大使馆再说。”张三贤咬着鸡翅膀,声音不知道是从喉咙里蹦跶出来的还是怎么地,眼神瞥着四周,声音很低。

老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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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人有点瘦,在里面坐着的时候。看上去似乎是熬夜了,有点憔悴,这让张贲倒是颇为过意不去,实际上,他这么蛮干,带来的影响力真的很大,一个不小心,就是破坏力极大的事件。

虽然现在破坏力已经很大了,但是好歹他身份不明不是?谁也说不清。

“老同志们都辛苦了……辛苦了。”

大使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眼镜,点点头,张三贤也是颇为不好意思,连忙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保命要紧……”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大使才问道:“那个人是谁?”

他问话的时候,眼镜却是看着张贲。

张贲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几个老家伙都是沉默不语,张三贤硬着头皮道:“是个泰国华人,念着祖宗血脉。同宗同祖,出手相助……”

说到后来,张三爷也觉得这话挺扯淡的,没高兴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要感谢那人啊,够血气悍勇的。”

大使突然又连忙道:“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

众人觉得没劲,一群老东西也是因为给人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就这个光景,还被动着呢,又沉闷了一会儿,大使道:“昨天其余的一些老同志已经送到了医院救治,都惊吓过度了。”

“都他娘的活该,那群狗日的……”

张俊才正骂着,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于是赶紧闭嘴,憋了半天,一张老脸快跟猴子似的。

大使看了张贲一眼,又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孙子,他正好也来泰国游玩,外面港口上停着一条大船,他就在那船上。”

张三贤连忙说道。

大使多看了张贲两眼,道:“晚上飞机就会准备好,到时候就可以回国了。”

听到这么一说话,一群老家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贲也是暗道:还真是难为人家了,这一回,可真是惊心动魄,自己小命差点儿搭上不说。还惹出这么多的祸事。

此时海伦还在门口呆着,有老高在旁边看着,也不怕出什么事情,老高倒是无聊透顶,打量了一番海伦,用英语问道:“你认识里面那个年轻人?”

海伦愣了一下,看到老高问她,才点点头:“嗯。”

老高想要掏包烟,看到这地界儿不适合,又打断了这个念头,说道:“他人挺好的。”

海伦有点点头。

老高觉得无趣,也就没有说话。

辞别了大使,再三感谢之后,张贲才浑身一阵轻松,离开了大使馆,也不管周围无数照相机在那里拍照。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反正谁也认不出他来,就算说长得像,谁说得清?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才不认账。

大使多半也是知道了张贲身份,不过这事儿也就是中国人的智慧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穿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这两天大使忙不迭地干活,中国游客救治安抚,其余游客的寻找,这些工作都很顺利,对于他来说,从私人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从内心上来说,一群中国老兵异域扬威,总归是一件儿提气的事情。

不过与此同时,美国国防部却对此事进行了讨论,五角大楼的智囊团都在做着备案,因为现在确实正在将未来战士计划进行提案。

其实美军一直在研究未来战场单兵武器,五点五六微型米尼岗的出现正是如此,或许这对于大多数的士兵来说可能重了些,可是美军还研究成功了一种金属外骨骼,当士兵配备这种外骨骼之后,能够轻松地举起两百公斤的物体,别说是改型米尼岗,就算是原版的M124米尼岗,照样轻轻松松拿起来。

这也是美军未来战士计划中的一环,当然,因为曼谷证券交易所交火事件后,国防部认为可以正式向国会提出议案。

当然,对于国防部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高军费预算的借口。

“先生们,我想你们已经看到了,画面上的这个人。绝对超过我们军队体系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士兵。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一个事实。”

五角大楼内,一个将军留着小胡子,目光如鹰,站在那里双手背后,严肃地说道。

“将军,这种人绝对是少数的。”智囊团的成员说道。

“如果太平洋对岸的人已经训练出这样的家伙一百人,不需要多,一百人。你们认为,如果他们要执行我们推行的斩首计划,会有什么压力吗?这是不对称的战争,先生们,你们要认清事实。敌人是强大的!”

将军的目光冷冽,看上去他真的很担心画面上的恐怖家伙来割掉他的脑袋。

“高效!勇猛!精准!敏捷!强大!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事实,同时,抛开这个怪物先不提,这群看上去已经快要见上帝的老家伙,竟然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战斗力,我不得不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太平洋对岸的家伙们,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纯洁。”

智囊们不断地做着笔记,同时开始备案,这是瞬间同时做的事情。

在场的人。每个人都具备图片记忆法的能力,毫无疑问,他们是精英。

“将军,恕我直言,他们的人口众多,就算出这样一个怪物,我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另外一个家伙说道。

将军目光扫过,然后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巧,这个怪物会出现在曼谷?而不是……在他们的国内?”

将军的问题很诡异,但是他突然竖起一根手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的怪物,他们并不只有一个,说不定,他们已经将这样的怪物秘密送到了我们这儿。”

智囊团们没有继续发表任何看法,他们表示沉默。

有脑子的未必说话,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有脑子的都只需要听话。

至少,对于将军来说,能够从国会捞到足够多的军费,这才是重点,国防部的意义,不正是给军队多捞点军费吗?

好吧,至少这个逻辑看上去歪了点儿,但是谁也不能反驳不是?

于此同时,在泰国中国大使馆中,有记者正在采访,当然,国内记者。

要不是提醒,论谁也没瞧出来,这群身穿高档西装,头戴牛仔帽,戴着墨镜,嘴里啃着曼谷小吃的老家伙,就是昨天的那群猛人。

“来来来,老英雄们都来合照。”

记者是个挺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拍着手,正在那里喊话。

老东西们都是噢了一声,站起来,抽了几张打印纸就擦手,让大使的表情又纠结无比起来:这,就是昨天和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火拼的那群人么?

拍了几张照片,一个个弄的跟意大利黑手党成员一样,黑西装,墨镜。站的笔直,面无表情。

说来也怪,这群人还真就没几个人喜欢拍照,张三爷更是对拍照有本能的排斥,不过昨天干了一票大的,也算是性质所在,一个个虽然板着脸,有点小紧张,可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的。

记者也是好好地端倪了这群人一番,有些好笑:就是这样一群老人,就能干出昨天的事情么?

说实话,昨天的画面她看过之后,吓的脸色都白了,画面中抛开张贲那鬼神一般的战斗力,那些老头儿的敏捷身手,完全看不出要进棺材的架势,要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几十把枪,而且是人数都不知道的武装成员,可是却照样悍不畏死地火拼。

凭这点,她就觉得,这群老人,肯定不简单。

战术规避,顶点聚集,交叉火力,交替掩护……

绝对是教材一般的实战画面啊。

可以想象,各国军方警方一定会收藏这段画面,绝对的。

这对于如今大行其道的反恐大业,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模样,而且在一些地区,巷战和小规模冲突不断,这种狭窄区域的城市大楼交火案例,并没有太多流传下来的视频文件,而这个,绝对是精品了。

尽管或许将来一群新兵蛋子看到画面中一群老家伙和一头怪兽在那里和武装份子交火,肯定会惊的眼珠子都会蹦出来。

“拍好了没有?!”

张三贤最先不耐烦,皱着眉头问道。

记者连忙点头:“好了好了。”

然后和摄像师点点头,摄像机开始对准了一群老头儿。

这是要采访了。

不过能不能上大众媒体,就不得而知了。

“老英雄,不知道对于昨天的事情,您有没有什么感想?”记者尽量让自己笑的很自然很有亲和力。

张老三一瞧,呵,采访!这大半辈子除了当年太行山上和记者扯过,后来还真没他什么事儿。

“问你话呢,感想,有啥感想没?!操,这*子样的又怂了!”张俊才在一旁叫骂,让记者的微笑瞬间变成苦笑,眼睛眯着,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咳咳,其实吧,其实也就那样。”

张三贤咳嗽一声,放了一句闷屁。

他应付不了这个。

“哎哎哎,采访我采访我,跟这狗日的扯不清!对了,这不是现场直播吧。刚才那段脏话掐了!”

张俊才将手里的鸡腿扔一旁,然后冲着摄像机说道:“当时我们心中感慨万千,一想到可能同胞死在他乡,心中的正义之火就难以扑灭,我是忠诚的战士,是从烽火硝烟的时代走过来的,任何时候,我都认为,我首先是一个子弟兵,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我的神圣责任,我……”

“哎呀我的娘呀,老子实在是吃不下了,这给恶心的……”张乙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嘴一咧,冲着张俊才骂道:“*子养的你说实话会死啊,不就是咱们来泰国看人妖,结果那几条老狗装十…不来看,结果撞上一群拿枪的小崽子,然后正好小……小子养的惹毛了我们,然后和他们火拼吗?”

本来要说小贲的,幸好刹住,可是把一群老汉吓了一条,张三贤更是怒不可遏地瞪了他一眼。

张乙生撇撇嘴:“老子也打死了七八个,怎么地吧!老子就是不想被人用枪顶着脑袋,逮着机会要咬人,怎么地吧!老子就是看那群狗日的不爽,和他们火拼,怎么地吧!”

然后指着摄像师:“往哪儿拍呐,往这儿拍!对!拍我拍我,这群*子养的一个二个要么三拳打不出个闷屁,要么说点违心话!来,大爷我实话实说!这不是现场直播吧?”

张乙生最后也加了一句。

记者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这老东西又道:“其实就那么回事儿,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哥几个,算上隔壁村上的九个,一共十八个人,都是正好趁着政府照顾咱们这些老兵,是吧。新马泰七日游嘛,这个新是新加坡,马是……”

“你还是把你夜壶闭上吧!”

张俊才泛着白眼,刚才他说的多好,老电影儿里都这么演,不都是要突出光辉的英雄形象么?

张乙生也是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屌!反正就那样,正好逮着机会跟那群狗日的干了一场,嘿,你是不知道,那场面,起码弄死了几十个,咱们连根寒毛都没掉。瞧瞧,瞧瞧,哦,这弹痕是四二年留下来的,不是昨天的。”

记者瞧着这群老头儿,好一会儿,竟然嘻嘻哈哈起来,爽气的一塌糊涂,记者也是莞尔,眼睛看着这群颇为有趣的老头,这些人……就是老兵么?

“这狗东西,还跟人炫耀他那屌毛伤疤呢,好意思的,要不是丙生老弟把他扛下来,这老东西早他娘的死球去了。”

“他这是狗嘴冒不出三根象牙。”

“哈哈哈哈……”

一群老家伙互相取笑着,完全忘了还有摄像机的存在,连张三爷也是得意洋洋道:“你们这算什么,老子当年和日本兵拼刺刀,一个能对付五个,你们行么?”

“又吹牛,当老子是死的?”张俊才又开始撕扯着鸡腿,挥舞着一截鸡腿在那里骂道。

“老子怎么吹牛了!”张老三又一次梗着脖子,犟牛一般地歪着脑袋喝道。

“这*子养的一辈子改不掉了。”

“说起来,当年小日本的战斗力,那肯定比这群泰国咋种厉害多了!”

“废话,你也不看看连人妖都搞出来了,战斗力能高哪儿去,还不跟娘们儿似的!”

“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这就是老兵么?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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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东西们回国之前。泰王拉玛九世倒是发表了一通声明,强烈谴责泰南反政府武装对外国游客的生命财产安全,指责他们这是在对泰国的稳定进行破坏,是有意要将泰国放在国际社会上孤立。

一通讲话,让泰南反政府武装首脑都是大怒,阿加猜.比比耶更是将孟铎也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孟铎也是他心腹大将,他早就一枪崩了他!

拉玛九世一番话,反正就是认为张三贤这群老东西杀的好,杀的太好了。

这让不少人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是这总归是好事不是吗?

据说泰王还给那群老东西一人一枚什么什么勋章,当然这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泰王送给张三贤一个佛牌,倒是真的。

这是泰王王宫里的一件宝物,名叫九面佛,这是外来物品,泰王也是不怎么喜欢,本来就是别人赠予他的礼物,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至于拉玛九世是打着扫垃圾的心态还是怎么地,那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真的很贵。放国内,那也是起码一百五十万打底,其实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唯一让泰王拉玛九世恼火的,无非就是这里头外来神太多。

四面佛就不说了,还有象神老爸湿婆神,开天辟地毗湿奴……

这九面佛,能外驱邪魔,内积功德,屡战屡胜,是非常难得一见的极品佛牌,抛开它本身的风格不契合泰国佛教精神之外,它的寓意和神圣姿态还是很深刻的。十六手里十六法器,以大无畏大功德之心为众生祈福、排难驱邪,也算是最顶级的佛牌。

总的算起来,就是张老三在曼谷旅游杀了十来人,然后非但屁事儿没有,还能搭转机回国,前头还要享受享受罗汉相待遇,达芙妮号上蹭一身几万块的西装,泰王拉玛九世手里弄个百八十万的佛牌。

操,杀人还杀出一条富贵来了。

“娘的……这年头,还真是啥么也看不懂了。看不懂……”

老东西在那里摸着大光头,飞机里头一群人都围观着那偌大的九面佛佛牌,啧啧称赞:“屌,这泰王一点眼力也没有,怎么就送给你这个老不死的!”

张俊才撇嘴说道。

“那是人家当国王的眼光比你准,一看就看出来老子是条好汉。你这种瘪三老老实实在旁边站好看着流口水就行了。”

张三爷得意洋洋,不屑地环视四周,周围一群老东西都是咬牙切齿,这狗日的记者采访的时候闷屁没有一个,摄像机一撤走,就他娘的厉害起来。

这九面佛佛牌上面似乎还有宝石和镶金,前头的大使和夫人都是啧啧称奇,心说这也真是福祉到了,否则,哪儿会泰王不送别人,就送这个老东西?

飞机上的记者也是给老家伙和他的百八十分佛牌拍了个照,这群老兵的一生本就是传奇,没想到,黄昏岁月之中,这传奇,从来就是不曾断绝过。

记者小姑娘突然想起了那句老掉牙的话:**者,永远年轻。

对比着那些在城市公园里散个步都要垮掉一般的老头儿老太太,这群乡下老头子虽然言语粗俗,行为放肆,可是得承认,他们的精神气。很能感染周围的人。那是一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精神气。

笑,要爽气痛快的笑。说,要中气十足的说。行,要昂首挺胸的行。

“这玩意儿,小贲说了,得要百八十万,娘的,白捡了。哈哈哈哈……”张三爷想到得意之处,放声大笑起来,周围的老东西也都是笑骂指指点点,这机舱里的气氛,倒是欢快。

随行的保镖也都是莞尔,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过心中却也佩服,看过视频画面之后,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有胆量和那么多武装份子激烈交火,但是这群老头儿仿佛是毫不犹豫,确切地说,是十八个老头儿都有着一个念头:老子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老高唏嘘不已,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过来,他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期间还和美国佬的FBI打了交道,双方各自扯皮说谎,总算也没什么大事情,那些美国佬成天趾高气昂。这一回,可算是憋着一张脸了。

“小贲为啥不跟咱们走?”

张俊才突然问道。

张老三无所谓道:“他要干啥老子还拦着他?随它去,反正死不了,他比他老子强多了!”

众人深以为然。

张俊才也是看着张耀祖从小长大的,本以为这已经是张家门堂里面最穷凶极恶的了,现在和张贲一比,毛啊,毛毛雨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假,可实在是胜的太多了,当时的情况,等于是一个人和泰国政府军还有反政府武装份子对干。

娘的,这小子要是落在四一年,那该多好。

张俊才心中所想,何尝不是其余老弟兄们的想法,这张家的小老虎,真是强悍的离谱了。

“屌!忘了一件事情了!”张俊才突然一拍脑袋,“那个什么药水的配方呢?”

“放心,小贲已经给我了。”张三贤得意洋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全是泰文,“早就保管的好好的。”

“什么配方?”

连大使也觉得好奇。

“强身健体,活死人肉白骨泰国神药。”张乙生哈哈一笑说道。

张三贤有些不情愿地将纸头递过去,大使瞧了一眼。愣了半天道:“这不就是佛顶经的**吗?”

一干老货一愣:“**?”

“佛顶经的。”大使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

“操!这老和尚也是狡猾狡猾的!”一群老东西都以为是阿信随手弄了个**糊弄他们。

边上张俊才横眉冷对看着张三贤:“不会是你个老棺材偷偷私吞了吧。”

“滚你母亲的蛋,老子要不要全身上下脱干净让你搜?”

张三贤怒喝道。

众老头儿嘿了一声:“屌,不是咱的也强求不来,老和尚估计也没多少存货。”

大使看他们模样,自然是不信的,什么活死人肉白骨,当神话听听吧。

一众老头儿也是说不清楚,真正得到实惠的,也不过是张俊才和张丙生两人,肩膀和大腿上的伤疤已经只留红色的疤痕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功能。让人颇为惊诧,不过此时也是往常理上靠,心说是不是和止血粉一样的东西,正巧让他们撞上了。

想想又觉得扯淡,心中又怨念了一下阿信老和尚,才安静地窝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地打着瞌睡。

于此同时,远在中海的一处豪宅中,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以为黄家四少爷为什么帮你们!你以为你们一个夏行长一个田董事长就能让他点点头?你们知道个屁啊!”

夏真眼角带着泪花在那里冲着中年男子和女人嘶吼。

“你闭嘴!”

中年男子突然喝道。

“你才应该闭嘴啊!你啊,知道大家背地里都说你什么吗?攀龙附凤下跪脓啊,下跪啊!战斗英雄夏奎的儿子,给别人下跪求富贵啊!”

啪!

“你给我住口!”夏桂农怒不可遏地给女儿一个耳光,“你成天疯疯癫癫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现在难道要把我气死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夏真哭了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捂着脸,倔强地看着夏桂农:“爸爸?你也配说这个词吗?”

“夏真真!你怎么能够这样和我们说话!”

边上的中年美妇同样喝道。

夏真哈哈一笑:“这样说话?笑死我了。我忍你们已经很久了。既然你们不相爱,又为什么要结合?既然你们不相爱,为什么又要生下我?既然你们不相爱,为什么还死攥着这个该死的婚姻不放手——”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田少芬绣眉倒竖,脸气的发白。

“和谁?不是在和好利来的董事长田少芬女士说话吗?呵呵,真好笑。亏我还为你们准备了四千万应急!四千万啊!”夏真冲着田少芬大吼,“你知道这钱怎么来的吗?是别人用命帮我拼来的,拼来的啊——”

田少芬嘴唇哆嗦,怒极攻心,同样吼道:“一个打拳仔,烂命一条!我出一百万要多少这样的人就有多少!”

夏真突然沉静下来,冷冷地看着她:“打拳仔?烂命一条?呵,就这样的打拳仔,还因为你啊,你的女儿啊,出去上了公海和人拼命,给黄家四少爷卖命,换他一个承诺救你们两个啊!你们命金贵,别人的命就是烂命一条?可现在田家上下被人围攻,多少人要对你们下刀,现在是人家烂命一条救了你们啊!”

“真是好笑。一个烂命一条的打拳仔,要救你们这群金贵无比的上等人,真是要笑死人了!”

夏真看着夏桂农,又看了看田少芬,漠然地说道:“那四千万,你们一分也拿不到,从现在开始,我,夏真真,只是夏奎的孙女,不再是你们夏桂农和田少芬的女儿。夏行长,田董事长,希望你们将来还能保持这样的上等人姿态,我会拭目以待的!”

说罢,夏真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留下夏桂农和田少芬在那里脸色发白,愣了好半天,才颓然地瘫软在沙发中,好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此时好利来零售已经被黄四郎吃掉过半股份,同时又有黄三郎放手让弟弟去做,他这样放手不管,任由黄四郎吞食好利来,让别人以为这是黄氏掌门人黄春生的意思,一时间竟然都是不敢出手,静待黄四郎手下在那里操作。

而黄春生对此,竟然是毫不知情。

本来好利来是拿下田氏的桥头堡,被黄三郎黄四郎兄弟两人这么一联手,反倒是让田氏死而不僵,虽然损失巨大,但是好歹保住了一些实力,最多就是去芜存菁,再沉寂十年,将来终究还是有出头之日。

只是有些明眼人,却也瞧的出来,黄家的掌门人的儿子,一个二个,未必是省油的灯,黄小四这个后辈,论起手段心性,未必比他的老子黄春生要差。

擦干了眼泪,夏真上了自己的新车,一辆很寻常的红色奥迪A4,那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小金牛已经被她卖了,飙车?算了吧。

坐在车里好一会儿,夏真回到了***园小区,收拾好了行囊,登上了前往曼谷的国际航班。

翌日,大曼谷地区的游行已经隆重的宗教活动,竟然平息了下来,这让许多人都是大跌眼镜,泰国军方更是有一股怨气发不出去,本来高层是等着红衫军将动乱弄的更大一些,他们才出手,却没想到,因为一连串的事情,最终演变成泰王拉玛九世率领宗教领袖陪同阿信大法师会见多吉大喇嘛金刚。

人们朝圣一般地拜谒白象寺,香火旺盛,群象共舞,那种祥和的气氛,和几日前宛如要爆发战争一般的游行场面,截然不同。

宗教的力量,真是非同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阿信抬头问张贲。

多吉在一旁瞧了瞧,对张贲道:“阿信他很困惑。”

张贲将三十万美金推到阿信跟前,笑着说道:“这次危机,如果不是阿信大师出手相助,我和我的亲人可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三十万美金,这是谢礼。虽然用金钱来答谢佛礼有些庸俗,但是,这是我的诚意。真的……非常感谢大师的帮助。”

阿信挺得多吉翻译,笑了笑,将钱收下,然后道:“其实白象寺也确实挺缺钱的,虽然有周围香火的帮助,可是要想扩建寺庙,收留更多的孩子,花费确实很大。我代那些孩子,谢谢你了。”

张贲松了一口气,然后将那颗黄金球也拿了出来,放到佛龛前面,道:“这颗黄金球,就融化了给佛祖重做金身吧。”

阿信依然没有拒绝,双手合什,点头道:“其实佛祖未必要什么金身,不过心灵的慰藉却是要的。人们来到寺庙,看到了佛像,有金身的佛像,会让他们感觉更虔诚,少了金身,会有一种衰败的感觉。”

多吉点点头,对阿信道:“阿信你是个挚诚的佛陀。”

“我才不是什么佛陀。我只是一个侍奉佛祖的人。”

阿信摆摆手,说道。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有人来,一瞧,竟然是老孙。

老孙冲寺庙内的僧人都是行了礼,然后对张贲道:“四少爷那里来了熟人,叫你过去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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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多吉和阿信。张贲跟着老孙出去,张贲问道:“是什么人?还要叫上我。”

老孙笑道:“夏家的大小姐。”

“夏真?那小娘们儿来来这儿干嘛?”张贲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小娘们儿一个词让老孙愣了老半天,然后指着一脸奇怪的张贲笑而不语。

两人倒也懒得乘车,边走边说,后面还跟着六个黑衣大汉,身上带着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怎么过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拉姆干.唐厝对张贲的印象不错,好歹一千美金也确实很有杀伤力,比拿身份压人方便多了。

现在泰国经济不景气,去吃点小吃,怎么着也得一百泰铢,这可是钱。

一千美金,那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尤其是对于拉姆干这种没什么油水的军官来说。

所以他对达芙妮号上下的人都是比较宽松,挥挥手就过,一些保镖头子也是爽快,也是塞上几百美金,倒是成了一笔油水颇多的买卖。

“夏小姐好像打算跟你走。四少爷正请她在船上吃饭。”

黄四郎现在对夏真倒也谈不上什么厌恶不厌恶,正相反,他是比较同情夏桂农这个女儿的。

要是别家的小丫头,就这个光景,指不定在哪个私人party上狂欢呢。夏真真虽然狂野疯癫,爱飙车爱疯玩,可得承认,越界的事情,黄四郎自打认识夏真真这个小娘皮开始,就没见过她干过。

不过黄老四肯定也不会对这小娘们儿有任何好感,换谁被一个娘们儿叫黄鼠狼叫上几年,也不会和和气气的。

“夏真真,没敲出来,你还挺痴情啊,从中海追这儿来了。”

黄四郎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周围的欧美鬼畜在边上路过,轻声轻脚的,跟幽灵鬼魂似的。

夏真真和一只大龙虾干上了,个头儿还不小,上头已经开了口子,叉子正叉着龙虾肉,香气肆意,夏真真理都不理他,自顾自地吃着。

黄四郎自讨没趣,尴尬地别过脑袋,那边费德罗过来,微笑打着招呼:“黄。这位是你的女伴吗?”

黄四郎一口酒差点儿给呛到,夏真举起手中的叉子,瞄着费德罗:“你个洋鬼子再乱说话咱一叉子叉烂你的嘴,你信不?”

费德罗一张脸憋在那里,面红耳赤。

“是中国虎的。”黄四郎咳嗽一声,冲费德罗说道。

奥纳西斯家的小儿子脸皮抽搐了一下:原来是中国虎的女人吗?上帝,真合适……

本来今天张贲是准备去山甘烹山脉西边的兰帕彭水库,那儿有温泉区,泰式按摩也是非常的不错,而且在山区的林子里,也有一些遗迹和古寺庙,有隐世的僧侣在那里修行。

张贲也就是想试试看这边的温泉是不是很神,听阿信说,他的一个弟弟在那里隐世修行,建了一个小寺庙,里面有七八个僧人,就建在一片温泉附近。

拿着阿信送给他的一枚护身符,张贲去那里找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没想到,刚想启程去,就听说夏真来了。

路过关卡。拉姆干.唐厝团长还给他发了一支烟,笑嘻嘻的,倒是活络亲切,让张贲大为奇怪,一千美金的威力有这么大么?

如果他要是知道拉姆干今天捞的已经快要破万,不知道又作何感想了。

海伦跟着张贲,冲洗回到了达芙妮号,此时她才是真正的心头镇定,当初在达芙妮号上差点儿半条命都吓掉,现在回想起来,碰到张贲这个中国人,还真是一种幸运。

回想起几天前惊心动魄的经历,海伦觉得自己的一生还真是丰富多彩起来。

仅仅是几天时间,她对那个亲王父亲的想念,竟然淡薄了许多,这或许,也是一种记忆的替代吧。

到了船上大厅里,黄四郎看到张贲老远就挥了挥手,张贲瞧见后,走了过来,却看到桌前夏真正在吃着一只大龙虾。

“你怎么来了?”

张贲奇怪地问她。

这妞红着脸,抬头瞄了他一眼,依然老老实实地吃着龙虾,黄四郎正要笑着说话,却见她眼睛横过来看着他,讷讷地张了张嘴,无语地放下了酒杯,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道:“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走动走动。”

起身走了两步,扭头瞄了夏真真那小娘皮,嘿了一声,摇摇头,暗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夏真真也有今天。

他倒也只是觉得好笑,并非是觉得如何,张贲和夏真真对上眼儿,这是他看到的表面现象,但张贲那块木头脑袋,脑袋瓜子里有情情爱爱这玩意儿么?

黄四郎和老孙走了出去,黄四少问老孙:“老孙,你说张贲这小子……对女人到底有没有兴趣啊,海伦那小妞在身边,我就没瞧见他动过她一回。”

老孙笑道:“倒也不是。四少爷有所不知,其实倒也未必是张贲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黄四郎纳闷。

老孙解释道:“像张贲的话,身体其实还处于成长期,纵欲过度的话,对于他身体机能达到最佳有害。在没有稳定下来之前,对修行不好。”

“练的又不是什么童子功,哪来危害不危害的。”

黄四郎撇撇嘴,显然是不信的。

老孙也是笑道:“这也就是祖辈传下来的说道。也未必要当真,不过还是有点依据的,比方说人的骨骼,张贲其实还能长高几公分,对他来说,身高提高,同样有莫大的好处。所以尽量不纵欲过度,还是对的。不过嘛,这小子瞧着,有点儿寡欲了。”

黄四郎深以为然,圣人是怎么地。身旁放着个欧美大美妞,还特清纯特水灵的那种,船上多少人男人淌口水,这狗日的居然连碰都不碰,要不是知道张贲是练武的,可能有禁欲的修行,绝对以为他是个死太监。

“我瞧着吧,张贲那小子和夏真真那娘们儿对上眼,还真是王八看绿豆,嘿,一个猛,一个悍,绝配!”

他是说些气话,在这边挤兑夏真,只是也听不到,也不知道他说了干嘛。

闲着无趣,达芙妮号检修两个星期,黄四郎也准备在泰国好好转转,有事儿没事儿旅游,还是挺不错的事情。

再一个,如今张贲名声在外,达芙妮号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谁也不会去说穿那天泰国证券交易所的黑面猛汉就是张贲。这不是找抽么?还没下达芙妮号呢,人家要是找上门来,弄死你你都没地方跑。

美国FBI也不是没想过来达芙妮号上调查,可是就凭美国佬的能量,也不敢得罪费德罗,希腊船王奥纳西斯家的人,再加上其他大家族的势力,还真怕你美国佬。

总的来说,虽然FBI盯上了达芙妮号,但是没有证据,什么也干不了,虽然泰国军方有具体描述,可是和人对不上,张贲和海伦虽然最合适,可是费德罗和黄四郎他们为张贲作证。有不在场证据,伪造个视频还是轻轻松松的,所以现在FBI也仅仅是怀疑,却不敢动手。

再一个,这会子,MSS第二局的人也在大曼谷地区活动,这让FBI的人大为光火,向来只有他们横着走的,什么时候轮到太平洋对岸的土鳖放肆了?只可惜谁也奈何不得谁,互相间最多吐吐口水,真要是拔枪对射,还真没那个勇气。

“先生您要点儿什么?”

侍应认得张贲,过来微笑得体地问道。

张贲想了想,道:“这龙虾还有么?来两只。”

“稍等。”

海伦有些害怕地看着夏真,夏真本来吃的欢,一瞧见张贲身旁站着的海伦,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冒牌公主坐在边上,倒是不敢说话,低着头,没敢看夏真。

张贲问道:“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

夏真吮着手指头,油腻腻地扯过一张餐巾擦了起来:“我跟家里闹翻了,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往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她说的平静,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不过眼睛闪烁,让张贲瞧出了端倪来,他本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不过见夏真这样,也是安慰道:“天下无不是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对吗?这话我都听烂了。”夏真摆摆手,只是看着张贲,然后冲海伦扬了扬下巴,“这小妞谁?”

“有几个洋鬼子把她灌醉了要**她,正好被我撞见,顺手救了。”张贲同样很平静,两人双眼对视了一会儿,夏真瞥了一眼海伦,“这么漂亮的妞,放自己身边,你就不动心?”

张贲摇摇头:“动心,但是得忍。就算要破戒,还没到时候。”

夏真听得张贲这样平静无事地说话,恨不得拿起叉子叉死他。

心中腹诽了几句:诅咒你永远不举!

然后又觉得超毒,连忙加了一句:呸呸呸,见了老娘就举了!哼!

这妞疯了。

“破戒?你和尚啊你。剃了大光头,你不会真要出家当和尚吧!”夏真突然胡思乱想起来,紧张兮兮地说道。

“滚你的蛋,你才要出家塞尼姑庵老死呢。”张贲白了她一眼,说道:“一言难尽,反正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就是了。”

夏真哦了一声,然后又举起叉子叉起了龙虾肉,低声道:“我没地方去了。”

“那就跟着呗,你都过来了,我还能赶你走是怎么的。”张贲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侍应将龙虾摆了上来,张贲塞了两百美金的小费,也算是挺大气了。

侍应笑了笑,两百虽然不多,不过总比没有好,而且这个中国男人,达芙妮号上是绝对命人,别看他现在还有闲工夫吃龙虾,绝对是凶人一个。

夏真噗嗤一笑,笑的花枝招展的,看着张贲道:“你倒是潇洒,怎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是怎么地?”

张贲叉了一块龙虾肉,觉得味道不错,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夏真:“黄四郎这边打完就走,了了一桩心事,也算是大功告成。”

夏真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今后,可就要你收留我了。”

张贲没抬头看她,折腾着龙虾说道:“来呗,我家院子大,住一二十个都没问题。”

夏真没由来的感动,轻声嘟囔了一句:“谢谢。”

“我没听清楚。”

“我说谢谢!”夏真挥舞着叉子指着张贲,瞪大了眼珠子说道。

“你这个谢人法子倒是挺独特。”张贲抬头,咧嘴一笑。

夏真嘿嘿一笑,美滋滋地叉着龙虾肉,也不觉得旁边小心翼翼的海伦碍眼了,不过心中还是腹诽道:**,长这么漂亮干啥?想勾引老娘男人么?这小狐狸妹子的,看紧你了。

张贲正要拿起一杯清水,却突然看到夏真站起来,冲过来一把把他抱住,狠狠地在脸上啃了一口,然后眼泪水突然哗啦啦地落下来:“我想死你了!呜呜呜呜……”

“恶心不恶心……”张贲一边说一边将水杯放下,拍了拍夏真的后背,轻声道:“别怕了,天塌下来,还轮不到你去顶,安心吧。”

他第一次这么平静地搂着除了老娘之外的第二个女人,第一个,是由依。

夏真似乎是委屈到了极点,哭的稀里哗啦:“我现在没地方去了,我无家可归了,你不能不要我……”

“……”

……

餐厅事件后,至少让达芙妮号上的人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凶狠彪悍的中国虎他不是未来战士也不是T800,他是有血有肉的,也是人。

至少,他也有安宁平和温情的一面,尽管,那多少看起来有些让人要大喊三声“噢,我的上帝”。

夏真的突然出现,让海伦倒是郁郁了一阵子,只是倒也不好说什么,眼瞧着,心说这应该就是张的国内女友吧,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爽朗的女孩儿。

在曼谷易斯汀饭店住下,张贲和海伦也住那里,一个包间,挺大的。也省得还要每天返回达芙妮号,反正也花不掉多少钱。

第二天夏真这妞就没心没肺地叫嚣着要张贲带她去patpong看人妖,让张贲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光。

懒得理会她,租了一辆皮卡,张贲准备了一个旅行包,准备前往兰帕彭水库附近的温泉区,好好地泡一个温泉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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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帕彭水库距离大曼谷市中心有一百二十公里。因为夏真在中海考过国际驾照,所以一路上开过去,倒也没什么问题。

泰国的城际公路很少有大路,一般都很小,而且到处都是野生动物,猴子、野狗、野猫,甚至还会有大象在马路上溜达。

和国内的高速公路比起来,这里的小城之间的柏油路,瞧着有点像江南小镇八九十年代的道路,两边郁郁葱葱都是树木。

林子连成一片,风光确实不错。

在一些开阔的浅水河边,还时常能看到有女人在那里沐浴,不论是少女还是**,都不会太忌讳这个。

实际上,偷看的少年并非没有,不过也是嘻嘻哈哈地被发现,然后飞也似的逃走。

皮卡的速度开不了多快,因为并非真的是要去一百二十公里那么远,离兰帕彭水库,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的。

这里有一片树林,很大。中间有一些大城时代的遗迹,还有一些老旧的寺庙,香火一般,但是胜在旅游业发达的缘故,很多人都是抱着探险的精神,来到这里寻佛求道。

一些外国人,尤其是欧美人,有点闲钱,又有点精神上的追求,大多会在这里溜达,甚至会剃度出家,潜心研究佛法。

当然,寺庙附近,都会有许多泰拳的拳馆,张贲一路看过去,瞧了瞧,倒也是丰富,只是那些泰拳手,都是苦练,身体瘦的不行,但是杀伤力确实很强,扫腿很犀利,哪怕是小孩子,一腿扫过来,也是有板有眼,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泰拳号称五百年无敌手,当然这也仅仅是在东南亚一带这么说。毕竟泰国人在一千多年前还在云南生活,最后被汉人赶出了西南,最后才在这里繁衍生息。

真要是较真,拳王阿里还能说自己称霸世界二十年呢。

不过倒是见到几个狠角色,虽然只是从车子里擦着看过,不过那胳膊粗的椰子树,竟然被一腿扫断,这确实非常犀利,只是泰拳太过凶悍,技击寿命太短,只适合擂台,并不适合实战需求。

这也是为什么全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军队大多选择桑博、咏春、柔术而不选择泰拳的缘故,因为它并不适合战场,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夏真瞥了一眼张贲手腕上的佛珠,那珠子漂亮,这妞是眼馋了。

后面海伦听不懂中文,不过此时手中倒是捧着一本中文速成在那里翻阅着,心中默默地记着发音,却是不敢说话。

张贲掌着方向盘,缓缓地等一头水牛走过,才说道:“多吉佛爷送我的佛珠。”

夏真羡慕的要死。她自然是从电视上知道了大喇嘛金刚佛爷多吉造访泰国,连泰王拉玛九世也亲自接见,而且也从黄四郎他们那里知道,张贲竟然和多吉关系匪浅,貌似挺有交情。

“送给我吧!”夏真嘿嘿一笑,就要伸手去拿。

“一边玩儿去!”张贲一把将她的爪子挡开,“见了阿玉大师,让他赐你一个护身符就行了,你要我这串佛珠,那是门儿也没有。”

夏真又瞄了一眼张贲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那是一个虎头檀木贴,是佛家迦叶三十二面相智慧和勇气,这护身符,也是阿信在佛祖像面前诵经一个晚上加持好的,虽然张贲不信怪力乱神,可是自个儿心口还有生命之泉,这话说不清楚,于是连连道谢,阿信也是欢喜,亲自给他戴上。

能让阿信亲自给人佩戴护身符,张贲是头一个。

连拉玛九世求护身符,阿信也只是弄了个桂树象头贴,双手奉上,就没有下文,让拉玛九世好不尴尬。

只是阿信从不求权势,对佛法的研究又是声名在外,再加上和域外高僧多吉的友谊,论起大曼谷地区的声望,还真是没几个人可以和阿信比。

“把你的护身符送给我呗。”

夏真胳膊肘顶了顶张贲。

“都说了让你自己去问阿信大师求。你这小娘们儿听不懂人话是怎么地?”

张贲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要不……我让你摸胸部,你就给我,怎么样?”夏真眨眨眼睛,狡黠地看着张贲,想要瞧瞧,这烂木头脑袋是什么反应。

却没料到,张贲冷哼一声:“哼,你的胸部我又不是没有摸过,很稀罕么?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把这两样送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夏真扁着嘴,嘟囔道:“叉叉个圈圈的……”

车后面的海伦还在学习着中文,夏真觉得无趣,扭头问海伦:“你是哪儿人?”

“她听不懂中文。”张贲说道。

“你不会翻译啊!”夏真瞪了他一眼。

“你不会学英文么?”张贲嘲讽地瞥了他一眼。

夏真大怒,伸出爪子往他胯下抓去。

“你又发什么疯!老子在开车!”张贲暗暗骂道:这败家小娘们儿本性难改!**,中这种歪招儿!

“你再凶,老娘一把把它揪断!”夏真恶狠狠地威胁,手上还真加了一把大力。

“疯婆娘,你***给我住手!”

张贲额头上血管都爆出来快了。

夏真瞧见他这表情,连忙道:“怎么?真的弄痛了?是不是真的很痛,我赶紧给你揉揉!”

“拿开!”

张贲气的发跳,“我在开车,你能不能别瞎折腾!”

夏真哼了一声,脑袋瓜子朝旁边一靠。今天她倒是穿的清爽,白色短衫,里面老样子一件黑色xiong罩,只是许久没见,这妞胸部变大了一些。

穿着一条牛仔短裤,裤腿儿上打着毛边儿,叫上是一双鞋带帆布鞋,短袜就露着那么一小截儿。

车后座的海伦瞧见这两人干的破事儿,脸早就红的不行,赶紧脑袋低着,假装看书。

夏真瞥了一眼海伦。道:“这洋妞长太漂亮了,我要是男人,早就忍不住把她给办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你刚才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张贲白了她一眼。

“嘁。假把式,长那玩意儿的还有男同性恋和人妖呢。”夏真撇撇嘴,此时她也算是从夏桂农和田少芬的诡异婚姻生活中跳了出来,那个病态的家庭,让她的过去就像是糟糕的连环画,充满了腐朽的回忆。

男孩女孩就那么重要么?其实做女孩子挺好,要不然,可就碰不到这个烂木头脑袋瓜子啦。

夏真这小娘皮一想到这里,竟然是自己独自在那里臭美起来,美滋滋地暗爽,让张贲哭笑不得,这妞整个就一傻*。

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速在七十公里每小时的样子,今天也真是运气不错,没什么太大的道路障碍,再说,最近红衫军和黄衫军也不闹腾,路上还真是轻松了不少。

到了阿信给的地图目的地,这里有一片旅馆,样式很有中南半岛的民族风格,有点吊脚楼的感觉,外面的空地都是用大石板拼接起来的,停着不少车子,大约有二三十辆,进进出出的外国人不少,一些欧美鬼畜都在那里拍照留念。

当瞧见张贲三个人出来的时候,看到海伦,一些欧美鬼畜都是吹了个口哨,刚要打招呼,却看到一个身材强壮,头上光光,而且明显一脸不爽的东亚猛男。

车子停的位置有点矬,张贲也懒得倒车,直接双手用力一推。这破烂皮卡在一群欧美鬼畜的惊骇眼神中,平移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就没有任何人想要动搭讪的念头,只能心中暗暗滴血:美丽的欧洲少女落入东亚怪兽男魔爪。

张贲刚刚进旅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店里面一个身材矮小的老板立刻过来双手合什,向他行礼,竟然是主动领着他们到了贵宾房。

说是说贵宾房,其实和两个标准间差不多,有两张床,有卫生间,有电视,貌似还通了一条宽带,里面的装饰都很别致,大多数都是木制家具,走路的时候,木头地板会发出一种很有趣的声音,它不是嘎吱嘎吱的挤压声响,而是类似吱吱吱吱连续不断的声音,好在声音不大,在屋子里要安静下来,才会在意。

海伦这时才解释道,原来是阿信早就打电话来了这里,嘱咐老板照顾好张贲他们一行人,说是贵客。

这个老板,竟然还是阿信的侄子,也就是阿信那个隐世修行弟弟的儿子。

老板名叫门木青,说话风趣,奈何张贲听不懂,不过好在他笑容可掬,人也拾掇的干干净净,身上还有一股子清香,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问问老板,我们想泡个温泉,该去哪儿。”张贲说道。

海伦点点头,于是和门木青说了一通,老板连连点头,然后给了张贲一张小地图,标了个位置,又指了指方向,张贲点点头。

“这是他父亲隐世修行的寺庙位置,他一般不介绍人过去,只有贵客,才会让他们过去。”

海伦对张贲说道。

张贲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两百美金,递给了门木青。

门木青摇摇头,说着什么,张贲也不等他说话,只是笑着将钞票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用刚学来的泰语说道:“谢谢。”

门木青这时眉开眼笑,双手合什,冲张贲又是行了一礼,才笑眯眯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将门给带上,倒是周到细腻。

“早就想试试泰式按摩,寺庙里的和尚手艺是最好的。虽说大曼谷那里的皇室寺庙和尚水平广为人知,可是要轮也轮不到我们,阿信大师说他弟弟寺庙那里有女佛教徒修行,倒是也可以让你们去舒服舒服。”

张贲笑着说道。

夏真则是一头扎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抱着枕头,大声地叫道:“我再也不想回去啦——”

张贲撇嘴道:“你要留泰国就留着呗,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敢把我丢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夏真将枕头砸了过来,张贲单手接住,将枕头扔床上道,“晚上你们睡里面,我睡外面。”

张贲指了指房间里间儿,虽然不算宽敞,可是比外面还要精致一些,窗户开的不大,倒是能通风。

张贲从背包里弄了一把九二递给夏真:“留着防身。”

“枪!”夏真一把接过,嘿嘿地笑着,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对准张贲喊道:“啪啪啪啪,我打死你个负心汉!”

“负心你妹啊,别拿枪乱对乱指!”张贲给她脑袋瓜子就是来了一下,夏真嘿嘿一笑,问张贲,“我把枪藏哪儿呢?”

“塞枕头底下。”张贲白了她一眼说道。

海伦弱弱地看着张贲,轻声问道:“张,我、我睡哪儿?”

“你和她睡。”张贲指了指夏真。

海伦有些害怕,然后小声地问道:“可、可不可以让她和你一起睡,我、我一个人睡?”

“你怕她?”张贲问道。

海伦轻轻地点点头,她真的挺怕夏真的,没别的,那是因为整个达芙妮号都是知道张贲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形怪兽,可这个夏真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有点儿让张贲吃瘪的感觉。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一不是男人二不是女同,夺不走你的贞C。”张贲如此安慰海伦。

金发碧眼的公主殿下貌似还真是有点儿怕,轻声道:“她会打我吗?”

张贲瞪大了眼珠子:“她为什么要打你?你不会成天都在胡思乱想吧!”

海伦尴尬地红着脸轻声说道:“她会不会误会我和你,然后就、就……她、他是你女朋友……”

张贲气的笑了,这女人的脑袋构造就是不一样,胡思乱想到这程度还真有点本事的,夏真虽然彪悍,可离吃飞醋就打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张贲还不知道夏真这傻妞的性格?纯属外刚内柔型,表面上瞧着疯疯癫癫跟个疯婆子似的,其实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你们两个叽里咕噜说什么啊,是不是瞒着我有什么奸情?”夏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张贲。

“省省吧你,我去放热水,听说这房间里的浴室是用竹子引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瞧瞧去。”

夏真从床上跳起来,猛地跳到张贲背上,一把将他搂住,然后嘿嘿地yin笑道:“要不……一起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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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当然没有和夏真玩什么鸳鸯浴。这败家小娘们儿最喜欢的事情之一,无非就是调戏调戏张贲这个烂木头脑袋瓜子,只是张贲对修行还是异常的刻板,倒是禁得住诱惑。

你要说夏真脾气糟糕,那可以。

但要说夏真脸蛋、身材、气质不好,那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虽说没有那种小家碧玉的秀外中慧,可这一股子英气执着,那倒是很有一番感觉的,再加上她穿着也是得体,如今倒是没有几个月前疯疯癫癫跟个假小子一般的感觉。

上上下下打量,说她态浓意远淑且真也不为过。

说起来,中国女子的种种,多是让人向往的,又何况,夏真还是独一无二的绿珠玉美人,放古代,那也是一等一的祸国殃民绝色。雪肤花貌,香草美人,可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晚上倒是两个小女人各怀心思在里间儿睡着,海伦倒是一直在害怕夏真会不会打她,结果心惊胆颤了半宿。最终还是熟睡了过去,有张贲在外面,她总是能够感觉心里很踏实。

至于夏真真,她一脱了衣服就是没正形,穿着xiong罩内裤,整个人大大咧咧地像个大叉子躺床上,睡的时候一个劲地傻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没事儿,竟然在那里流口水,抱住了被子一阵狂亲,那模样真是和她不说话时候的形象天差地别。

张贲在外面不用睡着,有生命之泉的滋养,他能够保持充沛的精力,丝毫疲劳都不会有。

晚上睡觉前,黄四郎还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言下之意就是兵刃战不用打了,黄四郎在船上已经搞定了不少合约,对于他的初衷来说,其实是超额完成任务,实际上,能够和费德罗这个家伙搭上不错的关系,就已经是完全没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对于黄四郎来说,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张贲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退出。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怯战。

前阵子张贲一人大发凶威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可没有人会认为张贲是个懦夫。

至于三井友住,此时也是颇为郁闷,他本来是不想承认的,可是现在不得不承认,张贲应该就是当年羞辱他叔叔的中国士兵的子孙。

张三贤虽然脑袋上的毛儿剃的干干净净,可那张嚣张嘲讽脸可是标志性建筑,扔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

这也无怪乎泰王拉玛九世会把自己最不喜欢的九面佛佛牌送给张三贤,指不定是不是真就是扫垃圾一般地塞给他了呢。

三井友住认出了张三贤,再看到张贲的中种种行为,那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毫无疑问,当年那个寄照片给日军华北司令部照片的华北三飞虎,就是他张老三。

都说勇猛不减当年,张三贤在电视画面上的凶悍作风,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三井友住,他本以为,过去几十年了,再怎么凶悍的人,都已经快要不行了,但是他却忘记了。张三贤是那个风云时代走过来的人物,他们的信仰,可以支撑到他们死的那一刻。

三井友住,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张贲不出场,这多少让三井友住觉得索然无味,只是浦岛却觉得未尝不是一个好事儿。

达芙妮号上的角斗赛如何,张贲倒是没有仔细考量,只不过现在既然要想着去泡个温泉,做个泰式按摩,就不要多想。

第二天,也没有驱车,背着行囊,一男两女带上了要用东西,走着林间小道,一边走一边拍照。

小路上猴子很多,夏真也是乐得痛快,将手中的花生抛了出去喂猴子。

那些猴子倒也聪明,显然是经常有人这么喂它们,竟然咬开了花生外壳,然后剥开花生壳,将里面的花生仁逃出来扔嘴里吃。

只是张贲他们明显太陌生,吃了东西,也是飞快地跑开。

让夏真连连骂这些猴子太不知道好歹了,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在林间小道的岔路口,有一条路颇为隐蔽,有几棵桂树挡在前面,似乎还有一片榕树林在附近,头顶郁郁葱葱。不能看到一块完整的蓝天,树枝交错,却没有支离破碎的感觉,反倒是让人觉得这环境,真的是太棒了。

夏真哼着黄梅戏,海伦也是因为环境的缘故,笑的开朗,跟着张贲一起,让她觉得人生变化真的好大。

她曾经仔细想过,如果没有张贲,她会在达芙妮号上失去她的贞C,被一群醉汉压倒在身下,然后,她或许会得到一笔钱,再然后……或许她会像她的母亲那样,成为一个ji女,唯一不同的是,她稍微高级一点,被称作交际花。

又或许,她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痛苦,选择在大海之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论怎样,没有张贲。她的人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安宁。

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她觉得,她真的重生了。

“海伦,走快点,东西给我吧。”

张贲扭头看了一眼慢悠悠的海伦,只当她东西有点重,于是将她的背包拿了下来,甩在了肩膀上。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海伦很想哭,但是她却是含泪笑着。走在了前头,没有让张贲看到。

手中拿着一个长棍叉子,张贲离着两个小妞距离不远,走了一会儿,夏真突然跳脚一般地叫道:“我的妈呀,有蛇!”

两个女人魂儿也快被吓飞了,抱着往后退,张贲快步走过去,叉子一叉,单手摁住了蛇脑袋,拎起来,竟然有两米多长,这是一条黄金蟒,是缅甸蟒的变种。

不过照理说这种蛇应该生活在泰国更北一点的地方,居然这里也有?

张贲拎起来,这条黄金蟒出奇的温顺,被张贲叉住后,也不愤怒,竟然还探头探脑的。

张贲扭头道:“不是野生蟒,应该是有人饲养的。可能是寺庙里僧人饲养的,我想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张贲这么一说,让夏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说在国内不是没见过黄金蟒,可这荒郊野外的,还是异国他乡,碰到一条大蛇,还真是怕的要死。

此时两个女人惊魂未定,心脏扑通扑通的地乱跳,缩在后面,倒是没什么精神头了,连夏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也没了平日里的嚣张疯癫,只是让张贲离的远远的。

张贲将黄金蟒挂在身上,摇头道:“这蛇应该是正好在那里休息,人为饲养的,可是温顺多了。”

他小时候在云南,老爹张耀祖他们出去巡逻。部队里的大兵带着他在山上玩,结果撞见一条七米多的大蟒,凶悍无比,正在吞食一头山上苗寨放养的母羊,好在那蟒蛇倒霉,才吞了一半,结果就被一群大兵给制服了。

随后就送到了昆明动物园,轰动一时。

在国内,上了七米的大蛇还是不多见的。

果不其然,正如张贲所料,走了才三五十米,沿着石板道路拐了一个大弯,就瞧见了一座不大的寺庙在灌木对面。

石板道路尽头是一座小桥,这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还能见到不少活鱼在那里逆流游动,端的是宁静致远,动静结合。

寺庙依然是古朴的鱼背式样屋顶,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倒是精致,而且干净,看得出来,这里的僧人对环境保护的很好。

有几个和尚,正在堆着沙子玩,瞧见张贲他们后,都是站了起来,又看到张贲身上的那条黄金蟒,立刻笑呵呵地迎了过来,嘴里喊着“猜曼,猜曼……”

张贲笑了笑,将黄金蟒放了下来,这些小和尚立刻笑呵呵地将黄金蟒抱了起来,两个比较懂事的,又恭恭敬敬地双手合什,向他行礼,张贲也是点头还礼。

这条黄金蟒,看来就叫猜曼。

猜曼显然是认识这群小孩子,显得很活泼,蛇头在孩子们身上蹭来蹭去。

不得不说,寺庙一带的动物,大多都是有佛性,温顺的多,僧侣们又是和善,倒是让这些动物活的好好地,不至于被猎人屠戮。

有些时候,真是不好说是这些动物吓退那些惊扰的外人,还是僧人保护了它们,兴许,两者都有吧。

听到了外面的闹声,里面出来了几个大和尚。

其中一个戴着老花镜,从面目上看,和阿信差不多,看来,这就是阿信的弟弟,在这里隐世修行的老和尚。

他没有和张贲说他的俗世名字,而是让张贲叫他阿普。

阿普是个健谈的人,而且泰语说的很正,没有太多的北部方言,让海伦也能轻松地翻译。

“其实昨天就有人过来和我们说过了,阿信大师所说有佛缘的人,我们是一定会好好招待的。”阿普并没有称呼阿信哥哥,而是称呼为阿信大师,倒是真的和俗世隔绝了一般。

潜心佛法的时候,确实要断绝了那些俗世念想。

“我们只是过来休息一下。”张贲让海伦翻译道。

阿普笑了笑,点点头,这里周围有不**人,也是剃光的头,不过她们并不是比丘尼,泰国是没有比丘尼、尼姑这个说法的。

“你们是来泡一泡碧落白水的吧,这里的泉水,确实沾染着佛陀的光辉,能够驱除身上的污垢和病痛。”

阿普笑着说道。

张贲愣了一会儿,阿普又道:“我被查出有肺癌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所以我选择来到这里出家,不过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活的好好的,我觉得,这是我对佛祖虔诚的因果。”

海伦慢慢地翻译着。

张贲惊讶地看着阿普,怎么看这个健硕的老和尚,也不像是一个得了肺癌的人啊!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而且……还是十四年前?

阿普所说的碧落白水,就是这里一片温泉区的一处古老的温泉,它在一八一一年曾经枯竭过,后来虽然偶尔有水出来,但是却始终没有形成潭水,直到一九五二年的一个夏夜,夜里的僧人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就来到寺庙后面去查看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们就看到,曾经枯竭的碧落白水,再次满溢了起来。

从那儿以后,这个小小的寺庙,又开始有了人气,不至于逐渐因为没有人,而衰落破败下去。

张贲听的稀奇,将行礼包裹放好之后,由一个老妇人领着,朝寺庙后面而去,这里有一条长廊,不过两边都是桂树,郁郁葱葱,还有落叶,还能看到不少小东西在那里跑来跑去,看到陌生人,立刻缩的无影无踪。

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

碧落白水是个不算很大的泉水,虽然一九五二年重新恢复了生机,可是毕竟没有枯竭前那样的规模,它只能容纳很少的人,乍一看,和池塘差不多。

有一段泉眼在地势高的一方流出温水,而在地势低的一方,有人为做好的缺口,在那里向外排水。

也是因为它很小,所以,这里没办法成为温泉度假的地方。

“呀呼!爽啊,温泉诶!”

夏真笑哈哈地赤着脚,手里拎着两只鞋子,然后试了试水温:“呼呼呼呼,温度刚刚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妇人将人领到这边后,将一叠毛巾放在旁边,随后和三人双手合什行礼退去,张贲也是还礼之后,才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温泉的位置,真的是太好了,三面有巨大的岩壁阻隔,只有一条道路弯曲过来,下方是一个小河谷,正是寺庙前面的小河弯曲过来,然后流向西南方向。

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将这里买下来,那才是爽到死的。

“嘿嘿,我就不等你们啦。”

夏真笑嘻嘻地将衣服脱的干干净净,然后缓缓地试了试水温,然后整个人喔呼呼地叫唤起来,缩在池子里,爽的要死。

碧落白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底下还有白色的石板铺好,这些石板其实本身就在的,只是打磨了一下,更方便泡温泉的时候踩底。

“爽啊!”

夏真快活地拍了拍水花,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只是那颗绿珠,倒是显眼。

张贲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骂道:这没羞没臊的败家小娘们儿!

NO.45玉人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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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白水的水温将将好。人泡在里面,觉得一身的毛孔都撑开了,那感觉,两个字:通透。

里里外外仿佛有一股浊气吐了出来,整个人靠在石壁旁边,水面上飘着一个果盘,剥着两路蜜柚,倒是惬意的多。

夏真倒是恶趣味,在这温泉潭子里扎猛子,咕噜咕噜地往水面冒气泡。

她倒是不怕再来一条大蛇吓她一下。

海伦面红耳赤地正要裹着围巾下水,刚下来,就被夏真这疯娘们儿一把扯掉,嘻嘻哈哈地扔到岸上。

“哟,妞,这身皮可真是白的让人心痒痒。来,妞,给咱笑一个呗。”

夏真手指头勾着海伦的下巴,这位伪劣公主殿下脸红的要死,整个人缩在水里,抱胸娇羞,让夏真笑的咯咯咯咯地宛如鹌鹑。眼泪水都出来。

“哈哈哈哈,这小洋妞脸皮还挺薄。”夏真突然一把搂住海伦,然后脸慢慢地靠近海伦,一手扶着海伦的脑后,然后作乱世佳人状……

张贲从水面上的茶杯里拿起一杯清茶,平静地说道:“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温莎女校出来的淑女,你当和你一样,连中文也认不得几个吗?”

啪!

夏真猛地一拍水,朝着张贲那边拍去。

张贲瞥了她一眼,一抬手的光景人就转过去,不让她弄潮了他的食物。

“吃货,吃死你!”

夏真瞪了一眼他的后背,只觉得这小子肌肉真他**的发达,贼兮兮地潜水过去,就露了个脑袋在水面,跟水獭似的。

张贲声音又响了起来:“当心呛到水……”

说罢,突然猛地一掌拍在水面上,啪的一声,水花超高,呼啦一声,就把夏真那张俏脸给漫了过去。

“呜哇!咳咳咳咳……你、你混蛋!”

呛的她要死要活的,手舞足蹈,朝着张贲依然张牙舞爪地过去。

“死远点,吃东西呢。”

张贲扫了她一眼,“疯婆娘成天就不知道安静一会儿么?学学人家,淑女点。”

夏真瞪着他:“呸!”叉着腰,整个人踩在水底下的一块台阶石上。窜出了水面,光洁溜溜地对着张贲道:“淑女有什么好的,三拳打不出个闷屁,什么都照着规矩来,累不累?”

她胸前那颗绿珠倒是和白白净净的身子浑然一体,而且因为是绿珠体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香,只是以前这傻妞整天不知道拾掇自己,身上没臭味已经算是大功德了。

有温泉泡着,身上的体香倒是更明显了一些。

“你身上的香味倒是又清楚了不少。”张贲意外地对她说道。

“你木头啊!咱的身材不好么?”夏真摆了个自认风骚的姿势。

张贲淡然地上下瞟了一眼:“和别人有区别么?胸部又没变大。”

这妞气的不行,一脚踹过来,被张贲一把抓住脚踝,整个人站不稳,“哎哎哎,别撒手,别撒手……”

人扭了扭还是滑了下去,哗啦一声,整个人沉到了水里,咕噜咕噜地冒泡,张贲摇了摇头,将她拎了起来。这傻妞一个劲地咳嗽:“呛死我了!”

“你这不是傻*么。泡温泉就得安安静静的,你弄的跟鸭子戏水似的,怎么着都不算过分。”

说罢,竟然是颇为淡定地继续喝着清茶,水面飘着的托盘上,水果吃了一些,随后扔到了下方,随波逐流,好一会儿,被小河中的鱼儿吃的干干净净。

夏真呲牙咧嘴,逮住他的手,然后按在自己右边胸部上:“没变大么?”

“没有。”

张贲看着她认真说道。

“你真没劲。”夏真无趣地整个人泡在水里,然后嘴埋在水下吹着泡泡,咕噜咕噜地一长串。

那边海伦因为浴巾被抽了,也只敢泡在下面,不敢动弹。

其实在张贲面前,裸体又不是没被看过,奈何这里还有一个夏真……

这傻妞此时倒是因为脑袋弄的湿湿的,眼睫毛上也挂着水珠子,颇有一番朦胧惺忪的感觉,面赛芙蓉眉目如画,也就是这般精致。

玉美人的姿态,真要是调教出来,还真是祸国殃民的极品女人。

夏真以前疯狂肆意,多的是郁闷心苦,如今抛却烦恼,倒是真真自我,开开心心地笑的出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也应承了那句老话:笑靥自然开。

“我说。”

张贲轻声说道。

“什么事儿?”夏真没好气嘟囔道。

“天下无不是的……”

“屁话!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往后老死不相往来,我肯定不会再回去的,绝对不!”夏真认真严肃地说道。

张贲咂咂嘴,没有继续说,只是笑了笑:“你倒是挺有决心。”

“废话!怎么着?看不上我,要撇了我另寻新欢?还是怎么地?你要是不要我了,我立马儿寻死去,不活了!”

她虽然嘴里说着寻死觅活的话,眼睛却往张贲这边瞟着。

张贲面带严肃,道:“我那个老子,也是个极品啊。”

他叹了口气,举着茶杯好久没喝,兴许是觉得索然无味,将茶杯放在了水面漂浮的托盘上,然后笑道:“和你说句趣事儿。”

“讲故事了?”夏真从托盘上剥了一只橙子,然后朝着海伦招了招手,海伦害羞不敢朝前走,夏真绣眉倒竖,瞪了她一眼,伪劣公主殿下立刻摁着脑袋,乖乖地跑来这边,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旁边。

夏真剥好一个,递给了海伦。她倒是难得好心。

“我十二岁那年吧,当时我爹还在部队里。送一批物资,都是些香蕉、苹果之类的水果。几大车吧,结果撞见了做劫道儿买卖的山里刁民。我老子的车在前后,我坐的那辆车在后面,车子拦下来后,上来七八个人……”

张贲思绪觉得有趣,竟然笑了出来,让夏真好奇道:“那后来呢?”

张贲从夏真手里接过一片橙子,丢到嘴里,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满口都是。

“我爹下车就开枪弄死两个,直接大喊有人造反,把当时跟车的几个头头都是吓了个半死,那几个上车的刁民,用土铳顶住了我的脑袋,然后威胁我老子不要上前,你猜,我爹怎么说来着?”

张贲扭头看着夏真正在那里比划着海伦的胸部好自己的,还顺手在海伦胸部上捏了捏,让张贲气的吐血。

“怎么来着?你爹肯定是要求交换人质吧!”夏真张大了眼睛,看着张贲。

他摇摇头:“我爹冲我先用家乡话喊了一句:儿子,你要是死了,老子我立刻给你报仇,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夏真目瞪口呆,她完全不能理解张耀祖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动物。

随后张贲又道:“他还对那群刁民喊了另外一句话。”

“什么话?”夏真来了精神,这样奇怪彪悍的爹,她这辈子真是没见过。

“老乡,老子现在年富力强,找十个八个婆娘再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不过你就惨了,老子拼着这身虎皮不要,也要弄灭你寨子!”张贲依然在回忆着,突然又加了一句:“哦,对了。他是踩着两具尸体这样说话的。”

夏真浑身一颤:这什么爹啊!

“最后呢?你不是好好地活着么?”夏真问道。

张贲撇嘴道:“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所以,我自己动手把身边几个人全部干趴下了,用枪指着我脑袋的那个孙子,被我捏碎了喉咙,其余的……绕了他们不死。”

见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夏真宛如看怪兽一般地看着他:“你到底接受的什么教育啊,你刚才说你那时候十二岁吧!”

张贲点点头。

“你的童年比我还扭曲……”夏真最后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她本以为她是比较倒霉的,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张贲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贲白了她一眼:“你懂个屁。我老子小时候被我爷爷折腾的还要惨,就我大伯好一点,文化人。现在在美国搞研究,过几年,或许就回来了。”

“怎样弄,合适吗?”夏真奇怪地问道。

张贲想了想:“我爷爷的老子,也就是我太公,听说是扬州那边的,不过我是没见过,听老头子讲他那会子的事情,估摸着也是这样。代代传下的规矩,嫡子嫡孙,都这样过来的。”

夏真瀑布汗……

张贲又朝着满脸通红的海伦努了努嘴:“就她,也比你倒霉多了。她老妈是个德国ji女,老爹是摩纳哥的亲王。从血统上来说,她还是个公主,但是你瞧她现在的落魄样子,比曼谷的人妖混的还惨,要不是我那天心情不好,她就要被几个醉汉**,你说,比你如何?”

夏真瞪大了眼珠子:“就她?公主?别开……嘿?真的是公主?”指着一脸纳闷的海伦,夏真颇为不可思议,这身边的拖油瓶,居然还是个公主?只不过,老娘是个德国ji女,这一点来说,还真是比较郁闷。

“所以,就你那点父母婚姻失败的破事儿,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张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拿走她手里拿着的橙子瓣,扔在嘴里,嚼了起来。

“你知道个屁!”夏真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呢,又来了两个剃度的老妇人,她们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些藤蔓缠绕好的瓶子。

老妇人对三人双手合什行礼,微笑着离去,张贲连连还礼,等人家走了,才将这托盘拿了过来,闻了闻:“酒?好香啊。”

“傻了吧唧的,不懂了吧。”夏真嘿嘿一笑,“我早就打听过了,这玩意儿,可是秘制,名叫隐世竹糖酒。老和尚们可是不喝的,这是给贵客喝的。”

“嗯,味道不错。”张贲喝了一口,“确实很好喝。”

“嘿嘿,据说是一百多年前泰国贵族才能享用的哟。”夏真得意洋洋,“据说是用什么什么竹子的糖分制作的酒,哎呀,反正和甜酒差不多,嗯嗯嗯,好好喝……”

喝了一口,晃荡着手里的竹藤瓶子,这傻妞脸蛋立马儿红扑扑地白嫩粉红起来,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咂吧着嘴,夏真将托盘漂到海伦跟前,冲她努了努嘴,海伦点点头,然后拿起竹藤瓶子,也是喝了一口,然后连忙道:“味道真好。”

“呀呼!这就是贵族的享受啊——”

这傻妞又从水里站了起来,胸前一对嫩肉晃动了一下,水花四射,阳光从林子疏疏密密地透了过来,晶莹闪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张贲又小喝了两口,道:“这酒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喝的倒是畅快,再加上还有配酒用的当地小吃,一些坚果放着,倒是有滋有味,夏真拎着酒壶,疯疯癫癫地在那里嘻嘻哈哈大笑。

时而调戏一下海伦,前面捏捏,后面摸摸。时而又挂在张贲身上,搂着脖子,胸部贴着张贲胳膊后背,一个劲儿地冲耳朵眼儿吹气,让人好不心痒。

“你就每个正经么?”张贲脸色也是微红,这就尝着是不错,喝着喝着也没事儿,可后面的劲头,貌似还真是不小。

张贲喝酒有度,所以酒量并不好,对酒精的抵抗力,算是比较差的一项,甩了甩脑袋,暗道贪杯过界了。

拍了拍脸颊,才又觉得舒服了一些,对夏真海伦道:“好一会儿,擦干了回房间躺一会儿吹风吧。”

他人先上去了,夏真整个人赖在水里不起来,伸出胳膊喊道:“拉我拉我拉我拉我……”

张贲将她拎了起来,一条毛巾顺势给她裹上,夏真笑嘻嘻地抱着他的胳膊,海伦则是头有点晕,张贲无奈,也只好扶住她,三人走的歪七扭八,到了房间,整个人就软了下去,张贲整个人就觉得这脑袋灌了铅一般的重。

“**,这酒劲后头还他娘的足,不行了,老子先躺一会儿。”暗叹生命之泉也不是万能的,解酒这能力,貌似还真是没有。

等张贲人躺下了,方才还软绵绵的夏真嘿嘿一笑,眼睛一亮,推开房门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将门反锁上,又关好了窗户放下了窗帘,搓着手,舔着舌头:“嘿嘿嘿嘿……落在咱手里了吧。”

这妞缓缓地蹲下,拍了拍张贲的脸颊,然后得意洋洋道:“叫你横!”

哼了一声,一把将张贲的短裤扯了下来……

NO.46吃干抹净哈哈哈

NO.46吃干抹净哈哈哈

第二天……

“啊——”

“疯婆娘!你这个疯婆娘!你疯了——”

“你吵个屁啊!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好不好!”

许久之后……

“你嘴巴擦擦干净。”看着夏真嘴唇边上全是乳白色的液体。张贲冷眼喝道。

夏真舔了舔舌头,意犹未尽,挑衅地看着他。

泰国僧人有过午不食的传统,但是张贲他们不是知客也不是笃信佛祖的人,所以不用遵循这个传统。

午饭还是颇为丰盛,虽然大多都是素食,不过做的精致美味,倒是称得上是不错的菜肴。

似乎是为了照顾三人,阿普大师还特意让人热了一些牛奶,放置在了三人的桌子旁边,用一个水壶装好,郁郁的奶香味就从水壶里飘了出来。

里面混杂了一些麦片和精麸,营养很好。

只是夏真吃相有点糟糕,牛奶沾满了嘴唇。

“你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我是女人诶,我都没有哭着喊着损失贞C,你倒好,弄的跟我轮你似的,至于么。”

夏真翻翻眼皮,有滋有味地品尝着泰国寺庙菜,今天吃什么都觉得爽啊。

“这是性别的问题么?这是位置的问题!”张贲瞪大了眼珠子,他有一种很强烈的崩溃感。仿佛自己被人**了……

夏真舔舔嘴唇上的牛奶,露出一个迷离的眼神,然后发出让人肉瘆的呻吟:“啊哼~要不……下次换你在上面?”

“疯婆娘!你就是个疯婆娘!”张贲气急败坏地大骂。

夏真得意洋洋,她倒是第一次这么爽,看到张贲气急败坏,她倒是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架势:“奴家……奴家也是第一次,手艺生疏,下次……下次一定服侍好了张大官人……”

说罢,竟然是靠过来,也不管周围一群大和尚连忙低头默念宝号,一手探到张贲的紧绷T恤里面,摸了一把,见他又不敢打气不能撒的模样,这妞笑的花枝招展。素齿朱唇都是光彩动人。

张贲被这女人差点气昏了头,可真要说下手揍她,他还真没那个底气。

从张耀祖往上数五代人,就没有张家男人打骂自己女人的,哪怕是小妾,二奶,十八姨太太,也都是宝贝的要死。

“怎么地?你还不乐意了是怎么的?老娘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就跟你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你不会想着上了老娘就把咱给一脚踹开寻个小三儿吧!”

夏真见张贲闷声葫芦一般的不说话,顿时恼怒地说道。

“我家有祖训,不让娶玉美人做老婆。”张贲闷声说道。

“还有,你比我大、大三岁……”

夏真冷哼一声,撩了一下发丝到耳后。她今天穿着一身露脐装,身上就一条牛仔短裤,里头裹胸束紧,倒是对自己身材颇为自信:“女大三,抱紧装。没听过这老话么?还有那个什么玉美人,不就是胸前那个小绿点儿么,一刀切了就是。”

“我身体还没有成长到最佳状态,不能纵欲过度……”

“屁话!总不见得硬忍着吧,边上有个精壮男人不用,我还琢磨我两根手指是怎么地?”夏真叉着腰,绣眉倒立,都说双鬓隔香红,这妞一怒就是脸蛋儿红扑扑的粉嫩,跟水蜜桃似的。

“你怎么说话呢!”张贲瞪大了眼珠子,喝道。

夏真哼哼了两声,胡乱地扒拉了两口,然后大喇喇地往后一躺:“吃饱喽~”

“唉!酒后乱性!还真不是乱说的!”

哀叹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咵嚓一声,就是一角被拍断,让阿普大师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客人,竟然这样大力。

黄金蟒猜曼似乎也喝牛奶,竟然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喝着,盘卧起来,倒是分外的漂亮。

正郁闷着,突然手机响了,张贲借了电话,是黄四郎的。

“什么事儿?”张贲问道。

“那个俄国人说是要找你,我把你号码给他了,一分钟后他打过来。”

黄四郎说道。

夏真朝天看着张贲问道:“谁?”

“二奶。”张贲瞥了她一眼,说道。

夏真哦了一声,然后舒服道:“老娘尝的是原封货,别人怎么挑都是破鞋,老娘满足了。”

“我真想掐死你!”张贲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来吧,来吧,不要怜惜我,用力地蹂躏我吧!”

夏真嘿嘿一笑,冲张贲大声喊道。

“你还要不要脸皮!”

“要那玩意儿没用。”夏真打了个饱嗝,“反正……咱就跟定你了,你要是真敢甩了我,我就死给你看,我上你家大门口上吊,吓死你!哼!”

说罢,头一歪,脑袋别过去,耳根子红的跟火钳似的。

瞪了她一眼,张贲郁闷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伊凡打了电话过来。

信号不是很好。不过总算听得清,荒郊野林的,还真不好挑剔。

“伊凡,怎么?现在才到莫斯科吗?”张贲问道。

“有点事情,我回去的时候召集我的队员,他们都在土耳其,我过去了一趟。过几天我们就会从中亚走廊前往阿富汗。有人雇佣了我们,价钱很公道,就是装备很一般。”伊凡说道。

“跟美国佬打么?”张贲问道。

伊凡那边发出爽朗的笑声:“啊,美国佬。”

似乎是在招呼着谁,电话那头依稀能够听到呼喊的声音。

“我让卡秋莎和你说话。”伊凡对电话里说了一声。

张贲愣了一下,伊凡的女儿?

“你好。”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惊了一下。

“嘿,张,是不是被惊到了?哈哈,我猜一定是这样。卡秋莎有一个中国家庭教师,莫斯科大学的留学生。”伊凡接过电话说道。

那奶声奶气的女童声音确实好听。

“爸爸,让我说话。”卡秋莎抢过了一番的电话。

“你好。”卡秋莎说道。

“你好,卡秋莎。”张贲说的是俄语,“没想到你还会说中文。”

“知秋教我的中文,怎么样?”卡秋莎炫耀着。

知秋应该就是她的家庭教师。

“非常棒,我见过很多人学不好中文。”张贲爽朗地大笑说道。

被逆推的郁闷一扫而光,这个卡秋莎,看上去还真是个灵动的小女孩儿。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卡秋莎问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爸爸说,你是个很好的人,而且很有安全感。你真的比爸爸还要厉害吗?”卡秋莎接着问道。

张贲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说道:“是的,我比你爸爸厉害一些。”

电话那头传来伊凡的声音:“嘿,张,你一点都不谦虚。”

“我说的是事实。”张贲认真道。

伊凡道:“好吧,正因为这个事实,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张贲一愣,“这才是你打电话过来的主要原因吧。”

伊凡有些尴尬:“可以这么说。当然,如果你答应。我会支付酬劳的。”

“说说看,是什么事儿。”张贲说道。

伊凡沉思一会儿,整理好了思绪,才认真道:“你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战争野狗,哪里有活儿干,哪里就有我,更何况,或许你也很清楚,干我们这行的,如果一直在平常的社会生活,完全无法适应。三年、两年,甚至是一年,我们和社会脱节的程度是非常可怕的。”

“她的母亲正在接受治疗,我在俄罗斯找不到合适的人照顾卡秋莎。对于死亡什么的,让我来向她解释,或许会变得很糟糕。我想……我想能不能这样,让卡秋莎去中国,你来照顾她。”

“你妻子病情很严重?”张贲问道。

伊凡道:“正在化疗,现在只是钱的问题。你知道,我出生在西伯利亚,亲人没有几个,就算有朋友,也都是战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嘿!”张贲不满地叫道。

“听着听着,卡秋莎是个很听话很听话的小姑娘,我发誓,她没有其他八岁小孩子那样顽皮……嘿!卡秋莎,把那个东西放下!上帝,那是反步兵……”

“伊凡?伊凡!你那出了什么事儿?”张贲皱着眉头问道。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噢,没事儿没事儿,只是一点小问题,我把东西放乱了,卡秋莎正在给我整理,对了,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知道,你是我唯一一个不是军队中的朋友,我是说真的。我向列宁发誓。”

列宁……好遥远的名词。

如果是一九二一年的俄国人,这或许是个很重的誓言。

不过很显然,苏联解体好多年。

“我现在人还在泰国,可能还要回到达芙妮号上。”张贲说道。

伊凡似乎早就想到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等中国新年一月一结束,她就去中国,那时候,你肯定在中国了。”

张贲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他总觉得,伊凡在闪烁其词什么。

但是一想,只是一个小女孩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中同意,于是说道:“好吧,她怎么过来呢?你送她?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和美国佬交火了吧。”

“她的家庭教师会在莫斯科呆到明年,到时候她会带卡秋莎一起去中国,之后我会给你准确的消息,等你上了达芙妮号,我再打电话给你,你那里的信号有点糟糕。”

张贲点点头,然后道:“那好吧,过两天你再打电话给我,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处罚吧。”

“是的,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张,你真的是个好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非常感谢你。”伊凡由衷地谢道。

张贲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道:这头北极熊在达芙妮号上倒是心狠手辣,没想到对自己女儿倒是这么关心,还真是个不错的父亲。

要给伊凡贴上标签的话,无非就是痴情丈夫模范爸爸。

和张耀祖一比起来,张贲不由得撇了撇嘴,他老爹那货色……唉,差距。

与此同时在阿富汗北部地区,阿解组织的规模似乎得到了补充,借着美军冬天难以出动的时间空当,阿解组织一直在发展新成员,对于塔利班来说,这同样不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阿解组织内部来说,这依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那群从东部地区溜达回来的阿解成员,貌似和别的地方的阿解成员有着明显的不同。他们更加的自信,更加的相信他们能够狂日美国佬,同时,他们更加的有头脑,至少在过去的一个半月中,他们顺利地清空了一个美军据点,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仅仅是美军的战略撤退。

不过留下了三十二个美军亡灵之后,驻阿富汗联军司令部貌似也开始重视起在那片穷山沟中的抵抗成员。

英国部队的营地还遭遇了两次火箭弹的骚扰,虽然没有人死亡,可是却有三人受伤。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圣诞节,过的可不怎么样。

“老张!那群老毛子已经来了两个联络员,过几天就会过来。”狄江山哈了一口气,他身上裹着羊皮,脸色憔悴,沧桑无比,只是双眼精神,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欲望。

四处都是呼吸喷出来的白气,张耀祖眯着眼睛揣摩着美军的意图,他们上一次发动了一次夜间骚扰,不仅干掉了一架停在据点中的补给双螺旋桨直升机,貌似还成功让美国佬逃窜,这个意义比任何一个意义都要重大。

至少,现在连帖木儿这个成长起来的少年,也知道,美国人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强大,他们也是血肉之躯,而且,更加的脆弱。

士兵,拼的就是谁更穷横。

张耀祖抽了一口烟,将烟头传了下去,挨个儿抽了一口提神,山洞里的篝火似乎也无法驱除这股寒意似的。

他冰冷如磨刀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支老毛子的雇佣兵小队,战斗力不俗,有他们在的话,让这群阿富汗土包子有样学样,战斗力再爬一爬,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光靠咱们,人手是不够的。”

狄江山点点头:“老张你想的倒是远,现在看来,这一步,倒是走对了。”他吐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将美国人逼退据点,咱们也不能吃干抹净拍拍屁股,也得留个名字,让他们知道知道,是谁干的。”

张耀祖咧嘴一笑,斜眼看着狄江山:“老狄,你孙子也一肚子坏水啊。”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狄江山笑呵呵地点着头。

NO.47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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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边儿夏真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偷偷摸摸的。该不会真是小三儿吧!”

“你还说对了,真是个小妞。不过小了点儿,才八岁。再等个七八年才能当小三儿。”张贲同样横眉说道。

夏真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晚上还留这儿?不回去么?”

张贲将手机塞裤子口袋里:“回去吧,有个朋友还要打电话给我,再玩个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黄四郎那边的事情了的差不多了,貌似也没什么要再折腾的。”

“怎么?我还想看你大杀四方呢。”夏真撅着嘴,双手放在身后,绞着,一脸的欲求不满。

“我杀你一脸!”

张贲白了她一眼,“你当这是吃饭喝水,一个马虎眼就是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夏真嘿嘿一笑,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朝上看到:“你不是特勇猛么。”

张贲脸微微一红:“佛家圣地,你也注意点。”

“嘁,就这群老和尚,哪儿会瞄咱们呀。”夏真手指头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要不……再留一晚上?”

“死远点,现在就走。”张贲瞪了她一眼,那边海伦也是慢慢地吃好了午饭。红着脸,不敢看过来。

她昨天也是喝的醉醺醺的,朦朦胧胧听见动静挺大,一睁眼,就瞧见疯狂无比的夏真……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真这酒量,真是没的说的,竹糖酒后劲奇大,本来就是水灯节青年男女用来**促进气氛用的,结果张贲一时不察,着了道儿。

他平日里对酒精类的东西都是极为刻板,度量多少都是有个准数,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儿比黄酒的后劲还要夸张十倍都不止。

喝着挺香,从口中滑到喉咙里,热热的,舒服的要死。

却没想到,好酒醉人,这老话,还真是不假。

这要是扔旧社会,张贲也是个挖掘后杵的货色。

这是老黑话,意思就是,这人着了道儿,被骗的分文不剩。

“嘿嘿……”死皮赖脸的夏真嘿嘿一笑,一个人在那里臭美,然后拿起相机给张贲拍了一张照:“来,给咱笑一个。”

黑着一张脸的张贲将行囊塞好。又奉上了一千美金以表心意,阿普倒也来者不拒,和他哥哥阿信一样的洒脱,笑了笑,就将钱接过了过去。

三人和寺庙的僧人行礼退去,小和尚们都是赤膊着上身,笑呵呵地跟着走了一会儿,那条黄金蟒猜曼则是早早地回到了那个路口,愣谁呼唤,也是不愿意回去。听阿普说,这条黄金蟒最近老是这样,不乐意呆在屋子内,喜欢在野外,在树多石头少的地方。

“这蛇其实挺漂亮的。”夏真突然说道。

张贲冷冷道:“也不知道是谁,来的时候叫的跟杀猪似的。”

“海伦年纪小,怕蛇也是正常的。”夏真睁着眼睛看着张贲认真说道。

张贲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还要脸么?”

“咱都是你的人了,这脸,不都是在你手上了吗?”夏真又摆出了一个奴家不要的架势,让张贲无话可说。

“张大官人,还恋着这山山水水呐。走了呗。”

这妞什么都不欠,就欠抽。

张大官人只能黑着脸在后面大包小包跟着,他也是纳闷,猜曼这条黄金蟒是不是要蜕皮了?怎么老在树林子里呆着,只是又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要蜕皮,也该找些石头缝多的地方,老在空地上盘着卧着,吓人啊。

又是沿着原路回去,四周的鸟叫声多了起来,扑啦啦的一片,好一会儿,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响。

就这会子,达芙妮号的整修还在进行,四周看上去是风平浪静风和日煦。不时地还有出港的轮船,汽笛昂昂一声接着一声。

泰王拉玛九世这阵子也是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红衫军和黄衫军能够消停一段时间,对他来说都是好事儿。

至于政府方面如何斡旋磋商,和他没什么关系。

泰王在民间的影响力是很大的,他的态度,也是关系着局势的走向。

如今泰国政局动荡,大曼谷地区的军方首脑其实本来秘密谋划推翻总理政府,但是因为多吉大喇嘛金刚的到来,这一切没有了基础,让军方首脑一肚子的暗火,可惜还发不出来。

多吉只要不走,佛学界的交流研讨会就得一直开下去。民众的火气也会逐渐抹平,对于全国百分之九十五人口都笃信佛教的国家来说,佛陀的出行,意义重大。

在佛陀面前争斗冲突拼杀,这是亵渎信仰的行为。

多吉依然在白象寺小住,那个印度卷毛男阿格里西诺.塔塔也是随同过来留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又回到了达芙妮号上,佛经的大不相同,让阿格里西诺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

白天刚刚过了正午,多吉和阿信他们也是吃好了饭,大白象阿玉却似乎有点烦躁,在那里走来走去,僧人也唤不住它。

阿信亲自安抚了阿玉,可是过了一会儿,阿玉就开始躁动起来,这让阿信以为,是不是阿玉到了发*期了?可是想了想,又不大可能,完全让他明白。

于是白象寺的人,都在场地内和这头大白象折腾,连多吉大喇嘛金刚也是连连大笑,和阿玉说道:“这孩子也学会了发脾气,阿信。你可真是一个劳苦的佛陀。”

阿信苦笑着摇摇头:“多吉,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这孩子可是不经常这样呢。”

多吉愣道:“事出突然必有因果,阿信,你就让它走动走动看看,看它要干什么。”

阿信摇头道:“万一这孩子伤害到了人,可就不好了,虽然平时它的脾气不错,可凡是还是要小心。”

多吉听了阿信的话,双手合什,恭敬地行了一礼。

张贲他们三人在小路上走着。依然是七拐八拐,一路上张贲愣道:“这些猴子怎么了?好像全部都下了树。”

“嘁,还不是想要咱的花生呗。”夏真翻着白眼儿,又道:“你倒是好心思,还有空管这猴子如何。”

张贲皱着眉头,道:“不对,事出突然必有因果,小心为好,周围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猛兽。”

“猛兽?你不要吓我……有猛兽,不是应该上树吗?”夏真脸一白,见张贲说的严肃,连忙说道。

张贲道:“泰国有泰国虎和缅甸蟒,这些东西,凶猛起来,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把手枪拿好吧。也有可能是猎人,反正小心为妙。”

他们所在位置,是兰帕彭水库的西南侧,顺着河谷过来,地势比较低,有泰国虎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有缅甸大蟒蛇的可能性,倒是有的。

凡是小心,总归不会错。

张贲手中捏着一把九二,然后轻声道:“嘘!你们两个先不要动!有动静。”

见他严肃,都掏出了手枪,四周窸窸窣窣,猴子们都是叽叽叽叽地叫了起来,好一会儿,只见数十条蛇蹿了出来,一个劲地朝着平坦和高出游去,把夏真吓连连尖叫,海伦更是吓的脸色苍白,她是连叫出声儿的力气都没有。

张贲也是头皮发麻,这么多蛇。

又见大大小小的啮齿类动物朝高出蹿,和猴子们都是跑的极快。

张贲愣神了一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真大叫道:“蛇!蛇啊!好多蛇啊!啊——”

张贲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警惕无比。他也是一身冷汗刚才被吓出来,那些蛇儿耗子,都仿佛是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石头缝里,地洞里,树坑里,多不胜数。

天空中依然晴空万里,云朵也不见一片。

张贲心中暗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就算有猎人,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驱虫剂对猴子和老鼠又没有效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片林子,瞬间变得无比诡异起来,接着,四周突然起了风,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听的瘆人,自是不会自己停下。

“起风了。”

张贲扫视四周,他的五感都已经到了极致,可是还是没察觉出有什么危险的动物和人类靠近。

他缓缓地后退到夏真和海伦旁边,脚边一条大蛇急匆匆地游过,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猴子们更是叽叽叽叽地叫唤个不停,同样是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糟糕!可能是天灾!”张贲唤了一声,地上的蚂蚁窝都开始活动,密密麻麻,竹子上的虫子也是振翅就飞,整个林子一瞬间竟然变得这样狂躁,让张贲不得不认为,这是天灾来临的迹象。

“走!跟着这群畜生走!”张贲大声说道。

“啊?什么?我们和这**一起走吗?”夏真惊恐地问道。

张贲大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动静,太大了!”

夏真和海伦自然是唯张贲马首是瞻,尽管周围动物躁动不堪,可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张贲朝前飞奔。

猴子们去的地方,是一处缓坡,环视四周的话,能够发现,这里高处平坦无比,面积广大,只有一棵大榕树,整个周围一大圈,就是一棵大榕树制造成的榕树林,虽然袖珍了一些,可是这里倒是无比安全。

呼哧呼哧……

“我、我不行了,跑不动了。”夏真双手撑着膝盖,说是跑,其实就是快走,海伦则是脸蛋红扑扑的,不过明显体力还很充沛。

张贲轻微地喘着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道:“大部分的野生动物感官比我们要强得多,它们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爬行动物,它们的灵敏度最高。”

张贲指了指周围的蜥蜴和蛇群,他给两人喷了驱蛇剂,虽然这玩意儿效果如何并不知道,但是也多少让两个女人心安理得了一会儿。

抱了一块巨石砸在地上,三人就这样靠着石头,两个女人蹲着,张贲一个人手中持着九二手枪站着警戒。

呼……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地震么?

张贲心中暗道。

当年他在云南腾冲,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光景,火山爆发,那时候,四周的动物狂躁程度,比现在还要夸张。

只是,这里明显没有火山,所以,张贲猜测,可能是地震。

之所以跟着这群畜生到了这里来,那是因为这边在河谷一侧的高地处,能看清楚河谷的事情不说,最重要的是,如果有大暴雨的话,也不至于被淹没。

哪怕是阿信侄儿的旅馆位置,也是地势太低,如果大暴雨,也是轻松被淹。

他们人在这儿,只要危机一过,张贲有的是办法带着两个女人安全离开。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啊,现在好了,周围都是蛇,我现在心里好毛啊,张贲,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夏真害怕地说道。

张贲冷冷道:“安静点儿,就算有蛇要过来,它们也没有任何机会。”

嗖的一声,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军刺将一条游动的蛇的脑袋剁了下来,速度之快,夏真和海伦都没有反应过来。

夏真惊讶无比地问道:“你还藏着刀?你藏哪儿的?”

张贲身上早被她摸了个干净,这会子竟然还能掏出一把军刺来,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这妞也真是没心没肺,周围这么多野生动物,她倒是一下子就忘了干干净净,专门打量起张贲身上到底哪里还可以塞上一把军刺。

将军刺拔起来,蛇血擦了干净,却听到树叶发出了沙沙声。

接着,猴子们叽叽叽叽叫的更加激动。

张贲双眼看着远处,只觉得四周颠簸起伏,简直就是遭遇了巨*一般,整个地表开始发生剧烈的晃动,四周树叶不断地落下,夏真和海伦紧紧地抱在一起尖叫。

是地震!

张贲连忙将两人抱在怀里,单手扣住了巨石,心中暗道:操,果然是地震!

但是,这场地震,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贲心中一直在读秒,地震的时间一般不会持续太长,但是,这次地震,竟然持续了三百多秒。也就是说,至少在五分钟之内,他们三人,都处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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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美喉舌正在报道阿富汗辉煌战果的同时。更多的记者们对于美军前日一个据点的丧失大肆报道。友好智慧的中国人民表示,美军之所以受了伤害,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然,画面在三分钟后就切换成了另外一幅画面,印度洋大地震。

主要震区时间持续了将近五百秒。

而局部地区,少则二三十秒,多则三百秒,范围之广,震幅之大,在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

尤其是东南亚等国的沿海地区,几乎就是灭顶之灾,随之引发的海啸,简直就是一辆巨型推土机在地球上推了一遍。

即时死亡的人数还不清楚,但是失踪人数已经早早地破了五万。

张贲和夏真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泰国的东北部地区,确切地说,应该是大曼谷地区的东北部,这里的地势还是比较高的,加上有山甘烹山脉的缓冲,破坏力远没有靠近印度洋的地方来的强烈。

但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兰帕彭水库。蒙河的源头就在这里,但是因为强烈的地震,围堤破裂,水库开始溢水,破裂的地方口子很大,宛如瀑布一般地在那里冲刷着河谷。

同时,天气的变化可以用转瞬即逝来形容。

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晴天,在五分钟之后,就是乌云密布,狂风暴雨根本就是毫无征兆地覆盖了周围的所有地区。

张贲可以发誓,他所处的位置想要看出去十米远都是不可能。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哗啦啦的作响,那大雨瓢泼的声音,简直就是一场最激烈的前线战斗。

枪林弹雨一般的倾泻过来,整个世界仿佛都要颠倒。

水天一色本来是一个很好的词语,但是现在,只是恐怖,无尽的恐怖。

剧烈的地震让三人都是内心紧张无比,夏真和海伦更是紧紧地抱住了张贲,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大自然的威力倾覆,偷偷地睁眼看去,那些毫无依凭的动物全部东倒西歪,但是张贲死死地抱住了巨石,一刻都没有放松。

这棵巨大的榕树挽救了他们的性命,因为榕树的根系极其发达,能够牢牢地控制住四周的水土,所以这里虽然地势偏高。但是它发达的根部将水土全部固定住,周围广大的一片林子,都在它的保护之下,纹丝不动。

刚才的剧烈震动,就像是大地在逗弄可怜的生物一般,那些抵挡不住的,全部已经东倒西歪,倾覆在了泥泞瓢泼之中。

一些蛇类缠绕着树根树枝,但也是狼狈不堪,张贲将口中的雨水喷了出来,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量的流水开始向着下方飞速流去。

哗啦啦的声响,流水竟然能够入小溪一般地撞击在了岩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是,这一点都不动听。

天翻地覆,无比的恐怖。

兰帕彭水库的崩裂,同样是毫无征兆,和山甘烹山脉的走向垂直的河谷立刻被洪水冲刷的不成样子。

山洪暴发了。

剧烈的震动,地面就像是不远处有一列列的坦克集团开过,那声音震动都是极其的可怕。夏真已经完全陷入了感官无力的状态,简单地说,就是她懵了,只是扑在张贲怀里,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才相信自己现在还活着。

海伦更是不停地向着上帝做祷告,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恐怕莫过于此。

只是,张贲他们还是幸运的。

那些在地势低矮处的人们才是真正的不幸,因为特大暴雨的侵袭,还有剧烈的地震,很多人都是在泥泞中东倒西歪,一些不慎坠入深水中的人,则是再也没有可能起来,水花打着漩涡,很快就将人吞噬了下去。

曼谷湾的达芙妮号就像是脆弱的玩具,被剧烈的震动和恐怖的波浪推来摇去,费德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地缩在自己的房间中,祈祷着坚强的达芙妮号能够坚持下去。

这种巨大的天灾,哪怕是航空母舰,也不会给人有任何安全感。

曼谷湾终究还是在印度洋的一侧,不至于直接被海啸影响,中间有半岛阻隔,所以它的破坏力并没有像雅加达那样的悲剧。

现在根本没人知道在南海的边缘地带,到底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情。

那些马六甲海峡而过的船只,更是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

大曼谷地区因为地震而崩裂的房屋不在少数,倒塌的危房更是不少,已经有人因为恐慌而开始拥堵。发生了激烈的踩踏事件。

而白象寺因为年久失修,而在这场地震中倒塌,多吉和阿信等一群和尚因为要安抚阿玉这头大白象,而没有被埋入白象寺的废墟之中。

当大暴雨开始,地震停止的时候,有人冒着暴雨过来告诉阿信,周围有两所寺庙崩塌,有几十个僧侣被掩埋在了里面。

此时此刻,阿信和多吉才是无比的感激阿玉,大白象的神圣灵光,更是让人佩服无比。

大暴雨还在继续,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但是幸好,没有剧烈的电闪雷鸣,大部分的雷电都在大曼谷地区的上空。

很多地方开始出现了电器被雷电劈毁的事情,一些电力传输塔开始倒塌,大部分地区出现了断电,一些高楼和政府机构开始启用自身的自发电,发电机组的轰鸣声在不少地方都可以听到。

地面虽然开始不晃动,可是海面依然波涛剧烈,达芙妮号差点被推的撞岸,要是船长果断,将达芙妮号拉出去一段距离整修。抛锚的位置离岸边比较远,恐怕真的是要有巨大的损失了。

要知道,大*浪最激烈的时候,达芙妮号离岸边只有区区三十米。

但是,剧烈的晃动还是造成了多人受伤,还有一个正在切火腿的面包师死于自己的餐刀。

因为在剧烈晃动中,他摔倒了,手中的餐刀已经走形的姿势,而不慎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几分钟后就停止了呼吸。

各处都上演着世界末日一般的场面,拉玛九世和王后躲在坚不可摧的防爆防震避难屋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电话传来的消息极其不乐观,大曼谷地区似乎因为太靠近海岸线,所以遭受的损失也是极为剧烈,这里是泰国的政治文化金融中心,损失之大,难以估量。

暴雨还在继续,张贲只觉得雨点打在自己的背上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的指关节已经发白,牢牢地扣住了巨石,他深怕还有余震,因为中间已经有了几次余震,威力不小,地动山摇。

他左耳边已经听到了激烈的水流声,就在他旁边的河谷中冲刷而过。

这种声音,他很熟悉,在云南的时候,他遭遇过山洪,但是他和他的老子张耀祖福大命大,都没有死在那里,但是,大自然的恐怖威能,让张贲很清楚,人定胜天这种话,在现在为止,只是一种精神,而不是现实。

任何一颗核弹都无法做到像这样大的破坏力。

大鱼瓢泼,海伦大声问道:“张,我们会死吗?”

她开始抽噎了,“我在祈求上帝宽恕,可是他没有给我任何回音!”

张贲任由雨水拍打,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四周的蛇类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只有两条大蟒因为缠绕住了远处的大榕树垂下的树根,才侥幸没有滚下去。

这块平地上,还顽强抵抗大自然威能的生物,已经不多了。

猴子们只有聊聊几只在大榕树的树根处瑟瑟发抖。但是因为一道惊雷,啪啦啦的巨响,大榕树的一条枝杈被雷电劈断,同时将那为数不多的几只猴子都砸的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切的威能,张贲都是睁大了眼睛在看,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要将一切画面牢牢地记录下来,这种威能,要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加恐怖的力量存在。

人类的肉体力量,如何去和这颗蓝色星球对抗?太脆弱了,太渺小了!

夏真眼泪水横飞,大声喊道:“张贲,我们会死吗?呜呜呜呜呜……”

张贲大声吼道:“不会!谁也弄不死我们!能杀死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天空中的雷电多了起来,不断地有粗壮的雷电劈了下来。

能够击中地表的雷电,最起码要穿越九十公里的距离,这种雷电的威力,也可想而知多么的恐怖。

但是张贲是庆幸的,他们在雷暴区的边缘地带,只是偶尔有雷电劈落下来,更多的雷霆威力,都只是在远处,雷暴区在靠近大曼谷地区上空。

山洪的威力越来越大,张贲猜测,可能是上游的水库垮了,他耳朵竖起来,似乎还听到了有人在呼喊,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不是神,没有更多的能力去保护其他人。

哪怕是自己,在这种天地威能之下,都是异常的脆弱。

很快,那呼喊声就消失在了另一波轰鸣的水流奔波声中。

很显然,那个人肯定是死了。

大暴雨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张贲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代表因为雨水的冲刷,使得大榕树的发达根系暴露出了很大的一截,但是这棵顽强的巨树在保护着树下同样顽强的一群生命。

边上就是河谷的剧烈山洪冲刷,虽然从山洪的起始点到这里可能已经很弱了,但是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抵抗的。

再加上大面积的强降雨,洪水的涨势以恐怖的速度扩展开来,张贲甚至可以断定,在小河谷四周的支流处,恐怕早就已经是一片汪洋。

也不知道佛爷如何了。

张贲心中暗暗想道。

此时多吉他们都是骑着大象,划着船,在一些没有倒塌的房屋屋顶边上休息,周围一片汪洋,也不知道曼谷市中心如何,或许因为有排水系统,稍微会好一点。

这里四周小河拐弯太多,容易被堵塞,所以很快就水势高涨。

当阿信看到第一具尸体在河面上飘过的时候,他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双手合什,诵经不止。

悲天悯人的阿信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弱小的身子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诵念**,他瑟瑟发抖,寒冷和恐惧交织,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悲痛。

面对种种危害,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连大白象阿玉也是沉静了下来,到了这种时候,它竟然比人类还要坚强一些。

暴雨终于开始缓缓地停止了瓢泼,风速也开始减缓,但是偶尔还会有剧烈的阵风,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又会长时间的剧烈大风吹过,那种感觉,实在是恐怖。

张贲缓缓地松开了巨石,然后轻声道:“现在稍微安全一点了。”

又经历了两次威力不大的余震,张贲才确信,现在应该比之前要安全的多。

一眼看去,许多树木都因为根基太浅而倒塌,甚至还有被雷电劈断,被狂风挂断的树干在水面漂浮着,就像是恐怖的自杀性武器,一旦撞击到某种东西,立刻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夏真和海伦冷的不行,张贲抱住她们,他的体温因为有生命之泉的能量在,可以更快地散热,所以夏真和海伦觉得张贲身上无比温暖。

可以说,在此时此刻,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完美都要温暖的事物。

夏真已经不哭了,抱住了张贲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发出颤音说道:“张贲,如果我们回不去了,你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死也不会!”

张贲冒了一句,脱口而出。

“嗯。”夏真嗫嚅道,“张贲,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指在泰国遇到他,还是在那个被小流氓包围的那个夜晚。

或许,都有吧。

“我要做一个简易的帐篷,你们两个到石头背面来。”

张贲站了起来,望着滚滚的洪水在小河谷冲刷而过,突然心中暗暗想道:天威恐怖,让人震骇。

紧紧地捏着拳头,他双眼中充满了斗志:但,这也不是我惧怕天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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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段木头硬生生地铲出来一条排水沟。张贲的一身蛮力,倒是颇为有用。

伊凡送给他的那把哥萨克匕首也派上了用场,虽然长度还是显得短了些,不过总比军刺好使。

四周的藤条都是二三十年的老藤,很扎实,虽然被雨水冲刷后有些掉渣,但是表皮坚韧,就算不撕扯,也是极好的捆扎家伙。

因为大榕树四周垂下来的根系很多,这些木头很硬,削尖了之后,穿透力不错,搭好了架子,还顺手将军刺绑在了一根硬木须根上,做了一把临时长枪。

缠藤条比较麻烦,挑选也要适中,剥皮揉搓的话,还是能够做些绳索出来,牢固程度顶上一阵子完全没问题。

“张贲,我们可以帮忙吗?”

夏真和海伦眼巴巴地看着张贲一个人在那里忙活,周围的动物已经所剩无几。两条大蟒也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兴许那里还有什么洞穴可以藏身。

边上有张贲这样的凶悍人物在,动物们的感官也是本能地察觉到惊慌。

地上的死蛇被剥皮之后拆解扔在了不锈钢的盆子里,好在有一只原本没用上的野外酒精灯,不过现在也不着急。

“不用,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张贲头也没回地喊道。

天空中一阵阵的狂风,阵风很大,如果不是这棵大榕树遮风避雨,天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

天灾来的之快,给人准备的事情太少了,简直就是毫无准备。

蹭蹭蹭上了树,几刀切了一些茂密的枝叶,折叠了一番,做成了顶棚,高度不算太高,夏真她们进入也是要弯腰低头。

又找了一些断木,现在地上弄了一些石块,然后架上,上面将去了树叶的树枝铺上,有点潮,不过总算要架个火的话,也不用在意被雨水打湿。

一些小木条当做围栏,一根根地插好,然后将碎树枝全部捆扎起来,就像是围裙似的,绕了一圈。

倒谈不上密不透风,不过总比外边儿光吹冷风要好得多。

泰国本来天气热。只是这骤然一冷一热,生病也保不准。

行囊幸亏还稍微放水,里面的毯子和衣服还不至于全部打湿,大榕树底下的断木多的是,但是要生火,还真是没办法,就算能燃起来,也是浓烟滚滚。

“先将就着,背包里的东西先吃一点,保持体能。”张贲从背包里甩出来几包压缩饼干,还有火腿。

夏真和海伦瞪大了眼珠子,她们显然想不到张贲行囊里还有吃的。

“吃吧。”张贲看着她们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夏真咬了一口饼干,只觉得原本渣到爆棚的东西现在简直就是美味珍馐,她有些狼狈,羞赧地看着张贲:“那、那你呢?”

“之前在寺庙中,我吃的很多,体能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再说了,还有这个。”张贲指了指那条白白净净的蛇肉。

两个女人只是瑟瑟发抖,然后一声不响地啃着饼干。

“看这个情况。恐怕这次范围不小,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在山洪暴发的下游,边上的小河谷,已经没办法淌过去了。”张贲脑子里想着事情,掏出手机瞧了瞧,信号全无,试试拨打了一下紧急电话,似乎也无法拨出去。

“算了,实在不行,就做个筏子,顺着林子漂下去,应该没问题。我们离大城也就是几十公里的路。”

他说的轻松,也只是安慰两个小女人,几十公里,本来泰国北部的路况就糟糕,平时驱车都因为野生动物和家畜头疼不已,现在更是洪水肆虐,完全是一片汪洋,没有冲锋舟,靠筏子,那和听天由命没什么区别。

不过见张贲说的轻松,夏真倒是心情大定起来,只是讷讷道:“好大的地震,我这辈子,从来没遇过……”

五分钟的强烈地震,地动山摇的真正诠释,六级以上的地震。

张贲微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别傻了,有我在。火星撞地球,也把你护着活下来。”

夏真见他微笑,感动的一塌糊涂,立刻又想哭起来。

张贲心中叹了口气,夏真野是野了点,可却是个有性格讲感情的女子,倒是和其她女人,大大地不一样。

“等回去了,把你接我家里去,让我阿公和老娘瞧瞧。”张贲又是笑着说道。

夏真点点头:“我以后都听你的……”

“屁话!”

张贲在她额头前弹了一下。

夏真吐吐舌头,缩着脑袋,两个女人都是坐在刚刚揩干的石头上,只觉得屁股上冰冷冰冷的,要不是有半潮不潮的衣服垫着,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好在还有一件张贲自己的中山学生装,海伦的一件粉色卫衣。

两个女人都是将T恤xiong罩脱了个干净,就穿着外衣,潮湿的衣服让她们很难受,张贲赤膊着上身,一身肌肉都是水珠子。

甩了一把身上的谁,天空中的雨还没有停,因为阵风风势很大,张贲也不敢跑出去太远。

大榕树俨然是天然的防护墙。遮挡着大风,排水沟的效果还不错,水流从大榕树的根部就开始向外排水,形成了快速的水流。

远处的景物已经稍微能够看出来些,树木被狂风吹断的不少,而因为大树倒塌,压断小树的更是不少。

小河谷里的杂物越来越多,浑浊的黄色河流,和之前的清澈见底,鱼儿潜游,完全是两种景象。

泰国政府的应急能力是非常差的。可以说,东南亚国家的应急能力都很差。

张贲初步估计,保不准他们就要这样挨上两三天也说不准。

这样的强降雨不可能持续很久,如果是六七月份,倒是说不定会有一两个星期的强降雨,但现在已经是快要农历新年,属于冬季,能够有三天,就非常惊人。

更何况,张贲从雷暴区的范围推测,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强降雨区的边缘,不论是水库还是大曼谷,都要比他们所在的位置偏南,也就是更靠海一些。

所以,到了晚上,他们所处的位置,可能只会有零星的小雨,但是有大风。

只要熬过两天,或许就没问题。

张贲如此想道。

应急的酒精灯没有点,此时还能支撑一下,两个女人的xiong罩T恤都是拧干净了水分,用小树杈子支在了地上。

最后的几条蛇也被张贲驱除,其中有一条还是眼镜蛇,和张贲对峙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了视线中。

此时在大曼谷地区,则是真正的水天一色,比张贲这里的情况要糟糕的多。

街道和附近的村庄都是被洪水淹没,等洪水慢慢退去的话,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大量的人都是跑到了矮房的屋顶上,或者用木盆托着孩子,在水中前行,整个景象俨然就是世界末日,无比惨烈。

白象寺的僧侣们逃过一劫,阿信坐在大白象阿玉的背上,和其余的象队去拯救需要帮助的人。那些木盆、木桶、竹筏都能够用来拖拽受灾的人。

多吉和两个弟子在屋顶上坐着,天空中依然下着大雨,披着雨衣,僧袍早就被打湿,多吉望着四周的一切,叹了口气,他不似阿信那般的悲天悯人,他只是金刚,不是佛陀。

不过天降灾祸,有善念佛陀,肯定也有罪恶人心。

在一些地方,可以看到有些手持武器的家伙在那里抢夺物资,甚至还出现了激烈的争斗,这种情况并不减少数。

一些原本和善无比的外国游客,甚至也会霸占着一些食物和淡水,然后拿着武器死死地守住一片空地,不让任何人靠近。

和他们来到此时宛如朝圣一般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还有一些当地的土著猎人,在那里寻找着弱小的人物,抢夺财物。

……

张贲所处的高地显得有些毫无人气,边上的河谷的水流始终湍急,已经看过将近二十具尸体从上游冲了下来,其中有一些还是黄袍僧侣。

佛祖并没有因为笃信他而保佑他们。

正准备将清水倒入不锈钢盆子中,将蛇肉煮沸,却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有人来了。

张贲毫不犹豫地抄起了九二手枪,然后走出了窝棚,在东北方向,来了有七八个人,他们都是上身赤膊,身上穿着一条短裤,身上都是伤痕,有些疲倦,但是更多的是狂热。

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狂热。

天灾会铸就很多疯狂的家伙,显而易见,这些家伙应该就是那样的人。

张贲手持自制长枪,九二手枪被他插在了腰后。

这群人应该是当地的土著。

看到张贲铁塔一般的身躯就在树下,他们愣了一下,叽里咕噜地大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手中有一把双管猎枪,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抬起来。

这七个人,一个手持双管猎枪,另外六个都是握着一把一尺多的砍刀,目光有些畏惧但同样显得疯狂地看着这边。

张贲手中的自制长枪竖在那里,倒是不惧。

海伦听到动静,过来翻译道:“他们说他们没有恶意,只想同样在树下休息。”

“跟他们说,让他们滚。”

张贲冷冷说道。

海伦点点头,和这几个人说道。

那个手持双管猎枪的人顿时大怒,抬起猎枪就要开枪,却听到啪啪啪啪啪的声音连续响了起来,五声枪响,四个人在了泥泞和积水中。

那个手持双管猎枪的人头上中了一枪,身上中了一枪,他没有开枪的机会。

剩下三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显而易见,他们没有料到张贲有枪,而且更加没有料到,他的出枪速度会这么快。

边上一个人突然发狂似的要去捡那把猎枪,但是猎枪已经落在了水中,他摸了一会儿都没有摸到。

噗!

军刺从他的左边太阳穴扎穿,从右边刺出。

张贲手中握着哥萨克匕首,冲了过去,跃起来就是迅速的甩刀,嗖的一声,带起一片水花,另外一个家伙在错愕中当场被刺穿了喉咙,匕首从他口中穿透,扎穿了脑后。

最后一个家伙惊骇之中,那疯狂之色终于消失,只是无尽的恐惧。

但是张贲不会给他任何认错的机会。

咔嚓一声,踏着一具尸体,将最后一个家伙扭断了脖子。

张贲冷漠地扫了一眼,将双管猎枪拎了起来,显然,这已经是一把烧火棍,随后扔到了边上的小河谷里。

七具尸体都被抛入了洪水中,地上的积水中,晕染开来暗红色,触目惊心。

六把砍刀扔在里面,至少,这种东西在林子里,非常的有帮助,是个趁手的家伙。

夏真在临时帐篷中瞪大了眼珠子看到张贲从拔枪到最后扭断最后一个家伙的脖子,前后时间最多只有二十秒,一旦出手,就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逃跑甚至是求饶的机会。

夏真虽然已经知道张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看到他依然这样出手凶狠毒辣,还是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很清楚,自己跟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海伦兴许是这些天的刺激事情经历的多了,竟然只是脸色惨白了一些,然后又默默地回到了帐篷中休息。

“看来,明天白天不论怎样,也要准备离开这里,前往大城,昭批耶河河道宽阔,应该水位会低不小,而且那里的寺庙要多一些,更安全。”

张贲对夏真和海伦说道。

两个女人只是木讷地点点头,这种时候,她们唯一的依靠,只有张贲而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女人倒是被张贲的可靠安抚了下来,可是张贲自己倒是担心起来,如果别的地方混乱起来,会不会有更多的暴徒?到时候,该怎么应付?

尤其是,他们还是外国人的情况下。

不过,只要到了白象寺,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张贲心中有稍稍地放心了起来,因为那台米尼岗还有一些手雷,就在白象寺。本来以为用不到了,说不定,到时候未尝不需要再来凶横一把。

其实,张贲的担忧早就发生了,哪怕是名城沙拉武里府,此时因为地震造成的混乱已经出现了不少掠夺死者身上财富的暴徒,整个灾难中的悲哀和疯狂,或许超出了张贲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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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时候,达芙妮号上也是一片狼藉。好在有惊无险,总算这艘豪华游轮还是很顽强地抵抗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海啸。

曼谷湾毕竟是内部港湾,比起像印度尼西亚那种地方,这里简直可以用小意思来形容。

美国对太平洋另一端发生的事情也是十分关注,现在美国电视台播报的死亡和失踪人数已经超过了七万人,当然,这个数字还在疯狂地上涨,谁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尤其是,因为现在北半球是冬季,所以不少人都到这里来选择度过寒冷的假rì,原本美丽的沙滩,蓝蓝的大海,此时就是一块巨大的坟场。

“多砍一些,这些竹子用来扎一个筏子,我们在林子里顺流下去。”

第二天,一夜寒冷,要不是张贲身体一直能够保证足够的温度,这两个女人估计会因为温差而挂掉,抱着张贲一个晚上,而且还用完了应急酒jīng灯,蛇肉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张贲在里面放了一些罐头,只有一罐,不过这样就等于有了调味料,还多了一些食物。

早上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在大榕树的范围内,并没有合适的竹子,不过在边缘地带,还是能够找到一些被水漫过的粗壮竹子。

泰国的竹子,还是挺多的。

如果要顺着洪水跋涉,可能没走多远,两个女人就完全没体力了。

就是现在,她们两人砍竹子,也是颇为无力,弄到最后,张贲一刀一根,她们砍了十几刀,也是吱呀吱呀的没有动静。

最后无奈,又变成了张贲一个人的事情。

“算了,你们还是把藤条的皮剥下来吧,理顺了放一边,待会儿我搓好绳索,就可以用到了。”

见两个女人帮不到忙,张贲还是让她们gan她们或许能gan的事情。

砍了不知道多少根,削玩竹枝,这些竹子应该是毛竹的一种,很粗,而且很长。张贲在漓江知道船工的竹筏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现在肯定不会做的那么jīng致。

能够顺溜漂上一二十公里,他就谢天谢地了。

将竹子弄整齐,又将那些剥好的藤条一边搓绳索一边扎牢了竹子,这竹排倒是不长,不过大约估计一下浮力的话,乘三个人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到了快要中午的时候,似乎雨已经停了,不过头顶还是树叶沙沙,风依然是一阵一阵的大,再加上下方的河谷还在奔腾,让人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缓坡处就是积水了,和河谷位置已经连通,能够清楚地看到水流在林子中间穿过,汇聚到河谷之中。

不过竹排在林子里面,张贲倒是不担心会因此而被冲到河谷中去。

水中泡的漂浮起来的动物尸体也不少,一些蛇类死死地缠绕着树gan,显然是对水流的动向十分敏感,以至于它们不敢在水中呆着。

“走了!”

张贲将一截稍微gan净的断木放在竹排上,这条筏子份量不轻,拉起来还是颇为费力。人下到水中,将竹排拉出去一段距离,然后让两个女人爬了上去,坐在了断木上。

张贲也爬上了筏子,然后开始撑竹排。

水流是斜向发力的,和他们的方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顺流力道,对张贲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也不知道寺庙里的和尚们怎么样了!”

夏真突然说道。

“活下来的可能xìng很渺茫。”张贲扭头说道:“地震时间超过五分钟,那种古庙很容易就倒塌,再加上山洪,他们在激流中很有可能就被杂物给扎死。”

正因为水流中有杂物,比如断了的树枝,一些浮石,甚至是一些家具,只要有锐角,在水力的作用下,将会变成十分可怕的利器。

哪怕是水xìng再好的人,在激流中遭遇这种东西,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张贲会选择在林子中前进的原因。

因为大水和地震将不少东西的面貌都改变,张贲也不确认在这及膝的水深当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深坑,而且,水下的寄生虫很多,这种灾害情况下,野外遭遇蚂蝗水蛭的话,那确实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更何况,泰国地处热带,毒蛇很多,而且之前因为红衫军和黄衫军的游行示威。泰国曼谷国家动物园中的动物都被迁移到了北部,一百多头鳄鱼就在其中,这种特大暴雨,鬼才知道那些爬行动物会不会因为没有饲养员,就自己到处找东西吃。

比起这些东西来,大蟒什么的,简直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张贲的体力还是很充沛的,随着他不断调整角度,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和阿普那所寺庙的位置平行了,但是那里是小河谷的支流,而且还是地势凹陷区,从这里看过去,已经看不到那原本很漂亮的鱼背寺庙屋顶。

夏真和海伦都是探着脑袋遥遥地看了一眼,显然,什么都没有。

而且她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原先他们进入的那出小峭壁,也完全崩塌,乱石已经将进路全部堵塞,只是上面有一层水漫过,看不出来罢了。

这一代泄洪的能力,恐怕都要寄托在昭批耶河身上,周围虽然有大量的树林。但是山洪夹带了大量的泥沙,水分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吸收然后蒸发的。

“都没了。”夏真眼神黯淡地说道。

张贲漠然道:“自然灾害就是这样,我们没有遇到泥石流,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一般来说,这种大地震加上山洪暴发,出现泥石流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有泥石流吧。”

三人现在的心情都是比较糟糕,又朝前滑行了差不多三公里,就到了阿信他侄儿的旅馆。还是很可惜,也崩塌了,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建筑,这或许还是因为那三分之一的东面有许多假山的缘故。

楼里面的人远远地看到了张贲他们,然后冲着这里大喊大叫,有几个洋鬼子一副见了鬼一样的惊呼:“噢天呐,是那个亚洲猛男!还有他的两个女朋友!他们居然还活着,我的天,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店老板门木青也是激动不已,然后冲着这边大喊着什么,门木青很想知道,昨天那样夸张的地震,他的父亲在树林中修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普活下来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地势太低,瞬间就被冲趁了一个潭子,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张贲他们缓缓地飘过,海伦她们摇头的样子,门木青面如死灰,很显然,他父亲阿普或许已经不在了。

这个中年老板穿着花衬衫就哭了起来,边上的外国游客们都是若有感触,也是眼眶发红。

“这真是炼狱。”

一个老外冷声说道。

张贲掏出了手机,此时信号已经有了,张贲拨通了黄四郎的号码。

“喂!张贲吗?太好了!你还活着!”

黄四郎激动地喊道。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和张贲的关系好,而是因为自己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然后对认识的人能够活下来的一种感触。

张贲道:“万幸,大难不死。怎么样?这种震幅,应该会有海啸吧。”

“卫星电视上说了,美国佬说是印度洋大地震,引发了海啸,泰国这边只是边缘地带,但是没想到破坏力也这么大,现在从船上看码头,简直就是一片废墟。那些泰**队都被巨浪冲的不像样,估计死的人不少。”

黄四郎一口气说了一通。张贲道:“那多吉佛爷怎么样了?”

“没联系上,他去了白象寺,和阿信在一起,那里远离曼谷市中心,只要没在房子里呆着,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早上这边雨已经变小了,现在洪水正在褪去,曼谷这边的排水系统已经超负荷,完全不行了。”

黄四郎又道,“现在卫星图不建议出港,所以达芙妮号还要继续在这里呆着,费德罗也认为还是等过阵子在出海,妈的,这次的动静真是太大了。如果在震幅中心那里,恐怕美国人的航空母舰都吃不消。”

张贲这时候才知道,他们遭遇到的情况,其实还算是好的,唯一最大的危险,恐怕就是山洪暴发,不过得庆幸,那棵大榕树真的是一棵宝树,救了他们一命。

等洪水退了,再去好好地给大榕树敬一炷香。

又继续沿着原本的城际公路前进,已经能够看到人变多了,许多小船,木盆里面都是人。

不过张贲的竹排明显更抢眼。

再加上他一个大光头,一身大块头肌肉,很容易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而且海伦还是金发碧眼,两个女人都是一等角sè,让人注意,也属于正常。

只是偶尔有一两艘小船往来,上面的人都是一脸凶狠,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

泰国农村地区,有些地方有类似中国国内村霸一般的存在,他们的社会属xìng偏黑,这种混乱时期,更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只是瞧见张贲一身的肌肉,还有竹筏子上的几把大砍刀,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开,很显然,这个大块头明显不是那些软蛋,可以任由他们拿捏。

“这里不是很安全。”张贲眯着眼睛,认真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之间后面刚刚漂过的那艘小船突然翻滚起来,搭着船舷的一个家伙突然被什么东西拖下了水,接着一片晕染血sè,张贲瞧的清楚,那是一头鳄鱼,后背宛如青苔,这还不是人工饲养的……

野生泰国鳄鱼?

只是,四周的环境混乱,人虽然多,可谁也不敢下水去救人,这里的水位比前面还要深一些,差不多要到张贲的腰际,这些瘦小的泰国人如果下水,指不定是不是给这些饿疯了的畜生当美餐呢。

不过显然这仅仅是唯一的一头鳄鱼,它咬断了那个可怜家伙的一条胳膊,死亡翻滚之后,似乎是觉得足够了竟然离开了这里。

让周围在屋顶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而小船上的另外几个家伙,不仅没有搭救那个可怜虫,竟然是加快了划船的速度,再也不敢在原地停留。

夏真和海伦都是吓的寒毛倒竖,周围竟然有鳄鱼?这里到底还是不是居住区?

有些当地人将散养的一些鸡收到了笼子中,然后都在屋顶上呆着。

墙上都搭着梯子,小孩们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张贲很难想象,这些小家伙是如何度过昨天那个夜晚的。

在四周,还有一些渔民划着船,向屋顶上的人喊价,大体的意思就是运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收多少多少钱,当然,这个价钱,可能是计程车的十倍都不止。

一些贫苦的人自然没有这样选择,只有一些人咬咬牙,选择了支付这样一笔买条船都足够的钱。

没有军队介入,也没有jǐng察。

和国内如果有灾害军队顶在第一线不同,大多数的国家,只有在毫无办法和效率的时候,才会出动军队,而军队为此还要从财政支出中获取一笔不菲的酬劳。

“军队为什么还不出来营救?”夏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周围除了崩坏的秩序,似乎看不到任何闪光点。

“傻娘们儿,你当这是国内啊。拿军队顶在第一线的,中国仅此一家。”张贲摇头说道。

大曼谷地区的积水水位很高,基本也超过了膝盖,再加上因为地震,很多房屋都不牢固,哪怕是多层的大楼,因为下方的积水,也很有可能因为浸泡太久而垮塌。

泰国zhèng

fǔ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不过这一切,和张贲无关。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两个女人又吃了一些饼gan,喝了一瓶淡水之后,张贲看到了熟人,确切地说,是熟物。

大白象阿玉。

这头大象正在拉着许多木排前进,木排很简陋,门板,桌面,什么都有,胡乱捆扎起来,上面坐着不少人,都是面容愁苦。

张贲愣了一下,心道:这头大白象都没事儿,恐怕多吉佛爷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一艘小船上,阿信正在那里指挥着僧人们驱使着大象救助那些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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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泰国军方并不是没有动作。只是效率之低下,实在是令人惊诧。

在大曼谷地区,甚至可以看到两支不同番号的部队为了两条船互相对峙,而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是个例。

泰王拉玛九世的约束力并不和他的影响力成正比,在这种危机时刻,军队中的各个派系就像是混乱的蚂蚁窝被洪水冲垮之后,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团体。

正如东南亚专家研究的那样,泰国表面政治上是皇权统治,而军队则是军阀管理,一个词就可以形容,那就是混乱。

因为曼谷聚集着大量的外国游客,所以很多国家都准备派出救援队伍,中国同样不例外,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如今中国大使馆的成员不是很多,所以压力不大。

而援助飞机可能会在泰国北部机场停留,而随同前往据说还有泰国专家高雄。

“老子算个鸟泰国专家,**老子才来过一次泰国,什么都是就成专家了!”

高雄在飞机舱里破口大骂,周围的一群援助人员都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这个悲剧的男人自从和张耀祖这条线搭上之后,就一直命途多舛,前阵子刚刚才在国内落脚,而突如其来的印度洋大地震则是让国内不得不担心游客在国外的生命安全,而高雄因为MSS第二局同僚的举荐,认为他在曼谷地区的卓越表现,可以对援救工作作出很大贡献。

“我他**的就是个悲剧!”

高雄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

上次来泰国,屁事儿都没干,就看了几回张贲和他一家子老东西横扫泰南反政府武装分子,然后在大使馆傻坐着,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结果上头认为他任务完成的不错,成功地将张三贤等老兵接了回去,还记了功,这事儿还让他美的慌,结果这才几天啊,印度洋大地震曼谷一片狼藉,就要让他再回那灾区支持援助工作。

操,他知道个屌啊。去这么久,连泰国国王住哪儿都不知道!

发的奖金都没来得及买两包烟,就被发配暹罗,能不能活着回去,听天由命了。

老高认命了,自打和张耀祖那一家子搭上,死了自己的铁哥们儿楚男不说,前后被折腾的跟狗一样。

原本九十公斤的体重,现在只有七十五……

足足瘦了三十斤。

减肥都没这么利索。

“这一家子就他**的穷折腾!大的阿富汗,老的小的大曼谷。老子完了,今年别想回家过年了。”

他叽里咕噜地激动不已,恨不得直接从运输机上跳下,这年头,MSS第十二局的,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么?操,他平时只做民意调查和社会调查好不好。

什么时候这种火线上阵的事情,也轮到他了。

“我跟你们说!”老高对飞机内一群大兵大声说道:“被生活和命运**的感觉,其实真他**的爽,超爽!”

老高可能被折腾疯了。

于此同时在大城地区,找到了阿信,张贲才知道多吉他们没事儿,现在正在别的寺庙屋顶上呆着,这边已经开始有淅沥淅沥的雨,风势还很大。

张贲给海伦和夏真搞来两套全身雨衣,阿信和他行了个礼之后,又匆匆地带着象队前往别处救人。

张贲他们在一头大象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寺庙附近,老远就看到屋顶上的大喇嘛金刚佛爷正披着雨披在那里诵经,他倒是一点都不慌张。

这倒也是,西藏日喀则冬季。真要是碰上一个暴风雪,那光景,那动静,才叫恐怖。就那个金刚佛爷都没有眉头皱一下,这算个屌。

“佛爷!”

张贲大声喊道。

多吉一睁眼,看到张贲他们,也是笑道:“果然你是有佛缘的人,佛祖都保佑你。你知道吗?我刚才听他们说,兰帕鹏水库崩裂,爆发了山洪,死了两千多人,还有两三千人失踪。我一想到你去了那里,可真是担心,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是不会死的,你这么顽强,佛祖还不需要你去做金刚呢。”

张贲哈哈大笑:“老天要收我,还早着呢。”

他手上戴着佛珠,脖颈上挂着虎纹幸运符,双手合什,给多吉恭敬地行了一礼。

多吉满意点点头,在屋顶上滑下来一点点,在他大光头上摸了摸。

张贲扶住多吉,连忙道:“佛爷,这样下去不行,我看还是尽快上了大船吧,在这里,挨着风吹雨打,不好受。”

多吉笑道:“这点风雨。算得了什么,大雪飞舞压山顶,我也不曾害怕过。”

张贲呵呵一笑:“佛爷是活佛驾前金刚么。”

多吉颇为受用,得意道:“那是自然。”

周围的人都是看着这里,偶尔还能够听到马达声,竟然是冲锋舟和小艇。

用的都是亚麻哈的马达,呜呜呜地快速蹿过,西边儿就是昭批耶河,河水已经很卖力地朝着南边曼谷湾奔腾,可惜泄洪的能力还是次了点儿。不过听多级说,比起昨天的水位,今天已经可以走人,很不错了。

这让张贲大吃一惊,难道昨天水位都要漫过人头了吗?

多吉叹了口气,在屋檐边上用脚碰了碰:“这儿,昨天最高的地方。我还以为,像我这种不会游泳的金刚,就要去佛祖那里报道呢。幸好,水位涨的快也退的快,总算没什么事情。”

张贲听得多吉说的轻松,心中却是惊诧无比,竟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而且阿信说了,周围貌似有许多动物园里的猛兽出来了。还真是让人头疼,就在早上,我还看到一条大蛇游过,好大的一条。”

多吉说的让人肉跳,不过好在现在没什么事儿了,也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方才我看到一条鳄鱼咬断了一个人的胳膊,然后走了。”

张贲这么一说,多吉也是脸色一变,边上两个小喇嘛汉语听的也算真切,也是听懂了,脸色发白。

张贲将一瓶水递了过去。“佛爷,喝口水,加了供能饮料的,能舒服些。”

他也是确认生命之泉对别人应该没诶有后遗症,才敢拿出去。本来之前给张丙生张俊才他们泡水,他也是并不知道生命之泉对别人有没有用,好在这玩意儿果然神效,对人体似乎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总算是安心。

昨天给海伦和夏真喝的淡水,其实也是这个,只是那俩傻妞不知道而已。

“我不口渴。”多吉说道。

张贲笑道:“润润喉咙。”

多吉点点头,打开瓶子灌了一口,咂吧了一下道:“嗯,倒是好喝。比大雪山的雪水还要干净。”

多吉又是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对张贲道:“阿信说待会儿让人给我送条小船过来,要不你们也换成小船吧。这竹筏子,好像快要垮了啊。”

张贲用脚踩了踩,水花四溅,笑道:“还能撑一会儿,不着急。”

正说着,寺庙外边似乎发生了争吵,张贲看到几个骑着大象的黄袍年轻僧人在和几个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争吵着。

那些士兵都是乘着冲锋舟和小艇,马达正突突突突地响着。

“他们在吵什么?”张贲问海伦。

海伦摇摇头:“听不太懂,他们的口音很重。”

张贲哦了一声,却看到一个士兵突然举起步枪对准了大象上的一个僧侣,大声地吼着什么,然后又瞧见后面有个人似乎在哭喊着,冲锋舟上,有个士兵脱光了军装,穿着一条短裤在水里摸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个士兵从水里起来,手里抓着一把金银首饰,大声地欢喜冲着船上的人喊了起来。

周围有三艘冲锋舟和一架小艇,大概是两个班的兵力,二十二人。

为首的一个家伙嘴里叼着烟,穿着一身短袖迷彩体恤,脚上是骆驼军靴。迷彩裤的腰带扣的很紧,眼睛四处瞄着,然后看到手下将金银首饰捞起来,十分开心,连连点头,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只见这个家伙将那些金银首饰往船上的一只箱子里一扔,然后大声地冲着僧侣叫喊,比划着手势,让他们快走。

张贲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群家伙等于是明抢啊。

刚才其实是大象拉着的木板上,有个这边小富人家的男人将首饰盒子不小心里脱手了。

掉了不少在水中,而他让大象停下来准备下水捞的时候,正好被这边过来的一支地方军队的巡逻艇发现。

而那个穿着迷彩短袖T恤的家伙,貌似身份还不算低,在这里竟然好像很有威势的样子,那个可怜人只是在那里哭喊,却是不敢咒骂,连张贲也瞧的出来,这帮人,貌似是兵痞子,而且是真正的兵痞子。

和张三贤那种穷横不一样,这种兵痞子,和国民党抓壮丁那会子差不多,能抢的抢了,能捞的捞了,完全不干正经事儿。

不过这事儿和他也是没有关系,所以冷眼瞧了一眼,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那个小胡子军官朝这里瞄了一眼,然后也没有别的动作,招呼着小船呜呜呜呜地开走了。

那个床板上的男人则是呼天号地的哭,想来这一次,还真是损失惨重。

多吉双手合什道:“这个国家安宁的时候倒还就罢了,没想到来了一次天灾,竟然直接在寺庙面前抢劫,他们的内心真的装着佛陀吗?”

“狼挂起山羊的胡子,却改变不了凶恶的嘴脸。”张贲扭头对多吉说道。

这是张耀祖教给张贲的藏族谚语,却又是多吉教给张耀祖的,如今又变成了张贲来提醒多吉。

多吉点点头:“嗯。”

“佛爷,那我先去白象寺。”张贲说着撑开了竹排,朝着南边去了。

“白象寺已经塌了,你还去干什么?”多吉问道。

张贲目光一闪,笑了笑:“没有趁手的家伙在手上,实在是不放心啊。佛爷,要不要也帮您弄来耍耍?”

多吉一愣,反应过来,连忙道:“好。”

张贲撑着竹排,缓缓地朝着白象寺去了。

南边儿靠着西南一点,就是白象寺,张贲他们经过的位置,没什么人,水也深了不少,不过张贲到了这里,基本上也能判断出大概位置,而且既然白象寺垮塌了,那么更是容易分辨了,找到废墟就是。

只是张贲他们朝前走的时候,后头传来了呜呜的马达声,由远及近。

一艘冲锋舟上,那个小胡子泰国军官冲着这边大笑着喊着什么。

张贲听不懂,冷眼扫他一眼,那小胡子军官看到张贲的凶悍模样,吓了一跳,明显缩了一下,不过眼珠子一转,又喊着什么。

海伦对张贲道:“他说让我们停下检查。”

张贲对海伦道:“反正听不懂,只当听不懂就是了。”

然后张贲用英语问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胡子军官一愣,心道:外国人?

愣了一会儿,又是不甘心地看着这边儿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停在那里。

只是张贲他们走的位置有点狭窄偏僻,白象寺四周还是比较树林浓密的,马达声虽然消失了,可是张贲耳朵尖,听到了划船的声响。

从右边的昭批耶河的边缘,有一艘小艇跟着呢。

“嘿,这群狗日的到底是瞧上咱们什么了?还跟着呢。”张贲头也没回地说道。

夏真一愣,四处瞧了瞧:“他们真的还在!”

此时一艘小艇从两棵大树之间冲了出来,后面还有一艘,一右以后,要堵住张贲的竹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贲笑道:“瞧出来了没?这群家伙瞧上什么了?”

夏真摇摇头。

张贲笑看着两人道:“瞧上你们了呗。怎么样,给这群泰国大爷做压寨夫人,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夏真才反应过来,那个小胡子军官,竟然真的在那里美滋滋地打量着夏真和海伦,周围偏僻,他倒是不怕别人瞧见了。

海伦惊讶道:“张,他们要干什么?”

张贲看她微笑道:“他们要让你做那个小胡子的女人,考虑一下,说不定这个家伙还是这一代的小军阀呢,生活无忧啊。”

海伦惊恐万分,道:“张,你在说笑,对吗?对不对?”

张贲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突然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中,噗通一声,拿着一根木棍跳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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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军官名叫扎杜拉。是阿空叻差是马府地方军队的一个营长。

实际上,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兰帕彭水库附近,而且也是第一时间得知山洪暴发的部队,但是他们的交通被切断,部队也开不出去,他所属的那个团基本上都没有船只,但是扎杜拉生性好赌,又喜欢嫖ji,所日平日里还是有那么三五艘船专门晚上走水路出去乐呵的。

这次山洪暴发,他断定周围绝对是一片汪洋,此时部队里的人都忙着军方过来投送补给,直升机空降了一些物资,也不够他来贪污的,上头自然有人吃了大头。

他心说既然这里捞不到外快,咱还有别的路子,于是将念头动在了灾民身上。

可是他不可能在阿空叻差是马府公开抢劫,而且这里的灾民多半都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这个小胡子眼珠子一转,心说老子到洪水下方去,总不见得还认识吧。

于是就把目光盯在了沙拉武里一带。只是没想到他捞的有点快,昨天晚上其实就出来狂扫了一笔,拉回去的东西装满了两船,绝对是一夜暴富。

而且别人都只当是当地的部队,如今都是在诅咒着那些政府军早点被反政府武装给弄死。

白天他又过来,和几个别的地方的部队打了个照面,不过他倒是会做人,和一些老兵痞头子居然认识,对半分,爽快的让人惊诧,不过也是默认了他这样捞一把。

其实时候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他身上去。

沙拉武里人只会认为是当地部队干的,可是当地部队就算把人头全部拉出来,让他们认,又怎么可能找得出两百公里外的人?

而且阿空叻差是马府还隔着一条山甘烹山脉,山这边和山那边的人,认都不认识。

扎杜拉因为这两天都没有出去嫖ji,瞧见张贲三人,起先是没什么胆量的,再加上又是外国人,那更是不敢了。

可是偏偏张贲挑的道儿实在是偏僻,叉着过去,树林子另一边根本就看不到这里发生什么。

扎杜拉心说老子只要把两个美女一捆,嘴巴一塞,往船上一扔,麻袋套住,谁知道我装的是什么?

心中痒痒。色字头上一把刀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三个?而且两个女的,明显娇滴滴的的可怜,怎么可能有反抗能力嘛。

本来还说最担心那个块头大的离谱的家伙,结果那咋种竟然跳水逃跑了,真是让扎杜拉兴奋的要死。

嘴里大声喊道:“抓住她们!抓住她们!”

海伦这时候也听明白了,不过她却并没有慌张,她不相信张贲会抛弃她们,他不是那样的人。

夏真虽然紧张,可是对张贲有着盲目的自信。

扎杜拉叫唤的厉害,却突然感觉到身下一晃,一股大力传来,整个冲锋舟突然翻了过去,哗啦啦的全部落水,扎杜拉连连吞了两口浑水。

那边小艇瞧见了,想要抬枪,可是扎杜拉在那里,又不好开枪,瞄准了水面,倒是有模有样。却突然小艇也翻了过去,扑通扑通全部掉在了水里。

扎杜拉大声叫喊起来,却突然发现,这水,似乎变得更加浑浊了。

一个士兵从水里蹿出了脑袋,然后大声地叫喊了一声,突然一只大手从他后面的水中伸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脑袋,然后一把军刺噗的一声,从后颈扎到了前面喉咙。随后迅速消失,宛如鬼魅。

扎杜拉抹了一把脸,正好瞧见这一幕,惊恐地叫喊道:“开枪,快开枪!”

有两个士兵正好出水,正要举枪,突然水中窜出来一把木棍,但是木棍却是尖锐无比,其中一个人被当场射穿。

嗤的一声,哒哒哒哒,开了一梭子,竟然将旁边的人给打死了。

张贲在水中来回穿梭,不断有士兵起来,但是会以更快的速度被拉到水下,然后一片浑浊血腥,让扎杜拉毛骨悚然,宛如遇到了鬼魅一般。

他瞪大了眼珠子,嘴里叫喊着,貌似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少,而在林子外的士兵虽然听到了他的叫喊声。却一时进不来,外面冲锋舟呜呜呜呜地叫唤,依然在找着入口。

“救命!救命啊——”

那阿空叻差是马府的口音穿破了空气,一个士兵惊骇万分地大声叫喊:“水鬼,有水鬼啊!”

锵!

一把大砍刀突然出现,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砍了下来,无比血腥。

噗的一声,血液飚射而出,但是很快沉入了水中。

扎杜拉慌了,他哆嗦着想要拔出手枪,但是却感觉到似乎自己的手臂无法控制,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将胳膊从水里拎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没有了,鲜血正在**,他瞎的惊叫起来,而此时,周围的士兵已经一个个地被解决掉,再也没有人从水中站起来,蹿出来。

张贲此时才从浑浊的血水中站了起来,目光盯住了扎杜拉,狞笑着,扎杜拉的眼睛中。能够清楚地倒影出张贲的黑色眼球和眼白,这个画面,十分恐怖。

一个光头狰狞的凶悍,手中握着一把哥萨克匕首,嘿嘿一笑,缓缓地逼近了扎杜拉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兵痞头子。

这种时候,就算宰了他,谁也没办法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不过那边冲锋舟似乎已经找到入口,张贲瞧了一眼,将边上这艘冲锋舟的马达用蛮力扯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拉动了马达。

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响了起来。螺旋桨将水花打的飞射四溅,扎杜拉不断地喊着救命,他惊恐万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巨汉的疯狂竟然这样的恐怖。

在扎杜拉的尖叫声中,伴随着螺旋桨的不断靠近,扎杜拉的声音消失在了林间,只剩下雅马哈马达突然受到阻滞的声音,嘎吱嘎吱的生硬响着。

张贲将油箱盖拉掉,然后高高举了起来,朝着远处砸了过去,水面上飘起了一层油花,张贲将一把自动步枪拿了起来,当那艘冲锋舟刚刚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噗噗噗噗噗五发子弹打了出去,三发打在了冲锋舟边上,两发打中了船上掌舵的人。

船体一晃,那船上的人都是惊慌起来,张贲将竹排往前一推,随后涉水走远了一段距离,将那艘小艇翻了过来,拖拽到了身前,当做掩体,直到冲锋舟靠近马达附近,张贲才将一梭子打的干干净净。

因为和船体铁皮的碰撞,子弹打出了火花,轰的一声,水面一片大火,接着嘭的一声巨响,整艘冲锋舟就像是碰撞到了水雷,被炸的飞了起来。

“嘿!”张贲笑了笑,爬上了小艇,然后发动了马达,朝前开了一段距离,才停在竹排旁边,夏真和海伦才上了小艇,两个女人也不笨。开始用不锈钢盆子往外舀水。

张贲架势着小艇,朝着白象寺缓缓而去。

而外面还有一艘冲锋舟,却是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爆炸引来了不少人张望,一些部队都是踟蹰了一会儿,才看了一下,听到这边没有动静后,才叫唤起来,各自依旧在宽阔的地方航行。

夏真虽然一而再再而三被张贲的心狠手辣给刺激到,可是她真的是快要麻木了,现在就算张贲抱着一颗核弹去炸美国白宫,她也是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她的这个男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在中海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老实人呢?

第一次看到的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认为的吧,一个身手不错的老实人。

但是随着打拳、三兴岛、封城大战,这一路下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这种家伙,竟然只是一个小保安一个大一新生?

如果全中国的大一新生都是这样的,那会变成怎样?

夏真被自己的这个恐怖念头吓了一跳,真要是那样,那就天下大乱了。

海伦闭着眼睛,她是吓的,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很凶悍,也知道他杀人有原则,可是一看到他杀人方式那么血腥,她就不敢去看,她甚至为那些暴徒感到悲哀,暴徒如果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最强力量,最终只有以他们的方式去死,同样的暴力方式,甚至会像扎杜拉那样,死前还有无比的恐惧,死后……恐怕都是没办法超生吧。

只是,眼瞧着这个男人手腕上戴着佛珠,脖颈上带着佛陀加持的护身符,而干这些血腥暴力的事情,就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难道,就是佛陀慈悲,金刚之怒吗?

匪夷所思了。

张贲虽然戴着佛珠,对佛陀阿信金刚多吉都是恭敬有加,实际上,他完全不信佛,到寺庙里拜一拜,无非就是行个礼,只是江湖上的礼数,真要是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他也完全不怕,到时候,再杀上去就是了。

论起疯狂劲头,他老子张耀祖,他阿公张三贤,可比他疯狂的多得多,往上再数两代,还和太平天国干过,那时候杀人,更是人头如麻,不知道有多少人白白送了性命在他扬州张家嫡子嫡孙受伤。

就张德功这个老东西,民国时期也是横行的一条好汉,手上的人命一百没有,五十肯定有的,这还是数得着的,那些军阀混战时候,他偷鸡摸狗弄死的人,又不知都多少了。

但是张家人动手,倒是有点规矩,该杀不该杀,心头都有一杆秤,这评判的标准扔江湖上只要说得通,那就是对的,杀的好。

只是如今太平年月,张耀祖当年凶性大发,差点年纪轻轻就干了蠢事,后来被张三贤扭送进了部队,成就一番凶名,在越南,除了没有核爆胡志明市,其余的,估计都干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干的过火,被人上眼药,差点送军事法庭审判,好在上头老大人们联保,将这条汉子给弄了下来,扔到山沟沟里让他测绘去,当了个炮兵营指导员寻死觅活的,不见天日一般。

只是后来还是闹出了诸多事端,干掉了一票专门私设路障收过路费的当地刁民,这孙子的好日子也最终到了头,终于被成都军区一脚踢回了老家,让他回沙洲地面上刨食儿吃。

可见,张贲凶悍无端,必然有其血统问题,张耀祖不是个东西,张贲再怎么是个老实人,他凶悍起来,映衬一句话,虎父无犬子。

一个德行呗。

原本夏真不信张贲说的他老爹那些屁话,现在,她信了,只有那样疯狂的老爹,才能制造出这样疯狂的儿子。

而用张老三的那句话来说:那只贼畜生一辈子最有水平的,就是弄出了小贲这个好孙子。

当然,张贲打了封城大战回去一说,张三贤就很清楚,他的指望,只能盯着张骁骑和张贲的子孙身上了,正儿八经的正经人,他张家大院的本家儿,能不能出,只能看将来了。

有了这艘小艇,速度倒是轻快,张贲干掉一个半班的人,倒是无压力,面无表情地掌舵,到了位置,之间断木竖了起来,四处都是漂浮物,扫视了一周,张贲心道:米尼岗还是不要了,就捞一些手雷吧。

有了小艇,朝南只管走就是了,到时候进入了大曼谷区,能上达芙妮号就行。

此时此刻,他觉得那条原本让他恶心到吐的破船,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美好。

而且,伊凡到时候还要打电话过来,他不早点上去的话,真不知道到时候卡秋莎到了中国,他该怎么去找。

“你们注意点,我下水一会儿。”

张贲将一把自动步枪扔到了船内,海伦身上有一把九二手枪的,这把步枪扔到了夏真脚边,好歹也能壮胆,到时候就算有人,只要手中捏着一把自动步枪,来多少人都要犯怵。

夏真点点头,张贲估算着那个池塘位置,就潜了下去。

五分钟后,他出了水面,一口气憋五分钟,对于张贲来说,毫无压力。

他手中拿着一只尼龙袋,里面还有油纸,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什么。

放在船中,他爬了上来,道:“是手雷,你们别去动它就行。”

话一出口,把伸手的夏真吓了个半死,然后张贲笑了笑,发动了马达,开始朝南开去。

NO.53何为极限(我是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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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芙妮号,黄四郎奇怪地看着一旁警惕的老孙。

“老孙。怎么了?”黄四郎问他。

老孙神色有些严肃,点头道:“那个巴西人在盯着我。”

黄四郎顺着老孙的目光看去,奇怪道:“这么说起来,他盯你有一段时间了。”

老孙深吸一口气,对黄四郎到道:“四少爷,我去会会他,保不准,他是专门找我来的。”

黄老四没有阻拦,让他去了。

老孙脸色凝重,走了过去,只见那个巴西人周围站着几个身穿古袍劲装的华裔汉子,只是他们的头发有些奇怪,都是长发,或批在后面,或用绳子缠住额头。

这种古袍劲装,年代久远,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末年,衣服两肩就像是被尖尖的鸟嘴撑起来,双臂上的袖管拉的不长,但是有箭袖。下摆上配着玉,都在右侧。只是仔细瞧瞧就会发现,那并不是传统的玉佩,上面用金属缠绕,玉只是装饰物,这是剑扣。

“列位,不知道找我何事。”老孙拱手朝几人说道。

他这个礼数已经周全,再想让他进一步,那是绝无可能的。

那个巴西人卡福身材修长,道:“我叫卡福.李乾坤。苏里南人。”

老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巴西人卡福,恐怕还是华人后裔,只是和当地

人的习惯一样,都会有一个外国人名。

这人的中文讲的有点奇怪,有浓重的南方人感觉,儿化音不重。

边上几个劲装汉子都是拱手道:“好说,我们也只是适逢其会,能遇到同道中人,颇为惊诧。”

“你们认得我?”老孙惊讶,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在前。

“不必惊讶,你可记得几年前,你在中国边境,杀过一条大蟒?”其中一个矮个子头巾带玉汉子平静问他。

老孙愣了一下:“那队大兵中有你们认识的人?”

头巾带玉汉子摇摇头:“倒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去年其中有两个来南美野外生存训练,正好提到,于是留心了。算起来。也是我们反过来找的你。毕竟,当今世界,还有这份闲心思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儿不是有个极限实战武士吗?”老孙伸手指着卡福。

那汉子摇摇头:“他还差了点。预判动作已经算到十一步,目标三十二人。”

这汉子虽然说的好像不怎么样,可是脸色自豪之色,倒是一点都没有掩饰。

老孙愣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卡福:“他现在年龄多大?”

“二十九岁。”

老孙点点头,然后又对他们说道:“你们可知道,那天制服那头青头蛟的年轻人多大?”

那汉子疑惑道:“看那汉子,恐怕也要二十八九岁吧。”

老孙笑了。

“他今年十八岁!”

话一出口,让这些汉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什么?!这不可能!”几个人都是惊讶地喊道。

“没什么不可能,天赋异禀,后天努力,家训严苛,环境多变,没什么不可能的。他太公是扬州张家张德功,就算你们人在海外,张德功可是民国就准备退隐的人,老一辈的人,应该还会提到他这头江东猛虎吧。”

老孙此时风度俱佳。眼神中的得色也是丝毫不掩盖,几个劲装汉子都是再度拱手,连忙道:“见笑了。”

“无妨。”老孙抬手摆了摆,“当今世界,技击武术一途,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人能延展出去的力量,已经超乎身体本身太多。一个武道宗师,兴许还没有一个手拿枪械的十岁孩子厉害。也不得不让那些痴迷的人另辟蹊径。”

“这条路走下来,倒是荆棘重重。你们也是想要和各地的高手切磋,来训练他的预判以及目标人数吧?”老孙问道。

几个人都是连连点头:“如果行之有效,那么,技击一途,未必不能再起波澜,最不济,也不会太过惨烈。”

老孙佩服拱手道:“一人之力难以成事,我琢磨多年,也只能说明白一些。洋人对于武器的自负远超于对自己能力,所以,将来如果真能成事,还真是要拜谢列位。”

这几个汉子连连摆手:“不不不,当不得。我们先祖是清光绪十二年出海,行会是福州福善堂,海外开堂首座是李氏定邦公。其实严格算起来,也只是一个举人,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百几十年奋斗,到如今,也是红火耀眼,也能硬气的说话。”

老孙笑了笑:“好说。”

那个头巾带玉的汉子又道:“他的父亲其实早些年就试过,不过失败了。如今坐着轮椅,因为她母亲是巴西人里约热内卢人,遗传他**的相貌多一些。身体素质很好,在苏里南修行,如今也算是初窥门径。本来是要直接去中国的,没想到,能在船上遇到这么多的高手,索性就来这里试试水。”

他们倒是自信,恁多高手,竟然说是试试水。

老孙点点头,不过好意劝说道:“其实,论起可怕之处,还是那个张氏子弟来的恐怖,每次以为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每次都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当日封城大战争龙头,还历历在目,最后一战,说是飞沙走石也不为过,十分厉害。”

几人又是奇怪道:“他师傅是谁?”

“当年给日军华北司令部寄照片的华北三飞虎,张德功的三儿子张三贤。至于他老子,应该也是个了得人物,不过应该不精武道对战阵厮杀更感兴趣。”

他们几人说的轻飘飘,全然没有把寻常的环境放在眼里。老孙看着巴西人卡福,又问道:“你们接触过几个这样的人了?”

卡福精赤着上身,皮肤黝黑,站在一旁:“以前遇到过一个刚果武士,俄罗斯人,十分厉害,他在刚果丛林生活。”

“那人我听说过,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专门学过咏春,近身实力非常强悍,不过热衷于和热武器的结合,现在怎么样。倒是没听说过。另外一个是美国人,不过死了好些年,似乎是在印度死的。”

老孙回忆着说道。

几人都是错愕,眼神倒是越发的严肃起来。

周围人见他们说话,就算想要问,就算听得到,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极限实战武士,出现的时间不长,应该是始于十六世纪的中国,火器的开发和普及进入一个新阶段,但是很快衰落,直到十八世纪复苏,算下来,加起来也只有两百年的历史。

所谓极限实战武士,就是指武者,确切地说,就是指完完全全和战斗相契合,在热武器出来的时候,就开始钻研武技和热武器的结合,武器升级,武技同样进化,没有战场,创造战场,不断进化,不断完善,最重要形成一种全新的进化型技击道路。

比方说,在这个过程中,演化出枪刺术,起初的步兵枪刺同样是被这样的武士所开发出来。再到后来的环境预判,动作预判,同样都是这样的武士进化出来的方法。

打个比方,传统技击预判一个人的动作,大致是根据人的双肩,而不是双脚。

普通人要想知道一个人精准的转向,看的就是整体,最不济。也是看他脚是往那边拐的。

但是技击高手都是可以轻松做到双脚的活动和运动方向不和谐,那么唯一能够判断他们动作的,就只有双肩。

这就是脚不动,肩先动的由来。

而极限实战武士则是将这个传统的能力进一步的强化,比方说,对手动了,那么他第一步怎么动,动在那儿,自己出手能够将对方逼迫到什么角度并且形成多大的威慑力,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大概是一二十个回合之后的事情。

这就跟下围棋一样了。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能够满足极限实战武士的时代进步,他们的要求要更苛刻一些,在很大程度上,他们需要面对热武器的存在。所以,他们更重要的是能够根据周围环境,来避免被热武器伤害。

当一个枪手还没有抬枪,或者说抬枪顺势开枪之前那么零点几秒,就必须做出明智的闪避,而根据自己的位置来判断对方迟滞的反应速度进行强悍的闪躲。

这时候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对面那个家伙是不是在躲子弹?

其实不然,没有人可以躲子弹,这躲的,只是对手抬枪的那一瞬间,零点几秒的光景,躲过去并且做出一系列的预判,这就是极限。

这也是极限实战武士在时代中唯一能够接轨的强力进化。

而随着天赋和时间的推移,人数越来越多,所要面对的环境自然也越来越多,那个时侯,要躲的那个一瞬间,就会越来越多,这是一个非常苛刻的修行,只要一个疏忽,就能够完全幻灭。

但是得承认的是,自从十九世纪中国出现这样的妄想家之后,时至今日,世界各国心存这样幻想的人,并不在少数,而最接近理想中实力的人,还一个都没有出现。

或许等将来医学更发达,能够将人进一步刺激进化,肌肉强度和神经反应速度都比现在快十几倍,那么,兴许就能够出现理想中的超级武士,不过在此之前,人们只能不断地拔高这个极限而已,也仅此而已。

但是得承认,任何一个极限实战武士,都要比世界上另外的几十亿人要强的多的多,如果他们也手持热武器的话,他们的战斗力,恐怕会远远高于美军最精锐的两个班,哪怕他们全是精英。

所以说,如果真要将极限实战武士拉出来形容的话,那么有一个词非常非常的贴切,那就是——超人!

比常人更快的反应,更强大的预判能力,更恐怖的战斗意识,更激烈的进攻方式,更多样化的适应性。

这些种种,都是在一个极限的方向上努力前进。

如果这样的家伙集中起来建立一支小分队,能够轻松地斩首任何一国的首脑,任何。

“你们这次来船上的目的,就是寻找合适的陪练?”老孙问道。

卡福平视老孙:“本来以为也就一般般,没想到这里高手众多,那个中国人,我想和他试试看,还有,更是想要和你讨教一下。”

边上一个长衫蟒袍汉子拱手道:“论起辈分来,你也是前辈。我们到这里来,倒也算是去自己家,这达芙妮号的股东,有我们一个份子。所以,做点什么事情,倒也是极为方便。”

老孙哦了一声,心中了然:看来这个海外南美李家,应该就是以前跑出去的大帮会,保不准还是影响力很强的那种。这就是达芙妮号上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庄家么?真是意外。

黄四郎远远地看着这边,见几人说话,黄四郎心中暗道:老孙还认识这些人吗?

他很奇怪,不过看他们样子,又不像是熟络的那种,所以好一会儿也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我现在年纪大了些,身手恐怕迟钝的多。”老孙倒不是谦虚,而是实话实说。

他并不是张耀祖那种妖孽,拼着一口血气之勇,就能够撑个一辈子,到死还能唱着浏阳河大笑三声……

他不是那种人。

张耀祖是疯狗,毫无固定的目标。他有目标,并且尝试过了,自己离那个目标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他就放弃了,老老实实地回家养老。

“那真是甚为可惜。本来这阵子天威难测,此时街头林间可能障碍重重,最是历练的好机会。”

头巾带玉的汉子有些可惜,卡福也是眼神有些暗淡,显然,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有个对手和他在这种环境之下对练,对他实力的提升,有着极高的促进。

“孙先生。”那人咬咬牙,拱手道:“只是寻常刀剑枪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这是退而求其次,不要热武器了。

老孙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这样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的体力还能撑多久,点到为止即可。”

“大曼谷北区三个小时,卫星图上可以看的清楚。”

那人惊喜说道:“一个小时一百五十万美金。”

老孙一愣,笑了笑:“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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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曼谷地区的都是洪水。雨依然下着,浑浊如黄河水一般的洪流将街道全部串联起来,宛如九曲十八弯的复杂河道。

期间发生了几次余震,但是万幸,还没有到大陆陆沉,世界崩坏的地步。

只是这景象,未免有些惨烈。

此时在印度尼亚西,已经超过八万人失踪,这个数字还在上升,很多人都得不到紧急援助,有些人甚至至今都没有吃东西。

码头上也是不断有水冲刷下来,倒是颇为壮观,风虽然很大,不过小艇开过去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大船靠岸,除非是避风港,否则真的是直接撞岸算了。

张贲的小艇突突突突地马达响着,他也懒得去理会周围苦苦哀求的人,这些人死了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海伦也是不忍心地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们,也算是心里好过一点。

夏真倒是无所谓地打量着四周。只是木然,好一会儿,才拿起相机,拍着照片。

就是这个当口,也没人知道他们之前竟然干掉了十多个泰国士兵,或许洪水退去后,才会有人发现那些已经腐烂的尸体吧。

越往南一些,水变得更深,有些人将盆子顶在自己的脑袋上,里面放着衣物,上面盖着一层雨衣,水面就露着小半个身子,一些个头儿矮的,仿佛是一个个脑袋漂在水面上,颇为奇特。

能够看到水牛在游动,累了就双腿突然蹿出来,耷拉在一截横木上,喘着粗气,整个景象都是颇为的怪诞,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一般。

夏真直愣愣地盯着,只是觉得这画面,竟然是这样的近,离自己近在咫尺一般。

“看着这个,觉得人好脆弱。”

夏真轻声说道。

张贲看着这两个开始悲天悯人的女人,不屑地撇嘴说道:“全世界那么多的人,你顾的过来么?国内几千万人还穷的濯濯滴,你要是乐意。先帮衬帮衬他们再说吧。这些洋鬼子,挨着你个屁事儿!”

夏真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冷血啊!”

“废话,这帮人可不就是洋鬼子么?在我卵上?瞧他们一眼,道一声好惨好惨,就已经是莫大的功德了,还想我给点吃的喝的用的穿的?这事儿,轮不到我这样的升斗小民去折腾。”

张贲实话实说,夏真越发地恼了,“你就是冷血,就是就是就是!”

他嘿然一笑:“嘿,老子就冷血了,你还能拿我怎样?你要是瞧不上,拍拍屁股走人,我绝对不拦。”

“你想得美。我走了,好让你找二奶包小三儿么?呸!”

这女人冲着他狠狠地呸了一声,兴许是觉得威势不够,挥舞了一下拳头,又举起相机,冲着他大声道:“我一定要把你这个禽兽拍下来,警示后来人。”

咔嚓一声,夏真嘴里哼哼着。将照片保存好,这身上的雨披穿着,她倒是里头干爽,就是潮气重,冷了点儿。

张贲笑道:“我是禽兽?”

夏真装出一副增娇盈媚的姿态,拿捏着腔调说道:“哟,张大官人,兴许是那日伺候的不好,来朝奴家撒气了?”

“滚你的蛋!你这个疯婆娘!”

张贲大怒,见她又提逆推旧事,顿时火冒三丈,这辈子唯一吃的大亏,兴许就是这个,将来翻本,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哼!”夏真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又自去拍她的照片,她倒是好,专挑动物拍,先头还在说张贲冷血呢,这会子早他**的忘了人和牲口哪个更重要了。

在这败家小娘们儿眼里,兴许这牲口顽强拼搏的精神,更容易打动她吧,这年头,人还真不如狗混的称心如意。

“嘿,你瞧,那狗抱着一块泡沫诶!嘿,这狗神了嘿。”

“那儿那儿那儿,天呐。这牛原来游泳这么厉害的啊。”

“啧啧啧啧,瞧瞧这猫儿,只要趴盆里一动不动……嘿,它怎么蹿树上去了。”

……

叽里呱啦的某个败家小娘们儿显然将张贲的一把怒火窜了起来,被张贲在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

“唉哟!干什么呐你!”夏真一屁股坐船里面,摇摇晃晃了一下,才揉着屁股重新坐好。

张贲冷冷道:“你要是往后坐,船就翻了,老老实实在前头呆着吧。”

一句话就让正要过来反踹一脚的夏真一动不动,她现在就怕蹿水里头被蚂蝗舔,那多恶心啊。

海伦则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缩在雨衣里头,双手环抱着膝盖,弄的跟坐化二十多年的神僧一般,跟僵尸似的,一动不动。

好在这来去也算是方便,到了大曼谷,只瞧见到处都是崩裂的房屋大楼,垮塌的房子不在少数,甚至有一些原本挺坚固的房屋,被边上豆腐渣直接砸成了废墟。

乱七八糟的房屋太多,曼谷的规划实在是非常的糟糕,这或许和这个国家的怪异发展。有其联系。

“终于到了。”夏真双手挥舞,大声地呼喊起来。

一些大楼上能够看到不少人在那里朝外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们的惊恐表情出卖了他们此时的心情。

地震、海啸、大暴雨、雷暴。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怖,当所有的事情全部集中在一起,那真的是堪比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已经不断看到有捞死尸的船只突突突突地开过,他们的柴油机马达声音还是十分的响亮,老远就能够听到。

张贲他们两女一男三人一艘小艇,倒是很显眼,周围的房屋大楼都是看上去十分的不稳固,这一次曼谷的损失可能难以估量。

泰王拉玛九世已经开始了电台电视演讲,鼓励国民信心。这倒是非常的快,泰国总理则是随后同样发表了安抚民众的讲话。

不过现在大部分地区都是停电停水,能不能听到看到这些演讲,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直接去船上吗?”夏真问道。

“那你还想去哪儿?”张贲奇怪地看着她。

夏真嘿嘿一笑:“要不?咱就水上转一圈曼谷商业街?”

张贲笑道:“也好,反正也不耽误工夫。”

周围看不到太多的制服人员,军人也很少,看样子应该是都去投送物资还有集中灾民和警戒了吧。

这时候如果要出乱子,还真是什么都扛不住。

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引发政变。

一艘医疗船缓缓地开过,船上躺着一个泰国军官,脸色苍白,浑身泡的浮肿,眼睛跟蛤蟆一样,张贲瞧了一眼,嘿,还是熟人,你道是谁,竟然是拉姆干那个设卡小军官。

眼瞧着大曼谷这边的规模,张贲愣了一下:那天肯定是海啸都出现了,人要是被浪头打过来,一下子就被卷走了,这小子竟然活下来了?运气真他娘的好。

他说的不错,拉姆干的运气何止是好,那简直就是逆天,他的座驾抛锚,于是被堵在了一个花坛边上,结果他的司机刚刚下车,地震海啸就开始了,然后海水哄的一声就涌了上来,隔着几棵椰子树,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再瞧外面司机的时候,已经人也不知道被卷哪里去了。

而他只是被海水泡了一两天而已,总算,没死成,也算是运气逆天。

当天因为巨*的缘故,全灭的岸边卡口军队起码有一个营。

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全部被卷到曼谷湾里,然后成了大自然的一份子。

小艇沿着主要街道航了一拳,邮箱里的油还够,他倒是不慌,都到这里了,还怕个毛。

夏真在那里拍着乱七八糟的景象,她照相的水平倒是可以,舔着嘴唇,倒是有模有样,更好笑的是,她撅着屁股,屁股上还有一个脚印,让海伦瞥了一眼,也是偷偷地笑了起来。

张贲也是对这娘们儿无语了,大喇喇的比他还要夸张一些。

正当他们绕了一大圈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貌似安静的可以,这一片的人貌似都移走了,房子七倒八歪的,裂缝更多的和麻子脸一般,再往前瞧着,却又看到两条小船,接着,是两个人影突然飞速地在残垣断壁上移动。

其中一人,张贲认得,正是老孙。

此时他手中一把廓尔喀狗腿刀,挽着刀花,斩断一条电线,攥着那根电线就荡了出去,整个人飞了起来,朝着一间民房上落了下去,整个人落地的瞬间,就像是一只猴子。

动作一气呵成,让张贲惊讶无比。

但是很快,他突然手中多了一把强弩,一只箭袋跨在腰间,抽出一根箭,搭上,上面竟然是没有箭头的,噗的一声,就射了出去。

目标直追另外一边的身影,咚咚!

一发箭,两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小船飘过一点,张贲才看清楚,原来另外一边,也有一个人,他手中同样是一把强弩,也是射了一支无头箭。

这是干嘛?

那人正是巴西人卡福,号称是极限实战武士的家伙,他背上背着五支短矛,其中三支是两头尖,两支是一头尖。

张贲定睛看去,愣道:“屌!这两人居然在这里交手?可为什么都是无头箭?而且貌似锋刃也未开。”

老孙那边,也是长短兵器都有,背上是双枪,仔细瞧瞧,倒也不完全是枪,这玩意儿,应该是短手戟,寻常人根本就不会用。

张贲眼瞧着,惊讶无比,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是想不通,这两人,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这个老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和这个巴西人卡福貌似还能硬来似的。看他的模样,年纪恐怕比我老子还要大上一些,身手还能这么好,厉害。”

他自言自语的光景间,老孙和卡福都是再度飞奔起来,双方手中的弩箭射的极快,但是很快张贲就发现了与众不同之处,那些弩箭,如果是寻常人,恐怕早就被射中了,因为那个位置,早就算计好了双方的前进速度和横向速度,只是没想到,两人就像是早就知道要射到那个位置一般,一脚踩下去,就是另外一个角度。

老孙甚至在一座低矮的民房前跳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外面的围墙上,街道中间漂浮着不少大件漂浮物。

卡福整个人了落了下去,人着点在那些漂浮物上,根本就没有稳住身形的意思,直接开始狂奔,那画面,宛如蜥蜴在水面上高速奔跑一般,让张贲惊诧无比。

如果是他自己来的话,绝对做不到这样干脆利落,多半就是轰隆一声,砸起一片水花,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那种细腻的身法手段,这时候瞧见了,竟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老实说,这等本事,他要是苦练,兴许可以做到,但是却未必做得到这般华丽有效,还这般的果断飞快。

两人在墙壁上竟然交手了。

当!

一声脆响,金属交鸣,张贲惊诧无比,瞪大了眼珠子,卡福的一把弯刀更像是半月镰刀,倒握着斩向老孙。

老孙目光沉着,身子向后退的瞬间,廓尔喀正手一挡,随即一脚踢了起来,这是鹞子脚。

原本是经典的杀招,在老孙这里使出来,竟然是举重若轻,让张贲大为惊诧:这个老孙,恐怕远在宗师水准之上,不,绝对是远远超出,他看似腿功犀利,反应也是连续靠稳固身形,可是手中那把狗腿刀的用法,却是拳头的延展,这一点,是欺骗不了我的,这个老孙……到底是谁?

卡福整个人突然向后弹了出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突然一根单尖短矛握在手中,老孙同样是一把短手戟一握,这两人立刻冲了起来,老孙气定神闲一般,竟然是左脚向前斜踩,随后左脚为圆心,短手戟轮圆了就扎过来。

当!

又是一声脆响,单尖短矛架住了老孙的猛力一扎,就这个瞬间,两人脚上连续碰撞七八次,啪啪啪啪地作响。

最让张贲感觉到震骇的是,两人都是不断地依托周围的古怪地形,还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在那里闪避和攻击,可以说,每一瞬间,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看到这里,张贲不由得了注目许久,心中衡量起来,如果自己要干掉这两个家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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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在地面上和人对战,自忖全世界几十亿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种奇怪的地形,他就无法适应了,虽然反应实力还在,可经验就是经验,完全不适用。

可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

张贲目光看去,廓尔喀和短手戟挥舞的瞬间,卡福整个人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朝前靠去,廓尔喀收刀一弯,整个人就欠身回转。可以说,这仿佛拍好了慢动作然后再快进的感觉。

而且最让张贲不能理解的是,貌似两个人都是这样。

单尖短矛刺出去起码有十二三次,可是老孙整个人就是左躲右闪,轻松无比,两人都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紧张,这让张贲很是不能理解。

这怎么可能?

张贲和马克交手,两人都是自知避无可避,所以拳拳到肉,完全就是硬碰硬,谁先扛不住,谁就先趴下,这也是为什么马克要认输的原因,可怎么到了这里,让人几乎都是近身肉搏一般,可是还是这样游刃有余地闪躲,这就让张贲不能理解了。

如果仅仅是闪避,注意力集中,张贲也可以做到,可是这两人不仅在闪躲,还在反击,同样速度极快。

这就算是演练好的,可也没有这么夸张的,万一失手,真会碰到。

很显然,这不是快进,而是真的。

操,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打法!

张贲惊讶了一番,心中揣摩道:我这样一腿扫出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多。

正想着呢,卡福突然一腿扫了出去,老孙整个人跳了起来,跳的很高,这让张贲又是一惊:人到半空,岂不是破绽多多,死无葬身之地?

结果老孙一脚踩在卡福的脚踝上,整个人弹了出去。

这小小的力量,击中在一点爆发,对肌肉的考究无比严格,稍有不慎,就是肌肉拉伤,但是毫无疑问,这和大多数人看到的不一样。

老孙落在后面一截儿断墙上,瞧了一眼,整个人蹿了起来,竟然是将廓尔喀手指一转,收入了腰后刀鞘之中,看都没有看一眼,精准无比。

手中双戟一碰,当的一声响,整个人就开始开始猛攻。

卡福严正以待,肩膀一抖,另外一根单尖短矛伸出来一点,他单手拔起来,竟然将两根短矛接在了一起,一旋,咔哒一声,竟然成了一根长矛。

“操!真他娘的诡异,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打的什么?好生了得!”

他整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夏真和海伦瞪大了眼珠子,怎么都想不到这种天气下,这种环境下,这种时间下,竟然还有人在这片废墟交手?

老孙这人,夏真海伦都是认得的,可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个中年大叔竟然这样的犀利,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大叔的灵活性貌似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

“妖孽啊。”

夏真咂吧了一下嘴,然后叹了一声,随后又嘿嘿一笑,扭头问张贲:“嘿嘿,你和那个中年大叔,谁厉害?”

张贲撇撇嘴不屑道:“老子手里拎着一挺六管电机枪,你说谁厉害?”

“嘿嘿,你倒是找把六管电机枪给我看看嘞。”她得意洋洋,挑衅地看着他,张贲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一脚踹在她屁股蛋子上:“闭嘴!”

“你!”

“船要翻了。”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傻妞继续呆在原地,然后揉了揉屁股,雨披上又多了一只脚印,正好凑成一对。

那边卡福的双尖矛架住了老孙的双戟一砸,两个人在墙壁上蹿出去有七八米,到了一个门口,卡福嘿了一声,整个人倒飞着跳了起来,轻松落在门的另外一边墙壁上,这感觉,真是太他娘的酷了。

“这就是极限实战武士?可是,到底强在哪里呢?”张贲不解,他还在观察着。

老孙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瞬间就跳了过去,不过在他跳起来的瞬间,张贲却看的清楚,他竟然连续铲了两脚,两块砖头弹了起来,啪啪两声,踢了出去,直奔卡福。

随后人跳了过去,卡福一下砸碎了一块砖头,同样是一脚踹了出去,砖头应声而飞。

不过此时老孙人已经杀到。

整个人居高临下,但是身子却是缩了起来,乍一看,就像是老孙双手环抱着膝盖,要做空翻,但其实并非如此,卡福的长矛招架的同时,一脚依然在那里横扫,只是老孙整个人缩在那里,竟然是扫的空空的。

不过这期间的时间间隔,着实让张贲大开眼界,这前后叫兽,不外是几秒钟的光景,两人的反应都是在对方出招的零点几秒之前就开始作出了判断,可以说,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密计算好的,打的精致,但是犀利。

“这两个人应该去拍电影啊。”

夏真赞叹地说道。

她是看不出什么头脑来,不过好歹也知道黄四郎的师爷,怎么可能那么矬,现在这么厉害,明显是个强悍的老不死,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儿,谁知道呢。

卡福身子突然一欠,后面的三根尖矛就扎向了老孙,老孙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一般,尖矛离人还有几公分就勾不到了。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噌噌噌噌,到了尽头,两人又窜到了屋顶上,边上有几棵大树,卡福一根双尖矛射了出去,咚的一声,直接将大树都扎穿,而老孙则是跳起来又落下,正好踩着他的长矛跳了出去,两人再度近身交手,在屋顶上你来我往,速度极快,这动作之快,确实罕见,伊凡的反应算是一流,可是现在看上去,貌似不是那么回事儿。

“娘的,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练出来的。”张贲皱着眉头,颇为奇怪,这种人居然以前不知道,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看的欢,却突然见两人突然分开,然后不断地换着身位,接着屋顶突然啪啪啪啪地作响,全是弹孔。

“**!狙!”

张贲超崩溃,这时候居然有狙击手?这也太扯了吧!

而且最夸张的是,一枪都没有打中他们两个,这两个能躲子弹?有这么快吗?

这还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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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声枪响。张贲毫不犹豫地调转船头,周围有狙击手,等于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不过他所在位置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子弹反正也没有长眼睛,不会挑着他就来。

“坐好了。”

提醒了一下两个心情刚刚平复有陡然紧张起来的女人,这阵子,简直就是一场无比悲惨的戏剧。

海伦哭丧着脸,小声道:“我、我想要放水。”

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憋着!”

没办法,不憋着也得憋着,你不见得逃离危险区的时候还顺道放水吧。

起码要远离这边两公里。

娘的,这运气真他娘的背。

不过扭头看去,老孙和卡福倒是无比淡定,鹊起兔落地轻松,竟然是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然后不慌不忙地跑动,那身体的姿态颇为奇特,但是让张贲惊骇的是,这两个家伙竟然是丝毫不惧,一枪都没有打中他们。

操!两个怪物!

张贲心中暗骂。随后小艇只管狂奔。

但是很显然,如果事情就这么简单,也不会那么的让人纠结。

前面出现了一只冲锋舟,而且船头还架着一把机枪。

突突突突……

呜的一声,立刻将船转到了一条小巷道里,水面上啪啪啪浮起水花,张贲对夏真喊道:“过来,掌舵!”

夏真连忙道:“船不会翻吗?”

“翻个屁啊,笨女人!”

夏真才知道,什么翻船,都是扁她的。

方向是直线前进,张贲将尼龙袋扯开,油纸剥开,里面是六颗手雷。

狞笑一声,将四颗放在了口袋中,随后四根手指穿过拉环,猛地一拉,把夏真的魂灵都要吓的飞了,只见张贲将口袋飞速打了一个结,往后面小巷道口扔了过去,此时正好那艘冲锋舟到了位置。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冲锋舟被炸的四分五裂,船上的人毫无疑问,绝对不可能活下去。

只是两边的房屋也受到震动,竟然开始倒塌起来,小艇朝前开,后面围墙房屋在倾倒。无比惊恐。

张贲脸都绿了,这真是听天由命了,冲过这条小弄堂,那就没事,可是两边的废墟都在那里摇晃,残垣断壁,正好掉落在他们头上,那就是横死当场。

“**!冲过去!”

张贲朝着里巷道口猛烈地冲了过去,离着那里还有十来米,但是让人恶心的是,突然一艘冲锋舟出现在了那里,上面的人还架着枪,这些家伙都是穿着厚厚的防弹衣,脸上画着油彩,而且身材壮硕,明显不是泰国人。

“狗日的,是美国佬!”

张贲大惊失色,这可不是泰国军队能够有的精锐,这些家伙一出现就是一梭子打过来,要不是张贲提前将后方重量压了一下,恐怕整个人已经被打烂了。

好在都是在水面上。这突然出现的开枪,还是不足以影响到他,不过三秒钟后,船头翘起来就这样冲了过去,就在这期间,他还拿起一颗手雷,咬掉了拉环,整艘小船擦着对方的船舷就飞了起来,把夏真和海伦吓的尖叫不已,不过飞起来的瞬间,手雷被张贲扔到了脑后。

飞出去七八米,两秒钟后,伴随着一阵枪击哒哒哒哒的声响,轰隆一声,后面的小船也是成了渣滓。

“怎么会有美国佬?”

张贲有些不解,这里突然出现美国人,这真的是非常让人的惊诧。

他是无法明白如今美国MIA和CIA的怒火,那批军火其实是一场交易,美国人对于远离美国的泰国现任政府非常的不满,所以暗地里支持大曼谷地区防卫司令沙攀邦将军进行武装政变,推翻现任总理的政府,实行亲美政策。

只是没想到的是,因为某个人形怪兽的出现,将一切搞的一团糟。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大使和中国大使一样纠结的原因。

最让MIA头疼的是,那把micro版米尼岗居然下落不明,这简直就成了美国佬的一块心病,如果这种东西落在反美政权手中,会发生什么,是毫无疑问的。

米尼岗的强悍杀伤力有目共睹。而电视画面上当时给出的判断就是,这应该是落在了某个中国人手中,但是老兵回国的转机一行人,却是没有看到那样的家伙。

这一切种种都让MIA和CIA头疼,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条漏网之鱼的政策,东南亚FBI协助另外两大巨头进行对达芙妮号的侦查,认为船上不少人都可能是危险分子,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亲美。

所以,不论是老孙、卡福还是说张贲,只要再度出现在大曼谷地区,等待他们的就将是FBI等众多特工的截杀。

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有一个,那批军火如今彻底下落不明。

虽然有地震海啸大暴雨的因素,但这根本不足以去解释之前那个黑脸猛男干出来的事情。

而且张贲也是他们首要目标,全球一万四千多干员特工,早就将张贲这条饿虎钉在了今年前十重要目标的任务上。

排第一的是本拉登。

轰隆隆,哗啦哗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巷道两边的房屋开始倒塌,非常的彻底,砖石全部落水,那感觉真的是要人命。只要差上那么几秒钟,他们这三人就要被压在下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有逃到达芙妮号上去!”

张贲已经有了决定,外面到底有多少美国佬,他根本就不知道,万一对方派出来的是海军陆战队,那就真的是一场大逃难。

早知道就把米尼岗弄身上了。

张贲心中想道。

不过毫无疑问,如果他真的把米尼岗带身上,恐怕连小巷道都冲不出来,而且所有的狙击手都会瞄准他。

现在他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周围没有狙击手。

情况对于张贲来说艰难也是简单,他只要逃出这片鬼地方就行了。

“怎么又有杀手啊!”

夏真吓的花容失色,本来还是仰俯云鬓的美态,此时还真是矬的一毛。

娘了个逼的,这简直是把老子往死路上逼!

张贲心中暗骂美国佬都是死贱种,又不得不狼狈逃窜,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你拿着一条木棍和一群拿着自动步枪的猛男对干,那简直和冲着城管自残一样的窝囊。

兴许是知道这边出了状况,FBI的人立刻开始对张贲进行围剿,第一个狙击手出现的位置有点差,那里是一个百货大楼,而且快要崩裂的状态,这让狙击手很不好找到狙击点,再加上张贲也是知道美国佬装备精良,百分之一万有狙击手,所以都是七拐八拐地逃跑,但是方向却是朝着港口。

此时洪水都在缓慢流动,沙没巴干港口周围一共是五条重要河道,还有一条东西横向的人工运河,所以水流在这一带,洪水退的还算快的,只是整个大曼谷地区排洪排涝的能力估计都已经崩坏,单单一个地方好也没有用。

如果进入昭批耶河,倒是能够直接冲入曼谷湾,然后沿着海岸线抵达沙没巴干,但是很可惜,现在海面上的狂风能够轻松地将这条破船给吞噬,除非张贲是超人,能够跟里海怪兽一样贴海飞行。

FBI也是想要围追堵截,在东南亚地区,因为大部分地方都遭受着海啸的侵袭,他们的干员也不同程度上受到了阻碍,所以在大曼谷,是美国大使馆的随行干员和特工出马。

同时在沙攀邦的驻防区,有MIA的教官连,他们正在喂沙攀邦的部下训练强力的战斗精锐。不过现在,他们是围追堵截这群达芙妮号上妖孽的重要力量。

只是现在嘛,得沉痛悼念一下因抓住张贲而牺牲的八个重要精英。

因为后面追兵追的很猛,张贲被狼狈地赶到了东区,如果这样下去,油箱里的油可能要见底了。

这让张贲很是恼火,此时在东区,同样混乱无比,而且这边本来是泰国国家动物园,跑出去的一百多条鳄鱼是不是在附近,还未可知,至少在一间房屋的屋顶上,张贲看到了一头泰国虎……见鬼!

这应该是没来得及转移走的老虎,现在它正没精打采地趴在屋顶上,看到小船开过,愣神地看着这边,倒是丝毫警惕都没有。

前面是一个高坡,看上去应该是一处人工山的位置,张贲已经听到了雅马哈马达的咳嗽声,突突突、突突突,这种声音出来,差不多就是快要熄火的征兆。

“他娘的,上岸!”

后面的小艇追的很快,距离大概在两百米左右,张贲冲上了岸就一手抱着一个女人一路狂奔,在周围小树林的掩护之下,FBI的人也只能放着空枪,丝毫没有办法,他们同样选择了下船,过了一会儿,竟然听到了天空中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抓老子不用动飞机吧!”张贲暗暗叫苦,躲藏在林子中,好在有茂密的树林遮挡,直升机盘旋了一会儿,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因为狂风,他们也不敢停留太久,因为很容易突然被阵风吹的无法操纵飞机,最后导致坠机。

后面小艇上下来三个人,船上留着两个,三人小队交替前进,带着头盔,穿着防弹衣,手中拿着自动步枪,边上还有步话机,这三个大兵看上去神色镇定,倒是颇为警惕严肃,而且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很显然,他们已经得知有两条小艇的人被*掉了。

对方有手雷。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张贲现在除了两把小手枪,就唯一有大杀伤力的,只剩下了一颗防御性手雷。

“奶奶的……怎么办。”

张贲喃喃自语,眼瞧着对方顺着三人的脚印追了过来,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

双手握着九二手枪,心中暗道:老子要是和他们正面硬拼,不知道胜算多少,三个人,要是没有防弹衣没有自动步枪该多好。

“嘘,不要说话。”张贲瞪着海伦,海伦咬着嘴唇,轻声哀求道:“张,我、我忍不住了……”

张贲冲她咬耳说道:“尿裤子里!”

海伦面红耳赤,现在是又羞又怕,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正当张贲准备火拼的时候,突然听到假山山顶一阵躁动,咵哒咵哒的声响,三个美国佬都是紧张的超那里开了几枪,嗒嗒嗒、嗒嗒嗒……

“哕哕哕哕……”

马叫声?

张贲一愣,这声儿可有点儿耳熟啊。

他所在的位子被林子挡住,周围都是矮木丛灌木堆,顶上什么光景儿,他可真是不知道。

心中暗道:这马叫声还真是有点耳熟,难道是熊猫?老子已经跑这里来了?

这边如果径直往南,就是奋进号补给船的泊位,此时船上也是一片狼藉,大家都在整理着杂物,好在奋进号的个头也不小,除了船头附近有一点撞击的凹陷,其它地方都是完好无损,不过检查一番,那是肯定的。

张贲心中盘算起来:这里往正南走一点五公里,应该就是奋进号的位置,也不知道大概位置如何,不过熊猫这头牲口,应该是认识的吧,就是不清楚这阵子它的体力如何,禁不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海伦最终还是没有尿裤子里,在张贲的怒目之下,她还是选择了脱裤子蹲下。

在夏真的惊讶眼神中,耳边传来了嘘嘘声,海伦面红耳赤,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个美国人在那里做着手势,一个人沿着小路上前查看,另外两个则是留在这里,一个在后面境界,一个在前面缓缓地踩着碎树枝前进,这里到处都是张贲他们弄出来的痕迹。

那个家伙离他们凹陷的位置只有二十多米,缓缓朝前,就能够轻松地发现张贲他们。

不过骤变突生!

那个朝前走的美国人想要查探的瞬间,突然从边上蹿出来一头巨型马,这马长相丑陋,但是凶狠异常,扬起两只蹄子就踏了下去,那个美国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声,随后口中鲜血喷了出来,死了。

两只眼珠子还充满着惊恐和不解,毫无疑问,一头长的跟熊猫一样的大马,怎么会这样的凶悍……

为死于一头熊猫马的美国FBI精锐探员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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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瑞!”

在外面过道上的FBI探员大声地喊道。

但是在坡道顶端。那头长相酷似熊猫的大马咬住了已经倒毙不起的FBI探员,撕扯一番,在枪声中消失在了顶端。

它咬掉了查瑞的应急救生包。

里面有巧克力高能棒还有压缩饼干……这是这头大马的唯一追求。

熊猫的臀部有明显的伤痕,在左侧的腹部更是有野兽爪子抓过的痕迹,不过它现在神采奕奕,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林子中。

对于现在的熊猫来说,被雨水泡过的烂树叶……最讨厌了。

在抢夺了其余马匹的草料以及燕麦大豆之后,它终于饥肠辘辘地从塌坯的马厩中逃了出来,当时死在里面的工人有九个,都被顶棚给压死了。地震造成的破坏力难以想象,但是这头破马比别人要想的更恐怖一些。

它维持了足够的体能体力,现在,它继续流窜。

在一个泰国特战队士兵的尸体上找到过压缩饼干,所以熊猫很清楚,只有身上带着应急救生包的人,才有吃的。

但是,那些家伙有很强的攻击力。

熊猫为了吃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比如说它两脚踩死了一头鳄鱼,因为那头鳄鱼企图偷偷摸摸地来一个死亡翻滚,但是熊猫让那头可怜的鳄鱼知道什么叫做犀利,鳄鱼的头盖骨被当场踩碎。最后它潇洒地离开,那头鳄鱼成了其余食肉动物们的美餐。

就是那样。

意外突然发生,让FBI的另外两个探员不断地对步话机说着什么,外面的那个人朝着顶坡冲了过去,而此时林子里只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张贲手中捏着九二手枪,深吸一口气:一枪爆头,一枪爆头,一枪爆头……

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缓缓地蹲下来,海伦依然蹲砸地上,看到张贲蹲下来,她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了,张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一个角度扔了出去。

哒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张贲甚至可以听到那个FBI探员紧张的喘气声,大概的位置,已经确定了。

这个家伙很紧张,但是紧张过头会干出什么来,也不知道。

“蛇!”张贲用英语大声地喊了一声,那个FBI探员哆嗦了一下,只看到一个上身赤luo,飞身跳出来的壮汉手中握着一把手枪,啪啪啪三枪,两枪打中了锁骨附近,一枪从左边脸颊射入。

鲜血溅射出来,那个探员立刻啪的一声倒地。弹孔出汩汩地冒出血水,好一会儿,终于一动不动。

张贲立刻窜过去将那把自动步枪捡起来,随后窜出去贴近了树丛,瞄准了顶坡,就是三发点射。

防弹衣是防不住步枪弹的,而且张贲也没想着打中,那个跑过去的家伙被击中了小腿,啊的一声惨叫,立刻趴在地上朝着这边扫射,将树叶打的哗哗哗地落下,树干更是一层皮被打掉。

张贲冷笑一声,缓缓地在林子中向下穿梭,那里应该是另外两个家伙要上来支援。但是很可惜,他们似乎太急切了一些。

张贲埋伏在了一侧,他们冲过来的时候,连续的扫射将两个家伙送去见上帝了。

将九二插在腰后,张贲蹿到小路上然后捡起两把自动步枪,顶坡上的那个家伙捡起同伴的那把枪,朝着这边疯狂扫射,可惜什么都打不中。张贲的反应速度极快。

天空中的直升机正在缓缓地盘旋,似乎听到了步话机中的情况,开始寻找目标,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冲锋舟上的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而且还是受伤的。

直升机上有一挺真正的米尼岗,开始对晃动的地方扫射,滋滋滋滋,那声音异常的激烈,瞬间就将一片树木扫断,张贲开始疯狂地跑动,他知道头顶有直升机,所以不断地朝着上面跑。直升机上能够稍微判断出他的声音,但是树木太多,当他们扫射的时候,张贲人已经蹿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直升机开始追过去,高度并不高,不过却不是张贲能够应付,他只能祈祷直升机的子弹用完,或者他们沿着树林逃离。

“支援!我们需要支援!噢该死的,我中弹了!我他**的中弹了!那头狗*养的斑马,它杀了查瑞!FUCK!”

顶上那个FBI的探员在那里大声地咒骂着,但是迎接他的不是直升机的救援,而是张贲的一梭子弹。

哒哒哒哒,当场被打烂。

张贲随意地朝着天空打了机枪,当然都是吓打的,他现在得想个招儿,否则没办法从直升机的威逼上逃走。

直升机上的米尼岗威力不小,已经打烂一片树林了。

正此时。当张贲无以为继的时候,突然直升机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然后四分五裂,残骸如流星一般,张贲瞪大了眼珠子,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这算什么?老天站在他们这边?

当然,他不会那么认为,天空中残留的尾迹还很明显,应该是另外一侧的林子中有人发射了火箭弹。

而且是一发命中。

在另外一处高地中,高雄撇撇嘴,将火箭榴弹发射器交给了身旁的一个人,然后道:“撤!”

MSS十二局的人不会干这种破事儿,反正到时候都是第二局的人顶杠,该怎么扯皮,和他有一根卵毛的关系。

老高这也是豁出去了,从来的部队里弄了两支火箭筒,反正横竖都是瞎折腾,他也懒得解释。

不就是两支火箭筒么?小菜。

于是就出现了老高在密林中**的画面,这个怨念十足的牲口现在对于人生道路的迷茫应该是到了极点,现在他想从MSS辞职,可是上头不干,还威胁他。你辞职?可以。解密期二十五年。

嗯,二十五年之内不能找工作,只能当宅男,还得有人看着。

这日子,还不如出生入死呢。

一把年纪自然当不成死宅,只能出来当兰博**。

MIA和CIA在曼谷的人都撒了出去,他们和俄国佬同样没有闲着,至少美国佬要干什么痛快的,就得让他们不痛快。

就这个天气,卫星也不给力啊。

除非美国人的无人侦察机天天在脑袋瓜子上盘旋,但是那可能吗?

就这一发火箭弹。物超所值啊。

MIA在这里的教官连有两架直升机,其中一架去运送其余地方的重要人物了,而这一架,则是有全套的火神系统,全美也没有多少架,现在好了,被几百块的东西给一炮轰下来了。

老高你立功了。

不过这是后话。

张贲远远地看到位置,惊讶道:难道是反美武装?不至于吧,这都让老子碰上!

老高当然不知道美国人在追谁,也不想去知道,这时候就是赶紧撤吧。

张贲招呼好了海伦和夏真,这俩小女人这时候是又惊又怕,张贲将一把自动步枪扔给了夏真:“壮胆用。”

枪挺沉,夏真挂脖子上,张贲拎着枪,舔着嘴唇,寻着马蹄找了过去,熊猫那头破马,简直就是怪胎。

这样都能弄死一个人,还是个FBI探员,这也太扯淡了一些。

“这狗日的死哪里去了。”张贲皱着眉头,冲着马蹄印消失的灌木丛附近大声喊道:“熊猫!”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张贲端起自动步枪,大声喊道:“熊猫!”

好一会儿,张贲才发现,这狗日的竟然藏在灌木丛里,因为身上的花纹实在是太奇怪,导致它的隐藏能力瞬间大增,竟然离张贲不过是十来米远。

太有才华了。

张贲一愣:“操!还真是你!”

熊猫一看是张贲,咴律律地叫了一声,显然是极为兴奋,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瞧它的样子,保不准这两天混的还不错,吃的喝的都还可以啊。

地上一堆的压缩饼干包装,马嘴里面全是粉末,再一看。巧克力高能棒也啃了。

“你这破马,妖精变的吧!”

张贲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头怪马,太他娘的神了。

弄死一个美国大兵不说,还能抢走对方的应急救援包,这简直就是逆天一般的存在。

包里面还有绷带,止血粉,貌似还有一支强心针。

熊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贲,张贲摸着它的脑袋,拍了拍:“好小子,厉害,回去给你找个好地方,好好地养养。”

随后拍了拍它的脖子:“走,跟上。”

熊猫跑了两步,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外面。

咵哒一声落地,等着张贲。

边上海伦看着熊猫,惊讶道:“是它?”

夏真惊的眼睛张的老大,问道:“这、这是什么啊!”

“别咬她!”张贲一声大喝,阻止正要张口去咬夏真的熊猫,给它一巴掌,然后道:“她不能咬!”

熊猫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

张贲对夏真道:“这小子听不得别人说它不好,你得夸它。”

“夸它?”夏真目瞪口呆。

张贲笑道:“这小子聪明着呢。瞧见那个美国佬没,被它一脚踩死了,连个声儿都没有。”

周围开始有零星的火苗儿,有冲锋舟继续朝着边来了,显然,因为直升机被击落,这次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张贲严肃道:“你们两个上去!快点!”看着海伦,张贲道:“海伦,坐前面,抱紧它的脖子!”

两人上了马背,熊猫倒是没有抖动,张贲对熊猫道:“跟着我,跑!”

张贲开始全速奔跑,此时天上没有直升机,他是只管跑,这里朝东都是动物园,往南折返才是奋进号补给船。

张贲相信,这种天气之下,奋进号百分之一万肯定在码头上。

所以他朝东大概跑了五百米,找到了可以朝南走的小路之后,继续开始奔跑,熊猫驮着两个女人无压力,轻松跟上,一人一马前后奔跑。

一点五公里就到码头,不过此时跑起来还真是异常的痛苦,这里到处都是泥泞,人马走起来都是缓慢,张贲人在前面,一脚踩下去,将近二十公分的泥泞。

洪水退去后这里积累的泥沙成为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好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平时都很少有人来这里,别说大地震过后了。

“**,这该死的鬼地方。”

咒骂了一声,喘着粗气,熊猫同样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张贲抱着自动步枪走在前面,心中暗道:美国佬为什么要找老子麻烦?老子又和他们没有交集。给泰国军人报仇?给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报仇?美国佬没有这么好心肠吧。

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不过这时候,已经能够看到码头了,远处的达芙妮号更是如小岛,在大浪中颠簸着。

不过如果现在达芙妮号沿着近海航线进入南海,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到了北部湾就算是彻底安全。

“奋进号!”海伦大声地喊道。

张贲点点头,心情为之一振。

奋进号横卧在泊位上,周围都是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建筑,崩裂的码头,还有倒塌的重型起重机,唯一让人庆幸的是,奋进号没有被重型起重机砸到,现在看起来,这真是一个挺幸运的事情。

船长罗伯特带着一顶大檐帽,此时在船长室和一群水手们在那里做祷告。

顺带提一句,这个家伙有职业神父资格。

“阿门!”

“阿门!”

划好十字架,一群人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着罗伯特:“真是可怕,我还以为我会在这里死去,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他们不是没见过海洋上的暴风雨是多么的恐怖,但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巨*盖过来,最重要的是,地动山摇,人掉落海水,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原本还是整齐繁忙的码头,瞬间崩塌,死者无数,这副画面,让人真的是无话可说。

“放心吧,我们会回家的。”

罗伯特平静地说道。

他是船长,任何时候,都得保持着信心和希望,这是船长的职责。

这该死的天气!

罗伯特心中骂道。

“船长!马!”

“喊什么?什么马?”罗伯特扭头吼道。

“那儿,那儿有一匹马。噢,是那个坏家伙,那头咬人马。还有人,天呐,那个家伙不是达芙妮号上的人吗?那匹马的主人!”

望远镜递给了罗伯特,罗伯特看到之后,大声道:“快,放下平板,让他们上来,感谢上帝,活着就好!”

张贲喘着粗气,看到平板放下来之后,他还没冲上去呢,熊猫一蹿就蹿到了船上,让周围的水手都是一惊,后退数米,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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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帝,相信就算世界末日。你也会顽强地活下来的。”罗伯特抱了一下张贲,然后一副释然的模样。这让张贲很是不理解。

其实罗伯特现在的精神压力很大,船员们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回不去,不过看到了张贲还有那头熟悉的咬人马,不知不觉间,就燃起了希望。

能够看到其他认识的人出现在视线中,这应该是一种幸运吧,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的话,都是如此。

“多谢。”张贲和船员们都握了握手,他们现在很热情,此时底层虽然潮湿,但是宽敞了许多,马匹们都上了岸,如今唯一看到还活着出来的马儿,就只有熊猫。

这群原本极其很讨厌熊猫的水手们此时对熊猫关心的不得了,这多少让熊猫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们这边有五个人失踪了,他们人在甲板上,结果突然来了巨*,被卷下海水之后,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罗伯特眼神暗淡,周围的人都算心酸。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泰国死的人很多。”张贲对罗伯特说道,“我一路过来,至少是四位数的死亡人数。而且洪水现在还没有退去。”

听了张贲的话,罗伯特瞪大了眼睛,说道:“听上去就知道可怕。”

张贲此时有点疲惫,然后道:“我需要一艘小艇上达芙妮号。”

罗伯特道:“现在风有点大。”

“虽然费劲,不过她们两个需要休息。”张贲指了指海伦和夏真。

罗伯特点点头,然后道:“听费德罗先生的意思,最迟后天,就要沿着近海海岸线,进入黄海,到时候我们或许会去中国。或许越南,应该会是中国,至少那里离这里远的多。”

张贲也有些疲惫,将两把自动步枪扔在地上,边上的水手们都是吓了一跳,他们当然看到了张贲身上的自动步枪,刚才就一直很在意,现在看他扔在地上,都是心惊肉跳的感觉。

“子弹都打光了,空枪,扔海里吧。”张贲笑着说道。

罗伯特赶紧让人将它们扔到了海里,小艇放下去之后,张贲和海伦她们上了小艇,熊猫现在好吃好喝,底下虽然还是一股发霉的味道,但是空荡荡的就它一头大马。自然是爽的一塌糊涂。

嚼了几根胡萝卜,熊猫也是趴在松软的干草堆里,休息了起来。

小艇颠簸了有半个多小时,才靠近了达芙妮号。

船上费德罗听说这边的情况后,都是惊讶道:“这家伙还真是顽强的一塌糊涂。”

此时老孙和卡福他们也是甩掉了FBI的人,返回了海面,这一场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对于卡福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至于美国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也搞不清楚。

实际上FBI只是按照命令,干掉出现在大曼谷地区的危险分子罢了,这些家伙可能威胁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这就足够了。

张贲和老孙他们,只是适逢其会,如果要是在船上,别说是美国人,就算是火星人也没辙。

好不容易才上了达芙妮号,黄四郎惊讶道:“听你电话里的意思,貌似现在到处都是发大水?”

张贲点点头,然后道:“路上过来还真是一言难尽。遇到了一票美国人在杀老孙和那个巴西人,结果还追着我也杀,比较狼狈。”

“听说有人把一架直升机也干掉了?”黄四郎奇怪地问道。

张贲也是纳闷,道:“在动物园那边的高坡上,我也不知道是谁,追我的美国人被我收拾后,直升机盘旋在那里不走,结果突然有人打了一发火箭弹,就把直升机给打下来了。我也奇怪是谁干的,本以为是你的人,现在看样子还是别人,也不知道是谁。”

黄四郎皱着眉头道:“老孙已经电话里说清楚了,似乎是美国MIA的人,现在还在狙击目标,有几个泰南反政府武装成员头目似乎被击毙了。看来可能在为泰王国办事,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张贲笑道:“就这个天气,卫星反正也没办法,大曼谷地区通信中断,他怕个屁啊,就是这个时候拿导弹乱轰,谁还能给出证据是怎么地?那些家伙身上又没写着我是美国人。”

黄四郎拍拍张贲胳膊,道:“不管怎么说,这一趟风风火火,我黄老四真的是谢谢你了。”

“好说。先请了。”

张贲说罢,领着夏真和海伦,返回了房间。

一大堆的东西都是潮的,夏真的护照,还有一些美金,一些乱七八糟的证件。这玩意儿还真是头疼。

吹风机正在那里吹干证件,两个女人则是在浴室里洗澡,热气腾腾,让夏真很是舒服地泡在浴缸中。

对面泡着海伦,两个女人都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才算缓过来,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张贲在外面一点点地吹干,心中盘算道:这次来泰国,还真是凶险,天灾人祸都是碰上了,落在我手上的短命鬼又多了几十个,唉,照多吉佛爷的说法,我这个还算是有佛缘么?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吧。

笑了笑,兴许是自嘲,喃喃道:“这太平年月,倒是杀出个血雨腥风来了。也不知道回到学校,还能正常上课吗?”

一想起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是头发无比,马上就要过年,他倒是颇为着急了。

按照张三贤的说法,这过年之后,就要前往扬州张家。去拜见一下老太公张德功,至于其余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老子张耀祖会不会回来,已经不得而知,此时此刻的张贲,对于很多事情,竟然显得有些呆板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将夏真真这个小娘们儿带回家给老娘阿公看看,还有小依。”他此时也是心情颇为复杂,经历了这番事情,可谓是困难重重。命途多舛也不过如此。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这多少让人唏嘘。

不过仔细一想,当初那群武装份子和阿公他们对扫,一群老头子都这么一大把年纪尚且不服老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他这个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怎么能够心生老态?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这个窝囊废,还不如一群老头子和一匹矬马?”

啪的一声响,脑子被打清醒了一般似的,精神气和之前显然不一样了。

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只从国内带出来的手机,已经早早地没了电,换了一块电板,开机之后,出现了两百多条短信和一百多通电话。

两个人的,一个是老娘冯庆华的,一个是由依的。

想了想,走到外面,信号才好了一些,张贲拨通电话打回去。

家里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小贲,是小贲吗?!”

“妈,是我。”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阿公说你人也在泰国,你去泰国干什么?”老娘急切地问道。

毫无疑问,张三贤没有对儿媳妇说实话。

张贲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道:“妈,没事儿。我同学请客去泰国旅游,我顺道去看看,长长见识。一切太平。”

“电视上说那里有台风,你万事小心点。”冯庆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就安心了不少,电话机旁边,张老三抽着闷烟,眼球上有血丝,他也是没有料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个大地震。这也太玄乎了。

好在他张老三的小孙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还没到收他的时候呢。

“放心吧妈,过年之前应该到家的,就这两天。”

其实过年也就这几天了,真要是折腾,也是让人头疼的紧。就看费德罗怎么想了。

冯庆华道:“那就好。你阿公今年还要带你们上扬州,总是要早点准备好的。”

张贲笑着说道:“万事放心,保证到家的。你最好还是给大哥留个电话,他人在部队里,要请个假不容易。”

冯庆华说道:“他去了嘉兴看他**妈,倒是脑子转过来了。你大伯也是就这两天就回来,飞机可能后天到中海,你徐叔叔到时候接他。”

张明堂在美国搞研究,本来是三年时间,不过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可能要延期什么的。

张骁骑则是刚从部队里回来,休假一个月,也算是要彻底了却一些心事。

张家十几个长工都是知道,三少爷这一次,可能真的是要回扬州了,几个月前张家二老倌过来,几个老头子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会子,张老三居然是肯回扬州了。

当年这狗日的回扬州,硬是没有回扬州张家,就在外边别的村子转悠了一下,一掌打死了一头发狂的水牛,然后就离开了扬州,往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

至于老太公张德功,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冷漠,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对父子,同样是让人琢磨不出头脑来。

“妈,我挂电话了。”张贲说道。

冯庆华倒是不舍,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又关切说道:“注意点身体,早点回来过年。”

“晓得了。”张贲说罢,挂断了电话。

那边冯庆华松了口气,问张三贤道:“爸爸,骁骑他说要带他**妈回来过年,问你同意不同意。”

“他怎么不自己打电话和老子说?”张老三突然脖子一梗,呛声道。

“这孩子要是有这个胆子,早就给你打了。就不会麻烦我这个做婶娘的了。”冯庆华又道:“爸爸,骁骑他是想明白事情了,老话说得好,乌鸦反哺知孝义,他这也是给你脸上增光,说出去,也是爸爸教导子孙教的好。”

张老三依然板着脸,可心里却是美了起来,心中骂道:那个小王八蛋的,总算知道点良心……

“回来就回来,他娘反正也是一个人瞎混日子,回来吃个饭,也不差那半斤米。”他说的是钝话,其实也就是松口了,说起来,这人心,到底是肉长的。张老三是个硬气刚强的人,和他老子张德功憋气能够憋上五六十年六七十年,这自然是有他的硬气之处。

但是有些时候,也不得不说,前人后人,各有各的活法。

张贲见里头两个女人还没有洗好,索性拨通了由依的号码,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回东京,但是问候一下,倒也是应该的。

好一会儿都是没有反应,正当张贲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是小张君吗?我是美智子。”

是由依的母亲。

张贲愣了一下,然后道:“失礼了夫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美智子道:“这真是一个及时的电话,您客气了。小张君,您稍微等一下,我去叫一下由依子。”

“好的。”

美智子缓缓地走到了女儿的卧房,然后轻轻地翘了一下门,喊道:“由依子,您还在吗?我是妈妈。”

房间里面由依正在粉拳砸着多多罗:“坏蛋坏蛋坏蛋坏蛋!太坏了!不接我电话的都是坏人!”

说着,又是不停地拍打着龙猫公仔。

“由依子?!”美智子又喊了一声,“您睡了吗?”

由依气鼓鼓地喊道:“妈妈,我要睡觉了!我要休息!”

“知道了,我这就去挂断您的电话,是小张君的。”

美智子说道。

然后听到嘭嘭嘭的脚步声,房门突然被打开,由依皱着鼻子,嘟着嘴,然后冲着美智子吐了吐舌头:“妈妈最坏了!”

说着,蹬蹬蹬蹬地冲了出去,留下美智子在后面掩着嘴笑了起来:“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呢。”

由依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电话,然后跳到沙发上大声喊道:“是哥哥吗?”

张贲被吓了一跳,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然后道:“小依,你的声音有点大。”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讯还有电话?”由依开始审问。

张贲笑道:“啊,哥哥和女朋友去外国旅游了,要过二人世界,所以手机不是很方便开着。”

“诶——哥哥你终于找女朋友了吗?喂喂,哥哥,她漂亮吗?”由依大声地问道。

张贲笑道:“嗯,很漂亮。”

由依兴奋地笑了起来:“一定要带给我看哦!”

张贲点点头:“一定。一定会带给小依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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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也从船上打了个电话给多吉那里。好在佛爷也得到了佛学联合会的帮助,拉玛九世的卫队亲自护送,现在也是得到了妥善安置。

大喇嘛金刚只要等到灾情妥当,就可以乘飞机回家,倒也是没什么问题。

到了快要晚上的时候,老孙和卡福他们才登船,几近确认之后,费德罗决定沿着近海航线,走柬埔寨的领海,然后绕到越南进入南海,这样的话,要安全的多。

“怎么样了?”张贲问黄四郎,此时老孙已经睡了,他也是累的够呛,那几个南美华人倒是爽快,四百五十万美金说给就给了,老孙也不嫌钱咬手,爽气地收下。

“费德罗决定晚上就走。”黄四郎松了一口气,“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不过还好,比起印度尼西亚。这里还算是不错的,听说那里已经死了几万人,算上失踪的,有十多万。”

黄四郎这话其实是随口胡诌的,只是没料到,印度尼亚西这次还真是遭了大灾,真有十多万人死亡和失踪,也算是黄四郎乌鸦嘴,被他说中了。

起锚之后,奋进号也沿着航线起航,此时气势天气还很恶劣,不过沿着金海航线,总算还是可以接受,过了柬埔寨之后,就进入了越南的领海。

这时候众人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想要早点离开这边才是。

张贲也是觉得后怕,这一番多灾多难的,稍有不慎,还真是回不来,心中有暗暗骂夏真这个小娘皮,什么时候不挑,专挑这个时侯来。

不过泰国也是倒霉,政局动荡还要碰上天灾人祸,如今大曼谷地区到底怎么一个光景,也跟张贲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没有和阿信大师亲口道别,倒是让他颇为惋惜。

达芙妮号随后从北部湾过去进入了广东沿海。然后张贲三人就选择了在这里下船,随后买了去金陵的飞机票,抵达金陵的时候还是早上,幸亏在广东提前买了羽绒服,否则真的要冻死。

此时长江两岸都是下着雪,中宁高速的车流都是缓慢无比,照这个光景下去,保不准就要封锁机场,也算是幸运。

张贲他们也没走高速,而是乘着城际铁路,前往苏州城。

随后在相成区乘着长途客车返回沙洲,倒是辗转多次,让人好不唏嘘。

黄四郎也和张贲说了一些事情,大致意思就是这次出来捞的钱分张贲一半,张贲也不觉得亏欠,索性就应承了下来,至于怎么走账,那是黄四郎的事情,反正他现在手段多多,又刚刚吃下好利来,还和达芙妮号上的各路豪客搭上了关系。手上捏着的合约就有二十几份,其中有一些,还是大型跨国公司的。

“呼!总算到家了。”

走出沙洲市的长途汽车站,对面的霓虹灯上正在放着学生寒暑套餐什么的,那边是电信大楼。

长途车站边上的小吃还是可以的,就是看上去不卫生。

不过这光景,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返乡的打工者们也是急切地往车站里流入,再过一天,就是正儿八经过年了,就这个光景,最是繁忙。

夏真眼巴巴地看着四周,陌生的可以,问道:“你家在哪儿啊?”

“没多少路,到时候打的就是了。”

张贲穿着黑色羽绒服,光着头,身强体壮这时候撑的羽绒服鼓鼓囊囊,双手插在口袋里,外面飘着小雪,雪花落地上就花了,马路上湿湿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冷。

夏真哈了一口气,整个人缩在淡紫色的羽绒服里,脑袋上带着帽子,还有耳套,毛绒绒的手套,将口罩拉下来,然后一手挽着张贲的胳膊仰着脑袋说道:“弄点吃的吧,好饿啊。”

张贲扭头看了一眼海伦,问道:“海伦。你饿不饿?”

海伦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

张贲说道,那不如先去搓一顿再回家,然后拉着海伦的胳膊,三人朝着停靠区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张贲所说的那个地方去了。

这里叫乐香面馆,张贲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常常和侯龙涛两人放假来这里吃肉末冬笋面,乐香面馆人太多的时候,就会去后街的江南春,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这时候人倒是也挺多,大过年的,都出来买点东西孝顺父母,面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海路穿着粉色的羽绒服,里面有保暖羊绒裤,外面是瘦身牛仔,踩着一双长筒靴子,整个人真是般般入画,灼灼其华,就这风姿,什么荧屏美人影后天后,渣啊。

夏真将口罩拉下来。嘿嘿道:“这么多人,看你怎么办。排队呗。”

张贲笑道:“你说我要是十分钟之内让你吃到热乎乎的小笼包,一碗热汤面,你怎么样?”

夏真白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狡黠妩媚地手掌在他脸蛋上摸了一把:“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说怎么样,爷都依着你呗。”

张贲瞪了她一眼:“又乱来,我阿公要是看到了,非得吼死你!”

“噢,记住了。张大官人,你可要好生怜惜奴家。”

“去你的。找个位子先,瞧着吧,我自有办法。”张贲笑了笑,让夏真和海伦坐下,这个面馆有个特点,那就是清理桌子极快,而且极为干净,服务员薪水也高,别的地儿如果是两千,这边直接多给一千,别的地儿如果是三千,这边就再涨一千。

所以这边服务生一直是强迫头皮有人进,而且态度也好,倒是不会因为烦躁就和客人使脸色,因为一旦使脸色,滚蛋吧。

坐下来之后,周围的人也是打量着这边的洋妞海伦,这脸蛋模样精致的让人都想多看两眼,养眼呐。

夏真也是珠圆玉润的美女一个,两个美女坐着,周围的目光都是集中了不少。

傻妞看着张贲,心中暗道:这小子还有什么高招儿?

却没想到,张贲在过道边上冲着一个中年男子喊道:“老板!”

老板刚要进门,看到张贲后,愣了一下:“咦?是你啊。小兄弟可是好久没有过来了。”

“今年考上大学,去了中海,刚到家。”张贲笑着说道。

老板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连忙笑道:“老规矩,小笼包肉末冬笋面,马上给你端上来。”

“老板。我这边还有两个人,再多要一笼,多要两碗面,煎鸡蛋和腊肠片子也来一些,下面吃。”

张贲笑着说道。

老板点点头:“放心放心,有朋友,更要招待你,马上好。马上就好。”

张贲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不动声色,冲夏真挤挤眼睛,傻妞瞪大了眼珠子,傻不啦几地问道:“原来你认识老板啊。”

张贲扮扯了两双筷子,递给了夏真和海伦。

海伦握着筷子,倒是愣了一下,她貌似还真是不会用筷子。

不过无所谓了,吃面条吃小笼包,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小笼包来了。”

张贲自己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正面就是大窗户玻璃,到了明年,这条街道就不准做饮食生意了,今年兴许也没几天机会来这里吃小笼包和肉末冬笋面。

“咦?我没要大包子还有春卷啊。”张贲奇怪地问道。

“老板说送的。”服务员也是奇怪,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老板这么热心肠。

冬笋面也是过了一会儿就上了桌,还有一碟煎鸡蛋,好大的一摞,一叠油炒腊香肠,切成了小片儿,也是好大的一盘子。

肉色纯净,香气扑鼻。

夏真哈哈一笑,欢喜地夹了一个小笼包,她这回也知道怎么吃了,细细地咬了一个洞,然后吸了一下里面的汁水,爽的直叫唤,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舒服地冲着张贲笑道:“好暖和哦。”

海伦吃着肉末冬笋面,然后小小地惊呼道:“味道很好。”

张贲嘿嘿一笑:“这里面的汤头,还是不错的,料头又是老板自己偷师学来的,味道不好就怪了。”

张贲这是对夏真说的。

给海伦夹了两个小笼包,冒牌公主殿下用筷子戳着吃,倒也是吃的爽快,香气四溢,让人舒服的要死。

夏真吃着碗里的面,夹了一个煎鸡蛋,三口两口就吃的干干净净。

张贲见两人吃的舒服,也是高兴,自己也不给自己找罪受,夹着小笼包,那就是一口一个,他倒是不怕烫,唾液分泌的极快。

碗里的面条也是足,一般来说,一碗面条,是捞两筷子,张贲这碗里,是足足的三筷子,汤水满溢,味道鲜的一塌糊涂。

精肉冬笋,这味道,真是绝配。

“倒是有好长日子,没吃过了。”张贲轻声说道。

夏真也不理他,只管自己吃,她倒也好心,还知道给海伦夹小笼包,说起来,这傻妞本来就是好心肠,只是童年悲剧,再加上父母家庭婚姻乱七八糟,才让她到处寻找发泄的途径。

不过正如黄四郎所说的,夏真真这个小娘们儿虽然疯疯癫癫,可是玩的时候有底儿,做事情有原则,就冲这一点,也比大多数的傻娘们儿强上不少。

扯什么拜金、虚荣,那都是扯淡,谁不爱美谁嫌钱多?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底线。

其实这小娘们儿攥着几千万在手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小富婆,安安稳稳过日子,这后半辈子,那真是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张贲,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半年前和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区别,这几个月光怪陆离下来,他都要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原本还在想着万儿八千的怎么搞来,现在好了,黄四郎还要塞他上亿的钱,这让他有点觉得世界乱套了。

吃着碗里的面,思绪倒是万千,一想到过往种种,万分的唏嘘。

两个女人胃口都一般,夏真面条没怎么动,专挑肉末和冬笋吃了,张贲也是爽利,拿过来三口两口就啃了个干净,让夏真笑呵呵地看着,一脸的幸福。

桌子上的小笼包还留着几个,张贲也不客气,一扫而光,至于煎蛋、腊香肠片儿也是吃的干干净净,就这样,才拍着肚子笑着说道:“饭吃八分饱,行了。”

夏真瞪着眼珠子:“你是猪啊,这才八分饱?”

张贲弹了她脑袋瓜子一手指,然后道:“回去吧。我和老板打声招呼。”

两个女人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站在门口的空地儿上等着,张贲和老板道谢之后,老板送三人出了门。

好一会儿,才返回店内。

“说说呗,那老板是你亲戚啊。”夏真笑着问道。

“什么啊。哪儿那么多亲戚啊。”张贲任由夏真抓住他的手,塞到衣服口袋里,然后整个人靠在身上,海伦也是挽着张贲的胳膊,这是因为海伦现在没多少安全感,在泰国就拉着张贲的胳膊找安全感了。

“那时候我和我哥们儿在另外一个镇子上玩耍,正好碰到一群经常敲竹竿的孙子碰老板的瓷,我就顺手收拾了一下那群不长进的东西。老板硬是要道谢,最后还是追问了我们学校在哪儿,最后学校还给了我一个奖励,有一两年了吧。挺久的事情了。”张贲回忆说道,“后来嘛,来这儿吃面,老板就经常请客,我们给钱他也不收,就形成习惯了。”

“你倒还是条锄强扶弱拔刀相助的仗义好汉啊。”夏真顶着张贲肋骨笑道。

张贲笑道:“路见不平,顺手帮忙,也谈不上什么,因缘际会呗。”

夏真突然道:“嘿,那……那天晚上,咱们也是因缘际会喽?”

张贲笑道:“算是吧。”

夏真又一个人在那里傻了吧唧的笑,心里美的慌,女人多笑才能占尽风流,傻妞倒是也挺有傻福的。

“对了。”张贲突然一脸严肃对夏真说道。

“什么事儿?”夏真见他严肃,于是问道。

张贲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很认真地说道:“过年之前还有一件心事儿没有了了。”

“什么事儿?你说啊。”

夏真有点小紧张。

张贲道:“你欠我的二十块钱,到底什么时候还?过年关啊!”

“呸!才不还你呢!”

NO.老黄酒,小老虎

NO.老黄酒,小老虎(因为河蟹,已经砍掉很多擦边的东西了,望大家体谅!)

张家大院,厅堂毛主席画像下头。摆放着一个九面佛的佛牌,堂前摆着一张小八仙,坐着几个老头儿,还有几个半大的毛孩子在那里下象棋,杀的天昏地暗,赢下一盘来了,一个臭小子老老实实地掏出五块钱,扔在对方面前,还叫骂道:“操,闷死将,再来一盘!”

啪!

一个老头儿站起来就给那小小子脑后一巴掌:“细棺材的,小小年纪就赌钞票了,长大的还得了!”

那小小子一看是自己阿公,却道:“阿公七老八十岁的人,不也天天搓麻将。你比我赌的还大呢。”

噗!

张俊才正举起酒盅喝温热的黄酒,一口喷了出来,然后呛的眼泪水横流,一边笑一边咳嗽,指着那边老头儿喊道:“哎呀我的娘,说的好,就是要将将这个老东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一群半大小子见状不妙,都是收好了棋盘,然后老老实实道:“我们不下象棋了。”

老头子一边回头瞪了一眼张俊才,又转身说道:“这样就对了,赌钱是不好的,不要学阿公我们,我们就是没好好念书,才只能老的赌赌钱喝喝酒。”

小屁孩子们立刻拎着牌牌凳朝着小屋里走去,很快传来了少儿节目的声音,动画片让老头子们都是嘿嘿一笑。

几个臭小子进去后,那个赢了钱的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扑克牌。

“扎二八,玩不玩!一把五毛!最高五块!”手法极为娴熟地撕开了钓鱼扑克的外包装,然后抽掉了大小王,分开两扑,啪啪啪啪地洗牌。

“来!怎么不来!”

几个小子都是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珠子说道。

外头厅堂内坐着的老头儿们都是披着军大衣,张老三坐北朝南,此时刮着北风,他倒是将过堂门给关了,留着大门敞开,外面雪花飘飘,倒是下起了中雪。

“落大雪了。”张老三眯着眼睛,火炉子上面温着酒,底下的火盆子更是耀的厉害,热腾腾的。

“我去拿件雨披,晚点你们披着走。”张三贤说道。

张俊才一把拉住他:“拿个屁。多远点路,冲冲就到家了。再说了,小贲不是说过一会儿到家嘛,再等等。”

张三贤嘿然一笑:“贼畜生的,不知道好歹,老子帮你拿雨披,天大的面子。”

“老子要你帮我拿,你是皇帝啊,金贵的手。”张俊才白了他一眼,将酒坛子上的布头盖拎开,一直长毛竹酒斗从底下打了一斗酒,小心翼翼地倒在酒壶中,这铜制酒壶,好些年了,还是出扬州的时候,随身扔在行囊里的。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放现在来说,那时候的手艺活儿,还是没的说的,真要算点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倒也还有那么一点。

“小心点。不要洒了。没几坛子了,还要年初头吃饭用呢。”张老三在旁边一直在说话。

“*子养的你能不能不要开口!”张俊才叫骂一声,将长毛竹酒斗塞回了酒坛子,这黄酒的香气,立刻飘散了出来。

沙洲的黄酒,没有绍兴黄酒那么醇厚,也没有南通黄酒那么浓香,它只有一个特点,热。

这黄酒,喝道喉咙口,一股热流贯穿全身,阴寒潮湿的江南冬天,喝一口这个黄酒,那感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

“好东西。好酒。”张俊才咂吧着嘴,筷子夹起一块猪耳朵,嘎吱嘎吱地嚼着猪耳朵的脆骨,爽利无比。

张乙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老头子们都是光光头,他瞥了一眼张三贤:“老三,过了年,真要回扬州?”

嘬的一声,张三爷将酒盅里的黄酒也是一口闷,轻拿轻放,陶瓷青花杯放在小八仙上,眼睛眯着说道:“总要来个了断。小贲行事,越发激烈,比他老子还要狠辣三分。将来老子两只脚一伸直,谁也不知道子孙怎么过,留点后路吧。”

“嘿,老子也是几十年没回去了。”

张乙生夹着猪尾巴,沾了一点点红辣酱,边上还有两袋子臊子羊肉,更是有一只羊脖子,小火炉上头,还闷着一口小汤锅,里头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撒了蒜叶料头的羊肉。

正儿八经的许家羊肉,老味道,好的很。

抓了抓光脑袋,张俊才也是颇为唏嘘:“总是要回去看看的。”

几个老头儿沉默不语,都是偷偷地打量着张三贤,老头子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本家三少爷,是真正的人物。他们虽然和张三贤称兄道弟,可老一辈的执念还在,他们可以回扬州体体面面地和老家人讲讲家常,可张三贤的骨头太硬,硬到门也迈不进去,这口气。让人不得不佩服。

门外的风呜呜地作响,雪花开始变大了,天上的云层也压的很低,门庭看过去,就是一条大路,路灯一路亮着

过去,却是看不到什么行人,车子也没有。

明天就是小年夜,后天就是除夕,这时候,都是窝在家里了吧。

“小老虎就是一点不好。娘子还不弄一个。”突然张俊才打破宁静说道。

张三贤撇嘴沉声:“他就是木头脑袋,弄的到个屁!”

“你来事,你来事要快三十岁才让阿嫂养了张明堂。”张俊才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只说点放屁闲话。”

张老三横道:“你懂个卵,老子那是准备为**事业奋斗一生的!”

“拉倒吧,差点因为看女卫生员洗澡被处分,硬是死鸭子嘴硬说是正巧路过才放了你一马。人家真要是追究,你张老三早就被处分一百遍了。”

张俊才说着陈年破事儿,让张三贤面红脖子粗:“屌!老子最后不也讨了娘子吗?”

“啧啧啧啧……”张俊才咂着嘴,眼睛一挑看着他,“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个,老子倒是要问问你,张明堂他娘比他大多少?”

众人一愣:“阿嫂比张明堂大多少?嘶,还真是没在意。”

张俊才喝了一口热酒,嘿嘿一笑:“告诉你们,十四岁!”

张老三气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老棺材,你掀老子尾子!老子弄死你!”

“急了急了急了!”张俊才打了一个酒嗝,指着气的发条的张老三哈哈一笑,“放现在,这是要吃官司滴,老同志,懂了吧。”

说罢,拍着张老三的胳膊,一把将他按回椅子,周围几个老头都是偷偷窃笑,他们一辈子,还真是没注意这件事情,原来阿嫂年纪这么小啊。

老牛吃嫩草……

“所以说。我就觉得那个日本小细娘还是不错的嘛。体体面面,落落大方,嘴巴也是甜,见了人就叫,年纪小,不怕。先培养感情嘛,这感情,谁还天生就有。结了婚,上了床,没感情也要有感情。这叫生米煮成熟饭。懂不懂?”

张俊才醉了,满口的胡话。

但是这话,却让张老三憋着一口气,沉吟了一会儿,心道:说起来,那个日本小细娘还真是不错的,长相好看,白白净净,将来也是个会来事的好囡囡,给小贲做娘子,也是不错,她老子叫侯震霆?老子过了年叫人查查看,什么来头,唉,算了,查个屁,小贲弄到手,不认账也要认账。

这群狗日的老东西都是在那里可劲地胡思乱想。

那边张丙生哈哈一笑,捞着羊卵子在那里吹着热气说道:“你急个屁,十八岁生养得了几个,照我看,还是再等等,骨头长定型了,要几个娘子就几个,家里养着,外面养着,这样多好。”

“你当是养姨太太那么容易啊。二老爷的小娘子多不多?多的吧,好养么?嘿,也就是大娘子养了三个儿子,老三他们才撑得住场面,要不然,指不定就是画蓝笔的子孙上门来吵闹。”

张俊才撇嘴说道。

这画蓝笔的意思,就是指野种,或者说是本家老爷在外面拈花惹草弄出来的子孙,这在族谱家谱里,都是要用蓝笔画出来的,其余的自然是黑线,一些有突出贡献的名人,则是用红线。

个中讲究说道,也是有趣。

张德功的小老婆多的不行,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又不知道还有多少,张三贤一个辈分同爹不同娘的兄弟姊妹多的跟狗一样,他一辈子就找了一个女人,他儿子也是,倒都是痴情汉子,和张德功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当年最有名的事情,那就是开门十八房,指的就是张德功的大院子,一开门,那就是十八房的姨太太,娇生惯养,莺啭鸟啼,让人羡慕的要死。

这本家大*奶的子孙,三个儿子,张举贤、张永贤、张三贤,倒和他老子完全不同,一辈子就一个娘子,简直就是模仿丈夫,楷模一般的存在。

正说话着,张乙生突然道:“车子!”

几个老头看去,那道路的尽头,可不是一辆出租车正在缓缓地看过来,亮着灯,门庭一眼看去,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也没有开进来,到河埠头上就停了下来。

张俊才哈哈一笑:“我去看看!”

说罢,拿着一顶棉军帽,撑着一顶油布伞,竟然就小跑了出去。

张三贤在后面喊道:“老棺材,跑慢点,当心跌跤!”

张俊才头也不回,朝着外面跑去。老远就喊起来:“小老虎,终于到家啦!”

三少爷闷声闷气,坐回原座喝酒,只是眼神中的企盼却是掩饰不住,几个老头看了他一眼,对视笑了笑,意味深长。

那边张俊才又从门外冲了回来,哈哈大笑道:“老三,老三,小老虎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带了两个人回家吃年夜饭!两个小娘子!”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晃了晃,哈哈大笑。

噗!

张老三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到了鼻子管里,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几个老头子也是在门口张望:“来了来了,哎哟喂,真是两个。啊呀!怎么有一个是金毛青眼的洋妞啊!”

张贲大包小包地拎着,看到一群老头在门厅里聚着,又护着两个女人进去,夏真四处打量,才发现这个院子,其实规模还真是挺大的。

一群光脑袋老头子在家里,等到近了,张乙生才道:“原来就是那个泰国的公主嘛。”

张老三愣了半天,几个人又道:“边上那个不认识。啧啧,长的也是神气,老三,你不过来看看?”

“看个屁,他们不进家门还是怎么地?”

他牛气冲天地说道。

张贲领着两个女人终于进了家门,此时海伦才发现,这里的老头儿,竟然就是那些在曼谷市大闹一场的老爷爷们,几个老头儿都是笑呵呵地和她打招呼,她也是觉得亲切,才用学会不久的汉语说道:“你们好。”

“嘿嘿嘿,不长远看见,竟然会说中国话了,这个洋公主,不错啊。”

“白白净净的,这身衣裳一穿,倒是有点富贵人家的样子,像个地主老财的娇小姐,啧啧,和小老虎还是蛮对盘子滴。”

“这边这个好,你们就不懂了。这脸蛋要有点肉,那些什么瓜子脸,都是风流卖笑相,好看个屁。天庭饱满,才有福气,瞧这身段身子骨,一双眼睛也是不错。”

“有灵气,有灵气。”

张贲惊讶道:“阿公你们说什么闲话,弄的跟家长里短的老阿婆一样,忒也没劲头了吧。”

“嘿嘿,小老虎,这个洋公主你就不要介绍,我们都是知道了。这边这个,她又是什么来头啊。大过年的,朝家里拉人,说说吧。”

张俊才嬉笑问道。

张贲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女朋友。叫夏真。”

夏真有些忐忑,周围几个老头儿都是光着脑袋,正面坐着一个眉目严肃的老者,大马金刀,手里攥着一只青花瓷酒杯,架势足的很。

“爷爷们好,我叫夏真真,张贲的女朋友。”

夏真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然后又将手上的两瓶五年黄酒拎了过去:“听张贲说爷爷喜欢喝黄酒,就买了两瓶,不知道爷爷喜欢不喜欢。”

张老三上下打量着夏真,好一会儿,才道:“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好。”

NO.61风雪热闹小年夜

NO.61风雪热闹小年夜(太多忌讳,不好放开来写,唉……)

几个老头也在旁边暗暗称奇:这个小细娘倒是颇有气度。说话谈吐不错,是个能出入厅堂的女人。

张贲也是斜着扫了夏真一眼:这小娘们儿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坑蒙拐骗到我阿公头上了。老头子也是的,还高兴的要死。

“阿公,大哥人呢?”张贲问道。

张老三道:“明天到。你快点带人家去洗洗弄弄,早点睡觉,明天有的是事情要忙。听到没有?”

张贲笑道:“这两个女人不会亏待自己的,放心吧。”

老头子嘬了一口酒,然后将夏真送的那瓶黄酒打开,里面就是一只碧蓝碧蓝的瓷瓶子,五年小花雕,也是好黄酒。

打开瓶口,闻了闻:“哟,还真是花雕酒,招牌也买对了,就是要这只。”

张三贤指着牌子道:“绍兴的黄酒几十种,放开来卖还能喝个热身子的,就只有三只,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小细娘。眼力不错。”

他讲的是土话,夏真也是听不懂,只是瞧着张老三的目光和善高兴,立刻打蛇随棍上,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爷爷他也是喜欢喝这个,当年打仗那会儿,老战友经常请他喝,也就成习惯了。”

夏真扫了大厅周围一眼,看到的是毛主席的画像,两边是十大元帅和十大将军的大幅画,这年月,什么人家才挂这个贴这个?

再一看,这群老头子虽然人老头光,可这身子骨绝对硬朗,张俊才刚才小跑出来又小跑进来,跟没事儿一样的,这身子骨,如果不是老兵出身,又怎么可能?

所以,她话茬子一转,立马点到了重点上。

张贲在一旁脸皮抽搐:这小娘皮还真是会动脑筋,老头子保不准就要被哄的团团转。

可不是?

“哎呀,小姑娘你家里头也有人是打过仗的?”张老三惊讶道。

“我爷爷也是半辈子的老兵了。”夏真笑呵呵地说道。

就看她现在这份笑容灿烂,掩映生姿的模样,你就根本想不到半年前还是个和别人飚飞车,玩拳赛的小太妹,更加想不到喝妞开口闭口就咱咱咱……

张贲活像被塞了一把苍蝇在嘴里。那感觉郁闷到了极点,几个老头子都是笑呵呵地在那里讲着当年闹**的事情,夏真也是熟络,门儿清地讲着几大战役,还头头是道,宛若亲临战场一线。

把几个老头唬住了。

张老三连连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天气冷,早点洗洗睡了,楼上有空调,叫小贲帮你开,帮你开……”

老东西这辈子就没对几个人这样好过。

张贲几乎吐血,由依来这里的时候,老家伙也没这么热情,没想到夏真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一张嘴皮子还真他娘的利索。

老家伙们美滋滋地在那里温酒话往事,大有重新回到挥斥方遒千军万马的年代,激情燃烧,怎么都燃烧不尽么?

张三贤被夏真一通吹捧下来,俨然全中国没有他张老三,这抗日就完成不了,全国就解放不了的架势,让他给没的。连连罢手:“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

不能这么说你笑什么啊,你美什么啊!

张贲将大包小包扔在隔间里,却看到几个小崽子在那里玩二八,凳子上放着一堆块块钱,最大的五块,其余都是硬币。

张贲扫了一眼,有个小崽子拿起两只牌,俨然赌神一般地凑到眼珠子跟前,也不管冷的鼻涕往下淌,在那里慢慢地捻开牌,然后哈哈大笑:“娘个逼的,老子我又赢啦!”

将房门轻轻带拢,张贲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细棺材的,哪里学来的名堂,也知道赌钞票了!”

几个小崽子一抬头,看到是张贲,立刻称呼都出来了:“小阿大!小阿叔!”

“让老头子们看到了,当心吃皮榔头。”

张贲瞪着眼睛,然后将东西放好,又抽了一个大礼包,里面装的都是果冻牛肉干还有糖果,拆开后,道:“自己拿着吃,声音小点,放假了也不要老是疯。”

几个小崽子本来还噤若寒蝉,张贲在这一带威慑力不亚于张三贤,可以说,张家小老虎扔到街道上去。那真是周处过街,没人敢响。

这名声听上去不好,其实念他好的人还是有的,那些小混混都不敢在这边镇子上厮混,张贲和他们说的就是见一次敲竹杠打一次,第二次看到打断腿。

就这个凶名,逞能的不是没有,当年有个不服气的,叫了八十几个人,被张贲带着三个人就全部摆平了。

朝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和他顶,你横,横的过不要命的么?

把门带拢后,张贲带着两个女人就上了楼,张贲老娘听见儿子回来,也赶紧手在围裙上搓着,脸上高兴却是不掩饰,说道:“你也是的,回来了就早点说一声,冷不冷,要不要烧好热水洗澡?”

“她们两个就楼上洗吧,我拎一桶煤气上去。”

张贲指了指夏真和海伦,又道:“又是轮船又是飞机火车汽车,比较累。她们先休息吧。”

冯庆华点点头,笑道:“去吧去吧。”

张贲从外墙拎了一桶送来不久的煤气瓶,就朝着楼上去了。

楼上的客房用的是煤气热水器,八升的老牌子,偶尔张贲也是用这里的卫生间洗澡。

这前庭的三上三下还是很宽敞的,由依的房间门关着,上面贴着一个龙猫多多罗的牌子,空白处写着侯由依专用五个字。

“侯由依是谁?”夏真抓住张贲胳膊问道。

“我妹妹。”

张贲将煤气瓶装上,打开之后,开始放热水。

夏真跟着追问:“毛,你骗人。你姓张。她姓侯,怎么会是妹妹。”

张贲笑道:“不是妹妹,是小娘子,总好了吧。神经。”

夏真不依不饶:“哈呀,你承认了吧。是不是以前的初恋情人,你们还在床上滚过?”

张贲白了她一眼:“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她就是我妹妹,我一个最好朋友的亲妹妹。她哥哥遇上了海难,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她一直把我当做她的哥哥来看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深入。”

小娘们儿撅着嘴:“我才不信,都住家里了,还有专门的房间,不行,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睡这个房间。”

“我为什么要睡这个房间啊?”张贲守着浴缸,等水放满。

夏真嘿嘿一笑,妩媚地看着他:“因为我也睡过去呗。”

“滚!不能纵欲过度。”张贲正色道。

夏真叉着腰,柳眉倒竖,英姿飒爽:“你就承认了吧。其实你压根儿就没喜欢我,只是因为觉得失了身,就凑活应付我的,是不是?”

“你这娘们儿怎么这么没头脑?!”张贲瞪了她一眼,夏真穿着羽绒服,脸蛋红扑扑的,一双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额他,好会儿,突然一把抱住张贲,啃了他一口道:“我就是没头脑,就是就是就是!反正我已经到你家了,我不走了!”

这娘们儿撒泼也不看地方!

张贲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夏真揉着屁股,站直了瞪大眼珠子看着他:“很痛的好不好?”

“你就让开点吧!早点洗澡早点睡觉,你哪来那么多气力折腾。”白了她一眼,将顶上的百叶窗打开,通风换气,然后就出去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她:“喏,全新的。里面柜子里有新的香皂香波,随你用。”

夏真冲他吐着舌头,然后又飞快地脱着羽绒服,在里头哼着歌儿,竟然是颇为快活。

外面海伦有些局促,她知道,她终于到了中国,这个中国猛男的家里。

她有点紧张。

“轻松点,这里非常非常安全。”张贲说道。

开了空调,打到了三十度,然后又打开电视,说道:“边上有碟片,你可以自己放着看,如果觉得无聊,上会儿网吧。”

随便看了一会儿侏罗纪公园,屋子外头到处都是礼花和鞭炮的声音,这个光景放焰火,也是差不多。

其实回来的时候,农村到处都在放焰火了。

一般来说,都是吃开了晚饭就开始放。一直要到天明都未必有人停下。

海伦感觉自己就是从一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国给她的感觉,很奇特。

她和张贲他们一路南方沿海到了长江边上,画面给她的感觉很新奇。

仿佛跨越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

这里不是欧洲小国林立的感觉,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大。非常的大。

这里很安全。

海伦心中暗暗说道。

等到夏真洗好出来的时候,正要叫海伦,却被张贲阻止,努了努嘴,这洋妞竟然是睡着了。

“身心俱疲,算了,就让她睡吧。”

张贲说道。

于是和夏真两人,将海伦抱到了房间中,里头空调也开着,有点陈旧的气味,但是很干净,看得出来,张贲老娘很会收做。

将外面衣服脱掉,将海伦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两人才出了房间。

夏真嘿嘿一笑,抱住张贲:“一起睡一起睡!”

“你能不能正经点,整天弄的跟小流氓似的。”

张贲瞪着她。

夏真却是无所谓,头发还是有点湿,用干毛巾胡乱地擦着,穿着一身棉质内衣,坐在沙发上,喝着热开水,整个人斜坐在沙发上,看着张贲,盈盈惺惺,一双眼睛水润润地,让张贲很是无语。

“哼,你跟不跟我睡!”夏真指着张贲,手指头勾了勾,下巴尖扬着,那叫一个得意。

“为什么非要和你睡啊?”张贲不解。

“生米煮成熟饭,让咱爷爷咱妈认可咱呗。”夏真冲着张贲眨着双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

张贲几乎吐血,这女人没救了。

张贲懒得理她,也是自己洗澡去了,爬上床躺着的时候,好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然后咵哒一声被锁上,夏真哈哈一笑,就跳了上来。

“死开点!”

张贲扯过一条被子,傻妞笑眯眯道:“大官人好大的脾气,来嘛……”

“老子今天**痛,这样总行了吧!”

“……”

第二天小年夜,一早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老远更是炮仗连连,二十四炮仗两版一放,那动静,能把魂儿都给震出来,到了明天,那更是一番震动,这年月,谁家不要弄个万声震天雷,弄个礼花弹什么的?

前些年市政府放焰火,大五百万的东西在那里放,那场面,真是火爆异常。

张贲早就爬了起来,天空中已经是鹅毛大雪的飘,场地上早就被他点了两串鞭炮,四面邻里更是炮仗声连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的香味,让张贲很是舒服。

“马上就要过年了。”哈了一口气,张贲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今年难过,却没想到,斗转星移,竟然有此变数,也实属不易,家中老小,也就只有一个父亲张耀祖不知道音讯,说起来,也是有些唏嘘。

周围的小崽子们都是手里捏着单管的小烟花在那里朝天放着,有些家伙则是一串长长的鞭炮,点着了就是扯起来飞快地跑,攥在手里让人吓个半死,爹妈都是在那里咆哮。

这空气中的快活气氛,又是浓重了许多。

雪地上都是脚印,一个早起,张贲就铲了一些雪,堆了个雪人,扎了个胡萝卜,又想道:熊猫那个家伙,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中海的奔腾世纪马场一处专用马厩里打着空调,一匹神色倨傲的高头大马瞥了一眼马槽里的精料,然后不屑地脑袋一歪,不吃了。

“去给它拿二斤胡萝卜!”工头咬牙切齿地对手下说道。

然后心中恨恨然道:这什么破马,嘴真他**的叼!

“点炮仗点炮仗!小贲,来来来,你来点,你来点。”

张老三拿出来一版八根的炮仗,张贲捏在手里,打火机点燃之后,嘭的一声,炮仗蹿了出去,火焰朝下喷了老长的一条,随后在天空中啪的一声炸响。

“好!一炮两响,黄金万两!”张老三在那里唱诺大喊,周围的各家都是放着大炮仗,也都是一炮两响。

“好!一炮两响,黄金万两!”

这声儿,一声声地传来,喜气热闹,夹杂着风雪,却是让人个个眉开眼笑。

NO.62三代同堂

早上鞭炮炮仗放的响。河里面冰也是老厚,天上落着雪,一层层地下来,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门前的水杉树上,光秃秃的枝桠上落着一层,水泥板上更是厚厚的一层,这晶莹剔透的美景,倒是让人舒服的笑了起来。

过年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此。

“再有一会儿,你阿哥和老伯伯就要到家了。”老伯伯就是大伯的意思北方可能叫大爷,各方叫法不同,父亲的哥哥,就是这般称呼的。

江南水乡里的人,在外人看来,仿佛总是快活的,成天的忙碌,一年到头的辛苦,似乎是要将所有的钞票都要赚去一般。

可是真到一年收获的时候,又是这般的开心。会然一笑,让人都感染着这种勤劳刻苦的氛围中去。

早上的时候,已经来了几辆大车,车子上都是电蒸箱,鼓风机,还有大锅,大大小小,多的很。

夏真奇怪,这本来是办大事儿才要的家伙什,怎么貌似现在都弄了过来?

然后又看到不少冰冻海鲜,腊肉咸鸡,各sè蔬菜更是堆了一筐又一筐,蹦蹦跳的虾子都往清水里放着,两个张家壮汉将盆子抬到了后院子里养好,边上点着火盆子,保持着一定温度。

一些特sè大青鱼更是一条条地从水箱里甩了出来,落在雪地里,然后一群人又忙活着捡起来,有的当场就刮鳞片剖了。大多数都是养在了池子里。

还有一些gan冻小黄鱼,冰冻鸦片鱼头,河豚,辣鸡腿,多的一塌糊涂,就这些东西,一家人吃,怎么吃都吃不完。

“这是什么意思?”

夏真奇怪地问张贲。

她缩着脑袋,整个人窝在门堂后面。海伦拉开窗帘往外面一看,那都是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人。

几个老头子都在那里张罗着,什么东西放哪儿都是指挥好了,跟打仗似的。

“来几个人,把这筐鲫鱼掺下去,哎呀妈呀,吃力死了。”后拖车上的壮汉抹着汗,身上冒着热气,双手全是黏黏的东西。

几个人正要上前,张贲双手一提,就将那一大筐鲫鱼拎了下来,车上的那个壮汉瞪大了眼珠子:“嘿哟喂,这里头可是有两百多斤啊!”

周围的人都是惊诧无比,真的假的,张贲笑了笑,倒是没什么压力,拎起来,快走几步,到了大场上,就将鲫鱼倒在了大脚盆里。满满当当,几个婶娘都是在那里不停地捡着鱼,然后笑嘻嘻地问张贲:“小老虎啊,听说你带回来两个小娘子,哪个才是正房大娘子,哪个才是二姨太?”

几个八卦的大婶儿都是目光打量着夏真,这傻女子,体面光线,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这热闹的动静,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过年有这样大动静的。

张老三在那里叫骂道:“老子cāocāo恁个娘婊子的,你们是猪猡啊!谁把带鱼放这边的,让狗叼去老子弄断你的狗腿!”

张大山缩着脑袋,一边拎着裤腰带一边喊道:“三阿公不要发火不要发火,我刚刚去撒了一泡,没来得及,没来得及。”

一棵大树边上,还绑着一条大狼狗,这是张大山从部队里弄回来的,这可是立过二等功的狗,机灵聪明,有灵xìng。

“把狗牵回去,快点。”

张大山踢了张小山一脚,张小山瞪了他一眼,然后只要去牵狗,好一会儿,都是被狗拖着走,边上一群人都是笑骂:“这狗杂种到底是人牵狗还是狗牵人啊!”

张大山拎起一筐带鱼,哐当一声就放在大场上。边上桌椅板凳都叠的好好的,碗筷锅碗瓢盆更是一个不差。

这边忙活开来的人,都是唱了起来,那都是江南的民间小调子,有点趣味,不过都是沾着点荤腥,大姑娘听了,那都是脸红心跳。

车子陆陆续续开走,大概有是忙活了一个多钟头,有人喊了一声:“吉普车,应该是张明堂回来了。”

车子拐了拐就进了埠头,河边有人冲车子里面打招呼,毫无疑问,这应该真是张明堂。

开车的是徐海兵,这家伙一脸黝黑,板寸头lou出来,帽子随手扔在位子上,拔掉车钥匙,门一关,过来笑呵呵地给老头子行了一礼:“师傅,压岁钱,快点快点!”

他食指中指和拇指来回搓了搓:“红包要给的厚一点,少了不行。”

“老子咣你俩耳光。要不要?”张老三横着眼睛,说道。

徐海兵撇撇嘴:“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火爆脾气,你要是抱了重重孙,可不得把人吓着。”

“放你娘的屁!老子天底下第一大好人!”这老不死的吼了一声,兴许也觉得这话估计自己都不信,悻悻然地抽了一口烟,喷了徐海兵一鼻子:“你小子,今年还赶着回家,来得及吗?就留这儿吧。”

“要回去的。”徐海兵嘿嘿一笑,“连夜走。还是来得及的。”

老头子没有多说什么,白了一眼,从身上摸出一只档案袋,还挺厚实的,递给了徐海兵,冷冷道:“拿着。”

“这什么?”徐海兵笑眯眯地看着老头子。

“叫你拿着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滚!”

老东西骂道。

“我不要!”徐海兵一把塞回老头子怀里。

老家伙拿起烟杆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喝骂道:“你狗东西你敢!拿着,再他娘的跟老子耍脾气,老子一耳光扇死你!”

徐海兵撇撇嘴,点点头,笑道:“行!那好,就收下了!”

“快滚快滚,不留这儿吃饭就早点滚回家吃饭!”老头子挥挥手,赶野狗一样地赶人。

徐海兵朝老家伙点点头,一拍档案袋,然后就上了车,一发动,话也没多说地就走了。

张明堂看着这边没说话,等到徐海兵走了,他才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老头子点点头,咬着烟道:“嗯知道了,我在这儿再等等骁骑,你先进去休息一下。东西叫你弟妹放好,换身衣裳,穿的西装装什么人模狗样,在乡下冲好汉?”

张明堂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朝里头走去。

张贲朝这边看了看,然后喊道:“大伯,回来了!”

张明堂笑了笑,连忙道:“我去换身衣服鞋子,不然老头子又要骂人。”

张贲哈哈一笑,老家伙在后面气的跳脚,叫骂道:“贼畜生你要不要死快点换衣服!”

张明堂飞也似地朝着后院屋子去了。

快要到十点钟的时候,海伦才有些不舍地开始穿着衣服,房门上用英语贴着便签:“粉sè毛巾是你的。还有粉sè的牙刷牙杯。”

海伦将便签撕了下来,看了一会儿,然后扔到了纸篓中,洗漱了一番之后,又拿起了早就给她准备好的木梳子,梳理着一头金丝一般的头发。

她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这么的不真实,冲着镜子哈了一口气,又用手擦了擦,仔细地瞧了瞧,认真地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好冷,很真实。

这里,应该就是中国了,陌生的国度。

她有些安心,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畅快,前所未有的平静,屋子外面的热闹喧哗让她有些恍若隔世,这不同于达芙妮号上的那种热闹,这是另外一种决然不同的声音在那里嘈杂着,夹杂着更多的欢声笑语,让她有一种幸福洋溢的感觉。

顺着楼梯,缓缓地下了楼,一脸清新的海伦,一头披肩的金发,只是用了一个粉sè的蝴蝶结别在额头上,别致又漂亮。

姿sè天然,灼灼其华,就是这般倾人倾国。

外面的大婶儿大叔们都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讶道:“这洋妞真正是长的好看,这就是小贲的那个外国小娘子吧。”

“哎哟喂,三阿公,这小喜酒要吃几趟哉。前头还有一个小妹妹,也是体面的不得了,让人欢喜的要死,这一回,又来了两个,三阿公,恁家的小老虎,也忒耶厉害哉哇!”

“就是说哇,这小细娘,头毛都跟黄金一样,眼睛就像珠宝店里的猫眼石,漂亮,真是漂亮。”

“要到哪里寻来这样的福气,三阿公,恁真是贵人福气,子孙兴旺啊!”

这一番恭维话下来,老头子眉开眼笑,笑的合不拢嘴,让周围的老头子们都是羡慕嫉妒恨地吐口水,老家伙飘飘然地走路,嗬嗬嗬嗬地笑:“哎呀,哪里话哪里话,一般xìng,一般xìng……”

他越是这般,众人越是俏他,几个老弟兄也越是羡慕嫉妒恨。

老东西得意洋洋在一群老家伙周围抖发抖发:“哎呀,自家孙子争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婊子养的说你胖你还真大喘气,要脸不要脸。”张俊才白了他一眼。

“脸是什么?没听说过!”老家伙大手一挥,得意非凡。

张贲则是黑着一张脸,周围的神娘们都是在那里嬉笑说道:“小老虎啊,就教教我们家那不开窍的小阿弟哇,你倒是风流倜傥,一个二个顶呱呱的小娘子朝家里弄,我们家的,那真是连个聋子哑子都弄不回来,不开窍啊!”

泡妞追女人,他哪儿会啊。

就夏真这个,还他娘的是倒追……这也就罢了,还他娘的是逆推……这或许也可以罢了,但还他娘的是自己上门……

“都是说笑的,我哪里会谈女朋友。”张贲黑着脸,尴尬地说道。

周围几个婶娘都是连忙道:“也是啊,小老虎一表人才,念了好大学,人长的也不差,肯定是女追男啊。都说女追男隔层纸,差不了的。”

“老太公有十八个姨太太,小老虎,你可是要着力点,也弄她十个八个,养在家里,也热闹不是?逢年过节,这做事情的人,也需要人手,都kao我们大娘婶娘,可是很吃力的。”

“哈哈哈哈……”

这些八卦的长舌妇们都是嘻嘻哈哈地开着张贲玩笑,张贲尴尬,逃也似地地洗了手就离开了那个八卦堆。

有一会儿,突然听到砰砰砰的炮仗声,还是埠头上放的。

那边一连串的叔叔们都是笑着高声喊道:“小年夜,大公子也回来喽!开路有响,民富国强!”

听这声儿,那是张骁骑回来了。

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而且是很有些年头的,这是张耀祖的坐骑,不过后来一直都是谁要用谁开。现在是张骁骑在用着。

张贲招呼了一声夏真,海伦也是跟着。

张骁骑在前头的空地停好了车子,几个叔叔们都是上前喊着道:“开路红包,包上包上。”

周围跟着一群小孩子,都是噼里啪啦地放鞭炮。

张骁骑也是哈哈一笑,他比张贲高的多,体态也要雄壮一些,眉目硬朗,宛如虎熊,也不愧为他的名字骁骑二字。

“来来来,人人都有,人人都有!”叔叔们都是接手接的快,讨了红包就往怀里揣,这钱不多,就是一百块,热闹热闹。

小孩子讨要的看着给,不过显然是有备而来。

“阿大!阿大!先给我先给我!”

“我先来,给我!”

张骁骑也是快活无比,将手里的红包全部派了出去,小孩子们人人都是高兴,一个个立刻开了红包,里面都是五十块的,几个小孩子撇撇嘴:“真小气,才五十块!”

张骁骑瞪了他们一眼:“不要还给我!”

一群小屁孩儿吐着舌头做鬼脸:“不给不给就不给!”

张骁骑深吸一口气,那边老头子站着,话没有说,就是一股子威势压的他有些憋气,他并不知道张明堂已经提前到了家,当看到老爸换了一身普通的两用衫出来帮忙时候,他愣在了那里,不过还是镇定地给后面开了车门。

下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裘皮洋装,身材高挑,脚上是靴子,戴着一副红紫sè墨镜,头发烫的一卷一卷,稍微染了一点黄,手里挎着一个包,原本应该很恶俗的装扮,这女人穿着,却有一股子贵气在。

这就是张明堂的前妻,张骁骑的亲妈。

拿下了墨镜,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张三贤,这个可能人前威风的女人,也是下意识地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或许忘了,这张家最有威势的人,就是那个可能别人乍一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老家伙。

NO.63江绿竹

NO.63江绿竹(还差三千。明天继续。)

不同于冯庆华的那种传统江南妇女的勤恳劳作。手上老茧一圈一圈,头发用发卡随意地箍着,张骁骑的母亲,就是现在看来,也是风韵犹存,是个大美人儿。

二十岁生了张骁骑,就是现在看上去,也不会有人认为她儿子会有这么大。

若说雍容华贵妍姿妖艳,张骁骑的母亲绝对是够格的。

她穿着几十年没有什么变化,一直是这般的华丽,哪怕是在张家大院张三贤最怒不可遏的时候,她也总是昂着她的尖下巴。

虽然被人背地里说尖酸刻薄,可得承认,这是一个大美人,张明堂的娘子,江绿竹。

一个曾经让人心动不已的名字,一个让张明堂洋洋得意的名字。

张明堂和江绿竹是很相配的,都是大学生,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貌端庄,但是两个人的价值观却在婚姻爱情之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但是张明堂理解江绿竹。正如江绿竹同样理解张明堂一样。

所以他们分开了。

而深受极其严苛传统教育的张骁骑,则是认为他的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实际上并非如此,尽管他内心也明确知道这一点。

但是他得找到一个可以责怪的人,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父母会选择分开。

“大娘。”张贲过去老老实实地行礼,边上海伦和夏真都是点头,海伦说着你好,夏真则是恭恭敬敬地跟着张贲行礼喊道:“阿姨好。”

江绿竹脸色一动,看到张贲后,才露出一个微笑:“小贲,长久没看到,已经长这么魁梧了。都快要有你哥哥一样高了。”

美妇伸出手掌,摸了摸张贲的脸颊,这种动作自然而然,毫无造作,边上夏真也没有觉得别扭,周围的人都是窃窃私语。

“那不是张名堂的娘子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复婚了?”

“不知道啊,看大公子的样子,搞不好还有点悬。”

张贲又和张骁骑抱了一下:“阿哥你在家辛苦了!”

两人分开后,张骁骑擂了他一拳,笑道:“比你阿哥我还要壮了,力道忒耶大了吧!”

张贲笑了笑:“正是长力气的时候。”

边上夏真愣神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喊道:“大哥好。”

张骁骑看了夏真一眼,笑着点点头,“你就是小贲女朋友吧,真漂亮。”

“诶?真的吗?大哥真会夸人。”夏真飘飘然摸着脸。

张贲心中暗骂:傻娘们儿,你还能更傻一点么?

瞪了她一眼。夏真在后面跟着,江绿竹拉住夏真的手,轻声道:“他们家的男人老一辈都是花花大少,就老爷子开始才专一的,你可要注意了,别让他野在了外面,撒出去,绝对拉不回来。”

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不信?”江绿竹笑道:“骁骑他爸爸以前在大学里,风度翩翩,走路吃饭都有人塞情书,别看他现在几十岁的人一把年纪,实际上研究室里面的女研究生,多半都是想要和他睡上一场。”

夏真越发地惊讶。

“再说小贲的爸爸。别看是个大兵哥一个,以为就是呆头鹅,当年那些文工团的女兵,不看领导看英雄,可不在少数。也就是小贲的妈妈手段厉害,能将他爸爸栓住,这心里头,才装不下别的女人。”

江绿竹一边说一边笑,浑然不觉周围的气氛如何诡异。

张贲在一旁道:“大娘说笑了。”

江绿竹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是对夏真说道:“你知道小贲从幼儿园小学到初中高中,女生就没有少过。有一搭没一搭的漂亮女生多着呢,还有一个日本来的***,长的漂亮可爱,人见人喜,你要是拿不住他,绝对会被那个***抢走。”

“大娘,由依是我妹妹。”张贲辩解道。

江绿竹一身皮草,脖颈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白毛围脖,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当她妹妹,因为你是榆木脑袋瓜子,老想着练功练出什么大本事来。可你也不想想,人家***,当你亲哥哥了么?”

她头发烫过染过,带着卷儿,身上的香水味道很好闻,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边上张骁骑插不上嘴,只能干着急,几个人离老头子越来越近,老头儿捏着烟杆,也不说话,等到了跟前,江绿竹才收了笑容。

然后走到前面,好半天,才点头喊了一声:“爸。”

张三贤原本一张板着的脸,顿时松动了不少,闷声道:“外面冷。去里面空调间里吹吹空调吧。”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倒是让周围几个老头子佩服起来,这是实打实的佩服。

很多时候,张老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但是看他纵横天下几十年下来,气量胸怀,从来就不比别人差。

就这一句话,能够让这个女人进门,这气量、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好些为人父母的,多半都是怒不可遏,做娘老子的,都只会认为自己的子女是乖宝宝,是好人,绝对不会自责。

但是张三贤他很清楚,他是过刚易折,张明堂他没有用教导张耀祖那般的方法去教,可以说是诸多照顾,到了张耀祖,俨然就是带兵打仗,完全成了另外一个极端。

张明堂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江绿竹,两个人互相点点头。张明堂愣了一下才说道:“你来了。”

“嗯。”江绿竹轻点了一下额头,然后拉着夏真,另一只手却不知道怎么地还拉着海伦,朝空调间里走去。

里面的小孩子们正在那里梭哈,一把瓜子花生往口袋里一揣,然后边吃边赌博,场景颇为诡异。

最后可能是看到来了人,赶紧将钱攥在手里,擦了一把鼻子上滑落的鼻涕,就朝着屋子外面冲了出去,然后可能找另外一个偏僻的地方继续玩牌。

张明堂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他人高高大大,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一看他年轻时候,就是属于风流才子那一种。

江绿竹和他,真的是绝配。

老头子愣了一会儿,才道:“干活儿去,愣着干什么!”

张贲和大哥张骁骑砸那里拉扯着桌板,一边走,弟兄两个一边说话。

“阿叔人可能在国外。”张骁骑突然对张贲说道。

张贲一愣:“国外?阿哥你怎么知道的?”

“MSS第十二局来家里调查,其实也找我问过话,我能猜到。而且阿叔干的事情可能还真是不能显山露水。”张骁骑轻声道。

两兄弟走路时候也不对望,愣谁也不知道两个人其实还在说话。

张贲有些埋怨道:“他总是这样,还有没有家里人!”

“你算好的了。你看看我呢?我也不知道找她过来,对我和爸爸来说,是好还是坏。这个女人……唉。”

张骁骑长叹一声,张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然后突然问大哥道:“阿哥,如果我说我现在身家上亿几千万,你怎么看?”

“你中奖了?头奖?”张骁骑问道。

这谎话其实是骗冯庆华的,张骁骑还不知道。

而且冯庆华也把几十万老婆本还给了张骁骑,所以见张贲这么说,张骁骑自然而然地问道。

张贲吱吱呜呜了好一会儿,又道:“我在中海遇到一些事情,机缘巧合之下,现在可能也是个亿万富翁。”

咚!

“真的假的?!”张骁骑将一块大桌板放在墙边,站在那里问道。

张贲点点头:“没骗你,就最近的事情。反正……一言难尽就是了。”

张骁骑套了一根烟,看到张明堂在看他,有收在了口袋里,然后吐了一口痰,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响,道:“你还真是应了老太公差过来的算命先生说的话,说你非常人,大富大贵。我只当是放屁,没想到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那个算命先生,是张德功派过来给张贲算命的,出生的时候给算了一下。反正都是说了许多好话,起先听着不当真,现在看来,倒是一一验证的一般。

“算了。反正不管怎样,好事坏事,和家里说,出了事情,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当仁不让给你这个阿弟顶在前面。”

说罢,张骁骑又擂了张贲胸口一拳,觉得这小子肌肉厚重,惊诧道:“现在恐怕三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张贲嘿嘿一笑:“在外面遇到不少高手,开了眼界。”

张骁骑轻声问道:“又杀了人?”

张贲点点头。

张骁骑一脸苦笑:“你这般做,又是让阿公愁眉苦脸,又要掉头发了。哎呀,算了,反正他头发也光光的,就这么一回事了。”

弟兄两个在外面说话。

屋子里头,冯庆华也是坐在那里,三人倒水上茶。

“阿嫂,碧螺春。”冯庆华给瓷杯子里轻轻倒了一点点茶水,顿时香气扑鼻。

江绿竹最喜欢的,就是这碧螺春。

江绿竹连忙道:“弟妹,不要这么忙的,坐下坐下,坐下说话。”

冯庆华本想出去帮忙,想了想,索性坐下,在一旁,看着江绿竹和夏真,海伦觉得自己很尴尬,不过被江绿竹拉住了手,也不好走开。

“你辛苦这么多年,伺候张耀祖那个东西,也真是他的好福气。”

江绿竹突然说道。

整个张家大院,就没人说张耀祖是好东西。

冯庆华撩了一下有点枯焦的耳鬓,叹了口气道:“张耀祖虽然不是个东西,可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做人做事虽然从来不顾家,但是凭良心说,他做的事情,我打心眼里佩服,过日子,他投错了胎,但要说让我从来一次挑男人,还是认准了张耀祖,就因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江绿竹脸色严肃,好半天,才点头道:“道也是实话。”

冯庆华看着她,问道:“这么多年,阿嫂你过的怎么样?”

江绿竹本来想要展示自己幸福高贵的生活,只是面对冯庆华这个简简单单的农村妇女时候,她竟然双眼一红,略有哽咽:“心苦,人累。”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更是个高贵的女人,她的心是充满诸多幻想和希望的,一如过去向往的那样。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天性和本能,有些人,是改不掉的。

冯庆华轻声道:“心苦的时候,有人可以倾诉其实挺好。人累的时候,有人可以给你分担才能轻松。”

夏真默默地看着两个长辈说话,她心中震撼于她们对张贲父亲的低劣评价,同时也惊讶于张家女人的那种另类和特立独行。

如果说江绿竹是一种花瓶般的美丽和高贵,那么冯庆华她朴实的外表之下,是一种传统的坚强和自信。

这种强烈的性格属性,让夏真愣了,她心中暗暗叹道:我……我真的可以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么?

她有些紧张。

“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回头路。”江绿竹说道。

冯庆华却是正色:“阿嫂。子女就是后悔药,家庭就是回头路,是你自己放不开,看不开。”

江绿竹一怔,愣在那里好一会儿,点点头,眼泪水终于滑了下来:“我觉得我没有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心苦,太苦了。”

她手中的茶杯夏真帮她拿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托盘里,海伦更是飞快地将桌上的面纸递了过来,江绿竹抽着擦泪,轻轻地抽噎。

声音不大,外面是听不到的。

冯庆华看着她,道:“大哥虽然是个文化人,有修养,可也是张家出去的男人,别的不说,堂堂正正四个字,绝对是称得上的。这么多年,张家所有人作证,大哥绝对没有碰过另外的女人,他的心意是如何的,阿嫂你应该很清楚。”

江绿竹擦着泪,轻声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可越是清楚,才越知道我们过不到一块去。我们不同路。”

冯庆华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什么清楚,什么知道,什么过不到一块,什么不同路!张耀祖这种狗东西我都能忍了,张明堂这样一表人才堂堂君子你就千看不惯,万看不顺?儿子都要结婚了,还在扯这种狗屁倒灶的东西,你们一辈子念的书,弄的文化,都到狗身上去了吗?!”

这一声大喝,把对面的三个女人,都是生生地吓的懵在那里。

NO.64烟花阵阵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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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桌子骂娘本是老爷们儿的特色。只是这巾帼女子动气怒来,也有一股子煞气在,江绿竹算起来也是个大家闺秀的女子,嫁入张家,还真有点凤凰落在牲口棚里的感觉。

望着怒目而视的弟妹,江绿竹竟然是不敢看她。

这一番对比,让边上的夏真脸色变了又变。

如果这就是将来的婆婆,那该如何?老头子瞧着可以靠哄,这样的婆婆,靠坑蒙拐骗那一套,根本不顶用。

女主人家在里头说话,外面的人也不好来多嘴,只是偶尔路过,耳朵根子稍微竖上一竖,听听个动静儿,到底有个什么风儿。

张明堂在那里刮着鱼鳞,手中杀鱼刀耍的飞快,哗啦啦地就将一条大青鱼给拾掇的干干净净,鱼肠子也是顺在碗里,边上几个大肚子厨子呵呵一笑,望着笑道:“明堂你个读书人。没想到这杀鱼的手艺还挺来事啊。”

大肚子厨子是住在西边河岸旁边的叔叔,叫做张和亮,留着络腮胡子,穿着一身皮围裙,早点还是个汤锅头,杀猪宰羊一等一的好手,这一片养猪的人,都得指望着他来收猪,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富户。

本家每年都是要上百号人吃饭,他也是亲自动手,这荤腥鱼肉,全靠他来挑选,眼光那是一等一的毒辣,扔沙洲地面上,一共三十五个汤锅头,他要是说自个儿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

“和亮还是爱说笑,我就是帮帮忙还可以,和你的两把快刀比起来,念再多的书也没用啊。”

张明堂笑呵呵地和他说道。

一帮子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张明堂的成绩最好,周围的人无不羡慕,长工家里多半都是要拿他来当做训话的对象,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

都是脱裤子露鸟一起蹦河里蹿溜的发小,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明天还有两箱刀鱼,嘿,这可是哪里都弄不到的好东西,就这个天气,也就只有我还有路子。”张和亮嘿嘿一笑,张明堂眼睛一喜,这冷天气里,能入张和亮眼光的刀鱼还有多少,真是不好说,但是那鲜味,那香气,回想起来,就是觉得什么都值了。

“哈哈,嘴馋了吧。放心放心,两坛子好酒来蒸,少不了开席用的,今天么,就拿别的鱼来打打牙祭。”

张和亮的肚子滚圆,一身的肥肉,圆脑袋圆身子,瞧着就跟个柴油桶似的。大声喊了一声:“船过埠头了没有?去两个人,叫细棺材们快一点,忙忙碌碌的,到了晚上也吃不到好菜!”

边上张贲和张骁骑用皮管套在水龙头上,开始冲地上的鱼鳞鳃片。一旁的张和亮颇为惋惜说道:“这鳞片油炸一炸,那味道也是不错的,就是没什么营养。”

这么一说,倒是让周围一群老爷们儿想起了当年生活困难的时候,小时候,六十年代,那真是吃点有味道的东西也不容易。也靠着本家三阿公的功劳身份,他们过的也不算太辛苦,回想起来,也是一种滋味。

好一会儿,张和亮才叫着张明堂:“明堂,走,带你去看看好东西。”

张贲和张骁骑也是跟了过去,那边一艘柴油木船啪啪啪啪地开了过来,缓缓地过了埠头下面的桥洞,到了大场跟前的水站上停下。

船舱里哗啦呼啦的响,那动静,不小。

下着雪,这船开过来,破着冰,还真是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是什么?”张骁骑许久不来这里,也是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好货色。

张贲笑道:“和亮阿叔最喜欢弄黑鱼,保不准,就是几条大乌龙,要是弄到两只老鳖。今天才是口福到了。”

“嘿!小老虎,你倒是说穿了窗户纸,啧啧,被你猜到啦!”

张和亮依然高兴地喊了起来,船上是他的两个儿子,穿着一身皮水衣,袖口上收的很紧,到脖子上菜露着脑袋,弄的跟潜水员似的。

“爸爸,猜猜看,我们拐过来的时候,顺手抓到了啥么东西。”

船上说话的一个,人很瘦,是张和亮的儿子张小强,个子也不高,初中一毕业,就在船上讨生活,每年辛辛苦苦,也能有个五六七八万,倒是赚的辛苦钱,不过也是乐在其中。

“小强,多大的甲鱼,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张贲笑道。

张小强瞪了他一眼:“又让你猜到了!”

然后笑着拍了一下船舱:“两只老鳖。一只起码有两斤,一只起码一斤半,都是不小,裙边齐整,一个缺口也没有。怎么样?”

张和亮叼着一根烟头,一惊:“*子养的,该不会是家养的跑出来的吧!”

张小强笑道:“默默黑,白的地方也没有,怎么可能是家养的。”

大厨子哈哈一笑:“好彩头,够两桌人吃了!”

“冷天头还能做到,有水平啊!”张贲竖着大拇指。这天气温度还能抓到老鳖,就这手段,不得不服。

张小强嘿嘿一笑,拎着一只蛇皮袋,递过来:“可是要弄好了,这可是金贵东西,前头在港边有辆宝马车看到了,一万块问我买,屌都不屌他!”

“那个棺材还当我们是穷横濯濯滴,娘了个逼的,十…兮兮也想吃着金贵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后门掌着舵的是张小强的哥哥张小石,也是精瘦黝黑,看到张明堂后,大声地喊道:“明堂阿叔也回来啦。”

张明堂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包烟,这还是张贲老娘给他做人情的,一包软中华,抽了一根烟,甩了过去,张小石手上湿漉漉的,竟然是张嘴接住,边上一群人都是笑骂道:“这都成狗子了。”

众人笑了笑,张和亮将一个烛台放在船头,然后插了三支香,点上之后才道:“这么冷的天还能捉到这个物事儿,祖师爷保佑。能平安回来,也是不错了。鞠个躬,上岸来吧。”

天气年月环境,能抓到少有的东西,都要敬一敬祖师爷,这也算是船上人家的规矩,船舱里啪啪啪晃动的声响,打开一看,呵,黑黢黢的一片,都是个头粗大的大黑鱼。那几条黑鱼,最大的仿佛人的一条胳膊。粗的要命。

“有两条是半个月前捉的,一直养着,这几天都捉到了大条的,五六斤的做馄饨陷还是不错的。那边还有江北来的荠菜,清清爽爽,虽说是棚子里的,可好歹也是最好吃。你在美国,可就吃不到啦。”

张和亮哈哈一笑,对张明堂大声说道。

张明堂也是点点头:“吃东西,还就是家里面这些东西最舒服,上档次。”

甩到岸上的黑鱼起码有二十条,个头都是大的要命,扔在雪地里,哗啦啦地晃动,周围的人都是看着惊叫:“哎哟喂,乖乖个娘耶,这么大的黑鱼,不要补死人的呀!”

“这*子养的,大过年的说什么屁话!”

“补得好!”

还有一帮老娘们儿在那里搓着花生泥,一群花生用井水冲过之后,开始去壳,也是繁琐的要死,不过那花生仁都是不错,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做个怪味花生豆,那是绰绰有余,不过今天,必定是烧个黑鱼花生汤,大补啊。

还有的则是要做馄饨,小年夜吃个馄饨还是不容易的。

这么多人,杀黑鱼杀的也快,几十斤的黑鱼肉全部剁好,荠菜更是十几把刀在那里啪啪啪啪地切碎,打了不知道多少鸡蛋,那垃圾桶里的蛋壳,都堆了起来,规模颇为壮大。

周围拖家带口都是要过来吃的,几个瘫痪在床的也有人专门送过去。之前各家的团圆饭也已经吃过了一次。

年三十则是一大家子全部哄在前后房屋里,楼上楼下庭院里都是人,那叫一个热闹,连狗子都有火腿肉吃个肚子饱。

“不要浪费时间,爽快点,抄起筷子裹馄饨!”

几个厨子在那里嚷嚷着。

两只老鳖过了秤,屌,一只一斤六两,一只两斤一两,都是大个头。

如今野河里还有多少这种东西,今年鳡鱼都看不到一条,堵了缺水口,居然才抓到一条三四斤的,就这个东西,放二十年前,都没有人吃,确切地说,是不屑。

曾经拿大螃蟹岸上跑过都没人捡,现在好了,当宝一样的涨价,一斤几十块那是便宜的,上百块几百块的也不是没有。

此时三两半的大螃蟹已经被人拎着网兜朝盆子里倒,上面罩好了网子,一些小崽子在那里逗弄着螃蟹,一不小心被夹了一下,就开始干嚎,周围立刻又是叫骂又是宝贝的声音,好不热闹。

大概是正午过了,各家户主大男子汉都要出来点一串鞭炮放一版炮仗。嘭嘭嘭的声音那是不绝于耳,水杉树上的积雪都是被震了下来,簌簌簌簌地往下掉,那些土狗子被这动静吓的直往桌子床底钻,真是让人哈哈大笑。

“三阿公,过来点个炮仗。”

都是叫着老不死的,张三贤嘴里叼着一根老云烟,周围一群老老少少每人都被发了一根,一群人都在那里暗爽,心道老头子到底是厉害冲天的,这香烟味道就是不一样,一包中华比起来,跟茶叶沫子有啥区别?

啧啧啧啧地暗暗羡慕,却不知道这老东西心中暗骂:*子养的,一通好话把老子的几包香烟都发了出去,娘了个逼的,老子还真是心慈手软。

将香烟烟头凑了过去,轰的一声,炮仗升天,啪的一声,炮仗炸裂,一些碎渣子落在头顶上,拍了拍,一阵火药味。

各家的掌舵人都是点了炮仗点了鞭炮,又赶紧忙活起来,今天小年夜就是聚聚人头,算是一个小团圆,到了明天大年夜,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团圆。

忙活到下午的时候,那电蒸锅都是哈哈哈哈地响,哧哧哧哧地冒蒸气。

一股香味飘了出来,让人直流口水。

蒸鸦片鱼,那味道,啧啧,乡下人吃吃正好,大螃蟹都是丢水里扔上了姜片料头还有烧酒,然后就开始煮,到了时辰就捞出来,码的整整齐齐的,放盘子里,十二只一桌,一桌十二个人。

有几个细佬在那里嘴馋,张和亮几个大厨子都是宝贝,给弄了一碗虾子让他们剥着去吃,那味道又是甜又是鲜,肉嫩不说,一股香味在唇齿之间,让一群大人都是馋的要死,赶紧喝着水润润唾沫,不然真是好不丢人。

“黑鱼馄饨要下锅了啊,来来来,端着上台子,阿嫂,叫人洗洗手,赶紧端着盘子上桌。”

张和亮在那里指挥着,做菜,他就是大将军,指挥若定。

到了五六点钟,天就黑不溜秋了,六点钟开始开席,桌子上摆满了菜,凉热都有,还有凉拌的海蜇皮,老头子们坐了一桌,本家大少爷和一群老爷们儿又是一桌,大公子张骁骑和同辈同龄们又是坐了一桌。

随后其余的人都是找好了位子坐好,女人小孩是分开做的,大厅里看不到小孩子和女人,他们都在后面,正堂只能有当家做主的男人才能坐。

张贲以前也是不能到这里坐的,不过现在张三贤却是让他坐在了正堂,大体意思就是认可他能够当家做主了。

周围一群人都是暗暗惊讶,不过却是不动声色,这时候外边张大山张小山他们开始将礼花大焰火放在河口头,用棍子插好,绑在了棍子上。

河里因为被船航过,也是明静如水,如果放了焰火,天上水里,都是五彩缤纷,非常的好看。

俨然就是烟花多了一倍的样子。

“放放放,快点点了进来吃饭,这雪不停了。”

“大山小山,速度点。”

“晓得了,马上就来!”

“阿哥你快点,我点了啊!”

“晓得了!催你母亲逼啊!”

轰隆一声,那一排烟花全部蹿出了绚丽的光线,宛如信号弹升空,直到顶点的时候,啪的一声,全部炸裂,就像是一朵朵蒲公英,艳丽多彩。

“好!满堂彩!来,大家都是男子汉,站起来干上一杯!”

张三贤站了起来,手中举着酒杯,一群张家男人都是喜气洋洋地站起来,同样举起酒杯。

“干杯!”

NO.65报平安,年夜饭

NO.65报平安,年夜饭

自从将米特拉姆的美军送去见了上帝之后。圣诞节就从来没有让美军士兵感到高兴过。阿富汗的联军士气有点低落,虽然他们确实很想将塔利班从地球上给抹去,但是最近……他们好像变得厉害起来了。

“欢迎您,伊凡.波多尔斯基同志!”

张耀祖假模假样地行了个军礼,让北极熊小队的成员们都是嘴角抽搐,他们刚刚才从美军的追击中逃脱出来,这个中国老流氓都这样让人蛋疼。

“好吧,在这个让人激动的时刻说这样的话其实是不应该的。”张耀祖貌似终于说了一句让众人放心的话。

“我建议,我们现在可以唱一首歌。”他又说道。

两分钟后……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

伊凡有点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张耀祖带着他们唱完之后,然后咳嗽一声:“嗯,大家的精神状态不错。”

他拿起一套通讯装备,“这是一套我们刚刚缴获来的美军高档货,你们谁想家了,可以用这个跟家里报平安。”

“大家不要怕,大年夜,美国人不会这么扫兴的。”张耀祖循循善诱。

“美国人又不过年。”狄江山白了他一眼。

张耀祖不理他们,拨弄了一会儿,通过通讯装置用英语说道:“哈喽?”

“你疯了!”

一群人赶紧将他按住。然后关掉了装置。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张耀祖嘿嘿一笑。

与此同时,在沙洲张家大院,昨天小团圆之后,今天正值除夕夜,周围已经是礼花阵阵鞭炮雷鸣,到处都是年味儿,又是一年。

此时叉叉叉叉台的春节联欢晚会那几张老脸又死上了电视机,一群老娘们儿凑在房间里一起看着,团圆饭要七点钟开席,这时候还是放放烟火拉拉家常的时候。

众人都是将团子汤圆酒酿就准备好了,老家伙突然一个人坐在了后院的屋子里,在正中间的毛主席画像下面,好一会儿。

抽着闷烟,手中捏着一本老相册,那昏黄的相片儿,都是过去的种种记忆。

从一九三七年到现在,他拍的照片,也为数不多。

但是他记忆深处最快乐的瞬间,也有那么几个。

翻了一会儿,翻到一张发黄的厉害黑白照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眯着眼睛长长地喷了一口浓烟。

粗大的手指擦拭着照片,隔着一层薄膜,仿佛能够摸到里面的人似的。

一身军装的汉子,一个手中抱着一把木头玩具枪的小娃。

这小娃子,站的笔笔直直。手中的玩具枪双手持着,贴着胸膛,目光竟然是这般严肃地看着前面,边上站着的男人,硬朗无比,也是抬头挺胸,但是一只手搭在了小娃子的肩头上。

年轻时候的张三贤,年幼时候的张耀祖。

这本相册,可是别人都看不到的。

父与子的单独照,仅此一张,往后,就再也没有父子合影过。

“贼畜生的……”老东西声音低沉地骂了一声,手有点发抖,正要翻过去一页,身旁的电话机突然响了。

前厅电话机都拿走了,因为人多不好活动,所以都顺开了,只有后面屋子里还有电话机。

拿起电话,张老三颇为不爽地大声道:“哪个?!”

被打断思绪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滋滋滋滋声音,好一会儿。那头传来了低沉的男人音调:“爸爸。”

老家伙只觉得心头嘎登一声,让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相册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轻声道:“过年了,当点心。”

电话那头偶尔还有沙沙声,电磁波的滋滋声响,也不知道是风雪的声音还是心头的烦躁。

“我晓得了。”

片刻之后,这一通电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中止了,前后父子二人,只有四句话。张三贤颤抖着手指,将最后一点点烟屁股放在了嘴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蒂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碾了一脚,轻轻一踢,落在了边上的簸箕中。

捡起了那本老相册,他拍了又拍:“我意拔剑起,直向虎山行,含笑解恩怨,了却余生志。”

他唱着这句戏词,起了身,往屋子里走去,轻轻地掩上,好久没有出来。

外头依然是热热闹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那里摆着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上菜的上菜,张罗的张罗,唯有这老头子的屋子里,一阵安静。

几个老家伙都在那里闲聊着,朝四周看了看,奇怪道:“嘿,老三那个老棺材的,这个时侯死哪里去了,马上就要开席吃饭了,他倒好,还有心思乱转一圈。”

桌子上已经上了热气腾腾的菜,清蒸刀鱼摆上桌的时候,那股鲜味差点让人口水直接滑落下来,那香气扑鼻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外头冷飕飕,里头暖洋洋,这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今年少了一个张耀祖,多了一个江绿竹,人数倒是没少,却是让人不太平。”张俊才给几个老弟兄一一发了香烟,红杉树。

老哥几个都是凑着火一起抽。火柴梗子用的才爽,打火机都是邪道。他们翘着二郎腿,在长凳上坐着,资格老的不得了。

张乙生咳嗽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张耀祖……咳咳,这小倌儿,咳咳……还是一条硬邦邦的汉子,要在我们那个年月,绝对轮不到老三耍威风,咳咳……”

“吃烟么当心点,呛的跟偷瓜吁吁一样。缩起来的看的难看。”张俊才眯着眼睛骂道。偷瓜吁吁就是刺猬,因为受到危害就会蜷缩成一团,所以一般江南这边形容人没胆气缩卵,就会这样骂人。

张乙生咳嗽了好一会儿,后头有个乖巧的小小子儿在那里给他抹着背脊骨,张乙生哈哈一笑:“阿卵乖,来,拿着,找别人玩去。”

他给了一个小红包,那小小子儿欢喜地跑到了一边,张乙生抬头看着几个老弟兄说道:“说起来,张耀祖那狗东西,和他老子一个脾气。想当年老三出扬州,还不是一样和他老子顶牛,连**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去闹啊杀啊打啊,天大地大,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大过年的,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张俊才瞪了他一眼,只见一只小煤球炉子放在一旁,火门已经扣上,上面架着一只热水壶,里头正热着老黄酒,香气阵阵。

张俊才也不等人,直接给人分碗,一边分一边道:“老子从来不信邪,更加不信命,老天爷要我八十死,就不会让我守到八十一。张耀祖有张耀祖的活法,老三有老三的活法,他们家里一代代下来,就是这样的硬骨头脾气,刀架在脖子上,也就是闭着眼睛让你杀,不一样的。”

几个老头都是点点头,然后碗里面倒着热黄酒。嘬了一口,几个老头都是回味无穷地摇头咂嘴:“好味道,味道好!”

好一会儿,张三贤才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喝酒,骂道:“老子操恁的娘*子的,不等老子就先开吃,你们这群猪狗畜生,吃好赶紧滚!”

“这*子养的,喝你两碗酒你要死啊还是怎么的,老子今天就是要拼命喝,死命喝,喝的你卵头子也急掉下来。”张俊才一抹大光头,穷横十足地说道。

“你个狗咋种,一碗好酒还满不了你的夜壶,吃死你!”

他瞪着眼睛,边上张丙生奇怪问道:“三哥,你眼睛怎么了?”

“哪有怎么了?噢,刚才屋檐上的龌龊东西掉下来,正好撞上。”张三贤平静地说道。

一群老头都是先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空调已经开了起来,房间里还有许多小煤炉,大门敞开,外头鹅毛大雪飘着,已经放了不知道多少烟花爆竹,起码要有十来万的光景,家家户户都是各自将大礼花推到前面,轰轰轰轰地作响,天空都是亮的厉害,这日子,再也没有这般热闹的了。

“哟,钟头到哉哇,都坐下开始吃,不要浪费时间了!”

张三贤一声令下,各家忙碌的人都是开始坐好,周围的女人也立刻离开了正堂,跑到后面去吃,一些二儿子三儿子则是上楼或者院子底下,天井搭着棚子还有大灯,清清爽爽的,周围火炉子有六只,也不冷,风雪不落。

开吃之后,各家都是先要到本家大老爷这里还敬酒。

随意即可。

老头子们都是不用起身的,这边当家人、成家立业、养家糊口的,都一一敬了过来。压岁钱老头子也是一份一份地给,人人都是有的,其余老家伙不用给。

喊一声福如东海,再一声寿比南山,最后一声年年有余,这气氛,真是又活泼又喜庆。

随后是二子三子开始过来敬酒,脸上带着笑容,有些还在上学,有些还在做学徒,有些可能刚刚毕业才工作,都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喊一声阿公们年年大吉,他们也是学业有成,事业兴旺。

随后则是妇女们,妯娌手牵手过来敬酒,别看是女人,喝酒也是不含糊,一口干的人多的是,夏真和海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跟着喊:“祝阿公年年大吉。”

几个老头子哈哈大笑。

夏真不解,张三贤笑着大声道:“小囡囡,你们两个都这么喊,可是不合规矩滴,这是要张家的女人,才能这么喊,难不成,你们还真都给小贲当老婆啊。不过算了,来来来,红包拿好,大吉大利,老头子我也祝你们青春永驻。”

夏真红着脸,海伦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她学这句中文,可是学了一会儿,虽然还是生硬,还以为大家笑话她中文不好,不过见老头子说了一通什么话,又送了红包过来,她虽然不知,也是小心翼翼地收好。

“你们啊都好好看好了,这个外国小娘子,还是个欧洲的公主。不相信?你们这群土鳖,卵也不懂!”

张俊才在那里笑着又说又骂。

张明堂问张贲:“小贲,公主?”

张贲道:“她老子好像是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二世。不过她是私生女,硬要算算血统,说她公主,倒也没有说错。”

张明堂惊在那里,周围的老少爷们儿都是愣了半天:“乖乖个娘嘞,还真是个公主啊,老子这辈子没见过皇亲国戚,*子养的,小老虎你就是厉害,连洋鬼子的公主也能朝家里弄。”

“嘿,那要是讨了她做娘子,岂不是成了驸马爷,将来咱们也是皇帝家的穷亲戚,也算是千里迢迢一门亲事。”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说,小阿弟又要不好意思了。”几个做哥哥的都是在那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地结尾。

叔叔们都是笑个不停,都是道:“真要是学了老太公,开门十八房,哈哈,将来真是名声大噪,这才是真正的顶天英雄好汉。美女配英雄,少了怎么行。”

张骁骑拍着张贲肩膀笑道:“我这做阿哥的到现在还没结婚,你倒好,女人三天两头往家里领,还一个比一个漂亮,那个日本***,哪天也一起带上,到时候才是热闹,啧啧,我真是羡慕你。”

“羡慕个屁!”张贲忿忿然地说道。

周围做哥哥的都是过来脑袋上一巴掌:“细棺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两只手都搂不过来,床要做多大啊。还不知道好歹,真是往我们身上添伤疤,心里痛了一遍又一遍。”

“哈哈哈哈……”

张贲窘迫无比,脑袋摁在那里只是喝酒,然后扒拉着几道喜欢吃的菜,好一会,周围才是乒呤乓啷的声响起来,这张家男人吃饭,那都是跟打仗一样,从来不甘于人后,早点填饱自己的肚皮,才是王道。

电视机上也开始了热闹,外头的灯火也是越来越明亮,焰火阵阵,却平平安安吃上了一吨合家团圆饭。

NO.66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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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守岁熬夜的人还是不少的。一群男人都在那里打牌斗地主,稍微玩的大一点的,也只是梭哈。女人们则是麻将桌一推,稀里哗啦地在那里搓麻将。张贲和几个兄弟打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竟然在线看起了春晚,然后发现这比打游戏还要无聊,于此作罢,跑到外面开始堆着雪人。

此时神娘们在那里弄着红绿丝,刚刚吃开了团子汤圆,肚子里的空间貌似还有,那边银耳、大红枣还有酒酿。

闻了闻:“啧啧,这味道就是好。”

张贲咂吧了一下嘴,这是自家的糯米自己做的甜酒,基本上这边家家户户都会多少做一些,有的做点老白酒,有的做甜酒,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味道好,营养更好。

“你们兄弟几个小时候,就是喜欢争这个喝。还老是打架,味道不好,怎么行噢。”神娘们都是在那里笑着,张贲也是觉得开心,将一个大锅一个人架在了火炉上,一群女人都是连连道谢。

兄弟几个也是在那里放着炮仗,点着鞭炮,张大山开着一辆皮卡过来,拍着车门在里面喊道:“来,把车上的焰火都拿下来,也要好好地放一把。”

“哟,这不是万家灯火嘛。好东西,几百个花。”

兄弟们都是一个个搬了下来,推到前面去周围都是雪花,点着了,嘭嘭嘭地朝天**火花,那场面,真是美丽极了。

张贲左右站着夏真和海伦,这冒牌公主殿下捂着耳朵,穿着粉色羽绒服,脖子里用一条围巾围着,蓝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满是漂亮的花火,心中更是快活幸福,她觉得来中国,真是一件最幸运最正确的事情。

“张。”海伦突然看着张贲喊道。

张贲愣道:“怎么了?”

“谢谢你。”海伦红着脸,羞涩地说道。

张贲笑道:“中国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新的一年就要开始。”

夏真瞥了一眼旁边的海伦。心中暗道:算了,大过年的,老娘就不扫兴了,哼!

海伦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夏真,然后对张贲说道:“张。”

“嗯?”

“我、我可以吻你一下吗?朋、朋友的意思。”海伦期待地抬着头,看着他。

张贲扭头看着她,然后道:“可以。”

艳色绝世的美人闭着眼睛,缓缓地踮起脚,凑了上来。

边上夏真看到后,一把拉住张贲:“你、你们要干什么?!”

张贲平静道:“她说以朋友的意思吻我一下,我说可以。”

“不行!”夏真大声道:“孤男寡女,亲亲吻吻,那、那多不好意思啊,还、还有,我才是你的……”

“你不在旁边看这么?这有不是**。”张贲奇怪地看着她,“只是以朋友的意思而已,她们那儿兴这个。”

“扯淡!”夏真不依,拉住张贲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不、不许你亲她!你亲我,亲我就行了!”

张贲瞥了她一眼:“天天见面,亲个屁啊。”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嘴。你、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我、我对你这么好……”

“这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你要脸么?”张贲白了她一眼。

“那、那好吧……”夏真难得妥协,“只许亲一下,我在旁边得看着。”

张贲气的笑了起来:“老子又不是**,你老在意这个干嘛。”

海伦看他们两人说了一会儿,轻声道:“张、要不就算了。”

“算个屁啊,亲给她看!”张贲厉声说道。

海伦哦了一声,点点头,刚才酝酿的感情早就飞到喜马拉雅山上去了,这会子张贲主动抱住她,然后在她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周围的婶娘兄弟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暗道:哎哟我的娘呀,这小老虎果然了不得,大娘子前面亲二姨太,这不要把人急死的哇!

夏真眼泪水都快出来了:“不是说亲一下吗?你都亲了有五六秒了。”

“再说继续亲。”张贲冷眼扫着她,这傻妞立马闭嘴,然后嘟囔道:“你肯定心里有歪心思了,肯定的!”

张贲瞪了她一眼:“你继续,过两天我把由依也叫过来,我看你嘴巴巴拉巴拉的欠。”

夏真于是闭嘴,老老实实地在那里心中碎碎念,诅咒张贲碰到女人不举,只有碰到她才举……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那真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动静,俨然就是战场一般,轰轰烈烈的礼花弹到处都是。这大年三十的气氛,真是浓烈到了极点。偌大的国家,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然能够有同样的气氛,这真是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酣畅淋漓。

“来来来,酒酿团圆,甜甜蜜蜜,团团圆圆——”

大锅子里一碗碗地盛出来,周围老少爷们人大大小小都是哈哈笑地拿着碗,这精神头真是足的一塌糊涂,人这一辈子,便是如此,你或许有不开心不痛快的时候,可总归会有开心幸福的时候。

“哎哟哇,这腰酸腿痛的,吃不消,比在泰国还要吃力。”张俊才敲着背,边上几个老家伙笑道:“放屁简直是,明天你女儿女婿还要过来看你,你难道死在床上不起来啊!”

张俊才突然道:“我倒是忘了,咱们上次去泰国,到底是没有看到人妖。唉,要不等那里安分了。我们再去看。”

张三贤也是兴致勃勃:“哎呀,人生一大憾事啊!”

一群儿孙辈都是被这群老yin棍给吓住了,没看到人妖都是人生一大憾事,这人生大事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一些。

碗里头捞了捞,竟然还有莲子、樱桃,甜如蜜,落在嘴里,磕了一颗,那滋味回味无穷。

“张明堂人呢?”张老三问道。

冯庆华给他又盛了一碗,道:“他和阿嫂在房间里说话,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要吃待会儿给他们热。”

老头子点点头。哦了一声。

周围几个神娘们都是暧昧地笑道:“你们说,这明堂会不会再小登科?”

“屁话,几十岁的人了,还小登科,没看到骁骑都长成这个块头了。”

“啧啧,我们都是黄花菜老面皮,可骁骑的妈妈可是个大美人儿,皮肤水嫩得嘞,简直就是小姑娘,羡慕啊,这人都说天生丽质杨贵妃,照我看,杨贵妃算什么,骁骑妈妈才是大美人。”

“你是电视明星看多了,她们卸了妆,还不是老面皮一个。”

长舌妇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周围的老少爷们儿也都是笑了起来:“就你们这群老菜皮,咸菜糠团子,好和人家比的。人家那也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姿色天然,要不然养的出骁骑这样体面小郎君的啊。”

张骁骑也是在那里窘迫,这下子也是多少知道自己弟弟是多么的尴尬,张贲端着碗匆匆地走开,给两个女人一人一碗。

夏真喝着:“嗯……好甜哦。真好吃。”

海伦尝了一口,也是惊讶道:“真好吃。”

她来这里,吃到的美味已经是不少了,总觉得是那样的新奇,仿佛是吃不完一般,她却是不知道,这些都是普通的乡下菜肴,菜式简单朴素,给达官贵人们吃,兴许他们看都不看哩。

“就冲这吃的,到你们家就不亏了。”夏真眼神中充满着憧憬。

张贲在一旁泼冷水道:“看见那边的婶婶大娘们没有?身为张家女人,这家务活基本全包,懂了没?人家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如花似玉正值青春。不过三五年光景,就折腾的面皮发黄,老茧丛生,黑色素增多,好好一个体面女人,就折腾成了黄脸婆。”

夏真听得张贲说话,只觉得倒胃口。

其实说起来,以前的她,根本就是不在乎外表如何,要不然也不会她住的那鬼地方简直就是垃圾站一般。

不过现在嘛,她好歹也像个女人了,这人生第一次也交代给了张贲,虽然是自己主动的……

于是总想着得让自己也瞧着像个女人样子,别让别的小狐狸妹子把男人给勾引走了。她心想至此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海伦,让冒牌公主殿下害怕地缩了缩。

“进你们家门以后这么可怕的呀……”夏真吐吐舌头,有些害怕地说道。

“怕就别进呗。你就做二姨太,我找个正房大*奶。”张贲面无表情地说道。

夏真听着这话就激动,一扬下巴,道:“怕?我怕毛!我才是正儿八经的正房大*奶,哼!”

张贲白了她一眼,手指头弹了一下她额头:“蠢女人。”

“嘿呀,这就是又大了一岁喽。”

他伸了一个懒腰,笑哈哈地叹道。

夏真碎碎念:“你就不能不提年龄么?显得我老。”

“吃了早点洗脸刷牙,要洗澡的就洗澡,不洗澡的就睡觉。”

张贲歪着脑袋,手掌在她头上摸了摸,然后过去和兄弟们说话。

到了一两点钟,女人们都是去睡觉了,熬得住的都是在打麻将的,空调间里嘻嘻哈哈地说些黄色笑话,男人们则是斗地主、梭哈。

老头子看了一会儿晚会,也去睡了。

张贲则是不用睡觉,夏真和海伦睡了之后,他又看了一会儿电影,又下载了一些设计大赛的优秀作品,安静地看着。

到了早上的时候,一群人又聚了起来,鞭炮炮仗又是噼里啪啦地响,震天动地,满世界的声音,这热闹的气氛立刻打破了早晨的安宁,好一会儿才发现,雪停了。

“嘿!这大年初一雪就停了,不错啊!”

“好好好,这样才好迎亲戚嘛。”

夏真和海伦也都朦朦胧胧地起床,张贲给她们倒了一杯水后,两个女人逐渐就头脑清醒起来。

张贲给家里的人都是倒上了水,老头子早上也口渴,喝了一口之后道:“早上口干,喝了水才觉得好一点。”

随后出去也放了一串鞭炮,点了炮仗,到处都是杂物垃圾。

海伦奇怪地问张贲:“张,为什么不打扫呢?”

张贲笑道:“这是规矩。这代表着财富,不能扫出去,要过一天。”

海伦哦了一声,才明白了过来。

好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地清醒着头脑,然后村子东边就有人过来一路跑发财,这有点像洋人万圣节小孩子要糖果一样,不过中国人可就是细腻多了。

那些小孩子高高兴兴地要着,嘴里喊着恭喜发财,张家大院立刻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拿最好的糖果零食往孩子们的口袋里装,让人高兴不已。

每一年的这个时侯,小孩们的收获都是巨大的,或许有他们整个寒假都吃不完的零食。糖果各色各样,瓜子花生榛子松仁,什么都有。

百家人有百家糖,滋味不同,回味不同。

又过了一会儿,还有恭喜发财的耍龙人路过,他们舞了一段龙戏珠之后,各家家长会塞个八数的喜钱。

比如说八块,八十八,都是追求一个新年发财的意思。

到了中午时候,就是各家长辈女儿女婿们上门来拜年,这可是真正的拜年了。

不过一般来说,也就是家中不是长子,或者说家中亲戚往来少的人,才会跟着女人家去给老泰山拜年。

当然,也看威信如何。

张老三在沙洲地面上,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更何况,杨金彪偌大的家产,也被张老三折腾成了一堆烂渣,这会子不好好地给张家人拜年,怎么舒服?

到了中午的时候,张贲的两个姑姑也到了,两个姑父,带着他们的子女也是有说有笑,虽然每年都来,可是每年都会被张家这么多人所震撼。

其实人并不多,而是一种感觉,感觉就像是众人一条心一根绳,这种感觉,才是真正地强烈。

汽车停在一旁,老头子在正门给了他们红包,晚辈们还要磕头,这个大礼是不能免了的。

张贲的大姑父姓包,是个能吃苦的老实人,更是一个顶顶好的善人。小姑夫姓林,也是知识分子,在金陵念的大学,当年也在砖窑拉过砖头车,五十五岁就选择了退休,为人精明不说,说话从来不拐弯,所以一直不为张贲所喜。

大年初一,大家伙精神头都是极好,张家大院的门庭宛如集市的热闹,老头子也是快活地爽气大笑,显得极为开心。

NO.67大年初三,扬州

NO.67大年初三,扬州(还差两千。)

年初一和年初二都是在那里接待着亲戚。门庭若市,来来往往,市里面的一些头面人物全市跑,都是慰问军烈属啊,慰问老干部啊,慰问老战士啊。

反正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家里塞,又是钱又是物,让人好不羡慕又是好不叹息,张老三反正来者不拒,你送多少我要多少,谁还嫌少了是怎么地。

洋港集团也是送了一份大礼,杂七杂八的家电送到家,这真是够体贴的,积雪马路上厚厚的一层,这些人倒是想得出来。

各家除开了自家的垃圾,又将积雪铲好,河里面那真是满了不少。

四面八方,都是冷飕飕的,不过人气很旺。

张明堂晚上和江绿竹有没有睡一起也是一种长舌妇关心的重点,当然张明堂没有说话,江绿竹也是沉默。这也让人遐想起来。

倒是张贲左拥右抱的,让一群小子们都是羡慕嫉妒恨。

小崽子则是大阿嫂小阿嫂的叫,小辈们更是大婶娘小婶娘的叫,那阵仗,可真是让人吃不消。

海伦也知道压岁钱是个什么,竟然也是包好了一百块,给小孩子们发,也算是让人欢喜让人头疼。

夏真一个劲地用别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十四五岁的外国小妞,心中暗暗警惕:这妞真是十四五岁么?瞧着怎么这么成熟,都快熟透了。

家里头忙忙碌碌,清扫了一番之后,老头子也定下了章程,年初三去扬州。

现在马路上的扫雪车一天天的过,道路已经畅通了不少,张俊才儿子手下有辆大巴,正好给他们开路,扬州那边,二老倌张永贤还特意打了个电话回来,老头子嗯嗯啊啊一阵子之后,就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一种老家伙也是抽着烟,笑道:“老太公都百多岁的人了,你也不要执拗,该见的面还是要见。”

“管你们屌事!”

老东西瞪了他们一眼,自己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向来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到了这个辰光,也是让他头疼起来。

不过一想到在外奋斗的张耀祖。美国活动的张明堂,部队里呆着的张骁骑,争了龙头平安到家的张贲。

这子孙的安宁前路,竟然是浮现在了眼前一般,让他揪心,着急。

张耀祖那一声爸爸喊的平静稳重,竟然丝毫没有暴虐戾气,那种感觉,谈不上多少情深意真,可是父子亲情,男人之间,多半都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认个错,太难。

服个软,太难。

骨头硬,所以抬头挺胸容易低头难。

“明朝就走,好赖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还能赖着不走是怎么了?”

张俊才也是觉得不爽利,闷声地说道。

张三贤哼哼了两声,没有和他废话,顺手从干果盘子里抓了一把核桃,这核桃很硬。不过这老家伙竟然手指用力一捏,嘎啦一声,核桃竟然碎了。

这手劲,还是这般的大。

几个老家伙面面相觑,这光景,看样子老三又是在纠结了哇。

老头儿们都是找着位子坐好,剥着花生瓜子,吃的吃,说的说,喝茶的喝茶,翘着二郎腿,亲戚们都在,不过过来问候一下,又识趣地离开,这群老家伙的威势,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张德功家的长工们,从小和三老倌长大,最艰难的时候,本家少爷和长工们穿一条裤子,换着穿,这份交情到了这里,进棺材也是忘不掉的,所以,看到三少爷这般的纠结,他们虽然平日里嘴上欠揍,这会子,也是陪着他闷声闷气。

烟雾缭绕,让人好一会儿不想进来。

大姑姑叫张玉秀,个子不高。矮矮胖胖,中年发福,又何况现在也是已经老了。

张明堂对她喊道:“大姐,你要是放心,就让小冬跟我一起去趟扬州,我和那边大学的教授还是有点关系的,小冬愿意的话,找个好一点的教授,还是能够学点东西的。到时候再考研究生出去,不是什么问题。”

大姑姑笑道:“会不会很为难?”

张明堂摆摆手:“举手之劳,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明天就一起去扬州。”

张贲在旁边给夏真和海伦介绍他大姑姑家的大姐姐,她叫包晓冬,和大姑姑一样,长的不高,不过面白人好,眼睛大大的,在扬州念书。

她其实高考考的不好,没考上,就没念书,在化工厂做实验员做了两年多,后来选择了成人高考,考上了扬州。念了生物工程。

为人勤奋,而且细声细语,是个非常有修养的女子,丝毫没有遗传张家男人那群粗豪野性的基因。

“小张贲,这就是你的女朋友?漂亮得嘞。”包晓冬拉着夏真的手,一边夸一边笑,张贲尴尬地说道:“还可以。马马虎虎。”

夏真瞪了他一眼,让包晓冬看的掩嘴直笑,连连夸赞夏真有意思。

边上海伦只是平静地行礼,露着微笑:“您好。”

两个女人用英语交流了起来,包晓冬的法语也很不错。摩纳哥讲法语,所以海伦实际上法语更熟练一些,两个女人说着许多事情,让包晓冬连连惊讶,然后看着张贲,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喂喂,小张贲,没看出来,你还能做英雄救美的好戏,不错嘛。”包晓冬拍着张贲的胳膊,张贲挠挠头,笑道:“正好撞上。”

夏真见了两人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话,心中立刻开始画圈圈:这个小洋妞狡猾狡猾的。

小姑姑家的两个哥哥也在,长的都是很英俊,父母的基因都很好。小姑姑年轻时候就是个美女,而小姑夫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所以兄弟两个立在那里,就是非常的抢眼。

也是完全不同于张家兄弟那种硬朗。

张骁骑和他们兄弟两人正在说话,只瞧着张骁骑个子巨大,魁梧的要死,张贲同样是个壮汉,而且半年来又长高了几公分,同样显得人高马大。

不过张骁骑可是比张贲英俊多了,张贲最多算个五官端正,张骁骑则是遗传了爹**优秀基因,面相好看不说,还个子高大。

这还真是让人纠结无比的事情。

不过想必在场所有人,都是羡慕张贲的多一些,两个大美女都是形影不离,还有一个据说还是摩纳哥的公主,这身份,这档次,让人眼珠子踩爆了玩都乐意啊。

老家伙定下章程,又商量了一下,各家老头子都是让长子长孙跟着去,女人要去的就去。不去就算了,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年初二下午的时候,还有人送了一份大礼过来,貌似还是一辆宝马车,是黄四郎送给张贲的,一辆宝马X5,这车看着就舒服,黄四郎倒是舍得下本钱,送跑车太张扬霸气,送日本车又显得不地道,这宝马X5眼球有了,也不显得太过于嚣张。

开出去,体面又适宜,黄四郎倒是想的周到。

而且正好明朝就要用车,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

哪怕张贲心境如水,也得叹一声,黄四郎那真是装龙象龙装虎像虎,人心拿捏真是到位。

他像个二世祖的时候,一身行头那真是不比夏真真来得糟糕,耳钉肥裤子,走路跟个嘻哈说唱歌手一般,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链子。

正当要玩正经,又是面面俱到,仿佛成功尽在掌握之中的沉着。

就这份功力,张贲也得佩服。

这是不同方向上的强悍。

要说破坏力,张贲可以让黄四郎几百个也比不上。

可要说玩弄人心,弄潮风流,却是几百个张贲比不上黄四郎了。

开年大礼,也算是喜庆,鞭炮炮仗迎新车,这方向盘观后镜上都是缠着红丝带,喜气洋洋,车子进来,黄四郎的手下们都是老老实实地行礼鞠躬,张三贤也是倍儿有面子。

给了压岁钱之后,他们又是安安静静地撤离,这份体贴,让张贲不得不说,太有分寸了。

“黄鼠狼还真是会做人,这车子送的可真到位。”

夏真撇着嘴说道。

她本想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是一想黄四郎本就外号黄鼠狼,这不成了张家大院是鸡窝吗?

好在那话没说出口,不然保不准张贲好好地收拾她一下。

“还真是个好车子。”

“帮帮忙,宝马好不好……”

“啧啧,人家小老虎在外面念书,娘子一弄两三个不说,还有人宝马车送上,人比人不好比啊。”

大家都是羡慕不已,张贲却是拍了拍车子,笑道:“明朝正好有车子,就阿哥你来开吧!”

张骁骑搓了搓手:“不我来还你来啊。啧啧,这车不错,归我了!”

张贲笑道:“我也不要。”

张骁骑哈哈一笑:“你还真给啊。”

“我要这车干什么。”张贲摇头道,“你用车多,就给你吧。”

“好!那就谢谢你了!”

这一番话,一辆宝马车就送了出去,让周围的人都是惊讶无比,亲戚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这张家小老虎到底有什么手眼,竟然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人送这么好的车子来?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好车,只是小老虎不是在中海念书吗?怎么念书还念出一辆宝马车来了?

这才是重点。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张骁骑早早就发动了车子,热了一刻钟,才等不及地让一家人上了车。

张贲和夏真还有海伦则是坐在了大巴车上,坐大车才让张贲舒服。

老娘冯庆华也坐了宝马车,她是头一次去扬州张家,心情其实还是颇为紧张,再加上张耀祖不在,她更是没什么底。

老头子在车子前头安慰道:“放心吧,扬州张家人又不会吃人。”

大巴上一群老家伙在那里说道:“这狗日的手脚到快,先上了车子,老子也不好意思和张明堂去挤,*子养的,一辈子就喜欢挑好的。”

“回来的时候,老子也要坐宝马!”

“你还做火箭!”

“**母亲*子的关你屌事!”

车厢内骂声四起,又有长孙们在那里打牌,打着八十分升级。

张贲坐在中间,外侧是海伦,内侧是夏真。

这三联座还真是大,张贲这么大的身胚坐下去,竟然没什么事情。

车子上了城际公路,经过了江阴,就从长江大桥上过去,进了靖江就开始往北走,一路畅通,都是高速。

本来其实没什么事情,只是高速上积雪也清除了没几天,高速也变得不高速起来,过了靖江,在泰兴那里的休息站准备休息一下,顺便也弄点吃的路上吃吃。

休息站里车子挺多,积雪也清的干净,只是周围冷清的很,没什么声响,想来也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

见到一辆大巴车过来,不远处有一帮人瞧见了,裹着绿色军大衣,都是走了过来,等到车门一开,外面的人都是等着,车里的人还没下去,司机准备去灌点热开水在水壶里,就瞧见那帮人拦住他,道:“兄弟,给一下清雪费。”

说着,竟然还从口袋里摸出一本三联本,随便写了个数字,扯了一张复印纸,递给司机。

司机叫小吴,愣了一会儿:“没听说要收清雪费啊?”

“以前没有,就这几天才有的。我们帮你们清扫大雪,这么冷的天,辛苦费总归要的吧。”

小吴想了想,点点头道:“多少?”

“一千。”

小吴惊道:“一千?!开什么玩笑!”

一看那复写纸上,就是随便写了个一千,让小吴连忙道:“一百块,兄弟们拿去喝喝茶,怎么样?”

小吴递过一张一百块,那群人中的头头接过去,军大衣缩了缩,然后将嘴里的半截牙签吐在地上,笑道:“哎呀,今天是怎么了,到处都有拿大的人,还真是的。”

头一歪,边上一个壮汉上来就是一拳,砸在了小吴脸上。

小吴哎哟一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鼻子里立刻出了血。

车头几个张家男人刚刚下车,一见这状况:屌!干撩虎须是吧!

一声大吼:“都下车,有人把司机给打了!”

一边吼一边冲过去就是一脚,车上的男人一听:什么?司机被打了?

轰隆轰隆地就乱糟糟地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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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8泰兴三凤堂(这两天小忙,要忙着送礼,就不上Q了。)

“打起来!”

“我知道。我去买几个曲霞汤包。要吃么?还是跟我一起去?”张贲无所谓地问道。车外确实已经打了起来,第一个冲下的去是张大山,他在家里也是长子,上去就是一脚,踹中了那真是肋骨断三根。

只是不料,对方竟然闪过去了。

张大山明显愣了一下:老子当兵几年当回狗身上去了?

“屌!都是硬茬子。”

那帮人为首的一个也是人高马大,看到张大山一脚就看穿了对方也是能打抗打的人物,保不准还是部队里出来的。

这人裹着军大衣,军大衣一畅怀,里面竟然是一根大钢管,握在手里,他哈了一口气厉声道:“恁叫色里屌狗子!”

他说的是这边土话,意思就是你们是什么东西。

张大山听的明白,嘿然一笑:“操,还是有实力的人!”

他嘎啦嘎啦地捏着拳头,对方都是弄出来家伙什,远处又有一帮人朝这边围过来,看一看,这人数起码有三四十。

张贲下车之后,瞥了他们一眼,车上能打的全部下了车。小崽子则是留在了车上,司机小吴被扶上了车,车门关好。

宝马X5上张骁骑也下来,他人高马大,穿着一身劲装,外套一脱,丝毫不惧怕严寒,他也是在北方服役过一年半的人,对于寒冷的抵抗力自然强悍。

张老三横着眼睛喝道:“什么事?!”

“喏,要收买路财。”

张贲努了努嘴,眼前这帮人倒是耐得住性子,周围一帮人都是激动不已,但是为首的那个壮汉没有发话,却是谁都没有动手,还是很有纪律性。

张大山一脚没踹到,人也缩了回来,两帮人在冷风中对峙着。

为首的那个壮汉将头上的雷锋帽一把扯了下来,满头的青皮,也是光光脑袋,上头纹着一只三尾凤凰鸟,用的还是天津卫的刺青老手艺,粉色点染,竟然有一番花和尚的意味。

张三贤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用泰兴话说道:“你们是三凤堂的子孙?”

那壮汉一愣,明显眼神惊诧了许多,竟然问道:“你们是谁?”

边上张骁骑一把夺过前边凑过来小子手中的钢管,双臂发力。拗成了马蹄,冷笑道:“威远堂的!”

张氏祭祖,只拜挥公,然后才是各个堂口家庙的祖宗。三凤堂本就是泰兴望族,人多势众,出什么人也不奇怪。

张老三手下还出了张耀祖这种败类人渣,也由不得别人出点损人利己的货色。

那壮汉眼珠子一转,显是在思忖着这番话。

不过张三贤却不给他机会,老头子冷冷道:“三凤堂文明出身,更是书香门第人才辈出,你这么抹黑,更是给张氏丢脸。老子也要替你母亲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该怎么做人!”

“给我打!”

张老三浑然不顾不远处就是几个制服警察,一声令下,张家大院的男人都是冲了上去,羽绒服棉袄一脱,上去就干。

本来双方就有了火气,小吴司机被人砸了一拳,还想围堵,车匪路霸也就是这样了。

休息站的餐厅里看的人超多,有些大客车司机都是在那里一边哭一边抽闷烟。一千块,走躺短程来回也就是这个数,他们赚个屁。

关键也不是一回遭难,加入多来几次,他们真是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看到这边动静这么大,虽然心中畅快,可也是害怕。

其实开大客车的人,多半都是老油条滚刀肉,正儿八经的好人没几个,早年混长途的,谁家亲戚没几个警察高官?地面上不认识几个拜把子开香堂的大拿?只是后来开长途的,才显得窝囊了许多,不过还是能一边送钱一边超载,临到罚款,还能通融通融。

这里头的关节,论起恶劣程度,其实和车匪路霸差不多。

就看这片路段的交警中队如何处理了。

那边几个穿着黑衣制服的警察看到这个情况,抱着热茶壶,远远地看着,竟然也是胆怯了。

这边地头蛇是谁,他们很清楚,领头的那个,名叫张明建,这一带有名的路霸头子。他也不是全靠一身蛮力做事,毕竟是三凤堂出来的人,虽然不是嫡子嫡孙,可脑瓜子灵光,这边习武的人有,不过都是靠着望族。跑不开的。

周围一票小弟,不是妻舅家的子孙就是三凤堂其余的人,论起身份来,有点像张家大院的那些长工子孙,和张大山一般无二。

只是和本家关系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脑瓜子上纹着三尾凤凰鸟,想必也是为自己的出身自豪,可是干的勾当,却是让人不齿。

张三贤不是没有干过抢人车辆,夺人钱财的事情,可抢的是伪军的,夺的是日本人的,性质层次,那真是不一样。

说打就打,那就真是不含糊。

张贲扫了这群一眼,也不出手,他也是生怕自己被勾起杀气,将人一掌给拍死了,所以才不出手,收敛一番。

默默地从边上走过,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他差点忍不住上去就是一爪,好在还是忍了下来。

手腕扇的佛珠清凉却不冰冷。脖颈上的虎纹护身符更是让他稍稍地安宁,这种躁动,一旦克制不住,杀气腾腾的话,绝对是铸就大错。

张骁骑将手中弯曲的钢管一下砸了过去,口中骂道:“操!弄死你们!”

他干了几年边防,出手也是凶狠,不过两帮人都是习武之人,张家大院的人多半都是当兵出身,张明建他们则是混战斗殴家常便饭,真要说有个长短。还真是不好说,更何况,张家大院的人还没家伙什。

边上老头子们都是诧异:小老虎怎么不打?

“三个,小老虎他……”

“不要管他,他要打,要出事。”张三贤看着不解的张丙生说道。

张丙生恍然大悟,人的血气最旺盛的年龄,就是十六岁到四十五岁之间,那中悍勇之气,可以刺激自己一直保持旺盛的斗志。

这对于战争年代来说,非常的好,可是就这个天下承平的年月,杀气腾腾,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要是撞见严打,就是花生米炒豆腐的事情。

“打!”张明建也不含糊,手中的大钢管就砸了过去,混战,招式什么的不可能一板一眼,不过角度力道还是练武之人有着极大的优势,只是双方都不是什么菜货,狮子老虎打架,凶悍异常。

警务室的人早就拨通了中队的电话,吓的那几个肥肥胖胖的惊诧脸色苍白,他们平日里就是在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遇到过江龙了!

张贲深吸一口气,低声骂道:“操!忍忍忍,忍个屁!”

一个箭步,竟然蹿了回去,单手抓住一个家伙,就提了起来,对方朝着他脑门就是一棍子,张贲单手抓住,卡住对方的脖子,狠狠地朝地上一按。

嘭的一声,感觉就像是要把人摁到水泥地里去的。

这群路霸这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个不声不响的壮汉,竟然是这般生猛。

张贲穿的本来就单薄。他根本不怕寒冷,手脚自然是最利索的。

一脚出去,正中一人后背,啪的一声,那人就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只觉得是被一把重锤砸在背上,那感觉,痛苦无比。

张贲将手中的钢管扔在地上,不趁手!

张骁骑瞪大了眼珠子,自己阿弟去而复返,真是凶蛮无比,双眼狰狞,双臂粗壮有力,张贲五指成抓,正要一抓拍在一人脑袋上。

张三贤吼道:“你要作死!想杀人啊!”

张贲改抓成拍,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噗的一声,两颗带血大牙就飞了出来,什么黏黏糊糊红红彤彤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张明建双目惊骇: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狠!

“都弄他!”

钢管一指,立马涌过去十来个人,手中的钢棒铁棍都砸了过来,这凶悍模样,显然是无比娴熟,经常干这种事情。

张明建很清楚,今天这事情闹的大,但是他必须这么干,他在这里混饭吃,路子广兄弟多,他不相信外地来的这群家伙能够掀掉他。

他从来不找高档车的麻烦,更加不找特殊牌照的麻烦,只找大客车小面包,普通的私家车。

一到这种不着不落天气时候,一天几万那是小意思,十万八万都不是问题。

手中的一把收据票子,那都是黑皮狗子手中弄来的,往中队里查,那也是查得到名目的,到时候只要说自己是黑皮狗子的临时工,他有个卵毛事情。

了不起就是蹲上一个月号子。

不过以他在这里的身份,在号子里,那也是享受级别的,根本就不是搓卵硬的那种货色。

只是这一次,没想到打起来了,群殴啊。

三人以上,就是聚众斗殴,要判刑,那就是三年牢饭,轮到严打,那五六七八年也未可知。

今明两年就是换届选举,什么都抓的严,娘的逼,居然撞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张明建他也是狠人一个,大声吼道:“打一个够本,打一双翻本!打!”

张老三没有出手,这种群战斗殴,老头子们没有家伙什还是不要上,不然一不小心闪了腰就是倒霉的事情。

车子上的老头子们都是抓耳挠腮,很想下去,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车子里的海伦和夏真都是贴着窗户看着外面,窗户上都是白雾阵阵,用手擦干净,才看到张贲在那里被人硬生生地背上砸了十几棍子。

不过这厮凶悍强壮,那十几棍子砸中了,还砸实了。可是张贲却是越发地表情狰狞凶狠,宛如没事人似的,在周围一群人的惊骇目光,一把拉过一人,双手一提,甩了出去。

就像是扔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嘭的一声,砸到几个人,落在地上,都是四马八叉地倒在地上,颇为狼狈。

张明建大吼一声,抄起棍子也追着张贲去了。

张贲双手发力,拉住了两条钢管,将人拉的踉跄,一个鞭腿,啪的一声,竟然是将人的手骨给踢断了。

那人痛的哀号不止,张明建吼道:“叫人!继续叫人!弄死他们!”

三凤堂的分支在这一带多的是,嫡子嫡孙可是不会在这里混迹,省部高官大员才是他们该呆的地方。

远处已经是警笛阵阵,少说有五六辆警车。

这边动静很大,不过在餐厅中,有个青年戴着墨镜看着外面,嘴巴一弯,说道:“哥见多了能打的,但是这一个,最能打。”

“大哥,我们吃好就走吧。还要赶着去中海呢。”

青年扭头无所谓道:“放心吧,跟哥走,有肉吃。”

几个小弟连连点头:“大哥说的对。”

如果张贲进来听到这个青年的声音,说不定就会发现这人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张贲此时倒是痛快,狞笑着和人鏖战,他身强体壮,两根钢管砸过来,一声爆喝,当的一声响,胳膊没事儿,可钢管竟然瘪了弯了,这场面,让吃饭看热闹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厉害了厉害了,快点录下来录下来,发网上去!”

“太厉害了!好多人啊!是不是黑社会啊!”

“肯定不是,先前收钱的那帮路霸好像和一帮人撞上了,哇噻,那个家伙太猛了,一个人打十几个!”

“钢铁侠啊!”

一群小美眉在那里举着手机相机,录着画面,张贲一手抓住一个一脸惊骇的家伙,双手一合,啪的一声,两人都是晕了过去。

“抗击打能力竟然强悍到这种程度!”

张骁骑惊的一塌糊涂,他知道自己阿弟能打而且抗打,但是没想到,已经变态到这种地步,怪不得阿公以前就说过,张贲的根骨俱佳,将来必他要厉害的多得多,他本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阿公的眼力是何等的毒辣。

“狠角色!”

张明建又惊又怒,不过此时不是穷折腾的时候,他喘了一口气,手中的大钢管舞的有模有样,显然也是正儿八经练武多年的人,步子力道身形,起码一二十年的功夫,而且是苦功。

正当双方都是准备朝死里打的时候,警车开进来,然后冲出来一帮警察……

NO.69简直笑话

NO.69简直笑话(送出一份大礼,心中蛋定许多。)

泰兴这边一片,路政前身就是公路派出所。当初的所长叫钱得令。不过眼瞧着这帮车子,警车倒是占了大多数,路政车拢共就两辆,打头的竟然还是三菱帕杰罗。白漆蓝盾,瞧着挺威猛带感,可下来的人,却是个五短三粗的胖罗罗。

戴着一顶大檐帽,掸着帽子上的小雪珠子,开口就是浓重的江淮口音普通话:“么得命了!人多的一比!”

这个人,他老子就叫钱得令,如今他却是这一片白道吃交通饭的实权人物。

他叫钱操,外号钱长鱼。

江淮将黄鳝称呼为长鱼,黄鳝滑不溜秋用手难抓,而且一遇到动静就蹿溜的极快,但是它要吃东西的时候,却又是极为贪得无厌,被人形容成长鱼,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别看钱操模样不行,可还是正儿八经铁路警校出身,只是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路政系统中。

钱操绝对是个人才。当初这边一圈上上下下就靠上头发钱,没有来钱的物事儿,他脑子好,在铁道上的门道儿弄的门儿清,当年中海火车发昆明,走的是南边,为了让乘客晚上歇旅馆然后再乘车,或者多吃一吨火车饭,曾经出现过在抵达贵阳之前,硬生生地在应急铁轨上等别的火车开过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如果时刻表排的好,这是很容易做到的,而且还没有危险。

钱操的手段虽然不至于这么给力,但是也差不离,他所做的无非就是一个字:守。

再细说一下,那就是守株待兔。

这年月,到处都是车,这道儿上这么多车,谁还保不准要抛锚啊。

要拖车?行,不用电话就来帮您拖。

多少钱?看着给。一百公里两千五,您看怎么样?

这是普桑的价儿,您要是开着一辆北京现代,再加五百。

就这个活儿,你还没办法说理去,这一堆废纸章程盖过来,你还能立马戳穿是怎么地?回去找证据找律师?行啊,交钱您就走。

一转身。得,我们路政有自己的拖车啊,那不是我们的拖车!

这,就是名堂。

也算是阳谋了,堂堂正正和你来,谁来鸟你。

而且钱操也够狠,弃车保帅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干,多数人被他卖了还在给他数钱都不知道。

所以称呼他为钱长鱼,那真是没有叫错的。

钱操一双招子放的亮,他看到张明建,又扫了一眼将十几个人摆平的张贲正在那里拍着手,一脸无所谓,扫了一边这边的警察和路政,竟然是眼皮子都没有多抬一下。

钱操心中一嘎登,暗道:屌了,可能是过江猛龙。

他边上一个,是一个交警中队长,个子高大,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就这个光景,能在别人地头上撒耶。还将张明建这么多人打的趴下,什么来路先不管,就冲这份胆气,就能判断出来,对方如果不是后台硬或者自己盘子硬,那就是二愣子。

天底下哪那么多二愣子?

张耀祖父子都二成这个样子了,还没被枪毙,可见天底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周围看着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休息区的员工也出来看热闹,楼上楼下都是人,那当地村子里的农民都是抱着家伙什,吵吵嚷嚷着看着这边。

张明建心头凌然,额头上冒着汗珠子,一脸惊骇地看着旁若无人的张贲。

这是人么?牛都经不住那样打,他倒是和没事儿一样。

其实张贲也是痛的,可是他不怕,有生命之泉顶着,最近生命之泉很容易受情绪影响,容易随着气血涌动,弥补在毛细血管中,充血时候,泉水也是保护着血管壁。

这个中队长姓武,不过名字奇怪,叫武藤懒,虽然身材长大,可是面白无须,乍一看,竟然还是个体面秀才,却不是个衙门里地差役。

“老钱。透着点邪气。”

武藤懒对钱操咬耳说道。

钱长鱼也是练过几年南派铁线拳,所以能够瞧得出来,这些家伙都是有不俗的武艺,心中暗道:难道这是哪个武校的校车?

想了想觉得挺扯谈,校车开着宝马X5,这校长太娘的舒服了。

来的路政人员都是缩了,这光景,还得警察同志们上啊。

地上趴着二十七八人,都是哼哼唧唧,叫苦不迭。

张明建眼神狠历,冲着张贲喝道:“兄弟出手好狠,不怕来日方长吗?”

张家小老虎不屑地看着他:“就凭你?我向来有仇当场就报,从来不怕来日方长,我看你,还是想着夜长梦多还差不多。”

三凤堂的人在这一带分部的极多,起码有三四个村子,最少的一村,也有三千七百人,听着不多,可你挡不住他们抱团,张明建回头跟几个村子说一声老子在外面被外地人打了,瞧着吧,拉一个村一个村地往外打。不把狗脑子打出来,那是不歇手的。

只是张贲根本就不怕他们,要比狠,他们连张家大院的小崽子都不如。

法律要不管,他一个人屠了他们都行。

边上那些坐在台阶上嚎啕大哭的大客车司机们都是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心说今天倒了血霉,竟然撞见地头蛇,你说要是直接开着走,哪儿那么多事情?

可是你得承认,谁知道年初三就出来觅食?

其实如果他们知道张明建在腊月二十五就开始干这个勾当。就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了。

其实一个年关,张明建这伙人,捞的钱,起码都是七位数。

只是奈何人头太多,上下孝敬打点,剩下的,其实也没有多少。所以这帮子人都是每年出来捞一票,往日其实都是盘踞在泰兴南三环一带,出了名的恶劣。

头上又有武藤懒照应,可以说是非常的跋扈嚣张。

当然张明建毕竟是三凤堂出来的人,尽管他不是斯文人,可做事情从来没有做绝过,买路钱一千就是一千,从来不多要。

他有个妻舅曾经私下多收钱,左手的小手指,就是他亲手剁下来的,当着所有跟他混饭吃的人面。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背着他干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而这小子对人心的把握,也不可谓不微妙。

人到年关赶路,身上揣的钱不多,可是也不会太寒酸,两三千肯定有的。

然后赶着回家,这一千块,也都当是过年的洒水钱,谁还真来较真啊。

报警?老子赶着回家过年好不好!

这就是死结了。中国人的归心似箭,使得张明建玩这一手可谓是年年创收年年中奖,而且还真是拿他没办法,除非真是闹的鸡飞狗跳,撞到了大铁板。

可是,张明建一双招子又没瞎,挑什么车子找什么样的车子,他也是门儿清,再加上有钱长鱼这等人物指点,还有武藤懒这种夯货遮掩,可谓漂亮之极,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正所谓赌徒扔骰子,前面九把那是把把三个六。逢到第十把来了一个五点,好家伙,缺一不可啊!

钱长鱼胖胖的脸上有些发红,他看到了张骁骑,又看到了站在后面督战的张三贤,更是看到前面一脸凶悍的张贲,再看到一群男人不屑冷笑。

他也清楚,这伙人,真是不大好招惹的。

张骁骑将外面一件两用衫也脱了,扔在崭新的宝马X5上,车上江绿竹也下了车来,贵妇气质,好车贵妇,前头的张骁骑难道是保镖?那个老头是刚退下来的省部大员?周围的……是家里人?

脑子转的飞快,不过这时候武藤懒等不及了,心中暗道:再横,都到了老子一亩三分地上了,聚众斗殴这个罪名,怎么都逃不掉!

“拍照取证!”

武藤懒手一挥,车里的小警察就在那里有模有样地拍照。

张贲朝着那个小警察,拍着胸口喊道:“朝这儿拍!对,朝这儿拍!”

武藤懒大怒,冲过来吼道:“你们聚众斗殴,你故意伤人,造成多人重伤!”

张贲冷笑,突然抬脚狠狠地踩在一个还在地上呻吟的家伙手上:“你少说了,我是正在行凶!”

“啊——”

武藤懒惊骇地退了两步:“通知刑警大队!”

张三贤走出来,冷冷地扫视了一遍:“只管通知!老子就不信了,这世道,还真是变了天?老子这么一看,还以为是一群穿着黑皮的伪军呢?娘了个逼的,怂包成这个鸟样,倒是吃起了江湖饭,好家伙,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张明堂推着眼镜轻声道:“爸爸,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陈桥安?”

陈桥安是副市长,头面人物,是江都望族,不过来泰兴做官,算是有点理想的人物,而且……他不愿意升官。

这是最让人惊诧的事情。

文人不爱升官,这事情,可真是新鲜到顶了。

可是陈桥安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江都陈氏,出入三房进士,上下五代义士,在文人堆里面,那也是顶顶有骨气风骨的人。

他和张明堂,是大学同班同学,是挚友。

张明堂去美国的时候,陈桥安还亲自送了一副郑板桥的印刷竹子画,市场价十五块。至今还挂在张明堂美国的房间里。

“麻烦人家干什么?你当老子我死棺材里了,还真就没有人可以找了?”张三贤眼睛一横,颇为不屑。

然后拿出一张电话本,这电话本,厚厚的一摞,上面的电话人名千奇百怪,翻开一页,递给张明堂:“照这个电话打,老子倒是要看看,这笑话,到底是弄出来的,嘿。”

他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嘿了一声,那股气势让钱操和武藤懒都是惊了一下,原本要呼叫刑警大队,却也硬生生地打断。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周围村子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拿着扁担、钉耙,人声鼎沸。

张明建暗暗叫苦,他知道今天保不准可能要被*了。

“屌了,撞到铁板了。”

张明建虽然还穿着军大衣,兜儿里还揣着雷锋帽,可是身上却冷的厉害。

周围的人叫嚣了一阵,张贲抄起一把长铁棍,朝着那帮人走了过去,猛地挥舞,朝着地上用力一扎!

乒……

那声音就像是定点打在钢筋上一样,火花四射,但是浇铸好的大块水泥地,竟然直接被一根铁棍扎穿,就像是扎的是豆腐块一样。

张贲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冲着他们吼道:“不怕死的!就过这根棍子试试!”

那跟铁棍本来齐眉长,竟然被扎入两尺多,这得多大的蛮力?没人知道,但是那瞬间张贲双臂变粗,张三贤和张骁骑还有张明建却是瞧的清清楚楚的,别人兴许没瞧出端倪,但是这三位可都是二十年苦功朝上的,怎么可能没瞧出来?

这是什么?巨擘力道!

那群人都是骇然,这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怪物。

张家大院的人也有被打伤的,不过都是胡乱地用纸巾擦着伤口,张大山额头上被人敲了一棍子,偌大的口子,这狗日的竟然直接叫张丙生给他缝合,*子养的太厉害了。

休息站那边的几个卫生员都不敢靠近,只是在那里给躺地上的赶紧包扎。

那惨烈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见过大场面的兴许还行,可有些人兴许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样的阵仗。

餐厅内,那几个青年都是往外看着。

一个小弟问道:“大哥,那个还是人吗?”

“不用怕。你们只要明白,跟着哥,有肉吃。这就行了。”

戴着墨镜的青年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地答道。

“知道了大哥。”

这边已经是乱了套,警察不敢上前,路政缩在后面,两个头头一头的冷汗,张明建这条地头蛇也是慌了神,张明堂打通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张三贤。

老头子接过电话,平静说道:“我。张老三。哪个张老三?给华北日军司令部寄照片的张老三,你狗日的把老子给忘了是吧!老子人在哪儿?老子在你家地头吹西北风降体温呢,老子现在高血压!”

十几分钟后,外头大车小车又来了一拨,头车后头有辆红旗小车,车里头下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老头,戴着变色眼镜,朝这边张望了一下。

NO.70扬长而去,恶气

NO.70扬长而去,恶气(呼!我表哥进国开行了!)

这车上的老者身子骨还算硬朗。头发花白,朝后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因为当年眼睛附近中过弹片,去前苏联做过手术,所以眼睛看东西不能有强光,一直戴着有色眼镜。

张三贤看着他,笑了笑:“还行,走路不用人扶。”

老者快步走过来,边走边笑,还伸出手,边上几个可能是小辈,都是忙不迭地跟着,生怕他摔倒似的。

褐色的镜片后面,一双老眼微微发红,握着张三贤的手,重重地抖了一下:“好多年了,再见面,你还是这么硬朗,我却是行将就木了。”

“哈哈哈哈,你就是个书生,老子是个老兵痞。比文化讲觉悟,你比我强。可要说这身子骨,你开着缴获来的国民党吉普车也追不上啊。”

张老三哈哈大笑,周围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张明堂和后面一辆车子上的中年斯文人也是握手寒暄,天空中风还刮着,这里的气氛,却是暖了起来。

“陈市长,气色不错。”

“老同学,取笑了不是?这前边儿,还要加个副字。”

这人,就是陈桥安,人称死不升官陈桥安,说的就是他了。是个肯干实事的人物,充满着理想、热血、干劲,人这辈子,就得有理想。

张明堂和他熊抱,拍了拍他的后背,分开后,笑道:“还需努力。”

陈桥安哈哈一笑:“我又不是难得糊涂的郑板桥,自然一直努力。”

前头那个老者左右都是晚辈服侍着,显得极为恭敬,看到张三贤,都是眼神露着惊诧,分外的不解。

毫无疑问,张三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从高位上下来的大员。反倒是更像田地里头刚刚起身的老农。

“比不了你啊,这小日子过的,啧啧……比不了。”张三贤嘿嘿一笑,“老子就整天盼着每个月到点发给我几千块退休工资,奶奶的,一万块都没有。”

老者笑道:“你不常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吗?”

“文化人,文化人啊。老子几十年前说的话,都能记得。”张三贤哈哈一笑,手指指着他,然后突然撇撇嘴,头一歪,“怎么?不处理一下?前头那位中队长大人可是说聚众斗殴呢,要拿我们去衙门里法办,你给说道说道,看着您徐大人的面子,放过咱们这些升斗小民一马,怎么样?”

老者笑骂道:“你这是挤兑我呢。我听得出来。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是快要进棺材的人,小辈们哪里像我们那会儿有干劲拼劲。”

张三贤正色道:“徐大人,我可不记得听说过教导我们放任黑恶势力滋生这种话。有人可以前呼后拥,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种在一些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就会让一个年都过不好,你懂我意思吗?”

老者点点头,然后道:“放心吧,我也不是要被明太祖剥皮充草的人。你也太小瞧我了一些。”

“我从来就没高看过你。”张三贤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

两边的晚辈都是脸色一怒,张三贤只当没看见,老者哈哈一笑:“你倒是没变,还是这么不让人痛快。”

“那我就不留着了。我们还要赶路。”张三贤突然道,“去扬州。”

老者盯着他好一会儿,道:“去了好,去了太平点。”

张三贤头也不回,似乎丝毫没有叙旧的意思,径直上了宝马X5,大手一挥,道:“走!”

那边武藤懒和钱操都是脸色一白,这边什么状况,他们都是眼睛瞧的真真儿的。

来的人不少,其中两个,都是市局的头面人物,可不是什么清水位子混日子的,而是握着实权,能说话的那种。

张贲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拍拍手,到了休息站里面。卖了一大包的曲霞汤包,还有一大包的黄桥烧饼。

热气腾腾地上了大巴车。

司机小吴此时也没有了事情,鼻子用药棉堵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碰到了,还是有点疼。

见宝马车开着走,他也是痛快,竟然迅速发动了车子,跟着就走了。

就这么出去,别说是张明建这些路霸,那路政钱长虫和中队长武藤懒,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寒风中,徐姓老者有色眼镜后面是一双怒火充斥的双眼。

“爸,刚才那个什么人,这么嚣张,完全没把您当回事儿嘛。谢都不谢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了,好光棍的人。”边上一个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徐姓老者沉声道:“他万事不求人,难得求了人一次,恐怕要好几天睡不着觉。他这哪里是看不起我,更加不是什么潇洒光棍,而是不好意思啊。他这个人,只能是一员猛将。其余的人情世故,玩不转的。”

又叹了口气,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衣服碎片,躺着二十七八个人,都是痛苦不堪,血迹斑斑,倒是心狠手辣。

几个卫生员在那里小心地给他们清理伤口,然后就地包扎。

陈桥安周围站着几个高级警官,扫了一眼,陈桥安说道:“虽说不归我管。不过看到了,就是我的职责。”

几个警官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充满着恼怒,看到武藤懒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外出觅食儿,也不是这个弄法,弄出大动静,牵连起来,就是一大片。

而这个时侯,就是一群人撇清关系弃车保帅的时候。

说一声哀鸿遍野,也不为过。

钱操心中凛冽,暗暗心惊:那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老子钱得令还是有点人脉的,保住他一个混饭吃的位子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这么多捞钱的路子撇掉,真是有一种扎他心窝子一刀的感觉。

武藤懒则是满头冷汗,他有一种预感,他可能要完蛋了。

不过他也够本了,就算现在革职,回家养老那也是完全没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他就是炒房子的余钱都够了。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如果眼前这群人下手狠了,会不会让他陷进去?

心念至此,武藤懒已经有了决定,就这个光景,咬死了最多就是渎职,撤职查看就是,他也不怕这个,装孙子两三年,做个富家翁,何乐不为?

“都愣着干什么?把人抬上车送医院,地上清干净!”

一个一级警司在那里喊道。

貌似来的一票人中,就数他位子不够看。

“把那根铁棍拿掉,竖在那里干什么?好看啊!”

有个警察过去拔了拔,没拔起来,使出了吃奶的气力,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叫了两个警察过来一起拔。居然还是不动弹。

这他娘的是打桩机打进去的是吧?

“这拔不起来啊!”

“多几个人!”

又是好一会儿,竟然还是拔不起来!

“你们到底吃的什么,这谁弄进去的?”警司在那里问道。

“刚才那个买了汤包和烧饼的男的。”有瞧见的人在边上搭话说道。

餐厅里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可是瞧见了,几个警察都没有拔起来啊,这得多大的气力?太逆天了吧!

徐姓老者也是一愣:“一个人?”他问边上的人。

陈桥安也是来了兴趣,拨通了张明堂的电话:“老同学,你那里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汉,一根铁棍插在水泥地里,我们五六个警察都拿它没辙啊!”

张明堂一愣,才说道:“那是我侄儿。”

“什么?!”陈桥安惊呼一声,“你侄儿?!”

徐姓老者听后,哈哈一笑,道:“瞧见没有,瞧见没有,他们家的人,可能小瞧了一个?”

边上那个中年妇女却是不服气:“力气大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这一个。”

老者没有理她,对边上两个男子说道:“这人啊,各有各的长处,你能运筹帷幄,别人就能血溅五步。毛主席也说过,决定战争的是人,不是物。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了任何人。”

又扫了一眼那跟插在水泥地上的铁棍,叹了一声:“好力气。”

说罢,又是不要人扶着,自己上了红旗车。过了一会儿,车子就开着走了。

餐厅内的一些小美眉们都是惊讶不已,然后道:“哇噻,超人啊。”

“太MAN了吧!”

那几个来历不明的青年都是惊呼一声:“大哥,那人可真是力气大。还这么能打,太厉害了。”

被叫大哥的青年推了推墨镜,掏出一面镜子,一把梳子,竟然在那里梳着头,然后说道:“哥老觉得,那人貌似在哪儿见过。哥阅人无数,怎么就记不得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猛人呢?”

高速路上,张三贤一个人双手叉在胸前,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面,心情有些抑郁,他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不过却是高兴不起来。

“爸,你好像不高兴?”张明堂问道。

张老三叹了口气:“这人一辈子,总还是有求人的时候。”

张明堂欲言又止,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江绿竹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同时江绿竹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不要问为什么不让你来求陈桥安。

冯庆华瞧见江绿竹的这句话,也是明白过来,江绿竹也不愧为冰雪聪明,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能够将公公的心态揣摩清清楚楚,若非理念性格不同,真要是巴结张三贤,张明堂也是不敢和她离婚。

不过这谁又能说得出来呢。

张骁骑只是在那里开着车,心中也是惊讶无比,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处理一件事情这么痛快过,确切地说,是这么轻松过。

打完就拍拍屁股走了?

而且别人还没拦?

阿公认识的人,竟然还有这等手眼,实在是让人佩服。

大巴车里也是好不热闹,大家各自拿着汤包往嘴里丢,黄桥烧饼的热乎乎地一人一只,好吃的不得了,又粗又脆,里头还有糖心,那滋味,真是让人舒服的直叫唤。这烧饼,种类还不少,并非只有一只脆皮甜心饼,还有小小的炸饼子,这是不多见的,也只有老黄桥的人,才吃过。

当年黄桥战役的时候,这帮子老兵可是被江淮大地的老乡用手推车推着饼子送到战壕里,张俊才捏着手里的甜烧饼,感慨说道:“当年我带着兵过来,吃着黄桥烧饼,心里痛快。现在吃着烧饼,也算是打了一仗,可为甚就这么不舒服呢?”

张乙生啃了几口,嘴里全是烧饼沫子,他一边吞咽一边朝天仰着脖子不让碎渣掉落说道:“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再不舒服,还能比老三还要不舒服?你不瞧瞧,他的脸都快黑了,这老小子,恐怕真是想通了什么,要不然……唉,算了,他们那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怎么说话呢!小贲还在车子里!”张丙生瞪了一眼他阿哥,回头一看张贲,只是尴尬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边上夏真一边吃一边爽:“哦嚯嚯嚯嚯,味道真好啊。这个、这个……喔喔喔,蟹黄啊!哈哈,大冷天还能吃到蟹黄汤包啊!”她一边吃着热汤包,一边啃着热烧饼,边上还有张贲给她拿着水瓶子,这伺候的,跟慈禧太后似的。

海伦也是小心地吃着,这时候肚子也饿,抬头看着张贲:“张,你不吃吗?真的……真的很好吃。”

张贲摇摇头:“你们吃吧,到了江都,有的吃呢。”

车速不快,也就是八十的样子,高速边上,还有积雪,一层层的,被污水染的昏黄。

扬州张家的本家大宅子,其实并非是在扬州府,而是江都和泰州的交界处,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通扬运河离着也不远,周围大大小小的湖泊也不少,串联起来,如果划船认识水道的话,机动船半天也能进入洪泽湖,不过这得老掌舵的,新船绝对认不了道儿。

此时车厢内气氛都是浓烈,开车的小吴也是笑呵呵地说道:“痛快!太痛快了!开车最恨的就是车匪路霸,你们真是太厉害了!给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小吴虽然大声说话,却是依然盯着前头,他倒是不忘自己的本职。

张贲笑了笑,心道:不是自己动的手,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么?

可对小吴来说,这就是出了一口恶气,对那些停靠的车子司机来说,依然是出了一口恶气。

NO.71老孩儿,老父亲

NO.71老孩儿,老父亲

八百里水泊镜湖。前前后后,是河流纵横,湖泊星点,就这个光景,才能够感受到苏中大平原的那种平坦如砥,平均海拔不足五米,就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天下粮仓。

镜湖的由来,听说还是古时候有个县太爷,为人恪尽职守,额匾明镜高悬,上头还放着一只招人铜镜,相传县太爷断案,只需疑犯在铜镜前头走一遭,就能明辨善恶真假,十分灵验。

后来县太爷告老返乡,那铜镜随着他去了,半路上突然落下,随后竟然化作一片湖泊,照映着这周围千家万户。于是这地方,就不敢有奸佞行走,家家户户,都良善自省,有勇气知礼节。

张家本家大院,外头各家庶出和分支都是赶在年初头正月十五之前聚头。

到了正月十五舞社火,闹元宵,没到场的子弟可真是急的火急火燎,巴不得能够乘飞机空降。

这边村头进去,要进张家本家大宅院的那条路唤作将军路,是改革开放后,江都这边头面人物为了巴结张德功,谄媚修建了。

你道为何,张德功一生有三十六个徒弟,其中有三个人曾是孙传芳手下做少帅,两个坐大帅。张作霖手下也有。蒋光头手下也有。

稀奇古怪,乱七八糟,论起来,黄埔六期的学员中,有三个,也是要冲他磕头叫一声师傅,然后敬茶的。

这老东西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带徒弟,到他一百岁的时候,还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如今则是在京城做教头,那也是一等一的猛人。

论起声势来,张三贤他们这宝马X5开道。实在是太不给力了一些。

这一波,可真是没让多少人抬眼皮子。

但是众人都是陌生。

本家大宅院所在的宅基地,那是四面都是河,宛如一个小岛,有正南和正东方向有埠头链接,河道里花鸭白鹅在那里游来游去,水是冷了些,可却不影响。

这些家养的禽类,声音高亢嘹亮,精神无比。

周围雪花堆积,丛丛灌木里头,那是花圃土壤,雪堆铲开,一群男人在那里忙活。

大宅院的四周,分布着各色老屋,都是有不少人在那里忙活着,树上挂着咸肉咸鸡,还有用钩子扎好的咸鱼块,一排排地挂着,那场面还真是不小。

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晒场,这晒场。本事用来晒谷子的,面积很大,偌大的一个地方,现在就是停车场,停着几十辆车子,豪车好车多的是,宝马X5和它们比起来,又是差了许多档次。

正门面前,是两块大石像。

左边儿入相石燕,右边儿出将石马。

出将入相,马踏飞燕。

那围墙正面门房檐头下,有个大大的黑底鎏金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张府。

这一看,还是名家书法,和张三贤大院子前头让小毛孩子胡乱涂鸦,那真是天壤之别。

张老三此时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不停地跳,到底他娘的还是回来了。

想当年军阀混战,东北沦陷,他老子张德功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扬州府避难,最后闹翻了离家出走,最后张德功大吼一声:狗东西老子把你逐出家门!

就那句话,张老三带着十八长工弟兄,就出了扬州城,背上之后,被太行山上的那群热血男儿所激励,于是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人类历史上最璀璨的一场变革中。

张三贤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个**者,但是他很清楚,他所要打拼出来的社会就是这样的,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可以让许许多多人吃完饭就可以骂娘的社会。

他要的,就仅此而已。

他不懂什么是大同,更不懂共产,那离他太遥远,他要的,也就这么简单罢了。

再来一次,他同样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围墙外面许多人看着这边陌生的牌照。

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这沙洲市的牌照。

许多人不认得,可有人认得。

有人惊讶地问道:“这……难道是三少爷?”

有个老婆子穿着锦绣服装,被人搀扶着,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却是梳理的一丝不苟,虽然头发银丝,可是却还能拄着手杖行走,边上一个老头,穿着黑色功夫袍,对她说道:“十二姨娘,天气冷,风大,您还是进屋子里去陪着爹爹吧。”

老婆子笑了笑:“无妨。以前沙洲来的人,都是当年那些跟着老三出去闹腾的小长工,今年也不知道三少爷会不会回家。”

张骁骑也是第一次来,张明堂同样如此,来过这里的,只有长工弟兄们。

而且也是久远的记忆了。

“小贲!到家了!”

张俊才一拍大腿,扭头看着张贲。

老头子们都是看着他,张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在前头下车。

因为他是嫡子孙,论起规矩来。车子里的人,都是要叫他一声小公子、小少爷。

张贲下了车,随后是张俊才、张乙生、张丙生……

他们的位子在正南,将军路上,一群男人都是下了车,声势还是不小。

这动静,惊动了大院子里头的人,出来不少老婆子,一个个都有人搀扶着,有一个头发竟然不是那么白,还有些许黑丝。

瞧着,还不算那么老态,保养的极好。

穿着紫色亮堂梅花服,手上戴着蚕丝手套,头上还插着珠花簪子,手腕里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她只是站在那里,鼻子眼睛都是精致无比,和江绿竹一样,这种女人天生就是贵气逼人。

她手中捏着一本李清照的词集,往外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惊讶和不解。

“十八姨娘,您怎么也出来了,天气冷。”

“我还比你年轻呢,怕什么。”她只是平静地说道。

那功夫袍老头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旁。

“今天这天气,太阳不错,喜鹊也叫,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喜事发生。官人他今天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二少爷也是一早的笑眯眯,定然是有什么好事儿。瞧瞧看,这车子,怕不是沙洲过来的吧,难道是三少爷回家了?”

她十一岁就给张德功做了十八姨太,是个有名的水灵女子,老牛吃嫩草到这个份上,也是张德功的威猛了。

老爷子武艺超群,养身有道。家中名头当年又有兄长张德坤帮他打出来,可以说张德功完全就是捧着金饭碗。

论起逍遥来,和张学良年轻时候差不多。

张汉卿号称民国四大美男子,其实真要论起英俊风度,张德功那真是一表人才,江苏大地,江湖人数得着的人物,都是承认的。

而且他也确实有本事,当年日本兵进江苏,对地下党诸多残害,他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竟然是死命保住了不少地下党成员。

可谓是劳苦功高。

当年活着下来的地下党,后来子孙年年过节都是要过来送礼拜访,这身份地位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十八姨太他是最喜欢的,曾经姨太太问他:“官人,你本是说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不做不动的吗?为何又要救那些失心疯的小孩子呢?”

当年的地下党,年纪最小的,和姨太太年纪差不多,也就是十二三岁,私塾里混迹刚刚出来,满腔的热血。

“血冷了,不好。”

张德功当时就是这样回话的,往后,就再也没有细说过这件事情。

“爸!下车吧!”张明堂在那里说道。

张贲身后,包晓冬有些害怕、局促、尴尬。

她现在才知道,外公的老家,竟然是这般的热闹。

这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太神奇了。

不同于大都会的那种纷争喧嚣,这是一种古朴的气息,深远的传统。

江绿竹恨前夫蠢的跟猪一样,一把将他拉出了车子,冯庆华站在车旁,没有说话。

“你拉我干什么?”张明堂皱着眉头喝道。

“你是猪吗?亏你在学校里那么聪明机灵,怎么连爸爸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蠢的无可救药了!”

江绿竹压低了声音在那里骂他。

张明堂被江绿竹的气势压制住,愣神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之前是近乡情怯,现在是面朝家门不敢入!你懂了吗?猪头三!”

江绿竹不停地翻着白眼,她气的不行。

张明堂也是反应过来。

车子里面,张三贤这个老头子坐在车座上许久都没有动,周围的人走了之后,似乎一切都很安静。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声音,过去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大哥矫健的身手,张德功的呵斥,母亲的保护,父老的不舍,师兄弟的鼓励。

一一浮现起来。

华北三飞虎,敢给华北日军司令部寄照片的张三贤,这一刻,泪流不止。

老泪纵横是耻辱吗?永远都不是。

他有力的双手按在脸上,可是泪水还是不断地滑落,这辈子,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忽然有点明白张耀祖的决绝,知子莫如父,当年他这么做了,张耀祖同样也这么做了。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山河日落,神州倾覆。而现在,张耀祖只有离开偌大的国家才能找到自己活着或者说是坚强地活下去的意义。

无声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一把攥住了头顶的帽子,狠狠地抓在了手中,他仿佛要将自己的指头都要用力捏断似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车子周围越来越安静,没人过来打扰他。

三少爷整个人弯了下去,头低了下去,双手不停地捂住了脸,不让泪珠子滑落,却怎么也无法阻挡。

离开扬州的时候,他没有哭。

兄弟们死在日本人的枪炮底下,他依然没有哭。

美国人的炸弹炸的他身中七枚弹片,周围一片尸山血海,红黑赤地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哭。

可是为什么只是到了这里,眼泪水就挡不住了呢?

张丙生一瘸一拐想要过来:“三哥他怎么还不下车,我去叫他。”

“叫叫叫,叫你母亲个*子!呆着!”张俊才在喝骂一声,瞪着他。

张俊才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把拉住了张丙生,然后对张贲说道:“小贲,你去喊你阿公出来,该是去行礼的时候了。”

张贲点点头,朝着宝马X5走了过去,刚到车边,只听得咔哒一声,车门开了,张贲停住了脚步,一只脚伸了出来,随后张三贤走了出来,一脸的平静,看着张贲问道:“你来干什么?”

“阿公,你没事吧?”张贲看着张三贤,问道。

“老子能有什么事情。走!”

他瞪了张贲一眼,快步走在了前头,一群人都在等他,张三贤抖了抖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问周围人:“我身上有没有龌龊地方?”

“没有,蛮清爽的,像个国民党中将。”张俊才笑着说道。

“操**母亲个逼的,你quan家才是国民党的!”张三贤瞪圆了眼珠子骂道。

张俊才哈哈一笑:“怎么,好让你抓俘虏,抢功劳啊!老子全家要是国民党的,也要投诚,这功劳,也是大大地。”

说着,竖着大拇指,一畅怀,倒是颇为诙谐。

一群人都是笑了起来。

张老三深吸一口气,走在前头,道:“走吧走吧,早晚都是一刀,就去看看!”

他走在前头,步履矫健,又是身材高大,也是一米八几的汉子,左右张骁骑、张明堂、张贲,后头是张俊才、张乙生、张丙生……

最后面才是妇女子孙,一大拉拉的超多人。

前头那个老贵妇瞧着这边,仔细地端倪了一会儿,才惊呼一声:“啊吔!真是三少爷!快快去叫官人,三少爷真的回来了!”

“三少爷回来省亲啦!三少爷回来省亲啦……”

“回来啦回来啊!”

“老太公、老太公!”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正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寿眉寿须的老者,头上戴着一顶裘皮帽子,手中一把虎头九节杖,虎口里一颗红色圆球,他目光冷静,气质高昂,更是有一种大气的感觉在。

那过来报信的人都是一滞,然后一个小辈才小声地说道:“孙儿回报老太公,三阿公他回来省亲了。”

嘎吱!

那虎头九节杖,被他捏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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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2忠心耿耿,放你娘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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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屋瓦连城。镜湖四周的房屋连接起来,起码要四五百间,当初这里最辉煌的时候,一共是整八百的房间,后来随着战火以及时间的推移,才逐渐的塌坯消失,到了如今,后来加盖翻新的,才又稍稍的恢复了当初的风采。

只是这屋子,本家大院子才是本家老爷的住所,其余镜湖周围的房屋,都是别家子孙自己盖的。

本家老爷也要耕种放牛,养鱼养鸭。所有的,不过是几百亩水旱田罢了。

只是不论是什么时代,张家人都是站在大多数人利益的一面,又秉承忠勇仁义,才至今都没有消失在历史的浪花中。

周围站着的女人很好,看过去,也就是几十个,和一群男人涌在那里不同,女人的地位要低上许多。

便是吃饭。女人也是不能上正厅正堂用餐的,偏厅才是她们该呆的地方。

也只有张德功这般没有章法的强人,才会打破种种在他看来不舒服的规矩,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舒服来做。

十八房的姨太太……开门十八房,也亏难他做的出来。

周遭的小孩儿,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围墙上头都是挂着大红灯笼,周围的墙壁刷的白亮清爽,过来帮忙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粗粗看去,恐怕头两千人在那里忙活也不为过。

再有几日,年初八的时候,还要出游,那些儿装扮武将文臣的人,更是要拉出长长的队伍,颇为壮观。

张德功手中的虎头九节杖被攥紧在了手中,外头一排排地站着他的子孙,嫡子嫡孙庶出庶子都是恭恭敬敬,他眼神有点浑浊,但还不至于昏花,周围的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外头大喇喇的来了一票人,这时候才有人小声地问:“哪个才是三阿公?”

“领头的……就是吧。他旁边的两个人,倒是高大雄壮,不知道是他什么人。”

“那左边那个,好不威风。”

张贲穿着一身黑色中山学生服,他脑袋上光光,走路虎步龙行,目不斜视。双臂自然摆动,粗壮有力,脚上是一双黑色大头皮鞋,鞋带系的一丝不苟,鞋面锃亮,带着一点水渍。

走到这里,张贲环视四周,这里都是如此的陌生,白雪皑皑,屋顶上的雪花在一路路的瓦楞承托下,看着就是一副美景。

夏真跟在后头,这才觉得自己其实胆子不是那么大,这多人,人人目光扫来,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敢在这种地方被人盯着。

张贲和张骁骑倒是无所谓,他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人,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武将气势,放三国,那也是云长翼德。气势不凡。

前头有个老头儿,守着门槛,跨步出来,这人张骁骑是见过的,就是张三贤的嫡亲二哥,张永贤。

他也是从省部大员退下来多年,只是在这地面上人脉广大,又有不少门生,所以做事情都是轻松利落。

和张三贤这种老死不求人的倔强比起来,张永贤多了许多文人的世故圆滑。

过刚易折,让老头子再选一次,恐怕依然是一往无前的猛打猛冲,刚硬无畏,才是他华北三飞虎,才是他堂堂张三贤。

“老三,回来了。”张永贤微笑着打着招呼。

张三贤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没有答话。张永贤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然地站在一旁,那天来张家大院的小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好大的架子!”

啪!

张永贤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那小子脸上:“死一边去!”

边上一个中年人赶紧将那小子拉开,张三贤冷笑一声:“又来这招?刘备摔孩子,也没你演的逼真。”

话一出口,漫长一惊,这三阿公,好大的脾气。

前头站着几个老婆子,从十二姨太开始往下到十八姨太,没有一个年纪比张三贤大的。

那十八姨太太,张三贤比她大了十多岁。

离开扬州城的时候。张德功才讨了她做姨太太。

“三少爷好。”十八姨太点头微笑道。

张三贤拱手,鞠躬道:“姨娘好。”

张骁骑和张贲也是九十度鞠躬,十分恭敬。

晚辈们都是有样学样,长工弟兄们则是拱拱手,喊道:“姨太太好。”

论起这待人处事,莫看十八姨太比他们年纪都要小,可她当年冰雪聪明,什么都能做上一手,十五岁的时候,就接过张德功家里的账簿,成了张家大宅子的管家婆,月利、份子、零花、进项,算的齐齐整整,到了解放的时候,还能拥军米面无数,银元许多。

而且老头子还划不到大地主的行列中去,最后也不过是打了个马虎眼,给了一个中农,也亏难是八方好友,多处恩义。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除了正房大*奶,其余的姨太太,生养了儿子女儿。都是不能叫她们妈**,而是要叫大*奶母亲。她们见了自己的女儿儿子,也得称呼少爷小姐,又何况是张三贤这种嫡亲的三少爷。

只是张德功从来不理会这些,他本就不是什么豪族大族出身,所以不穷讲究,这边除了称呼一声少爷没办法改过来,那些自家养的儿子,都是和亲生母亲生活的很好,也算是老爷子的破旧逆反了。

门堂两侧都是站着不少人,大多都是穿戴体面。和张三贤这般随便捡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一套,那是截然不同。

被扇了一个耳光的小子目光不忿地看着这边,张贲一眼扫过去,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欠揍。

那边张永贤看到张贲头转过来看着他们,那目光冰冷,都是吓了一跳,他们都是知道张家大院有只小老虎,张三贤的宝贝小孙子,那是根骨奇佳,是个一等一的练武奇才。

可没想到,这小子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那冷漠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将他和一个才十九岁的青年联系起来。

张永贤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看到张贲看来,都是本能地挡在那小子身前。

张贲瞧见了,头转了过去,眼神轻蔑无比。

张永贤也是尴尬无比,和张三贤的小孙子比起来,刚才他的子孙,还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又瞧着张骁骑,也是知道他在边防供职,是个一等一的猛将,里头一件黑色长袖,外面一件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手上戴着皮手套,一米九多的身量,板寸头,人又是英俊体面,朗目星眸,站在张三贤的左手边,那真是颇有一番赵子龙的架势。

就这两个孙子,也是让人羡慕不已,暗叹三少爷的运势,真是不可阻挡。

张家多年开枝散叶,人多嘴杂也是不为过,更何况还有各方拜年来的世交。有些更是当年受了张德功恩义的晚辈,站在另外一侧,惊奇地打量着这群人。

来的这群人,丝毫没有非富即贵的模样,一个个如老农穷横,稍微看得过去的,也不过是张明堂和江绿竹,一个仪表堂堂斯斯文文,一个贵气逼人雍容仪表,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

其余的张俊才、张乙生、张丙生……瞧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出身,手上关节粗大,老树皮一般的手掌,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干净衣服,光光的脑袋,看着四周都是笑呵呵的,让那些来的不少人,有一种优越感。

“三少爷,也不介绍介绍家里人?”十八姨太笑呵呵地看着他,这位三少爷,出扬州的时候,她才十一岁,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逆子?到后来日本人来了,她才知道,这等人物,才是乱世英雄,一方豪杰。

张德功在正厅坐着,皱着眉头,问边上一个小孩儿:“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人?”

“哦,是十八姨奶奶在那里迎三阿公呢。”

老爷子兴许是站的有点累,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番,然后闭目叹了一口气。

双手支在虎头九节杖上,他模样健硕,百多岁的人了,可还是硬朗非凡,这也是他养身有道,才能这般。

张氏的呼吸法,还是颇为厉害。

张三贤又是抱拳躬身,一一介绍:“这是我大儿子,张明堂。明堂,过来给姨奶奶问好。”

“十八姨奶奶好。”张明堂鞠躬微笑,问候着十八姨太太。

十八姨太笑呵呵地摸了摸他的脸:“体体面面,一表人才,听人提起过你,听说是喝洋墨水的,还在花旗国做事,也是给人争光,有面子,有能力。”

张明堂愣了一下,心说这个姨奶奶还真是好心思,连他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张三贤点点头,又道:“这个是我的大孙子,张骁骑。骁骑,过来。”

“太奶奶好。”

张骁骑郎目剑眉,一身正气,鞠躬行礼。

“这是小孙子,张贲。”

张贲鞠了一躬,起身后,平静道:“太奶奶好。”

周围的人都是小声议论:“这就是三阿公的小孙子?怎么瞧着一股傲气?”

“嘿,到时候见了老太爷,不知道也是不是这个样子。”

周围议论纷纷,张三贤却没有说什么,张贲也是不以为意,他的礼节也已经到了,要行大礼,那可是不行,这些老家人,都是没什么感情,行大礼,他还做不出来。

十八姨太握住了张贲的手,喜道:“你就是张家小老虎吧,我可是老听说你呢,都说你是练武奇才,想来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这太平年月,虽然练武派不上大用场,不过强身健体,倒是不错。瞧瞧你,长的硬朗有力,倒是和你阿公当年一样。”

她又看着张三贤:“怎么不见张耀祖?”

张三贤暗暗惊讶:这个十八姨娘,倒是什么人都能记挂,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把年纪,真是不容易。

“我爸爸有事,暂时来不了。”

张贲见张三贤为难,于是说道。

这是很没规矩的行为,不过张家大院的人都是这般。张永贤瞧着张三贤,竟然没有恼怒的意思。

张贲拱手道:“这次一起来的,只有我妈妈。”

冯庆华在后头,微笑了一下,她儿子还真是的……

张永贤的孙子见状,又不忿嘟囔道:“没大没小,大人说话插嘴。”

张贲耳力惊人,听到后,冷笑道:“我爸爸不在,我便是当家男人,如何不能说话!”

那小子见张贲连这么小声都能听到,惊了一下,张永贤气的不行,恨不得将孙子往死里打。

姨太太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暗暗心惊:这三少爷的小孙子,好大的气势。

其实张贲朝那边说话的时候,那股子冰冷气势,还真是骇人,张骁骑也只觉得自己阿弟就像是一头猛兽,随时要杀人一般。

张三贤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目光冷冽的张贲,心中暗道:这小子,杀气怎么这么重。

十八姨太也是被吓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道:“无妨无妨,都是当家的男人了,自然能说话。”

她是左右逢源,说话轻巧,领着人朝里头走去。

张俊才他们一群老杀才都是心中咂舌:屌,小老虎还真是煞星一个,泰国杀了那么多人,这杀气腾腾,吃不消。

周围不少人都是警惕地看着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张永贤伸手请道:“老三,里边去,父亲在大厅等着。”

张三贤深吸一口气,冲十八姨太点点头,朝里头走去。

边走边说,十八姨太笑着问道:“俊才他们跟着你,倒是风吹雨打,吃苦吃的多了。”

张俊才在后面接话道:“姨太太说笑了,我们就是穷横命,拼掉就算。”

几个老东西都是呵呵一笑,都是轻松。

不过却有一个声儿飘了出来:“忠心耿耿,佩服佩服。”

就这么一句话,让张家祖孙三人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张俊才见状,碰了碰张三贤:“老三,算了,不要多事……”

却看到张三贤站定在那里,就在门槛前头,立着,冷声道:“刚才是谁放的屁,出来认错!”

整个气氛为之一滞,空气仿佛要凝固起来。

张老三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怒气:“忠心耿耿?放你母亲*子的臭狗屁!”

NO.73不是一家人

NO.73不是一家人

周围安静的厉害。

张三贤还没有迈入门槛。生生地停在了门槛前。

十八姨太神色一惊,她人已经在门槛内,有些尴尬地看着张三贤爷孙三人。

张骁骑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张贲更是寻着声音怒目而视,两兄弟的怒火腾的一声就冲天而起。这光景,让边上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姨太太们都是心中嘎登一声:糟了。

张俊才和张乙生两个老头子都是打着哈哈,笑道:“老三你板着脸干什么,还不进家门。快进去快进去……”

只是他们的儿孙却也是脸色有些难看。

张三阿公是不是好人?是!

明堂阿叔是不是好人?是!

骁骑阿哥是不是好人?是!

张大山人在后面,正要上前走一步,却被张乙生挡在身后:“你想干什么?后面呆着!”

寻着声音看去,那边立着几个男人,脸色显然是尴尬无比,看着张三贤他们,都是一青一白,内心显是都在挣扎。

那些来拜年的人,都是觉得这气氛诡异无比,他们都不是张家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都知道张德功有个嫡亲三儿子是个一代猛将,可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如今瞧见了,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却没料到,这会子,才真正让人感受到那股和日本人拼刺刀的杀气来。

“我有数。”

张三贤拍了拍张俊才肩膀,轻描淡写的动作,却是让张俊才内心一暖,三少爷到底是三少爷,几十年前如此,几十年后,还是如此。

他把他们当的嫡亲弟兄看,真正的弟兄。

一个战壕里守着一根香烟吃的一群穷弟兄,哪怕是卸甲归天后,也都只是一起耕耘三百亩水田,也不曾多拿过公家哪怕一分一厘。

他们良心哪怕是黑的,一刀捅下去,飚出来的血,那却是红的。

张老三是老兵痞,他没有说错自己。他是一个刁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没有张老三,他们这群长工,恐怕还是在茫茫平原上忍饥挨饿,看着日本兵横行。如果没有张老三,他们连端起长枪扣动扳机的勇气都没有。

“张俊才!上刺刀!”

从战壕里蹦出去的一声大吼,历历在目。

如今他们嬉笑怒骂,却是让人心中欢喜,华北三飞虎对别人来说是一条好汉一个英雄,但是对于十八长工来说,他就是嫡亲的弟兄。

爷孙三人走了过去。

张丙生想要拦他。张三贤拨开他的手,拍了拍,张丙生立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你刚才说的那句屁话,给老子吃回去,现在你站到这里来。”张三贤脚尖在边上点了点,“给我老弟兄们老老实实鞠个躬,道个歉,这个过错,我就不追究了。”

对面也是一个老头,年纪定然是比他年轻的多。

他是五姨太的儿子,张三贤离开扬州城的时候,他当时才八岁,一别几十年,再见到张三贤的时候,张老三的威风,不减当年。

他叫张怀仁,身后是他的子孙,有三个儿子,几个孙子。

大儿子名叫张满堂,二儿子张满仓。三儿子张满江。张怀仁是一家民营钢铁集团的总裁,当年借着改革开放和集体经济末期的优势,将大多数人的财富整合之后,逐渐发展到现在规模,可以说是一方富豪。

资产保守估计七八十个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平日里也是威风八面,在张德功面前也是颇为讨喜,每年回来孝敬的不少。

只是这样一个威风八面的人物,落在张三贤面前,就完全不顶用。怀仁钢铁集团现任总裁是他的儿子张满堂,张总也是一身贵气,见自己爸爸受气,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算什么东西!”

嘭!

一声巨响,张满堂,堂堂怀仁钢铁集团的张总,整个人飞了出去。

张贲悬空的一脚缓缓地收了回来,一脸狰狞地说道:“谁敢再冒犯我阿公试试,我不介意大年初三就送他上黄泉路!”

“大哥!”

“爸爸!”

“张总!”

张满堂只觉得天昏地暗,嘴里冒着血,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张满仓和张满江见状,大吼道:“人呢?都死了吗?有人行凶,抓住他,叫警察——”

怀仁钢铁集团的一群保镖竟然真的从后面冲了过来,起码有十五六个,都是身手矫健,动作灵敏。

只是情况变得极为诡异,张贲狞笑一声。竟然不躲反冲,在众目睽睽之下,虎吼一声,一爪抓了出去。

“你这是要杀人吗?!”

张三贤一声大喝。

张贲闷哼一声,虎爪改成拳头,可还是咔嚓一声,轰击在对方的胳膊上,这一声脆响,显是骨头断了。

他也是懒得理会,两条腿如战斧一般横扫起来,一腿一个,扫出去就是千钧之力,感觉那些保镖都是一个个被打铁柱砸中了一般,全部倒地。

那些保镖冲上来快,可是倒下的更快!

单手抓住一个保镖的胳膊,强行反关节技,硬生生地在众人面前拗断他的手骨,这份残忍,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可是张家大院来的人,却竟然是神色稍稍惊诧,像是被刺激的麻木了一般。

几十秒的光景,就是干脆利落地将人全部摆平,丢在地上。张贲气定神闲,走了过去,一把将张满堂揪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敢杀你quan家?”

这声音就像是从厚厚的冰层里凿出来的,冷到了骨子里,张贲如野兽一般血红的双眼盯着张满堂,这位庶出子孙哆嗦了一番,他本应该是一方豪强,比杨金彪还要厉害的绝对,可是面对张贲,他竟然是有一种被千刀万剐的痛苦。

张满堂的两个弟弟都是惊惧万分。不敢靠近,孙子们更是又惊又怒,却又和他们的老子没什么区别。

“怎么?就没有报警的人吗?”

张贲看着张满仓张满江,狞笑着说道。

随手将张满堂扔在地上,他的家人赶紧扶住他。

张怀仁一双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岁月,竟然还有这般暴躁之人。

“你、你……你就不怕来日方长吗?”张怀仁这个老头子手指哆嗦着指着张贲。

张贲笑了笑:“你要是有本事,觉得下不来台,来日方长大可以来报复,不过我却是最不怕来日方长的。死在我手上的人,也早早过了一百,根本不差你们全家十几口人。”

嚣张、疯狂、不可一世……

冯庆华皱着眉头:小贲这是演的哪一出?

张俊才他们都是目瞪口呆,小老虎……这是怎么了?

大哥张骁骑一双拳头松了下来:阿弟既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太嚣张了!”张怀仁咆哮地吼道。

张贲无谓看着他,冷笑道:“你再不照着我阿公的话去做,我先打断你两只手,还不停,再断两脚!老狗,你信么?”

这是公开威胁,赤luo裸的无视所有人的存在,可是张贲的那股杀气,的的确确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威胁。

有些来拜年的人,都是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真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可一世,狂妄无比的家伙吗?

夏真也觉得,张贲有些奇怪。

十八姨太太目光也是冷了起来,问张三贤道:“三少爷,怀仁算起来,也算是你的弟弟,你也照顾一下他的脸面……”

张三贤伸出手掌,阻止她继续说话,道:“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

张怀仁在众人目光之下,又看到张贲缓缓地朝他走来,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子他不是在说笑。尊老爱幼这种东西,张贲有,但不是对他。

仅仅因为一句话,就闹成这样吗?

一句话?

如果张三贤听得到他内心的疑惑,张三贤肯定要大笑三声的。

在张贲继续向前的时候,却看到张贲手一挥,一把军刺甩了出去,不远处一个黑衣保镖啊的一声,手腕上多了一把军刺,当啷一声,一把手枪竟然跌落,周围一些没见过场面的人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些女人更是尖叫起来。

张贲身形爆发,一脚重踹,那人整个人被踩在了地上,张贲将军刺拔起来,甩了甩鲜血,然后踩着那个保镖,军刺搭在旁边一个青年脸上,轻声道:“还是不服气?觉得你们委屈了?憋屈了?受气了?”

“没、没有……是、是他自、自作主张……大、大家都是张家人……”

那青年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硬撑着站着没有瘫软。

张贲捡起那把手枪,瞧了两眼,抬手朝着门前的大银杏树就是啪啪啪啪啪开了五枪。枪声停下后,四周安静,不少人都是捂住了耳朵,有的甚至蹲在了地上抱头。只见那银杏树的一根树枝嘎啦嘎啦地断裂,然后落了下来。

“是把好枪,就是跟错人了。”

说罢,他将手枪哗啦哗啦地拆成了零件。

边上的青年满眼的恐惧。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知道报警电话吗?”张贲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远远看去,仿佛很亲切的样子。

“知、知道。”青年连连点头。

“来,拨通号码报警,就说有人在这里行凶。”张贲从他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交到他的手中。

“不、不用了!”

张贲咧嘴一笑:“不是刚才有人说要报警抓人吗?你看,这地上明明躺着这么多人,你总不见得说只当没看见吧。”

“够了!”张怀仁一闭眼睛,大声吼道。

然后睁开眼睛,落寞无奈屈辱地低声道:“今天……是我出言不逊,是我的错,教子无方,让诸位见笑了。”

随后张怀仁走到张三贤脚尖只的地方,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大声道:“各位哥哥兄弟,刚才是我言出有失,得罪了各位,我给各位赔礼道歉,待会儿给各位一人敬一杯酒一盏茶。”

“言重了言重了,不妨事的……”

张俊才叹了口气,连连说道。

他看了一眼张三贤,却见他一脸平静,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一脚跨入了门槛,就这么一步,让姨太太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永贤一把拉过张怀仁:“阿弟,你……你多担待,有委屈,这一回,就忍忍吧。”

张怀仁看着张永贤,眼眶有点红:“二哥,不要紧的。”

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张贲才一边擦拭着军刺,一边朝前走,到了门槛前,左看右看,然后才瞥了一眼张永贤和张怀仁:“这宅子外头看着挺大,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不算那么大,小了点,容不下人。”

他这一番话,带刺带针,让两个老头都是无地自容。

张永贤身后的小子本来是想还嘴的,却看到张贲轻蔑地看着他,同时将那把军刺缓缓地收入袖中,顿时闭嘴,一点声音都没有敢发出来。

此时外头已经来了大夫,给张满堂号脉,好半天才道:“没什么大事,没有伤到内脏,调理个把月,就好了。”

这才让张怀仁真正松了一口气。

张满仓张满江走过来,急道:“爸爸,就这么……就这么算了?”

边上张永贤冲着张满仓摇头说道:“别再想着玩花样,他那边院子里的人,从来不管你身份地位如何。给你们透个底,年前他们那帮人从泰国旅游回来,坐的是国内专发的转机,大使陪同,武官护卫,最后还有泰国国王礼送。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满仓他们都是一脸奇怪,张永贤的孙子也是纳闷: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一帮老头子,在泰国一共杀了八十三个人,闹的天翻地覆。”张永贤最后才有些颤音地说道。

张怀仁这才身躯一震,边上张满仓和张满江扶住他,他愣神地说了一句:“他就不再认我们这个亲,就非要和那群长工称兄道弟了吗?那……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回来呢?”

张永贤看着缓步而走张贲的背影,说道:“他可以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但他还有一个亲娘,他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孙子,他想的事情,也不少。”

NO.74诸葛小容

NO.74诸葛小容

镜湖周围是有名的百岁村。百岁老人很多,年年都有人过来送礼拜谒,也算是一番景象气象。

和张家大院一样,厅堂也是朝南三进出,廊檐雕花精致漂亮,刷的漆带着一点点暗紫色,这漆,也是老手艺做出来的,重点就是仿佛无味,如果加了香精,风吹雨打,还能有一股子香味出来。

庭院中是各色花卉树木,有一座假山,边上是两株腊梅,白黄两色花,傲然而立,倒是颇有一番景致。

边上的雪都是堆在一个角落中,化了的话,就会流入排水槽子,然后溜到外头的小河中,随后进入镜湖之中。

各个角落的梅花都开着。倒是漂亮。

张贲跟上了前头,中庭一过,就能瞧见正厅,当中有个寿眉寿须的老者双手按在虎头九节杖上,正望着外边,刚才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大年初三,给他脸色看么?

张德功心中如是想道。

他此时穿着一件大袄,袄子边缘都是兽毛,白绒绒的连着起来,身上的布面那是锦绣花纹,丝线亮堂,还以为是金丝银丝的花销呢。

叫上一双棉鞋,不过也是精致,里头是缝了垫了羊毛的,穿在脚上,别说是冷气儿了,就是一点风屑子,也是跑不进去。

边上一个机灵小孩儿,看到他旁边盖碗茶里的茶水没了,立刻换了一盏茶,茶水里头飘着两颗大红枣子,这大红枣,都是已经去了纺锤核的,味道极佳。是山东东阿今年秋天刚收来的,存的好好的,今年也不过是一万多斤的精品产量。懂这个的,都是一早就收的干干净净,还轮得到普通人去享受?

过去又是个院落,张德功也是紧张,他也不知道如今见到张三贤,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骂?笑?无所谓?

他不知道。

扬州城一别,已经几十年了。

当年的后生如今也已经老了,当年本来就年纪不轻的张德功,现在则是更加的老态,哪怕他再怎么养生有道,也是一百几十岁的人。

大家都是留在外头,长工弟兄们也没有再跟进去,有些时候,他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活着。

望着张三贤大踏步进门,所有人都是嘎登一声,谁都不知道这对父子几十年再次相见,到底会说什么话。

张明堂和张骁骑跟着,进去之后,张三贤和端坐着的张德功对视着。

有人常说,儿子像不像老子,大了就知道。

其实。人到老了,才能真正搞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父子,这到底像不像。

张德功和张三贤,都是老了,何止是像,这俨然就是换了一身装束。

没人跟进去,连屋子里的小孩儿,也是赶紧远离着太爷爷,离的远远的,躲在偏厅的门堂那里巴望着这里,他们穿着儒衫,童子的额头上点着小红点,腰间配着君子玉佩,各自的童子衣衫上,都有一个绣花汉字。

周围人头攒动,都是在门廊外头站着,姨太太们站在门前,后头更是大喇喇的一群人,那些外人们则是刚才心惊肉跳之后,也在观望,想要瞧个热闹,每次来张家大宅院,他们都有一种回到过去,错乱时空的感觉。

那是一种探险一般的快活。

镜湖四周,如今都是听说了,本家三少爷,回来了!

有些骨头发冷想要缩在床上的老头儿,一骨碌地爬起来。船上棉衣棉裤,踩着棉靴子就冲了出去,冷风嗖嗖,却是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四面八方,大几千号人的聚集起来,那些年轻一辈的人物,都想瞧瞧,父辈们口中的英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是三头六臂还是丈二身材,是孔武有力还是凌空虚渡?

父子二人对视着,张明堂和张骁骑只觉得是浑身要脱力了一般,从来没有这么的难受过。

父与子和父与子,都是充满着奇特的力场在交织,让人的灵魂都不断地受到时空的鞭挞。

张德功缓缓地端起了茶碗,就在他要揭开茶盖喝茶的当口,张三贤突然开口了。

“我娘亲呢?”

嘎!

盖碗茶的茶盖子合上,茶杯被重新放回了桌子。

张德功抬头看着他,许久之后,道:“她在自己房里。”

张三贤扭头对张明堂和张骁骑说道:“他就是你们阿公太公,你们留这儿说话吧,不要拘谨。”

说罢,竟然是从张德功的右手侧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家里的路,他熟得很,哪个房间在哪里,哪里又是谁住的,他很清楚很熟络。

大哥当年带着他捉迷藏,他记得清清楚楚。老2带他背孝经,也是在这片院子之中。

张三贤迈着步子,越走越是抬头挺胸,越走越是面带微笑,他步子走的很快。

到了一间房屋前,这房间边上都是柱子。窗户已经将纸头换成了玻璃,窗帘拉着,里头有些微的灯光透出来,他对着窗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将帽子拿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边上走廊的栏杆上,随后整理着衣领,拍了拍不平整的地方,又转身看了看身后。

将衣襟向下拉了拉,似乎是要将衣服拉的笔笔直,随后看看身上,似乎没有龌龊的地方,瞧了瞧,一双皮鞋子上,似乎沾着一点点泥水,他抽出了一张纸巾,使劲地擦了擦,一双鞋子擦干净之后,才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是让里头的人听得到。

“红袖,去看看,外头好像有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让张三贤激动的笑的合不拢嘴。

“谁啊?”

红袖是个中年妇女,是镜湖的一个普通农村妇女,穿着青花布袄子,脚上一双得体小棉鞋,她丈夫前几年死了,这两年日子过的辛苦,儿子还在读书,她也没有勇气去改嫁,张德功就让她在家中帮忙照看原配大*奶,每个月给点辛苦钱,她和儿子的生活费绰绰有余,一个月下来,还能富余千儿八百。生活也是无忧无虑。

门栓咔哒一声拉开,吱呀一声,房门拉开。

红袖看着外头一个老头儿,愣了一下,回头道:“祖奶奶,外面站着个光头老头子,不认识他,他是怎么来后宅的?”

她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能进张家后宅的人,可是不多的,能进来,必定是有什么身份。

里头的人轻声道:“德功既然让他到后头来,又是来找我的,兴许是娘家的什么人,就让他进来吧。”

红袖将身子让开,点点头道:“进来吧。”

张三贤笑了笑:“谢谢了。”

他迈步进去,这房间却是没有什么变化,房间房门是朝南的,因为是原配正房大*奶,这是正儿八经的妻子,身份高贵。

床铺靠着东边墙头,有一张占地极大的红漆棕绷大床,四周牌子都是雕花,多数都是牡丹芍药,外头来挂着棉纱帐,用黄铜钩子勾住了,不让棉纱帐落下来。

床上铺子有几床被褥,红红火火的凤凰鸟绣在上头,床下放着一双棉绣花鞋,在西头,则是有个小隔间,书柜上摆满了书本,窗户底下更是有一张书桌,上头是文房四宝。

房间内唯一有点杀伐气的,恐怕就是那搁在中间墙头条桌上的一把宝剑,连着剑鞘,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张三贤转身面对床铺,走着小步子,仿佛是快要找到答案时候的那种紧张和惊喜,床上铺子里的人动了动,红袖过去扶她起来。

“是谁啊?”声音充满着疑惑。

这是一个同样过了百岁的老妇人,只是虽然百岁,头上的银发还在,长长地盘绕起来,用一根木头簪子固定住,发式看上去极为普通,只是为了防止头发披散开来似的。

她眯着双眼,看着来者,端倪了许久,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又似乎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张三贤缓缓地走到床前,跪在地上,双手搭着床沿,缓缓地抬头含泪欢喜喊道:“娘亲!我……我回来了!”

床上的老妇人端倪了许久,听到这一声娘亲,整个身体突然一阵,像是耳边响起了炸雷,将她许多浑浊的记忆全部唤醒了似的。

“妈!看,我已经能舞动四十五斤的大关刀了!”

“老娘,你看,这百几十斤的家伙,我轻轻松松……”

“娘亲,你要保重,我要去杀东洋鬼子了!”

……

历历在目,那画面,竟然是这般的清晰,老妇人就像是从深渊和迷茫中爬出来似的,摸索到了张三贤的手掌,牢牢地抓住,紧紧地握着。

“三哥儿!小三儿!我的儿……”

张三贤老泪纵横,红袖在一旁惊讶无比:什么?!这就是老太公的三儿子,那个反出家门的三少爷?那个……祖奶奶一直念叨的英雄儿子,好汉儿子?

“老娘呀……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张三贤一声哭嚎,眼泪水如泉涌一般地流了出来,“我不孝,孩儿不孝啊……”

老妇人将张三贤拥到了怀里,只是落泪,却是不说话,她抽噎着,眼泪水流出来,起初还是浑浊,到了后来,却是让人觉得,她一双眼睛,竟然是变得清明起来。

“不!我的儿最孝顺,他知道保国安民。我的儿最孝顺,他知道仁义恩德……我的儿从来都不会不孝的……”

她竟然语言清晰,断断续续,拥着张三贤的头,抱在怀里,用极为自豪坚定的语气说道:“我诸葛小容,嫁给了一个英雄好汉,还能有更加盖世英雄的儿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多少年了,我一口气撑到现在,我知道我还不能去见佛祖,我还有心愿未了,我要看一看,一定要睁眼看一看,我的英雄儿子,他是什么模样了。”

张三贤哭的宛如孩童,岁月流逝,点点滴滴,那过去的硝烟厮杀,那沙场的阵阵苍茫,在此时,都是显得简单起来。

他有一个好母亲,她叫诸葛小容,张家的正房大*奶,一个充满着智慧,又充满着包容的女人。

诸葛小容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觉得自己活到现在,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子回到身边,她已经无怨无悔。

她怀疑过,怀疑过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揣测过,揣测过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早早地把她这个娘亲给忘了。

她害怕过,害怕过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其实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

但是现在,那些怀疑、揣测、害怕,都已经烟消云散,她看到的是她诸葛小容的儿子,哪怕也已经老了,哪怕现在也已经是儿孙满堂了,哪怕……他现在泣不成声,但是这一切,都不及她的高兴,她的欢喜。

她的小三儿回来了。

她的三哥儿回来看她了。

“红袖,你扶我起来。”诸葛小容抹着眼泪,说道。

红袖劝说道:“祖奶奶,天气冷,起来了不好。”

“我要起来,我一定要起来。我要看看小三儿给我舞刀弄枪,我要看看再给练练刀法。”诸葛小容执拗地说道。

张三贤猛然抬头,抹着眼泪水,坚定道:“娘亲,我舞枪法给你看!”

“红袖,快点快点,我要看小三儿的枪法,你服我起来,快点快点,我要穿好衣服,你扶我起来。”

诸葛小容一边说一边笑,她是这样的开心,这样的快乐,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红袖只觉得手上的力道变大了,祖奶奶就像是突然得到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她竟然这样的活力四射。

红袖咬咬牙,扶着诸葛小容起来穿上了保暖的棉衣棉裤,随后将一张藤椅放到了大门正中间就在门槛后面。

扶着她缓缓地坐到了藤椅上,诸葛小容一双脚搁在门槛上,膝盖上盖着一条毛毯子,她笑呵呵地看着门外已经握着一杆大枪的张三贤,怀念地说道:“以前啊,我也是在这里看着小三儿舞刀弄枪,不过那个时侯呢,我都是在前头,扶着栏杆,他耍着刀枪棍棒,我却是要给他做一双好鞋子的。以前啊,我的小三儿,就是一个好男儿,是个男子汉……”

张三贤将枪头微微地抬了起来,斜着朝天一戳,突然扭头对诸葛小容喊道:“娘亲,这一招,叫做虎头望天……”

NO.75看我刀枪棍棒

NO.75看我刀枪棍棒

内宅的事情,被人传到了张德功的耳朵里。百几十岁的老爷子眼睛闭了一下,然后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再也没有说话。

“你就是张明堂?”张德功看着张明堂,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扔大明朝选科,这也是个堂堂士子。

“阿公好,我就是张明堂。”

张德功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手执虎头九节杖,他身子骨还是硬朗,只要没有大灾病,再活几年没有问题。

几个姨太太养的儿子女儿,都已经过世了几个,他却还是硬朗地活着,似乎是打量着张明堂,微笑着,上下看了看,连连点头:“好。”

张明堂笑了笑,他也是个读书读的多的人,气质也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的好。

不像张耀祖,一眼看去,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到夏天,就开着一辆破烂桑塔纳叫上一群老哥们儿去吃烧烤。穿着拖鞋白背心,一条不知道多少年的大短裤,口袋里永远放着许多零碎,吃烧烤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地拍桌子骂娘。

这兄弟两人,受的教育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

张家出不了儒将来。

“那个张耀祖呢?我想看看他。”张德功手拄着虎头九节杖,微笑着说道。

人群外,张贲拨开人群,大大拉拉地走了进来,鞠躬行礼之后,道:“太公,我爸爸他有事不能来,还望见谅。”

张德功愣眼看到,见张贲挺直了身子,硬朗无比,边上张骁骑比他还要高小半个头,两兄弟站在那里,就是两条好汉。

老太爷嗯了一声,哈哈一笑,一只手在手背上拍了拍。爽朗道:“这个小重孙儿倒是要比大重孙儿更要有煞气啊,怪不得,怪不得能把怀仁逼迫成那样,有杀气,有杀气啊。”

张贲朝着身后拱了拱手,又转身过来对张德功说道:“有杀气不好么?”

张德功笑看张贲,倒是大为意外这个小家伙儿竟然是这样的放得开,边上张骁骑和张明堂倒是有些拘谨,虽然之前老爸阿公已经说了不要拘谨,可是到了这里,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寡言起来,反倒是平时很少说话的张贲,这个光景,倒是大方的很。

“有好有不好。”张德功摇头晃脑,“我已经是百几十岁的老东西了,什么世道没见过?乱世,杀气腾腾,才能保境安民。太平年月,要杀气,做甚么用?”

张贲跨前一步,抱拳躬身。然后又站直问道:“这世上,真有真正的太平年月么?”

这一问,倒是把张德功问住了。

老太爷想了想,反问道:“那你说说,现在不是太平年月么?”

张贲道:“我们现在,自然是太平的。可是假如有人打了我,我又返回去打翻本,然后他再来打我全家,我火气上来,就把他全家杀了。那么,这岂不是就不太平了么?”

张德功奇怪地看着他:“你这分明是歪理嘛。”

张贲突然笑了,看着张德功:“老太公,你也知道这是歪理啊。那就简单了,这世上,讲歪理的人多,不讲理的人也多,有他们在,还能太平么?你和别人讲道理讲不通了,忍又忍不得,那么我只好杀个痛快,最后如果吃了枪子送了法场,也没有什么懊悔的。”

老太公瞪大了眼珠子,好一会儿才被张贲的话惊的缓过气来,哈哈大笑:“你这个脾气,跟谁学的?老三他可是没有这样的匪气,更没有你这样的横行霸道。”

张家大院小老虎的一番话可是把老娘和阿公们吓的魂儿也飞走了,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吃枪子也无怨无悔,简直就是说疯话嘛。

冯庆华更是心急了一下,心中暗道:张耀祖那个狗东西。这下好了,儿子什么不学,偏偏学他那些歪门邪道!

那周遭的看客,那几个立着的姨太太,那些个张家的子孙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这是人说的话吗?

张贲倒是无所谓,只是道:“如果有人抓我,我就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将来自然可以翻本。位高权重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归是要落在我手中,捏死他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张德功皱眉:“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戾气?”

“见的血多了,拼杀的人多了,手上亡魂多了,自然有了戾气,兴许哪一天真正太平了,没有腌臜的事情。没有让我眼不见为净的事情,我就不杀了,不打了,不做那见血的勾当。”

他倒是老实,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又可知道,侠以武犯禁,有法律,要你这样用私人手段,还要法律干什么?”张德功问道。

张贲平静道:“法律虽好,可有时候来不及,如果来不及。那些个泼才要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被惩处,我等不及。那么还不如我手起刀落,把他们的脑袋瓜子砍了下来,然后在墙上写上:杀人者,张贲是也。”

张德功笑了,哈哈大笑:“那你杀的过来吗?这天底下,这么多看不过去的事情,你杀得过来吗?如果你错杀一个了呢?那就是没办法弥补的事情了。”

张贲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道:“我一个人,自然是杀不过来。那我就先找一个地方杀,杀的那边心惊胆颤,这样就没有人敢乱来,头上悬着一把刀,谁跟性命过不去。然后再换一个地方杀,依法炮制。如果错杀了一个,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弥补,等到我杀不动了,再到他们坟前自杀,以谢亡魂。”

“一派胡言,全是歪理邪说。”张德功大声说道。

张贲咧嘴一笑,哈哈道:“我这自然是歪理邪说,倒是被老太公看穿了。”

张德功笑道:“好了,你也胡说了这么多,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张贲正色道:“还是杀!但是杀的人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谁也查不到是我做的……”

老太爷这时候才是一脸严肃,周围的人也是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外边的白雪还要冰冷,仿佛是有一把刀子在耳朵边上正在哈兹哈兹地磨,这是要下刀子在脖子上放血的光景。

“这又是什么道理,前面的杀和后面的杀,公开的杀,暗地里杀,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杀。都是违背法律。”张德功说道。

张贲道:“前面公开的杀,是践踏法律,吃枪子吃的快,一个人,谁还能和国家较劲。而且不好起这样的歪风,既然我能杀,别人自然也能杀,到时候,你杀过来我杀过去,还像什么样子。”

张德功只觉得好笑:“你倒是还有想法。”

张贲又道:“后面偷偷的杀,是欺骗法律,吃枪子吃的慢,运气好,兴许还吃不到枪子。谁也不知道谁谁谁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是死了,天下之大,今天出车祸,明天掉天桥,谁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又说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杀呢?没有名堂,杀来杀去,你和刀枪棍棒有什么区别,只是冷冰冰的兵器嘛。”

张贲咧嘴一笑:“就是要你看我刀枪棍棒。练武之人,侠义之道,古道热肠,拔刀相助。将来吃枪子,花生米炒豆腐,也不要有任何怨言。练武没有侠义心肠,那练了是干什么呢?强身健体,那我还不如做做早操,跑跑步呢。”

“也不一定是要杀,杀气嘛,要小一点,不然祸事到头,躲也躲不及的。”张德功叹了一口气,劝慰张贲起来,心中却是叹道:张三贤到底教的什么东西,怎么子孙差别这么大,这么离谱。

张贲今天行为乖张奇怪,连老娘他们都是看不懂了,夏真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贲这是唱的哪一出,唯有张骁骑在一旁瞥着阿弟,心中暗道:小贲如果不是在说笑,那他一定是决定了要做什么,刚才说的,又都不是说笑么?还是说,小贲真的是要杀……

不过不管张贲心思到底如何,周围的人到底如何揣测,这份和张德功你问我答,讨论杀杀杀,却是让人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后生,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或者说,他还是人吗?

张俊才和张乙生他们隐隐感觉到一点,当初张贲背着米尼岗,开着悍马军车,就像是怪物一样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就有了那样的感觉。

张贲还是张贲,张贲却又不是那个张贲。

大坝开闸,放水之后,那是一泻千里,猛虎出笼,那是威风八面。

做出什么来,都是不觉得让人稀奇啊。

只是在场的人,知道张贲的过去,也都是你知道一点,我知道一点,拼凑起来才是完整的。

冯庆华知道张贲一点点,张耀祖带他去云南,张耀祖知道张贲一点点。张三贤教导张贲,又是知道一点点。张贲争龙头,夏真又是知道一点点。阿公们和张贲一起枪林弹雨,又是知道一点点。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全部。

这所有的一点点,无一不是让人心惊胆颤,宛如一场噩梦,或者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让人完全无法想象,经历过这一切的人,还能正常地行走在人类的社会中吗?

张德功的一双眼睛盯着张贲好一会儿,才道:“看你样子,听别人说,你的功夫非常不错了?”

张贲拱手道:“还行。”

“那不如就演给我瞧瞧。”张德功微笑说道。

张贲点点头:“那就请老太公看我刀枪棍棒耍上一遭。”

张德功笑呵呵地拄着虎头九节杖,单手拿起九节杖,然后爽气道:“好!就看看你的手段,和你阿公比起来,到底如何!”

周围的人都是闪开,张德功问道:“一个人打没有意思,我让他们和你打上一遭,既然你现在有自己的武道宗义在,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好看看,你被他们夸成小老虎,到底是不是真有虎胆虎气。”

张贲没有答话,走到庭院里,扫了扫腿,从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根白蜡杆子,掂了掂,道:“这棍棒也是能当大枪耍耍的,省得不小心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你倒是狂妄,不过我这里呢,高手也是有几十几百,论起刀枪棍棒,兴许你还吃不消呢。”张德功笑呵呵地说道。

张贲搓了搓手,握住了齐眉棍棒,傲然道:“听闻我阿公当年是江淮大地第一好汉,很是向往,我也苦练多年,颇为自负,心想阿公他那么老了,还有这般威名,我要是比他差了,岂不是堕了名头。再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做后辈的,太没志气了也不好,就会一会吧!”

他一脸平静,说的轻巧,可是把长工老弟兄们的心脏都惊到了嗓子眼儿,冯庆华也是暗暗着急,心道今天儿子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狂妄,就像是一个入了魔的狂徒,宛如那古时最最自负的狂生,只觉得自己是一览众山小。

“你是不是和诗中李白一样毫无对手我还不好说,但是你这狂妄自负,倒是有草圣张旭的模样。”张德功站在台阶上头,周围散开不少人,都是心中千奇百怪的念头。心中都是非常奇怪:这小子神经兮兮大言不惭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老太爷也要陪他一起疯?今天……到底是都着了什么魔。

张贲哈哈一笑,摆摆手:“老太公好没趣,我又不是斯文人,一介武夫,怎么和诗仙李白草圣张旭比。要比,也是霸王项羽人中吕布,实在不行,横行无忌的猛张飞也行啊!”

张德功连连大笑:“有趣有趣,你这小孩子,实在是太有趣了。真是让人高兴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你的这个小娃娃,你这个样子,我倒是越发的想要看看,我的那个孙儿张耀祖,又是如何的人物了。”

张贲突然气势一敛,双手持棒,哗哗舞动了两个棍花,正色道:“老太公,叫人出来走一遭吧!”

NO.76为何嚣张

NO.76为何嚣张(今天遇到矬事!)

张贲已经摆开了阵势。如果换个姓氏,他这就是打上门来,放天津卫的武馆道场里头,这就是踢馆,性质极其恶劣。

张家大院的几个老东西都是暗暗皱眉,心中自忖: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老爷子手拄虎头九节杖,目光让人有些闹不明白,这老太公和重孙儿,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边上冯庆华暗暗焦急,张丙生狐疑地转着眼珠子。

好一会儿,张俊才见张贲一脸的严肃,他才恍然悟了出来:屌了屌了,小老虎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屌了!

“俊才阿哥,这小老虎,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张丙生小声地问道。

他们讲的是江南土话,和张家老宅这边的话是大相径庭。

吴越语系和江淮官话那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周围的人多半都是听不懂,那些看热闹的外人,都是一脸的奇怪惊讶,都是小声地窃窃私语:“这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看不懂啊。一头雾水,前头老头子大怒,然后年轻生出手,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不懂啊……”

“有点儿意思,这张家人,还真是和传言一样啊。”

“你瞧出来了?”

“算是看出点门道来。”

边上已经一排排地清空了位子,那些帮工都是将一只只椅子排好,张德功一撩衣摆,向后一坐,正好是一只雕花太师椅,那一层宛如铜钱颜色的清漆,真是漂亮,还有山东老工匠做的雕花,正儿八经的北派好活儿。

四平八稳,双脚分开,腰杆挺的笔直,双目有神,瞪圆了看着张贲,手中的虎头九节杖朝着四周随意地一指,朗声道:“你们哪个,来会会这头渡江而来的小老虎?也不能让他小瞧了咱们本家老爷们儿啊!”

他自称本家,这是非常有资格的事情。

以张三贤为例,他反出张家,另立了门户,他手下的十八长工,如果他将他们都算入新立门户底下。那么十八长工就是张三贤的分家,他就是本家。

但是对于张德功来说,他有多少个儿子,除开最大的嫡亲儿子,其余的,统统都是分家。

这关系,和那些大家族却是大大地不同。凝聚力小的多,如果本家不着力没出息,分家大可以不甩他们。只是张家教育也是一绝,否则也不会在大门口有出将石马,入相石燕这等几百年的东西。

张三贤早早地反出了张家,他张德功此时说了一句本家,潜台词,还是承认张三贤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将张三贤扔到角落里。

能坐椅子的,放古代争龙头的时候,那都是一方豪强,最起码两淮江南绿林道的扛把子,在永乐年间是三十二位,到了清康熙年间鼎盛。曾经有过七十二位扛把子。大龙头名叫张元胜,是张家的一个分家家主,在漕运、私盐两头那都是大大的有名。

也是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一个年初五的活动,唤作“年初五,七十二虎闯江湖”,这是类似闹花街的活动,为的是壮声势,同时也是散财,让周遭的贫苦人家能够吃顿饱饭。

虽然后世对康熙多有粉饰,但实际上在两淮江南一带,对于那个时代的描述,从族谱中就能窥探一二,当时张元胜后头有一个小注:饿殍无算,衣不蔽体……

当时在周遭一带,年初一之后,都盼着年初五,因为到了那个时侯,能够吃到一顿饱饭,虽然未必多么精致,其实也只是青糠饼外加野菜疙瘩,但是比起吃糠喝稀来,那真是好了太多。

“丙生,我问你,老三他和二老爷之间的事情,小老虎他知道不知道?”张俊才撇过头轻声问道。

他们长工兄弟也是一人一把交椅,虽说只是第二排,不过也是不错了。

张家算得上家主的,也是少数。

张怀仁也在交椅上坐着。论起位子来,他比别人稍微靠前一点,不过也仅仅是右起第八。嫡亲子孙都是坐左边交椅,位子是不能做乱的。

这排交椅,是每年最头疼的事情,哪怕是放到二三十年代,也是如此,只是靠着小镜湖,周围的农田还算肥沃,吃饱未必,但是饿不死肯定是没问题了。当年没什么穷讲究,不过这位子,还是不能乱作,每个人的地位和气势会影响着别人。

“想来也是知道的,说不知道,那怎么可能。”张丙生有些奇怪地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张俊才,他素来知道俊才阿哥的脑子好,转的快,于是又问道,“俊才阿哥,你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小老虎今天嚣张的让人骨头也冷啊,这和他完全不像啊。”

张俊才身子微微侧了一侧,周遭一些站着的人都是看着他们。不过他们两人讲的是江南土话,根本没人听得懂。

老东西眼神中充满着惊喜,对张丙生低声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做孙子的,才要给阿公争气,才要抖落抖落威风,也不要让这本家的人小瞧了!”

张丙生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小老虎是故意这样的,为的,就是震慑震慑二老爷这里的张家人。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张俊才点点头,朝着前面一排坐着的张怀仁努了努嘴:“这*子养的前头放了一句屁,也算是点着了三老倌的火药,老三把我们当一个娘胎出来的嫡亲弟兄看,又不是下人,他这么说话,活该被扫面子。”

“再一个,小老虎人多么聪明,前头我拦着你不要去叫老三下车,也是有原因的,小老虎从来没有见过他阿公那样,你说,他心里,会不会舒服?小老虎这个人,平时话虽然不多,其实内心的想法比我都要复杂,他此时此刻,恐怕未必连他老太公也放在眼里,恐怕到时候,这边出来的人,都要被狠狠地教训一顿,你信不信?”

张俊才人老成精,他和张三贤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兄弟,年轻时候就换过酒杯喝酒的,这情分,岂是别人可以理解?

他尚且心头一团火焰没处去灭,又何况是血气方刚,年前杀人杀的痛快的张贲?张俊才此时断定,张贲现在恐怕就是要激怒这里的人,再狠狠地打上一场,反正张家打生打死也不缺人,热血上涌的毛孩子,多的是。

张丙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半天,才叹了一句:“三哥好福气。有这样玲珑心的孙子,说不如做,正是如此。”

旁边张俊才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笑道:“安心地看着吧,这场面,小不了的,老子也要看看,咱们家的小老虎,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凶神恶煞不算什么,手上有高招,才是本事!”

这超大的庭院里,女人都是没资格坐着的,江绿竹黑着一张脸,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武夫家族规矩,恶心的要死,完全不把女人当人看。

冯庆华倒是无所谓,只是她不明白,今天儿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狂妄到这样一种程度。

夏真和海伦眼巴巴地看着,周围不少年轻小伙子往这里偷偷地瞄,夏真yu体香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绿珠玉美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吸引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再加上夏真在曼谷又和张贲破了身,此时更是芳香满体,让人心驰神往。

海伦虽然十五岁,可是身材窈窕,皮肤白皙顺滑,给人的感觉,就是摸一摸就会有顺滑丝绸的质感,因为天气冷,脸蛋又是红扑扑的,有一种让人想要捏捏看的肉嘟嘟的感觉。

她金发碧眼,在一群中国人眼里,自然是最为显眼突出的,张德功也是多看了她几眼,老太公心中暗忖,老子年轻八十岁,也保不准再弄个十九姨太太……

至于周围男人们心中婉转心思,那就自不必说了,只是也就是想想,一瞧是随着三少爷过来的人,顿时就死了那条心,场地里站着的那头幼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再加上张永贤的一番提醒,更是觉得张老三一家子深不可测。

可要是让他们晓得,就在半年前,他们为了百八十万的债就要焦头烂额,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了。

张贲调整着呼吸节奏,此时双目精神,气势高涨,给人的感觉,就是周围有一股气场在形成,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就仿佛人在行走,突然有人从旁边闪出来,还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你的眉心……

我们常说,虎威虎威,老虎为何有威势威风?哪怕是幼虎,我们也常说,虎头虎脑,虎气十足……

这里头,就是种养气养身的道理。人的权力、财富、力量、知识、眼界提高之后,他的气质、气势、气度、气量都会随之提高,这是一种不断进化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陕北老农,就会用古朴醇厚这种词语。而如果是一个持枪悍匪,我们就会用凶悍嚣张之类的描述。

外在的东西,和内在的东西,都是在不断地相互影响的。

张德功仔细地看着张贲调整呼吸,心中有些惊讶:居然也有正儿八经的呼吸法?唔,看来,这还真是有些门道。

练武到一定程度,其实对身体的伤害会逐渐增加,那么这时候就需要呼吸法来进行调理,当然还有靠吃靠补的,这些东西,都是相辅相成。上等的呼吸法,能够增强体质,使得身体不至于那么容易就劳损,简单地说,这是一种让人可以变得更加健康,体力更加充沛的方法。

只是拟形虎拳虽然上不得台面,可这相辅相成的呼吸法还是有的,扬州南北交汇,历来都是各种繁杂人物齐聚的地方,别的不说,历朝历代的更替,哪有不在扬州府来上一场的?

也是因此,拟形虎拳虽然名声不显,可也是正经的杀伐技艺,可不是什么卖狗皮膏药的江湖把式。

张德功只是虎头九节杖一挥,就有人大声道:“我来会会他!”

跳出来十七八个青年汉子,这些人,都是血气方刚,或怒或不怒,只是双眼都盯着张贲,张贲咧嘴一笑,道:“也好,十来个一起上,才显得出我的本事来!”

他这话一出,虽然已经明白他的用意,可张俊才他们还是差点被呛的一口气上不来,心中暗暗着急:小老虎啊小老虎,你好歹也知道一个度好不好,你这样搞,真不知道万一有个差池,怎么下台哟。

张贲却是不急,依然是有度而笑,将手中的齐眉棍棒耍着棍花,宛如孙悟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他边舞边笑:“我曾听说,我阿公当年一杆铁枪,纵横淮左无敌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来也是要几十个人一起上,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名头。”

“我又听说,我阿公和日本兵拼刺刀,那也是一个人对付十来个,也是毫发无损,我阿公当年都二十来岁了,我过了年,刚好十九,比他就算不济,肯定也差不了多少吧!”

他这般自顾自地说话,周围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什么?!十九岁?!

张怀仁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了,刚才那个凶狠异常,宛如一条饿虎的小杀才,竟然才只是一个十九岁的青皮蛋子?

在场众人中,最有怨念的恐怕就是夏真:哼,又提年龄,我……我也很年轻啊。

她虽然这般想着,却又瞥了一眼海伦:这外国小狐狸真的才十五岁?比我年轻这么多,身材又……呸呸呸,我在想个什么东西啊!

张德功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你当真要以一当十?”

张贲倒是不惧,他此时气势极壮,挺着胸膛,拍着胸脯爽气说道:“以一当十,有何不可!”

“好!那老头子我就成全你!”张德功虎目有神,扭头对那群吼声道:“你们自行留下十个人,不要留手,只管打!”

“老太爷放心!”

他们环视了一下,有七八个人自行退了下去,显然是自知实力稍差的,留在场地上的那十人,一人抄起一条棍棒,立在跟前,朝着张贲拱了拱手:“请了!”

看到这个场景,张家大院的人都是揪心无比,心中暗道:小老虎这是疯了!

NO.77以一当十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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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将中山学生装脱去。随手一扔,稳稳地挂在兵器架子上,里头只有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将手臂上的固套扯了下来,那把军刺也随手扔到了一边。周围的人才知道,这小子胳膊上,还别着那把军刺。

天气早就是零下几度,只是这光景,大家都是不觉得冷。

只是当看到张贲穿着一条短袖T恤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是因为自己冷,而是替张贲感到冷。

这感觉,也确实有些彪悍了一些。

张贲的手臂粗壮有力,只是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牙齿,眼神中充满了戏谑的意味,竟然是双臂突然发力,只看到血管鼓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是不明白,张德功见多识广,也是被惊到了。

这一招,夏真见过。

在封城大战。军嶂山麓,和马克的那一战,张贲就是使出了这一招,双臂能够突然变得巨粗无比,产生的力道,也不知道有多大。

张贲控制着生命之泉,不断地涌入血管之中,他在给心脏加压,此时两条胳膊,血管宛如老树根须,一条条地错综复杂,凸显在表皮之下,让一群老头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都是不知道,张贲竟然还有这等怪异的能耐。

心脏扑通扑通地强烈跃动,甚至仿佛能够看到张贲心头不断地颤动,两条胳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粗大无比,很快就超过了五十公分。

张德功惊讶无比,低声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怪异的法子?闻所未闻。”

他自然是没听说过,就算有相似的,那也是自残。

可他不认为张三贤的宝贝孙子会选择自残,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可惜,张贲这确实是一种自残,唯一不同的是,这样的自残,能够不断地被修复。同时次数多了,张贲对这种程度的压力,已经有了抵抗能力。

简单地说,他一直在折磨着自己血管和心脏的负荷上限。

“开始了吗?”

张贲笑着看着前面十个人。

他们都是手持齐眉棍棒,一个个面色不善,同时也是惊讶无比。

其中几个,甚至眼神扫过一丝惊惧,就这么一点点胆怯的眼神一扫而过,也被张贲捕捉到了。

至少,这几个人,已经不足为虑,哪怕实力强大,也是无用了。两强相遇勇者胜,不是没有其道理的气势勇敢,只有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往后,不过是见招拆招,真正使得出什么厉害东西,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常听人说,失了胆气,这气势。就是对敌时候的一种精神力量。

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靠仁义道德去感化别人,而是靠实力,靠强大,来威慑别人,别人恐惧了,自然是拜服。

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有些人一听说日本人如何如何强大,就认为绝无可能战胜,就不敢抵抗,这就是失了胆气,被夺走了勇敢,于是哪怕本身其实强如虎熊,也最终不过是软骨头的命运。

武道宗师的武道宗义,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不同,但是大多数的武道宗师,他们的武道宗义汇集起来,其实都是一个字——杀!

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杀伐果断……这就是武者一道。

古时练武,从来没有人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强身健体,自有修身体操,练武伤身,练来干嘛?

任何武艺、技击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如何杀,怎样杀,杀的快杀的好杀的轻松。这才是武道宗师要追求的。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太平年月,越是出不了宗师,越是人命不如狗的岁月,大师如雨后春笋纷纷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狠,琢磨出来的手段更是一个比一个狠毒。

宗师,除开个人心性不说,论起杀人手段来,那绝对是心狠手辣最歹毒的一群人。

常人眼中,一代宗师,必然是仙风道骨,温文尔雅,却不知道,太平年月出个一代宗师,是何等的艰难。宗师也就罢了,一代宗师,实在是太难。

“嘿……”张贲冷眼扫了扫,眼神中浮现出了些许得意,还未交手,就能夺了这几人的心魄,还真是让张贲有些自得。

能够凭借气势就把人给吓住,这种感觉。还真是好的让人飘飘然。

“开始吧。”张德功一脸平静,开口说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他家这边有几个后生刚才被张贲的怪异给吓住了,气势已经失了,如果是单打独斗,恐怕只要一个回合,就能被拿下。这群战,却不知道如何。

“呀——”

张贲听得张德功的一声开始,立刻爆喝一声,冲了出去。双手持棍,照着一人当头就是一棍砸了下去。

这招式简单有力,但凡棍法中都是有的,宛如刀法中的力劈华山,只是力道多少,位置如何,大同小异,各有各的讲究罢了。

不过张贲却是懒得讲究招法,他这种,纯粹就是靠着一股蛮力和你硬来。

这就好比让泰森熟悉了长拳高手的路数,然后让他也学会了长拳和长拳高手大,身体素质就是决定了实力。

本来平平无奇的一招饿虎压山,被张贲使出来,竟然气势威猛,震的周围的看客都是喔了一声,有些女人还轻轻地叫了一声啊呀。

张俊才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惊道:娘了个逼的,小老虎竟然这么威猛!

张明堂坐着,他也是练过武艺的人,眼力也不算太差,自然瞧的出来,自己的这个侄儿,完全就是靠着力气来硬吃,你要挡?你只管挡!老子还是一棍子砸过来,看你怎么挡!

若是这手中的是一把厚背大关刀,恐怕此时就该形容格挡的后生肝胆欲裂了。

神色惊慌到了极致,只是提气在那里想要举头硬挡。

却不料他要提气的当口,张贲狰狞一声吼:“哈!”

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气势起来,这个节奏被打断,不可谓不狡诈,整个人一口气没换过来,一个踉跄,蹬蹬蹬蹬地后退了四步,结果还是听到啪的一声响,手中的齐眉棍棒竟然断了。

随后啊的一声,那小子竟然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挣扎不已,却是起不来了。

张贲那一棍,正儿八经地砸中了对方的肩井穴,那位子,就在大椎骨和肩峰之间,这是非常刁钻的,断了棍棒的瞬间,对方已经踉跄了四步,整个人位子扭曲,再吃了这样一棒,简直就是惨上加惨,痛上加痛。

本来就是双臂发麻,痛苦不堪,这会子,就仿佛是整个人颈脖子上被人用榔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天昏地暗,只觉得不如死了,才是好的。

莫要小看这点眼力,能够打中人体穴位,是个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是太阳穴,真要是让你一拳砸中人体模型,也是未必一次成功,这种精准,也是宗师比一流高手强悍的一个佐证。

而且肩井穴,也不是什么普通穴位,这个地方如果张贲方才下手更新狠毒辣一些,这小子就算不死,致残那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就这样,已经是让周围看的人浑身一颤,仿佛打的是自己一般。

张德功眯着眼睛,心中却是巨*滔天:少年宗师?!笑话!真是笑话!没有家传呼吸法,他这要何等的天纵奇才?没有师兄弟的喂招,光靠几个糟老头子操练,又怎么可能?

不过他虽然此时有万般疑惑,却挡不住张贲生猛无比,一个人上来不过一两秒的光景就趴下一个,张贲的生猛让他们真是心惊肉跳。

而此时张贲一个二郎担山,吃住两条棍子,周围的人只觉得那两棍子是砸在一块青石板上。

斜方肌和三角肌宛如钢板,瞬间绷紧,啪啪两声,连冯庆华都不觉得难受,因为任谁看了,都是以为这是挠痒痒,夏真更是鼓着眼珠子:哇噻,能够膨胀这么大啊!

“嘿!”

张贲奋力一挺,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这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对方有器械的情况下,这等于是自寻死路。

只是张贲脸上狞笑,显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脖颈间的那枚虎纹护身符随着运动甩了起来。

张贲整个人朝着左侧跳去,但是手中一条长棍却是突然虚空一收,反手朝后就是一砸,啪的一声,将边上两个想要偷袭的棍子撩开。随后宛如倒挂金钩一般,支着棍子,整个人突然一条腿扫了下去。

这时候,张德功才明白过来:够狠!骗的两人,再伤一人!

此时看过去,就像是要射门一般,张贲的脚尖朝下迅速扫去。

那人不退反进,一棍子扫过来,就是要打断张贲的小腿。

不过就在这是,张贲的腿速竟然又快了三分,脚尖已经临到他的额头,他的棍子却被张贲半空握住。

啪!

“啊!”

又是一声惨叫,脚尖正中正额穴,这位子,就在头额前正中,如果张贲用手中的棍子扫去,恐怕这位已经残了。

张德功越看越是心惊:这个小家伙儿……了不得啊!

长工们都是面面相觑:操恁的,老三的孙子,原来这么厉害啊!

本来张贲扛着米尼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大家都只是觉得凶悍,虽然知道张贲是身手不凡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这样的厉害。

举手投足,方才过了几秒钟的光景,这起起落落,就是两人倒地不起,只能在那里哀号不止,而且怎么看,这些挥舞棍棒的人,都不是什么庸手。

张贲此时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的厉害,只是现在他已经能够承受这样的压力,虽然依然有时间的上限,可是得承认,他的忍耐力已经让身体适应了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

有生命之泉这种逆天存在,张贲坚信自己只要不是被大卸八块,就能够活下来!

方才电光石火,也不过是采七八秒的光景,虽然快的惊人,可让周围的人,只觉得这仿佛是电影里才应该有的镜头,那种爽快利落酣畅淋漓,简直不要太爽!

在场大多数见过世面的人都是暗暗佩服:厉害厉害,这下子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高手,就这本事,让人吃不消啊!

两人前后倒地不起,让人大惊失色,围攻张贲的那几人都是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下手变得硬朗有力,棍子直接砸了过来,不过张贲双手撑地,一个扫旋腿,四两拨千斤一般地从侧面将棍子的力道分去,随后突然暴起,双臂发力,宛如铁面狼的那一招,整个人突然倒着蹿了出去。

只是这力道,明显要更加霸道。

倒转虎尾!

嘭!

一声巨响,脚后跟冲在了挡在身前的一人胸骨柄上,那位子也是阴损刁钻,就在胸骨柄的上缘凹陷上,那地方,就是天突穴。

寻常人如果被人在这个地方轻轻擂一拳,都会觉得突然胸闷,仿佛喘不过起来,张贲这么凶猛的一下子,不啻于置人于死地。

只是周遭有眼力的人都是知道,这算是不错的了。是以下往上的力道,如果是从上至下,打正了的话,才叫是要人命,重伤致残,不过是瞬息之间了。

一击得手,张贲双臂不断地移动,看上去就像是倒立着行走,怪异之极,不过在抄起一根棍子之后,整个人立刻一个翻滚立了起来,脸上狞笑,再度爆发,他那瞬间爆发的时候,左脚发力,竟然硬生生地将一块大青石给踏的陷下去一寸有余。

周围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们纷纷侧目,这等怪力,闻所未闻。

有些从镜湖周围赶过来的老人都是凑了过来,四处问道:“这个小后生好陌生,是哪家的,怎么一个要打十个?”

“三少爷的小孙子,老太爷要试试他的功夫呢!”

“好!好好好!三少爷的孙子果然不错,厉害,有力!”

一群老人们都是在那里眉开眼笑,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

只是周围不少中年人和老者,黑着一张脸,显然这个局面,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十个打一个,而且十个人还是年轻一辈儿里数得着的拔尖好手,竟然还被扫成这个模样,这叫什么事儿!

张德功的一双眼睛,竟然也是颇有怒意。

NO.78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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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所有人,恐怕只有一人看得出来。张贲是手下留情了。

那就是张德功。

在那些被打趴下在地上哀嚎子弟的父辈眼中,张三贤的孙子,好大的煞气,出手竟然是这般凶狠。

可是张德功却是眼力极佳,他看得出来,张贲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方才三人全部被打正了,那可真是要伤残的,一身武功被废不说,能不能恢复身体,还是两说呢。

老爷子手掌攥着虎头九节杖,嘎吱嘎吱地响,边上张永贤小声道:“爸爸,我拿过来一条毯子。”

“不用了,我身体比你好。”张德功冷冷地说道。

他目光中只有张贲,张贲此时暴起身形,气势如虎,一条齐眉棍棒,遇人就是一棍子下去,什么招式章法,全靠一股子蛮力和你硬来。你吃不住也得吃,吃得住也得吃。

就是如此,也是两人被打中的手臂,手臂一麻,拿捏不住棍棒,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用粗棍子扫出去的感觉,斜着扭扭歪歪地倒了出去。

身体滑出去五六步,发出了沙沙声,让人感觉都是身上发痛。

就这么一下子,又是两人倒下。

一扫而空,这四个字,恐怕这样来形容,再轻松不过了吧。

张贲嘿然一笑,提起棍子,哗哗舞动,突然单手戳了出去,宛如一条无枪头的大枪,直奔对方喉咙骨,喉结前面停下,朝下巴上轻轻地拍了拍,那人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颓然地将棍子扔下,退了出去。

这会子,那些老师傅们也是瞧了出来,张贲着小子,妖的很,绝非一般人可以拿捏。他这般出手,已经不是这群小崽子可以应付的了。

可是,就算这群小崽子,放江湖上,那也是一流好手,绝对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

这也只能说,天纵奇才,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有天才这么一个词儿。

六人退场,剩下四人,已经是只守不攻了,就这个场面出现,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来,这以一当十,根本就是小意思。

张德功也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喝道:“够了!停下吧。”

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道:“没想到啊,少年宗师……呵呵,多少年了。老头子我活了百几十岁,这样的人物,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只是没有料到,我的子孙中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张德功睁开眼睛,这个百岁老人看着张贲道:“小家伙,可惜了你,晚生了几十年,你要是早生几十年,又不知道会是何等的威势风云。”

张贲舞了一个棍花,将齐眉哨棒立在身前,两条粗壮的胳膊显得极为不协调,让人感觉就像是注射了肌肉蓬松剂一般。

他哈哈一笑:“哈哈,老太公,那么说,就是我赢了喽?”

张德功虽然不想承认,可还是点点头:“没错,是你赢了。”

老头子心中是不舒服的,虽然他百几十岁了,可也是一个练武之人,对于胜负总归是有纠缠,就算再怎么看得穿,他和自家儿子张三贤的一番角力,至今还没有一个说法呢。

他不舒服的是,自己教导了三十六个徒弟,更有这么多徒子徒孙,周遭小镜湖练武之人更是多不胜数,没想到这拔尖儿的十个小家伙,竟然打不过张三贤的一个小孙儿,这真是让人大大地不痛快。

有一种自个儿白白浪费了多少心血一般。更是有一种被自个儿那个逆子赢了一把的感觉,真是不痛快到了极点。

他表情纠结,十八姨太是玲珑心,扶着他的手掌,笑着说道:“你看你,重孙儿是个厉害的英雄人物,也不说是开心点,将来小孩儿一股子杀气要磨平,还不是要看你的指教?”

十八姨太这么一说,张德功倒是心头舒畅了一番,哈哈一笑,自嘲道:“老头子活了百几十岁,还没你看得开。”

张贲拱拱手,朝着那几人道:“多有得罪!”

他调匀了呼吸节奏,收敛了心神,缓缓地控制泉水流入其余的血管之中,双臂逐渐地消失了那种可怖狰狞,显得平滑起来,周围的人只是觉得新奇。

夏真见张贲身上脏的厉害,又是出了一些汗水,拿出一条小毛巾,过去递给了他擦汗,张贲接过。擦了擦汗,又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那件中山学生装重新披在了身上,扣上了扣子,又是一番精神得体,只是众人见他将军刺依然收入袖中,总觉得背皮发麻,和他站在人堆里,就是一种和豺狼虎豹为伍的感觉。

“这个女孩儿,是谁?”张德功朝着夏真扬了扬下巴。

张贲道:“未来重孙媳妇儿。”

“我叫夏真真,老太公好。”夏真倒是聪明。打蛇随棍上,赶忙露着甜蜜微笑行礼,那边张贲老娘冯庆华则是脸色古怪,心中暗道:这就成媳妇儿?

张德功鼻子嗅了嗅:“芳馨满体,倒是个如玉美人,做小媳妇,倒是挺好的。”

边上的男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如玉美人?啊吔,这也太舒服了吧!

有些不明白的人,都是奇怪地看着那些张家人窃窃私语,这有什么,不就是夸人的话么?

他们却是不知道,张家祖训,男子不得娶如玉美人,为的就是防止张家男子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只是……

张德功当了掌门人,就差不多把祖训当放屁,他十八房老婆姨太太,还活着的,当年都是如玉美人啊……

当初张德功讨了诸葛小容做娘子,大哥张德坤拿祖训压他,说你这样容易沉迷女色,将来会不思进取的。

张德功年轻时候却是这般反驳:我又不是沉迷女色的人,怎么会不思进取?

言下之意就是,我保证不沉迷女色,而且很思进取。

结果张德坤一死,他就连讨七个姨太太,把一干老辈肺都差点气炸,几个老前辈将他按在张德坤的排位前,让他发誓,他当时倒是信誓旦旦,将来一定怎样怎样,结果老前辈们一死,他算是快活起来了,又讨了九个!

这下子,连他的嫡亲长子张举贤都看不下去了,连说爹爹你不能这样,一把年纪了云云……

随后张德功却道:“我养身有道。活的比你长……”

于是十一岁的十八姨太就进了家门。

结果还真是乌鸦嘴,张举贤,正是死在了他的前头,英年早逝,之后就是张三贤造他的反,父子两人分道扬镳,前前后后,个中事情,简直可以大书特书。

但是不得不承认,张德功这辈子,真是要比张学良张汉卿要过的潇洒痛快,至少他没有和张汉卿那样被蒋光头软禁起来,虽说没有张汉卿那样吃喝嫖赌抽样样来,不过也是羡煞旁人。

所以,那个张氏子弟不准娶玉美人的规矩,其实就跟放屁一样,再者说了,张老三和他本家张氏其实应该说是不同家了,规矩怎么来,张老三说了算。

不过张贲边上有个玉美人,这倒是适逢其会了,真是让人羡慕。

张氏子弟都是只闻如玉美人的好,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那些子弟此时才知道,怪不得那个美女这么吸引人,身上香气扑鼻,浑身舒服,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如玉美人啊。

夏真脸蛋本就精致,又不是瓜子脸的风流卖笑相,左眼眼角有一颗泪痣,倒是别致好看,更是让人觉得这女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养眼。

这一番以一当十,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张德功笑了笑,看着张贲:“不错不错,老头子我越发地欣赏你了。”

这笑容玩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张贲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抱拳道:“多谢太公欣赏。”

周围几个也算是嫡子嫡孙的,都是心中鄙夷:一身匪气。

他们虽然惊惧于张贲的实力和恐怖,却又分外地瞧不上他这般如悍匪的模样,张永贤他们这一支并不似张三贤那般凶悍叛逆,更多的是循规蹈矩,修身养性,锦绣文章倒是不少,这武技嘛,倒真是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只是防身强身用的。

张德功笑而不语,转身后,突然又停下来,扭头道:“都散了吧,受了伤的,赶紧去号号脉,看看有没有被打出内伤来,嘿……”

他嘿了一声,显得自嘲和不屑,徒子徒孙们都是觉得脸上无光,可又得承认,这真是技不如人了,对方太妖了,一股怪力砸过来,你挡都没法挡,就好比你手中有一千发子弹,可对方却是一辆重型坦克,碾过来,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给你这个机会。

张怀仁起身之后,跟了过去,远远地扫了一眼张贲,心头还是觉得冰冷,心道这种怪物还是少惹为妙,一想起张永贤的话,他又越发地觉得之前自己真是自取其辱。

张德功的门生们都是来的不少,而且正因为他的门生多,此时前来拜访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正月初五的七十二虎,更是吸引了不少人要过来一观,甚至当年一些逃到海外去的徒孙辈,都要回来一趟。

也是因为现在行情太平不死当年那般让人纠结紧张。

只是,不少人都动起了别的心思,这七十二虎的头一把交椅,该是谁来坐?

当年这七十二虎闯江湖,选的就是两淮江南山东的总瓢把子,盐狗子头头,漕帮里头的主人,水路通吃的好汉把子,这些人,可都是名骚一时的牛人,可今天,哪里来那么多腌臜的人物,还能选吗?

张德功并没有细说今天的七十二虎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因为今年有点特殊,来的人太多,多的有点让人惊诧。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要玩玩转转的,就出去玩玩转转,这后头的小镜湖,还是风光不错的,边上的那一片梅花林,应该是风光不错,你们要是觉得有那个雅兴,就去拍个照留念留念也是好的,都哄在这里,推推挤挤的,跟菜市场一样。”

张德功发了话,当家人开口,周遭的人都是立马儿散开。

只有亲近的小辈们在那里跟着,他兴许也是有些乏了,被人搀扶着到大厅后头一个小房间躺着水下,眯了一会儿,竟然是鼻息渐起,竟然是很快就睡着了。

张贲他们一行人,则是有人领着,张俊才以前来过,自然是轻车熟路,他们被安排好了住处,老东西们自然有自己的住处,在东边客房,这是三层楼的建筑,一排数过去,一层起码有七八间,而且范围还不小,着实让人吓了一跳,这时才觉得,张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毕竟有这么多人工帮手,造个大房子,还真是不费力啊。

外边村子里的各家宅院其实都是早就收拾好的,辈分高的和女客都是在本家大宅院里落脚,那些小辈儿和男客,则是在别家里住。

夫妻最是好办,一张床就是搞定。

有些人更是简单,大车子里拼了一张床,倒是也睡的踏实。

村里人加来的人,加起来好几千人,热闹起来,还真是让人震撼。

张贲领着夏真,带着海伦,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下,觉得景色不错,都是拍了几张照片留念,周遭那些子弟瞧见张贲,都是稍稍地让开一些,毕竟,这人凶悍,实在是有目共睹,几百双眼睛看着,这人以一当十,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好不吓人。

好一会儿,突然张三贤出现在了过道口,他冲着张贲招招手,张贲见阿公叫他,就跟了过去。

夏真和海伦都是好奇,跟在后头。

到了一间房的门口,张三贤恭敬地轻声道:“娘亲,这就是我的小孙儿,我让他见见你,我再去寻大儿子和大孙儿,让他们都是过来行礼。”

诸葛小容笑的温和,道:“快去快去,可是有好些年没有这么快活了。”

张贲惊到了,眼前这位坐在门槛后面,笑的如沐春风的老奶奶,竟然就是自己的太奶奶么?

阿公念叨了几十年的老娘?

NO.79讨个欢喜

NO.79讨个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啊?”

诸葛小容摩挲着张贲的硬朗面庞。只觉得这有棱有角的男子,才是好汉子。后头站着的红袖也是打量了一下张贲,只觉得这个三少爷家的小孙儿,虽然不似二少爷家的公子风度翩翩,可是却是硬朗精神。

“我叫张贲。虎贲的贲。”张贲一笑,就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半跪在门槛边上,为了让诸葛小容更好地端详他,他凑了近了一些。

“好名字。”太奶奶点点头,然后笑呵呵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大光头,“哟,和你阿公一样,竟然也是剃了个精光,这是为甚么呀?”

张贲嘿嘿一笑:“为了清爽。”

太奶奶高兴道:“也好也好,倒也精神的多,让我看了,还以为是少林寺的大和尚,呵呵呵呵……”

她笑的开心,张贲手腕上一串佛珠嘎啦嘎啦地响,诸葛小容瞧见了,问他:“好孩子。你也信佛么?”

张贲摇摇头:“我不信佛。”

“那你怎么戴着佛珠呢?”诸葛小容奇怪地看着他。

这太奶奶,虽然满头的银丝,却是整理的很利落,很清爽,身上更是有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味,让人闻着舒服,说话的时候,听着细声细气,可是吐字清晰,一个字就是一个字,让人很有精神。

“这是西藏夏鲁寺活佛驾前金刚大喇嘛多吉佛爷送的。”张贲抖了一下佛珠,然后看着太奶奶,“太奶奶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将佛珠拿了下来,后头的夏真羡慕的要死,不过却也不好意思说。

诸葛小容笑着问:“你送给我了,那你呢?这佛珠,听着就知道是好东西,活佛加持的,肯定有佛性,驱邪避灾,不是很好么?”

张贲笑道:“太奶奶,我不信佛,佛自然不来照应我,你信佛,那佛肯定保佑你的。再说了,我还有一个护身符呢。”

说着。他解开一颗扣子,从里头拉出一直虎纹护身符,这东西也是精致,是阿信惊喜加持制作的,也是属于上等佛宝,在泰国,泰王拉玛九世想要拿,也是拿不到的,虎在佛家中也是有智慧的圣兽,所以能弄到一个,真是不容易的。

诸葛小容笑的更开心了,她人聪明,于是说道:“你这佛珠来头这么大,这个护身符肯定也是来头不小吧,说给太奶奶听听看,又是什么典故?”

张贲托起那个虎纹护身符,笑道:“这是泰国白象寺佛陀阿信大师赠予我的护身符,据说年代久远,他后来精心佛法加持制作的。”

这么一说,倒是让诸葛小容越发地开心了:“好孩子,你虽然不信佛。可是这佛缘,真是了不起。我虽然没有去过泰国,却也知道,那边的人信的佛,和西藏的佛,都是不一样的,这西边的南边的佛都和你有缘,你上辈子,肯定是个九世的好人。”

张贲笑了,道:“太奶奶,做了九世好人,那我岂不是好死的。”

诸葛小容听他说的有趣,笑的开心,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地拍了拍:“见了你,就是要开心的多,你阿公小时候,也是你这般模样,经常让我开心。”

张贲心头嘎登了一下,然后坚定道:“太奶奶,你现在想要什么,重孙儿给你想想法子,让你高兴高兴。”

“咦?我的小重孙,你原来还是个有本事的男子汉么?”

诸葛小容笑着看他。

张贲胸膛一挺,道:“我自是个男子汉,堂堂正正。”

太奶奶越发地高兴了,笑的合不拢嘴,边上的红袖也是觉得高兴,大*奶可真是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重孙儿,我要什么,你就帮我去做吗?”

诸葛小容身子向后靠了靠,依然是如沐春风,微笑连连,看着张贲。

张贲拍拍胸脯道:“不说刀山火海,这世上,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夏真也是从未见过张贲这般说话,拍着胸脯,很有气势,仿佛什么都难不住,极为可靠的样子。

诸葛小容想了想,想道:“这大冷天呢,我想尝尝六寸的长鱼,三斤的狗鱼。你抓得到吗?”

她是觉得有趣,觉得这个小重孙儿,真是好玩,于是笑着说道:“以前啊,你阿公他一到夏天,就会去秧田里,夜里去抓长鱼,大了不要,小了也不要。只要那六寸大小,他知道我爱吃,所以抓的多,想起来,我都快忘了小炒鳝丝的味道了。”

“大*奶,荤腥吃太多,肠胃吃不消的。”红袖在一旁说道。

不过诸葛小容却是摆摆手,道:“诶,莫怕莫怕,我这小重孙儿,可是个有本事的男子汉。要是抓点六寸的长鱼吃吃,我怎么情愿去死啊。”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年初三,大*奶可不好说这个。”红袖吓的不行。

诸葛小容倒是笑不可支,摇摇头,然后拿起那串佛珠,晃了晃:“这可是活佛加持过的佛宝,有了这个,再活一二十年,又是怎样?”

她说的轻松,张贲却是心中愁眉苦脸:大冬天,抓黄鳝?还要六寸长的?大了不要,小了也不要?

还有……狗鱼是什么啊?

张贲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太奶奶,放心,报在我身上,明天晚上,定能吃到。”

“诶?好孩子,大丈夫可是君子一诺哦。”诸葛小容微笑着看着他。

张贲摸了一下大光头,道:“好!和太奶奶说好了,咱就快马一鞭,您瞧好了,肯明天桌子上,您要的好菜,一定上来。”

“怎么烧,怎么做,你不知道,怎么会有好菜呢?”诸葛小容又笑了。

张贲愣了:“啊?做菜还有那么多门道吗?我只管抓,可不管烧的。家里头……家里头没有厨子吗?”

太奶奶笑的开心极了:“重孙儿,你可是说了,快马一鞭的,这老话说的好,快马一鞭快人一言。我呢,只要淮扬菜的大厨子,这儿方圆几百里,可是一个这样的大厨子都没有的,你呢。还得找到厨子啊。”

张贲懵了:“还、还我找厨子啊?”

边上的夏真都笑了,张贲此时一脸的窘态,真是尴尬无比,就像是进退畏惧,毫无章法,和前头以一当十的勇猛,简直是两个模样。

诸葛小容手里的佛珠捻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了?有难度了?哎呀,你看,刚才还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会子,竟然是不好答话了。”

张贲突然脖子一梗,硬气道:“我应下了。明天……明天一定找来。”

诸葛小容笑着点头:“重孙儿,可别忘了,还有黑斑狗鱼三斤一条,要活的,怎么烧,我只说,却是不会的。有什么配菜啊配料啊酱料啊,我也是不知道的。我只管吃,你呢,只管帮我张罗,你看,怎么样?”

张贲只觉得这个太奶奶真是厉害,抓耳挠腮一般地纠结,讷讷道:“敢问太奶奶一声,那个……那个狗鱼是什么?”

“哈哈哈哈……”诸葛小容这会子真是放开怀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大腿,然后看着张贲:“哎呀哎呀,好孩子,你连鱼儿长的什么模样,都是不知道,这可是难办了呢。就这个光景,明天开晚饭的时候,你真能张罗好吗?”

张贲这时候才觉得那些吹牛说大话的人,是多么的可恶了。自己一吹牛,这下好了,牛皮都包不圆了。

他上哪儿弄什么黑斑狗鱼,还三斤一条活蹦乱跳……那玩意儿是啥啊。六寸的黄鳝他都觉得离谱,大冬天的,上哪儿找野生的六寸黄鳝。眼瞧着,这位太奶奶还是个吃客,大师级的,拿市场的糊弄,肯定穿帮,再说,自己也没这个脸啊。

还有……最要命的,都已经告诉他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淮扬菜的大师傅,他上哪儿弄去?

大厨子,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入太奶奶的法眼呢?

见张贲抓耳挠腮,一张脸涨的通红,诸葛小容觉得真是快活无比,她就觉得,这个高高大大的小孩儿,就是一个开心果。

兴许这全天下,也就是这位太奶奶才能把张贲当做开心果,其余的人,你挑去,哪个会说张贲是开心果,隔夜的冷饭都被打出来。

连张三贤自个儿,都觉得张贲杀气腾腾的时候,让人觉得背皮发麻冷飕飕,夏真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更是全靠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再来一个剥裤子逆推,才算是将张贲弄在了身边。

不好听点,还是这小娘皮恬着脸自己倒贴过来了。

开心果……有扛着米尼岗和一群反政府武装成员火拼的开心果么?有争龙头一出手就弄死弄伤对手的开心果么?有路见不平就把人全部打趴在地上的开心果么?

就算张德功见了,也绝对不会认为张贲和开心果有什么关系。

张贲见诸葛小容戏谑地看着他,硬着头皮道:“太奶奶,我既然都夸下海口,您就瞧好了,明天晚饭,我一定给您张罗好了!”

诸葛小容却突然又轻声道:“这配菜的米饭呢,我得吃太湖米,这周遭大小米店里头,可都是籼米,不好吃。”

“啊?!”

NO80.冬夜捉黄鳝

冬天黄鳝都进洞了。你怎么抓?黄鳝莫过清水现杀,肉质美味不说,还非常好入味,鲜香俱佳,人间珍馐。

都说黄鳝大补,可都说不出个道理来。

其实淡水鱼中,黄鳝的钙铁含量是最高的,补脑、补血、补气。在古代,大力丸的重要料头,就是黄鳝,个中滋味,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晚上吃开晚饭,各家都在大厅、房间、偏厅用餐,倒是热闹非凡,也没有白天那阵心惊肉跳。

张德功晚上胃口也是极好,竟然连吃几个四喜丸子,还嚼了一只猪爪子,也不怕肠胃吃不消,旁边的儿孙们都是心中担忧,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笑道:“偶尔吃吃。也是好的,肠胃也要锻炼锻炼。”

他人硬朗,百几十岁的人了,也是爽利。

众人见了,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这开席,本家桌子上,却是不见张三贤。

张老三和一票老弟兄都哄在了一间小偏厅,有书架屏风格挡,也瞧不见他们在吃个什么,只是欢声笑语,却是最多的。

坐在上首的,是诸葛小容,她一边笑一边说:“小三儿啊,就是会哄人开心。”

几个老头子都是堆着笑:“大nǎinǎi你是不知道,老三也就是对你好,当年在山西河北,好家伙,对我们动辄破口大骂,算起来……我们这一票人,祖坟起码被刨了有百几十遍,啧啧。”

张俊才笑嘻嘻地说着,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是大光头,说笑如常,本来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张三贤谁来鸟他们,他老子张德功就在不远处,他瞥了一眼。就没有再多看一眼,张德功也是心里窝火,恨不得一棍子砸上去。

诸葛小容喝着开chūn芙蓉汤,又让红袖帮她戳散了一只三鲜狮子头,这素狮子头,还是味道很好的。

“你们啊,还是这样。以前小时候,还去偷看人家俏寡妇洗澡。”诸葛小容说着这件事情,倒是没觉得尴尬,不过一群老爷们儿顿时脸就绿了红了青了,啥颜sè都有。

边上陪桌的儿子孙子们都是侧目横眉:呵!咱爸当年还有这丰功伟绩啊!

张贲不紧不慢地吃着菜,懒得理会,只是一个劲地扒饭,一只大碗,饭盛的满满的,夹着菜,吃的飞快,让人好不惊诧。

张三贤顺手给他脑门上一巴掌:“你饿死鬼投胎啊!”

“我晚上还有事儿!”张贲翻着白眼说道。

“屁事!”张三贤瞪着他!

祖nǎinǎi笑呵呵地揶揄道:“你们啊,是不知道。这个小重孙儿,晚上是要给我弄长鱼去哩,这六寸长的。可不要少了噢。”

一群老头儿都在那里喝酒,听到诸葛小容这么一说,愣在那里,张俊才憋了半天问道:“这大冷天的……上哪儿去抓长鱼?”

就这个光景,大家要是想吃黄鳝,多半都是野生的抓起来养着,只是养的久了,黄鳝也懒,肉质总是要差了那么一些。

几个人看着张贲,他捧着最起码有一斤多的大饭碗,一边刨一边夹菜,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猛地吞一口饭,才道:“我自有办法,保证是活生生的黄鳝。”

老头儿们都是不解,张贲撇撇嘴,也不解释。

女人们在另外一只桌子上,还有一些小阿弟,穿着一件小棉袄儿,坐在位子上,老老实实地拆着碗里的红烧焖全鸭,那鸭肉又香又甜,肚子里头还包着菠萝板栗,金黄酥香,满口都是回味无穷。

夏真只觉得,这山珍海味比起这个来,还真是大大地不如,这饭菜都是简单,瞧着五颜六sè满堂彩。却不是什么琢磨人的,厨子掌勺都能烧。

又上了三文鱼翅膀,一只只倒着放着,应该都是胸鳍,码着漂漂亮亮,这叫鸿雁齐飞,一桌十二个人,一人两只,二十四只。

又见上了一只大砂锅,里头垫底儿的大荷叶,还没拆呢,一股香味就让人口水簌簌地往下吞。

“哟,这可是江都咸蹄髈,都尝尝,都尝尝。”

诸葛小容笑呵呵地张罗着,她是金陵府的书香门第,也是大家闺秀,只是上了张德功这条贼船,终究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xìng子,还真有一点女中豪杰的意味。

“水晶咸蹄髈,这肉都成片儿了。啧啧。”张俊才夹起一块,猪皮子一点儿荤油味道都没有。里头一个小圆圈的肉,加着两截小骨头,连着起来,塞到嘴里,众人瞧着他吃,他嚼了嚼,好一会儿,才道:“没吃出味道,我再尝一块看看。”

他还没说话,周围一群老头儿立刻伸出筷子哗啦啦地扒开,这一招他还想对老哥们儿用。那已经是不灵的啦。

“老东西,让你多吃一块老子都觉得肉痛!”张三贤瞪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块jīng肉,味道真是香的不得了。

干荷叶还是不错的,吸走了油水,那荤腥油腻的感觉一丝都没有。

“你看你看……”张俊才那筷子指着他,周围一群老东西都是懒的鸟他们,只管往嘴里塞,落座的张明堂和张骁骑那叫一个拘谨,他们可真是放不开。

诸葛小容瞧了,真是笑的开心,道:“小俊才,你跟小三儿出去的时候,才一点点高,没想到现在,也是一条好汉,还很jīng神。”

张俊才连忙吐着骨头道:“大nǎinǎi说的不对,我出去的时候,那也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男子汉,怎么能说一点点呢。”

“就叫大娘吧,大nǎinǎi听着,生分。”

“哎,就叫大娘。”张俊才笑着点点头,然后道:“老三当年走的时候,哭不拉稀的,偷偷地抹眼泪水,啧啧,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啊!”

“老子一筷子戳死你个狗rì的!”张三贤抄起筷子就要干,张俊才一手一只筷子握在手里,“老子怕你?!”

两条恶狗。

这场面恍如当初,诸葛小容笑的欢喜,道:“你们都是没变啊,都说人善变,可瞧着你们,怎么就不变呢?”

张乙生拿起酒杯子,这是双沟镇的大曲。他举杯笑道:“先给大娘敬一杯。”他一饮而尽,诸葛小容点点头,他才接着说道:“我们呢,都是泥腿子出身,老三也是和我们一起下秧田种地的,这要变呢,早就变了。我们这种一辈子穷横拼命过来的,再变,能变到哪里去。”

他本不善扯皮,只是笑着说话,一杯酒下肚,也是身上暖洋洋,舒服的很。

张贲翻着白眼心道:老头子们还真是会哄人开心,要什么说什么。

张三贤瞥着眼睛在那里吃菜。

好一会儿,张贲道:“我吃好了。准备家伙什,捉黄鳝去。”

“真去捉啊!”张三贤惊讶地看着张贲。

他道:“放心吧,肯定抓到。”

下午的时候,他早就准备好了东西,也在四周看过了,心中大概有了准数,吃饱喝足,也没什么要说的,只管去。

他起身就走,刚到外头,却看到夏真也跟了过来,海伦穿着粉sè羽绒服,弱弱地看着他:“张,你要去哪儿?”

张贲冷眼扫她们一眼:“你们还跟我去?这么冷的天,别把鼻涕泡儿也给冻出来,回屋子里呆着,别傻跟着。”

夏真努嘴道:“毛,凭什么不带上我。我也跟你去。”

“去去去,去你妹啊,回去呆着。”张贲瞪了她一眼。

他到了外头,周遭那些看到他的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是点点头示意,张贲也是点头一下,有些人小声问道:“那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

“他就是白天以一当十的小重孙少爷,瞧着没,这么魁梧。”

“那那边两个姑娘呢?咦?怎么还有一个外国人。”

“小重孙少爷的娘子呗。兴许啊,和老太公一样,也是个倜傥人物。”

都是说笑着,夏真看着张贲朝外头走去,心中痒痒的厉害,她脑袋转过去,朝着海伦看去,然后小声道:“我们跟过去吧。”她指了指张贲。

海伦听懂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好的。”

两个女人贼兮兮地跟着,刚出门口,就突然被人勾住了脖子。

“呜呜呜呜……”

“早他娘的猜到你们两个小娘们儿耐不住。”张贲撇嘴瞪着夏真。

败家小娘们儿嘿嘿一笑,踮起脚一把抱住他,狠狠地亲了一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恶心不恶心,全是口水。”张贲连忙用袖子擦着,夏真气鼓鼓地低声道:“那天晚上还不知道吞了我多少口水呢……”

“你说什么?!”张贲咬牙切齿,一提起这个,就是人生中的惨痛伤疤……

夏真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被张贲一把提起来,跟捏小鸡儿似的,拎在后头,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双水鞋,里头还有羊毛。

“穿上吧。”张贲说道。

夏真和海伦一瞧,嘿嘿一笑,利索地穿好,将鞋子放在了车子上,随后张贲穿着一条沙滩裤,拿出两件雨披,扔给她们:“套上。”

“干什么套上?”夏真奇怪地问道。

“风吹过来,待会儿有你受的,挡风用。”手指头弹了她额头一下。

败家小娘们儿哎哟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套着,两个傻妞弄的跟恐怖分子似的,跟在张贲后头。

周围的人都是觉得崩溃,前头一个男的,身上短袖T恤,身下一条沙滩裤,一双拖鞋。

我cāo!现在是零下三度好不好!

这边也是长江水系,一到冬天,就是yīn冷yīn冷,寻常人根本受不了,眼瞧着张贲穿的这么清凉,看见的人都是替他冷。

再瞧后面两位,一个手里拎着一只桶,穿着一件雨披,默默地跟着,特傻。

三人朝着外头走去,此时已经远离了人家,黑黢黢的一片,到处都是稻田,中间小河纵横,星光下头,倒是看的清楚,两个傻妞手里各有一把手电筒。张贲头上戴着一只探照灯。

到了地方,是一条小河岸,一路看过去,竟然是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杂草,就是沿河的树木比较多。

“喂,这里抓得到嘛。这么冷的天儿……”夏真嘟囔道。

“怕冷回去。”张贲蹲在地上,摆弄着家伙什,好一会儿,才看到他将东西接好,然后往背上一放。

“这什么呀!”夏真奇怪地问道。

啪!一道电火花打了出来。

“车载三千瓦逆变器,两只十二伏的电瓶。”张贲笑着看她,“来,让我电一下试试。”

“去你的!”夏真瞪了他一眼。

夏真奇怪道:“这玩意儿能抓黄鳝?”

“瞧着吧。”

张贲将网兜子整理好,两条高档鱼竿被改造成这破烂玩意,边上海伦瞧着纳闷,愣了好半天都没搞懂。

探到水里,三把电筒都照着河岸边上,滋滋滋滋的声音传来,电流在河水中传播,按照这种车载逆变器的功率,范围在一点五米绰绰有余。

“哇!有鱼诶!”夏真惊讶道。

电筒指着小河河面:“那边那边!快点!捞捞捞,你白痴啊!”

这小河的河道应该没怎么清理过,水深有限,不过鱼儿倒是杂,被电起来五六条鲫鱼,都是巴掌大小。

其实这功率并不大,电不死鱼,只是把鱼儿给震晕了。所以将鲫鱼捞起来扔地上的时候,竟然还在那里蹦跶。

夏真嚯嚯嚯嚯地笑了起来,然后扭头对海伦道:“你来捡。”

张贲将杆子突然往她身上一搭,然后吓唬道:“我电死你!”

“我自己捡嘛,凶什么凶,她你是二nǎi么?”夏真撇嘴嘟囔。

傻妞一个。

“妈的,没黄鳝么?照理应该是有的,就算冷天,也该被惊出来啊。nǎinǎi的,这地方这么爽,怎么可能没有?老子不信了!”

他小时候沙洲云南两地到处野,黄鳝什么习xìng他清楚的很,什么地方有什么,他也是门儿清,水乡男儿,不会下河摸鱼,那实在是太不好说了些。

连续过去起码有二三十米,全是鱼,夏真美滋滋道:“哎,就抓这些鱼,也不错诶,都活的呢。”

“你再说话我电的你抽筋!”张贲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话。

然后水里头跐溜蹿出来一条笔笔直的僵硬黄鳝,顿时大喜:“有了!”

NO.81找黄老四帮忙

NO.81找黄老四帮忙(来三百斯巴达勇士=。=!)

时间倒回到下午。张贲给黄四郎打了个电话。

“哟,难得啊,年初三还给我打电话。”黄四郎此时语气轻松,显然是气色不错,他和三个黄三郎联手,将老爹黄春生骗了过去,使了一招瞒天过海,又使了一招狐假虎威,拉起黄氏大旗,压的四周小鱼小虾不敢动弹,眼巴巴地看着他将好厉害零售给吃到嘴里。

汤汤水水虽然留下,可是让别家都是颇为不爽,不过总算聊胜于无,好歹也是到了嘴边的干净东西,不吃白不吃。

黄三郎此时也是悟了,与其死在黄家和别人争个位子争个身份,倒不如和老四联手,他是黄家出了名的二世祖废物,但他不是傻*。

他现在已经闻出味道来了,黄老四,也就是他的亲弟弟。胃口不小,野心也不小。黄春生不是不待见他吗?行啊,咱也玩一出西出阳关无故人!

黄三郎在黄氏内部,顿时萎顿起来,装乌龟装孙子壮大尾巴狼,别人说什么都是笑哈哈地应付过去,反正他也就是个大草包,事实也是如此。

但是他也会忍,忍得住老四站稳脚跟,就是他出去享福的时候。

就是这个光景,他在瑞士银行已经过了两千万的存款,这点儿体己钱,可谓是来之不易。

再加上黄四郎心照不宣地给他三哥三十万花销,这真是没的说了。

“老四,谁的电话?”黄三郎在玻璃鱼缸里喂乌龟,黄四郎抬头道:“张贲。”

黄三郎惊了一下,没有再废话,心中暗道:那小子……够狠的。

张贲在泰国干了什么事情,达芙妮号上下谁都清楚,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好歹他们也赶上了年夜饭,黄云图坐镇,整个黄家在一种威势中度过了大年夜。

只是这一回,不少听到点儿风声的黄家人都不敢再对黄老四指手画脚。

已经不再涉足黄氏内部事务的黄四郎如今去了昆山,他在这里留了一个窝。

“帮我个忙。”

张贲说道。

“好的。”黄四郎一口应道。

“你都不问问我要干什么,你就应下来?”张贲皱着眉头,问道。

他不喜黄四郎。这可能是性格和身份问题,宰辅总归不会和江湖扛把子有什么大好交情。

可是黄四郎他娘居然和张贲熟络的一塌糊涂,让张贲无话可说,再怎么挑剔,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黄四郎和你说话,你只觉得到位体己,仿佛是亲近热一般。

“你帮我这么多忙,我现在手里头捏着一票合约,数不完的钞票等着我去赚。你说,你开口让我做点儿事情,我还推三阻四,说出去,我黄四郎还怎么混。”

他此时已经有了些许气度,虽然格调还是那般不堪,不过身处高楼大厦的顶端,他拿着电话转身看着城市风光的时候,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感。

这就是登顶的快感。

“我要一个厨子,会做淮扬菜的最好。”张贲道。

“特级厨师,要几个?”黄四郎没等张贲说完。就说道。

张贲乐了,这黄四郎还真是有趣,你明明讨厌他,可你根本没办法去说老子和你不对盘子,你他娘的不喝老子胃口,你还得觉得特过意不去,觉得这人真他**的仗义啊。

“随便,不过我明天就要。再一个,弄三斤的黑斑狗鱼,多少钱我回头算给你。还有那个什么太湖珍珠米,也帮我准备好。明天就要。”张贲想了想,“我这儿有点偏僻,在江都乡下,具体位置我告诉你。”

黄四郎笑道:“你到什么地儿啊,怎么跑江都去了。”

“我爷爷扬州老家。”

黄四郎一惊,心中一转念头:张三贤的老家?也就是老孙所说的张德功的张家本家儿?嘶,那老头儿是个奇人,要不我也去见见?算了……

“行了。我扬州府淮安府还是认识不少人的,保证帮你搞定。那个什么黑斑狗鱼,要去河北才有,我让人空运过来吧。几个小时的事情。”

他说的轻飘飘,张贲只觉得肉跳,空运?河北?

“那先谢了,多少钱回头咱们再算。”张贲说完,道,“再见。”

黄四郎笑了笑,见张贲挂断电话后,也是坐在椅子上,伸着懒腰道:“瞧这儿光景。那小子也是一大家子人啊。我说三哥,您瞧瞧人家,大过年的,还得给人孝敬着张罗好吃好菜,怎么咱们这么冷清啊。”

穿着一身驼绒两用衫的黄三郎推着眼镜片,拍了拍手上的饵料,过来的时候,在一个走动的身材极好的女秘书屁股上拍了一下,引来一阵娇呼,然后红霞晕染,逃也似地出了房门。

“操,还装纯,老子一拍她屁股,就知道是个骚货,衣服脱了,指不定怎么春水泛滥呢。”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脑袋向后一仰,随后从茶几上抽了一根烟,搁在嘴上,却是不点,一只芝宝打火机在手中不断地把玩着。

“老四,你刚才问我,咱们为什么这么冷清?”黄三郎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饰,问道。

黄四郎站起来。看着高楼下方的景色,道:“三哥有答案?”

黄三郎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房间内一阵寂静,黄三郎才突然蹦出来一句:“因为咱们爷爷是个贱人。”

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刚刚出口,黄四郎就瞪大了眼珠子扭头看着他三哥。

“哈哈哈哈……”黄三郎笑的超开心,“老四啊老四,你都出来了,还是怕啊,我可是要投靠你的,下半辈子,不说荣华富贵。玩女人砸钱的事情可得全靠你给我张罗。你这样瞪圆了眼珠子,让做哥哥的我很不放心啊。”

黄四郎嘿了一声,望着大马路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轻声道:“怕?怎么不怕。不怕的还是人吗?我又不是张贲,可以一怒杀人血流成河,拼掉一条命他无所谓,可我不行,因为我不甘心,所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所以我怕死,所以我怕!”

“嘿,老四啊,你野心勃勃,能走到哪儿呢?”黄三郎咔哒一声,打开了打火机,啪滋一声,烧着烟头,然后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条烟雾。

黄四郎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黄家快要垮了,那个时侯,我就吃掉它!”

房间内传来了黄三郎咳嗽的声音……

……

到了晚上十二点,海伦和夏真还兴致勃勃,嘻嘻哈哈道:“有了有了,呀,又有了,这条大这条大!你让开,我来!”

傻妞从起先第一条黄鳝不敢抓到现在两只爪子捧着就往桶里扔,简直是判若两人,海伦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还有这种抓黄鳝的方法。

当然,她对黄鳝的了解太少,张贲将第一条黄鳝捞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一条蛇呢。

好在……冬天的蛇,都在冬眠呢。

那石头缝,树根底下。休眠的黄鳝被电醒了之后,全部蹿出了洞穴,结果被电的酥麻,身体发直,然后就被捞了起来,轻轻松松。

大概又是过了一会儿,电力不够了,张贲才道:“回去吧。”

“诶?!不抓了吗?再抓一会儿,再抓一会儿!”夏真求道。

“你不冷吗?”张贲奇怪地看着她。

“冷啊。”

张贲翻着白眼,“回去洗澡去!”

“再抓一会儿嘛。”

“没电了。”

“嗷哟,怎么这么不持久的啊!”

有几条不好捞,都是张贲下水去捞上来的,看大冬天的零下几度下水摸鱼,夏真和海伦就觉得冷到骨子里。

不过张贲不是人嘛,他是怪兽,怪兽是不怕冷的。

“喂,你怎么不怕冷啊。你真的是怪物啊。”夏真拎着桶,不断地换着手在那里跟着。

海伦更是两只手在那里拎。

张贲摇头,一手接过一只桶,然后拎着,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当是说说的吗?这点温度,小意思。”

夏真小声嘟囔道:“毛,你这是违背科学道理的。”

确实,傻妞儿这次没说错,这是很违背科学道理的。

难道告诉你,老子心口有泉水,不畏寒冷?

三人美滋滋地回去,找了一只大水缸,将黄鳝和其余杂七杂八的鱼全部倒了进去,哗啦啦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

就这个光景,还有不少人没睡,在那里洗洗弄弄,或者是打扫着什么。

一到过年,就是非常忙的,帮忙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翻班倒。

“小老虎,真的捉到了?!”

张俊才还没睡,他之前吃的太饱,一群老东西等诸葛小容睡下之后,都是在那里扯山海经,丝毫没有睡意。

“有不少,我先挑挑大小。”说着,拿出一只尺子,在那里量。

六寸……大约一下呗。

有几条大黄鳝挺大个儿,七八两是少说的,边上有两个听闻声音的厨子过来,都是惊喜道:“哟,长鱼!还有鲫鱼,好东西!你们几个肚子还有空位没有?我马上帮你们烧个鲫鱼汤,弄个红烧鲫鱼,再热点小酒。”

“黄鳝大的烧了,做软兜长鱼,那些跳出来,就小公子就留着吧。”厨子们对于食材也是极为欢喜,这天头,还能够弄到这个,太厉害了。

张乙生拍着肚子道:“*子养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吃!”

闻着声音的人不少,不少以前小时候的老朋友都是在那里惊讶说道:“还真去捉到的呀。三少爷的小孙儿,还真是厉害,有本事,好手段。”

张俊才道:“那是肯定滴……”

他笑哈哈地自得,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泰国那票凶猛厮杀,简直就是妖孽。一想起来,就觉得一身老骨头都轻松了不少。

张三贤双手背在身后,此时没有白天傍晚那么热闹,其实还是显得冷清的,腊梅飘香,两个小女人用温水洗了手,去了手上的味道,然后蹲在一旁,看着盆子里钻来钻去的黄鳝。

夏真嘿嘿道:“这东西很补吗?”

“你不会没吃过吧,当然很补。”张贲看白痴一眼地看着她。

夏真瞪他:“当然吃过,就是不知道原来很补啊。待会儿吃吃看。”

张贲将黄鳝挑好,他们抓的其实真的不少,主要还是大冷天谁去抓黄鳝啊,再说这边河道也没怎么清理,黄鳝还是很多的。

周遭农田的早就干涸,稻田里的黄鳝也会到小河里过冬,算是最多的时候。

其实夏天的时候,老觉得黄鳝多,那是因为好抓,而且人抓的多,所以才会觉得好多啊。

冬天其实没人抓,所以就少。

实际上,就这个时候,手段有一点,那还是能够吃饱肚皮的。

几个厨房帮工立刻将那些鲫鱼杂鱼捉好了刮鳞片活杀,还有一条斤把的鳡鱼,这可是肉食鱼,没想到还能弄到,也算是巧了。

是张贲下水摸起来的,弄的一声脏兮兮的。

“你不冷啊,快去洗澡,冲的快一点,出来正好吃。”

张三贤踢了他一脚,说道。

张贲将黄鳝拎干净,道:“就好就好,再等一下。”

这时候张明堂和张骁骑也出来了:“啊呀,这么多黄鳝,哪里来的?”

“喏,这细棺材去捉的哇。”

张三贤一脸不忿地说道。

张骁骑见张贲身上穿的单薄,还湿漉漉的,惊道:“你不冷啊!现在冻的要死,河里要结冰快了。”

“结屁个冰,河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张贲说道,“倒是外面的积雪,堆的厚厚的,硬邦邦。”

夏真眼珠子一转,拉住张贲胳膊,道:“走走走,走嘛!”

“弟妹这么着急,要拉他去哪儿?”张骁骑笑着问道。

“洗澡啊!”

夏真一言既出,把张骁骑呛在那里,只得悻悻然地竖着大拇指。

张明堂也是被夏真这等彪悍吓了一条,张三贤道:“就去吧。这些黄鳝我来挑,弄的这么多,怎么想的。”

边上张俊才煞风景说道:“又不是你捉的,你挑也没功劳。”

张老三冷眼扫过去,咬牙切齿道:“老子拿黄鳝塞你夜壶里!”

几个老头子都是哈哈大笑,笑骂起来:“可是要找准了地方,别塞错了!”

“滚,*子养的几个都不是好东西……”

NO.82美女配英雄

NO.82美女配英雄(来三百玉美人=。=!)

年初四,一大清早。熬好的皮蛋瘦肉粥让张贲吃了个爽。

夏真也是哈着热气儿,只觉得浑身舒服,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张贲胳膊上,双手戴着手套,笑哈哈地吹着气儿,然后道:“真好啊,你们家。”

张贲正色道:“是我太奶奶家。”

“好啦好啦,你这人忒没劲。”夏真翻着白眼儿,然后顶了顶他,“哎,你说,你太爷爷是什么大人物啊,娶十八个老婆,比韦小宝都厉害,他才七个呢。”

张贲挠挠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听说他以前当初跑过,后来日本人横行了,才真正回老家安定下来。我还有一个大太公,是个练武奇才,我们这辈儿演练的手段。基本上全是他改良下来的。”

“呵!这么厉害。那你们家原来的拳谱什么的呢?有没有什么武功心法,降龙十八掌洞玄子三十六散手什么的?”夏真好奇地问道。

“……”

海伦坐在那里喝着粥,只觉得这样的早餐,才真是舒服啊,不过家里头的人对她也是照顾,热乎乎的牛奶,两片面包,还有番茄酱,都是放在旁边,也算是体贴了。

一些穿戴体面的贵妇人则是在那里一边喝粥一边闲聊着往日的稀奇事儿,望着这边的时候,都是惊艳无比。

海伦的金发碧眼,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些,再加上她肤色如雪,那真是一个曼妙女子,而且男女看了,都是觉得舒服,只觉得这女子,真是耐看,好看。

她吃东西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不说话,慢条斯理,全然和张贲那种海碗吃饭截然不同,要不是她金头发蓝眼睛,还真以为是苏州府的哪家大户小姐,大家闺秀,就是这般的恬静安逸。

也真是怪不得特洛伊的传说能搞出来了。要不咱这里也有烽火戏诸侯嘛。

祸国殃民的女子,兴许还真是有的。

“张贲。”夏真突然喊他。

“嗯?”张贲咕噜咕噜地扒拉着碗里的粥,将洋炉锅子里的粥全部倒了出来,然后稀里哗啦地就开始灌,桌上放着两个咸鸭蛋,高邮的,敲碎了青色蛋壳儿,里头的蛋白真是白的厉害,蛋黄更是红心油水,那蛋黄,俗香沙油,放嘴里头,那真是山珍海味都不换,太他娘的好吃了。

要说中国人最聪明呢,就瞧琢磨这吃的,那也是百几十年几百年的事情,小小的咸鸭蛋,也不是老毛子可以搞明白的。

“好吃。”张贲咂吧了一下嘴,淅沥呼噜的声响,周围的斯文人都是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也太没有吃相了吧。

这也没办法。当年十岁不满就被张耀祖带到部队里,和一群大兵混迹,吃东西盛饭盛菜那都是大脸盆。

一群大兵端着大盆子,桌上放着一大坨的咸菜萝卜榨菜丝儿,那日子,嚼着俩白面馒头吃咸水萝卜,就觉得这珍馐美味,最是好了。

几年下来,张贲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到后来他在一票大兵里面混的数落,虽然才十一二岁,却是颇有名声,还做过新兵营三个月的教头,这都是陈年往事,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要不……你也到我老家去玩玩吧。看看我爷爷。”夏真突然歪着脑袋,看着正在和皮蛋瘦肉粥较劲的张贲。

张贲腮帮子鼓着,吞下去之后闷在大碗里道:“好!”

他应承的爽快,夏真愣了一下,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找一个好男人,真是好啊,她有一种想要炫耀的心思,去让京城里头的那些傻妞瞧瞧,咱夏真真的男人,才是一等一的男人,啥叫男人,这就是!

想当初这傻妞被弄的远离京城,也算是有些狼狈,不过现在么,她倒是无所谓了。反正咱将来肯定会过的挺好。

张贲嚼着萝卜干,嘎吱嘎吱的响,突然想起什么来,问夏真:“那天你拿着什么东西在那里看,然后又扔了。”

“验孕棒。”

噗!

“咳咳、咳咳……”

张贲猛烈地捶打着胸口,两只拳头不停地拍着,跟帝国大厦楼顶**的金刚大猩猩似的,夏真见他这模样,翻着白眼儿问道:“你不是吧,这么大反应。”

周围的人顿时毫无胃口,放下筷子,拿起两个馒头一块面包就走了。

这他娘的太恶心了。

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张贲瞪大了眼珠子:“验、孕、棒!”

夏真撇嘴道:“看什么,我也是女人好不好。不过没中奖,没怀孕。”

张贲顿时鄙夷道:“你也太没用了。”

“屁话,怀孕是一个人的事情吗?”夏真瞥他一眼,“还指不定是谁没用呢。”

张贲差点被噎死。

吃掉一锅子的皮蛋瘦肉粥,又干掉两碟萝卜干,八个馒头,八个包子,手中拿这儿一个鸡蛋饼卷油条,还有一碗豆浆,张贲叹了口气道:“早上只能少吃点。中午多吃一点吧。”

“你是猪啊!”

夏真同样很抓狂,张贲的饭量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感觉能把自己的体重都吃掉,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是一只大海碗,那规模,真是震撼性的。

“你是母猪么。”鄙视地看着夏真,张贲说道。

两人对着翻白眼,懒的理对方了。

到了九点钟的时候,老太公和太姨奶奶们都起了床,百岁老人起的晚一些,自然不可能和别人一样早的厉害。

张德功九点钟还差了十几分钟起来的。孙子和孙媳妇在那里伺候着他,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他竟然还能吃上两个肉包一个大馒头,喝着淡豆浆,又到外头慢走了一圈,最后领着徒弟徒孙们在那里打拳,百几十人拉出去,在外头场地上列队。

拳脚一板一眼,这是架子和套路,就是活络筋骨的,倒不是正儿八经的练,就和早操和老太太公园太极拳一个德行。

张德功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些人少了点儿什么,和张贲一比较,又觉得张贲真是好,这样的小重孙儿,竟然不是他教出来的,真是让人额不爽。

张永贤给他递过来一杯盖碗茶,他漱了漱口,将水吐到了花圃里,积雪立刻跨下去一块。

十八姨太早就起来忙活,她贵气逼人,站在那里,指挥着一群女人们忙活着洗碗准备,这么多人吃饭,一大家子的张罗,还真是不容易。

原本不怎么出来的诸葛小容出来后,那些姨太太们虽然表现得平静,可那种敬畏还是从一点点小动作,一点点眼神就能瞧得出来。

正房大*奶,这地位,可是不一样的。

往前边儿数,一家子里头,能和当家人平等说话的,只有当家人的正房妻子,别的姨太太小妾什么的。都是没这个资格。

这还是张家这种散的厉害的宗族,如果是大家族,那才要命,什么三从四德,几进几出,门房规矩,出入规矩,多的一塌糊涂。

张德功在那个年月,也算是叛逆的,毕竟满清末代就开始成长起来的人物,指望颠覆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张三贤,那就是变天一般的人物了。

张三贤搀扶着他老娘,诸葛小容穿着朴素,不过她是书香门第出身,金陵府诸葛家的才女,那股书香气质,也不是说因为年岁大了就没有的。

“老娘,您慢着点儿。”

张三贤说道。

正房大*奶笑着说道:“看着你,身子骨也好,还有小虎儿的佛珠,这么一带啊,精神头也好。”

她似乎要给儿子瞧瞧那串佛珠,亮了亮,张三贤愣道:“那小崽子给您了啊,倒是有点孝顺心。”

诸葛小容笑呵呵地看着他:“小三儿,你倒是宝贝你这个小孙子呢。比起那个大孙儿,你对他要好不少。”

张三贤轻声道:“那是因为他老子……唉,算了。一言难尽。”

“我那个孙儿又如何?虽然你总说他不是个东西,我却觉得,这样的孙儿,才更加的好。我昨天也听红袖说了,来的时候啊,小虎儿把咱们家老头子十个最好的徒子徒孙给打了?果然是好样儿的。”

她说的亲切,只称呼张贲为小虎儿,也算是亲近的很。

张三贤点点头道:“就是杀气重了点,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儿孙自有儿孙福,操碎了心,可不好。”诸葛小容望着他,说道。

张三贤点点头:“我明白的。”

这边一群小崽子立刻上前去给她问好,从儿子、孙子、重孙子、重重孙,拉出来也不知道多少人,还有那些个徒弟、徒孙……

算起来,好几百人怕不要千人,叫都叫不过来,甚至还有人叫叫一声祖祖奶奶,这辈分,这是大了去了。

别人四世同堂就觉得是无比稀罕,这边整整五代人……好家伙,真是吓死人了。

那些过来拜访的人,昨天是回去了一些的,不过还有一些则是留了下来,有些人是当年张德功救了的地下党的后代,还有一些则是各家子孙的贵客,都是惊奇不已,第一次来的人,都会惊讶于张德功这个老爷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好多人。

张贲洗好手,穿着中山学生装,立在外头,夏真和海伦都是跟着他鞠躬行礼,诸葛小容笑着问他:“小虎儿,祖奶奶问你,你准备好的东西,可有了?”

张贲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太奶奶放心,全部搞定了!”

诸葛小容惊讶地看着他:“一个晚上,就全部搞定了?”

张贲笑道:“那是自然,到了晚上,就能张罗好。”

诸葛小容颇为意外,拍了一下手道:“那我可要瞧好的哟。”

张贲露着白牙道:“瞧好了,肯定妥妥的。”

诸葛小容见他这样,越是欢喜,笑的畅怀,只觉得精神气好了许多。

她昨天也是察觉到夏真身上有体香,然后道:“小虎儿,这边上两个小姑娘,让她们陪我说说话,可好?”

“好啊。”

夏真和海伦都是忐忑,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诸葛小容,早上的太阳底下散着步,别人要跟着,被诸葛小容阻止了,说是要问些体己话,都跟过来干什么?

走出去一会儿,夏真只觉得心情竟然畅快了许多,这个太奶奶,人很好诶。

诸葛小容看着夏真,笑道:“你叫夏真真,对吧。”

“太奶奶好记性。”

“你呢,叫海伦,法国人么?”

海伦此时中文已经还算不错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摩纳哥。”

“这名字绕口,不好记。”诸葛小容笑着说。

随后又看着夏真:“你可知道,你是一个如玉美人儿?”

夏真她懂个屁,不过还算老实,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心中却美的冒泡儿,老娘也是美女诶!哦嚯嚯嚯嚯……

“其实呢,张家的祖训啊,都是不让男子娶如玉美人儿,为的是防止后生玩物丧志,沉湎女色。”诸葛小容笑着道,“不过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日子就是这般,于是啊,那老头子就是不理规矩,自顾自地来。”

老头子?噢,肯定是老太爷了。

夏真吐吐舌头:老太爷十八个老婆,还真厉害。

那肯定的,儿子也几十个呢。

诸葛小容拍拍她的手背,缓缓道:“你可知道,老头子是如何娶我的?”

夏真一愣,摇摇头:难道说要跟我讲他们当年的爱情故事?

诸葛小容微笑着说道:“你们这个老太公,他可不是一个按规矩来的人,认准了事情,就只管冲,不过呢,总是磕磕绊绊成事儿就是了。当年我可是盼着八抬大轿子,结果呢,他单枪匹马,手中拿着两把枪,冲到我家里头,然后对那些提亲的人大声道:我叫张德功,这女人,我瞧上了,你们看着办吧。”

噗嗤!

夏真笑了出来,哇噻,张贲的老太公这么彪悍的呀。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穷光蛋,没钱请八抬大轿子,家里三百亩水稻田,还得自己种,但是呢,粗手大脚的女人他有看不上,于是啊,就来抢亲了。”她想着,就笑了起来,“你可知道,那金陵城里头,什么头面人物没有?可他就这么进来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夏真笑道:“老太爷还是个英雄人物呢。”

诸葛小容哈哈一笑:“美女配英雄嘛。”

NO.83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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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从扬州府专车送来的特级厨师已经到了。大师傅的年岁也不小,估计也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刚开始神色还是颇为不耐烦的,不过等到了张家大宅院的时候,脸色立刻一变,然后变得轻松起来。

周遭的人都是愣了一下:呵,还特意请了大厨么?

一打听,还不是寻常的大厨子,没面子光有钱还真是没办法。

有些人小声地问道:“这大厨,请过来多少钱?”

有人搭着话茬道:“王金刀数得着的特级,没想到他会出马,老爷子的面子还真是大,能请到他。”

“我看,少说十万八万吧。”

“嘿,谁知道呢。”

十万八万拿得出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能让王金刀出马,还真是不容易。

淮扬菜刀功一绝,要说这手上功夫,就算是耍大关刀的人一流好手,都得看花眼,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准。

“不知道哪位是张先生。”

王金刀穿着一身褂子袄,拱手问道。

众人没有答话,王金刀有些尴尬,他真是有些纳闷,总不见得叫自个儿来了,主人家不瞧见的吧。

“我们这儿好几千人都姓张。”有个小孩儿突然说道,然后挥舞着手中的一支菠萝棒棒糖,“我也姓张哦。”

王金刀愣在那里,赶紧道:“我找张贲先生。”

这时候,王金刀才瞧见,门槛里头出来一个高壮青年,一声的黑色中山学生装,虎步龙骧,目光有神,剑眉倒竖,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头上光光**,走过来,才说道:“我就是张贲。”

“四少爷让我过来帮忙,下午还有人过来,他们刚下飞机,正在朝着里赶。”王金刀拱拱手道。

周围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不是吧!这王金刀是这小子叫来的?

张怀仁和他三个儿子都是惊讶无比,他们也算是一方富豪,要说平时等王金刀心情好叫来,也是没问题,不过大过年的,大年初四还能拉人过来。这面子,他们可不觉得有。

王金刀没有证书的时候,东北沈阳请他掌厨就是十五万一个月,后来去京城是二十二万。到后来正儿八经混了一个特级,基本上就是在承包厨房带徒弟,国外还有两三个厨房承包者,一年收入不说怎么个多法,千儿八百万肯定的有。

不过厨师自然是为人做菜才是好厨师,王金刀也不例外,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一天不自己动手做菜,小年夜年三十年初一和另外三十几个大厨在京城忙活完新年宴会之后,就回了扬州,准备休息几天,没想到黄四郎请他出马帮个忙,于是就马不停蹄地来了江都。

好在路近,也不算什么。

另外两个大厨子,可是赶着飞机往这边走,而且还得备好了太湖珍珠米,也是麻烦的紧。

新疆的黑斑狗鱼空运到了河北,然后转道。继续飞。

也算是千难万险了。

这年月,吃个东西,搞出这么大动静,还真是让人唏嘘。

不过张贲倒是无所谓了,他现在身家也还算可以,花差花差,买个长辈开心,让阿公也体面,他倒是舍得。

真要是说搞个什么跑车豪宅,他一分钱都不会出。

“带我去看看长鱼吧。”王金刀本是不抱希望,这冷天头,就算是野黄鳝,起码也是养了不知道几个月的,那玩意儿味道就不行了。

张贲领着他朝里头走,外边的人则是炸了锅:“我的个娘嘞,那是王金刀吧,我见过,在金陵大饭店。”

“三阿公家里头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大的面子。”

“你们知道个屁。年前不是没有人要约王金刀,不过他忙着京城新年宴会的事情呢,哪里约得到,没想到竟然会亲自来,活见鬼了。”

张贲指了指缸里的黄鳝,道:“喏,就这么多。”

王金刀瞧了一眼,然后道:“这是野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

“昨天晚上抓的。”张贲说道。

王金刀扭头看他:“这么冷的天抓这么多,不容易。”

张贲笑道:“哪里不容易了,轻轻松松。”

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昨天晚上看到他穿着短衣短裤拖鞋在雪地里走,那真是觉得冷到了骨子里,看着就冷,别说是出去溜达了。

王金刀点点头:“好东西,晚上能做一桌吃。”

王金刀又问:“水呢?有井水没有?”

张贲道:“已经弄好了。”

说着拍了拍一只小水缸,里面装的全是生命之泉……

“好水。”舀了一瓢尝尝,王金刀说道。

张贲心道:废话,当然好了。救人于无形。

张德功听说了家里来了特级厨师,也是觉得奇怪,姨太太们都说是不是张永贤的面子大,把人家请来了。

结果张永贤摇摇头,连说不是,也有人以为是张怀仁请来的,结果也是连连否认,最后才有人道:是三阿公家的小孙子请来的。

顿时让张德功颇为惊诧,后来又听说,不做宴席,就做一桌小菜吃吃,这是专门为了孝敬祖奶奶的。

张德功听了这个,只觉得喝茶茶都没味道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众人虽然都是准备吃饭,可是也想瞧瞧,这特级厨师搞出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可惜不让看,诸葛小容笑呵呵地拍着张贲的手背,问道:“小虎儿,你倒是有能耐,连大厨子也能请过来,这长鱼呢,你也捉到了。可是,还有狗鱼呢?还有我要吃的太湖珍珠米。”

张贲也是着急道:“马上就到了。”

果不其然,好一会儿,竟然又是一辆车开了过来,张贲去迎接的时候。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又是两个特级厨师,这小子谁啊,这么大的面子。”

“吴解牛,谢凤盏。”

后一个,还是个女人。

不过瞧着模样也是有力粗壮,不像是什么纤细女人,乍一看,就和一个壮妇差不多,而且手膀子也粗,瞧着就吓人。

车子上拖下来一只水箱,里头哗啦啦的响。

这是狗鱼,都是三斤的,新疆市场上的野生黑斑狗鱼。

就那价钱,也不是寻常人吃得到的。

周遭的人都是觉得稀奇了,这面子也忒大了一些,好家伙,三个大厨子,就为了做一桌子的菜?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哈哈,太奶奶,如何?时间刚刚好,没有差什么吧。”

张贲笑的开心,诸葛小容连连欢喜道:“好好好,我也承认你有本事,没想到啊,这样难办的事情,也能做好,真是不容易。”

张贲得意道:“那是自然。”

边上张三贤也是觉得脸上有光,各家子孙都是羡慕,姨太太们都是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正房大*奶,出了二公子文臣出身,三公子武将出身,没想到五湖四海,还有这般的能耐,真是让人佩服。

老头子看着张贲,越是投来赞赏的目光。更是让张贲得意无比。

夏真奇怪地问道:“喂,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些大厨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找了那只黄鼠狼吧。”

张贲点点头:“我就是找的他。”

“真是憋屈啊。找那只黄鼠狼,真不甘心……”她嘟着嘴,仿佛是中毒一般的难过,张贲在一旁撇嘴道:“不甘心也可以啊,待会儿不要动筷子就可以了,你喝白开水吃面包,一样可以填饱肚子。”

“呸!你当我是你啊,咱可是不愧亏待自己的,有好的不吃吃差,我疯了啊我。嘿嘿,这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儿,就跟挑男人一样,你就得挑好的。”说着,她一双素手将张贲的一颗衣领扣子扣上,然后才道:“就这形象,去拍电影,演精武门里头的陈真,那肯定比李连杰要强多了。”

“去你的!”

张贲瞪了他一眼。

夏真嘿嘿一笑,坐在桌子上,依偎着诸葛小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老一小如玉美人,竟然是关系这么的好。

诸葛小容眼神意味深长,轻声道:“怎么?心中美的慌?有盖世英雄做自己男人,其实很让人心头舒服,是吧。”

夏真点点头,然后抬着头,问道:“太奶奶,你喜欢丫头还是小小子儿?”

“怎么?你现在就要给小虎儿生只虎妞虎仔吗?”

诸葛小容揶揄地问道。

夏真道:“他可坏了,我说我没怀上,她说我没用。”

诸葛小容笑道:“那就怀上呗。”

夏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特傻。

等到了时间,那一盘盘的热气菜肴开始上桌。

爆炒鳝丝,长鱼汤,花椒烩狗鱼,黑斑狗鱼片,竹荪炖狗鱼……

那五颜六色香气腾腾,更是用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生命之泉来做菜,这香味更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再舒服不过。

不论是谁,瞧了都是食指大动,诸葛小容笑道:“小虎儿,这菜上来了,我的太湖珍珠米呢?”

张贲笑道:“马上就给您上。”

好一会儿,张贲才盛了一碗饭,里头的饭粒都是饱满无比,宛如珍珠,洁白的让人晃眼,放在诸葛小容面前,张贲道:“太奶奶请用膳。”

NO.84果然父子

NO.84果然父子

“五柳狗鱼丝、香酥狗鱼、花椒狗鱼片……啧啧。瞧着就味道好啊。”张贲咂吧了一声,然后食指大动,又道,“吴大厨和谢大厨做的是鲁菜和川菜,这个呐,祖奶奶你就无福消受啦。”

张贲嘿嘿笑地看着诸葛小容。

祖奶奶笑的开心,抚手笑道:“你啊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精明呢?”

她一边说,却是用一双筷子戳了一点儿米粒儿在嘴里,只觉得又甜又香,唇齿之间都是太湖稻米的纯洁味道。

“张先生,因为您说是张罗一桌,也没给个章程,所以我们就各自做一些,这边还熬着一锅梅花粥,在座的老先生可以尝尝,这位老祖奶奶也可以尝个香气儿。”

吴解牛笑着对张贲说道。

他这人爱钱,来的时候,黄四郎已经给他划了二十万,跑一趟。倒是让他颇为受用,不过也不算什么,凭本事吃饭,也不丢脸。爱钱本来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尝了一碗梅花粥,待会儿要是觉得不填饱,还有荷叶蒸米沙肉片,吃一碗,能管半分饱。”谢凤盏厨娘出身,大大咧咧地说道。

她是个壮妇,说话爽气,这两样儿,都是食补的好东西,大过年的吃这个,吉祥。

张贲自是不懂的,他拿捏着菜单子,才一个个地认出来,笑道:“哎呀,太丰盛了。”

夏真戳了一筷子花椒狗鱼片,只觉得又麻又爽,肉片里头的香味直接喷了出来,在味蕾上爆炸,那感觉,真是太爽了。

“真好吃。”败家小娘们儿这时候知道差距了,啥叫特级待遇,这就是。奶奶的,以前真是白混了,下个大馆子还当自己吃到好东西了。

吴解牛笑呵呵道:“张先生喜欢就好。这里边儿还有三个药膳,我算是打了个下手,都是王师傅的功劳。”

黄精炒鳝丝、党参炖鳝鱼,最后一个,是姜汁鳝鱼饭。

姜汁鳝鱼饭不多,就那么一小点儿,毕竟还有不少荷叶蒸米沙肉片,都是填饱肚子的东西,只是那香气儿,到处都是,飘出去老远,庭院、偏厅、大厅里头,那都是一股子香味。

边上张德功往这边瞧了瞧,屏风挡着,他看不到,就瞧见自己儿子张老三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吃的欢喜,他顿时恨的牙痒痒,心中暗道:凭什么老子要吃这种,他们吃大厨饭。

“爸,您干嘛?”张永贤见张德功站起来,问道。

张德功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缓缓地坐下,然后道:“你去看看,他们吃的什么,今儿晚上怎么不吵不闹的。”

大厅里头的子孙其实都闻着香气儿了,那滋味,真是勾人口水,只是吃不到,只好在边上扒拉着大米饭,吃着还算过得去的东西,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

“这俩汤是什么啊?”张贲问道。

王金刀回话道:“这个是鲍鱼二冬桂圆汤,这个是海参什锦羹,吃了都补,能改善睡眠,让人来精神。”

“嚯,这早知道小时候就拜师做厨子了。”张贲咂吧一下嘴,“又能管饱,还能养身,吃补才是最好的补。”

王金刀连连点头,他也是突然一笑:“张先生这句话说的顶好,吃补才是最好的补。”

“呵呵,我就是随便说的。”张贲笑呵呵地说道。

王金刀他们三人笑了笑,道:“那张先生你们慢用,我们回里头忙活去了,完了晚上还要赶路。”

“请便请便,多谢三位大厨,多谢多谢。”张贲连忙起身拱手。

王金刀见他江湖礼数周到,也是笑了笑,拱拱手,三个特级大厨就继续去厨房里忙活起来。

“瞧瞧这鳝丝……切的都快跟粉丝一样了。”张俊才土包子。在那里夹着鳝丝,划拉着比划。

边上张丙生盛了一碗梅花粥,喝连连点头:“操,*子养的,老子要是天天喝这个,会不会折寿短命啊。”

“你狗日的反正也没几天可以活的了。脚一伸朝天眼睛一闭,谁还知道啊。”这群狗日的老东西大过年的尽说些恶心话,让陪吃的人都是崩溃无比。

张明堂戳了一筷子党参炖鳝鱼,一股香气扑鼻,只觉得从鼻子管里开始到肺部都是香味,有东西要往外倒腾似的,舒服的一塌糊涂。

“这要是在美国,愣是吃不到像样的中餐,还得自己瞎折腾。”张明堂一边摇头一边说话,另外一桌的江绿竹则是撇撇嘴,小声地对冯庆华嘀咕道:“他们吃着好菜,还怨这怨那的,真晦气。”

“他们家男人,不都这样嘛。”冯庆华笑着说道。

却不料,他们的桌子竟然也上了大厨的菜肴,让江绿竹开心的要死,大饱口福。

他们这边越是这样,那边老爷子越是吃不下东西了。心中暗道:奶奶的,老子辈分最大,资格最老,凭什么不能吃最好的!

说罢,也不要脸皮了,百几十岁的老东西站起身来,手执虎头九节杖,走了两步,后头张永贤想要跟着,却被他赶了回去。

一桌人正在吃饭,却看到老爷子走了过来。看着诸葛小容道:“容容,给我让个座儿。”

“咦?男人家不是应该正厅朝南坐好嘛,你来偏厅,和我们挤什么?”诸葛小容一本正经地问他。

决心不要脸皮的张德功正色道:“我是看你一个人吃,没人说话,过来陪陪你,说说话。”

他这么一说话,一桌人都是窃笑,偷着乐的老东西们都是暗爽。

张俊才同样一本正经道:“二老爷,来,我给你腾个座儿。您这边请。”

这位子,离着诸葛小容可远着呢。张德功瞥了一眼,扫了扫诸葛小容旁边,一个是张三贤,一个是张贲,这祖孙二人都让他不痛快,他气的要命,道:“你们两个让开点。”

张三贤吃着一个金针春卷,咬了一口,咔嚓嚓的又酥又脆,却是道:“哎呀,年纪大了,牙齿不好,这好东西啊,瞧着好,还真有点不好咬。”

话虽这么说,却是一口一个,嘎吱嘎吱,咔嚓咔嚓,那声音,那动静,把张德功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百几十岁的人了,却是改不掉要吃好穿好的秉性,只是觉得这儿子当真可恶,恨不得以拐杖打死他。

张贲在那里端着一大碗荷叶蒸米沙肉片,刨着米饭,嘴角都是米粒儿。边上夏真只觉得张贲吃相真是太矬了。

老太爷看着张贲道:“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张贲屁股生根了似的,反正不挪地方,抬头一看张德功:“老太爷,我们吃饭您还要过来看望我们,太客气了。”他嘴里塞满了食物,鼓鼓囊囊地吞咽,夹着一块牛蹄筋就往嘴里丢,嚼了两下才道:“忘了沾酱油了。”

说罢又夹了一块,沾着酱油,当着张德功的面,塞到嘴里。

张德功大怒,走过来,将张贲撩了撩:“你让开点,我陪你太奶奶说话。”

诸葛小容按捺着笑意,道:“吃饭说什么话,我们这边今天可是安静的很,弄不出声音来。”

张贲嘿嘿一笑,端着大碗就站起身来,边上红袖赶紧给他添了张凳子,张骁骑他们往里头靠了靠,又落了座,张贲点头致谢。

红袖又给张德功舔了碗筷汤勺,老太爷坐下来之后,才觉得神清气爽,对红袖说道:“红袖,来,把那个乌骨鸡拆一只鸡腿给我。”

这乌骨鸡,别说是拆了,碰一碰就酥了,不过它虽然散架,却是皮肉相连,那感觉真是爽到极点。

又夹了一筷拔丝芋头,扔嘴里,嚼了起来。

诸葛小容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头子,你不是要和我说话吗?”

张德功脸皮极厚,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张俊才暗暗佩服,心道:二老爷这脸皮,还真是炉火纯青的,几十年品质。

三少爷闷哼一声,道:“屁股上烂疮才坐的下来哟。”

说罢,夹了一块泽泻蒸马蹄,嚼在嘴里,脆爽无比,嘎吱嘎吱的响。

张德功不甘示弱,一筷子同样夹着马蹄,扔嘴里,嚼了两口道:“不孝子顺不知道上贡,烂心肝噢。”

这父子二人,都是烂面皮,不同时代的同一种滚刀肉。

周遭看的人都是暗暗窃笑,张贲端着饭碗,只管瞎刨,他见张德功要吃乌骨鸡,竟然自己一筷子将整只鸡都抄了起来,然后嘁哩喀喳地就往嘴里塞。

“小东西你吃鸡不吐骨头啊!”张德功大怒,瞪着眼珠子骂道。

张贲看着他,然后从嘴里一根根骨头吐了出来,笑道:“先塞进去,慢慢吐。”

邻桌的小娃子突然冒出了一个声儿:“妈妈,那个老太爷为什么要来抢位子?”

这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将将好偏厅听的清清楚楚。

老太爷黑着脸,要是往日里,他早他娘的摔筷子憋气了,结果这会子,竟然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筷子朝着板栗红烧鳝鱼段而去。

**!二老爷这脸皮……服了!

张乙生心中暗暗惊叹,这么几十年了,这二老爷还是这么极品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哎呀,这个我知道,玉竹炒藕片。”张德功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地筷子又伸了出去,边上诸葛小容笑的不行,又问他:“你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吗?”

“这叫赏脸,你懂不懂?”张德功振振有词,刚夹了一筷子,那边伸过来一只勺子,直接扒拉了一大半,张老三是也。

张三贤往嘴里哈兹哈兹地塞了一大口,吃的超爽。

张德功鼓着眼珠子,恨不得那饭碗砸过去。

今天这桌饭,还真是吃出个精怪来了。

诸葛小容从来没这么开心果,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水,道:“哎哟喂,这一桌菜,不是说给我张罗的吗?小老虎你倒是自己吃的多啊。”

张贲又拆了一只脆皮鸭子,他倒是好肚量好胃口,吃的让人惊骇无比,这肚子,怎么塞得下这么多东西。

张三贤投来赞许目光,心道:好孙子,就是不能让那老东西得意。

“砂锅炖驴肉!”正瞧见人上菜,上桌就报了菜名儿。

张德功打小儿就喜欢吃驴肉,天津卫当年日本人到处弄道场,他去踢馆,完事儿之后就吃一顿砂锅驴肉,那叫一个爽。

“好味道。”张德功眯着眼睛,美滋滋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话说,为了俩驴肉火烧,他就碰上了他的第六个老婆,天津人的六姨太。

英雄最是当年啊。

老长工们都是知道二老爷脸皮极厚,见他一报菜名儿,就知道他中意这个,谁还矜持啊,干瞪眼瞧着人家吃,这跟自个儿过不去啊。

于是张俊才一群老长工们都是抄着筷子就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淅沥呼噜的声音那是满偏厅,这滋味,这他娘的爽。

娘了个逼的,这要是天天吃这个,真会折寿啊。

张乙生心中也是暗叹,就这日子,谁不想享受啊,怪不得以前老有些人把持不住,一被诱惑,那就是怎么也不回头了。别的先不讲,吃喝嫖赌抽,这五毒,怪不得是吃在前头啊。

坐吃山空立地吃陷,还真不是说笑的。

“你们还有没有规矩!”张德功怒喝道。

“老太爷,现在是新社会啦,我们呀,也是只管自家肚皮,哪管他人口福啊。”张俊才哈哈一笑,夹着驴肉,往嘴里一丢,起先是烫,烫的他哈兹哈兹地吸气,然后又爽的吐了一口气,“嚯……”

空气中弥漫着香气,味道真是太爽了。

又来了一道素菜,木耳菜烩豆腐。

其实桌子上菜本来就摆满了,结果还是来不及一群老爷们儿狂扫,秋风扫落叶,风卷残云,都没这么利落。

“你他娘的跟老子顶上了是不是?”张德功暴怒地吼道。

你道为何,先头一碗黑芝麻炖猪蹄被张三贤一个人在那里给几个老弟兄分分,随后上来的素炒,木耳菜烩豆腐,竟然又是被张三贤一人小碗里拨拉了一勺,盘子空荡荡地放在那里,连渣滓都看不到几个。

这如何不让张德功暴怒?

“我就是跟你顶上了,你又能怎样!”张三贤突然瞪大了眼珠子,一声咆哮。

NO.85巾帼气量

NO.85巾帼气量(最近情绪不高,给大家道个歉。)

张德功和张三贤都是瞪圆了眼珠子。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百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能有这般火爆的脾气。

周遭敞门偏厅里头的徒子徒孙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瞧着这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这对父子就这么爆脾气?

诸葛小容见两人顶牛一般地互相瞪着,她却是不气也不恼,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香酥芋头,有滋有味地吃着,然后笑着对桌上的人说道:“不要理他们两个,你们只管吃,只管吃。”

张俊才嘿嘿一笑,筷子朝着张德功门前的一碗花椒狗鱼片伸了过去,小碗接着汁水,窸窸窣窣地往下滴辣油,这鱼肉,金黄无比,筷子夹碎了一些。里头又是白的要命,那模样滋味,说不出的好。

王金刀也是趁手,他今天用的水好,能不好么?强身健体修身养心恢复精神的生命之泉,诸葛小容只是吃了一点梅花粥,就觉得神清气爽,连三个大厨都是觉得奇怪,这水,到底哪里来的。

四周的井水打起来,又是没有这般的好滋味了。

真要说的话,这桌菜,已经超过了三个大厨做的最好的菜肴水平,有一种神气在,让人心头舒服。

“张俊才!你干什么!”张德功吹胡子瞪眼,他寿眉寿须,白白的乍一看还挺仙风道骨,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就让人觉得崩溃无比了。

“二老爷,我当你不吃,自然是多吃一点。”张俊才又夹了一筷狗鱼肉,往嘴里一塞,啊呜啊呜的声音,嘴上都是辣油,瞧着就是爽。

张丙生也是好笑,心道:三哥和二老爷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做了父子。哈哈,没有二老爷这样的好汉,也生不出三哥这样的英雄。

他觉得开心,倒了一些**镇的大曲,和边上阿哥碰了碰杯子,嘬溜一声,将杯子里的好酒一饮而尽。

从嘴中顺滑到喉咙到肚子里,暖洋洋的舒服。

那边女人家都是喝着温热的南通黄酒,酒香阵阵,似乎是王金刀放了一些东西在里头,香味更是重了一些,周遭的人,都是暗暗羡慕:这小日子,还真是羡慕不来。

“屁话!老子胃口好的很!”张德功瞪了张俊才一眼,然后又喊道:“红袖,帮我夹一筷。”

“骨头老了夹不动就不要占着位子碍眼……”张三贤这声儿又飘了起来。

诸葛小容笑眯眯地看着他,张三贤老老实实地闭嘴,坐在那里不说话。

张德功嘴角抽搐,他百几十岁还这么大火气,真是服了。

这也难怪,他这人年轻时候。什么地方没去过。东北的胡子,山东的纠子,河北山西的响马,口外的马贼,江东的流氓,只要和他打过交道的,都是服服帖帖,一是手段,二是仗义。

到了今天太平年月,还真是说不出的自得。

诸葛小容依然是微笑着,又道:“老头子,你不怕吃的肠胃不好?”

张德功抄着筷子,气鼓鼓地不叫人帮他夹菜,他自己夹。

周围的人都是好笑,父子二人都是不说话,在那里闷声吃菜。

却看着,颇为奇怪。

好一会儿,张贲抬头看的时候,才笑了起来。

你道为何?这二人生闷气的时候,原来都是一个德行,不声不响,就盯着一只菜吃,一碗炖酥蛋就放在诸葛小容的跟前,这父子二人,一左一右,你一勺我一勺,闷声不响地吃着。

几个老头子扒着饭,都是默默地盯着,窃笑不已。

张贲看了看王金刀给的菜单子:没有这个菜吧。大厨自己的做的?

诸葛小容一脸的微笑,只是默默地拆着一只乳鸽翅,嘴里慢慢地品味着味道,她小碗里放着干煸黄鳝丝,味道很香。

这对父子依然是在那里闷气,你一勺我一勺,一碗炖酥蛋,也不管里头到底有多少东西,只管自己吃,张俊才恨不得大笑,一张脸憋的通红。

张明堂在旁边小声道:“爸爸。”

“干什么?!”他恶狠狠地梗着脖子。

那边张德功也只是吃着,额头上青筋爆出,两个大光头都是特别的有趣。

仔细瞧瞧,这二人,眉目真是像极了,吃东西的时候,也都是不怎么细嚼慢咽,丢嘴里咕噜了两下就吞了下去,牛嚼牡丹,也不外如是了。

似乎是和那碗炖酥蛋扛上了。

两把勺子啪的一声碰上了。

还有一勺的量。

父子二人这才看了对方一眼,又瞥了一眼那最后一勺,二人居然都是毫无廉耻地伸手去端碗,这身手。全然看不出来这是百几十岁的人。

“妈,这味道不错,我倒给你。”

“容容,来,这个滋味好的很。”

诸葛小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家伙,然后拿起勺子,自己拨拉了一下,将最后一口放在嘴里,然后品味了一下,道:“好味道,我记得以前你们两个。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炖酥蛋,想起来,那滋味,还真是好的不得了。”

张德功和张三贤两人都是脸色尴尬,讪讪然地坐回位子,老长工们都是目光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起来,能让二老爷张老三这般服帖的人,恐怕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吃菜吃菜。”张德功打哈哈地笑着,也不知道在遮掩着什么。

张三贤也是没再说话,也是在那里夹着菜。

诸葛小容笑道:“红袖,给老头子夹点菜,省得他伸伸手也累。”

张三贤在一旁给诸葛小容夹菜,太奶奶笑呵呵地说道:“我倒是吃不掉这么多,老头子,分你一些。”

于是在张老三纠结无比的目光中,张德功也是纠结无比地在那里吃着菜。

这场面,让过来瞧瞧风水的张永贤瞧见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心中暗暗道了一句:还是老娘有手段,父亲和老三的脾气太相似了。

张德功吃了几筷子菜,拿了一壶热黄酒,给诸葛小容倒上一小杯,道:“容容,吃一杯热黄酒,对身子好。”

太奶奶笑了笑,拿起酒杯,放在张三贤门前,“小三儿,帮娘喝了。”

张老三瞪大了眼珠子,可看着笑眯眯的诸葛小容,他真是连一点脾气都没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这大过年的,心情痛快啊。”她保持着微笑。让周围的人都是佩服无比,只见她,有滋有味地尝着菜,然后居然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慢慢地喝了干净,让张德功和张三贤老脸通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论起来,最是对不住的,反倒是这个女人了。

张德功惭愧,张三贤何尝不是如此。

这女人没有说一句怨言,也没有劝说一句话,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是一边吃菜一边微笑,让人感觉心头舒坦,周遭的人都是惊讶无比,总觉得有些疙瘩被突然一剪子剪断了。

那父子二人,都是觉得自己自忖英雄,却反倒是不如这个女人。

邻桌的女人们都是暗暗惊诧,她们都是知道张三贤是何等暴躁的人,这辈子就没见过他服帖过谁,更没见过他这般的老实,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是这般的省心省力,还服服帖帖。

女人们惊诧,男人们何尝不惊诧。

老长工们小时候就知道二老爷是个混人,远近闻名的猛人,可见他这般老老实实,也是头一回。

大*奶是个有见识的女人,他们是知道的,可是瞧着这模样,张德功和他三儿子之间的问题,也不似那么困难么。

不劝一言而解仇怨,这才是最高境界,最重要的是,不论是父子二人哪一个,都是对诸葛小容心生愧疚,惭愧无比。

都说男儿心胸,豪杰气度,这巾帼女英雄,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张贲自顾自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撕扯了一只鸡腿,才心中暗道:这炖酥蛋,原来是太奶奶吩咐的啊,真是不简单。

原来,诸葛小容拜托了一下王金刀,做了这么一碗炖酥蛋,王大厨本以为这是本家大*奶要吃,所以也卖力,没想到,这一碗炖酥蛋,还炖出了父子人心来。

诸葛小容这时机拿捏的,真是恰到好处。

今儿是年初四,大过年的喜庆,明天是五月初五七十二虎,来的人更是无数,这论交椅的事情,更是让人心气拔了起来。

就这个当口,说是说张罗了一桌好菜,可诸葛小容还不知道张德功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家里出了三百亩水稻田就什么都没有的莽汉,也想着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最后还娶成了!

他那个心思,一辈子都是改不掉的。

她也料定张德功这个老家伙改不掉那一身的毛病,闻着香味就会巴巴的来,绝对是错不了的。

她也料到了父子二人肯定不对付,但是恰到好处上来的一碗炖酥蛋,是当年一家子最喜欢吃的东西,尤其是这对父子,最是喜欢吃。诸葛小容年轻的时候,也会剁一些猪肉,打一些鸡蛋,做给他们吃。

这份感情,是不会变的。

就瞧着念旧情,看这两个心气高高,又自负无比的大男子,如何良心过得去。

说的更简单点,越是自负的人,他要是内疚起来,就更加的深刻,什么都能抛却,什么都能忍。

诸葛小容正是因为见惯了英雄豪杰,才更加的明白,这对父子该如何对症下药。

周遭的人只当是她手段非凡,却不知道,她这是平凡的智慧,最是简单不过了。

张三贤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他老子,张德功嘬了一口热酒,咂吧了一下嘴,边上红袖给他们二人你一杯他一杯地满上,倒是勤快的紧。

张贲将饭碗放下,诸葛小容看着他,眼神和蔼,张贲嘿嘿一笑,偷偷地给她竖了一根大拇指,然后道:“我吃饱了。”

大海碗的米饭方才还堆的跟山一样,怕不是有一斤多望二斤,这小子还拆了一只鸡,居然能塞下这么多东西。

“好胃口,多吃才长身体。”诸葛小容笑着说道。

张贲嘿嘿一笑,道:“我先出去走走,吹吹风,消消食。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不过这话档次低了些,张德功和诸葛小容都是过了百岁,不过依然头脑清晰,清醒的很。

他起了身,位子立刻松了开来,张明堂也是暗暗佩服:这个没见过的阿婆,还真是让热热呢佩服,也就只有她的气量,才能让阿公和爸爸消停。

张贲抽了身离开,伸了个懒腰,心道:不管怎么说,就这个样子,阿公也不好意思和老太公顶牛了吧。

心念至此,觉得太平了许多,心说这老一辈的奇女子,还真是厉害。

他在外面走着,却听到手机响了,接了电话一听,里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女童声音:“张贲哥哥!你新年过的好吗?”

“你不是拜过年了吗?”张贲笑着问道。

是伊凡的女儿,卡秋莎,貌似再有一阵子,她也差不多要离开冰冷的莫斯科了。当然,手续挺麻烦的。

“你要什么礼物吗?我带套娃给你好不好?”卡秋莎问道。

张贲笑道:“好啊,你只要带过来,我肯定要。”

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中国女留学生知秋。

“我要出去了,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

张贲挠挠头,奇怪道:“搞什么啊。”

而也是这个时候,大年初四,许多单位已经开始重新工作,又恢复了忙碌,虽然说放假要放到年初八,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基本上年初三的下午就开始有人开始工作了。

在浦杨区的一家咖啡店里,雅座上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将一张支票从桌上滑到了对面。

“老规矩,十天之内,做出事情来。”他说完,就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对面那人戴着墨镜,拿起支票,弹了弹,望着上面一串串的零,道:“哎呀,这人真不地道,居然让哥来埋单,真是太不给哥面子了。”

说罢,将那张支票塞到了衣服口袋里,挥了挥手,买了单,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很轻松地离开。

NO.86抓狂的古强

NO.86抓狂的古强(坚持就是胜利!)

中海市浦杨区临江路派出所内。古强又尝试着打了一下电话,里头传来一声动听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古强恨不得将手机砸了。

“**,这小子够狠,晃点老子半个月!”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头埋着一堆的烟头,堆积起来跟小山似的,这两天他烦躁的厉害,在周围扫荡了一圈,将那些混饭吃的杂碎收拾了一下,才总算出了一口鸟恶气。

郁闷地开车出去,到银行附近的停车站停下,收费的大姐愣是没好意思过来问他要五块钱的停车费,也是他自个儿过去,才给了那个大姐。

将烟头捻熄了扔到了垃圾箱,跨了两步,朝银行里头去了。

取点钱,买些东西给家里。年三十到现在,就愣是没回家。

副所长王宏文小年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透着一股子怪异的讯息。李长明和他又见了两次面,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不过古强却是越发地焦躁起来。看谁都觉得可以。

今天取钱的警察也挺多,手里头捏着存折,有些则是过来问问房贷什么的,倒也是不那么冷清。

警察们排着队,大家都是无聊,认识的互相聊聊天,柜台后面的小姑娘正哗啦啦地把钱放到点钞机里点钱。

百无聊赖,银行空旷的很,说话都是带着回音。

有个女保安戴着帽子在那里来回走动,又是坐了一会儿,看着这边一大帮的警察,心中笑道:前几个月的抢劫案,也是一帮子警察,也不知道破获了没有。

她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到外头哗啦啦地冲进来一大帮人,全部戴着头套,就露着两只大眼珠子,手中长短枪械外加步枪。

“抢劫!都趴下!”

一声大吼,一帮子警察懵了。

古强叫了一句:“**!”

结果就被一个劫匪一枪托砸在脸上,啪的一声,就流了血,整个人趴地上就愣是没敢再起来。

进来四个,三把大枪,头头貌似十分轻松,拿出火焰切割器,在防弹玻璃上喷了喷,立刻化了。

这劫匪头子冲里头喊道:“哟。又是妹子啊。哥又回来啦,来,给哥装上。”

那小姑娘脸刷一下就白了,这声儿听着就熟悉啊,上回,上回也是这个抢银行的啊!

“妹子,你是聪明人,别乱摸,别乱动,哥的枪法不好,把如花似玉的妹子打成筛子,不是哥的风格。你说对吧,妹子?”

“大、大哥……你、你又来了啊。”

银行***都快哭了,确切地说,已经哭了,她心中那叫一个憋屈,本来是想着能者多劳,给上头留点好印象,结果屌,又碰到这帮劫匪了。实在是太让人悲愤了,什么时候不挑。专门挑她上班的时候来。

砰!

劫匪头子朝里头放了一枪,吼道:“那边那个婶子儿,别让哥难做!把门关好,你是要放狗是怎么地?!”

另外一个大妈呜哇一声就哭了起来:“别开枪别开枪,别杀我……”

“大、大哥,别开枪,别冲动……”银行***带着哭声说道。

劫匪头子很是淡定,将那只迪亚多拉的包包塞了过去,然后又拿起便携式火焰切割器在那里喷了喷,那防弹玻璃愣是跟铁水似的,全部化了。

防弹玻璃扛不住热啊。

运钞车走了才多久啊,钱还放在篮子里呢,一摞摞地没撕封条,看上去也不多,不过大几十万肯定是有的。

抢银行,实在是回报率低啊。

“大、大哥,装好了。”银行***一边哭一边往外拿。

劫匪头子点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然后将一只李宁包甩了过去:“这次哥支持国货,来,妹子,你手脚麻利点儿,这儿警官太多,哥胆子小,害怕。”

古强快要崩溃了,心中狂骂:狗日的,就是这孙子!他**的老子运气怎么怎么背,**!

不过他还算好的,里头的银行***才是崩溃。两遇劫匪心情纠结,估计又得一个多月的心理辅导。

“大、大哥……装、装好了,还、还有包包吗?”

劫匪头子将两只包扔了过去,然后回头道:“妹子,将来咱们有缘,哥一定要谢谢你。谢谢啊,哥走了。”

走的时候,劫匪头子冲一票警察敬了个礼,大声道:“同志们幸苦了!”

说罢,一群劫匪立刻冲了出去,随后外头窜过来一辆小面包,门一开,唰唰唰地上车,嘎吱一声,蹿出去一个拐角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强忍着脸上的鲜血,大声吼道:“**你妈——”

一群警察真的羞愧无比,其中也有人和古强一样,都是第二次遭遇这帮悍匪。

虽然这群牲口从未杀一人,可是他们的彪悍,那真是比拿雷管炸银行还要犀利。

小面包轻车熟路,往弄堂里一拐,随后这群悍匪迅速下车,窜到另外一辆货车上。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遮挡物,也没有探头,只看到货车缓缓地开走,在一家超市后面停了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警察才又找到了这里,随后看到车厢里头留着一副颜体书法,上面写道: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个警察叔叔。

让查探到这里的警察几乎吐血致死。

“太嚣张!真是太嚣张了!这是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李长明在办公室拍桌子,区局里头的头头们都是齐聚,谁也说不出话来。电视台依然进行了报道,李长明依然进行着慷慨的承诺,虽然上一次的承诺他还没有兑现。

整个事情,简直就是把李长明往火上烤,烤的他都快死了。

如果他还搞不定,这局长位子,就得挪挪屁股了。

到了晚上,一脸疲惫的李长明在禅玉店和古强再度碰头。

“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伙人,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绝对不可能干抢银行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李长明说道。

古强无奈道:“我这边进展不算顺利,没有合适的人,都不保险。”

“你那边一定要有突破,否则真的很被动。”李长明严肃地说道。

古强只觉得脸颊上的伤痛让他脑袋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道:“我全力而为。”

李长明没有继续说话,随便买了一块玉观音,就出了店门,然后上了车,消失在了街头。

与此同时,区局抽调了重要警力,民警也在活动,实际上,各中队派出所都给了劫匪的资料,其余人没有头绪,但匪首却有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

幻灯片上,一个青年男子戴着墨镜,正在上车。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他叫杨波,外号丧波。退伍军人,曾经给多个大人物做保镖,安保工作经验丰富。可以说是实战经验和反侦察能力都是非常强的。”

期间有人问道:“可以从他家人入手侦查吗?”

“很遗憾,他是一个孤儿,在河北石家庄的孤儿院长大,根据那边同志的调查来看,杨波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又有人问:“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就为了抢银行的几十万?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假如,假如我是杨波。我需要钱,绝对不会去抢银行。身为一个优秀军人,他应该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甚至可以说自负,那他为何不去绑架一个富商,而且选择抢银行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呢?”

有人赞同道:“说的对,而且,居然还是在同一个银行抢两次,甚至连逃跑的手法都如出一辙。”

“可问题就在这里,他方法没变,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奈何他,现在他的无影无踪了。”有人赌气一般地说道。

突然有人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排查一下他的过去,应该会找到一些线索,没有人可以脱离社会生活,人是群居动物,哪怕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总应该有一起长大的孤儿院的朋友吧。”

……

古强在办公室里抽着闷烟,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抢匪或许目标并不是钱,几十万听着多,可这个风险太大了,而且还是挑的警察取钱的时候。再一个,如果我是那个家伙,有这么一帮人,我绑架个中海前二十富豪也不会找银行。

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说……这群狗咋种目标不是银行的钱,而是专门针对其他的事情?”

古强想到了李长明,顿时有一种惊惧的眼神浮现出来,只觉得背皮发麻:难道只是为了让李长明下台?可这个代价也太高了吧,诸多警力调动,他们冒的风险简直就是不成比例。但是,却是最有可能的事情,李长明下台,确实对很多人有利。

他正想得入神,却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人。

正是有笑面虎之称的矮胖副所长王宏文。

他抱着一只太空杯,里头装着热水,看到古强,笑道:“大过年的,也不说回趟家。”

古强笑道:“来回飞机票王所你给报销啊。”

王宏文笑了笑,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密封袋,扔到了他桌前,道:“给你的,拿着。”

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叠数量不少的钱。

古强笑了笑,将钱塞到了怀里。

王宏文点了一根烟,又扔给古强一支中华,道:“这次咱们李大局长可真是要扛不住喽。”

古强点点头:“那货劫匪胆子还真是大啊,那么多警察,愣是敢冲进来干一票走人,还愣是抓不住他们。”

王宏文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得意叼着烟,然后抱着茶杯出去了,开门的时候回头道:“你也给家里头打个电话,别老窝在这里。”

古强心头嘎登一声,却是点点头,等到王宏文出去之后,他才眯着眼睛又细细想了起来:看来,果然有问题啊。

不过他此时也是无可奈何,点开网页,从电子地图上,看着那伙劫匪的逃跑路线,还真是强悍的一塌糊涂,不过这一次,还真是难找。

李长明有些纳闷:为什么偏偏抢同一个地方?真是活见鬼了。

看了许久,却是没有看出头绪来。

这一回,李长明真是被上头压的喘不过气来,原本他是携功就位,结果半年多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的一塌糊涂,完全就是把他李长明当牲口一般地炙烤,连其他区的头头们都觉得,李长明这小子太他娘的倒霉了,一上任就是大案连连,到现在还没被撤职,已经算是上头往更上头硬扛下来的了。

“张贲那小子,到底死哪里去了?混蛋!”古强一边骂一边驱车往外走,路过大千世界夜总会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目光看着这家浦杨区最大的销金窟,目光沉稳如水,心中却是一团炽烈的火焰在那里熊熊燃烧。

“呼!”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低声喃喃道:“早晚有一天,一锅端!一个也别想逃过!”

他有点着魔了,抓狂无比的古强此时根本就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帮忙,他的脑海中,只有张贲那恐怖的身手,还有沉稳的性子,最重要的是,那小子嫉恶如仇,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就在这时,古强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是谁?”

那头传来声音:“我看到新闻了。又是那伙人。”

是张贲。

“**!你小子玩儿我是吧,这个把月你死哪里去了?我打你多少个电话,他娘的居然关机!”古强大声骂道。

张贲道:“原来废了,你号码也是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的。前阵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活。”

古强将车在绿化带边上停好,然后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我这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那是你的事情,我和你的交情还没那么好吧。”张贲平静地说道。

古强道:“除暴安良,锄强扶弱,这事儿,你就不管?”

张贲笑道:“碰上了当然要管,不过也得量力而行不是?你让我去和拿着几把大枪的悍匪玩,我不是嫌命长么?”

古强苦笑,道:“不管怎么样,算我求你,这一回,真的是大事。”

张贲沉声道:“老规矩,你先说什么事儿,我琢磨一下,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漏出去。”

“网上详说!电话不方便!”古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头张贲愣了一下:“操,这狗日的还挺有脾气。”

NO.87初五赶集只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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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别克商务车上。几个精壮汉子扭头朝最后面长座儿上躺着的人喊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车后头躺着那人,一条腿支起来,另外一条腿架在膝盖上,然后悠然地哼着江苏民歌好一朵***,哼了好半天儿,他才慢慢道:“随便。”

“哦。”

车厢内沉寂了一会儿,突然那人又道:“哥突然觉得,那些个老爷贵人们,都他娘的是小姨子养的哟。”

“大哥啥意思?”

“你们不需要知道啥意思,你们只要知道,跟着哥,有肉吃。”

说罢,就伸直了两只脚,睡觉起来。

车子稳稳当当地进了昆山,然后又朝南开去,也不知道是去哪里。

正月初五,这时候人真的是多了起来,比前几天都是多了许多,在张家老宅院外头有个城隍庙,那个城隍。名叫赵炳坤,年代不可考,有说是清末,也有说是民国,不过这地方还算是不错的。

地方宽敞,和镇子也挨着点儿,集市拉出去,那是非常的壮大,城隍庙四周一到赶集,那真是热闹,前头还有摆好擂台的演武场,会手艺的上去耍两把。山东过来扛大鼎的也会扛只青铜大鼎给人悄悄,那是山东摔跤的大力士,能起身的都是千斤王。

还有一些则是山西河北的,这已经算是很远的地方了,大多数时候,最西到湖北,不入川渝,最南到福建,不入广东。

就这么个圈子,算是有联系的分家在外头拼搏的,而且子孙比较昌盛的。

“昨天晚上给谁打电话呢?”夏真问他。

张贲骑着三轮车,后头坐着夏真和海伦,这三轮车不大,装人倒是富余。也是夏真老是嘀咕着开车没意思,不如骑车转转。

可是他们三个人啊,你把海伦一个洋姑娘撩这里也不合适。所以就弄了一辆三轮车,车板子上还有白菜叶子菠菜叶子。

“警察。”张贲道。

夏真奇怪地问:“他们要抓你拿去枪毙?”

“去你的,要枪毙,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啊。”张贲瞪了她一眼,才解释道,“临江路派出所的那个大块头警察,那小子找我,让我办点事儿,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他一个小警察,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他给我的感觉太不衬了,这种人当民警?太扯淡。”

夏真拿起相机,在四周拍了拍,那些光秃秃的树林子,地上全是白雪,真是好风景,有一种陕北榆树林的感觉,当然,总体来说还差了许多,这里是大平原。不过这一带有地热。矿藏也丰富,所以还是有一两个泉眼不错的。

只是没什么开发的价值,也就是很少的一些人在这里泡一下,又没什么极好的服务,泡了之后也是索然无味。

城隍庙老远就能看到,因为它是比较显眼的建筑,红墙白底子,还有许多人在那里拍照,上上下下,好不热闹,周遭的人头攒动,多的要命。

今天出来的人很多,张家不少人已经出来了。

街口已经有穿好各色衣服的人在那里列队,举牌子的,执幡子的,还有扮开路先锋的,身上穿着各色服装,颇为奇怪,各种玩花活儿的人已经在那里表演了。

有几个表演柔术的妹子在那里弯的颇为惊诧,还有一些则是表演口吞火什么的,游街还没有开始。

不过热闹的气氛让夏真很是情绪高涨,在那里不停地拍照,好一会儿,张贲将三轮车找了个小店门口停好,才领着两人在外头走。他人高高大大,又多长了几公分的个子,看上去更是威猛无比。

身旁两个小姑娘,一个金发碧眼外国美人,一个清白眼睛神气。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因为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夏真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她声音清脆好听,又有一股子清香在,周遭的人都是觉得如沐春风,也不得这冷天冷了。

“这是什么?”夏真指着油锅架子上放好的馓子问道。

“油馓子。”张贲说道,“这玩意儿哪儿都有,你不会连这个都没吃过吧。”

夏真露出一副很向往的眼神,然后摇摇头。

张贲瞧了一眼,老板是个女师傅,三四十岁年纪上下,头上有个白衣小帽子把头发裹住,手上都是面粉,这锅子里的油很清澈,倒不是黑黢黢的多道油。

“小伙子放心,都是菜籽油,油菜籽,自家种的。”她笑的开心,炸的时候也是熟练,下锅之后,一会儿就浮起来一盘油馓子。

“听口音,你是淮阴人?”张贲指了指两盘道:“这个茶馓要一盘。那个芝麻馓要一盘。”

“哟,听出来来啊。我是老淮阴人。”她笑呵呵地让边上一个正在那里用小推磨磨着粉料的小子过来收钱,却是没有自己接手钞票的,想来也是极为爱干净。

张贲在这边买了两盘,夏真尝了之后,连忙道:“好吃诶!”

海伦也是点点头:“很香。”

周围的人也是愣了:有这么好吃?

本来只是随便买点给自己解解馋的东西,见到两个漂亮小姑娘都吃的高兴,竟然都涌了过来买,让那个老板娘乐不可支,显然是生意被带了起来。

“你们等我一下。”两人在边上站着,走出去没几步路。就是一家泰兴小馄饨的摊位,那热气腾腾的汤锅,底下正在烧着的小炉子,这摊位真的是极小,仿佛就是在铺子的过道之间占了个位子,却不料,竟然是这般的爽利。

“香葱多放点儿。来一碗。”

一只塑料碗,装了满满一碗,张贲托着碗,里头放了三只小汤勺,一人一只。吹着热气儿,然后往嘴里送去,只觉得味蕾炸裂,那感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

严格地说,这应该算是宣堡小馄饨,泰兴有名的小吃,味道极佳。

当年改革开放的时候,江南的大街小巷,都能闻着一股浓重的泰兴口音挑担儿汉子,他们是一条担子两边家伙,炉子随身走,汤头到处有。

“哇,好吃诶!”夏真用小塑料勺子捞了一只小混沌,送到嘴里,那股香气儿只是让人流口水,唾液不断地分泌着,味蕾被全面爆发。

庙会赶集,你要是不找着小吃吃东西,那简直是甭逛了。

对于张贲来说,正月初五的七十二虎,吸引力远没有这个大。

前头接连着是江都烧鹅摊子,随后是淮扬蒸饺,吃的真是超爽。随后又是扬州臭豆腐,滋味和别处的又是另外的不同。

“闻着也不是特别臭,不过吃着呢,却是特别的香,是不是?”张贲笑着问道。

“真好吃。嘶嘶……”她烫的嘴里舌头直翻滚。三人一路走着一路吃,不知不觉吃了不知道多少。

原来,这炸的臭豆腐,作料很不同,有一种洪泽湖特有小白虾的虾子酱,如果在里头用汤水滚一下,真是爽的无比,简直就是人间绝美,在以前,可是号称三百大洋也不换的东西。鲜到一定程度,能把人的舌头给咬下来似的。

他们正走着,却是碰到前头的张明堂他们,这帮子老爷们儿也是吃的欢,爽的一塌糊涂,张德功则是早早地在那里布置好了位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张贲心说,难不成要在这里打一场?却不料张三贤在一旁撇嘴道:“死爱钱。”

边上张俊才瞪了他一眼:“就你清高,你不要钱养活一大家子试试看?”

张老三瘪嘴不说话,不过这时候已经看到了在前头挂号了威远堂的牌匾,正上有左中右三只椅子,下首有一只军师椅,然后左右各三十四只座椅,上头什么姓名都是没有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张贲也懒得理会,只是带着两个傻妞从这边吃到那边,又从那边吃到这边。

“骨肉相连,十块钱三串,给我来三十串。”张贲递过去一百块钱,抄起三十五串就走,五串是老板送的。

这肉还是挺新鲜的,骨头也脆,嚼嘴里没那种油哈喇味道,香味很足,想来也是个地道的老板,挺有良心,没赚黑心钱。

“前头还有龙须面,继续吃!”

当然不可能是正宗龙须面,不过那面丝也是极为纤细,整碗面只有一根面,放在碗里,上头飘着葱花,香味飘起来,真是爽的要死,嚼在嘴里,那口感真是没的说,味道又是好,夏真虽然觉得现在有点饱,可还是忍不住吃了小半碗,其余的都是被张贲三口两口包了,把汤汤水水一灌,站起身来就闪。

手里攥着扬州**花,拎着一盒臭豆腐,张贲那是吃的不亦乐乎,夏真只能羡慕嫉妒恨,她从来没有这么羡慕张贲的胃口,这饭量,多少好吃的能吃下去啊。

“羡慕也没有,这些冷了就不好吃了,得趁热。”张贲嘿嘿一笑,“不过呢,一般就这个时侯,还有蜜饯可以买,泰州的杏脯那可是一绝。走了呗,带你过去买一点儿,也省得你叫喳喳。”

夏真郁闷地跟着,海伦则是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淑女了一些。

张贲倒是怡然自得在这里吃好喝好,而在中海的某个高壮警察,此时正在健身中心挥汗如雨……

古强需要发泄。

NO.88伦家很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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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米哈伊洛维奇.卢日科夫就是一头猪。是蠢货!”

多莫杰多沃机场大厅,一个俄罗斯小女孩一手握着棒棒糖,一手牵着一个东亚女子,在那里奶声奶气地用俄语骂道。

“莎莎,骂人是不好的,不是乖孩子。”是中文,应该是个中国女人。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瞧着就是很书呆子气的乖乖女,中长发,刚好能够盖住耳朵,身体很显瘦,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脚上一双三叶草。

“噢,我会注意的。”

小女孩背着书包,宛如俄罗斯洋娃娃,很是漂亮,她有着棕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还有让人着迷的宝石眼睛。

至于尤里.米哈伊洛维奇.卢日科夫……他是莫斯科市长,就是这样。

小女孩骂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该死的道路居然积雪重重。差点儿让她赶不上飞机。

“嗯……知秋,我想放水。”

“好,我带你去洗手间。”

她们用的是中文。

好一会儿,她们终于从厕所里出来,小女孩接过知秋手中的棒棒糖,继续舔了舔,然后用不满的语气说道:“为什么飞机上不能带小甜瓜呢?”

知秋讪讪然道:“卡秋莎……飞机上是不能带任何军火的。”

忘了说一句,小甜瓜是俄军常用手榴弹……

“可是爸爸在车上装了很多吖。”卡秋莎不解地抬头问知秋。

知秋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只好道:“那、那是因为伊凡先生的工作……乖小孩都不玩那个的……还有,莎莎,你一定要乖乖的哟,不然的话,中国的那个张贲哥哥,可能就不喜欢你。”

“噢……”她很失望,情绪很低落,低下了头。

之前意气风发地挥舞着棒棒糖叫嚣着要将卢日科夫市长从地球上清除,现在又开始为飞机上不能带小甜瓜黯然伤神。

“知秋,你有爸爸的电话吗?”卡秋莎抬头问她。

“伊凡先生从来不留电话的呀。”知秋看着她,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她们的行礼不多,就一箱子。

知秋又问她,“昨天你已经和张贲哥哥电话里说清楚了吗?”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他说今天就去机场等我们,我还是第一次去中国哟,我会去上中国的小学吗?也不知道中国的小学生,是不是和莫斯科的一样无聊。他们真是太幼稚了……”

卡秋莎不屑地挥挥手。然后又用力地舔了一下棒棒糖,粉嫩的舌头伸出来,很是让人喜欢。

棕色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身传统俄罗斯服装萨拉范,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知秋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推黑框眼镜,真的是很无语。

当然,如果知秋知道伊凡.波多尔斯基先生其实是个雇佣兵,而不是他自称的什么阿尔法特种部队教官的话,估计就会感觉到是多么的崩溃了。

最后,知秋如果再知道卡秋莎口中的张贲哥哥也是一个逆天妖孽,杀人无算,五步见血,又不知道会不会晕过去。

安检轻松过了,卡秋莎舔着棒棒糖一边嘲讽着机场的安保,一边想着是不是只要安放四百七十二个炸弹就能够将这里全部夷为平地。

而此时在江都,张贲和阿公他们说了一下情况,就问夏真:“你在京城有住的地方吗?”

夏真点头道:“有啊,好久了,我正琢磨着卖掉呢。”随后笑的猥琐,“怎么。想和我在京城共筑爱的小巢?”

张贲漠然地看着她:“你无耻的样子我很欣赏。”

“好啦好啦,你这人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夏真扁扁嘴,“有什么事儿么?包*奶养小三儿还是有了四姨太?”

张贲道:“我一个朋友要从俄罗斯过来,我去接她,暂时没什么地方可以安排她们住。”

“男的女的?”夏真斜着眼问他。

“女的。”

夏真气鼓鼓地嘟着嘴:“多大了?身材怎么样?”

“你神经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个小姑娘,还瞎问。”张贲手指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道,“别说笑了,既然你有房子,就好办了,我们上京。”

夏真攥着他的胳膊:“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还没有玩够呢……你不争七十二虎交椅啦!”

张贲乐了,“妞,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当这边是封城大战那种档次啊,大家就是玩个年俗,传承一下风俗,别让传统断代。了不起就是在一群捧场的乡里乡亲面前打个拳,踢个腿,哪儿那么多打打杀杀啊。”

“啊?!那你总把七十二虎说的那么邪乎,我还以为特牛叉的呢?”夏真摆摆手,突然道,“唉,那就走吧,虽然我会很还念这里的……”说着,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儿。

“以前当然狠,听我阿公说,在以前,各个分家家长都会过来争交椅。毕竟张家分散,不似别人那般凝聚在一起,总的来说,像联盟的性质多过像家族。”张贲琢磨了一下,一边吃着鱼肉丸子,一边喝着关东煮的汤水,道,“算起来的话,其实就是以前江湖上的总瓢把子,分家如果有了一把交椅,就能够得到本家支持,在外争锋也就不会吃亏,因为力量会大很多。”

夏真不解:“那为什么本家不整合起来呢?要是成了一个大家族,那多拉风啊,想灭谁就灭谁!”

张贲笑道:“真要成了大家族,还不是早晚被人灭了的份儿?你也不想想,几十年前,被*掉的所谓世家何止百千。我阿公手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他又道:“泥腿子穷横杀的狠了,只管杀,不管埋。”

夏真吐吐舌头,她隐隐地感觉到点儿东西,不过还是很奇怪:“那现在靠什么争交椅?”

“砸钱啊。笨。”张贲笑道。“老太爷生财有道啊,他门生多,徒弟多,算起来,任何一个出去开堂开馆的人,都能成为分家,要来争把交椅,能在这个小圈子里得到助力,也是非常好的,本来可能互相不熟络的人,也会因为每年碰个头就熟络了。本来可能是有点嫌隙的人,在这个时候,可能就被中间人说开了。”

夏真嘿嘿一笑:“就像老太爷和阿公?”

张贲点点头:“啊,那俩老头子倔脾气,还真是一脉相承,早上在练功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管太奶奶厉害啊,我阿公我还不知道,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认账,没想到能被说开,真不容易。”

“不过也好,也算是遂了心愿,了了心事,来这边,我也就是见见世面,给我阿公壮威。就现在,他们谁敢小瞧了我阿公?咱这手段,把他们压下去,见了他老人家,还不得老老实实,叫上一声三少爷好?”

张贲人不蠢,他可以做狂徒,狂妄嚣张,不过却是将一群心气儿高高的人全部压下去,论谁瞧见张贲以一当十的身手,都不敢放肆,而且先动手再动嘴,杀人不见血说的就是他。

这种草莽,最是不好惹,又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双十不到,热血沸腾上涌无处发泄,惹毛了,搞不好真像张贲说的那样:杀你quan家!

“钱你给了?”夏真问道。

张贲点点头:“早给了。你难道没瞧见老头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吗?还嘀咕着老太爷死要钱呢。”

夏真想了起来,哈哈哈地笑着,张贲问道:“笑什么?”

“我就想啊。你们家的人,还真是奇怪啊。什么样儿的都有,我起先瞧着老太爷,总觉得仙风道骨,绝对是养身有道而且是个一代宗师,结果他和寻常老头子也没什么区别嘛。”

张贲和她牵着手,才奇怪道:“你该不会把练武之人都当成妖怪了吧。活个百几十岁又不是什么逆天的事情。”

“真没有飞来飞去的人吗?”夏真盯着张贲,很想知道答案。

“有啊,美国人,他叫克拉克。”

“去你的!”

张贲搂着她道:“你也别把练武的人想的太妖了,都是地球人,还能强到哪里去,你手里攥着一把电击枪,谁也挡不住。”

两人一边走一边吃,海伦弱弱地跟在旁边,虽然来了中国让她感觉很有安全感,可是因为语言的问题,一直还没有融入到这个国家中去,总觉得太远离了。

傍晚的时候,张德功诸葛小容他们都是在门口不舍问道:“真要走啊。”

张贲笑道:“嗯,了了心事,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反正也知道了路,以后会常来的。如果再不动身,人家到了机场,堵在那里可不好。”

张德功瞥了一眼张三贤,又看着张贲道:“就瞧着你这个重孙子好。”

诸葛小容瞪了他一眼,太奶奶拉着张贲和夏真的手,笑着说道:“好孩子,我就不留你们了,一路顺风吧。”

太奶奶搂了一下张贲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道:“好孩子,那个洋姑娘,也是很好啊。”

张贲只觉得肌肉发硬,一张脸憋的通红,太奶奶掩嘴笑的开心,挥着手,才看着张贲上了车。

至于张三贤他们,还得留这儿留到正月十五闹元宵,今年社火谁来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车子上了中京高速,夏真开着车,郁闷地说道:“为什么我来开车!”

“我没驾照。”张贲理所当然地说道。

“再说了,你开车比我开的好。”他又加了一句。

夏真美滋滋地又乐了。

“不过不准太快。”他冷不丁地又冒出来一句,在夏真准备加速之前……

一张俏脸立刻垮了下来。

“对了,临走的时候,太奶奶对你说什么悄悄话呢?瞧你那反应,跟被枪毙似的。”夏真翻着白眼,问道。

张贲一本正经道:“太奶奶跟我说海伦很好,让我考虑一下,我说好的。”

好半天车子里很安静,没反应。

不过车速在加快……

“你疯了!夏真真!你疯了你开这么快,你慢点,**……”

机场,卡秋莎和知秋下了飞机,打着呵欠,这时候天蒙蒙亮,天空中亮的厉害,仿佛是有晶雾。

不过早晨还是很清爽,机场内的人不少,有些航班晚了一天多,乘客们疲惫不堪地在那里休息,无比的痛苦。

宝马X5顺利停在了外面。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接人。”张贲开门下车的时候,只觉得一个踉跄,脚上酥麻的厉害,心中暗骂:操,血液不畅,这小娘皮怎么不去开F1。

瞧着张贲郁闷无比的样子,夏真美滋滋地在那里乐,冲他背景瞪了一眼,然后低声嘟囔道:“叫你横!”然后又瞥了一眼想要下车的海伦,冷冷道:“车上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海伦纠结无比,只好小声道:“洗手间……”

“真麻烦!我带你去!”

她气鼓鼓地看着海伦,很想知道,这小洋妞到底和张贲是怎么认识的,真就是英雄救美那么简单?她才不信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虽说知道张贲上达芙妮号肯定是打打杀杀去了,可是瞧着在泰国也没啥大事儿啊?难道啥也没发生?

她比张贲还郁闷,拉着海伦的手,在门口瞪着她道:“你喜欢我男人?”

她手指指了指张贲,大拇指晃了晃,颇为不爽。

海伦不解,她没听懂。

“算了,哼!”

在大厅里,张贲拿起一张写好了卡秋莎的KT板举了起来,活生生的门神。

许久之后,一个黑框眼镜女子和一个穿着传统萨拉范服装的俄罗斯小女孩朝着这边走来。

“你就是张贲哥哥吗?”俄罗斯小萝莉看着张贲,仰着脑袋,一脸的懵懂,特天真,特烂漫,特纯洁。

“啊,我就是,你是卡秋莎。你是知秋?”张贲问道。

知秋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好壮。

她知道伊凡先生是个壮汉,但是眼前这位,显然也是一个壮汉,而且绝对不输给伊凡。

“呀哈哈哈哈……”卡秋莎一把抱住了张贲,脑袋不停地蹭着他,张贲有些尴尬,伊凡女儿也太热情了吧,他稍稍地将卡秋莎往旁边拨了拨。

卡秋莎一脸的失望、伤心、悲愤,掏出一条小手绢儿,咬在嘴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张贲哥哥不喜欢莎莎,伦家很桑心……”

张贲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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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郁闷的张贲牵着卡秋莎。这个俄罗斯小萝莉拉着他的手,一脸的微笑,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边上的知秋不断地道歉,连连解释。

张贲也是无话可说,只是觉得心中有些诧异:伊凡那个家伙……女儿居然这个样子的,真是很意外。

电话里听着声音可真是觉得天真无邪啊。

“你们为什么提早这么多回来?”张贲问知秋。

知秋似乎不是很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双手放在身前,轻声道:“因为最近莫斯科总是出现入室抢劫案,警察又非常的不可靠,所以还是决定,早点来中国,毕竟要安全的多。”

张贲哦了一声,道:老毛子那里很不安全吗?

那边夏真和海伦也跟了过来,夏真看到卡秋莎后,惊喜道:“哇,好可爱啊!”

“这个夏真阿姨,张贲解释道。”

“阿姨好。”

夏真狠狠地踢了张贲一脚,瞪了他一眼,然后道:“要叫姐姐,来。叫姐姐,姐姐给你巧克力……”

“阿姨一直都是这样骗小孩子的吗?”

卡秋莎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夏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宛如晴天霹雳……

“好了,送她们回去吧。知秋,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张贲说道。

知秋摇摇头,婉拒道:“我家里人也过来接我了,本来以为你们可能错开时间,我还打算让莎莎先去我家呢。”

张贲闻言,连忙道:“真是非常的感谢。”

知秋微笑道:“不客气,我和莎莎是好朋友,伊凡先生在莫斯科也很帮助我。”

伊凡……先生?

“你和伊凡怎么认识的?”张贲问道。

“我在莫斯科河写生的时候,遇到了可能是当地的黑社会,他们要抢劫,伊凡先生刚好经过那里,救了我。后来他说自己的女儿正在学中文,所以我就成了莎莎的中文家庭教师。”

知秋娓娓道来,让张贲愣道:“没想到那头北极熊还挺仗义。”

“北极熊?”知秋愣道。

“没什么,那么,我们就先走了。”张贲点点头,表示感谢。

知秋目送他们离开,上了宝马X5之后,张贲突然奇怪地问夏真:“你刚才好像就和卡秋莎打招呼,没和知秋说话。”

“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夏真出神地说道,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发动了汽车。缓缓地开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一群人来到机场,都是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戴着墨镜,一身的西装,一辆加长悍马稳稳地挺在门口,知秋人前人后上了悍马,车子也是就这样开走,颇为拉风。

知秋坐在车后,将黑框眼镜拿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夏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卡秋莎倒是不怕生,在那里看着海伦,用中文问道:“你是哪里人?”

“摩纳哥。”海伦点头回答道。

“我没有去过摩纳哥。不过我知道那是一个小国家。”她用法语说道。

前面夏真和张贲吓了一跳,俄罗斯小萝莉居然还会法语,太妖了。

“你的法语真好。”海伦同样用法语说道。

卡秋莎一脸的不屑:“我还会英语和德语哦,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听得懂不会说。”

她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得意洋洋,闭着眼睛,颇为自得。

夏真只觉得自己羞愧难当,瞧瞧人家小萝莉。才九岁,就能讲六国语言,再瞧瞧自个儿……泪奔。

“你也别自卑,人家美国人从小就会讲英语,不一样的。”

张贲看着夏真认真地说道。

夏真恶从心头起,不过张贲又接了一句:“车上有小孩子,别开太快。”

“我们去哪儿?”卡秋莎问张贲。

张贲回头道:“先去这个阿姨家里。”

卡秋莎点点头,将棒棒糖嚼碎,然后棍子扔到了窗外,又关上了窗户,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一本兵器知识大全翻阅起来。

让边上坐着的海伦吓了一跳。

“你……看这个?”海伦小声地问道。

卡秋莎抬头看了一眼海伦,然后将兵器知识大全重新塞入书包,摸出一本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很是无聊地翻阅起来:“如果我是邓布利多,我才不管哈利波特的死活呢……”

老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车厢内气氛很诡异。

“张贲哥哥。”卡秋莎突然喊他。

“嗯?什么事儿?”

“你会中国功夫吗?”卡秋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张贲点点头:“嗯,会一点儿。”

“教我吧!”卡秋莎突然很兴奋地站起来,叉着腰,“我可是很有天赋的噢。爸爸教我桑博,不过我觉得太不好看了。”

张贲额头上一条黑线……伊凡这头大白熊到底搞什么啊,教九岁的女儿桑博?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张贲问道。

“嗯……等我再熟悉熟悉中国后吧。”她倒是自来熟,又坐了回去,将那本无聊的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塞了回去,拿出一本库尔斯克坦克大会战翻阅起来。

张贲小心翼翼地问道:“卡秋莎,你……今年多大了?”

“九岁了。”卡秋莎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两个小酒窝非常的可爱。

对于海伦还说,这无疑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九岁……

她十五岁了。貌似还不如人家九岁。

至于夏真……她现在正处于极端的郁闷和纠结之中。

车子上了高架,张贲眯着眼睛好一会儿看着观后镜,道:“那辆别克可真巧啊,和我们从机场到这边都是同路。”

“什么意思?”夏真问道。

“在外面转一圈,看看那车是不是还这么巧,跟着我们。”张贲说道。

与此同时在后面的那辆别克中,一个身穿紫色套装的女人坐在车后,拿出小梳妆镜给自己擦着粉底。

“北极熊小队队长伊凡.波多尔斯基的女儿,啧啧,这可真是一条大鱼。”

她对前面坐着的人说道:“山姆,我觉得我们的活儿可是非常的轻松。”

“那个小丫头的运气真不错,在我们要下手的时候,居然就来中国了。上帝,我们在这儿可没什么人手。”山姆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叔模样,看穿着的话,应该是哪个公司高管成员。

“对付一个小女孩,只要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麻烦。”女人抿了抿嘴唇,冲山姆眨眨眼,让大叔很是荡漾了一下。

“伊娃,你可真是天生尤物。”山姆赞叹地说道。

这个被叫做伊娃的女人双手抱胸,双腿交叉,媚态十足。只是轻巧地说道:“待会儿只要把另外的几个人打晕就行了。很简单,不是吗?”

“虽然我不想插嘴,但是我想说一句,我感觉他们在绕路。”

司机是个很精神的家伙,很帅很英俊,冷冷地说道。

他手上戴着皮手套,身上的衣服很贴身,头发板寸,眉目硬朗。

“至少我们得让伊凡.波多尔斯基带着他的那群野狗离开阿富汗,否则这就是一个**烦。”

“从迹象上来看,我更倾向于中国佬干的。”

“他们有胆量进入阿富汗吗?”山姆不屑地说道。

“随你的便。我只是提供一下我的个人倾向。”青年冷冷地说道。

山姆努努嘴,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好吧,别管那么多,至少先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抓到手,得让伊凡.波多尔斯基这样的俄国佬知道,离开俄国,他什么都不是。”

伊娃笑眯眯地说道:“山姆,有时候你瞧上去真的是挺有男人魅力的。”

“哦?是吗?其实如果我吃了两粒伟哥的话,会更男人。”

山姆露着白牙,笑眯眯地看着车后的伊娃,这个风骚的尤物将衣领拉下了不少,里头是蕾丝花边的xiong罩,还有硕大的ru房。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诱惑。

山姆宁肯在埃塞俄比亚找两个黑妞也不会找伊娃,鬼才知道这个骚女人身上会不会有艾滋。

“好吧,现在我可以确认,后面那辆狗日的别克就是冲我们来的了。或者说,是冲卡秋莎来的。”

张贲平静地说道。

“什么?!”夏真不可思议地惊呼。

“应该是伊凡的仇人吧。”张贲判断道,“不管怎么说,我不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武器,所以,妞,给老子开快点,甩了他们!”

夏真突然换上一副邪恶的表情:“你是认真的?”

张贲瞥了她一眼,然后对车后的两个外国小妞说道:“海伦、卡秋莎,你们系好安全带,车子要加速了。”

三分钟后……

“他们好像要甩掉我们,看来是发现了我们呐。这下我很感兴趣了,伊凡那个家伙在中国难道有什么朋友吗?”伊娃突然笑着说道。

“战争野狗在外总归会有交集的。”

冷冰冰的酷男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中国的佣兵和伊凡他们发生了交集,然后嘛,就是这样喽。

“能跟上他们吗?”山姆皱着眉头说道。

“没问题。”酷男说道。

又是三分钟……

“我记得刚才问你能不能跟上他们你说没问题来着?”山姆黑着脸转头看着酷男先生。

酷男也是一脸发黑,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FUCK!那个司机绝对非同一般,应该是职业车手!”

“职业车手?!”山姆瞪大了眼珠子,然后用很离谱的语调问他,“你觉得伊凡这个俄国佬在中国还能有什么职业车手的朋友在吗?还是说你觉得那一男三女有哪个人长得像职业车手?”

“现在怎么办?”酷男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山姆。

山姆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伊娃,这个风骚女人在那里修剪着脚趾甲,当然,她穿着短裙,脚抬起来的时候,裙下分光让山姆瞪大了眼珠子,吹了一个小口哨。

“男人真没用。”她无奈地说道。

山姆憋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话。

而与此同时在宝马X5上,夏真真将车速降了下来,然后进了加油站加油,拍着方向盘大声喊道:“酷!爽!太爽啦!”

车后的海伦和俄罗斯小萝莉很害怕,很桑心……

卡秋莎瞪大了眼珠子,这会子,却是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我想吃巧克力。”

张贲黑着脸,对于伊凡这个女儿的评估他觉得有必要提上议程。

太崩溃了。

夏真摸着双颊:“莎莎乖,你好聪明哦,来,姐姐给你巧克力。”

卡秋莎吃着榛子巧克力,心中暗暗腹诽:好可怕的阿姨……

张贲站在车外,双手按在车顶上,道:“也不知道警察啥时候把这车收走。”

他看着外面道路上,那辆诡异的别克车没有继续跟过来。

“怕什么,反正是黄鼠狼送的,叫他帮你提呗,了不起,再叫他送你一辆,他现在几十亿身家总有的吧,砸个千儿八百万的,怕个什么啊。”她倒是无所谓,得意洋洋,难得开的这么快这么爽,第一次发现飙车技能居然还有用武之地。

这小妞果然不愧为绿珠玉美人,在精神专注力上,确实有过人之处,反应速度超一流。

如果是个男的……算了,男的不作考虑,太恶心。

与此同时,在帝都的公安局中,伊娃报案说她的宝马X5被人偷走了,在路上一路狂飙,他们都没有追上。

探头录像让伊娃看了……

“怎么样?”山姆问伊娃。

这个风骚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地走着,发出嗒嗒嗒嗒很有节奏的声音,好一会儿她才停下回头看着山姆:“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儿了。”

到了夏真在京城的房子,这里很安静,是有名的二奶小区,因为离某几个学校很近,所以这里被包*的女大学生很多,夏真在京城和中海的住处貌似都不是那么让人舒服。

进进出出的各色青春美女真的是不少,虽然车都不咋滴,不过对于一般的升斗小民来说,也是很难奋斗的了。

“你看看你挑的地儿。”张贲叹了一声说道。

“我又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二奶小区。”夏真翻着白眼,说道。

到了门前,夏真掏出钥匙,嘿嘿一笑:“那个……家里、家里有点乱哈,没、没怎么收拾……”

张贲一张脸又黑了。

NO.90都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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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麦肯娜。她可是一直为FBI工作,也就是前几年才转战东南亚,做商业间谍,而且还可能是双面间谍。”

MSS第八局,一个身穿白衬衫,手里端着咖啡的青年正对幻灯片上的人物进行着介绍,“前几天以萨卡斯集团行政总裁助理的身份入境,这个女人给我的直觉很不简单。她的商业间谍身份暴露是因为半年前的一起马来西亚吉隆坡交火事件,那次事件的主要人物,在座的人都是知道的,我就不细说了。”

幻灯片换了一个人,他又说道:“萨卡斯集团技术总监,山姆.柯尔特,这位大叔虽然低调,也没有蛛丝马迹,不过相信他的活动范围太广大了一些,而且这一次还和伊娃.麦肯娜混在一起,有理由相信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最近比较熟悉FBI行情的同志已经回来几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伸手介绍边上站起来的那个壮汉,这个壮汉有一米九的身量。不过精神头不咋样。

“这位是从第十二局抽调过来的对外事务精英,高雄同志。”

老高强打着精神道:“以后大家多多合作,请大家多多关照。”

掌声起,老高坐。

边上那个青年打量了一下高雄,心中暗道:这人就是在泰国完成惊人任务的高雄?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高则是心中暗骂:*子养的,老子刚刚想过个好年,哪个臭*子说老子是对外精英的?老子都已经准备在泰国以身殉国了……

高雄很悲剧,他本来真的是准备殉国了,击落一架武装直升机,还能全身而退,就冲这能耐,这实力,论谁听了都会大为侧目,军方精英也不过如此啊。

“高兄弟对这个美国女人的想法有何高见?”那青年问高雄道。

老高懂个屁对外侦查,硬着头皮道:“伊娃.麦肯娜据说最后是报案丢了一辆宝马X5,而且还让她看了街口探头的录像?”

一群人一愣,随后调来了录像,看了一会儿,老高一双眼珠子已经瞪在了那里,他绝对没有眼瞎,车上的人他会不认识?

狗日的,就因为和他们家搭上关系,死了一个兄弟不说,还让自己年都没回家过,现在正月里还要窝在这里和一群工作狂人研究如何反美反帝国主义……

“高雄同志有什么发现吗?”

有人问道。

本来这是下马威,不过老高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道:“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车上副驾驶位置坐的这个男子,正是吉隆坡事件张耀祖的儿子。”

画面放大,张贲神色肃穆,说不出的有力。

众人一愣:呵,这都能发现?

废话,你要是被人折腾半年多,差点死在国外没回来,你也会把人往死里记住的。

会议过了半个多小时,老高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软在座椅上,人都出去了,边上那个青年才伸手笑道:“高兄弟是吧,以后我就叫你一声老高,在下姓伊,伊藤云。”

“听着像日本人的名字。”老高伸手说道。

站起来之后,老高才发现,这个伊藤云竟然不比他矮多少,只是人偏瘦,坐在那里不显出来,站起来才觉得好高。

两人朝前走着,伊藤云问他:“老高和那个张贲相熟?”

“见过几面。”高雄平静地说道。他倒是没说他们怎么见面,至于在泰国张贲和海伦还有夏真逃窜,他也是适逢其会,可惜没碰上,最后打了一发火箭弹,算是帮了张贲一个小忙。

“不知道……这人能力如何?我好像感觉老高对他很在意?”伊藤云问道。

高雄尴尬地笑了笑:“哪里是在意啊,只是适逢其会,大家都是练武之人,所以难免熟络。”

“噢?这么说,老高你也是练家子出身?不知道练的什么?”

两人渐行渐远,在食堂停了下来,两人随便打了一些饭菜,坐下边吃边说。

“老洪拳。”高雄说道。

伊藤云点点头,笑而不语。

高雄心中暗道:这小子有点不靠谱啊,哪里有这样试探自己人的?

他却不知道,这鬼地方,天天就是琢磨着怎么反侦察反间谍,一举一动,都是不经意间就在那里试探。

寻常人进来,能憋疯。

到了晚上的时候,三大一小,一男三女才总算把夏真真在京城的房间给打扫干净,累的和狗一样。

“我真的服了你了,你过去到底生活在多么扭曲的世界中啊。”张贲无语地躺在一张被他清干净的沙发上,好容易才坐下,床单什么的已经全部换了,那些破烂玩意儿该扔的也扔了,现在也只是瞧着稍微干净点。

海伦和卡秋莎小萝莉用一种敬畏神明一般的目光敬畏地看着夏真:太强了!

身为温莎女校出来的淑女,海伦根本不敢相信。人前人后的差别,竟然会这么大,至于卡秋莎,小萝莉对张贲哥哥的女朋友是用面对着火箭炮的畏惧在那里说话的。

一个喜爱着俄军小甜瓜的小萝莉,也有害怕的时候。

“一失足成千古恨……”夏真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说道。

泪目盈眶装可怜……俗!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好歹有个住的地方,也不至于塞宾馆里头过夜。

“不过话又说回来,追着咱们的那辆别克车,保不准会跟来。”张贲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意思?”

张贲摆摆手:“不过放心,来什么人也不怕。至于卡秋莎,你们照顾好就是。”

夜晚倒是吃的开心,陆陆续续又和人打了几个电话,张贲也奇怪,夏真这小娘皮难道一个朋友都没有在帝都吗?

不过瞧她以前那德行,有啥朋友也是让人渗得慌。

晚上张贲随便做了一些饭菜,上了餐桌吃饭,倒也还算过得去,电视机开着,放着飞天小女警动画片,唯有卡秋莎看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这房子挺大,一人睡一间都绰绰有余,过了十点钟。都是陆续睡了。

夏真问张贲什么时候睡,张贲说道:“你先睡,过一会儿我过来。”

傻妞美滋滋地先回房间,进房门地时候,还提醒道:“我门就掩着啦。”

大厅过道的灯全灭,张贲将窗户口的玻璃鱼缸里装满了自来水,搬了一张沙发坐在那里。

他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动静。

这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两点钟,三个女人都是熟睡着,张贲将房门都是锁好。嘴角一弯,冷笑道:“还真来了。”

将军刺拔了出来,掂了掂,又觉得不妥,索性收好,找了一张小椅子,这玩意儿不算凶器,安全。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可能还不止一个人。张贲顺着声音仔细听着,却愣了:有钥匙?

他整个人躲到了门后,房门缓缓地打开,有两把小手电,亮度不高。

听声音,起码三个人。

张贲拿出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此时是放的是忍者神龟电影版。

“噢呀——”

音响中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声音,趁着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张贲手中的小椅子砸了过去,啪的一声巨响,椅子碎裂,不过那人却也是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同时张贲一脚踢中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暴起就是一记上鞭腿。

他们拿着手电,再加上暴露在电视机的光源之下,他能够轻松地踢中对方的脑袋,而对方却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发现他。

嘭!

那人脑袋被当场踢中,咔嚓以上,可能是出现了颅骨骨裂,脑震荡肯定是跑不了了。

门被他重踹关上的同时,就是噗噗噗噗噗的消声手枪声音,随后嘭的一声被人用脚重重地踹开。张贲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咚!

正中脑门儿。

啊的一声,那人就倒在地上,接着门外是急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消失。竟然是逃离了,匪夷所思。

此时张贲打开房灯,手中握着一把地上的消声手枪,站在门口听着声音,最终确认没有人在外面后,才仔细地瞧着三人,都是穿着西装,黑头发黑眼睛,跟亚洲人差不多,可惜,他们讲的英文。

“FUCK!”

那第一个被张贲小椅子砸趴下的小子挣扎了一下,正要爬起来,却看到张贲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地碾了两下,他缓缓地蹲在地上,冷笑地问道:“听得懂中文吗?”

“F……”

啪!

张贲扮断了他的一根小手指。

“噢——”

啪!

又扮断了一根。

“再问最后一遍,听得懂中文吗?”

他冷冷地问道。

这人艰难地点点头:“听、听得懂……”

“早这样,不就没那么多罪受了?”张贲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脚却依然踩在他的手背上,漠然地看着他,问道:“你就自己说吧,我就不问了。”

这人眼珠子转了一下,却没料到张贲继续道:“你要是进了局子,恐怕想说都来不及了。”

此时楼下小区已经是车辆声大作,张贲心道:不知道是不是警察,不过没警笛声音啊。

他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却是有车顶灯在那里闪烁,只是没有警笛声音。

“我、我们是来找那个……那个俄罗斯小女孩的。”

这个华裔艰难地说道。

张贲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对卡秋莎下手?那么应该就是和伊凡有关了。

他看着这个华裔道:“你还有四十秒的时间来决定说不说你们的来历。”

张贲露出一个微笑,看着他。

这个华裔盯着张贲好半天,只觉得心脏收缩的厉害,然后看着张贲缓缓地蹲下来,拿起了他的手掌,他才惊慌失措地喊道:“我是美国人!”

嘎啦!

他的胳膊被反向扭断!

“我是地球人!但你觉得这种话有任何价值吗?”

张贲看了一下时间,“电梯应该到了。”

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FBI,我是FBI菲律宾办事处的探员!”

张贲嘿嘿一笑,反手给他一个耳光,然后将消声手枪,扔在地上,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局吗?我这儿有三个入室抢劫的持枪歹徒!对对对,是持枪歹徒,我已经把他们制服了!什么?我住哪儿?我想想……喂?喂?”

将电话挂断之后,张贲看到门口冲进来一群人,手中拿着枪,然后就要冲过来制服张贲。

“不许动!MSS!”

有个热血沸腾的年轻小伙子冲了过来,却不料张贲反手就将他手中的九二手枪夺了过来,然后抵着他的太阳穴冷声说道:“**你奶奶的祖宗,你再吼一声试试?老子一枪蹦了你!”

“别冲动!”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刚喊着,进门一看状况,就双手一举,无奈喊道:“我早他娘的提醒你们别乱来!”

门口的三把枪都对准了张贲,张贲舔了舔舌头,冷笑地看着他们,颇为不屑,怀里的小伙子被他勒住了脖子,脸色憋的通红,想要挣扎,却是丝毫力气都用不上,肘击在张贲肋下,只觉得这是砸在了钢板上。

“张贲,是我!”高雄喊了一声,然后对旁边的人喊道:“都把枪收起来。”

“这小子他太猖狂了!”

张贲将那小子放手之后,刚叫唤了一句,张贲反手一个耳光扇掉他一颗门牙:“你狗日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叫你别吼你还吼?”

或者,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往地板上就是狠狠地一撞,咔嚓一声,鼻梁骨骨折了,全是血,人也晕了过去。

“老高,这是你手下?太他**没素质了!”

啐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三个人,“FBI的,你们带走吧。”

“高队,这……”其余三个人都是纠结无比,总不见得抗着自己的同伴一起下去吧,这小子太猖狂了。

张贲冷笑道:“以后注意点,别随便拿枪指着人,特危险,搞不好就会丢了自己的小命。”

众人愕然,环顾四周,门上五个弹孔,地上三把消声手枪,除了一些碎渣子,啥也没剩下。

“你总得做个口供。”高雄无奈地说道。

“白天再说,现在带着你们的人赶紧走。”

高雄无奈,挥挥手,一人抗着一个就出去了,外头一群人瞪大了眼珠子:哇,这么狠,我们也折了一个?

人全部走了之后,卡秋莎的房门缓缓地打开,张贲将房灯关了,卡秋莎揉着眼睛小声问道:“张贲哥哥……怎么了?”

“噢,没事儿,我刚才撞到茶几摔倒了,你睡吧。”张贲道。

“我睡不着了,你给我讲个故事。”

“好。”

NO.92大千世界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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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美人鱼是一家休闲娱乐场所。前身是个咖啡馆,黄四郎手下有个叫王彪的,做正点下三路很有一手,他太祖爷那一辈,是帝都八大胡同的有名*公,但不能小瞧了他,那可是搭着三个班子的牛人。

别人心想,他家祖上这个德行,这金色美人鱼肯定烂俗到爆吧。

其实相差了,这家会所,基本上就是小资装逼人士最喜欢去的地方,诸如文学少女什么的,在这里还有不少俱乐部,算是小有名气吧。

“这地方还算清静。”

黄四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坐在面包椅里头,上来一些小吃,薯片、花生、话梅什么的。

各自倒了一杯清茶,味道还算可以。

都不是穷讲究的人,除了小萝莉卡秋莎一本正经地要了一杯鲜橙汁,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倒是轻松的很啊。”张贲笑道。

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少年,遇到这般身份的人物。说话能不能说令清还是两说呢,张贲倒是戏谑地看着四周,笑道:“这地儿就是酸了点,其他倒是还好。”

“好歹也能赚点零花钱。”

黄四郎笑了笑,那边周不平和人正在打牌,牛三路朝这边挥了挥手,傻不愣登地笑着,还带着一个小孩子,想来就是他那个老婆的给他养的种。

“四少爷,要不我就随便上点能磕磕的东西,如何?”

王彪个子不高,手指头有点肥,虽说没上过大学,不过这本事还算可以,黄四郎三教九流无所不及,手笔摊子都不小。

论起气度来,比起他们家的兄弟们都是高了许多。

只是如今格局还是小了些,而且最近这么多东西都来不及消化。

“行了,随便上。”

黄四郎挥挥手,王彪哎了一声,乐呵呵地忙不迭的去吩咐着。

夏真真在一旁喝着茶,倒是颇为得体,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疯狂粗野,在一旁单座沙发上剥着开心果,一颗颗地放在卡秋莎面前的小盘子里。

小萝莉倒是不客气,剥一颗就丢一颗,还玩花活儿。抛起来用嘴接,看的黄四郎目瞪口呆。

笑哈哈地指着小萝莉地道:“怎么,又拐带了一个小姑娘?”

张贲不置可否,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黄四郎点点头,赞叹道:“我就最欣赏你这一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含糊,没有书生气,做了再想,而不是想了再做。”

“夸我挑错时间了。”张贲剥着花生,一边嚼一边说道,“找你再帮个忙,一个是海伦,让她在中国有个合适的身份活动,再一个就是这个小丫头,她叫卡秋莎.波多尔斯基,你帮忙弄个合适的地儿,正常的小学就算了,她在俄罗斯就没有念,她会六国语言。”

黄四郎摆摆手:“小事一桩。”

“上回三个大厨我不知道要多少钱,按五十万来算。这是五十万。”张贲掏出一张卡,放在黄四郎跟前。

黄四郎看了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啊,还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要是不拿,恐怕你也不会要这张卡了。”

“行了。其实我根本就没花钱,不过你给我,我还是要的。”黄四郎也没有拒绝,然后对他道:“我两个造船厂已经开始动工了,给你留了百分之二的股份,算是我的谢礼,这一路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你给我打出声势来,还真是没办法和那群洋鬼子接洽,三井友住那条日本老狗也有合作的意思,最近正好要引进一套芯片生产线,虽然我不做这个,不过还是有利可图。”

张贲抬头看着他道:“你想收买我?”

“是啊,有你这样的一员猛将在,天下何愁不可得?”黄四郎意气风发地抬了抬手,倒是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而且你的能力,远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像你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打打杀杀,屈才了。”

张贲笑了笑。将一颗核桃拿在手里,手指一搓,轻而易举地就将核桃碾成了渣滓,把上零食的王彪吓了一条,他正说拿把胡桃夹子呢。

“老实说,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你我根本不会碰面,以前我就一个念头,老老实实念书,做个机械工程师,能不能有一番事业,并不清楚。”

张贲吹着渣滓,挑着核桃肉吃着,道:“不过是因缘际会,各种巧合凑在了一起,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得承认,外部的因素要真正影响到你,还真是很困难。”黄四郎平静地说道。

将一块稍大一点儿的核桃仁扔到嘴里,又拿起一颗,嘎嚓一声,轻松捏开:“谈不上,其实是你高看我了。”

黄四郎颇为惋惜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反正我一句话。只要我黄四郎没倒台,我这边随时欢迎你。”

他伸手对张贲说道。

做大事者,这点气度,黄四郎他还是有的。

夏真也是惊诧无比,这真的是她以前认识的黄鼠狼,这小子不是应该是个不得势的二世祖,除了天天烂赌就什么都不会吗?

要说这妞是傻妞呢。别人是装傻,你是真傻……

“好气量!”张贲对他竖起大拇指,由衷说道,“就冲你这点气量,你也不会有倒台的一天。”

黄四郎哈哈一笑。颇为畅快:“哪天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才是真正的痛快。”

几人相谈甚欢,休息了一阵后,在黄四郎的安排之下,卡秋莎这个小萝莉进了中海的少年宫上学,里头有个专门培养有特殊才能少儿班,各种妖孽孩子都有。什么听一遍曲子就能弹,看一副景象就能画……

卡秋莎的特殊才能张贲填了语言,然后他就是卡秋莎的哥哥……很复杂的事情。

至于海伦,她则是成了黄四郎在中海一个俱乐部外籍顾问,月薪三万,不用上班,也算是妥妥帖帖的。

黄四郎也算是做的让人如沐春风了,真要是一般人,恐怕真是会心生终遇明主的心思。

可惜张贲思考问题极其简单,就这个当口,他还真是不适合在黄四郎手下做事情,或许将来可以,但肯定不是现在,因为他的杀气还在,心中的戾气,迟迟没有散去,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能够将MSS的成员一把撞在地板上,那么将来说不定就能够在大街上大开杀戒,如果他失心疯的话,能治住他的人,不多。

“这只黄鼠狼,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以前真是小瞧了他。”

夏真真难得严肃地说话,手指晃了晃挂上面的一串钥匙,在中海大学的后方公园公寓楼里,黄四郎已经给他备好了一套房子,说是算张贲租的,租金就在算在了五十万的卡里,说是上回请大厨就是举手之劳。

“你小瞧的人多着呢。”

张贲撇嘴说道。

这回开着夏真的红色奥迪A4,几人到了住处,倒也算是轻松。这地方治安不错,而且还很幽静,交通也方便,离中海大学就隔了一个小公园,小跑十分钟,就能够看到中海大学的五子莲池。

就这个光景,学校里的人也是生气十足,忙着做研究的学生多的是,一些社团的活动也是忙碌,干部干事们有些是本地人,所以忙活起来很方便。

“这地方不错。”

唰的一声拉开窗帘,映入眼前的就是郁郁葱葱的公园景色,鳌头角遮挡着城市建筑,还确实是个赏心悦目的地方。

将买好的一些东西放在了冰箱里,这地方被处理的很好,一些家具也是新换了用了个把月的,绝对没有气味,至于冰箱,也是才放了几天的,对开门,里头放着鲜奶鸡蛋还有一些果汁。

“房间够了,连婴儿房都有。”

夏真看了一遍后,开着空调,整个人穿着一双棉拖鞋,倒在了沙发上,将棉拖鞋甩在了地上,然后道:“给我揉揉脚吧。酸。”

“死一边去,我还有事儿。”

张贲坐在沙发上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想了想,将电脑合上,然后将夏真的脚放在腿上,轻重拿捏的极好,很是认真地按摩。

夏真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将抱枕放在脑袋底下,美滋滋地闭着眼睛,然后手一伸,摸到了遥控器,开着音响,里头传来了雅尼的夜莺。

“真舒服,要是遭遇上你就好了。”

夏真很是高兴地说道。

“废话,遭遇上了我早倒霉么?”张贲没好气地说道。

手掌成拳,抵住了她的脚底心,很有节奏地发力,让夏真感觉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从脚心传来,好一会儿又舒服无比,爽的一塌糊涂。

至于海伦,则是捧着中文快读在那里学习中文,而卡秋莎则是让她剥着开心果给她吃,然后她就教海伦读一个词……

“好了,我得去见个人。”

张贲将夏真的脚放下,站起身来,正准备走,夏真突然坐起来:“等一下。”

“怎么了?”

夏真望着他笑了一下,突然跪在沙发上,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眨眨眼睛,星眸闪烁:“晚上记得回来做饭。”

“神经。”

将门关上,张贲摸了摸嘴唇,舔舔舌头,笑了笑,也是心情愉快地出去了。

打了个电话给古强,那小子没五分钟就到了地方,“上车!”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张贲上了车,哐的一声关上,张贲问道:“火急火燎的,你又不是救世主,着急干什么?”

“我能不急吗?”古强瞪大了眼珠子。

张贲还是无所谓的态度:“你急不急跟我不挨着,事情我撞上了,我会帮,但是我没瞧见,我是不认账的。”

“你怕我坑你?”古强一边开车一边找着车道走。

“那当然,我信不过你。如果我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要是来个过河拆桥,掏枪把我给崩了,我找谁说理去?”

张贲认真地说道。

古强无奈道:“有正道走我还找你?白的不行,黑的更不行。”

“我也不是灰色地带的人。”张贲扭头认真地说道。

两人车子停好之后,进了一家速食店,找了个二楼靠窗位子,两人坐下,古强刚想点根烟,问张贲要不要来一根,张贲摆摆手,他也将烟重新放回烟盒。

“瞧见那边了没有?”

古强嘴朝着马路对面那个巨大的霓虹灯字说道。

上面四个大字:大千世界。

此时灯没哟亮,不过门前两边的停车位可是满满当当一个空位都没有,后头的三层停车上最高处天顶都是停着几十辆车。

“瞧见了,怎么了?”

嚼了一口鸡肉卷,张贲不解地问道。

古强将薯条蘸着番茄酱,说道:“我说这里一天捞个百八十万,你信么?”

“信,你就算说是天天五百万我也信。”张贲嚼着鸡肉卷,生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喝了一口蔬菜汤,感觉还算不错。

“给你看点儿东西。”

古强兴许是狗急跳墙,兴许是病急乱投医,反正因为种种原因,他找上了张贲,但是却又无法说的太细,或者说不能够说的太细,这让他看上去无比的纠结。

文件很随意地用一只档案夹夹着,张贲放在了靠窗一边,随意地翻了两页。

“这不是我能够解决的事情吧?”张贲皱着眉头,将鸡肉卷放在了盘子,“这些事情每一条都足够枪毙,而这里却安然无恙,说明后台硬的令人发指,我不觉得我能够帮到你,只是以卵击石。”

张贲隐隐地猜测,古强这个家伙,兴许就是内部的无间道,至于谁间谁,就不得而知了。

“大千世界看场的人是一伙东北人,辽沈口音,头头名叫毛睿,人称毛勒佛。不过他不算什么头面人物,就是一楼大盘子上混迹的,大千世界真正的核心在三楼以上,我有一计,但是没有足够厉害的人帮忙。”

古强焦急地看着张贲。

张贲眯着眼睛,重新拿起鸡肉卷,嚼了两下,道:“你跟李长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他现在自身难保,牵连之下,难免把你给暴露出来,然后你就完蛋。是这个意思吧?”

古强表情丰富,瞪大了眼珠子。

张贲笑了笑:“我猜的,不过你的表情让我很满意。”

“目标人物只在一个地方。”

古强认真地说道:“就在五楼十八号房间,那里有足够挽救我和李长明,还有这个魔窟中大多数人的重要证据。”

“你够格儿捅天么?”张贲看着他。

“不够也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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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豪门】敬他的人,待他如父;恨他的人,则视他如虎。

书号:1736660

NO.93黑白门

NO.93黑白门

题外话:FBI、CIA、MIA我知道他们的官方职能是什么。有人吐槽我写的FBI什么的干了CIA的事儿,我就不发表任何评论了,也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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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先不说,我先谢谢你。”古强穿着皮夹克,戴着墨镜,叹了一声说道。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壮的汉子,大光头,只是头上纹着黑色的古怪花纹,戴着一副大墨镜,穿着一身西装,脚上是黑色的大头皮靴,西装就这样畅怀套着,里头是一件暗黑色的贴身汗衫。

化了妆,改了装扮,此时张贲瞧上去倒是分外狰狞,俨然就是金牌打手出身一般,扔香港也是双花红棍的大哥。

“好警察死一个少一个,你要是挂了,兴许给你坟头烧纸的人都没有。”张贲瞥了他一眼,然后将一包低档浦江白香烟塞到口袋里,“反正说好的。出了事儿,我可是不会跳出来认账的。”

古强咬咬牙,道:“就算我挂了,没证据,也治不了你。”

“嘿。”

张贲冷笑了一声,挥挥手,“走了。”

……

林文彪发迹于临江旧货市场,但是也低调于这个地方,因为遇到了一个猛人,他准备收山,但是手下几十号人要吃饭,他要开这个口,指不定哪天自己被人砍了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小心行事,不至于做的太过。

“唐哥,这位就是刚从江北过来的高手,是我老家的发小儿,犯了事儿,逃过来投奔我的。”

在一处棋牌室的三楼,麻将馆里头的老板间里,林文彪给坐在椅子上正在点钞票的一个年轻汉子介绍着张贲。

桌子上钱红红绿绿,可能有头两百万,好几个做账的在那里点钞,点钞机唰唰唰唰的响,有两次机器卡壳,还被那个唐哥砸了一下。

这人名叫唐文浩,来中海混迹也有十个年头。算是混出点名堂来的,在闸上区小有名声,以前以能打著称,人称钢筋唐,每次动手,都是手中一根钢筋,下手极狠却又分寸拿捏的极好。

后来姚氏在闸北做码头,也就算是投靠了姚氏,从此靠着姚氏这棵大树,发迹起来也是迅速无比。

“彪哥介绍来的人,肯定靠得住的。”唐文浩这才从钞票堆里抬起头,却是愣了一下,心道:好高好壮。

林文彪人高马大,有一米九,额头上有条疤痕,此时在空调间里脱掉了羽绒服,胳膊上的苍鹰纹身还是很显眼的。

张贲此时身高也长到了一米八六点五,粗壮有力,就这样畅怀西装,一双大头皮靴,鞋带系的工整。一看就是硬朗有条理的人物。

他光着头,戴着墨镜,又化了妆,头皮上更是纹着凶兽巴虎,在左边半个脑袋上布满了黑色的花纹,一只虎爪子从左边太阳穴搭在了左眼上眼角上,整个人的形象就是一股彪悍杀伐气。

江湖习气的味道很重,而且是老一代人的那种的凶悍,绝不是现在的粗鲁阴损。

“叫什么名字?”唐文浩站起来问道。

张贲将墨镜拿下来,折起来挂在西装上衣口袋里,沉声道:“张正南。”

“瞧你这模样,练过?”唐文浩问道。

“寺庙里呆了几年,以前法号圆刚,手艺还算过得去。”张贲沉声说道。

边上林文彪一阵冷汗,心道:这人什么来头我还没搞清楚,不过已经没我什么事情了,中海的天儿闻着就有一股子血雨腥风的味道,这票结束了,我还是回老家躲起来吧。

他是知进退的人,也是知道好歹,古强扔他一个人说是老家人帮衬一下,他自然是不好拒绝,再一个,他也不敢将这是古强介绍的说出来,这么多年,因为他还算有点尺寸,所以古强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种事情,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领了就行。

“前阵子就听说彪哥手下来了个大将,本来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唐文浩脑子转的极快,此时他的发展也算是到了头,闸北区没搞头,姚氏只要在头上压着一天他就翻不出浪花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中海各家分赃田氏,田氏倒台已成定局,虽然表面上还很平静,可是不论黑白道上,都是热闹的很,田氏很多产业都是各家分赃,而原先颇为红火的大千世界,在被瓜分之后,更是再上一层楼,个中滋味,就不足以为外人道。

唐文浩不是傻*,他有野心,更是想要登上龙台不做棋子,姚氏虽强,却不足以将他完全震慑住,来到中海十多年,他越发地清楚,要做人上人。埋头做事是没有用的。

他想吃点汤头,大千世界里头他要站稳脚跟,这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毛睿那个东北佬带着几十个人就想在这里立足,简直就是失心疯了,可是不得不承认,各家都有各家的算盘,跨了范围做事情,非常不便当。

他缺一个够狠有实力的开路先锋,至于手段,江湖上玩手段,向来直来直去。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

“张兄弟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我这里,可是多大能耐吃多大的饭。”唐文浩一口的闸北方言,说的奇奇怪怪,张贲笑了笑:“彪哥让我在旧货市场乱逛,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他就带我过来长长见识。本事嘛,不大不小,死不了就是了。”

说着,摸了摸靠门的墙壁,道:“唐哥这里的墙壁砖头的嘛,不牢,不安全。”

唐文浩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已经蛮牢了。”

砰!

张贲蓄力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蹦了一面墙,都是裂纹,拳头砸中的地方,陷进去起码五六公分,外面的砖头戳出来一块,从裂缝里头,能够清晰地看到红砖和水泥,这种震撼性的一击,把唐文浩吓了一大跳,林文彪和心脏嘎登一声,只觉得这是怪物一般。

外面搓麻将的一群人都是吞云吐雾,一个脖子里挂着手指粗金项链的胖子一只手摸到一只东风,朝桌子上猛地一拍:“自*东风!往翻四翻!哈哈哈哈,阿拉今晚手气……啊哟!吓煞宁!”

一群老赌棍脑袋一回头,只看到一面墙崩裂,从低到高,都是裂纹,摇摇欲坠,吓的人不行,中间几块砖头全部掉了下来,空洞洞地能够看到里头。

唐文浩目光灼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这堵墙,然后最终喃喃:“厉害,很厉害……”

张贲不屑地拍了拍手套上的碎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浦江白香烟,细细长长叼在嘴里,摸出一盒小宾馆里头送的火柴,粗粗大大的火柴头,蹭了一下,滋的一声点燃了烟头,眯着眼睛,他戴着手套夹着香烟,吸了一口烟,先是吐了一个烟圈,随后又是一道长长的烟雾穿过烟圈,一箭穿心。

“我怕把墙打坏了,让外头的人打牌不尽心,所以留点力气。”

张贲挥了挥手手上的烟,烟灰飞舞,唐文浩眼中却是极端的兴奋。

林文彪则是心中骇然:这还是人吗?

他隐隐地觉得,古强介绍来的这个什么老家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来路,只是那一点点江湖义气,还算让他有理智不至于冒着这种风险说出来。

林文彪还上不得台面,他不敢招惹这种怪物。

他甚至还觉得,张贲这是在故意震慑他。

如果林文彪知道,这个家伙就是几个月前把他几十号人打的骨折趴下的那个愣头青,又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只可惜,那时候张贲身高和现在有很大的差距。

几个月长几公分,说出去谁信?

“好!好!好!”唐文浩连道三声好,眯着眼睛道:“我唐文浩说话算话,在我这里,有多大的能耐,吃多大碗的饭!张正南是吧,正好我这里有事情需要开路先锋坐镇,你只要帮我摆平,十万钞票就是你的,今后你就是我唐文浩的左膀右臂!”

张贲笑了笑:“先拿五万来花花。”

他冲唐文浩伸手要着钱。

林文彪大惊失色,看着唐文浩,却不料钢筋唐现在被炽热喜悦冲昏了头,竟然直接从桌上抄起五万按在张贲手上,“以后只要跟着我混,十万八万都是小数目!”

张贲掂了掂,拿起其中的两万交给了林文彪:“彪哥,这两天多谢你招待,昨天把你小弟打伤了十几个,过意不去,给他们拿去喝喝茶,买点红花油。”

唐文浩一愣,问道:“张兄弟在彪哥那里还起了冲突?”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昨天起了点小争执,结果小东西们不服气,然后趴下十九个,今天还没起床。”林文彪自作镇定,却是冷汗淋漓,昨天不过是争两句场面话,二话没说干起来,结果张贲一个人摆平十九个,屁事儿也没有。

不过他不会嫌钱多咬手,拿起来就往怀肚里揣,张贲也是无所谓地将钞票放在外衣口袋里,当真是率性而为。

唐文浩欣喜不已:一个人摆平十九个,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大千世界的残羹剩饭,我先吃了!

残羹剩饭,听着不咋滴,可是地下BAR加一层,就足够让人赚到死,卖酒什么的且先不说,胆子大一点倒腾点海货荤腥,那简直就是赚的翻死。

“赶早不如赶巧,张兄弟,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大发神威!”

唐文浩冲张贲说道。

几个做账的会计都是惊的呆在那里,愣神地看着那面墙,心中暗道:这还好是一堵墙,如果是人的脑袋……这都要爆*了吧。

张贲眯着眼睛,爽气道:“不过是走一趟的事情,唐哥只管吩咐,我这人,只求财,不求别的。拿人钱财,替人做事。”

唐文浩更是满意无比,林文彪心惊肉跳,他现在有点回过味来,但是却理不出头绪,不过却是不管他的事情了。

林文彪笑道:“我这个老乡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就放心了,唐哥,有空来我那里转转,也好张罗一桌,吃个酒。”

唐文浩只是笑着点头,却是连送都没有送,虽说林文彪以前也算是颇有名气,不过在他眼中,也只是土鳖一只,成不了气候,胆子这么小,怎么成事?又没有容人之量,手下不过是被打了十九个嘛,就这么着急赶着人走。放着一个猛将不用,偏偏要领着乌合之众,简直就是笨的吃屎。

闸上这边远不及浦杨来的繁华,究其原因,一世这边姚氏掌控的太强,他要伸手伸脚,都是多番受挫,而浦杨却是不同,警察局长刚刚上台,屁股蛋子还没捂热,再一个就是两次银行抢劫案,已经让李长明焦头烂额,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在干掉杨波那货悍匪身上。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早就耐不得寂寞,最近更是盯着大千世界这块汤汤水水唾沫狂咽。

毛睿这个东北佬来中海的时间不长,也是靠着大千世界里头的一个大堂经理才发迹,不过却是没什么气候,到底是不熟悉中海这边的行情,人手明显不够,光靠东北老乡,能靠的到多少?

想要来个一锅端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却迟迟没有动手,正是因为没有能够一瞬间就镇住局面的人。

“张兄弟,今天你就只要做一件事情。”唐文浩此时热血沸腾,正月里能够这样警力萧条,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只管吩咐,唐哥一句话的事情。”

张贲戴着手套,夹着浦江白香烟,往窗外抖了抖烟灰,车子拉出去的人不少,不过都是穿戴的有模有样,大千世界先进去的人有七八个,都是进了地下BAR,和寻常寻欢作乐的人没什么区别。

唐文浩在车子里坐着,外面的面包车停着起码有十五辆,来了多少人,张贲大概也能估计一下,心中暗道:中海繁华,却没想到,最底层的渣滓,竟然也已经壮大到这样一种层次……

他抽着烟,望着灯火辉煌的霓虹,上面四个大字颇为的醒目。

终于,唐文浩接到了电话,他迫不及待地吼道:“下车!”

张贲出去,将香烟扔在地上,用力地碾了一下,将手套紧了紧,朝里头漫步而去。

NO.94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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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睿是个胖子,有两百五十多斤。个子也高,一米八六,肥头大耳,剃光了头,青皮阵阵,去年夏天的时候来这边混饭吃,起先就是七八个人跟着他的表亲,大千世界大堂经理孔有德。

孔有德是个能察言观色的人物,大千世界上头高层在半年前就开始割稻子似的轮着倒,前前后后总经理就换了八个,也就是快过年的时候,才来了一个人稳住阵脚,至于怎么一回事儿,没人知道。

他大堂经理在底下一班打工仔眼里自然是人上人,却不知道,落在上头眼里,也是狗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出来卖的烂*子,一个月赚的也比他多的多。

不过他能说会道,眼力劲有水平,站住了阵脚,也诸多琢磨。才将毛睿这个表亲拉到了这边来混饭吃,好歹有个照应。

而且毛睿别的没有,一口蛮横之气还是能吓唬吓唬那些卵毛没长齐的小年轻的,毛睿起了势,又从东北老家招呼了一群游手好闲的混子南下,有四五十个,其中有十来个还是体校出来的,都是烂仔被开除的货色。

还有十来个靠着他们混饭吃的,则是在那里捣鼓点小东西。

量不大,不过一个晚上小赚大几千还是轻松,现在的小年轻疯的很,磕了药就嗨到了天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此时在底下BAR里,唐文浩的人已经开始闹事,理由很简单,你这儿的酒不地道,一群人都是地道的中海本地话,气势很足,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外地混迹,碰到本地的滚刀肉,是龙三分怕。

毛睿本以为今天不过是和寻常一样,准备随便给点压惊费,却不料,最后竟然是闹腾起来,场地上桌子板凳东倒西歪,有两个东北小子被砸破了脑袋。头上全是血。

“老子**大爷——”

一声大吼,顿时混战而起,毛睿大怒,吼道:“往死里揍!”

他一声大喊刚刚喊完,就瞧见底下BAR一侧厚铁门竟然突然嘭的一声,就像是外面有城管指挥强拆一般,整个门哐当一声脱离了墙体,被硬生生地撞弯扭曲。

门一开,BAR里灯火忽明,红男绿女在那里惊愕地看着,只看到一个铁塔的巨汉站在门口,从他边上鱼贯冲入一群手持器械的混混。

那巨汉身上披着一件西装,从兜儿掏出一根浦江白香烟,划动火柴,嗤的一声,啵滋啵滋地吸了一口,里头已经打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走下了台阶,颇为装逼。

“哪路好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冲撞了……”

毛睿肥大的身躯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他手下能打的人也不少。十七八个。

唐文浩之所以不敢动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起冲突的话,能打的能抵他过半人手,这是无法承受的事情。

“冲撞你**啊!”

一脚重重地踹在毛睿的肚子上,嗷的一声,毛睿肥大的身躯瘫软了下去,苦胆水都呕了出来,仅仅是一脚。

张贲站定在那里,仍然是那只脚,抬起来狠狠地一脚踏中了毛睿的后背,嘭的一声,毛睿整个人昏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祖宗——”

一群对毛睿颇为忠心的东北汉子抄起钢管就朝着张贲冲了过来,张贲一伸手,边上有个小弟将手中的棒球棍递到了他的手中。

张贲紧了紧皮手套,嘴里叼着烟,身上的西装外套扬起来落下,挥手就是一棍子砸了过去。

嘭!

对面冲过的一个家伙还没挥舞起手中的钢管,就被张贲懒腰打中,嘭的一声响,肋骨起码断了两根。

“啊——”

却只见那人踉跄着出去,倒在了一同冲过来的三个人身上,随后痛的在地上干嚎,来回地打滚。

张贲抬脚就是一记重踹,三个倒地的人其中一个竟然被直接踹的滑出去五六米,就像是拖布在那里拖地似的,无比的痛苦。

另外一个想要爬起来。又是棒球棍狠狠地一砸,手臂骨断了。

咔嚓一声响,那感觉就像是磨着刀子宰猪的感觉。

单手将另外一个人拎了起来,扔了出去。

这时候……张贲突然爆发了惊人的速度。

唐文浩在人护送的情况下来到门口,看到令人发指的大门被毁,再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现实的情况就是,那原本唐文浩认为很难打的东北佬,在张贲的棒球棍下就跟菜瓜似的,砸不中还好,躲过去就是老天保佑,只要蹭着那么一点点,就是立刻哀号不止,倒地不起。

音乐还在响,打碟机边上请来的DJ已经吓的蹲在地上,跳钢管舞的几个***娘缩在台下穿着衣服不敢动弹,那些寻欢作乐的红男绿女都是目光惊骇,他们倒是想要走,可是却不敢走。

有些有点小背景的年轻人,瞧见闸上唐文浩之后,都是惊道:“钢筋唐!”

这些混江湖饭的人,第一次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打架这么厉害。

说是一人挑几十个也不为过。

张贲一个人轻轻松松,将十几个会点功夫的家伙摆平之后,嘿然一笑,一手拎着棒球棍,一手捏着烟头,然后吐了一口烟,笑道:“不是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过瘾啊。”

唐文浩看了,也是觉得心头发憷,暗暗道:这人太霸道了。厉害非凡。

那些小弟们都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他们来了这里,连出手都没有出手,就看到地上东倒西歪二十几个人,还有一些人闻讯赶来,看到这边情况,毛睿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再瞧见场地上几十号人面目不善,竟然是想要转身就跑。

“谁敢跑弄死谁——”

张贲一声大吼,竟然硬生生地把他们给吼住,而此时最前面的一个,后背直接被棒球棍砸中,嘭的一声,趴在地上,痛苦哀嚎。

那闻讯而来的十几个人都是惊骇交加,老老实实地将东西一丢,站在吧台前,站的好好的。

张贲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熄之后,才道:“唐哥,事情办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管我的事儿了,回去睡觉。”

唐文浩惊讶无比,从边上一个小弟手里拎过一只小包:“兄弟,这是一只手机,别嫌弃,有一只卡,咱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张贲挥了挥见血的皮手套,捡起西装外套搭在肩头,接过手机袋子,朝后挥了挥手:“以后就靠唐哥照应了!”

唐文浩心中狂喜,哈哈大笑起来,张贲出了门,朝着墙角啐了一口,眯着眼睛道:“臭鱼烂虾。没意思啊……”

抬头看了一眼五楼,那里的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可是里头的昏暗灯光,却是充满着yin靡霏霏的感觉,金屋藏娇还是银屋藏娇,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能做的,也就是一口热血,还没有冷下来罢了。

做多少,是多少吧。

将墨镜戴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真真:“妞,吃了没有?”

“你死哪儿去了?我们还饿着肚子呐。家里谁都不会做饭,你也知道点时间啊,说,是不是去哪儿鬼混了,有漂亮妹子没有?”

“有一些,不过都是庸脂俗粉,没搭理她们。”

“合着你意思只要国色天香就把持不住了是吧?”

“万一她们把我灌醉了,我也受不了。”

“去你的。”

“行了,我带点东西回来吧,现在时间早的很。”

说罢,张贲进了地铁口,甩掉几个跟屁虫之后,在一家小吃屋买了一些汤包、小笼包、蟹黄包、土司面包,想了想,又买了两只烧鸡,热热乎乎地上了地铁。

到了地方,转了两圈,进了小区,开门进去后,一群人都是欢呼着从他手里接过还热乎着的小吃。

“哇哈哈哈哈,这个谁都不要和我抢!”

夏真叉着一个苏州汤包,吃的满嘴都是香气儿。

张贲在厨房里将两只烧鸡切好之后,又弄了一些燕麦片热了一下,不过是几分钟的光景,这一顿还算可以的晚饭就上了桌,锅儿里还炖着蛋,又弄了一个小青菜榨菜汤,也是很快就好的东西。

卡秋莎用勺子舀着炖蛋,吃的舒服地眯着眼睛:“张贲哥哥,明天你还要做饭吗?”

“啊,明天还是我做。”张贲笑了笑,将外套放好,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裳,夏真将一双棉拖鞋给他拿过来换好,洗了手,坐下几个人在那里吃着。

张贲看了一眼三个女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就不关心一下我干什么去了?”

夏真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去哪儿你要说你就说啊,我们问了干嘛?”

张贲漠然地看着她:“算了,当我没说。”

吃着烧鸡,倒是舒服,蟹黄包也是味道极好,海伦很喜欢,她现在还是对于筷子的操控很不熟练,叉子叉着流水的蟹黄包,忙不迭地用小碗等着。

“这阵子我可能要忙一会儿。”

张贲说道。

他头上的那个黑色纹身竟然不见了……

“忙就忙呗,我也忙着呢。”夏真咂吧着嘴说道。

张贲奇怪道:“你忙什么?”

夏真道:“炒炒房子,炒炒股什么的,总不能闲着啊,顺便跟这两个小洋妞学一下外国话。”

张贲睥睨地扫了她一眼:“你成吗?”

“废话!你当我是傻瓜啊!”

与此同时,各家准备吃着残羹冷炙的人都是惊骇无比,什么?!唐文浩手上有一张大牌,能打的不得了,将毛睿六十多个人一个人就摆平了!

说什么的都有,再说晚上在场的人不少,那些小年轻里头,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在少数,磕了药嗨到爆的小姑娘更是兴奋到了头上,不少人都是将张贲的威猛夸张了几倍。

钢筋唐手下有个张正南,消息不胫而走。

临江路派出所里头,古强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心道:身家性命挂在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身上,老子是疯了还是没胆子了?

烟灰缸里不知道摁熄了多少烟蒂,古强看着桌子上警帽上的警徽,回想起当初热血沸腾地在红旗下发下的誓言,这一去,竟然是这么多年了。

罪恶克星。

这是当年送给古强老子的一面锦旗。

现在嘛,已经不知道扔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大千世界一楼大厅大堂经理孔有德接受了现实,他很清楚,唐文浩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可是只要那个不在他身边的能打能拼张正南,别人就要掂量三分。

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动一动花生米,可惜这个风口浪尖上,就是这种虎口夺食已经是非常的危险了,再动花生米,那真是险上加险,没人敢这么做。

李长明是绝对不会再允许哪怕有一把枪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响。

因为李长明现在自身难保,他要想有活路,两条路,一是将杨波这伙悍匪抓捕归案,二是将他的对头干翻,到时候是快刀斩乱麻还是钝刀子割肉,都由着他来。

不过现在嘛,生死前路两茫茫,纠葛万千,他就是一尊就要过江的泥菩萨,有没有人保驾护航,就看天意了。

不过李长明现在没有在家里,焦头烂额的他此时正在中海副市长东方刚家中。

“东方,老李,你们怎么这是?愁眉苦脸的?”东方刚的妻子魏代灵,歌剧院的院长,地道的文艺工作者。

东方刚平时不怎么抽烟,此时也是抽了一根烟。

见两人不说话,她也是识趣,去房间陪女儿说话。

李长明一改当初在镜头前的意气风发,沉声道:“这一招够狠的,直接釜底抽薪,如果再不尽快做出反应,我也差不多该回家种地了。”

东方刚和他是老同学,这位人到中年还依然英俊风度的男人手指头敲击着桌面,心中盘算着各种念头,想着对策,然后道:“有别的突破口吗?”

“有。我埋下几条暗线的,他们并不知道。”

李长明抽着烟,眯着眼睛,很是不舒服。

东方刚皱着眉头,说道:“这时候,不能沉不住气,还是要忍,静观其变。”

“我怕我顶不住了。”李长明压力很大。

东方刚说道:“你顶不住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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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中海市闸上特大走私案牵扯到的实权人物无数。落马大员纷纷,可以说是血雨腥风,但是在那场风暴中坚挺地生存下来的人,也是不少。

用老百姓的话说,这些人就是余孽。

聪明的人提前退位养老,再聪明一点的逃到国外享福,更聪明的,则是让人怎么都找不到他,而最聪明的,则是让别人来掩护他不让人找到。

耿精忠的名字不错,精忠报国不外如是了。

但是却是一条钻营攻守有道的毒蛇,几百号人倒台,排着队等着枪毙的就有四十八个,他却稳稳当当地活了下来,而且还很大胆地留在了中海。

别人都说大隐隐于市,这狗*养的东西也算是大藏藏于市了。

改头换面,稍微整了个容,弄了张全新的身份,摇头一变,就成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小头目,每个月拿钱不干事。有人养着他。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手里还攥着一大把的东西,要人命的东西。

“你不用得到唐文浩的信任,只要能够在大千世界出入没人拦,就行了。”

古强和张贲都是用全新的手机通着电话,古强抽着闷烟,眼神中充满着迷茫,他从未觉得这样疲惫过。

张贲嗯了一声,道:“没事就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我会找机会和舌头搭上关系的,最近我已经找到他的活动规律了。”

古强挂断了电话,随后开着车子,缓缓地转着圈。

大千世界的地下BAR中,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暴露,一对**恨不得要弹出来似的,蹭在张贲的胳膊上,不停地**着他。

张贲眯着眼睛,抽着两块五一包的浦江白香烟,这烟连过滤嘴都没有,选这个,仅仅是因为这烟好看。

长,白。

谈不上劣质不劣质,他不抽烟,烟气也不会进入肺部,而是在口腔和鼻腔中转一圈就出来。

“正南哥,请我喝杯酒,好吗?”

穿着红的鲜艳的长筒皮靴。同样颜色的超短裙,xiong罩半透明,能够看到暗色的**,身上披着丝毛长巾,眼晕浓密,假睫毛很长很翘,还用上了彩瞳,花里胡哨的跟个妖怪似的,可是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跳钢管舞的几个***娘都是在八点半才会表演半个小时,防止有警察突击检查,那些找乐子的红男绿女也是知道张贲是这边镇场子的金牌打手,手段高超,唐文浩的头号大将。

最近有人来试试风水,结果张贲一个人就将他们三十几个人摆平,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临江路派出所的车子来这里的时候,张贲进去三十秒都没有就出来了,有小道消息说,这个正南哥和几条黑狗可能是拜把子弟兄。

传言众多,也就加重了张贲的神秘感。

底下BAR三十几个出来卖的女人都想将他弄上床,可惜一个都没有成功过。这些烂*子很想知道,这样的壮男,在床上到底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有些小太妹则是举着酒杯,路过张贲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将胸衣往外拉一拉,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却是让张贲眼皮子抬一下的兴许都没有。

“喝什么只管自己倒。”

张贲抽着烟,吐着烟圈,靠着吧台,里头的几个调酒师小弟都是对他恭敬,人前人后都是正南哥的叫,张贲脑子中却想着:还有三个小时,那条舌头就该出现。

有个小弟谄媚地笑道:“正南哥瞧不上这边的姑娘?”

“看场子的时候,就要好好地做事,不然别人打过来闹事,你裤裆里的东西还没从女人身上拔出来,还成鸟个事!”

小弟讪讪然笑了一下,然后有样学样地抽着最低档的浦江白香烟,不过他显然是受不了没有过滤嘴,架上一只烟嘴,倒是很有派头。

这边一起守着底下BAR的小弟都是抽着这个,连带着一群小太妹也是觉得正南哥和别人就是与众不同,很有男人味,很MAN。

张贲是个大光头,不过现在,头皮上的凶兽巴虎纹身又冒了出来,使得他整个人形象颇为狰狞凶厉。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十二点的时候。一辆林荫大道就会准时到,那车子是改装过的老车子,质量扎实,十二点的时候,它是在正门停下的,有六个保镖。

耿精忠那*子养的咋种,就坐这辆车。

五楼十八号房间,一共是两百二十八个平方,是他专门在这里找点小乐子的专用房间,耿精忠喜欢年纪小的女子。

这是古强给他的资料描述的,古强得到这些情报,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在那期间,可谓是艰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至少五楼十八号,耿精忠很大胆地放了一些东西在那里,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足够让人疯狂了。

而知道这些的人,不多。

“怎么样?连兰兰姐都失败了,这个正南哥,还真是难缠啊。不过他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流口水……”

一群陪酒小姐在那里嘻嘻哈哈,好一会儿,才有客人招呼,她们则是扭着腰身,或是扮风骚,或是扮妖娆,客人要什么装扮,穿什么,毫不含糊。

昨天是学生之恋夜,一个个穿着日式学生装,大玩青涩初恋。让一群太子哥都是热血沸腾,金主的钱包瘪起来跟放气球一般的轻松。

“兴许他喜欢清纯***呢?”

几个妖娆女子将一个小妹推了出来,“你去。”

这个小妹花名蕊蕊,个子小小,才一米五三,胸部也不算大,青涩可爱,打扮的倒是很有楚楚动人的感觉。

可惜风尘气是掩盖不住的。

“正、正南哥……她、她们叫我过来。”

蕊蕊有些害怕地低着头,在那里喊道。

张贲接过摇酒小弟的酒,倒在玻璃杯里,放到她的面前:“喝了就走吧。”

“好、好的……”

蕊蕊小心翼翼地喝完,然后正要走,张贲突然皱着眉头问她:“多大了?”

“十、十八了。”

张贲反身坐在转椅上,双臂架在吧台上,道:“别管了,陪我说说话吧,今天算我找你。”

说着,从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叠钞票,大概四五千的样子:“个把钟头,说说话,别嫌少。”

蕊蕊是这边赚的最少的,她眼睛泛出喜悦,有些忐忑地想要接还是不接,她害怕地看着这个金牌打手张正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拿着吧,就你现在的行情,陪人喝个酒也就是几百块一次,别人点不点你还是个问题。”

蕊蕊接过钱,然后迅速塞到了胸衣里面,手段娴熟,却是让张贲再度皱起了眉头。

“正、正南哥,聊、聊点什么?”

蕊蕊小心地问道。

张贲拉过一只玻璃烟灰缸,抖落了一下烟灰,问道:“谁带你出来*台的?”

“我、我姑妈。就、就是雪姨。”蕊蕊惊慌地说道,看着四周。

“噢……”张贲点点头,吐了一口烟。歪着脑袋看着她,“再问你,你多大了?”

“十、十八……”蕊蕊声音如蚊,低头说道。

“说实话,我不吃人。”

张贲摸过一副扑克牌,在那里不停地洗牌,嘴里叼着烟,哗啦啦的声音,只见他手指头十分活络地发牌,这是梭哈,他自个儿和自个儿玩,却看到吧台上发了四个A四个K四个Q。

把摇酒小弟调酒师都是吓了一跳,暗暗咂舌,心中对正南哥更是佩服无比,心说是不是赌神啊。

“十四。”蕊蕊小声地说道。

却是喝了一口混酒,脸上红扑扑的。

张贲发牌的手陡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发牌,好久,这回是争上游,手上一把黑桃十三张同花顺。

让几个看的小弟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哇噻,太牛了吧,赌神诶。

“哪儿人?”张贲问道。

蕊蕊小声道:“乐平的。江……”

“江西,我知道。”张贲头都没有转,说道,“江西那边过来讨生活的人不少,挺抱团的。”

蕊蕊嗯了一声。

张贲嘴上的香烟烧了好一会儿,他索然无味地将牌收好,然后挥挥手,对蕊蕊说道:“滚吧。”

蕊蕊一惊,这才多久啊,正要开口,张贲冷冷道:“想吃耳光?”

蕊蕊赶紧逃也似地离开张贲这里,回到了角落里坐着,一群姐妹问她:“蕊蕊,你好厉害喔,这里只有你和他讲话最久诶。刚才还看到他给你一叠钱?”

少女低着头,用她不相称的年龄在那里强颜欢笑,然后从胸衣里掏出来一叠钱,捻成了一张扇子,挥舞了一下,得意无比。

张贲瞥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周围的人只当他是凯子,只有蕊蕊过后一个人在角落里偷偷地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三个小时后,张贲起身,到了外面,那辆林荫大道,差不多就是要到了。

耿精忠,就是他要找的舌头,该怎么拿下,是他的事情,耿精忠今天晚上一定要和他碰头。留下印象。

这就是他的计划,也是古强的计划。

NO.96布局

NO.96布局

阿富汗北部地区有一支韩国五百人的灾后援建团队。因为大雪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外出活动,不过在喀布尔地区,有一支后勤支援队伍很活跃,在阿兹拉和喀布尔之间往来,美国佬也是省心不少。

这支后勤支援小组的临时组长名叫朴正元,汉城人,对于前往阿富汗,他的内心充满着紧张和期待。

直到现在给美国大兵运送补给之后,他完全陷入了无聊和麻木当中,只盼望着能够有一天早一点离开这片该死的鬼地方。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荒山野岭就是恐怖分子,还有就是傲慢的宛如苍蝇的美国大兵。

“来的很及时啊,南朝鲜的小娘们儿,给咱大老爷们送这么多东西,还真是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啊思密达……”

张耀祖引爆了遥控地雷和炸弹,前后方全部出现了深坑,朴正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敌袭!

可是该死的,周围不是冰天雪地吗?

他们前后一共是三辆车子,一共是十八人。算是两个班吧。

不过有心算无心,这群牲口简直就是傻*一样地被堵住。

张耀祖和伊凡一共带了四十个人,投入战斗的有三十个,还有十个人待命。

等这群高丽棒子反应过来知道反击的时候,他们的组长朴正元已经被打爆了脑袋。小四川的一把狙简直风骚的一塌糊涂,伊凡也是目瞪口呆,车子全部卡住,有个阿解成员想要扛着火箭筒来一发,被张耀祖一个耳光扇过去:“你**的不知道节约啊!**!”

四周乌起码黑,除了车灯,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是伊凡带来了夜视仪,星光程度足够用了。

小四川舔舔舌头:“格老子滴,**妈先人,龟儿子的还想跑嗦……”砰的一枪,将准备弃车的一个傻*击毙。

哭爹喊娘的声音传来,两边夹击埋伏,完全无压力。

怪只怪大老美太自负,以为一群土包子阿富汗不敢靠近喀布尔,再说了,后勤支援小组又不是他们大老美,都是一群棒子小狗子,他们急个屌。

两边夹击,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突突突突的声音响个不停。

张耀祖抽个空哆嗦了一下:“娘了个逼的,冻死了老子了,差点没冻死老子。”

他们这群人都是把绵羊剥了皮。身上裹的跟死去的绵羊一样,怎么瞧怎么难看。

伊凡看了看:“弃车投枪了。”

张耀祖本想磕一根烟,听到伊凡这么说,骂了一句**,扭头顺着灯光看去:“**,还真投降啊。都击毙。黑灯瞎火的,谁他**知道哪颗子弹长了眼睛。”

伊凡也是这个意思,他的人枪法比阿富汗土鳖可是要强多了,打死之后,全部冲了过去,将车上的搬了下来。

“罐头、香肠、脱水蔬菜、谷类……哈,还有巧克力棒。能拿的都拿走,不能拿的烧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装的满满当当,几个棒子的武器也被摸走,一人啃了两根巧克力棒,伊凡和张耀祖一人抗着一箱冷冻香肠,跑的比谁都快。

两天后,韩国总统发布记者招待会,对于韩国军人遭遇恐怖袭击表示痛心和哀悼,只是就在总统府外,撤军抗议的人多的和狗一样……

因为这次行动的出奇顺利。甚至还看到了有人投降,张耀祖对驻阿联军进行了分级,最后定下了规矩,遇到大老美,什么火力大用什么招呼,如果是高丽棒子这样的怂货,还是省着点花榴弹火箭炮什么的,不划算。

张耀祖风风火火打游击的同时,张贲也在完成自己的计划,确切地说,是古强定下计划,他只是在有条件地完成。

正十二点,张贲看了看天头,估摸着时间,边上几个小弟跟着,点了根烟,那味道很呛,只是几个小弟觉得正南哥这样很酷很屌,有样学样,抽着烟,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上了台阶,往一边走,会经过大千世界的正面,红地毯也就是几步路的事情。

改装的林荫大道已经到了。

车子是来了就走,后头跟着一辆小车,打前站下来四个壮汉,耿精忠下车的之前,改装的林荫大道上又下来两个精壮汉子,保镖倒是尽责。遮遮挡挡,生怕边上冲过来什么要人命东西似的。

张贲他们出现的时候,倒是让几个保镖小小地紧张了一下,毕竟最近一阵子这边也算是不太平,唐文浩拿下了大千世界这边的盘子,如今也和唐文浩的保安公司签了个破烂合同,等于说是每个月交代点钞票,养着这群渣滓。

钢筋唐手下有个头号打手,身手不凡,他们也是知道的,一打几十张正南,街区传播名头,快得很。

耿精忠一脸的倨傲,上了台阶,几个保镖瞪着眼睛看他,张贲无所谓地站在一旁,身后的几个小弟都是一脸的不爽,小声地咒骂着。

就在这个时候,张贲突然冲过去推了一把耿精忠,谁都没有料到他突然蹿出来,几个保镖习惯性地就要往外掏东西,却听到啪的一声,一包白石灰从天而降。嘭的一声,砸了个稀巴烂,到处都是白蒙蒙地粉尘。

有个保镖刚刚掏枪就被张贲一把夺了过去,抵住他的脑袋沉声道:“哥们儿,别冲动,这阵子可不好玩。”

耿精忠抱着头站起来,才喝道:“都收起家伙来,废物!”

他倒是沉得住气,张贲嘴里叼着烟,歪过头瞥了他一眼,然后冷笑了一声。枪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递还给了那个保镖,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这群家伙也是倒霉,离那包白石灰近的很,灰头土脸的,到没到极点。

张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了笑,朝着小弟们脑袋一歪,朝着大厅里走去。

几个门童都是恭敬地喊道:“正南哥。”

张贲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心中却是暗骂:*子养的耿精忠,老子演出戏也不容易,你狗日的就不能配合一下。

心里数着数,已经数到五了。

“兄弟等一下。”

耿精忠喊了起来,张贲继续朝前走。

耿精忠又喊道:“张兄弟!”

张贲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脑袋晃了晃,手指了指自己,喷着烟:“叫我?”

耿精忠在保镖们保护下朝里头走来,只是模样狼狈,这老小子个子精瘦,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得体,乍一看斯斯文文,谁也想不到是个背地里就是个败类人渣,如果再开公审大会最起码就是公开枪决的那种。

“多谢张兄弟出手相助。”耿精忠现在混的活泛,三教九流地沾点,学着不伦不类的江湖口吻。

张贲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老子正巧路过,本能罢了,知道是你的话,早就不救了。”

耿精忠讪讪然地笑了一下,边上一个年轻保镖喝道:“你一个马仔怎么说话?知道耿先生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扁他!”

张贲手指朝着那保镖指了指,身后怒气值已经满溢的小弟立刻涌了上去,按在大厅的红地毯上就是一顿暴打,边上的保镖想要出手,张贲却是冷冷道:“你们谁动一下试试。老子今天废了他!”

几个保镖摄于他的气势,连耿精忠都是惊骇于这个新晋窜起的金牌打手,号称九街两区第一高手,唐文浩手下头号大将。

以一当百张正南。

“张兄弟,是我的人没见过世面,您看,能不能给我一个薄面……”

耿精忠看着张贲这种家伙,心说山不转水转,这小子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起码也会给个面子。

地上那年轻保镖倒是硬气,愣是没有叫唤出来,硬撑着。

张贲喊道:“好了,别折腾了。咱们也别给唐哥添麻烦。”

挥挥手,小弟们都是喘着气站起来,然后道:“正南哥,这小子还真经打。”

“废话,人家可是侦察兵出身,就你们这群怂货,算个屌。”

张贲不屑地瞥了一眼,手指捏着烟,也不理会几个保镖惊骇的眼神,显然他们不知道张贲是如何看穿他们的。

他蹲下来,手中的烟头轻轻地烫在了那小子脸上,然后拍了拍:“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主子没发话,你就急着冲上去咬,咬错了人,惹上了麻烦,你负责?”

那小子也够硬,硬生生地抗住,张贲心中欣赏,不过也懒得理会他了。

站起身来,将烟继续叼在嘴上,拱了拱手道:“请了。”

说罢又是要转身就走。

耿精忠连忙道:“张兄弟不用急,有人要害我,你救了我,你就是我恩人。”

“碰巧的,不算。”张贲朝前走着,挥挥手,无所谓地说道。

他们进了一个包间,包间叫做金玉兰,里头已经张罗了一桌好菜,就这么一桌,吃吃喝喝算上酒水就要八千八百八十八。

耿精忠给边上一个人使了眼色,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卡片,然后给了那人:“去,给张正南。”

他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太巧了,不过他也心里骇然,今天可能是一包白石灰,明天兴许就是一块大石头。

难道说?这是有人要警告我?

耿精忠为人小心,否则也不会从闸上特大走私案中全身而退,还能身家无数。

他老婆被仇人直接沉了长江,女儿被人轮了之后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着。

但是他无所谓,老婆死了正好,还能找十个八个漂亮年轻的,女儿反正不如儿子,又不能够传宗接代,要来何用?

他怕死,所以带着六个保镖,不过现在看来,六个保镖不靠谱。

打了一个电话,大千世界三楼朝上下来不少人,都是一脸肃穆,然后就是排查云云,那个被暴打一顿的青年保镖则是一脸愤恨地看着金玉兰的包间,耿精忠却是道:“张正南再怎么不上台面,他救了我,就这么简单,难道你还想干点什么事情?”

“不,耿先生您误会了。”

青年保镖连忙说道。

耿精忠心中暗道:这个张正南果然厉害,我这些保镖的确都是侦察兵出身,但是拔枪之后就被缴枪,这能耐,哪儿都找不到,就算是警察堆里面最顶尖的,也不如他。

如果能够为我所用……

耿精忠心中遐想起来。

如果有这样一个堪比门神的大家伙在身旁守着,真是安全无比,不过现在嘛,他则是要摸摸这个张正南的脾气,本来是不起眼的混混头子,底层打手,这一回,却是落在了他的视线中。

与此同时,古强累的跟吐舌头的拉布拉多犬一样,在一家肯德基的店里狠狠地灌了一口咖啡,才喘着粗气骂道:“操他**的,老子这身子骨难道废了?不行,还得恢复身体,这些年真是太松懈了。”

嚼着超大汉堡,他在那里狼吞虎咽。

而大千世界的金玉兰包间,张贲他们则是鲍参翅肚,山珍海味,一个油焖龙须,竟然好头两千条大鲤鱼的鲤鱼须子油炸的。

就这个菜,平时都是一万块打底,今天三楼开宴,结果吃到一半就全部撤了,这道菜就便宜了张贲的肚皮。

觉得味道真是不错,张贲对一旁倒酒的小妹道:“来,给我包上。我要这个打包。”

几个小弟都是跟着他享福,心中暗爽呢,虽然惋惜吃不到这号称一万块的名菜,可好歹也是鲍参翅肚过了把瘾不是?跟着唐文浩,他们能在大排档吃个饭不给钱就算谢天谢地了。

“正南哥,跟着你就是混的舒服,今天兄弟们跟你的班,就吃了这么一顿好的,那票兄弟都是羡慕的要死。”

有个外号四脚蛇的小弟穿着一件黑色乌龟壳一样的班尼路棉袄,在那里谄媚地笑着说道。

张贲鸟都不鸟他们,自顾自地吃,然后觉得哪个不错,就喊人打包,外头进来一个人,年纪轻轻,穿着笔挺西装,个子挺高,长相英俊,到了张贲跟前,倒是很有礼貌地说道:“张先生,这是耿先生的谢礼。”

说着,将一张卡递到了张贲跟前,张贲拿起来扫了一眼,一串不知道什么文字的开头,不过上头也有着解释,应该就是三四楼几个会所的会员卡的意思。

“耿先生说了,今天晚上太晚,改日一定摆桌请张先生郑重道谢,还望张先生到时候一定要赏光。”

张贲随意地将卡放在桌上,然后嚼了一口排骨,点点头:“行了,知道了,你走吧,别妨碍我吃东西。”

年轻人微微一笑,点头欠身,然后礼貌地退去。

人走了之后,张贲心中活泛起来:上钩了。

NO.97忍者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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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那天晚上六点钟。五角场监狱死了个人,很年轻,才二十二岁。他叫石克朗,中海一个农村的普通小伙子,当然,他死后,很多人才知道,他原来是个警察,于是一些问题浮出了水面。

李长明红着双眼,眼泪水好半天没有下来,东方刚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节哀顺变。”

“他才二十二岁……”李长明哆嗦着手指,他想要用打火机打火,打了好半天,才点燃了香烟。

这个一脸正气的中年汉子声音有点走音,东方刚只好安慰道:“他有那个觉悟的,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李长明吼道:“我忍不了了!凭现在手上的证据,起码也能够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猖狂——”

“在一天没有绝对把握端掉他们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做!这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逃的远远的!”

东方刚也是吼了起来。他比李长明要憔悴,摆了摆手,按着太阳穴说道:“现在一条线已经断了,事情会变得麻烦。”

李长明双手盖在脸上:“我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觉得自己是一只缩头乌龟,忍忍忍忍忍,难道只有我们才能忍吗?”

“总有人要付出代价的。”

东方刚比李长明要沉稳的多,他目光充满着坚定,他有信仰,更有理想:“你只要记住,我们问心无愧。”

李长明无力地站起来,挥了挥手,夹着手中的烟,出了门,自言自语道:“问心无愧吗?”

一想起石克朗年迈父母的悲恸双眼,那种绝望和撕心裂肺,李长明就有一种被人鞭挞在身的痛苦,他回想起来,当时见到那个眼神坚定的年轻人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地想要在警队中干一番事业,只可惜……

“老子就是一只乌龟。”

李长明骂了一声自己,自嘲地坐进车里,司机问道:“局长,我们回局里去吗?”

“回局里。”

……

就在五角场出了人命的时候,大千世界的三楼上正是大宴宾客,耿精忠突然高调地要开一个宴会,请了不少名流,还有一些当红小明星在那里陪客陪喝。气氛很是不亦乐乎。

浦杨区这边上至白道头头下至看场大哥,都全部到场,当然排的位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你绝对不能让警察局的副局长和唐文浩这种货色坐在一起。

张贲和唐文浩他们坐在了一桌,桌子上的人都是小有名声的人物,林文彪也在其列,瞧见张贲,连忙点头笑了笑,张贲给他敬了杯酒,桌子上的大哥们都是认为以一当百张正南不忘本,谁领进门吃饭的还是知道的。

唐文浩又是脸上长光。

他倒是不辞让,坐在了首座,这边一张桌子离主座可是远的很,几十桌就他们在角落里,不过也正常,在场众人,要么名流要么政要,最不济,也是风头小盛的三流小明星,卖弄风骚也是比他们上道儿。

不过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儿,*子别骂戏子贱,家狗别嫌野狗脏。

唐文浩倒是不以为意。他只要能在这里露脸,就不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现在握着地下BAR,虽然赚钱的买卖和他没什么大关系,可是手底下倒腾点儿小药丸,一个晚上的收入也是不菲。

再加上临江路这边的事情似乎操作起来也是简单,张正南和那个派出所的大狼狗古强貌似关系还不错,进去就出来,有人隐隐约约放话,大致意思就是古强欠张正南一个人情,说是差点被车撞,全靠张正南拉了一把什么的。

于是唐文浩只把张贲当副将,全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昨天晚上张贲不是没有打电话给古强,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耿精忠给绑了,让他自己吐出来。

古强就问了一句:“用什么身份?”

最后张贲就作罢,只得老老实实地演戏。

这几天也算是长了见识,别看这些人光鲜无比,人前人后简直就是慈善菩萨,地道圣人,结果背地里干的事情,听了之后,张贲恨不得一个个全部掌毙。

耿精忠这个狗日的,玩弄一对双胞胎小姑娘,从十四岁玩到二十四岁,直到堕胎堕到完全不能生育,才一脚踢开,整整十年。

女人青春,便是毁在这种畜生手中。

越是听闻黑暗,越是让张贲的戾气大增。无处发泄。

“正南哥,兄弟我敬你一杯!”桌上一个壮汉朝着张贲举杯。

张贲却道:“我从不饮酒,以茶代酒。”

说罢,拿起茶杯举杯而饮。

“正南哥不给兄弟面子?”那壮汉面有不悦。

张贲道:“我本是出家人,下了山门也没几年,习武之人,喝酒太多不好。”

那壮汉愣了一下,然后才闷闷然道:“原来是这样。”

在桌的人都是好奇,纷纷询问他一个到底能打几个,张贲吃着油炸腰果,不紧不慢地说道:“手中有枪,管他多少个,全部干了。”

说着,筷子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死啦死啦地。”

几人瞧着他面目狰狞,都是吓了一跳,然后都是闷头吃饭,唐文浩十分满意,以为这是张贲给他壮势,得意洋洋地喝着酒,周围几个人都是连忙给唐文浩敬酒,恭敬无比,越发地让他得意。认为张贲这样的虎将福将在手,将来势力越来越大,也未可知啊。

耿精忠今天气色不错,虽然他被人扔白石灰这件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反而这样的自得,真是让人不解。

身边还搂着两个女人,都是姿色上等,身材俱佳。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瞧着清纯无比,简直就像是刚刚入校的女大学生,却不知道,这个女人被耿精忠包*已经有一年多。算是知根知底的二奶。

这女人方竹雪,中海戏剧大学曾经的高材生,现在嘛……只不过是从万人骑的*子变成了耿精忠一个人的禁脔罢了。

右边那个女人,则是风骚入骨,瓜子脸,一副风流卖笑相,穿着紫色鱼鳞状的露肩装,一对**挤压出深深的乳沟,脖子上挂着一条蓝宝石项链,身上披金戴银却不显得俗气,头发末梢烫了个卷儿,眼睫毛是天然的弯翘,眸子很深,能把人的魂儿都够了。

这女人,绝对是尤物中的尤物,两年前大千世界中的头号花魁,对外花名赛金花,听着就是一股子民国味儿。

皮肤也白,屁股翘的恰到好处,耿精忠的手掌搭在上面,揉揉捏捏正好,这一左一右两个女人,风格迥异,却是一场的让人羡慕。

在场不少头面人物都是眼神欢喜,内心说不出的荡漾来。

唐文浩瞧着一眼,也是瞪圆了眼珠子,他是玩过上百个的女人了,十年前玩烂*子的时候,以为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儿,插进去糊弄十几二十分钟,就算了了事儿,到了如今,他却是明白过来,狗日的他真是白活了。

在场众人,尤其是男人,真正不动心的兴许就只有那么区区几个人,张贲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风骚入骨的玩意儿。他不喜欢,至于装纯装天真的,他更是想要吐。

“操!这赛金花以前老子要上她,狗日的要老子两万块钱,当她下面镶金的啊,现在想想,日他娘的,老子真他**的傻*,亏了。掏两万块钱,然后跟别人说,瞧见没有,耿总的女人……老子当年玩过的破鞋……啧啧。”

一个大哥在那里抽着烟,吐着烟雾,说道。

边上林文彪笑道:“舍不得两万块钱,可不就是亏了。”

几个人都是没说话,张贲自顾自地吃菜,上了澳洲大龙虾,他是无所谓,一个人在那里吃的不亦乐乎,什么好吃吃什么,有些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上了一盘蚂蚁蛋,狗日的,听说一颗蛋要十块钱,娘了个逼的,啥时候蚂蚁蛋都这么值钱。

仔细瞧瞧,这小玩意儿也难不成还数着做啊。

也不管别人在那里瞧着,他是只管吃,稀里哗啦,倒是绝对不亏待自己的肚子,耿精忠一桌桌地打招呼,逐渐朝着张贲他们这桌来了。

唐文浩也是紧张,他知道耿精忠来头很大,房地产公司做jiao椅的人,专门吃干股的牛人,虽然不知道来历身份,不过却也想着如何巴结巴结,心中准备着想要说的话。

一群市井出生的地痞头子一愣:**,瞧着是朝咱们这里来敬酒了啊。

主席台上,请来的两个小明星在那里唱歌,也不知道唱的什么东西,情啊爱的,和元宵节完全不搭界。

不过桌子上坐着的人倒是满意无比,鼓掌的故障,叫好的叫好,小明星下来之后,都是笑眯眯地在那里逢迎,你敬酒我喝,你抱抱我撒娇,边上留着名片的人物都是不少。

有些家伙瞧着都五十多岁了,还自称咱们年轻人要多多走动走动。

张贲这时候才觉得听力好也是一种罪过,于是专心致志,只是吃饭,顿时觉得世界舒服多了。

“螃蟹!不吃白不吃!”

澳洲大龙虾恁大的个头,这小子一个人在那里嘁哩喀喳地吃,也不用家伙什,只是用手靠蛮力在那里扮断,螃蟹也是如此,那肉质鲜美,顿时爽的一塌糊涂,思念至此,心道:不如就带点东西回去,也好让卡秋莎海伦她们尝尝鲜。

不同于夏真以前吃的又好又爽,卡秋莎人在莫斯科,能有屁个东西吃。至于海伦,她更是悲摧,能有钞票完成学业就算不错了,她的那个亲王老子能不能记得她,也得谢天谢地。

“还有龙虾和螃蟹吗?”张贲抬头问服务生。

那服务生瞪大了眼珠子:还有问这个的?

“先生……这一桌的菜式都是……”

“也就是说肯定有喽?给我包一只龙虾,十只螃蟹。”张贲指着桌子上的大龙虾和螃蟹说道。

坐在位子上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啥意思?赴宴吃饭还要打包走?这也太扯了吧!

元宵佳节,桌子上还盛着酒酿元宵,一碗碗的甜酒酿更是放在旁边,大红枣子还有银耳,那滋味,没的说。

“先生……您别让我们为难。”服务生有些犹豫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摸出来一张卡片,然后晃了晃:“这玩意儿好使吗?”

服务生一愣,接过卡片,然后道:“先生你稍等。”

“**,这玩意儿还真好使。”张贲一副惊讶的模样,边上唐文浩问道:“兄弟,这卡片你哪里来的?”

张贲道:“唐哥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顺手救了个人,他塞了我一张卡片,说是在这儿用挺好使,我以为吹牛呢,没想到是真的。”

“就了个人?谁?”唐文浩纳闷道。

张贲扭头故意看了看,然后道:“喏,就是个那个被一群娘们儿围着的家伙。”

噗!

一个正在喝鱼翅的大哥一口汤喷了出来,一个劲地在那里咳嗽。

张贲不解,看唐文浩也是惊讶,道:“唐哥,不至于吧,这家伙很厉害?”

“兄弟你发了啊!”唐文浩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着张贲的肩膀,“你是不知道吧,他可是永亨地产的头头之一,而且据说产业无数,是这个份儿的。”

钢筋唐伸出一只大拇指,目光露出羡慕:“只是不知道来历,前几年突然蹦跶出来的一样,在大千世界貌似也有股份。”

张贲咂咂嘴:“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鸟卡片还真挺好使,嗯,下回得多来蹭饭吃。”

唐文浩瞪大了一双狗眼,苦笑道:“老弟哟,你可知道,别人想要进这三楼以上,还真是费尽心机,你倒好,竟然只要来蹭饭。”

“唐哥要是喜欢,那卡片就送给你了。”

“此话当真?”

唐文浩眼前一亮。

张贲将螃蟹壳往桌子上一丢:“唐哥你觉得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唐文浩大喜,哈哈一笑,喝了一杯:“哥哥我给你赔罪。”

而此时,耿精忠正好走到这里,举杯笑道:“各位赏脸,给我耿某人面子,耿某敬各位一杯。”

“耿总客气了。”

张贲却是自顾自地吃饭,手里拿着一只鱼翅大汤盆,里面拌着起码一斤饭,稀里哗啦地刨了一口,那声音,大的出奇,把一群人吓了一跳!

NO.98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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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雪眼神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就在跟前的大光头。穿着一身西装,不过因为块头大,将西装撑的紧绷,脑袋上有黑色的古怪纹身,颇为狰狞,这种恶汉,哪个地方都有,只是,这人还特别的没素质恶俗就是了。

耿精忠倒是不以为意,笑道:“张兄弟好饭量。”

张贲抬头瞥了他一眼,一边夹着菜一边道:“是你啊。”

唐文浩吓了一跳,心说这个张正南还真是刚从庙里出来的,什么世面都没见过,胆子竟然这样大。

只是耿精忠有心结交一下这种武力值超高的家伙,而且瞧上去这厮也不是什么高智商动物。

耿精忠笑道:“张兄弟要是喜欢吃吃喝喝,以后只管来,全包了。”

张贲抬头道:“这么好?就照这样的,你天天给管?”

他指着一桌山珍海味说道。

耿精忠哈哈一笑:“不值当说的,只要张兄弟肯来,就是赏光,我求之不得呢。说好了。以后只管来吃,全包全包。”

张贲咧嘴一笑,道:“行啊,够意思,管饱就行!”

他说的轻松,边上的人听得倒是活络起来:难道这小子其实就是混饭吃的主儿,脑子不好使?

唐文浩也是暗爽:这个张正南虽然脑子转的慢,不过傻人有傻福,嘿,和耿精忠搭上关系,才是好的。

林文彪在一旁喝着小酒,眯着眼睛心中暗道: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他没这么傻了吧唧吧。

又想到古强和他的关系,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暗暗道:月底我还是准备一下,早点准备离开中海吧,哪儿不能混饭吃啊。

“张兄弟今天晚上可有活动?”耿精忠问道。

张贲道:“唐哥有一笔账在莫干山路,那里有个小瘪三欠钱不还,我准备去把钱收回来。唐哥说了,收回来分我两成。这买卖不干不是脑子被门板夹啊!”

“噢?这么巧?今天晚上,我倒是正好要去买几幅画在屋子里装裱装裱,没想到倒是同路了。”耿精忠意外地说道。

唐文浩笑道:“耿总好雅兴,我们都是粗人,混饭吃,哪里能碰那高雅的玩意儿,看不懂的。”

耿精忠面有得色,他是正儿八经的一本毕业,硕士学历。国学扎实不说,对于名画也有独到的见解,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笔杆子,只是大案倾覆,一朝而散罢了。

“说不定还会碰面的。”耿精忠笑着说道。

张贲呵呵地笑着,然后指着桌上的东西:“你给我的那张小卡片还挺好使,打包一只龙虾十只螃蟹,都不用废话的,好使。”

他竖着大拇指,让耿精忠哈哈大笑,觉得有趣:“张兄弟倒是个实诚人。”

“那肯定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我现在已经还俗了。”张贲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瞧就是个傻大个,在场的人,兴许也就是林文彪觉得不对头,其余人都是暗中鄙视,心说狗日的要不是你能打,谁他娘的鸟你。

不过他越是这样,倒是越让人满意,块头大能打还脑子好使,那就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了。

不过边上的那个赛金花倒是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番张贲。不死方竹雪的那种眼神不屑鄙夷,仿佛要远离这种粗俗男人一般,赛金花很是乐意瞧瞧这样的壮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只是不论她如何摆出撩人姿态,张贲的眼神愣是就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赛金花本以为是方竹雪吸引了张贲的眼光,却不料,这小子居然连方竹雪也没有多看一眼,仿佛是看到烂狗屎一般,转过头,端起那只大海碗,继续淅沥呼噜地吃了起来。

耿精忠很是满意,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后头一个随从赶紧拿过来一张卡片,耿精忠将那张卡片递给唐文浩:“唐老大不错,能有张兄弟这样的猛将大将,将来不可限量啊。”

唐文浩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双手接过,谄媚笑道:“耿总客气了,耿总客气了……”

只是手脚却是麻利,让边上两个女人后头的跟班都是鄙夷不已,唐文浩的气势明显没有他在麻将馆里那么足,碰到势头大的人物,还是心中发憷,没有底气,和张贲这种傻大个混世魔王比起来,差了太多。

其余人都是巴望着,以为耿精忠也会赏他们一张。

却不料耿精忠说道:“一桌一张。来日方长。”说罢,笑呵呵地转身,又带着一群人在那里转来转去。

酒足饭饱,撤了筵席,上了瓜果零嘴儿,好一会儿,各种女人都是出现在了大厅中,莺莺燕燕,倒是美不胜收。

那些女儿家都是媚态十足,显然是风月场上玩弄的高手,张贲边上坐着一个小明星,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却看到耿精忠朝着里举杯示意,鼓励一般。

张贲瞥了一眼边上的小明星,仔细地端倪了一下,模样还算可以,长的也还精致,穿着得体,该露的露出来,不该露的绝对没有露。

张贲打量她好半天,奇怪地问道:“你这xiong罩没有带子的?”

噗!

林文彪刚刚喝了一口清胃茶,立刻喷了出来。

小明星活见鬼一样地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问这种低俗庸俗烂俗的问题,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个小红三月的人物诶,居然这么……这么……

却不料,张贲前后又看了看:“你到底穿没穿xiong罩?怎么看不出来?”

他问的一本正经,桌上的人都是愣了好半天,小明星更是惊呆了,她不知道该是唾骂还是站起来就走。

脸色变了又变,折腾了好半天,才苦笑道:“老板真是爱开玩笑。”

张贲道:“我开什么玩笑?”

说着。他一把拉过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她手里端着果盘,上面放着干果,正在给桌子上添着。

那穿着旗袍的服务生惊叫一声,张贲指着她,然后对小明星说道:“你看她后头,xiong罩看的清清楚楚,你怎么就看不清楚?没穿吗?”

然后一把松开那个穿旗袍的服务生,小姑娘脸色发红,慌慌张张地逃离了。

小明星依然是强颜欢笑,低声道:“用了胸贴。”

张贲摸了摸大光头,突然纳闷道:“妈了个巴子的,胸贴是啥玩意儿?”

在座的人都是笑的不行,心中暗道:这狗日的原来还是个土包子,果真是刚从山门里下来的啊,这么能打,肯定是山上憋坏了。

唐文浩也是有些小尴尬,道:“兄弟就别问了,这都是女人的腌臜东西,问清楚了干啥。”

张贲点点头,道:“唐哥说的是。”

小明星想找点话题,说道:“不知道老板贵姓?”

张贲扭头问她:“啥叫贵姓?”

“就是你姓啥。”唐文浩说道。

“我姓张,俗家名字张正南。庙里头法号圆刚,师兄弟一共十八个,我师兄弟里排行第二!讲武院首座玄难就是我师傅!”

他说的一本正经,众人瞪大了眼珠子:**,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有十八个?还有师傅?还讲武院?哥,你是哪个寺庙的啊?

“原来是二师兄啊。”小明星微笑着说道。

张贲乐呵呵道:“我有十六个师弟,他们都很尊敬我,见面就喊二师兄,听着真是亲切。”

他拿起一颗硬核桃,也不用胡桃夹子,直接手指咔嚓一声捏碎,把小明星和在场众人吓了一跳:**,厉害,忒厉害!

唐文浩倒是小声问道:“兄弟你师兄弟们还俗了没有?”

张贲想了想道:“大师兄三师弟五师弟九师弟十五师弟都被枪毙了。四师弟六师弟在新疆服刑。七师弟八师弟在铁岭服刑,还有十师弟……”

“……”

“兄弟师兄弟们还真是高人啊,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唐文浩一脸的纠结,心中暗道:**,不是枪毙就是服刑,合着就你知道跑的,你那个师傅怎么教的徒弟。

众人正待继续问,张贲突然拉开小明星的领口,然后往里头看了一看,惊讶道:“居然就是贴了一张东西,怪不得瞧不出来!”

然后朝着几人拱拱手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收账,叫人先集合,唐哥彪哥,我先走一步!”

唐文浩和林文彪他们目瞪口呆,愣了愣道:“兄弟好走。”

小明星委屈地哭了起来,感觉就像是还在处女时代的时候被**一样,张贲大踏步出去,手中拎着打包好的东西,下了楼,吩咐了一下四脚蛇,叫他们先去莫干山路集合,他随后就到。

进了地铁站,转了两圈,瞧着一下钟点,算了算时间,心说时间来得及。

轻松甩掉两个跟屁虫之后,十分钟后到了小区,上了楼,屋子里头热热闹闹,热气腾腾,夏真这小娘们儿在那里煮饺子汤圆。

她倒是知道好歹,学着做饭,还好,这饺子都是熟的,汤圆也是不烂,吃的倒是还马马虎虎。

小萝莉卡秋莎在那里翻阅着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然后摇头地叹了一声:“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张贲进门之后,夏真嗔怪道:“怎么这么晚啊,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不过你赶得巧,咱今天也下了一趟厨房了,怎么样,煮饺子,厉害吧!”

张贲将打包的东西方在桌子上,然后拆开:“来吧,尝尝鲜,好东西。”

大龙虾一只,大螃蟹十个,还有一些牛肉、板筋、鹌鹑蛋什么的。

杂七杂八多的是,也有十一二个菜,显然是挺照顾的。

数着钟点,一家人倒是吃的开心,张贲有滋有味地给三个女人在那里扮断螃蟹大螯腿子,卡秋莎吃的大呼过瘾,小脸蛋红扑扑地在那里笑着:“我最喜欢中国了!”

海伦接过张贲扮断的螃蟹腿儿,字正腔圆:“谢谢。”

螃蟹全部弄好,大龙虾也拆的不行,夏真真一边啃着螃蟹一边问:“你也不说是换成行头,成天黑不拉几的,有什么好看的。”

“穷讲究,胡乱穿穿就行了,反正还给别人看是怎么地?”

张贲白了她一眼,夏真哼哼道:“赶明儿咱给你挑件像样的,总得拾掇的像个人样儿啊。”

张贲点点头:“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夏真笑嘻嘻地不说话。

张贲又道:“过会儿我还得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又出去啊,行吧,反正瞧你这身打扮,也不见得有啥女人瞧得上。”夏真挥挥手,扬着手中的螃蟹腿儿,得意地说道。

好一会儿,张贲又吃了一盘夏真煮的饺子和酒酿元宵,道:“成了,我出去了。”

出门之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四脚蛇:“你们到了没有?”

“正南哥?我们人到了,你慢点过来就行,我们不急的。”

张贲笑了笑:“十分钟后到。”

打了个车,离莫干山路还有两百米的时候下车,张贲边走边凝神,只见头皮上逐渐浮现出那黑色的凶兽巴虎纹身,将墨镜一戴,手上的皮手套套好,风衣随风而动,这派头真是和发哥差不多。

当然,发哥没他彪悍。

“正南哥!”

四脚蛇他们来了有二十七八个,人数凑活,都是一个个小崽子,冷的直哆嗦,就这种货色,也是讨生活的。

他们混迹在这里,只不过是不想做苦力干活罢了,却不料,这个世界上,你只要没有做到上头,你就永远只能是被剥削的那一份子。

张贲打量了一下四周,前边儿就是一片卖画艺术品的地方,小资情调还是不错的,前阵子有群帝都来的孙子,画了两副裸体画,卖了一百多万,把这群孙子都是吓傻了。

日他娘的,就那破烂东西,就值一百多万?

自己婆娘拍了裸照一张五块都有人讨价还价。

“正南哥,我们走前面。”四脚蛇正说着,却被张贲一把拎起来,扔到后面,道:“老子还要你们给我开道?滚!”

一群人都是哄笑,四脚蛇好不尴尬。

而这时候,那辆改装林荫大道出现在了街口,张贲一瞧:呵,耿精忠这老小子还真是有情调,元宵节晚上出来买画,那画又不是张大千伦勃朗的,这逼装的……

他们一行人正要朝着一处写字楼而去,却看到路的另外一头窜出来一帮人,直奔林荫大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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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出现的时候。张贲他们都是一愣,林荫大道边上一辆路虎立刻赶到了前头,将那群人和林荫大道隔绝开来,车里头的耿精忠先是一惊,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说道:“调头。”

他这车子就算让对方拿自动步枪猛扫都不怕,在车子里头,他自信是安全的。

只是很显然事情超出了预料。

他带出来三辆车,后头一辆是帕萨特,车子上的人下来,都是摸出了手枪,张贲那边的小弟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张贲眯着眼睛,低吼道:“你们都给我滚!”

不用等他吩咐,这群人早他**的跑了。

四脚蛇却是留在边上,瑟瑟发抖,他有些害怕,此时却听到啪啪啪三声枪响,张贲就知道糟了。

这边是卫星城,比较偏僻。

地多人少,楼盘开发出来也没多少日子。

“你怎么不走?”张贲意外地看着四脚蛇,问道。

四脚蛇害怕地说道:“正、正南哥。他、他们有枪!”

“我、我等正南哥一起走!”四脚蛇倒是还有那么一点混江湖的意思,虽然这种档次放八十年前,连最落脚的喽啰都算不上,不过在这个末武时代,在这个道德几欲崩坏的时代,这样的小混混,已经是很有闪光点的了。

张贲笑了笑:“你走吧,老子没那么容易出事儿。”

四脚蛇有些犹豫,张贲将他手中的棒球棍接过来,道:“滚吧。”

四脚蛇点点头,走了两步还是道:“正南哥,你、你一个人小心点。”

他不知道张贲为什么要留下来,不过以一敌百张正南,肯定不是他这种小瘪三能够理解的,在四脚蛇眼里,正南哥简直就是超人。

张贲整个人缩到了一块石狮子后头,猫起来观察。

心中暗道:耿精忠昨天被扔了白石灰,今天就有人堵,看来绝对不是巧合,应该是意外刺激了什么人,他们受不了了。

路灯昏暗,灯泡一个个跟球儿似的,几个保镖开枪将路灯全部打爆,车灯一关,发动机轰鸣起来,让前面的一群人都是立刻散开,但是就在这个时侯。莫干山路的那边以极高开过来两辆金杯,斜着交错,挡在前面。

这边平时人虽然少,可也没这么少,元宵节,玩点花头,还真是容易啊。

此时四周突然燃放着礼花,砰砰砰砰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动静挺大,手枪开枪的声音更是被掩盖住了。

张贲耳根子一动,街角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张贲心中暗道:好家伙,这一回,赌的可真严实。

他所在的位子,有一串阻隔带,全部用巨大的石球链条串起来,只有人可以进出,车子肯定是没希望。

道路边上,停着一辆进口酷派,小跑车在这种气氛下。显得非常的不给力。

黑色酷派边上,已经躲着几个人,他们都是打开保险,朝着声音开枪,啪啪啪啪,交火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放冷枪放的很及时,可惜林荫大道是防弹的,根本不惧。

但是子弹打上去嘭嘭嘭的声音还是让耿精忠心惊肉跳,车里头左右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都是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方竹雪和赛金花都是抱住了耿精忠,这个沉浮多年的家伙脑子转的极快,大声吼道:“冲走!”

如果被堵住,就没有什么戏场了。

可惜现在没地方让他们冲,两边被堵,绝对是死路一条。

耿精忠暗骂一声该死,保镖们通过对讲机喊道:“耿总,人太多,我们建议下车退到里面建筑里头去!”

什么?!下车?!

难道不知道外面有人正拿着枪吗?

不过对方显然枪也就是两三把,而且是吓唬人的,根本就没什么大用场。

张贲看着那几个保镖干掉了酷派旁边的枪手,然后大声道:“耿先生,人太多了,我们得往里面扯!”

耿精忠琢磨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然后道:“**,下车!”

他倒是当机立断,让保镖们都是一愣,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

实际上耿精忠里头还穿着一件防弹衣,这孙子出门在外。从来如此,非常怕死,接过一只钢盔,戴在脑袋上,就这个光景,还真是没什么讲究的。

两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跑起来费力的要死,最后不得不将鞋子拎在手里,赤着脚跑。

到了两边建筑的天桥底下,守着位子能够非常精准地瞄准,啪啪啪,枪声不断,周围一些画家本来是要出来看看是不是哪里放礼花,却看到一群人在外头,赶紧将门关上,卷帘门一拉,死活不出来了。

保镖们暗骂一声,继续护送耿精忠继续往前头。

张贲支着棒球棍,心中暗道:这帮人胆子不小,明知道对方有枪,竟然不怕。

不过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家伙竟然精神亢奋。一个个嗨的一塌糊涂,他才了然:原来是嗑药了。

他正要跟上去看看。

却不料后头有来了一辆车,嘎吱一声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将耿精忠的座驾林荫大道翻了一遍,其中一个人骂道:“**,居然什么都没有,这条老狗还真是够狡猾的,逮住他,老子非要用尽大刑,让他什么都招了!”

张贲于是继续藏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陡然发现,这些家伙手中都是古怪,其中有两个虽然一声不响,可是手中握着冷兵器,张贲瞧的清楚,一个握着断水剑,一个握着秀春刀。

屌!还是刀客?

那叫骂的人不耐烦地上了车,然后留下两个人道:“你们跟过去,一定要活捉耿精忠,那狗日的真是让人不耐烦!”

手握秀春刀的家伙,脚步沉稳,迈着步子,走在前头,道:“我上楼,你走南边,应该能堵上。”

握着断水剑的那位点点头,刀客一个垫步,踩着一只金属雕塑,猛地一跃,落在了上头的楼梯扶手上,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

张贲眯着眼睛暗赞:好身手。

他虽然也能够做到,但是绝对不可能不发出声响来,他的动作,大多数都是有力沉闷,宛如水牛猛虎,挡都挡不住。

张贲正要再等一等,却一看:那剑客死哪里去了?!

嗡!

听声辩位,这*子养的居然发现老子了!

张贲喝道:“屌!”

整个人暴起一跳,踩着墙壁就是一个飞跃,踏着狮子头跃了过去,那剑客惊道:“你是什么人?!”

张贲一掠,笑道:“坏你们好事的人!”

说罢,朝前冲去,那剑客是个女的,画着妆,看不出来模样。乌七八黑的,实在是古怪的很。

不过张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头皮上黑色凶兽巴虎纹身,奔跑起来宛如怪兽,不过这地方跑不起来,这剑客小妞冷笑:“就凭你这种货色?!”

她的剑极快,一出招,张贲大惊:**,这好像似曾相识?

这剑势起来,竟然真的是仿佛在哪里见过,张贲脑子一转,顿时想了起来:这不是和那个华英雄手段差不多吗?

他将棒球棍一握,也懒得多说,棒球棍要长上那么一点儿,再加上他臂长明显突出,直接一棍子挥了出去,和打棒球一模一样。

“**母亲的本垒打!”

当!

一声响,断水剑的剑锋和棒球棍擦出火花,那小妞惊呼:“力气好大!”

“这叫一力降十会!”

张贲大喇喇地一棍子又砸了出去,快剑小妞只好躲闪,张贲啐了一口:“小娘们儿家家的,也出来混江湖,也不怕被人轮了,没空和你折腾,老子还有事要办!”

他隔着一个大石球,立刻狂奔起来,那小妞的速度明显不可能跟上他,张贲体能极为恐怖,百米速度已经提高到了十秒五三,寻常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跑的极快,最多就是几十秒的光景,就能追上他们。

快剑小妞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家伙的存在,力量大也就罢了,爆发力还这么恐怖,最重要的是,那速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混蛋!”

小妞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道:“注意,有个拿着棒球棍的大光头,实力非常强,现在正追着目标去,他是要坏事的人!”

楼上刀客接到电话后,冷冷道:“知道了。”

不过他显然是很意外。

快剑小妞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临门三剑,不是谁可以躲过去的,在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躲得过去,一个字:快。

不过张贲这种怪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让人头疼的。

刀客扫着楼下,暗道:怎么没有出现?

却听到嘭嘭嘭的声音冲过来,张贲像是一头蛮牛从他的后面撞了过来,大吼道:“白痴!你给老子下去吧!”

嘭的一声!

刀客的刀没有来得及拔出来,整个人飞了出去,这里是四层楼,刀客整个人在空中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感觉自己可能是被一辆坦克撞到了!

“**!”

张贲冲到了一头,然后继续上了屋顶,到了楼顶,他冲了起来,两栋楼有点小间隔,不过他却是直接冲了过去,从楼顶上,他已经看到了耿精忠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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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从一边楼顶冲到了另外一边。在水泥板上就地打了个滚,缓冲了一下之后,衣服破损了许多。

“啊!”

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张贲站起身来,笑了。

日他娘的,又遇到两个在楼顶上打*的。

他在泰国曼谷证券交易所楼顶遇到了两只泰国野鸳鸯,没想到这斯文人的地方也是这般的带劲儿。

男的大概五六十岁,瞧着就像是快要不行的样子,搂着的个小女人差不多是二十岁朝上了不起三十的那种。

此时正是观音坐莲式,瞥了一眼:“请继续。”

他风衣一撩,朝着楼下看去。

这里是五楼楼顶,张望了一下,他能瞧见耿精忠的那群手下且战且退,不过手枪准头有限,隔着这么远,等于放鞭炮。

耿精忠也是紧张不已,心中暗骂:操,这到底是谁要害我?

知道他底细的人有限,他摇身一变成为永亨地产的头头,这也是没几年的事情,要玩死他的人。就那么几个。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根本就不怕,不过如果万一是别人得知了他的存在,想要一石二鸟呢?这让耿精忠又是犹疑不定起来。

不过这个光景下,倒是有些让人崩溃。

他们跑进死胡同了。

这边是一堵临时的空心砖墙,外边道路施工,全部铺步行大理石,两边巷子都是堵了,这群傻*什么道儿不挑,挑了一条死胡同。

张贲在五楼上瞧了瞧,笑了笑,朝着楼下一跃,把楼顶的这对狗男女吓了一跳,那老男人兴许是被吓的,竟然是身体抖动起来,表情狰狞,女的则是啊的一声,喘息声重了起来。

跳下去之后单手扣住了四楼的楼沿,目光扫着下方,那个快剑小妞没有跟过来,想来是那个刀客被他撞飞,现在也是半死不活吧,兴许死了呢。

不过可能性不大,才四楼,那小子的反应能力,足够让他做出动作,摔不死。

乱枪打了一通,想要翻墙。一群人已经冲了过来。

那两个耿精忠的女人则是惊叫起来,那声音恨不得要划破天际。

张贲冷笑道:“没瞧出来,那个装纯的烂*子声音还挺大的。”

说着,他又松了一下手,落下去的时候又是一手扣住三楼的楼沿,随后观察了一下,至少有五六十个。

没有称手的家伙,肯定是扛不住的。

那只棒球棍塞在衣领里头,又看了看行情,见到小通道上的两颗大石球,上头的一根铁链,张贲一喜,笑道:“倒是有点东西。”

此时耿精忠大声喊道:“是谁?到底是谁要搞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破你妈啊!”

“小子养的弄死他们!”

方竹雪吓的哭了起来,赛金花虽然见过的世面多一些,可是眼瞧着就是生死关头,被轮了活命也还好,能够接受,可万一要是轮了就杀,那岂不是冤枉的慌。

保镖们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两个架着人梯,就是要让耿精忠翻过空心砖的墙头。

结果耿精忠刚刚双手扒到墙头。脑袋才探出来,那边就传来一阵冷笑:“耿总,这么着急,是要跳墙啊。”

“狗急跳墙狗急跳墙,说的就是你嘛。”

是个年轻人,双手插在兜儿里,表情轻浮,戴着一副眼镜,很是小资的架势,一瞧就很海派很有装逼格调的那种。

“你是谁?!”

耿精忠陡然瞪大了眼珠子,失算了,今天是落了别人算计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是倒霉的日子!

张贲瞧了一眼,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另外七八个保镖已经冲了上去,有三个保镖已经被打趴下了。

堂堂侦察兵出身,也扛不住一群人长棍短棒的砸,还有小把子枪,瞧着打不死人,可是打的你痛,你还没办法还击。

“嘿。”

张贲看到人全部聚集起来了,才松开了手指,在空中大吼大叫:“杀啊——”

这声音宛如炸雷一般,仿佛是晴天霹雳,天空中一道黑影落了下来,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嘭的一声,一个人影落在地上。

将地面震的动了一下,张贲呸了一声:“**!这豆腐渣工程要不得。差点崴了脚,以后要投诉!”

他缓缓地抽出了脖子后面的棒球棍,扭头看着一脸惊诧活见鬼的耿精忠,张贲露着白牙笑道:“耿总,今天如果老子救了你的性命,你出多少钱感谢老子?”

“张正南!”耿精忠惊呼一声。

张贲哈哈一笑:“耿总,老子不是说过,今天要过来收账嘛。天台上那条老狗和一个小*子正玩的爽呢,结果往下一瞧,哟,挺热闹的嘛,再一瞧,呵,还是耿总你呀。我一想,耿总要是挂了,老子往后白吃白喝岂不是没地方了?于是就下来看看行情,结果一瞧,哎哟喂,乖乖的,这里这么多人的啊,吃不消的……”

他全然不把周遭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那些人瞪大了眼珠子:五层楼上跳下来然后没事儿?这狗日的到底还是不是人?

耿精忠大叫道:“张正南!今天你救我,我出五十万,不一百万。不三百万感谢你!你一句话,要什么有什么!”

张贲哈哈一笑,道:“耿总,可要记得你说的话,老子刚从山里出来,粗人一个,不认识字的,写不了字据,不过老子一身手段你就看着吧!”

他将棒球棍往地上一扔,噗的一声,竟然插入他落脚的泥土里。原来,他落脚地方,那片是浅薄的水泥地,瞬间就成了渣滓,完全不给力。

这时候,人已经围攻过来,是要突破保镖们的防线。

张贲却是不慌不忙,一脚踢飞一个之后,双手拉起了那根链条,两只大理石球被他拖了起来。

双手发力,嗷嗷直叫,众人瞠目结舌,只见张贲将两颗大理石球甩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要扔链球一般地转动,那些追杀过来的人都是惊骇万分,这要是被砸中,岂不是成了肉泥?

当头的几个赶紧撤,一边叫一边喊:“让开!让开!让开啊——”

保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这时候根本是一点气力都没有,随时都可能死在这里一般,倒下的几个保镖已经是奄奄一息,显然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搞不好就要挂在这里。

张贲嘿嘿一笑,吼道:“去吧——”

他双手一放,那两颗份量不少于两百斤的大理石球飞了出去,链条舒展开来,保镖们的位置还算近,张贲怪力惊人,竟然真的是甩了出去,飞舞起来,颇有投石车的恐怖之处。

因为生命之泉的缘故,他的力量每天都是在不断地增强一点点,虽然每天都是只有一点点,可是日积月累,已经是非常恐怖的能量。

人体的最强力量巅峰,张贲很有可能达到。

哐当!

那声音就像是一辆装甲车撞在了高粱地里,哗啦啦的压过去。

当场就砸死五六个人。碾过去靠着惯性带着人倒地的就有二三十个,连锁反应之下,竟然是当场就趴下三十来个人,就这么一甩,威力惊人。

小型核弹头。

耿精忠一双眼珠子鼓在那里,喃喃道:“这还是人吗?”

张贲不以为意,深吸一口气,抄起棒球棍,冲了上去,这时候耿精忠才想起里这厮的外号——以一当百张正南,浦杨闸上第一人!

这名头虽然才几天,可是震慑力果然非凡。

有几个人终于叫了出来:“这狗日的是唐文浩的手下!”

“以一当百张正南!”

张贲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哪怕是有人抵抗,也是徒劳的,他要做的就是各个击破,这些被夺了气势的乌合之众,起先靠的是血气之勇和嗑药,现在药劲过了,知道对手的名头,再加上血淋淋的现实,更是惊骇莫名。

棒球棍左右挥舞,脑瓜子当场开瓢趴下的就是七八个,这还是好的,晕了过去好歹也是舒服。

可还有倒霉的,被张贲一脚踩断膝盖骨,不修养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

不过总算是能活命,比起那几个上来就被大理石球砸死的,他们简直是幸运的不能再幸运。

那些保镖都是看的呆了。

愣了半天愣是没有敢插手。

前阵子被张贲教训的那个年轻保镖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鹊起兔落之间,只看到一排排的人成片的倒下,哭爹喊娘,根本就不是对手。

张贲气喘吁吁,看上去体力也是消耗的极大,这种混战,到底是不能够支撑太久,力竭就是亏。

好在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手上没水头,一拳一脚他们就吃不消。

棒球棍早就打完了,他都是随手从地上抄一根东西,也不管是什么,砸了先说,那些人都是倒霉透顶,被打的骨折瘫倒,一点办法都没有。

起先还有人稍稍地反抗,这会子,已经是全部垮了,想要逃跑的,因为之前冲的太猛,这时候又受了惊吓,竟然是集体抽筋,软在地上,当场鸟了裤子的都有,一个个哭爹喊娘,跪在地上磕头。

张贲懒得理会,口中骂道:“你们要是硬气,老子还放你们一马,就这么哭爹喊娘跪仇人,简直就是没卵子的畜生,不打你们,心头之气难消。”

他是生猛无比,那耿精忠心中暗道:这是花和尚鲁智深啊!

耿精忠咋舌不已,而墙那一边则是一阵死寂,那青年脸色一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瞬间变化这么大!”

此时打电话对讲机都是没用,为首的那几个有对讲机的就是被大理石球直接砸死,死的不能再死。

这回,换做他们爬墙头哦看情况了,可是这边光线弱,看不到动静,适应了视线之后,那人瞪大了眼珠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说话!”

青年低吼道!

“少爷!快走!我们快走!”

那人下来后,赶紧拉着那青年逃走,那青年一愣,停下脚步吼道:“发生了什么?!几十号人快一百人,还摆不平他们区区十几个人?”

“全部趴下了!全部趴下了!”

这人带着哭腔喊道:“少爷,里头有个怪物,一个人干掉几十个啊!少爷你快上车,万一被追上,谁都挡不住啊!”

青年惊愕万分,随后当机立断,上了跑车,一辆阿斯通马丁直接开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而那人站在原地,目光呆滞,还保持着那幅画面,地上七倒八歪全是人,已经完全不行了,而那边就站着一个人,那人雄壮无比,粗壮有力,宛如怪兽,狰狞的目光只是转头的一瞬间,就仿佛有如实质射到他的双眼上,将他弹出去。

那真是无比恐怖的一幕啊。

地上倒着的人都是伤筋动骨,最起码是躺在医院里个把月是起码的。

张贲虽然之前和两个高手过了过手,还在天台上狂奔,更是从天而坠,还用了气力甩大理石球,体力消耗很大,不过却还是尚有余力。

这也更加说明,张贲的实力在经历了时间的累积之后,已经不断地在进化,已经可以支撑很久很久的这种程度大爆发。

“太……太厉害了!”

保镖们都是眼珠子瞪在那里,耿精忠却是来不及多想,喊道:“强对过还有人!”

张贲嘿嘿一笑,一脚踹在空心砖的墙壁上,哗啦啦的全部倒掉,对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全部逃之夭夭了。

耿精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张兄弟,今天晚上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惨遭毒手了!”

张贲却是摆手道:“诶!一码归一码,我和你的交情也就是打个照面吃个饭,三百万,说好的,你要是不给,我到时候自然问你讨要!”

说罢,竟然是大摇大摆地走了,找了个地方,拿出火柴,将皮手套和风衣一点,烧了起来,扔到一边,随后在天桥底下,却是没有看到那个快剑小妞和秀春刀客。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张贲揣摩着,却是没有多想,掏出手机,打给四脚蛇:“四脚蛇,你现在在哪儿?”

NO.2各有各的招

NO.2各有各的招

耿精忠惊魂未定。迅速返回大千世界,回到518的时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里戒备森严,人手充足,寻常人想要进五楼根本没什么机会。

“那小子到底是谁?!”耿精忠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诡异青年的身影,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心中暗道:中海虽大,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多少都知道一些,那*子养的小畜生到底是哪个肉窟窿里出来的货色。

方竹雪开了一瓶红酒,喝了一口,才神色稍定,轻轻地坐在沙发上,竟然是很快就恢复了冰霜纯洁的模样。

赛金花瞥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是骂道:这小*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想不穿啊。

她边哭边撒娇道:“耿总……刚才真是好吓人哟……”

嗲声嗲气,确实风骚韵味,让人佩服。

又看耿精忠牙齿咬掉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白酒,咕咚灌了一口,哈了一口气。然后才喘着粗气骂道:“那个小赤佬,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竟敢在我头上动土,幸好撞见那个张正南,否则不堪设想。”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方竹雪就飘出一个声音:“照我看,那个张正南也未必是好鸟,这么巧,就碰上我们?”

她白嫩修长的手指托着猩红的酒杯,眼睛清冷平静,宛如镜湖,长长的头发非常的直,批在肩头上,她头微微地朝着天花板看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个张正南,我觉得应该是必有所图。”

耿精忠愣道:“不可能,唐文浩让他收账,只是我亲耳听到的,而且他也确实带了一帮小弟去了那里,撞见我们,只是巧合。”

赛金花在一旁夹枪带棒:“耿总,就是说嘛。那个张正南,从五楼上跳下来,真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会这么帮忙?再说了,不也是要了耿总三百万嘛。两清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龌龊事情了。我们不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度。”

她媚态露骨,**挺立,挤压在耿精忠的胳膊上,手指缓缓地探入耿精忠的衣服里,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这条老恶狗的嘴唇。

方竹雪眯着眼睛,道:“这个张正南,依我看,还是要查一查的。”

耿精忠实在是想不明白今天这个女人是怎么了,道:“你要查,就不要弄出动静来,万一被他察觉,这种人,就算是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那又怎样?他还能爬到我们这个位子上不成?”方竹雪冷笑一声,双腿交叉,她肌肤极白,在外号称雪女,曾是影剧大学的系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优秀男子更是无算。

自负冰冷高傲,这才是方竹雪的资本。也是男人喜欢的一种的女人,因为有征服的快感,最重要的是,这个贱女人在床上很放得开,和在外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极端,让男人的满足感真是勃发无比。

耿精忠喜欢赛金花这样的骚媚入骨,更是喜欢方竹雪的冰火两重天。

他是文人,也是从象牙塔中怀揣理想的人,不过官场纵横,腐朽气息愈来愈炽,到了如今,早就脱离了那个疯狂的圈子,又想起了有红袖添香的没事儿。

虽然如今的烂*子完全不如当年的青楼花魁,但是好歹也能读文识字,不算是太糟糕。

“说的也是,反正就是一个没脑子的烂马仔,再怎么嚣张,也是这种货色罢了。”耿精忠点点头,认同方竹雪的话。

却不料,就这个光景,小半个的卫星城已经翻了天,那动静真是无比激烈,枪战?群殴?火并?

地上躺着接近一百个人,这边的头面人物都是将人紧急送到了医院,警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除了在天台上找到一对吓的不行的狗男女,就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了。

带到警察局再三审问,却也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这对狗男女只说是有个人从一幢楼跳到另外一幢楼。然后又跳下了楼,气的审问的警官想拿烟灰缸砸死这条老狗。

“你***当老子是傻*啊!你说的是人还是超人啊!”

“我句句实话啊,当时我们……我们都吓傻了。他、他跳下楼的时候,还对我们说了一句继续……”

这边录口供的时候,也才知道,这老狗竟然还是个教授,而那个年轻女人,是他带的学生。

不过他们倒是好情趣,大冷天的,元宵佳节看着烟花打*,只可惜这日子就是这般的让人疯狂,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出来火并。

更是没想到,还能出现张贲这等怪物,妖孽一般地出现在夜空。

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徐海兵:“徐叔,帮我个忙。”

徐海兵本来准备睡觉了,也从军营里起来,他是教官,自由度高,接到电话,问道:“小贲啊,什么事儿?”

他回到中海没几天,军营靠海,离市区很远。

“见面再说。”张贲说道。

两人在靠海的一座小山山道上碰头。这地方偏僻,路灯也是昏暗,路过的车子也是不多,就这半夜两…,更是没有什么人。

以前这边就是演戏区,放炮的地方。

“小贲?你这是什么打扮?!”徐海兵惊讶无比。

张贲噢了一声,心道:忘了把纹身消掉了。

“车里说吧。”张贲上了他的吉普车。

徐海兵见他浑身破破烂烂,问道:“遇到什么大事了?”

“不,只是想要做一些事情。”张贲看着前头,车灯开着,他道:“徐叔。如果我说我杀过人,你会惊讶吗?”

徐海兵一愣,抽出一根烟,轻轻地点上,然后发了一根烟给张贲,突然又道:“忘了你不抽的……”

却不料张贲接过去,放嘴上,倒是极为熟练,徐海兵给他打了火,好久才道:“其实我知道你杀过人。师兄和我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十一二岁就能徒手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现在听起来,都觉得背皮发麻,我以前还对师兄开玩笑,说我儿子要这样,我弄死他。”

“你猜师兄怎么回话?”徐海兵眯着眼睛,笑道。

“我爸说什么?”张贲开着窗,天气很冷,风大浪高,海风带着咸湿的空气,让夜里头的精神很高。

“他说这才像老子的种!”徐海兵笑了笑,却是爽气道:“说吧,师傅他老人家最喜欢你这个孙子,你要干什么,我都是无条件支持,你还能干坏事儿?”

张贲抖了抖香烟,看着窗外,冷声道:“徐叔,如果我说我要锄强扶弱,你会笑话我吗?”

徐海兵瞪着眼睛:“屁话!老子怎么会笑话你,你能这样想,才是好事!”

“哪怕践踏了法律?”张贲扭头看着徐海兵。

徐海兵板寸头,肌肉结实,穿着一身迷彩军装,着实地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嘶呼一声将浓烟喷了出来。然后将烟头在烟灰缸上摁熄,正色道:“总有法律管不到的时候,你瞧见了,搭把手,也不算什么。”

他这话说的毫无底气,和张耀祖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和张三贤一样,徐海兵同样是一个传统的,拥有着信仰和操守的人,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张耀祖有的是底线,他却是原则。

张贲咧嘴一笑:“那我现在正在干一票大的……”

徐海兵一愣。

三天后,正月十八,日子不错,不过唐文浩却是高兴的要死,除了他能拿到大千世界周围的名下产业的安保合同,最重要的是,耿精忠似乎对他还是颇为赞赏。

在姚氏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是不假,可是做事情却是头顶乌黑一片,谁也不知道啥时候这树枝就砸一根在脑袋上,痛的你要死。

耿精忠不同,耿精忠他完全不理会姚氏的存在,姚氏虽大,却还拿他耿精忠没有丝毫的办法。

闸上特大走私案在财富上的最大得益者,就是姚氏。

原本姚氏和黄氏根本没法比,现在却是一个级别上的。

码头港口建设,进出口贸易,这里头的利润简直没话说。

钱在姚氏的大摊子上,就是一个数字。

只可惜,耿精忠这老乌龟到底精明,当年鱼死网破血雨腥风的时候,他就攥着一把救命稻草,硬生生地让让你不敢动弹。

这个世界上,清清白白的人太少,太清廉,会没有鱼儿游的。

三楼大厅,耿精忠宴请唐文浩的一票人,热热闹闹,让人颇为惊诧。

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以一当百张正南两个同门师兄弟过来投靠的日子。

两个人都是青皮大光头,显得精神矍铄,坐在那里不说话,一个叫圆真,一个叫圆定,说是刚从监牢里头放出来,还没怎么吃过饱饭。

张贲道:“这是我的两个师弟,这个叫陈明亮,这个叫虎大高!”

两个大光头站起来,都是拱拱手,然后拿起大海碗,倒酒之后道:“先干为敬!”

竟然是半斤烧酒,咕嘟咕嘟就下了肚,让周遭的人都是看的咋舌,张贲嘿嘿大笑道:“我不喝酒,我这两个师弟,却是海量。”

耿精忠也是应和道:“好酒量。”

边上的两个女人都是在那里小酌,坐着不言语,只是赛金花一直在笑,而方竹雪却是冰冷无笑罢了。

张贲心中暗道:那个冷面孔的烂*子还真是狡诈,敢查我,嘿,有点儿意思。

这阵子耿精忠又弄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儿玩耍,那女孩儿被带进来的时候,脸色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途会如何,张贲火大无比,却是硬生生地压下了这股怒火,这个时侯,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耿精忠带张贲在四楼五楼玩了两天,又给了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卡,这四楼是赌局排场巨大,乍一看,会以为进入了澳门鸟笼或者拉斯维加金字塔。

里头的荷官无一不是俊男美女,端茶倒水的女服务生都是穿着兔女郎的衣服,黑丝网让人热血沸腾,在这里玩小相公的人也是不少,富婆也不在少数,那些出来卖的小白脸儿,赚的钱也是不少。

来的人里头,有些家伙,兴许你前一日还在电视台里看到,可以晚上的时候,却又看到他在那里搂着一个年龄不知道做他女儿是不是还嫌小的小女孩儿。

耿精忠四楼号称财源广进,五楼号称怡红院。

最近他在玩着花活儿,自称小女孩儿玩着才爽有劲道,又称能够搞到绝对可靠的小细娘,超过十五岁就不收钱!

这种狂言疯话,张贲虽然从旁听得,却也只能咬牙切齿,面色却是如常,他知道现在缺少一个机会。

唐文浩此时已经动了心思,心中暗道:既然耿精忠看得起张正南,我倒不如顺手推舟,让他跟着耿精忠混,这样还能有个照应,到时候呼风唤雨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他想的轻松,却不料因为张贲又带来两个大和尚,虽说没有张贲这般孔武有力霸道异常,却也是彪悍无比,本来应该一团和气的场面,却只见两个大和尚在那里端起酒碗和人拼酒,不过是十来分钟,八桌人全部被他们喝趴下,这两个大和尚却是一脸的不屑:“都太不中用了,老子要不是在里头关了几年,也不至于酒量变小了!”

陈明亮和虎大高都是徐海兵带出来的兵,闲赋在家种田,折腾着几亩田,如今徐海兵一声召唤,竟然是直接轻装赴中海,两天就到,丝毫没有含糊。

他们两人都是扮演张贲的师弟,别人觉得奇怪年纪大的是师弟,倒是有趣。

不过他们倒是无所谓,对周遭的小混混们说道:入门有先后,前边的才是师兄。

趁着兴头,耿精忠早就把调查张贲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边称赞一边敬酒:“张兄弟的两个师弟好酒量,好酒量啊!”

“耿总,支票我就收下啦,多谢多谢。”

他弹了弹三百万的支票,边上唐文浩惊讶无比,心中更是坚信:这耿精忠,想来是要收买张正南这员虎将了。

果不其然,耿精忠微笑着说道:“张兄弟出神入死,不就是千里求财嘛,我和唐老大商量了一下,唐老大认为兄弟你前途不可限量,我永亨房产诚聘兄弟做保安部经理,不知道张兄弟意下如何?”

NO.3谁更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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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曾经问过古强。既然明知道耿精忠在518有重要证据,为什么不以检查的名义去搜?这样岂不是更好?一张搜查令,简直就是万能良药。

不过古强倒是无奈,解释了一番,才让张贲知道,耿精忠这咋种,不过是落脚货中的落脚货,他才不是大鱼。

原来,大千世界五层以上全部有耿精忠亲自监督改造,主体结构虽然没变,可里面布局到底如何,却是无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恐怕也就是耿精忠亲近的那几个女人罢了。

而且,耿精忠素来坚信秘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最稳妥,他怎么个藏发,518藏了多少,能有多大能量,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古强却是告诉张贲,518应该是耿精忠手上一把救命稻草中的最多的一堆,拿到手。等于是已经将他和李长明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李长明埋下的几条线,连续挂掉三条,一年前不是没有尝试过搜查大千世界,但是中间阻挠重重不说,当初负责这个行动的人已经成了一个偏远小乡镇的派出所副所长,成天混日子等死,永无出头之日。

现实的情况很残酷,所以,古强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横竖都是要倒下一方,那么就绝对不能自己倒下。

张贲了然,最终还是同意了古强的建议,按部就班地来。

今天耿精忠终于抛出橄榄枝,三百万只是前头站,对于这条怕死狗来说,有张贲这样的大老虎在,他的小命就是别人想要,也未必拿得走。

更何况,现在又来了虎大高和陈明亮。

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陈明亮是郑州乡下人,种着二十亩地,一年本来混个两三万,也算是过的小滋润,不算是太艰苦。虎大高则是山东淄博人,个子没张贲高,不过也有一米八二的样子,身子骨厚实。胸肌发达,显然是上肢力量特别锻炼过的。

虎大高已经干掉了二斤多的白酒,哈哈大笑,在那里嘲笑着一干唐文浩手下的窝囊废,这些人都是穿着保安服,是唐文浩保安公司名下的保安,如今则是全部在大千世界的各个产业,也算是势力广布,膨胀的厉害。

“耿老板,什么叫做诚意,你可是还没说呢。”

张贲撕扯着鸡腿,站起身来,那雄壮身躯给人的压迫感真的是很强。

边上坐着喝酒的唐文浩暗暗咂舌,也不得不承认,林文彪的这个老乡,真他**的壮实。

耿精忠笑道:“月薪十万,年终分红,奖金按永亨公司的给,你看如何?”

张贲呵呵一笑:“唐哥待我不薄,耿老板是不是给点补偿?”

他此时看上去,就是江湖义气特重的豪爽之人。只是没脑子一根筋,瞧着没啥脑子,不过这时候又显得一点小算盘,倒是让耿精忠觉得这种人越发地好控制。

唐文浩连道不可。

却不料张贲手一挥:“诶!唐哥,一码归一码,总是要说清楚的。”

耿精忠哈哈一笑:“唐老大今后要在外开业务,我自然是从旁协助,这个承诺,应该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张贲又道:“我两个师弟一起么?”

“那是自然。”

耿精忠心中暗道:多一个不多,更何况还是两个高手。

他也不是傻*,知道张贲这种家伙肯定是有功夫在身,那天晚上如此凶险,简直就是死路一条,却没想到,一个猛将,就能够摆平这种危机。

曹操身边有典韦许褚,他有以一当百张正南,倒也不差。

这厮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有枭雄之姿,却不知道,这满中海的权贵,巴不得这个狗*养的早点死,早死早超生的好。

实际上,知道中狗*养的还活着时候,有些家伙已经忙不迭地开始转移财产,假离婚的假离婚,移民的移民,出国的出国,退位的退位。好不热闹。

这动静落在耿精忠的眼里,那自然是万分的满意,他觉得这是他的能力,他攥着别人的小辫子,别人就怕他。

“既然耿老板这么有诚意,那么我也就不矫情了。以后耿老板只管吩咐,不说上到山下油锅,保你耿老板高枕无忧那是完全没有问题。”

他嗓门极大,让边上的人听了只觉得嗡嗡嗡的响,仿佛有炸雷在耳边,那些个流氓头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唐文浩也是心中暗道可惜:损失一员大将,倒是可惜,不过赚来耿精忠的一个承诺,倒是不错,浦杨区本来我就没什么根基,这样的话,倒是能够站稳脚跟。

这一群人都是想的美滋滋的,自以为这日子必定是好的不得了。

张贲心中冷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群腌臜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做着这种勾当,还得意洋洋。

道德崩坏的如今。人人求财自利,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你却要挂在嘴上洋洋得意,于是乎人人自私,以为美事。

虎大高和陈明亮也是没有料到张贲这么生猛,也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是这般生命,望一百人说摆平就摆平了,这种怪物,天下少见,百人敌的人物不是没有。只是身边站着一个,这压力,还着实的大。

酒足饭饱,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九的时候,假扮师兄弟的三人被耿精忠招呼道了518。

这地方本来是常人难以进来的地方,耿精忠却是叫了三人来。

张贲这是第四次进518,前面三次他只是大致地记牢了这里的布局,但是却不知道四周到底是如何,也瞧不见耿精忠的秘密藏在那里,但是大概有什么地方可能藏着保险柜,他还是能够估算出来。

不过今天却是意外的热闹。

他们三人进去之后,耿精忠叫人上了茶水,虎大高和陈明亮只管坐在沙发上何尝吃零嘴儿,张贲却是被耿精忠叫到了书房内。

张贲知道,戏肉来了,这老狗是要玩笼络之道呢。

如果是一般的一根筋傻大个,恐怕一定会觉得这老板对自己真是贴心贴腹,连这种地方都让你进去,然后再说几句貌似发自肺腑的话,更是能够让人感动。

果不其然,耿精忠进去之后,只是道:“不要拘谨,只管坐。”

这书房布置的不错,很有文士气息,古朴悠然,各种古董金饰玉器,很是漂亮,那冰霜冷脸的方竹雪瞥了一眼张贲,然后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赛金花似乎并不在这里,这地方,显然是方竹雪经常来的,她在那里磨墨,穿着倒是颇为清凉,薄薄的傻傻,抹胸裹着。却是从抹胸那里透出两个小点儿来。

张贲目不斜视,只是傻站着:“耿总有什么吩咐?”

耿精忠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后面的书架上,似乎只是轻轻一推,那书架就移开了,里头出现一只半人高的保险柜,镶嵌在墙壁上。

张贲眯着眼睛瞧了一眼,那字母都是不认识,肯定不是英文也不是俄文。

电子密码锁,指纹识别,虹膜识别,倒是复杂。

只是有一道机械锁,还是需要扭来扭去。

这地方离张贲最起码有七八米,耿精忠隔着老远,又挡着,张贲自然是没办法瞧清楚,他心中暗道:老子要是现在冲过去,把他弄死,会怎么样?

不过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外头有两个人不说,最重要的是,就在耿精忠移开书架的时候,张贲感觉到有异样的动静。

闭上眼睛,假装不看,却是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那声音细小,张贲却是能够判断出,有枪手在!

老狗!好大的算计!

张贲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起这条老狗来,拉他进来,这是施恩,也是拉拢,同时也是试探。

如果张贲有什么企图,这房间内,就不过是个半老头子还有一个柔弱女子,有什么歹念,不过是片刻,尤其是他以一当百,威猛无比,还有悬念吗?

却不料,这屋子狭小,布置个三把枪,张贲也只有逃命的份儿,甚至三把都不需要,只要一把足矣。

看来,这房间内,有这条老狗的真正心腹!

张贲心中暗道,眼睛缝里看到那装纯*子方竹雪正在打量着他,站着,就这样直愣愣地看过来,张贲心头一凛,有些明白过来:感情这老头子未必有什么顾忌,倒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小心谨慎,怕被自己算计,于是做了部署,娘的,这个烂*子还真是狡猾。

不错,这真是方竹雪的强硬要求,她和耿精忠可不仅仅是嫖客和烂*子的关系,他们要更深入一些,你说她是被包*的二奶也好,被圈养的情妇也罢,耿精忠这几年活的滋润,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这装纯烂*子,就是耿精忠的真正智囊,耿精忠文人一个,玩点小阴谋诡计兴许还行,可是论起智谋,却是连唐文浩这种混十年江湖饭的咋种都不如,但是这女人却是精明,让耿精忠在外人眼里就是小心谨慎,却不知道,这一比较,使得耿精忠反而让不少人看不透了。

这就是虚虚实实了,方竹雪的厉害之处,就是在这里,她摸准了男人的脾气,你骄傲聪明老实苦干……与我何干?我只管骗你诓你涮你耍你逗你玩,你又能耐我何?

只是这一回,方竹雪却是失算了,她看不透张贲。

本以为这个张正南不过是没脑子莽夫一个,却事事儿透着诡异。

她盯着张贲,想要看穿他,却是只看到这小子闭着眼睛,似乎是不关系一般。

耿精忠开始转动密码锁。

张贲的耳朵中传来细细的声音,他的眼睛缝儿里看着耿精忠的身体轻微活动,视力运用到了极点,那电子屏幕上的反光,使得张贲能够瞧见耿精忠那些微的动作。

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打开密码箱,张贲猜测,这密码箱也不知道是几吨重,但是看到这密码箱里头的东西,张贲却是暗暗咂舌。

文件袋一摞一摞起码有四排,还有一些票据、档案甚至是照片,还有大量的现金和珠宝。

耿精忠偷偷地回头打量着张贲,却见他闭着眼睛,于是心道:这个张正南倒真是个直心肠,嘿,这种人最是好控制。

他拿出一张支票,又拿了一排现金,估计五六万。

耿精忠将保险柜关上,缓缓地退出来,然后手搭在书柜上,瞧着貌似轻轻松松地拉上,但是就这个动作,却让张贲瞧出问题来了。

这老狗根本就没有在发力。

你道为何?

因为耿精忠这时候穿的是睡衣,他抬手的时候,转身正好能够让张贲瞧见他的肌肉,搭上书柜的时候,肌肉丝毫没有用力的迹象,也就是说,这书柜,绝对不是他关上的。

那么问题就在于,书柜肯定也是有开关的,而且肯定是电磁设备。

嘿……这老狗还真是狡猾,就算警察冲进来,一时半会儿,也是拿他没办法,他自然有的是时间布置让警察滚蛋了!

不过他心中又想道:如果把这怕死老狗抓起来绑架,然后逼他东西,能成吗?

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毫无疑问,只要是逼迫,这老狗就是有恃无恐,他虽然怕死,可是知道只有东西在手上才是真正的能活的安逸,没有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张贲等书柜关上,才在脑海中牢牢记住耿精忠刚才开保险柜的声音,大约地估算了一下,也吃不准如何,心说直接拿炸药,会不会更有效一些。

这个时侯,耿精忠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笑道:“张兄弟,坐,还站着干什么?不要可惜,这地方,很少有人来,也只有我亲近之人,才能进来。”

他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笔,写了个一百五十万的数目,又将桌上的现金朝前一推,笑道:“张兄弟,我就先把你们今年的工资给了,以后嘛,每个月就领一下奖金补贴,这五万块,就让你的两个师弟换两身衣裳,喝喝茶,买包烟。”

张贲倒是毫不客气,将支票拿起来,看了一眼,揣在怀里,将五万块钱用纸头一包,拿在手里,然后咧嘴笑道:“耿总爽快,对咱胃口,对我没的说了,以后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NO.4开始行动了

NO.4开始行动了

耿精忠这几天挥霍无数。可以说是百万花销,但是耿精忠不在乎,在他看来,这几百万扔出去,是值得的。

张正南有水平,有实力,最重要的是,张正南这样的土包子他还有一群穷师兄弟要照应,那么不管怎么说,这种爱钱又蠢的家伙,控制起来,就能玩儿似的。

在耿精忠暗自得意的时候,张贲和古强在利民福利社碰了个头,买了二斤南通麻糕,张贲一边吃一边压低了声音道:“那条老狗现在收买我花了大手笔,在518确实如你所说,有货有料。”

“这我知道,我们有个人折在这里。”

古强无奈地说道:“你万事小心,耿精忠身旁一些人非常不好搞。”

“518有枪手,少说有两个,不过我只能大致判断位置。却不能够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应该不是什么庸手。”

张贲往嘴里丢了一片麻糕,又道:“不过我觉得可以动手了,已经确认的话,防止夜长梦多。”

古强道:“先不急。”

“你不怕他转移?”

古强冷笑:“他的一举一动,至少有六七批人马盯着,他不敢转移,也没有地方可以转移,而且大千世界对于他来说,是最安全的,至于他另外的东西在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人也要下手?”张贲奇怪地问道。

古强点点头,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烹饪书,然后从书架这边传到对过,张贲吃着南通麻糕,不着痕迹地将那本书接过来,然后古强说道:“这两拨人是上头侦查的结果,你看看情况,记住人。”

张贲翻了几页,将书塞在书架上,然后道:“记清楚了。这里面有两个人,我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交手过,高手。”

古强惊骇道:“那天的事情是你干的?!虽然上头压的低调,不过还是露了蛛丝马迹,我在那里看过,你是不是拿坦克碾了他们?一片狼藉。”

张贲冷笑:“说好的。我怎么干,你给我兜着,出了事儿,我是不认账的,反正没有证据。再一个,我觉得时间差不多,就照我的方法来了,这么拖下去,早晚要出事情。有人确实要抓耿精忠,这一点毋庸置疑。”

古强冷汗淋漓,轻声道:“没有完全把握,根本不好出手。”

“我管你?我一刻也受不了那条老狗做事丧尽天良!老子现在就想扭断他的脖子,然后把他从三十层楼上扔下去!”

张贲厉声说道。

他嘎吱嘎吱地嚼着南通麻糕,好一会儿,袋子里的东西就被吃的干干净净,许久之后,竟然是出去,然后将袋子给福利社的营业员看了看,给了钱,找零就走。

出去后,戴上墨镜。小长安车上,四脚蛇赶紧给他开了车门,张贲上了车,四脚蛇点头哈腰道:“正南哥,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张贲摸出两包浦江白香烟,然后将一包麻糕放在车子上,道:“四脚蛇,这边黑市你熟吗?”

四脚蛇眼珠子一转,道:“熟熟熟,我打小儿在浦杨区长大,对这里的行市清楚的很。”

张贲去了耿精忠下面,算是换了码头,四脚蛇本来灰心丧气,却不料张贲说是要个跟班,就从唐文浩那里要走了四脚蛇,如今算是开开车,打打杂什么的,每个月张贲也让他支应个五千八千的,他也是乐的清闲,反正油钱翻两番去永亨公司报销,下个馆子拿了发票照样报销,他是比较快活的。

以前跟唐文浩混,一年能有两三万就偷笑吧。

论起来,这中海本地的混混,其实是不行了,没有外头来的狠,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乐的轻松,也觉得跟着正南哥混。总算是有点人样儿了。

“正南哥客气了,客气了。”

四脚蛇人瘦了些,叫他四脚蛇,是因为他长的确实有点不像样,脸太长,一双眼珠子吊着,怎么瞧怎么傻。

钻营又不会,手艺又没有,只好偷鸡摸狗。

张贲给他发了一支烟,四脚蛇小心翼翼地将烟接过,然后扣在耳朵上。

张贲说道:“帮我搞点家伙。大黑星三把,花生米只管多里弄。多的钞票归你了。”

张贲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拍在前面,四脚蛇愣了一下,心头一跳,小心地问道:“正南哥,不是我多嘴,现在查得严,这大黑星真要弄,被查到了就是要吃官司的。”

四脚蛇倒不是担心自己,他这是在担心张贲呢,张贲没饭吃进监牢,他就喝西北风去啦。

就他这样的垃圾东西。谁都讨厌。

张贲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容易被黑狗弄进去。”

四脚蛇哎了一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钞票:“那正南哥,钱我就收好了。”

“拿着吧。”

张贲点点头说道。

这回才开着车子走掉,张贲他走掉好久之后,古强在转到张贲原来的位置,拿起那本烹饪书,对营业员说道:“这本书多少钱?”

“二十五。”

“这么贵?不要了。”

说着,将书扔到一旁,也是从衣服上拿起一副墨镜。戴上之后,出了门,外头太阳倒是暖洋洋的,他穿着黑色的棉衣,看着远去的车子,心中暗道:这小子办事够黑的,老子堂堂警校高材生,竟然到了这种地步,操,管他娘的,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长明再见东方刚的时候,两人都是愁眉苦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房间里传来了钢琴声,是女儿在那里练琴,好一会儿,东方刚才对李长明说道:“老李,今天过后,你我可能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我还有最后一条线。”李长明颓然地说道,“总得让人家有条退路。”

东方刚无奈道:“他联系你没有?”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

两人都是叹了口气,突然幽幽道:“这难道就是正不胜邪?”

抽了一口闷烟,房间里的钢琴声戛然而止,房门微微地打开一条缝,里头一个倩影看着外面,然后又迅速关上。

晚上,张贲将虎大高和陈明亮叫上,一人一把大黑星,还有六个备用弹夹,真是够夸张的。

四脚蛇看着他们三人,有些胆怯。

张贲摸出五百块钱,递给他:“去买两双棉鞋给你母亲老子带去,你还像个做儿子的吗?”

四脚蛇搓了搓手,看着张贲,懦弱道:“正南哥……”

“拿着,滚吧。”

四脚蛇哎了一声,接过钱,竟然真的是上了小长安。开着就走了。

张贲见人走后,才道:“今天晚上,有人要对舌头下手。我们的策略就一条,先保后杀,等他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可以轻松控制他。懂我意思吧。”

虎大高问道:“来多少人?”

张贲拿出一只马克笔,蹲地上,三人仿佛是在那里数蚂蚁似的,张贲画了画模拟图,然后道:“可能会有走江湖的高手,近身实力很强,你们不要出手,全部交给我。”

两人点点头,他们虽然也是精兵出身,可毕竟近身厮杀不如那些走江湖的强悍之辈,这本来也不是他们的强项,张贲揽过去,也是正好,说开了,到时候施展手段才有针对性。

张贲眼神严肃道:“我估计,今天晚上,就是一场大火拼。警察局局长李长明已经被叫道市里去了,现在留守的几个头面人物,恐怕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货色,现在就是各家看各家的手段。”

“白天我看到里头一楼起码有六十个人,有十个带了家伙。”陈明亮对张贲说道,然后又道:“二楼三楼都不同布置着人,场地已经清空,想来也是有所准备,看来是有人放出了风声,都是憋着火气。”

张贲冷笑道:“风声嘛,总归是有人放的。”

虎大高见张贲这么一说,顿时心头一寒,显而易见,这始作俑者是谁,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林文彪被古强吩咐了,他也不得不干,最重要的是,古强承诺事成之后,他的那些底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跑到千里之外绝对没人认识他。

这个保证,让林文彪很是心动,也很向往。

混江湖的人,只要有了两三年,甚至只要一年半载,就会向往太平日子。

打打杀杀?电影看多了。

“问题不是那些楼下的。”虎大高皱眉说道。

张贲将图案乱七八糟地划了划,道:“不错,主要就是518里头的问题,想必你们也发觉了,那里面,有东西,而且还非常的厉害。”

虎大高判断道:“我估计应该是三到五把,上限还可以加,但是实力很高,我没有看出他们的位置,而且有些地方,太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布置过的。”

“你们那天坐的地方不对,看不到全貌,我是扫了一遍的,大体上,恐怕安放二三十只狗子都没问题。”

张贲狞笑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一点不怕,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可以进518而且不会有问题,这就足够了。”

虎大高点点头,三人起身,打了个车,前往大千世界。

NO.5刀客

NO.5刀客

河南伏牛山青云观。这两日出了雾松,山上的台阶冰厚厚的一层,来往的人也就少了,只有一些信奉香火的豪客,还是耐住性子,老老实实地爬着山,在道观里头烧上一炷香,迎门落挂极为有气势,左边写着:山不是山。右边写着:水不是水。

门头金字牌匾:青云观。

今天倒是有些热闹,刚过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一过,就算是轻松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做礼节法事的都是程序轻松简单的,远不似做个开年大法事那般的难受。

喝着茶,青云观演武堂的堂主清虚道长心情颇为舒畅,闭着眼睛,有滋有味地摇着头,摸了摸山羊胡子,黑黑的皮肤倒是平整,不似那些老粗皮,皱皱巴巴坑坑洼洼。

“英雄。你可是有阵子没回过了。怎么了?瞧着你像是受了伤似的。”

他是京城里头的人,十四岁出家,今年三十三岁,小时候练的是架子拳,来了这伏牛山,就成了看山守山的道兵,这一带很有名气。

“庄师兄好眼力,我确实受了伤。”这人竟然是华英雄。

俊美外表,穿着一身长衫,外头披着大氅,厚厚的皮毛褂子,胳膊上绕着一圈厚羊毛,脑袋上戴着帽子,上头有个太极图。

“咦?既然受了伤,你不在武当山呆着,来我伏牛山干什么?可先说开了,你要吃喝住宿,都是要给钱的。”

冲虚皱了皱牛鼻子,有些不悦地说道。

华英雄正是哭笑不得,只好道:“少不得你的香油钱。”

“那便是好。”

庄堂主本家是河北庄家大院的,后来搬到了京城里头,姓名叫什么不知道,不过他的字却是知道的,他字伯阳,家中自然是行大了。

这边小他一点的,都喊他庄师叔庄师兄,平辈则是喊庄伯阳。或者就伯阳的叫。

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这腌臜市侩脾气,改不掉的。

“你的那四个高徒呢?我要见见他们。”

庄伯阳挪了挪身子:“我让他们给观里挣钱去了。”

“你疯了!”

“观主都没反对,你急个啥?”庄伯阳翻了翻眼皮,然后道:“你纯阳剑如此厉害,还受伤,不是被人一枪打了吧。”

华英雄摇摇头:“被西洋鬼子伤的,打了个平手。”

“我屌——”

庄伯阳拖着长长的调子,“你也忒不中用了。啧啧,本事学到狗身上去了。”

他满脸的不屑,却是根本不怕华英雄发飙发怒,自顾自地喝茶,华英雄也是只能干笑。

“他们去了哪儿?我师傅想要瞧瞧他们的资质。说不得要传些本事。”华英雄正色说道。

庄伯阳却是不屑:“又不教纯阳功,学了干啥?还不如跟我学三脚猫的功夫,好歹还能混口饱饭吃,学的杂七杂八,高不成低不就,早晚还是个废料。”

“你就跟我说去哪儿了!”华英雄瞪了他一眼。

庄伯阳道:“去了中海。”

“告辞了。”华英雄起身就走。

“不留着吃个斋饭?”庄伯阳喊道。

华英雄从身上摸出来一千块钱:“就当我吃过了。”

冲虚道长满是欢喜,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在那里数了起来:“一百、两百、三百……一千。咦?这张瞧着不对啊。”

“英雄!英雄!华师弟!有张假钱。有张假币啊!”

他在山门口大声喊着。

华英雄差点一个踉跄从台阶上滑到下面去。

“英雄!可记着了哈!你还欠师哥一百块钱呐!”

庄伯阳一脸严肃地喊道。

华英雄吧嗒一声,一脚踩滑,跐溜地往下就是窜出去三十多个台阶,别人瞧见了,还以为他身手奇好,故意这样的哩。

……

中海,大千世界娱乐中心,二层的洗浴中心此时已经全部清空,聚集起来的人手都是个个精悍,只是到底是否中用,却又要验收一下了。

张贲和虎大高陈明亮进了大厅,迎面的几个保镖冲他们点点头,张贲冲那几个保镖说道:“外头开始堵车了,注意点,差不多就要开始动手。”

他说的严肃,让人颇以为他很关心这边行情,保镖们都是点头,却也知道今天真是一个坎儿,迈过去了,就是富贵拔一拔,迈不过去,那么就歇菜吧。

进了电梯,刚过二层,陡然之间竟然里头灯光忽明忽灭,啪的一声,哐当,停电了!

“怎么了?!”虎大高惊道。

张贲也是一惊,沉着道:“应该是关闸了。屌了,下手够快。不知道备用电能支撑多大范围。”

“好像发电机那里有人守着。”陈明亮突然想起来,又道,“那个唐文浩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个,都在地下BAR和发电机之间的过道走廊里。”

张贲思索了一番,笑了:“哈哈,这个唐文浩还真是够厉害的,看来也是立马转身咬耿精忠一口啊。琢磨着,这狗日的应该是给姚氏做马前卒了,他是怕了啊。”

拿出对讲机,喊了一声:“听得到吗?喂喂!”

手机没信号,不过对讲机却还能隐约听到滋滋声,张贲喊了一遍,那头传来声音,大声地喊道:“正南哥,你快点来吧,他们已经开始朝里面冲啦!”

这些人是在二楼的?

张贲不解,却一想:保不准是一楼的。

虎大高道:“我们现在要出去吗?”

张贲摇摇头:“不急,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晾一会儿。一刻钟后,我们上三楼。”

他们三人就这般站在电梯里,无所谓地等候着时间的到来。

他们确实不急,但是耿精忠却是冷汗淋漓。瞧瞧地拉了拉窗帘,噗噗噗噗噗!那声儿跟吐西瓜子儿似的,全部砸窗上。

好在他装的是防弹玻璃,狗日的,这老小子就是没安全感。

不过情况显然不是那么舒服。

有人的身手好的变态,三下两下就从外头上了二三楼,这火力也是凶猛,让耿精忠看了摄像头录像,只觉得背皮发麻。

站起身来,喊道:“张正南他们师兄弟呢?”

“好像被关在电梯里了。”

耿精忠老奸巨猾,监控系统他是独立用了一套供电。备用电就在五楼中央机房,不可谓不隐蔽,所以,外头什么情况,他依然是了如指掌,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心惊胆颤,外头黑压压的一片人,提枪拿刀的不在少数。

大厅里的吧台全部被当做掩体,双方竟然公开交火,那动静绝对不小,只是这边道路上的车子多半都是各路人马围攻的车子,被人根本就进不来,有些好事者想要瞧一眼,马上吓的魂儿都没了。

“备用发电机呢?让人开起来!”耿精忠吼道。

那保镖郁闷道:“过道被唐文浩的人占了,全部被杂物堵住,我们过不去。”

“废物!”

耿精忠低吼一声,又叫骂道:“唐文浩这个狗*养的死贱种,操他**的,完全就是只白眼狼!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反过来再咬老子一口,真他**的……”

他骂的痛快,却是悔不当初,心中又暗想:唐文浩那狗日的能这样害老子,张正南那孙子会不会也有这个念头?

不过又一想,这张正南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进来护驾,绝非无情无义之辈,于是心中暗赞:这种傻*还真是好忽悠,江湖义气……嘿,那玩意儿能当饭吃是怎么地?

他满脸的不屑和嘲讽,有一种愚弄别人的快感,却不料,就在这时候,已经有人摸到里面来了。

乌七八黑的,真要说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一刻钟刚到,张贲沉声道:“走了。”

将电梯天顶拉开。三人鱼贯翻了出去,顺着索道,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扣住了电梯门,扯开之后,张贲一个翻身,上了三楼。

虎大高和陈明亮有样学样,都是上来。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张兄弟,你走楼梯,快点!”

是耿精忠的声音。

张贲一惊:不是停电了吗?耿精忠怎么知道我们上了楼?难道电梯里我们发呆他也知道?

耿精忠当然没那么大能将电梯摄像头供电都统一起来,只是他们一出电梯口,那边的摄像头就看到了。

只不过,耿精忠这么做,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在518,方竹雪一把将对讲机关掉,然后尖叫道:“你疯了!”

“什么意思?!”耿精忠不解。

方竹雪无奈地看着他,一边摇头

一边说道:“你这样做,不等于直接告诉张正南这个家伙,他你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吗?”

“这有什么分别吗?反正他上来了也知道。”耿精忠还是不解。

方竹雪这才知道,这男人早他**的废了,就是一头猪。

“本来这样还能再试探试探看这个张正南,现在好了,这个机会白白浪费。”

耿精忠却道:“你还在怀疑张正南?这种傻小子天底下到处都是,没必要怀疑他!”

方竹雪道:“傻小子?!哼!来中海才多久啊,就能够爬到这种层次,唐文浩那种瘪三还在底下BAR混迹,他已经每个月白拿一二十万不用出力了。你觉得这种家伙会是傻小子?”

耿精忠自己倒是怒了:“屁!我看是你这个骚*子想要勾引他没有成功,心生不忿,所以才故意找茬吧?!”

方竹雪气的脸白又潮红,好半天才道:“我懒得理你!”

张贲反应也快,对虎大高和陈明亮说道:“你们两个上去518,我在这儿。”

他们两人不解,却见张贲拿起对讲机,对里头吼道:“耿老板,你最好做好准备,还了不少走江湖的高手,我现在要去会会他们!”

这一声大吼,倒是很有威慑力,对讲机里头嗡嗡嗡的响,让耿精忠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对那边生闷气的方竹雪喊道:“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这种人就认了死理儿,怀疑他?你还不如怀疑楼下那票人能靠得住。”

不过张贲倒是没说错,这时候,确实有不少江湖高手出现。

张贲从三楼大厅的架子上取下一柄装饰用的斩马刀,这双手长柄长刃刀非常的沉重,乃是唐朝重步兵所用,威力和三尖两刃刀一个级别。

对于像张贲这种孔武有力四肢发达的人来说,再好不过。

之所以近身格斗时候大多数都会换兵刃而不是手枪,那是因为手枪情急之下,很有可能连续开枪,最后子弹打光,来不及换弹夹,对方就能够将你悲剧掉。

而且混战时候,想要威力大增,还得手中有刀子。

只是张贲懒得在前面和人火拼。

不过上了三楼来,从窗户里头窜进来的人倒是有几个。

其中一个,竟然握着一把一把秀春刀。

“屌了,这么巧。”

张贲认得这个刀客,不就是正月十五那晚上被他一下子就撞飞四楼的刀客么?

心说那个快剑小妞也会出现,正想着呢,外头又摸进来三个人。

四个人各自拿着兵器,将围堵在楼梯口一带的人,顺势斩杀的干净,下手干脆利落,十分凶狠。

可以说是出刀必死。

张贲在角落一端,冷冷地看着,双手持着斩马刀,这刀的刀锋已经开光开锋,微弱的灯光照耀在上面,折射出妖异的光晕。

那刀客瞧着这边,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张贲不慌不忙,心中暗道:嘿,不来找你麻烦,却反过来找我了。

他刀式很简单,刀背过肩,贴着自己的后背肌肉,双手持刀,整个模样看上去很怪异,但是那蓄势待发的感觉,让人浑身一颤。

宛如一头猛虎肌肉紧绷,随时要暴起伤人。

秀春刀上光亮整洁,血珠子全部落的干干净净。

这四个人都是分工明确,有个手持双刀雁翎的汉子朝着这边看来,竟然是认得张贲的起手式一般,喝道:“二师弟,收手,这厮不好对付!”

秀春刀刀客气势也已经起来,一刀落下去,眼瞧着就要砍刀张贲一般,却听到后头雁翎刀刀客一声大喊,他一紧张,不知道是该收刀还是不收。

“扭扭捏捏犹犹豫豫,你吃屎去吧!”

张贲爆喝一声,呼的一声,斩马刀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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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雁翎刀刀客大声吼道。

那刀客同样冲了过来。右手上的一把雁翎刀甩了出去,那光景,真是凶险万分,秀春刀刀客虽然一刀斩了出去,可是在那瞬间,张贲气势爆发,双目如电,简直就像是一头怪兽在他眼前,那气势压的他力道全无,这种气势,非杀人无算而不可有。

虎扑一刀斩!

斩马刀,斩的是马,马脖子马腿儿!

迎面一刀,必然要有猛虎扑咬的气势在,这气势,绝对不能够松懈,稍有一点点都不行,而且斩马刀保养不易,平时都应该用布头裹住,背负在后背,因为沉重。所以只有臂长力大之人才适合使用。

可是,迎敌时候,哪里会留给你反应的时间?

于是古代一些超级高手,一代宗师,就琢磨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刀蓄势在后背之上,只要拔刀,就是力劈一斩,躲都躲不掉。

这和日本的居合流,有点儿那么相同的意思。

但是居合毕竟是阉割过的,它确切地说,是近身刺杀,而非格斗,如今的剑道虽然也有居合奥义,可是和羽之国神梦流比起来,就宛如菜刀和环首刀的差距。

厮杀和刺杀,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之处。

虎扑一刀斩的出处不详,在威远堂的族谱上,倒是有那么一段,大致意思就是隋朝张须陀亲将所悟,后来嘛,张须陀被杀,李唐代杨隋,那亲将,兴许也是张须陀的族内亲友,倒是在李唐发扬光大。

流传下来,最早的本家是哪儿不得而知。不过天下张家是一家,指不定哪里还有人也流传着这种秘技,战阵厮杀杀招中的杀招。

多少英雄好汉抗不过这第一刀。

更何况,张贲还是一等一的高手。

“嘿!”

秀春刀硬生生地抬起来格挡,可是这刀身应声而断,当啷一声,就是要将他一刀两断,秀春刀刀客惊呼:“大师兄救我!”

张贲刚想大吼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却不料看到寒光一闪,赶紧脑袋一片,刀势威力大减,收刀一荡,那雁翎刀被他当空砍断。

“竟敢暗算老子!老子要你们今天全部死光!”

他咆哮一声,宛如凶兽,眉目狰狞,那秀春刀的刀客赶紧逃走,这样的高手,竟然也是如此狼狈,他缩到后面,气喘吁吁,面露惊恐:“不是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嘿嘿。狗日的,那天被老子从楼上撞下去没死,居然还能活蹦乱跳来这里凑热闹,真是不知道死活。你们几个,都给老子留下吧!”

他横刀而立,本想掏枪射死他们,但是心念一动,竟然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让耿精忠知道,张正南果然是忠心耿耿,义薄云天。

演戏,就要演全套。

耿精忠看了张贲方才的动作,也是大声惊呼,又道:“这个张正南,还真是义薄云天……”

义你老母!

“振侠,你不要紧吧!”

雁翎刀刀客目光关切,那个叫振侠的刀客道:“大师兄,这秃驴非同小可,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

他正说着,张贲已经冲了过来,双方的位子也谈不上多么宽阔,不过要施展手段倒是绰绰有余,这时候掏枪根本来不及,简直就是找死。

只有迎难而上。

那边快剑小妞瞧见张贲,尖声喊道:“就是这个大光头!”

张贲骂道:“操!你们他娘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斩马刀挥舞的嗡嗡作响,一刀扫出去,雁翎刀太短,只能躲闪,不过都是暗暗叫苦。这要是被扫上一刀,肯定一刀两断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感觉咂舌,怎么这光头大秃驴这么厉害,力大无穷!

“来得好!”

快剑小妞也是杀了过来,她反正也不用着和张贲硬拼,只管缠斗时候刺上一剑,刁钻无比,只挑要害,显然也是不惧杀人,是个见过血的主儿。

“奶奶的,大姑娘家家的这么凶悍,狗日的你给山中熊瞎子当婆娘是怎么地!老子一刀劈了你!”

张贲大声怪叫,只让人觉得这厮是个莽汉,而且是智商超低的那种。

另外一人,手中握着一把双联长棍,旋钮一扣,就是长棍,一解,又是双截棍,打的也是不亦乐乎。

那些守在楼梯口的人,也是想要掏枪就射,可是怎么可能打得中。这种灯火闪烁,完全看不清人影。

五个人眼中自然是轻轻松松,可是在那些普通人眼里,就显得完全跟不上了。

“大秃驴,你助纣为虐!”

“小*子!被他娘的装武林正派,你他娘的以为拍倚天屠龙记吗?”他一刀砍了出去,轰的一声,竟然直接将一面圆桌砍成了两截。

啪啦一声巨响,那动静,真的是震慑无比。

同时刀身落下,叮当一声响。好家伙,地面大理石直接被砍出火花来,一条巨大的裂缝。

“狗秃子好大的力气!”

那个大师兄大声喘气,却是嘴上不停地骂道。

张贲暗道好笑:这四个傻*还真拿我当二愣子了。

那个被唤作振侠的,想来是老2,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砍刀,当做秀春刀来使唤,颇有六扇门的派头,可惜张贲不是绿林好汉,他也不是锦衣卫东厂。

“这位兄弟,你难道真要保耿精忠这种货色?”

大师兄大声喊道。

他之所以这么喊,乃是因为他们四个打一个,都是压不住这凶厮。

张贲去嚷嚷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呐,还是给我歇歇吧!”

“等等!兄弟你师门何处,少不得我们有交情!”

大师兄冷汗淋漓,这厮太凶悍了,他们四人杀过来,竟然被张贲一个人应付的绰绰有余。

这光景,这阵势,桌椅板凳都是飞舞起来,木头渣滓到处都是,普通的不朽钢管一刀就断,那些想要过来帮忙或者开枪的马仔,都是目瞪口呆,却是因为张贲在那里绰绰有余,又不好开枪了。

不过他们都是惊骇无比:这就是以一当百张正南?浦杨闸上无敌手,这他娘的根本就是武林高手吧!

拍电影呢这是!

电影里头是飞沙走石,这里说是飞桌走椅也不为过,空气中弥漫着被斩成碎末的木头渣滓的气味,更是有一股油漆被刮下来的难闻味道。

“不可能!”张贲冷笑一声。

却也佩服这四个家伙,居然还真扛得住,奶奶的,老子就斩死你们吧!

他已经是杀性大起,打的正爽,手中的长柄斩马刀舞动起来。恐怖非凡,这等怪物,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制造机器。

被他砍中了,那真是跟五毛钱的肉包馅儿一模一样了。

“我们是河南伏牛山青云观的!拜在清虚道长门下。”那大师兄吃不住了,这种怪力,他抵挡了两三次就觉得完全不是对手,那个快剑小妞也是冷汗淋漓,早就没有开始时候的嚣张,低调的很,一句话偶读不说。

至于那个拿着黄铜长棍的汉子,脸色苍白,他是最受累的,被张贲连续砍在黄铜长棍上一共一十三刀,那感觉,比被车震一百三十次还要难受。

一口闷气积郁在胸口,迟迟发不出来。

这是为何?

一些武者,出手之前会含一口气,这手持黄铜长棍的汉子,本来是要一口气长棍挥舞出来,却不料张贲早就察觉到他的动静,在他一气呵成要成不成之间,一刀斩过去,生生地把他打断,憋住,就仿佛你在KTV裸唱,突然有人喊警察来了,你唱到正当中,被硬生生打断憋住,就是那般感觉了。

如果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一十三刀,就是一十三次,论谁高潮快到时候被打断十三次都会郁闷的要吐血。

“不认识!”

张贲大声喝道,继续挥砍。

那大师兄又喊道:“我师妹也曾在武当山学艺!”

张贲收刀,竟然停住了,立在那里,笑道:“你们和那个娘娘腔华英雄什么关系?”

快剑小妞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吃力地断断续续说道:“不、不许……你这样……说、说华师叔!”

“还是个痴情的小妞儿,不过就你们这四个傻*,还不够老子一通砍的,识相的,赶紧滚蛋,老子念在和华英雄有个点头之交的份儿上,放你们一马。要不然,老子手中这把长柄斩马刀,可是已经饥渴难耐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斩马刀,狰狞说道。

那大师兄躬身道:“我们认输,不与高人争锋。”

张贲扭头对楼梯口那般马仔喊道:“谁也别开枪,放他们走!”

“我叫鲁剑坤,二师弟叫陈振侠,三师妹叫沐飞雪,小师弟叫王天。多谢兄弟不杀之恩。改日拜谢。”

说罢,倒是爽气,领三人,朝窗户外头就是一跃,顺着凸起物就是蹭蹭蹭地下去了,落的极快,到地上后,那边有个中年人拦住他们:“怎么了这是?你们怎么下来了?东西拿到了?”

“上头有高人?我们不是对手。”

鲁剑坤颓丧地说道。

“什么?!你们四个人好不好?你们玩儿我是吧!”中年胖子大声地嚷嚷道。

张贲笑了笑,暗道:这四个傻*原来也是过来赚零花钱的,还真以为他们侠气冲天要锄强扶弱呢,他娘的也是烂狗屎,装逼来的。

“伏牛山?青云观?嘿……啥时候去耍耍,也好让他们长点记性。”

他喃喃自语,自顾自地上了楼,扛着那把长柄斩马刀,威风凛凛,那派头气势把一群马仔保镖都是吓的目瞪口呆,刚才那动静,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想到这个张正南,竟然是这样的厉害,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你听听,伏牛山,武当山,多有江湖味道啊,多有武侠味道啊。

鲁剑坤师兄弟四人悻悻然地退场,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里,那中年胖子等他们走了之后,才狠狠地叫骂:“呸!**,之前还当他们是神奇四侠呢,奶奶的孙子,拿钱不办事儿的货色!”

鲁剑坤师兄弟四人其实还是小有名头的,毕竟男女都有,做安保和贴身保镖的记录都是非常的好,在安保圈子里头,外号剑侠飞天,属于金牌保镖,不过这一回,虽然折了,也不损他们金牌保镖的名头,毕竟这回干的活儿不是安保和贴身保镖。

击退剑侠飞天四人,上了楼,张贲假装虚脱一般,将斩马刀随意地往墙上一靠,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冲耿精忠说道:“耿总,得休息一会儿,真要是再来一波这样的,老子就扛不住了。”

“张兄弟,你、你你怎么放他们走啊!他们弄死我们这么多人!”耿精忠跳脚地喊道。

张贲却是正色道:“耿总,你有所不知,他们是伏牛山青云观的人,如果他们死了一个,到时候会来超级高手的,更加麻烦。放走他们,也是无奈,我也是为了耿总你好。”

耿精忠一愣:“啥意思?还真有江湖啊?”

张贲笑道:“哪儿没有江湖啊。”

耿精忠见他不似说谎,道:“张兄弟,我错怪你了,你一片好心,唉,都是我的错,我给你倒杯水。”

这屋子里的保镖都是惊诧,不过也是佩服张贲的手段,太他娘的厉害了,一把刀子能打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妖怪,不过那种情况下,手枪确实不便利,你想要掏枪恐怕就被人一刀斩了胳膊,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也亏难着张贲这般厉害,才是让人佩服无比。

“耿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不过那四个人还算讲规矩,都走了,没有留下,否则的话,真是心腹大患,我也是不好下死手,否则杀个一个两个,也不是没有能耐,但是这样早晚给耿总带来**烦,所以就把他们逼退就是了。”

他一口气将茶水灌了下去,倒是爽气,耿精忠心中竟然浮现出一丝愧疚和恻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了?这个傻大个儿虽然憨厚,可是这耿直心肠,真是太好了,一是一二是二,这办事,没有比这种人更牢靠的了。

耿精忠心中暗暗想道:事成之后,不管如何,定要好好报答一下这个张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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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出去观察了一番。他上了天台,这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直升机平台,心中暗忖:难不成耿精忠那狗日的还想着乘飞机逃跑?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兴许是有的,于是掏出手机,开始拨通报警电话:“是警察局吗?出事儿啦,出大事儿啦!大千世界有人火并,死了几十个人啦!”

大声嚷嚷,接话员小妞一愣:“先生您能详细细说一下情况吗?”

“他们都拿着枪,有步枪手枪还有手榴弹,我正在拍摄,你们快点儿过来。”

说罢,他把电话挂断,手机卡拔出来扮断,立在那里好一会儿,心道:防暴警察一来,什么事情都摆平。

他也够损的,如果防暴警察来了,耿精忠才是真正的不好走,就算是能走,他也没办法走。

武警会出动的。

他拿出另外一只手机。拨通徐海兵的电话:“徐叔,你可以朝这边来了。”

今天晚上徐海兵他们是夜间拉练,要从海滩过江到卫星城,到时候再“碰巧”看到暴力犯罪,他们再“碰巧”维护治安,保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那真是无话可说了。

至于耿精忠,自然是要在他们来之前干掉。

张贲下去的时候,几个保镖问道:“张兄弟,什么状况?”

“人太多了,四周都被堵住了。”

张贲一脸郁闷的样子,让保镖们都是紧张不已。

耿精忠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看到张贲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道:“张兄弟,现在情况紧急,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会的!”张贲肯定地说道。

这时候竟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显然是爆炸声音,在楼梯口。

一群保镖都冲了出去,虎大高也是假模假样地冲出去,陈明亮顺手将门关上。

随后却是一左一右站着,守在门口的架势。

“耿总,我看见天台上有直升机平台,你可以从空中逃走!”

张贲提醒道。

耿精忠一喜:“张兄弟果然聪明!”

说着,就要离开,突然房间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立刻有断然否决道:“不能走不能走。我走了就没有保障了。”他还是舍不得那些东西。

“谁在里面!出来!”

张贲突然暴起,抄起那把长柄斩马刀,就藏在门背后,然后对耿精忠大声喊道:“耿总趴下,这里头有人!”

“是、是……”

耿精忠还没有喊出口,张贲一脚踹了出去,将门踹开,只见里头或站或立五六个人,两女四男,两个女的一个是方竹雪一个是赛金花,四个男的……则是一个都不认识。

张贲将刀放在地上,皱眉道:“原来是两位小姐,这四个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耿精忠连忙道:“不要紧张不要紧张,都是自己人,他们是我请来的贴身保镖,东南亚有名的神枪手。”

张贲点点头,又坐回沙发上,奇怪道:“贴身保镖贴这么近啊?”

耿精忠讪讪然笑了两声,然后又道:“张兄弟可不要小看这四人,他们都是枪法一流的,都是高手。当然了,功夫肯定不如你的。”

他半是夸耀半是得意,让张贲觉得好笑,心中暗道:这四个人,还真是低调,不过这老乌龟还真是白痴,将四个大男人塞在自己女人身边,还贴身保镖,该不会是贴床保镖吧。

赛金花起先见到张贲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可真是惊了一条,她正在手指甲上涂着指甲油什么的,倒是自得,不过张贲闪人后,她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张贲心中盘算起来,如果突然拔枪,会不会节奏太慢,被他们四个直接打成马蜂窝?

他有些犹豫,心说还是得找个机会。

这时候,突然外头警笛声音轰鸣,大喇嘛呱啦啦的响,这一下子,可是把耿精忠的半条命吓了出来。

他一声大喝:“赶紧走!”

撩起一只大箱子似乎就是要闪人,张贲假意去捡他的那把长柄斩马刀,四个枪手护送着耿精忠去开房门,却不料张贲突然回身啪啪啪啪就是四枪!

可惜只有两个人被他打中脑袋,另外两枪打在了衣服上,那两人闷哼一声,却是没事儿!

避弹衣!

**!

张贲瞪大了眼珠子,就地一滚。翻到沙发后面,这时候那两个枪手抬手就是一枪。

同时开枪,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两颗子弹,砰的一声,打在地上的钢刀上,竟然直接蹭的一声溅起火花来。

这一幕实在是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耿精忠吓的直接趴地上,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过来,那狗日的张正南也是反骨仔!

“张正南!你这个狗*养的——”

这时候,房门嘭的一声被突然打开,张贲起身就是两枪啪啪,终于又干掉一个,虎大高进来就是一枪和人对射,那枪手开枪的同时陈明亮已经推了一把虎大高,那枪居然落空,陈明亮胳膊被打了个对穿,血流如注。

张贲将斩马刀朝前一扔,噗嗤一声,那枪手直接扑地,双眼狰狞,挣扎了一下,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正南!你你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耿精忠瞪大了双眼。惊骇地喊道。

方竹雪却是冷冷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假装是个傻大个儿,标准的装傻充愣嫖*子。”

张贲冷笑道:“臭*子,你也够阴的,好几次差点被你看穿,要不是老子演戏够档次,早他**的被你拆穿了。”

方竹雪却是笑了笑:“演戏?张正南……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大学的。我可是学的就是表演,你到底是不是演戏,我一清二楚。”

“只可惜……”方竹雪眼神黯淡:“这老东西不知道好歹,优柔寡断。像你这样的烂仔,全世界要多少有多少。他却以为是捡到个宝,嘿,岂不知道,这真是引狼入室!”

“狼?你也太小瞧我了!”

张贲笑了笑。

他手枪依然举着,冷声道:“你们三个都他**的别动弹,耿精忠,你要是再手往下面掏,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去吧保险柜打开!”张贲厉声喝道。

“哈哈哈哈……我还当你要什么,原来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不过这样我就不怕了,想要我打开保险柜,那是休想!”耿精忠倒是得意起来,“你要是求财,我倒是怕了,要保险柜里头的东西,对不住了,我可是不怕你威胁。有种你开枪试试?”

张贲狞笑道:“你当老子不敢?”

耿精忠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我死了,你还怎么找到另外的东西呢?”

“我确信里头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张贲冷笑道。

“嘿嘿,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布置后招呢?只要我死了,那些东西就会脱离你们的掌控,出现还是不出现,就由不得你们了。”

耿精忠笑的得意,张贲突然开枪了!

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

“傻*!我再问你一次,开不开?”

张贲厉声喝道。

这时候方竹雪却是冷笑道:“他是不会开的,开了早晚是死,不开或许会死,反正或许都是死,倒不如不顺你的意。”

张贲一把将方竹雪扯了过来,单手拎住她的衣领:“臭*子,我让你说话了吗?”说着,一把将她甩了出去,撞在墙上。

方竹雪痛的直哼哼,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她将烂衣服缓缓地脱去,脱的一丝不挂,嘴里却是说道:“我发过誓,以后再也不穿破衣服。”

竟然是将底裤也脱掉。当着众人的面在那里换衣服。

虎大高和陈明亮瞪大了眼珠子,道:“**,这骚*子可真够味儿的!”

“怎么?你们两个想要试试?保证你们满意,我在床上的功夫,可是更够味儿呢!”方竹雪倒是不动怒,依然是平静地说道。

回头看着虎大高和陈明亮,那叫一个平静。

只是这瞬间,却见赛金花嘴朝着张贲这边猛地一吹,噗的一声,一枚小针扎在张贲的身上,张贲脑袋一晕,又见赛金花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虎大高:“不许动!”

陈明亮胳膊中枪,根本没办法抬枪,场面变化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赛金花轻蔑地笑了笑:“张正南,本来老娘还想着抽个空,把你勾到床上好好地体会体会顶级猛男的滋味,不过可惜了,你太狡猾了,老娘可没功夫上了床还要玩心思,所以,送你上西天吧。”

“别挣扎了,这可是剧毒氰化物,我含舌头底下可也是吓了老半天,好在着微型针管还不错,很有用。”

赛金花将嘴里一个小东西吐了出来,落在地上,张贲看上去摇摇欲坠一般。

拔掉了针头,张贲软在沙发上,低声喘息道:“也就是说……这是剧毒?”

“当然是剧毒!不过你能撑这么久,真是意外,一般人,可是当场就要死亡呢。”赛金花笑了笑,很是得意。

但是,突然张贲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如果……不是一般人呢?”

“不是一般人……”

砰!

张贲瞬间开枪,命中赛金花的胸口,瞬间鲜血溅射出来,赛金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珠子,摸了摸伤口上的鲜血,张了张嘴,还是不可思议,命中位置在她心口附近,奶头边上一点。

“你、你怎么……怎么……”

赛金花张了张嘴,张贲再度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将这个女人解决掉了。

张贲冷笑说道:“剧毒?**你奶奶的祖宗,害老子还以为是迷幻剂,吓了我一跳,早说是剧毒,老子还怕毛啊!”

这一回,连方竹雪也是瞪大了眼珠子,这两个女人都是好算计,晃晕了虎大高和陈明亮,暗算张贲,这一气呵成,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这两个臭*子,还真是歹毒的一塌糊涂!

好在……人算不如天算,张贲最不怕的,就是毒啊!

生命之泉这种逆天神物在,你就算是让张贲泡在剧毒药水里,也是完全不给力啊,没把毒药全部中和,就算不错了。

“你、你是人是鬼——”

方竹雪这时候尖叫起来,宛如厉鬼。

张贲却是反手一个耳光,狞笑道:“你们两个臭*子,算计的不错嘛。实话告诉你吧,耿精忠叫我去书房的时候,我就知道在旁边有人,但是判断不出来大概几个人,再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我和耿精忠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只有你在,那么赛金花这个臭*子就不在。”

“奶奶的,你说,这是巧合吗?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这样,当我傻*不是?”张贲笑了笑:“不过没料到这*子嘴里含着东西,差点儿就着了道了。”

“张正南,你赢了!你够狠!你扮猪吃老虎,装孙子害人,你厉害!”方竹雪突然笑了笑,“我们做笔交易怎样?只要你放了我,你要我怎样都行,你天天变着花样儿操我都行,只要饶我一命!”

砰!

“饶你妹啊!”

一枪打死了方竹雪,张贲缓缓地走到耿精忠面前,蹲下,然后对虎大高道:“把他拎起来。”

又对陈明亮道:“把这四个家伙全部剥光,还有这两个臭*子也是,全部剥光。”

然后打开箱子,里头密密麻麻好些东西,有账本,有光盘,还有许多单子。

不过显然不全,耿精忠这老小子狡兔三窟,藏东西也是多处,张贲对耿精忠道:“耿总,给个痛快话吧,你到底开还是不开?”

耿精忠对张贲的心狠手辣算是领教了,哆哆嗦嗦,尿裤子了,颤抖地说道:“不……不教!有了东西我才能保命……”

砰!

张贲朝他脑门上就是一枪。

“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一枪可是把虎大高吓了一跳,张贲拎着尸体,走到书房,然后看了看位子,他将耿精忠的尸体放在了某个位置上,那书架没有动。

张贲想了想,摸出一颗子弹,轻轻地放在上面,那书架缓缓地移动了……

“我就知道嘛。老子学机械的,当老子不知道重力感应装置?”

书架果然移动开来,展现在张贲面前的,是那只密码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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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是移开了,可是容不下两个人。张贲推了推,不好发力,皱着眉头,想了想,抄起那把长柄斩马刀,一刀将耿精忠的手掌剁了下来。

虎大高和陈明亮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这小子真他**的狠。

地上的四男两女已经全部剥的精光。

赛金花心口那一枪打的真是精准,一枪穿心,而且因为错位,把赛金花的半个**都打烂了。

“**,怎么下得去手的,这俩骚娘们儿,真是馋人。”

虎大高摸着头,沉声说道。

陈明亮笑道:“就你管不住下面的小头,瞧瞧人家,这才是本事。”

两人对视一眼,虎大高笑道:“我这不是说说嘛。”

他两人站在房门口,喊道:“张兄弟,现在干嘛?”

张贲道:“这房间里值钱点的东西你们两个能扫的都扫掉,全部归你们了。”

两人眼睛一亮,对啊。奶奶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立刻抄起箱子来,还准备了只麻袋,奶奶个熊的,什么金银珠宝都塞上吧,那俩烂*子的行李里头,珠宝你别说,还真是不少,而且都是高级货,就这么些东西,回老家,那真是买几十亩地都不带皱眼皮儿的。

不过显而易见他们两人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徐海兵出力,怎么着都能拿出去,再说了,按照计划,就这个光景,徐海兵也差不多带着武警要经过这里,然后再来顺势围剿,到时候大家也是轻轻松松,互不相干。

张贲将血淋淋的手掌放在了掌纹识别器上,屏幕提示张贲进行虹膜识别,张贲皱眉,转身就将耿精忠的眼珠子挖了出来,放上面识别,然后打开手机扩音器,播放着耿精忠的声音。声音识别也是通过。

“**,还真他娘的不好搞。”

张贲皱着眉头,这时候窗户外头已经是喇叭声大作,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徐海兵的声音,他已经到了。

拉出来的武警有一百多人,控制这种场面,绰绰有余,人人一把自动步枪,你对着试试?

各个都是全副武装,这群大兵都是皮肤黝黑,目光冷冽,显然是被徐海兵操练的够呛,这会子碰上这种热血沸腾的事情,指不定还要找几个硬茬子拳打脚踢。

正说着,突然边上传来争执声,啪的一声,一个青年冲着一个战士吼道:“小子养的,你个小咋种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徐海兵骂道:“**你奶奶的祖宗,你敢打老子的兵?!”

“别打别打!这是我们姚氏……”

“姚你**烂*子!”徐海兵跟着张三贤学艺多年,实力自然不俗,一拳头砸出去。那中年人当时就是晕了过去。

这时候徐海兵大声吼道:“这些人负隅顽抗,拘捕反抗,又极端暴力反抗倾向的,就地击毙!”

“是!”

那声音真的是超有震慑力,路上被堵的那些车子里,一些出租车司机都是按着喇叭,然后拍着车门大吼道:“好样儿的!”

“解放军好样儿的!”

徐海兵反手一个耳光扇在那个青年脸上:“地位高是吧?后台硬是吧?老子把军衔一扯大不了回家种地去!你狗咋种的敢打老子的兵?你***再动一下试试?老子一枪蹦了你你信不?”

徐海兵是个爆脾气,配枪出鞘,顶在那青年额头上,把那青年吓得脸色刷白,当时就不敢说话,确切地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而这个时侯,张贲却是用尽听力,根据那天对耿精忠开锁时候的记忆,不断地揣测着那肌肉的运动大概是在什么位置上。

那声音嘎啦嘎啦嘎啦,宛如齿轮不断地交叉,还有无数发条在那里运动似的,这中锁,除非有人能够感应到头发丝的二十八分之一以上,才能够开出来。

寻常人当然不行。

但是张贲的听力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太多,如果专心运用耳力的话,能够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一些东西。

“张兄弟,这些……”

“别吵!”张贲瞪了一眼他们,将手中的眼珠子扔了过俩,把虎大高吓了一跳,赶紧噤声,蹑手蹑脚地出去。

**,不专心听。还真是搞不定啊。

张贲只觉得仿佛是有成千上万的齿轮在那里同时哈拉哈拉的响,要分辨出来,还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不过好在这并非是难事。

各种条件都被他运用起来,耿精忠的习惯,那天的印象,还有听力。

时间过的很快,徐海兵还在让那些人一个个抱头蹲下的时候,有一批人从后面逃窜,准备从地下BAR逃走,但是唐文浩的人堵了去路,他们只能强行冲。

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火并,最后竟然变成了互相对射,唐文浩这个白痴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因为这帮人狗急跳墙,竟然被乱枪打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的这么窝囊。

实际上,他已经想好了壮大自身的路子了。

有大千世界这边的底子,再加上闸上区以前的实力,整合起来,那真是不小的一股力量,可以说,他真的是想的很好。

不过很显然,事情不会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去走。

一切都显得这样的陌生。

到死。到最后小弟们全部逃窜,他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那些人最终还是没有逃掉。

在树上和墙头上,徐海兵早就让枪法好的小战士上去了,突突突突,声音不绝于耳,不多点时间,那些家伙就全部老实了,在一排排的大枪瞄准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此时此刻,古强也在这里头。他穿着警服,一副人民卫士的模样,身后跟着几个小警察,还有两个刚刚毕业,原本意气风发,现在垂头丧气的学员。

“张贲啊张贲,这难道都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吗?”

徐海兵他是认识的,在车站上打过照面。

徐海兵正在殴打一个青年,古强过来之后,徐海兵才愣了一下:“是你啊!”

古强轻声道:“算了,他身份也算高的,不是很好收拾。”

徐海兵笑了笑:“行了,承你个情。”

古强颇为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将那个青年扶起来,道:“姚先生,就当今天你没来过这里,怎么样?”

徐海兵看着古强,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挺会做人啊。

这个青年看着徐海兵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徐海兵却是眼睛一瞪:“哟呵,是不是觉得将来找人弄死老子啊?你只管试试看!你要是不报复,就是臭*子养的!”

徐海兵指着他,根本不惧。

古强对这青年说道:“姚先生,你要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那么今天事情和你无关,你要是在这里纠缠,那么对不住了……”

他拿出了一副手铐,这青年冷哼一声:“没事儿发生过?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我怎么样!”

“那么很遗憾了。”

古强点点头,站到一旁,徐海兵无所谓地说道:“谁也别想走,哼哼,今天如果不把你们一网打尽,可就白来了!”

他这么一说,这青年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隐隐觉得似乎有所不妥。他拿起手机,却被古强收走,那青年惊恐万分,知道此时可能事关重大,古强却是心中有一股畅快,觉得自己重见天日,也就是这一个晚上了。

张贲额头上冒着汗珠子,他慢慢地转动着,慢慢地听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徐海兵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现在已经有中海市的领导来了,是副市长东方刚,带着一票人,在这里询问,听说了事情始末之后,紧紧地握住了徐海兵的手掌:“谢谢你啊,非常的感谢你啊徐教官,你真是……真是人民的英雄啊!”

徐海兵心中暗笑:恐怕是让你死里逃生,感觉不错吧。

不过却是徐海兵小人之心了,东方刚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性的。

张贲心中一定,突然咔哒一声,大喜:“**他**的,成了!”

打开了保险柜,里面的资料档案文件照片,起码有几十斤,还有不少钞票现金还有金条。

虎大高和陈明亮俩混蛋装的东西起码有两百多斤,是一人两百多斤。

真亏难他们的,这东西装的。

不过拿起来也是无压力,此时已经来了电。

张贲将东西全部收拾好,两只航空箱子,装的东西起码有四百多斤,不过他却是肌肉紧绷,仿佛没有压力一般,对两人道:“可以走了!”

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徐海兵,又马上挂断。

徐海兵了然,带着几个小战士,大声道:“跟我冲!”

大概是十几个战士跟着他冲了进去。

刚进电梯,徐海兵就道:“衣服呢?拿过来!”

有个战士从怀里面将东西拿了出来,是迷彩服。

上了电梯到五楼,张贲他们已经等在那边了。

徐海兵一个人上来的,将衣服扔给他们,然后道:“事成了?”

张贲点点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发个信号,再拉闸十分钟,我们从后面扯,你让你的兵让路。”

“放心吧,万无一失的!”

NO.9会见东方刚

NO.9会见东方刚(第一更)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徐海兵带着兵扫了一通,张贲和虎大高陈明亮毫无压力地从后面撤走。

出去不过一百五十米,那边是个小巷子,边上的发廊里都是关灯,偶尔亮着氤氲红灯,也是透着一股子风尘气,几个小姐穿着暴露,大半个胸脯都在外面,裤子也是叉在那里,勾引着那些不着调的混子。

却瞧见张贲三个彪悍壮男,满身是血地路过,顿时吓的面容失色,扔掉手里的香烟就关了门,生怕这种闯江湖的人物进来。

有个小姐轻声问道:“雪姨……那人、那人不是张正南吗?”

里头有个年岁不小的女人兴许是这帮小姐的老妈子,老鸨一般地打扮,她是不让别人叫她妈**,只管叫她雪姨,好歹听着,不是那么脏……

“真是张正南,另外两人,好像是他的师弟什么的。听说都是厉害的角色,前头正在大闹,不知道什么事情。”

雪姨也是怀疑,她壮胆出去看了一下,只瞧见四周路灯都是突然灭了,吓的她尖叫了一声,感觉朝屋子里头钻。

一帮小姐平日里算是见过风浪的,什么样的大哥人物没见过?林文彪当初混迹的时候,还不是到她们这里来嫖烂*子?

不过嘛,张正南轻易不近女色,倒是小有名声的。

张贲三人身上都是几百斤的东西,拖拽了好一会儿,陈明亮才喘着粗气:“**,真他娘的沉,老子这辈子,除了当兵那会儿,还真没这么干过。”

虎大高笑道:“赶紧的,有这功夫扯嘴皮子,早点落脚。”

然后看着张贲身上几百斤,暗暗咂舌:这是人么?

前头停着一辆大金杯,车子上四脚蛇朝这边看着,然后开着车窗挥了挥手。

“这小子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陈明亮掏出手枪,沉声问道。

张贲道:“别紧张,我叫他回过来的。”

原来,张贲给这小子五百块钱,上头写着字儿,四脚蛇这小子倒也机灵。毕竟之前张贲也说过这个小法子。

原因么,那是张贲得防着虎大高和陈明亮两人,万一这俩小子见财起意,那真是得不偿失。

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互相不认识,该做的还得做的地道。

虎大高和陈明亮当然不知道,张贲只是将东西放上了车子,然后三人都坐好,四脚蛇见三人身上都是血腥气,连忙问道:“正南哥,我们去哪儿?”

“旧货市场在西郊的仓库,地方你知道的,速度点。”

张贲说完,四脚蛇就发动了车子。

那仓库倒是不算偏僻,边上也是有大马路的,唯一不爽的就是探头还没装,因为路还没有修通,这时候还是比较人迹罕至。

整个仓库区拢共只有三十个人。

其中二十个是保安。

那仓库极大,因为货物不是很多,此时放置的都是一些旧冰箱和空调,摆放的整整齐齐。上头的行车也是好些日子没用,正月里真是没啥大忙的。

好在这里也有浴室,陈明亮将伤口处理一下之后,张贲让四脚蛇送他去医务室搞定,他又对虎大高说道:“就等段时间吧,这时候,也不怕。”

他们三人自然是不用怕,怕的是另外一些人。

姚氏上下听说大千世界被扫,武警出动,吓的都是脸色发白。

再加上公子姚振宇竟然落在警察局,东方刚亲赴现场,这事情就是铁证,想要翻案绝无可能,用手段?正好落在东方刚手里。

只是让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是,那耿精忠房间内,也就是518,竟然是一片血迹狼藉,保险箱被清空的干干净净,而耿精忠也死的惨不忍睹,手掌被剁,眼珠子被挖,两个极品尤物女人一个被爆头一个被穿心,也是死的不能再死。

赤条条地剥光,整个场面很是诡异。

而在墙壁上,还有血色大字一排:杀人者,武松是也。

让取证的警官拍照的时候都是觉得反胃。

东方刚知道后,瞪大了眼珠子,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水浒看多了吧!”

字是张贲留的,他根本不惧。这个光景,也就是让别人猜去,他怕个毛?

洗澡结束之后,陈明亮也回来休息,张贲此时接到了古强的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道:“东西到手了?”

“到手了。”张贲沉声说道。

“给我!”

“想都别想,你现在拿过去,只能是送死。给你上头发话,就说证据有了,就看他有没有手段震慑群雄大杀四方了。不是严打嘛,来点厉害的让我瞧瞧,否则,我就自个儿往上头捅了。你不是说你捅天不得不捅吗?就给我看看,你有多大的魄力。”

说罢,张贲挂断了电话,冷笑一声:“就这么给你?当我傻*么?”

古强心头嘎登一声,然后叹了口气,道:“果然不能小瞧了他啊。”

他给李长明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妥了,证据到手,但是下线不给我,他让我转问你,有没有魄力将人一网打尽。”

李长明接到这个电话,下意识地想要砸电话。心中暗骂:你以为你是谁?!

一网打尽?这不是摆明了让李长明也随时做好送死的准备么?

而且……兴许东方刚也逃不过。

古强也是无奈,只好道:“他还说,剩下的证据,他也已经知道在哪儿了!一网打尽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李长明愣道:“他和耿精忠有仇?”

古强道:“没有。这个你就别问了,他让我捅天,我只好捅到你这里来了。”

李长明骂了一句:“**他祖母的祖宗!”

他平时都是比较斯文,这光景,也是不得不骂了粗口。

“我能见他吗?”

古强道:“他说了,谁掌控大局,谁可能被*掉,他就见谁。”

“好!我帮他联系东方刚!”

第二天的时候。张贲将几十斤的证据收拾好,然后对虎大高和陈明亮道:“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化妆一下,该出去的时候也得出去,弄来的这些东西,等时机到了,我帮你们清空,多少钱全部点给你们。”

两人连连道谢,又道:“徐老大那边我们得给一半,他带的那百多个小兵达子,也往他们家里头塞点,我们两人,一人占个两成就够了。”

张贲拍了拍他们两人肩膀,笑道:“好汉子,仗义!”

虎大高手指搓了搓鼻子,憨笑道:“咱干的事情被枪毙十回都够了,但咱不亏,心安理得。”

“万事但求心安理得!”

张贲点点头,将墨镜戴上,换上一身行头,戴上一顶旅游帽,古古怪怪的,两人都是惊讶,张贲笑了笑,领着四脚蛇出去了。

车上,张贲问他:“你怎么就真敢开车过来?”

四脚蛇一边开车看着前面一边说道:“也怕。不过我老娘知道是你给我钱买的鞋子,就跟我说,你老板人不错,正月里能帮帮忙的就帮帮,所以我就问我一个发小借了一辆大金杯,开了过来……呵呵,费了一条香烟,有点心疼。”

张贲哈哈一笑:“将来想过干什么没有?”

四脚蛇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唐哥被人干掉了,垮了,现在那些不想混的,都来找我,不过他们也是看在正南哥面子上。他们的意思是。凑个份子,做点汽车装潢洗洗车的买卖,让我做头头。”

张贲倒是意外,点点头道:“知道走正道,还是好的,你们混不了江湖的,这样吧,钱我出了,招什么样的人进来,你知道我的脾气,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成立一个公司,只要不亏就行。”

“哪儿能亏啊,他们跑黑车的,都准备往我这里来洗车呢。”四脚蛇似乎是在憧憬着将来的生活。

张贲笑了笑:“行了,缺什么说一声。”

四脚蛇一边开车一边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好半天,才道了一声:“哎。”

我得像个人样儿了!

四脚蛇心中暗暗地发誓。

将张贲送到的目的地,让四脚蛇有些发憷,中海市警察局,门口那招牌可真是吓人,四脚蛇惊异地看着张贲:“正南哥,你要自首?”

“滚你的蛋吧!老子要自首,他们敢抓吗?”

张贲嚣张地说道。

四脚蛇摸不着头脑,张贲连忙道:“走吧走吧,老子进了局子,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

四脚蛇噢了一声,依然探头出窗喊道:“正南哥,你小心点。”

张贲挥挥手,四脚蛇才开着大金杯跑了。

这时候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古强:“我到了,在大门口呢,来接我吧。”

出来的人是李长明和古强。

张贲穿着风衣,将帽子一脱,大光头,黑色凶兽巴虎纹身,那模样,说不出的狰狞,这一脸凶悍的模样,就是花和尚鲁智深的路数,鲁提辖兴许还差了张贲许多。

“里边儿去呗,呆这儿干嘛?”

张贲笑了笑,竟然是大摇大摆,领着李长明和古强往里头走。

让李长明恨的牙痒痒,心中暗道:好嚣张!

到了目的地,房间内坐着个中年男子,俊美硬朗,眉目就是特正义果敢的那种,看到人进来,他也是皱着眉头:这是什么人?

张贲身上的江湖气依然是很重,古强尴尬无比,他只能坐在一旁,这时候还没有开始动作,只是各方面都在颤动紧张罢了,估计这个光景,各方准备着钞票跑路的人,不下百人。

李长明到了会议室,才冷声道:“你不怕我们现在抓了你?”

“你动一下我试试?”张贲大大咧咧地说道,根本不看他,轻蔑无比。

“你!”

“你什么你!一个废物警察局长,也敢放屁!有能耐冲犯罪份子说去,有能耐冲买办官僚说去,有能耐,你倒是把我抓起来枪毙啊!”

张贲毫不忌讳地在那里嘲讽,让李长明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时候张贲还是张正南的装扮,外貌特征很是奇特,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贲突然搓了搓脸,原本那些很狰狞的表皮,似乎掉了一层下来,而头皮上的那条纹身,也逐渐消失。

张贲将外套一脱,哈哈一笑:“怎么样?大变活人,你有啥证据?”

东方刚也是目瞪口呆:“你拿到手的文件和证据呢?”

“你就是东方刚?”张贲问道。

“是,我就是东方刚。”

张贲笑了笑:“那感情好,先让你瞧瞧吧。”

他甩出来一些票据签字还有照片,那些照片,都是一些官员和女人在床上的**,角度刁钻,场面火爆,一句话:很黄很暴力。

至于昨天大千世界六楼中解救出来的一群少女,更是让张贲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群废物活撕了,耿精忠是渣滓不假,可李长明这种废物也是让他火大的原因。

畏首畏尾,毫无魄力可言。

“还有的呢?”

张贲笑道:“东方市长,恕我直言,就你现在的能力,恐怕那些证据拿出来,就得凭空消失吧。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不如再往上头捅一下,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不了你就不做这个副市长好了,如何?”

东方刚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却又抬头道:“好。”

轮到张贲愣了,他笑了笑:“有点儿意思。”

东方刚奇怪地看着他:“看你的年龄,也很年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

“心狠手辣?”张贲笑道,“杀人和杀鸡,在我眼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冷血动物。

“耿精忠房间里的字……”

“武松写的。”张贲笑着说道。

东方刚叹了口气,然后道:“虽然我很想依靠法律制裁你,不过……”

“你们没证据。”张贲毫不顾忌地说道,“有证据的话,你们早就耐不住了吧,嘿嘿,像我这样抛开法律乱来的人,实在是毒瘤啊。不除掉,实在是一大隐患。”

东方刚点点头:“难得你知道这一点。社会的秩序……”

“别扯那个没用的,在此期间,那些人肯定会反扑,你能不能活过这一两个月都是可能性很低的事情,不过呢,我有个建议,倒是可以让你听听。”

东方刚被他打断很是不爽,也是不悦道:“噢?你有什么简易?”

“我做你的贴身保镖,直到这个案子初步结束,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你。”

NO.10狂徒

NO.10狂徒(第二更)

“你什么意思?”

东方刚愣在那里。

他是省部大员。有自己的安保人员,张贲这么说,让他很费解。

再一个,张贲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张贲咧嘴一笑:“忘了顺带提一句,我还是中海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什么?!”

不论是东方刚还是李长明,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李长明更是站起来,看着一脸郁闷的古强,古强无奈地点点头,李长明啊啊啊了半天,最后颓然坐下,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他们两人都是目瞪口呆,东方刚更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该如何形容,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张贲正色道:“谁有功夫和你们开玩笑。”

东方刚有些懵了,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好乱,他脑子都是浆糊,只好问道:“那些证据……”

“你要是能让上头助你一臂之力,能扫清这群渣滓,这些证据就会派上大用场,至于现在嘛。我信不过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什么货色什么东西。”

张贲自顾自地说道,他根本不惧东方刚害他,整个事件中,只有古强可以证明张贲是张正南,可是……谁信啊。没证据,还是白搭。

张正南和张贲,形象上差距太大了。

“那你以什么身份……”

“中海大学每年都要社会体验,我向我们院提出申请,做一做市长助理,也是不错,理由……随便扯一个不就行了?”

张贲无所谓地说道。

他把事情极端简单化,可是得承认,这法子好,更是不错,要想护住东方刚,绰绰有余了,这副市长大人可是扳倒那些大鱼的重要武器,他要是怂了,光靠张贲,完全没用,就算你把证据扔到电视台上,又能怎样?谁敢报道不成?

牵扯之广,范围之大,实在是太过恐怖。

“闸上走私案的余孽罢了,顺藤摸瓜,找个借口。你是软刀子杀人还是钝刀子割肉,不都是由着你来?事成之后,你这个副字说不定也可以拿掉,至于李大局长嘛,嘿嘿,少不得也得在官升两级。”

他是轻轻松松,调侃轻佻,全然不把两位大员放在眼里,给李长明和东方刚留下的印象极为糟糕。

但是得承认,这小子给人的感觉很犀利。

“要不是武警赶到,你也休想拿走518……”

李长明正待继续辩解两句,却不料看到张贲一脸轻蔑的笑容,顿时心头一震,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大局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逛你的禅玉店吧,口号喊得响,有个鸟用?还不是被人玩的团团转,差不多都要被撤职查办了吧。”

张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银行抢劫案,还不是被耍的跟狗一样,死板的要命,别人能够耍手段。你就不能知道也来阴的?傻*!”

李长明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张贲同样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顿时一张会议桌嘁哩喀喳地碎裂,把东方刚李长明吓了一跳:“我骂你傻*!你有意见?!”

李长明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张贲:“你、你、你……”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良心份上,老子才懒得理你这种迂腐之辈!”张贲瞥了他一眼,然后指着古强道,“没有手下精干人员给你卖命,你他娘的早他**被人轮了十回都不止了!骂你傻*都是轻的。”

李长明气的坐下,张贲抖了抖衣裳,同样坐回去,外头两个安保想要进来,东方刚挥挥手,示意没事。

东方刚才道:“古时豪侠现在是要不得的,你不是杀人的武松,更不是黑旋风李逵!”

“你们没证据,我什么都不怕。”

张贲懒得理他们,只是道:“要不是他三番两次请我,我才懒得理这种破事。腌臜事情撞见了,出手相助就是了,反正耿精忠这种杂碎也是该死,你要是瞧见了自己的女儿被一条老狗十四岁**,你***就不会这么轻松淡定!”

东方刚也是气的不轻,喝道:“你根本就是个狂徒!”

“狂徒?哈,东方副市长大人,我看你根本不了解什么叫狂徒呢。你这是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了,你不会骂我狂徒的。”

张贲笑了笑,然后起身掸了掸灰尘。将帽子扣上,墨镜一戴:“再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估摸着你也差不多捅到上头了,该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玩这个,我肯定不如你们,我只看结果。”

言罢,张贲竟然是扬长而去。

李长明等到他人走后,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在了会议桌上,气的拳头直在桌子上猛敲,东方刚也是气的差点吐血,骂道:“这等狂徒,太狂妄了!根本无视法律的存在!早晚也是被枪毙的命!”

“可恶……”

唯有古强默不作声,他整了整衣领,心中暗道:再有几日,也差不多就该恢复身份了。

徐海兵此时正被众星拱月,如明星一般的存在,不过他这人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架势,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绝不吐一个字。

东方刚有种魔幻般的感觉,仿佛遭遇了脑部重击的错觉。直到看到会议桌碎裂宛如龟壳,才发现,这确实是现实。

返回小区,换了一身衣裳,他刚换好,就看到夏真也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乱七八糟的书籍一大堆。

“哪儿买这么多书啊。”张贲帮她将书接过来,夏真甩着胳膊叫唤道:“累死我的……买?我买这个干嘛呀。去你们学校借的呗!”

夏真翻着白眼说道。

“你哪来的借书卡?”张贲奇怪地问道。

“你的呀。”

“我的……”

一大堆的东西,有的书厚的令人发指,看一眼就会丧失阅读的欲望。

工具书太多。夏真脱去羽绒服,扇了扇风,外面凉飕飕的,在空调间里呆着,总算是舒服一些:“累死了。”

“你这是干嘛呀,经济学理论都借。”张贲将几本书拎了拎,觉得很怪异,这妞忒奔放了,啥书都借,法语英语的都有。

“反正海伦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教我。”夏真翻翻眼皮,然后问他:“倒是你啊,没瞧出来啊,你的借书卡级别还挺高嘛,和老师的一样。”

“院长瞧得起我,要收我做学生。”张贲老实地回答。

“他是武林高手?”夏真灌了一口果汁,将冰箱门用脚勾上,穿着棉拖鞋,蹦蹦跳跳地问道。

张贲翻着白眼道:“哪儿那么多武林高手啊。脾气对胃口,让我跟着他学机械,开学可能要去跟着瞧瞧自动车部的行情,机器人大赛也让我随同,虽然我啥忙也帮不上。”

摊摊手,他也是哭笑不得:“反正吧,他就是觉得我脾气对胃口,所以就让我做他学生,这就样简单。”

“你就吹吧。”

夏真扔给他一瓶果汁,那边卡秋莎正在画素描,这是一幅外景,就在窗户口,能够清楚地看到鳌头角,画的很像。

“怎么突然就画起素描来了?”张贲问道。

“说是少年宫里头有个小姑娘炫耀画技,卡秋莎决定在这方面上打败人家。”

夏真嘿嘿笑道。

张贲摸了摸卡秋莎的脑袋,然后看着夏真:“瞧瞧人家小姑娘,都知道上进,知道超越别人,你瞧瞧你。成天胡思乱想,唉……”

夏真一脚踹了过来,嘴里喊道:“踢死你。”

人一闪,将这傻妞扔到沙发上,张贲整个人躺在沙发里,然后道:“这阵子真像是做梦一样,太刺激了。”

“你又杀人放火了?”夏真的疑问加重了那个又字。

张贲白了她一眼:“玩了票大的,要是抓我,能枪毙一百回,还不带重样的。”

夏真倒是无所谓,也正所谓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念书吧,瞧着咱阿公他们,可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下去了。”

张贲手指头弹了她脑袋上一下:“你倒是无时无刻不忘把关系拉近了说,咱咱咱的,你还没进我家门呢。”

“去你的,你敢甩了我,我就阉了你,再自杀,绝对不让其她女人爽到。”

她说的刻薄坚定,让张贲哆嗦了一下,心说这女人真要是论起来比起方竹雪和赛金花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竹雪和赛金花太表面了,风尘气重啊,就这一点,让不少人就远离之。夏真真这个小娘皮,落谁眼里那都是没脑子的傻妞一个,真要是傻妞玩人,那真是能把人给玩死。

“总觉得现在乖乖的。”

张贲咂吧了一下嘴,夏真跟扭扭虫一般地钻到他怀里,海伦在那里翻阅着中文快速入门大全,眼睛瞟了这边一眼,然后又老老实实地看书。

“是不是觉得和别的人不一样了?都是学生,你的日子过的咋这样惊心动魄呢?”夏真搞怪地用头发撩着他的耳朵眼儿,张贲晃着脑袋,“别动。”

夏真自是不会停的,张贲将她按在怀里,道:“就是这样啊,总觉得自己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什么呢,不一样就不一样呗,一样的咱还看不上你呢。”夏真在那里嘟囔着,“我就喜欢你这种闷骚的样子。”

“闷……”

闷骚……

张贲继续吐血,这傻妞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海伦在那里翻着中文快速入门,默默查着啥叫闷骚……

东方刚虽然郁闷于张贲的猖狂,但是也确实明白,如果真要动,可能真的是一大片,要么不拔,要么就是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留着祸害,除了让自己添堵之外,更是一颗颗地雷和定时炸弹。

三月初中海大学人就差不多齐整了,张贲也是老老实实地准备开学,和家里打了个电话,又和两千公里外的周俊通了个电话,那小子现在运输部队混,貌似正在学习车辆工程。

两人寒暄了个把小时,才挂了电话,算起来,周俊也是有理想有了人生目标的人,倒是让人颇为佩服。

上学期挂科的人没有,王平虽然混的厉害,不过也是轻松过关,谁也不是傻蛋,戴亮还拿到了班上的唯一一个专业一等奖学金,不多,五百块,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毛绒绒开了个班会,大体意思是班干部们继续努力,同学们新学期依然要保持学习的激情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大堆,趴着躺着睡着的牲口们都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过来,都是昏昏欲睡。

唯一让人精神振奋的是,张贲这小子貌似艳福不浅,左右各一个大美妞,一个还是金发碧眼的洋妞,让一群人都是羡慕嫉妒恨……

“你干什么去?”

夏真问他。

“你们等会儿,我去找我院长,说个事儿。”

张贲对她们两人说道。

上楼的时候,竟然还碰到个熟人,你道是谁,竟然是王致和,这小子虽然独自一人行走,却是面带春风,竟然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两人迎面而过,王致和朝他竟然是自然而然地微笑点头,张贲愕然,下意识地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人变化还真是大。

实际上,王致和最近在电信学院中,风头不错,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将两年来累积的挂科在上个学期过掉一半吧,把一群人的眼珠子都惊的掉下来,王致和也知道认真学习了?浪子回头?

这让他叔叔王宏远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侄儿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过年的时候,着实王家气氛不错,王致和虽然依然是属于被忽略的那种对象,但是至少今年还是表扬了一番。

张贲敲门进了陈淮安的办公室。

院长大人正在那里撕扯着面包喂乌龟,看到张贲后道:“坐坐坐,今年过年玩的怎么样?”

张贲点点头:“还行,挺好的。”

“找我什么事儿?”陈淮安笑着拍拍手,将面包屑拍在玻璃缸里,然后坐在办公桌前。

“这个学期的社会实践,我有点想法,想征求院长的意见。”

说着,他将文件递了过去。

陈淮安扫了一眼,纳闷道:“副市长助理实践?你将来是要当官怎么地?机器人大赛跟得上进度吗?”

“其实我现在也是长长见识,机器人大赛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专业课进度还没有跟上,能够见识一下就行,一年以后,说不定就能够帮上忙了。”

他实事求是地说道。

陈淮安点点头,笑道:“你也够实诚的,别人想进来都进不来,你倒好,还大喇喇地往外走,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发函给副市长办公室。”

“多谢陈院长。”

NO.11市长助理

NO.11市长助理(第三更)

陈淮安在张贲走后。还真是发了个传真过去,他是没报什么希望,每年社会实践能进市政府混的,哪儿轮得到机械工程学院,还不都是新闻系的人。

只是没料到,他刚泡了一杯铁观音,就回了一个传真。

“嘿呀,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哈。”

陈淮安捧着茶杯,扫了一会儿,显然,居然这事儿能成?

他叼着一根苏烟,就觉得好笑:“嘿,想那么多干嘛,这小子还真是有福相啊,这都能帮上,成成成,老子也多帮帮忙。”

陈淮安在那里盖着章,叫着辅导员常兰山过来,跑一趟市政府,这事儿办妥了,也算是给机械工程学院长脸。

社会实践。也是一场比较啊。

“你干嘛啊,急急忙忙的,瞧着也不像是干什么好事儿。”

夏真嘟着嘴说道。

“屁话,我还能干坏事儿不成。”张贲瞪了她一眼,“社会实践,我申请去市政府当助理啥的。”

“就你?你当保镖还差不多,当助理,你得把市政府大楼给拆了。”

夏真皱着鼻子,语气神态轻蔑无比,张贲捏着她的脖子,像是捏小鸡儿一样的,沉声道:“你这小妞真不知道好赖。”

“去你的。”

夏真踩了他一脚,然后又腻歪地搂着他的胳膊,倒是颇为得意,炫耀一般地扬了扬下巴。

三人就这样走着,倒是不尴不尬的,边上莲花池清清爽爽,除了枯藤叶子到处都是,倒是没啥看头。

迎面过来几个外国留学生,快要中午,他们都是准备去吃饭,瞧见张贲,其中一个人突然喊道:“嘿!功夫小子!”

夏真皱眉道:“怎么又是这个大*妹。”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那个曾经缠着张贲要学功夫的傻蛋格鲁吉亚大洋马,边上那个乌干达的黑哥托托露着白牙朝着张贲打招呼:“你好。”

他的中文变好了。

张贲和托托微笑点头,瞥了一眼梅尔波娃,无奈道:“你好。”

“嘿。这是你女朋友?”梅尔波娃手指指了指夏真和海伦。

张贲将夏真的手举了举,“这个是,这个不是。”

梅尔波娃狡黠地笑道:“嘿嘿……教我功夫吧。”

“我不会功夫。”张贲冷淡地看着她,“还有,我和你关系没那么好吧,我觉得我们保持距离挺好的。”

“嘿,这都是你们中国新年都过了好不好,你还是这样的让人讨厌吗?噢天呐,过去的一年什么都好,都是都在变,除了你的态度,我觉得你对我有成见。”梅尔波娃叉着腰,几个老外都是奇怪地看着她。

张贲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对你有成年,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夏真朝着张贲投去赞许的目光,心中暗道:嗯,这小子对我忠心耿耿……

她不是慈禧太后老佛爷,张贲也不是皮硝李小李子,忠心耿耿,这傻妞还真敢想的。

“啊!”

梅尔波娃冲他叫了一声,然后猛地转头。气鼓鼓地说道:“我们去吃饭!”

冲了两步,又突然扭头对张贲瞪着眼珠子说道:“你真是非常非常的让人讨厌,非常!”

“噢,多谢你的称赞,我会继续努力的。”

张贲无所谓地看着她。

这大洋马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太自以为是了,这种女人,张贲一向是敬而远之。

边上海伦看着张贲,小声地问道:“张,你们学校好多留学生。”

“怎么?你也想过来上课吗?”

张贲奇怪地问道。

海伦现在挂职在黄四郎的一家公司,每个月白捡三万块,怎么过都有富余,这让海伦很是感激,不管怎么说,这个中国男人除了拯救了她,才给予了她很大的自信心和勇气,这一点,最重要的。

海伦点点头,她是非常的震撼,这个中国男人,仅仅是一个普通大学的学生?难道中国男人都是这样的彪悍吗?

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就现在这个样子,张贲也是一个学生的样子。

“手续上可能很麻烦就是了,不过不怕,总是能搞定的。”

张贲笑着说道。

海伦看着张贲的笑容,然后点点头,脸有些红地跟在后面,夏真翻着白眼儿。小声地嘀咕道:“这小三儿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他们也是挑着中午吃饭,这一波的社会实践挺早,开学就开始了,张贲算了算,几门重要的课程都比较靠后,时间上也来得及,再说了,就那么点儿课时,也不怕什么。

社会实践是八个学分,不要白不要。

在馆子里头刚坐下,就瞧见梅尔波娃他们也是一桌,黑哥托托呵呵呵地傻笑,看到张贲后连连点头。

张贲也觉得这个黑哥挺有趣的,不像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哪儿来的那么多优越感呢?

“嘿,还真巧。”

夏真叹了一声,这地儿就是以前她还是小太妹的时候,和长辈在这里吃的一顿。

“话又说回来,这顿你得请,你二十块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这都正月过了你还没还,多不吉利。”

张贲看着夏真一本正经道。

“我还你一脸。”

夏真拿着筷子掰开,挥舞着宛如两只叉子,叉叉叉叉……

“忒没劲。难得我也开个玩笑。”

“去你的。”

瞪了张贲一眼,夏真双手搓了搓,然后嘿嘿一笑,两只爪子放在他的脸上,不停地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很舒服地说道:“哎呀,好暖和啊……”

张贲把她的爪子拿下来,瞪着喝道:“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呢你。”

“调戏良家型男呗。”夏真翻翻眼皮,露出一个妩媚动人的姿态,“难道官人觉得不妥不爽不舒服?”

张贲懒的理她。点了一些小吃,又弄了几个炒菜,饭是尽吃的,老板是个善相人,说话和和气气,倒是不克扣什么,油也是用的干净,没有油哈喇味道,身上的围裙脏了点儿,不过菜式倒是还算可以。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种大众菜还是不错的,要了一个平桥豆腐,想了想,又弄了个紫菜蛋汤,简简单单,吃的又爽又舒服。

“嗯嗯嗯……这汤包就是好吃。”

夏真抖着两只脚,踢腾起来,欢快无比,张贲纳闷道:“又不是山珍海味,有那么好吃吗?”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美好的回忆吗?你和我,两个人,那美好的回忆?”

夏真一副我在提示你的样子。

张贲想了想,开始回忆起来……突然表情变得无比难看:“你和我……你是不是美好回忆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是美好回忆。”

他说的斩钉截铁,神色坚定不容置疑。

“再说我插死你!”

夏真气鼓鼓地握着筷子,朝着张贲比划起来。

张贲撇撇嘴:“美好回忆……**。”

那边梅尔波娃看到张贲他们吃的欢,心里却是不舒服起来,嘟囔道:“看着那个功夫小子就非常的讨厌。”

“可是梅梅你还是很想找他做功夫老师啊。”

黑哥托托筷子用的很熟练了,在那里捧着一弯冬菇面,啃了一口,抬头说道。

张贲也是要了一碗汤面,面条吃完后,又往里头泡了半斤多的饭,稀里哗啦吃的超爽,托托看他这样吃,也是奇特,有样学样地弄了一点米饭,泡着吃。觉得味道真的很不错。

“嘿,托托,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

格鲁吉亚大洋马瞪着眼珠子看着他。

托托双手高举,然后小声道:“我只是想试试看,不过味道真的很不错。”

一群老外都是哄笑了起来,倒是让这个小馆子的气氛变得不错。

“你先头说去给副市长做助理,不会真的吧。”

夏真夹到一个大虾仁儿,顿时欢喜地叫唤了一声,往嘴里一丢,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说起来……以前就没想过,其实这样吃东西,味道真的是很不错诶。

张贲笑了笑:“骗你干什么。”

他咕噜咕噜地将汤灌下去,然后说道:“这学期社会实践占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再说了,课程也不紧,这学期专业课也就是两门,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实践课,最后来一个金工实习,拿满十六个学分就行。”

夏真自然是没听明白,说道:“不管你了。不过我跟你说啊,最近我炒房子,你猜赚了多少?”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想要得到小红花的小朋友。

张贲看着她:“一个亿?”

“你去死啊!”

夏真瞪着他,然后说道:“没诚意,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不支持我。”

“你是在撒娇么?”张贲嚼着肉丁,鄙夷地看着她。

夏真大羞,桌子底下一脚踢了过来,然后又觉得自己的脚趾头痛的要命:“你腿是钢筋做的啊。”

张贲嘿嘿一笑:“钢筋铁骨,你不是自找苦吃么?傻妞一个。”

“你才傻,我赚了这个数。”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三百万,三百万诶,以前都没发觉,赚钱这么容易啊,你说我要是把全中国的房子都买下来,然后加个零再卖……”

“到时候你应该已经被枪毙一千多回了。”

张贲冷冷地看着她。

“真应该恢复投机倒把罪,然后公审,然后公开枪毙,这样你就消停了。”

张贲笑了笑。

夏真翻翻白眼:“我是小鱼小虾好不好,你没瞧见呢,有几个,哇噻,一大片房全部买下来,那是一栋楼一栋楼的买啊,卫星城那边都快到郊区了呢,也被全部买下来,现在都翻了两倍了。”

“这种人真可恶。”张贲皱着眉头说道。

“去你的,人家那是能赚钱。”夏真瞪着眼睛说道。

然后见张贲还是一脸的不爽,又得意洋洋道:“毛主席还说过呢,妇女要顶半边天!”

张贲笑了,这傻妞还能吐句人话出来,不容易。

一个星期后,社会实践和社会调查就算开始,张贲也是轻松,直接去市政府报到去了,手里捧着一摞文件,敲门进去,东方刚瞧见是他,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道:“来了就坐吧。”

张贲大大咧咧地将一堆文件往他桌子上一扔:“给,这是我自己整理,先把握着实权的能掣肘的家伙撸掉,你也省力点。”

东方刚的秘书正要过来,他连忙道:“小王你先出去一下。”

王秘书愣了一下,将门带好。

“你疯了,这些东西你怎么带过来的?”东方刚瞪大了眼珠子。

张贲无所谓道:“马夹袋里一装,就这样捧着过来的啊。”

“你胆大包天!”

“谁还知道我捧的是证据是怎么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电视里都这么说。”

张贲嘿嘿一笑,“市长大人你就还是忙活着吧。”

上头早就来了人,东方刚也是额头上冒着冷汗,打了个电话给那些来协助调查的人,实际上到昨天位置,一个星期来,被双规的人就超过了一双手的数目,这阵子真的是风雷欲动,骄阳不显,让人心惊胆颤啊。

好一会儿,那些穿着十分死板,目光漠然的人来到了办公室,张贲则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假模假样地给东方刚整理着日志。

来的人中,有MSS的随行安保人员,其中一个面目俊秀的家伙,望着这边,然后对东方刚说道:“东方市长,这个人是谁?”

他指着张贲问道。

东方刚说道:“中海大学社会实践的学生,每年都有这样的安排,算是助理。”

那人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张贲,微笑道:“倒是很英武。”

东方刚将档案袋交到了他们手中,然后道:“将这些东西交到我手中的同志他不想露面,希望你们理解。”

“那他的安全怎么办?”那青年奇怪地问道。

东方刚心说别人注意点安全也就罢了,还他的安全,不过嘴上却道:“我个人认为也是隐藏起来反而是最安全的。”

青年皱着眉头,不过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道:“我们只是安保人员,护送这些档案和保障随行人员安全,所以只是随口问问,也只是个人的疑问。”

东方刚点点头,等他们走了之后,张贲才道:“东方市长,这些人,身手都很不错啊,大内高手?”

东方刚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不如去试探试探他们嘛,不就知道了?”

张贲看他模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NO.贴身保镖

NO.贴身保镖(第四更)

“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需要你来保护我。”

东方刚实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地看着张贲说道。

他们两人在用餐,边上没什么人,张贲只管在那里吃,吃饱之后,才道:“你的安保人员他们都认识,想要下手的话,很简单。而我,你觉得哪个白痴会认为一个学生仔是保镖?”

张贲突然又正色道:“同时,我留在这里,对于那些文件,也更安全一些。”

“你就不能痛快点,将东西全部交出来?”东方刚叉了一个狮子头,皱着眉头然后有些倒胃口地不吃了。

张贲严肃地看着他:“如果有人要开始外逃,你只管抓,证据我来给。反正那些证据上直接牵扯出来的名单我已经给你列出来了。”

“你还是信不过我。”东方刚看着他。

“我没办法相信你。万一你现在干的事情只是弃车保帅呢?谁知道?”

张贲理所当然地说道。

东方刚将筷子一丢:“不吃了。”

张贲嘿嘿一笑,三口两口将饭菜扒光,然后站起身来,跟着他走。

“你还跟着我?我现在回家。”

张贲笑道:“我自然也是跟你回家,万一有人要对付你,从你家里入手最是简单。”

东方刚怒不可遏地低吼道:“你脸皮之厚,真是不可理喻。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一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人!”

“你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啦。啧啧。瞧市长大人您挺年轻的嘛,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了孩子,当年过的还不错嘛。”

“你真是厚颜无耻!”东方刚怒目而视,他真的怒不可遏,对张贲厌恶之极,他从李长明那里得到的消息,大千世界518的情况,他也知道,对于张贲这样心狠手辣简直不敢相信。

这真是十九岁青年应该做的事情?这真是一个寻常大学生?

最重要的是,从他在中海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成绩来看,还是属于优等生。

真他**的活见鬼了!

东方刚当然不会傻傻的不查张贲,结果这一查,还真是让他查出点名堂来,张贲的老爹貌似不在国内,张三贤这帮老头子年前貌似在泰国混了一段时间,然后他以前的一些同僚都是透露了一下讯息,更是让东方刚不可置信,这是何等怪胎的一家子啊。

张贲却是不去理会东方刚怎么想,如今李长明官复原职,等于是东方刚手里头又捏着一条鞭子,在浦杨区办案,李长明自然是大刀阔斧,因为种种原因,再加上东方刚大胆地用了外援,整个浦杨区,可以说是李长明毫无阻滞,酣畅淋漓地将人抓捕。这种感觉,真的是让李长明前所未有的畅快,长长地吐了一口恶气。

可是转念一想,如今这状况,奶奶个熊的,居然是那个小子帮的忙,他又是纠结无比,他也是属于刚正不阿的人物,不过在这个当口上,却是有些畏首畏尾,难得纠结,这个世界本就这般的奇特,明明很讨厌那个人,却还不得不感激他。

东方刚无奈,只得带着张贲回家,张贲倒是无所谓,坐在车子里,边上东方刚黑着一张脸,张贲心中暗想:这个东方刚和李长明倒是一等一的正直,让人有些惊诧,李长明迂腐了一些。不过这个东方市长,倒是个人物。

他年纪轻轻,反倒是倒过来点评这些头面人物了。

这也是气势格局的问题,要是扔在一年前,他自是没有这等气势支持着他,可是现在么,就算是美国总统过来,他也能谈笑风生,甚至是开上几个荤玩笑,问问他克林顿的拉链门到底怎么样了。

进门之后,东方刚的妻子魏代灵见他黑着一张脸,几十年夫妻她还不知道?于是关心地问道:“东方,你这是和谁制气呢?怎么黑着一张脸。”

魏院长哪里知道东方市长大人早就快要气炸了肺,却见后头一声响:“阿姨您好,我是东方副市长的实习助理,中海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张贲面带微笑,他模样虽然不帅不英俊,可是胜在硬朗,有棱有角,扔电影里头那也是向我开炮那种,最不济,也是游击队队长。

他这么一笑,倒是让魏代灵颇有好感,连忙道:“哎呀,和我女儿是一个学校啊,快进来快进来,我家里可是长久不来客人。”

张贲笑了笑,换了双棉拖鞋,进了市长大人家的家门。

“代灵啊……那个、那个……咳咳嗯。最近小张同学要住咱们家一段时间,他不是社会实践嘛,学校市政府来回跑,怪远的……”

东方刚看着电视机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声音就像是便秘憋出来一样。

魏代灵微笑道:“好啊,家里可是一常没什么人,能有人来住,倒是不错。原来你姓张啊。我们家亲戚里头,也有姓张的。”

张贲笑了笑:“我叫张贲,阿姨您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东方刚瞥了一眼张贲,肺都要气炸,只见张贲笑容可掬,那真是和气生风,和一个多星期前跟李长明对拍桌子骂娘显然是两个极端。

一个敢骂警察局长是傻*的大一新生?

东方刚火大的要命,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管拿着报纸,竖耳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东方你有心事?这报纸都拿倒了,哎呀,还是前天的报纸。东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魏院长关切地问丈夫。

市长大人黑着脸,闷声道:“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我顺心的很。最近只是有点忙,可能累了,主要是老忘记吃饭。对了代灵,晚饭好了没有?”

魏代灵道:“早好了,就等女儿回来吃饭呢。不过加了你们两个,恐怕饭菜会不够点。”

“我再做两个菜吧。”魏代灵说着就要重新将围裙系好。

张贲却道:“阿姨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

“没关系的阿姨,我这人一坐就觉得不自在,能活动活动,而且我也会做两个菜。”张贲保持着微笑,让魏代灵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是不错,真是又懂礼貌又能干。

东方刚则是气的直翻白眼:这小子真是够狡猾的,这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啊!

到了七点钟的时候,房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东方刚道:“女儿回来了。”

说着,他把手中的报纸放下,站了起来,迎接女儿。

张贲依然在厨房里帮忙,帮着魏代灵做了两个菜,让魏代灵赞不绝口:“小张你真是勤快,看得出来,你肯定很懂事,在家里也很勤快。”

张贲想了想,貌似给夏真真那个小娘皮她们,确实是做了不少菜,于是点头道:“嗯,在家里基本上都是我做菜。”

“爸爸你今天也回来吃法啊。”

张贲耳朵一动,这声音在哪儿听过?

“我女儿回来了,你还别说,她呀,和你一个学校的,就是比你高两届,她今年大三了。”

魏代灵说到她女儿的时候,眉飞色舞,很是自豪的样子。

张贲顺着角度看去,却是看到东方刚遮挡住了那个人,心中暗道:和我一个学校的?这还真巧。

“东方,你也不说进去帮帮忙,人家都做了两个菜了。”魏代灵埋怨地看着东方刚。

“帮什么,他不是做的挺好的嘛,就让他做啊,我去厨房反正也只是添乱。”东方刚嘴角一扯,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人家小张好歹也是这么勤快的小伙子,你这人真是让人失望。”魏代灵皱着说道。

东方刚几欲喷血,心中暗骂:好小子,算你狠。

说罢,穿着拖鞋,往厨房里头去了。

“你小子厉害啊,把我老婆哄的团团转。”东方刚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恨意了。

张贲笑了笑:“东方市长,把菜端出去呗。”

“你!”

张贲将袖套围裙一扯,顺手也去端菜。东方刚冷声道:“我女儿回来了,你给我收敛点。”

“放心,我有老婆的,谁还勾引你女儿是怎么地。真是笑话。”张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如何瞧不出来东方刚的护犊子语气,他这是将张贲划入完全不可信人物的一圈里去了。

“这样最好。哼!”

东方刚冷哼一声,端起两碟菜,走出厨房的时候,换上一副笑脸:“哎呀,刚刚开学会有一点点不适应吧,得多注意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学习。”

“妈,家里来什么人了?”

“是一个小学弟,给你爸爸当助理呢,社会实践嘛。”

魏代灵笑着说道。

“快去洗手,洗了手吃饭。”

魏代灵将女儿送进了卫生间,张贲将菜端上桌,然后看着魏代灵:“阿姨您赶紧准备吃饭吧。”

“哎,好、好,马上就吃。”

魏代灵微笑着说道。

然后瞪了一眼拿起饭碗就开吃的东方刚:“你也不说是等一下女儿,有人在旁边你还这种模样,让别人怎么看待你这个市长?以小见大你不知道?”

东方刚一口饭差点噎住,脸憋的通红。

张贲帮他抚了一下背,然后一脸关切地说道:“东方市长吃饭要细嚼慢咽,吃太快不好。”

东方刚几欲吐血,心说你小子在食堂里比猪吃猪食好不了多少吧,你说我?

不过张贲这么抚了两下,倒是让东方刚食道畅通,舒服无比,也是意外,心中暗道:这小子肯定会什么功夫。

张贲笑而不语,心道:这东方市长夫人,倒是个贤内助,市长大人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成就,也是有其原因的。

“这声音听着耳熟。”

卫生间打开之后,张贲看了过去,那门一开,一双手将眼镜戴好,看了过去,一抬头,两人对视一眼:“是你?!”

“啊,小张你认识倚天?”魏代灵指了指两人,一脸的错愕。

“倚天学姐,你好。”

“张贲!你怎么在我家?”

不错,这人正是东方倚天,那个女王一般的学姐。

只是没料到,倚天学姐的父亲竟然是副市长东方刚,真是让人惊诧啊。

张贲眯着眼睛笑道:“我是参加社会实践,做了东方市长的助理。”

东方倚天在家中极为乖巧,和在学校中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家中是个乖乖女那是没得跑的,在学校中,则是冷冰冰漠然无比的女王形象。

而张贲在学校中也是一副谁也不鸟的模样,而此时却是面带微笑,让人欢喜,两人都是暗暗心惊,心说会不会被对方拆穿。

却不料张贲如此善意地微笑,让东方倚天大定,几乎是同时,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这就是聪明人的好处了。

东方刚见到张贲居然认识自己的女儿,貌似还挺有叫停,刚喝的一口红酒全部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张贲轻抚东方刚的后背,轻声道:“东方市长您喝酒慢一点,呛到了伤身的。”

魏代灵也是关切地问道:“东方你今天是怎么了?老师神在在的?”

东方刚连连摆手:“没事……我……咳咳咳……没事……咳咳咳……”

他一张脸憋的通红,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张贲,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给我记住,事情一结束,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滚蛋!”

“这不像是市长大人应该说的话吧,太没气量了。”

张贲笑眯眯地压低了声音说道。

东方刚冷哼一声,然后赶紧拿碗盛饭,放在一张椅子前,张贲坐下,不等东方刚开口,连忙谢道:“谢谢东方市长,您太客气了。”

“我……”

“这样才像话吗嘛,别客气小张,东方这个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刚直了一些,不善于表达。”

东方刚心中暗道:我这是盛给我女儿的!

张贲起身盛了一碗,放到对面位子上,道:“倚天学姐,请。”

“谢谢。”

东方倚天此时戴着一副很寻常的眼镜,抬头看着张贲,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东方刚和魏代灵自然是觉得很正常,张贲则是吓了一跳:太可怕了。

东方倚天则是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这么好说话?

而一边的东方刚脸又黑了三分。

NO.13心中所悟

NO.13心中所悟(第五更)

“小张今天就谁客房好了。反正床被褥都是现成的,干净的很。”

魏代灵笑着说道。

张贲今晚上做了两道小菜,肉末油焖茄子,青辣椒炒肉丝,一个香,一个辣,都是好滋味,下饭的好菜。

不过这光景,张贲吃着东西倒是细嚼慢咽,很是斯文,让东方刚父女两人都是愣了一下,可以说是万分惊诧。

东方倚天之所以惊讶,那是因为她知道张贲吃东西那叫一个狼吞虎咽。而东方刚么,之前在单位食堂,可是着实地见识过了。

张贲斯斯文文吃饭,很是对魏代灵的脾气。

张贲见魏代灵说话,放下碗筷,嚼完了口中的饭菜,才转头微笑地看着魏代灵:“谢谢阿姨了。”

又得体,又礼貌,让东方倚天用筷子戳了一小块饭粒。心中瘆的慌。

至于东方刚,真是觉得吃木头渣滓也就是比今天晚上好。

可惜肚子饿,扛不住啊,还得吃。

他指了指油焖茄子:“代灵,今天这茄子做的不错啊。”

“小张做的。”魏代灵笑着说道。

“就是稍微咸了点。”东方刚硬生生地加了一句。

魏代灵瞪着他,东方刚老老实实地又夹了一筷子:“不过吃吃还是可以的。”

他又戳了一筷子青辣椒炒肉,辣的爽,笑道:“这肉炒的嫩,味道不错。”

魏代灵道:“这也是小张做的。”

“就是太辣了!”东方刚斩钉截铁地说道。

太辣你别吃啊。

东方刚纳闷了好一会儿,然后吃着番茄炒蛋,尝了尝味道,心说平时老婆也不做这个菜,这肯定是这小子做的,于是道:“这鸡蛋都炒糊了。”

“这是我做的,你爱吃不吃!”魏代灵瞪着他说道。

“你平时不做番茄炒蛋啊。”

东方刚说道。

“我是看小张来了,特意做的一个,谁知道倚天回家,忙着出来看看,结果糊了,能吃就行。你看小张也没你那么多穷讲究,不也吃的很开心吗?”魏代灵看着张贲连续几次夹着番茄炒蛋,颇为高兴地说道。

张贲笑道:“我比较喜欢吃烧焦一点的味道,我在家里做鱼,也是要先把鱼皮煎的焦黄一点,这样才香。”

“喜欢吃就多吃点,来,我给你倒。”东方刚可算是逮着一个机会了。将番茄炒蛋就往张贲碗里倒,张贲倒是来者不拒,只管吃,他倒真是没说话,在家里头,他吃银鱼炒蛋,那都是喜欢弄的焦黄一点。

张贲吃的开心,东方刚心中骂道:糇死你!

东方倚天见父亲竟然对张贲这么好,也是纳闷,母亲也是开心,更是纳闷,心道这个张贲还真是不容小觑,学校一套,外面一套,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料张贲同样如此认为,心中暗想这倚天学姐在学校里跟女王似的,在家里却像是个芭比娃娃,真是让人惊诧。

“爸,你多吃点,工作累,但也得吃饭。”

东方倚天微笑着说道。

东方刚乐呵呵地笑道:“还是女儿疼我。”

说着看着魏代灵。

魏院长冷哼一声:“你不怕辣死咸死吗?”

一瞧。尽找着茄子精肉在那里吃,东方刚也是一脸正气地说道:“吃不掉就浪费了,多可惜。”

魏代灵被他气的乐了,心说老公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对这个小张挺有意见啊。

吃好了饭,几个人在那里看电视,魏代灵道:“我去洗碗。”

“阿姨我帮你!”“妈我帮你!”

东方刚一愣,扭头看去,张贲和东方倚天面面相觑,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东方倚天戴着很干净的一副眼镜,而非在学校里的紫色眼镜,头发也不似在学校里那样梳理的一丝不苟,笔直地落下,再搭配着衬衫小西装,那真是一种很残念的压迫感。

现在的东方倚天,明显是换了一身行头,头发上用一个小发卡卡住,发丝随意,露着双耳,瞧着就是很有青春气息,而且时不时地微笑,和学校中冷冰冰的模样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让人哭笑不得。

“行了,小张你陪东方下下棋,就让倚天帮我好了。”

魏院长倒是满意地点头,带着女儿进去了。

提到下起,东方刚来了劲头,坐起身来,将一副棋盘放好。是象棋,他竟然是摆好的字,笑道:“来来来,我们杀一盘。”

张贲微笑道:“我不是很会下。”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快把这些国粹都忘了,马走日象走田嘛,多简单,来来来,杀一盘杀一盘。”

东方刚笑眯眯地说道。

张贲看着他,然后微笑道:“那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坐下来,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摆着棋子。

“下棋要专心,一心两用会输的很难看。”

东方刚提醒道。

张贲却是道:“原来那块空地英国人买了这么多年都闲置了啊。”

他却是随意地飞了个象,落子咔哒,声音清脆,手感俱佳。

“哼!”东方刚将电视机关掉,开始厮杀。

张贲却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此时在厨房内,东方倚天心不在焉,正在帮母亲擦着盘子,然后将盘子一只只地放好。

“倚天,你和那个小张很熟?”魏代灵小声问道。

东方倚天点点头:“他是机械工程学院的。迎新晚会的时候,是我请来的外援,唱歌很有一手。”

魏代灵眼睛一亮:“没瞧出来啊,这个小张还会唱歌啊,是民乐、美声还是通俗?”

东方倚天讷讷道:“应该是……通、通俗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啊?”

“通俗,就是通俗,他唱的是英文歌。”东方倚天连连说道。

魏代灵笑道:“你的这个小学弟,可真是好,又勤快。又能说会道,还会唱歌,你别看他在你爸爸边上当那个什么实习助理好像没什么事情干,可这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机会,瞧着吧,应该也是在他们系里头拔尖儿的,要不然才不会推荐他呢,肯定学习也很好。”

“呵呵、呵呵呵呵……妈妈你今天很高兴啊。”

东方倚天心中暗道:张贲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在我家里,还真是不方便啊。

“那是自然,诶,你还别说,他烧的那两个小菜,还真是味道不错诶,没几年功夫,可没这样的水平。”

魏代灵歪着头思索一般地说道。

东方倚天心不在焉地在那里擦着盘子,一边应和。

而这时候,东方刚面若死灰,张贲很淡定地说了一句:“将军。”

“等等!”东方刚猛然抬头,凝视着张贲,沉声缓慢道:“刚才那步……不算!”

张贲点点头,笑道:“好。”

魏代灵又问东方倚天:“这个小张瞧着高高大大,可真是结实的很,估计也是经常锻炼的。”

“他是他们班上的体育委员。”东方倚天习惯性推着眼睛说道。

魏代灵噢了一声:“他还是班干部啊,这刚入学就当班干部,也真不容易,肯定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人际关系也是一种能力。”

“妈妈说的是对呵,呵呵……”

东方倚天心中凛然:可恶……这小子给老妈灌迷魂汤了?

“将军。”张贲看着满头虚汗的东方刚,微笑地挑了挑眉毛。

东方刚咬牙切齿,抬头看着他,沉声道:“刚才那步……”

“好。”

啪啦一声!厨房内传来声响,张贲起身,冲到厨房门口,却见东方倚天原来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盘子。

魏代灵连忙道:“别动别动,我来捡。可别划着。”

“阿姨你们没伤着吧,我来吧,这让女人家里啊多不好。”

说着张贲接过扫帚,将那些碎片大一点的捡到簸箕里,然后才开始扫,让东方倚天看到后,暗暗地直翻白眼。

东方刚则是将棋盘搅和了一番,然后收了起来,悻悻然道:臭小子,明明是个高手,居然给我扮猪吃老虎,这小子太坏了!

心中对张贲的印象瞬间再度下调十个百分点,但是又一想:今天我居然中邪了似的老是悔棋,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今天也太没有棋品了。

张贲将厨房打扫好后,魏代灵才道:“真是麻烦你了啊小张。”

“没事儿,小事一桩。”

张贲笑着说道。

这时候魏代灵对东方倚天道:“倚天,你不是要练琴吗?正好让小张帮你听听看,练练声儿什么的。”

张贲一愣,东方倚天微笑道:“好啊。”

两人到了小房间,里头放着一张雅马哈的钢琴,布置的很简洁,显然是一个专门给东方倚天练琴的房间,四周打量了一下,竟然还能看到摇篮,想来这里也曾经是婴儿房。

心中暗道:东方刚竟然一个地方住那么多年?这么说起来,以小见大,他倒真是一个可以值得相信的人,妻子这般,相信只要不是瞎眼了,不会挑个不中用的丈夫。

张贲进东方刚家里,也算是考察一下这个副市长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有些时候,只有在家人面前,自己才是真正真实的。

当然,东方倚天这种略有扭曲的双重人格,不在此列。

而让张贲更一步欣赏东方刚的是,这个副市长大人知道悔棋。

悔棋是很没有棋品的行为,但是落在张贲眼中,这也却证明了东方刚比李长明要给力的一点,而且是优点,那就是东方刚知道变通,懂的变化和曲折,东方刚的名字里头虽然有个刚字,但那时内在,从表现来看,还真是刚柔并济。

不似李长明,认死理,只相信摆开阵势,正兵争锋,却不知道有时候奇兵突袭,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你来我家究竟想干什么?”东方倚天坐在钢琴前,冷眼看着张贲,问道。

张贲此时也是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我只是很意外,倚天学姐竟然是副市长大人的千金,真的是让人诧异万分啊。”

他四处地打量,看着一副照片,说道:“你小时候穿了洋装,倒很像是个乖乖女,不过没想到在学校里头的冷面女王,竟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

东方倚天见他不答反问,还反客为主,冷笑道:“你也不差嘛,梅尔波娃那个格鲁吉亚大胸美女上门,你也可以冷淡拒绝,徐晓颖那种小丫头纯情看上你,你也能只当没看见,乍一看,还真是冷血动物,没想到在我家里面,也是这般的左右逢源。”

张贲并没有用手触摸

任何一样东西,转身看着她道:“必要的面具总是需要的,一张冷脸对着人,给谁看呢?变通嘛,偶尔总归要尝试尝试的,不然岂不是活的太死板了一些。”

“你说谎的时候,居然也能这般坦然,佩服。”

东方倚天翻开乐谱,手指搭在琴键上,说道。

张贲眉头一挑,努了努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道:这女人可真是比她父母还要难缠一些,不过算了,只要事情结束,就算万事大吉,谁也不欠谁的。

东方倚天见他没有继续说话,也是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聪明人,说的多,透露出来的东西就多,暴露的底细就多,像他们这种怀揣的秘密宁肯烂掉也不和人分享的人,是绝对不会在一个错误上一直错下去的。

钢琴的琴键开始跃动,肖邦的夜曲。

张贲靠着窗户,看着窗外,听着曲子,心中暗暗想道:东方刚一人之力,到底能够撬动多大的窟窿还不得而知,不过不管如何血雨腥风,为他保驾护航,得以周全,却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这是根据他们的能力来的。

他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悟,只是觉得这中除暴安良,还人一个朗朗乾坤的行为,会让自己觉得很安心,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太过凶悍而感觉到内疚。

这是他唯一的慰藉。

将虎纹护身符收入衣服中,一曲完毕,张贲开门出去,对东方倚天说道:“学姐,弹的不错。”

东方倚天冷漠地看着他出去,当门关上之后,东方倚天冷哼一声,随后响起了贝多芬的命运。

NO.14英国人

NO.14英国人(第一更)

“我要开个会,你跟着来不合适。”

东方刚停下脚步对张贲说道。边上的王秘书也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再一个也搞不清楚这个实习生助理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和市长一起坐车来的?

“不会影响的。”

张贲拿出一副耳机,塞上,然后抽出一条黑布,给自己的眼睛缠上:“不听不看,也没啥行政机密泄露,我就坐着。”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张贲靠着窗帘一只椅子坐下,这椅子还挺舒服,将黑布拉下,张贲就这样端坐着,一动不动。

东方刚心中暗道:还能在市政府害我不成?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有几个人询问东方刚这是怎么一回事,东方刚挥挥手,只说没关系,反正张贲塞着耳塞蒙着眼睛,显然也不像是关心他们会议内容的架势。

会议一结束,张贲将黑布抽下,东方刚对他道:“我待会儿要去西郊参加一个奠基仪式。”

“那就走吧。”

别看现在市政府一派安宁祥和的架势,就这个光景。突然被停职审查的人就多大九个,个中滋味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各个区的问题更是犀利,几乎是不容置疑,直接带走。

上头来的人,果然犀利。

张贲也是了然,于是就和东方刚说清楚了,就这两天,他会将东西全部交到东方刚的手中。

一些银行数据、账目还有光盘,一些公司的内部账务……

耿精忠搜罗的东西多的令人发指,有些还牵扯到一些已经在牢里面吃了两年牢饭的人,这些人被加刑估计也是时间问题。

至于一些灭口杀人的恶**件,也不在少数,牵扯到了司法系统和一些基层警察,这些证据一部分来自古强的搜集,还有一些就是监狱系统中的黑暗,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一个优秀警员的生命。

“这块地,不是昨天电视上看到的嘛。英国人起先以很低的价格买下来,现在好像说是当初评估有问题,重新评估了?”

张贲手中玩耍着一把多功能刀,让东方刚皱眉不已:“我觉得你害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车子前往西郊。

这里是新的开发区。

“我说一个事情吧。”张贲突然笑道:“我老爸曾经有一块地,当初的价格是十五万一亩,但是后来要扩建保税区,涨到三十五万,当然那是风声刚传出来的时候价格,到后来呢,这消息的确定性不靠谱。只是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知道,那块地的价格,已经是非同小可。”

“什么意思?炫耀你家里有钱?”东方刚冷声说道。

张贲将那把小刀收了起来,眯着眼睛说道:“因为那块地,我老爸手下的几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莫名其妙死了,同时他一个好兄弟卷走了他的钱,最后嘛……”

“最后怎么了?”东方刚突然好奇地问道。

“我爸千里走单骑,远赴南洋,手刃他的好弟兄……就是这样。”

张贲扭头看着东方刚微笑说道。

“扯淡。”

东方刚目光清冷,却是赞同他一个观点:“你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有多大的利益就能驱使多少人为之疯狂。”

那块地在开发区的大路边上,大概是一百一十五亩,但是因为一些缘故和当地行政区的奇怪政策,竟然是以十八万一亩的低价卖给一个英国公司。

而实际上周边的土地都至少四十万一亩,因为这里是农田,有农民。中海是个大城市不假,但是边缘地带也是耕地不少,农民同样要种地吃饭。

如果按照十八万一亩的话,补贴给农民的就极少,按人头来分,也就是几万块。这怎么可能让人服帖。

所以这里头的事情,一直在闹,但是东方刚并不是分管这一块的,只不过现在嘛,有两个副市长被带过去喝茶聊天了,他就顺势暂代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你……你这样的年纪,难道就没有想过追求财富、理想什么的吗?”

东方刚好奇地看着张贲,问道。

他真的很好奇,十九岁的张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十九岁的东方刚连看到魏代灵的背影都会心跳上一个上午。

张贲笑了笑:“我一直很想做个机械工程师。”

东方刚翻了个白眼,往身后靠了靠:“做杀人机器的机械工程师?”

他这话很不中听,不过张贲不以为意,副市长大人现在带着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的,张贲倒是无所谓,道:“也无不可。”

“你倒是诚实。”东方刚冷笑道。

张贲点点头:“诚实乃根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对什么人诚实对什么人撒谎,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东方刚气极反笑:“你这种人,就真的不怕将来被枪毙?你杀人不眨眼。”

张贲很认真地说道:“我以后杀人眨眼就是了,或者闭着眼睛也行。”

东方刚无话可说,他心中实在是想不通,这种家伙到底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又开始觉得,他的父亲张耀祖同样不是什么好人,张三贤……好吧,战斗英雄总归是要好好地恭敬一下,可是……唉。

“这地方可真是够偏僻够大的,人还不少。”

张贲笑着说道。

人头攒动,真的是不少。都是附近的农民村民,因为补偿款终于上调,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知道有市里的大领导要来,他们也是想要感谢一些,锦旗横幅都是打了出来,敲锣打鼓的阵势很大。

往前头看去,还有一辆辆的黑色轿车,一些SUV也停着,一辆宾利在几辆车子的包裹之下,稳稳当当地停着。

这辆车子,貌似就是那个英国公司的头头,只是瞧着都是一群华人,也没什么老外啊。

张贲奇怪地问道:“不是英国公司吗?怎么都是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都是英国人。”东方刚说道,“算是英籍华人吧。”

张贲哦了一声,点点头,心中明白过来,不过却又道:“同根同祖的,连自己人也坑,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东方刚笑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外国人,而且。这是生意。”

至少张贲这个时候,瞧着挺像孩子,而且是没见过世面,什么也不动的孩子。

不知为何,看到张贲无知的样子,东方刚觉得心情不错,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被用力地踢开。

下了车,安保人员开始阻隔,只有村民代表在那里大声喊叫笑的跟什么似的。张贲站在身旁,穿戴倒也算是整齐,中山学生装,一双黑色大皮靴,头发稍微长了一点儿出来,瞧着就像是刑满释放的道上大哥。

“咦?东方市长边上的那个人是谁?”

“王秘书在后面。”

“难道这是新调来的秘书?”

“有这么强壮的秘书吗?”

“不会是保镖吧。”

“保镖不都在外面吗?”

警车也是跟着,有七八辆吧,外头还有两辆依维柯,上头都是坐着人,有一车的防暴警察,不过是没有下车,车子一直没有熄火,就这样挺在那里,瞧着挺有威慑力的,让人不敢动弹。

这时候,宾利总算也是开了门,却见到开门的那个人恭恭敬敬地开门,然后一把伞早早地撑开,遮风挡雨的架势做的很足。

车子后头,总算是下来一个人。

这人极瘦,双眼有点凹陷,但是戴着墨镜,也瞧不太出来,头发朝后梳理的油光锃亮,手中把玩着两颗玲珑狮子球,出来之后,才将那两颗玉狮子球搁在边上双手托着的那个人手中。

他穿着一身棉风衣,脖颈间挂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瞧着挺复古挺渗人的。

这人不说话,就觉得一股阴飕飕的感觉传达过来。

张贲上下打量着这些人,心中暗道:这些人,怎么瞧着那么古怪啊。

“东方市长。”

“索先生。”

两人握手寒暄,只是都是面笑皮不笑,等他们站定之后,张贲才知道,这人名叫索伦图,竟然是个满人。

毫无疑问。这是满清逃亡海外的那帮子人,没想到靠着家底丰厚,竟然这般的滋润。

张贲打量了一眼,只是跟着。

刚走了两步,这个索伦图若有所思,确切地说,是在回想着什么,突然站定双脚,扭头看着张贲,问东方刚道:“东方市长,我看你身后这个年轻人颇为面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哦,是这样的,他是中海大学的一年级学生,在做社会实践,市长助理。”东方刚愣了一下,说道。

这个索伦图却是眯着眼睛打量着张贲,突然大声道:“达芙妮号!”

张贲面无表情,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然后茫然地问道:“索先生要问什么吗?”

索伦图笑了笑:“我想我应该是见过你的。你是中国虎!”

张贲心头嘎登了一下,不过脸上微笑道:“索先生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大学生,很平常。”

索伦图没有纠缠,只是说道:“卜吉利伊尔哈对我忠心耿耿,可惜了。”

张贲心中冷笑道:狗日的……原来你就是那朵菊花的主子啊。

原来,卜吉利伊尔哈的意思,就是菊花。

至于这个索伦图,在欧美的满人圈子里,绰号二角小龙,很有一番影响力。

只是嘛,能来中海坑农民,也能够想得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张贲笑了笑:“索先生说什么我真是一头雾水。”

索伦图没有纠缠,只是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东方刚却是心头震撼:达芙妮号?那艘顶级游轮?而且听上去,这个索伦图似乎对张贲很有意见?两人还有冲突?

张贲却是看到东方刚投来的疑惑目光,无奈地摊摊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表情,不过这也让东方刚越发地看不透张贲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这里要建一个电子产品生产基地,代加工。主要就是OEM业务。

而且也并非是英国人独资,这是一个多方合资企业,其中也有中方资本介入,不过时间不久,中方公司名叫四海电子有限公司。

来的人让张贲一惊,竟然是黄四郎那小子。

并且还有一群日本来的技术总监和顾问,貌似是三井财团下属的一个电子公司,三井友住的几个助理倒是都到场了,本人在哪儿还不得而知。

张贲心头了然:看来黄四郎在达芙妮号上确实是拉到不少单子,这些东西全部吃下去,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等着搂。

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陷入经济萧条时期,台湾的一些电子企业也开始将加工工厂转移到内地,日本人虽然早就有过这样的行动,但是处处掣肘,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古怪的方式进入中国的中海市。

黄四郎是有野心的,他的想法的在他的智囊团全力支持之下,走的每一步都是让人赞叹。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黄四郎也是上天眷顾,总有贵人扶持。

老孙是一个,张贲是一个,到了如今,天下大势,同样算是一个大贵人。

如今的合作已经不是当年的愚蠢做法,让出市场而得不到技术,黄四郎咬死了底线,三井友住想要提升在三井财团中的影响力,想要做到大多数日本企业无法做到的事情,也有所退让,可以说,各取所需。

黄四郎的种种商业活动,可以说是脱离了黄家的影响,得到了来自政府高层的支持,这让他的底气很足。

电视台的记者们都准备好了摄像。

张贲站定在东方刚身后,黄四郎过来笑道:“怎么?你现在走仕途了?”

“有所为有所不为。”张贲平静地说道。

黄四郎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自讨没趣,然后笑道:“还是得谢谢你啊,不然我也踩不到这一百一十五亩的土地上。”

“各取所取。”

张贲看着他说道。

边上几个跟班都是觉得,这小子谁啊,太装逼了。

东方刚又是一震:这小子怎么跟谁都认识啊,四海电子的黄总貌似和他关系不错,还很熟络的样子?

不过他还有得震呢。

NO.15为财而死之人

NO.15为财而死之人(第二更)

张贲虽然不声不响立在后面。但是却和前头准备剪彩的人颇为相熟,这多少让东方刚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张贲只是个热血上涌,复古游侠儿,却不料,看上去他的交友涉猎,还真是非常的广。

黄四郎三教九流都是相交,和张贲这种对仁义认的很死的古董比起来,水平自然高的多,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张贲这般,反倒是让人高看许多。

东方刚还没有震惊结束,却看到那边来了一辆老古董的日本海龟车,海龟汽车公司倒闭多年,车子也是属于平民化,这辆老古董的海龟车,车标上有着明显的乌龟标志,本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不料下车之后,那人一身的黑色西装。

边上还跟着一个高大男子,同样是撑着伞。

“主公。那个满人和黄家四少爷也在。”那高大男子,竟然就是浦岛。

不过这一回,他的左耳下方,多了一条疤痕,显然是利刃划伤所致。

“浦岛君,你还少看了一个人呢。”

这人,竟然是三井友住,他穿着锃亮的皮鞋,东方刚连忙迎了上去,笑呵呵道:“欢迎您,三井友住先生。”

三井友住微笑着鞠躬,然后再握手,说不出的谦和。

这日本人,不论是愤怒、憎恨、高兴、怨念表面上和人对待,哪怕是敌人,都能够露出一张笑脸来,两百年来,从未改变。

从美国人轰开他们闭关锁国的大门以来,这百五十年中的变革,一次次的赌博,使得这个民族内里的歇斯底里在现实面前不得不选择妥协,但是骨子里的那种赌博式疯狂,却依然影响着他们的国民。

东方刚对日本史研究的很透彻,他不会因为三井友住笑眯眯,看似恭敬就以为这是一个谦和的老头,更加不会认为这是一个老头就很容易对付。

边上黄四郎从来不和外国人玩这种低级花样,他和外国人打交道。就是用大势来压你,给人一种他实力很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错觉。

这也是他能够糊弄到费德罗以及一群鬼佬的原因,实际上,黄四郎的做法,无非就是一百两白银吹成一百两黄金的做法,手段简单,可也不是谁都可以玩的。

轮到那些二鬼子买办来做,恨不得跪着双手将一百两白银也送上去,这就是本质上的差距了。

“东方市长真是让人惊讶的年轻。”

三井友住赞叹地说道。

“三井先生老当益壮,中国话说的不错。”

东方刚同样客气。

三井友住笑道:“那是因为我对中国文化一直很向往的缘故。”

张贲远远地看着,他察觉到周围的人群之中,位置妖异的人不在少数,所有他将右手缓缓地放在身后,开始戒备。

难道真有人要在这里动手?会是谁呢?

张贲扫了一眼,安保人员显然也是察觉到一些异动,但是却不能清楚地判断针对性自哀哪儿,有个队长开始指挥,外围的人员开始走动,防暴警察开始列岗,这让一些村民有些儿紧张。不过也不会当回事,这种时候,会来理会这个。

东方刚回到了位子上,一排过去,是黄四郎、索伦图还有三井友住。

总的来说,在场的人当中,最吃亏的是索伦图和三井友住,黄四郎和东方刚都是这场风暴中的受益者。

东方刚不仅坐稳了位子,而且还可能扩大了手中的权力,并且在这场风暴中,解决掉的绦虫令人惊讶的疯狂,涉及到的金额,高的令人发指。

浦杨区为例,有个副局长的家中,价值二十万以上的古董字画就有十七件,一些首饰都是绝版,这些东西,全部估算一下,大概市值一千多万。

这并没有计算现金之类,零碎的美金就有三万多,这是很疯狂的一个数据。

然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几个清廉的副局长,家中最高档的家电竟然只是一只三十二寸的电视机,这真是非常强烈的一种对比。

当然,如果拿来和平民比,自然也不会差多少,但是同样都是副局长,差距如此之大,也确实让东方刚不寒而栗。

为财而死之辈。疯狂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得不赞叹金钱的魅力。

就在三天前,卫星城栖霞镇镇长在家中聚众赌博,一些民营小老板各带了三十万现金聚赌,查处的赌资就有三百多万。

这一系列的风暴,让东方刚身处一种极端危险的状态,谁都知道东方刚信奉的那一套是多么的可怕,东方刚想要水至清,可惜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无鱼之前,或许会有一场最极端的厮杀,走钢丝的人,不在少数。

剪彩很顺利,张贲跟着东方刚,也是拿起一把系着红丝带的铲子,单手握着,就这么跟着。

这时候三井友住显然是也发现了他,惊呼一声:“张君,真没想到,一别多日,还能再见到你,这真是非常非常让人感到高兴的一天。”

三井友住站定身体,点头行礼。

张贲暗道糟糕,不过还是冷静道:“三井先生您好。”

边上的浦岛撑着伞。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张贲却是不屑:这小鬼子水平没见涨,脾气倒是变大了不少。

东方刚有点懵:怎么,这小子和三井友住还有交情?

王秘书也是暗暗咂舌:这人谁啊,怎么这么有来头,四个剪彩的个个都认识,还好像特熟的样子。

“张君,当日一别,您的风采牢记老朽心中,不甚敬畏,改日。老朽一定宴请张君,表达老朽的尊敬,对……强者的尊敬。”

三井友住很是坚定地说道。

张贲心中暗道:日,这老鬼子打什么主意?

不过还是微笑道:“多谢三井先生美意。”

说罢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是握着那把铲子,目光扫视了一番,其中一个安保人员显然是大急,两人退后,挡在东方刚身前,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出来那些不安定份子的位置。

张贲却是心中大定,他已经判断出来那些咋种在哪儿了,不过现在嘛,不着急。

东方刚接过一把崭新的铲子,也是开始挖了一铲子的土,索伦图刚要动铲子,却发现铲子坏了,皱眉道:“换新的。”

那边来了个人,手中拿了一把新的铲子,走的不快不慢,但是步履稳健,别人眼中自然是很寻常,他走路的时候在泥土地上还磕绊了一下,显得很寻常很平凡。

不过就是这个当口,张贲一铲子扬起一片沙土,只奔那人面门。

“哎呀。”

那人唤了一声,那些沙土都进了他的双眼,张贲连忙叫道:“对不住对不住,瞧我笨手笨脚的,老乡你没伤着吧,来,我给你吹吹,赶紧去医务室吧。”

张贲过去之后,不着痕迹地踩了他一脚。

“啊——”

“这下好了,你脚也崴了,来,我扶你走!”

“不、不用……”那人声音颤抖起来。

张贲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双目凶狠地盯着他:“一定要的,不要怎么行呢?你说是吧!”

说着,在外人看来,显然是张贲理亏送人出去,却不料,出了安保人墙,张贲就使了一个眼色,那安保队长就跟了出来。

张贲咔嚓一声,将那人的胳膊卸了,他这一路过来,手腕一直卡着那人脖子,到了这边,又是顺手一拉,将下巴也卸了。

从他身上摸出一把大黑星,同时将他的嘴撑开,对那队长说道:“小子还是个不成功就成仁的主,铁了心要死的货色,教给你了。”

队长冷汗淋漓,连忙道:“兄弟,谢了。”

“忠人之事。”张贲拱拱手,他这边事情也没人注意到,不过回过去的时候,原先在会议室碰到的那个青年却出现了,喊道:“张贲。”

“是你?”张贲愣道。

“在下伊藤云。”

“你是日本人?”

张贲问道。

“你和高雄问了一样的问题。”

“原来你和老高是一个地方吃饭的。”

张贲点点头,然后拱手道:“有事暂不奉陪,改日再聊。”

伊藤云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还真有个性。

张贲回去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他什么事儿了,张贲站定在那里,面无表情,东方刚咬着声音问他:“你搞什么?”

张贲没有理他,不过是眼睛打量着三井友住他们。心中暗道:老鬼子没有动机,黄四郎不会这样干,那么就只可能是这个英国佬了。

这个满人没理由啊,失心疯了,杀一个省部大员?真要查的话,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啊,他还想回英国?

不过乍一看索伦图,他面无表情,毫无特别之处,只是随行人员中,有人脸色一变,显然是泄露了底细。

MSS的人来了一些的,涉外事宜,总是要完备,再加上最近美国佬FBI活动实在是太过频繁,在东南亚地区甚至可以看到CIA和MIA联手活动的迹象。

东方刚这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愣是不怕死。

张贲倒也佩服这个副市长了,权力还不是一手遮天,胆子倒是差不多要遮天蔽日了,就这个风头上,风口浪尖,那些落马之人,谁不想他早点死,他死了,至少那些魑魅魍魉,还有婉转的时间和机会,而不至于连财产都没来得及转移呢,就请过去喝茶喝一辈子。

伊藤云了解到情况之后,来了一辆黑色长城车,这车子很矬很山寨,不过将那个卸了下巴将氰化物取出来的杀手扔上车之后,伊藤云打了个电话给高雄:“老高,那小子本事不小啊,我刚来就欠下一个人情啊。”

老高哈哈一笑:“有你受的,奶奶个熊的,老子现在就是跑断腿的命,老子要不是打不过他,打得过他我非把他牙齿敲掉。”

伊藤云挂断电话,心中暗道:内外勾结的事情都出来了,嘿,这日子,有的受喽。

他布置的人位置不太好,也没料到对方竟然这般狡猾,还真是硬上,着实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是张贲的判断力有了质的飞跃,恐怕也是要中招。

唯有东方刚,在鬼门关上跑了一圈还不自知,也是幸福的让人羡慕。

“今天总算圆满完成。”

东方刚喜气洋洋地上了车,拍着大腿很是高兴地说道:“当地农户的财政补贴也已经解决,翻了几倍,补偿款拆迁费也是足够了,安置房也已经到位,这个项目上马,利税少说也是上亿的。”

他喜滋滋地说着,张贲却是说道:“但愿如此。”

东方刚瞪了他一眼:“你把别人眼睛弄的差点瞎掉,还能这样平静?”

“不是没瞎么,而且我已经送他去医务室了。”

张贲无所谓地说道。

与此同时在宾利车中,索伦图手中把玩着两颗玲珑狮子球,左右坐着两个丰乳肥臀的黑白洋妞,两对巨乳在他身上挤压着,索伦图心中怒火滔天:中国虎,你总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中,卜吉利伊尔哈这个奴才的命,就让我这个主子来给他报。

不知为何,这孙子把那个金钱鼠尾大脑袋菊花名字巴图鲁的死,算在了张贲的头上。

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张贲跟着东方刚处理完一天的事物,到了晚上七点钟,再度回到东方刚的家中,魏代灵最是高兴,早就张罗好了一桌菜,电饭锅里的米饭开着,热气腾腾。

“小张来了啊,快点洗手吃饭,阿姨今天多做了几个菜。”

魏代灵很是好客,张贲连连感谢。

坐在位子上吃饭,东方刚端起饭碗,好半天没有开始吃,魏代灵问他:“东方,你今天又怎么了?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

东方刚抬头看了看张贲,然后对张贲说道:“咳……那个啊,今天那个事情啊,就谢谢你了。”

说罢,东方刚很是别扭地在那里扒饭。

张贲纳闷:“那件事儿?哪件?”

他是真纳闷:你要谢我的事情多着呢,今天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论是哪个人能够到这里,还不是多少因为我的缘故。

也不是给自己贴金,这是事实,不过没必要计较就是了。

不过能让东方刚这个副市长低头冒酸,张贲还是觉得超爽,让东方倚天很是惊讶地问道:“爸爸,今天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NO.16忙里偷闲

NO.16忙里偷闲(第三更)

一向死鸭子嘴硬的东方刚也知道说声谢谢。低个头憋气了?

魏代灵瞪圆了眼珠子,有些惊异,他女儿东方倚天更是觉得老爸今天该不是撞邪了吧,太让人惊诧了。

“东方,你这是……今天什么事儿啊,让你特意正儿八经的道谢?”魏代灵吃了一小口饭,看着东方刚,很是好奇,她老公她还不知道?当年摸个小手儿就能脸红心跳的乖男生,除了一腔正气之外,没啥优点。

但就指着这一腔正气了。

“是啊爸,说说吧,什么事儿?”

东方倚天也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方刚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什么。”

“噢……原来东方市长说的是那件事啊,小事一桩,以后倒开水注意点就是了。”张贲微笑着说道,然后对魏代灵说道:“今天中午市长倒开水,饮水机可能老坏了,正好我看见,将饮水机插头拔掉,不然就裂了烫到了。”

魏代灵惊了一声:“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说东方你也是的,饮水机不是一直在换吗?”

“兴许……兴许不小心吧。”

东方刚对于向家人说谎还是有些别扭,老半天纠结地说道。

虽然母女二人都觉得东方刚肯定还隐瞒了什么,不过饭桌上说这个肯定不是恰当的时候。

张贲吃着冬瓜榨菜汤,味道还不错,赞不绝口道:“阿姨的这个汤做的真不错,挺好喝的。”

“好喝就多喝点。”

魏代灵笑着说道。

张贲点点头,和东方刚对视一眼,中年叔叔颇为惭愧,暗道这小子还真是懂得揣摩人心,给自己留了面子。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这是救命之恩,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一些?

潜意识里,东方刚就是对张贲这种和本身身份完全不同甚至是在高速公路上背道而驰的人反感,张贲不像学生,更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

不过东方刚也不想想,放在古代,十六岁开始厮杀到六十岁而战死的人何止百千万,霍去病、杜伏威皆是如此。

可惜,现代社会的环境使得这种极端复古的人物让人本能地排斥,甚至是感觉到这是一种异类。

就仿佛在女更衣室中,一个壮汉赤条条地在那里哼着歌儿,恍若无人地在那里用着衣柜,完全无视周遭女人们的惊异目光和尖叫声。

张贲给人的感觉,给东方刚的感觉,就是如此。

饭后又是无聊地虐了东方刚这个个性强硬的大叔几盘,杀的他是片甲不留。毫无反抗之力。

东方刚这才不得不认输,只叹张贲这小子棋盘之上,简直就是处处杀机,杀气腾腾,快刀而来,快刀而去,根本不和你纠缠。

“你今天到底帮了我爸什么?”

在练琴房里,雅马哈的钢琴上一双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划过。

张贲瞥了她一眼,闻到一股清香,不重,似有似无,很是舒服,有一种冰冰凉凉的薄荷感觉。

东方倚天的手指给人的感觉比例很长,是一种很有向上感觉的修长,不似尖刻的圆规一般,当双手平放,白皙的手背之上,会有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是血液充溢的感觉。

“没什么,让他躲过一遭烫猪蹄罢了。”

张贲靠着窗,转过头。看着窗户外面,百叶窗被他拉了下来,从缝隙里头看了出去,四周巡逻的保安不少,外头的道路上停着汽车,那些都是安保人员,MSS的一些人也是路过,那个伊藤云甚至还隔着车窗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看的清清楚楚。

“你也是用猪蹄形容你家长辈的吗?”

东方倚天皱着眉头,冷冰冰地看着他。

“不。”张贲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虎爪。”

说罢,他比划了一下虎爪,然后有些自嘲道:“不过看上去和猫爪也差不多了。”

“我爸爸从来没有无缘无故道谢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像你这样还是一个一年级新生的菜鸟。”

东方倚天毫不顾忌地刻薄说道。

张贲无所谓地看着她:“至少我这个菜鸟,现在对你的老爸来说,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场。”

对于他的不屑和冷嘲,东方倚天只觉得一阵气愤,但是她很少和人争吵来发泄自己的郁闷,很多时候,因为她在外宛如冰霜女王一般的个性,言语上的交锋很容易就让她取得胜利。

只可惜张贲这种人,怜香惜玉四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当然,他的本家老太公张德功这种娶了十八个老婆的猛人,又是另外一种极端了。

“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张贲看到东方倚天拿出来的谱子,上面是这样的中文,不过他没听过,或者说听过了也记不住这是什么什么曲子。

东方倚天不无嘲讽地笑道:“倒是忘了,你是个连谱子都不认识的音盲。”

张贲无所谓地搓了搓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指头飞快地给夏真发着短信,这两天一直在安慰这个傻妞,夏真真这小娘皮还真是对张贲死心塌地,对于张贲多日不归竟然也是不去过问,这让张贲大为感激,也曾想过,夏真真这小娘皮,还真是非常的知礼节。

扔古代,抛开以前的那些种种,夏真真的一些举止,还算是得体的,相夫有道,可谓贤内助。

发了一条“吃了没有”的无营养短信,张贲挠挠头,也是觉得莞尔。

夏真这小妞倒是爽快,直接回了一条:“你就在外面跟二奶吃香的喝辣的去吧,老娘还要照顾家里的一大一小两个洋妞,你良心发现的话,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如此巴拉巴拉一大堆,让张贲瀑布汗。

好半天,才想了想,回了一条:“天冷,别着凉了了。晚饭记得吃热的,别吃泡面。”

夏真也是好半天才回复:“官人,奴家感动了,55555……”

张贲顿时眉头皱成一条黑线……

一边的东方倚天很是好奇地看着他,见他表情竟然连续几个变化,也是觉得奇怪,问道:“这个时候你和谁发短信,还这么投入。”

“我老婆。”张贲随口说道。

嘣……

东方倚天双手猛地向下一按,那声音吓了张贲一跳。

“你老婆?”东方倚天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她以为这是张贲和她女朋友的昵称。却不料张贲一本正经道:“学校里好像对结婚上学有点规定,毕业后应该就结婚了吧,期间希望能生个孩子。”

东方倚天只觉得浑身发抖,毛孔炸裂,听着就像是恐怖故事一般。

“结婚?你?”

东方倚天完全不可置信,张贲给她的疯狂之处太多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张贲皱着眉头,“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我奶奶比我大伯只大十四岁。”

东方倚天的表情很丰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或者说,她完全无力去回复这句话,他们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倚天学姐这时候才知道,她还很嫩,她还差的远呢。

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弹奏的很有激情,张贲又和夏真胡侃了一会儿,今天晚上她们三个傻妞弄了一点饺子,好歹夏真也会煮个饺子了,倒是不怕,这妞跟着张贲以后,倒也是变得勤快了许多,知道自己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也不会xiong罩内裤乱扔,正正经经地像个女生,而不是疯婆子。

到了晚上,东方刚和老婆魏代灵亲热的时候,魏院长随后问了一句:“小张今天到底怎么帮你了啊?”

“有杀手,他救了我一命。”达到高潮正在喘息的东方刚毫无戒备地答道。

这时候魏代灵才惊道:“杀手?!不是吧!”

“嘘……”东方刚也是反应过来,连忙压低了声音,“别嚷嚷。”

魏代灵惊魂未定:“东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东方刚想了想,才道:“张贲是我的贴身保镖,而且似乎安保方面也是默认了这一点,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大风暴的直接导火索,或许也就是这个小子搞起来的。他手上拿着全部的证据,而且他告诉我。剩下的证据在哪儿,他已经知道了。”

东方刚很少和妻子女儿说这些,魏代灵只觉得心惊肉跳,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实每天都生活在威胁之中。

“东方……你是说,小张是贴身保镖?他……可他不是和倚天一样是学生吗?”

魏代灵奇怪地问道。

东方刚点点头:“他是学生不假,但也是保镖,你就当他很特殊就行了。”东方刚也是无奈地说道。

魏代灵这才反应过来:“照你这么一说,这个小张不简单啊,他拿着证据,再给你,然后又做你保镖,今天还救你一命,而且听倚天讲,她能顺利进入学生会文艺部当上部长,也是他出了大力……我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啊,这、这还是学生吗?”

东方刚也是叹了口气:“我也是想不通啊,配给我的那些安保人员,看上去和他关系还不错,上头来的随行安保头头,名叫伊藤云,似乎和他还有交情。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今天剪彩,另外三个资方代表,英资日资中资都和他认识,而且那个黄氏老四和他还相谈甚欢,这真是让我完全无话可说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魏代灵也是完全不理解。

“这也就罢了,可是那个英资代表索伦图还有那个日资代表三井友住,竟然也是和他颇为相熟,这就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了,透着一股神秘啊。”

东方刚颇为感慨地说道。

魏院长也觉得神奇无比,也只好道:“你这样一说,我就觉得心里没底,却是神的很……”

第二天的时候,张贲意外地发现,魏代灵对他好像又热情了不少,让张贲很是不解,早上还特意给他多煎了几个鸡蛋,上面放着几片火腿肉,让张贲更是诧异,喝着热粥,心中暗道:这个魏院长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搞什么?

东方倚天也是奇怪,抬头看着母亲,想要看出来点儿什么,结果是什么也不知道。

东方刚和张贲出去之后,路边的车子上已经换了一班,这些安保人员也真是吃力,这种时候最是难受,伊藤云这时候也是在补觉,他昨天可是被折腾了一天,累的够呛,差点就想拍拍屁股睡觉,要不是职责所在,脖子上选着一把无形的刀,他早他娘的趴下了。

今天是市政府方面出动拥军,随行之人都是在武警大队和地方部队转,张贲也就不跟过去了,抽了个空,和伊藤云打了个招呼,便回了小区,让夏真她们高兴的欢呼起来。

小萝莉卡秋莎还眼泪婆娑地抱着他的大腿一边哭一边说:“哥哥四不四不要伦家了,看不到哥哥,伦家很桑心……”

“卡秋莎,别把鼻涕和眼泪擦在我的裤子上,换条裤子不容易。”张贲看着这个小萝莉说道。

然后递过来一张纸巾,“喜欢哭的孩子不好。”

卡秋莎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和爸爸一样讨厌伦家吗?”

“……”

张贲拿了一罐牛奶喝下,然后对三人道:“今天就出去转转,怎么样?”

“去哪里?”

夏真问道。

“随便转转吧。”张贲觉得自己可能搞了一个糟糕的提议。

“张,我、我想去海洋馆。”

“去赛车场飙车吧!”

“伦家想去游乐园……”

张贲一拍大腿,道:“算了,就去琴行把琴拿回来吧。”

夏真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没诚意,还说带我们去逛逛呢。”

“哥哥骗人……”

“张,我、我很想去海洋馆看看,那、那里有一只白鲸……”

张贲苦恼地扫了她们一眼,只好道:“那先去赛车场飙车,爽完之后再去海洋馆看白鲸,然后再去游乐园,最后轮到我,去把那把该死的水晶琴拿回来。怎么样?这样的安排没问题吧。”

夏真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张贲,狠狠地亲了一口:“就是要这样嘛,瞧你那傻样儿。”

NO.17玩

NO.17玩(第四更)

赛车场在东区,离奔腾世纪马场不远。大概隔着三五公里的样子,中间有条小人工河,时常能够看到有小环卫船在那里飘过,因为小船做的精致,倒也是一番不错的景色,如果没有两个巨大的环卫两个字的话。

夏真喜欢飙车,这一点张贲一直就很清楚,当然现在这个傻妞也不会选择在大马路上直接开到一百六一百八两百。

在这里绕圈漂移甩尾,貌似更能让她疯狂地宣泄自己的个性。

一脚油门轰到底,速度拉到最高。

满地的记录飘红。

除了单圈时间不是夏真的,其它的都被她破了记录。

赛车场的那帮老爷们儿瞬间表情就变得跟被美国大兵**的韩国少女一样,纠结无比。

张贲也是暗暗咂舌,心说这妞的飙车战斗力起码也是世界级的,一群老爷们儿被超车超的人仰马翻,羞愧难当,完全没有来这里大展雄图的豪气。

连赛车场的老板,德国人曼奇尼也是颇为赞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美丽的小姐,您的车技简直和您的美貌一样……”

“这老毛子挺傻*啊。”

夏真笑呵呵地指着曼奇尼,然后在德国佬一张古板白萝卜脸上,浮现出无比尴尬的神情。

海伦也是惊讶的目瞪口呆。这会子她才真正知道,夏真真这个大姐头,飙车的水平是多么的恐怖了。

以前她们开车逃走,可是没这么疯狂,如果这妞真是疯狂无比的话,那真是非常可怕的一个噩梦。

太快了。

“你开的可真够快的。”

张贲咂吧着嘴:“那俩老爷们儿都被你套圈了,丢死人。”

刚说话呢,那俩老爷们儿本来要从这边走的,赶紧从另外一边灰溜溜地走了,今天可真是威风扫地。

夏真接过张贲递过来的水,灌了一口道:“今天不在状态,单圈时间忒慢了,差了点儿感觉。”

张贲漠然地说道:“你不要说了……”

小萝莉卡秋莎也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用惊讶羡慕崇拜的目光仰着头看着夏真真,“姐姐,你教伦家开车吧。”

“好孩子不要开快车。”

张贲将她一把抱起来,随后四人朝着外面走去,这回倒是没开车出来,乘着地铁,他们这四个人,倒也是独特的风景线。

男的高大威猛,女的俊俏美丽,小女孩儿更是灵动可人。

卡秋莎梳着小辫子,全部编在一起,上面用很多小饰品扎起来,穿着俄罗斯的传统服装,更是显得可爱美丽。

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兄弟你女儿真漂亮。”

边上一个大叔看着张贲。笑着说道,“你老婆是哪国人?瞧着可真年轻啊,不过年轻好,早生的小孩子聪明。”

大叔,你真多嘴。

张贲黑着一张脸道:“这是我妹妹。”

大叔抱歉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啊兄弟,瞧着你挺成熟的。”

大叔心中暗道:我还以为三十来岁呢。

张贲心中暗想:我瞧着有那么成熟吗?这都熟透了,才有这么大女儿。

夏真嘿嘿一笑,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瞧把你美的。”

“这是美吗?”张贲瞪着她,地铁停了,“下车。”

四人转了转,倒是轻车熟路,找到了海洋馆,排队买了票就进去了,一大包的爆米花还有炸薯条,卡秋莎喜欢吃花生,又搞了一大包的炒花生,那叫一个香。

夏真捧着一杯臭豆腐,在那里问道:“这是海豚吧。”

“傻了吧唧的,这是白鲸好不好。”张贲说道。

“海豚和白鲸长一个样儿啊。”夏真嚼着臭豆腐说道。

“去你的。”

海伦则是拿着照相机,在那里拍着,当然没有闪光灯。这白鲸名叫萌萌,超级无敌聪明,饲养员说干啥就干啥,跳圈,顶球,做姿势。

张贲不无恶意地说道:“这是披着白鲸皮的人吧。”

“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邪恶啊。”夏真剥着花生壳,往嘴里丢着炒花生,小萝莉被张贲架在脖子上,抱着张贲的脑袋,脑袋上顶着一包花生,卡秋莎将花生放嘴里先咬开,然后有滋有味地吃掉了肉,再将壳合好,丢下去,正好落在张贲推上的废纸袋子里。

精准无比,让左右看白鲸表演的人,变成了看小萝莉表演。

有几个好事者还拿起摄像机往这边拍了起来,张贲表情淡定,头上顶着一只纸袋,小萝莉骑在他脖子上,用更淡定的表情咬开花生,然后继续淡定地将完整的花生壳精准地扔到废纸袋子里。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做作,简直就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就这段视频,被上传到网上,冠之以史上最淡定的父女,于是张贲那张死人脸和小萝莉的精致表情,火了一把。

当然网友的回复很富有创意:请放开那只萝莉!

“那只大叔的好蛋定……”

“身旁两个MM多给几个特写,求交往。求合体……”

以上如此……

张贲问卡秋莎:“莎莎,你喜欢看白鲸吗?”

“我不喜欢白鲸,我喜欢海象。”卡秋莎很认真地说道。

海、海象……

“为什么?”张贲问道。

“大!”

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张贲只能无奈地表示认可这种不知道算不算恶趣味的爱好,反正海象多多也不会知道观众中有那么一个小萝莉很喜欢它。

海伦很满足,她拍了很多照片,她喜欢白鲸,认为它们很有智慧,就像人一样,也觉得它们很纯洁,是圣洁的,是纯粹的,是善良的。

张贲嗤之以鼻道:“天真。”

海伦难得争辩道:“张,不、不许你这么说!”

“都是动物,能和人一样?”张贲表示不屑。

海伦却是据理力争:“不,它们和别的动物不一样。”

“你说这个的时候,中文挺利索啊。”

张贲笑看着她说道。

海伦羞赧地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喜欢白鲸。”

“你还能嫁给一头白鲸是怎么的?”张贲奇怪地看着她。

“我、我想保护它们。”海伦抬头说道。

“扯淡,就你,保护好自己先。”

张贲挥挥手,然后道:“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走了,去游乐场。”

“哇,这海洋馆表扬太不够意思。个把小时啊。”

夏真咂吧着嘴说道。

“知足吧,平时只有二十分钟。”

张贲漠然地看着她说道。

夏真哼了一声,冲他吐着舌头。

卡秋莎抱着张贲的脑袋高兴地说道:“我要做云霄飞车!摩天轮!海盗船!旋转木马……”

“到了再说。”

张贲翻着白眼说道。

卡秋莎嘻嘻哈哈地手舞足蹈,过道上过去的一些小孩子们都是晃着他们爸爸的胳膊:“爸爸,我也要骑你脖子上……”

于是张贲后头,一群父亲用怨念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诅咒他永远没有高潮。

游乐场离海洋馆极尽,这里是一片空地,原本是要做成主题公园的,后来索性合并了,倒是成了一道风景线。没到假期的时候,就是无数父母带着孩子,还有小情侣来到这里玩耍。

在不远处就是生态园,这边游乐场范围是最大的。

卡秋莎对于云霄飞车有着最狂热的向往,和张贲两人坐上去之后,张贲只觉得这玩意儿真够刺激的,转的人面部表情麻痹。

摩天轮就没啥意思了,慢的要死,而且又不高,除了能够看到海面上的船只来往,其余的毫无可取之处。

但是小萝莉却是觉得很爽很舒服,最是高兴不过。

夏真和海伦两人,倒是怕的要死,张贲也是奇怪,这玩意儿有那么可怕吗?

下来后,夏真和海伦两人才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张贲和卡秋莎:“你们两个才是怪物,绝对的!”

经历了海盗船的刺激之后,总算到了比较平和的一环,旋转木马。

海伦和夏真也是很高兴,想必也是想到一些不错的事情,旋转木马最是能够让女生感觉到愉快,有一种宛如童话的错觉。

到了最后,三个女人都是玩的尽兴高兴,张贲喝着奶茶,才心中暗道:这游乐场,她们倒是挺喜欢的,以后就多常来吧。

一人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这个开春的日子,还真是暖洋洋的舒服。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卡秋莎双手高举,欢呼了起来。

她模样可爱,一瞧又是个外国小孩儿,却是说着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让周围过路的人都是好奇地看着。

海伦和夏真也是眯着眼睛微笑:“嗯,确实是很高兴呢。”

卡秋莎转头看着张贲,感激地说道:“哥哥,伦家今天真的好高兴啊。谢谢哥哥!”

“嗯,嗯……啊。不用客气。”张贲头微微地别过,觉得很不好意思,索性一张黑脸瞧不出他脸色微红,倒是有趣。

这时候卡秋莎高呼道:“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吧!”

“张,我们回家吧。”

张贲脸一黑,冷冷道:“你们好像统一忘了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吗?”

“去琴行拿回我的水晶琴。你们这三个没良心的家伙。”

张贲将奶茶盒子扔到垃圾箱里,瞥了她们一眼。

NO.18三井天之女

NO.18三井天之女(第一更)

爱琴海琴行,那个老外店员雷诺看到了张贲进来。惊讶了一番:“您好先生,您需要什么琴?”

张贲瞥了他一眼:“我是过来拿回我的水晶琴的。”

雷诺一愣,随后才惊讶道:“原来是您啊先生。”

“您稍等。”

雷诺打了个电话给碧安卡.丹尼尔,这位主管大人又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赶过来,这边过年之后变化挺大,好像是又扩建了几个录音室和练歌房。

能够听到不少声音传过来,店里面总是这般冷清,想要买一些CD和黑胶碟的人零零散散地站着。

穿着风衣的流行少女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那些可能价格还不是她们能够承受得起的心爱之物,然后叹了口气,买了一些CD就走了。

如此这般的人,都是不少。

“您好张先生,您可真是准时,两个月就是两个月,祝你新年愉快。”

碧安卡依然是那副工装打扮,此时穿着一身帆布套装,有点像汽车维修工,身上有很多粉尘,木头和树脂的都有,头发盘了起来,用发卡固定住。脸上有些微的油腻东西,或许是油渍,谁知道呢。

“我来拿回我的水晶琴。”

张贲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说道。

张贲长高了几公分,这让碧安卡很是惊诧,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才隔了几个月就能够长这么高。

“您稍等。”

碧安卡深吸一口气,然后踩着帆布鞋,走到离店面最近的隔音房前,轻微地推开了门,里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轰鸣一般地冲出来一阵声音的冲击波,张贲身后的三个女人都是吓了一跳。

“嘿,安妮,你们休息一下吧,顺便……顺便把那把水晶琴给我。”

碧安卡用的是意大利语,但是很抱歉,张贲这边至少有两个人听得懂该死的意大利语,小萝莉卡秋莎拉了拉张贲的衣襟,喊道:“哥哥,那个女人在拿你的水晶琴哟。不过……水晶琴是什么嘞?”

张贲皱着眉头,走了过去,碧安卡很是紧张。

房间里头的声音停了下来,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碧安卡,别这样,反正那个古怪的家伙也不会来,再让我们用一会儿。”

她说的是英语,张贲能够听懂。

“先生。我知道这很抱歉,我愿意补偿一下……”

碧安卡正要辩解,张贲一把推开房门,冷眼扫视了一番,里头站着几个少女,打扮的古古怪怪,身上挂着那把史蒂文森水晶琴的,就是那次追喊着问他买水晶琴的那个哥特少女,今天打扮的还是如此的鬼样子……

“啊!是你!”

哥特少女瞪大了眼睛,然后有些不舍地抱住水晶琴:“请再让我拥有它一天!”

“你都是这样进行无理要求的吗?”

张贲看着她,然后走了过去,地上全是线,一个身穿白色樱花和服的日本少女躬身拦在前面,恭敬地用中文说道:“请您、请您务必满足我们这样一个愿望,我们、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这把水晶琴。”

“日本人?”张贲看着她,居高临下地问道。

“我、我叫三井天之女,来、来到中国不久,不、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我可以支付给您一切补偿。”

三井天之女?

张贲问道:“三井友住是你什么人?”

“是家祖,您、您认识爷爷吗?”三井天之女充满了期待,如果认识爷爷的话。那么,应该是朋友吧,会通融一下吧。

她很谦卑地躬身,双手按在膝盖上,九十度鞠躬,“如果您是家祖的朋友,那么请先生多多通融,宽恕一下我们的任性,我、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张贲问道:“为什么非要这把水晶琴?它除了好看之外,我并没有觉得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然,我是不会出售的。”

“事实上任何琴都是要经常使用才能……”

“你闭嘴!”张贲扭头对正要辩解的碧安卡冷冷说道。

碧安卡吓了一跳,赶紧收声,站在一旁,很是局促,这个男人看上去十分的彪悍,会不会中海这边的黑社会啊。

“我们要参加一个演出……这、这把琴有着独特的表现力……”三井天之女在那里解释。

张贲却摆摆手道:“差不多能理解了,你就不用继续说了。我可以借用你们一天,但是你们如何保证不拿走我的琴,然后跑掉呢?顺便说一句,我和三井友住不是朋友,让你失望了。”

三井天之女愣在那里,张贲漠然说道:“我很奇怪他居然有你这么大的孙女,非常的奇怪。”

“我、我是爷爷收养的……”

张贲又打断道:“原来就是日本的传统习惯,不过算了,这些不重要,你只要说如何保证我的琴完好无损还到我的手中,而不是拿走它。”

“我、我不能保证……”

三井天之女很是无奈地说道,看她们这群少女,才十几岁的光景。估计和海伦差不多大,最大的,了不起有十六岁。

边上夏真和海伦也走了过来,碧安卡越发地搞不懂这个中国青年到底是什么人了,夏真看她们一群女孩子打扮的奇奇怪怪,然后道:“你就通融一下呗,一群小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张贲对夏真严肃道:“这是小依哥哥送给我的纪念品,我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给一群陌生人而毫无顾忌。”

海伦也是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看见哥特少女还有和服少女,和奇怪的组合,另外的几个小女生也是怯生生地看着这边,有两个正将大大的耳机从脑袋上拿下来。

“她们是一个乐队。”海伦对张贲说道。

“这我可管不着。”张贲摇摇头,然后对三井天之女说道,“把你们的家庭住址全部写下来,还有你们的联系方式。”

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支笔,从边上的乐谱上撕了一页目录,将它递给了三井天之女还有安妮。

哥特少女瞪大了眼珠子:“我不会给任何男人留地址和电话的!”

“就你现在的装束,除了让我倒胃口之外,根本就不会提起任何兴许,瞧瞧我身边这两位女士吧,她们的美丽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白痴!”

张贲用英语看着这个哥特少女。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海伦听了张贲的话,脸蛋微红,站在那里略有局促。

夏真问道:“你说什么呢?”

“哥哥在夸姐姐漂亮。”

卡秋莎适时说道,手中一根波板糖已经被舔了二十多圈,上面全是口水。

夏真嘿嘿一笑:“那还不错。”

“可恶的中国衰男……”哥特少女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然后十分不情愿地在纸上写下了住址地联系方式,张贲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李长明。

“你打我电话干什么?我还要开会!”

李长明没好气地大声说道。

“帮我查一下几个地址。”张贲说道。

“你打我电话就是让我帮你查地址?!”李长明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

“你查还是不查?”张贲不耐烦地皱眉问道。

“你说吧。”

折腾了一二十分钟,李长明才打电话过来问道:“你查这群外国人干嘛?”

“名字对的上吗?”张贲问道。

“对得上,酒店那边反馈的信息也对,好像还有三井友住的酒店。你啥意思?”李长明奇怪地问道,他是紧张,万一张贲这种心狠手辣凶残暴戾的家伙和这群老外起冲突,干出点什么大事来,那就是国际事件,吃不了兜着走。

“没什么,就是查着玩儿,谢谢了,你忙去吧!”

不等李长明大声咆哮,他就挂断了手机,然后在一群人的惊讶目光中,张贲看着三井天之女说道:“借你们一天。”

“我们真的是非常……”

“什么时候?你们需要的日子。”张贲懒得听她们在那里唱赞歌,不耐烦地问道。

“三月二十一,世界森林日。是一场公益……”

“好了,二十二号还我。”张贲不等她说完,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扭头看着碧安卡.丹尼尔,“碧安卡小姐,虽然你在两个月前一再强调你的职业操守,但是很显然,你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让人信服。”

他走了两步又是不解气地扭头道:“而且我现在可以确信,一把琴修复的时间远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你觉得我应该去控告你消费欺诈吗?”

碧安卡.丹尼尔吓的面无人色,张贲嘲弄地看着她,摇摇头,走了。

夏真和海伦莫名其妙地跟着,夏真真问道:“不是吧,那个李长明是浦杨区的警察局长吧,你啥时候和他有交情的?”

“我帮他抓了几个贼,就有交情了。”

张贲笑看夏真,说道。

“去你的,尽瞎说,李长明才不是那种没立场的人。”夏真想了想,“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不然,就那种老古董。会给你这种小年轻面子?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回去吃饭。”

看了看时间,张贲说道。

边上海伦很奇怪地问张贲:“张,你真的要起诉那个碧安卡.丹尼尔吗?”

“当然不,吓唬她的,这种女人最可恶。”张贲很是不爽地说道。

“不过没瞧出来啊,你还挺有爱心的的,那群小姑娘也真是的,大老远的死到中国来干啥。”

夏真不解地说道。

“国际森林日呗,估计又是什么什么环境保护组织吧。然后来个公益演出什么的,也不知道有啥名头。”

张贲不屑地说道。

正说着,三井天之女从店里面冲了出来,她跑的急促,挥舞着手中的纸片喊道:“先生,请等一下,拜托请等一下。”

张贲站定转过去一看,这小妞喘着粗气跟过来,然后双手将手中的纸片奉上,鞠躬喘着气说道:“这是我们的心意,绿之森演唱会的门票,您请收下。”

夏真接过门票,瞧了一眼:“哇,这门票卖钱的啊,还这么贵,不是说公益吗?怎么还要钱。”

“这些是前面的位置……是收益。”

三井天之女脸色潮红,喘着粗气解释道。

张贲点点头,问道:“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来中国搞这些。”

“因为、因为中国人多,还有……还有就是中国很大……”

“这什么破理由。”

张贲奇怪地摇摇头,夏真笑嘻嘻地将门票揣好,然后道:“怎么样?去呗?咱们四个人,正好啊。”

“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最近比较忙。”张贲说道。

“你不就是社会实践嘛,和你学校里说一声,请个假,不就行了吗?你害怕市长大人非你不行,把你吃了啊。”

夏真白了他一眼说道。

三井天之女惊诧无比:“先生……您、您还是一个学生?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听您的身份的,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我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她一个劲地鞠躬,让张贲四人都莫名其妙,这算哪出,何等的失态啊。

“算了,没关系,你回去吧。”

张贲对她说道。

三井天之女又是连连鞠躬点头:“真是谢谢您,非常非常的谢谢您,您真是一个好人,真是好人。”

好人你一脸!

张贲脸当时就黑了。

夏真窃笑了一声:“好了吧,被人说好人,你就这个样子,哪有别人说你好你还不满意的。”

“好人难做,你不知道吗?”张贲看着夏真说道。

三井天之女迈着小步子返回店内,到了录音室中,才喘着粗气,坐在了沙发上,边上哥特少女安妮问道:“喂,三井,那个可恶的中国男人怎么说?”

“安妮,那个先生人很好啊,你不应该这样说他。而且……他好像还是一个学生,可能是这边的大学生吧……或许是那样的,可是……他还认识爷爷。”

三井天之女很是不解地自言自语。

安妮嘟囔着:“他真的很可恶啊……不过算了,答应借给我们一天,也还算是不错,哎呀……我真的是离不开你啊,呜呜呜呜……”

哥特少女竟然抱着水晶琴在那里用脸磨蹭起来……

“三井天之女,三井友住的孙女,嘿,还真是巧。”

张贲牵着夏真的手,抱着卡秋莎,自言自语。

NO.19黄氏相争各为利

NO.19黄氏相争各为利(第二更)

张贲吃过晚饭才返回东方刚那里。让他惊讶的是,在东方刚家中,竟然有个熟人,是黄四郎。

“你现在住这儿?”

黄四郎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贲点点头:“完事之后,就走了。”

东方刚在那里愣了一会儿:“黄总和张贲很熟?”

“关系匪浅,老交情了,他帮过我一个天大的忙。”黄四郎整个人向后一躺,靠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看得出来,他的气度已经出来了,举手投足的气势,很足,颇有一番常年累月挥斥方遒的积气。

“噢……”

东方刚若有所思,黄四郎笑道:“东方市长不用多想,张贲为人我是完全信得过的。这天下间若要说最有原则的人,他算一个。”

东方刚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小子能有这么高的评价么?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了不起啊。”

东方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他说张贲。还是说黄四郎。

黄四郎看着张贲笑道:“看你气色,倒是越来越好,让人羡慕,我可是焦头烂额,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事情。”

“最近不太平,你也最好注意点。”张贲提醒道。

黄四郎突然严肃道:“既然知道,那不如出手帮我,一句话,我黄四郎身边一把交椅,始终给你留着。”

东方刚一口茶差点呛到,张贲笑道:“你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要说服我的机会,不过我想这次还是要让你失望了。”

张贲坐下指着东方刚道:“保他不死,万事大吉,我就老老实实地回我的学校混阵子,没什么别的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么容易死吗?你比国家派来的安保还厉害?”东方刚颇为不服地说道。

“东方市长,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寒毛,他比外头的那些人,可是强多了。”黄四郎笑着说道。

东方刚没有言语,他也得承认,那日不着痕迹,没有弄出大乱子,就拿下一个想要杀他的人,从内心上来说,他还是很感激的,但是他很反感张贲这种无视法律的态度,这种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现在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张贲认真说道,“我今天顺道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如果我是杀手,行动的机会还是很多,唯一欠缺的,就是不露痕迹很难。不过我也看了新闻了,现在人事调动这么厉害,给黄市长的报道只有区区五秒钟的镜头,也真是让人惊诧啊。”

张贲笑看东方刚。

黄市长,就是中海市市长黄秋生,黄春生的三弟,黄四郎的叔叔,黄云图仕途衣钵的接替人,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这个人是黄氏能够在中海呼风唤雨的关键性人物,如果他倒台,对于黄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然,仅仅是巨大的打击,黄四郎就不会来这里了。

他要的是毁灭性打击。

黄春生已经和黄四郎公开决裂。黄家一分为二,当然,黄氏集团并无什么损失,因为黄四郎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几个人。

“东方市长,那么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也给我保驾护航,互惠互利,反正我也不做谋财害命的龌龊事情,有些小打小闹,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话,我要黄氏集团从中海除名。”

黄四郎突然面目一冷,看着东方刚严肃说道。

张贲一惊,看着黄四郎,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疯狂,自灭满门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却并不知道,黄春生和黄四郎的矛盾,可以说是激化到了令人不得不侧目的地步,黄四郎离开黄家的豪宅的时候,黄云图咆哮着叫他去死,他能够完好无损地从黄家豪宅走出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黄春生确实是动了杀机,杀他这个四儿子。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但是现在却真正让人明白,贵胄之家,亲情之间,何等的不牢固,放眼古时帝王之家。更是血淋淋的残酷。

黄四郎有野心,更有壮志,只可惜,他不是嫡长子,完全没有继续去和嫡长子黄大郎争夺权力。

所以他只有在外另谋出路,但是这引发了黄家长辈的强烈不满,认为黄四郎这是借鸡生蛋,认为这是黄春生故意纵容,却是选择性地无视了黄四郎的一番拼搏,更是将那艘偌大的达芙妮号直接无视了。

尽管实际上他们都在那里游玩了将近一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黄四郎和他老子黄春生之间,也是刀兵相见了。

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黄春生可以叫人开车撞黄四郎的座驾,但是黄四郎却不可以让人去对他老子下手。

不论怎样,都下不去那个手。

“黄总,你的话我听不明白。”东方刚严肃说道。

黄四郎嗤笑一声:“东方市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都是聪明人,说的太直白面子上不好看,这么说吧,黄氏集团的问题有多严重,我可以拿出一大把的证据。并且还有一大把的证人。当初我爷爷,也就是黄云图到底有什么样的问题,我也可以一一详细说说,至于你头顶上压着的黄秋生,我的那个三叔,嘿,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三年,你这三年,还不是磕磕绊绊,度日如年?”

东方刚脸色一变,黄四郎说到了点子上。确实如此,中海上下糜烂,三年前闸上特大走私案雷声大雨点小,瞧着抓的关的人不少,可是都没有下在当口上,这让东方刚很是恼怒,在市政府会议上甚至拍了桌子。

从此以后,东方刚和李长明就成了一样的货色,人见人怕。

黄秋生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但是现在看来,黄四郎这小子,是要大义灭亲?

诚然,耿精忠手上的那些罪证确实是不少,但是横扫一番,也没有斩断龙头,黄秋生不倒,将来照样还能扶植起一批听话的党羽,一样的肆无忌惮。

杀贼要杀贼头子,斩马要斩马前腿!

“不知道黄总的话,我可以信多少。”

东方刚是个能够悔棋的人,可见其变通之处,是被人无法理解的。

张贲却是奇怪:黄四郎和他家中的矛盾,到了这样的一种地步了吗?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也是张家人无法体会到的一种豪族式触觉。张氏形散神不散,维系其张氏的,是一种精神,所以张氏只有本家分家之分,而没有太多利益上的纠葛,为了利益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张氏还没有出现过。

张三贤和张永贤还有他们老子张德功的矛盾,也仅仅是因为兄弟父子亲情,和利益是完全不搭界的。

中海黄氏却是不同,他们的关系宛如古代的地方豪族,能够左右一方政局,影响一方经济,对于国家来说,绝对是毒瘤一般的存在。

短期内或许是一种很好的推动经济的方式,但是长远来看。除了祸国殃民,别无好处。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优秀的领导人,都是绞尽脑汁将大家族一网打尽的缘故。

但是这些存在,就宛如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信不信不是重点,而是诚意。我有诚意,东方市长你要明白。”

黄四郎将一只优盘放在了桌上,然后起身笑道:“本来也想请两位吃个饭,不过现在我是焦头烂额,来这里一趟,不仅仅是火上浇油,恐怕也让东方市长有颇多麻烦,先告辞了。”

张贲起身,开门道:“你最好还是将高手带上,现在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黄氏集团一家的事情。”

张贲严肃,黄四郎倒是颇为意外,他很奇怪,张贲这是个什么意思。

黄四郎在门口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是张正南。”张贲看着黄四郎正色说道。

“什么?!”黄四郎惊愕无比,“居然是你!”

张贲点点头,后头东方刚跟过来。

黄四郎道:“东方市长留步,告辞了。”

然后对张贲说道:“多谢。”

望着黄四郎走了之后,马路对面的伊藤云瞧了一眼,在车窗内和张贲点点头,东方刚被张贲带了进去。

“连续几日,三个省部大员落马,上头也真是有魄力。”张贲说道。

东方刚扫了一眼,冷冷道:“想要朝上爬的人多的是,三个,就算三十个又怎样?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如是而已。”

张贲点点头,又道:“这个倒是看得出来,这快刀斩乱麻,一剂虎狼之药下去,整个中海的气象都刷新一番。车水马龙,也没有当初的臃肿肥硕感觉。”

“总是有阵痛的。”

东方刚无奈地说道:“人毕竟不是机器,只要他还是一个人,总归有人性的弱点,总归会有无数种诱惑摆在你的面前,能不能抵挡住,才是一场真正的考验。”

“有点意思。”张贲喝着水,点头说道。

东方刚突然转头问他:“那你呢?你面对什么诱惑不能自控?”

“我?”

“对!”

“有无数高手等着我杀,而且还不需要杀人偿命,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一定会杀个痛快,杀到手软。”张贲咧嘴一笑,嘲弄地看着东方刚。

这一瞬间,让东方刚有一种被怪兽盯住的感觉,他握住了黄四郎留下的优盘,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打开了电脑。

张贲鄙视眼睛心中暗道:按照规律来看的话,刺杀在近身无法实现的时候,会选择另外的方法,投毒、狙击、炸弹都可以……投毒不用担心,狙击手……要想在国内找到一把合适的狙击枪,还真是不容易啊。

他睁开眼睛,喃喃道:“再有几日,怕不是最后的疯狂反扑吧,蛇头就算被剁下来,也是有毒的。黄四郎居然有这等魄力胆气,和偌大的黄氏进行针锋相对,还真是野心勃勃,让人佩服。”

张贲的确佩服黄四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气魄,要么是傻大胆,要么就是随时有了赴死的觉悟,黄四郎在这一点上,已经有了枭雄之姿。

而且,中国人最难以斩断的,便是血亲亲情,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黄春生如何不知道,但是黄四郎论起来,有勇有谋,该狠的时候狠,该果断的时候果断,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越是如此,也证明他心思复杂,对于感情,内心上肯定是无比的纠结。

“父子相残么?”张贲摸了摸手中的虎纹护身符,自言自语道。

两日后,四海电子被人送上了一只包裹,包裹里面是一只死猫,还有一封血书恐吓信,这种手段虽然低级,但是却很有效,至少让四海电子一票人人心惶惶,员工的工作激情明显降低。

黄四郎说是疲于应付也不为过。

在黄家豪宅,黄云图这匹老骥,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小四儿忤逆犯上,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回头是岸,只有打痛了他,他才知道听话。”

“父亲说的是,他就是缺乏管教。”

黄春生点头称是,边上那些兄弟姊妹都是小声地嘀咕道:“天知道是不是刘备摔孩子,给谁看呢。”

黄春生并不说话,他是黄氏集团的掌舵人,事无巨细都是过问,家中的事情,他向来不争执,此时三弟黄秋生一脸郁闷和担忧,小声问黄云图:“父亲,如今上头风声极紧,东方刚似乎是拿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是竭力围剿,风声鹤唳啊。”

“怕什么,一个东方刚就能让你焦头烂额,将来更进一步,执掌国柄,你难不成还要回过来重新会一会?”

黄云图眯着眼睛,双手撑着龙头拐杖,黄春生和黄秋生一左一右扶他站了起来,“黄氏风光了几十年,中海屹立不倒,过去不会垮,现在不会垮,将来也不会垮,我们和中海息息相关,这是我布下的局,我黄氏垮了,数以十万计的人要跟着饿肚子,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的意思是,我们黄氏已经和中海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就算要杀我黄氏,等于斩断中海一臂?”

黄秋生眼睛一亮,问道。

黄云图自傲说道:“你说呢。”

NO.20没有喊抢劫

NO.20没有喊抢劫(第三更)

三月十八号,中海一天的天气都比较干燥。但是到了下午就开始多云,夜里头都是天顶看不到一片云彩,说不出的黑,夜灯浮华,反倒是映衬的亮丽,这大都会的夜景,就宛如女人的浓妆艳抹,自有她的风情。

风暴席卷,中海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被匕首捅上一刀,将脓血坏死的部位一刀剜了下来,东方刚就是那把刀,李长明就是那把刀,那些信奉着水至清的人都在那里快速下着刀子。

在这短短半个月中,多少人到了夜晚都会高兴的笑醒,一朝醒来,硕鼠不在,绦虫尽灭,何等的畅快。

浦杨区有个工商局副局长,清廉到让人生畏,但是这阵子。人人巴结,个个亲近,那些原本不冷不热之辈,竟然如蝗虫一般地过境,谄媚奉上。

但是很可惜,水至清的信徒们,就像是苦行僧一样,让人感觉到绝望。

然而,没有鱼的池子,再怎么干净,它也是了无生趣的。

东方刚明白这一点,但是,人心不可测,一杆秤,如何度量,却又是一种难上加难的事情。

杀,是没有用的。

虎狼之药,只可用于一时,却用不了一世。

晚饭,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夏真。

“今晚上又不回来吃饭啊,我都叫了三天外卖了。”夏真自从炒个蛋炒饭将锅子铲出一个洞来以后,三个傻妞就尽量叫着外卖,今天吃披萨,明天吃全家桶,后天可能就是一份加量不加价的炒面。

“你就不能学着做点小菜吗?煮饭你又会了。”

张贲无奈地说道。

“等着饭煮好,心焦啊。”夏真理所当然地说道。

张贲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再熬两天吧。我忙完了,解决一些事情,就回去,你也真是的,急性子改一改。”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夏真在电话里头嗯啊一声亲了一下,随后将电话挂断。

张贲脸一热,将手机收好,随后开门出去,东方倚天从浴室走出来正在擦着头发,看到张贲要出门,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干嘛?”

东方刚和魏代灵也是奇怪地问道:“是啊,外头这么冷。”

“我去吹吹风。”张贲笑了笑,将门关上,一身中山学生装,袖口上的扣子解开,衣服的上面两颗纽扣也解开,紧了紧脚上的皮靴,张贲目光冰冷地迈步出去。

好一会儿,消失在了周遭的环境中。

伊藤云一愣,对边上的人说道:“都警醒点儿。那小子出来转悠,周围应该有老鼠。”

“不至于吧,我们都守了这么多天。”

伊藤云眯着眼睛,用夜视望远镜扫了一遍,奇怪道:“这小子神的很,跟着他没错儿。”

“老高也真是的,这小子到底怎么个稀奇古怪,他也不说清楚。”

边上那小子抱怨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问道:“我们现在也出去吗?他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算了,别下车了。”伊藤云摇摇头,又将车门关好。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队长,抓到一只老鼠,已经被打晕了,哦不对,是两只。”

声音是个女的,都是MSS第九局的人,不过不多,大多数都是国家安保,有十来个大内高手,分布在东方刚的主要出入之地,这些人手段很厉害,有一个女保镖,名叫伊小芸,是伊藤云的亲妹妹。

身手不错,负责制高点。

张贲将一个狙击手和一个观察员扔在地上,将两人的下巴都是卸了之后,冷笑道:“骨头还挺硬,受过拷打训练。普通手段还真那他们没辙,交给你们了。”

一个老毛子,还有一个英国佬。

说俄语的那个刚开口一句话就被张贲将下巴卸了下来,左臂被拗断,后身一把廓尔喀被张贲轻松夺走,搭在英国佬的脖子上。

英国佬是狙击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扔掉了狙击枪,然后举起了双手,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他很清楚,他的观察员,那个老毛子,格斗能力非常强,而且力量突出是个凶狠角色。

却没料到,在张贲手上连五秒钟也没有撑过。

老毛子一双眼珠子恨不得蹦出来,他输的冤枉。

张贲跟鬼魅似的,突然出现,将他制服,英国佬反应过来的时候,廓尔喀已经搁在他的喉头上了。

随后闻讯赶来的大内高手瞧见这边动静之后,也不用多说,再说了,已经欠了张贲一次人情,也没啥好说的。

“多谢了。”

伊小芸头发很短。小麦色皮肤,一双眼睛大大的,因为皮肤不白,瞧着不怎么好看,再加上打扮的跟钢铁老处女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叮当!

廓尔喀被一刀插入水泥地里,这顶上全是柏油防水层,刀锋入进入的声音很是有一种一刀切的爽快。

张贲道:“按照规律,应该不止一波,不过靠审问没什么可能性,你们声音动静小点儿。我再去转转。”

这两人身上的通信器也是被张贲捏碎,成了碎渣,拍了拍手,两个壮汉朝着张贲敬了个礼,张贲笑了笑,将一把军刺从袖口里滑了出来,蹬蹬蹬蹬快速冲了两步,这里是十二层楼,边上是个便利店的楼顶,他直接跳了出去,手中的军刺在半空中就挥舞起来,叮!嘭!

两声巨响,伊小芸只看到张贲巨大的身躯直接撞击在墙壁上,那把军刺扎入墙体之中,随后张贲扣住了那边的一根排水铁管,抽出军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攀到顶部,在屋顶上高速奔跑,鹊起兔落,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眼神之中。

那两个鬼佬也是目瞪口呆,心中只是喊道:噢我的上帝,这还是人类吗?

两个大内高手也是瞪大了眼珠子:“高!”

伊小芸惊呼道:“真是怪物。”

这边一周的制高点还是不少的,怪只怪东方刚清廉,他呆的地方成了扇面,起码有一百三十五个角度,门口敞开,如果真有几把大枪对着,出来就死。

张贲之所以判断今天晚上不对劲,一是天气,二是最近这边陌生人太多,三是林文彪他们道上的消息告诉张贲最近鬼佬不少,四是东方刚最近挥舞着屠刀拿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东方刚他想做包龙图,龙虎狗的铡刀摆好,就等着那些魑魅魍魉送上门来,可是,也怪不得蛇头张口,咬上一口。那真是九死一生。

这会子,张贲也有点明白,黄四郎这个家伙,所在的那个家族,是何等的让人厌恶,三十年前没有被毁灭,真是黄云图会做人会伪装。

世家,是最不应该存在于广大人民群众之间的东西,它只应该被毁灭,被清除。

正如黄云图自负的那样,黄氏和中海形成一体,黄氏上下的企业,数以十万计的员工,相关的产业链中,养活的人又何止是数十万,在中海,在中海腹地,在大江两岸,遍布黄氏集团的影响,可以说,它就像是有无数触须的蠕虫,吸附在了这方土地上,不停地吸着血,却又无法直接将它一把扯开。

因为会很痛很痛的。

“嗯?”张贲跃到了一间大楼的楼顶,这里有很浓烈的烟味,而且不久,看脚下的烟头,大概有七八个,从这边看过去,东方刚的屋子就在眼前一般,不过这个距离很远,除非拿顶级大狙,否则绝无可能。

张贲不觉得对付东方刚需要动用这么麻烦的东西,烟不是中国烟,戴着皮手套,张贲将一颗烟头捡起来端倪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难道是观察的?”

他摸出一把墨镜,戴上之后,从楼梯口下去,刚转下去,就立刻转身,接着噗噗噗三声响,是消声手枪。

墙壁上打出三个小坑。

张贲冷笑:有高手。

那枪手开完三枪,就迅速撤离,这属于正常的反应,他开枪的时机很对,但是很可惜,张贲的感官现在正处于非常敏锐的状态,怪只怪那股烟味他没有处理好。

只是一瞬间,张贲就选择了闪避。

因此那三枪就失效了。

第一机会丧失,就没有必要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高手纠缠,尤其是,这种直觉让人感觉到战栗的高手。

张贲跃了下去,这间大楼是个百货大厦,下去之后,连续都是过道和升降机。

楼上都是奢侈品,张贲跟着烟味行走,这个光景,还能够看到不少人来这里买一些高档的皮货包包,张贲戴着墨镜行走,很容易就被人注意,黑衣黑靴子黑墨镜,手上一副黑皮手套。

张贲已经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很瘦很高,他显然也发现了张贲,但是双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交火,至少那个家伙是这样想的。

但是张贲会让他失望。

嘭嘭嘭!

“抢劫!趴下——”

张贲一声呼吼,开了三枪,大黑星威猛无比,打碎头顶的一盏灯,那动静瞬间就让这边的贵妇人们都是尖叫地蹲下,一些衣冠楚楚的帅哥同样毫不犹豫地蹲下,那人目瞪口呆惊愕在那里。

张贲连开两枪,但是不巧的是,中间有一面屏风镜阻隔,那玻璃是毛玻璃,瞧着挺厚,哗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瘦高的枪手还没来得及还击,就只见他身上被打出了三个血窟窿。

“**母亲的*子!当大黑星的穿透力是假的!傻*!”

张贲缓步走了过去,然后甩出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堂的证件:“国安局办案,没事了!”

“可、可你刚才喊抢劫……”有个中年妇女壮着胆子说道。

“我刚才说了吗?”张贲子弹上膛,冷声问道。

“没、没有!”

“我刚才喊抢劫了吗?!”砰!朝天又是一枪,吓的众人抱头发抖。

“没有没有!”

“警民合作,鱼水之情,谢谢各位了!”

说罢,张贲将大黑星收了起来,迅速撤离了百货大楼,下了一层,就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

MSS的人上来之后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两个人崩溃道:“那小子也太猖狂了吧!”

“算了算了,办事儿吧。”

伊藤云通报道:“那小子说在顶楼可能有家伙,叫我们去搜查一下,配合一下刑警,到时候就说是我们的人击毙了他,就这样吧。”

皱着眉头,伊藤云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王八蛋,那小子存心捣乱,该死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狂了。”

边上的跟班抱着一桶泡面,一边啃一边说道。

“不过或许他也是有意这样做,至少,如果有人得到动静,第一反应就是该撤了,你想想看,刚才抓到的是两个洋鬼子,那么很有可能是雇佣的,如果是雇佣的杀手,那就没必要为了佣金搭上性命,反正定金可以不退的,最多就是砸一次招牌。”

伊藤云摩挲了一下下巴,“这小子是打着敲山震虎的主意,不过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吧,差不多就是当街杀人了。”

“那边来消息了,就是一个奢侈品区,人不多,三四十个,都是有钱的大妈和几个被包*的小白脸儿,他们说了,我们的人没喊抢劫……啥意思?”跟班眨巴着眼睛看着伊藤云。

伊藤云搓了搓脸:“狗日的,这是在拿我们开涮啊。”

而与此同时,索伦图所在的酒店中,几个洋鬼子耸肩说道:“没办法,中国的安保人员很厉害,我们损失了三个人,代号红桃J的还被击毙。”

“都是废物。”索伦图冷冷地看着他们。

洋鬼子们无奈道:“爵士,虽然我们很想完成任务拿到你所承诺的佣金,但是很可惜,这个难度系数很大,现在看来,这和暗杀教育大臣的难度差不多,或许更难一些。”

“算了,你们的人别再出现在这里了,随便找个地方,玩两天就离开中国吧。”

索伦图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说道。

“那爵士,定金我们是不会退的。”

“滚!”

“好的先生,晚安爵士。”

洋鬼子们迅速离开了酒店。

索伦图打了个电话,然后说道:“又失败了。”

“如果我下台,你的那笔投资就一定打水漂,你继续想办法。”

电话里头的声音充满着愤怒。

随后挂断了电话。

索伦图愣了一下,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随后恼怒地骂道:“该死的中国佬。”

NO.21如何锄草

NO.21如何锄草(第四更)

APE是一家英国电子产品公司。规模不小,属于英国前一百强的企业,它的真正所有人,正是英籍满人索伦图。

他有一个英格兰爵士头衔,资产到底有多么丰厚,还不得而知,但是在十九世纪末,他的祖辈从天津港出发逃亡海外,带走的文物古玩就是不少,在当时就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有一十二颗,被袁世凯袁大头称作生肖夜明珠。

当时袁世凯有个副官面皮很白,长的很清秀,属兔子的,袁世凯曾经问索伦图的曾祖父讨要一颗兔子生肖夜明珠,被人当场拒绝,一时成为笑柄。

不过这也是道听途说来的风言风语,野史嘛,本来就是听着玩玩的,有点儿意思就是了。

“官僚!”

索伦图喝骂一声,将电话挂断,而这个时侯。他几个手下进来单膝跪地,连忙问道:“主子,是不是让咱们出个手?”

“你们是正红旗的苗子,冒这个风险,值得么?”

索伦图把玩着手中的玲珑狮子球,那几个人都是笑了笑,谦卑道:“为主子效死,正是奴才们的福分。”

精瘦的索伦图打开一只鼻烟壶,拇指按在鼻孔上,猛地吸了两吸,打了个喷嚏之后,才摸了摸指头上的翡翠戒指,阴柔说道:“那头中国虎,可是汉人里头拔尖儿的人物,就你们几个,有把握吗?”

“但求一试,主子只管吩咐,奴才们万死不辞。”

索伦图点点头,道:“那就去吧,万一真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家里头的人,咱也就帮着照应了。”

“谢主子恩典。”

“下去吧。”

索伦图很是得意,他觉得自己这种日子才像个人样儿嘛,瞧瞧那些洋鬼子的爵爷,左看右看的,连个像模像样效死的人都没有,弄个英国绅士管家。你还得瞧着自己的身份说话,多累啊。

撩拨了一下耳朵根儿上的头发,索伦图拿起桌子上的铃铛,摇了摇,只见那两个随时伺候着的黑白美人儿,丰乳肥臀,胸前一堆肥肉,晃的人眼睛就快晕了,身上一丝不挂,就是批着一件半透明的丝质小袍,笑眯眯地依偎在索伦图的身边。

索伦图吃下两颗伟哥,然后笑道:“这日子,女人嘛,总得挑着**屁股大的,小胸脯小屁股的,摸上去就没什么肉,来,给爷趴下……”

张贲确信四周再也没有耗子之后,才重新返回了东方刚的住宅,半道上伊藤云拦住了他:“兄弟,你这么做让我们很为难。”

“怎么了?”张贲转头看着他。

“你这等于是当街杀人。还按在我们头上,到时候还得我们擦屁股,兄弟,你做事儿不地道。”

伊藤云叼着烟,说道。

张贲双手伸过来:“拷上,抓我去枪毙。”

他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让伊藤云一口烟呛在那里:“咳咳、咳咳咳……你小子就不能给我们留点儿面子?”

张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朝前走去,挥了挥手道:“面子那玩意儿,值多少钱?一斤什么价你开吧。”

伊藤云气的发跳,将烟头往地上一扔:“**他大爷的!”

一脚踩熄,猛地踹了一脚在汽车车门上,一个凹槽,里头跟班小声问道:“伊头儿,上头问我们怎么回事儿?听口气,火气很大,您要不要接个电话?”

“电话给我。”

伊藤云伸了伸手,电话刚刚拿过来,喊了一声:“陈局,什么……”

“伊藤云!你狗日的干的什么破事儿!怎么会有开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现在有人堵到老子这里来了,狗日的,老子被活生生地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是因为一件和老子完全不搭界的屁事儿!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你他娘的有种别回来,老子操死你!他娘的……”

伊藤云大惊失色,赶紧挂断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秃头中年人大怒,甩着电话破口大骂:“大爷的,这些小兔崽子的,出了事情擦屁股让老子来干。动手的时候特爽特带劲儿是吧,老子把你们都扔到地方部队去,让你们吃大锅饭去!狗日的……**他大爷,这把老子给气的……”

电视台的报道做了低调处理,然后新闻就是一句话带过,无非就是百货大楼有劫匪被击毙之类什么的……

伊藤云将电话扔到了车里,看着东方刚的屋子,骂道:“操,这狗日的倒是爽,干完了事情回去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洗个热水澡,**老子就非得在这里守着天寒地冻……这他**的叫什么事儿!”

他一拳头砸在车顶上,又是一个凹槽。

“伊头儿,你要泡面吗?我刚泡的。”

跟班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伊藤云,问道。

伊藤云瞪了他一眼,然后喝道:“还不知道快点递过来!筷子呢?”

“没筷子,只有叉子……”

“**,才一个卤蛋?连香肠都没有!”

好半天,伊藤云吃着泡面,就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委屈。

张贲回到东方刚的屋子里,将那件脏不拉几的外套脱下,魏代灵瞧见后,连忙说道:“小张回来了啊。赶紧的,这衣服多脏啊,我给你洗洗。”

张贲尴尬地将衣服递给了魏代灵:“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你每天帮东方,也挺累的。”

魏代灵笑着拿着张贲的衣服在那里抖了抖,然后揉了一下,放在洗衣机里。

倒好洗衣服,合上洗衣机盖子之后,魏代灵心中想道:东方说这个小张是贴身保镖,他刚才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脏成这个样子。难不成……

却见张贲坐在沙发上,翻阅了一下报纸,然后打开电视机,转到中海台,看了看新闻,最终发现,中海市市长黄秋生给予的镜头,大概只有两秒。

原来如此……

东方刚的反扑也够犀利的,只可惜,这仅仅是在明面上的争斗,如果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对方想必不会在乎什么招儿都用出来吧。

就是这个局面,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站队问题,或者说是上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是要严打狠治,还是严进宽出,各种揣测都有,但是东方刚不需要揣测,这个时侯,他就是标杆,他不倒,水至清的狂信徒们就不会倒。

只可惜现在的东方刚也是眉头紧锁,双鬓微白,他如何不清楚他的那一套在中国是行不通的,水至清则无鱼啊,他不是白痴,很清楚其中的道理。

但是现在,是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东方刚有任何犹豫摇摆的时间。

再加上黄四郎给他的优盘,让东方的火焰更是燃烧的熊熊炙热。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东方刚出来倒杯茶,却看到张贲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刚刚。”张贲抬头看着东方刚说道。

“你有心事儿?”

“不,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在想为什么黄市长大人的镜头只给了两秒钟。”张贲扭头看着东方刚,这让东方刚浑身一震。

好一会儿,东方刚将棋盘摆好,道:“杀一盘?”

“行。”

摆开了阵势,东方刚说道:“现在是黄氏根深蒂固。宛如一片野草扎根在这片草原上,我有心锄草,可是吃草的牛儿羊儿马儿太多。”

张贲一个九尾龟的开局,笑了笑:“人家都要大义灭亲了,你还在犹犹豫豫,照我看,快刀可以斩乱麻,也可以砍杂草嘛。”

两人都是沉默。

厮杀了好一会儿,东方刚才道:“草没了,那么多张嘴,吃什么?”

张贲摇摇头:“这你问我,我却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杀,杀光了,自然还有人等着呢。这草原上一把火少了,我就不信来年它不长草。将军!”

东方刚一愣,闷死将,绝杀了。

怔在那里好一会儿,张贲道:“让你悔一步。”

“今天就不悔棋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将军的,结果都一样,还在乎过程吗?”东方刚也是想明白了关节,若有所思道,“可是这草要换一茬,得多久,要多难,你想过吗?”

张贲笑了:“我都说了,你问我这个,我不懂,我只管杀,能杀多少是多少。其他的,可是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明白,更不想去了解。”

东方刚点点头:“你倒是活的简单,也很痛快。”

“你对我的看法有那么一点点改观了?”

张贲将棋盘重新摆好,笑着看着东方刚。

东方刚眉头一皱:“改观?哼!不可能!像你这种无视法律存在,轻生死重侠义的人,已经不适合存在于这个社会,国家和社会有其法律存在,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扯那个有用么?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喜欢说教,我要是信你那一套,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张贲笑了笑,表示不屑,然后又道:“我太公我爷爷我老子,都不信你那一套,我做我的事情,要是吃了花生米炒豆腐,天命到了,谁也挡不住的。”

“还来一盘么?”张贲微笑着问道。

“再来!”

NO.22黄四郎重伤,张贲定计

NO.22黄四郎重伤,张贲定计(第一更求月票!)

二十号,风向已经大变。投靠东方刚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原本的墙头草如今全部纷纷调转方向,闻着味道,谁也不是傻*。

东方刚此时此刻也是复杂,他不想做黄秋生,更不想一手遮天。

但是手底下的人,却是不这么想,他们需要领头羊,需要标杆,就这么简单,黄秋生眼瞅着可能要垮台,至于黄氏会不会垮,还不得而知。

只是如今各方豪强都是伺机观望,这是一个风险,也是一个机会。

姚振宇被关进去就没有被放出来,司法系统的强硬立场让人寻味,姚氏上下似乎也是察觉了什么,立刻低调起来,开始内部整顿,原本烂到让人无可救药的账,此时一整理。让姚氏惊出一身冷汗。

三兴岛娱乐基地,账目混乱不说,到底有多少是糊弄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处处都是破绽。

但是二十号这一天,什么事情都及不上黄四郎出车祸,在昆山进医院,来得让人惊诧。

张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惊诧于黄家的心狠手辣,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但是现在看来,黄云图黄春生想来不是这么想的。

黄四郎立刻被抢救,等到张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周不平忠心耿耿,到了最后,都是护住了黄四郎。

救护车从高速公路下方将他们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周不平就已经断气了,脊柱和头颅骨全部碎裂,内脏稀烂,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两死一伤,这就是黄四郎那辆车子的状况。

黄四郎苏醒过来之后,老孙也是立刻让牛三路先返回中海,和张贲说一声,因为他们没有张贲的电话,黄四郎也是无法描述。最终牛三路跑了一趟。

“牛三哥,我记得早就提醒过黄四郎,最近不太平,他太自负了。”

张贲皱着眉头说道。

牛三路叹了一口气:“四少爷怕也是悔不当初,周师兄死的冤枉,张兄弟,你门面广大,一等一的高人,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牛三路突然面目狰狞,狞声道:“俺老牛就不信了,这个仇,还报不了!”

张贲冷笑一声,嘲弄道:“你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还谈报仇?老孙人呢?他现在怎么说?”

“孙先生说了,现在别的不管,只管四少爷周全,等四少爷神志清醒之后,再做计较。”

牛三路老老实实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道:“听我的,赶紧转移地方,再多找一些高手。同时放出风声去,就说黄四郎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正在观察。能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张兄弟,孙先生还说了,只要张兄弟帮忙报仇,一切好说。”

牛三路正色道。

张贲摇摇头:“现在那些没兴趣,如果我这边事情进度快的话,兴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现在嘛,我也是分身乏术。”

牛三路眼神黯淡,颇为失望,不过还是道:“张兄弟,将来有机会,若是你逮住了仇人,务必将他留给俺,俺要亲自掌毙仇人,给周师兄报仇。”

“可以。”

牛三路点点头,拱手道:“张兄弟,告辞了。”

“请。”

等到牛三路走了之后,张贲缓缓地进了东方刚的家门,心中暗道:黄云图和黄春生竟然下得去手,想必是知道黄四郎来过东方刚这里了,他们父子祖孙三代交锋,竟然会是这般的血腥凶残,倒是始料未及,不过却也透露一个信息,黄秋生急了。

黄秋生当然急了,此时在黄氏豪宅中。黄秋生沉声道:“小四儿不死,我寝食难安,大哥,他手上握着黄氏和我的证据把柄。他现在反出黄家,已经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如果他和东方刚联手,凭他手上掌握的证据,足够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有道是最坚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黄四郎在被黄云图勒令不许插手争龙头之后,二月初二的事情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乃是黄二郎负责。

而之前黄四郎还负责不少灰色交易,以及洗钱,当然黄四郎只是经手,真正盖章签字,还是黄春生。

至于黄秋生为何要说黄四郎对付他,那是因为黄秋生在三兴长兴两地的消费,一直都是黄四郎在买单,至于黄秋生在操作农村土地低买高卖,从中谋取暴利回扣,并且官商勾结,黄四郎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其牵线搭桥的身影。总归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黄四郎最先起步的时候,公司股份还有黄秋生两个子女的,他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靠从黄四郎早先的公司吃干股闷声发财,这也是瞒着不少人干的。

因而现在黄秋生大声喊着要除掉黄四郎,也是有其原因。

只是自己的亲弟弟喊着要干掉自己的亲儿子,黄春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也仅仅是不舒服,黄四郎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将他这个老子往死路上逼,没有任何余地。

“老三。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黄春生冷声说道。

黄秋生收声,低声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哼!”

黄春生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两天后,在浦杨区和闸上区两地风声不小,大体意思就是四海电子的老总黄四郎出了车祸,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心跳。

这对于黄四郎的江山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手下大将在那里维持局面,恐怕早就崩盘,人心惶惶对于公司来说,最是可怕。

这个风声什么时候飘起来的不知道,但是张贲请古强和林文彪吃了一顿饭,倒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古强黑白通吃,林文彪如今在浦杨区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打掉的头头,临江路旧货市场一时间竟然成为了一面旗帜,林文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自然是好的,如今风暴再临,他完全知道这种恐怖威能之下,像他这种小虾米要被摧毁是多么的简单,别的不多讲,就凭张贲和古强任何一个人,都是轻松地秒杀他。而且不留任何痕迹。

“古老大……张、张兄弟……今天、今天啥事情?”

林文彪舔了舔舌头,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眼前这两人,简直就是老鼠见到猫,吓的不行。

古强眼睛一瞪:“哆哆嗦嗦的像什么,给老子坐直了!”

“是!”

林文彪挺直了腰板,三人在火锅店里要了个角落小桌,桌子上放着一瓶酒一瓶橙汁,张贲从怀里掏出两万,拍在桌子上:“拿去给那些跑路放风的小弟吃茶。”

“张、张兄弟……好,多谢张兄弟!”见张贲眼睛一冷,林文彪忙不迭地点头。连忙将钞票揣到怀里。

“兄弟,这行情瞧着够邪性的啊。如今杀了一大片,关了一大片,整个中海,全是代局长代区长……嘿,不知道这临江路,是不是也来刷刷干净。”

他灌了一玻璃杯的烈酒,吃着蟹黄棒,嚼了两个蛋卷,一碟的白菜梗子被他抄在了锅里。

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冒泡,张贲吃着金针菇,抹了一些虾子酱,然后道:“东方刚有点小犹豫,还不到将你们这群穿黑皮的全部洗一遍的时候。上头来的人发了话,看样子东方刚也有些拘谨担忧,树大根深,让他忌惮。”

说起来好笑,他们三人,一个是派出所的破烂小警察,一个是旧货市场的混混头子,一个是刚上大学的一年级学生,却在这里讨论着一场风暴,讨论着那些高高在上之人人头落地的事情。

真是一场滑稽剧。

林文彪舔着嘴唇,咂吧了一下嘴唇,只是小声道:“最近中海卖白面卖丸子的档头也全部扯了,有五个被抓,前几天刚判了死刑,都不敢再继续趟浑水,只有那些不晓得风向的,还大大咧咧,名山区的陈四海,也被缴了,两百多号人,七八年的心血,上千万的资产,说没就没。”

“捞的过界,捞的太狠,民怨沸腾,就是这个下场。”古强冷声说道,“你也还算知道分寸,就守着临江路这一亩三分地,否则,早他娘的送你进去吃七八年牢饭了。”

“是是是,这些年全靠古老大照顾,兄弟我一直铭记在心,铭记在心的。”

林文彪连连说道。

他有些不敢吃菜,只是饿的厉害,抄着贡丸,淅沥呼噜地就往嘴里丢,吃相也是难看。

他倒是尴尬地说道:“小时候饿惯了,穷的厉害,现在有俩闲钱,也没改掉这吃相。”

张贲笑道:“林老大,照我看,你也不用远走他乡,你就发发狠,手底下那些小崽子要另立门户的,你就清理门户,干捞过界的,就沉他江底去。吃人吃的太狠的,直接绑了沉海。能做的就做,不该做的,一样不做,兴许你还能有一番造化。”

林文彪脸色一白,差点把到嘴里的虾丸都喷出来,灌了一口酒将东西吞下去之后才害怕说道:“张兄弟,你、你说笑了。叫我老大,我心里慌的很。”

他现在知道张贲的身份,更是知道张贲就是张正南,所以心中更加的恐惧,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说话轻飘飘,头上毛发极短的青年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当初风光无比的古强,在张贲这边,也只是陪坐的身份。

“白有白的秩序,黑有黑的道理,不是白的好了就得一直白下去,否则黑就会混乱,混乱了,会出大乱子。所以这黑,也要有人来牵头,也要有人来坐镇,至于你听谁的,靠谁的,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抱住谁的大腿,都不如抱住朝廷的大腿来的利索。”

张贲一番话,绝对是诛心,让古强和林文彪听的心惊胆颤,都道这小子真是疯狂的没边儿了。

张贲却自饮自酌一杯橙汁,道:“就这个光景,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弄死东方刚,但是他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因为大势所趋,东方刚是杀人的刀,刀现在还快着呢,不能让它断了。”

“至于你们,东方刚他期待水至清的世界,可惜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一个稳定的中海,一个繁荣的中海,有了白,就得有黑。但是如果这个黑,既听话又有分寸,对于东方刚这把快刀来说,为什么要出刀呢?”

张贲笑了笑:“这是一个机会,懂了吗,林老大。”

林文彪嘴唇哆嗦,颤声道:“张兄弟,要不你来做老大吧!我、我让给你做!要不我投在你门下也成,你说的悬乎,我心慌啊。”

张贲眯着眼睛,道:“就这个光景,也不知道要多少人满门抄斩,你能谋划将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竟然不要?”

“不不不,我现在怕了,要不是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早就逃到东北去隐姓埋名了,还等到现在……”

林文彪浑身是汗,只觉得这日子真是痛苦无比。

张贲心中一动:这个林文彪,黑吃黑的底气不足,东方刚现在快刀斩乱麻,我给他保驾护航,却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底气再杀上一回,白道快要干净了,可这黑道上的东西,还是乱糟糟的可怕。

古强也是认真道:“现在就是严打,遇黑就抓!斗殴就是聚众,从重从严,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可这也不是一个事儿。三年之后,中海又是一片乱糟糟,到时候,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抬头看着林文彪:“这本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你却不知道把握,烂泥扶不上墙!”

他们两个哪里知道,自从林文彪知道大千世界那件事情之后,就铁了心不敢冒头不敢做出头鸟,现在这世道,真是不一样了,什么小弟多,什么带头大哥,什么彪哥林老大,都是狗屎,唐文浩厉害吧,钢筋唐,结果呢?死在弄堂里!

林文彪这是看穿了,自己不是那个一统江湖的料!

好半天,张贲才眯着眼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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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刚决心下刀子之前。上头已经透了口风,黄氏可以跨,黄氏集团不会垮,至于怎么个做法,东方刚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但是在三月二十一,也就是世界森林日那天,前往参加慈善演唱会的头面人物,不少人都不是中海的本地大豪。

姑苏、南通州、杭州府、扬州府、金陵府,五方十家,十路诸侯进中海。

无锡陶家垮台也不过是年前的事情,陶阿宝惹出了事端,远东基金震荡,让不少人都是咬牙切齿,联手之下,陶氏几乎是被强行拆解的干干净净,整个无锡可以说是一片清明。

背地里偷笑之人也不在少数,吃着汤水欢呼的人更是庆幸这是一个大时代的到来,虽然血雨腥风依然是不少。

三月二十一,让人意外的是,东方刚主持绿之森慈善演唱会的开幕式。边上是浦江水,头顶是霓虹彩灯,烟花阵阵,当真是盛世年华。

只是这种人山人海,反而是让张贲头大不已。

“人太多了。”

徐海兵带来了一票武警,如今他是风头正盛的人物,算是数一数二的牛人,掌掴姚振宇,就冲他这等胆气,就不是别的人可以做到的。

伊藤云也是头皮发麻,他本以为这种档次的演唱会,了不起就是千儿八百人,却没想到,是人山人海,实在是太多了,数万人齐聚,这种感觉实在是头疼不已。

东方刚左右都是干将,一排过去,却都是五方十家的掌门人,他们单独一家拿出来,也算是有点影响力,可要说和中海黄氏比胳膊大腿粗细,想都不要想。

只是现在么,却是十家并力,宛如东方六国共抗强秦一般,只是黄氏不是强秦,他们也不是东方六国。

离得东方刚近一点的那人。是姑苏王氏,王氏兄弟发家并不算早,二十年左右,以摩托车销售发家,到现在则是以电瓶车制造为主,也算是小有名声,而且出口额很高,政府补贴几度倾向于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氏兄弟的大哥名叫王启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谁能想到,二十年前,这个一副老实巴交憨厚的江南男子,竟然只是一个街头修自行车的,到后来修摩托车代理摩托车,一系列下来,真是非常的具有传奇性。

今天王氏兄弟就来了一个,王启年笑眯眯地看着东方刚,说道:“东方市长,听说您老家是徐州?”

“咦?王总怎么知道的?”

王启发笑道:“之前吃饭,听东方市长的口音。听出来点,其实我母亲是沛县人,淮海战役的时候,嫁给了我父亲,后来就留在了苏州城。因此听到东方市长的口音,也算是半个乡音吧。”

他说的有趣,东方刚笑了笑,道:“王总好耳力。”

“沛县狗肉,也是一绝,来年入冬,就好好请东方市长吃一顿。”

王启发说着,就点点头,没有继续深入交谈。

倒是懂得分寸,东方刚笑了笑,也是觉得这人有趣。

但是也承认,王启发这么一说,倒是很有亲切感。

这个王启发,倒是很有头脑,是个会说话的人物。东方刚心中如是想道。

他此时此刻心情是不错的,因为现在这些人入中海,就是为了支持他东方刚的,这些人显然也知道,他们想要在中海呼风唤雨,那未必可能,但是想要活的滋润,站稳脚跟,这就是一个机会。

而今天晚上的晚宴,东方刚邀请十家老总,也让黄秋生感觉到一阵战栗。这显然是一把软刀子,是后手。

“父亲,这绝对不是东方刚应该有的能力,他没有这样的能量!”

黄秋生冷声说道,焦急之色,浮于言表。

黄春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等候着老头子开口。

黄云图目光清冷,却是道:“看来,这恩怨牵扯的就大了。也罢,就和他们斗上一斗。”

他瞥了一眼黄春生,道:“春生,先准备一下后路,万事要算好了来。”

“是,父亲。”

黄春生面无表情,宛如木偶,黄秋生心中鄙夷:毫无魄力。

但是他也不想想,黄春生要杀自己亲儿子,竟然还能够这般冷静,这种已经超出了魄力之外,而是心冷如铁,铁石心肠。

等到后来,黄云图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黄氏气运。就看这几天了,熬不熬得过,也不知道啊。”

但是黄秋生却是闻出了味道来,他越琢磨越是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东方刚咄咄逼人,接二连三地下手,正面摆开阵势,就是砍你手足,断你臂膀,但是你却无能为力。大势面前,还真是难以抵抗。

现在五方十家,凭借他们的力量,要稳固住黄氏崩溃后的局面,绰绰有余,而且还有政府的支持,再加上中海本地的豪强,要想将黄氏摁死再磨灭,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张贲和伊藤云碰了个头,然后对他说道:“给我一套衣服,耳麦,我转转。”

伊藤云愣道:“干什么?”

“有一身虎皮好行走,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张贲看白痴一般地看着他说道。

伊藤云郁闷了一下,让跟班将衣服脱了下来,张贲披上,感觉特傻,衣服太小了。

“算了算了,直接上军大衣吧,瞧着像保安就行!”张贲不耐烦地说道。

伊藤云也是尴尬,总觉得这小子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张贲摇摇头,穿着军大衣,宛如四九城南下的八级钳工,最不济也是北京西站倒卖光盘的。

“就这个阵仗,有人靠近也不可能啊,都是空旷地,没有位置给别人留下。”伊藤云不解地说道。

张贲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老子要杀他,你们这么多人,就不够看的。别跟着,我一个人就行。”

伊藤云又被鄙视了一番,心中也是憋屈,扭头对跟班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去巡逻啊!”

跟班委屈地低声道:“自己被说了就朝我撒气……”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这就去!”

说罢赶紧走。

张贲戴上一顶保暖帽,就这形象,那也是雷锋雄壮高大版,行走在人群方块中间,因为帽子两边儿的耳朵拉了下来,毛绒绒地遮挡住大半张脸。别人也瞧不出他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目光却是不停地在扫视。

张贲相信,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东方刚近在眼前,如果是高手,有着同归于尽的自信,绝对可以做到。

“来吧咋种……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来吧狗咋种……”

他目光一遍遍地扫视着,他相信,他不会失望的。

方阵的位子都还不错,武警拉起来的人墙在最前面,有三道,通常情况下,是没办法穿过去的。

但是后头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站着的人,太多了。

在一个个小区间之内,这些人要躲藏在其中,很简单。

“伊头儿,那小子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吧。到时候又要被上头骂!”

几个人在用对讲机抱怨道。

“都他**的留点神就行了,那小子随他折腾去。”

伊藤云叉着腰,又觉得不爽,他离着东方刚不远,大内高手就在附近,伊小芸以秘书的姿态在东方身后坐着,很是镇定,电视台的人就在几米开外,不过也不敢靠的太近。

这时候歌唱明星已经走了一波,有好几个国际歌星,姿态摆的不错,气氛也是热烈,这让安保人员都是头大,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

张贲就像是一头饥饿的,正在觅食的饿虎,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状况,他相信那些家伙不会不来,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双方都很清楚。

越是严防死守,越是被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安保在第三个小时的时候是最疲惫的,精神高度紧绷无法维持太久,这也是为什么张贲选择这个时候出来,一路走过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疑人物。

他开始沿着场地转。

这边很空旷,两边的草丛都被栅栏阻隔着,这是体育场的外围,是个大广场,这时候开始放焰火,那里的武警也不少,沿途过去,徐海兵还过来问了一声:“小贲,怎么了?”

“摸一摸看看,我觉得这光景,老鼠不出洞就见鬼了。”

张贲食指搓了搓鼻翼,然后道:“周围看了看,没什么破绽,不过这群人是个麻烦,如果出现骚动,就糟糕了。”

“不会有问题的,周围都有武警。”徐海兵说道。

张贲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才感觉头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老鼠,才真正有实力。”

徐海兵见他严肃,道:“要不要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不用。”

张贲摇摇头,袖管里的军刺开始滑动,他有一种直觉,来的人伪装水平很高,而且耐心很足。

大概是在体育场的左侧,那边是一个通道,直通厕所,张贲转了过去,依然是在那里观察着,这边已经没有了武警,而是保安,有两三个,都是在那里缩着点着香烟寒风中哆哆嗦嗦。

不等他们说话,张贲拿出一张证件,吓唬了一下之后,继续朝前走。

这地方,已经没角度了,极为偏僻,根本没人。

张贲心中暗道:难道都藏的这么厉害?一点动静都没有?

仔细看了看东方刚的位子,百分之一百不可能被远距离狙击。

一字排开,张贲看了过去,还是无法看到东方刚,只能看到五方十家的两个人,他们正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此时是一些新兴乐团的连续表演,其中一个是多国部队,有挪威人、芬兰人还有日本人,一群少女小姑娘。

张贲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哥特少女,拿着那把水晶琴。

张贲心说这种机会都不来,那群老鼠也天不敬业了一些。

正想着,却又突然皱起眉头:“不对!”

五方十家,对于黄秋生来说,就是悬梁之剑,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那么这个时侯,如果干掉其中一两个,岂不是就能喝退其余的人?敲山震虎,不外如是,这是这种杀伐手段,太过没脸皮罢了。

仔细一想,张贲瞧了一眼体育馆的门口顶棚,眯着眼睛道:“那这边藏个人,倒是不错啊。”

他迫近了体育馆,看了看位置,一排的玻璃门和卷帘,似乎并无有人进入的痕迹,但是张贲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是他,一定会选择这个位置。

张贲看了看门口的花坛,冲刺一下的话,跳上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移开了两步,正要冲刺,却听到边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中国虎嘛,这么快就找到咱们这里来啦!”

张贲一惊,反手就是军刺扎了出去。

叮的一声!迅速错开。

“鸟,好大的力气,果然名不虚传。”

是个精瘦的汉子,乍一看是个大光头,却不料脑后有一小撮头发,乃是金钱鼠尾,分外的丑陋。

“索伦图的人!”

张贲狞声道。

“瞧瞧这眼力劲儿,就是不一般,一下就把咱的底细给瞧出来了。”

那精瘦的汉子伸出了长舌头,在一把月刃弯刀上舔了舔:“去死吧!”

噗!

消音手枪!

张贲在他抬手的瞬间就躲到了石狮子后面,却不料从边上黑影中刺出来一般短剑,嗤的一声破空,军刺和短剑猛地交手,那黑影里头的人也是狞声道:“好手段,这反应,真是没的说了,一等一的厉害。”

“也得把他给降了啊,要不然,可真是个**烦呢。”

这两人说话都是阴阳怪气,听着恶心,张贲从耳麦地说道:“伊藤云,注意那几个老总的周围,这些家伙的目标除了东方刚,还有他们!”

伊藤云一愣:“你小子在哪儿!”

“我要陪这群耗子好好耍耍,也好让他们知道点长进!”

张贲嘿嘿一笑,将耳朵上的耳麦扯了下来,一把捏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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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子,受死!”

这两个人的身手。并不见得有多么高超,但是张贲不敢大意,这两人只有一个特点,快。

并非是天生的爆发力,而是那种不断强化训练之后的正常反射,这种家伙,最是不好对付。

伊凡那种反应超出常人,算是一种天生优势,但是这两人同样不弱。

“哼!两个傻*!”

中鞭腿横扫,一脚出去,宛如重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人手中的月刃刀往张贲的小腿上砍去,不过张贲却是不慌不忙,依然扫了过去,这么一下子,这整条小腿就要废了!

叮!

一声金属脆响。

“不好!这南蛮子狡猾!”

嘭!

张贲裤腿被划出了一条口子,里头露出来一层东西,仔细一瞧,竟然是一根根钢筋捆扎在迎面骨上。

那金钱鼠尾汉子被直接扫了出去,撞击在石狮子上。咔嚓一声,显然是断了个把骨头。

嘴角吐了一点血,这海外满人汉子狰狞说道:“好家伙,不愧是中国虎,威力惊人,这一下子,差点要了爷爷的命。”

张贲这边还和另外一个家伙手上拼刀,军刺格挡,不过是两秒钟光景,双方在上下半个身躯位置上一共对拼七刀,这另外一个海外满人汉子也是惊异:“近身兵刃也是这般厉害,真他娘的是怪物。”

张贲眯着眼睛,道:“你们的手段路数,老子倒是没瞧出来,报个名号,也让老子知道知道你们什么来头。”

那擦着血迹汉子目光阴冷,阴笑道:“嘿,爷爷可是大清尚虞备用处的侍卫,南蛮子,你这等乡下落脚货,想必不知道吧,祖上可没爷爷这般光鲜。”

“老子让你们报个名号,你们倒好,把自己祖坟挖出来给老子看,这算个什么东西嘛,也好,死了也知道你们往哪儿投胎。”

张贲露着白牙。嘿然一笑,手中的军刺倒握,突然爆发。

“黑狗!小心,这小子爆发力极高!”

话音刚落,一刀下去,叮的一声,直接将石狮子的面门扎出了一个洞来,那被唤作黑狗还在擦血渍的汉子只管转身,吓的魂不附体,一条金钱鼠尾甩起来,张贲爆喝:“哪里逃!”

单手抓住那条猪尾巴,猛地一扯。

“哎呀——”

嘶啦一声,竟然是连着头皮直接扯了下来,张贲随手一扔,趁他疼痛难耐,拔出军刺,竟然一甩手,就是暗器的法子。

这飞镖快射,便是如此,有机会就要下手。

只是听的叮的一声,竟然是军刺不入。落在地上,张贲皱眉,不过他已经冲了起来,双腿宛如大斧,大开大合,呼呼作响,猎猎风声,这等威力,非同小可。

黑狗大惊失色,连忙叫道:“红狗黄狗,还不救我!”

还有一个!

张贲一愣,突然前滚,双手一撑,倒转虎尾!

啪的一声响,后脚跟踹中了黑狗的下巴尖,那厮当场就下巴脱臼,可能骨裂,只是还在死撑,竟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战刀来。

满族战刀!

“傻*玩意儿!这种地方用大刀,蠢的跟驴一样!”

张贲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近身缠斗,四周又有柱子、石狮子、花坛、墙壁这等障碍物,你挥舞不起来,就是倒霉蛋儿。

刀,一定要有空间,一定要有势,没有居高临下的势,是无法发挥刀的威力。

实际上,各种常用冷兵器。都有这种属性,只看使用者的能耐了。

“受死吧,南蛮子!”

原先和张贲拼刀七次的汉子,原来叫做红狗,体态修长,脚上一双轻便棉靴子,迈步有力,显然是腿功犀利,再加上一把短剑,一时间也是耐不得他。

张贲狞笑,突然拳头伸展开来,五指成爪,他一边蓄力,一边暴起,身体的肌肉开始膨胀,让人的感觉就是他的力量突然变大了许多。

一声爆吼!

“杀啊——”

乳虎探爪,一抓抓出去,竟然是压着短剑就抓中了对方的胸骨,咔嚓一声,那红狗双目惊骇,口中流血:“怪、怪物……”

张贲收手,却是再也没有管他。

“红狗!”

红狗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竟然是就这样死了。

“啊?!”

黑狗惊骇无比,这时候他才知道,这是何等的离谱,三个人,就想干掉中国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时候头顶上,那天顶玻璃出噗的一声,玻璃碎裂,一枚子弹啪的一声击中了张贲的大腿。

“有种!”

张贲爆吼一声。竟然是双目血红,狂性大发,黑狗大惊失色,他此时脑后头皮被撕,白骨血淋淋,无比恐怖,又见一枪没打中中国虎,反倒是激发了他的凶性,更是惊骇无比,连忙叫唤:“南蛮子厉害,快撤!”

他话音刚落,却看到张贲已经爆发起来,速度极快,子弹打中的大腿,鲜血直接飚射而出,伤口崩裂,张贲是毫不在乎,恍然不是自己的大腿一般。

黑狗惊骇莫名,连忙想要逃走,只是哪里来得及,他气势被张贲的恐怖模样夺走了,两强相遇勇者胜,这个勇,就是气势,谁的气势被夺,谁就要死!

黑狗孤注一掷,知道逃是没办法逃了,只好大声喊道:“主子!奴才给您尽忠啦!”

他一刀朝着张贲斩了过去,却不料,张贲身子一闪,侧了过去,黑狗一双眼睛全是恐惧,他不知道张贲怎么会有这样快速的动作,他们先头出手,还没觉得,只以为自己的速度能够压制中国虎,却没想到。张贲被激发了雄性,竟然是这般的恐怖。

“嘿!”

一根食指,戳了出去,黑狗惨叫一声,只看见,张贲食指戳中了他握刀手腕处,径自贯穿而过,鲜血飚射,经脉断裂。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张贲手指发力,竟然是硬生生地将他的骨头拆开,撕开了他的胳膊。

“我的娘啊——”

黑狗惨叫不止。

张贲狞笑低吼:“狗咋种,知道老子的厉害,已经晚了!”

反手将另外一条胳膊拗断,随后将黑狗的脑袋扭了个对过,嘎吱嘎吱的响了一阵,无比残忍。

那天顶上的人,应该就是黄狗了。

此时张贲大腿中枪,但是天顶上角度也是不够,没办法开枪。

黄狗如何听不到下方的惨叫声音,他手中握着枪,睚眦欲裂,虽然恨的不行,可有无比的恐惧,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中国虎绝对不是他们这种程度的家伙就能搞定的,如果是几十个,自然是大把胜算,但是现在却是毫无胜算。

与此同时,伊藤云和徐海兵也已经开始带着人四处寻找,到处都是精干人员在那里活动,伊小芸耳机中也传来了声音,她奇怪道:那个家伙又开始乱来了?

上回伊藤云被骂了狗血淋头,十八代祖宗都被刨了一遍,现如今真是一想到张贲可能干什么龌龊事情,他就觉得浑身发颤。

张贲背靠墙壁,心中暗想:尚虞备用处的鹰犬?娘了个逼的,还真当自己还是大清帝国呐!

他也不担心,只要那厮敢下来,就铁定是个死,反正只要等着伊藤云他们过来,就是万无一失。

低头看了看大腿:“**,这血流的。”

他将腿上的负重钢筋铁板都卸了下来,轻松了一下之后,将裤腿撕开,狠命地扎了一下,随后有了计较。

黄狗正在紧张,神经到了极限。

却突然看到屋顶嘭的一声一个人影蹿了上来,他噗噗噗噗噗连开五枪,那人明显一动不动了。

打死了?!

黄狗正说惊喜,迈着步子缓缓地靠近,一瞧:“红狗!”

他将枪朝下猛地开了一下,却又看到,正中黑狗的尸体:“黑狗!”

“南蛮子!你这个狗咋种——”

他咆哮起来就要下去,却不料一条皮带突然从下面飞了起来,甩在他的脖子上,猛地一收,嘭的一声就摔了下去,骨头当时就断了几根。

张贲整个人从大厅的横梁支撑管上吊着,落了下来,抄起军刺,狞笑着缓缓地走了过去:“狗咋种,叫的挺欢嘛。”

黄狗只是喘气,手缓缓地想要摸到身后,却不料张贲一军刺就扎穿了他的那条胳膊,猛地绞肉一般地绞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傻*,说,你们还有什么人。”

“呸!南蛮子!汉猪!你们都是奴才,奴才!你也配和爷爷说话——”

张贲笑了:“我说啊,你们这群傻*不会还做着春秋大梦想要复国吧!来,听话,你不是给人做狗嘛,就要有做狗的觉悟,痛快点说出来,也就少点皮肉之苦。”

“你休想!啊——”

张贲拗断了他的一根手指:“我这个人其实非常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很喜欢别人站着让我杀,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傻*,杀起来会痛快的多。”

“够胆就杀了爷爷!”

黄狗大吼,张贲却是冷笑一声:“哼,就留你一条性命,也让你尝尝大内酷刑的滋味儿!”

原来,这时候伊藤云他们已经来了,和徐海兵一道。

张贲见状,先撤了,不留证据,是他的习惯。

只是临走之前,张贲也是废了他的另外一条胳膊还有双腿,这厮现在痛苦不堪,只是呻吟哀号,等到张贲走了,他才觉得有一种释然,想要自杀而不可得,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你们停下!”

徐海兵让后头的七八个武警小战士留步,然后和伊藤云还有三四个MSS的人员前往查看,都是拿出了佩枪,等看到这边状况之后,都是大惊失色。

“太狠了吧。”

一个MSS成员的小跟班如是说道。

伊藤云喝道:“闭嘴!”

“有一个活口。”

徐海兵将佩枪收好,然后道:“叫人先把这具尸体盖好,来两个人上去。”

徐海兵指了指天顶,那边破了两块玻璃,能够看到上头还挂着一具尸体,正朝着下方滴血,正是红狗的。

“你上去。”伊藤云指了指那个刚才说话的小跟班。

“我?”他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难不成你让老子上去?”伊藤云怒喝道。

“上就上……”

小跟班郁闷的一塌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地上去,徐海兵和伊藤云对视一眼,这位徐大教头才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心狠手辣,不知道随了谁了。”

“**,又是一堆破事儿!”

伊藤云叉着腰猛地一脚踹在墙壁上,这时候张贲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位置,问一个大内高手要过一副耳麦,然后对伊藤云说道:“喂,人你们找到了吧,留了个活口,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吧,不过他嘴硬,看你手段了,我猜测,他们绝非这般轻而易举,必然还有后手,你最好再派精干的人四处查探,最好有炸弹专家。”

“有炸弹?”

伊藤云惊呼道。

“我猜的,原本没这样想是因为以为他们不敢闹大,现在看来,他们是不会在乎这里人死活的。”张贲沉声道,“那三个都是海外满人,愚忠的很,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伊藤云一愣,于是道:“我们之前排查过,这里应该不可能……”

“往外,我觉得最好将头头们离开的道路临时换一下。”张贲想了想,“他们能溜进来,目的只有一个,搞破坏。”

徐海兵也听到了耳麦里的声音,问道:“小贲,你没受伤吧。”

“腿上中了一枪,没有大碍。”

张贲冷静地说道。

边上那个大内高手鼓着眼珠子:没有大碍?

整条腿都是从血水里捞出的似的,这叫没有大碍?

张贲将耳麦还给了他,道:“谢了哥们。”

他说的理所当然,这时候那大内高手才发觉自己好像是违例了,张贲出现的时候几乎就是掌握了主动,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完全不明白啊。

张贲心中揣测:看来,这应该是最后的疯狂了吧,这一波接着一波,是很有可能的。

他找了个地方,弄了一些绷带,裹住之后,远远地看到了夏真还海伦她们正在那里看表演看的开心,张贲坐在角落里,咬牙将大腿收住,套上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朝着外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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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刚要做包龙图。张贲也欲让他成为包龙图,台面上坐着一个水至清的的狂信徒,同时他又是一个有分寸的聪明人,这样的人,才会让百姓得利的同时,让社会也繁荣。

他自己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但是他知道东方刚可以做。

“伊头儿,外边传来消息,有炸弹。”

小跟班过来脸色发白地对伊藤云说道。

“什么位置。”

伊藤云严肃地问道。

“退场的汽车通道,汽车走过,应该就会触发,还不知道是什么感应器,不过不是遥控炸弹。”

伊藤云摩挲了一下下巴,道:“拆弹专家到了没有?”

“已经正在拆除第一个,现在防爆组已经出来了,都在排查。”

“动静不要太大,如果靠近场内,就进行人员疏散。”伊藤云连忙说道。

边上徐海兵嗑了一根烟:“那小子的鼻子,快跟他老子差不多了。”

伊藤云愣道:“你和张耀祖关系亲近?”

徐海兵点点头,笑了笑:“还行吧。”

张贲想了想,这安放炸弹的地方还有那里。不过现在防爆组也已经出动,他倒是不那么担心了。

只是确实有些震惊于对方的反扑,竟然是这般的疯狂和不知死活,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黄狗被带走,至于到底怎么办,还不得而知,不过很显然不会有很好的待遇,憋了一肚子火的伊藤云现在巴不得将他们剥皮拆骨扔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烂了。

“再等等吧。”

想了想,回到了医务室,此时值班大夫和护士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瞧着这个家伙,张贲撕开裤腿,然后道:“把弹头取出来。”

“不用上麻药了。”看到护士似乎要给他来一针麻药,他直接拒绝。

“子弹在深处,你不打麻药的话……”

“你烦不烦?快点!”

这时候徐海兵进来道:“不是说没事儿吗?”

“小意思,又不是半死不活。”张贲笑了笑说道,突然眉头一皱,这是大夫给他来了一刀,伤口上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头疼。

“你的判断很正确,找到两处菠萝,现在伊藤云正在带着人到处搜,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徐海兵正色道。

张贲点点头:“难得有几个好官,总要保驾护航,眼瞧着要被弄死,死了就可惜了。”

那大夫和小护士听的心惊胆颤,只觉得这穿军装和这个壮汉都是让人不敢正视的人。

“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也不是个办法。跟师傅说一声吧,要想干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说道。”徐海兵皱眉看着大夫在那里割肉,鲜血流出来,只让人觉得浑身发颤。

“没伤到大动脉。”医生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怎么地,冒了这么一句。

小护士在旁边递着钳子尖刀药棉纱布。

张贲面色如常,若无其事地说道:“他自己都没有开堂,能说个屁。”

徐海兵笑了:“时代不一样了,你怎么比师傅还要老古董。”

他掏出一根烟,望着大夫和小护士,点点头,就抽上了:“说起来,你老子比你还要能耐些,师哥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是恶汉一条。”

“你这是夸我爸呢还是损他呢。”

张贲抬头看着徐海兵。

徐大教头哈哈一笑:“抽空打个电话回去吧,你现在门面广,路子大,比你老子强得多,跟师傅商量,准没错的。”

张贲点点头:“我再琢磨琢磨。”

他这般平静,宛如那不是自己的大腿一般。让大夫和小护士都是心惊肉跳,只觉得遇到的是不是怪物,这种疼痛居然是丝毫不放在心上,都说关公刮骨疗伤很厉害,这位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大概一两个钟头,伊藤云也在外头抽着闷烟,来来回回地走动,等到张贲和徐海兵出来之后,这小子才急切道:“拆了十个,奶奶的,连车子底下都放着了,他**的怎么弄上去的?”

张贲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个特务头子不知道,还来问我?”

“奶奶个孙子,那狗日的不开口,现在正在折腾呢。”伊藤云骂了一句,然后又看着张贲道:“你也真他娘的够狠,弄死两个,最后一个还弄断了四只,下巴也卸了,够损的。”

“这些人什么来头你也知道,查查那个英吉利的爵士好了,指不定还跪在女王的裙子底下唱过征服呢。”

张贲披着军大衣,站在那里,调侃地说道。

医务室里头,一堆染红的纱布,大夫和护士虚脱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真是一场梦。

“牛大夫,刚才那人……不会是特种兵吧。”

小护士小声地问道。

“反正不是平常人。”牛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发着颤音说道。

“你的伤不要紧吧。”伊藤云问张贲。

张贲摇摇头道:“路上还是要当心。最好提前监控好。”

“你什么意思?还有?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干?”伊藤云问道。

张贲冷笑一声:“我先假装自己是要杀死东方刚的人,我会怎么干,怎么瞒过你们这群人,就是这样想,然后顺着我的思路,就能找到。”

伊藤云大汗,心中暗道:绝对不能让你这样的危险分子走到老子对面去。

演唱会一共是四个多小时,天王天后新星偶像齐上阵,还有新生代和民间乐团,反正很是热闹,让一群大佬也是满意,觉得这种演唱会还是很有水平的。

夏真和海伦她们也是高兴,兴许是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歌手或者乐队吧。

张贲给夏真发了一条短信,傻妞傻乎乎地看着短信:“你眉飞色舞的样子,也太奔放了吧,收敛点。”

傻妞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回复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给市长大人做跟班呢,瞎张望什么,待会儿有个叔叔过来,他叫徐海兵,你待会儿和海伦还有卡秋莎跟他走,注意安全。”

“什么意思?”

张贲没有继续回复,好一会儿。徐海兵才到了夏真旁边,他穿着一身军官服,周围的人都是自动闪开,徐海兵对夏真道:“我是徐海兵。”

“哦、哦……”夏真纳闷地点点头。

徐海兵站定在旁边,因为演唱会快要结束了,这时候已经有人陆续退场,不过还算有秩序,没什么问题,防暴警察都在外面,中间的武警更是无数,维持秩序的管理员多的一塌糊涂。

“跟我走吧。”

徐海兵对夏真她们说道。

领着他们上了一辆军用吉普。然后徐海兵对司机说道:“送他们到家就行。”

夏真皱着眉头,心中暗道:那小子想什么呐。

已经开始退场,退场前的烟火很犀利,五彩缤纷,张贲跟着东方刚上了车,十个老总也是纷纷上了各自的豪车,不过都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就这个光景,还是要去赴宴的,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车子前方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伊藤云在耳麦中大声喊道:“绝对有情况,那狗日的在那里得意大笑,肯定还有什么安排!”

张贲眯着眼睛,耳麦中的声音让他精神有些亢奋,东方刚在一旁闭着眼睛小憩,突然问道:“你之前离开去干什么了?”

“有几只老鼠,顺便抓了。”

他无所谓地回答道。

东方刚看了看张贲,然后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晚上在外围的道路上还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路过生态园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让人头疼的事情。

前往运送巨木的拖车因为停靠在路边,使得通道只有那么狭窄的一条,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子能容两辆同时过,但是让人不放心。

就在这个时侯,意外突生。

前面又有一辆拖车要转弯,这不合常理,原本应该清空的道路,此时竟然这般的诡异,而且那车子没有走入车道,而是逆向行使,直奔车队而来。

“停车!”

张贲猛地一拍车座,让司机果断停车。

伊藤云也是在耳麦中大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嘭!

一声巨响,迎面开道的大切诺基直接被撞翻,几个骑警都是迅速架势摩托车闪避,然后侧翻。进入了绿化带,因为张贲当机立断,此时张贲还有机会带着东方刚扯走。

掏出一把手枪,张贲打开车门,将东方刚拖了出来,然后扯过一件周围迅速过来保护之人的避弹衣,套在了东方刚身上。

“有钢盔吗?!”张贲大声喊道。

噗!

一人倒毙!

安保人员都是大惊失色:“有狙击手!注意点位!”

伊小芸几人赶紧护送东方刚撤离,东方刚这人倒也是果断,说走就走。

徐海兵的军用吉普刚刚停下,只见两个武警小战士已经开始开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两梭子打过去,那辆拖车当场就被打爆,轮胎泄气,嘎吱改地一歪,撞在了另外一辆拖车上面。

车子上的钢丝绳突然嘣的一声断裂,巨木纷纷滚落下来,有两个倒地的骑警来不及闪避,被当场压在下面,显然是不可能活下来了。

“给他**的给老子注意点——”

伊藤云双眼血红,大声地吼了起来,对方显然也不是渣滓,也是高手。

拖车向前滑行了大概二十米左右,直到将一辆横在前面的军用吉普撞翻,才侧翻倒地,但是大量的巨木开始滚动,一群人护送着东方刚撤离,眼瞧着这巨木滚动下来大家都是要完蛋,却看到张贲爆吼一声,身躯的肌肉都是变得粗壮无比,肌肉块块隆起,竟然是将军大衣都撑爆了,身上都是布条,张贲大吼道:“快走——”

双臂发力,嘭的一声,双掌陷入硬木之中起码两寸,两个巨大的手印,只见他整个人都是硬生生地顶在那里,宛如一头爆猿,双目血红,身上的血管隆起来宛如虬龙巨蟒,这硬木和张贲角力,其中力道,怕是在几吨上下。

这一瞬间,伊小芸也顾不得惊诧,赶紧护送着东方刚撤走,此时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再度穿过张贲的身躯,身上一个血洞。

张贲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咬牙切齿,双腿发力,整个人都被巨木挤压的向后退去,根本无法抵抗,确切地说,张贲只是在阻碍着这根巨木的滚动,但是很庆幸,中间一辆汽车总算是阻滞了下来。

东方刚惊魂未定,伊藤云在耳麦中大声吼道:“**你们大爷的,他**的狙击手死光了吗?!”

砰砰砰!

连续三枪,生态园门口顶棚上一个狙击手被击毙,一把大枪落了下来,尸体挂在顶棚上。

张贲忍着剧痛,赶紧撤离,他跑的极快,徐海兵也是连忙将他扶到车子上,然后大声道:“还能忍住吗?还行吗?”

张贲咬牙切齿:“击穿肺部了,送我去医院……”

徐海兵当机立断,选择了自己开车,倒车之后,耳麦中伊藤云大声吼道:“都他**的给我打——”

这时候已经有警车过来,但是全部被拦在了外面,MSS第九局的陈局长亲自抵达这里,这个特务头子见到伊藤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和当地警方开始交涉。

“东方市长呢?”

陈局长手指粗大,身体强壮,明显是个习武之人,伊藤云捂着脸,也是难过之极:“在车上。”

大巴车上,东方刚惊魂未定,却是又问道:“张贲如何了?”

“那边来了电话,说是没事儿了。”伊小芸只是这般说道。

“陈局长!”

伊小芸本来是MSS的外部特工,后来转到安保,也算是陈局长的半个门生。

十个老总也是失魂落魄躲在车子里不敢下来,周围都是武警,新闻封锁,这种消息是绝对不能散步出去了。

死了三个骑警两个安保人员,还有几个武警小战士受了一点轻伤,这是完完全全的安保失职。

伊藤云难咎其职。

张贲屡次三番的行动已经表明对方的威胁程度远非他们的警戒水平,可是伊藤云却没有警醒,直到拆弹专家和防爆组出动,才让他觉得事情可能大条了,但是这个时侯已经来不及,只能依靠临场的反应能力还有大量的武警和基层警察。

如果是以前,他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也不为过。

“把详细的经过向我汇报一遍。”陈局长对伊小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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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图的汽车在前往达芙妮号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只是车上并没有索伦图,只有一黑一白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丝毫不在乎一群体态雄壮的MSS壮男在那里围观她们,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摆弄身姿,卖弄风骚。

“不在。”

“都带走!”

伊藤云气的要命,他亲自带队,结果索伦图不在,与此同时,陈局长戴着一副墨镜,拿着一份报纸在机场坐着,边上伊小芸小声问道:“陈局……我哥他……”

“别提那个废物!”

陈局长冷声说道。

伊小芸点点头:“哦。”

大概是凌晨一点半,有一趟国际航班,去日本东京的。

有三五个穿着低调但是档次很高的人走了过来,陈局长站起身来,不小心和他们中的一个撞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没瞧见,先生您没事儿人吧。”

陈局长连忙说道。

“没事。”

对方反应很冷。

不过这时候陈局长将墨镜微微地一推,然后依然保持着微笑:“没事儿的话,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一把九二手枪抵住了对方。

这时候,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一二十个人。都是手中握着枪,候机大厅中一阵错愕,只听得陈局长大声喊道:“夜间反恐演习,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

“走一趟吧。”陈局长笑了笑:“索伦图爵士。”

不错,正是索伦图,事情败露他就马上走,毫不犹豫,不过他也不是傻*,来个声东击西,宾利车直奔港口码头,俨然就是去达芙妮号的,但实际上,索伦图很清楚,如果那样的话,绝对是羊入虎口,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先走日本再转道美国的路子,至于在中国还有什么事情,不关他的事。

这一次,真是人为财死了。

他在那块地,甚至说是整个关系网的建立中,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而之前投入的英镑可能就是打水漂了,现在的话,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那笔钱毫无疑问不会还给英国政府,它会滚入中海的财政系统。用之于建设。

“可以说说我是怎么露出破绽的吗?我买机票的身份都是伪造的,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会走机场。”

索伦图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问道。

陈局长突然面色一变:“别废话了,都带走!”

一群人被裹挟着出去,途中全部将武器卸掉。

外头的车子将人一一押上,伊小芸才惊愕地看着陈局长:“陈局,你是怎么知道的?”

“管那么多干嘛,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陈局长胖胖的身躯肥肉一甩,然后潇洒地上了黑色大切诺基,呜呜一声就走了。

此时此刻,就在黄家豪宅中,黄秋生面色大变,连忙道:“父亲,现在可真是十万火急了,你怎么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东方刚大难不死,现在正是他气势最足的时候,我们挡不住,就要完蛋啊!”

黄云图冷笑一声:“还不至于。”

黄春生也是面无表情,道:“老三,父亲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

实际上上头来的人。已经将黄秋生周围的人基本上全部叫走了,双规也好,喝茶也罢,反正已经是将黄秋生完全隔开,孤立了起来。

黄秋生倒台的日子,已经有人开始倒着计算了。

黄氏集团内部此时还没有乱,账目混乱但是各种情况还在控制之中。

黄四郎在昆山的一家小镇医院中调养,苏醒过来后,老孙道:“少爷放心,这所医院虽然偏僻,但是院长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医术是很好的。”

他摇摇头,嘴唇有些苍白,只是道:“保险箱密码我告诉你,将里头的东西交给张贲,让他转交给东方刚,黄氏一族覆灭,只在朝夕,我只愿亲眼看到,自己一手摧毁这么庞大的帝国,我就觉得高兴。”

“少爷放心,一定办到。”

老孙点头说道。

黄四郎又想了想:“让张贲活捉黄春生,押到周不平周兄弟的坟前,让牛三哥亲手给他师兄报仇。父子相残,竟然落在我的身上,老孙……我是不是自灭满门,禽兽不如,大逆不道?”

“少爷,你这是大义灭亲。”老孙正色道。

黄四郎却是苦笑。眼角滑落一行眼泪:“我是黄春生的小儿子,我曾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中海的第一个游乐场,我就去过一次,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你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地步,是我的野心,是我的欲望太庞大了吗?”

老孙安慰地拍了拍黄四郎的肩膀,然后道:“少爷,你做的是对的。杀一人而可就万人,则此人不得不杀。杀万人可以救十万人,那万人可杀。杀十万人可救亿万人,那么十万人杀了就是杀了,没有那么多可以考量的事情。”

“大英雄大豪杰,不是我想做的。”黄四郎流着泪说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两天后,惶惶不可终日的一群绦虫都在那里想要出逃,只可惜,中海的铁路、公路、机场,甚至是乡间小路都会有热布控,中海就是天罗地网,他们现在想跑,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张贲在医院中动手术取出了子弹。医生说要静养半年,结果张贲一天半就出院了,让医生护士们都说是奇迹,徐海兵也是匪夷所思,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张贲正如伊藤云所说的那样,真他娘的是个怪物。

古强已经配合上头,将中海大多数的底层警务系统中的毒瘤清除的干干净净,王宏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古强。

“你居然出卖我?”副所长外号笑面虎,但是这时候,却是笑不出来了。

古强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是警察。”

这场风暴过程中仓皇逃窜之辈可以说是无算。但是欢呼雀跃的人又何止凡几,东方刚听说周围状况的时候,也是呆若木鸡,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手下的众多大将都是欢呼雀跃,这是扬眉吐气和被压制久远之后的兴奋。

张贲将剩下的证据,以及老孙带来的东西交到了东方刚手中,李长明看到张贲的时候也是恨的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小子,他们似乎没有这么容易翻盘。

但是李长明依然认为,张贲就是顽石,是沙子,是秩序社会下的不和谐产物,这个世界不需要超级英雄,张贲是和这个社会准则格格不入的。

只是李大局长还是对张贲郑重敬礼,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张贲缠绕着绷带,笑了笑,“将来我要枪毙了,李大局长能去法场送行即可。”

“一定!”

李长明依然很郑重地说道。

张贲笑了笑,看着东方刚道:“东方市长,事到如今,我也差不多该和你说声再见了。记得给我的社会实践报告盖个章,写个优秀,就行了,评语写好点,我得给我们院长看。”

东方刚虽然纠结,却还是握了握张贲的手:“多谢了。你连救我几次性命,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

“你又不是贪官,没钱谢我,这辈子你没指望谢我了。”张贲摆摆手,然后拎起旅行包,里面放着魏代灵收拾好的衣服,他披着军大衣,此时头发也有些长了,魏代灵站在旁边,道:“小张。以后有空,就常来我们家串串门。”

“行啊,只要阿姨不嫌弃咱们是个大老粗,来市长家里蹭饭吃,多有面子啊。”

张贲微笑着看着魏代灵,魏院长也是感激无比,确实,虽然日后她丈夫就是一方封疆大吏,她也是诰命夫人,可惜,他们没钱,啥也谢不了。

东方倚天还没回来,张贲道:“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和倚天学姐打声招呼。”

“我送送你!”东方刚说道。

张贲扭头道:“外头要是有狙击手,你就完了,再说了,屋子里头这些人,可是谁都不乐意啊。”

东方刚扭头看去,可不是,这群安保人员早就准备过来劝说了,现在家中保镖有十几个,都是精干人员,显而易见,这次行动,比想象的要有难度。

张贲出门之后,东方刚才叹了一声:“真乃奇人也。”

李长明虽然不爽,也是承认道:“这种人,不为我所用,真是可惜。”

这时候东方刚才有点明白四海电子的老总黄四郎为何这般自降身份,张贲这样的绝世猛将,不为所用,真是可惜啊。

张贲只要说一声我要当警察,让李长明跪下来磕头他都乐意,只可惜,张贲这种人,实在是和他们不是一路货色,古时豪侠,仗剑而行,快意恩仇,不外如是。

东方刚不喜欢张贲,但是承认张贲确实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

所作所为,或许完全不符合法度,但是得承认,张贲对得起良心。

“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伊藤云和伊小芸在外头门口黑着脸看他。

张贲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兄弟,我为你们吃了两颗花生米,你也不说声谢谢,倒是黑着脸问罪似的,太不讲义气了。”

伊藤云张开嘴,指着里头一个豁口:“瞧见没有?这儿,瞧见了没有?我一颗大牙都没上头一耳光扇了,你居然说我不讲义气?”

张贲冷笑:“百货大楼我拿下那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一次对手显然是亡命了,你倒好,不知道扩大警戒网,布控范围还这么小,竟然让人摸到边上。要不是大内高手用命,东方刚就死在生态园门口了,还能让老子吃一颗枪子?”

实际上,当天张贲幸好是被贯穿,否则的话,就是一大块肉被打掉,那才是欲哭无泪,活受罪。

伊藤云嘴唇抽抽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然后道:“黄氏集团貌似还是很稳定,没什么破绽。”

“关我什么事儿?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情了,中海要变天,也不关我事情,我拍拍屁股走人,管你们死活。”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伊藤云等他走远了之后,才喝骂了一声:“狗日的。”

“哥,你会被陈局发配吗?”伊小芸问他。

伊藤云瞪大了眼珠子:“我已经被发配了!”

三月二十四,黄秋生竟然也准备跑了,只可惜他运气没那么好,他买的是晚上的机票,可惜白天的时候就来人把他从会议室带走,他知道自己的路差不多到头了,只是为什么父亲黄云图所谓的不用担心,还没有出现呢?

如果黄秋生知道自己的老父已经远赴美国西雅图,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整个黄氏集团还是那般的平静,黄秋生的事情很低调,还没几个人知道。

黄春生也决定离开,黄氏高科股票大跌,黄大郎回国寻求支援,但是得到的只是父亲给他的一张机票,黄春生也准备走了。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黄大郎不可思议地问道。

黄春生道:“你爷爷已经去了美国,现在我们一起过去,我在加拿大早就布置好了后路,和爷爷会合后,我们一起去加拿大。”

“老2老三老四呢?”

黄大郎问道。

“你二弟已经去了美国,陪着你爷爷,至于你三弟,一直杳无音讯,估计在哪里鬼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老四……”黄春生抬头看着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

晚上,还是那个候机大厅,陈局长依然是拿着一份报纸,悠闲无比,边上是一杯浓茶,周遭的人都是安静,也听不到什么声响。

黄春生和儿子化了妆,拖着沉重的箱子,哗啦哗啦地走着,陈局长一声令下:“动手吧。”

正当此时,却看到一个身影突然蹿了出来,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突然将黄春生抱住,然后冲了出去,那人身材高大,头上蒙面。

当陈局长带着人将黄大郎包围住的时候,那人已经出了候机大厅。

“给我追!”

陈局长大怒,连忙吼道:“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走!”

伊小芸看着那身影,若有所思,突然惊讶地暗道:难道是那小子?

浦江河上,一艘小货船正啪啪啪啪啪地响着,朝着苏州河开去,船舱底下,有只箱子,箱子上面盖着一层层厚厚的水泥包,只有一条塑料管耷拉在外面,船上有个壮汉正在那里看着浦江夜景,还叹了一句:“这景色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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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你们追的人呢?啊!”陈局长略有肥胖的身躯在那里晃动。他气的在那里破口大骂,直跺脚,“平时一直眼高手低,现在好了,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怎么说,怎么说!”

伊藤云知道消息后,竟然心中暗爽:奶奶的,你也马失前蹄了吧。

与此同时,沙船进入苏州河之后,就在一家砂石厂停靠了起来,水泥包被人搬走,大箱子被小吊车给吊了起来,放在了一辆农用拖拉机上,这边是农村,比较偏僻,大概是到了一家建筑工地,箱子被人抬上了一辆黄石大卡车,随后发动了一下,就开走了。

已经是快要三月底了,在一处阴宅墓园。看守墓园的老头一身坏卫工人的打扮,见到有人来,卖了两百块钱的纸钱和冥币,又在那里到处扫扫浓浓,一排排的墓碑,一排排的松柏。

“少爷,他们人来了。”

牛三路推着轮椅,黄四郎在轮椅上坐着,膝盖上盖着毯子,他有些苍白,显得很憔悴。

“少爷,到了。”

老孙过来欠身说道。

黄四郎点点头,道:“过来吧,总要见个面的。”

好一会儿,张贲穿着宽大的风衣,手上戴着皮手套,推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人往前走。

这边就他们几个人。

“你居然没死!”

黄春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黄四郎。

黄四郎笑了笑:“哪儿那么容易死。”

“哈哈,天要亡我,算你命好。”黄春生仰天笑了一声,瞥着黄四郎说道。

“不是天要亡你,是人要亡你。”

黄四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黄春生,平静地说道。

张贲站在旁边,戴着墨镜,将墨镜拿了下拉,道:“人我已经带到了,先走一步。”

“等等!”黄四郎唤住了张贲。“张贲,今天你就做个见证,可好?”

“好。”张贲想了想,站定身子,回转过来。

黄春生惊愕地打量这儿张贲:“你就是张贲?!”

“你好歹也是黄氏集团的老总,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我把你从中海弄到这儿,可真是不容易。”张贲鄙夷地看着他。

此时黄春生胡子拉碴,头发蓬乱,一身笔挺西装也是乱糟糟的,他站在那里,很失落破:“真是小瞧了你们。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弄垮了山西龙家,无锡陶家,我还是没在意,却没想到,你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张贲嘿然一笑:“果然是人心如何就想着别人如何,你当老子和你一样整天想着算计人呐。”

黄春生面皮一阵红一阵白,突然说道:“这是要杀我吗?”

黄四郎道:“牛三哥,仇人就在眼前,你动手吧。”

牛三路目光狰狞。指着墓碑说道:“黄总,你可知道这里头埋着谁的骨灰?”

“哼!我黄春生弄死的人,不计其数,谁知道这是哪个无名小卒。”

黄春生不屑地看着牛三路,“要杀要剐,还请快一点,黄泉路上,也是要赶个头趟的。”

黄四郎拍手鼓掌道:“真是不愧为黄家最铁石心肠的人物,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丝毫不为所动,真是不明白你是如何享受生活的。”

“跪下!”

牛三路一声大喝,踢在黄春生的腿弯上,黄春生本来就是被张贲塞在箱子里很是虚弱,现在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跪在地上,被牛三路压住,不得动弹。

张贲默默地将墨镜戴上,看着这一切。

黄四郎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有野心的同时,也知道给那些讨口饭吃的人一条活路,也知道将心腹视如己出。而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恐怕连爷爷也是被你蒙蔽着吧。”

“不要废话了。”黄春生冷笑一声,“我生了这么些个儿子,最像我的人是你,最不像我的人,也还是你。只可惜,没有弄死你,否则,今天局面如何。犹未可知啊。”

张贲嘲讽道:“能够堂而皇之地将黄秋生当做弃子,瞒着他你们逃跑,也算是转移视线了,得承认,你们够狠的。”

不错,黄秋生直到进去之后才知道,父亲黄云图已经带着人逃到了美国西雅图,而自己的大哥,那个他看不起认为没魄力的黄春生,则是策划了这一切,甚至还派人将他的儿子给弄死了。

一想到此,黄秋生才毛骨悚然,他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和大哥,是把他当做了弃子处理,死他一个,转移视线,他们则是可以全部逃走,甚至在当时,黄氏集团还表现出极为的安宁景象,黄春生还安排了他离开的飞机,怎么看都是很正常。

却没料到,透露风声黄秋生什么时候走的消息。正是黄春生。

黄氏子弟之毒辣,可见一斑。

兄弟交恶,莫过于此了。

“嘿,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东方刚身旁趴着一头猛虎,几次三番都没有弄死他,真是棋差一招。我还纳闷呢,国际上有名的杀手,接二连三地失手,到最后动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东方刚伤掉一根寒毛。真是天意!”

张贲冷笑:“天意?这恐怕不是天意吧!”

“除掉我们就行了?嘿嘿,东方刚的那一套,不行的,水至清则无鱼,连他自己都清楚,没有了鱼,这水再干净,早晚也是一潭死水。东方刚也会下台的,早晚会有人替代我们,你们请来了五方十家又怎样?他们同样会有人要冒头的,你们到时候,一定也会像我现在一样,被除掉。”

黄春生根本不在乎生死,得意地说道。

却不料,张贲笑道:“说实话,原本我是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不过瞧着你们这个层面的人如此对待下层的人,倒是让我坚定了一个念头。谁要冒头,谁要呼风唤雨,谁要做吸血虫,我就灭了谁,你信么?”

黄春生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他笑的趴在地上:“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啊!你杀的干净吗?你就算活一百岁,一百年后,你还来得及杀吗?你死后,还是有更多的人冒出来。利益啊,有了利益,谁都不会放弃的。良知?道德?仁义?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啊!”

张贲无所谓地说道:“那你就做鬼好好瞧着,看我是怎么杀的,我将来死了,我就让我的儿子杀,我儿子死了,我就让我的孙子杀,一直杀下去。不是要利益不尽,追求不止嘛?我也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黄春生脸色大变:“你做不到的。四十年前,那一代人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一个人就想做到?你做不到的,你做不到的……”

他嘴中喃喃,牛三路突然凝声道:“我信张兄弟做得到!”

噗!

一把尖刀,从脑后扎了进去,直接贯穿,鲜血脑浆迸裂,黄四郎目光清冷,只是冷冷道:“有些事情,总归有人去做。”

张贲看着倒在地上还有一点点正常抽搐的黄春生,然后看着黄四郎道:“将来有一天你变成了他,我就亲手杀了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墓园。

老孙看着张贲离开,然后轻声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黄四郎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吃力地点点头,对牛三路说道:“牛三哥,我们也走吧。”

牛三路点点头,站起身来,也走了。

墓园瞬间清净下来,唯有一具尸体还趴在墓碑前,不断地流着血,那血缓缓地流淌下去,扩展开来,好大的一滩。

中海变天,却是有刷新气象的局面,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局势,政局清明,社会安宁,经济蓬勃,百姓安康,这样的场面,才是最好的。

但是张贲却是纠结着一个问题,他苦思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还在江都呆着的张三贤。

“打我电话干什么?”

张老三问道。

除了几个老头子还留下来,其余人都回了沙洲张家大院。

张贲沉吟了一会儿,问张三贤:“阿公,我若要开堂,你觉得可以吗?”

张贲问了一个张三贤考虑过却没有做的事情,甚至现在看来,张三贤没那样干是一个不错的事情,至少他现在还能和老父张德功重新在练武厅里论武道,而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小孙子的这个电话,确实让张老三心头一震。

新中国建立以来,就没有哪家还开新堂口的。

名声、圈子、实力、地位、能量。

各种东西,都是非常的重要。

最重要的是,张三贤生怕开堂之后,形成传统家族式的发展,那真是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再一个,是以自家为本家,还是以分家的形式拜在江都张家本家门下?

这一切,都不好说。

但是张三贤很清楚,自己的小孙子非常人,所作所为,都必然是有了什么际遇使得他会去这么想。

维系整个张家的,不是权威,而是精神。这不是家族,更像是一种联盟,一种宗教。

“你为什么这么想?说说看。”张三贤问他。

张贲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做事情,太累了。”

张三贤沉默不语,又道:“善恶有报终有头,一举一动,是善是恶,分得清吗?所作所为,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人多了,嘴就杂。手脚多了,错事就多。”

“我知道。”张贲点头说道。

张三贤想了想:“再等等吧,这年头,不同往日。”

张贲深吸一口气,才道:“好。”

挂断电话之后,张贲觉得自己精神有些亢奋,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平缓下来,许久之后,才站起身来,拿起客厅中的杠铃,直接加到最重,在那里锻炼着双臂的绝对力量。

夏真从外面回来,脸上冷的红扑扑的,围巾裹了老大的一圈,海伦带着帽子和口罩,卡秋莎同样如此,脑袋上一顶白色小帽子,上面有两个白色的毛绒绒的小球,那真是非常的有趣。

“你们回来了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张贲问道。

他们又去超市转了一圈,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多少东西。

杠铃哐当哐当地响着,夏真白了一眼道:“你小心把楼板弄穿了。”

张贲拦了理她,只是深呼吸地很有节奏地做着力量训练。

“你的社会实践结束了?”夏真问道。

“结束了,得了个优秀。”

张贲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不会是愚人节骗人吧。”夏真开了一听可乐,灌了一口,觉得太刺激了,放在桌子上说道。

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骗你干什么。”

张贲将杠铃放下,拿起一个重型哑铃单臂做着力量训练,一边做一边说道:“东方刚觉得我干的不错,所以就给了个优秀,评语也还好啊。”

夏真翻着白眼道:“这东方刚也是成了代理市长,怎么就脑子昏头了,给你这种家伙一个优秀?”

张贲笑道:“那是人家市长眼力不错,有水平。”

“切,才不稀罕呢。”夏真翻了翻白眼,接过卡秋莎递过来的薯片,打开之后,自己在那边吃,小萝莉一双眼睛泪汪汪,这时候夏真才知道还给小萝莉,卡秋莎破涕为笑,一边看着动画片梦优碧斯奥特曼一边吃薯片。

“对了,知道咱现在又干嘛吗?”夏真笑着问道。

张贲道:“我哪儿知道你干嘛。”

“炒股啊。嘿,你这人忒没劲,怎么生活这么没激情啊。”夏真嘟着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好吧。夏真真小姐,您炒股赚了多少钱?”张贲露出一个笑脸,看着夏真。

“瞧你那死人脸模样。”夏真瞪了他一眼,然后郁闷道:“被套牢了。”

张贲嘿嘿一笑:“就你那智商,可以理解。”

“滚!”

夏真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张贲单手接住,然后扔了回来,夏真郁闷地狠灌了一口可乐,刺激的她哇哇直叫。

张贲瞧她有趣,放下哑铃,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抚了一下,顿时让她舒服的多。

“哎,我说,今年情人节的时候,你可是什么表示都没有啊。”夏真突然扭头看着张贲,张贲吱吱呜呜了一会儿,手指头抓抓脸皮,眼睛看着别处,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家又不过洋节的……”

“那我就等着七夕节!”夏真瞪着他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

NO.28拿回水晶琴

NO.28拿回水晶琴(第一更!)

临江路派出所的王宏文被判了十七年。什么个罪名已经不重要,他只是河南信阳王家一个很远的子弟,只是对中海大学的训导主任王宏远来说,宏字辈的兄弟垮了一个,还是心惊肉跳,一眨眼,说垮就垮了。

“致和,怎么现在很少看你出去玩啊?”

王宏远在家中问王致和,王致和老子在电力公司上班,是个工头,谈不上有什么权力,不过胜在人脉广,能够头头们牵线搭桥,所以也混的不错,风生水起的。老娘是电信公司的一个营业厅大堂经理,小日子过的不错。

“没什么空,要补习呢。”

王致和埋头看着笔记,这些笔记,一本两百块钱买的,说起来也是好笑,王致和问那些人借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被一群人厌恶的感觉,是这样的糟糕,糟糕到连一本已经可能不用的笔记本都不乐意借给他。

但是王致和无所谓,他的门牙依然没有,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他都会张张嘴,提醒自己,被打有时候,不是因为自己弱,而是因为自己烂。

做一个烂人,比弱者还要讨打。

“哦。”

王宏远点点头,他肥胖的身躯在沙发上扭了扭,王致和收拾了一下东西,拿起挎包对他说道:“叔,你就坐会儿,我爸马上就回来了。”

出门,一只很早就不用的挎包,一辆休闲自行车,很难想象,这个家伙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整天瞎胡闹乱撞的败家子。

父母有钱,爷爷辈更是一方豪强,外婆家中也是丰厚无比,势力广大,这会让不少人迷茫,王致和在大学中很快活,觉得很滋润。生活不就是享受吗?

他一直是这样的认为的。

直到有一天,他被同一个人两次吓的魂飞魄散。

“致和,你上哪儿去!”

一辆宝马5系车子停了下来,车床内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工装,形象车子反差很大,是王致和的老子。

“下午有课。”

王致和嘴里叼着一片面包,蹬着自行车快速地飘过。

“有车不开骑什么自行车,毛病。”

王宏志开了车门,进家门之后,看到王宏远,见他神色慌张,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宏文被抓了,已经判了刑,十七年!”

……

夏真这小娘皮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竟然是老老实实地去经管学院去听课,说是要学习先进的金融知识,然后继续炒股……

至于那被套牢的几十万,貌似她还巴望着死灰复燃。

“你上哪儿去?我送你。”

夏真问道。

“才多少路啊,我到地铁站就行。”张贲摇摇头,推着那辆破烂自行车,嘎吱嘎吱地就朝外走。

中海大学是开放式大学。有时候课堂上会有不少人来听课,甚至还会看到别的学校的还有中海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

总的来说,气氛还是不错的。

因为和东方倚天的关系,海伦在外国语学院也认识了一些朋友,大洋马梅尔波娃恬不知耻地攀关系,对海伦刨根问底,然后惊呼一声:你是摩纳哥人?!

然后就没了。

骑着车子出校门,正巧一辆自行车过来,张贲一闪,两人错开,对方明显是吓了一条,车把手一松,人竟然跳了出去,车子咵嚓一声就摔在地上,人站起来,然后再去扶车子。

“没事儿吧。”

张贲问道。

“没事儿。”

两人都是一愣,老相识啊,王致和。

“是你啊。”张贲惊讶地看着他,王致和甩了一下背包,将车子扶起来,笑了笑,露出空洞洞的大门牙:“又碰见你了。”

“那什么,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张贲手指比划了一下,王致和点点头,“没事儿,你走吧。”

张贲蹬着自行车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奇怪:这小子真转性了?不可思议。

王致和看着张贲,也是跨上自行车。深吸一口气,朝前走去。

“王致和!”

那边一群人喊他。

“是你们啊。”王致和停下来,看着他们。

“找你出去K歌你怎么不去啊,真浪子回头了,这不像你啊。”几个人都是在那里嬉笑。

王致和自嘲地笑了笑:“最近没什么空,明天还有两门课补考,我先去找出卷子的老师呢。”

几个人哄笑了一下:“不是吧,你来真的?”

王致和抿了抿嘴:“回见吧,最近真没空。”

说罢,低着头,骑着车子,朝前走去。

后头几个人都是哄笑了一阵子,看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好一会儿,然后又觉得索然无趣,突然说道:“走,咱们下馆子搓一顿去!”

“走走走,要两箱啤酒去!”

他们哄哄闹闹,就这样的走了,和王致和背道而驰。

到了三号地铁站,在栏杆边上将自行车锁好,那看管自行车的大爷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张贲,好半天才蹦跶一句:“小伙子,这贼偷你的那把锁也不偷你的车啊。你那把锁还值当个三十块。你这车二十块都没人要吧。”

“五十块买的呢。”张贲咂吧着嘴说道。

老头儿拿着紫砂壶灌了一口茶,笑哈哈地裹了裹棉大衣,一老一小笑了一会儿,张贲挥挥手:“回见啊大爷。”

“慢走,放心吧,你这锁我给你瞧着,保证不被偷,哈哈哈哈……”

老头儿笑的开心,似乎是他一天冬日值勤的最有趣的事情,舒服的直哼哼,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张贲也是觉得有趣。在地铁上拉着扶手,面带微笑:偷锁的贼,嘿……

“你干什么?!你划我的包!抓小偷!”

“小姐,你搞什么啊,我是到站要下车好不好!”

“他是小偷!”

车厢内嘈杂起来,好一会儿,竟然发现那划包的男子竟然还有两个同伙,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车厢内几个年轻人站起来就将他们摁倒。

“抓住抓住!摁住喽!等警察过来!”

张贲一愣,这几个年轻人瞧着,竟然还只是学生仔,热血沸腾的年纪啊。

他们制服了这两个扒手,车厢内的人立刻涌动起来,然后一阵阵更加嘈杂的讨伐声响了起来,和之前的安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几个学生仔瞧着可能还是高中生,兴许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身上还冒着热气,汗珠子擦干没多久呢。

那两个扒手在地上扭动,张贲看到一人过去,掏出一把水果刀,就是要朝着一个学生仔捅过去。

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

“喂,哥们儿,握刀的时候手别抖啊,果断点。”张贲一手搭在那人肩头上,嘲讽地看着他。

显而易见,这依然是同伙。

“你、你想干什么!”

这人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的光景,惊骇地看着张贲这个壮汉,手中的水果刀竟然是不敢动了。

张贲捏着他的肩膀,陡然发力:“别人见义勇为做点好事不容易,别破坏这群孩子的气氛。”

“哎哟,哎哟,断了,我肩膀要断了……我投降,我投降……”

张贲将他的手腕一弯,水果刀轻松掉落,这人也被丢在地上。一脚踏上去,张贲看着这群小家伙,笑道:“不错啊,有血气,像个男人!”

几个人兴许也是被刀子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个子瘦高的,手指头搓了搓鼻头,傻笑了一声:“嘿嘿……还、还行……”

张贲乐了,这几个小家伙儿,还真有点意思。

热血青年热血青年,青年,不热血,还行吗?

“就是警惕性差点儿,多学两手,以后还是这样,人多一起上,一个人就不要逞能了。”张贲微笑着说道。

他人身材高大,铁塔的身量,一脚踏在三个地铁扒手的背上,叠罗汉似的,只让三个人苦苦哀求,哭嚎不已。

车厢内的人都是噤若寒蝉,都不敢说话。

“大哥,你很厉害?”那瘦高的学生仔有些害怕地看着张贲,突然问道。

“啊,非常厉害。”张贲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车站一到,就上来了警察,说来也是巧,是以前古强的那两个小跟班,看到张贲之后都是一愣。

张贲也是笑道:“你们调这儿来了啊,弄走吧,三只小老鼠。”

“谢谢。”那两个小根本尴尬地说道。

张贲摆摆手:“不是我抓的,是这几个小家伙儿,带他们做个笔录吧,到时候弄个见义勇为的奖章,也算是人家光荣不是?”

几个小家伙都是有些激动,少年的英雄们,总是要充满热血,少了热血,是不行的,张贲看着他们下车。

小家伙们都是穿着校服,然后一边下车一边点头:“大哥我们走了,谢谢大哥。”

张贲笑着挥挥手,“以后有机会再见。”

地铁继续往前开,车厢内都是一阵静谧,很是诡异的气氛,一些人都是偷偷地打量着张贲,心中盘算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警察?不像。黑道大哥?太年轻。那是什么?

到了站,张贲下车之后,直奔爱琴海琴行。

此时外头拍着长长的队伍,都在求购着似乎是新灌的CD。

爱琴海琴行也算是中海数得着受众广的琴行,这里的CD都很齐全,不过这一次来排队的人不少都是外国人,欧美鬼畜、鬼子、棒子还有印度阿三……

“蒲公英?”张贲看着窗玻璃上的海报,一群打扮奇特的少女在那里奔放地演奏,海报最显眼的,郝然就是那个哥特少女的水晶吉他。

“这就是她们的乐队啊,没想到还小有名气嘛。”

张贲双手插在兜儿里,走了进去。

碧安卡见到张贲就是头皮发麻,张贲之前说过要投诉她,虽然没有受到传票,不过还是心中忐忑,现在看见这个中国男人,她就是觉得异常的愧疚。

“先生。”

“好了不用说了,我的水晶琴。”

张贲看着碧安卡,说道。

“稍等。”

碧安卡敲了敲房门,开门之后,还是那般的气浪汹涌,宛如狂暴的海啸。

张贲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

此时里头正在演奏ABBA的Gimme!

有两个女生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这倒是很意外。

“安妮?”碧安卡很是尴尬地看着里头,房间声音已经停止,哥特少女抱着水晶琴,很是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她的烟熏妆宛如吸血鬼,实在是让人大倒胃口。

张贲站在那里:“给我吧。”

外头一阵骚动。

“嘿!是安妮!还有三井天之女!爱玛!瑞秋!茱蒂!嘿……”

“我要弄一个签名!”

“嘿先生们,你们应该排队,噢天呐,小姐你太奔放了……”

店员们都是崩溃无比,张贲扭头看过去,他站在那里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接过了安妮的水晶琴,张贲将它装在了吉他包中,“我应该支付多少剩余款项?”

碧安卡连忙道:“先生,已经免除了剩下的款项……”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我投诉你。”张贲看着她说道。

边上安妮这个芬兰哥特少女盯着张贲,然后说道:“嘿,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太过分了吧,用琴的是我们,不是碧安卡!”

“那么我可以告你们盗窃?”张贲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名叫安妮的哥特少女明显退缩了,畏惧地小声说道:“我、我可以支付您的损失……”

张贲摇摇头:“等着传票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张君!请您等一下!请您务必等一下!”

三井天之女连忙出来,她这次穿的是兰花和服,一头的直发,上面有一朵小花做装饰。

“嗯?”

三井天之女竟然是跪下行礼:“我已经从家祖那里得知张君的勇武,知道张君乃是中国武者,请您的慈悲胸怀,宽恕我们的无知和无礼,安妮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请您务必不要控诉她偷窃,也不要投诉碧安卡小姐。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无礼无知造成的后果,请您宽恕我们吧,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

说着,她双手贴地,头顶抵着地板,极尽谦卑。

张贲拎着水晶琴,扭头看着她,后面一群宅男宅女在那里用八国联军语言吵闹起来:“嘿!她为什么给这个中国男人下跪,发生了什么?!”

“可恶的混蛋!”

张贲想了想,看到陆陆续续站在那里用各种母语道歉的少女,然后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不会起诉她们。”

三井天之女十分高兴地抬头笑道:“真是太感谢您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NO.29愚人节之夜

NO.29愚人节之夜(第二更!)

“对了,你们的乐队是叫蒲公英?”张贲问三井天之女。

日本少女连忙点头。她是京都人,中文讲的有点奇怪,不过看上去应该很有一番传统礼节的教育,只是让张贲想不通的是,三井友住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孙女在外面胡闹呢?

或许是因为收养的吧。

张贲如是想道。

“你们很有名吗?”

张贲又问。

碧安卡在一旁道:“她们是新生乐队自由组合新偶像,在各地都有一些粉丝。”

张贲噢了一声,“那不如这样吧,愚人节那天,你们就到我们学校免费演出吧,正好那天还有活动。”

“嘿!”碧安卡皱着眉头。

张贲看着她,然后她又不说话了,这个意大利女人心中腹诽:这个中国男人可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好说话。

“这是我们的荣幸,多谢张君。”

三井天之女连连鞠躬点头,五个不同国家的少女都是在那里道谢,连安妮这个哥特少女也是嘟囔了一声:“才、才不是向你道歉呢,我是因为不想让三井……”

她抬头的时候,张贲已经拨开人群走了。

这群死宅们都是激动不已,涌了过来要签名,气氛一时间浓烈了不少。

说起四月一号愚人节的晚会,这是沙媛媛通知他的,前天正好撞见梅尔波娃还有乌干达黑哥托托。他们讨论了这个,然后陈淮安开了个专业干部会议,张贲是体育委员就没能免去,大体意思就是群策群力,办好活动,丰富校园生活云云……

正好拉这群无知少女做壮丁,也算是物尽其用。

至于水晶琴,正如她们所说的那样,琴要经常保养,否则容易坏。

回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哥哥,四月就要来中海了哟。”是由依。

“四月一号?那天是愚人节吧。”

“嘿嘿,反正我一定会去的。你要来接我哟,哥哥。”

由依此时在家中的大床上,翻来滚去,手中的手机挂饰在那里晃荡着,很是有趣,一头飘逸的长发散在床上,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折射出淡淡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很好闻。

“由依子,爸爸回来了,你下楼吧。”

母亲美智子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

由依一愣,做贼似的掩住电话小声地说道:“哥哥,说好了哦。一定要来接我。”

“好~妈妈请等一下,我在换衣服。”由依**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木制的地板被她踩出了声响,美智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然后迈着小步子,缓缓地下楼。

哗啦一声,移门打开,客厅中走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镜片如水晶一般的清澈,额头上有些微的皱纹,仿佛是时光岁月的刻痕。头发向后整齐地梳理着,油光锃亮,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西服。

“您回来了。”

美智子给他换上了鞋子,然后将他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他坐在沙发上之后,美智子将一份最新的报纸放在了右手一侧,然后将一杯沏好的热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边上放放了一碟美味的小吃。

“谢谢。”中年人的眼睛很大,面目很有棱角,有着传统中国男人的那种硬朗。说话的时候很随性,没有那种作伪,美智子脸色一红,连忙道:“您辛苦一天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就是侯震霆,侯龙涛和由依的父亲,曾经在中国做调味料发迹,最后移民去了美国的男人。

亲吻了一下中岛美智子的额头,女人很是恭顺,偎依在他的怀里,轻声道:“由依子她一直很想念中国。”

“啊,的确,毕竟是故土。”侯震霆微微一笑说道。

他刚刚忙完一个合同,本来全家是住在旧金山的,不过因为由依子的缘故,最后选择了东京,中岛财阀也是很乐意看到一个聪明智慧的小姑娘成长起来,所以也认可了侯震霆,只可惜侯震霆根本不买账,只管自己的事情,至于日本这边,如果不是妻子的缘故,他根本都不想过来。

美智子眼神有些暗淡,侯震霆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不用多想。”

女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她很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

由依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下巴上夹着手机。然后四周看了看,连忙又把门关上,咚咚咚咚地小跑到了窗户口,坐在阳台上让阳光暖暖地照射在身上。

“哥哥,我真的会去的哟,你一定要来接我。”由依愉快地说道,“这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我是认真的。”

张贲皱着眉头,然后小声地询问道:“小依,你……又要偷偷离家出走吗?”

“哥哥是怎么知道的!”由依惊呼一声。

张贲嘴角抽搐:你说呢……

“小依,我觉得你应该和你母亲父亲说一下。”

“爸爸已经回来了,他肯定是支持我的啦。就是妈妈她啦,总是不让我去中国,说什么什么中岛家族的希望啦培养啦未来啦,我是中国人诶,怎么能够留在日本,才不要当什么中岛家的大小姐!”

她巴拉巴拉说的极快,仿佛有无尽的委屈似的,说个不停,只是张贲心中暗道: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要做个大小姐,你倒好,还觉得很烦,真是让人心酸啊。

一想起以前为了几百几千就纠结的要死。张贲就觉得这不啻是一种打击,还是特沉重的那种。

“噢,对了,你来了中国,正好有个东西要给你。”

张贲将水晶琴挎在肩头,说道。

“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由依两只脚穿着白色的短袜,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然后脚掌踩在栏杆上,很是高兴地挥舞着胳膊,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极好的礼物。

“呃……”张贲无话可说。

“嘛,不过我不要多多罗了哟。龙猫公仔,我已经很多了啦。”由依笑的极为甜蜜,一如这冬日晴空的灿烂阳光,折射在空气中,形成了迷离的光晕,让人很安心。

“不是多多罗。”张贲说道。

由依呀呼了一声,又嘟嘟嘟嘟地跑回了房间,猛地一跳,落在床上,打了个滚,衣服有些松散也不知道,露出小半截脖颈下的肌肤,雪白中透着红晕,很是好看。

“谢谢哥哥啦。”

笃笃笃,“由依子,你衣服还没有换好吗?爸爸要带我们出去吃饭。”

美智子在房门外敲门说道。

由依赶紧掩着手机轻声道:“哥哥再见,是妈妈叫我,挂了哟,嘻嘻。”

“来了妈妈,我刚才再找内衣,好像嫌小了……”

由依在那里大声地喊道。

张贲听到电话中传来忙音,然后将手机收好,朝地铁口而去。

取走自行车的时候,那大爷笑着说道:“小伙子,我就说嘛,你这车,不锁兴许都没人要。”

“谢谢你了大爷。”

挥挥手,骑着车子就返校了。

到了下午两节机械设计基础课,课程老师峰哥是个大秃瓢,为人幽默风趣,数得着猛人,中海大学机械学院有名的才子,当然了,形象上差了些。

“今天没有作业。”峰哥一本正经地说道。

“峰哥你太好了。”

峰哥推了推眼镜,白光一闪,冷笑道:“我骗你们的,哼哼。下面布置一下要做的题目……”

“提前祝你们愚人节快乐。对了,别发我短信,这几天我关机。”

说罢,峰哥将文件包一夹,大摇大摆地出去,教室内一片哀嚎……还有中指。

两节课结束,张贲去参加班干部会议,这事儿还真是麻烦,不去还不行。

陈淮安也是头大的要命,这破烂规矩还是徐锦江第一年做代理校长弄下来的,搞的现在让院长们都是火大,这破会有啥好开的。

除了认识认识人,啥用场也没有。

“学姐,今天什么章程?”张贲问沙媛媛。

经历了一次银行抢劫案,心理辅导之后,貌似沙媛媛人变得有主见了许多,看到张贲后,面带微笑:“定下四月一号的活动啊。”

张贲哦了一声,“之前学姐不是说要群策群力嘛,我拉了一直乐队过来表演,我有她们海报,你等等,我给你看看。”

“乐队?”沙媛媛很好奇。

张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海报,递给了沙媛媛。

沙媛媛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蒲公英?”

“嗯。据说有点小名气,正好她们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就拉他们过来搞活动,气氛应该会好一些。”

张贲说道。

沙媛媛点点头,惊喜道:“她们很有名诶!”

很有名吗?有名的乐队会在琴行里合练?

实际上像蒲公英这种业余乐队,而且是自由组合,能够这点名气也是不容易的,这也多亏了网络的发达还有日美等国的LIVE很多,让这些业余乐队,只要是有实力有特色的,也会有不少拥趸。

这一点,倒是和中国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安妮这种张贲觉得倒胃口的哥特少女灌的CD还很好卖的缘故。

在中国的话,地下乐队不是没有,但是至今小有名声的,不超过十支,而商业化运作之后,又很快失去了灵气,然后就伤仲永,泯然众人矣。

总的来说,还是环境的因素大一些吧。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沙媛媛快活地说道。

一群文艺部的女生在那里涌了过来,连忙问道:“什么什么?!”

“有什么吗?”

“张贲他把蒲公英拉过来搞活动啊!”沙媛媛欢呼地说道。

“真的假的,不是吧!”

“她们很有名的诶,是自由组合。”

“哇,我要一张签名。”

“学弟不错嘛,很有一套。”

张贲很奇怪,难道那支乐队真的很有名?可是为什么从没听过呢?

实际上蒲公英的官网只是三井天之女的个人网页,她们有什么新歌都是先在那里挂着,然后让不少人下载,在youtube上的收益还是不错的,能够维持她们的乐队生存,在加上一些粉丝的追捧,在网络上蒲公英素以跳动的精灵的美称闻名,只是在现实世界中,没那么强烈就是了。

至于爱情海琴行,因为这家意大利琴行的行政总裁的缘故,似的这支多国部队自由组合能够在爱情海琴行灌唱CD,花费很小,一张CD的利润也还不错,对半分,算是很帮忙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能够和碧安卡有这么好的关系,再一个很多公益演出活动,都能够看到她们的身影,因此在这个固定的圈子中,名声还是不错的,至少比绝大多数的无良艺人,好一千倍。

张贲因为对于音乐很不感冒,所以不知道也属正常,再说他也不喜欢上视频网站,对于WCG的关心程度兴许还高那么一点点。

开会大体上就是报了一下经费问题,因为是临时性活动,并不需要怎么筹备,就算演的不好也没关系,以往的愚人节,就是热闹热闹,还是不错的。

不过会上沙媛媛提到了蒲公英乐队,陈淮安这个老痞子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他一把年纪,知道个屌,直愣愣道:“那什么,那乐队很有名吗?”

“院长,很有名的。”

“是啊是啊,很有名的。”

陈淮安抱着保温杯,道:“请来了就好,反正就是热闹热闹,你们只管弄,只要不超支,怎么都好说,请那个乐队要多少钱?”

“不要钱,义务劳动。”

张贲说道。

陈淮安笑道:“不要钱好,不要钱才是真的好。”

开会也是随便商议了一下,主要就是文艺部的人在那里搞,学生会会长也是无趣,压根儿没他什么事儿。

会议一结束,陈淮安和张贲一起走,问道:“你社会实践得了个优秀啊,这次社会实践就没有一个优秀的,这东方市长看来对你很满意啊。有么有兴趣以后走仕途?我帮你铺铺路。”

“算了吧,我哪儿是当官的料。”张贲笑道。

陈淮安一边走一边喝茶,点点头:“说的也是,你和我差不多,当官都要掉层皮。”

这院长倒是随性,走了两步又道:“对了,让你办个事儿,他们自动车部在搞什么智能控制器,你看看,认识电信学院的人,就找两个过来,可不可以?”

“行,电信学院我认识几个人。”张贲笑道。

“那肯定的,你打的那几个不就是电信学院嘛。”陈淮安笑哈哈地说道。

NO.30大洋马,绑架

NO.30大洋马,绑架(第三更!)

“梅尔,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酒店的走廊中,一个身材肥胖的外国胖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黑色围巾,他手中拿着一支古巴雪茄,却还没有点燃,边上站着四个保镖,都是孔武有力身材高大,一瞧就是你别惹我我也不惹你的那种货色。

前面一个身材火辣,面容精美,却是一脸怒意的东欧美人儿,在那里气冲冲地朝前走着。

她身上还挂着一只相机。

“你别再来管我!我能养活我自己!”

梅尔波娃冲身后大声地尖叫。

那肥胖的外国富豪正是在达芙妮号上大赚一笔的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伊凡.波多尔斯基之前的老板。

“该死的,真是该死的,这该死的女儿!”他咆哮了一声,然后对两边的人吼道:“你们都疯了吗?是瞎子?给我跟上去!好好地保护好她!混蛋……”

保镖们都是无奈地跟了上去,房间中还有五六个保镖,实际上这个肥胖的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在中国有那么一处豪宅的,只是他从来不去住,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梅尔波娃不喜欢家中有烟灰,而他喜欢抽雪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给我一瓶伏特加,我想我会睡个好觉的。”

这个胖子摇摇摆摆地坐回了沙发中,电视能够收到格鲁吉亚国家电视台,当然这是付费的。

“我又怎么可能想要控制你呢?我的宝贝女儿。”

这个大胖子抚摸着一枚胸针,上面有一张小照片,是梅尔波娃一百天时候的照片,很可爱。

实际上让人不得不惊讶的是,自从梅尔波娃的母亲去世之后,这位钢铁大亨就没有再娶过,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年快了,也算是一个异类。

前阵子中海的风暴他也是能够感受到,英吉利爵士索伦图被抓,英国女王致函求情,英国首相更是认为应该引渡,更放话说这会影响中英关系。

但是显然这种屁话没什么用,英国女王在中国不值钱,更遑论英国政府了。

经过再三取证,索伦图被以多项重罪起诉,毫无疑问,他是很少见的一个被判处死刑的当代英国爵士。

国际上的舆论风波很厉害,一些民运人士都在乱喷,大谈什么生存权生命权……

只是这些獐头鼠目的家伙毫无疑问连酱油党都不如,直接被广大人民群众给无视了,不就是枪毙一个英国人么,犯得着这么激动?

现在的中海海晏河清,只是许多势力都开始了渗透,想要替换掉之前的那一拨势力,不过很显然,那些老谋深算的人都是明白,这时候,还是观望的好。

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正是这样的人,当今世界,最需要钢铁的地方是中国,最需要建设的地方还是中国,最大消费和需求的地方,还是中国。

他是来找人合作的。

格鲁吉亚和俄罗斯的边境冲突以及民族问题很紧张,使得格鲁吉亚国内局势一度差点发生政变,这让基里连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决定早点离开那个鬼地方,利用现有的手上技术和资金,寻找新的增长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来中国,又一半原因是因为生意,当然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女儿。

不过对于梅尔波娃来说,这却成了父亲想要监视她,控制她的臆测。

男人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这一点,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如此。

“孩子长大了。”

这个在达芙妮号上宛如一头发*野猪的格鲁吉亚胖子,这时候看上去和绝大多数揪心子女的父亲一样,有些憔悴,还有些痛苦。

伏特加、雪茄、牛肉……这就是他消磨郁闷和痛苦的东西。

梅尔波娃在外部的人行道上快步走着,边上的栏杆旁边,就是大河,再过去一段路,就是大海,晚上风还是很大,她将衣服裹紧,才觉得好了许多。

“小姐,晚上一个人会很危险。”

保镖们跟上来说道。

“你们给我回去。”

梅尔波娃瞪大了眼珠子,低吼道。

“可是小姐,一个人真的不安全。”

这些人都是被格鲁吉亚的动荡吓怕了,不过中海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风暴,这时候谁想要出来闹事儿,必定是从严从重,绝对不会手软,而且涉外,那更是要考虑到不少事情。

“我绝对不会有事的!”梅尔波娃大声地说道。

一个保镖正要拦在前面,却没有想到梅尔波娃将他一个过肩摔,就摔倒在了地上并且拗住了保镖的手指:“看!我不会有任何事情。”

保镖们面面相觑,只好道:“我们只是跟着。”

梅尔波娃翻翻眼皮:“随你们吧。我回去了。”

说着就去打的,不过这里是单行道,还得绕路。

晚上这边车子不多,偶尔看到人在栏杆边上,也是小情侣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这让梅尔波娃很是羡慕。

保镖们都是无奈,道:“我们送你吧,去个人把车子开过来。”

梅尔波娃抱着手,很是无奈,这些家伙简直就是牛皮糖一样。

好半天,也不见有车,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商用开了过来,车窗关着,这时候,突然移门打开,里面扔出来一样东西,梅尔波娃和保镖们都是看了一眼,却没想到这个时侯车里出来两个壮汉,将梅尔波娃一把就拽了上去。

“嘿!噢天呐!”

“住手!”

“该死!”

梅尔波娃和保镖们都是懵了一下。

而当保镖们正要掏枪的时候,车子已经呼啸着开走了,拐了一个弯就消失在了眼前,让人目瞪口呆。

这时候一个保镖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

格鲁吉亚大亨接过电话,问道:“干什么?!”

“先生!有人把小姐绑架了!”

“什么!”

基里连科惊呼一声,一口牛肉刚刚吞下,然后突然心绞痛,整个人晕了过去,咵哒一声,电话摔在地上,周围的保镖们赶紧大声呼喊:“叫救护车!”

NO.31哥怒了

美食城,一伙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拎着啤酒瓶,缓缓地走了出来,打头的一个矮胖汉子转头看着后头一个缩着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男子:“大哥,为嘛咱们又回来了?”

那男子撩了一下额前的呆毛,吹了吹,用故作高深的语气说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才能掩人耳目。再说了,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中海是咱们的福地,哥在这里吃到了肉,兄弟们觉得不好?”“那不能,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兄弟们跟着就是。”胖子憨憨地笑道。

这伙人都是穿着朴素,没什么气势,可是言谈之间,却是很是爽利,走路的时候也是很有自信,显然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物。

“胳着哥,有肉吃。”

那潇洒汉子掏出一副圆圆小墨镜戴上,颇为有趣,这帮子人,带着一股北地口音,让美食城边上那些大排档的老板都是多瞧了一眼,这些做小买卖的小老板,眼力极好,什么人有什么腕儿,大致就是三两眼的事情,风骨气度嘛,混迹的久了,什么人没有见过?

这行人往前走着,前头是一辆面包丰,正要过马路呢,一辆黑色别克商用车哗啦啦的一声朝前蹿过去,差点把他们这群人撞到。

那车子歪了歪,几个人顿时破口大骂:“日你娘咧,小婊子养的开车奔丧去啊,奶奶个婊子的,差点撞死老子!呸呸呸,什么撞死,死的是你们!”“大寺你没事儿吧。”“属了,这不是打湿了嘛。”

一瞧,那潇洒哥身上被鸿了一身水,本来很潇洒的风衣,现在跟落汤鸡似的,矬的一塌糊涂,又瞧了瞧,头发也是湿了,脸上一大片。那别克商用车车窗下来,伸出一只手,然后出现了一根中指。随后那黑色的别克车就呼啸而过,朝着前方开去。”兄弟们,上车,弄死他们!”

潇洒哥将墨镜扔在地上,一斡踩碎,那矮胖的汉子早就发动了面包车,呜啦一声转了个弯儿,只看见,那车子宛如牛牯一般,轰鸣而至

这七八个人一溜烟儿地上了这辆大金杯。好车子,经久耐用,皮实。咔嚓!子弹上膛,枪栓一拉,属,正儿八经的八一杠。折叠金属架,做大哥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水,然后道:“山猪,瞧你的了!”“放心吧大哥,我开车,您就放一百个心。”油门一踩,呜呜呜作响,吭哧吭哧地朝前飚去。

远处的黑色别克商用车倒是速度快,却不料,矬的一沓糊涂,那司机一头的金发,眼珠子棕色的,操着一口古怪的俄语,在那里说道:“谅死,后面有辆车。”

“是什么人?”

后面有人问道。“不知道,应该是本地的中国佬,混蛋,把他们引开,干掉他们。车子中的一个男人冷声说道。

格鲁吉亚大洋马梅尔波娃呜呜呜呜地叫着,嘴上被贴着胶布,手脚已经被绑住,一双眼睛恨意满溢地盯着他们。

那男人戴着一顶俄罗斯雪地作战帽,不过很显然很破烂了,全是洞,他反手给梅尔波娃一个耳光,冷声道:“别期待有人来救你「让你的父亲准备好一千万美金!否则你就死定了,如果那头老肥猪不出钱的话,你就等着去中亚做妓女吧,会有几万个人男人等着你。”

梅尔波娃瞪大了眼珠子,这个男人应该是绑匪首领了,而且瞧上去还挺熟悉中国的,并且很熟惠中海,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还很清楚现在很多人都松懈着,因为中海在严打,对于一些人来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却是一今天大的好机会。

“甩得掉吗?”首领问司机。

“高手,甩不掉,很有可能是本地的飞车党。”

“那是一辆面包车!”首领怒喝地冲司机吼道“难道你觉得甩不掉一辆中国产-的面包车吗?”

金杯车很拉风地呼啸而过,马路上不少豪车都被超车,其中包括五辆奔驰sLR,那些跑车车主一脸的幽怨,***,买个跑车开起来还没别人金杯车拉风,搞什么搞!

“能追上吗?”做大哥的问山猪。

胖子哈哈一笑:“小意思,前边的是个菜逼,赶上了就行。”

“竟然敢戏弄哥,待会儿哥要好好地修理他们!”

大哥拍了拍八一杠,目光闪烁着一种强烈的报复快感,虽然还没有报复成功,但是这种对报复成功的自信,还是让人惊诧。

已经上了高架,后头已经出现了警车,别克商用闯关了,金杯车紧随其后,似乎是受了这两辆车的影响,边上一排排的大货车似乎来了劲头,一起闯关,这本来就是长途大货车司机的江湖暗号,一辆车闯关,辆辆车跟着闯,这就是江湖暗号,关卡一点办法都没有。

警车焦头烂额,只好在那里先维持秩序,大货车闯关,那阵势非常的庞大,绵延出去几公里,全是大货车,那感觉真是宛如苏联大阅兵,千万辆坦克的震撼性感觉。比起别克商用和金杯车,显而易见大货车闯关更加的有震撼性。警车们也是拿大放小,随那两相破车去吧。高架往左是高速,往右下去就是郊区。

看到别克商用右拐,大哥笑了:“孙子,哥就不信你能飞出哥的五指山。”

山猪一只手挡着方向盘,一只手在那里翻着东西,摸了一包香烟,抽了一根叼上,然后得意洋洋道:“这种货色,饶他五公里也是小菜。

车子内的汉子都是笑了起来:“你吹牛逼不打草稿。”

“不信?我现在就是让他们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到了地儿,直接叉过去,挡他一条死路。大哥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山猪得意地扬扬失。

大哥点点头:“快点吧。”

“好嘞。”

五分钟后,已经走到了郊区,这里的道路虽然依然平整,可是边上都是高大的水杉木,又在运河旁边,水汽重的很。前边儿就是工业园区,都是大仓库,没什么人,整个园区最多的人就是保安。“超过去,堵上。”大哥冷静说道。

山猪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明显就跟上去了,他们都是抄着枪,那黑色别克商用车中的绑匪首领骂了一声:“操,该死的中国佬。

两相车子并排了,而且是同时拉开了车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都准备拿枪吓唬一下。但是拉开车门的瞬间,双方同时骂了一声:“操!”一看到对方也是长枪短炮,那表情瞬间就斯巴达了。车门迅速关上,山猪和对方司机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两栖车子不约而同静就下来,并排地朝前开着,到了工业园区的仓库区,大哥喝道:“刚才那是老毛子,兄弟们,咱们干他们一票,这可比抢银行安全多了。”

几乎是同时,绑匪首领说道:“按照经验,这应该是一群中国悍匪,他们可能想要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干掉他们!”“他们火力应该不输给我们!”几乎同时,两辆车子内的小弟们都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哥和首领都是冷笑道:“我们怕他们?!哼!f掉他们!”于是一一一一一一嘭!

一声巨响,两相车子几乎同时拨转方向盘,对撞了过去,嘎吱嘎吱,随后车子火星四射,大哥和首领又是异口同声骂道:“**!”

前面是一条中央绿化带,两辆车子同时拨转方向盘,然后蹿到了边上的绿化带中,撞翻了无数花花草草小树丛之后,撞在墙壁和树干上,然后停了下来。“哥怒了!

悍匪大哥将八一杠一拎,从车子里蹿了出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朝着那边就是嗒嗒嗒三枪,小弟们也是不甘示弱,大哥出马,没有兄弟们支持,还叫大哥吗?那边绑匪头子也是大怒:“*****中国悍匪!”

嗯,中国悍匪在俄罗斯地区很有名,抢银行效率极高,虽然每次抢的钱都不多,可是俄罗斯本地黑帮根本就是被中国黑帮打的跟狗一样,以至于不得不邀请俄罗斯政府出面,让俄罗斯警察协助俄罗斯黑帮围剿中国黑帮。

直到上个世纪末,中国黑帮才真正在俄罗斯低调起来,没有倍以前那样的穷凶极恶,尽管现在依然让不少俄罗斯黑社会成员一提到这群牲口就脸色大变。

你是八一杠,我是七十四,谁也不比谁火力差。

“日他娘的!赏他一个菠萝!”

山猪竟然摸出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轰!

炸倒了一面墙,这***扔错了地方。

那绑匪头子瞪大了眼珠子:“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边俄罗斯匪帮也是不甘示弱,竟然还回去一颗小甜瓜。

嗥!

威力惊人,炸飞了一片树木。

可惜,同样扔错了位置,双方其实都不知道对方在哪儿。

只是凭着枪声,在那里瞎搞。

不过这光景,仓库区中,大仓库内,虎大高和陈明亮正在和张贲分赃,这眸子张贲好是一阵忙活,他们在大千世界中A了这么多东西,怎么销赃都是个问题,好在张贲面子大,白道上东方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道上林文彪牵头搭线,这买卖还真是不错,不过才个把礼拜「卖掉的东西就弄了七八百万。

徐海兵那边犒赏了四百多万,来的小战士一人家里头送了三万,又大请了一桌成功宴,剩下的就全部给了徐海兵。

徐海兵也没有矫情,倒是爽气地收下了,他这时候也是有些心惊胆颤,对于张贲的疯狂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仓库外头停着一相吉普车,徐海兵也是拎着酒,大箱子上铺着一张干净的布头,拜访着一次性的饭盒,里头装的全是熟菜,卤牛肉、猪耳朵、猪尾巴、鸭舌头、麻辣干丝,零零总总,也有十几个菜。

张贲喝着白开水,笑道:“这买卖不错,以后就专门找这些良心烂透了的大户,吃他们一个,能富一辈子啊。”

他是玩笑话,徐海兵瞪了他一眼。

虎大高哈哈一笑,撕扯着一只烧鹅腿,道:“回了老家,给俺村子修个学校,再把河通一通,田里头打五十口深井,这样种田就不怕了***,张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年头,种个地,水不f净,吃不了粮食。”

他咂吧着嘀,很是恼怒,淮河流域污染问题,遗祸至今,他们附近一个村子,基本上就绝户了,早就搬的干干净净,剩下五十来个人,四十二个得了各色各样的癌症,痛苦不堪。“陈兄弟,你呢?”张责问他。

“我?我和老虎差不多,家里头也是二十来亩地,也在淮河流域,水质差,出不了好粮食。今年就种点棉花吧,好歹也是经济作物。”

他有些不好意思,嚼着一只鸭掌,说道。

徐海兵点点头:“你们两个不要听他的,这小子现在着了魔,整天想着打打杀杀,早晚要出事的,可不要跟着他胡闹。”“放心吧徐哥,我们不会瞎胡闹的。”虎大高拍着胸脯说道。

徐海兵点点头,这边还放着不少好东西没有卖掉,光金器就还有五六十件,真不明白他们怎么极得动的。

正吃着的欢,四个人头顶的行车上吊着个大灯,仓库里也算是亮堂,也不冷,这边储备的棉花铺了一张床,暖和的很。

张贲喝了一口白开水,却听到嗒嗒嗒三声响,接着又是轰轰两声爆炸,那动静简直跟打仗一样!“有情况!“抄家伙!“该不会是草莓跟过来了吧!”“屁话!警察来了就开枪啊!”

四个人正说着,已经是一人一把大枪,徐海兵将吉普车的后备籍打开,竟然是一杆火箭筒……

“徐叔你不是吧,这东西也随便带着走。”张贲无话可说了,徐海兵够生猛的,拍了拍,笑道:“让你们知道一下,不过先去瞧瞧。

一人腰上插着五个弹夹,就蹿了摸着黑,蹿了出去……

NO.32金沙江枪王

NO.32金沙江枪王(第二更!)

四人一人一把大枪。都是紧张,蹿了出去之后,找着掩体蹲下。

“操!两帮人大摇大摆开火,佩服!”

虎大高惊到了,这里虽然是郊区,可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中海最近又是严打,刚刚升官的李长明早就憋着一股气,谁不让他痛快,他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

这也太生猛了!

“我上仓库顶!”

张贲将枪往后一甩,爬着墙梯就噌噌噌噌地上去,速度之快,让徐海兵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兄弟这身手,真是服了,太厉害了!”

陈明亮也是叹了一声。

张贲上了仓库顶,掏出手机,一边观察一边打电话给徐海兵:“情况有点奇怪,有一波老毛子,还有一波不知道,不过火力都很猛。人都不少,一边八个一边七个,八一杠、七十四还有手雷。”

徐海兵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张贲到底是如何黑灯瞎火看清楚外头情况的,连忙说道:“我们先撤,日他娘的,这火力我们四个人不够看。不是我们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吧,指不定就是火拼。”

张贲却道:“不行啊,他们往我们这边移动了,应该是都想依托仓库了,他娘个*子的,都过来了,徐叔你们赶紧撤。”

徐海兵大惊,连忙招呼着虎大高和陈明亮,上了吉普车就车,仓库门早就锁好,他们走的是侧门,一时也发现不了。

吉普车朝着里头拐了拐,随后立刻停下,熄火熄灯。

“小贲你就呆在上面,别乱动。”

徐海兵说道。

张贲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却看到那群老毛子和一群悍匪对射了十几枪,然后都是不敢扔手雷了,到了仓库区,你要是扔手雷炸到了什么东西。万一是个油库呢?岂不是死的不能再死?

双方都不是傻*,老毛子行动力很强,显然也是经常干这个的,张贲趴着,仔细地端倪着,他在黑夜中的可视距离极远,正朝着鹰眼方向进化。

只见老毛子中有两个人竟然押着一个女人。

定睛一看。

操,竟然是那头大洋马,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梅尔波娃从来没有这样悔恨过,现在她特想自己的父亲,那个肥胖的,经常冲着她抱怨和喋喋不休的胖子。

只是梅尔波娃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基里连科正在中海医院抢救,突发心脏病,并且大脑似乎也有损伤,好在中海这边的医生都是顶级的,水平很高,抢救之后,基里连科总算没有大碍,只是还在昏迷,偶尔有神经反应。也是手指抖动,似乎要做什么,可能是条件反射。

“这洋妞怎么会被抓?拐卖人口?”张贲皱着眉头暗道。

在中国,有不少俄罗斯和东欧女人跑来捞金,大多数当然是自愿的,当然还有不少人则是被拐卖,正如绝大多数的贩卖人口一样,在中国不少金发碧眼的女人都是毛子女人。

“快走!该死的女人!”

绑匪头子转手给她一个耳光,梅尔波娃脸上又多了一个手印,痛苦不堪,只能瞪大了眼睛,不过眼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流,她绝望快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就算没有在中亚当ji女,今天晚上或许也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至于悍匪们,同样动作敏捷,配合的非常有默契,三人小组竟然都是PLA常用战术,让张贲大跌眼镜。

“**,这年头绑票的和抢劫有这么厉害吗?一个二个弄的都跟超级英雄似的。”张贲目瞪口呆,这两帮人,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你猛我强,竟然是旗鼓相当,让人惊叹不已。

悍匪大哥怒的一塌糊涂:“狗日的老毛子,欠操收拾的!老子弄死你们!”

他端起八一杠,跳了出去,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急促有力,夜空中只看见火舌**,突突突突的扫了过去,树叶子被打的乱七八糟,这威力,真是猛的一塌糊涂。

“大哥!祸事了!有条子!”

山猪耳朵尖,竟然听到了警笛声响,枪声陡然一停,随后是警车呜啦呜啦的声响由远及近,双方是不约而同地停止开枪,只听得那声音呜啦呜啦地开过,然后又呼啸而过,显然是由近及远了。

“操!吓出一身冷汗!山猪你个**,瞎咋呼啥!”

“咬你爸爸个卵的,老子耳朵尖也成坏事儿了,有种你小子刚才别哆嗦。”

山猪肥硕的身躯一抖,换上一个弹夹,又道:“大哥,这样搞下去不行啊,万一真把黑狗招来一群,咱们就没地方撤了,车子也挂了,得重新找个地儿走啊。”

“猴子。还有菠萝吗?”

劫匪头子突然问后面一个精瘦汉子。

那汉子摸索了一下,道:“还有五颗。大哥,是不是炸他们狗日的?”

“日他娘的,哥出道至今,还没吃过亏,今天老子缩卵了,老子还有屌毛个面目去装什么腕子,别管了,老毛子估摸着也是黑灯瞎火飘过来,咱们**他们,指不定还有什么好货色在手上。金的银的白面馍馍,**娘的!”

“谁要是没卵子,谁就是小姨子养的!”

张贲瞧的清楚,这伙人互相放空炮的缘故,还是找不到对方的位置,双方都是隐蔽着,又隔着绿化带,打个屌,什么都打不到。

有两个傻*老毛子还朝天开了两枪,啪啪打在墙沿上,把张贲吓了一大跳,这要是被一枪流弹爆头,那真是冤的慌。

舔了舔舌头,张贲心道:拐卖妇女的外国犯罪集团?不至于吧!

只是想想,那匹格鲁吉亚大洋马也是好货色,胸部大,皮肤嫩,面孔也是上上之选,扔人堆里头也是扎眼的美人儿,被人瞧上了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然,张贲不是在想救还是不救的问题,他的原则就是,瞧见了,没有不救的,只是,当下两帮人十几杆大枪,他要是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不被打成马蜂窝有鬼。

只是他的枪法也不是神准,否则居高临下,只要水准极佳,枪法神准,这群人都是死路一条。

徐海兵他们都在车子上,徐教官将火箭筒放在副驾驶位置上,掏出两颗火箭弹,把虎大高和陈明亮吓傻在那里。

“徐哥。你是这个……”虎大高冲他竖了一根大拇指,一脸的佩服,这也忒牛掰了吧,扛着火箭筒招摇过市,你以为你是喀布尔的阿富汗塔利班啊。

徐海兵冷笑道:“好在老子今天开的车是训练用车,日他娘的,总算有备无患,这玩意儿可是标配,正要是寻咱们仇的,两炮下去,轰死他们。”

陈明亮也是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徐哥果然宝刀未老,一如既往的厉害,凶悍之处,着实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

将军帽扔在一边,一身的迷彩服,穿的跟扎钢筋的民工似的,徐海兵掏出望远镜,朝着远处看了看,那边没灯光,什么也看不清。

无人郊区的悲哀之处就是这样了,黑灯瞎火的,你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

天头又是蒙蒙黑,据说还得下一场冻雨,中海今年反正也没落什么鹅毛大雪,下了两次小雪还把人激动了一下,陈明亮和虎大高两人一人一口烧酒,热乎起来后,搓了搓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大枪,问徐海兵:“徐哥,咱们开着车子冲出去,扫他一把,然后就撤吧!这边被他们一搞,铁定暴露了。”

“说的也是。我问问小贲看。”

徐海兵点点头,正要打张贲手机。

却不料张贲自己先打过来了。

张贲道:“徐叔,我先**们几个,你们先等等。”

说罢,挂断电话,接着他趴在仓库顶上,朝着老毛子就是啪啪啪三枪,枪法果然是不行,三枪打中一个,还是打中了大腿。

但是步枪威力果然非同小可,直接将那人大腿打掉一大片肉。

“大哥!顶上有人!”

“我的妈呀,吓死老子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头顶上有人咱们还不知道!”

“屌!打老毛子的,跟咱们同道!”

下边喊了起来,张贲一梭子打的也快,不过他也不敢偏向梅尔波娃,只是打着那些冒头的老毛子。

有个毛子用俄语大声惨嚎:“我的腿!我中弹啦!啊,天呐,该死,上帝啊,我的腿,该死的……”

张贲一愣:俄毛子!

“顶上!在顶上!沙夏,瞄准了仓库顶上,快点,还有手雷吗,扔上去。”

“我正在找!”

绑匪头子大惊失色,屋顶上有人,而且还不知道身份,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碰到一群锲而不舍的中国悍匪也就罢了,这鬼地方难道是军事禁区?不可能啊,这里明明郊区。

“对方只有一个!”

嘭!

一声巨响,手雷直接在半空爆炸,好在张贲早有准备,已经跳了下去。

这地方,差不多是四层楼那么高,不过对于张贲来说,也是小菜,他是直接冲向老毛子那边跳过去的,那爆炸瞬间产生的火焰,折射出张贲空中飞舞的身影,让双方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出来看上帝!

张贲早就将自动步枪扔了,一把军刺拔了出来,这个距离,不论被他扎到什么,哪怕是一头蓝鲸,也得挂!

这股动能,可不是说笑的。

嘭!

一声巨响,张贲宛如陨石坠落,直接撞击在人堆里,一个人当场被他撞的骨头断裂,还没有张贲挥舞军刺,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贲随后一刀扎入一个黑影的心脏,九十度搅动军刺,然后抽刀,这个动作是一气呵成的,非常的熟练,这个动作不能超过两秒钟,所以在周围老毛子的耳朵中,只是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嘭的一声,然后嘎啦嘎啦的骨头断裂声,再然后就是噗嗤一声入肉穿透脆响……

那感觉,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糟糕。

因为震动,导致了在黑暗中的眩晕,张贲飞起一脚,距离太近,任何时候都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开枪。

这个时侯,拼的就是近身格斗的能力。

“干掉他!”

绑匪头领大声地喊道。

他惊惧万分,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这样一个怪物。

他甚至暗想:这里会不会中共秘密研制生物兵器的基地?而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守卫基地的超级战士?

他这么想是没错的,毕竟,世界上想要完成未来战士计划的国家和组织,并非没有,前苏联、美国、法国、英国、以色列、中国,都有这样的未来战士计划。

只是随着前苏联的解体,如今具备未来战士计划开发,并且将未来战士计划单兵武器生产了一些实验品的国家,仅仅只有美国和中国。

当然,中国货看上去就是完全山寨了美国货……

“大哥,好像出状况了。”

猴子捏着两颗手雷,讷讷地看着悍匪老大。

大哥愣了一下,道:“是挺奇怪的。这是哪路英雄好汉呐,给哥出了这口恶气,咱们先不要动,应该不是政府的人,琢磨着,也是个独来独往的好汉。”

“那大哥,菠萝还扔不扔?”猴子忧郁地看着大哥,他真的是很想将两个菠萝扔出去爽爽啊。

“扔你老母啊。”

另外一个人给脑袋上一巴掌:“没听见大哥说先不动嘛。”

张贲露着白牙,狞笑一声,对方同样有匕首,双方在低位拼了一刀,他们前后左一共三人,位置极为刁钻,不过容不得思考,都是动手,张贲拼着后背吃了一刀,竟然是一脚踢中正面那人的脑袋,随后甩刀干掉了左边的一个,擦着三角肌,身后那人将他的身体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操!”

张贲大怒,宛如倒挂金钩,一个翻身重踢,后空翻反向倒转虎尾,直接轰击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咔嚓一声,那人脑袋直接被打的缩了下去,脑袋一歪,显然是死了。

就这个光景,能活动的,就只有那个囚禁着梅尔波娃的绑匪头子了。

“去死吧!该死的中国佬!”

绑匪头子大怒,就要举枪干掉张贲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枪响,那绑匪头子的眉心一个血洞弹孔。

不远处,站着一个形象很矬的男人,握着一把大黑星,然后用装逼的语气说道:“哥号称金沙江枪王,让哥靠的这么近,欠操么?”

说着,手指头转了转大黑星,将枪收好,然后露着白牙,笑眯眯地看着张贲:“不知道这为兄弟,怎么称呼?”

NO.33老相识

NO.33老相识(第三更!)

装逼结束的悍匪头子站在那里。看着张贲,张贲同样看着他,上下打量着,张贲将军刺拔了起来,然后看着他,总觉得哪里听过这声音,于是问道:“我们见过?”

黑灯瞎火的,也瞧不出太真切,只能隐隐约约地瞧见轮廓,悍匪头子一愣,将枪收好后,四周冒出来六七个汉子,都是握着枪。

“大哥,赶紧走吧。”

山猪冲他喊道。

“不着急,怕什么,有哥在,不用怕。”

徐海兵他们开着吉普车过来,到众人跟前停下,一群人愣了一下,看了看拍照,一个个都是惊在那里。

“**!武警!”

“大哥!”

“不用急!真要是干我们的。早撞过来了。”

悍匪头子倒是轻松,并不着急,笑了笑,道:“兄弟怎么称呼?”

张贲将军刺在一人尸体上擦了擦,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大腿中枪的老毛子正在哀嚎,索性一刀刺过去,干净利落地弄了个干净,噗的一声,当场扎死。

虎大高和陈明亮下车看到张贲的动作,都是心头发毛,心说这小子简直就是妖孽啊,太狠了。

张贲手段凶残,让这群悍匪也是头皮发麻,只觉得这牲口太他**的犀利了。

“我叫张贲,你刚才自称金沙江枪王,报一下名号吧。”

张贲将军刺在尸体衣服上擦干净,悍匪头子暗暗咂舌,想了想,道:“杨波。人家送个诨号,丧波。”

张贲一愣,惊异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杨波?此人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乌七八黑,倒是瞧不太出尊容,却没料到,竟然是鼎鼎大名的悍匪头子?在中海市挂上名号,暗地里一直在抓的牛人?

“临江路银行抢劫案。同一种手法干了两次,是你吧。”

张贲这样一说。

杨波顿时大惊,后头六七个小弟立刻将枪端起来。

杨波瞪大了眼珠子,惊异地看着张贲:“兄弟高人,不知道如何识破我们身份的,按理说,寻常人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难道你们是警察?可也不像,警察可没你这么干事的,太凶悍,难道是部队里的?”

他猜了一会儿,张贲冷笑,却是高深莫测了。

让杨波很是头大了一会儿,随后道:“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哪里露了破绽,被人抓住了?”

“是你的手法泄了底细。”

车子里头的驾驶员位置上飘来了声音,虎大高和陈明亮一人一把大枪,额头上也是冒着汗珠子,双方剑拔弩张,手指头搭在扳机上,可真是没敢松懈。这要是火拼,谁也别想讨好。

“谁?!”

丧波大惊,喊道。

“喊喊喊,喊个锤子!都他**的给老子把枪放下!”

只见徐海兵扛着火箭筒,对准了他们,一脸不屑地说道。

“**!”

……

太霸道了。

火箭筒。

玩拉风玩犀利也不是这样搞的,这真是太让人泪流满面了。

“兄弟要抓我们邀功?”杨波一脸的郁闷,碰到更狠的,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海兵冷笑一声:“杨波,你龟儿子的还记得老子哪个嗦。”

徐海兵操着一口成都方言,那川味儿当时就把杨波震在那里。

“你……你到底是谁?!”

杨波色厉内荏,拔起手枪对准了徐海兵大声喝道。

“老子徐海兵!”

徐海兵大声喝道。

张贲一愣:徐叔和这群悍匪还认识?

“啊?!”杨波大惊,“你、你是徐海兵!张、张耀祖在哪里?”

“我师兄出国了。”徐海兵冷笑一声,“怎么,杨波,现在翅膀硬了嘛,敢在老子面前抬手枪了,你有种开枪吧,开枪啊。”

杨波嘿了一声,懊丧地将手枪收好,然后对小弟们说道:“都把枪放下。”

“大哥!”

“哥叫你们把枪放下!”

杨波大声吼道。

小弟们闷闷不乐地将枪收好。

徐海兵也是将火箭筒扔到车厢里,哐当一声,把人吓个半死。这玩意儿你说要是炸了,那得多危险啊。

“当年看你是跳汉子,师兄放你一马,没想到也来做杀人越货绑票求财的勾当,你小子是不是要等着师兄回来将你送上西天?”

徐海兵抽了一根烟,眯着眼睛,吐着一个烟圈。冷笑着问道。

杨波愣在那里。

徐海兵手指头夹着烟,指了指张贲:“知道这位是谁吗?”

杨波看着徐海兵,隔着一点距离问道:“是谁?”

“我师侄,我师兄的亲儿子。”

徐海兵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杨波,看他的表情极为丰富。

张贲也是很意外,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个悍匪头子,竟然和自己老爸有莫名其妙的关系,和徐海兵貌似还是老相识,这样算起来,两家头还有那么一点交情,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徐叔,怎么回事这是?”张贲扭头看了看杨波他们,问道。

“这人叫杨波,外号丧波,以前很有名的,在滇西北小有名气,号称金沙江枪王,专门干点黑吃黑的勾当。有一年你老子两卡车的香蕉菠萝要送上部队,半路有棒棒抢,你老子将百几十号人打了一顿。后来这小子就给那些棒棒出头,也算是挺讲义气了。毕竟是被山窝窝里头那些棒棒养活大的,亲娘不如养娘大,倒真是找上门来。”

徐海兵笑了笑:“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排长,这小子年纪轻轻,跑到师兄部队门口说要找人单挑,结果被打成了猪头三,然后说要比枪法,一决雌雄,你老子把他一枪打落在地,然后他屁也没放,就走了。也算是干脆利落。你老子当时心情好,而且这小子也算是条血性汉子,知道报恩,所以师兄就没有一枪毙了他。”

“擅闯军营,还要比试枪法,这种蠢驴脑袋才想出来的法子,也就是热血上涌的混球子才想得出来,你老子真要是一枪崩了他,谁还能说什么。”

徐海兵笑道:“那时候,你还小着呐。”

“怎么没听我老爸提起过?”张贲看着杨波,然后扭头问徐海兵。

徐海兵笑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你阿公知道了,还不是一顿好打,师兄又不是傻子,这破烂腌臜事情还往家里说啊。”

张贲点点头。

徐海兵看着杨波:“现在混的名头很大嘛,警察局里恨之入骨,你也真够能耐的,以前最多抢个一车两车香蕉,没想到现在连银行也敢下手,你将来是不是还要抢故宫博物院啊。”

“那是我的事情,况且,我也不曾害过寻常人的性命。”杨波冷声说道。

徐海兵点点头,道:“也多亏你没乱杀人,否则,你真以为你能活的滋润,逃得到哪里去。”

张贲奇怪道:“徐叔,听你的意思,其实他们这伙人,要抓也容易?”

“嘿,小贲啊,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抓不到老鼠的猫吗?”徐海兵笑的高深莫测,然后眯着眼睛,呸了一口唾沫渣子:“没老鼠了,那些吃饭的人,可不就觉得养着猫干嘛,不如不养了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总得放一些不那么害人的出去转转,否则猫儿也会肥,猫儿也会懒的哟。”

徐海兵笑的诡异,杨波却是听的不服,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徐海兵懒的理他,道:“仓库后头有辆零点五的微卡,自己开走,上面有钥匙。别在中海瞎转悠了,上头查得紧。”

“徐海兵你真放我走?”杨波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海兵。

“屌人,爱走不走的,你要进局子的话,打个电话给我,也好让老子立功。”

徐海兵咂吧了一下嘴,然后看着杨波,又道:“我再奉劝你一句,这里的水,你还不够格来混。真要是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情。”

徐海兵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熄了之后,对虎大高说道:“老虎,带他们去后面上车。”

“哎。”

虎大高点点头,然后道:“走吧!”

“等等!”徐海兵拦住他们,努了努嘴:“家伙都留下,指纹给老子擦干净,留着家伙纯属找死。”

杨波想了想,让几人都将家伙留了下来,这你一把我一把,多的一塌糊涂,跟小型军火库似的。

“徐海兵,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杨波拱拱手,带着一群小弟,竟然就这般走了。

给陈明亮使了一个颜色,这些家伙全部扔到了毛子车里,然后徐海兵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道:“拉车兵过来,对,地址我和你说一下,时间要快。”

然后张贲问道:“我打个电话给古强,让他也带人过来,这样办事放心。”

徐海兵点点头,然后道:“这群毛子可真够惨的,你一个人干的?”

“最后一个是那个杨波干的。应该是这帮毛子的头头。”

张贲说道。

徐海兵点点头,张贲走到梅尔波娃跟前,用力将嘴上的胶布撕开。

滋啦一声。

“啊!痛!”

张贲将她的绳子解开之后,梅尔波娃揉着手腕和脚腕,然后用惊惧的目光看着张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国人。”张贲看着她,漠然说道。

“呕——”

因为那个绑匪头子原先是挟持了她的,杨波一枪爆头之后,连带着她也滚在地上,血浆脑浆沾在身上,那感觉真是糟糕到了极点,一股腥臭的味道,让她觉得自己是生活在蠕虫的堆里。

于是双手支着地,在那里呕吐。

大吐酸水。

徐海兵奇怪道:“这洋妞你认识?”

“一个学校的。”张贲说道。

徐海兵愣了一下:“要不把她干掉吧,灭口。”

梅尔波娃听到徐海兵说话,又看到他的一身军官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你不是军官吗?你、你怎么能够和绑匪一样!”

徐海兵白了她一眼:“你亲眼看到他杀了人,又看到我们放走了一群悍匪,你说,我们怎么放心你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密的!”

“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而且我爸爸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们钱!”梅尔波娃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刚脱狼吻,又入虎口,简直就是倒霉到了极点。

这时候觉得那个肥胖的喋喋不休的老爸,也是那般的可爱。

“好了徐叔,别吓唬她了,这洋妞完全没脑子的。”

张贲笑了笑,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请记住你说的话,我能够救你,就能够杀你,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吧。”

梅尔波娃连连点头:“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上帝就是烂狗屎啊,有个屁用。”

徐海兵白了一眼,然后道:“这样吧,你要是说出去,就杀你quan家,你没问题吧。”

梅尔波娃咬着嘴唇,然后无奈地点点头。

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古强,道:“在西郊工业园区有枪战,死了七个老毛子,有个被绑架的外国女人被武警大队的徐海兵教官救了,你要不要不过看看,然后给外国女人做笔录什么的?对了,是个格鲁吉亚女人。中海大学的留学生。”

古强刚刚爬上床正要睡觉,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心中已经骂了一句:**你奶奶的祖宗!

张贲挂断电话之后,古强一骨碌地爬起来,裤子套上,一件外套一批,帽子一扣,蹬蹬蹬蹬地就下楼了,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这狗日的禽兽,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老子这个警察干的就他**的这么窝囊,老子就他**的这么贱!**!”

他狠狠地一脚踢在车门上,然后摸着钥匙,车子防盗窃警报器呜呜呜呜地叫了起来,却才想起来:“**我的钥匙呢?**还在房间里!**……老子被缩在门外了!”

古强气的发跳,于是去爬窗户,刚爬了一般,楼下几个保安正好路过,看到有人爬窗,立刻电筒照住了他:“有贼!照住了照住了!”

“不是,我是警察……不是,这是我家……别照,闪眼睛,**!我x……”

那探照灯太闪了,古强两只爪子还没扣住阳台呢,这被猛烈地一闪,哗啦一声,掉了下去。

嘭!

“哎哟我的妈呀……”

还没来得及喊痛。

一群保安按了上去。

“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这贼块头很大啊!”

古强心中哀叹:老子一世英名……

NO.34转移,看望病人

NO.34转移,看望病人(第一更!)

老规矩,徐海兵两卡车士兵就搞定了状况。抄着武器就对着尸体一通鞭尸,为的就是让警察没办法验尸,然后所有望得见的武器往解放卡车上一扔,轻松。一票刑警防暴警察来的时候,看到徐海兵这群丘八,一个个都不再说话。

这票战士,都是今年要退役的,算得上是老兵油子了,望风水的眼力总归有的,再加上家里头之前又被人塞了三四万,胳膊肘往哪里拐,不用说,就知道。

“这地方不会是打仗了吧。”

一个年轻的行径缩了缩衣服,寒风中瞪大了眼珠子,在那里说道。

张贲和虎大高还有陈明亮早就撤了,梅尔波娃留在这里做口供,有她的口供在,徐海兵瞬间形象高大起来,途径郊区,遇到绑匪,展开激烈交火和营救……记者们光瞧见之前风暴中的英雄人物徐海兵。就能发呆到高潮。

徐教官也是英姿勃发,面色镇定地在镜头前接受采访,然后用极其正义的目光,坚毅的语气,说道:“打击罪恶,除掉黑恶势力,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义不容辞外加义薄云天的徐教官在笔杆子们的笔下差不多无限接近于董存瑞、黄继光、罗盛教……

将东西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地方,这些物件儿都是封箱装的,倒也是不怕什么,前阵子淘了差不多有一千万,这年月,弄点钱也就是这么回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正南……哦不是,张哥。”

四脚蛇惊愕地看着张贲造访,虽然后来知道张正南就是张贲,可是四脚蛇反而越发的敬畏了,张哥是强人,是高人,是了不起的人,这就是四脚蛇的判断。

“这两位,先住你这儿一阵,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们家偏僻了些,不过还算有点儿地方。”

四脚蛇他们家这边是个小天井,中海这边号称鸽子笼。还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修建的房屋,就这个时候,原本几十户人家,只有七八户还住着人,其余的,都空了,没人,外头一看,只当是鬼屋。

再加上年久失修,房屋主体的支撑老化,到处都能看到临时搭建的外部支撑,木头和水泥柱到处都是,楼板之间都是缝儿,瞧着就可怕。

“东西放楼下,你们就住楼下。”

张贲从口袋里又掏出两千块钱:“四脚蛇,你辛苦一趟,买几床被褥回来,多的就给你了。”

“哎。”四脚蛇忙不迭地点头,他手上黑黢黢的,全是机油,这阵子一直在学修车。又学着做汽车装潢和清洗,张贲也提前买了一间门面,不算大,两间屋子一共一百个平米。花了有两百多万。

不过倒也不心疼,他从东方刚那里知道,那边明年就要扩建商业街,这买的两间门面起码翻几倍都不止。

张贲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夏真真,小娘皮天天带着海伦去和那些门面铺子东主谈判,颇有一番一条街门面全部包下来的架势,不过她也不惧啊,自个儿四千多万呢,再加上张贲手上少说头两亿,还有黄四郎的照顾,还有东方刚的睁一眼闭一只眼,还有李长明的捏着鼻子看张贲吃饭……

夏真从来没这样觉得自己痛快过,太痛快了。

“张兄弟,你还真是四海之内有朋友,这地儿都能找到。”

虎大高好眼力,外头看过来,这鬼地方恐怕连贼都不愿意进来惦记,左边一个房间,是四脚蛇的老父母,都是瘦瘦弱弱,因为这阵子四脚蛇日子过的好起来,又踏踏实实地挣钱,老头子还买了一对小鹦鹉,养着玩儿。

瞧见张贲,连忙放下鸟笼子,跨了两步过来握着张贲手道:“张总好。张总怎么有空过来,唉,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招待……”

“不用不用,我也是过来麻烦一下,难得来一趟,没带礼物过来,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张贲微笑说道。

老头子是个汽车厂的退休工人,每个月退休公司是两千八百多,不算多,不过也不算少,像他有房子住的,这么多钱,已经够用了。

只是当初四脚蛇不上道,啃老又没用,成天想入非非,自从见识到了江湖之险恶之后,才老老实实地回家做事情。

然后四脚蛇回来之后,非但没有啃老,也不念道他的棺材本,反而成天给娘老子买东西,也知道烧个饭,洗个碗,打扫打扫。把这对老夫妻吓了一大跳,以为四脚蛇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要吃官司……

谁曾想到,还真是浪子回头,四脚蛇也是明说,自己老板对他很好,让他去学修车,做汽车装潢,这让老夫妻都是感激不已,连说几次要让四脚蛇老板过来坐坐。

张贲来过几次,虽然他一脸凶相。长相和英俊潇洒相去甚远,但是不得不承认,张贲对待他们,丝毫没有咄咄逼人和杀气腾腾,让四脚蛇也是颇为感动,心中更是发誓一定好好做人。

“张总,今天就留在这边吃饭吧。”老头子连忙说道。

他是心头万分感激,又没有办法报答,只好这般,张贲知道其心意,轻拍他手背笑道:“不用客气,我家里头还有小孩子,能回去就是要回去的。今天是我两个弟兄没地方住,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先来这里住两天。”

“好好好,住多久都没问题。”

老头子连忙说道。

正说着,四脚蛇开着小面包回来了,车子上塞着几大包的棉被,他倒是勤快,自个儿在那里拿。

“我来吧。”

虎大高哈哈一笑,一手就拎了几床,然后扔了一包过来,陈明亮单手接住,然后笑道:“还挺重,是条好被子。”

张贲又给了虎大高一千块钱:“虎兄弟,你张罗个一桌,楼上楼下人家都请点香烟老酒,该做的礼节做足了。”

虎大高接过钱,点点头:“哎,放心好了,不会差了的。”

其实看到张贲过来,那楼上楼下的住客们都是在观望着,上回张贲过来,开的是奔驰车子,当然不是张贲的,是黄四郎给海伦配的车子,海伦不会开车。于是张贲就开过来给四脚蛇长长脸。

这边的人,多半都知道四脚蛇有个对他不错的好老板,阔气,出手大方,而起豪爽。

年前就是一桌邻里饭,颇为热闹,厨子是大千世界的那几个大厨子,在张贲的照顾下,这几人进了中海市市政府的食堂,把几个烧菜不着调的师傅就这样给踢了。

别瞧着是在食堂烧菜,市政府的食堂基本上和酒店宾馆是一个性质的,因为偶尔要紧急招待客人,就是要走食堂,而且对外也不称食堂,而是宾馆,这边还有一个招待所,名字矬,但是里面的服务档次都是很有规格,不比什么三星四星差。

吃开一顿山珍海味,也算是让四脚蛇扬眉吐气,颇为自豪,也让楼里面的人都是对张贲颇为好评,十分客气。

这也算是做人的道理,与人为善,处处为善,才不会在小事情上,被弄个阴沟翻船,这道理,倒不是张贲琢磨出来的,而是张三贤从小教的。

至于他老子张耀祖,多半就是一句话:你母亲个逼装十…,老子弄死你!

这就是区别,好在张贲受其老子毒害不深,否则今天张三贤有的哭。

东方刚上台,也并没有一扫而空,能吏干吏能揭过去的就揭过去,只要能办实事,有些小地方,稍微敲打即可,不用一棍子打死。

水质清则无,要想人人都如他一般的不伸手不拿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如今中海,也算是颇为瞩目,因为风气和环境的陡然转变,机遇的增加可以说是增长一倍都不止,这让东方刚有一种见心明性的感觉。

“行了。那我先走了。”

张贲打了个车就走,门口一窝子人在那里挥手眺望,直到出租车消失了,才重新回到屋子里。

到了家,已经是半夜里了,张贲知道那三个傻妞多半在看电视剧,于是在楼下的小区街道上买了许多肉串和烧烤,拎着上楼。

果不其然,这群傻妞吃完了饭,桌子上还摆着一堆盘子碗筷,皱着眉头,超大的液晶电视正在放着侏罗纪公园,3D的。

三个傻妞戴着3D眼镜,身体随着画面还摆动,仿佛那恐龙真要追过来似的。

“你们不是吧,大半夜的看这个。”

张贲将碗筷收拾好,又烧了一些热水,准备洗碗。

“急什么,明天反正没什么事情干。”

夏真挥挥手,然后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说道:“哎,跟你说个事儿,那边街上的门面我可就全买下来了啊,合同都签了,你说嘿……黄鼠狼他手下那些狗腿子,谈判怎么就那么厉害呢?要说术业有专攻呢,当律师的就是不一样。”

“什么?!全买下来!你有那么多钱吗?!”

“怕什么,不还有你么?”夏真轻飘飘地说道。

“可是说好了啊,以后我就是包租婆了,门面可都是在你名下呢。哎,怪不得那些二奶小三儿这么喜欢花钱呢,这大把大把撒钱的感觉,还真爽!我x,大爷的,这恐龙太屌了,藏在这里!”

张贲一滴汗……

颓丧地洗碗,然后说道:“你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桌上有烧烤……”

扭头一看,三个小妞早就一人手里托着一只盘子,嘴上正在撕扯着烧烤。

忒没心没肺了。

连温莎女校出来的淑女海伦,也被一大一小不良女人给带坏了。

卡秋莎挥舞着肉串说道:“哥哥,帮我拿点盐过来……”

“……”

第二天的时候,张贲看到了乌干达黑哥托托拎着一只水果篮子,黑哥和张贲打着招呼:“张,早上好。”

“你这是要去哪儿?”

张贲指了指水果篮子。

“我去医院看望梅梅的父亲,昨天他进医院了。”

乌干达黑哥看着张贲,颇为担忧地说道。

张贲一愣,然后问道:“严重吗?”

“可能是心肌梗塞……或许别的什么……”托托并不是很清楚。

张贲点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托托和张贲告别之后,去了医院。

上完了两节课,张贲想了想,和夏真说道:“我想去医院看望一下病人。”

“谁?谁生病了?”夏真吃着棉花糖,仰着头,然后扔了一个在张贲嘴里。

张贲嚼了嚼,说道:“你见过的,那个格鲁吉亚女留学生。不过不是她,是她爸爸。”

夏真警惕地看着他,问道:“是不是那个胸部很大,屁股很翘,水蛇腰,眼睛很风骚的洋妞?”

张贲斜眼看着她:“你不会以为我和那妞有一腿吧?”

“你们有一腿吗?”夏真一本正经地问道。

“当然没有!”

“真的没有?”

“废话,有一腿我还和你说吗?”张贲白了她一眼。

“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你个闷骚男最喜欢女人倒追……”夏真嚼着棉花糖嘟囔着嘴说道。

张贲手指头狠狠地给她额头弹了一下:“疯言疯语,说什么傻话呢。”

“很痛的好不好?”夏真揉着额头,然后看着张贲,“让我弹一下。”

“不行。”张贲断然拒绝。

“不行也得行。”猛地朝张贲身上一跳,张牙舞爪地乱弹……

买了一篮子水果,又买了一些花,张贲问夏真:“你不是说不想来看的吗?”

“为了防止有四奶,我当然得带着小三儿一起过来监督你。”

夏真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剥着开心果,又道:“忘了和你说了,少年宫那边说要开家长会,卡秋莎把班上的男生都打了一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夏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张贲气愤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一时没想起来……”夏真弱弱地看着张贲,然后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嗳哟,官人你不要酱紫嘛,我很害怕的啦……”

“离我远点。”

张贲一把将她撩开,这厚脸皮的傻妞毫无羞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甩也甩不掉……

NO.35不服,还有吗

NO.35不服,还有吗(第二更!)

格鲁吉亚有个黑帮很有名气。名叫铁锤,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苏联解体的时候,其骨干成员来自克格勃。九十年代克格勃一分为二的时候,特工的生存状态每况愈下,待遇福利和前苏联时期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而铁锤的骨干成员,在八八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退路。

他们在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等小国很活跃,有点类似日本的早期山口组,对政治和经济颇多影响。

铁锤的标志就是苏共党旗的镰刀锤子拿掉了镰刀。

现在的首脑外号金锤子,真名谢尔盖耶夫,是个身材高大的斯拉夫人,不过他已经六十五岁,远没有年轻时候来的让人心惊胆颤。

不过现在他的威势也很重,至少意大利的那些杂碎,休想在他手上讨到一丝便宜,只是最近他的日子不好过。

因为格鲁吉亚和俄罗斯的冲突,使得格鲁吉亚当局有了借口来围剿他们,如今可以说他们的重要成员都被抓了起来,一些政治代言人也统统下台,谢尔盖耶夫焦头烂额,他需要一些钱来渡过难关。

只是现在银行怎么可能借钱给他们。银行自己都有些扛不住。

于是谢尔盖耶夫就找上了格鲁吉亚的一些巨头,有些识相的,自然是痛快地打发了一些钱,而一些性格强硬的,比如说类似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这个死胖子,他怎么可能给一群黑社会钞票?除非他疯了。

于是谢尔盖耶夫决定给这个死胖子一点颜色看看,他知道基里连科的女儿在中国留学,同时也知道中国是个对暴力犯罪打击最严厉的国家,但是他不得不冒险,而且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在中海人人都觉得不可能发生重大案件的时候进行绑架,谁知道呢,反正是一个外国人。

只可惜……他的运气有些糟糕。

要知道,如果进行一项世界排名的话,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悍匪都没办法和中国的比,因为中国的悍匪都是最专业最犀利最有创造力的……

悲剧的地方就在此,如果那只该死的中指没有伸出来的话。

“我们的钱不多了,要保释的人太多,而且银行要收回我们一些物产,我们的麻烦有点大。”

谢尔盖耶夫正喝着伏特加,在壁炉前烤火,边上还有一些烤肠,他有些疲惫,大光头看上去很像赫鲁晓夫那个中国人民的“朋友”,嘴唇很厚,身上披着毛毯,叫上是一双皮靴。

“谢廖沙那里不是还有一千多万吗?”

谢尔盖耶夫问他的助手。

“他自杀了。他的孩子不知所踪。”

这一次,这个大光头黑帮老大,克格勃曾经的特工没有发火,将伏特加泼洒在壁炉的篝火中,轰的一声,火焰变得突然大了一些。

嘟囔了一声:“现在的伏特加都是中国生产的了。那里会不会连美金都在生产?该死的中国佬,他们坏了我的好事儿。”

咒骂了一声,他手中捏着拐杖,在书桌前坐下,边上的落地灯有人拉亮了,这个黑帮头子想了想:“基里连科那个死胖子有很多钱,几十亿美金,可惜我们拿不到,本来会成功的。”

“是我老了吗?”他自言自语。

“沙文是个很厉害的小伙子,没想到却死在了中国佬的手中。”

谢尔盖耶夫的得力助手之一,就是沙文,也就是那票绑匪的头目,最后被杨波一枪爆头的可怜虫,他可是在白俄罗斯受过特训的,很可惜,这个东欧小伙子死的地方实在是太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都是伪造的,于是只能火花,将骨灰寄送到他们伪造身份的国家去。

很扯淡的事情。

“现在不少人都加强了警戒,经济不景气,很多商店都倒闭了,街上都是空荡荡的,除了那些中国佬还在卖东西,可是我们不可能去抢他们,显而易见,他们没有大钱。”

助手推了推眼镜,他是在俄罗斯读的经济管理学硕士,这些年一直在为铁锤打理账务,以前铁锤非常的风光,钱很多。

可是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以及美国佬的大肆劫掠,他们国内的生产成本又太高,很多人都在买廉价的中国货,就算质量差了点,至少,它们都好使,不是吗?

所以,很多时候,小国家在大国的一点点小动作中,都会感觉到战栗。

美国佬唱的是白脸,因为他们抗着航空母舰和你谈判。

中国佬唱的是红脸,他们挥舞着红彤彤的票子,然后笑眯眯地和你说:来自由贸易吧,我们的商品很廉价……

就是这样。

黑社会……它也得遵循市场经济。

“召开会议,我想我们得让人知道。我们铁锤可不是好惹的。继续让人去中国,我决定了,一定要让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那个混蛋知道,在格鲁吉亚,他还不是什么上帝!”

谢尔盖耶夫这一瞬间立刻宛如墨索里尼附体,挥舞着拐杖,张牙舞爪。

中海,医院。

保镖们看到了张贲,都是警惕地看着,张贲用俄语说道:“我们是来看望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的父亲的。我们是她的同学、朋友。”

保镖们问道:“你叫什么?”

“张贲。”

“稍等一下。”

进去一个保镖,病房很宽敞,特等病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这里很清静就是了,而且布置的很别致,对病人来说,这种感觉尤为重要。

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这个死胖子穿着病号服,身体依然虚弱,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有营养液,下面还有导尿管。

他还不是很能说话。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有点像沙漠蜥蜴的那种嘶吼声,很难听。

“爸爸,你好点儿了吗?”

梅尔波娃双眼通红地看着这个肥胖的老男人。“是我的错,我很对不起……”

她慢慢地说着,有些哽咽。

基里连科似乎也有些激动,他想笑,不过肌肉明显变得很畸形,只能用力地眨着眼睛,然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过看他的眼神,梅尔波娃才相信,父亲是这样深深地爱着自己,哪怕他是那样的不善于表达。

当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绑架的时候。基里连科觉得世界都要塌了,一切都粉碎的干干净净,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除了女儿,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是现在,女儿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真的是太高兴了,他很想对梅尔波娃说:没事儿,可爱的姑娘,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小姐,门外有几个人说是你的同学和朋友。”保镖进来小声地说道。

边上那个乌干达的黑哥一声不响地傻站着,他不太会说话,只是傻站着,不过他觉得今天的梅尔波娃可真让人意外,原来她也会这般的忧伤。

“他说他叫张贲。”

虽然保镖的发音不是很正确,但是梅尔波娃还是知道谁来了,然后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保镖点头出去,对张贲他们说道:“进去吧。”

其实周围还有一些便衣警察,不过出于对国际友人的尊重,还是让这些保镖守着吧,他们这样,反倒是轻松些。

海伦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些保镖,心道:没想到那个梅尔波娃家里还有保镖。

张贲和夏真海伦进去之后,梅尔波娃起身过来对张贲说道:“真是非常非常的感谢您,真的,非常感谢您!”

“没事儿。小事一桩。”张贲轻松地说道。

梅尔波娃突然抱住了张贲,头埋在张贲身前,哭泣了一会儿,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加不知道爸爸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张贲被惊了一下,边上夏真和海伦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一切,夏真小声地嘀咕道:“这叫没一腿?骗谁呢!哼!”

“少说话你会死啊。”张贲扭头看着她。

夏真翘着嘴,真的很想一口咬死这个闷骚男。

海伦更是不可置信。在心中惊呼:这个格鲁吉亚人可真奔放。

张贲和梅尔波娃稍稍地分开,他将水果篮子提了提,然后隔在两人中间,轻声道:“这是一些水果。”

然后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然后张贲过去,看着病床上的死胖子,正要问候一下的时候,两人一见,都是惊在那里。

“是你?!”

张贲惊呼一声。

而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更是瞪大了眼珠子,张贲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印象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的脸,简直让他心脏差点再度停止跳动。

中国虎!

这个词儿瞬间就蹦跶在了脑海中,他情绪有点小激动,这头怪兽竟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来害自己的吗?难道他是来绑架女儿的吗?

梅尔波娃小声地对基里连科说道:“爸爸,你认识他?就是他救了我。”

基里连科的眼珠子差点要蹦出来,这个死胖子简直不可置信,在他看来和杀人魔头没有任何区别的中国虎,竟然会救了自己的女儿,而且看上去这并非是说笑,而是真的。天……撒旦也会变成天使。魔鬼也会歌唱圣歌吗?

“真是没想到,您居然是梅尔波娃的父亲,虽然你们的都姓阿尔瓦耶夫,不过并没有去联想,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世界真小。”

张贲无奈地说道。

海伦在旁边,也是认了出来,惊讶道:“是那个格鲁吉亚的胖子。”

基里连科又看到了那个达芙妮号上最美丽的姑娘,海伦。他顿时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很显然,中国虎和海伦这种搭配,全世界仅此一家。

太显眼了。

基里连科真的是太激动了,不过他很高兴,至少这头中国虎是善意的,而不是抱着邪恶的念头……等等,同学?!

这头中国虎还是个学生?!上帝啊,这不是在做梦吧!

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这个格鲁吉亚的钢铁大王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是毫无疑问,这种事情落在谁眼里,都会觉得崩溃。

一个中国学生其实是达芙妮号上的杀人大魔王?徒手赛的最强者,兵刃战上也是打谁谁死的那种!

中国学生真可怕……

当然基里连科不会傻*地认为中国学生都是这个样子,如果都是这个样子,中国人已经征服太阳了。

他颤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呜呜声。

“爸爸,您要干什么?”

梅尔波娃小声地问道。

基里连科抖动了一下身躯,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贲道:“他要喝水。”

基里连科头点了点,显然,张贲说对了。

张贲从手提包中拿出一瓶水,然后道:“信得过我的话,就拿我这瓶水喝吧,对身体有好处。”

张贲看着基里连科这个死胖子说道。

梅尔波娃很犹豫,但是死胖子却是点点头。

梅尔波娃将床摇了摇,扶着基里连科,将水喂给了他喝。

夏真奇怪道:“又是那个什么什么奇怪的水吧。你哪儿那么多啊。”

“关你屁事。”张贲瞥了她一眼,鄙夷地说道。

“哼!赶明儿给我一瓶,喝的对皮肤多好啊。”

说着,她双手托着下巴,作可爱娇羞状。

“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害臊吗,小姐?”张贲更鄙夷地看着她说。

夏真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咱天生丽质美的冒泡,你管得着吗?”

“你好歹也看一眼旁边这个摩纳哥美女好不好,看了之后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吗?真是厚颜无耻。”

摇了摇头,夏真突然扭头看着海伦,正色问道:“你说,你我美还是你美?”

“是你。”海伦飞快地回答道。

夏真又看着张贲:“你看,连人家自己都承认是我美了,你管得着吗你!”

厚颜无耻夏真真。

一瓶水一会儿就喝完了。

梅尔波娃很是惊诧,这里面至少有八百毫升,可怕……

“还有吗?”

喝完之后,歇了一会儿的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突然蹦跶出来这么一句。

房间内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张贲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死胖子还真是不见外。

“爸爸!”

NO.36机场接人

NO.36机场接人(第三更!)

四月一号愚人节。

夏真开着奥迪A4。红色的车子速度最多六十,在中海大学的校门口停下,找了个好位置,然后打电话给张贲:“人呐,怎么还没死出来啊。”

“等一下,马上就到了。”

车子里头,卡秋莎正在舔着棒棒糖,海伦在一旁翻阅着一本当代小说精选,天知道这个淑女学校出来的女生看不得看的懂。

十六岁的海伦,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她觉得,这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大抵上,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夏真在那里气的直哼哼,傻了吧唧地嚼着薯片,后头的卡秋莎哼着苏联民歌,今天穿着一身苏式军装,头上戴着小军帽,一颗红色的五角星在帽子上,一条橄榄绿的短裙,一双小靴子。真是非常的可爱。

“莎莎,星期六的时候,叫你哥哥去开家长会,知道了吗?”

卡秋莎忽闪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用纯洁的眼神看着观后镜中的夏真:“姐姐,伦家在学校里很乖的啦……”

嘎吱嘎吱……薯片在夏真小魔女的牙齿之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伦家知错了……”还没等夏真狂化,卡秋莎就已经开始认错了。

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挫败。

家中最犀利的不是张贲,而是夏真。

而且张贲教她们女子防狼术,反关节技,这傻妞学起来真是太有天赋了,把人震到了。

“走吧走吧!”

张贲跑着过来,开了车门,上了车,扣上了安全带,说道。

“张贲哥哥,星期六你有空吗?如果很忙的话……”

“卡秋莎,你为什么要把班上的男生都打一遍?”张贲皱着眉头问卡秋莎。

俄罗斯小萝莉舔了舔棒棒糖,然后露出一种很是正义的眼神:“都是他们不好啦,他们说伦家不是最漂亮的女生……明明是伦家最漂亮……”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全班二十八个男生全部打了一遍?”张贲瞪大了眼珠子,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得多扭曲的思想,才会是这样啊。

卡秋莎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张贲无话可说,只好道:“算了,到时候我来和你的老师解释吧。”

“教伦家语言课的老师。会讲的外语还没有伦家多,老师太笨了,最近心情很不好,听说还要做心理辅导,真是脆弱的人吖……”

她一边摊着手,一边摇着头,用不屑地语气说道:“这种人,就该送个小甜瓜给他……”

“开车吧。”张贲黑着脸说道。

这车子里,就没有一个人正常的。

一个心理过去被扭曲的夏真真,一个在扭曲和不扭曲之间纠结的海伦,还有一个则是正在扭曲并且将来会扭曲的更加离谱的卡秋莎。

张贲有一种心力交猝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他猝死的话,肯定和这些女人逃脱不了干系。

“你说,这要是没有我,你能干什么?”夏真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下车打的。”张贲突然道。

“嗳哟,张大官人不要酱紫嘛,让奴家好怕怕……”

“你给我好好开车!”

夏真娴熟地超了两辆车,然后撇撇嘴:“咱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交通事故,世界级的开车水平,你敢怀疑我?”

张贲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到了机场。又是等了一会儿,这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国际航班是很少延误的,尤其是中海这边的机场来说。

“喂,你那个什么什么妹妹,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夏真挤眉弄眼很是不悦地说道。

“又想什么呐!人家是妹妹。”张贲瞪了她一眼。

“张贲哥哥,将来我嫁给你吧!”卡秋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气氛瞬间跌入冰点。

夏真漠然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看看……妹妹,就算你没事儿,那个什么……能管得了别人不想吗?”

“你也说是管不了别人喽。”

“那那那,原形毕露了吧。你绝对是个闷骚妹控萝莉控,真可耻……”夏真鄙夷地看着他。

张贲翻了翻眼皮:“你还比我大好不好。”

“你这是嫌弃我了?”夏真盯着张贲看。

“怕了你了。”

无奈地靠边上坐好,夏真靠在他身上,然后对卡秋莎说道:“莎莎,妹妹是不能嫁给哥哥的哟。姐姐才可以。”

卡秋莎将棒棒糖的棍子扔了,然后又剥了一颗含在嘴里,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海伦姐姐也能嫁给张贲哥哥吗?”

“这孩子,太可气了!以后不买棒棒糖给她了!”

夏真一扭头,竟然和卡秋莎这个小萝莉赌气了。

卡秋莎扁扁嘴,心中不由说道:不和她一般见识。

此时已经开始播报,东京的飞机到了。

张贲站起身来,笑道:“小依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我听着你这话,怎么觉得像后宫文男主角跟女主角说的话啊?”夏真郁闷地喝了一口果汁,在那里吃干醋。

“你就瞎操心。”张贲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笑了笑,站起身来。

由依就一只箱子,离家出走嘛,带的东西不能太多,少一点是一点。手里抱着一只超大的龙猫公仔多多罗,张望了一会儿,就看到张贲那巨大的身躯站在那里。

“哥哥!”

张贲看到由依,就觉得很快乐,很高兴,微笑着挥了挥手。

由依拉着箱子飞快地跑了过来,一跃跃入张贲的怀中。

“哥哥你又长高了,又长的更强壮了。”

由依抱着张贲,甜甜地微笑,抬头看着他,张贲确实长高了几公分,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发现,身高体壮。

“小依也长高了啊。”

张贲摸了摸她的脑袋。

“又是离家出走吧。”张贲冲她眨眨眼睛。

由依嘿嘿一笑,就像是鹌鹑似的,任由张贲抚摸着她的脑袋,头发散发出清香,味道很好闻,红拂女,玉美人,真是人间绝色,美人极品。

“走吧,带你见见哥哥的女朋友。”张贲微笑着说道。

由依脸色一喜:“真的吗?哥哥真的也开始恋爱了吗?”

张贲想了想:“嗯……应该是被恋爱吧?”实际上,他是准备二十岁才开始和女生交往。但是实际上的结果却很糟糕,被夏真真这个小娘皮给上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虽然不至于和小说中说的那样破了童子身就破功,不过还是很郁闷,因为身体在夏真的**之下,会很容易起反应,简单地说,就是食髓知味。

不能纵欲过度,也正是这个缘故,如果经常趴在女人肚皮上,一身武艺,也会生疏。逐渐就不行了。

夏真她们也是紧张,马上就要见到张贲口中经常念叨的那个日本***了,夏真真小声地嘀咕着:“放松、放松、放松……”

然后三人走了过来,张贲拎着箱子,然后指着夏真道:“看到那个高个子的姐姐没有?就是哥哥的女朋友。”

“啊咧?可是旁边那个金发姐姐也很漂亮啊。哥哥不考虑?”由依笑嘻嘻地看着张贲。

“她可只比你大一点点哦,今年十六岁。”

张贲微笑着说道。

“哇,可真的是很漂亮啊,你看周围的男生,都在看她诶。”

海伦和夏真走了过来,卡秋莎舔着棒棒糖,牵着海伦的手,好奇地看着小依,一脸的懵懂。

“这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啦,她叫夏真真,你以后,就叫她姐姐好了。”张贲对由依介绍道。

“喔,姐姐好漂亮……初次见面,我叫由依,侯由依,以后……请姐姐多多关照。我有带来礼物哦。”

由依鞠躬行礼,极为热情,然后从小包包中拿出一直小盒子,里面是一颗小小的黑色珍珠坠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人情、礼节、善意,统统都齐全了。

夏真真掩着嘴,轻声笑道:“以后你就叫我真真姐啦,就算是叫嫂子,也是没关系的啦。”

打蛇随棍上,没有脸皮夏真真。

“你不害臊么?”

张贲斜眼看着她。

“姐姐真是很有趣啊。哥哥,好好把握噢。”由依顶了顶张贲的胳膊。

张贲无奈地笑了笑。

“我叫海伦。”海伦自我介绍道。

“听哥哥说,您是摩纳哥人?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也有准备小礼物哦。”说着,又从包包中拿出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小海螺,很精致,非常的漂亮,做成了一个小口哨。很是让人喜欢。

“谢谢。”

海伦很喜欢这个小礼物。

由依狡黠地眨眨眼睛:“以后要学英语法语,就找海伦姐姐啦。”

海伦脸色微微一红:“好、好的。”

“没有伦家的礼物吗?”卡秋莎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由依。

“卡哇伊……”

由依蹲下来,一把抱住了卡秋莎,然后揉捏了一下卡秋莎的肉嘟嘟小脸蛋,笑道:“我带来了好多好多糖果哟,还有巧克力,很好吃喔。”

卡秋莎一瞬间一双眼睛变成了五百瓦的灯泡,舔了一口棒棒糖,嘶咯一声,竟然是吞了一口口水,让张贲暴汗……

“真、真的吗?伦家、伦家也不是那么喜欢吃巧克力啦……”

萝莉,你敢再傲娇一点吗?

NO.37张哥好!

NO.37张哥好!(第一更!)

铁锤的能量还不足以支撑他们超出独联体小国之外。但是因为早年克格勃遗留下来的一整套体系,还有一些精干特工,真要论起来,比他们强的黑帮还真是不多,尤其是在一些设计精致的活动上,他们是准一流特工水准。

在格鲁吉亚,一直让格鲁吉亚这个人口不足五百万的小国头疼。

但是格鲁吉亚虽然小,却是占据西亚中东交通要道,出海口外加陆地通道,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国家的重要性还是很显著的。

唯一让它痛苦的,恐怕就是和俄罗斯接壤。

全世界只有两个俄罗斯的邻国不惧它,一是大老美,在阿拉斯加和老毛子还搞过联合演习。二是中国,软磨硬泡,算是将老毛子玩的没什么脾气了。

“加尔尼科夫,你已经和他们接触过了吗?”

谢尔盖耶夫这把金锤子问他的助手,从莫斯科读完经济管理学硕士的加尔尼科夫和斯大林的老家是一个地方,同时他和不少中国公司有过交道,格鲁吉亚的几个大型企业,其中有一个。就是谢尔盖耶夫名下的,是个纺织品贸易公司。

不过它现在正在接受调查。

总统阁下对于国内的黑帮显然忍受不了了。

国家小,也未必好治理啊。

和大国做邻国的小国,除了被菊爆**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结果。

“已经签了一份合同,大概六百多万美金,不过那群中国佬很精明,我们占不到便宜。”

加尔尼科夫皱着眉头说道。

“算了,用他们的船,该给的甜头还是要给,尽量转移资产吧,我们需要在海外开辟基地,现在格鲁吉亚的局势很糟糕,俄罗斯人或许会打过来。”

凭借其强大的特工生涯嗅觉,谢尔盖耶夫很敏锐地察觉到俄罗斯新任总统普京的霸道,最重要的是,普金出身同样不干净,一个被情报部门支配然后转变过来的国家,会是怎样一种状况,不得而知。

“阿布诺维奇是个聪明人,他活的可真滋润。”

谢尔盖耶夫当然没办法和阿布诺维奇相提并论,他只是小角色,至少在整个亚欧大陆上,他确实只是小角色,不过这个小角色,想要弄点浪花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想要在中国投资先进的高炉。两千五百立方米的要建三座,这是十亿美金的总投入。”加尔尼科夫提醒谢尔盖耶夫。

金锤子眯着眼睛,灌了一口中国产的伏特加,然后道:“我们会分一杯羹的,相信我,加尔尼科夫,我是不会让那个死胖子从我身上占便宜的,我的人不能白死。”

这个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三国最大的黑帮头子,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在中国还是深夜。

热闹、喧嚣,还有激动。

愚人节之夜。

学生们各自打扮成奇奇怪怪的小丑模样,然后狂欢,最重要的是,机械工程学院这边前天就打出了海报——蒲公英乐队助兴愚人节之夜。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很有吸引力的活动。

中海大学生联合电视台还采访了沙媛媛,这让她有些激动。

但是大巴车抵达中海大学的时候,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蒲公英乐队真的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将近四千人的狂热粉丝,其中不乏一些不远千里来的老外,场面火爆,情景热烈。让人瞠目结舌。

“哇,不是吧,那几个小妞有这么厉害嘛。”夏真惊诧地说道。

张贲也是纳闷:这得三四千人吧,这动静可真大。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安妮这个哥特少女赌气一般地在她们的个人网页上说道:我们要去学院演奏啦,就是这样。

三井天之女则是用日文写道:中国的学园祭,加油!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宅男们的疯狂欢呼,现场LIVE?没这么爽吧。就是这么爽!

蒲公英的几个女生来自不同国家,穿着各有风格,这种风格迥异组合在一起,反倒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很有新鲜感。

想想看,哥特少女和和服少女站在一起,却又演奏着同一首歌曲,这种韵味,冲突中又不乏统一,还是让人很激动的。

“哇,蒲公英!”

由依惊讶地欢呼道。

“小依也知道她们?”张贲奇怪道。

“她们很厉害的啦,而且拒绝了很多唱片公司经纪公司哟。是真正喜欢演奏才聚集在一起的啦。”由依突然嘿嘿贼笑,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摸出一张CD,“我要找她们签名!”

“早知道这么厉害,就叫她们多唱两首。”

张贲挠挠头说道。

“是哥哥叫她们来的?”由依惊诧道。

“是啊,我还真没想到,原来她们挺有名的。看来我真是和社会脱节了啊,变化太快。”张贲笑呵呵地看着由依。

由依嘿嘿一笑,用狡黠的眼神看着张贲:“哥哥明明是五音不全,才会这么说的吧。”

“嗯……你真是个坏姑娘。”张贲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嘿嘿……”由依吐吐舌头。捂着额头,然后将CD交到张贲手中,“哥哥让她们帮我签名在CD上吧!”

“好啊。”

张贲将CD拿在手中。

卡秋莎牵着由依的手,这一次她打扮的跟洋娃娃似的,身上全是口袋,最重要的是,口袋里装着据说是她不喜欢吃的巧克力……

张贲这边受到的瞩目还是很明显的,一个高大威猛的壮男,边上站着四个各有特色的女生,虽然卡秋莎小了点儿,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可爱。

“啊呜……”一口吞掉一颗巧克力球,卡秋莎捂着嘴,一脸幸福地说道:“真是太好吃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巧克力吗?”张贲用俄语问她。

卡秋莎闭着眼睛,任由依牵着走,自顾自地嚼着巧克力说道:“所以才要把它们全部吃掉,巧克力是我最大的敌人!一定要消灭它们!”

“那晚上吃芹菜吧。”张贲看着卡秋莎,“反正你也说过,最讨厌吃的就是芹菜,消灭你的敌人吧。”

卡秋莎抬起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哥哥……”

“卡秋莎,你真的只有九岁吗?”

张贲很认真地问她。

卡秋莎忽闪忽闪一双大眼睛:“哥哥希望莎莎快点长大?”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问。”

张贲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败给她了。

人小鬼大的有点离谱啊。

愚人节之夜的重头戏就是蒲公英乐队。实际上,除了那四千狂热拥趸,中海的大学生来这里的也不少,再简单点说,中国大学生中充满着幻想的宅男向魔法师是很多很多的。

“大发了,人这么多。”

张贲瞪大了眼珠子,这边本来只是一个小广场,可是瞧着这动静,连路上都是人啊,想要过去都没办法,而且当天还临时租借了一套设备。本来放电影用的幕布被用来当做背投大屏幕,也真亏难了机械工程学院的文艺部了。

还有N只音响,校园广播电台也进行了帮助,人这么多,激动啊。

不过毫无疑问,蒲公英乐队也是第一次见识过这么多人,这是何等的壮观啊,一两万人?或许更多!

连五子莲池边上都能看到幕布上的倒影。

一些激动的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生在五子莲池那里放烟火,学校保卫处的保安们四处围追堵截,那真是痛苦到爆。

张贲在逸夫楼前停下来,几个人都是很崩溃。

正巧碰到抄近路翻围墙进来的院长陈淮安,陈院长看到张贲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怎么会这么多人,太多了。张贲你请来的不会是什么超级明星吧。”

张贲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多人,我还心说过去呢,看样子过不去了。”

可不是,连桥上都是人,太多了。

“这几个……”陈淮安指了指夏真她们,“你也不介绍介绍?”

“我女朋友,她叫夏真真。这个是摩纳哥的朋友,海伦。这个是我妹妹,刚从日本过来的由依,这个是俄罗斯过来的妹妹,她叫卡秋莎。”

张贲很平静地介绍。

但是陈淮安当时就表情惊到了……

“你家亲戚……分布可真够广的……”陈淮安半天憋了这么一句话。

他真的震惊了,他手下学生还有这等本事?他老尔弥辣,眼光独到,如何看不出海伦和由依也是一副唯张贲马首是瞻的架势,心中暗道: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容小觑,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陈院长好。”

大的几个都是很礼貌,老老实实打招呼。

卡秋莎丢了一颗巧克力在嘴里,然后看着陈淮安说道:“爷爷是哥哥的老师吗?看上去可真有精神啊。”

陈淮安尴尬无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道:“你们还是跟我走吧,应该能过去。这人可真是够多的。”

陈淮安的手段绝对犀利,直接保安开道。轻轻松松就过去了,陈院长亲临坐镇,调度有方,那气势震的很足。

其实就这个光景,徐锦江也是知道自己学校里塞了两三万人,涌在一起,打了个电话才知道是机械工程学院搞什么活动,可这动静未免太大了一些,嘀咕了一声陈大炮到底搞什么东西,徐锦江也是亲自出马,前来督战,人山人海,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沙媛媛此时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人太多了。

多的有些令人发指。

只是机械工程学院风光了,其它一些学院搞的活动,就根本没人鸟。

东方倚天当机立断,全部支持机械工程学院,她倒是计算的精明,不过也是各取所需,维持秩序什么的都是当场就组织好了,一块归一块,也不算是太拥堵,那三四千专门过来看蒲公英演出的拥趸则是被专门弄了一块儿,其它学校的又是一块儿,自个儿学校的又是一块儿。

陈淮安也是很满意自己的学生有这般掌控能力,组织大型活动和演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秩序,稍有差错,真的是痛苦不堪。

“陈院长!”沙媛媛累的不行,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惊讶地看到陈淮安来了。

张贲随后跟着过来,沙媛媛也是感谢地点点头:“谢谢你,张贲同学。”

张贲点点头,边上东方倚天带着她的一班狗腿子死到这里来,本来是要指手画脚的,却没料到陈淮安出现,顿时收声。

东方倚天也是沉默不语,众人只当她是因为陈淮安来了,所以小心翼翼。

却没想到东方倚天是因为看到张贲才这般老实。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东方刚将张贲是贴身保镖的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婆魏代灵之后,魏代灵做饭的时候,又无意中提到,于是在东方倚天的再三追问之下,倚天女王才知道,原来张贲不仅仅是给爸爸东方刚做什么市长助理,最重要的是,他是来保护东方刚,做贴身保镖的。

东方刚瞒不过女儿之后,就稍微细说了一下,大体上意思就是,张贲救了他几次,还帮了他许多大忙,才让他的市长位子坐稳,并且坐牢了。

这其中的惊诧之处,东方倚天简直以为父亲是在说笑话,但是她知道爸爸东方刚是不会和她扯这种低级玩笑的,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张贲是何等犀利的一个人物。

平时看着不显山露水,以为只是个一身肌肉的大块头,却没料到,还有这等本事。之前张贲亡灵序曲一声吼,确实很有震撼人心的地方,但也仅此而已,而将东方刚推上宝座,这才是能力。

古之豪杰,进可拜将,退则无名,洒脱不羁,如此而已。

“倚天学姐。好久不见。”

张贲和她打着招呼。

东方倚天愣在那里,还在遐想。

“倚天学姐?”张贲又喊了一声。

“嗯?噢!你、你好!”东方倚天有些忙乱地应了起来。

边上陈淮安一愣:张贲和东方市长的女儿还有交情?嘶……这个张贲真没瞧出来啊,这还真是挺有本事的。

陈淮安也不是什么好鸟出身,想事情极为不堪,但是这一回,他倒是猜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那边蒲公英周围都是浦杨区文彪保安公司的保安,拦在前面,倒是很敬业。

这些保安都是林文彪手下的,算是靠谱的,不过看到张贲之后,竟然是异口同声喊道:“张哥好!”

陈淮安、东方倚天,还有一大帮人,都是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张贲。

NO.38临时,爆发

NO.38临时,爆发(第二更!)

一声张哥那真是整整齐齐。颇有声势,把陈淮安吓了一跳,更是把东方倚天吓了一跳,至于夏真海伦由依卡秋莎,那更是一副鬼扯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贲,不会吧……

陈淮安黑着一张脸,扭头看着张贲。

张贲一愣,连忙道:“都是认识的,平时称兄道弟惯了。”

这几个保安也不是傻*,赶紧出来解释,揭过去也就算了,陈淮安心头虽是依然狐疑,可这光景也不是个事儿,只好对张贲道:“你可别给我瞎胡闹啊。”

张贲连忙点头,笑道:“没有的事儿,院长你多心了。”

“最好是这样。”

陈淮安向来不喜混吃混喝的人,这些保安在他眼中,差不离就是小混混那种层次上,如果张贲和他们一样,他可是一肚子的火气。

好在张贲和东方倚天也是打着招呼。让陈淮安以为张贲这是三教九流无不相交,索性往好的方向上去想。

只是那些保安还是这般的恭敬,让周围的一些学生和蒲公英拥趸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有几个人那天在爱琴海琴行是见过张贲他们,心中暗暗咂舌:哇,不是吧,学院大哥?太牛掰了吧。

东方倚天也是惊奇地看着他,心中也是转过不少念头:这个张贲,到底是什么来头?听爸爸的意思,他是贴身保镖,可也不像是给国家卖命的啊?而且他身边这几个女人……瞧着都不像是太没眼力的。

卡秋莎一个人在那里剥着巧克力,然后用不屑地语气说道:“哼,小场面啦,和车臣那边比起来,真的是小场面啦。”

忘了说一句,卡秋莎在车臣呆过几个月,当时有一些俄罗斯人和车臣人发生了冲突,双方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场面火爆,最后演变成数万人的互相攻击,导致交通枢纽中断运营将近二十天。

而当时,卡秋莎正和他的老爸伊凡从那边搬家,前往莫斯科。

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哥哥,签名,签名啦!”

由依摇着张贲的胳膊,然后看着蒲公英的几个少女。

张贲笑了笑,扬了扬CD。然后拿着一只马克笔,走到蒲公英那里,道:“来,速度签个名,我妹妹要。”

“嘿!你这是所要签名的态度吗?”

哥特少女第一时间跳出来指着张贲大声道。

张贲漠然地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改变之前的决定,去法院请你们喝茶吗?”

“你这是敲诈!”

“你们的签名多少钱?我付给你们!”

“该死的……”

“你到底是签不签?”

“签。”

张贲白了她一眼:“早决定了多好,非要浪费这么多口水,还让自己的心情变差,小心演出搞砸。”

“你根本和绅士是两个世界的人!”

哥特少女咬牙切齿,宛如一只小母豹,盯着张贲。

张贲无所谓地看着她,然后将马克笔和CD递给三井天之女:“签吧,快点,等着要呢。”

“谢谢您,张君,您给了我们一次大型演出的机会,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

三井天之女一如既往的认真。

张贲奇怪地看着她:“绿之森呢?”

“那是假唱啦。”

哥特少女蹦跶出来这么一句话。

张贲一愣。

哥特少女道:“我们没有大型演出的经验,所以临时就改成了假唱,对口型而已,真是可恶的家伙们。我们明明有那样的实力!”她挥舞着拳头。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张贲暴汗,道:“那水晶琴等于是白借给你们了?”

安妮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架子鼓是瑞典少女爱玛,贝斯手是美国的瑞秋,吉他副手是加拿大的茱蒂,都是颇有特色,虽然不至于说是人间绝色,可是模样也是清爽可爱,毫无那些滥交少女的风气,张贲观气还是有一手的,练武多年,这点眼力,还是看得出来。

几人签好名之后,张贲挥了挥CD,“谢了。”

然后回到夏真那边,将CD递给由依:“搞定了。”

“哥哥你最棒了!”由依呼呼呼地偷笑起来,抱着张贲的胳膊,摇来晃去,很是快活。

张贲也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翼,也是心中有点小得意。

夏真在一旁吃味地说道:“你可真上心。”

“你吃个毛飞醋啊。神经。”

“要你管。”

由依嘿嘿一笑,一把搂住了夏真,然后脸蛋凑在了夏真脸上,磨啊蹭啊,就像是一只小猫,腻的让人快要甜死了。

夏真红着脸,连忙道:“啊啊啊,不要啊……”

“嘿嘿,姐姐害羞的样子,可真是卡哇伊啊!”

说着。竟然是在夏真脸蛋上亲了一下,夏真这个小娘皮当时就一张脸红的跟烧熟的虾子似的,窘迫地站在那里,反倒是有一番娇羞可人,让张贲也是心头颤动,只觉得玉美人举手投足,都是勾人不已。

绿珠娘、红拂女,两人都是当世绝色,美人中的极品,这番亲近,两种截然不同的香味散发出来,更是让人舒服的一塌糊涂,连周遭站着的陈淮安也是纳闷地说了一句:“好香啊。”

张贲咧嘴一笑,夏真和由依则是互相抱着,偷偷地笑了起来。

陈淮安心中狐疑:这真是妹妹?

东方倚天更是惊诧莫名:张贲这个家伙……也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些。

因为人陡然增多数倍,沙媛媛也是觉得这样的话,原本一个多钟头的节目根本不够,东方倚天倒是当机立断,立刻将学校的乐队也拉了出来,全是亡灵序曲那首歌的全套人马,张贲奇怪道:“没想到你们这支乐队也混的像模像样了,这装备都不错啊,挺贵的。”

他也是见识过了琴行里头那些破烂玩意儿的价钱。一个字,贵!

买把专业琴,你要是没有万把块,想都别想,小型演唱会的电吉他,八千左右算是凑活,能把半年前的张贲吓的心惊肉跳。

当然现在不用了,张贲很是淡定地看待这一切。

“待会儿你主唱。”

东方倚天手中拿着对讲机,看着张贲说道。

“我?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抛头露面,我不去!”

张贲当时就拒绝了。

边上夏真和由依她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你要唱歌?”

“没有的事儿。”

张贲直接摆手。连连否认。

东方倚天皱眉道:“今天活动本就是你们机械学院的事情,我也是大力支持,你自己好歹也算是机械学院的干部,怎么这般不着调。”

陈淮安眼瘾翻了,不过这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抽烟,见这般动静,道:“张贲你会唱歌就唱一个。”

“不是,我根本就不会唱。”

张贲连连否认,这时候校长徐锦江也到了,王宏远陪同,倒也算是忠心耿耿,陈淮安瞥了一眼,懒的理他,这个学期结束,基本上副校长的位置就要定下来,再说教育局也是抓的严,市政府管教育一块的市长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每年到这种时候,就是最累的时候。

那边蒲公英她们惊讶地看着这支校园乐队,装备不错诶。

而且人员齐整,哥特少女安妮突然道:“嘿,你们看,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爱玛嚼着口香糖,问她。

边上三井天之女道:“youtube上,那个亡灵序曲的视频啊。一开始还以为是末日信仰的专业乐队呢,那个CG做的真好呀。”

爱玛挥舞着鼓槌,然后惊呼道:“对噢!”

“他们那个主唱吗?”茱蒂突然问。

美国女孩瑞秋吹个口哨:“哇哦,那个主唱,MAN的一塌糊涂啊。”

“嘿嘿……找他喝杯咖啡?”茱蒂搂着瑞秋问道。

“好啊。”

“咯咯咯咯……”

她们欢快地笑了起来,让这边靠的近的一群宅男都在那里尖叫吹口哨,张贲依然在那里否认道:“不不不,陈院长你别听她胡说,我真不会唱。我从小就五音不全。怎么可能会唱。”

“喂,张贲同学,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组织性?”东方倚天瞪着他,边上的沙媛媛也是小声道:“陈院长。张贲唱的确实还可以。”

**你妹的,老子那根本就不是唱好不好!

陈淮安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好了,哪儿那么多磨磨唧唧的事情,纯爷们儿爽气点,唱得不好又没有嘲笑你。”

“哥哥,你会唱歌了吗?噢……真的是,非常非常让我期待呀!”

由依眨着眼睛,狡黠地笑了起来,那模样,真的是让张贲哭笑不得。

海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唱歌很难吗?

唯有卡秋莎依然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哼,现在我们班上,谁敢说我唱的不好,我就打谁。哼,我现在是我们班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女生。”

“吃你的巧克力!”

张贲瞪了她一眼。

“哥哥……伦家,伦家就是随便索索……伦家很桑心……”

说着,竟然是堂而皇之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条白丝巾,咬在嘴里,泪汪汪地看着张贲,周遭一群人都是宛如被雷击一般地震惊了,这小女孩的演技简直就是天后级的,太强悍了。

“好吧,我唱,我唱还不行吗?”

张贲深吸一口气,夏真掩嘴偷笑,道:“我说,你其实唱的很好嘛,怕什么,这么露脸的事情,多好。万一哪天找你做代言,嘿,你也成了大明星,咱也好沾沾明星的光,整天找你签名去卖。”

“死远点……”张贲白了她一眼。

夏真瞪了她一眼,然后抱着由依海伦大笑起来,得意无比。

东方倚天环抱着胳膊,松了口气,徐锦江奇怪地看着张贲上台,问陈淮安:“这不是你学生嘛,那个打了王致和的。”

“怎么样,不错吧,能文能武,是条汉子!”陈大炮竖着大拇指得意地炫耀。

“你是梁山泊的吧,还是条汉子。你个老小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徐锦江无奈地摇头说道。

陈淮安哈哈一笑:“能进中海大学的,哪里有差的,就欠缺地火候脾气罢了,磨砺个两三年,谁不能成才啊。”

徐锦江点点头:“这还像是人话。”

“去你的。”陈大炮瞪了他一眼。

“OH,my-god!”

瑞秋瞪大了眼睛指着上台的张贲:“安妮,你看。”

“噢,天呐!不会这个混蛋就是主唱吧!”

安妮一双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贲憋着一张黑脸,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真的是吃不消,这人头攒动,多的一毛。

“真是让人惊诧,张君竟然是主唱。”

“哈哈,茱蒂我们找他约会喝咖啡吧。”

张贲上了台,这乐队成员都是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赶鸭子上架,凑活着吧。”张贲尴尬地笑了笑。

这乐队成员都是惊诧,好像这个壮男长高了?

之前可还没这么高来着,没想到长的这么高了。

“反正只管吼呗。哥们儿这嗓门,量身定做,纯爷们儿的!”

那学长说的有趣,张贲笑了笑:“你们不紧张?”

“紧张个啥,咱们都是兴奋,这多露脸呐,往后毕业了吹厉害,咱也可以吹嘘咱在几万人面前表演过啊,还和蒲公英同台演出来着?”

张贲笑了笑,道:“好想法。”

他们也是笑了笑,这时候,电影幕布上开始放末日信仰的CG,三洋的放映机还是不错的,画面瞧着特有感觉。

这时候只是先放一边音乐,让人找找感觉,也是预演。

主吉他手来了一段SOLO之后,给张贲一个眼神,张贲点点头。

架子鼓嗒嗒嗒三声响,节奏起来,电吉他的爆发力瞬间点燃了激情,画面上的惨烈勇猛,让人立刻投入到了这种剧情之中。

这就是声音和画面的力量,表现力,异常的强悍。

随着那一声巨吼从壮汉的喉咙中爆发出来,整个广场的上空,都有一种让人毛孔炸裂,头皮发麻,心头有一种嘭嘭嘭声响的感觉。

这震撼力,这破坏力,这冲击力,就是铁血力量的爆发,这是何等的雄性勃发,让人的灵魂都要跟着嚎叫。

野性、勇猛、热血、爆发……

这是火山,是岩浆,是海啸,是飓风……

这一切,都在震撼人心。

这就是亡灵序曲,这就是末日信仰,这就是英雄。

NO.39记忆从未停止

NO.39记忆从未停止(第三更!)

一首亡灵序曲,一次野蛮冲锋,热血,勇猛,刚强,阐述的这般淋漓尽致。

于蒲公英的拥趸来说,这是一场截然不同的快感,是的,宅男们也有英雄梦,就是这么简单。于蒲公英这些少女来说,这是一场如火山爆发一般的冲击波,让她们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形式的音乐魅力。

于由依来说,是惊诧,惊诧,惊诧……

“哥哥……”

由依惊愕在那里。

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般,木讷的家伙在那里被一个英俊的青年怂恿,然后拿起了话筒,大声地对那些台下的无聊听众们说道:“呃,我们是T※K,接下来这首歌,有点小刺激,请大家打起精神来……”

没有鼓点,只有电吉他,水晶琴,还有修长的手指在那里飞速地弹奏着让人如临暴雨的感觉,电闪雷鸣,就是这般的激烈,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激情尽头在那儿。

那个夏天,告别了无聊枯燥的走秀,两个少年一人一瓶柠檬水,当的一声,碰了一下瓶子,跟着一个抱着龙猫公仔的小姑娘,她用习惯吸着冰冰凉的雪碧,然后会很严肃地打一个嗝。

引来两个少年的哈哈大笑。

那日子哟,竟然是这般的快活,青春、少年、女孩,还有夏日知了声声响引发共鸣的水晶琴。

“我是肖邦,我是杰克逊,我是超人!”

“屁,你什么都不是。”

“小依你走快点啊。”

“走不动了。”

“我来背你吧。”

“喂喂喂,别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

“死远点。”

别离不伤感,男儿走四方。

挥挥手,笑了。

“这把琴,就送给你啦。”

“谢了。”

“喂喂喂,考虑一下啦,我妹妹这么可爱……”

“你的笑容很猥琐,不过我很欣赏你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来。”

“走啦!考虑一下哦,我的妹妹这么可爱……”

“快走吧!”

吹着口哨,挥舞着胳膊,然后大声喊着:“我是超人!”一个讨厌坐飞机的少年在轮船上哈哈大笑,将他的吉他匹克扔在了海中,还有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友谊,从来都不会因为分离就淡薄,真正的友谊,经得起任何时间的拷打,经得起任何岁月的侵袭。

“我叫侯龙涛,喂,瞧你这嗓门,可真大,不如,给我主唱吧,我看上你了哟。”

“你这人不是很喜欢说话啊,得改,不然以后怎么把妹泡妞啊。”手中握着高大少年请客的蛋筒,也不管脸上有多少白色的冰激凌,他得意地说道。

“看到我这双手没有?说出来吓死你。除了弹琴无敌,这可是一双举世无双的黄金级把妹手啊。怎么样?请我吃晚饭,我就教你两招。”

“我x!你太猛了!一个打几十个,我x,厉害大了,你你你……你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吧!英雄,弟子不才,一直认为根骨极佳,英雄你收我为徒吧!英雄?英雄?英雄你饭钱还没给呐!”

激情四射的时候,你总能找到挥洒汗水的地方,快乐的时候,你总能找到会心一笑的事情,不就是这样的么?

台上,越发高壮的青年目光看着前方,眼神是如此的坚定,谁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或者说想着什么,只看到他的脖颈之间,血脉贲张,只看到他强壮的身躯,肌肉坚硬。

“我叫张贲,弓长张,虎贲的贲。”

“你英语很好啊。”

“有人要来?你妹妹?”

“这就是你妹妹啊,好小。”

初次见面,有些人,注定会志趣相投,又或者说,两个极端,总是能够在一起不会显得突兀。性格需要互补,坚若磐石就需要多变似水。

高山流水遇知音,浅薄也好,幼稚也罢,朋友就是朋友,知音就是知音。

他不会唱歌,但是另外一个知道怎样让他变得会唱。

他觉得一个人演奏,舞台是这般的小,于是另外一个挠着头,轻声道:“就试试吧。”

我叫张贲,我想做个英雄。

我叫侯龙涛,这是我妹妹,小依,来见见你哥哥的好朋友。

“我的妹妹这么可爱,你考虑一下呗。”

这脆弱的记忆,这坚强的记忆,让人肃然起敬。

空气中,仿佛要点燃大气层,将这仅有的氧气都消耗的干干净净,要让这些听众,要让这些已经燃烧的听众,全部窒息,全部窒息中死去。

那声音,如域外天魔的吼声,一阵阵地侵袭过来,魔音灌耳,铿锵、暴力、原始和震撼。

“魔音灌耳啊!”

终于有人惊呼出来。

东方倚天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成功过,她早就想要继续再推一把,完成这冰雕一般的演出,让人在清冷的空气中,感觉到一股TNT爆炸的威力。

毛孔膨胀,血脉贲张,心脏咚咚咚地不停跳动,脑电波仿佛在真空中进行着交流冲撞,就像是一场连环的车祸,让那些充满着英雄梦的男人激动不已,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

女生们而是目瞪口呆,她们不明白男生的英雄梦,却也知道:好MAN啊,好厉害啊!

“不敢相信……身临其境,才知道这种声音的张力是何等的恐怖,太、太有震撼力感染力了!”

哥特少女安妮瞪大了上演,她的烟熏妆使得她看上去更像是使徒。

至于学校的老师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学生当中竟然还有这等逆天强人。

哪怕是陈淮安和徐锦江这些人,也是惊在那里,那一瞬间的时候,他们真的有一种被高压电电了一下的感觉。

滋滋滋滋,然后整个身躯就完全不听使唤一般。

阅人无数的徐锦江也是心中暗叹了一声:奔雷之声,能驱鬼定神。

摩纳哥女孩海伦一双宝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惊讶、激动、兴奋,仿佛是回到了达芙妮号上,那瞬间,英雄一般的男人出现了,他是这样的强大,非常非常的强大,守卫公主的骑士,不就是这样吗?

这首七分四十五秒的单曲,一曲唱罢,整个天空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是突然急刹车一般,当架子鼓吉他贝斯都是同时收声,那感觉,真的是,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嗷嗷嗷嗷嗷——”

“万岁——”

“啊啊啊啊啊!”

欢呼声,宛如礼花弹的升空,嘭的一声,炸裂了。

NO.40杀伤力

愚人节是快乐的。

阿富汗中部地区,伊凡的人和地面上的一支美军小队发生了激烈的交火,张撑祖带着人包抄了这支想要逃窜的美军士兵,依然是无一活口,这是一支美半空中火力支援地面引导小队。他们的装备出卖了他们络身份。

不过看他们临死之前的震骇眼神,显而易见是想不到这里会出视一群黑脸游击队成员,阿解成员这群放养的土鳖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称得上合格的土老鼠。放冷枪,埋地雷,打埋伏,颇有一番作风。

尽管春天已经到了,但是很显然,因为阿富汗的地形问题,四周的道路因为冷冻土的逐渐松软,会变得极其泥泞难走,联军士兵不得不选择直升机或者装甲车,普通的汽车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美军似乎忘记了该如何强行军了。

张耀祖他们的突然袭击,简直就是翅灭性打击,简易的防御工事根本就不是火箭俾的对手,八一步枪五六式冲锋枪完全就是把美国佬压着打。美军自动步枪的卡壳问题依然严重,完全无法适应这种诡异恶劣的自然环境。

“我们死了几个人?”张耀祖弄了一点儿烟丝在鼻子上嗅了一下,上面洒着烈酒,这辛辣的味道,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还一副享受的样子。

“两个,很倒霉,应该是流弹。”

伊凡然后道:“这次用掉的装备我会熊倒算在账上的。”

“嘿,我儿子免费照顾你女儿,你难道连这点小成都这么抠门吗?”张耀祖瞪了北极熊一眼,然后鄙夷地说道:“俄国佬果然靠不住。

伊凡耸耸肩,一身山地作战服,脚上的军靴也全是烂泥。

“一码归一码。”伊凡认真地说道。

“队长,这个。”

“北极熊”这支雇佣兵团队名声在外,一向是认成不认人,这一次干掉大概两个班的美国人,不过有两个应该是阿富汗当地人,这些皇协军成员一向骄纵,不过很显然这次全军也不给力,还是被土鳖们反围剿了。

“能用吗?”伊凡奇怪地问。

那个队员连连点头,一脸的兴奋。“是什么?”张耀祖吃着美军的罐头,然后问道。“召唤空中火力支援的。我看看……或许我们能玩儿大一点。伊凡突然冷笑起来。

张耀祖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然后大声喊道:“帖木儿!该死的你人呢?把地图拿过来!”“核对一下美国佬自己的电子地图。伊凡兴奋地喊道。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

此时此刻,一群操着标准美式英语的中国大兵正在那里和美军空中火力支援侃大山,没有看错,狄江山就是这样干的。“我们将他们击退了,是的,就是这里,那是一群塔利班,我们大概击毙了五人,不过他们所在位置可能还有一些重火力……张耀祖邪恶地笑了,指着伊凡:“你很邪恶啊,俄国佬。

伊凡这头北极熊,目光闪烁,冷静道:“忘了告诉你,我可没少和北约打交道,美军空袭贝尔格莱德的时候,我正在那里协助俄军进行军事对峙。他们的一些命令习惯,我可是一清二楚。”

“有点儿意思。”张耀祖哈哈大笑“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嘛,愚人节,就要卡匕山姆大叔快乐一下。”

伊凡在地图上画了画:“不过我们需要一些勇敢的人,去靠近这里

然后,信号要放出去,否则,他们是不会上当的。“或许会死人。”张耀祖皱着眉头说道。伊凡点点头:“没错。”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想美国佬会遭受极大的打击,我们能大赚一笔,在这里,还记得一个月我们抓到的那几个喀布各人吗?他们说这里有好东西。如果能拿下,我不介意一人一半。”张耀祖一双眼睛极尽邪恶。伊凡询问了一番他的手下,然后问道:“他们想知道我们从哪儿撤离。“运儿吧阿通道,这儿是本奴,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送过去。”张撑祖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巴基斯坦?”伊凡很是意外。

张耀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在运儿,还是有那么一些朋友的。相信我,你会感觉生活是这么的快乐。给美国佬一个甜蜜的夜晚吧,如果他们真的很兴奋的话。嘿嘿嘿嘿……”“你居然在巴基斯坦都有门路,早认识你就好了。我想我们会合作很愉快的。”伊凡笑着说道。

张耀祖将东西抗在背包里,百几十个他轻轻松松,还能沿着山道而走,不得不说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体力还真是好的可怕。“嘿……如果你能免费赠送五十个小甜瓜,或许我会更高兴。”张耀祖芙看伊凡说道。北极熊努号-努嘴:“你拿卢布或者美元来换。”

晚上,小四川自告奋勇,这家伙是川西人,山地行走身手异常敏捷,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他的英语不行。

不过大家都是号准了自己的手表,硬性规定了时间,这就是要考研小四川的体能时候了,最重要的是,他得活着回来。这一回,可是轻装上阵,他除了一把手枪之外,还有两颗手雷。”万事小心。”张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噻张锅,龟儿子滴分分钟就灭了它……”

说罢,他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工业大生产痕迹的国都中,有那么一个灯泡常明,也是一种奢侈。

[末日信仰]的[亡灵序曲],让人热血沸腾的过场CG,还有更加让人身临其境的声音爆发力感染力,这一次让蒲公英的拥趸们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慨。事实上,这一次的享受,已经物超所值了。

那些欧美鬼畜宅男都是泪流满面,仿佛台上的那个中国猛男给他们圆了一个英雄梦一般,真的是有人哭了,因为激动,因为荷尔蒙在飞,因为感慨万千。

之前中海大学的外国语学院迎新晚会在网络上点击牟就是极高,N多人都在询问此君是谁,逆天神人现身中海大学……如此云云,颇为让人有一种茫然的错觉。惜不论东方倚天还是张偾,当时的心思都志不在此,以至于在东方女王倚天学姐的威慑力之下,此事竟然年草收场,一直因为憾事。

谁曾想,时隔数月,竟然还是这般的震撼力十足。

人送机械学院铁男称号的张贲这一次,确实是被推咧了人前。

陈淮安也是感慨万千:“这小子行啊,够味儿,真的,虽然我没听懂,但这大嗓门儿忒爽利了!”

翻围墙进出校门的院长大人点评的很犀利,校长徐锦江本来是要开个会的,因为今天人突然变得特别多,他走过来准备看看就是,却没想到,这一来,就多留了十几分钟。

七分五十秒的演唱,配合着那热血沸腾,铁血异常的过场CG,张贲台风又是极端的硬朗,雄壮的肌肉,粗线条的外貌,很铁血,很男人,很爷们儿,很NANo

录下这段画面的人都在迫不及待地往网络上传,标题党无非就是加点诸如“史上最……”“劲爆超史……”“给力神曲……”“神秘猛男再跳一一一一一r”

下了台来,张贲灌了一口清水,有些尴尬,这种山呼海啸的场面虽然不是没有感受过,但是人太多了一些。“太帅了!”瑞典美少女爱玛在那里惊呼一声,然后迅速唰唰唰在纸上写下了号码塞到了张贲手中。“你给我你的号码干什么?我已经有了。”张贲看着她漠然说道。爱玛顿时极其失望。由依眼眶红红的,看着张贲,扑了过来,喊道:“哥哥!”“啊,很有感觉呢。”他捉摸着怀中少女的头发,轻声道:“小依要学会坚强啊。”由依抽泣了两声,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哥哥,请别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的,只要小依高兴,我就会一直陪伴着你。”

虽然夏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却分外的感觉到伤感,不是假装吃醋,而是因为她能够感受到由依此时的悲伤,不知道什么,夏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搂着由依,东方倚天有些看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说,有这么多人热情地欢呼,他应该高兴甚至可以说是狂喜才是,这种大出风头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

东方倚天本心是想让张贲好好出一把风头,她想推张贲一把,只可惜张贲志不在此,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很。夏真看他表情冷淡,问道:“回去吗?”“回去吧。”哪怕是卡秋莎,这时候也是只管吃糖,不再多嘴了。

带着人就这样潇洒地离开,更是让离的近的人一番赞叹,徐锦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道:这个小家伙儿,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东方倚天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好心办了矬事,微微皱眉,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是有些自责起来。沙婕妓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静就了许久。

房间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由依说要过来的时候,张贲就已经将一间房收拾好了,回到家中的时候,夏真伸着忪腰,累的不行,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张贲给她们泡了一些解乏的热茶,然后又给夏真按摩了一番「夏真才舒服地直哼哼,连忙叫道:“洗澡洗澡……小依,一起洗澡吧「嘿嘿嘿嘿一一一一一r”

说着,夏真一把搂住了由依,在那里不停地乱摸,然后还一边淫笑一边说道:“嘿嘿嘿嘿……小依也是该大的大,该瘦的瘦啊!”由依被她弄的面红耳赤,又欢快地笑了起来。四个女人都是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然后死到浴室里一起洗。只能说,浴缸很大,还有冲浪效果,很爽很舒服。

张贲在那里折腾着一些小米杂粮,给她们熬了一锅稀粥,放了一些银耳松桃,又弄了一些桂花蜜,香味出来,很是舒服,重要的是爽滑,对肌肤养颜很有帮助。

他自己则是下了一汤碗的面条,又煎了七八个鸡蛋,弄了一些午餐肉,倒是能填饱肚子。

这些女人花了起码有一个半小时在那里折腾,才不紧不慢地出来,夏真穿着真空睡衣,丝毫不惧走光,然后就端起一碗刚刚盛好的热粥,坐在沙发上,有淄有味地看韩剧[蓝色生死恋冬日恋歌],为少妇杀手裴勇俊黯然伤神……

“你不是吧……看这个。”张贲完全搞不懂夏真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越来越小女人姿态了,动不动就为电视里头的人物感动的稀里哗啦。“你懂什么,你看看人家,爱的死去活来……你再看看你,哼!”她这样说话的时候,如果不喝着手里的那晚粥,或许效果会好一些。

由依拍着手,头发还有点湿,不过她是从来不用洗发水,而且很喜欢自然干,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清香。

红佛女的头发,绿珠美人的绿珠,都能使得这些绝色美人身体散发出迷人的体香来,张贲嗅了嗅,感觉真是一种好香味。

“姐姐你身上好香。”卡秋莎穿着一身毛毛熊睡衣,抱着由依摸啊摸啊摸啊摸,然后撒娇似的在那里扭来扭去。

张贲一把将她拎起来,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拎到一边,然后严肃道:“不要老粘着姐姐。”“哥哥最坏了,伦家很桑心“……你觉得对我用这一招有用吗?再哭没饭吃。”张贲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小萝莉立刻风向调转,撅着嘴在那里用勺子挖着粥,然后欢呼道:“好吃!”

张贲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伊凡的这个女儿,还真是让人烦恼啊。

海伦有些羞涩地坐下,她头发宛如金羊毛,眼睛就好像是最澄澈的蓝宝石,肌肤白哲的仿佛一砸就会化掉,细腻的肌肤完全不似欧美人种,更仿佛是东亚的女子,穿着一身薰衣草印花的睡衣,遮遮掩掩地坐下,然后一声不响地小口小口喝粥,和沙发上盘膝而坐,表情扭曲的夏真截然不同……张贲心中更是叹了一声:还真是淑女学校出来的,不一样啊

NO.41美国人,张家人

南朝鲜总统卢武铉天天被人抗议被人示威,再加上之前阿富汗出现如此重大的伤亡,国民对于在阿富汗继续派兵的意义表示怀疑,最糟糕的是,有一批人道主义援助人士被枪杀……这对于总统卢武铉来说,是个极大的压力。

但是,在四月二号这一天,恐怕没有哪件事情会有比北约空军误伤友军来得震撼性。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夜勤两架对地攻击机按照地面坐标引导,得到信号之后,将目标彻底摧殁……

是的,正是彻底摧毁。

但实际上那不是什么塔利班的隐蔽武装,而是联军的临时补给站。

韩国军队并没有攻击任务,一般都走进行补给运输以及维护治安和境界,于是这些脏活累活,正是美国爸爸给南棒干儿子分配的。

只是他们要在这儿修建临时补给站的事情,早就被张耀祖和伊凡摸清楚了,老早就想来这边干一炮,可惜平时美国佬的空勤很活跃,再加上附近塔利班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张耀祖也不喜欢和那些狂热份子打交道,于是作罢。却没料到,成了愚人节的最大亮点。伊凡和张耀祖联手玩的这出美国版葵花宝典,简直就是经典中的经典。

怪只怪美国佬的导弹之前,随便扔扔都是大一百多万美金,几颗下去,就死翘翘了。那拉风的现代挖机,蒙着油布,你丫是坦克装甲车吧!于走过程很犀利,结局很悲惨。

棒子死了四十多人,营地中一共是两百三十二人,包括挖机在内的大型机械工具差不多有七台,基本上全部报销,两只油料嫦产生的焰火差点让小四川在地上高潮,这场面,太***牛逼了。“哈哈哈哈,这群傻逼,还真飞过耒炸啊!”

张耀祖在望远镜地看着哈哈大笑,伊凡也是笑喷了,美国佬逼真实诚,竟然真的炸了。

他们伪装成地面部队,呼叫空中火力支援,本来就是冒险掐一把,恶心恶心美国佬的,没想到美国佬这群傻逼,卫星图也没办法搞明白阿富汗这种诡异地形,再一个也核实了信号密码和坐标,认为很正确……于是很悲剧。

两百三十二,只有十九人生还,其中八个人高位截肢,其余的几人都是不同程度的重伤重残,失明失聪几乎都有不同程度。

也就是说,大老美的飞机起飞然后将自己人给灭了,飞行员还特美呢。大几十万美金的导弹呐,就这么塞了出去,这要是给张耀祖,得多省着用啊。“你说这大老美,它就是有成啊,娘了个通的,放个烟花都是拿导弹放的,这咱们啥时候也能这样浪费一把哟。”

张耀祖望远镜里看着,又是得意地一笑,然后招呼了一下人,吩咐道:“留下人,接应小四川,热水干粮都准备好,都他娘的长点精ji),那些中国大兵都是嗷嗷叫。

伊凡奇怪地问道:“美国人怎会犯这咎低级错误?”

“愚人节快乐呗。”张耀祖笑哈哈地说道。

伊凡也只能道:“他们的运气也真背。不过阿富汗地区卫星图和航拍确实没什么用,这里山地太多了,地图还是要靠人。”

张耀祖冷笑道:“美国佬想要和老子玩山地战,再学他两百年吧,嘿一一r一一一

他脸上嘲讽不已,伊凡也是耸耸肩,然后严肃道:“照我看,我们现在差不多可以安静两周,这件事情,扔到塔利班身上去,让他们去和美国佬硬碰硬吧。我们可以顺水摸鱼,把东北部的那些东西,抢走,然后照你说的,运到巴基斯坦。”

张撑祖嘿嘿一笑:“无利不起早,你倒是趁热赶趟啊,不过没问题,老子做买卖童叟无欺,口碑贼好。”

实际上,四月二号上午纽约时间八点钟,就召开了听证会,临时调查组入主喀布尔,至于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就请看看拉姆斯菲尔德的表情吧。

他就像是刚刚吃完了一桶热乎乎的马粪,然后有口难辩,怎么解释?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飞机狂奔几百公里去干掉自己人?他觉得这样更让自己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英国佬也死了二十几个,国内一片哀号,女王那个老娘们儿也是震惊了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震惊,还是襞十三点,都不是寻常的自由世界人民所要知道的。不过泾在国外一些发呆到高潮的苍蝇身上,就变成了民主的误伤,那也是好误伤……

可以说,连北极熊伊凡自色都没有想到,他的灵光一现恶搞,竟然真的把美国佬这群傻通给忽悠了。

当然引来的暴怒也是无可奈何,美帝国主义全军开始扫荡,皇协军自然是唯马首是瞻,太君们很愤怒,皇协军很悲愤,可惜土鳖难抓,土老鼠难堵,塔利班的怪叔叔们高唱圣歌就冲向了密集的炮火,然后去问真主讨要那许诺的五个处女……

不过,美国佬的情报部门并非是吃干饭的,北极熊这支中亚倜兵组织流入阿富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NIA有理由相信这是前苏联精锐干出来的事情,当然他们如果知道有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正在和真主拉信徒的话,又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NIa和cIA在去年的联合行动是在曼谷,但是很可惜,对方很妖孽很逆天,并且还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将他们的一架武装直升机侩干掉了。

F\{\}I中国分部为了绑架伊凡』波多尔斯基的女儿卡秋莎,波多尔斯基,可谓是煞费苦心,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遭遇了滑铁卢,死了几个人,又被带走几个人,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反正和你美国佬不用讲什么人权,打到你熬不住就行了。

老高兴致勃勃地进行着他的恶趣味调教计划,虽然这些美籍华裔瞧着挺兄贵,可是老高本着高尚的英雄主义情操,仅仅走进行着很正常纯洁的肉体接触,并没有进行灵与肉的交流。“喂。有点小情报,我给你透露一下。

高雄拨通了张贲的电话,早上张贲正在做着牟力训练,肌肉一张一弛很是强悍,高雄手机夹在下巴下边,然后翻阅一些资料,虽然笑的很猥琐,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关于你身边那个小姑娘的,名叫卡秋莎。波多尔斯基,是这个名字吧。”

张贲嗯了一声,手中的七十公斤哑铃依然挥舞着,粗壮的胳膊肌肉宛如刀砍斧剁的齐整:“是这个名字,怎么了?F\{\}I不会连她也要通缉0巴。

“大致长差不了多少。NIa和cIA。乞瘪,现在F\{\}I分部接到的命令就是将小姑娘给绑了,威胁她老子伊凡,;''&多尔斯基,那个外号北极熊,带着一支雇佣兵在中亚混迹的前苏联特种兵精锐。从资料上看,还是凸-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目前在中亚一带活动……”

高雄当然知道在中亚一带活动,而且更知道伊凡波多尔斯基这头北极熊就在阿富汗,还知道北极熊已经和中国虎的老子张耀祖合作了。

老高有些事情还是没有上报,真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指不定就是枪毙,他现在身居高位……好吧,虽然是被身居高位的,陈局长整天盯着他,都快发毛了。“讲重点。”张贲皱眉不耐颉。

高雄道:“Nss另外两个局的同僚得到可靠填报,cIA一支专门干这个买卖的特工小队近期要入境,估计目标就是你那儿。中国分部的那些走狗自然是要卖力,但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你看,是不是我照顾你一下,让些人手过去帮帮忙?”“情况还能更详沁些么?”张贲皱着眉头,很是不踏实地问道。

高雄将j$科往桌上一扔,无奈道:“我也不是嫡系啊老大,告诉你这个,指不定待会儿就要被头头请过去谈心,我是看在咱们老交情份上,才斗胆透露点的。”“你有可靠的人吗?双拳难敌四手,也确实一个人不趁手。”张“中海伊藤云留守了,还有三个大内高手,目前也到期了,内退,转入A&SS第九局,绝对靠得住,身手没的说的。老高连忙道。张贲一愣:“伊藤云?他不行!”高雄也是讪笑了一下:“现在非常时期,忙啊,人手不够。

张贲皱着眉头:“那算了,我还是自己组织人手吧,总比伊藤云靠谱的多,那小子完全不靠谮。”高雄汗了一下)抱歉道=“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一一一一一一这时候,房间外头传来敲门声。老高喊道:“进来。”“高主任,这是任务表,您过目一下。

进来一个前凸后翘的熟妇,可惜不能砸,老高闷骚地咂咂嘴,然后唰唰一笔写了个红色的阅字。“行了,就这样,挂了哈。”“谢了,老高。”

挂断电话后,张贲将手机随后放在桌上,心中暗暗奇怪:美国佬没病吧,老盯着伊凡的女儿干什么?这卡秋莎是能造核弹头还是怎么地?还是说伊凡要暗杀美国总统,怎么搞的这样隆重。

何止是隆重,NIA、cIA还有F\{\}I分部,这可是很少出现的三部联手,虽然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连续两次用在同一伙人身上,不得不说,还真是第一次。

一个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的中国籍男子是F\{\}I档案上的绝密,但是让他们崩溃的是,这个中国籍男子的外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至于他们此时此刻发现竟然和之前的调查相去甚远。

再加上帝都狩猎计划破产,北极熊的女儿卡秋莎依然活蹦乱跳,当初喊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口号的美国傻逼徂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需要支援。“阿哥,你最近有没有空?”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家里。

张明堂和江绿竹如今也算是二开梅花,小日子还算恩爱,张骁骑在家中也是颇为高兴,接到张贲的电话,愣道:“小贲,怎么了?”

张贲道:“你看看大山小山兄弟两个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耒中海一趟,我需要点人手,这边的人靠不住。”张骁骑一愣:“遇到大麻烦了?”“也不算是大麻烦,不过也不省心,惹上美国人了。现在AtSS里头的朋友通知了我一下,让我小心点。

主要是有个俄罗斯朋友的女儿寄托在我这里,我总要照顾别人周全,不能出岔子。不过我一个人分身乏术,还是需要人手。”

张贲不是没有想过找东方刚找李长明找古强,可惜这些家伙对付寻常人也就罢了,对付美国特工,还是算了吧,不是一个世界的。

如果那个金沙江枪王杨波在这边,倒是有点搞头,可惜张贲和他不熟,再一个,那小子邬性的很,也不靠谱。想来想去,也只有张家大院的人靠得住。

其他人也不用找,大山小山兄弟两个,足够了,张贲自有自己的打算,他和张三-贤提了开堂的事情,这事儿不是小事,建国后开堂的人家,正儿八经的一个都没有,再一个,他不满二十岁,放古代就是没有正式成年,不行冠礼就做成年人做的事情,这是不合道理不合礼仪的,说重了就是以下犯上。

下克上开了头,就不能怪以后的后来人不照样学,所以张三贤让张贲再想想,其实意思就是再等等,时间还不到,时机也不成熟。

张老三知道自己的孙子财力物力足够了,又有四海朋友,再加上张撑祖留下的那块地,真要算资产,十几个亿能撑上去,打的高高的,还不嫌多。

“美国人?”张骁骑惊讶一番:“阿公虽然提过你在外头惹了大事情,不过也是轻描淡写,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厉害,照你现在这个状况,你当初在外头,是不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张贲苦笑,大哥张骁骑也不是傻子,细细揣摩,总能闻着点味道。“别告诉我妈。”张贲轻声道。“晓得的,婶娘那边我自有说道,不过两三个人,人手够不够?”

张贲想了想:“暂时只要两三个,维护周全,足够了,美国人也不是三头六臂,没有好装备,进来也就是死路一条,只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所以防起来吃力。”

张骁骑嗯了一声:“放心吧,今天晚上就到中海。”(

NO.42家长会

NO.42家长会(第三更!)

早上做了一个炖蛋。打了一些杂粮糊糊,放了冰糖,夏真她们吃的很爽很高兴,捂着脸呼呼呼地得意地笑。

“哥哥的厨艺越来越好啦。”

由依舔舔舌头,回味着美味的早餐。

张贲喝着大米粥,一锅子,放了两个皮蛋,煎鸡蛋有十二个,一人分了一个,剩下的他全包。

“那就以后留下啊。”张贲微笑着看着由依。

“嘿嘿……”由依双手向后撑着椅子,然后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出神地高兴说道:“真好呢,这样的早晨,很温馨啊。”

张贲淅沥呼噜地灌了一气,吃的超爽,窗帘打开,清风拂过,街道上的人穿的已经不是那么臃肿,也有一些爱美的小姑娘,穿着短裙。在冷风中,缓缓地走过,留下一道倩影。

“你有心事啊。”夏真喝着营养早餐,扭头看着他问道。

点点头,有些担忧说道:“最近可能有些小麻烦,我会叫一些人保护你们的。”

“哇,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夏真兴奋地叫道。

傻妞没心没肺的样子,还真是不错呢。

张贲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谁还能怎样?”

夏真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美女配英雄,看不是那么好当的哟。”

张骁骑他们其实已经到了中海,不过临时住在宾馆里,今天正好将对门那间房拿下,黄四郎倒是爽气,一句话,这房子一百万凑了个整数就算是贱卖给张贲了。

这边房子很贵,像这样房子大的,几百万上下很正常,一百万,确实是贱卖了。

“待会儿让你们见几个人,除了卡秋莎没见过,你们都是见过的。”

张贲说道。

张骁骑和张大山张小山来这边的时候,也是暗道张贲会挑地方住,这地脚,实在是清爽干净。又不吵闹拥挤,住人正好。

“来了。”

楼下看到了张骁骑他们。

开了门,身材高大魁梧的张骁骑就进了门,卡秋莎瞪大了眼珠子,然后是精悍结实的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两个。

“哎哟喂,这地方真是不错啊。山清水秀的。”

张大山四处打量着说道。

“哪有山哪有水啊。”

张小山白了他阿哥一眼,说道。

“前面学校里不是山不是水啊。”

张大山瞥了一眼,指着说道。

兄弟两个呛了一会儿,张骁骑笑道:“这地方确实不错,有点意思。”

“你请假了?”张贲问他大哥。

张骁骑点点头:“快要复员了,也差不多准备准备,本来上头就是让我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进刑警队。”

弟兄四人坐下,张贲倒了一些开水,然后对卡秋莎说道:“莎莎,以后也要叫他们哥哥。”

“哦。”卡秋莎耷拉着脑袋,显然是不喜欢又多了这么多哥哥。

“具体情况怎样?”

张骁骑问道。

他在边境没少和外国人打交道,死在他手上的毒贩子就不少于两百,老外铤而走险的多得是,绝对超乎国内人的想象。

“大致上,应该是CIA的什么人吧。可能是她爸爸的问题。忘了说一句,她爸爸是佣兵,在中亚一带活动,现在可能在阿富汗给美国佬添乱。”

张贲解释道。

“伊凡.波多尔斯基?这人我知道,绰号北极熊,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很强很有能力,手下一票精兵悍将,在中亚一带很有名气,不过一直没去非洲混,不知道是为什么。”张骁骑当然知道伊凡的大名,在边境一带,什么人有什么能耐,要传出来快得很。

就算他张骁骑,在毒贩子眼中,也是恨之入骨,却有怕的要命。

滇西之虎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杀出来的高手。

“老大,这老毛子很牛?”

张大山一般称呼张骁骑老大,有时候开玩笑,就叫大公子。

张骁骑点点头:“非常厉害,有过近身坑道搏杀一个干掉两个班的记录,虽然依靠了手雷手枪,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强悍。俄罗斯方面对他一直很关注,想要除掉他,又怕失手之后遭到他的报复。所以关系很微妙。不过据我所知,此人在北约轰炸南联盟的时候,曾经和英军对峙。还顺手干掉了英军的一个上尉。”

“**,这么猛,这小丫头是那人的女儿?真是不敢想象。”

张小山搓了搓脸,一脸的不可置信,边上卡秋莎扁着嘴,气氛道:“我已经九岁了,而且骂人不好。”

字正腔圆的中文,把张小山兄弟两人吓了一跳,活见鬼一样。

张骁骑也是惊诧:“早听你说了她语言天赋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张贲笑道:“世界主流语言,都会。很厉害就是了。”

张骁骑也是暗暗佩服,然后问张贲:“听你说MSS要给你支援你拒绝了?”

“嗯。”张贲点点头,“那些人不靠谱,水准太差,还是自己人放心,其实只要没有后顾之忧,那些美国佬,我一个人应付就够了。”

张贲如是说道。

身为大哥,张骁骑当然知道张贲的能耐,不过还是劝说道:“杀气太重了,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

“老大你这话不对,这是收不住的。让你现在去刑警大队上班,你能上吗?杀多了人,一时间让你冷下来,会憋疯的。”

张大山正要套烟,一看张贲看着他,又悻悻然地将烟收了回去,张小山也是奇怪地问道:“这美国佬是不是傻*啊,来中国又搞不到趁手的家伙,这是要同归于尽还是怎么地?”

“反正听MSS的人说,大体上应该是高手,不过能高到哪里去。枪法再好。身手再好,也是有限的。”

张贲表示不屑,倒不是轻视,而是事实,人的能力总归会有一个临界点,又不是谁都和他一样,都有生命之泉,能够不断地强化身躯,然后变得跟超兽一样,强悍的离谱。

“对了,带家伙了没有?”

张贲问张骁骑。

大哥笑了笑:“放心吧,看家护院,绰绰有余。”

张贲这才放心,然后说道:“那么以后送卡秋莎上学,保护的事情,就麻烦大哥你们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骁骑挥挥手说道。

大山小山也是乐呵呵地笑:“小老虎,我们来一趟,可是误工费要你出的,到时候承包工地,你要是不帮老子抢两个,老子放鞭炮吓死你。”

“哈哈哈哈……”

兄弟几个吃开了午饭,张贲也是带着他们转转,张大山从小就念书不行,但是也很羡慕那些念书好的,咂吧着嘴,有一种仰望的自卑感从心头冒出来,只是看着边上张贲,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窝囊,心情又振作了起来。

宝马X5用来接送卡秋莎,倒是正好,坐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又过了几天,倒是风平浪静,除了新闻上依然播报着美军在阿富汗又有多少多少伤亡之外,能吸引人的,也没有多少。

愚人节之夜的热血上涌一声吼,也使得张贲小有名声,网络上的视频点击率刷的很高。【末日信仰】游戏公司在英国的宣传总监看到后,专程来了一趟中国,大致上就是希望视屏上的乐队能够作为形象宣传出镜。

“嘿,你这个中国人怎么这样没有风度!”

哥特少女安妮今天打扮的不是那么恐怖,只是烟熏妆还在,头发依然是鬼一样的妖孽,嘴唇的颜色也很深,不过总体来说,能够看清楚这个哥特少女其实还是很漂亮的。

“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很闲吗?”

张贲问她。

“算了。”

安妮气鼓鼓地走了,张贲上完课之后,就要去给卡秋莎当一回家长。

“走吧?”夏真在外面拍着车门,红色的奥迪A4停在那里,张贲上车之后,问道:“你们又购物去了?”

车座后面,全是满满当当的东西,海伦面红耳赤坐在一旁:“大减价……”

张贲不得不赞叹,大减价绝对是很有杀伤力的东西。

而且像夏真这种追求毫无品味的女人,一旦闲下来,那还真是伤害翻倍,购物都可以当做一种属性标签来贴了。

这所少年宫离的不远,里面的设施还是不错的,师资力量雄厚,一般一个教授器乐类的老师,一年二三十万那是常态,所以很多人都会将自己的子女送过来。

年龄大小不一而足。

大多数都有一技之长。

今天来的人不少,外面一排的车子,各式各样,跑车就有一二十辆,豪车也有不少,张贲还看到了一辆劳斯莱斯。

“这什么学校啊,怎么都这么有钱吗?”

张贲奇怪地问道。

“只是有钱的很多而已。”

夏真挥挥手说道。

车子停好,张贲下车之后,夏真问道:“我们过会儿来接你?”

“好。”

张贲点点头。

进门就会有老师领着,这边有不少父母都是外国人,张贲进去的时候,门口的一个漂亮年轻老师问道:“先生您是……”

“卡秋莎.波多尔斯基的哥哥。”

张贲说道。

他现在身材高大,体态雄壮,给人的感觉很有压力,年轻老师愣了一下,才领着他进去。

NO.43何为知错

NO.43何为知错(第一更!)

少年宫虽然叫是这么叫。实际上它的前身才是中海市少年宫,现在名叫太阳花少儿培训中心,走的是精英教育,少英成才的路线。旨在发掘少儿的天赋和能力,反正就是一窝子二代三代牛人的聚集地。

你爹可能是房地产大亨,你妈就可能是零售业巨头,最初一群穷的就剩钱的人在那里倒腾,互相间让子女活络走动,到后来,竟然演变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档次,有一点点精英感觉的聚集场所。

张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当然周围也不会说投来什么什么鄙视的目光之类,大家只是觉得张贲面生。

后来来的车子也越来越多,不过不像这边这般疯狂,都是豪车跑车。

这边是有个大礼堂的,外表看上去和教堂差不多,设计师是个莫斯科的老毛子,在这里讨生活,据说是东正教的,当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传教,敢传教就镇压。管你爹祖上是什么什么神棍呢。

“哥哥。”

卡秋莎朝着这边打招呼。

张贲看过去,只见卡秋莎身后站着二三十个小孩子,一副唯卡秋莎大姐头马首是瞻的意思,小萝莉口袋里塞满了糖果,身后一群小屁孩儿用崇拜的目光看了过来,张贲心头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莎莎姐,我妈妈来了。”

“嗯,批准你过去。”

卡秋莎点头同意,叉着腰,宛如谢叉龙……

“莎莎姐,这是很高级的巧克力哦,我最喜欢吃的那种……”

“嗯,小歪你很乖嘛,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

卡秋莎麻利地将一板巧克力收入囊中,张贲一把扯住她的耳朵:“你就是这样过来学习的?”

“哎呀哎呀哎呀……痛痛痛痛……哥哥放手啊,伦家很桑心……”

正要掏手绢,却见张贲将她拎起来,就像是拎了一只小猫一样,拎在手中,一群小孩子见状,立刻作鸟兽散,连卡秋莎大姐头都能轻松镇压的传说中的大哥,终于出现了么?

他就像是怪兽,就像是哥斯拉,就像是宇宙无敌力霸王……

卡秋莎泪流满面。

“呜呜呜呜呜……”

“我想我是得重新给你找个地方了。”张贲冷冷地说道。

卡秋莎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我错了。伦家知错了。”

一如既往的中山学生装,头发已经长出来又那么一寸半寸的,正要教训教训这个小萝莉呢。

有个形容枯槁的年轻老师出现在了视线中。

“你就是叶卡捷琳娜同学的家长?”

张贲点点头。

“院长想要见见你。”

“好的。”

那年轻老师步履蹒跚地走了。

张贲问卡秋莎:“莎莎,他是什么人?”

“语言班的老师啊。哎呀,那个家伙很笨的诶。哥哥我告诉你,他还想叫我俄语,嘁,我可是说了整整八年多俄语。一个只懂四国语言的人,就想来教我,我来教他还差不多,哥哥我偷偷告诉你哦……哎呀哎呀哎呀……”

张贲的手指扯住她的脸蛋,黑着脸:“也就是说,你在这儿,就没有好好正经学过任何一样东西?”

“没、没有啦,伦家也是学了画画的说……哎呀哎呀哎呀……”

不提这个还好,提这个张贲就要崩溃。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海伦做卡秋莎的人体模特,当然,本来是挺不错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淑女姿态。

但是最后的画面却是一条丹麦美人鱼……没错,卡秋莎把海伦的下半身改成了鱼尾巴,衣服没有了,只有一副贝壳制作的xiong罩……天知道这个小萝莉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觉得你是在画画吗?”

“跟我走。”

冷扫了她一眼,小萝莉扁着嘴,小声地嘟囔着:“走就走嘛,这么凶……”

周围一群家长都是被张贲的犀利给吓住了,当然还有小萝莉的彪悍,这真的是兄妹吗?太可怕了。

一些小朋友当时就被黑着脸的张贲给吓住了,人形怪兽叔叔或者哥哥,你不会把我带走吧……

院长姓花,名叫花五月,四十来岁,算是个中年美妇,穿着一身得体的制服,西装可能是银色,张贲分不太清那叫什么颜色,短裙,丝袜,高跟鞋,还有盘起来的头发,一副粗线条镜框的眼镜。

桌子上有个小牌子,院长:花五月。

“花院长您好。”

张贲微微施礼,欠了欠身,然后站定,边上小萝莉被她还拎着,像只小猫,整个人腾空着,脑袋和两只爪子都耷拉着。没精打采。

“张先生请坐。”

花五月伸手请张贲坐下。

张贲点头致谢,坐下之后,将小萝莉放在一边。

花院长推了一下眼镜:“张先生,其实我想和您沟通一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

“院长请说。”

张贲瞥了一眼在旁边手指头在膝盖上画圈圈的卡秋莎,他就知道,这小萝莉在少年宫就没干什么好事儿。

太阳花少儿培训中心时间很久了,花五月也是小有名气的少儿教育砖家,在国内外都是很有一套理论。

“在此之前,恕我冒昧问一句,张先生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花五月双手支在办公桌上,看着张贲,问道。

“学生,嗯……中海大学大一的学生。”

张贲如实回答。

花五月明显身体抖了一下:“学生?!叶卡捷琳娜同学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父亲是我的朋友,主要从事一些外贸交易……什么的。”张贲心中暗道:倒卖军火,提供雇佣兵,应该也算是外贸交易吧。

卡秋莎惊愕地扭头看着张贲,见张贲一脸平静,说谎说的很淡定啊。

花五月然后深吸一口气,手中拿出遥控器,一按,液晶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画面。

只见卡秋莎从桌子上跳下来,一个身材明显高了很多的外国少年被她轻松契科夫十字锁喉……依靠身体的重量外加十字锁喉的技巧,那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外国少年当场就被打翻在地。

张贲的脸越发黑了。

花五月又将画面快进。只见卡秋莎带着那个外国少年,将另外几个外国小孩的蛋糕和糖果抢了干干净净,然后恭敬地交到她的身前,任由她挑选之后,他们才能继续选……

继续快进,张贲教授给海伦夏真的反关节技还有张氏拟形虎拳贴身撞,毫无疑问,小萝莉的武学天赋很高,高的让张贲要吐血快了。

一个黑人少年被九岁的小萝莉贴身击倒,娴熟的虎拳贴身撞,那少年身体瞬间就弓了起来。穴位的击打很精准,可能是手指上的力量不够,所以她选择了用拳头,依靠指骨外部的坚硬部位,来替代成年人的坚硬指骨……

黑人少年应声倒地,老师们闻讯赶来,卡秋莎掏出手绢,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开始用熟练的西班牙语和法语跟两个西班牙和法国籍老师告状。

张贲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黑的问题了,双眼中满是崩溃。

花五月却是麻木了,虽然她嘴角也在抽搐,眉头更是挑了一百多次。

画面定格在小萝莉双手交叉地坐在凳子上,左右一群身高体重都远超她的男生在那里护卫着,然后更多的小孩子在那里上贡……

“很显然,张先生,叶卡捷琳娜同学受到的教育不仅仅是语言,她应该练过格斗术?或者武术?我看张先生应该也是练过武术的吧?”

花五月问张贲。

张贲尴尬地点点头:“会那么一点点。”

花五月是完全没有想到张贲是个学生,看他孔武有力的架势,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的保镖呢,最不济,也是哪里混迹的流氓头子,和老老实实上学的学生完全是不是一个概念。

卡秋莎的脑袋耷拉的更低了,画圈圈画的更加勤快……

“张先生,恕我直言,关于叶卡捷琳娜同学的德育问题,不仅仅是太阳花幼儿培训中心单方面的努力,还需要家长的支持,您是大学生,相信您的道德水准,肯定是很高的,我希望您要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贲连忙道:“院长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赔偿。”

“张先生您真是让人敬佩。”

“这是我应该做的……”

黑着脸,张贲将小萝莉拎了出去,冷冷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跟我所说的,在学校里好好的学习?”

“哥哥。伦家知道错了嘛。”

卡秋莎忽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抬头看着张贲,水润润地宛如受伤的鹌鹑。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张贲冷声问道。

卡秋莎老老实实道:“以后伦家再也不在摄像头下面……”

不等她说完,张贲扯住她的脸颊:“你这叫认错?是不是你还准备把摄像头拆了再犯事?”

“伦家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呜……”

小萝莉终于哭了起来,这次是真心的哭,因为很痛。

“哇,家庭暴力诶,那个男的当爸爸真失败。”

“就是就是,现在教育小孩子,用打的能行吗?”

“迂腐、顽固、野蛮……啧啧。”

张贲的脸越来越黑了。

NO.44都是什么人

NO.44都是什么人(第二更!)

张贲是在煎熬中听完了一群家长代表的讲话。磨蹭了差不多有一个多钟头,小孩子们早就打瞌睡了,小萝莉一个劲地巴望着他,张贲也是无力,开会开这么久,真是受不了。

总算,熬到了结束。

和花五月道别,带着卡秋莎离开了太阳花。

“我想吃蛋挞。”

卡秋莎抬头看着他。

“好吧,去街上吃,这边没有得卖吧。”张贲四处地张望了一下。

“我知道一家蛋糕店的蛋挞很好吃哦。”卡秋莎冲他眨眨眼睛。

“……”

正说要过马路呢,不远处一辆凯雷德呼啸而来,看架势是不知道在这里减速了,张贲一惊,将卡秋莎掩在身后,车子骤然停下的时候,一辆宝马X5叉了过来,然后从车窗里探出来一把双管大猎枪。

张骁骑冷笑一声,冲凯雷德那个一脸呆滞的司机说道:“下车。”

张大山和张小山一个在车上下来,一个是从另外一边的马路蹿了过来,速度之快,真是让人惊诧。

大山一肘砸碎了后车玻璃。一把大黑星顶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冷笑道:“这洋鬼子是越混越回去了吧,真当我们无人呐。”

你还别说,这凯雷德的车子里一共是五个人,都是自大之辈,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车子窜过来将人掳走就是,这么简单,简直是小菜啊。

结果刚嘎吱一声停车就傻*了。

司机知道自己如果一脚油门下去会是个什么状况,张骁骑根本懒得多说,喊道:“小山,车钥匙。”

凯雷德发动机熄火,车子上的人都是鱼贯下车,没办法,张大山的角度也是刁钻,是在车子靠后一点,你在里面根本就没办法开枪。

“我们是……”老外正要说话。

“闭嘴!老子叫你下车,不然我就开枪了!”

双管大猎枪的威慑力还是很恐怖的,几个洋鬼子都是鱼贯下车,然后抱头。

实际上他们的位置也是诡异,只有路口探头看得到,太阳花里面是完全看不清楚的,但是就这个光景,那些上了跑车的辣妈帅爸都是面无人色,惊讶无比地看着这种状况。

黑社会火拼?抢劫?仇家?

张贲蹲下对卡秋莎道:“莎莎,你先回学校里面躲一下。”

“噢。”

卡秋莎背着书包,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里面。

张贲缓步走了过去,拿出手机,拨通了伊藤云的电话:“给你个翻身的机会,要不要?”

三分钟后,警察人撤走,张贲他们各自都有一份MSS特勤组的证明,当然,是伊藤云这小子临时弄的,警察悻悻然地撤离。

伊藤云一副骚包的模样:“我们正在调查一宗军事泄密案,这些都是可疑分子,我们早有布控,在这里堵住他们了。”

警察头子一脸的不信,不过没办法,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

伊藤云感激地说道。

“你欠我一个人情?”张贲看着他,调侃地笑道。

这小子咂吧了一下嘴:“那什么,反正算我欠你的,总行了吧。”

五个人全部带走,至于结果会怎样,那是不言而喻的。

CIA这次派来的人就这么菜?菜的跟**一样,这也算是高手?

“这几个洋鬼子,怎么像是傻*啊。”

张大山也是心生怀疑。问道。

张贲却道:“不用管,只要我们的能力绝对压倒对方,他们再怎么折腾,我们也不用怕。”

张骁骑点点头,道:“不过也要适当的混淆一下,虽然弄点人做做掩护吧。”

“放心吧,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来试一试。兴许也想是看看深浅,不过不妨事。”张贲无所谓地挥挥手,然后抱着卡秋莎上了宝马X5,张骁骑开车到了地儿之后,几人都是吃了一份蛋挞,也是觉得味道不错,津津有味。

打了个电话给林文彪,四脚蛇那里来了两个开车的,都是大金杯,林文彪的人大概有二十来个吧,都缩在大金杯里,算是听张贲拆迁。

因为知道张贲的威名,这些人也是老实,人前人后都是张哥张哥的叫,让张骁骑和张大山小山兄弟都是目瞪口呆,心说张贲来中海念书,还念出点花头来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兄弟四人合计的一下,心说今天貌似这一出,应该是被人算计了,那五个洋鬼子,估计就是被忽悠过来的送死鬼。大老美的CIA特工,兴许还没有真正动手。

张贲也没有打电话给伊藤云去求证,伊藤云也不会和他说。

不过这个光景,也算是布置的妥当,到时候了不起再跑路就是,在这里,明天开始两车保安公司下的混混出来掩人耳目,也算是小有防备吧。

就这个光景,在中海一家酒店222房间中,一个模样英俊的帅男正在把玩着手中的小刀,突然手一抬,咚的一声,刀身没入墙壁上的标靶之中,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过去将刀子拔了出来,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毫无疑问,伊凡的女儿有人保护着,今天麦克的行动就是一次愚蠢的试探。”

“反正不过是一群菲律宾的杂碎,被抓了就抓了,我们付过钱的。”

英俊青年无所谓地摊手说道。

“你这是在浪费美元。”职业装美女转身看着英俊青年,冷冷说道。

“你不会想告诉我,我们这是在浪费美国公民纳的税吧?”青年一副极其可笑的表情,美女的个子很高,可能在一米八二左右。还穿着高跟鞋,就看上去愈发的高了,只是身材却很好,浑圆的臀部被短裙包裹着,紧绷起来,让青年吹了一个口哨。

“我们得找机会接近伊凡的女儿。”

这个女人显得很冷静。

青年笑了笑:“你知道的,你是主脑,我只是奉命办事。”

说着,又是一把飞刀,噗的一声,没入标靶之中。女人似乎有些恼怒。将飞刀又拔下来之后,竟然是随手一甩,咚咚两声,那两把飞刀一左一右钉在青年的椅子上,只是青年面不改色,无所谓地将飞刀拔了下来。

那女人出门的时候,扭头沉声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的行动不会太顺利。”

说罢,就将门一关,那青年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竟然摸出来几把一模一样的不锈钢飞刀,然后扔在一旁,无谓地说道:“这种垃圾,反正也没什么用。”

他擦拭了一下手中的一把的手枪,然后对着门口,嘴唇一开一合:“啪……”

那辆宝马X5又来了太阳花,昨天看到那一幕的人都是惊诧无比,而此时只见卡秋莎这个小姑娘大摇大摆地从车子上跳下来,然后舔着棒棒糖,和一串儿老师打了招呼,就进了少年宫。

开着豪车的辣妈帅爸都是目瞪口呆。

不是吧……这小姑娘家里什么来头,这么狠?

张贲抽空整理了一下高雄发过来的消息,大致意思就是这边抓到的都是小猫两三只,完全没什么意义,而且还是菲律宾籍的洋鬼子,矬的一塌糊涂。

消息被确认,张贲皱着眉头,心道:看来大哥猜的不错,这波人确实正如他所说,只是试探,而且还是可有可无的杂鱼,当棋子的资格都不够。

大老美财大气粗,雇佣一些想发财想疯了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这个光景,花五月的办公室中,一个身材高挑,美艳动人的美国女子在这里应聘。

她要做拉丁文老师。

这里大多数的外国小孩拉丁文都还算一般,能看懂一些东西,不过有限。

“梅兰妮小姐。您的履历我们很满意,不过我们得有一段试用期观察,您觉得呢?”花五月抬头看着梅兰妮,心中也不由得赞叹:这个美国女子可真是风采动人。

“当然,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梅兰妮微笑着说道。

她在简历上给花五月的讯息让花五月以为她曾是荷兰人,不过因为丈夫是美国人,她最后就成为了美国人,后来离婚了,曾在亚利桑那州进行过婴幼儿教育的学习,有此方面的经验,因而让花五月很是满意。

再加上她貌似还是阿姆斯特丹大学的毕业生,基本上属于很好的履历,工作经历也是很干净,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妥的地方。

梅兰妮推了一下眼镜,微笑着说道:“我想我会很快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花五月和她握了握手,这个美国女人依然保持着很有风度的微笑,亲和力自是不必说了。

这天是她和学生们见面会,原先的拉丁文老师因为一些问题辞职了,梅兰妮的出现正好是弥补了这个空缺。

学生的见面会貌似还算不错,看到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师出现,学生们都是很高兴,一些稍微有些冲动的少年还在那里吹口哨,引来了梅兰妮颇为兴奋的笑声。

她笑的很灿烂,丝毫不掩饰不做作,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好朋友,这样的人很和善很容易亲近。

自我介绍的时候,轮到了卡秋莎。

别人都是在前面和梅兰妮站一起介绍,唯有卡秋莎在那里说道:“我叫波多尔斯基,来自俄罗斯。”

梅兰妮的目光闪烁着让人不明所以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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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什么人都有(最近忙的太累,失眠中,对不住了!)

接下来几天,都总算是风平浪静。卡秋莎也是比较快活,除了新来的老师貌似非常厉害,她会的语言梅兰妮都会,她不会的梅兰妮还是会,梅兰妮还会说几种东南亚的土著语,让卡秋莎很是惊诧。

回去之后,整天在那里嘀咕着,然后发誓一定要学更多的语言,将这个可恶的美国大胸部女人赶出太阳花。

“莎莎,最近院长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张贲煮着面条,家里面就他和卡秋莎两人。

张骁骑他们在对门,平时也不过来,至于由依和夏真她们,则是去逛街了,顺便去看望一下梅尔波娃。

夏真说是人家爸爸都进医院了,身为朋友,应该看望看望的。

哪门子朋友啊,夏真和梅尔波娃一共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回。

“梅兰妮那个女人可坏了,我一定要打败她。”

她挥舞着手中的画笔,白色的画纸上。是一个高挑的女人,正是梅兰妮,当然了,卡秋莎给这个在她嘴里非常坏的女人加上了一点点东西,比如说头上有两只尖尖的角,身后有一条带着箭头的尾巴,背上还加了一对蝙蝠翅膀。

这分明就是一个恶魔嘛。

“你很讨厌她?”

张贲往面条里放了一些豆鼓酱,扒拉了半盆子的炒鸡蛋,然后问她。

跐溜一声,猛吸了一口面,卡秋莎嘟着嘴,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她坏,整天笑眯眯地看着我,真是太可恶了!”

“老师对你笑,你应该高兴啊?”

张贲拆着一包萝卜干,啃了一颗说道。

“她就是一个坏女人!笑起来和姐姐她们完全不一样的,哥哥你去把她打一顿吧,或者把她吊起来,剥光了倒挂在门口……哎呀哎呀哎呀……”

张贲扯着她的脸蛋,耷拉着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莎莎,女孩子要学会矜持,要学会淑女,你要多学习学习海伦姐姐,知道吗?”

“可是真真姐姐她说海伦姐姐那是装纯……哎呀哎呀哎呀……”

张贲揉着她胖嘟嘟的脸蛋儿,然后道:“别听夏真姐姐的,你要听哥哥的。我是男生啊,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才清楚。”

“既然这样,为什么真真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而海伦姐姐不是嘞?不是说海伦姐姐要好么?”

卡秋莎奇怪地看着张贲,问道。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张贲想了想,将面条重新端起来,然后啃了两口道,“那是因为你真真姐姐其实也心地很善良啊,你要记住,善良的女生永远不怕没人喜欢。”

卡秋莎又嘟囔道:“伦家可是班上最漂亮最可爱最受欢迎最聪明的女生……”

“那是因为别人都不敢否认吧。”张贲睥睨地看着她。

夏真他们去了医院看望梅尔波娃,钢铁大亨死胖子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已经精神好多了,气色好的让人有些惊诧,连主治大夫都有些奇怪地问道:“真是不可思议,阿尔瓦耶夫先生的心脏就像是从来没有受创过,真是……非常非常的不可思议,前后的反差太大了,这简直就是一颗年轻人的心脏。”

“爸爸,这真是太好了。”

梅尔波娃抱住了基里连科,激动地说道。

唯有夏真和海伦心中暗道:这么神奇啊,难道又是那个什么水?

不过她们自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不代表基里连科自己没脑子,死胖子仔细想了想,这些天唯一的变化,就是感觉自己的体能恢复的极快,能够自己坐起来,而且丝毫不会有任何不适,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如果不是梅尔波娃阻止的缘故,他真的会那么做。

再一个,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充满活力,这一切,兴许都是中国虎带来的那奇怪的水的问题?

基里连科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他看到夏真和海陆她们那丝毫不惊诧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了几分猜测。

“我的运气真不错,乖女儿,你有一群好朋友。”

基里连科拍着他女儿的肩膀,柔声说道。

梅尔波娃笑着点头,边上的乌干达黑哥托托也是很惊诧,就在不久前,基里连科这个死胖子还像是快要死掉一样,没想到一眨眼,竟然变得这样的有活力,真是太令人惊诧了。

复检之后,正如主治大夫所说的那样,基里连科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没什么大问题,这让医院里的一些老大夫也是觉得神奇,心说还有这等奇事?

可事实就是这样,由不得他们不信。

于是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连忙决定去他在中国的那件别墅。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医院,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在中国的别墅还算不错,位置有点小偏僻,不过也不是特别偏僻就是了,上高架然后下高架,就到了,周围是香港城,属于N多家庭主妇喜欢扫货的地方,也有几个奢侈品专卖,大楼也有一些,不过要坐车就是了。

这地方不拥挤,养病养身的话,却是是个不错的选择。

基里连科座驾是一辆奔驰S65,那发动机咆哮的声音犀利的一塌糊涂,强力到让人亢奋的V12,夏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自然是不会让她去爽两把的。

出于感谢,梅尔波娃邀请她们一起去别墅里聚一聚,高架上去,来中海的车道上全是车子,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往西走就少了许多。不过依然很多就是了。

车子前后都有保镖的座驾,倒是忠心耿耿,因为差点被绑架的缘故,梅尔波娃这边配了不少保镖。

再加上因为那些保镖的身份让基里连科猜测是不是格鲁吉亚国内的什么人要针对他,所以他更加的小心,格鲁吉亚是小国,人口只有四百多万,认识他这样一个有钱人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而且要想摸清他的家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死胖子猜测可能是格鲁吉亚的一些黑帮,他猜的不错。谢尔盖耶夫现在正气的跳脚,他的人刚刚进入中国,第一批人就被全部抓走,没有一个例外的。

谢尔盖耶夫不得不承认中国对于境内外的掌控是这样的犀利,让人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谢尔盖耶夫选择了曲线进入中国,后续的人马都是先去了旧金山,然后再从美国来中国,这样才正式进入了中国。

因为之前的调查,谢尔盖耶夫很清楚基里连科在哪儿,但是这头死肥猪身旁全是保镖,谢尔盖耶夫的人也是无从下手。

带队的枪手名叫蒲柳琴科,是个高大的格鲁吉亚南方人,在黑海混迹过,做过渔民,后来进入了格鲁吉亚国防军陆军,当上中尉的时候退役,然后在谢尔盖耶夫手下做了一个头目,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但是现在谢尔盖耶夫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连带着想要赚些外快也不容易了,因而不得不铤而走险,尽管他很清楚在中国干这种脏活,成功率真的非常的低。

因为一旦被警察包围住,在中国,所谓的谈判专家,就是靠近你一两米之后,就开枪……

绑架犯如果和中国警察对峙,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

这个数据让实际上大多数的警察羡慕嫉妒恨,因为他们要讲所谓的臭狗屎人权,绑架犯虽然绑架了人质,可是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利……这就是那些吃饱了撑的,蛋疼到死的人权份子所认为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是他们自己被绑架并且被*掉,他们又会非常的不淡定,然后抗议抗议再抗议,示威示威再示威。

比如说韩国人质在阿富汗被爆头、斩首、击毙……

卢武铉差点因为这个去吃安眠药。

奔驰S65开的不紧不慢,基里连科的精神也还算不错。瞧着应该小滋润,对于他来说,能够这样轻松地和女儿在一起,也真是一种享受。

“爸爸,您心情不错。”梅尔波娃微笑着说道。

“有你陪着我,我会很高兴。”

死胖子由衷地说道。

夏真她们坐在一辆SUV中,就跟在S65后面,下高架的时候,两边道路上没什么人,这边大概五百米的距离就会穿过一个小隧道,不适很长,路很宽敞,两边都是香樟树。

“出了什么事儿?!”

基里连科感觉到车速突然画满下来,皱着眉头问道。

“先生,前面有车祸。”

司机说道。

只见前面开道的保镖SUV挺了下来,一辆两吨的卡车装着木材侧翻,木材在隧道口散落了一地,挡住了去路。

车主满头是血,也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车子的一边轮胎突然爆胎,而边上还停着两辆车子,没有下来人,瞧着仿佛是等着这里清障之后再走。

基里连科眯着眼睛,当机立断道:“调转车头!快点!”

司机连忙听从他的话,此时前面SUV上下来了六个保镖,刚刚下车,只看到边上一辆车子中出来一群人,手中都是握着消声手枪,噗噗噗噗噗,连续不断的声音传了过来,保镖立刻倒地,有两个人当场被打死。

“天呐!”

梅尔波娃瞪大了眼睛。

基里连科却是冷静道:“赶紧走!”

NO.46夺路驰援

山西龙家覆灭,也只是几个月事情,算起来也是龙家蹿的太快,头重脚轻根底浅,吃不住几方霸王硬上弓,内忧外围,终究还是被压制了下去,算起来,这也是因缘际会,龙傲天一死,用一蹶不振来形容山西龙泉,也不为过。“龙鸣,龙飞羽,你们一定要给傲天报仇。”龙傲天的几个女-人看着两个身材瘦小的青年,脸色愤恨地说道。

军嶂山麓,三国城内伏尸几十,龙傲天和他过半女人都死在那里,家中留守的这几个立马就成了活寡妇,恨不得生啖张贲其肉。

龙鸣和龙飞羽是龙家在军队中仅有两个还算拔尖的子弟,也是几年前龙傲天塞到部队里去的,如今回家,又逢龙家大难,自然是要鼎力相助。

不过是数日光景,就已经摸到了中海,也算是小有手段,只是迟迟没有出手,当天cIA派出五个菲律宾籍的洋鬼子打前站,探出来张贲也有高手相助,不仅仅是把美国佬给吓住了,连龙鸣和龙飞羽也是吓住了。他们迟迟没有找上张贲,但是不代表没有人会找上他们。“出了什么事!”夏真大声问司机。司机连忙道:“前面出事情了。”

夏真爬到前面,然后让司机让开,司机不让,被夏真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喉骨上,咕噜一声,这司机眼珠子一翻,昏了过去,将这没头脑的司机一脚踢下车,夏真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女人说道:“都坐穗了!由依和海伦瞪大了眼珠子,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只见这辆奔驰越野呜啦一声,发动机咆哮,竟然是直接倒车。

速度极快的倒车,夏真单手操控着方向盘,然后大声道:“小依,打电话给张贲,快点!”

夏真从观后镜中,看到了超多的黑衣人冲了出来,这些人明显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枪手好多。噗噗噗噗噗!消音器就像是发出了气枪了声响,打穿了汽车的玻璃。

由依和海伦都是缩了下去,吓的不行,好在由依还知道拨通电话,几秒钟后,接通了张贲的电话,张贲此时正要出门,张大山和张骁骑去了太阳花那里,张小山本来是要送张贲一程,见张贲接电话,就去发动了车子。“小依,怎么了?”“哥哥!快来救我们!有好多枪啊……哎呀!”

一发子弹穿透了门板,将由依吓了一跳,手机跌落在地,摸了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海伦捡起来,张玄连忙问道:“位置在哪儿?“我们这是在哪儿?”海伦抬头问夏真。

夏真还在倒车,但是后面有车堵着,她知道没办法了,只能一脚油门踩下去,朝前开,然后道:“西郊缒道!”“我们在西郊隧道!”

海伦话音刚落,就看-到竟然还有人拿着自动步枪在那里扫,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有保镖选择了报警,实际上他们的行为很正确,这时候防暴警察和武警出面,来多少人都是不够看,基里连科脸色发白,心中暗道:糟糕了。

梅尔波娃惊骇无比,看着四周,好在他们的车子是防弹,但是那中感觉还是让梅尔波娃感觉到无比恐惧。“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放心吧,放心吧,我们会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基里连科喃喃自语,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警察来,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安全的,对方的子弹打不穿他们的汽车,这一点是好事。

但是糟糕的是,中国虎女友的车子并不防弹,如果中国虎的女友死在这里,他能够想象自己会不会被中国虎一爪子拍死。所以他大声喊道:“冲出去!一定要冲出去!”

夏真已经在闪避,s形机动,这对于车手的反应和能力要求极高,但是很显然,绿珠美人的专注力是超乎正常人类水准极多的,夏真很小心地操控着奔驰越野,虽然她并不熟悉这种车子,但是还是能够发样出比常人要强悍的多的车技。“该死,打那辆奔驰车!”枪手中有人高声喊-道。

有几个老毛子的身体很强壮,手中握着重武器,看上去还有榴弹,天知道他们怎么将东西搬到这里来的。

但是,不仅仅有老毛子,在另外一处,在马路绿化带防撞带的另一次,有一群西装笔挺的枪手在车子中冷笑。毫无疑问,这不是一拨人,有好几批人都勾结在其中。

甚至,还看到了七八辆面包车,里面亦是枪手,当然不乏手执砍刀的凶悍之徒,他们绝对是中国人,不容置疑。

警车在高架上去之后就没办法过来,被堵住了,有一辆油罐车漏油了,随时有着火的可能性,警车也只能绕道,但那最起码需要二十五分钟,西郊隧道,那里本来就只有极少数的人去。张小山问张贲:“小老虎,怎么办,前面堵住了!”张贲冷眼扫了扫:“小山,拿把趁手的家伙来!”

张小山愣了一下,竟然是拿出一把连发散俾,这是防爆散弹枪,实际上是禁用的,威力太大,军方也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一次可以入发,威力强大,五十米内被轰上一枪就能早登极乐,一时不死也不怕,因为很快就会活活痛死。

这把枪,是张大山从边防缴获来的,有个特战逃窜,投了一把迳样的枪,张大山在新疆将他f掉后,偷偷地将枪蔑了起来,后来就一直在家中把玩,这次过来中海,却是一下子就拿了出来。绝对是好东西。张贲拎起两挂子弹,栓腰上,戴上防风镜,竟然是直接蹿出了车门。“小老虎!”张小山大急,这是要干什么?

却见张贲竟然直接从马路上蹿向了一栋大楼,那速度之快,让张小山瞠目结舌:“**!小老虎还是不是人啊!”

穿越了弄堂,张贲此时的速度非常快,百米十秒一一。消失在弄堂深处之后,他沿着墙体的凸起飞速地向上爬,上了屋顶之后,以匪夷所思的爆发力开始冲刺,在一栋栋大楼之间飞跃。从一栋联体别墅的上空飞跃,跨度超过二十米,整个人撞入了一栋写字楼的六层玻璃墙中,哗啦啦一声,张贲一个驴打滚,然后依然高速冲刺,他是的是直线,这里对准了西郊隧道,他不需要选择走任何道路,直线,就是最短的路程。

写字楼中,一个正在咖啡碱泡咖啡的制服美女看到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咖啡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张贲身上已经被玻璃扎碎,全是血水,浑身肌肉猛地一绷,竟然将那些碎渣子直接挤压了出来。

因为在通道中的高速奔跑,有个文员抱着一堆资料,还没站秸,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哗啦啦地将手中的资料全部带的飞了起来,然后落了满地,漫天飞舞,宛如大雪一般。

那些坐在办公桌中的职员都是听到声音,站起来探了探脑袋,看到的只是一个强壮无比的家伙正在狂奔,一闪而过,带着护目镜,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如何。一时间,写字楼六层竟然沸胳了!

不少人都走出来围观,在门口探头探脑,却看到这短短的通道之中,张贲宛如一头暴怒的地行龙,再度撞向了另外一侧的玻璃墙。嘭!哗啦啦啦……

外面是一片空地,人们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身材巨大的男子飞了出来,那漫天的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冬日的冰晶,竟然有一种邪恶的烛丽。“**……有人跳楼自杀啊……**!”还没有感慨出来,只听见更加剧烈的一声重击!轰!

张贲整个人落在了外面一辆正在施工的CA丁挖掘机上,整台机器当时就报废,再也无法操控,炮火就是瞬间的事情。挖掘机中的驾驶员被震的七荤八素,骇然无比。

周围一群施工队的队员都是惊骇的眼珠子爆裂一般,手中的活都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只看到那身负一把散弹枪的壮男竟然是没事儿一般地蹿了出去,那速度之快,行动之迅捷,有一种一闪而过的错觉。嘭!双脚发力,将那cA丁挖掘机再度震的摇晃不已。

这种震撼性的场面,让那施工队的工头一支香烟烫穿了皮鞋也不知道,安全帽下,是一张活见鬼的惊恐脸。

这边就是一片公园,铁栅栏围墙高两米八十五,张贲一脚踩在半墙上,一跃而过,那感觉,真的是太震撼性了。“不适拍电影吧……不……我的挖掘机!“**!这还是人吗?这是人吗?”

工头烫的脚痛的要死,却又是惊骇无比,他不知道到底走出了什么状况,人们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公园中一头怪兽正在冲刺,那些小博侣本来正在卿卿我我,抬头正要看看湖光美色,却不料岸边一个带着护日镜面色狰狞凶悍的猛男正一路狂奔,他的速度可以和实际上最强悍的短跑名将媲美,一扫而过。

公园中鸟儿扑啦啦地飞了起来,张贵穿越整个公园只用了短短四十五秒。

与此同时,基里连科的保镖们正依托着汽车和外头的枪手们进行交火,夏真本来是打算冲过去的,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最好的机会就是在前面停下来的时候,可是这两奔驰越野没有那样的速度,在她冲起来之前,机会已经没有了。

转瞬即逝的几秒钟,仅仅是几秒钟而已。

告噗告!

三发子弹打穿了防弹玻璃,夏真无可奈何,只好咬牙道:“冲不出去了,我们等吧!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你们快上车!”

梅尔波娃突然打开了车门,子弹打在车门上,溅起一片火花。

夏真将奔驰越野打了个方向盘,直接漂了过去,车子猛地一挺,车门对车门,海伦和由依赶紧爬上了防弹车。夏真也是打开车门,迅速蹿了上去。奔驰56s的空间很大,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抱歉,让你们遭遇这样的大麻烦!”梅尔波娃担忧地说道。”没关系,只要撑到警察过来就行了。

夏真无所谓地说道,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等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

张小山将这边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张骁骑,张骁骑一惊:“我们不能动!',张大山点点头:“的确,这时候乱不得,以免有人趁机浑-水摸

徐海兵其实接到张贲电话的时候,已经带着兵出来了,轮式装甲车开道,城市道路无压力,什么油罐车要爆炸,鸟都不鸟,直接开了过去,把一群防暴警察和消防官兵吓的面无人色,心说你这种不怕死的行为的确值得敬佩,可你丫的能不能靠诿点,迳要是擦着点火花出来,岂不是一颗超级大炸弹?“头儿!有装甲车!公路上,有一辆靠边停车检修的车子边上,有人说道。

装甲车内,徐海兵爬到车子顶上,握住了机枪,朝着那几个假装检修车子的傻逼就是一梭子。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当场扫死。“操你妈的,演戏也不知道演的像一点,***有拿着对讲机手枪

徐海兵的行为把车厢内的一群大兵吓的面无人色:“徐头儿,这、这谋怎么上报啊!”“没你们的事儿,天塌下来,老子一力承担!”

就这个时候,绿化带的另外一侧,车子内一个青年看着对面冷笑道:“龙飞羽,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小子的女人就在防弹车里,你的机会未了。”“仇人正主没到,现在不走出手的时候。龙呜在一旁正色说道。砰!突然一声枪响,龙鸣当场被人爆头。

那青年将手枪指着龙飞羽:“我最恨有人不听话了,你呢,龙飞羽,要不要和这个傻通一样死的干脆点?还是老老实实地照我说的去做?”“我去!”

龙飞羽面无人色,心中哀叹:与虎谋皮,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NO.47我来了

NO.47我来了(第二更!)

张大山藏起来的这把霰弹枪。国际行市三千美刀,绝对犀利,而且这小子也是牲口,每逢佳节去打猎,偷偷摸摸无人知。家中最起码有半柜子的丹药,这回来,绝对是卯足了劲。

这枪他也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被他弄死在阿拉山口的那个特战,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张大山又不会查,也不敢在部队里问,回来后也就作罢。

张小山说这枪叫**1014,后来才知道这小子是扯淡,张骁骑见过这枪,才告诉他们,这枪叫XM1014,当然,这把枪和普通的完全不同,它的威力更大,是属于实验版本的原型枪,全世界一共只有七十把。

张大山能够弄到。绝对是运气逆天,也只怪那个特战倒霉,碰到个边防还是张家大院出去的牲口,死的够冤的。

普通的XM1014确实是三千美刀,不过这个版本的,你就算翻两番,也不会有人卖给你。

至于雷明顿什么的,就去死去死吧。

在西郊隧道边上,是一片高地,那边树木极多,两边都是香樟树,再边上是高达的榆树林,绵延出去,一二十公里都是少的,这边属于卫星城的管辖范围,刑警数量少,警察附近只有两个派出所,中海市区出来的警车全部被堵上了,也不是谁都跟徐海兵一样,开着装甲车出去干人。

此时不少记者就跟打了鸡血的,一个劲地采访,徐海兵也是胆大包天,留下一个小战士,地上一片尸体。

“小李,你留下,待会儿警察来了,知道怎么说吧。”小李为人机灵。属于军事技术过硬同时政治思想不过硬的那种……徐教官说咋滴就咋滴,这山东后生,真他**的机灵啊。

“放心吧徐哥。”

小李今年也是要退役,徐海兵也差不多要离开中海,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

就这个光景,上军事法庭还不够格,这伙人手上有枪,弄死拉到。

不过轮式装甲车拉出来,还真是犀利到爆棚,二十几辆警车在这边被堵上,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陆邴原也是个暴躁脾气,看到死了一地的人,破口骂道:“还无法无天了!这还有没有觉悟!”

小李也是光棍,站着那里不鸟他,反正他们又不归刑警管,就算纠察来了,他也是装逼,又不是日本人的宪兵队,他怕个毛。

再说了,上头还有徐教官顶着呢。

不过此时不可谓焦头烂额,陆邴原边上站着一个高壮警察。不是古强是谁?

他也是黑着一张脸,心中暗骂:这阵子真是衰到爆啊,老子到底是出门踩了什么牛屎,一阵阵的龌龊事情往外冒啊。

也亏难他被一群保安给制服,至今引为笑柄,甚为耻辱,可也不能将气撒在张贲头上,只得暗暗叫骂,只能说上回弄了一堆老毛子的尸体,真是纠结到极点。

这一回,古强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事儿保不准,和张贲又有什么牵连,说实话,他真是这么想的。

正想着呢,后头有个助手跑过来,拿出笔记本给他看:“古头儿,您看看这个。刚刚发过来的!”

只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壮男,带着护目镜,从一栋大楼蹿到了另外一幢大楼,然后一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那里奔跑,最重要的是,他展现出来的爆发力和速度,完全可以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短跑名将给羞辱致死。

古强目瞪口呆,他不是因为画面上这个家伙的强悍,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是谁。

不是张贲是谁?

“**他祖母的孙子!”

古强爆了一句粗口。

陆邴原问道:“老古,怎么了?”

古强连忙道:“赶紧去西郊隧道!”

他哐当一声上了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这光景,可不得发了飙了。

古强用膝盖想都知道,今天这事儿,保不住和张贲肯定又是有关系的。

此时此刻,在奔驰S65附近,全部是弹痕火花,普通的车子已经被打烂,有辆越野已经被打的爆炸,残骸四处。

龙飞羽扭头看了一眼那车子上的一群人,叹了口气,只得缓缓前进,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身后至少有十几把大枪对准了他,在隧道顶上,还有两个狙击手,这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他手中拿着一只定时炸弹,美国货,威力还是不错的,要想干掉奔驰S65的防御,绝对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把车子里的人震的昏死过去,不适任何问题。

“**。这群中海佬没一个好东西!”

龙飞羽暗暗骂道。

他缓缓地迫近,周围的保镖也是不少,但是有狙击手在,他们的抵抗显然变得很苍白,二三十个保镖,如今死了一半,除了要应对越来越近的一群枪手,他们还要小心就在附近的狙击手,真是痛苦无比。

“冲啊!弄死他们!”

那些本地混子手中有了枪,叫的最凶,却是色厉内荏。完全没有周围那些一声不响的职业黑帮主力来得凶悍。

其中一个高个子枪手,枪法极好,基本上都能打在保镖身上或者附近,这人是谢尔盖耶夫的豢养的重要枪手之一,名叫乌里扬诺夫,俄罗斯FSB除名特工,双料间谍出身,在俄罗斯周边国家十分活跃,后来被谢尔盖耶夫招安,成为了金锤子的重要走狗,十分犀利。

与此同时,就在隧道的一侧,确切地说,是隧道的东面,张贲的奔跑速度就没有停止过,边上还有一条全封闭高速公路,张贲一跃而上,往来车辆速度极快,基本都在一百一一百二的样子,只是张贲展现出来的恐怖机能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水准,或者说,因为全力以赴,使得他的潜能也在被挖掘。

嘎吱嘎吱……

急促的急刹车声音在高速公路上响了起来,张贲就像是一头豹子,一跃而起,轻而易举地从一边的路边拦跳到了中间绿化带上,同时速度不减,一跃而起,在一辆重型卡车的面前飞了过去。

那卡车司机只觉得眼前一花,以为是出现了幻觉,还眨了眨眼安静,揉了揉,才看到前面什么都没有,正说舒了一口气,又从右侧观后镜中看到,张贲正在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狂奔而走。

“俺的娘咧!”卡车司机叫了一声,惊出了一身毛子汗:“大白天的俺见了鬼了哟!”

只觉得臀部都在打摆子收缩。浑身的不舒服。

张贲此时心脏扑通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身体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他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荷尔蒙在疯狂分泌,就像是让人亢奋的肾上腺激素,这一瞬间,张贲觉得自己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爸爸!”

梅尔波娃大声地叫道。

这时候真的是危急无比,保镖们已经有些扛不住了,离那群暴徒最近的五个保镖举枪投降了,不适因为他们不想抵抗,而是没子弹了,枪一扔,双手高举,但是迎来的是一梭子子弹,这些暴徒死伤也不少,显而易见,已经杀红眼了,没有任何可以回转的余地。

“放心吧,梅尔波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们肯定是冲我来的,他们要的只是钱,我相信这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基里连科在那里祈祷着,虽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东正教教徒,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希望上帝出现。

只是夏真海伦还有由依,却是依然期盼着,奔驰S65上的弹痕已经很严重了,就像是在冰雕上用锉刀划过一样。

花的厉害。

“他一定会来的。”

夏真斩钉截铁地说道。

海伦和由依都是害怕,但是心中却也认同夏真所说的,他一定会来的。

由依心中暗暗祈祷:哥哥,你一定来了吧。

龙飞羽掏出手枪,啪啪两声枪响,将就近的两个保镖打死之后,拿着炸弹,冲着车子里面晃了晃,他看不到车窗内到底有什么,但是他相信车子里的人会知道这是什么的。

梅尔波娃他们面无人色,基里连科嘴唇动了动,咬牙道:“让我下车!”

“不!爸爸!你不能下去!”

“梅尔波娃,不然我们都得死,让我下去吧,他们要的只是钱,或者是别的,你们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基里连科叹了口气,拍了拍梅尔波娃脸蛋,微笑道:“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不!爸爸!”

基里连科没有理会梅尔波娃,他正要开车门的时候,异变突生!

嘭!

一声巨响,从东边的高地上,确切地说,是那高处的一片林子中,飞出来一个人,与其说是飞出来,倒不如说是飞跃出来,就像是陨石一样,嘭的一声,落在一辆面包车上,当场就将那辆破车撞成了渣滓!

车子散架,从里面蹿出来一个高壮巨汉。

前面一帮人正在冲锋,也是被身后的巨响吓到了,但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这巨汉除了带着一副护目镜之外,还有一把重型霰弹枪。

这是实验型XM1014,而非出口外贸型,用张小山的话来说,这是**强力型号霰弹枪。

一炮顶两炮!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声巨响,倒下一片人,非死即伤。

张贲单手握住弹药舱,手上下抖动了一下,哗啦一声,已经上膛,左手更是拿着一把大黑星,火力没有停止。

啪啪啪啪!

四枪三人,这生猛的破坏力简直就是非人类。

如果穿上皮夹克,配上一辆哈雷摩托,换上一副墨镜,这就是终结者里头的州长阁下。

“干掉他!”

张贲面无表情,他能够凭借单手的力量,就能够承受这把实验型霰弹枪的震荡,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躯蕴含的爆发力,让那些乌合之众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速度太快了。

想象一下吧,一个手持霰弹枪,同时以百米十秒的速度冲刺过来的壮汉,还能够在高速奔跑冲刺的过程中,进行令人匪夷所思的变相,这对身躯,尤其是双脚肌腱肌肉还有骨骼的要求非常的大。

不过张贲却是举重若轻,他以前并不会这种特殊的方法,是因为他在曼谷见识过了老孙和巴西人卡福的身法之后,依葫芦画瓢的产物,但是毫无疑问,这是非常有效也是非常强悍的东西。

对方根本无法正确瞄准,只能跟着他的身影去开枪,但实际上,这是无效的,张贲的速度太快了。

张贲有着比这群人更高超的反应速度,等于说是不需要刻意的预判,就能够做到和极限实战武士差不多的身法,尽管还有瑕疵,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属于超人一般的存在。

“去死吧!”

霰弹枪塞到了一个老毛子的嘴里,砰的一声,脑袋被打烂。

五四大黑星又是连开几枪,弹夹打光退掉的时候,单手扣在腰间的弹夹上,咔哒一声,火力就没有中断过。

这边本来拥堵着四五十人,但是因为张贲从背后杀过来,可以说是毫无准备,而且又因为张贲从天而降,那几秒钟中的呆滞,让张贲瞬间就打死打伤二三十人,地上躺着十几个人在那里哀号。

张贲一脚踩凹陷一个洋鬼子的胸膛,躲在一辆车子后面,然后深吸一口气,单脚将那个洋鬼子踢飞了起来,只见所有的子弹都朝着那尸体打了过去,张贲一转身,霰弹枪就是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发打空,一大片倒地,张贲眼睛一瞥,看到那顶上竟然有狙击手,冷笑一声,开始战术规避,这玩意儿是他十二岁就玩烂的东西,虽然他中枪次数也不少,不过被狙击枪打中,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贲毫无顾忌地开始猛烈狂轰,单脚勾起来一把五六式冲锋枪,将大黑星打空之后,接手就是一通猛扫,不需要任何准星,只管横扫,手中的霰弹枪更是重创无数,倒地不起,哀号不止的人更是多不胜数,那些手握砍刀,身上纹着***的混子们当时就吓的面无人色。

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这就是!

乌里扬诺夫的枪法奇准,但是这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机会,对方不是一般人!

“我来了——”

张贲朝着远处那辆奔驰S65狂吼,这里看不到夏真她们,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她们在那辆防弹车里!

NO.48人形怪兽

NO.48人形怪兽(第三更!)

当一方是密集阵型。同时后背暴露在另外一方的火力之下,那么只需要有一个火力点,就能轻松地压制数十倍的人。

再假如,如果一方还有所顾忌,颇多掣肘的话,那么结局就会更加的悲惨。

剩下的七八个保镖同样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隧道顶上的两个狙击手都是郁闷不已,两次开枪,除了打死自己人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而此时,在乌里扬诺夫的耳机中,已经传来了惊呼声,“装甲车!有装甲车正在朝我们这里冲过来!”

“什么?!”

乌里扬诺夫大惊失色!装甲车!开什么玩笑!

张贲丝毫没有停止开火,实际上他也根本不能停,从头至尾,他这边火力就没有停下来过,这让乌里扬诺夫也是头大不已,这种怪物,从哪里冒出来的。

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火力停顿,可是张贲根本就没有停止,仿佛是用不完的子弹一般。在那里不停地开火。

终于,张贲整个人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这时候,枪械的作用变得极小,不过张贲也不惧,他没有友军,近距离只管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

霰弹枪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在这样近的距离上,几乎是一枪就是几人,甚至出现一枪三四个人倒毙的现象。

地上那些重伤的,都是被张贲一脚踩死,胸骨塌陷直接压碎内脏,或者踩碎头颅,这种纯粹的依靠野蛮力量将敌人蹂躏至渣的方式,让蒲柳琴科这个原本很犀利的战士吓的面无人色。

他选择了逃跑,铁锤中的干部也是发现了事情大不妙了,这种怪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一瞬间,他们已经死了几十个人。

那些中海本地的流氓们终于惊呼出来:“以一当百张正南!”

浦杨区第一金牌打手,浦杨闸上无敌手,以一当百张正南,这名头,绝对是凶悍异常,在中海黑道上如雷贯耳,但是真正知道张正南就是张贲的人,在中海混黑的里头,不超过三十个人。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林文彪手下,四脚蛇早就不沾这个,他混不了江湖,火候差太多了。

“小子养的咋种们,你们今天是找死——”

张贲一声巨吼。

那些流氓头子都是立刻哭爹喊娘地跪下来求饶:“正南哥饶命!正南哥饶命啊!我们都是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这些本地混黑的,也是想捞了一票走人,见到这边骤变突生,马路对过的车子里头一阵叫骂,车子一发动,显然是先走为上。

但是远处却是一辆轮式装甲车开了过来,呼啦呼啦的声音,呜呜呜呜的引擎咆哮声,直接撞在了这辆黑色车子上。

这车子也是防弹的,但是不代表它是无敌的,装甲车的冲击力,直接将这辆车子撞翻。

张贲看到装甲车,也是一惊。

他此时躲在一辆车子后面,隔着这帮暴徒,里边是保镖,再过去。是缩在车子旁边的龙飞羽,奔驰S65里头,夏真挥舞着拳头哈哈大笑:“你们看,果然来了吧!”

“哥哥来了!”

由依趴在车窗旁边,只看到张贲杀的尸横遍野,她虽然惊惧万分,宛如受惊的兔子,不过此时,却是平静了下来,张贲喘着粗气,他两挂霰弹枪子弹已经用完了,这么个消耗法,还真是第一次。

“啐!”

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脸颊上中了一枪,一颗子弹就这样嵌在颧骨上,血流如注,他虽然已经全力抵抗,可还是惨痛不已,不停地有血水流出来。

没有被爆头打死,也是因为他全力爆发的时候,生命之泉因为心脏的超负荷,会不停地压缩泉水进入皮下血管,形成强有力的血管内壁,保护着皮肤下的任何一丝血管,再加上颧骨的硬度,才没有被爆头,只是形象惨烈,那些流氓看到这子弹打中了张正南,竟然只是嵌在那里。明晃晃的弹头还露着半截在外面,这模样,和电影里头中弹的终结者一模一样。

张贲的护目镜完好无损,手中一把五六式冲锋枪,那些流氓全部趴在地上抱头,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装甲车上大喇叭响了起来:“小贲,你没事儿吧!”

徐海兵不是傻*,他老远就看到了这边的状况,知道这边火力生猛,于是喊了起来,张贲大声吼道:“别出来!这里有狙击手——”

徐海兵一愣,心说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果然是有道理的,他用大喇叭喊话,绝对是明智之举。

张贲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仰着脑袋,骂道:“操!真他**的痛!”

撕开了上衣,将那把张小山称呼为**系列爆弹枪的家伙扔在地上,双手扶住了五六式冲锋枪,心中暗道:娘了个逼的,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

他已经豁出去了,到时候被抓住了枪毙,也是听天由命!

此时腹部中了三枪。也是血流如注,到底不是正宗的极限实战武士,模仿终究是模仿,没有系统训练过预判,张贲依靠的只是全力以赴的本能和身体素质,而实际上,极限实战武士的预判,可以计算到三十五个目标的十几个动作之后,其中包括了各种弹道的可能性。

什么是极限?这就是!

但是张贲面对的是六七十个人,其中不乏重火力,要不是突袭之下。加上自己活力生猛,也是没有任何前途,不过自己才中了六七枪,也算是无比强悍。

他上衣扯掉,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宛如巨蟒缠身,虬龙舞动,力量雄浑,让人胆颤心惊。

那些流氓头子都是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宁肯装死,也不敢招惹张贲突然将他们一下子蹦了。

他们也是瞧的清楚,张贲这个模样,比起凶神恶煞,恐怕还要夸张,这哪里还是人啊,这分明就是怪兽,是怪物!

咔哒!

上膛了。

那些流氓们都是心头嘎登一声,张贲狞笑一声,突然转身:“**你奶奶的祖宗——”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舌**,徐海兵在观察口看的目瞪口呆,张贲是一梭子全部打出来,蒲柳琴科此时精神紧绷,张贲突然闪出来的时候,速度太快,让蒲柳琴科吓的面无人色,竟然是当场抽筋了,过度的惊吓,使得他身体产生了不良反应。

张贲才不会理会他到底是抽筋还是抽搐,直接将他打烂。

乌里扬诺夫看到蒲柳琴科被打成了筛子,更加是恐惧无比,这时候,他哪里还有还击的勇气,躲在车子后面,一刻也不想露头了。

但是他或许会失望了,张贲一梭子打出去不过是几秒钟的光景,子弹就打的干干净净,咔咔咔咔的空枪声音让他大喜。正要起身来上一发。

却在另外一群人的惊骇目光中,张贲整个人撞在了那辆面包车上。

整辆车子被平行撞着滑了出去,然后倒地的时候,将乌里扬诺夫压在了下面,张贲双手支撑在面包车的底盘上,一声怪叫:“嗷嗷嗷嗷嗷嗷——”

竟然是直接推着出去,这辆车子虽然仅重一点一吨,可是也非寻常人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在那里推动。

乌里扬诺夫在想要起身来一发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压了过来,然后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接着是那辆该死的面包车倒了,然后压在了他的身上,嘎吱一声,胸骨一下全部压成了碎渣,然后和地面进行了摩擦。

他整个人惨叫了起来。

“啊——”

张贲狰狞的模样不仅仅是将那群流氓给吓住了,就算是徐海兵,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知道自己师侄疯狂时候不成人样,可心说最多就是仓库那件事情的程度,但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自己这个师侄,绝非他可以想象的那种猛烈。

当世猛将,莫如此焉。

看到张贲这般勇猛,这般狂暴,徐海兵才知道,什么才是古人嘴中所说的霸王之资,谁都想当项羽楚霸王,可不是谁都有那样的天资的。

乌里扬诺夫就像是一块烂猪皮,在汽车和地面的高速挤压和摩擦下,成为了锉刀,然后折磨致死。

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那些基里连科的保镖都是一阵呕吐。

夏真及时地掩住了海伦和由依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这种场面,还是不看的好。

龙飞羽扭头看去,双眼圆睁,睚眦欲裂,他又恨又怒,却又是又惊又怕。

仇人就在眼前,龙家覆灭的直接原因,即是张贲,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了。

地上一滩烂泥,乌里扬诺夫已经和地面浑然一体,张贲穿着大皮靴子,踩在黏糊糊的地面上,缓缓地朝前走去,此时那两个狙击手已经缩了起来,不敢冒头,地面的装甲车正在发动,那对面黑车中的人,都是爬了出来,张贲不认识,那青年惊骇莫名,不停地朝着隧道里面逃窜。

张贲将一只面包车的轮胎强行扯了下来,拎在手中。

龙飞羽似乎是将恐惧封闭,咬牙切齿地吼道:“还我龙家——”

张贲冷眼扫去:“原来是龙家余孽,今天落在老子手中,你是死有余辜!”

一人一句话,自然是知道了对方身份和来头。

龙飞羽掏出手枪,正要开枪,却听到嘭的一声,车门突然打开撞了他一下,车子里头传来一阵咒骂:“孙子!有种和我男人单对单!”

龙飞羽一个趔趄翻了过去,开了两枪,竟然翻了过去。

不过他听到车子里头的声音,却是大喜。

手枪滑落,不过却是狂笑一声,举着炸弹,大声吼道:“你给我过来跪下!”

“你说什么?”

张贲冷笑,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浑身是血,红的黑的混杂在一起,四周都是硝烟弥漫,汽车着火,还有不间断的呻吟惨叫声,更是到处都是鲜血,地面一阵血流。

“哈哈哈哈哈,这车子里面有你的女人吧!你如果不想她们死,就过来给我跪下,给龙家跪下,给傲天跪下!”

龙飞羽狰狞无比,他有无上快感在身体中散发着,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但是张贲目光冰冷:“你觉得这样的威胁对我有用?”

对面车道中,那些人都是拿着枪,朝着隧道中逃窜,徐海兵想要出来拿机枪扫射,却有担心,只得下令:“倒车!先去另一边!”

“没有用?没有用你为什么来这里?如果不是你的女人通知你,你会单枪匹马来救她?哈哈哈哈哈,你很厉害,不错,我们上百人的行动,精英无数,甚至还有前苏联的特工,可是在你这种层面的人眼中,恐怕和普通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那又怎样?我现在手里这颗炸弹,可以送她们上西天,这就足够了!”

张贲咧嘴一笑:“你倒是炸啊。”

“什么?”龙飞羽明显一愣。

“我说……你***倒是快点炸啊——”

张贲一声大吼,龙飞羽瞳孔剧烈放大,只看见张贲手中拎着的那只轮胎,甩了过来。

嘭!

一声巨响,龙飞羽整个人被撞在了奔驰S65车上,竟然将防弹车的车体撞出了一个凹陷处,同时整个人的脑袋都被砸扁,鲜血脑浆溅了车子一面。

张贲冲了过去,竟然是捡起那只炸弹,朝着隧道上方扔了上去,然后张贲缩在了奔驰S65的车后,轰的一声巨响,顶上两个缩起来的狙击手当时就成了渣滓,一条胳膊一条大腿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极为血腥恐怖。

张贲缓缓地站起来,远处,一辆轮式装甲车飞速朝这边开了过来,张贲敲了敲窗玻璃,窗户缓缓地下放。

张贲朝里头咧嘴一笑:“妞,没吓着吧。”

夏真脸色有点白,不过还是点点头,道:“你中枪了。”

“小意思。”张贲无所谓地说道。

他笑的时候,因为脸颊上还有一个弹头,所以极为狰狞恐怖,把基里连科吓了个半死,捂着心头就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吓死。

张贲低下头,竟然是夏真吻了一下,然后道:“我要是被枪毙了,记得给我坟前多少点纸钱。”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是没有气力了,整个人软了下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而这个时侯,一辆辆警车冲了过来,将这边仅有活着的人包围了起来……

NO.49貌似危机

NO.49貌似危机(第四更!)

陆邴原身为中海市警察局最厉害的人物。纵横境界一把好手,白道黑道有名的人物,当初大千世界还没灭掉的时候,也是能够一句话就让大千世界收敛的人物,他自认见多识广,经历过风浪,不过到了这时候,也是脸色刷白,只想呕吐。

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那些下方基层混经验值的二代娇娇女警察,披着一身黑狗皮,本应该英姿飒爽,这光景却只能扶着汽车在那里狂呕。

套着防弹衣的刑警将这里还喘气的都包围了起来,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边所有人。

张贲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全是血,不过总算,都不是致命伤,虽然看上去无比恐怖,可好歹还算有点人样。

他斜眼看了一眼陆邴原,咧嘴一笑。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警察同志,是不是给我叫辆救护车啊,我觉得我好像快不行了。”

陆邴原吓了一跳,整个人是真的跳了起来,哆嗦了一下,他本来以为张贲是快要挂掉的人,没想到竟然还能开口说话,把他真的是吓了个半死。

“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在半道上。

古强看到张贲,惊讶无比,边上还有一辆装甲车,徐海兵直接下车,扶住了张贲喊道:“小贲!小贲!有知觉吗?”

“徐叔,别摇啊,死不了。你摇着说不定就把我摇死掉。”

张贲还能开玩笑,没什么大碍。

车上下来三个各有千秋的美女,夏真海伦由依围住了张贲,夏真搂住了他,连忙道:“等大夫来了就好了,你忍着点。”

“哥哥,你……你痛吗?”这个问题很傻,不过张贲却又是咧嘴一笑,“没事儿,怎么可能痛呢?”

那边古强走过来,将帽子一扯,抓了抓头发,看着他,哆嗦了一下嘴唇。然后又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闷了半天,他脑子里面全是空白,这动静,该怎么算?

该怎么算啊!

死的人太多了,外国人几十个,趴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东倒西歪,这动静,还以为是打仗呢。

隧道上更是塌方下来一大堆的东西,这是被炸弹炸的。

基里连科从里面爬了出来,肥胖的身躯显得有些笨重,他嘴唇无比干燥,就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但是很显然,陆邴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都带走。”

陆邴原挥了挥手,古强过去搭了一把手,将张贲扶了起来,陆邴原瞪大了眼珠子,这人古强竟然认识?

边上徐海兵一把将他推开,瞪了一眼:“站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有伤者吗?让开点!”

装甲车动了动。徐海兵朝天连开几枪:“**的都站这里干什么,给老子让条道出来,堵在这里想死啊!”

刑警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崩溃:**,这武警太厉害了吧!你嚣张也别这样嚣张好不好!

“你们想干什么?”陆邴原拦住道,“他不能带走!他得送医院,还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调查你**,死开,再拦一下,老子毙了你!滚!”

徐海兵厉声狰狞骂道,掏出佩枪,直接顶在了陆邴原的脑袋上,太阳穴鼓着,却是冷冰冰的枪口贴着,陆邴原能够感受到这个凶悍丘八的杀气,这是杀过人的丘八,绝对不是普通的武警,边上还有装甲车,最起码……他是一个说得上话的军官。

陆邴原没有傻*,他乖乖地让路,徐海兵最是厉害,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张贲的护目镜那个拿下来,然后装甲车后头车门打开,将张贲扶上去之后,徐海兵也在想,该在什么地方将人放下去。

张贲贴着古强耳朵小声道:“打电话给林文彪,让他把人撒出来,我要找机会跑。你再打个电话给李长明和东方刚,大体上透**这个意思,千万别实话实说,差不多带着点,让他们去扯,这里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古强不着声色说道:“你这票玩的太狠,这里这么多人看到你被带走,到时候你岂不是要连累别人?”

张贲爬上了车,却是没有理他。

徐海兵上了车,轮式装甲车就这样倒着出去,基里连科见张贲走了,连忙假装心绞痛,捂住心脏,眼睛发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顿时这边一片混乱。

梅尔波娃大声地尖叫:“爸爸!”

这边基里连科假装心脏病又犯了,让警察们都是神经转移了一下,而装甲车顺利地撤走,徐海兵在车子里打电话给上头,然后道:“对对对,我们就在西郊隧道这边,什么?我正在送一个重伤员去医院。对,因为这边交通拥挤,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对对对……陆邴原大队长同意的,没有没有,军警一家亲,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绝对没有逞凶……”

徐海兵挂断电话,见张贲正在给腹部缠绕绷带,连忙问道:“真的没有大碍吗?你这个伤势,如果是别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张贲抽出腿边的军刺。就着昏暗的灯光,一把匕首当做镜子,张贲用军刺缓缓地将脸颊上的弹头挖了出来,当啷一声,落在边上的金属板上。

脸上顿时一个血洞,徐海兵只觉得恶心,仿佛一个人脸上凭空多了一个洞,十分可怕,这已经是破相了。

张贲将止血粉用上,然后绷带缠绕好之后,看着徐海兵说道:“徐叔,放心吧,这种程度,还死不了。”

腹部的绷带已经被染红,有些不爽。

闷哼了一声,口中吐了一滩鲜血。

“伤到内脏了?”徐海兵紧张地问道。

张贲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先找个大夫,把子弹取出来,之后就没事了。”

见他这般硬气,徐海兵也是背脊骨发毛,用颤音说道:“你老子当年,被炸的暂时性失明,也是你这般硬气,后来眼睛好了,大开杀戒,越南人有个千把人的村子,被他杀了三分之一。”

“放心吧徐叔,我有分寸,不会到处大开杀戒的。”

张贲知道徐海兵担心什么,他怕自己暴虐过度,戾气无处可散,就大开杀戒,到时候就成了杀人魔头。

不过就是这个光景,张贲的外貌还是被记录了下来,可以说要查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这应该也是个把月的时间。这期间,张贲有的是时间来准备。

不过现在就是要先将子弹先取出来,否则就是瞎搞了。

夏真倒是冷静,带着海伦和由依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去录口供,都是闭口不提张贲,只说那些枪手怎么怎么凶悍,怎么怎么穷凶极恶,至于他们怎么死的,夏真只说不知道,说自己晕过去了。

陆邴原有些恼怒,可是夏真这身份还不算太糟糕,好歹也是过气田家的半个血脉,夏桂农虽然失了势,可好歹还有八分喘气两分热,不看功劳看苦劳,小能量还是有的。

至于海伦,她自然是表面上没啥大问题,但是毕竟涉外,总是要调查一下,这不调查还好,调查之后让陆邴原就是觉得浑身发毛。

“公主?”

陆邴原瞪大了眼珠子。

“应该说是摩纳哥亲王的私生女。”

这边档案科的警花一脸羡慕地说道。

“**,怎么还牵扯一个公主啊!”

他抓着头发,脑袋有些闷。

随后调查由依的时候,才知道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父亲侯震霆,在中外交流中是属于中间人的角色,母亲中岛美智子,中岛财团的重要人物,而由依则是中到家族看重的未来主要成员之一。

光光这个身份,就又让陆邴原一阵战栗,想要打摆子。

他虽然在中海呼风唤雨,好歹也是一方大员,扔古代,起码也是刑部侍郎这个级别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是脑袋发热快了,这一个二个女人,貌似身份都不低,还比较难缠。

这些都不算什么,他被徐海兵顶着脑袋,那简直就是耻辱,不共戴天,但是徐海兵是谁?连续两次立大功的明星人物,大千世界卷起的风暴,余威尚在,西郊仓库交火案更是让人佩服无比,这里头,零零总总,都是打他陆某人的脸。

真要说陆邴原恨谁,那徐海兵他肯定要恨一下的,徐海兵干的两件事情,岂不就是骂他陆邴原无能,手底下黑恶势力如蝗虫过境?

而此时,公安局坐着山大王交椅的李长明打了电话过来,这次动静之大,实属罕见,扔中海历史上,排入前三没有任何问题,李长明只道:“我马上过来。”

陆邴原只当是李长明关心事态发展,却不料李长明却是心头泛着嘀咕,心说难道是张贲那小子干出来的事情?

此时电视台都被拦了下来,警戒线拉了两三公里,高架下来直接被封路。

而东方刚也是中止一个会议,赶赴现场。

此时尸体已经全部清空,乌里扬诺夫那一滩是用铲子铲起来的,完全是成了肉渣,根本无法分辨。

谁曾想过,这是一个人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边还是有摄像头的。

就在隧道口!

调出画面的时候,观看画面的那群人都是目瞪口呆,观察员被当场隔离,这段录像立刻上交,上头派了人下来,显而易见,画面上的那个家伙,已经超出了正常暴力犯罪的范畴。

如果这样的家伙放出去祸害社会,破坏力之强,实属罕见。

只是画面上张贲戴着护目镜,也无法分辨出他的形象来,但是李长明第一时间就像说这是张贲,但是他不敢确认,一是交通摄像头的清晰度有限,二是他心存侥幸,希望那不是张贲。

实际上,从张贲开始从建筑物上狂奔,撞坏写字楼的玻璃,一切画面角度,都让李长明相信,这应该几乎可以肯定是张贲了。

按照原则性,他应该毫不犹豫地将事实说出来,实际上,以前的李长明,百分之一百地会这么干。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说,他忍住了。

MSS派了人过来,因为涉外,所以有第九局的人,但是又因为涉及到国内调查,所以又派了第十二局的人来。

带队的人选,自然是高雄了,老高身在九局心在十二,生是十二的人,死是十二的鬼……

**!这不是张贲吗!

老高心中大惊失色,这画面他看了一眼就知道画面上那头怪兽肯定是张贲无疑,也只有张贲这样的怪兽才有这样的威力,破坏力之强,匪夷所思。

那些来的MSS成员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在中海做走狗的伊藤云也不是瞎子,看完之后就闭上眼睛装睡,**的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折磨人的良心。

一个二个认识张贲的都是装十…缄默,颇有默契,无他,实在是不忍。论起来,张贲到现在,确实是一件对不起他们的事情都没干过,反而干的事情无一不是让人拍手称快的。

高雄如此,李长明如此,伊藤云依然是如此。

正因为此,几人缄默之下,调查进度显得有些难度。

在一家社区医院中,张贲躺在手术台上,大夫很年轻,瞧着估计也就是刚从医科大毕业出来的。

手生,第一刀就将张贲划的以为他要谋杀他。

“我说……我总共就这么多肉,经不住你这么一刀一刀的剐。”张贲痛的额头上冒冷汗。

边上的小护士也是吓的不行,不过外头一辆装甲车,这人肯定不是犯罪份子,肯定是人民解放军。

“同志!要不……要不还是打麻药吧!”年轻大夫哆嗦着建议道。

“不用,下刀子吧,我忍着。”

张贲嘴里咬着一条毛巾,然后双手抓着手术台上的钢管。

嘎吱嘎吱……

随着大夫的手术刀下去,张贲双臂发力,竟然是将钢管直接捏的瘪掉变形,肌肉暴涨,让做手术的大夫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解放军,厉害!

小护士一边给大夫擦汗,一边给张贲擦汗,忙的不可开交。

张贲心中狂吼:**!真他娘的痛啊——

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一群从京城来的大人物,都在眯着眼睛点着烟,研究着他那段近乎超人一般的画面。

“这个人……要抓住。”为首一个中年男子,手指头上夹着香烟,敲着桌面,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NO.50跳出中海

NO.50跳出中海(第一更!)

中海市MSS会议室中。烟雾缭绕,座无虚席,灯火灰暗,能够看到白烟在灰暗的灯火之间飘动,偶尔有人开了开门,甚至能够看到白烟朝外飘去。这里头,如果是外头进来,准能呛到。

空气净化机关着,大头目说了,这是要刺激大家的神经。

的确,刺激是刺激到了,可是鸟神经都没反应。

墙上的幕布上,依然播放着那几段画面,视频分屏了,三段不同的画面。那画面中,一个超乎常人的壮汉飞檐走壁,高楼大山如履平地,杀入群雄之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凶悍之处,更是让在座的人都是心惊肉跳。

没看到那人杀死一人,这在场的人都是眼皮跳动一下。当看到血肉之躯直接撞向一辆汽车,并且将汽车另外一面的人锉成肉糜,又是一群人胃部蠕动,反胃不止。

再看到轮胎甩出去,就能将人的颅骨挤压成饼干,这真是触目惊心了。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怪物,还有胜算吗?

会议室的前排,坐着古强、李长明,脸色抽搐,显然是心头发冷,张贲凶悍至斯,匪夷所思啊。

古强算是明白了,这年头,出什么人都不稀奇。

如果明天张贲跑他面前说他是生化人蜘蛛人蝙蝠侠,他都信。

“尚总,放完了。”

边上一个青年对中年人小声说道。

这位被称作尚总的中年人嘴里叼着烟,眼球上泛着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

门外头,一个白发将军将帽子拿下来,胡乱地抓着头发,然后瞪着边上正在那里眼睛瞄着天的徐海兵,骂道:“狗崽崽咧,你个瓜娃还敢和老子玩个爪爪,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放的人?”

“报告领导!”徐海兵站直了身体,敬礼恭敬。然后正色道:“不是我放的人,是他自己跑掉的,我们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夫和护士已经昏过去了。”

“瓜皮!你少放屁!”这将军恨不得抽他两耳光,“老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跑?跑到天上去?”

“真不是我放的,你爱信不信。”徐海兵白了他一眼,然后将军帽一戴,“我就这么说吧,反正你们没证据,我怕毛。了不起回老家种田,奶奶的,没了这身虎皮,还不吃饭了是咋地!”

老将军差点吐血:“狗崽子的,你就这么和老子说话!”

“哎呀,实话说了吧,您也别去做什么好人,没用。里头的人想要干啥你不知道?嘁,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查。他们肯定查得到。抓?嘿,拿核弹头轰么?”

徐海兵整了整帽子,将扣子什么的又扣上,然后拍了拍褶子,对老将军问道:“给我看看,有没有那里不好,形象没问题吧?”

“滚!”老将军气的吐血,一脚踹过去,徐海兵嘿嘿一笑,跳开,“您老在家里享福啥不好?还出来蹚浑水,吃饱了撑的。我进去了。”

门打开,离着老将军不远处的几个上头派来的大内高手脸黑的一塌糊涂,很显然,徐海兵这牲口肯定是知道什么,可是这小子估计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证据,你也拿他没辙。

谁还能拿军官开涮是怎么地?

“徐教官,不知道你回想的怎么样了?”

被称作尚总的中年人问他。

徐海兵一脸正气,跟炸碉堡的董存瑞似的,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事情了。”

尚总脸色一喜:“快说。”

徐海兵先是军礼一敬,然后跟作报告似的说道:“那人中了七枪,不是六枪,之前我说六枪,是错的!我很惭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记错了……”

“徐教官!”尚总打断了徐海兵的扯淡,这里一群精干人员,他居然还能这般扯皮,真是强悍了。

“嗯?”

徐海兵看着他。

边上古强和李长明假装镇定。心中却是骂道:**奶奶的孙子,狗日的你***是爽了,**的老子还要被你连累,到时候老子要是被一把撸掉,老子晚上塞你一包烂狗屎,点上炮仗……

徐海兵其实也是心虚,他当然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号称MSS第十八局,可是天地良心,MSS有第十八局么?开什么玩笑!

再看这边高雄和伊藤云,一个个跟孙子似的,也不敢说话,陈局长更加不要说了,好歹也是第九局的大掌柜,结果毛啊,装逼的机会都没有,也怂了。

看这里一屋子的人,也就徐海兵有这个胆子,一本正经地扯皮。

“我想徐教官需要冷静冷静,再仔细想想看,是不是漏了哪里。”尚总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淡然说道。

徐海兵心头一凛。却还是肃然道:“我想我已经想清楚了,该说的,都说了。”

尚总点点头,平静道:“没什么事儿了,徐教官您出去吧。”

徐海兵缓缓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深吸一口气,左右各有两个黑衣大汉,边上那位将军挥挥手,点了头,徐海兵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走了。

时间倒回到昨天。在社区医院中,张贲身上的伤势远比徐海兵看到的还要糟糕,主要是正面还有大量的玻璃嵌在肌肉上,所以小护士在那里挑玻璃渣子起码就有半个多小时。

那大夫也是第一次搞这种取弹头的事情,手忙脚乱,不过好在,张贲的强壮超乎他的想象,再加上位置也是方便,有惊无险。

只是可惜那手术台,被捏成了渣滓。

张贲将毛巾直接咬了个稀巴烂,不过还是没有停下来思考。

缝合伤口的时候,看着钩针在肌肉上穿来穿去,那感觉很恶心。

不过他还是让徐海兵通知了虎大高和陈明亮。

路上,虎大高被陈明亮剪短了头发,并且将张贲那身行头照着模样换上,随后被包扎成了木乃伊一般,然后又被注射了麻醉剂,放在手术台上。

当然那大夫和小护士就受了一些罪,被打昏在了地上,张贲趁机单独离开,陈明亮送着张贲离开了社区医院。当来人抵达徐海兵这里的时候,徐海兵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演一出茫然无知的戏。

虎大高虽然也被查了祖宗三代,但总算没什么大事,有惊无险,唯一说不过去的,唯有徐海兵一人。

只是他之前有两个大功劳在,于中海市而言,是有功之臣,上头来的人也是说不过去。

那号称是MSS第十八局的大头目尚总,徐海兵揣测是不是总参直属的人物,否则怎会这般犀利,竟然将第九局的陈老大给压的死死的。

张贲和陈明亮能够逃出搜索圈,自然是有林文彪相助,当然林文彪并不知道张贲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算起来,也够枪毙一百多次了。东方刚看到现场那片狼藉的时候。也是浑身一颤,大千世界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徐海兵被人带走审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又不会大刑伺候,他惧个屌。

只是心中担心,暗道:那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开。

张贲胆大心细,竟然是直奔昆山,黄四郎和他之间,有个号码,张贲打通电话,陈明亮开车的时候,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伤势多瞧一眼,都会觉得浑身发麻,太他**的惨烈了。

“怎么了?”

黄四郎奇怪问道。

“你人还在昆山吗?”

“在。”

“给个安全保密点的地址,我需要藏两天。”

张贲说道。

黄四郎想了想,道:“你车上有导航吗?我直接说地址。”

黄四郎并不知道张贲干了什么,不过心说再狠还能狠到哪里去,于是也没有多问,反正这小子也不会连累到他什么。

车程一个半小时,到了地头,张贲按照黄四郎说的密码进了一家小别墅,这地儿也够偏僻的,陈明亮没有停留,直接驱车返回中海,明天指不定还要找上他,虽然担心张贲伤势,不过看他还能支撑,也就只得离开。

张贲进去之后,灯也不开,全凭肉眼目力,在黑暗中行走着,找到浴室之后,赶紧扯干净了身上的绷带,然后将一只从车上带下来的急救氧气瓶放在一旁,戴上氧气罩之后,整个人躺在了浴缸之中。

很快,这巨大的浴缸之中,就开始满溢着生命之泉。

与此同时,夏真她们也是正在被分开询问,不过每当问到她们和那个男子什么关系的时候,夏真都只是道:“我们不认识他。”

“我、我可以回家吗?”由依眼泪汪汪地看着审讯员。

“我、我不认识他……”海伦脸色有点苍白说道。

调查毫无进展,这些人还得回去,只是还在监控之中。

不过幸运的是,调查的人并不知道这三个女人还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不过唯一的问题就在卡秋莎身上,如果她回来的话……或许会穿帮。

但是显然三个女人多心了,也小看了张骁骑和张大山兄弟他们的能耐,几乎是在发生这件事情的同时,张骁骑就决定他们和卡秋莎暂时不会回小区居住,而是住在了黄四郎三个黄三郎的府邸中。

不过张贲迟迟没有消息,还是让张骁骑担心不已,晚上的时候,张骁骑终究还是没有忍耐住,给老头子张三贤打了一个电话。

NO.51已被看穿

NO.51已被看穿(第二更!)

“说清楚点!”

张老三抓着脑袋。边上一杆老旱烟,他是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如今也是没离开江都呢,就这个光景,张德功也是吃着晚饭,他手中拿着手机,在前厅一个人讲电话。

张骁骑闷声了一会儿,才道:“阿公,这次搞不好,可能要抓着阿弟吃枪子。”

“什么?!他干了什么?”

张老三陡然站起来,煞气颇足,那过来正要叫他吃饭的小子,门口还没开口呢,却看到张三贤一脸煞气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冲着面门一刀,心头嘎登了一下,生生地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这小小子儿眼泪婆娑地跑回去,扑在太祖奶奶的怀里抽噎起来。

诸葛小容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怎地就哭了起来。”

“三阿公吓死人了……我、我不敢去喊他。”

一桌吃饭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家里头的人,都是乐不可支。连张德功也笑的开开心心:“你三阿公可是鬼神不近的人物,吓着你,正常正常。”

这光景,张三贤听着张骁骑说着一榔头一棒槌的信息,纳闷说道:“见了鬼了,难不成真是惊天动地炸了东方明珠塔了?这小子……怎么在学校里也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你先不要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娘了个逼的,天塌下来,还能把人全部轧死了不成?”

张骁骑嗯嗯了两声,心头一沉,挂断电话,他打电话给阿公,倒不是说真想从张三贤那里得到什么帮助,而是需要一种心理上的支持。

张家大院,谁最有威势?毫无疑问,张三贤。

三少爷一句话,能比所有人的鼓励还要厉害,顶天立地张三贤,这可不是吹牛打屁弄出来的。

张骁骑听了爷爷的话,心中也是定心,张大山张小山两兄弟在房间里抽着闷烟,好半天,才问道:“老大,小老虎这一次到底干了什么大事?我看到那边路上封锁了起码两三公里,看过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听了张大山的询问,张骁骑也是摇头。眯着眼睛道:“我们不用急,要相信,小贲绝对有能力解决现在的事情。”

张小山点点头,然后突然道:“你们两个绝对想不到,当时小老虎蹿出去,那个速度,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闪而过啊,上一撞大楼,几秒钟就上了屋顶,那速度身手,我这辈子没见过谁有这么厉害。以前在部队里训练翻越,不是没有见过身手矫健的,可和小老虎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他说的严肃,张骁骑道:“我阿弟确实厉害,从小就天赋过人,十二岁就能做教头,十七岁少年宗师,太平年月,谁还能超过他?”

然后又是点头镇定道:“我们只管护住小丫头就行了。昨天的事情出来,我们没有动弹,其实是对的,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跟过去,恐怕就有口难辩了,现在只要徐叔抗住,一切都好说。”

“老大,你说……这一回,是杀还是抚?上头……”张小山朝着上面指了指,“会不会是招安?小老虎这样的家伙,全世界也出不了几个啊。”

张骁骑摇摇头:“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就是没经历过,才觉得奇怪啊。”他揉了揉太阳穴,“阿叔的事情,你们多半是知道的,那高雄如今升了官,做了主任,显而易见,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保不准,阿叔就是被招安了,阿公也透露一些意思的,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去了。现如今,阿弟早晚都是要被查出来的,我看撑不过月底。”

张大山严肃道:“老大,要早作打算。”

张骁骑点点头。神情严肃。

而与此同时,夏真前往中海大学的机械工程学院找陈淮安,至于到底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梅尔波娃和基里连科那里,虽然有人在审问,却也是问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查出格鲁吉亚黑帮铁锤的身影,基里连科就一口咬死是铁锤头子金锤子谢尔盖耶夫要绑架他,坚决说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

梅尔波娃和基里连科出去之后,也是开始活动,当然他们做什么都是在掌控之中的,夏真找过陈淮安之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忙活了三天。

而三天之中,张贲人在黄四郎所说的那幢秘密小别墅浴缸中躺了三天,除开之前的一百分钟全部泡在水中,依靠氧气瓶供氧,之后就是完全依靠生命之泉的效力,这一次受的伤很重,实际上社区医院大夫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只觉得这家伙不要输血简直就是神迹。

不过此时张贲的体表明显已经伤口愈合,无效力的泉水换了几波。身上皮肤已经全部结合在了一起,伤疤全部只有淡淡的痕迹,完全看不出这是重创过的样子。

三天之中,对神秘人进行的调查从没结束,实际上,总是有蛛丝马迹流露出来,比如说那些没死的当地流氓,都只喊那是以一当百张正南,其中有三个人精神失常,似乎是惊吓过度,另外一些人则是一口咬定。那是张正南。

张正南什么特征,长什么模样,最早是和谁在一起的,都查了起来,当然唐文浩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查不出什么来,但是所有人都说张正南是唐文浩手下金牌打手,后来成了耿精忠的左膀右臂,大千世界覆灭,谁都死了,就他活着。

也有人说,张正南可能是条子,和临江路派出所的古老大是拜把子弟兄。

这话可算是把古强给坑死了……

心中暗骂那些狗日的要是进了监牢能有好日子过,他古某人就算只有一个卵子的种!

“古队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古强整个人就孙子了,这帮子人瞧着就邪性,和那些大内高手不同,这些家伙瞧着就不像是正常路子来的人。

MSS第十八局?**的哄小孩儿呢。他**的第九局的陈老大跟狗一样地装孙子,第十八局?骗鬼呢!

李长明偷偷摸摸暗示这些人可能隶属总参之类,把古强吓的魂飞魄散,但是他总算是扛得住,沉声道:“那个张正南……我确实是认识的,只是画面上不太清楚,没办法确认,再一个,他虽然号称以一当百,但那是吹牛的,其实不厉害……”

“古队长你做卧底有两年多吧?”

“三年零四个月。”古强对问话的尚总说道。

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尚总叫什么,真名尚和心,外号尚可喜。尚可喜是谁?有名的汉奸啊,康麻子手底下的三藩之一。

不过话又说回来……挂掉的耿精忠,这名字也真是极品。

“这个张正南,我们查过了,没这人的资料。我想,应该是假资料。”尚和心看着古强,目光很是平和。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仿佛什么都不着急似的,不过做事却是极为谨慎小心,有一种无孔不入的感觉。

古强甚是心惊胆颤,暗道这家伙简直就和阎罗殿的阎罗王似的,不开口,就有一股威势在。

“你知道张正南的来历吗?”尚和心问古强。

古强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就是这个关系。”古强伸出手指来回搓了搓,很显然,这是钞票的意思。

尚和心没有心思去理睬古强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

他能够感觉出来,不论是那三个女人,还是基里连科父女,甚至是眼前的古强或者是李长明还有徐海兵,都肯定认识这个张正南。

他不需要再多去问什么,答案,已经离他不远了。

双手支着下巴,深邃的眼窝有点凹陷,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古强道:“古队长,你出去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很轻飘飘,仿佛就应该是这般说话一般,古强也是气势被这个尚和心带着走,云里雾里心惊胆颤地起身,然后在几个黑衣大汉的护送下,出了中海市MSS大院。

出去之后,古强心头一惊:糟糕,那姓尚的应该是知道答案了!

实际上个,这三天一过,徐海兵也察觉到了,这个尚和心,问话从来不听你答案,只看你眼睛,仿佛能够从你的双眼之中,得到答案似的,让人感觉到浑身战栗。

在尚和心的房间中,一张白板上贴着许多人的名字。

夏真真三个女人、梅尔波娃父女两人、高雄、伊藤云、李长明、古强……

尚和心看着这些人名,摩挲着下巴,笑了起来:“和这么多人都有接触啊,这交集还真是广泛,不就是一查就查到了么?”

徐海兵他们还是低估了尚和心这些人的来头,实际上当天尚和心就开始做排除法,大体上就有了目标,他之所以还要等三天,那是想要求证一下,三天之中,那人会不会出现。

很显然,正如他所料,那人并没有出现,那么,答案出来了。

夏真虽然担忧张贲,但是她更相信哪怕是世界末日到了,全世界的人都死光都轮不到张贲。

不过今天家中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群神秘人物,为首的,正是被人称作尚总的中年人。

“夏小姐,恕我冒昧,再三打扰,深表歉意。”

尚和心微微行礼,倒是周到。

三个女人明显慌乱,不过尚和心却是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是没有恶意的。”

夏真盯着他,问道:“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

几个黑衣大汉正要跟进门,尚和心回头冷声:“出去!”

这些人立刻出去,带上了房门,丝毫没有停顿,这种令行禁止,宛如机器一般,让由依和海伦瞪大了眼珠子,夏真则是暗暗叫苦,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心中发毛,原本MSS就让人头大如牛,现在好了,这帮子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家里的男主人……怎么没有回家么?”

尚和心微笑着问道。

夏真一惊,“什么男主人?家里就我们三个女人。”

尚和心点点头,保持着微笑,道:“说起来,也是惭愧,张耀祖能力高超,已经是属于精锐中的王牌,却没想到,他的儿子,比他还要厉害十倍不止。”

夏真一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尚和心笑了笑:“夏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抓捕张贲的,至少……现在不是。没有证据,怎么抓呢?”

夏真也不是好骗的,只是道:“我不认识什么张贲。”

尚和心并不反驳,只是道:“他身受重伤,恐怕没有几个月修养,休想恢复过来,不过我很好奇,他的能力之强,匪夷所思,强的离谱,已经超过了寻常人类的认知,就算比起传说中的极限实战武士,也无不及。”

“你也知道极限实战武士!”

夏真惊道。

尚和心笑看夏真:“夏小姐,这话应该是我说吧。”

尚和心当然知道极限实战武士,这颗蓝色星球上,只有三个国家有过系统培养超级战士的计划,一是前苏联,八十年代曾经疯狂过一阵子,然后是大老美,有着最完备的未来战士计划。最后才是中国,起步早,发展缓慢,装备普通,但是人员强悍,这一点,是苏联人和美国人无法比拟的。

这或许也是人口基数高,爆发出一群非人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不过民间也并非没有妖孽,比方说当年打遍华北无敌手的孙中出,当年可是监牢里关了三年半,出来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也是深不可测,妖到逆天,但是毕竟没有画面记录,只有文字描述,无法体会那个时代人的震撼。

想象一下吧,数万军警,只为抓一人,这是何等生猛的事情。

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军队,战斗力之强,恐怖之极。

但是孙中出中弹二十余处,不仅没有死,竟然三年半后成功越狱,那就是耸人听闻的事情了。

好在并没有出现孙中出祸乱社会的事情发生,否则,真的是不堪设想。

当时尚和心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底层人员,他知道孙中出何等生猛,但是这一次看到张贲的表演,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让人不得不用另外一种规则去看待。

思绪飘了一会儿,尚和心对夏真正色道:“夏小姐,我希望你给张贲带一句话,你只要问他,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前面两样做了,最后一样,要不要试试。”

不等夏真回复,尚和心,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留下房间内三个女人一阵冷汗,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做国家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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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隧道事件第四天。张贲乘着黄四郎的车大摇大摆地回了中海,更是当着一群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回到住处。

把一群人震到了。

尚和心也是懵了一下,说实话,他根本不相信张贲能够恢复的这么快,从画面上看,张贲脸部中弹,那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身上的多处枪伤,之前又有过度发力鏖战,这更是雪上加霜,但是这光景,却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

徐海兵听说张贲大摇大摆回来了,喝开水的时候一口喷了出来,呆若木鸡。

张贲疯了吗?!

不会。

黄四郎并不知道张贲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一如既往镇定无比,他倒是好心,开着车子送张贲回家中。

老孙亦是跟着,只是看到周围那些神秘人,老孙才脸色大变,目光一凛。那明显是如临大敌的架势。

这动静,把黄四郎也吓住了。

张贲却是冷静,道:“怕什么。”

老孙倒是服气了,张贲年纪轻轻,但却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大胆,而是真正猛虎行走,不惧群狼。

这些人的实力,远比MSS那帮人强大的多,高雄这种档次,或许能够牛三路放一个水准,可在老孙眼里,连入流都不够资格,想要让老孙高看一眼,起码要铁面狼那种档次。

“你倒是厉害,能把这群人都炸出来。”

老孙苦笑,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无奈。

“老孙,怎么了?这些人……”

老孙手心冒汗,时隔多年,这些人的水准,已经远远超乎想象了。

不过老孙手心冒汗,那些神秘人何尝不是一身的毛子汗,**,出门撞见鬼了,一个妖人就算了,奶奶个熊的,一遇遇到俩!

尚和心手指头都在发颤,由不得他不颤。当年数万人围追堵截的壮观,还历历在目,那凶悍之辈,飘然而去,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种古代超级猛将的描述,能够在现实中瞧见,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尚和心成了大头目至今,依然是视当年事情为梦魇,那种感觉,很无力。

不过现在嘛,他也是底气足了很多,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是没想到,还有张贲这种怪物出现。

尚和心对比过,如果张贲出现在当年,恐怕远比孙中出还要有破坏力,孙中出好歹是抓得住的,成百上千的自动步枪枪口对准,孙中出终于投降。张贲……他不知道了,真的是不知道了。

这个家伙还是血肉之躯吗?这重伤,明明……

很可惜。几天时间,张贲突然出现,毫无征兆,夏真的话带到了没有?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张贲戴着墨镜,看上去神采不错。

周遭黑衣人都是警惕地看着这边,张贲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上了楼,请黄四郎和老孙在家中坐下。

夏真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就回来了……你的伤呢?脸上……”

“哥哥!”

由依一把抱住了张贲,张贲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没事儿,死不了。”

黄四郎不知道张贲受了什么伤,不过如果他看到张贲受伤的状况,恐怕也会惊骇的喷血。

老孙狐疑地看着张贲,欲言又止。

夏真道:“外面那些人……你看到了?”

张贲点点头,“看到了。怎么了?”

“他们的头头,说是要招安你。”夏真说道。

张贲笑了笑:“招安招安,招个鸟安!不去!”

这时候,尚和心走到了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衣大汉,这些人都是神气充沛,精神内敛,毫无疑问,高手高手高高手,绝非牛三路这种土包子可以比拟的。

一员勇将猛将的精神气,一看便知。

老孙倒是镇定,迫近窗口,站定,黄四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还在那里奇怪地问道:“这些是你们朋友?”

“朋友?可以这么说。”

尚和心微笑着说道。

这人说话总是和气,不过眼睛却是余光扫着老孙,正眼盯着张贲,那身后七八个黑衣大汉,神色之间也是颇为紧张,一手探在衣服内里,腰间显然是放着家伙,张贲瞥了一眼,然后道:“你就是管事人?”

尚和心显然是早就打听过张贲到底是什么脾气,笑道:“我叫尚和心,和令尊有过点头交情。”

张贲一愣:和我老爸也认识?夏真说这人来路神秘,连老高那厮也被压的死死的,看来真是大有来头,又说要招安,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说起来,倒真是有缘。我和这位孙先生,也是老交情了。”

尚和心手一伸,看着老孙,笑着说道。

老孙拱拱手:“十几年不见,尚总倒是做到大头目了,可喜可贺。”

尚和心笑了笑:“孙先生别来无恙,没想到还这般精神,佩服。”

张贲眯着眼睛。道:“你来招安,不会还要带着后头这几个人吧。”

他一边说话,一手按在腰后,显然也是有所准备,尚和心见他这般,也是心惊肉跳,但凡高手,稍有动作,就会根据对方的细微行为进行判断,厮杀只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甚至更短。

张贲没有去想老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和这个尚和心认识,听老孙的意思,这个人明显地位特殊,应该是属于很生猛的那一种。

尚和心额头上冒着汗珠子,谁不怕死?他也不想白白死在这鸟地方。可是中海不是寻常地方,你还真动用几万人在中海乱来?只要谁这么干,谁下这个令,谁他**的就去吃花生米炒豆腐吧!

张贲凶悍异常,这是从他了解到的所有情报上得出的结论,达芙妮号上的事情,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越发地清楚这个怪物的实力,非同小可啊。

至于泰国发生了什么,他同样一清二楚,张家大院的那一群老东西有高人相助,如此倒推过去,不难得出那高人就是张贲,泰国大使能够证明这一点。

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泰国事件爆发出来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一群老兵生猛的问题,而是张贲这个妖孽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再倒推,从张耀祖当兵时候开始查,更是喷血,十二岁的教头?去他祖母个孙子,这事情本来只是笑话,没想到,竟然真是煞有其事的事情,而非以讹传讹的戏言!

尚和心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口水,那边老孙同样单手放在身后,不知道有何动作,只是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低到冰点。

众人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言不发,三个女人加黄四郎最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仿佛有无形的气场在那里冲撞,那种感觉。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世界充满了匪夷所思的人物,而另外一个,则是凡人的世界。

黄四郎也是冷汗淋漓,夏真和海伦还有由依则是吓的腿都软了,她们这时候也才知道,并不是人多枪多火力猛就可怕,这几个人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就能把人迫的想要躲起来藏起来,逃的远远的。

“不带着他们,我心里不踏实。”尚和心强行挤了一个笑容出来,用他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张贲突然朝前跨了一步,身后八个人立刻动手,护住了尚和心,前后左后各有动作,同时手掌有所摆动,但是那一瞬间,唰的一声响,八枚飞刀落在他们身前,有人出手了。

不是张贲!是老孙!

可怕!简直就是小李飞刀一般的犀利,八枚飞刀,要瞬间形成精准的落点,对专注力、掌控力、技巧、角度都是极大的考验,最重要的是,你还要预判那八个人的位置,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张贲惊出一身冷汗,黄四郎更是鼓着一双眼珠子,他知道老孙是个猛人,可是……这也太扯了吧!这不是拍电视剧吧!

“小……小李飞刀?”

夏真真这个小娘皮半天吓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贲瞥了一眼老孙,老孙却仿佛是从来没有过动作一般,竟然还是那副一手放在身后的架势,这种感觉,让人真的是芒刺在背。

张贲相信,只要老孙愿意,这八个人,恐怕已经中刀了。

致命不致命且先不谈,这等能力,太过恐怖。

张贲自认自己知刀兵,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可是也得承认,老孙这一手,哪怕是吹厉害吹的最厉害的暗器高手,都做不到。

这他**的何止是小李飞刀,还是八臂哪吒!

“我、我想嘘嘘……”由依吓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张贲挥挥手,夏真她们如蒙大赦,三个女人赶紧溜到卫生间内躲起来,张贲冷声道:“嘿……你们的反应,有点激烈啊。”

尚和心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打湿了,太他**的刺激了!

“我们没有恶意。”

尚和心说道。

张贲笑了。

老孙还是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实际上,这三方人,气势最凶猛的,是张贲。精神气最饱满的,是八个黑衣大汉。但是要论杀机重重,谁也比不过老孙,这人站在那里,你不知不觉就想忽视他,唯有高手才会不停地提示自己,那边还站着一个人。

可想而知,一个可以让你忽视他的超级高手,会是多么恐怖的家伙。

“那不妨坐下谈一谈。”张贲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方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找着远离对方的位置,缓缓坐下,那八个黑衣高手,也是如临大敌地坐下,很显然,必须坐,谁也不能站!

NO.53匪夷所思了

NO.53匪夷所思了(第一更!)

十二人入座,黄四郎最是拘谨。他好歹也是自灭满门的人物,现如今中海上下数一数二的枭雄,年纪轻轻便是坐拥百亿万贯,黑白两道更是通吃,论起手眼,远比他老子黄春生要厉害的多,但是就这么一个光景,他黄四郎却是如坐针毡。

张贲见状,有意无意地将黄四郎遮掩在身后,不远处老孙见状,也是心中佩服,尽数当世英雄,又有几人能够在这种危局之下,还这般镇定,这般仗义?老孙更是想要知道,当初擦肩而过的张耀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有张贲这般的儿子。

“有些事情,我是比较疑惑的,比如说,你会出手帮忙李长明东方刚扳倒黄秋生……噢。就是黄先生的叔叔。”

尚和心冲着黄四郎微微点头,笑容春风,颇为和气。

他外号尚可喜,这名头不好,但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外号,还是有些由来的,尚和心是广东人,最早发迹,亦是从军政开始,但是走到特工头子这么一步,却是改换门庭得来的。

名声嘛,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颇有一番反明之后又反清的架势,他姓尚,所以将他唤作尚可喜,如果是姓吴,自然就是吴三桂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张贲毅然说道。

那八个黑衣大汉,都是正襟危坐,边上老孙侧着身子,含而不发,显然是依旧警惕着。

唯有张贲一人,坐在那里,大大咧咧,毫无所惧,竟然是将一把军刺拔了出来,明晃晃地扎在茶几上。

这军刺用的次数太多,竟然是越发的光亮了。

“大千世界那一行血色大字……”

“正是我写。”

张贲笑了笑:“不过。他们没证据就是了。抓不了我。”

尚和心心中也是打着小鼓,暗道:这小子果然彪悍,不同常人。

“西郊隧道,你明明身负重伤,脸上也有一处中弹,可是为什么……”

尚和心上下打量着张贲,想要知道,是不是张贲整容过的。

张贲笑了笑:“我运气好,有个神医,助我一臂之力。索性死不掉,还没怎么破相。”

一派胡言!

尚和心却是笑了笑:“好运气。”

张贲咧嘴一笑,将那军刺握在手中,这动作将那八个黑衣大汉都是吓的不轻,紧张不已。

张贲把玩着这军刺,道:“你不会就是为了找证据,把我抓进大牢吧?”

尚和心摇摇头,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你父亲正在为我们服务?”

张贲手指嘎吱一声,捏的紧紧的,然后抬头看着尚和心:“什么意思?”

“国际刑警抓他,美国方面也在找他。是我们庇护了他。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可以做到一些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保护你的安全,并且可以满足一些你提出的要求,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们互相理解的情况下……”

“直说什么意思。我爸做什么,我不想去知道,他死在外面,我最多给他披麻戴孝,哭丧七天。但这些和你要说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张贲冷眼看着尚和心。

尚和心几欲吐血,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父子?

都说父子情深,父子成仇,恐怕也是不在少数。

张耀祖是个轻财帛重恩义,轻女人重朋友的家伙,张贲再怎么不受影响,那也是张耀祖的种,张三贤当年这般教导,也没有抑制住小孙子的杀气。

有些东西,未必是与生俱来,但是它可以变成骨子里的一种标签。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保护你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当然……你也可以提出一些要求,只要我们能够做得到。”

尚和心小心翼翼地措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和气的,是没有恶意的。

不过却看到张贲笑着看着他:“尚先生。您看我脸上有傻*这两个字吗?”

尚和心听了张贲的话,不由得失望起来,眉宇之间满是懊丧,却是道:“张贲,恕我直言,你这样肆无忌惮独来独往,总有一天会遭遇重创,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你总要考虑你的家人,你看重的人吧。就比如西郊隧道,诚然,你一个人就能将七八十人制服,甚至连狙击手也拿你没办法,但是这样的事情,再来十次,二十次,一百次呢?”

“尚先生,你就是专程过来告诉我,我应该受到保护?”

张贲笑着问道。

尚和心脸皮抽搐了一下,低声道:“这当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为我们做一点点那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提供你所需要的周全,你明白的,我们有那样的能力做到这一点……”

张贲眯着眼睛。军刺在茶几上随着手指的活动而高速转动,很快就将茶几钻出来一个小坑。

这个提议很有吸引力。

非常有吸引力。

张贲知道自己现在遇到什么麻烦。

美国的CIA,分布在各国的FBI分部,美国军方的MIA,格鲁吉亚的黑帮,甚至可能还有俄罗斯的FSB……

一个人,是对抗不了一个世界的。

尚和心有一句话没说错,他肆无忌惮独来独往的话,总有一天……

“你这是招安?”张贲直接问道。

边上黄四郎一怔。

他不是没见过装神秘装牛叉的有关部门。

但是他相信那些人是没办法让老孙这般紧张,更不会认为张贲会用这样好说话的方式来对待,很显然。这些人不简单。

尚和心严肃地点点头:“你很清楚,你的破坏力,已经超出了这个社会应该承受的能力。我甚至相信,现在如果通过一条法律,允许你在中海市随意杀人,恐怕没人挡得住你。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让你知道,你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下去。”

他见张贲也是一脸肃然,又接着说道:“以你的破坏力,想要做别的事情轻轻松松,你如何做到快速复原,我也不会去调查。但是你要明白,这是一个末武时代,不需要行侠仗义的大侠客,你不是超人更不是中国的蝙蝠侠,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一天,你要面对的,将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数以万计的步枪、炮弹甚至是装甲车。”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孙明显脸色一变,黄四郎瞪大了眼珠子:不用这么阵仗吧。

张贲看着他,脑海中思考了许多问题,最后看着尚和心,道:“我不要招安。我不会加入你们。”

尚和心叹了口气,提醒道:“要知道,我现在还是带着善意而来,上报之后,我的报告会如实记录这一切,到时候,可未必就是善意的一群人过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贲奇怪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尚和心笑了笑:“谁还没有行侠仗义的梦呢?更何况,张耀祖也算是功劳在身,如何也不能寒了别人的心。”

“不过……”尚和心突然脸色一沉,“如果真要抓你,就不会是区区八个人来应付你。”

“侠以武犯禁,时代并不需要大侠,也不允许有大侠。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张贲摇摇头。沉着道:“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被招安的。我爸做的事情,未必我也要做。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尚和心点点头,站起身来,欠了欠身:“那么,就先告辞了。”

八个黑衣大汉护送他鱼贯而出,在门口的时候,尚和心突然站定说道:“我这个报告,可以写上一个月。”

说罢,尚和心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贲一愣:写一个月的报告?什么意思?

兴许是将张贲疑惑,老孙道:“这个尚老板,还真是看重你啊。一个月……嘿,这是告诉你,一个月之内,好好张罗一下事情,能走就走啊。”

张贲一怔,道:“孙先生,你竟然认识这人?”

“喏。”老孙朝着茶几上一张不经意间留下的卡片,这卡片做的不算精致,但是肯定牢固,拿在手上,略有小沉。

黄四郎瞥了一眼,心头一震:隶属总参的?!这……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张贲竟然还能惹到这个份上。

“张贲,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了。连尚和心这个出了名的阎王爷,也能网开一面放你逃走,真是……天意啊。”老孙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尚和心说话还是靠得住的,一个月之内,你最好找个地方,先走了吧,隐蔽点。”

黄四郎这时候还处于震撼中,总参特勤一处……对外号称MSS第十八局,小子养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他更加震撼的是,张贲就这么和一群阎王爷唱了个戏,然后还混个全身而退?

“唉……只能先到国外避一避。”

张贲也是叹了口气,有些郁闷。

老孙却是笑道:“你先不要急着郁闷,尚和心既然留你一个月的时间跑路,自然是有些说道的,显而易见,到时候你换个身份再回来,又是一条好汉,谁还能说你什么?尚和心做事,还是靠得住的。”

张贲眉头一皱,却是有些看不透这个老孙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不过却是心道:也对,反正现在也不缺钱,出去先销声匿迹一段时间,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也就低调了。

NO.54所谓开堂

NO.54所谓开堂(第二更!)

路上,有几个年轻人问尚和心:“尚总。我们今天不抓人吗?”

“我这个处长位子让给你来做吧。”

尚和心瞥了一眼,冷冷说道。

那青年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我怎么做,自有分寸,还不需要你们来教。去,把人给我撤了,跟自己人较劲有什么意思?那么多老毛子美国佬还没折腾干净呢。”

尚和心磕了一根烟,呸了一口沫子,抓了抓头皮,眯着眼睛,有些憔悴,这些天用了不少脑力,眼球上全是血丝,他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小子……邪性的很哟。

上了车,闭上眼睛,只是抽闷烟,到了地儿下车的时候,一根烟才将将好烧完。

老孙拨拉了一下窗帘,然后转身将八枚飞刀收了起来,道:“人都撤了。这个尚和心,还真是和你有缘分。兴许……是你父亲和他有些交情吧。”

他是这般揣测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贲皱着眉头,无奈道:“我也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真是世事难料,谁曾想到,当初为了几千块钱,竟然演变成这般模样,到了现在,我都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

老孙哈哈一笑:“我有你这般大年纪的时候,可是没有你这般疯狂,不过,也是好的,人不疯魔一把,枉自年轻一回。”

他笑的开心,张贲咧咧嘴,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黄四郎云里雾里,不过却是道:“到时候缺钱,说一声。”

“行了,记着。”

张贲点点头,老孙和黄四郎走到门口,道:“那么,就告辞了。”

送两人下去,走了之后。张贲回到房间,那三个女人才惊魂未定地冒出来,探头探脑地看着外面。

夏真小声问道:“都走了?”

“出来吧,人都走了。”

张贲这时候才发现,那八个黑衣大汉所在的位置,脚印竟然将地板都踩断踩裂,这身上的力道,显然强大无比,心头也是凛然:这样的人如果多上几十个,还真是恐怖,不过老孙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像还和那个尚和心认识?

他奇怪,黄四郎更奇怪,一个能够和特工头子老相识的人,竟然一直在身边,而自己不知道?黄四郎有一种背皮发麻的感觉。

不过上车之后,老孙正色道:“少爷,你若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我一定照实回答。”

黄四郎欲言又止,想了想,叹气道:“虽然我真的很好奇,不过还是算了吧。谁还没能有点秘密?”

老孙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少爷海量,佩服。”

黄四郎潇洒地笑了笑:“我要是小肚鸡肠,那也就没这么大野心了。”

老孙释然而笑,道:“有大志必有大量。”

黄四郎哈哈一笑,颇为受用:“老孙你很会说话,我很高兴,走吧,我做东,叫上牛三哥,吃一桌精致小菜。”

几天之后,张骁骑他们依然将卡秋莎在黄三郎家里头接送,小萝莉这几天也是郁闷的要死,一回来就抱怨是不是哥哥不要她了,要不就说自己的老师是个坏女人,大大的坏。

将张骁骑兄弟三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小老虎,你还是过来吧,这个小丫头真的是吃不消啊。”

张大山泪流满面,看着小丫头熟练地将五四大黑星拆成零件,然后嘴里一边叼着棒棒糖一边又重新组装起来,张大山有一种想死的挫败感。

张骁骑更是郁闷,玩战棋被卡秋莎完虐,智力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张小山和卡秋莎玩射击类游戏对战,被鞭尸一百三十五次之后,终于承认一点,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天才的,当然,不是他。

但是卡秋莎虐的三人死去活来。尤不解气,叫嚷道:“你们明天去把我的老师打一顿吧,或者剥光衣服吊起来……哎呀哎呀哎呀……”

张贲扯住她的脸颊:“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卡秋莎嘟囔着小嘴,郁闷道:“伦家知错了……”

张骁骑有着明显的眼袋黑眼圈,无奈道:“你来的正好,我们真是没辙了,被折腾的要死。”

他自是不会说被心理打击了,一个快三十岁的汉子在智力上被一个九岁的小萝莉给鄙视,他绝对是不会承认的。

至于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两人,更扁着嘴,显然是心中腹诽外加不爽,心中暗道张贲是从哪里拐带来的这个小姑娘,太他**的厉害了。

张贲对卡秋莎瞪眼道:“还不睡觉去?”

卡秋莎抱着毛毛熊,踩着长长的大拖鞋,然后老老实实地爬床了。

黄三郎在门口笑道:“你来的可真是及时,我都看不下去了,三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差点给玩死。”

张骁骑黑着脸,兄弟三人颓然不语。

张贲和黄三郎点点头,黄三郎笑道:“我去叫人弄点点心,你们先聊。”

等到他走了,张贲轻轻将门关上,对张骁骑道:“我最近几天,可能就要出国避避风头。”

张骁骑没有多说什么。道:“家里头我帮你说。”

张大山兄弟两人奇怪道:“小老虎,闹的有多大,竟然要出国逃跑。你又不是贪污十个亿,至于到这个地步吗?”

他摇摇头,也是无奈,将尚和心的那张卡片抛了过去,张大山伸出两根手指探出来一夹,看了看,眼珠子鼓在那里,边上张小山惊呼一声:“总参?!”

兄弟四人沉默不语,张骁骑拍了拍张贲肩膀:“阿弟。张家上下,我本以为是阿叔最狠,没想到,你比阿叔还要狠几倍,阿哥佩服你了。”

张大山更是蹿起来来来去去快走了几步,道:“要抓你枪毙还是招安?”

“招安,我拒绝了。”张贲沉闷说道。

张小山就跟踩到猫尾巴一样,跳起来:“什么?!”

“小老虎!”张小山伸出大拇指,“你太厉害了!”

“娘了个逼的,老子今天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老虎,你真是没的说了,天字第一号的好汉。”

张大山哈哈一笑,然后道:“出国去哪儿?美国英国加拿大,还是非洲南美新西兰?”

张贲道:“学校里已经打了申请,因为有人帮忙,流程走的快,那个格鲁吉亚的死胖子有门路,就联系了格鲁吉亚工业大学,不知道是留学生还是交流生。反正就是这几天,已经全部搞定了。”

张骁骑皱着眉头:“那胖子靠得住吗?我看他仇家不少,弄不好,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动静不能闹的太大,名义上总归走学校的路子要好的多。院长也帮忙,东方刚也算是提醒的,临时要找个国外的学校,来不及,正巧有这个胖子在,门路齐全,三两天的功夫,就能离开中海。”

张贲解释道。

张骁骑叹了口气:“希望一年半载,这事情就低调下来。”

突然张骁骑又奇怪道:“那为何招安,你不去?”

张贲脑袋向后一仰,道:“我还没有子孙,如果就去卖命,万一死了,我老子这一支不就是绝后了?再说阿哥你也没有一个子孙。更加不放心,我们本家,子孙太少了。”

张骁骑面皮也是一黑,张大山有个儿子,当然他没老婆的,儿子是以前玩女人玩出来的种,那女人跑了,就留下一个儿子,也不大,放养在张家大院,也算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家伙儿。

“说的也是。”

张骁骑闷了半天,才点点头,又觉得窝囊,想要说什么,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兄弟两人都是郁闷的要死。

张贲哪里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一年前如果知道有这个,他早就弄个娘子在家里,先养个三五个子孙再说。

然后又开始埋怨夏真那肚皮真是不争气,居然连个种也没怀上,这要是有一个,哪里需要跑到国外去。

不过张小山突然想到什么,道:“小老虎,我记得……你要开堂?”

张骁骑被吓了一跳:“阿弟,你不是开玩笑吧,开堂阵仗齐全,志同道合,这交杯换盏的义气,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分家的。这建国以来,我就没听说过谁家还开过堂,你突然说要开堂,是为了什么?”

见大哥惊诧,张贲瞪了一眼多嘴的张小山,张小山缩了缩脑袋,在那里剥着花生米,低头耷脑地吃了起来。

“我已经和阿公说过了,他让我缓缓,本来不想说的,不过也憋的慌,这次去国外,我再琢磨琢磨。”他只是这样应付着,心中却是苦恼,到了他这样人脉广大,影响力不轻不重的时候,一个人的气魄很足,但是论起对头来,又何止千百。

古代开堂,所谓交杯换盏,志同道合,能够做本家分家的外姓人,哪个不是一方豪杰,数得着的人物,这些人所在一起,都有一样的信仰和志向。比如说桃园三结义中的刘关张,他们的共同志向,就是匡扶天下。那么关张二人,就可以看做刘备本家的分家。

本家有难,分家就要全力相助,并且本家的目标就是分家的目标,群策群力,共同努力。

只是,当今社会,想要找到外姓人做分家,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个才是常态。

这也是为什么张骁骑会惊诧的原因。

NO.55黑枪,交手

NO.55黑枪,交手(第三更!明天补上!)

“唉,这个问题先不谈。我也就是想想,真要做,千头万绪的,哪里那么容易,只是想的天真些。”

张贲抿了抿嘴,无奈地说道。

张骁骑则是被吓了一跳,劝说道:“阿弟,开堂不是说笑的,本家要承担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张贲点点头,道:“现在只是想想,听阿公的意见。”

他也是无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很清楚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有限到了极点,他虽然逆天改命一般地获得了生命之泉,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做到一人当千万人来用,他更加清楚,如果遇到泰国事件、大千世界、西郊隧道这些事情时候,该是何等郁闷。

“对了,这些天,你们有什么收获没有?”

张贲问道。

张小山哈哈一笑:“小老虎,你说呢。”

他得意洋洋。显然是智珠在握,张贲笑道:“真让你逮到了?”

张小山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没有,跑了。不过……确实是高手。老大和那人交手了,互相开了四枪,幸亏穿着防弹衣,不然老大就要交代了。”

张贲皱着眉头:“这么严重吗?”

张骁骑摇头笑道:“哪里有他说的那么邪,不过那个人,枪法确实好,身手如何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出枪极快,我来不及反击,回击的四枪很狼狈。毕竟不是警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部队里的那一套,有点不适用。”

也算是万幸,张贲看了看防弹衣,都是在胸口,好算只是手枪弹,如果是步枪,也要贯穿。

不过也不大可能是步枪。

“你的那几个朋友也帮忙。高雄的人摸到点东西,在一家酒店中,有蛛丝马迹,不过,看上去有女人的痕迹,只是还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张贲沉吟了一声,张骁骑又接着说道:“按照高雄的说法,那房间内的活动人数。应该是两人以上,CIA的人。究竟什么水准,不得而知,不过看上去确实有手段。”

的确,张骁骑的身手没的说的,滇西之虎的名头也是响亮,但那只是形容张骁骑勇猛,可是保镖事宜,却不是靠勇猛就能做到的,张骁骑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应付起来有些狼狈。

好在他们有三人,张大山边防出身,近身有的是能耐,那人显然也是感觉到不妙,才撤的极快。

想来也没有料到,这张大山能够猫在树丛里一个上午吧。

“嘿,那孙子也是刁钻,跑的极快,否则,定然是逃不出去的。”张大山拍着大腿有些惋惜,“那个伊藤云对比弹道和子弹口径去了。倒是麻烦的很。”

张贲想了想,沉思起来,却道:“如果有女人的话,就比较麻烦了,注意谁不注意谁,很难掌握。女人心思比男人细腻,要伪装起来,绝对是难以察觉,或许……已经伪装好了也说不定。”

张大山想了想:“这舌头不拔掉,也是寝食难安,倒不如爽利点,来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把小姑娘扔出去算了。”

“不行。这个馊主意你怎么想得到的?判断偏差只要差一点点,就是完蛋。”张骁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张贲,“大家都在暗处,其实还真是不好较量,阿弟,你想想看,有什么高招没有?”

张贲道:“我就这几天要离开中海,时间上不够,倒不如,就按照大山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把莎莎放出去好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一瞧便知。”

“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张骁骑瞪着他,“不行。”

张贲道:“我已有打算,让卡秋莎跟着我。去格鲁吉亚。”

兄弟几人都是愣在那里。

张贲道:“莎莎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是天真小女生,她爸爸你们也是知道的,这点危险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再一个,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几人静默,都是不再说话。

张贲也确实够狠的。

第二天,打了一通电话给在部队里当兵的周俊,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之后,周俊也是希望张贲出国混的更好一些,这小子倒是颇有一点意思,研读车辆工程上了瘾,还真是在那里摆弄出了不少东西。

正所谓世事难料,一些人换个环境,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境遇,这是谁也无法想象的事情。

张贲如是,周俊亦如是,环境使然。

当天张贲大大方方地带着卡秋莎去游乐园,夏真奇怪地问他:“喂,不是吧,前阵子瞧你还紧张兮兮的,怎么现在就这么大方?”

张贲牵着卡秋莎,小萝莉正在舔着蛋筒,无忧无虑。倒是快活。

“引蛇出洞。”

张贲扭头看着夏真,说道。

夏真真这个小娘皮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压低了声音急促道:“你不是吧,你就不怕出事情?”

张贲摇摇头,道:“为什么要怕?你问问看卡秋莎,看她怕不怕?”

卡秋莎专注地舔着甜筒,夏真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莎莎,我们回家好不好?姐姐准备了好多巧克力哟。”

“不去!我要在这里做诱饵。”卡秋莎突然掩嘴窃笑起来,“姐姐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坏人来抓我。哥哥抓坏人……哎呀,真想拿两个小甜瓜呀。”

夏真呆若木鸡。

游乐场人依然很多,今天也确实热闹,张贲问卡秋莎:“莎莎,你为什么不怕?那些人,有枪。”

“枪有什么好怕的,爸爸带着我在格罗尼兹,可是住了三个月哦。”他们两人说的是俄语。

夏真听不懂。

“他们是来绑架你的。”张贲又道,“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哥哥你这么厉害,我为什么要怕呢?”

说着哼着苏联民歌,指着旋转木马,道:“去排队买票吧!”

张贲无奈地撇撇嘴,排队买票。

耳朵中的隐形耳机传来声音:“小老虎,这鱼儿是熬不住的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嘿嘿,看来这美国佬,也是吃不住啊。”

张小山此时扮作一个公仔,穿着一套海绵宝宝的衣服,在那里逗弄小孩子,他所在位置在路口,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至于张骁骑,则是换上一身保安服装,手中拿着橡胶棍,表面上来看,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四面八方,都是MSS的人,高雄带来精干人员,都是在那里闲逛,显而易见,MSS和CIA,也是老相识了。

“这大老美,就这么容易上钩?”高雄在三楼办公室中,看着望远镜,然后奇怪地问道。

办公室里坐着不少人呢,伊藤云喝了一口茶,道:“恐怕美国人现在是非常想要除掉伊凡吧。坐不住了。但凡有机会,你就算明知道是个坑,你跳还是不跳?”

高雄点点头:“阴谋中的阳谋啊。大老美被看穿底细了。”

“看来那个前苏联老毛子,应该是非常厉害了。”高雄沉声说道。

“资料你又不是没看过,那人对前苏联时期的散兵游勇很有号召力,中亚数一数二的佣兵团老大,外号北极熊。现在据说人在阿富汗。”

他用了据说二字,却是放屁一般。

高雄笑了笑,自然没有多说什么,上头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就是了,不需要想太多,不过就这个光景,却是让人头疼。

“这应该不是大鱼,小猫儿鱼,试水的。”高雄瞧的真切,上来的几个人,菜的一塌糊涂,显然又是雇佣的货色。

张贲牵着卡秋莎的手排队,不过耳机里一直传来消息,他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后头几个货色,怎么可能是高手。

起步冲过来的瞬间,就被张贲连续几个扫腿扫趴下,周围游客都是吓了一跳,惊呼声阵阵,这几个人就仿佛是被重锤砸中了一般,趴在地上,只能哼哼。

张贲知道这是试水,周围的人都没有动,好半天保安过来假模假样地将人带走,人群一阵议论,那保安只说是扒手,却是不再过多解释。

夏真见状,吓的魂儿都飞了,赶紧按照张贲所说,溜了就是。

张贲抱着卡秋莎,开始离开,人群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高雄撇嘴道:“这试水的水准,也太差了吧。”

伊藤云看着望远镜,道:“这小子进马戏场了。”

高雄皱眉道:“他不会又想一个人摆平吧。”

张贲一边走一边对卡秋莎说道:“莎莎,坏人已经出现了,不要怕哟。”

卡秋莎舔着蛋筒,无所谓地说道:“伦家才不怕什么坏人呢。”

马戏场的门帘拉下,灯光突然一黯,张贲迅速向后跳开三米多,噗噗噗三声消音器枪响,门帘被打出三个洞,张贲冷笑,心中暗道:早他**的知道会有这手。

脚上发力,竟然暴起,跳了起来,踩着座椅,高速移动,那枪手就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但是因为张贲高速移动,光影交替,人的肉眼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这种目标,很显然,聪明反被聪明误,张贲是将计就计罢了。

这枪手的危险嗅觉似乎极其敏锐,竟然是收枪不开,但是张贲已经瞧的清清楚楚,他的目力何等恐怖,自然是知道那人位置在哪儿,竟然是高速移动,抱着卡秋莎就冲了过去……

NO.56马戏场激斗

NO.56马戏场激斗(第一更!)

“该死!”

那枪手低骂一声。赶紧侧卧,扑了出去,他闪开的瞬间,张贲已经一条腿如战斧一般地劈了下来。哗啦啦的巨响,那些塑料椅子瞬间就成了渣滓。

卡秋莎缩在张贲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小萝莉能够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之下,感受到这个中国哥哥的勇猛凶悍,这是超过正常人类太多的力量。

“嘿!”

低吼一声,一脚猛地一踏,暴起斜蹿,这爆发力要求极高,人体的肌肉就是这般强度,但是张贲是寻常人的数十倍,这种程度的压力,应付起来,毫无压力。

寒光一闪,在昏暗的灯光下,张贲的军刺已经拔了出来。

此时在外面,已经有七八个MSS成员靠近,伊藤云拿起对讲机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包围住,绝对不要让任何一个人逃走!”

外围有九个狙击手,分部在不同的位置上。

高雄同样在那里观察着,喃喃道:“肯定还有别人。里面应该起冲突了。”

老高的判断不错,张贲和那个神秘枪手,已经过了两招。

叮当一声响,竟然是一把M9匕首,军刺和它擦着而过,张贲狞笑一声,一记重踹,这就是蛮不讲理了。

那枪手也是郁闷,本来应该弹夹中留两发子弹,但是他太激动了,竟然被张贲骗掉了弹夹中的七发子弹,现在竟然演变成和张贲肉搏,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情况,开了天大的玩笑。

“混蛋!”

咒骂了一声,不过张贲的一脚重踹,还是踏中了他的胳膊,嘭的一声响,整个人向后侧翻,立刻就将五六张椅子给摔裂。

周围的人群也察觉到了不对,黑暗中有人被误伤,有人开始离开这里,很显然,这边有人在打斗,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马戏场内的场地上,很空旷,就是沙地,饲养员心头也是发颤,这种黑暗情况下,发生什么不好,偏偏黑灯瞎火。

“莎莎,抱紧我了!”

“嗯!”

卡秋莎用力地点点头。

张贲加快了速度,他的肌肉随着心脏的快速跳动,发出嘣嘣嘣嘣的声响,卡秋莎能够听到张贲的心跳声,能够感觉到这种大马力引擎的威力。

场地是斜向下的,几乎同时,突然从边上嗖的一声响,竟然是一枚飞到,张贲一个二郎担山,随后又是一招鹞子脚,他知道左侧有个夜视高手,并且还是个飞刀强人,就算不比老孙那般恐怖,也是手法娴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好胆!”

低吼一声,张贲凝气屏神,深吸一口气,一口气提了起来,速度竟然是再度增加,让那飞刀高手惊了一下。

军刺突然斜向一挡,噌的一声,一道火花溅射出来,那一枚飞刀朝天飞射而去,张贲臂膀力量极大,将这枚飞刀竟然打高了二十多米,直接将顶棚扎穿一个洞。

不过这时候,他越发地狂性大发,心中狂喜,对手越强,他越高兴,敌人越厉害,杀的越爽。

痛快一战,杨志卖刀,便是如此……吹毛即断,斩钉截铁!

那枪手想要换枪,但是张贲的速度极快,如影随形,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就非常霸道了。

张耀祖在张贲八岁的时候,除了桩功、扎马,还教了一种丛林野战的身法,对于雨林山地战非常有帮助,这是张耀祖自己琢磨出来的,连张三贤也不会。

也亏难张耀祖这种在越南杀人杀的要被枪毙的货色。这中战术动作非常犀利,虽然未必能够和传说中的极限实战武士相媲美,但是自有一套威势。

张氏拟形虎拳旨在进攻,对于防御,也是极尽苛刻,要求反守为攻,确切地说,在防守的那瞬间,就是进攻的爆发压缩点,就是所谓的时机。

很多打群架打习惯的人,都不是直接压制上,都会抓机会,他们没有练过武,但是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这种,就被称作时机,只是他们潜意识并不知道这一点,而练武之人,或者说宗师高手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能够总结这种时机。

于是我们常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行虽然大同小异,但是首先,你要进门。就要一个师傅,而且是个好师傅。

张贲的师傅不少,真要论起来,自然是张三贤和张耀祖。

不过张贲明显要比张三贤和张耀祖强的多,天赋禀异,这一点,是前面两位如何也无法比较的。

卡秋莎搂着张贲,竟然是一点都不紧张,还偷偷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一看,张贲整个人总是在做和牛顿定律相反的事情。

那枪手和张贲隔着不过两三米,左右都是人,那人突然大吼道:“你不怕误伤吗?!”

嘭!

张贲一脚猛烈劈了下来,战斧火山,一劈猛虎回望。

这声势威猛无比,军刺就是要一扎扎过去扎死他一般,显而易见,张贲的凶狠之处,绝对超出了这群CIA特工的想象。

“误伤你quan家!”

隔着一个,张贲将男人一把按在位子上,那哗啦啦的塑料椅子破碎声音,再加上张贲犀利的动作,那枪手的左臂竟然隔着一个人,被扎了个对穿。

“啊!!!”

枪手惨不忍睹,惨厉地叫了起来,此时整个马戏场已经是一片混乱,有些人开始从入口处逃走。

卡秋莎这时候能够清楚地看到张贲狰狞的表情,那是何等恐怖的一幕,硬朗棱角的脸上,仿佛是写满了杀气两个字,一双眼睛中喷出了激烈的火焰,这是要将对手完完全全地烧死。

“死!”

猛烈地收刀,九十度一绞……

滋啦一声,鲜血飚了出来,张贲侧开身子,鲜血溅射在他的侧身上,卡秋莎身上丝毫都没有,但是小萝莉从边上,贴着张贲的胸膛,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枪手脸上的惊惧。

这是一种临死前的恐惧。

张贲丝毫没有一点点停止的意思,温湿的血水滴落在周围人群的脸上,有些人抹了一下,然后凑到鼻子是行闻闻,有点腥味。

“杀人啦——”

有个中年大叔大声尖叫起来,张贲一记手刀,将他斩晕了过去。然后卡秋莎惊呼了一声:“哥哥你……”

“抱紧了!别的不要管!”

张贲咆哮一声,军刺已经突刺了出去,这突刺的名堂很多,不过对于张贲来说,不需要那么多,因为他的蛮力很强悍,寻常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嗯?!

张贲目力极强,此时感知力可以说是全力施为,他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只觉得在周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人迫近他,而他竟然没有发觉。

那人动作很细微,就仿佛是水流中的岩石,人群都如流水一般从那人身边流过,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嘿……玩这种雕虫小技!

要说这种迫近的小把戏,玩的最好的,应该是东北以前的胡子,抹日本人的脖子那是有一套,当年可是出了不少一等一的好汉,长白山七只雕,名头极大,能缩在人身后,跟你三里路,你还不知道。

这等生猛,又岂是别人学得来的?

噗!

张贲听声辩位,一个倒转虎尾,卡秋莎只觉得这是在坐过山车一般,整个人就倒转过来,张贲一脚将那枪手勾了起来,朝天发力,甩了出去,这是非常阴损的招数,那枪手吃不住力道,整个人没有地方可以抵挡,被完全扫了出去。

只看到半空中微光闪烁,噗噗噗三声脆响,入肉的声音十分清晰,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些小把戏。

张贲看的清楚,那些微光,都是针刺,应该是东南亚一些土著的小玩意儿,丛林里头很有用,现在嘛,对付张贲,那是根本班门弄斧。

“现在有三个人!”

张贲对卡秋莎咬耳说道。

正说着,那枪手的下巴已经碎裂,三枚针刺直奔他的胸膛,入肉之后,那人就完全不行了,但是张贲眼疾手快,军刺向前一挑,不知道挑出来个什么东西。

然后落在手中,一个圆球一样的小东西,落在怀中,卡秋莎摸了摸,惊喜道:“哥哥,小甜瓜……”

“闭嘴!拿好了!”

“嗯!”

呼……

此时在马戏场外,伊藤云黑着脸说道:“糟糕了,有人切断了马戏场的电源,里面出现骚动了。看来已经交手了。”

“这小子,疯了!”

高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务必盯住任何一个从马戏场出来的人。再重复一遍,务必盯住任何一个从马戏场出来的人!”

张贲单手刺出,军刺扎住了那枪手尸体,然后整个人高速向下冲刺,那似尸体就是挡箭牌一般,连中三刀四枚。

不可谓不倒霉。

张贲也是冷笑:大老美还真是不舍得本钱,这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死了就死了,嘿嘿……果然是财大气粗!

此时马戏场的人总共在三百多人的光景,因为一声大吼,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寥寥无几,昏暗的光线之下,是高大的顶棚支撑,能够看到场地内的微弱光线,那是几个铁笼子。

笼子中关着两头狮子两头老虎一头狗熊。

卡秋莎瞪大了眼珠子:“哥哥……狗、狗熊!”

“我知道!”

张贲单手猛烈地一抽,然后一脚踹了出去,将尸体踢出去最起码十五米。

这个距离,正好能够扰乱双方的听力。

啪啦啦的声音。

黑暗中,除非目力超过一定水准,至少也是经常野战的侦察兵,那么近身手枪会发挥很大的优势。

但是这种外高内低的地形,身体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时候,冷兵器会更有优势一些,因为它们的弹性更高。

终于落到了场地中,张贲一脚踹在了顶棚支架上,那是用来支撑高空飞人绳索用的,被张贲一脚踹断,把那驯兽师都是吓在那里,整个顶棚立刻关闭,顿时一团漆黑。

卡秋莎目瞪口呆,她虽然知道哥哥很厉害,可是……很暴力啊!

驯兽师吓的软在地上,张贲军刺扎在铁笼子的锁扣上,猛地一拉,将两头狮子放了出来,卡秋莎看的清清楚楚,吓的瑟瑟发抖,张贲轻声咬耳:“不要怕,这些都是被驯养的狮子……”

嘎啦!

又是一只铁笼子,两头老虎被放了出来。

四头禽兽出笼,张贲离在那里,却是怡然不惧,卡秋莎吓的不行,她虽然也是胆大包天,不怕枪林弹雨,可是……这些是狮子诶,老虎诶……

张贲立在那里,那四头禽兽不敢靠近,动物的本能是很准确的,什么是强敌,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弱小,它们分的清清楚楚……

“卡秋莎……你见过野生的老虎吗?”

张贲小声问她。

卡秋莎摇摇头。

张贲嘿然一笑。

四头禽兽,是没办法对付这些强人的。

尤其是,还是四头被驯服的禽兽。

但是张贲所要做的,不过是让这些禽兽扰乱对方的动作罢了。

黑暗中,张贲能够清楚地看到眼睛泛着微光的狮虎,更能看到四周潜伏的黑影,那些人,手中都有武器。

离的最近的一个人,手中捏着一把飞刀,嗖的一声,射中了一头狮子,几乎在同时,噗噗两声枪响,那头狮子就已经倒毙。

张贲瞧的真切,两边至少还隐藏着两个枪手,而且这些人的判断力也极为强悍,绝对不输给被他干掉的那一个。

“嘿……”

张贲冷笑一声,他根本不惧,就这个光景,马戏场外面是天罗地网,这些人,根本就逃不出去!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是被他张贲一个人干掉,还是被一群人干掉。

张贲要一个人干掉他们,这是一份礼物,给尚和心的礼物,尚总投之以桃,张贲报之以李!

一份人情一份还。

将来事情将来做。

“闪开!”

一声惊呼,那刀客闻声而动,但是他动弹的瞬间,迎来的却是张贲一记重鞭腿,整个人的脑袋被张贲一脚踢中,他们中计了。

之前的一点点动静,是一只老虎蹿起来的声音,那个占据有利位置的刀客,因为同伴的提醒,反倒是送了性命,临死之前,满眼的不可思议!

NO.57老师,你是坏女人

NO.57老师,你是坏女人(第二更!)

那一声提醒的声音是个女人。张贲一愣,但是卡秋莎却是心中奇怪: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好熟悉哦。

但是瞬间,卡秋莎感觉自己就是刚从海盗船上下来,脑袋晕晕的,随后是嘁哩喀喳的骨头断裂声音,卡秋莎这一次可不敢回头看了。

张贲一脚扫出去,是真正用尽了力气,头颅被当时踢的变形,颈椎骨错位断裂,然后整个脑袋转过去耷拉起来,哗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地上全是飞刀,塑料椅子碎裂了几张。

一招得手,立刻暴起后跃,地上噗噗噗全是火星。

“该死!”

张贲速度很快,基本上一条腿用力之后,另外一条腿接着发力,整个人的速度极快,又从来没有停下来,卡秋莎七荤八素。手里攥着那个小甜瓜,然后脑子里嗡嗡嗡的响,还在嘀咕着:那是谁嘞?在哪里听过呢?

张贲的身形完全让那些枪手吃灰尘去了。

这速度,没的说了。

无法瞄准,只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塑料椅子碎裂声音。

这时候,外头的MSS成员有两个人想要冲进来,结果迎接他们的只是噗噗消声器手枪的射击。

好在退的快,穿着避弹衣,还不至于死在那里。

不过此时伊藤云找到了电源箱,瞪大了眼珠子:“日!破坏的够彻底!”

电容被强行拆掉了。

张骁骑穿着一身保安服,在另外一个保安的带领下,缓缓地从甬道走入,然后一掌将那保安打晕,将九二手枪上膛,潜入其中,他的外侧还插着一柄军刺,和张贲的尖头军刺不同,这是一字头的。

此时在马戏场中,一片混乱,枪手至少有六个,那女人声音突然有响了起来:“撤退!”

她应该是发现了不妙,显而易见,这是一个陷阱,还抓他们的陷阱,而且结果很惨痛,已经死了两个精干成员,他们对卡秋莎身旁的人估计还是太低。

之前FBI在京城已经失手一次。但是FBI中国分部并没有得到消息,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人被高雄带走之后,就没有再放出来,直接判刑了,美国方面只是被知会了一下。

因为以前有先例,所以就算是美国人,也无可奈何。

再说了,就在前几个月,英国爵士索伦图还被枪决,这等消息还被炒作了将近一个月,大谈特谈中国的人权问题,最后英国女王被人打了脸,也只好跪下唱征服,约翰牛的前途,也就那样了。

“逃?逃得掉么?”

张贲突然狞声吼道。

那女人并不为所动,只管逃,但是张贲却是反过来追杀她起来,双方的距离在二十五米左右,飞针吹箭的有效杀伤其实并不远,大概在十五米以内。

不过显然有些人总归会强悍一些。

噗噗噗!

三枚箭矢!

张贲左臂中了两支。这些箭矢显然做工精良,并且倒刺很尖,扎入肉体之后,整个肌肉发力就小了很多。

“哼!”

那女人冷哼一声,依然准备撤!

但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张贲单手将一只塑料椅子从地上扯了起来,甩了出去,那女人显然是感觉到了。

惊骇道:“你明明中了毒!”

张贲冷笑,他最不怕的,就是毒,生命之泉,就是最好的解毒剂。

卡秋莎也是惊讶不已。

张贲肌肉在流血,卡秋莎小声道:“哥哥……”

“逃?”

不屑地扫视了一番,张贲单手扯住了一根绳索,这是空中飞人的绳索,张贲军刺甩了出去,那边重力锤落下,整个人被吊在了空中,此时卡秋莎能够看到那女人的身影,再结合那声音,顿时惊道:“啊!是那个坏女人!”

张贲双脚踩在横木上,然后单手抓住了绳索,对卡秋莎说道:“要跳了噢?”

“嗯!”

整个人就像是人猿泰山,荡了出去,整个人飞了出去,张贲突然撒手,半空中,卡秋莎突然将小甜瓜的拉环拉掉,然后冲着下方喊道:“老师。你是坏女人……”

喀拉,叮叮当当!

弹跳的声响,那女人一惊,只见一团火光嘭的一声炸起,这是一颗手雷。

张贲人还在空中滑翔,抓住了另外一侧的绳索之后,整个人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然后接着一群群的MSS成员进入,伊藤云在面外咬着手电筒,然后拿着螺丝刀在那里接通电源。

滋滋滋滋,电火花四射。

“操!”伊藤云差点被电到。

张骁骑在甬道埋伏着,这是一个柱子凸起,整个人躲在那里,根本看不清出去。

陆续有两个枪手从这边撤退,不过刚刚走过,就是噗噗两声枪响,直接爆头。

张骁骑,一个翻滚,又是两枪。

一人倒地,最后蹿了出去,那地方又出来一个人,被他扭倒在地,双手发力。咔嚓一声,脑袋一歪,显然是死了。

干掉四个人。张骁骑缓缓地退出,然后在甬道口碰到了高雄,老高擦着冷汗:“太乱来了吧!怎么样了?”

张骁骑竖起四根手指,然后道:“里面人数有限,估计该清场了。”

手执冲锋枪的MSS成员冲入马戏场,刚才手雷的一声巨响,让他们举着防爆盾,然后缓缓推进,这种感觉。颇有重装步兵推进的快感,完全就是压倒性的力量。

只可惜……装备太少。

只有六个人。

张贲人在空中,地上那些枪手有一个可能倒霉,左臂被击伤之后,竟然被一头老虎扑倒在地,然后胳膊被这头刺激到的老虎咬断,惨叫声在整个马戏场缭绕,张贲目光冷冽,扫视了一会儿,将顶棚幕布撕扯掉一块,然后蹿了出去,胳膊上的箭矢还扎着,这里距地面大概二十米。

张贲踩着顶棚向下跨了两步,然后飞身一跃,嘭的一声落地,将地面的大理石地板踩的断裂,下沉两寸。

怀中的卡秋莎被震的浑身发麻,眼泪婆娑地看着张贲:“哥哥,你受伤了。”

她有些弱弱地指了指张贲的染血胳膊。

张贲无所谓道:“小伤。莎莎,你现在要相信,只要有我在,什么人,你都不用害怕,知道了吗?”

“嗯!”

卡秋莎用力地点头。

高雄和一头乌黑的伊藤云走了过来,张骁骑,指了指他的胳膊:“怎么又中招了?”

“那女人用了近射小弩,威力很大,应该是柯尔特产,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活动了一下胳膊,硬生生的将一根箭矢挤了出来,把老高的隔夜饭都要恶心出来了,心说这畜生绝对不是人,绝对不是!

“莎莎,你知道那个女人?”

张贲突然问道。

“那当然喽。就是那个坏女人梅兰妮,我们学校新来的语言老师……嗯,不过也好。我亲手给了她一只小甜瓜,哼哼哼哼……叫她老是偷偷看我……”

老高一愣:“小甜瓜?亲手?”

“没什么。”张贲说道。

高雄心中暗道:刚才那是手雷吧,那一定是手雷吧,这叫没什么?!

此时已经进行了封锁,动静不算很大,不过还是有不少人从这边远离,伊藤云郁闷地看着他道:“你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吧?”

“临走之前,送你们一份功劳,反正都是洋鬼子,杀几个不是杀?”

张贲笑了笑,然后将卡秋莎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对高雄几人说道:“后天上飞机,往后要见面,就难了。”

高雄心中纠结无比,论起来,他之前不过是第九局一个跟班跑腿的,做做民间调查罢了,可是随着和张家大院扯上联系,貌似他干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不是惊世骇俗的,老高相信,如果再让自己选一次,他绝对不会去选张家大院。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正因为如此,他如今是身居重要位子,还管着百几十号人,颇有地位。

算起来,也真是世事难料了。

只是和眼前的张贲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张贲干的事情,才真正的心惊肉跳,因为职位的原因,他了解的更多,了解的越多,也就越惊慌错乱,如果这样的家伙在这个国家中暴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他不知道,也想永远不知道。

“尚总这几天都提到你。”

高雄说道。

张贲笑道:“那人还不错,不是把人往死胡同赶的人,有点儿意思。”

老高点点头:“你可是不知道尚老板的厉害,能让他夸赞一番,竖大拇指的,你算是仅有的几个。”

张贲当然知道尚和心身为特工头子,宛如大明锦衣卫指挥使,这等威势、权力,绝对非同小可,能坐到他那个位子的人,想必也是颇有思量,放他张贲一条生路,不管说是欲擒故纵也好,还是说结个善缘也罢,都算是他张贲欠他尚和心一个人情,又或者说,是他张贲欠尚和心所在组织的一个人情。

他自己也清楚,在这个社会中,放任自己的话,显然就是不负责任的事情,会给很多人带来很多麻烦,杀气腾腾,早晚就是死路一条,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张贲一直在寻找一种方法,可以宣泄可以释放可以解脱。

现在让张贲有点明白的是,自己的老爸张耀祖,为何离家出走,走的这般果断决绝,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几人离开之后,夏真皱眉看着他责怪道:“你看你,又逞能了。”

胳膊上扎着一支箭矢,这论谁瞧见了,都会觉得心惊肉跳,张贲却是没事儿人一样地行走,还和边上的高雄有说有笑,当真是可怕。

张贲讪讪然笑了笑,任由她挽住自己的胳膊,将卡秋莎抱在肩头,然后道:“欠了人家人情,国法道理之下,还要放我一马,这份压力很大的,我也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说是不是?”

夏真真不言语,只是依偎着他,轻声道:“你带我一起走吧,我跟你去格鲁吉亚,一个人在中国,很没劲啊。”

张贲笑道:“怎么就没劲了?你可是亿万身家的富婆啊。现在基里连科那个胖子要在中国投资建钢厂,我家正好又有一块地皮,到时候弄几个高新电高炉,十亿八亿的美金,他是真正舍得扔啊。这钱不赚干什么?”

“他是投资的你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夏真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我的,不就是你的?”张贲顶了她一下。

夏真嘿嘿嘿地没心没肺傻笑起来:“咱也是张家大少奶奶……”

她咂吧了一下嘴,却又道:“不过我就觉得不对味儿啊,那老毛子是不是瞧上你了,要让你做女婿啊。真想把那个死胖子揉成猪肉脯喂狗。”

张贲尴尬地笑了笑:“哪儿能呐。”

边上老高插嘴道:“也不一定啊,那死胖子咱们也是调查过的,一个字:抠!这回能出十五亿美金投资高新钢铁,这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你要说报个恩什么的,给个几千万就行了嘛。何必呢?”

“几千万……你说的是日元吗?”张贲斜眼看了老高一眼。

他们出去的时候,马戏场内的人已经全部被制服,尸体被盖好,担架抬了出去,至于那些投降的,都蒙着头,MSS成员的人都是麻利,今天可是大为收获,绝对是大功一件。

回到市区之后,在医院中将箭矢取了出来,包扎好之后,张贲活动了一下胳膊,让大夫吓的连忙劝说,他只是哈哈一笑,就在老高等人护送下,返回家中。

不过此时家里头,倒是来了不少人。

东方刚、李长明、古强。

“你们怎么来了?”

张贲将卡秋莎放地上,小萝莉没事儿人一样地在那里翻着棒棒糖舔,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美*女战士。

东方刚笑道:“怎么,才几日没见,又绑着胳膊了?”

张贲活动了一下道:“小意思,皮外伤。”

边上老高差点喷血:操,这都是皮外伤,胳膊掉下来是不是才是小伤?

古强笑道:“你是超人嘛,死不掉的。”

几人哈哈笑了一会儿。

东方刚道:“后天你要走,总是要安排一下的,今天我是顺道过来,文件档案什么的已经敲定了,晚上吃个饭,算是我做东吧。”

“行啊,市长大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啊。”

张贲潇洒笑道。

东方刚哈哈大笑,满意道:“够洒脱,好,那就说定了,晚上大千世界,我做东。”

NO.58大千世界晚宴

NO.58大千世界晚宴(第三更!)

大千世界如今已经重新改头换面。名字没有变,因为新东家觉得这名字很气派,很有气势,也很有禅味。

新东家就是黄四郎,不过其中夏真还占着三成股份,只是这三成股份怎么占下来的,就是东方刚他们也会打打马虎眼,揭过去就算了。

来的人不少。

老家格鲁吉亚第比利斯的死胖子基里连科和他的女儿也来了,派头倒是很足,还是那番格鲁吉亚钢铁大亨的姿态。

在达芙妮号上的威风,可真是不减当年。

“这……居然是伊凡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

基里连科惊诧无比地看着小萝莉卡秋莎。

“您好,叶卡捷琳娜小姐。”

基里连科伸出了肥硕和手掌,卡秋莎瞥了一眼,然后傲然歪头,“哼,长的这么难看,我才不和你握手呢。”

说着,摆摆手,仿佛基里连科是什么怪物似的,要往外赶。

她两只小脚在高大的椅子上晃来荡去,颇为有趣。边上的女孩子们都是喜欢和她在一起。

夏真搂住卡秋莎,高兴地低声说道:“莎莎你真是太棒了。”

“哎呀……姐姐你这样说伦家会骄傲的……”

说着,舔了一口棒棒糖,边上死胖子基里连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伊凡的女儿竟然这样的可爱,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梅尔波娃扶着他,东方刚早早就来了,正和几人说着什么。

张贲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倒是正式,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将西服撑起来,很有顶级模特的感觉。

就是一张脸太粗犷,不够英俊。

海伦穿着一身粉色晚装,也是明艳动人,和夏真有着极大的区别。

由依的父母也到场,这让张贲很惊诧。

侯震霆看到张贲,眼眶微红,露出一个微笑:“真是……长的又高又壮。”

张贲和他握着手,然后鞠躬行礼,恭敬道:“叔叔,多年不见,过的怎么样?”

侯震霆笑道:“还行,能吃能睡,过的还算开心。”

“知道您过的开心,我就放心了。”他说的郑重,让侯震霆也是颇为感动。拍了拍他的厚实肩膀,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张贲点点头:“我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就像他一样。”

侯震霆哈哈笑了一会儿,又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这种话,如果是别人说,让人听的刺耳,觉得这是喊空口号,但是眼前这个青年,侯震霆不会那样认为,两年前他就是这般,两年后,一如既往,少年人的热血,最是值得尊敬。

“我这次回来,是要带美智子去老家看看,顺便再去拜访一下你爷爷和父亲,希望他们还是那样的硬朗。”侯震霆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虽然人到中年,可是属于那种越活越年轻的人,在这厅堂中,最是英俊不凡的人,便是他了。

中岛美智子和张贲微微行礼:“您好,小张君。”

张贲连忙还礼:“夫人,您好。”

由依搂着侯震霆,牵着中岛美智子,冲张贲偷偷地眨了眨眼睛,显然,她偷偷跑出来,现在安然无恙,让夫妇两人放心了许多,对张贲也是颇为感谢,虽然他也算是由依离家出走的缘由,但是,这并不能怪罪在张贲身上。

“爷爷身体依然很好,爸爸他暂时不在家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张贲看着侯震霆说道。

侯震霆愣了一下,略有失望,道:“你父亲真是个让人佩服的人,行事作风,真是很有气势,值得结交。”

张贲心中宽慰,道:“爸爸也常说,叔叔你是个耿直君子,是个可以交杯换盏之人。”

交杯换盏,这是君子之交的最高规格。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水,是要用杯盏来装的。

交杯换盏,酒水对饮,是为最高礼节。

“哈哈哈哈,他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市侩逐利的商人罢了。”

侯震霆摆摆手,颇为惭愧。

张贲笑了笑:“叔叔,入座吧。”

侯震霆点点头:“好。”

几人入座,东方刚竟然也是知道侯震霆和中岛美智子,在那里攀谈起来,基里连科和梅尔波娃也在那里和人闲扯,竟然是和海伦在欢声笑语,倒是很有一番感觉。

李长明和古强两人则是坐在那里,环顾四周,兴许是故地重游一般,一年前如果在这里坐下,他们心中思绪如何,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却有一种感慨万千的感觉,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苦闷都说不清道不尽一般。

不过又有一种酣畅淋漓,这里,便是他们真正发迹的开始。

一声惊雷。而乌云退散,朗朗乾坤诞生于自己手中,李长明竟然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慨。

几人浅茶对饮,倒是颇有风度。

过了一会儿,魏代灵和东方倚天互相挽着胳膊,缓缓地进来,晚上也是穿着得体,魏代灵一身旗袍,倒是许久没有这般打扮,惊艳无比。

东方倚天亦是一身旗袍,不过是白色百灵图。这身衣裳,甚是好看,连夏真这小娘皮也赞叹道:“好漂亮。”

张贲微微欠身,道:“阿姨好,学姐好。”

“小张,今天不是东方请客么?怎么你好像搞的跟司仪似的?”魏代灵笑着看着他,她是知道张贲是个高人,如今要出国了,前后转换,还真是奇特。

东方倚天也是有些空落,总觉得这好像是暴殄天物似的,明明凭借一曲成名,这满世界多的是靠一首歌吃饭的人,却没料到,张贲并不领情似的,那英国游戏公司来的总监忙的焦头烂额,竟然连张贲的面都没见到。

每每相约,都是正好张贲有事。

这一回,又是要扑空了,因为张贲要出国了。

东方倚天看着他,依然是那般冰雪冷冽的感觉,这东方女王的名号,当真是让人赞叹,眼神中总有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在,不过语气中却多了许多轻快:“你最近倒是忙的厉害,现在都要出国了,不过为什么选格鲁吉亚呢?美国加拿大不好么?”

“办理手续比较快,几天就弄好了。如果是加拿大,申报就要一个月呢。”

张贲笑着说道。

东方倚天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不过还是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颇有一番春风化冰雪的意味,柔和温情说道:“希望还能保持联系。”

“会的。”

那边夏真瞧见了,顿时急的跳脚,心中难道:什么嘛,勾三搭四的……

她胡乱吃着飞醋,边上过来搂着她嬉笑的由依咬耳轻声道:“姐姐你又吃醋了,嘻嘻。哥哥还真是受欢迎呢。”

“哼,那个冷冷冰冰的小妞有什么好的……”夏真真尤不解气,然后嘟囔道:“还不如海伦呢……”

由依听她这般抱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飞速地亲了她脸上一下,让夏真惊的跳了起来,面红耳赤。

由依跳过来坐好,拱在她怀里:“姐姐你还真是可爱啊。”

夏真脸红扑扑的,抱着卡秋莎:“哼,才不理你呢。”

卡秋莎舔着棒棒糖,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吃饭的吗?怎么还没有开始啊,我好像有点饿了。”

她揉了揉肚子,然后从桌子上拿着一些小糕点,用勺子挖了一勺,塞到嘴里,咂吧咂吧了两下:“鲜奶诶,真好吃!”

“莎莎,你吃的这么多,待会儿要吃不下的啊。”

夏真劝说道。

卡秋莎听了之后,表情纠结起来,显然是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然后将糕点忍痛往外一推:“伦家……伦家才不喜欢吃什么鲜奶蛋糕呢……”

然后又眼巴巴地盯着蛋糕上的草莓,不停地舔舌头。

院长陈淮安也来了,陈大炮刚从实验室里过来,最近在帮一家单位做强度测试,赚点外快,张贲说是东方刚请客,这老小子一溜烟地从实验室打的过来,中午就没吃饭,就等着晚上搓这顿呢。

他也是爽利人,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就妄自菲薄,他这般,反倒是让人高看了不少。

“你这臭小子,急急忙忙的跑格鲁吉亚那鸟不屙屎的地方去,有什么好去的。你说你跟着我,学本事什么不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不过陈大炮倒是拍着他的胳膊,笑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一句话:正正直直做人!”

“记下了。”张贲笑呵呵地看着他。

陈大炮瞄了里头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说,什么时候开饭啊,我中午饭都没吃呢。”

张贲笑道:“还有五分钟吧,再熬熬。”

“行。今天我可是要敞开肚皮吃啊,关他什么市长省长,吃到肚子里才是最好的。”他说的有趣,连边上的安保人员都是笑了起来,心说这人倒是爽快人,痛快的让人佩服。

他爽快地坐下,东方刚和他倒是说的拢,好半天,黄四郎和老孙还有牛三路也来了。

“先坐吧。”

张贲伸手道。

黄四郎和他也算是老相识,朝里头走去,老孙拱拱手,牛三哥笑道:“今天可就沾兄弟你光喽。”

“牛三哥爱说笑。”张贲摇摇头,笑了笑,那边伊藤云和高雄也是带着人过来,阵势不小,MSS的成员不少,不过厅堂内开桌又不是一桌两桌的,人来的多才好。

气氛一时间热闹起来,陆陆续续来的人都是多的紧。

陈明亮和虎大高,徐海兵带着一队兵也是进来,大兵们都是穿着迷彩服,进来之后颇为不相称,不过反正他们是凑一桌的,和这边也不搭界。

好半天,又见四脚蛇和林文彪带着人过来,这些人见着张贲都是连忙喊道:“张哥。”

张贲笑了笑:“都进去,坐好吧。”

那东方刚也是暗暗心惊:今天才算是见识了,这小子,三教九流,都是相交,算起来,也算是八面玲珑,只是另类的多,不过倒不全是利益纠葛,和他直来直去的性格,多半还是有些关系。

李长明则是心中叹了一句:非常人,非常事。

林文彪和四脚蛇他们是紧紧张张,和徐海兵他们就隔着一个过道,这两桌人,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不过好在都是爽快,四脚蛇如今也是自信了不少,林文彪因为稍微洗白了一些,做了保安公司老板,虽然还是挂着张贲的名头,不过已经不那么心惊胆颤了。

好半天,张贲往外看了看,才看到了还有人进来。

你道是谁,那是当初张贲所在的物业公司,***园小区物业副经理秋安明,还有就是保安队长柳丁山。

这两人进来的时候,其实还挺忐忑的,不过看到张贲之后,都是过来连忙寒暄,进去之后,才觉得有些惊诧,这里头什么人都有,其中首座坐着的,郝然就是中海市市长东方刚。

柳丁山小声问秋安明:“这不会是市长吧。”

“没那么像吧……这该不会……小张,那人,是不是东方市长啊?”秋安明问张贲。

张贲点点头,笑道:“是。”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市长啊!

两人入座,又过了一会儿,戴亮带着一个女生过来,是他女友,王平今天没空,所以没来,张贲又打了个电话给周俊说了一下吃饭的事情,把成天早上啃咸菜萝卜大馒头的周俊馋的胃酸都出来快了。

“老张!”

戴亮有些腼腆,女生也是戴着一副小眼镜。

“快坐快坐。”张贲笑着说道。

戴亮点点头,然后带着女友入座,和秋安明挨着。

此时已经开始上菜,速度很快,东方刚看着张贲,奇怪道:“他还在等谁?”

边上李长明脱口而出:“锦衣卫指挥使。”

东方刚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好半天,却见两辆黑车停了下来,前呼后拥一人。

那人挥挥手,左右黑衣大汉都是退散,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张贲笑了笑,看着那人,道:“好家伙,这排场,赌神出马一般。拍电影呐。”

等到里头的人看到来人,都是深吸一口凉气,心说也就是张贲才有这般魄力,和这个家伙开玩笑。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内密探首座,尚和心。

他将手上的皮手套褪下,然后笑道:“我现在还死不起,所以该有的还得有。”

张贲笑了笑:“行,入座吧。”

他拍了拍手,冲那些服务员喊道:“菜上快些。”

各人入座,山珍海味,珍馐美食,一时间,这气氛,竟然是变得温暖融合起来。

NO.59第比利斯

“尚总1二号来电。”

一个黑衣壮汉,将手机递了过来,尚和心裁着变色眼镜,在京城机场,远远地看着张贲他们。“嗯?”尚和心将电话拿在手中:“我是尚知心。“和目标接轻的怎么样了?目前几今生物专家很感兴趣,你动作快尚和心皱着眉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好D”

挂断电话,尚和心掏出手巾擦了擦嘀,因为干燥,开春的京城沙尘比较厉害,让他容易嘴角开裂,所以他不是很喜欢说话。

穿着风衣,吃了一粒药丸,边上有人迅速将水壶递过来,他口吞之后,才看着那边张贲和卡秋莎,对手下说道:“走,回去吧。

“尚总,他们要上飞机了!”

那青年急促说道。

尚私心站定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着急想要上位?

那青年连连退了两步,日光中充满恐惧,张大了珞巴,口不能言,周遭几个黑衣大汉紧紧跟着他,外头一辆国产红旗车,模样朴素,但只有仔细端倪,才会发现,运车的工艺和普通的红旗天壤之别。

尚和心上车之后,又拿出一只手机,输入了号码,拨通。

张贲周遭都是人,突然夏真的手机响了,她瞧了一眼,递给张贲:“找你的。”“喂?”张贲唤号-一声。”一路保重。”尚和心笑着说道。张贲一愣,然后释然笑道:“多谢

两人都是挂断电话,互相都没有说多余的话,夏真问道:“这谁啊

知道咱们的号码。”

张贲搂着姑1,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上飞机了,等我安顿好了,你就过来看看好了。”“你舍不得了?”夏真白了他一眼。”行了。走了。”

和海伦还有由依都是抱了抱,嘱咐了两句,海伦和由依自然是眼泪婆娑,非常的不舍得。

摩纳哥小妞是因为觉得自己离开张贵会非常的不习惯,由依则是一如既往的舍不得。“都乖一点。在中国,哥哥朋友很多,他们会很帮忙的。张贲笑着说道。由依用力点点头:“我会好好学音乐的。”张贲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抱起卡秋莎,过去安检。

直到张贲消失在视线中,夏真才眼睛一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把抱住了由依,使劲地用衣袖擦着眼睛。

前来送行的张骁骑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还真是难以预料,这个世界,还真是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其实这次是阿尔瓦耶夫钢铁集团的包机,之前来的一些勘察人员,这一次是随同基里连科一起返回格鲁吉亚。头等舱内梅尔波娃和基里连科坐在一起,对面就是张贲和卡秋莎。

小萝莉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哥哥,我好像忘了和知秋说啊。”

她的那个中文老师,貌似还在京城呢。

张贲笑道:“她去找你的时候,你真真姐姐会告诉她的。

“哦。”

她舔了舔棒棒糖,香蕉味的。

“嘿,中国虎,我相信你会喜欢第比利斯的,那可是一个很漂亮的城市。”基里连科这个死胖子笑着说道。

后面坐着的都是材科学专家,还有两个是电高炉设计师,前苏联解体时候一直在德国混迹,后来返回了巴库,最后去了格鲁吉亚,基里连科对人才还是很看重的。否则也不能够在小小的格鲁吉亚,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好。↑,张贲礼貌地点点头,基里连科觉得自讨没趣,就没有再说话。那些工程师则是暗暗咂舌,这个中国小子可真够傲慢的。梅尔波娃则是很放心,张贲在周围,除了核弹头,她还真是不怕什这个家伙……太强大了。小萝莉将鞋子一脱,窝在椅子上,然后拿出一只PSp,玩起了游

很平常的一次飞行,一路上张贲都是在想着一些事情,虽然有离乡的淡淡伤感,不过倒也谈不上多么糟糯,反正,总是要回去的。

不过身体却走出现了一点点变化,确切地说,是泉水的问题。

张贲发现,但凡被泉水修复过的伤口部位,其坚韧强硬程度,会提升数倍,这个发现是个意外,不过却让他有一种思考,如果身上全部伤一遍,再治好,会不会变得更加强韧?只可惜这个念头太过疯狂,也实在是不可取。

而且最近他发现控制泉水的能力越来越精难精确,似乎能够做更多一点的事情。不想了,等安顿下来,再说。闭上眼睛,也就休息起来。抵达第比利斯的时候,小萝莉已经睡着了,将她抱在怀中,下了飞机。车子早就准备好,基里连科的公寓很有典型的格鲁吉亚风格。“我有一所庄园靠近鲁斯塔维,不过今天还是不去那里了。”基

张贲点点头,这加长的林肯还算可以,很显然也是防弹的,基里连科自讨没趣,他倒是心好,坐在了中间,后座让给了张贲和小萝莉。卡秋莎枕着张贲的大腿,睡的很香。”那儿是岸拉河,那边是苏罗拉克山麓。”

格鲁吉亚的首都第比利斯还是很有一点古韵的,古城区有十七世纪的痕迹。

山上的地标“格鲁吉亚母亲”塑像还是很有一点感觉,不过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没有长城故宫那种恢弘感觉。“格鲁吉亚是小国,所以人看上去少了点儿。”

基里连科的红鼻头有些搞笑,他一个劲地在那里说着,笑着,竞然是最纯粹的爱国主义情操爆发了。

他是前苏联时代的产物,怀念帝国,同样又怀念美好。

第比利斯是前茹雀漫时代外高加索地区最好的休息区,非常的有名。

塔博尔山地的温泉更是治疗病患的极佳天然物品。

“确实挺小的。”张贲点点头“只有四百多万人吗?”

基里连科扁扁嘀:“国家小,人少了好治理一些。”

中国人之多,是其他国家人难以想象的,每当过年的那瞬间,人多到可以让那些外国游客绝望。基里连科深有体会。”那是岸格河孔桥,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河面启好像很不一样啊。”张贲奇怪地说道。

梅尔波娃笑着解释道:“西岸是工业区,东岸是行政区。主要街道六条,没有像中国的城市那样夸张。毕竟中国人太多了。”第比利斯的规模确实很小,不过用来度假,确实是个圣地。

在老城区,张贲甚至看到了前苏联时代的洗浴房,岩石的墙体,斑驳的门窗,还有巨大岩石的地板,行走的人都是一脸的白里透红,有些格鲁吉亚青年皮肤白的有点让人作呕,很像白皮猪。

但是得承认,这个国家的女人真的是还算不错。

没有欧美女人的那种粗糙,和东欧女人很像,皮肤更好一些,体毛也不是那样的糟糕,张贲的日力看的很清楚。

“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城。”

张贲赞同说道。

梅尔波娃气的鼓着腮帮子,没有继续说话。

第比利斯真的算不上什么大城市,论起城市规模,确实很难界定,但是小城市一般一眼就能看出来,或者说让你感觉到:啊,这就是一个小城市。

因为是在格鲁吉亚工业大学就读,但又因为一些特殊性,张贲今年的课程少的可怜。

而且因为两国的教育方向不同,张贲的基础知识水准,差不多是这里格鲁吉亚工业大学的大二大三。

当看到了第比利斯的道路钟之后,车子又前进了十几分钟,不快却很平稳。公寓说说是公寓,但是内部很豪华,显然,死胖子不会让自己受而且他也算是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亿万富豪。

独联体国家中,除了俄罗斯和乌克兰,其余的国家,能出超级富豪是很难的。

基里连科能够发达,这也多亏了格鲁吉亚的交通地位。

呈接东欧西亚和中东地区的桥梁通道,又毗邻黑海,要进入地中海也很简单,称呼它为大陆走廊,也不为过。

基里连科号称格鲁吉亚钢铁大亨,但其实不仅仅是在格鲁吉亚有自己的产业,在邻国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同样有自己的产业。

他在亚美尼亚的塞凡湖,还有一套湖滨别墅,价值五百万美元,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上去吧。”

死胖子和梅尔波娃走在了前面,保镖们前呼后拥。

张贲却是无所谓,这种小国家,还能出什么大问题不成?

他一手抱着卡秋莎,一手拎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有两个保镖想要帮忙,张贲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让两个保镖去搬运那些巨大的箨子。

“噢上帝,这里面装满了黄金吗?该死的,怎么会这么重!”

两个保镖无奈地对望一眼,只能再叫两个人帮忙搬运,这玩意儿,靠那些门童,根本不可能。鬼才知道那个中国人怎么一只手就可能拿动。这还是人应该有的力气吗?”我睡哪儿?”乘电梯到了房间。张贲词-道。”已经布置好了。死胖子搓着手,巴结一般地笑着说道。然后带张贲去看了看他的房间,一间格鲁吉亚风格的屋子,很漂亮。

NO.60军嶂山麓故人

NO.60军嶂山麓故人(第二更!)

没有大都会的繁华。虽然同样是首都,却和京城差了十万八千里,仅仅是规模上的感觉。

第比利斯有种安逸的感觉,虽然在城西同样有着工厂和企业,但是库拉河的流水带走的是一种疲劳。

这里的人生活节奏远没有中国人那样的紧凑,或者说,他们对于工作的态度和中国人有天差地别。

中国人能够干好任何一件份内的事情,而第比利斯人仿佛总是在慵懒中微笑。

发条松了的城市。

“你要买些什么?”

稍稍地倒了一下时差,第二天的时候,梅尔波娃和张贲一起逛街,街道上就如他看到的那样,车多人少。

广场前的喷水池坐着人,情侣都很年轻,很入眼,耐看,养眼。

有着一点点土耳其血统或者亚美尼亚人血统的青年会看上去皮肤稍微不那么苍白,否则真的很像死尸。

“器材吧,买两吨铁盘。”张贲双手插在衣兜里,卡秋莎觉得没有比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更好了。

当然,她希望牵着她手的是爸爸和妈妈,而不是哥哥和姐姐。

而且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格鲁吉亚的姐姐。

梅尔波娃翻翻眼皮。无力吐槽。

两吨……

那大概要四万拉里。

或许更多。

有家体育用品店名叫马尔内马利。

老板是库拉河边上居住的一个中年人,就在教堂旁边,离达列占女皇的遗迹不远,边上巷子里是一条石头堆积的道路,过去就是一家很小的文化用品店。

不过张贲看到了中文,这里很僻静,不过偶尔能够听到中国话飘出来,还有一些形形色色的老毛子抱着什么出来,然后拉上卫衣的帽子,匆匆地离开。

风月街。

书店的名字就叫这个。

老板穿着围裙,个子不高,但是看得出来,是个精明人,而且是见惯风浪的那种人,留着小胡子,乍一看和斯大林差不多,有两个第比利斯青年匆匆走了,从他手中拿走了大概五百拉里。

这些人穿的衣服后面有一只铁锤。

“这就是你说的那些黑帮?”张贲问道。

梅尔波娃点点头:“他们的日子不好过。米哈伊尔一直致力于消除社会毒瘤,他们的精锐又在中国基本上损失殆尽,你干的。”

然后似乎觉得有趣,笑道:“格鲁吉亚人得感谢你。”

张贲目光平淡,看到那个老板,那老板也看着他,显然,像张贲这样的典型中国纯爷们儿面孔,在格鲁吉亚可是难得一见。

点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张贲牵着卡秋莎。朝着风月街去了。

老板一愣,他没想到张贲会到他这里。

于是就在门口守着。

“哪儿人?”

张贲随意地问道。

店里面有不少书,中文俄文格鲁吉亚文。

一些读者都是黑发黄皮肤,毫无疑问,中国人,都很年轻,有一些人是中国投资公司的人,工人闲来无事,也会乘坐火车从阿塞拜疆前往格鲁吉亚,反正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呆一天,就能玩个爽。

不过书虫嘛,大多都是要在这里找点小说看看。

“湖南的。”老板笑了笑,“韶山的。”他有加了一句,脸上充满了自豪。

张贲笑了笑:“贵姓?”

“免贵姓李,李风月。”

老板虽然留着上唇胡子,不过看他模样竟然是很年轻,张贲道:“张贲。”

两人握了握手,张贲感觉到这人手掌上的老茧,指腹上的粗糙,心头了然,又互相问了问年龄。

李风月惊讶于张贲如此高大威猛竟然只有十九岁。而张贲奇怪李风月二十七岁竟然瞧着像四十七。

两人都是笑了笑,出门在外,谁没有一点秘密。

梅尔波娃和卡秋莎是无法理解中国人的这种情节,出门外在,朋友多了路好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瞧着挺冷清。”张贲随便拿了两本书,科幻小说。

“最近比较乱,这毛子总统也玩打黑。现在人有机会就窝在屋子里,不怎么出来。”李风月笑了笑,精干的眼神中透露着的是一种不屑。

这让梅尔波娃有些恼火。

对于中国人的这种自大,她真是觉得窝火。

不过对于中国人来说,将外国人调侃一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有空常联系。”

两本书四十五拉里,装好之后,他送张贲到门口。

不过拎着口袋刚出门,就有两个小子突然冲过来,要去抓口袋,张贲觉得好笑,这一看就知道是书店的袋子,也要抢么?

一脚踹了一下,一个小子飞到了对面墙上。

嘭的一声,撞的闷响,把店里面和两边路上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李风月鼓着眼珠子,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另外一个小子被张贲一手拎起来,掐着脖子,那小子用格鲁吉亚语大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张贲目光一冷,不过还是放了他,扔在地上。依然是一脚,轻轻松松就将人踢到了店门对面。

“格鲁吉亚人有这么彪悍吗?”

张贲扭头问李风月。

李风月也是无语地摊摊手,表示无奈。

张贲是生面孔,再加上身旁还带着两个女生,这瞧着就是肥羊嘛。

只是李风月也没料到,张贲竟然这般生猛。

梅尔波娃皱着眉头:“你这样会惹麻烦的。”

他无所谓道:“格鲁吉亚全国只有两万一千名士兵?”

梅尔波娃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只要一个月,就能杀干净了。”张贲咧嘴一笑。

梅尔波娃毛骨悚然。

卡秋莎则是一脸平静,丝毫不像梅尔波娃那般激动,舔着棒棒糖,小声道:“哥哥,我看到有小甜瓜了哟。”

“啊,我也看到了。这个老板可是卖小甜瓜的呢。”

张贲摸了摸卡秋莎的脑袋,小萝莉高兴地眯着眼睛微笑,就像是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儿。

李风月无语,尴尬地笑道:“没想到张兄弟是个高人,看走眼了。”

他何止是看走眼哟。

梅尔波娃已经对于这个父亲口中的中国虎无话可说了,直接藐视整个格鲁吉亚的国家暴力机器,毫无疑问,这份胆气,没的说了。

不过也正常,就格鲁吉亚这点兵力,还不够张耀祖当初所在一个师强插的。

要灭这样的小国。几个小时就能敲定。

“你就在这里倒弄这个?”

张贲朝着他柜台底下努了努嘴。

李风月尴尬地点点头,他也不是傻*,会有什么灭口的念头。

张贲笑了笑:“赚老毛子的钱,不错。”

李风月笑了笑:“你要是要大黑星,我这里有。”

“给我来两把。”张贲拿出一叠一百面值的拉里,李风月愣了:“你真要?”

张贲指了指外头的那两个第比利斯青年:“他们也是瞧见我的这只袋子,才想抢的吧?”晃了晃,李风月一拍脑袋:“噢,搞错了搞错了,拿错袋子了。”

张贲摇摇头,李风月连忙问道:“你真要?”

“来两把。防身用,这边还有几个仇家呢。”

张贲说的轻巧,李风月则是咂舌,在格鲁吉亚都能有仇家,这仇家也真是太大能了一些。

带着人进了屋后,小隔间里拉开,一排的枪械,大小黑星还有五六八一,玩意儿都是齐全,两把九五狙,一把九五改。

“牛。把总统府端了没问题。”

张贲也佩服李风月,就这么一个地方,竟然敢藏这么多。

李风月却是得意笑道:“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我的书柜是枪火柜?”

“你就不怕我告密?”张贲拿着一把大黑星,拉了拉,朝前瞄了瞄,“确实是真家伙。”

“瞧你这身手,下手明显也是金牌红棍级别的,见过风浪的,不会坏江湖规矩,这些老毛子,就算了,我是不会让他们进来看的,都在柜台上交易。”

李风月笑了笑说道。

张贲不想去问李风月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不过看这些枪械基本都是中国货,物美价廉,尤其是八一杠,**,好枪,又便宜又皮实。

将一卷钞票塞过去:“数数。”

李风月将钞票往裤兜里一塞:“数什么,你不给其实也没事儿,就当见面礼了。国内大黑星不加花生米,最便宜的时候五百块,跑这儿翻两番,早赚出来了。”

他有些小得意,张贲笑了笑,抓起七八个弹夹,又弄了十合子弹在身上揣好。子弹还是比较值钱的。

李风月脸皮抽搐了一下,心说这小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真不客气啊。

张贲哈哈笑了笑,退了出去,领着卡秋莎和梅尔波娃,往外走了。

李风月送他们出去,等到走远了,他才拿出一卷钞票数了数:“**!这么多!”

足足的五千拉里,可以买几十把了。

一百五十拉里一把大黑星,贱卖的时候就这行情。

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两个青年,张贲无所谓地带着人朝前走。

只是这时候,前面冲出来大概一二十人。张贲正说要活动活动筋骨呢,却看到突然一个猛男斜冲了出来,竟然将那一二十人分分钟全部摆平。

那人身材巨大,快要接近两米,肌肉发达,目光森冷,嘴中还嘟囔道:“**,敢掏老子的包包……”

“是你?!”张贲一惊。

那人扭头看过来:“是你!”

你道是谁,竟然是军嶂山麓旧人,两颗心脏的马克。

NO.61奇怪的地方

NO.61奇怪的地方(第三更!)

“怎么了这是?”

张贲指了指地上的人。

马克哈哈一笑:“有个小子假装门童。摸了我的一只包。”

然后随意地翻了翻这些躺在地上人的钱包,摸走几千拉里,塞到口袋里,他大摇大摆地过来和张贲握了握手,张贲笑道:“居然没人摸包,你也真够可以的。”

两人对视一笑,马克肌肉发达,身高两米差一点点,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梅尔波娃和卡秋莎:“怎么?在格鲁吉亚都有女人陪着,不错啊。”

张贲摇摇头:“朋友。还有朋友的女儿。”

卡秋莎忽闪忽闪地看着硬朗如金刚一般的马克:“哥哥,这个人长的好奇怪哦。像怪兽一样……”

马克嘴角抽搐了一下,挠挠头:“我是过来买点家伙的,准备去格罗尼兹接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你很忙吗?怎么没看到你兄弟们?”张贲奇怪道。

马克笑了笑,爽利道:“都散了,分了点钱,够混吃等死的了。我也是四处转悠转悠,准备找人打打架什么的。怎么样?抽空来一场?”

张贲嘿然一笑:“也好。”

如果不靠生命之泉刺激,他和马克的战斗力,不相伯仲,甚至还要差一些。因为马克同样天赋异禀,有两颗心脏,马克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够将四百公斤的物体抬举起来,筋骨力量之强,实属罕见。

不过张贲也是差不了多少,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根据俱佳。

“你等我几分钟。”

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地上躺着多少人,走进风月街,李风月愣在那里,显然也是卖给马克不少东西,这家伙龙行虎步,走了出来:“哈哈哈哈,这个李风月,买卖做的挺大嘛。你也买了点家伙?”

“防身之用。”

张贲笑道。

马克大拇指伸了伸:“走,我知道一个地方,东西特别好吃,那边还有葡萄酒,格鲁吉亚特产,黄金色的。”

“你们回去吧。”张贲对梅尔波娃说道,“我和他出去转转。”

梅尔波娃一愣,却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打了个电话,一辆路虎开了过来,梅尔波娃和卡秋莎上了车子,小萝莉一脸的郁闷。张贲笑道:“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盒巧克力。”

小萝莉又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马克愣道:“奶奶的,这车子挺值钱的啊,你勾搭的这个女人非富即贵啊。”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那个格鲁吉亚钢铁大亨的女儿。”张贲抬头看着马克说道。

马克一拍脑门:“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老子当初还差点要给那死胖子卖命三天,不过正好兄弟们有事,就没应承,啧啧,那死胖子有的是钱。”

不过他也不是绑票纠子,不玩这等腌臜的事情,朝着地上哼哼唧唧的那群格鲁吉亚青年们啐了一口,马克一脚踩在一个小子的身上,走了过去。

两人渐行渐远,这边巷子极多,两边还能够看到一些女郎,在巷子的路灯旁边,每当傍晚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会让这些女郎看上去更加的风骚入骨。

“有没有兴趣嫖两个?”马克拍着张贲问道。

“没兴趣。”张贲摇摇头,笑着说道。

马克咂吧了一下嘴,道:“也对。纵欲过度,伤身。不过老子有两颗心脏,比你可是有优势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纵欲一番,也是没有关系。

张贲笑了笑:“你了不起,也是比别人多活几年寿命罢了。”

“嘿,哪里来那么多想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风风火火潇潇洒洒,风里来雨里去,向来就是横行惯了的,在外行走,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只是在国内名声不显,不过马克也志不在国内混迹,毕竟一个不好就是被吃花生米炒豆腐的,他还没想着窝囊地死在枪下呢。

到了地儿,一阵喧闹的声音传了出来,第比利斯年平均温度是十一点二度,气候绝对是宜人的,有夹杂在里海和黑海之间,绝对是度假胜地,度假宝地。

也可能是环境好,养的这里的人充满着一种懒惰散漫的情绪,仿佛是塞纳河畔的那些西欧人。

第比利斯人的生活谈不上奢靡,但是懒惰和享乐主义,从一九九一年之后,就开始蔓延的无可救药,而他们的总统阁下信奉亲美主义,更是将一种无序自由当做是民主的灯塔。结果迎来的只是混乱。

有些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常备军只有两万人左右的格鲁吉亚人,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大感,他们对于俄罗斯人是用不屑和无所谓的态度。

这样的感觉,就仿佛是南朝鲜之于中国。半岛上的小国总是用一种畸形的自大和优越感,来无视一个巨大国家的存在。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马克哈哈一笑,推门而入,当他进去的时候,整个喧闹的厅堂都为之一静,这巨大的身躯,结实的肌肉,还有那数不清的伤疤,以及久经风浪的眼神,张贲虽然看不到伤疤,但是传统中国纯爷们儿的硬朗还是刻在脸上。

“无锡一别,半年有余,喝一杯吗?这里的金葡萄酒,喝不醉的。”

这是一个混乱的酒吧,里面的东西很粗糙很复古,有一种维京人和哥萨克人的那种粗糙和野蛮。

粗糙的松木椅子,巨大的圆木做餐桌,更加粗糙的木制吧台,一个个穿着简陋扑簌的壮汉。还有精悍眼神的迷彩服骆驼靴子雇佣兵。

在靠着壁炉的那张长桌上,摆满了土豆和牛肉,咕嘟咕嘟地在瓦罐里冒着热气,壁炉中的火焰正烧的厉害,桌子上插满了匕首,各色各样的都有。

他们用带着暗红色的匕首插着着土豆,切着牛肉,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克和张贲。

这两个东方猛男的气势,和很多人都一样,但又是不一样的。

“这里是自由者的地盘。”马克哈哈大笑,然后将一张一百面值的拉里拍在木桌上。喊道:“给我三瓶落日一瓶达列占女皇!”

“钱不够!”酒保擦拭着杯子,冷冷说道。

马克嘿嘿一笑,将手一搓,十张钞票成扇形排开,那酒保眼皮子一挑,然后速度极快的将钞票收好,然后点点头,“稍等。”

张贲正要坐下,却看到一个黑人壮汉过来,将椅子一拉,张贲冷冷道:“放回去!”

那黑人壮汉傲慢地看着他,却没料到张贲直接一拳反手砸了出去,这是反手拳,指骨的强硬程度,决定了这样的拳头有多大的威力。

很显然,这个黑人壮汉不是金属做的,所以,他会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声音。

然后整个人飞了出去。

嘭!

摔倒在一张木制椅子上,整个人躺在地上,挺了两下,痛的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只是张大了嘴巴,想要哀嚎,却是嚎不出来。

张贲冷哼一声,突然将一把军刺扎在桌子上,然后将椅子拉近,坐下。

周遭桌子上都是插着匕首的,但是军刺,仅此一把。

在近身格斗领域,至今还没有人破过中国大兵的记录,当然,在哪儿创造的记录就不用赘述了。

三棱军刺,就是一个梦魇。

马克哈哈一笑,也是抄出一把军刺,扎在桌上,张贲一愣:“你也用这个?”

“嘿嘿,这个趁手。不是吗?扎一下,九十度……滋滋滋滋……飚血,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马克要开一瓶金葡萄酒的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你也喝一点吧,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干红,没有脱糖!是甜葡萄酒!”

一般来说,高级的葡萄酒,都是脱糖的,但是格鲁吉亚在四世纪的时候才有了古城市的雏形,而历代一些城堡主人对于酒类的追求,各有不同,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曾经有个贵族喜欢甜味,所以,那个时侯,就一直在为贵族服务,就诞生了一种如落日余晖颜色的黄金葡萄酒,而这样的葡萄酒,却是甜的。

售价并不贵。

八十五拉里,扔国内,也就是几百块就能解决的事情。

“喂!你们两个家伙!太狂妄了吧!”

又有两个黑人壮汉站了起来,他们说的是英语,马克哈哈一笑:“废物们,难道你们要为自己没有卵蛋,就去哀怨别的男人为什么这么雄壮吗?啊哈哈哈哈,你们这群黑鬼娘们儿,这个地方,难道不是最强的才是最好的吗?”

酒保一如既往地擦着杯子,嘴里叼着一直干草牙签,眼皮耷拉着,突然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支自动步枪,对准了那两个黑人,然后说道:“带着人,滚。”

马克露着白牙,嘿嘿大笑,那两个黑人不得不带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离开。

“这里来的人好像雇佣兵不少。”张贲说道。

他浅浅地喝了一杯,感觉这葡萄酒的味道真是不错,而且马克说的对,这玩意儿,应该是喝不醉的。

两人一人一瓶,碰了一下。

马克笑道:“车臣人要干一票大的,大家都是混饭吃而已。”

“噢,你说过你要去一趟格罗尼兹。”

张贲点点头说道。

“哈……这酒味道太好了。”马克咕嘟咕嘟灌了一气,然后笑着说道,“待会儿再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干净,处女多多的,东欧大洋马,越南小娘们儿……嗝!再来两瓶!”

NO.62第比利斯眼泪

圣三一教堂。

能够看到一些高轮马车,黑色的车顶盖,还有黄色的外高加索马,这些挽马的速度不快,但是力气很大。

打着响鼻,在这个气候还不算温暖的日子,总能看到有一阵阵的白气。

因为是共和国直辖市,革比利斯的行政自由庋很高,但是充斥着一种泛西化的散漫主义,让任何一个认真的人来到这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嗤之以鼻。诚然,这里做个旅游胜地或者度假去处,确实不错。”待会儿带你去圣三一教堂。”马克咧嘴一笑,露着白牙,笑的得意。

酒保将嘴里的干草牙签吐在了一边,拍了一下卷烟机,抽出一根,然后扔到了不远处。

随后一枚五拉里的硬币同样扔了过来,酒保单手一抓,麻利地扔在一旁的收银柜里。“去做什么?”张贲奇怪地问道。

马克咕噜咕噜地濯着酒,抹了一下唱,哈哈笑道:“自然是找乐子了。那里……嘿嘿嘿嘿,今天可是有好买卖啊。”

张贲笑道:“你倒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以前有弟兄,要承担,现在,老子无事一身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哪天活腻歪了,老子冲到白宫,把美国总统的脑袋扭下来……嗝!不过没什么意思。”

他又加了一句,然后抓了抓脑袋,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你在国内,混的不是挺滋润吗?军嶂山麓一别,我可是知道你赚了一大笔钱,老死都不怕了吧!”张贲晃了晃酒瓶子:“逃难来了。”“放屁!”马克白了他一眼“就你这身手,除非出动数万军警,否则,不可能抓住你……当然了,老子也起码这个能耐。”他一把抓起一块切好的牛肉,沾着边上的酱,往嘴里塞。“我现在是交流生。”突然一愣,张贲看着马克“我和你说过我其实还在念大学吗?我中海大学一年级。”

他转过身来,身子靠着吧台,两只肘子架在吧台上,手中的酒瓶晃荡了一下,马克正在啃牛肉,突然听到这话,噎住了,一双眼珠子鼓在那里,猛地捶胸顿足,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葡萄酒,才塞下去“**!你太牛通了吧!”马克一脸的不可置信“服了你了,“骗你干什么?不过还好,来抓我的人是个人物,仗义,算是欠他一个人情。”张贲平淡地说道。

马克嚼了两口,还是一脸的错愕,突然问道:“是不是尚和心那老小子?“你知道?”张贲扭头奇怪地看着他。

“废话,那老小子也曾想招安我。不过进去之后,太拘束,我拍拍屁股就走了,带着一票弟兄,混吃混喝。在里头,可是不爽,杀个把人都要上报,没鸟劲,再说了,老子嫖个烂婊子,就***有小人说老子生活作风……日他***孙子,老子又不是不给钱,上的又不是他老妈,大老板都不急,***急个属!”

他说的气愤,显然是大为不爽,他和张贲一般,喜欢无拘束,又是个疯子,行事作风肆无忌惮,像他和张贲这样的人,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有一天吃花生米炒豆腐,只是你能多混一天,就是一天不是?“再说了,日子安逸了,也不好。”张贲眼神淡然,倒是说的透

马克点点头,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不杀人,你本事还能涨?说什么强身健体,强他***孙子。武道一途,不进则退,拳头铁脚,铜皮钢筋,少了磨砺,能成什么气候。让老子没卵子力气就老死,那迫不如直接一枪毙了我!”“哈哈哈哈……你倒是拎得清,不容易啊。”

张贲笑了笑了和他碰了骥酒瓶子,他两人身材高大,肌肉有力,举手投足都是威风,抖一抖威风,就将这厅堂里的一群老毛子洋鬼子震慑在那里。杀气粜乇,这两人,重的很哟。”这群洋鬼子,没理由都窝在这里吧。”张贲问他。

马克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拥兵嘛,战争野狗。闻着点儿腥味,你说,该不该翘翘尾巴,到处撒泡尿?”张贲愣道:“要打仗?”

马克嘿嘿笑道:“老毛子弗拉基米尔,普京,他要对车臣用兵。这些人,可都是准备去格罗尼兹捞钱的。”“那里不是成废墟了吗?”张贲奇怪问道。”听说过巴萨耶夫的金库吗?”马克问道。张贲摇摇熹■0

“那条老狗在格罗尼兹有个金库,当然现在那里什么都没了,不过有几个当年的狗杂种弄出去两吨黄金,大概就在高加索山区,北部一带。那里俄军还不敢做的太绝,有外国记者进驻,那些高呼人权的傻通都在那里,老毛子不敢下死手,所以,这些人,都是闻着腥味儿,去那里捞一票的。”“两吨,轮得到他们吗?”张贲奇怪地问道。马克嘿嘿一笑,突然-将大衣扯开,让张贲看到了里面。张贲一愣,他看到了四块金砖,就这样挂在马克的衣服里。这衣服质量科真够好的。”你去过了?”

马克点点头:“今年是第三届无差别自由搏击大赛,在土耳其。我是准备过去打架的,没想到这边有个认识的老朋友,那孙子嘿嘿……够爽快。把他宰了个人,塞我四块。怎么样?好买卖吧。”张贲笑道:“这钱来的轻松。”

马克抬了抬眼皮:“操,你小子当我是见钱眼开的腌臌货么?我虽杀人爽快,可不代表老子乱杀人。杀的邝杂种该死,所以提前送他见他的真主去了。”他咂吧了一下嘴唇,又干了一瓶达列占女皇。这黄金色的液体,让他爽快的哈哈喘气。

这边周围看着他们两人的人不少,不过都是不敢动弹,普通新人,进来都要被抢上一把。

能进这里的人,可是不多,一般来说,知道点行情的,都会离的远远的,绝对不会靠近。也就只有冒险者还有拥兵,才喜欢在这里混迹。买卖消息情报什么的,也是在这里。

酒保名叫塔波尔,名字和塔博尔山地很像,可能是因为他在那里出生的吧。这家伙在前苏联的军队中就呆了一年,不过枪法极好,作风也很犀利,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最后做起了这个买卖。

听说和格鲁吉亚的高层都有联系。

不过格鲁吉亚是个小国,国内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天知道教育部长是不是还和一个乞丐是亲兄弟。

↓圣三一教堂……外面看的话,还真是挺有神圣的感觉。

张贲说道。

马克哈哈一笑:“神圣?神圣个屁!哪个走狗不是嘀上喊着上帝真伟大,晚上又趴在女人身上暗爽?”张贲乐了“你挺有想法啊。”

“啊,今天晚上,有个好东西,也好开开眼,买来玩玩不错。”马克看张贲打量着他,他撇嘴道:“我不是人口贩子,买的也不是娘们儿。是个宝物。名叫眼泪石,和钻石不同之处就在于,它完全没有杂质,西钻石是有杂质的。”“宝物?”

“第比利斯眼泪,号称是格鲁吉亚母亲的泪珠,嘿嘿……这可是个大贼偷出来的玩意儿。今天就在圣三一教堂的地下大厅,格鲁吉亚的副总统也会到场哝。”马克哈哈一笑。“副总统,这也太扯淡了吧。”张贲不可思议地说道。“扯淡?嘿……屁眼大小的国家,人口五百万都没有,一天都能来回跑了,就这么个地方,跟大点的农村,有什么区别?”他满脸的不屑,张贲叹了口气,也是佩服。

这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六七个黑人大兵,张贲和马克两人迅速翻身进入吧台。啪啪啪啪……

枪声不绝,一群人都是一愣。马克和张玄坐在吧台里面地上,依然大摇大摆的喝酒,子弹从头上啪啪啪啪地打烂了玻璃瓶。马克嘿嘿一笑=“狗日的一一一一一一赏他们一个耍耍。”他拉掉一颗手雷,在酒保塔波尔的惊讶眼神中,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天花板塌了一片,当场就将那六七个黑人雇佣兵炸死在门口。

好在左右那些拥兵都是及时地趴在地上,所以没什么损伤,只是被手雷的冲击波给震了一下,有些眩晕。

张贲起身后,只见那六七个黑人大兵都是趴在地上,显然是死透了,地上全是血,还有-烂肉。随后拿出一卷一百面值的拉里,放在桌子上:“损失费。”酒保塔波尔一肚子的话全部咽了进去。

好半天,突然看到一群特警冲了进来,不过看到这群雇佣兵之后,又愣在那里,马克用军刺挑着一块牛肉嚼着吃,酒保塔波尔给一个特警队长塞了打给五百拉里,这群特警就走了。

真***廉价!

“你小子可真有钱啊。”马克赞叹了一番说道。

张贲笑了笑:“小有-身家,也算死亿万富豪。”

他看着克,马克一愣,瞪大了眼珠子:“操,你小子发达了。哪个不长眼的傻娘们儿被你勾搭上了,现在这么财大气粗,不会是那个洋毛子吧。”摇摇头:“说什么呢。算是一些卖命钸吧。”日,你牛逼。”马克嚼着土豆,佩服无比,竖着大拇指,照常喝酒。他们两人仿佛从来没有在意死了六七个人,而且是扔了手雷的结果。

周遭的雇佣兵都是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迳两个家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太他娘的强悍了。“走了!”马克将军刺一拔,擦了擦,张贲拎着酒瓶,跟着出去。

好半天,就看到一辆悍马开了过来,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副驾驶,看他们的模样,都是华裔。“这个叫陈昆!这个叫钟不害!”司机名叫陈昆,台湾省台北市人,戴着一副墨镜,不过这光景,却是拿下来了。瞧见马克,连忙笑道:“马老大,你兄弟?“铁兄弟!比哥哥我能打的多,厉害的很。马克蹿了上去,此时酒保貌似也带着人舣来,陆陆续续有车子过来。

张贲上车之后,边上马克道:“他们也就是找乐子,有钱的没几个,身上有个三五十万美金,就***缩着不干了。”“你呢?攒了多少钱?”张玄笑着问道。

马克哈哈一笑:“散了点,身上还有七八百万美金,都存着,万一老子挂了,就捐给希望工程了。”

“你不是要修山路吗?”张玄问他。

“修,怎么不修。留国内没出来那帮臭小子,就干这个活儿呢。他咂咂嘴,看着后头,不屑道:“洋鬼子就是不爽利,斤斤计较,没意思。“来,走一个。”他伸出瓶子,张贲和他磁了一下瓶子。两人哈哈一笑,都是觉得很痛快。

前头那个名叫钟不害的,回头笑着问道:“马老大,这位……是什么人?“张贲。”张贲点点头,钟不害点头微笑,倒是很有善意。

“这俩小子在土耳其混迹的时候被我救了,我来格鲁吉亚转转,全靠他们张罗,别看细皮嫩肉,可是不舍糊的主儿。就是手段糙了点儿,没气势。”

马克直言不讳,让钟不害颇为窘迫,他是大马华裔,算起来,和中国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倒是这个陈昆,挺有那么点儿意思。“时了。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来格鲁吉亚,不会就是上个大学吧,这也太扯了。”马克奇怪地看着张贲,说道。

张贲诱了有大半瓶的酒,肚子里也有些热,吹着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芙道“倒也不全是,除开想要避避风头之外,其实也要想想事情,我之前有过开堂自立的意思,不过千头万绪,一时间没什么可以开展的地方。所以,出来想想,也是好的。”

马克惊到了:“开堂!**,你小子心气够高的!”不过他又马上道:“这年头,想要找志同道合之辈,可不好找,自私自利之辈多的是,仗义豪气之人,越来越少,你这个开堂,能不能烧两把香都不知道。眼神之中,颇为不支持。张贲突然笑道:“不如,你和我交杯捂盖,如何?”噗!

马克一口酒喷了出来:“你开玩笑?”

NO.63黑与白

NO.63黑与白(第二更!)

半个小时的车程。

这边能够看到许多马车。有些家伙就住在郊外,当然他们喜欢驾着马车的感觉,这让人感觉很舒服,会有一种很有格调的感觉,以此来缅怀曾经的荣耀。

破落的家族在一个时代重新挣扎起来,哪怕仅仅是昙花一现,也会让他们格外的高兴,有一种狂欢的冲动。

“我们车子就停在这里?”

张贲很奇怪。

这边有个墓园,离着不远,在中间的小林子中,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这些来自黑海岸边的鹅卵石,光滑无比,在夜色中,昏暗的灯光也让它们熠熠生辉。

走完了一条小路,就能够看到一扇铁闸门,周围都是蔷薇和藤蔓的枝叶,还有垂下来可能有三米多的迎春花,黄色很显眼,哪怕是在这个晚上。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些叼着骨头的野狗冲着这边呜咽,有两个守卫在手枪上装好了消声器。噗噗两枪,呜咽一声,野狗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被人铲到了垃圾车中。

“待会儿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马克哈哈大笑。

刚才张贲说要开堂,把他吓了一跳,这会子,也是要让张贲长长见识。

不过却没见张贲有什么想法,这时候可能是卡秋莎打了个电话过来,随便说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让正在用餐的卡秋莎很是郁闷。

梅尔波娃也是奇怪,张贲怎么会在格鲁吉亚也有熟人,非常非常的奇怪,而且他在风月街那里肯定买了什么,那个老板看上去也未必像什么好人。

中国人都这么神神秘秘吗?

梅尔波娃很是怀疑。

和卡秋莎两人无聊地吃着东西,看上去挺丰盛,但是卡秋莎并不领情,嘟囔道:“这么难吃,猪食啊。”

梅尔波娃嚼了一口土司面包,嘴角抽搐了一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圣三一教堂和墓地之间,那昏暗的厅堂有条通道直达大教堂的正下方,这里可能是在地底七八米左右,四周灯光明亮,能够看到很多人。

正如马克说的那样,这个小国家的副总统。主管社会公共福利的米哈诺夫.库尔拉正在那里和几个贵妇人攀谈。

这些身穿黑色低胸装的女人都是皮肤白的就像是僵尸,听说有些女人模仿古代的女性,她们使用一种类似砒霜的毒素,定量服用,然后使得自己的皮肤会白的离谱,当然这是病态的一种白色。

可是有些男人,就是好这种调调。

在两个自治共和国中,似乎这样的女人很受欢迎,尤其是一群中年老男人。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经历过庞大的苏联帝国解体的历史吧,然后民主自由的现实又深深地打击到他们,那令人作呕的所谓民主和自由,只是一群*子养的政客玩的把戏,而他们只是蠢的要死的鱼,咬上了那听上去还不错的饵。

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群没什么太大安全感的男人,在审美上都有些扭曲。

“人不少。”

张贲沉声说道。

马克在这边轻车熟路,显然是来过的。

钟不害和陈坤在前面开路,他们听不懂张贲所谓的开堂是什么,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做交杯换盏,让这两人都是愣了半天。

明以前,春秋之后。但凡结义,都是要交杯换盏,志同道合之辈,酒杯相交,酒盏互换,这是一种仪式,粗俗点讲,就是同喝一碗酒的意思。

江湖上以前帮派开堂开派,如祁信,他独立门户,也是颇为艰难,开堂之后,各路人头都是要齐全,交椅座位,都是非同小可,名刺拜帖种种,不一而足。

最重要的是,能同喝一碗酒的人,基本上,都可以称作兄弟了。

但是,之所以张贲说交杯换盏让马克一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任何一个堂口的名号,都是固定的。

例如刘关张三结义,那么将来不论是谁,都不能够再和他们结义,刘关张的名头就只能够这三人。

还有一种,例如梁山一百零八好汉。这一种是另外的形势。虽然互相称呼兄弟,又有天罡地煞的名头,但是,天罡三十六星,是个固定的名号,它不能够变成天罡三十八,不能添加,但是可以顶替,例如龙头死,可以换儿子顶替,照样是天罡地煞!

马克不知道张贲开堂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两人志趣相投,甚至行事作风颇为一样,都是狠辣硬朗,又是难得将遇良才,这种感觉,用惺惺相惜来形容虽然有些恶俗,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如此。

张贲并不言明,马克也索性不去多问,反正开堂,也可能只是随口说说,再一个。看张贲的架势,恐怕所思所想,有些疯狂,让马克也是有些小心,毕竟,他知道尚和心是什么样的家伙,能让尚老板放人……嘿,这得是何等的运势。

尚老板的气量,竟然变大了?

马克心中暗暗想道。

这光景,几人已经落座,张贲在一旁端坐着。问道:“这里好像什么人都有。”

“喏,瞧见没有,那个米哈诺夫副总统,边上坐的是谁?”马克嘿嘿一笑。

张贲奇怪道:“不是格鲁吉亚人?好像是个美国人。”

那家伙说着一口德克萨斯口音的美语,头发卷曲棕色浓密,鹰钩鼻子,眼窝深陷,周围还立着一些保镖,毕竟这里佣兵不少。

“没错,美国人。而且还是个很有名的美国人。”

马克笑了笑,“你见过美国人将老毛子的T72卖给非洲黑哥吗?”

“是苏联的坦克吗?”张贲问道。

马克点点头。

“这家伙是军火商?”张贲道。

马克了然笑道:“正是。他目前是大老美的走狗,北非中东代理人,外号金牙齿,真名布鲁斯.特纳!小布什的幕僚菲利普.琼斯和他关系匪浅,懂我意思了吧。嘿嘿,大老美是在哪儿都能赚钱哟。这狗*养的去年从我口袋里至少逃走十五万美金。**,不过装备够屌,都赚回本了。”

他说的轻松,张贲却是暗暗心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美国人的影响力竟然是这样的强悍。

马克又道:“知道那格鲁吉亚母亲的眼泪吗?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宝石,第比利斯眼泪。嘿嘿,那群大贼,和这狗*养的脱不了干系。”

“你看那个家伙不爽?布鲁斯.特纳。”张贲指了指那个军火贩子,似乎是看到有人指指点点,布鲁斯扭头看了一眼张贲和马克。

兴许是看到了马克,布鲁斯.特纳和米哈诺夫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微笑着走了过来,这边四周都是珐琅彩,还有五彩的玻璃,墙壁上是缤纷的马赛克,头顶上就是大教堂的礼堂,真是令人讽刺,这个号称最神圣的地方,在它的地下,却又是开展着罪恶的勾当。

铁锤的首脑金锤子谢尔盖耶夫也在场。不过显然他现在没有以前的霸气,老态龙钟地坐在那里,不时地瞟上一眼,他现在可没有当年的威势,要知道,现在的他,可真是不会让太多的人在乎,这或许就是一种悲哀。

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你好,马克。”

布鲁斯.特纳伸手和马克握手,马克却是不屑道:“我可不和吸血鬼握手,晚上会做恶梦的。”

布鲁斯.特纳显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恼怒,虽然他的跟班和保镖们颇有跃跃欲试的模样,不过当张贲和马克站起来从过路的侍从托盘那里拿走一杯果汁,这些家伙才知道什么叫做雄壮威武。

这可不是什么打了激素的肌肉,而是结实的,宛如一头棕熊的肌肉。

两个中国佬。

可恶的家伙!

布鲁斯.特纳心中虽然咒骂,不过嘴上还是很甜蜜地说道:“噢,这位强壮的先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让我猜猜,是马克你新招募的队员?”

“真是抱歉,我的收入还没有他的零头多。”马克耸耸肩说道。

张贲一本正经地看着布鲁斯.特纳:“美国人的军火商都是和你一样这般的伪善么?”

“虽然你的话听上去很刻薄,但是我得承认,你说的是对的。就像大多数吸血鬼还有吃喝着那些可怜虫血肉的魔鬼一样,身为一个军火商,我想我首先要让人觉得我是无害的。伪善的说法,我觉得还是非常的中肯。您是个诚实的人。”

布鲁斯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而且脸上肉不多,颊窝处凹陷下去,有一种骷髅的感觉,瞳孔是蓝绿色的,像是东海的咸带鱼,让人有些不爽。

但是得承认,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心志坚定的家伙,和大多数被洗脑的狂信徒邪教成员一样,唯利是图,也是一种信仰。

如果你每年同样可以赚到几亿美金,或许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这样的伪善。

这个家伙有五艘不同规模的飞机,其中两架还是军民两用运输机。

“如果你们需要点儿什么,小到子弹大到火箭炮,我都竭诚为您服务。”布鲁斯将一张名片掏了出来,递给了张贲。

上面写道:特纳贸易有限公司。

镀金的。

说完,这个军火贩子就回到了副总统米哈诺夫身边,然后微笑着坐下,让人完全搞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张贲从身上掏出了尚和心给他的卡片,然后比较了一下说道:“这美国佬就是气派哈,尚老板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你卡片你哪儿弄来的?”马克瞪大了眼珠子,指着张贲手中的那张卡片,尚和心的大名郝然其上。

铁画银钩,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此时周遭来了不少妙龄女郎,身材火辣,举止**,当然,不是谁都能够享用的,首先,你得有那么一点点钱,最好是美金。

不过如果你有比美金还要强悍的硬通货,比如说黄金、钻石之类什么的,你的存在价值会高上更多。

“嘿!这儿。”

马克挥挥手,有个穿着牧师袍子的秃头正在走动,他的手中捧着一只募捐箱,当然很多人扔的东西不一样,美金、珍珠、拉里、宝石……

张贲甚至看到了金箔。

还有血色钻石。

这是一个混乱的,让人完全看不明白的世界。

神圣的圣三一教堂,神圣的父神爱人的地方,可惜,天父并不知道他的脚下,踩着的是多么肮脏的沟渠。

神职人员不少。

马克从怀中摸着什么,张贲以为他要拿金砖,却没料到,他摸出来三颗金坷拉。

拇指大小的狗头金。

“这两个玛利亚给我留下。”

张贲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修女,她们应该是女修道院的修女,姿容姣好,有着东欧美人的风韵,成熟中却又有一种神圣的圣洁光辉在。

马克舔了舔嘴唇,一把拉过一个,然后在脖颈间嗅了嗅:“真香啊……这是一个极品啊。”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你喜欢制服诱惑?”

“去你的!”马克瞪了张贲一眼,然后突然邪恶地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将一个圣女压在身下,是很有快感的事情吗?这些……都是伪装啊!”

他啧啧咂舌,然后一只大手伸到修女的衣袖中,穿过了袍子,直到胸前。

这样的动作,这个修女竟然一点反抗的行为都没有,甚至表情还很平静。

而旁边的一个,则是羞涩和恐惧,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兔子,看到这一切,她本能地想要逃走。

马克冷厉的目光扫过去,这个小修女立刻不敢动弹,和马克手中的**不同,显而易见,这个小修女要更加的稚嫩的多。

那个牧师很平静用格鲁吉亚语说道:“她是个新人。”

女修道院的新晋修女,大概只有十四岁。

张贲目光落在这个修女脸上,心中暗道:或许和海伦年纪差不多大。

格鲁吉亚的美女是很多的,这两个修女,也算是极品。

不过和这个小修女不同,马克手中的这个女人显然是早就被开发过了,而且看上去应该是个表情神圣,内里却很**的女人。

张贲摇摇头,有些不解,不过马克却是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放心吧,这里的女人可是非常的干净……而且……”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个小修女:“这应该是个处女,留给你吧,我非常不喜欢处女……太麻烦了。”

张贲目光清冷,却是平静地问道:“这些女人,就这样随意地扔给你处置了?”

马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那当然,你以为呢?不会以为那真是募捐吧,放心吧,这是嫖资而已。因为我当场就要了,所以,先到先得。不过这里不少人都不喜欢修女,毕竟……让一个东正教教徒去亵渎玛利亚……噢,我真是太邪恶了。”

这个牲口在那里露出一副非常**的表情,让张贲连连皱眉,他有些搞不懂马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了。

不过很显然,论起疯狂的程度,他显然要比张贲要高一个层次……

“先、先生……”

小修女站在那里,她的帽子已经落了下来,她甚至不敢蹲下去捡,她不敢离开,不敢乱动,只是站在那里。

张贲看了看旁边,道:“坐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的语气平静,让那个成年修女浑身一震,马克揉捏着她的胸部,刺激着她的敏感点,马克将这个表情神圣的女人搂在怀里,然后看着张贲,问道:“兄弟,虽说女人身上消耗精力对于武道没好处,可你也不能做个弥勒佛吧。有这等尤物不吃,你还放着等别人上?”

张贲笑了笑:“我还不满二十,不能纵欲过度,二十岁正式成年,身体差不多才真正定型。”

马克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黑着脸说道:“服了你了,二十岁……都没到。这个世界真是变化的太快啊。”

张贲看着旁边的小修女还在发抖,他将地上的修女帽子捡起来,然后递给她:“放心吧,至少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是安全的。”

“顺便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张贲问道。

“玛利亚,玛利亚.多纳。我、我是阿塞拜疆人。”她连忙说道。

“你的英语不错。”张贲看着前面,说道。

“我的祖母是英格兰人。”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原来如此。”

点点头,张贲就没有再说话。

不过此时有个高大佣兵过来问道:“嘿,哥们儿,把这个小妞让给我怎么样?我给你五千美金。”

这个佣兵露着一口大黄牙,脸上的伤疤很长,比起张贲这种毫无伤疤的卖相来说显然要有杀伤力的多,不过显而易见,当看到这个丑男走过来的时候,小修女玛利亚已经开始害怕了。

她有些无助地看着张贲,在她看来,倒不如还是让这个看上去稍微和善一点的男人破第一次好得多。

对于浑身仿佛有臭味冲出来的丑男,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或许,她会自杀也说不定,当然,她肯定还没有那样的勇气。

“走开。”

张贲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膝盖上,抬头冷冷地看着这个高壮的家伙。

马克瞥了一眼,舌头正在和那个成熟的修女舌头交缠,丝丝晶晶亮的液体正连在一起,斜眼瞧了一下那个大块头丑男,马克心中冷笑:这种杂鱼也出来送死,待会儿被*的渣滓也不剩,恐怕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张贲的冷淡让这个丑男有些羞愤交加。

“嘿,中国佬,别以为你们都是独行侠,我在肯尼亚可是干掉过两个中国佬,他们都和你一样傲慢!”

高壮丑男指着张贲吼道。

不远处有一群佣兵身穿迷彩裤,上身是黑色军装,都是看着笑话,然后喊道:“查理,看来你的威慑力不够啊,等等……那边那个家伙……是那个混蛋!噢天呐!”

“马克!没错儿,就是这个咋种,该死的……怎么会碰到他!”

不过马克鸟都没鸟这些杂鱼。

这个查理外号狮子,常年在中非活动,号称狮子查理,有名的狠角色,三角洲出来的,不过在马克眼中,那些只要有名字的特种部队,都是渣。

了不起也就是侦察兵的水准,如果碰到特种大队的人,都是渣啊!

精锐,不是这样搞的。

“我用说的你听不懂吗?”

张贲奇怪地看着这个家伙。

狮子查理有一种危险的预感,这种预感救了他很多次,他以为是马克,所以放着狠话说道:“马克,你的小弟看上去很没礼貌!”

“查理,你漏风的门牙要不要我帮你补上?如果你要揍他,就用力点揍!嘿嘿嘿嘿……反正这个家伙,我也是很想揍很久了。”

马克狡黠地看着张贲。

张贲无奈地摇摇头,扭头看着马克:“你的恶趣味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正说着,张贲一脚踢了出去,正中查理的**。

“噢噢……”

查理两只眼珠子鼓在那里,双手捂住了裆部,然后跪在地上,这个可怜虫瞬间就晕厥了过去。

然后张贲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这样就舒服多了。”同时一把大黑星掏了出来对准了不远处的几个家伙:“如果你们觉得在这里很好玩的话,我是奉陪的,当然,那些大人物的保镖们,可是非常非常的头疼啊!”

四周的保镖都是紧张兮兮,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副总统阁下就在旁边,他们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这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惊诧,这个中国佬到底是谁?

马克嘿嘿一笑,手指仍然在逗弄着怀中修复的敏感部位,然后扭头看着张贲:“你这断子绝孙脚,还真是让人毫无欲望了。”

“你也想来一脚试试?”张贲将大黑星收了起来,彪悍之气油然而生。

马克哈哈一笑:“我还没到这种地步吧,进宫服侍皇上,还是找别人去吧。”

张贲也是笑了笑,看着四周道:“不是说有好东西卖吗?怎么还没有开始?”

马克神秘地指了指上面:“现在上面还有唱诗班唱礼赞,神父马上下来。”

“神父?”张贲不可思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里的任何一个神职人员,他们都是干着这些龌龊勾当吧!”

马克嘿嘿一笑:“为什么不呢?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龌龊的地方。在你眼中龌龊的,或许在别人眼中,就是无比的神圣啊!”

“你说对吗?我们是神圣的行为,对吗?”马克用地道的格鲁吉亚语问怀里的修女。

这位修女春潮泛滥一般地忘情说道:“这是天父赐予我们的本能,这是伊甸园的禁果……”

张贲愕然,他三观差点被颠覆……

“像你这种三观不正的家伙,还是多学着点。”马克嘿嘿笑道。

张贲无话可说。

边上那个小修女则是吓的面无人色,苍白无比地瑟瑟发抖,坐在椅子上,有一种不知道该说是恐惧还是解脱。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似乎事情已经结束了。

这真是……非常的见鬼啊。

“先、先生。谢、谢谢。”小修女玛利亚看着张贲,她棕色的眸子比起海伦来说完全没比较的余地,差太多了,论美貌,没办法和海伦比,论娇俏,更是没法和由依比,论气质,夏真甩她三条街。

但是这个小修女五官很精致,应该是个多国部队混血儿。

杂交品种容易出优良品种,这一点倒是很有可能的。

“不用谢。”张贲扭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阿塞拜疆人……”玛利亚低头说道。

张贲皱眉。

“我、我的家人死于一场大火,只、只有我活下来了。”她的英语结结巴巴,还算可以,不过并不是很流畅。

“会说俄语吗?”张贲问道。

她点点头,身体很玲珑,一反这些西方女人的过早成熟,她看上去确确实实就是给人一种年龄还小的感觉。

和海伦那种是不一样的感觉。

海伦看到的时候,是惊艳,是惊诧,是美貌无双。

这个玛利亚,就是一种柔弱,可怜,娇小……

如果说海伦是独一无二的宝石,那么玛利亚只是一只造型精致的玻璃器皿。

如此而已。

“那就说俄语吧。”

张贲看着她,然后将口袋里的半瓶黄金葡萄酒递给她:“喝点儿这个,会让你舒服一些。”

玛丽娅有些疑惑,张贲笑道:“这里面可没有秘药什么的,更加没有**的药水儿。”

马克小声地嘀咕道:“你是圣人啊。”

“这么小,下不去手。”张贲扭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就扯吧。”

马克鄙视地看着他。

张贲笑了笑,对玛利亚说道:“会不会好受一些?”

玛利亚点点头。

“这里和你一样的女人很多?”张贲问道。

“嗯……”她看了看四周,有些害怕,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在这样的话题上说下去,以前有个国际刑警的卧底,就是这样随意的问话,牵扯出了不少人,最后那个多嘴的姑娘就成了绞肉机的肉馅儿……然后扔到了库拉河中去喂鱼。

她很害怕。

张贲于是没有继续问话,而是就这样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看到有人壮着胆子从他这里将狮子查理拖走,确实是拖走,难看的模样,马克有些奇怪地看着张贲,然后停下了**,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以前行走江湖,有句话怎么说的?”

张贲扭头,看着马克。

“去你的蛋,这儿又不是中国,她们死活关老子屁事!”马克撇嘴说道。

张贲点点头:“在理,那么就不管了。”

马克嘿嘿笑道:“这才像话嘛。这个小妞不值钱,五千美金能买两个了,查理那个傻*是想欺负你呢,不过这次他要长记性了。”

张贲突然道:“那就是神父?”

他话锋一转,顺着张贲视线看去,在一处通道的入口处,有个一脸神圣虔诚模样的神父走了进来,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很是让人觉得讽刺。

东方正教!

“这个家伙名叫沙文。号称战争野狗的叹息墙。”马克头凑过来小声说道,“别看他好像是个老废物,这个老神棍在中东混的很开,萨达姆那里搂钱没问题。”

战争野狗的叹息墙?

这名头可真够大的。

佣兵们都会到他那里去做告解?还是说自我救赎?

“女士们先生们……噢,副总统阁下您也来了。真是让人高兴。”沙文双手抱拳,一脸的惊喜模样,看着米哈诺夫,边上的布鲁斯咬着一只黑色烟斗,上面其实没有烟,他看着在台上的神父,一脸的笑意。

众人一阵哄笑,气氛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被刚才中国佬将狮子查理踢中**的事情影响情绪。

“今天唱诗班来的人太多,所以……”神父沙文耸耸肩,一副俏皮的模样。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玛利亚看到神父,只能低着头。

张贲瞥了一眼四周,他和马克所在的地方和那些政要贵人完全是不同的,张贲指了指一个肥胖的白发老头,那人一脸的阴鸷:“马克,那家伙什么人,怎么眼神中戾气这样重?”

“铁锤帮的老大,克格勃当年在格鲁吉亚的咋种,这老东西外号金锤子,名叫谢尔盖耶夫,在格鲁吉亚以前可是呼风唤雨,手下好几千人,在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也很有势力,不过最近听说主力精干人员死了个精光,不知道跑哪儿去傻*了,撞到铁板了。”

马克不屑地说道。

张贲一愣:“他就是谢尔盖耶夫啊!”

马克奇怪地看着他:“你认识这条老狗?如果有人出一千万,我马上扭断他的脖子,不过没人出钱。奶奶的,怎是不爽。”

“杀这种杂碎最能提气。”张贲赞同马克的观点。

然后道:“一千万你就杀?”

马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去杀他,你给我一千万?”

张贲笑道:“我自然是不给你的,不过有人给,你杀不杀?”

“废话,兄弟没的说,一千万,分你一半,这活儿多简单,冲进去脑袋一剁就走人,是哪个有钱的财主啊,这真是白捡一样啊。”

“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不过我相信钞票还能多一些。”

张贲笑看马克,马克目瞪口呆。

NO.64电话,人头

NO.64电话,人头(头晕的厉害,正在赶。)

“你有手机没?”

张贲问马克。

马克这牲口窝在椅子里。眯着眼睛,奇怪道:“你小子……该不会真有这等大能吧。基里连科……”

“谢尔盖耶夫的人是我杀的。”

“**。”

马克掏出手机,递给他,张贲想了想号码,拨通了梅尔波娃的电话,然后道:“让你父亲接电话。”

“好的你等等。”

梅尔波娃很是奇怪,卡秋莎正在看奈瑟西斯奥特曼,啃着奥利奥,边上还有一杯热牛奶,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个洋娃娃。

“爸爸,找你的。”梅尔波娃将手机递给了正在壁炉旁边烤火看报纸的基里连科,他就这样坐在摇椅上,戴着一副眼镜,边上还放着一瓶伏特加。

“是谁?”基里连科问道。

“张贲。”梅尔波娃说道。

边上马克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奇怪道:“你小子……还真是有点神通广大的意思啊,这老东西向来油盐不进,你居然能让他吐点金子出来?”

张贲笑了笑:“这买卖做做无妨。”

马克点点头,嘿嘿一笑,咂吧了一下嘴唇,灌了一口达列占女皇。然后晃荡了一下已经所剩无几的酒瓶子,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有些慵懒。

“嘿,中国虎。”

他讲的是俄语。

张贲低声道:“我看到了谢尔盖耶夫,你出多少钱,我帮你做掉他。”

基里连科奇怪道:“你也做这种买卖吗?”

“当然还有几个朋友在。”

他说的轻巧,基里连科则是咂舌,道:“一千五百万……美金,怎么样?”

张贲想了想:“成交了。”

说罢,挂断电话,对马克说道:“待会儿要帮忙吗?一千五百万美金。”

“不需要。”马克无所谓地挥挥手。

“这种小菜,冲过去宰了就是,再让他多活个把钟头。”马克一脸的自负。

边上陪坐的钟不害觉得奇怪,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如果玛利亚这个小修女听懂了张贲和马克的谈话,或许会非常的惊诧,不过现在嘛,她只是茫然而已。

拍卖会没那么复杂,无非就是价高者得,这里讲究个现拍现付,所以来的人基本都带着点东西,真要是有人把这里扫一遍,估计也能赚不少钱。

不过来的人还算精致,雇佣兵就三拨人,都算是拿得出手的,有点地位身份的才能进来。马克在东南亚南亚活动,中亚虽然不怎么折腾。不过世界就这么大,传播点东西,基本上跑不了多远。

外高加索这一带,向来乱糟糟的可怕,民族问题也很突出,来这里淘金冒险,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基本上,能搂钱的,到哪儿都能搂一大笔钱,如是而已。

“第比利斯眼泪归你了!”

马克嘿嘿一笑,拍了拍四块大金砖,张贲瞥了一眼,“这金砖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马克嘿嘿一笑:“这可是老物,十七世纪的玩意儿。以物换物,足够了。”

他说的不错,拿四块金砖,差不多可以将那一盘第比利斯眼泪搞到手了。

更何况,拍卖会上,一般来说,珠宝类是最不起眼的。真正需要的话,在正常的珠宝渠道,都能够搞到,没必要搞的这么复杂。

如果不是格鲁吉亚母亲眼泪这么一个噱头,恐怕都未必让这群人多看一眼。

“第比利斯眼泪。”

神父刚刚说完,就有一个保镖拿着一只黑色的箱子打开,然后转了一圈,马克将四块金砖拿出来,放在一边,几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布鲁斯.特纳似乎有意成人之美,就让了出来,那箱子里的第比利斯眼泪一共是十颗,材质如何还不知道,不过确实漂亮。

“波斯金砖。”几个老头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没有异议,就算是成交了。

这是十七世纪的波斯金砖,存有量并不高,其历史地位很高,如果在伊朗换购的话,应该能值大几百万美金。

“马克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听说这个该死的混蛋去了一趟伊朗,天知道干了什么勾当,或许挖到一个宝藏也说不定。”

“见鬼,看到那个混蛋就觉得恶心。”

和马克不对路的家伙并不少,不过显而易见,马克这个名字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一群软蛋。”

马克撇撇嘴,然后道:“我说。倒是忘了问你了,有没有兴趣参加伊斯坦布尔的自由搏击大赛?可以好好打一场呢。”

“没兴趣。”张贲摇摇头,“我现在并不是特别需要那种东西。这半年多来,杀的人太多。你懂的。”

“嘁,杀气嘛,找几个女人,趴肚皮上混个两三年,就他**的什么杀气都没有了。啧啧,不过嘛,瞧着你也不是这样的家伙,算了吧。”他倒是自说自话,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箱子里的第比利斯眼泪,这十颗宝石被摆放的很规则,成水滴形状,上面镶着白金坠子,应该一套,既可以做耳坠,也可以做颈链。

马克将箱子拎过来,放好后说道:“给,送你了。”

“这东西很值钱吧?”张贲皱眉问道。

“钱嘛,不就是小纸片数字?用完了,只管再挣就是了。”马克哈哈一笑,“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怕什么。”

潇洒光棍,倒是让人佩服。

基里连科却是在家中奇怪:中国虎那个家伙,怎么就突然和我说这个?神神秘秘的,真是让人完全看不透啊。

张贲点点头:“那就谢了。本来想说无功不受禄的。”

“屁话,尽矫情了。”

马克咋罢了一下嘴,将最后一点点达列占女皇喝了个干净,然后将酒瓶子往后一扔,这边是地摊,反正摔不碎,哐当一声。咕噜咕噜地滚动了一会儿,马克才道:“接下来的东西,就不是我们需要的了。”

“什么意思?”张贲奇怪地问道。

只看到那神父打开了投影仪,上面一家直升机的图片,然后道:“长弓。”

竟然是武装直升机。

在座的人当中,有些人都是随意地往盘子里丢着什么,和方才马克一般无二。

两人都是闭目养神,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马克先生。”

一个秃顶牧师微笑着朝他施礼,马克抬了抬眼皮:“什么事儿?”

“布鲁斯.特纳先生将这两个姑娘送给你们了。”那牧师笑着说道。

马克瞥了一眼,却见那牧师已经缓缓地走了。

布鲁斯.特纳阴鸷的目光朝这边看着,然后挥了挥手。

马克心中暗骂:狗咋种,嘿……

而坐在边上的金锤子谢尔盖耶夫则是瞄了一眼这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是看到马克瞥着他的时候,才微微地觉得不舒服。

张贲道:“我们先出去。”

马克点点头:“走吧。”

那边一群佣兵看到马克和张贲起身,都是吓了一跳,这两个家伙的气势绝对是压倒性的,彪悍之气远非他们这些庸才可以比拟。

两个修女则是速度极快地跟着,显然,这至少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结果。

玛利亚心中忐忑,但是她觉得至少这两个中国男人应该会好相处一些。

也没有拦着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马克瞄了一眼外头,道:“找李风月,问一下铁锤帮的位置,老子先去占着地方等他们回去。”

张贲道:“我看,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瞧今天的光景,恐怕谢尔盖耶夫的人手并不是。”

“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马克无所谓地说道。

钟不害和陈坤上车发动了悍马,挤在悍马车中,玛利亚坐在最边上,张贲看着窗外,然后瞧了瞧,道:“周围布置不俗。”

圣三一教堂,从外面看,根本想不到会是这种光景。

“嘿……何止是不俗。”马克撇撇嘴,然后道:“以前不是没有过警察来查。不过那些警察都在库拉河喂鱼罢了。”

“这听上去像是哥伦比亚。”

张贲扭头看着马克。

“都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垃圾国家。”马克言谈中透着不屑。

第比利斯的夜景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步行街夜市,风光无限,显得很有感觉,不过张贲在公寓前停下之后,迅速上去,马克喊道:“等等!”

“怎么了?”扭头问道。

“把这小妞带走。”马克撇嘴道,“别告诉我你留给老子啊,我不好这口。”

张贲皱眉:“不是应该你来解决吗?”

“带走带走。”马克挥挥手,然后将玛利亚推下去,坐在车子上从窗户里喊道,“你小子快点,我等着呢。”

张贲无奈,只好将玛利亚带上去,深吸一口气,到了公寓里面,将玛利亚带了进去。

那些仆人和保镖都是不知道什么状况,张贲对梅尔波娃说道:“她会住几天。”

梅尔波娃目瞪口呆。

卡秋莎已经睡了,张贲将第比利斯眼泪放在卧室中,然后对梅尔波娃说道:“她叫玛利亚,算了,你们自己认识吧,我还有事。”

基里连科在门口看到了张贲,张贲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操!这么慢!”马克抱怨道,然后递过一把M16,“给你防身用。”

“走,去西区!”马克冲陈昆喊道。

NO65发酒疯了!

NO65发酒疯了!(头超晕,日,可能发烧了。)

张贲的确要找谢尔盖耶夫的麻烦。不为别的,他最后死到这边来的直接原因,和这个曾经厉害过现在依然厉害的老东西脱不了干系。

“这玩意儿用着不趁手,容易卡壳。”

张贲将M16扔了回去,抄起一把八一杠,然后拍了拍:“就要这个了。”

米哈诺夫副总统还没有离开圣三一教堂,布鲁斯.特纳还带来一些美国总统布什的消息,这听上去很有感觉,格鲁吉亚的亲美政策一直走的很远,尽管现在并没有带来任何实际的利益,但是实际上整个国家的走向,就是亲美政策。

但是正如美国人对任何一个属国所做的那样,他需要掠夺,而不是提供帮助。

“李风月怎么说?”张贲问马克。

马克咬着一根古巴大雪茄,嘿嘿一笑:“那小子来格鲁吉亚好多年了,一直做下面几条线。我们一般要货,都找他。”

“百事通?”

张贲奇怪地问道。

马克点点头,吐了一个烟圈出去,然后道:“那小子来头不需要知道,不过应该是个干净的货色,一年回中国六次。应该颇有点门路,能做这种买卖的,能有几个好货色?但求问心无愧足以。”

“地址要来了?”张贲刚问,开车的陈坤就笑着道:“马哥!你们去西区干什么?这么晚了。”

马克嘿嘿一笑,没有多说,张贲也没有多嘴,只是做着,但是两个家伙都拿着长枪短炮,这种明显不是去玩玩的。

钟不害从观后镜中打量着这两个家伙,算起来,还真是有些生猛,这两个家伙应该没人制得住了吧。

他如是想道。

西区的一片废弃工厂附近,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正如大多数的富贵地方会有让人惊诧的阴暗一面,而刚刚经历了黑与白的洗礼,张贲相信这边是一群纳粹集中营也不会让他吃惊。

***,站街的ji女,还有皮条客,形容枯槁的瘾君子,倒卖白粉毒品的小道毒贩,看到悍马车开过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惊羡之外,还有一种冒险的精神,当然,如果车里面的人没有自动步枪的话,他们或许真的会冒险。

“什么人?”

一个站街女郎可能在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穿,一对略有下垂的胸部露了大半,身下是一条牛仔短裤,毛边和不锈钢的饰品,还有网状的丝袜,高的让人觉得无法走路的厚底高跟鞋,浓妆艳抹,一种极端的风尘气息扑面而来。

扔到中国的大街小巷,这些人,也就是人人可上的烂*子,放八九十年代,兴许五块钱就能打上一炮的货色。

看到这里,无法让人将格鲁吉亚的那种安心惬意联系起来,这里有许多东欧女人,说着奇怪的斯拉夫语,或许有以前南联盟的人,还有波兰女人。

白皙的皮肤,毛绒绒的金色或白色的体毛,还有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化妆,仿佛是很多人好这一口,血红或者紫黑的唇膏。眼影,还有烫卷过的头发。

那个站街女郎手指上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手指甲上涂成了红色,有一条银制的手链挂在手腕上,能够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喜悦,或许以为这是一个可以好好宰上一笔的肥猪,只是看到车子里的东方面孔之后,又是另外一种更加惊喜的模样。

在国外,华人和日裔都是有钱人居多,很多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在某些人眼中,就差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是日本人?或许是中国人。”几个皮条客在那里走动,他们手中攥着一把的拉里或者美金,有的还能看到卢布,这里同样能够看到俄罗斯的ji女,她们的个子很高,皮肤苍白毛孔很大,化妆很简陋,只是随意地涂抹了两下,似乎并不愿意在化妆品上浪费钞票。

但是得承认,在这一代,她们全靠价格取胜。

三十五拉里就能来一次。

正如大多数人看到的那样,当中国人将他们的巨大工程投向海外的时候,会有大量的雄性动物会按捺不住内心的火热和荷尔蒙的冲动,于是一切就会相得益彰。

俄罗斯女人的廉价让中国工人觉得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当然,十个男人承包一个俄罗斯ji女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细说了。

“是中国佬。日本人没有这样的。”

中国人和日本人的显著区别就是,中国人的五官绝对不像日本人那般挤压在一张被铲子拍平的脸上。

而且……骨骼的区别对于经常接客的ji女来说,更容易分辨。

“他们要去哪儿?似乎没停下。”

悍马依然开了过去。已经过了废弃工厂周围的昏暗街道。

能够看到远处的街景,不过这里嘛,只是昏暗,就算有人路过,或许也只是糟糕的抢劫犯。

铁锤帮的图案很明显,这里曾经是前苏联的一个电镀厂,当然,因为它的设备太陈旧了,在一九八五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但是接下来的几年,却没有得到翻新,很快在一九九一年的动荡中,这里彻底成为了废墟,从九四年之后,这里就再也无人问津,成为了历史。

只是苏共原本的党徽,那巨大的镰刀和榔头还在厂门口镶嵌着,谢尔盖耶夫成为这个组织的首脑之后,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那把镰刀拿走,留下了榔头。

克格勃的人为了生活,也得学会砸锅卖铁。

电镀厂的那些沉积金银,还有大量的镍,成为了谢尔盖耶夫发的第一桶金。为他收拢克格勃的一些成员奠定了财政基础。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最后演变成了铁锤帮最大的基地,毕竟是特工出身,谢尔盖耶夫和其他的帮会不同之处就在于严密性和纪律性。

同时,他们不会在同一只绵羊身上剪羊毛,他们的网撒的很大。

在第比利斯,在阿塞拜疆,在亚美尼亚,还有土耳其的边境,都有他们的人。

“这个地方看着挺大的。”

马克吐着浓烟,说道。

两人下了车。陈昆小声问道:“马哥,你们这就留这儿了?”

“走吧走吧。”马克挥挥手,陈昆只好开着车子走了。

张贲望着悍马车走了之后,道:“那个台北人有点奇怪。”

马克撇撇嘴:“没什么,反正也搞不出什么事情来。”

张贲见马克这么说,也只是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两人站定在那里,四周就围过来不少人,男女都有。

有些女人手中拖着链条,穿着明显是一身的工装粗布,彪悍的感觉并不输给男人,而男人则是手中握着木棍刀子,有的还别着枪。

马克轻飘飘地说道:“好了,先生们女生们,你们最好离我们远点儿。”

马克突然将身后的M16往前一架,这群人的气势顿时消散,然后撤的无影无踪,或者是离的远远儿的,不敢靠近。

呸了一声,这高壮的牲口冷笑道:“垃圾。”

张贲拎着八一杠,这支枪有刺刀卡,军刺能装上去,不过这光景也暂时不需要。

“你有什么作战计划?”

张贲问马克。

“有。”马克点点头,“直接冲进去,扫一圈,然后坐等那个死胖子回来。”

“……”

两人最终是没有冲进废弃的电镀厂,隐匿在了黑暗中,躲藏了起来。

谢尔盖耶夫回到电镀厂总部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有两个中国佬出现在这里,他们还带着枪。

这个前苏联克格勃情报人员皱着眉头,从描述来看,那两个中国佬毫无疑问就是圣三一教堂地下室的那两个家伙,而且和布鲁斯.特纳的关系匪浅,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傻瓜,而且从旁人的告知来看。那个马克绝对是个值得注意的家伙。

可是,他们如果要找他麻烦的话,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让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扰乱视线吗?还是其他什么?”

谢尔盖耶夫皱着眉头想到,他自言自语,想不出这两个中国佬到底要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看到他回到了电镀厂之后,马克将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呸了一声,“**!这死胖子还真他**的磨蹭!”

咒骂了一声,这个混蛋抄着M16摸了过去,然后端起M16瞄准了就是三连发。

嗒嗒嗒三声,很可惜,马克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体现在枪法上。

“**!”马克的表情很丰富。

至少在张贲看来,这个家伙绝对是傻*行为。

“**,今天的酒喝的有点小多。”

他打了一个酒嗝,嗝了一声,然后冲了出去,将那辆水星车直接打成了渣滓,啪啪啪啪,周遭几个跟班当场被他扫死。

张贲皱眉骂道:“这个傻*酒喝多了!”

马克的思维和行为完全不对路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应该是酒喝多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日他娘的*子,这傻*发酒疯了!”张贲咒骂了一声,跳了出去,八一杠的火舌也**了出来,谢尔盖耶夫顿时傻了眼。

这他**的到底是什么状况?!

NO.66米二十四

米哈诺夫和布鲁斯特纳相谈甚欢,布鲁斯特纳成功将五辆印度T72卖给了格鲁吉亚。虽然这是前苏联的老坦克,但是其战斗力还是存在的,不容小觑。鬼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花头。

反正布鲁斯,特难很清楚那些印度佬在想什么,回扣给足了,就算是原子弹,他们都能卖出来。“谢谢,布鲁斯先生,总统阁下会非常感谢您的。”

米哈诺夫三个副总统之一,不过他显然低调的多,算是做的多说的少的那种人,不过很显然,这和他就职演说上说要为格鲁吉亚人民枝福祉是完全背道而驰。

废弃电镀厂,此时是铁锤帮的据点本部,人数并不少,不过谢尔盖耶夫的水星车被马克打烂之后,这个家伙立刻冲进了大门内,然后大吼道:“该死的!是那两个中国佬,干掉他们!”

不过他的吼声刚刚结束,就看到马克扔出来一颗手雷,嘭的一声就将门口的车子炸的飞了出去。

冲击波当场干掉六七个人。

四周的妓女和皮条客都是吓的惊慌失措,逃的厉害。

整个地方都充斥着一种恐慌。

不过这里是不会有任何一个格鲁吉亚的警察过来的,这么偏僻,什么人都不会有,他们的警车不会来到这里。

“嗝!”

马克打了一个酒嗝“操,热血上涌了!”

完全不受控制了。

这厮发了疯似的在那里扫射。

嗒嗒嗒,嗒嗒嗒。

张贲一脚踹在一相汽车上,嘭的一声,车子直接平移,滑动到了大门口,冲出来的人刚刚要开枪,八一杠就是四枪,打死了三个人。不知道是谁说过,杀一个人是罪恶,杀一百万人就是数字统计。“你这个疯了!”张贲一把将他拉开,啪啪啪,三枪在地上跳起来,打出了一片尘“发酒疯啊,混蛋!”

这应该是属于正常的事情,马克此时应该是酒精刺玫到了血液,似的他现在热血上涌,想要发泄发泄,而正好手里还有一把Nl6,这种怪物如果发酒疯,真是危害大大的。幸好这是在格鲁吉亚,这要是在中国,这个傻逼就要挂了。“妈的,热血上涌,控制不住了。”肾上腺激素的分泌啊。

咔哒一声,上膛就是三枪,身上挂着几锊手雷,这厮也是彪悍无比,将一块巨大的水泥板抬起来,当做支撑盾牌,然后就是几枪扫过去,对方的手枪弹,打在水泥板上都是洱开。“服号-你了,你个傻逼!”

张贲咒骂一声,一个驴打滚,蹿了出去,连开三枪,同时五四大黑星连续开了七八枪之后,迅速将军刺架在刺刀卡上。“去你***孙子!”

马克也是大吼一声,扛着水泥板当盾牌,只管冲,到了门口的时候,张贲已经搠死五六个人了。都是一刀搞定,喉咙上一个巨大的血洞,这一刺刺下去,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你牛逼!”马克喘了口气,这酒精的力量,还真是强悍。舍生忘死啊。”角楼上!”

张贲开了两枪,马克一颗手雷扔了出去,嘭的一声,角楼直接炸碎,一堆血肉飘了下来。

谢尔盖耶夫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状况,他已经套好了两件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在房间里面喊道:“混蛋!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喊的是俄语,不过张贲觉得这个金锤子还真是个锤子,傻逼的可以!“你的脑袋价值一千五百万美金!嘿,胖子,把你的脑袋借给我马克大声地喊谴。他也懂俄语。“你们给我去死吧!

这里还有炸药,可能是用以前的化工原科配的,只是当他们将炸药包扔出来的时候,水泥板就被张贲一把甩了过去,嘭的一声,两个炸药包当场被碾掉,屁也没炸出来。谢尔盖耶夫窝囊极了,掏出手机,他选择了……报警。

不过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样,这个鬼地方,别说是警察了,哪怕是军队,都未必喜欢来找茬。他是谢尔盖耶夫,是金锤子,威慑力很强啊。格鲁吉亚总共就两万多军力,谁还不知道谁啊。

第比利斯的萨拉门多中将,和他的关系还是非常的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谢尔盖耶夫从黑海走私海洛因,萨拉门多可是颇多照顾。因为没赚一百美金,其中就有二十五美金是萨拉门多的。当然,民主和自由,是不能够阻止毒贩们自由地贩毒的。

好在格鲁吉亚是小国,谢尔盖耶夫也不是哥伦比亚大毒枭,所以,一切都还算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如果不是美国佬和老毛子,恐怕格鲁吉亚都找不到任何机会来扳倒他。

这可是一个大家伙,谢尔盖耶夫在外高加索三国中,可是属于声名狼藉的人物。“你这个傻逼,该死的你喝了酒就这个德行吗?”

张贲诅咒着马克,马克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抱歉……先杀了再说吧!”

咔哒一声,换了弹夹,两人背靠背,扫了一梭子出去,掏出五四大黑星,只管开枪,马克拽了一颗手雷甩了出去,嘭的一声,整个一边的水塔被他炸垮,嘎吱嘎吱的钢筋应该断裂,朝着一边的房屋就是倒塌过去。轰隆一声巨响,竟然将整个屋子都给压成渣滓,当场成了废墟。“妈的,这手雷威力怎么这么大!”马克眼睛有点热,这酒喝多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嗝-!”又打了一个酒嗝,啐了一口“妈的,不管了,冲过去再说!”

这牲口真的是直接冲了过去,在一群枪手的惊愕眼神中,Nl6的火舌将他们吞噬的干干净净,连渣滓都不剩。“这个混蛋!”

咒骂了一声,张贲也是冲了出去,他的速度远在马克之上,人轻松跃到二楼,五四手枪听到动静就是一枪,他将军刺架好,近身刺杀能力飙升,基本上无人可以靠近,接近之后,百分之一百死亡。

马克用掉了他的六个弹夹,随手捡起一把AK就在那里扫射,哒哒哒哒哒哒,那声音不绝于耳,谢尔盖耶夫咒骂了起来,他发誓如果他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弄死这两个中国佬。

该死的!

“OON!我们撤吧,去二楼!”

尼古拉斯对谢尔盖耶天说道。

“走!”

这位前苏联克格勃的特工,倒是不含糊,说走就是,潇洒的很呐。

不过岗上楼梯,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惨叫声不断地传了过来,张玄基本上一刺一条人命,绝对不会有多余的行为,扎爆一个匪帮成员的脑袋之后,用布头将军刺擦了擦,然后卸下军刺,蹿了过去,瞬时开枪。

扫死三个人,不过谢尔盖耶夫显然逃的够快,他上了三楼。

“妈的!”咒骂一声,张贲朝楼下喊道:“那混蛋到楼上去了!你动作快一点!”

楼下马克也在近身搏斗,一枪爆了一个家伙的脑袋之后,军刺从斜方向扎穿了一个家伙的脖子。噗嗤一声,鲜血飚射出去,将本来就有些斑驳肮脏的墙壁染红。”啐!杂种!”

扫视了一番,已经有人逃走了,这里留下的人都是跃跃欲试想要立功的,但是毫无疑问,今天晚上来的这两个家伙绝对是非常非常的恐怖。马克吼道:“从另一边上去!”

他端起Nl6,不断地倒退,速度很快,不过一直瞄准着楼上,噗噗两声枪响,马克一个闪身,本能地将军刺甩了出去。啊!一声惨叫,一个放冷枪的傻逼被军刺扎爆了眼球,当场死亡。冲过去将军刺拔了出来,然后看到了谢尔盖耶夫那肥硕的身躯已经

正要开枪,结果没有来得及。

“搡1!”

咒骂了一声,他从另外一栋楼冲了上去。

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个电镀厂的内部结构,就是L形状的工作大楼,边上是一个水塔,往东北角则是电镀池,漫长的顶棚用的是彩钢瓦,不过有很多地方已经锈蚀了。工字铜也是斑驳铁锈,非常的难看。”妈的,那傻逼到底在干什么?!”

张贲咒骂了一声,去看到马克在另外一栋楼杀的正爽,很显然,这个家伙发酒疯之后,一直是热血上涌状态,他只想杀人发泄。

看到马克的疯狂,张贲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心中也是暗暗惊恐:如果将来自己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马克似乎忘了要干什么,只是狞笑地杀的超爽,这些格鲁吉亚匪帮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让人觉得好笑的是,这些本该被格鲁吉亚人民审判的家伙,结果被一个中国来的怪物给槁定了。

或许铁锤帮的人死活都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今天就突然要死光光了吧!“嘿!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上楼啊!”张贲气急,大吼道。马克一愣,猛地一拍脑袋,然后自言自f6道:“对对对,忘与上正事

赶紧朝楼上冲,就这个时候,这时候那些在房间中的人都是自动将枪扔掉,双手高举,马克Nl6挥舞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冲了上去。

上了六楼,马克已经能够看到在不远处另外一栋楼上的谢尔盖耶夫,这个家伙正在打电话。“死胖子!跑你老母啊!”

马克破口大骂,却听到呼噜呼噜的声音由远及近,远处,一盏灯亮着,并且还有一盏红灯在那里忽明忽灭。“操!”马克瞪大了眼珠子,直升机!确切地说,这是一架武装直升机。”放屁!米二十四!”

马克看到谢尔盖耶夫嘲弄地朝着这边竖起了一根中指,马克大怒,高速冲刺起来,同时大吼道:“张贲,你他娘的速度快点!头顶有直升机过来啊!”

张贲此时在四楼正在和人对杀,这边阻碍的人很多,估计在三十人以上,时不时地就火力狂扫。

而与此同时在天台上,亦有十几个枪手依托着楼梯口的建筑墙,在那里瞄准了马克开枪。

啪啪啪啪的声音没有停。

“这个黑帮老大居然还有武装直升机?开什么玩笑!”

马克简直不可置信,直升机这种高档货,格鲁吉亚军方也没有几架吧,这个地方黑帮老大居然有?

张贲惊愕了一番,缩在楼梯口,惊讶道:“直升机?操!这搞个展啊!”

想了想,看到那楼层之间的支撑柱,他抓住了那支撑柱,一跃而上,整个人飞了起来一般,八一杠在空中就是开始扫胳,哒哒哒哒!

一梭子打出去,火花四射,那些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人居然可以突然从楼下蹿起来,马克也是暗赞一声,没有这等身手,根本就无法做到,一般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眼瞧着张贲得手,却看到一脚伸出去勾住了柱子,蹿到了楼层中,只听到军刺上架,咔哒一声响,噗噗噗,三刀三命,速度之快,让马克咋舌不已。“奶奶个熊硌,这牲口的杀气真他娘的重。”

他还有闲工夫从怀里摸出一颗雪茄,咬在嘀上,然后一只镀金芝宝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啵滋啵滋地吸了两口,浓烟滚滚,他真是不怕暴露目标。

谢尔盖耶夫看到直升机过来,大喜过望,一只LED手电筒朝天打开,然后晃了晃,显然,他不想死在这里,这应该是他的最后保命绝招。

原来,这个家伙在阿拉维尔迪有一个私人庄园,那儿是他的私产,和铁锤帮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手下们也只有两个人知道他在那儿有私产。阿拉维尔迪是亚美尼亚的边境城市,不过人口不多,算得上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和当地的驻军诺门诺上校关系匪浅,每年至少要贿赂诺门诺三十五万美金。

因此他偷偷藏了一家米二十四的事倩,知道的人并不多,前苏联时期因为他掌握极多的情报和个人隐私,托他克格勃身份的福,至少格鲁吉亚中的五分之一官员隐私他知道,所以,这架雌鹿,一直被放在第比利斯的最西段的仓库内,平时都是用巨大的幕布遮盖,只有偶尔需要他前往亚美尼亚的时候,才会用到。从这里,就能看到他铁锤帮最辉煌时候的能量。

只是因为经济危机,离加上美国人一贯的傲慢和无礼,剪刀差之下,格鲁吉亚只有吃灰尘的份儿。

格鲁吉亚至少被卷是二十八亿美金,当然,都落在了美国人的手中。

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爬到总统位置上,也仅仅是因为小布什需要一条狗,而他也确实尽了一条忠犬的义务,在时大白熊俄罗斯的撕咬上,确实让普沙皇怒不可遏。

他也是看准了俄罗斯此时电外交围,经济困顿,知道普沙皇需要时间去谈判经济问题,所以在一直鼓励和怂恿车臣人造反。

结果自然是引来了普京的强大馈压,车臣人在失去了两千九百多人的伤亡代价后,又蛰伏了起来。格罗尼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死城。

为了缓解国内矛盾,米哈伊尔自然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那么,消灭罪恶是个能够让公众目光转移的不错方法。

同时……谢尔盖耶夫的财产也让米哈伊尔很垂涎,他很想知道,经过了十多年的经营,这个前苏联克格勃的精英特工,到底有多少财产。谁知道呢。

不过谢尔盖耶夫在今年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哭穷,到处找人要钱,同时银行还大摇大摆地收掉了他的一部分地产,瞧着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该死的中国佬,我会回来的!谢尔盖耶夫冷冷地回头说道。正要去爬绳梯呢,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蹿了起来,是张妻。

双手各一把抢来的AK七十四,额头上中工十枪,不过谢天谢地,和上次一样,头盖骨的强硬和生命之泉的彪悍,将这颗子弹挡住了,并且没有让他的脑袋变成筛子一般。“去死吧!肥猪!”张贲开枪了。

仿佛是黑客帝国中的尼奥一样,开枪瞬间十分的飘逸,如果不是有一个人突然蹿出来挡在谢尔盖耶夫的身前,这头死肥猪肯定会死!“尼古拉斯!”

谢尔盖耶夫惊呼一声,他的双眼瞪圆了,简直不敢相信,年轻人的眼镜滑落,口中的鲜血流了出来,谢尔盖耶夫倒在地上,尼古拉斯挡住了子弹,并且将他推开,才没有让他死在枪口下。保镖们开始射击,张贲啐了一口:“嘁!该死!”

落地之后,不得不跳出楼层,返回五楼,扭断两个匪帮成员的脖子之后,也是沉思起来:“妈的,直升机在上面啊,现在还真是不好弄啊!”

马克将外套脱掉,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嘴里咬着雪茄,眼神狰狞血红,端着一把自动步枪冲了出来,狞笑着开始扫射,速度不停「不过直升机上的机关枪显然威力更强悍一些。滋滋滋朝卜。

一阵扫射,立刻将水泥墙打掉一块,马克在对方发现的时候就开始驴打滚,蹿到另外一侧的拐角,这里直升机看不到他的位置,看上去要安全的多。“操!这玩意儿可真是有力!”眼珠子转动,扫视了一番,突然看到了行车的铁钩链子。这头牲口心中一动,但是看了看时间,兴许来不及。

张贲冲到楼梯口,一脚踹开铁门的瞬间,整个人就闪在一旁的墙壁上,只看到子弹呼啸地蹿了进来,仿佛不要钱一般地倾斜,谢尔盖耶夫浑身蹒跚,朝着直升机挥舞了一下,示意他们悬停好。绳梯漂浮,飞机上有个壮汉正在向下看着。张贲深吸一口气,心中数着数字,然后骂道:马克这个大傻逼,干的破事儿!三、二,一,!“那个家伙呢?”“死了没有?”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蹿出去的瞬间,张贲双枪开火,同时身体爆闪,能够看到他肌肉的明显扭曲,左脚发力,整个身体仿佛是火箭一般地反向蹿了出去,扫死左边的几个枪手,他们的目光显然错愕了一秒钟,大脑有点短暂的空白。

在左脚发力向右之后,很诡异的一个战术动作,这是张耀祖教给他的独门功夫,可以说是非常刁钻,

磨练功法没有十年,根本难以成事。哪怕是张耀祖现吞,身体也未必能够支撑他做出这样的动作超过二十秒。但是张贲显然能够做的更好。

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乙字,人左右晃动,能够看到火舌晃动,仿佛是萤火虫在飞,在这些诽谤成员的眼神中,完全是不解好迷离,但是张贲不会留给他们大多机会。

两把AK七十四子弹打光的瞬间,谢尔盖耶夫依然没有爬上雌鹿,米二十四有一挺四管十二点七机枪,当然,这家米二十四显然没有其余的武器外挂,航炮也没有,有点小诡异。

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有些诧异。

张贲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飞行员的双眼正盯着这里。

不过显然,他不会这么简单就送死。

“***!”

两把AK七十四扔掉的瞬间,单手椅一具尸体拎了起来,甩了出去,半空中就被四管机枪打成了肉糜,然后卷到了螺旋桨中,飞机窗上,全是血肉,飞行员虽然还保持着悬停,但是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而此时,在不远处,行车顶上的塔吊,张贲看到马克那个牲口竟然掉起了水塔的巨大水箱!呜呜呜呜呜……

四台电机转动,马克在操纵室中嘿嘿大笑:“张贲这小子,果然靠谱啊!这种都能挡住!奶奶个熊的!”

这行车支架附近有塔吊让人匪夷所思,虽然高度只有六层,但是也绝对犀利了。

马克这疯子吊起了水箱,然后横梁开始转动,这***从横梁上冲了过去,竟然抄起Nl6朝着米二十四开了两枪,当当,能够看到子弹被弹开的火星。谢尔盖耶夫绝望快了。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到现在还干正面突袭。

张贲看到马克冲了过来,正奇怪呢,却看到马克大声地喊着什么因为螺旋桨的声音,张贲听不太清楚,却看到马克手舞足蹈,指了指一个方向。

张贲扭头看去,只看到巨大的水箱将楼梯口砸成了渣滓。张贲大骂:“马克!**操你祖宗一十”

原来,那巨大的水箱被塔吊吊起来之后,这孙子就直接转动了塔吊,那水箱就仿佛是破墙锤,撞击过来,巨大的震动让塔吊嘎吱嘎吱地响,这***还浑然不知,一副兴奋的样子。发酒疯,果然厉害。

张贲连忙跳楼,跃出去的瞬间,就听到直升机正要爬升,但是水箱嘭的一声撞击在雌鹿的正面。

呼噜呼噜一声巨响,伴随着谢尔盖耶夫的惨叫和惊惧,那临死前的恐慌和绝望正如他以前对其他人所做的那样。“你徂刹底是谁一一”谢尔盖耶夫在黑夜之中大声地狂吼。

伴随着米二十四雌鹿武装直升机和水箱的碰撞,这经典的武装直升机最终在一侧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轰隆一声巨响,螺旋桨宛如飞刀飞了出去,呼噜呼噜地持不少建筑砸成了渣滓,镶嵌在墙体中,让人日瞪口呆。

张贲嘭的一声落地的瞬间,背景映衬的,就是剧烈的爆炸,天空宛如爆发了激烈的焰火一般,马克这时候……酒醒了。“我操啊一一”

这牲口一个激灵,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一颢,才发现因为爆炸,他的位置太崩溃了,这***感觉自己死定了。

塔吊在巨大的冲击波和扭转力矩作用下,嘎吱一声,梆梆作响,竟然是铆钉被弹了出去,螺丝袒断,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塔吊开始倾泻,同时铜丝绳已经断裂。

崩裂的症状很严重,张贲惊愕万分,大吼道:“傻逼,赶紧跳啊一

马克将N十六扔掉,可是现在他不能乱跳,铜丝绳正在弹射,宛如一条脱摆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

如果被打到,人肯定会被打成两截的!

马克心中暗骂:操!老子今天怎么这么傻通,死定了!

张贲超崩溃,吼道:“往外跳啊一十”

他迅速跃到二楼,双手发力,宛如猿猴一般地扣住了支撑柱,然后看到马克跳了下来,这牲口整个人朝下,张贲感觉自己可能够不着了。“糟糕了……这傻逼!”

暗骂一声,正要飞跃,却看到马克手中拿着一样东西,一看,竟然是一只灭火器!

“老天保佑一十”

他落下高度太高了,哪怕是张贲,自忖坠落,那也是九死一生,不过马克这牲口不愧临机应变,在横梁上,一般会有四只灭火器,这牲口拽到一个,然后打开,喷口钭向下。噗嗤一声喷射。这***竟然身体坠落速度减缓,并且朝着向墙体的一方。张贲目力用尽,心中盘算:“来得及!还有胜算!”

马克双臂控制着灭火器,整个人离五层楼还有两三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不过张贲双臂伸直,抓紧了栏杆,整个人就像是体操运动员的水平十字架!双脚勾到了马克个脑袋。

全身肌肉发力,竟然将马克一甩,嘭的一声,撞击在墙壁上,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一一一一一一他妈的一一一一一一想一一一一一一杀老子啊一一一一一一”

轰隆一声巨响,只看见,落地无数钢筋衡量,还有扭动如蟒蛇的钢丝绳、电缆线……“妈的!傻逼!”

张贲喘着粗气,双手颤抖,靠着墙壁,骂道。

NO.67一命一杯酒

NO.67一命一杯酒(第二更!)

第比利斯的夜晚。总算有了一点点波澜,仿佛是在宁静的池塘中丢入了一块石头,破碎的涟漪,还有破碎的景致。

喘着粗气,马克的肋骨可能断了两根,左臂明显脱臼了。

按回去之后,痛的厉害。

张贲额头上一颗子弹让马克活见鬼一样地说道:“我他**的是不是已经挂了,然后现在是阎罗殿?”

“你***最好自己爬起来!”

张贲喘着粗气,扶着破碎的栏杆,站了起来,刚才塔吊衡量将行车和拉塌,往外逃走的人基本没几个幸免,不是被压死,就是被弹死。有两个家伙直接被电缆线给抽成两截,拦腰而断,痛苦还延伸了很久,真是痛苦。

电火花滋滋作响,四周响起了激烈的震动声音。

米二十四坠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一处私宅给摧毁,有两个皮条客被碎片击中而死,房间中大概七八个ji女和嫖客死在床上。

可怜的人。

“什么声音?”

马克此时有点耳聋耳鸣。

“警车!快走!”

张贲拉扯住马克。两人迅速朝着北面逃窜,落地就是三层的彩钢瓦顶棚,他们的速度极快,迅速离开了电镀厂,附近有个小型发电厂,火电厂,是专门为周围一片的工厂区供电的。

“得换身行头。”

张贲说道。

“**,我肋骨断了。”

马克咒骂了一声,然后突然抬头喘气道:“谢了,救我一命,欠你一个人情。”

“军嶂山麓,也算是帮了我大忙。”

张贲正色道。

“没手机。”马克说道。

张贲手指比划了一下,有一对情侣正在一条巷道里热吻,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青年正在揉捏着他的女友的胸部,喘气声很重。

马克和张贲两人,浑身是血,全身破烂,宛如地狱来的鬼神,凶神恶煞。

一人一头。

马克用格鲁吉亚语,按照张贲说的,两人要友好点。

“嘿,能不能将你们的手机借我用用?”马克露出一个微笑,白白的牙齿对着这对情侣,至少马克觉得,他笑的很灿烂。

张贲站在另外一侧,月光之下,宛如鬼神。目光在路灯的反射下,能够看到这个家伙在额头上有一颗子弹。

这……是人是鬼?!

“啊——”

女人尖叫,男人吓的瘫软。

“叫你妈啊!”

马克一把扣住了女人的喉咙,然后一脚踩住了男人的胸膛,将手机摸出来之后。丢给了张贲。

张贲拿起手机,拨通了梅尔波娃的电话。

“是我,叫你爸爸接电话。”

张贲冷冷地说道。

梅尔波娃一愣,她此时穿着睡衣,正在上网聊天,看看八卦之类,然后和中海大学的朋友聊天着。

她走到了书房,基里连科正在看着一些合约,梅尔波娃将电话递给了基里连科:“是他。”她表情显得有些无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语。

回到房间中,她和沙媛媛聊天道:“那个功夫小子……是个绝对奇怪的人。”

基里连科有点奇怪,张贲连续打两个电话,难道说……

“搞定了。”张贲冷冷地说道,“不过现在我需要一辆车子,我们在库拉河西岸,是的,在那儿。我知道。我看到路标上的意思了。就是那里,电镀厂,现在有大量的警察过来了,你最好快点儿。还有,叫上你的私人医生,谢谢。”

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来,马克将手机塞回女人的裤子后面口袋,然后拍了拍女人的脸蛋儿,酷酷地说道:“小妞,千万别随随便便**哟。”

然后一掌将人打晕,然后低头看着那青年。

“我自己来。”

青年拿起一块砖头,给自己脑袋来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

两人在巷道口躲了一会儿,大概有十五辆警车出动,有一辆装甲车,警用装甲车,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车灯探照的距离。

“**,以后绝对不能乱喝酒了。”马克咂吧了一下嘴,叹了口气说道。

张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个疯子。”

“嘿嘿……”马克得意地笑了笑。

然后道:“来了。”

“够快的。”

张贲很惊讶,没想到基里连科的人能够这么迅速。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死胖子好歹也是格鲁吉亚仅有的几个大富豪,排场总归是有点儿的,手段人手肯定也有一点特别之处。

扫了一眼,张贲突然从巷道中走了出来,那车子嘎吱一声,转了一个圈,然后打开车门,张贲和马克迅速上车。

两人上车之后。车子发动,消失在了西区。

就仿佛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

到了目的地,是一个私人诊所。

这是基里连科私人医生的诊所。

在一栋写字楼的二楼。

医生胡子刮的很干净,有点像被阉割过的优伶。

“噢上帝啊,你的脑袋是金属做的吗?”

医生惊讶无比地看着张贲的额头上,有一颗子弹卡在那里。

马克咂吧着嘴:“嘿,你最好快点儿,这儿还有一个伤员!”

张贲端坐在那里,医生让他躺下,在无影灯下,只看见医生戴上口罩,边上来了一个护士,是个第比利斯的小妞,应该是哪个护理院校刚刚毕业,能够看出来她很青涩,脸上有很多小雀斑。

戴上口罩,似乎要给张贲打麻药。

“不,不用麻药。”

张贲用俄语说道。

“不要麻药?!你疯了!”

马克大声叫唤了一声,然后又捂着肋骨:“该死,我的肋骨……”

医生询问一般地看着张贲,张贲点点头,医生无话可说,于是就按照张贲所说的那样。没有麻药。

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

马克看了就觉得自己都疼。

这两个家伙浑身都是血渍,乌七八黑,没有一处完好的。

马克赤luo着上身,宛如兰博,肌肉发达,还有处处伤疤,穿着一条迷彩裤,皮带解开,然后笑眯眯道:“其实我还有个地方需要呵护一下……”

第比利斯小护士脸色一红,有点儿害羞。

“真强壮。”

小护士轻声说道。

马克嘿嘿yin笑,虽然肋骨依然很痛。不过还是自鸣得意:“其实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更强装的另外一面……”

他的大手掌在小护士的臀部捏了一把。

张贲冷冷地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在枪战中活下来的。”

“运气!”

马克嘿嘿一笑。

然后不理会张贲,问第比利斯小护士:“你叫什么名字?”

“娜塔莎。”她忽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马克。

张贲摇摇头,真想不明白马克的口味,这个小护士根本长的连好看都谈不上,脸上全是小雀斑。

“你的小雀斑很可爱。”

马克嘿嘿笑道。

张贲无话可说了,这家伙的审美观绝对有问题。

手术结束,医生也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

大概是晚上一点钟,诊所中才有人造访,是基里连科。

这个死胖子一脸的激动,然后看着张贲,大声道:“我的上帝,万能的上帝,中国虎你太强了!太强了!”

马克一愣:“中国虎?”

基里连科奇怪地看着马克:“这个家伙好像在哪儿见过?”

边上有个一脸紧张的保镖小声地对他耳边说道。

基里连科浑身一颤,惊讶地看着马克:“你就是马克?”

马克掏了掏耳朵:“干什么?我和你有仇?”

“真是令人惊诧……你比想象的还要强壮。”基里连科激动地说道。

“嘿,离我远点儿,我可不是基佬。”马克厌恶地看着基里连科,挥挥手,“死胖子离我远点儿。”

“一千五百万美金,记得给他。是他干掉了谢尔盖耶夫,不是我。”张贲冷冷地说道。

马克嘿嘿一笑:“一千五百万美金哟……哇哈哈哈哈,可以喝多少酒,可以抽多少雪茄,可以嫖多少女人!”

让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立刻拿出一千五百万美金,他也未必拿得出,必须筹措一下。

毕竟他在中国投资高新冶铁,那是十几亿美金的事情,要从海外抽一些资金回来还真是麻烦事情。

不过可以直接海外走账就是了。

“谢谢,帮我报了大仇。”基里连科这个死胖子连忙说道。

张贲在一旁泼冷水道:“如果不是一帮精英尽失,今天或许这个白痴就死在那里了。”

马克一脸抽搐:“**,你有必要一再二提起吗?”

张贲鄙夷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的。”

马克咂吧了一下嘴:“不管了,反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倒是爽气,张贲也是叹了口气,心说这家伙兴许就是这个样子了。

两天后,马克身上裹着绷带,张贲自然也是裹着绷带,其实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惊世骇俗,所以就裹着绷带,也没有去拆。

“总算好多了。”

马克扭了扭身体,“差点挂掉啊。”

酒醒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暗暗咂舌,觉得自己干的事情绝对没有比这个更加傻*的。

张贲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小萝莉卡秋莎逛街,梅尔波娃这次倒是没有陪同。

“去哪儿?”

张贲问开车的马克。

“找个酒馆泡着。”马克嘿嘿一笑,“我请你。”

他笑的神秘,张贲觉得奇怪,不过车子开的倒是不快,又是一个小巷子,道路都是石头铺砌的,能够看到一些年代久远的路灯,不远处就是十八世纪就存在的大澡堂,这里引入的温泉,是个很有名气的地方。

来的人从来都是不会少的。

张贲奇怪问道:“你不会是叫我来澡堂吧?”

“当然不是,下车吧,走一段距离就到了。”

马克笑了笑。

卡秋莎坐在张贲的脖子上,她不想走路了。

舔着棒棒糖,抱着张贲的脑袋,卡秋莎感觉自己长高的好多,换了一个好大的世界哦。

“哥哥,糖。”棒棒糖舔掉一个了。

张贲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递给她。

熟练地撕开了糖纸,然后塞到口中,青苹果味道,滋滋滋滋地在嘴里炸裂,有无数的碳酸气泡在那里冒出来,让小萝莉感觉好爽好刺激。

走过了两个路灯,这是一个坡道,毗邻苏罗拉克山麓,这儿能够看到四世纪的古城堡废墟,不远,不过这是直线距离,实际上两个地方相距起码有二十公里。

能够看到女修道院,建筑很明显,在这儿附近有不少东方面孔。

马克告诉张贲,这儿是一些东亚人的聚集区。

看到几个南朝鲜的棒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然后看到高壮的马克和张贲,都是有些害怕地离的远远的。

在外行走,能够这么彪悍的东亚人,只有中国人。

“这儿倒是个不错的居住区。”

张贲点头说道。

马克嘿嘿笑了笑:“还算可以就是了。铁锤帮以前也在这里收保护费,不过现在嘛,应该会好一阵子,直到以后还有别的帮会出现。”

“什么意思?”

张贲不解地看着马克。

“总得有人出来搂钱不是?”马克嘿嘿一笑。

张贲疑惑地看着他,心头有些了然,不过却是不说破。

马克笑了笑,领着他进了一个小院子,这院落布置的很乱,到处都是杂物,旧家具,旧电器,还有旧汽车,前苏联的卡斯汽车,白色的,窗玻璃破破烂烂,里面塞着一大堆的东西,什么都有。

院落有很多花草,有迎春花。

“这儿是你的地方?”

张贲惊讶看着说道。

马克点点头:“很早的一个地方,后来没怎么住,一直都是懒的收拾,本来是一个老家伙住的,后来嗝屁了,就留给我用了,有好多年了。”

外头杂乱,但是进入玄关之后,竟然是豁然开朗。

里面布置和外面迥然不同。

有点别有洞天的感觉。

抱着卡秋莎,将小萝莉放下来,她吧嗒吧嗒地跑到沙发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然后兴致勃勃地在趴在鱼缸旁边,这浴缸里,养着银龙鱼。

两条。

有一只很大的水缸,应该是中国产的,外面是褐色的,里面是蓝色的,白色的底,养着金鱼,七八尾的光景。

收拾的不错,有书香气。

书架子还有的木制的藤椅,这是传统中国的家居环境和布置。

书架上有一套史记注解,还有一套左传。

看得出来,都是老书了。

主人应该是经常看这些书的,褶子边似乎是特意折过。

一尘不染,应该是一直有人打扫。

“你这儿还有人?”张贲奇怪地问道。

马克哦了一声:“以前一直有人收拾,我来了,就暂时离开。”

他将一听橙汁递给了卡秋莎,小萝莉嗯了一声,然后打开,喝了起来。

两人坐下。

张贲奇怪道:“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马克笑了笑,在一只柜子前找了找东西,然后一只木头的小茶几,类似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紫砂壶模样的酒壶,这也仅仅是像紫砂壶,实际上仅仅是一只酒瓶子,能够看到上面的雕花,杏花,还有一个牧童骑牛的图案。

瓶子上盖着红布,用红绳子系好。

热水在盆子中,马克将酒壶放在了里面,然后拿出两只二两半的酒盏。

一人一坐,对面对地坐下。

“什么意思?”

张贲奇怪问道。

马克道:“救我一命,敬你一杯酒。”

一分生死天注定,一杯清酒报恩情。一生一死,一命一杯酒。

“汾酒。”

“嗯。”

点点头。

两人都是裹着纱布,这光景其实不应该喝酒,不过马克还是看了看辰光,差不多了,就将酒壶拿了出来,揭开了红布,酒气四溢,那香气,连小萝莉卡秋莎都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嘴里,吐吐舌头,又是觉得好闻。

“浅茶满酒。”

马克低声说道。

右手提酒壶,左手按住酒壶脖子,酒水出来,落在酒盏中,澄澈无比,美酒一盏。

“这是敬你的。”马克双手托起酒盏,平举一尺,又和双目平行,往外推出,直至臂展最远处,收回,然后一饮而尽。

张贲单手拿起酒盏,“请。”

亦是一饮而尽。

汾酒香醇,一线入喉,回味无穷。

“嗯?怎么又满上?”张贲奇怪地看着他。

马克给张贲满上之后,又给自己满上,看了张贲一眼,道:“交杯换盏。”

张贲按住他的手腕:“我不明白。”

马克正色道:“你的气量,足够让我佩服,从今往后,我可视你为义气兄弟。志同道合,彼之理想,亦是我之理想。”

张贲摇摇头:“不行。”

马克奇怪看着他:“为何?”

张贲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平视马克:“明年我二十岁,正式成年,如果开堂的话,可以喝这酒。”

马克摇摇头:“开堂是你的事情,喝酒,却是我的事情。”

张贲松开马克的手腕,正色道:“好!”

两人各是右手持酒盏,随后送到对方门前,左手接过对方的酒盏,然后双手持酒盏,平举对视,收回,一饮而尽。

这是最简易的仪式,唤作交盏换杯,一饮而尽。

没有焚香炉,没有沐晨光,没有祖师爷,没有三支香,亦没有歃血酒水。

三杯汾酒之后,两人各是抽出军刺,扎在桌前,拿走了对方的军刺,这个仪式就算是完成了,拿着义气兄弟,志同道合的武器,表示将来对敌,是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寓意深远。

这等仪式,在北方亦有一种简易方式,叫摔碗三杯,南方则是交杯换盏。

这种仪式在大西南大西北还有不少人用,以彝族和滇东北川西南一些山民还保存着这种方式。

以前川人滇东北的好汉行走,一开口,先打个照面,问问看,我把兄弟,我磕头兄弟谁谁谁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的,好说,请了。不认识?龟儿子的,今天老子弄死你嗦!

江南一带,还流传这种简易仪式的,也不多见,只有一些渡过各种时期的凶悍之辈,将这种风俗传了下来。

江西浙北江苏的农村,尤其是大姓而居的村落,尤为如此。

马克应该算是南方人,张贲则是江苏的,这个仪式,都是知道。

这酒也不是轻易就能喝的。

马克之前敬张贲的一杯酒,是报恩酒,表示喝了这杯酒,这酒进了我的肚子,和我融为一体,将来这恩情,也是永远都不忘记,除非是死了,那么身体和这酒水都烟消云散。

为什么说一命一杯酒,就是这个缘故了。

张贲如果不接,也是可以,不接是道理,表示不希望你死。接是人情,表示认可你的义气心胸,相信你的人品作为。

这种说道在以前三刀六洞的时候,也是要喝完酒认账,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以前有白扇子师爷的时候,是要主持这种仪式的,一般来说是龙头坐镇,抬岳王爷的像,却是不敬关二爷的,那岳王爷的像,是岳母刺字的画像,龙头摆出其实,周围是刀斧手若干,掌旗手若干,鼓号手若干,红巾黄巾力士若干,师爷唱诺,一道道的规矩下来。

不过那玩意儿自然是活不长久,到了新中国,这些东西都是和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大家都在忙着吃饭,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啊。

张三贤祖上,满清末代的时候,有个祖宗的拜把子兄弟,河北沧州人,前来投靠,因为是磕头兄弟,所以要仗义疏财,这一小住,就是两年八个月。

可见这碗酒的约束力,是何等的强大,这碗酒的责任,又是何等的重要。

一盏酒不重,重的是道理,是人情,是恩义。

卡秋莎忽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的却是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喝酒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哟。

她又偷偷地沾了一些汾酒,落在口中,咂吧了一下嘴唇,然后眯着眼睛,好像很酸很酸的样子,很是可爱,又不知道是不是很辣很辣,还是很香很香。

奇奇怪怪,让人苦恼哟。

张贲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孩子,不要喝酒哦。”

卡秋莎吐吐舌头,掏出一颗巧克力,丢在嘴中,嚼了起来。

“明年你开堂,我一定到场。”马克正色道。

张贲点点头。

两人将军刺收好,这个仪式,就算完成了。

不过这是简陋仪式,还有一个正式的仪式,到时候,是用从男人的左手中指放出血来,滴落酒碗中,歃血之后,这表示堂堂正正,对外即是兄弟。

义气兄弟的性质,有点像志同道合的理想主义者的集合,当然,你说是兄弟来解释,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马克至今没高看过谁,哪怕是尚和心尚老板,落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如此这样一个评价。

跟他闯荡江湖的那些小崽子,则是大多数受他恩惠多过他受他们恩惠。

不过他被张贲救了一命,倒是切切实实的。

更何况,张贲气量人品放在那里,这是值得交盏的人物,一等一的人物。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

意气相投,即可为兄弟也。

“如果开堂,你我八字可以拜一拜,请一下岳王爷,到时候,请上行走的兄弟朋友,也好热闹热闹。”

张贲如是说道。

马克笑了笑:“哈哈哈哈,你我联手,遇神杀神,遇佛灭佛,谁人能当?土鸡瓦狗,宰了便是。”

他爽气豪爽,张贲笑了笑,道:“我现在还是亡命途中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低调回国。”

马克道:“你放心。尚老板既然留给你联系方法,自然是不想抓你。他这人别的说不准,行事作风,还是很有一套的,人靠得住。”

马克这么说,张贲自然是信了,点点头:“这样倒是好一些,否则,麻烦的很。”

卡秋莎有些奇怪地问道:“哥哥,你们为什么要换杯子呀?”

张贲摸着她的脑袋,道:“以后,也要记得叫他哥哥,知道吗?”

卡秋莎眨巴着眼睛,看着马克,忽闪忽闪,然后点点头:“哦。”

“嘿……伊凡的女儿,这个世界,真是小的可怕啊。”两人都是小酌,美酒对饮,放着一点儿干果,卡秋莎拿着胡桃夹子,在那里夹着小核桃,然后挑着核桃仁吃了起来。

“他现在人在阿富汗。”张贲说道,“就是尚和心告诉我的。”

马克愣了一下:“和美国佬对干?”

张贲点点头:“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或许今年应该会离开阿富汗。”

马克嘿然一笑:“过阵子,我就要去格罗尼兹,巴萨耶夫的金库,那玩意儿,总是得找到啊。完事之后,可以去伊朗转转,如果乐意的话,转道阿富汗和伊凡会会也无不可。”

“噢?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话,就帮我给他带个平安就好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卡秋莎只要没事,就算大功一件。”

张贲如是说道。

马克笑道:“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我去阿富汗,肯定会帮你把话带到,顺便也好会会这头北极熊,和他好好打上一架。”

“嘿……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菜鸟。”

马克哈哈大笑:“就是觉得那个家伙有趣,才会找上他啊,不过之前嘛,先和你打上一场!”

“好。”

NO.68王约翰

NO.68王约翰(第三更!)

格鲁吉亚是没有正规道场和武馆的。本来九六年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在第比利斯,但是后来因为铁锤帮的缘故,最终关闭。

一些教授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人都是不愿意来这里传道,也只有华人的小圈子内,有教授功夫的师傅,不过也是手段平平,称不上如何。

不过在阿塞拜疆的纳西切克,那儿确实有不错的地下拳馆,之所以这里地下拳馆比较火,那是因为这儿是阿塞拜疆的一块飞地,介于亚美尼亚和伊朗,被两个国家包围起来。

纳西切克市边上就是阿拉斯河,地理位置也是比较优越的,生活还算富足。

比起大多数的独联体都日子过的紧巴巴不同。阿塞拜疆因为靠近里海,他们能够开发的天然资源远比亚美尼亚要多得多。

只是里海毕竟曾经是前苏联的私人财产,自从苏联解体后,这里的东西基本上也难以让人恰当地分开,唯一让人感到头疼的,就是俄罗斯人。

老毛子仿佛什么都要得到一般,一如两个世纪前的贪婪和疯狂。

不过貌似老毛子现在也是穷的当裤子。能卖的都往外面倒腾,从武器到天然资源,能卖的都给它卖了,绝对不含糊。

纳西切克还算是个好地方,铁锤帮在这里也有一些势力,不过毕竟局势不像格鲁吉亚那样神经病,安稳的多,张贲并非没有想过现在转学,不过一时间也没必要。

做掉了谢尔盖耶夫,铁锤帮算是四分五裂,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东西,也被几国政府立刻贪婪地查封掉。

银行能收的收,不能收的想办法收,然后一转手,就能卖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钞票,来的就是快。

马克和张贲坐在汽车上,卡秋莎在那里玩着掌机,最近迷上了攻略,卡秋莎很是沉迷,让张贲也是无可奈何。

谢尔盖耶夫被*掉之后,陈昆那个台北小子就消失了,唯有钟不害还出来行走,李风月告诉马克,陈昆那小子被人做掉了。

谁干的不清楚,不过很显然,这里头总归是有点联系。

马克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钟不害开着车子,这里有直达纳西切尔的公路,也没有什么关卡,在这条道路上出入境,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或许就是独联体国家之间的唯一好处了。

毕竟,是前苏联修建的道路,互相之间,再多龌龊,也是有限的。

“这边的风气,还真是有点看不懂。”

他们抵达纳西切尔的第二天,就来到了一个拳馆,这里除了教拳击,还教授希腊古典式摔跤,还有桑博。

有高手,不过有限。

看到马克之后,这边的人都是比较拘束老实,显然,马克这个咋种来这里打过,而且很显然让人很崩溃。

“库尔尼科娃。”有个中年妇女穿着一身运动服,伸手和张贲握握手,然后和马克互相抱了抱。让钟不害和张贲都是颇为惊诧。

“她以前帮我一些小忙,算是朋友。”马克解释道。

张贲点点头,心中还奇怪马克的口味还真是超重,这样的大妈都能下手。

这个中年大**名字和网坛美女库娃一样,不过显然两人的差距很大。

她有着肥硕的膀子,肥硕的腰身,还有粗壮的两条大腿。

“你是来干什么的?”

库尔尼科娃大妈问马克。

“我想找个场地,和人打一场,顺便过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伙可以让我胖揍一顿。”

马克嘿嘿笑道。

大妈努了努嘴,然后道:“你等一下。我这边儿来了一些小家伙儿,或许你可以玩玩。”

“鲍瑟斯!鲍瑟斯你在吗?这儿有人找你打架!”

库尔尼科娃大声地喊道。

这时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从角落的器材堆里站了起来,他的四肢很粗壮,不过张贲注意到,这个家伙在修理一些很精致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傻大个儿。

“什么事儿?”

鲍瑟斯是个德国人。

确切地说,是德国的法国移民。

不过他家里头的血统很混乱,祖母是英国人,和那个小修女玛利亚一样。

至于这个大块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看上去不是真傻就行。

“马克,他可是很厉害的哦。”

库尔尼科娃笑着说道。

“三分钟,五百美金。”

马克从口袋里掏出五百美金,嘿嘿一笑。

库尔尼科娃眼睛一亮,正要接过五百美金,马克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吧,成交。”

库尔尼科娃笑了笑,将五百美金数了数。然后放在口袋里,她对鲍瑟斯喊道:“孩子,如果你在擂台上熬过一分钟,我给你两百美金。”

鲍瑟斯点点头,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污渍,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和大多数毛绒绒的欧美鬼畜还是有点不同的,他的体毛不长,甚至可以说是和东亚人差不多。

胳膊很粗,应该是力量型,做的活儿很精致,应该速度反应都不差,小范围内的技术动作绝对值得一看。

不过和两颗心脏的马克比,还是差了一些,这个牲口可是依靠蛮力就能够将人轻松地击倒。

通常情况下,可没有人能够承受住马克的野蛮力量。

能够和一头黑熊搏斗的野蛮人,就是马克。

张贲笑了笑:“你就是这样保持战斗欲望的?”

“旺盛的战斗力,就是要改打的时候打,该杀的时候杀。可比勤修苦练有效果多了。”马克得意说道。

“你这个是邪道啊。”张贲摇摇头,无可奈何。

马克哈哈一笑:“管他什么道,只要有用,哪怕是旱道,都行啊。”

钟不害站在一旁。问道:“张兄弟不试试?”

张贲笑道:“这里谁都不是对手,试了有什么意思?”

钟不害一愣,却看到一群人围观着,上了擂台,库尔尼科娃在那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情况。

双方都是戴上了拳套。

张贲皱着眉头,戴拳套还有个毛劲?

马克倒是无所谓。这个鲍瑟斯和马克差不多高,可能体重还要高于马克,不过纯论肌肉力量的话,在场的人当中。连张贲都不可能是马克的对手。

这家伙是真正的怪物,有两颗心脏,完全没法比啊。

“拳击?”张贲奇怪。

却看到库尔尼科娃敲了一下金属的杠子,发出当当当当的声响,那些训练的小崽子也是过来看着。

他们脑袋上还带着头套,马克倒是煞有其事地在那里跳来跳去,十秒钟后就是正儿八经的正拳,一拳砸过去,鲍瑟斯整个人格挡,却被打的趔趄,朝后连连倒退,差点都没站稳。

很显然,马克的力量极端的恐怖。

张贲撇嘴,心道:这牲口就算没有两颗心脏,恐怕也是强的离谱吧。

妖孽。

这边拳馆是切纳特尔比较大的,在北街区,人也多,附近还有学校和商业街,所以显得人数众多,因为出入简单便利,出去就是公交车的站台,有直接去亚美尼亚的车子。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一塌糊涂。

这时候进来看的人不少。

估计有五六十人。

擂台是个比较大的,举办比赛的时候,就在这个擂台上。

选拔赛和新秀赛,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拳馆中,只有半决赛以上,才会去正式的体育馆。

不过切纳特尔总共就只有两个体育场,平时也基本上是荒废状态,让人比较残念就是了。

这时候又有一些人进来,说着中文,背着背包,显然是在这边拳馆偶尔来来的人物,这些人都是身材修长,体态说不上多么雄壮,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错。

不过也是有个说着中文的金发小子,个子高高大大。看着擂台,突然一愣。

随后又看到了擂台下面站着的张贲,此时张贲穿着一身黑色中山学生装,牵着卡秋莎,站在那里,四周都没有什么人靠近,毕竟这个家伙看上去冷冷冰冰的,杀气有点重,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还是离远一点好了。

马克在台上挥舞着拳头,脸上尽是笑意。

库尔尼科娃翻着眼皮,心道:一分钟,真是够狂妄的家伙。

不过她也承认,马克这个家伙,再怎么狂妄,也是有资格的。

这个家伙的存在,很颠覆。

“让一让,谢谢,让一让。”说着蹩脚的阿塞拜疆语,金发小子走了过来,然后伸出了手去拍张贲的肩膀。

半当中,却被张贲的一只大手捏住了手掌,正要发力,张贲扭头一看,愣了一下,将手一松:“居然是你?”

你道是谁,正是那个南洋王家的王约翰。

这小子自从被张贲秒杀之后,痛定思痛,修养好了身体之后,就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准备世界旅行,顺便修行。

他们是沿着地表路线直接过来的,从东南亚到孟加拉再到印度到巴基斯坦,倒是见识了不少一些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搏斗术,对于技击的变化和演变,也有了自己的独到眼光和看法。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修行需要的,是实战。

王约翰倒是历练的足够,倒也和人对决了数次,虽然小有胜负,但是也不再是井底之蛙,在巴基斯坦,他遇到了一个巴基斯坦当地的螳螂拳高手,是巴基斯坦人,不过这个人却是在中国南方学了一套螳螂拳,有二十年的功夫,从来就没有松懈过,所以一套螳螂拳打出来,竟然是分外的犀利,让王约翰大开眼界。

他虽然长相跟老外一样,不过也算得上是海外汉家子,行走起来,倒是有些风骨气度了。

这种气质,是大多数欧美人无法领略的,也是无法明白的。

武道,终究也是道的一种,道义,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气势、气魄。

“好久不见。”

王约翰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把卡秋莎吓了一条,鼓着眼珠子,看着一个金发大帅哥,然后好好地打量了一会儿,心说这个帅哥可真是长的不错哟。

“你怎么到这儿了?”张贲奇怪地问道。

此时已经是四十秒过去了。

马克拳头宛如暴风雨一般地轰击出去,他是打的酣畅淋漓,爽快无比,只是为了松泛松泛筋骨,五百美金,也只是甜头,打着耍儿。

真要一分钟干掉一个大块头,还戴着拳套,那正是笑话了。

库尔尼科娃努努嘴,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啊。

不过马克的犀利还是让人大开眼界,原来还能有这种打法。

只可惜,这种打法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不同于拳王阿里的蝴蝶步,泰森的野兽式攻击首先是体能要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充沛,然后是爆发力,最后是绝对的力量,做到这些,就能够无视一些防御,以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击倒对手。

由此可见,马克的武道宗义,应该和张贲一样,也是一个杀字,唯一不同的是,和张贲堂堂正正摆开阵势那种不同,马克的杀,就是不管不顾,只管冲,只管打,只管杀,结果如何,天注定。

这种类似赌博式的攻击,确实很能震慑人心,让人气势被夺。

“气势如虎,暴风骤雨。”

王约翰如是说道。

张贲笑道:“你也想试试?”

王约翰脸色一红,尴尬道:“取笑了。”

他这么说,倒也不是别的,便是因为当初自己太过自傲,井底之蛙,以为自己是个一流高手,到了中国国内,和人过招,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手,什么叫做超级高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马克和张贲最后一战,说是飞沙走石都没有人会反对,太过犀利霸道了。

比拼力量,那种全力一搏的感觉,真的是酣畅淋漓。

每一拳头包含的能量,都有一种毁灭性的武道宗义在其中。

两人的每一招轰杀出去,都汇聚成一声大吼:杀!

“咦?你很有长进啊。怎么?出来之后,有什么奇遇不成?”

张贲奇怪问道。

王约翰道:“在巴基斯坦遇到一个当地的武术家,螳螂拳高手,很厉害,跟他学了一些道理。”

王约翰这一次,却是很诚恳地说。

NO.69美国人不松口

NO.69美国人不松口(断更要不得。)

中情局五处,巴波亚.布鲁斯南遭遇到了信任危机。总统小布什对于CIA目前的工作进度表示遗憾,白宫方面可能没有了耐心,经费已经被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五。这对于巴波亚.布鲁斯南来说,不啻为一个沉重打击。

前往中国的几个精英特工意外失手,代号为“梅兰妮”的精锐女特工死在了中海市的游乐场中,同时白宫已经派出了代表前往中国谈判。

谈判进度很糟糕,不过美国方面希望中国能够不要公布这件事情,同时表示可以在一些事情上进行让步。

不过在什么事情上让步,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美国方面确实是焦头烂额,MIA代表军方高层的意思出息了一次重要会议,画面上的人形怪兽张贲自然是落入他们的视线。

“先生们,经过我们多次核对,以及中国方面的情报人员支持,最终我们锁定了此人。”

克拉克.马龙是个激进派,边上的巴波亚.布鲁斯南穿着一身迪奥西装,耷拉着脑袋,显得很傻,他整个人都快要缩到椅子里去了。

“这个人,全名张贲。根据我们手头上的情报来看,此人应该和曼谷大劫案出现那个男子是同一人,同时我们在曼谷地区损失的五名教官。应该也和他有关。联邦调查局方面也承认,他们有成员在中国失手。”

克拉克的声音拔高了三分,目光锐利:“先生们,现在就是一场战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毫无疑问,中国人和我们一样,一直在进行着未来战士计划!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图片上显示的是一处处不起眼的营房,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仔细瞧瞧,还是能够看到,这些营房貌似也太不起眼了一些,居然就在居民区附近,这真是让人一阵唏嘘。

“情报显示,这三个地方的军人明显超出正常士兵的能力五倍以上。先生们,太平洋对岸的人想要干什么?他们想要挑战我们!”

嘭!

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克拉克狞声道:“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军情处的人是个女人,将一份材料分发之后,然后道:“你们看到的手头资料,属于绝密。”

巴波亚.布鲁斯南惊呼一声:“这不可能!才三天!”

这个女人推了一下眼镜,然后沉着道:“虽然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这是特例还是他们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但是这个个例确实是真实情况,绝对属实。”

“人体的正常恢复能力,怎么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有人惊疑地问道。

“并非不可能。如果他们在遗传基因方面有独到研究的话,未必不能找到某种促进恢复能力的方法。正如我们可以做到移植手术一样,现代医学想要加速人体的恢复技能,也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我们想要确定的是,中国人手上是否是掌握了这样的技术,如果掌握了,这门技术在哪儿,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女人的目光瞥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巴波亚.布鲁斯南,“布鲁斯南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因为您的部门在多次行动中的失败行为,导致了我们可能会损失更多。您应该很清楚,一个任务完成数超过两百次的特工价值超过五百万美金……”

“好吧,你们只需要说我要做点儿什么。”

巴波亚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四周,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

克拉克穿着一身陆军军装,白皮鹰钩鼻,不过落在女人眼中,应该是属于英俊潇洒的那种,不过现在也是黑着一张脸,瞪了巴波亚一眼。

“这是我们一些特殊渠道的消息。”

女人将这份文件朝前一推,克拉克想要过手,却被女人打断:“马龙上校,这是绝密。”

巴波亚打起精神来。将文件拿到手中,然后赶紧回到了办公室。

然后他在办公室中将这些文件销毁,跑出去叫上了他的人,喊道:“好了伙计们,赶紧活动起来,我们又有活儿干了!”

中情局的专机上,几个特工问巴波亚.布鲁斯南:“头儿,我们这次去哪儿?”

“西亚。”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之夜?”一个帅哥开玩笑说道。

巴波亚.布鲁斯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是格鲁吉亚,那儿不会是你的天堂,或许会成为我们的地狱。”

而在第比利斯,布鲁斯.特纳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皱着眉头大声道:“什么?!该死!等等,我打开一下电脑,稍等!”

“让我看一下,一分钟……噢,看到了,我看看……这个人我见过!是的,我发誓,以美元的名义发誓。在哪儿?圣三一大教堂的地下厅,在拍卖会上,他和一个雇佣兵头子在一起。那个家伙是中国人,很刻薄……女孩儿?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没有看到。”

许久之后,挂断了电话,布鲁斯.特纳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那个中国佬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会出动这些家伙?而且看上去规格很高?”

美国佬的斩首行动一般都会出动特种部队,不过很显然,大老美的特种部队绝对没有老毛子来得犀利。

当年前苏联入侵阿富汗,那才叫犀利无比,美国佬想要干掉萨达姆。也是颇费周折,根本就没有世界帝国的那种霸气。

这也是美军如今的一种苦恼和病态,那就是太过依赖装备和庞大的火力。

如今的美军推进,哪怕是单兵,也是大火力,一点动静就是嗖嗖嗖嗖一通猛射,因为美军的补给向来十分充足,所以美军单兵的弹药消耗量,或许是一些破烂国家的六倍以上。

所以,一旦爆发了核战争,美军绝对笑不到最后。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佬自己拼命攒核弹,却又害怕别人爆核弹的缘故。

简而言之,就是富起来的大兵吃不了苦。

泥腿子出身的中国大兵显然要让人更加值得相信一些。

与此同时,在格鲁吉亚的一些小道消息中,已经开始有人传播关于一个中国佬脑袋的事情。

那是五百万美金。

张贲的。

当然,雇主要的是活的。

李风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咖啡,一口咖啡直接喷出来,看到张贲的照片,他完全想不出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了,竟然这样的生猛,让美国人动用如此大的能量。

米哈维尔就像是一条狗,也是在询问着这些事情。

同时查询了国内的通行记录。最后确认,格鲁吉亚工业大学的中国交换生张贲就是他的目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总统阁下的表情很丰富。

“中国人?”

格鲁吉亚总统有些纠结。

他是美国人的走狗,但不代表他就敢和中国玩什么花招。目前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在地球上投资,格鲁吉亚和俄罗斯交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和中国交恶,那等于就是让俄罗斯拉出部队来碾他。

为什么?因为中国可以默许俄罗斯从远东抽调一些原本快要生锈的战争机器去活动一下。

“这个中国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统很奇怪,当然他的美国顾问一直三缄其口。

远在阿塞拜疆纳希切万的张贲正在和王约翰闲谈,大致上知道这个家伙混的还算可以,貌似在巴基斯坦遇到的那个螳螂拳高手。是八十年代在中国修行的一个苦修之人。

名字没有让王约翰知道,不过王约翰还是打听到了他的具体住处,貌似靠近巴阿通道。

“真想见识见识这样的家伙。老外修行咏春的不少,没想到还有螳螂拳高手,看你的描述,应该还是个宗师高手。这个家伙应该是个中国通。”

张贲断定到。

王约翰暗暗佩服,连忙道:“你说的不错,那人确实是个中国通,中文极好,而且我和他过招比试,感觉这人除了螳螂拳的拳路之外,杀气少的多,但是招招能制敌,有点儿军体拳的味道,又有点像散打,紧身短打也厉害……很古怪。”

“一点都不古怪,但凡宗师,谁不是精通数种功夫,见过几十种手段,这点本事眼力都没有,那就不要混了。”

张贲正色道。

他是少年宗师,现在就是差点火候,差点机遇,如果能够自创一些独门功夫出来,也可以成就一代宗师的名声。

但是自创一些独门功夫,难如登天,张贲虽然不是没有钻研过招数,但是还是感觉差了许多,也不得不对那些古时的一代宗师心驰神往,别的不讲,和马永贞那样的大家打上一场,应该是也是非常的舒服吧……

马克将鲍瑟斯压着打打了整整三分钟,这牲口自己最后也累的直喘气,不过鲍瑟斯两条胳膊被打的酥麻不已,连做出其他动作的能力也没有了,心中本来坚若磐石,也被马克这种暴风骤雨打粉碎。

“哈哈。爽!到点不打了!”

他将拳套咬掉,然后拍了拍鲍瑟斯的肩膀:“嗯,不错,以后就专门找你练练。”

下来之后,张贲鄙夷地看着他:“你就是把人当做人形沙包么?”

马克打了个哈哈:“出了一身汗,舒服多了。”

王约翰笑道:“好本事,不如吃个饭,我做东。”

马克一愣,看了张贲,然后喜道:“好啊!”

NO.70不惜一切代价

亚美尼亚的巴扎尔恰依,从这里过边境进入阿塞拜疆的飞地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你开的稍微快一点的话。

两相路虎,还有三相JhiC,一相铁皮卡车,全封闭的后车厢,车座中坐着的几个人都是戴着墨镜,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理的整整齐齐,这种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狗屁保镖或者黑帮打手。“头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在阿塞拜疆降落?一个壮汉问巴波亚。

这位鼻子宛如白头鹰的家伙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个不明事理的家伙,然后用更加冷淡的语气说道:“你觉得纳希切万那些高呼着真主万岁的家伙会让我们轻松进入吗?白痴!阿塞拜疆是信奉伊斯兰教的。

说起来,外高加索三国,信奉的宗教都是不同。格鲁吉亚是东方正教,亚美尼亚是基督教,而阿塞拜疆则是伊斯兰教。

但是因为俄罗斯和周边一些国家的原因,他们互相之间还是比较联合的,弱弱联合。

被美国称呼为邪恶国家的伊朗,就和亚美尼亚还有阿塞拜疆接壤。至于那个叫嚷着自己是大突厥后裔的傻叉国家土耳其,基本上就当他们火鸡国就行了。“希望我们的行动能够成功吧。该死的……”

巴波亚的强壮身体因为多年的活动,此时已经不复当年,颇有一点壮士暮年的感觉,不过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而奋斗……

纳希切万有很多前苏联的缩影,不过这个地方终究只是一个小地方,在中国拥挤不堪人多如流水的生活,你适应之后,来到这里,只会有一句感慨:“**!人太***烧了。

能够看到一些长的跟阿凡提大叔一样的中亚人种,不过他们看这张贲几人的眼神还是比较畏惧的。本能的畏惧。

纳希切万有不少中餐馆,不过因为运儿穆斯林还是不少的,所以猪肉什么的,不是很容易吃到。不过好在无所谓了“干杯!”王约翰举杯笑道。”綦!”

张贲和马克两人都是举杯,饮了一杯清酒,然后就掩杯不饮了,不入熟地不饮烈酒,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看你的样子,倒是精神了许多,修养几个月,应该有了不少体悟0巴。张贲问道。

王约翰点点头:“有所感悟,现在有点明白,不是学的越多就越好,越多意味着越杂,所以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专精一门或者数门,能够将一门功夫融会贯通,也能够变得更强。”

张贲点点头:“武道宗师无不如此,没有哪个宗师是靠杂学起家的。这个世界上天才不知凡几,但是能够成才的,十不存一。能够成就一代宗师的,那就是更加的少了。要创出一招半式,一代宗师比起寻昝宗师的层次境界,高了许多。”“用哲学的角度来看,该怎么解释呢?”王约翰虚心求教。

马克也是吃着菜,在一旁看着张贲。

张贲正色道:“透过现象看本质。

马克哈哈一笑:“说的对喽!打架就是这般,如果别人一拳头打过来,你脑子里还想着怎么应对,这就是本事不到家。如果身体比你脑子快,说明你已经本能不俗了。如果你不仅仅能够抵挡,还能够做出反击,这就是一流高手。再往上……就是宗师实力,一招一式,杀招技击,都是浮云,唯有本质是不变的,那就是目的。”

张贲也是大为赞同:“各人的武道宗义都是不同的,当然放眼世界,大多都是以杀死制服对手为目的,那么前人归纳之后,这样的武道宗义,都可以归入一个杀字。但是怎么杀,如何杀,程度如何就是外表的枝节。”

王约翰若有所思,于是问道:“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要出手伤人,目标是对方的心窝,那么我可以用刀,用拳,用指?目的很明确,就是攻击心窝,杀伤对手。而其余的手段如何,都是细枝末节?”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说是细枝末节,就有点过了。一种平衙吧,有些时候太注重招式会变得华而不实,因为因地制宜,不是任何环境同一种招式都适用。比如地势平坦,对手高大,你还要角力,这就是非常愚蠢的事情。而如果地势上高下低,对手矮小,那么角力之下,优势多多。这种好处,想必你现在也有点明白了。”

张贲看着王约翰,撕扯了一只鸡腿,嚼了两口,王约翰小酌一杯,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道:“那是不是说,如果太蔑视招式,又会变得变通不足?”

马克在一旁说道:“如果只炼体不炼招,就好比体大如牛,却没有尖牙利爪,手段不足,照样会被人玩死。这种东西,还是要多练多打多想,你还早的很呐!”他大大咧咧地说话,让王约翰面红耳赤。

张贲却是一旁正色道:“马克话虽然糙了点儿,道理却是不差的。只不过这里面也有不同的简介。就好比马克,他寻常时间的训练量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力,就是因为他更侧重于实战,利用实战来提升自己的旺盛斗志,这有点兴奋剂的效果。”“屁啊!老子这才是正道,你那个是邪道!”马克不满地白着眼睛喊道。张贲撇嘴道:“平时锻炼功课也是不能少的,你那个,才是邪道。这个,就是武道追求上的一点点分歧。

王约翰若有所悟,点头道:“以前是井底之蛙,以为只要打败的人多了,就代表我已经很强了。军嶂山麓一别,才觉得自己以前太小看天下豪杰,真是惭愧。”

马克哈哈大笑“惭愧个屁啊,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谁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很正常很正常啊!”

张贲也是笑着说道:“正所谓知耻而后勇,你的天赋也不差,将来行列宗师,也只是时间问题,缺少的,还是历练。”他这般老气横秋的说话,让马克大为鄙夷:“你这家伙就是装大尾巴狼。”正说着,马克的手机响了。他眉头一皱,心头觉得不妙。他这个联系方式,知道络人不多。一看,是李风月。“怎么回事?”马克问道。

李风月道:“一条消息,一千美金。怎么样?和你一起的那个家伙,现在可能会有点大麻烦。”马克皱眉道:“成交,发过来吧。”说罢把手机挂断,然后打开电子邮箱。“是谁?”张贲撕扯着鸡腿,边上小萝莉卡秋莎正在那里喝着鱼翅羹。店老板是个广东人,个子不高,不过倒是颇为热情。他乡遇故知,也算是福祉。“哈呀……”喝完之后,舒服地拍着肚子,向后靠着,又掏出了飓p,玩起了攻略游戏。“李风月。”马克将邮件打开之后,扫了一眼,放到张贲跟前“你自己看0巴。张贲扫了一眼,奇怪道:“美国人?”

马克眯着眼睛沉声道:“看来你在国内肯定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盯上你了。”张贲想了想,拿出了尚和心的那张卡片,拨通了他的号码。“我以为你不会找我呢。”尚和心在自己的屋子里喂着金鱼和鸟龟,一只博美正在沙发上趴着。

他很有耐心地撕扯着面包片,放下去,乌龟的嘀张开,脑袋一伸,就把面包片吞了进去。“你知道情况?”张贲奇怪道。

“差不多吧。”尚和心穿着一双拖鞋,走到沙发跟前,缓缓坐下,然后道:“不过美国人不会派出太多的人。外高加索如果动静太大,俄国人会不买账的。”“大致的情况怎样?”张贲问道。

“他们会直接找上你。你在哪儿,他们就会出现在哪儿。”尚和心想了想,又道:“如果需要帮手,我还是能提供一些的。虽然人数少了点儿。”“不用了,我只想了解一下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就没什么好怕的。美国人不至于派出一个步兵师来找我麻烦。”张贲如是说道。

尚和心裁着一副眼镜,灯光忽闪,他眼神显得如一池死水:“那可未必。”张贲心头嘎登了一下,尚和心妁话,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格鲁吉亚越混乱,对你越有利,美国人不会在那里有太大布置的。不过如果你觉得危机重重,可以进入伊朗,具体的联系方式,和什么人联系,我可以提供帮助。

尚和心的话还真是很让人提气,尚老板行事作风,都有一股气势在,说话声音不高,却给人沉穗有力的感觉,仿佛这人就是这般可靠。

张贲想了想,心道:看来,还真是因为恢复力的原因,不过无所谓,谁也不能拿我怎样。

尚和心揉着太阳穴,这两天有些苦恼,想了想,还是对张贲说道:“你最好不要直接找我,最近的麻烦比较多,这样容易暴露你。”

张贲一愣,道:“听上去你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有内奸而已,需要一点点小时间处理一下。”尚和心轻描淡写,让张贲佩服无比,这人如果练武的话,恐怕也是属于臻入化境吧。

内奸……张贲有些了然了。

恐怕,自己的事情被露到美国佬那里,就是这位内奸干的好事吧。

嘿一一r一一一

“尚老板,多谢了。

”张贲说道。

“挂了吧,我要睡觉了。”尚和心说道。

挂断电话,张贲冷笑了一下,马克一旁道:“听你刚才电话里头的意思,貌似美国佬真要对你下手?”一旁王约翰目瞪口呆,吃个饭……怎么好像吃出点大事情来了?他懊恼的要死,吃个饭听到这种事情,倒霉催的。张贲无所谓地嚼了一口鸡肉,道:“快来这儿了。吃完这顿饭「先撤。”

马克将包包拎过来,拉链一拉,王约翰瞄了一眼,悲愤欲绝,居然全是武器,他看到了自动步枪手榴弹还有地雷……

打仗么?

又将拉链拉好,拍了拍:“应付他们,还是没什么问题啊。

“你们这是……”王约翰一脸的惊骇。

张贲无所谓道:“和美国佬干一场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王约翰虽然长的高大,可惜这杀人杀到手软的事情,还没经历过

更加没料到这两人居然要和美国佬对干,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怕啊。

卡秋莎倒是眼尖,叫喊一声:“哈,小甜瓜!

“坐好。”张贲瞪了她一眼“不许乱摸。

小萝莉咬着手指头,看着那只包包,眼馋的要死。

她一直很想拥有一只自己的小甜瓜,一定要留好,到最重要的时候,拉开拉环,救下了所有自己最重要的人。

少女哟,你的理想还真是伟大呵。

“你不用担心,美国人找不到你头上的。

张贲揶揄地说道。

王约翰也是尴尬无比,只是道:“你们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美国人都能招惹上。”

张贲笑了笑,马克更是不屑:“美国人算个肩。就算是火星人,来了照灭。”这两人都是凶神恶煞之辈,对于任何来犯之敌,大多都是灭杀之,不会留手。

不过这次美国佬来势汹汹,颇有一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任务的架势,扫了一眼大致的资料,再结合以前的一些事情,估计也有些明白美国佬的霸道了。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将张贲和卡秋莎都控制住。这样一来,一举多得,也是省心省力。只是吃老虎不成反丧命这种风险也是存在的,就看这些人怎么思量了。再一个,张贲也没想过轻轻松松就解决掉问题,这光景,怕是要有一场恶战。

心中暗忖自己和马克两人联手的话,对方来的人数也是有限,先躲后杀,必定能够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有了思量,心中更是不惧,这年头,谁还怕谁不成。”走人吧!”

张贲起身,用热水洗了一下手,擦干净之后,拎起包,腰间插着两把五四大黑星,内里还有五颗手雷,弹夹若干。

他和马克两人都是换上了一身行头,就这个模样,扔出去,也只当是哪个黑帮的打手,却不料是堪比恐怖分子一般的存在。卡秋莎也是穿了一务简便的衣服,戴上了一副小墨镜,粉色的,镜片是鸡心形状,边缘还有大使翅膀点缀,有些可爱,也是非常的不错。

“哥哥,伦家就是想要小甜瓜嘛。”

嘟着嘀,卡秋莎被张贲欠着,很是不满地说道。

边上马克哈哈大笑:“这小妞有点儿意思,和他老子果然是亲的。

张贲手指头弹了她额头一下:“不行,你还太小了,这些不是你玩的。你连开枪握枪的力气都没有。”

卡秋莎很是蚀火,盯着张贲看了好久,才捂着脑袋耷拉起来,很是郁闷。

将小萝莉抱起来,马克咬着一根牙签,眯着眼睛狞笑道:“嘿嘿,照我看,差不多也快到了。美国人虽然在阿塞拜疆没人,可是在亚美尼亚是有布置的。要进入纳希切万,需要的时间不多。”

“他们不会躅毛子车,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张贲正色道。

马克嘿嘿一笑:“习惯是改不掉滴。”

两人袖口中都是一把军刺,宛如毒蛇的尖牙,时刻准备地露出獠牙,注射毒液。“喂?”马克又接到了电话。然后愣道:“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依然是李风月的,显然这小子不知道又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通知马克:“这条消息最起码值两千美金吧。”“知道了,少不了你这个婊子养的钞票!马克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张贲问道:“怎么了?”“美国佬从巴尔扎恰依过来了,东边,可能已经进入纳希切万。我们得赶紧走,或者找个地方先蕺起来。”马克说道。

张贲点点头,两人工了车,一辆六八年的卡斯汽车,很复古「不过在纳希切万,这样会很有地位,因为别人会觉得你是开得起老车子的人。毕竟也是三四十年的老车子,这会让你觉得很有个性。

“我们去哪儿?”张贲问马克。

“朱利法!那儿是阿拉斯河的中下游,是个小城,那边靠近伊胡,如果风水不对,就朝伊朗去,反正伊朗穷山恶水,也没有多少人拦得住我们。在边境线活动一段时间然后再返回阿塞拜疆,这对于我们还是比较有利的。”马克说r道。张贲点点头,了然了。

这条城际公路还算不错,他们离开纳希切万的时候,巴波亚。布鲁斯南正好抵达这里。

虽然有许多情报在手,可是当他们进入拳击馆找到库尔尼科娃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得到。

唯一看到鲍瑟斯在那里用热毛巾热敷着双臂,这位中情局五处的特工头子问鲍瑟斯:“看上去被伤的不轻。”

库尔尼科娃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无奈地说道:“怪物的力量,这个家伙是我们这儿最抗打的了,不过还是被打的抬不起头,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巴波亚。布鲁斯南眯着眼睛,抽出两百美金:“我需要找到那个强怦的拳击手,我的老板正在招募一些强悍的保镖。如果找到的话,我想我还可以给你更多。”巴波亚,布鲁斯南几人站在附近,他们的气势很不一般。

库尔尼科娃见多识广,她可不认为这些家伙是什么普通人,瞧瞧他们的打扮吧,还有外面那几辆块头超大的路虎和JNc,这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车子。

在纳希切万,可是不多见的。“呃……让我想想,我好像记得他们和谁走了来着?”库尔尼科娃眼睛斜看着那两百美金,然后假装在那里思考。这个阿塞拜疆的臭婊子!

巴波亚,布鲁斯南在心中狂骂,不过脸上还是微笑着说道:“或许这会让你想格更快一些。”他又掏出了两百美金。“他们和几个奇怪的家伙出去了,有个家伙是个高大的金发帅哥,库尔尼科娃一把抓过四百美金,攥在手中看着巴波亚说道。”你能确定是中文吗?”巴波亚问道。

库尔尼科娃将四百美金蹇到她肥硕的一对豪乳之中,扭动着大屁股坐在擂台的台阶上:“当然,我发誓。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找过一个中国师哥当男朋友的。他的中文很好,我可以发誓。”

巴波亚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谢谢,我想我的老板正需要这样强悍的家伙当保镖。毕竟我们的生意有点大。说完,他戴上了墨镜,然后凝声道:“走。他声音压的很低,这些人出去的时候,整个空气仿佛在重新变得外面的汽车发动机呜呜作响。

很快,在外的一些人已经有了消息反馈,显然,具备这样条件的人,除了王约翰还有谁?这个金发帅哥和他的一些同门师兄弟被堵在巷道里。前后各一辆JNc,一群壮汉出现在他们前后吧波亚戴着墨镜,用异常平和的语气问道:“王约翰先生是吗?”你们是谁?”王约翰额头上冒着冷汗,沉声问道。他看到的是一堆手枪。”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两个中国男人去了哪他左手是一叠美金,右手是一把定制柯尔特。七连发的。”如果你说不知道,你现在就会去见上帝。”巴波亚的柯尔特顶

“他们向南走了!向南走了!”一个稍微矮小一点的家伙突然大声地喊道,他额头上都是汗珠子,显然,他不想死在这群不明身份的人手中。

王约翰暴怒,实际上,他刚才已经准备出手了。

他身上也有一把枪。

巴波亚嘴角一弯,笑了起来:“我喜欢聪明人,因为他们为社会的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椅一叠美金扔在地上,然后用嘲弄的f6气眼神回头看了一眼王约翰几人:“我想我会想念你们的。”说罢,车子发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混蛋!”王约翰反手给那个家伙一个耳光!

一脸的懊丧。

NO.71意外的小甜瓜

朱利法就在阿拉斯河河畔,对岸是伊朗的焦勒法市,边境城市总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繁荣,马克的车技还算可以,一路狂飙,路上也没有太多的阻碍,不过他们在阿拉斯河河畔附近准备转道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那些黑色的JNCo“妈的,中国车被他们开出怦马的感觉来了!”

马克咒骂了一声,那几辆黑色的JN<:都走出口返销型,年产量在两千五百辆,中国国内大概销售两百辆左右,其余的大多销售给美国和加拿大,深受美国海岸警卫队和洛杉矶警察局喜爱。

当然,这并非是公用车,美国政府采购极少,一般都是特工和警察们自己私用。这车子最大的特色就是用最少的钱享受最牢固的车。比悍马H1还要牢固的多。”抄家伙!”马克拉链一拉,整个人跳了下去,速度极快。

张贲也是!$衣服一收,然后坐到驾驶位置上,他手指指了指一个角落,然后开着车子到了坡道上。这边山道很狭窄,如果占据高地和有利位置,绝对能够将这波人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边上是阿拉斯河,所以有一片滩涂,范围很广,如果他们开辆车抄过来,真是头大无比。“妈的,真要是不行,老子跑伊朗去!张贲咒骂了一声,拎着包,卡秋莎被他夹在胳膊底下,蹿了出去。马克也没料到这些美国佬跑的这么快,竟然径直追过来了。

“操!库尔尼科娃那个贱人!”马克一想起那个大妈,就是咬牙切齿恨,貌似他忘了那个女人是绝对见钱眼开,只要有成,躺大街上让你干上一天都行。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露出破绽被库尔尼科娃知道,转念一想:那个二鬼子?不会,那二通虽然看着矬,不过心气还算可以,这么下作的事情,可真是干不出来。“妈的!不管了!知道是哪个孙子,倒是捏爆他的卵蛋!奶奶个熊

马克咒骂一声,将一只反步兵地雷抛在地面上,磁性引爆,汽车一过就炸。这牲口也慊得去刨坑了。拖着一柄Nl6,缩在后面,竟然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日光冷

张贲将小萝莉卡秋莎放在了一块巨岩后面,正要下去,想了想,从-包包里拿出两颗手雷:“莎莎,拿着,千万不要随便用哝?”“嗯!”卡秋莎眉开眼笑,将两颗手雷一边口袋里揣了一个,然后剥了一根棒棒糖,有滋有味地舔了起来。

巴波亚的车子就是一辆黑色的重型JNC,轮胎宽大厚重,但是车速并不慢,不过巴波亚并不着急在前面追击,他抽了一根烟,心中暗道:那两个中国徙战斗力太强,冲上去只是送死,克拉克那个混蛋,该死的有种让海军陆战队过来!

正咒骂着,却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前面一辆路虎竟然飞了起来,车身着火,同时车头向上,整个颠倒过来,随后,车身开始朝着前方滑行,形成剧烈摩擦,火星四射。在对岸的两个伊朗牧民,日瞪口呆,赶紧赶着他们的羊群往南走。这里的情况可不是那么让人舒服。“该死!那两伞混蛋!”

巴波亚拿起了对讲机:“白痴!注意注意!FucK!早就叫你们小心点,你们这群白痴!”

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开始破口大骂,中情局的人如果在这里都折了,到时候他真的是要滚蛋了。

一个失业的中情局特工头子?或者说他专业去做保险公司经理也说不定。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波亚,布鲁斯南的脑海中只有浆糊,不过这时候还是拿出了枪械,N4还有一些古怪的东西。

“榴弹!有榴弹吗耳

有个家伙正在叫喊。

“头儿,我们应该让职业军人过来,而不是我们!”有个家伙抱怨着。

“白痴!我们比职业军人要厉害的多!”

巴波亚。布鲁斯南大吼着。

不过他的车子已经横着停在公路上,边上是一个界标,在阿拉斯河中,正好有一艘小船飘过,那是一个渔夫,意外地看着这边,然后赶紧滑动自己的小船,朝着远处而去。伊朗和外高加索国家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他们也有边境问题。“他们就在附近,之前我们已经看到他们的车了!混蛋,你们在哪巴波亚按住了耳机,大声地喊道。

他的人已经开始分散,一些则是依托着汽车,在那里瞄准,却不知道目标在哪儿。“是地雷。该死的,那两个杂种!”巴波亚咒骂了一声,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跑不远!在前面还有我们的人吗?”巴波亚大声地问道。

“是的头儿,有。有一批人是从南亚美尼亚过来的,应该已经快要和我们汇合了,按照推断,他们应该就在这条路上,我想,我们会形成夹击的。”这个手下正在和巴波亚说着一大通。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将他的半个脑袋打掉。”狙击手一一”巴波亚趴在地上大吼。张贲将九五狙校准了一下,奇怪道:“操,这样都能打中,邪性他随便瞄了一枪,运气妾好。

马克端着Nl6,也在那里瞄准着,守着机会就是三连发,打的他们嗷嗷叫。

张贲所在的位置是个高地,卡秋莎在巨岩后面,往后就是一片断崖,不高,落差在七八米的样子,马克则是在公路的另外一侧,靠近滩涂,不过他周围的草丛很高,枯黄和嫩绿的青草都交替着,并不是能够分清楚他在哪儿。如果平动,恐怕巴波亚这个家伙还真是没办法找到马克的位置。”来一发榴弹!”巴波亚大声地吼道。

他有些害怕,这也是正常的,狙击手这种生物,就是让你看不见就干掉你的典范,这种生物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一些。

张贲手中的九五狙显然有点儿不同,这是被改装过的,想来改装这把枪的人也是个狂热份子,对于子弹的初速和威力有着特殊的癖好。

马克从李风月那里槁来运把枪的时候,也是奇怪了一阵子,心说这***怎么还有这样的能耐?不过很显然,李风月没有那样的舱耐,这个风月街书店的老板其实总共开枪次数都不超过五次。其中三次还是靶场。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胆量,李风月也是属于当代奇葩的那一“好的头儿!”

汉克斯是个德国后裔,金发碧眼,扔二战就是被希特勒当做纯血雅利安人的那种货色,不过长得帅不是他的错,长得帅还出来做特工,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和另外一群异国他乡的牲口搏斗,这就是他的错了。

张贲咬开手雷,扔了出去。

这个距离极远,可能有一百多米。

不过张贲的臂力简直就是妖孽。

榴弹发射器估计都不给力了。

丁零当啷的声音响了起来。

“卧倒一一”

巴波亚经验老到,赶紧吼了起来,汉克靳虽然也是反应迅速,但是很不幸,手雷在他身边弹了一下,几乎可以看到那该死的手雷就这样弹到了黑色JNc的底下。

他想要跳开。

但是来不及了。

七秒钟的时间根本不够,更何况,张贲还故意消耗了一些时间。

嘭!

一声巨响,只看到汉克斯仿佛是被攻城锤撞在胸口上一般,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而黑色的JNC竟然没有损殁,只是侧翻,然后油箱破裂

开始不断地向外冒出汽油,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该死的中国佬!该死的汽*……”

巴波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辆黑色的JNc使用的钢材实在是太多了。

因而质量超过了正常标准,坚固程度有点让人心酸,令人发指啊。

如果就此损毁也就罢了,这该死的中国车居然只是颢动了一下,然后就侧翻了。

汉克斯是被冲击波震死的,弹片其实只是击伤了他的两条腿,真是个悲剧的家伙。

不过巴波亚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那两个该死的中国人在哪里。

啪啪啪!

三枪速射。

马克这时候可没有喝酒。

躲在路虎后面的两个特工被打的冒不起头来,其中一个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鲜血流出来,无比狰狞恐怖。这个情况显然非常的时空,这并非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头儿!我们现吞改怎么办?”

一个人大声地喘气问道。

他们差点儿以为对方是有一支小分队,当然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硌,狙击手、火力手、火力支援,齐活了。马克没有着急和他们死磕吧波亚他们也带着手雷。不过先扔了两颗烟雾弹。很快,四周都是烟雾弥漫“……催泪瓦斯有吗?”巴波亚问道。”已经被炸掉了。”

就在第一辆车里,那儿装着催泪瓦斯稗,不过貌似车子炸飞,也没看到那催泪瓦斯弹冒出来。丫UCK!***!FUcK「”连续大骂三声“这两个婊子养的杂种,我们

巴波亚也是奇怪,为什么他的人还没有到,从南亚美尼亚出发的话,照理说会比他提前很多时间到,但是现实情况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必须找到问题在哪儿。“头儿,他们来电话了!”

有人趴在地上,将电话蹇到他跟前。

此时马克和几个人正在隔空对射,当然谁也打不中谁。

张贲拿起九五狙,砰!又是0

噗的一声,前方背对着他的一个家伙被打了个大窟窿在身上。

边上两个人显然是发觉了他的位置,朝着狙击点就是连续开枪,不过那都是浮云一般的手段,因为张贲根本不惧,要知道,这里的距离,他们的准头怎么可能打中?

狙击枪就是王道啊!

“我们的狙击手呢?

巴波亚大声吼道。

“没有合适的位置!

“别管***位置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两个一一:

巴波亚的吼声仿佛要将这群废物吼死,狙击手并非没有,不过这时候哪儿去找位置?朝天射?

张贲所在位置太爽了!打一枪跑两步抬起又是一枪。

马克更是无耻之极,这边靠近滩涂,所以草长莺飞,人蕺在里面,你根本就看不到,再加上马克穿的又是迷彩服,天意啊!榴弹打了两发在公路下方,又因为张贲的连续两次狙击哑火了吧波亚冲电话吼道:“你们现在在哪儿?!报告你们的方位!”“五分钟!五分钟一定到!”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吼声。

如果时间倒退一下,就会让巴波亚哭笑不得,在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分界处,梅格里的边防警察因为两百美金来去的问题,结果将这群大老美特工缴械了,带着大概一个营的兵力。

嗯,这真是一场悲剧。

亚美尼亚的贿赂果然是非常犀利的。

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边防警队长貌似还是个假模假样的基督徒……

基督徒……都快和基佬一样搞笑了。

“妈的!一群废物!”

这种白痴事情都能发生,他真是服了。

从土耳其乘坐美军支奴干空降亚美尼亚,一路颠簸就不说了,没想到还会碰到这种让人喷血的事情。两百美金?见鬼!

张贲知道的话,也不得不承认,民主国家的贪污腐败,那也是非常好的贪污和腐败。“有狙击枪的释对付山上的那个杂种!二队跟我包抄那个混蛋!榴弹快一点!趁着烟雾的效果,冲过去一一”巴波亚的判断是正确的,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唯一例外的是,张贲和马克都是变态,是怪兽,是无情的牲

他们的耳朵能够大致判断方向和位置,而马克比张贲更彪悍的一点就是,他的一只鼻子也是堪比犬类的神奇器官。所以一一一一一一砰砰砰砰!

连续四枪,张贲都是凭借感觉,根据对方行走的预判来开枪的,大致估算的位置可能有差别,但是差别不会太大!噗!应该是中了一个!四枪杀一人!也算是不错了!“亚伦中枪了,天呐,他们是怪物吗?这里明明有烟雾!

因为莫名的恐tA,有人在那里大吼,巴波亚吼道:“不要发出声音一一”马克抬枪扑扑扑扑四枪,他将消音器装上,也是通过预判在估算位置,这群美国特工的身手都是意外的好,这让马可有些奇怪,不过也仅此而已。

对于这头牲口来说,这样的地形,上方有张贲,他在草丛中,对方这么一二十人,完全就是不够看,尽管……他们已经很强了,但是,也仅仅是很强,还没有到让马克张贲惊讶或者说惊颢的地步。

“嘿!”

低喝一声,张贲收缩了身形,跳了出去,周边的石块形成了天然的掩体,不过张贲还是能够感觉到子弹从身旁簌簌飞过的感觉,那种和死神近在咫尺的感觉,非常的爽,非常的刺激。

狞笑一声,已经和他们换了一个大角度。

基本上又有四三个人将后背暴露给了他。

抬枪!瞄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又是一人倒毙。

中情局五处的人都是精英,至少在维护美利坚合众国利益的任务中,他们的表现非常的让人佩服,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做着最糟糕的事情。

他们本应该是刺探情报,结果现在变成了和两头怪物近战,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人多,可是竟然被压着打。

巴波亚心中一直在诅咒着克拉克那个傻逼最好是被强暴一百遍,他的菊花最后一定会被监牢中的黑鬼操成太阳花!克拉克简直就是共谍!巴波亚心中不无恶意地揣测!

他觉得自己是被扔过来送死的,这些怪物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对付的,需要更多人,需要更多的装备和活力。

但是临走之前,克拉克在会议上建议,只需要派遣一支四十到六十人的队伍,就能够将张贲活捉。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那些白痴居然同意了这个判断。

这是何等无脑的判断!

巴波亚感觉自己就像是染上了梅毒,同时还有尖锐湿疣,反正,他的下半身和下半生都未必好过了。“头儿!我们怎么办!汉斯被干掉了!”

这些家伙原本应该很冷静,非常非常的冷静,原本应该很自信,非常非常的自信,但是现在只有恐惧和迷茫,还有宛如小鸟儿一般地看着巴波亚。他们在耳机中希望听到让人兴奋的指令,但是毫无疑问,这儿没

没有直升机的支援,没有空中火力打击,更加没有-传说中的海军陆战队员来对他们援助。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一一”

巴波亚,布鲁斯南大声吼道。

“我们不会被干掉!坚持五分钟,夹击之下,他们没有胜算!其余的人,按照原来的战术围剿!他们只有两个人!两个!

巴波亚大声地喊道。

这多少让人提气。

确实,对方确实只有两个人。

而且张贲的位置已经有些偏移了,更靠西边一点,而马克则是更靠东边一点,两人和这些美国佬成了一条直线,中间没有其他的火力的话,他们确实没什么搞头了。死j$下去,确实是死路一条。不过张贲听到了巴波亚的那声大吼,冷笑道:“两个人?”

马克换掉一个弹夹,身后传来激烈的爆炸,是榴弹,不过他早就跑出去七八米,并且卧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头上一片泥沙,没事儿一样地抬起N唯继续放了三发子弹,啪啪啪,打的人心头发痒,这个牲口太***可恶了。

张贲算了算两人的位置,已经拉开很多了,对方的火力开始压制回来,已经过了初期的被动,现在他们逐渐找到了感觉,虽然这个感觉来的有点晚。

张贲被他们的子弹雨打的不能冒头,咒骂了一下,咬掉一颗手雷,抛了出去,轰隆一声,飞沙走石,石块确实是弄上了不少人,有个可怜虫被当场眼睛俾瞎,全是血,可怖无比。

但是巴波亚却认为现在他们是死路一条了,早晚枚活捉。

“我一定要好好折磨那个混蛋!一定!”

巴波亚,布鲁斯南心中暗暗发誓。

与此同时,在南边的中情局队伍已经越来越近,张贲甚至能够听到那咆哮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呜呜呜呜的作响,宛如大脚怪的咆哮马达,非常的强劲有力。他也有些恼火,找这样下去,手雷扔光了也没啥用!

山上,卡秋莎在巨岩后面舔着棒棒糖,下面子弹横飞,手雷炸裂,小萝莉无所谓地哼着歌儿,然后掏出左边口袋里的一颗手雷,看了看,端倪了一下,脑海中想起来张贲和她说的话:“哎呀……不能玩啊。不过这个小甜瓜怎么看上去不一样嘞?”拉环拉了拉,咔哒一声,竟然掉了下去“小甜瓜!”

想要去捡,却看到那手雷呱啦呱啦地往下跌落,然后跳着跳着就滑倒了路中间。巴波亚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谁能注意到呢?不过一个特工还是瞥到了地上的那颗手雷:“头儿,这是谁

一声巨响,在小萝莉卡秋莎的双眼中,熊熊烈火和爆炸,还有震荡起来的大风,那冲击波,地震,那激烈的咆哮,那火焰飓风,那惨叫声一一r一一一

棒棒糖含在嘴里,吞了一口甜甜的口水,小萝莉有些害怕地嘟囔了一声:“算、算了……掉了就不拣了。张贲和马克目瞪口呆。”**!”马克咒骂一声,心说张贲这角度太诡异了,手雷还能拐弯不成?张贲则是在想,马克这个家伙够刁钻的……两人心说这是天赐良机,抄起手中的大枪跳出去就是不停的扫射。张贲几十米冲刺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马克更是下贱,离他最近的一个特工在靠近他的时候才发现,那狗娘养的中国佬竟然离他只有五米远……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巴波亚,布鲁斯南瞪大7眼珠子,口中留着鲜血,狰狞地问道:“是、是谁扔的手雷……”然后脑袋一歪,死了。

这里二十几人全部死亡,张玄窜上去将小萝莉抱了下来,这里的车子已经完全报废了。马克大声道:“过河!去伊朗!”

张贲抱着卡秋莎一边冲一边奇怪:“莎莎,你还有一个小甜瓜呢?”“掉下去就爆炸了。”卡秋莎弱弱地看着张贲。

NO.72美元开道

NO.72美元开道(第三更!)

哈依德是个伊朗边境的小军官。他的愿望是在德黑兰有一套小房子,最好有一天能够开着汽车回自己的家乡米亚内,去告诉他的家乡人,他在德黑兰,有房子。

当然,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他估计存不到那么多的钱。

直到有一天,在阿拉斯河边上呆着一队士兵巡逻,他们骑的是骆驼,这是北方军团的主要交通工具,两伊战争的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

“真主,那儿!那儿!”

小兵指着那里大声地喊道。

只看见,河对岸的滩涂上,两个人飞快地朝着阿拉斯河冲了够来,而在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国际公路上,爆炸产生的浓浓黑烟触目惊心,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还有汽车的残骸。

那可都是好车子。

哈依德在惊骇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那两个人冲的速度太快了一些,他们竟然要跳河了。

“注意警戒!”

哈依德大声地喊道。

他说的是波斯语,但是在军队中,他学过几句简陋的英语。

“停下!停下!”

哈依德大声地喊道。

不过张贲他们怎么可能停下?

马克第一个跳到河里,河水有点冷,不过无所谓了。

这时候在马路上,已经能够听到马上就到的车子声音,那发动机咆哮的宛如公牛一样,十分的骇然。

张贲跳入水中,将卡秋莎举过头顶,就这般淌过去。

江南水乡的男儿,水性一流,他又是个中翘楚,自然是让人佩服。

马克自由泳一般地过去了。

两人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过了河。

速度之快,实在是太罕见了一些。

上了岸,两人继续狂奔,到了一处坡地下方,两人划了下去,随后坡地对面的高处上,他们看到了哈依德他们。

举着木柄AK,裹的像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中的那些强盗一样,骆驼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正嚼着干草。

“停下!”

哈依德拉上枪栓,瞄准了张贲他们。

不过很快,马克的一个动作,让哈依德愣在那里,那是……

金条!

“**。老子不会讲波斯语!”马克恼火地说道。

卡秋莎却有滋有味地剥开一根棒棒糖,舔了舔:“我会哟。”

张贲这时候才想起来,身上这个小萝莉其实是个语言天才,然后连忙道:“卡秋莎,对他们说,我们没有恶意!”

卡秋莎的声音很小,不过至少她讲的是波斯语,这让哈依德觉得很亲切。

哈依德一个人下来了。

他让他的手下们留在上面。

哈依德下去之后,将木柄AK挎在肩头上,然后用波斯语问道:“你们越界了,这里是伊朗!请你们回去。”

“他说这里是伊朗,让我们回去!”

卡秋莎舔着棒棒糖说道。

张贲正待说话,马克一把挡住了他,只看见,马克将金条放在哈依德胸前,然后塞到了他的胸前口袋里,接着,从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叠湿漉漉的美金,一百面值的,大概有两千美金……又塞到了哈依德的口袋里。

然后,马克再从衣服里面。摸出来一卷美金,大概一千美金,又塞到了哈依德的手中。

“初次见面……大家交个朋友,我们其实是中国人。”马克的眼神很真诚,同时将身上的M16塞到哈依德的手中,卡秋莎又翻译道:“我们完全没有敌意,对面那些人都是美国鬼子,你看,我们来自世界各地,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

“你们要不要换两件衣服?”

哈依德迅速将金条和美金收到了怀中,然后一脸正气地看着张贲和马克,问道。

卡秋莎直翻白眼,张贲目瞪口呆,和马克面面相觑……

半个小时后……

“我家住在米亚内,有空的话,你们可以去转转。”

哈依德满脸欢喜的微笑,和骑着骆驼的张贲挥手道别,春风中,他手下三个大兵的外套都被剥掉了,今天才换洗的,可干净了。

张贲骑着骆驼,将卡秋莎放在身前,用毯子裹住,马克同样骑着骆驼,沿着北方公路向东南方向行走。

“**,没有通讯装置。”咒骂了一声。

张贲却道:“至少现在没有大问题。”

他说的不错,当中情局五处的人赶到那片爆炸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二十几具尸体还有毁掉的几辆汽车,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痕迹。这里很惨烈,不少家伙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拼凑起来。

“该死的!人呢?!”

有人咒骂起来。

或者猛地一脚踢在汽车上嘭的一声,却是无可奈何。

而对面,一队伊朗边防军士兵缓缓飘过,为首的一个小军官欢欣鼓舞,给他的手下一人发了一百美金。

这玩意儿,能兑换一百万里亚尔,一笔不菲的收入。

至于那根金条,哈依德觉得自己有能力在德黑兰的周边建一套像样的房子了,他发誓一定可以。

军用骆驼?拜托真主,我可以拿到了一把美国的M16哦,还有一把中国的九五狙,物超所值了。

哈依德祖上肯定是阿凡提什么的……

“这金弹攻势,果然厉害,坚定的真主信徒也被金蛋给腐蚀了。”

张贲撇嘴说道。

马克哈哈一笑:“走吧,这附近应该有中国的钻井队,我记得前几年里海的输油管道,就是中国人架设的,那个工程可没有结束,应该能够找到中国公司的。”

“有通信装置就行,看来,我们还是需要一些人手,否则。真是难办啊。”张贲皱着眉头说道。

马克嘿嘿一笑:“你又不做佣兵,不然的话,拉一票硬汉,还不跟玩儿似的。”

“开堂之后,我相信分家的数量绝对能够支撑我要做的事情。”

张贲目光犀利,看着远方,说道。

马克嘿然一笑:“那老子也算是做jiao椅的人了,拉一票人,成个分家,只管问你伸手要钱要粮。”

张贲笑道:“你以为是争霸天下呐。”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偶尔看到的也是牧民。

他们身上吃的只是应急压缩食物,这玩意儿还是伊朗从中国进口的。

貌似不少穷国弱国,都从中国进口这些玩意儿。穷国打仗三件套外加中国军需。

犀利无比,同样的东西,美国佬就喜欢做成高附加值,结果最后做成一坨屎,阿富汗的美军还是得啃热狗,那玩意儿生蛆了反正大兵们也不知道,照吃不误。

“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哪儿?”张贲问道。

“阿哈尔,距离大概一百公里,慢走几天好了,那儿应该能够遇到钻井队,我记得曾经那里有过一支地质勘探队,在萨巴兰山附近。钻井队貌似不是打的油井,而是做什么地幔层测试,反正意外发现这里有一块油田就是了。”

马克对张贲说道。

“貌似你对这儿还挺熟悉?”张贲很奇怪。

“以前接过一个活儿,在这儿将一批俄罗斯间谍干掉,二十万美金的活儿,三天搞定,所以对这里的地形还是有点熟悉的。不过有地图靠谱一些。”

马克手上的那张地图,都有毛边儿了,还是一九八八年的苏联制地图,鬼才知道伊朗边防军在搞什么飞机,这玩意儿能用吗?

萨巴兰山附近的山岭绵延还是很远的,能够看到山地的连接,不过他们走的地方还算靠谱,毕竟边上有阿伊公路,随着边境贸易的活动,沿途的生活水平总算不是什么史前社会。

“蒙着脸的女人好多。”

张贲道。

马克耸耸肩:“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伊朗还有女警察,她们可是不需要蒙面的。不过在中东国家,女人嘛……就是财物,附属品,牲口……随便你怎么理解吧,反正就是一句话——没地位!”

当然,黎巴嫩什么的要好得多。

“我们要露营?这种地方昼夜温差会很大。”张贲皱眉说道。

他和马克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卡秋莎就比较麻烦。

“找个地方住一下。这一带有村庄,我们可以在这儿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只可惜这个鬼地方根本没办法对外联系。你难道没发现这里连电线杆也没有吗?”马克无奈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确实,这里的给人的感觉比较糟糕。不过我想下一次,不会再这样了,不给美国佬一个教训,他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

马克目光中闪烁着邪恶,嘿嘿笑道:“等我从格罗尼兹回来,不如一起去阿富汗,找上伊凡,把美国佬给日了。怎么样?”

“没兴趣,老子得让美国佬痛到骨髓里去。”张贲捏着拳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马克嘿嘿一笑:“到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啊。”

张贲笑了笑:“一定。”

大概行走了有二十五公里路,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好在这里正如马克所说的一样,是个村落聚集去,能够看到许多黑色袍子的人在那里行走,还有一些穿着比较朴素的牧民在赶着羊群。

“我们就在这儿休息吧。”

马克说道。

那些当地人看到了张贲和马克他们的高大骆驼,还有两个男人的奇怪形象,都是好奇地驻足观看,张贲看到一个还算体面的院落,道:“去那儿问问看吧。”

“好。”

NO.73泉水变化,夜晚怪人

村子名叫那图,主要种植一些橄榄核椰枣,还有一些养蜂人,不过他们大多在山上,也就是萨巴兰山一带。那儿有郁金香和紫罗兰,不过分布很散,所以常年看不到养蜂人也是正常的。

这些养蜂人大多数都是为共和国服务,从一九五八年以来,一直是这样。两伊战争的时候,还出现过养蜂人传递情报这样的事情,所以很有

那图的村长是个两伊战争活下来的老兵,他那个时候带领四百人俘虏了两相伊拉克的苏联坦克,很是威猛。

他的房子就是张贲看到的那座还算不错的院落,土坯墙,沙石堆砌的屋子,还有一堆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杂草,地上偶尔能够看到一粒粒的羊粪。

随处可见的山羊蹄子还有倒挂的羊角,小孩们用奇怪和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两个高大的男人。卡秋莎在骆驼背上,被张贲抱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因为穿着边防军的作战服,还有军用骆驼,所以村长很小心地看着马克和张贲,这两个看上去是东亚面孔的人,应该是外国人吧。

他鹄口音很重,不过尽量在用靠德黑兰的正统波斯语说话,有点儿绕口,但是能听懂就走了。卡秋莎翻译之后。

张贲道:“我徂是中国的观光客,迷路了,幸亏边防军的哈依德上尉帮忙,所以我们才能走到这里。”“中国人?噢……真令人惊讶。我家的灯头用的就是中国货。村长很健谈,虽然大多数话因为说的太快以至于都没听懂。他叫巴依,周围一些人叫他巴依老爷吧依。阿伯丁。内贾德。

这就是他的全名,和领袖的名字有点儿像,不过显然他不可能是领袖,什叶派和逊尼派,还是有那么许多不同。原教旨主义者,大多数……都是非帘格不适合做队友啊。

这里已经用上了电,不过不是很穑定,巴依家的电灯是六十瓦的灯泡,不过还能看到两只三十瓦的节能灯,让人觉得很亲切。

因为确实是中国货。

穷国家貌似都离不开中国货。

“在萨巴兰山的东面,有钻井队,都是中国人,他们很好说话,偶尔也去格鲁吉亚或者亚美尼亚,真主保佑,他们没有在这里犯下淫邪,真是让人赞叹。”

巴依的胡子很浓密,头上裹着布头,和大多数人不同,他貌似并不是太在乎那种刻板的教义。这或许是因为他也参与了两伊战争,所以才会这般想。

“离这儿远吗?”张贲问。

卡秋莎舔着最后一个棒棒糖,蒙着脸,倒是没有露面。

巴依笑了笑:“不远,过山就能看到。”

他也是有些奇怪,这两个中国人,看上去真的是非常非常强壮。

马克身材高大,两米差一点点。张贲则是快要一米九了。雄壮非凡,胆气十足,那种行走江湖的彪怦,很有震慑力。“我们需要住一晚上。会给酬金的。”马克说道。

巴依哈哈大笑:“不用了。能在这里看到迷途的外国人,这是体现我好客热情的机会啊。”张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卡秋莎翻译的够呛,三人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房间,在西边的房间,里面很简陋,不过有床,想来这就是照顾客人的。浴室也是有的,配套的也很齐全,能够看到自来水管。外面还有一些蔬菜,想来也是巴格自己种的。

伊朗对国家的控制力在外界看来是非常的有力,实际上根本是另外一回事,在一些地方,或者说全国大多数的偏远地区,都是非常的无秩序,他们尊崇的是极为古老的那一套。

有点儿像中国以前的宗族势力,不过很显然,伊朗人绝对不会那么幸运,会有逆天强人格宗族势力连根铲除,那些与国无利的制度,自然是要连根铲除的。

巴依老爷的妻子很多,当然大多数都是不合法的,以现有的伊朗法律来看,巴依老爷应该坐牢,不过毫无疑问,这种鬼地方,还是算了0巴。

这个村落是阿塞拜疆人和波斯人混居,不过严格地说,阿塞拜疆人本身也可以看做是西北波斯人,所以实际上在伊朗,除了库尔德人,其余的民族并没有太多的民族区分概念。巴列维时期的产物不少。”这个老头儿应该也不简单啊。”马克洗了一把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说道。

张贲道:“确实,这个老头儿是不那么简单,应该以前干过什么黑活儿吧。“应该是巴列维时期的萨瓦克,估计也就是秘密警察那个路数,瞧他说话走路,都弄的跟中情局似的,不过应该早就认命了吧。”马克若有所思地说道。

两人笑了笑,心说这一路过来,竟然还能遇到一个当地的老特工,萨瓦克的名声可不是那么的好。

马克猜的不错,伊朗国内有点实力的特工成员,萨瓦克算是一个,往后共和国时期,就没有再出现像样的组织。这也是为什么伊朗核计划基本上就跟筛子一样,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之前,巴列维王朝全靠低价贱卖伊朗的天然资源过活,给人一种生活富足的表象。但是实际上,当时的伊朗毫无工业基础可言。到了伊斯兰草命之后,才逐渐依靠不同的力量和渠道,建立了基础工业。到了美国开始制裁伊朗之后,基本上伊朗就全面导向中国。

比较有趣的一件事情就是,当美国在联合国大会上进行对伊朗制裁的同时,中国已经和伊朗签订了一系列的合约。

于是,那些制裁就成了十分槁笑的废纸,再加上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关系,陆地通道畅通无阻,这也是为什么伊朗和朝鲜不同,即便美国进行了封铺,却还能够坚持下来的缘故。因为与$鲜没有倒向中国。

这也是让美国佬大为光火的原因之一,阿富汗战争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就是美国人要报复本拉登的恐怖袭击,但是未尝没有给俄罗斯和中国在中亚添堵的意思,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得到的实际利益,远比外界看到的多得多。

伊拉克和伊朗两国的土地上,钻井队的红旗,可是让不少人羡慕嫉妒恨,咬牙切齿呢。

晚上,马克已经入睡,小萝莉卡秋莎在张贲怀里睡着之后,张贲才缓缓离开房间,在院落中看着头顶的圆月,一阵无聊发呆。他能够感觉到生命之泉的变ft,对这个意外的泉水控制力超过了想象。确切地说,是他能够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控制上生命之泉的粘滞性……

手掌摊开,一滩水渍竟然如果冻一般地枯滞在手掌上,让张贲惊诧的同时,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他把生命之泉浓缩了。

夜晚人不多,巴依老爷竟然和他的第三任妻子入睡,院落中很宽敞,没有院门,这边还是比较民风淳朴的。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大概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左右。伸展了一下骨骼,打了一通虎拳,虎爪虎虎生风,威势不减。

脑海中则是想着,该如何将美国人的破烂事情全部槁定,又念想起杂七杂八的人来,心头的杂念还是不少。

这里的野狗很少,能够看到一两只类似巴基斯坦的坎高大狗「和高加索犬还有藏獒很像,就是没有褶子皮,毛也不是很长,但是肌肉线条非常好。

这些大狗看到别人都是狂吠,但是张贲就这般站在门口,就让那些大狗呜咽退缩,不敢叫唤。

狗的敏锐性,远比人类强的多。

巴依的房间内,他的第三个老婆问道:“老爷,您是怎么想的?就留下那三个来路不明的人?”

“不用你管。把你的嘴闭好就行。那两个人,可不简单,老老实实睡觉,不要惹是生非,他们是中国人,总归要比伊格克人好得多。

巴依翻了个身,心中也是犯嘀咕:这两个中国人,瞧着可真是不简单啊。

他出身是萨瓦克,但是却又代表人民军和伊拉克人作战过,缴获过两辆苏制坦克,算是小有名声的人物,不过见到这两人还是觉得心中放冷。

马克的暴虐,张贲的杀气,那种感觉,巴依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犀利的人物。老女人没有再说话,关了灯-,就睡与。夜晚圆月空明,倒是有些透亮。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行走了一会儿,羊围,骆驼,还有白丰,甚至还能看到叽叽叽叽叫唤的耗子。墙根底下,有两只剧毒的荧光蝎子,正在吃着一条小虫子。

行走了一会儿,发觉得这里虽然偏僻,但是景色倒是不错,除了不似江南那般阡陌纵横,水流八达,这儿,也很有一番大西北的风味,有点像荒原和草原的结合体。

正走着,却愣在那里,似乎是听到了寨蔻翠翠的声音,却看到,有几个人在那里要翻围墙似的,这些人,似乎不是村子里的,而是从外面过来的。“贼?”张贲皱着眉头。那几个人要去的一户人家很小,而且门前似乎挂着五对羊角,非常

NO.74英雄救玫瑰

阿哈尔周围大多数都是阿塞拜疆人,不过亦有少量波斯人混居,民风比较朴素。

张贲所看到的那挂着五对羊角的人家,其实是家里没有男人,女主人的丈夫在两伊战争的时候死在了炮弹下面。她和女儿相依为命。

但是她的女儿在整个萨巴兰高山周边,都是小有名气的。谁不知道纳姗妮家里的红玫瑰?她有着柏木一般的长发,白如里海贝壳粉的肌肤,还有一双深邃的星眸,她叫阿雅妮,巴姆博,德尔加。窈窕、美丽、可人、星光灿烂。

那图村的巴依老爷都说过,阿雅妮是他们村子的荣光,是骄傲,是真主的恩典。“快点儿!你们几个家伙!”那三六个黑影摸索着要翻墙,此时那些坎高大狗已经开始咆哮「汪汪汪汪的吼叫声,仿佛是这里有野猪一般地狂吠。

张贲站定在那里,还是觉得奇怪,缓纹地走了过去,月色星光,倒是略有灿烂,那些人都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人影靠近。

直到附近的狗都呜咽地停止了狂吠,他们才觉得世界似乎突然安静了,然后愣愣地说道:“为什么狗都不叫了?“不叫了不好吗?务货!”“该死的,册骂我蠢货!”

“有人!等等……那、砰-是谁?

“停下混蛋!”

这几个家伙都吓了一跳,有个踩着同伴肩膀准备翻墙的家伙吓了一跳,脚一滑,竟然是双手挂在了墙头上,不上不下,他同伴想要推他一把,但是这时候大家都看到了绂纹行动的张贲。匀二!

他们掏出了一把折叠匕首,另外几个都是拿着一把伊朗小刀,对着张贲比划了一下,没办法,夜里头,看到张贲这样的大块头,正常人都是吓个半死,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一看就是没做好事的人。本来他们是要跑的,不过在一侧有两头大坎高。这些狗想要冲过来又因为张贲的缘故,竞然是踟蹰不已。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家伙,毫无疑问了,这些家伙不

不过这时候围墙里面已经传来了另外两个同伴的喊声:“嘿!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过来?该死的,这个门闩可真难找。“哈哈,我先进去了,我是第一个!”那声音充满着得意和兴奋。”纳加!你这个混蛋,竟然第一个!”那个拉门闩的竟然拉开门闩后,门也不开地跟着进去了。

其中一个家伙拿着伊朗小刀,朝着张贲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想上来就一刀,不过显然张贲不会这么纯,起身就是一记重踢,咔嚓一声,那人的左臂就被当场踢断,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速度太快了。

抓住了那个白痴的手腕,小刀滑落,张贲单手接过那把小刀,然后突然一刀甩了出去,噗的一声,刀身没入墙壁,有个想要从边上溜走的家伙被吓的瘫软在地上,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盯着那把没入墙体的小刀,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你、你想干什么?”

有个家伙惊呼一声,惶恐地发抖,他握着那把中国产的折叠刀,声音有点嘶哑。

他想叫唤,但是张贲单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手往墙上一甩,嘭的一声,这个家伙就被撞的口吐鲜血,然后整个人颤动了一下身躯,难以动弹,他连咒骂的勇气都没有。太可怕了。这是何等的力量,是阿修罗吗?这时候,在屋子里面传来了尖叫声,张贲皱眉:“女人?

看来,这些家伙不仅仅是盗窃那么简单,应该是想要强暴屋子里的女人,要知道强奸在伊斯兰教中可是有很重的惩罚,再加上这里地处偏远,鬼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惩罚措施。“没工夫和你们折腾了!”

张贲突然暴起,单手抓住一个家伙的脑袋,猛地一撞,两人晕了过去,剩下的一个被张贲一拳砸中的面门,鼻子当场被打碎,全是鲜血,眼珠子一翻,也是晕了过去。

这时候里面的女人已经开始挣扎地尖叫:“干什么!滚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恶魔一一”

似乎还有一个老女人:“阿雅妮,我的阿雅妮,你们干什么!不要这么做,求求你们……啊!”

屋子里传来了撞击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惨叫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样了!放开我!”

“啊哈哈哈哈,纳姗妮家的玫瑰?今天迳朵玫瑰花,就是我的啦!别反抗了,外面可是有我们的人守着门呢,你还是乖乖地让我们享受吧!

那个面容狂喜,一脸泄欲冲动的男人大声地说道。他正在松开他的裤子,不过在他准备褪下裤子的时候,张贲站在门口突然喊道:“喂,你们就这样的大胆吗?

这声音突然冒出来,让那个刚刚来了感觉欲望升腾的家伙竟然突然萎了,两人本来正在按住阿雅妮的身体,衣服已经被撕开了,露出了大半个胸部,但是看到张贲这个巨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这种感觉……非常的糟糕。强奸犯多半都是懦夫,没有例外。很显然,这群家伙就没有一个是真正勇敢的人,统统都是懦夫。”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他们人呢■?”

这两个家伙握着刀子,双手对准了张贲,看着他,然后又突然将刀子架在了阿雅妮的脖子上,张贲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容是这样的美丽,虽然他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可以想象,这群男人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这样的女子,果然绝色。

波斯舞姬自古就是有名的,大唐年间,波斯舞娘、大食歌姬,这是双绝,后来大食灭波斯,残存在中国的波斯舞娘更是成为了万金难求的尤物。这并非不是没有道理的。

张贲目光清冷,四十五瓦的灯泡应诶是义乌小商品市场的产物,甚至那黑色的灯头还有紫色的双绞线,都深■深地出卖了这些肯定是中国货。不过重点不是这些,张贲缓缓地走向了他们。“别、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

那个家伙将刀子贴紧了阿雅妮,这朵玫瑰的双眼中都是泪水「她看着这个巨汉,和伊朗人的那种混血白皙不同,他要更皮肤古铜一些,要更强壮一些,要更加的让人难以转目。

很有魃力的一个硬汉男子。

侮辱妇女一一一一一一在张氏威远堂)可是死罪-哟○

有个家伙尿了。

吓的尿崩了。

一个反手耳光而已,这种被他冷静气势吓住的人,气势已经被夺,没有任何战斗力了,一个人的精气神,也是一种搏斗啊。“纳加!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手越来越抖,在阿雅妮的脖子上划出了淡淡的血渍,不过阿雅妮看的很清楚,这个男人没有在意,而是瞥了一眼这个强奸犯,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下体上,卵蛋的蛋黄可能都要出来了。“噢喔喔一一一一一一”

两个家伙相继倒在地上,而这时候在屋子外面,已经是坎高大狗在那里狂吠,并且似乎是在撕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有男人在那里叫喊着,朝着这边儿来。

张贲将床头的一件黑色袍子扔给了阿雅妮,手指上冒出来一点点粘滞化的生命之泉,抹在了她的脖子上,薄薄的一层。

然后扶起了纳姗妮这个老妇人,将她扶在了椅子上,掐了一下人中,老妇人醒了过来,头上有那么一点点砸撞的伤口,张贲同样抹了一点儿粘滞化的生命之泉。就像是唇膏的感觉。

“谢谢。”

阿雅妮连忙说道,然后从床上下来扶住了母亲纳姗妮,连忙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张贲立在门口,看着屋子外一大群男人,他们手中拿着砍刀棍棒,吼叫着什么,有人看到张贲,正要叫喊着朝他打去,张贲也是准备将这群白痴揍趴下,却看到阿雅妮冲出来高吁着什么,然后这群男人都是一脸愧疚地朝着张贲行礼鞠躬,一个个地先过来握张贲的手,然后合十鞠躬,很整齐,没有错乱。

院子门口,马克打着哈欠,朝着张贵样了挥手:“我说,你大半夜的,还来这儿抓贼啊。”

张贲过去和马克擂了一拳,笑道:“砸到几个小毛贼,正好睡不着,就料理了。”

村长巴依老爷也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了那只一点五的手电筒,电池是白象电池,这玩意儿扔国内都看不到了吧。

“啊?!是他们!这些城里来的小痞子!混蛋!这些人渣,这些蛀虫,真主会惩罚他们的!把他们关起来!巴依大声地吼道。“村长,我们不需要报警吗?”“那图村需要警察吗?我们有自己的规定!有伊斯兰法!

他暴怒不已,然后让人将运七个家伙全部抓了起来,然后冲到张贲跟前,大声地说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您可真是一个勇敢又强大又善良又有仁德的贤人,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巴依老爷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对于张贲来说都是废话,他完全听不懂。

张贲笑着摇摇头,巴依也知道他们是听不懂波斯语,只好作罢,不过纳姗妮和阿雅妮倒走过来拦住了张贲,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极品美女啊!”马克惊呼一声。

NO.75胡姬素手,大秦宝珠

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

这是李太白在长安泡酒吧顺便把妹写的诗,估计当时枚他勾搭上的胡姬应该有一笔可观的数字。

在中国古代,波斯舞女,大食歌姬,一向是文人墨客下的闷骚产物,但是不可否认,波斯和大食因为人口杂交的厉害,所以美女确实是高产。

在李小白前面,当然还有这样的说沽: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只从表面上来看的话,毫无疑问,这身行头,不抢眼也不行啊。

大秦是指古罗马帝国,大秦珠,就是大秦出产的宝珠,但是实际上大汉朝以后都是用大秦宝珠来指代那些西方产的宝珠。

同时在一群闷骚不得志的骚客文人笔下,大秦珠也就成为了一些极品美人的代称,有道是:波斯胡姬抚素手,大秦宝珠夺人眼。

大唐长安城,大宋开封府,都是当时世界第一的城市,胡姬无数,美女如云,但是要从美女中挑选出最杰出的作品,砰与匕是非常的难了。这样的女子,唐宋两伐,也不过才两个而已。

一个被李白爽到了,于是留下了筠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的闷骚之话。另一个,就是鼎鼎大各的东坡居士。

虽然苏大学士号称豪爽不羁,但是能把最顶级的胡姬把到手,你要是不会写两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你好意思自称才子吗?当然,古代的文学青年是吃香,扔现在,文青就是一种病啊……傻妞才会瞧上呢。李太白和苏东坡都是爽到了,这些最顶级的波斯舞娘,大食歌姬,亦是有一个名号的,唤作大秦宝珠。

这就好比是扬州选瘦马,泰山挑尼姑,西湖船上小娘俏,大同的蕃姨勾人笑。这个中滋味,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不铝,正如玉美人一样,大秦宝珠,就是闻香识女人,顶级美人玉美人的西域版,张氏先祖之一张骞出使西域,获得美女无数,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在当今阿富汗的西部地区,并且从那里得到了边陲大秦国的消息。

张贲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无数讯息,闻到阿雅妮身上的体香,还有这奇特的一对耳垂,宛如小小的珠子一般,十分的可人,比起寻常女子的耳垂,阿雅妮的耳垂更加的漂亮,能够不自觉地就持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为了感谢张贲的义举,村长巴依老爷开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桌子上摆放着许多蜜饯还有无花果干,金色的椰枣,还有类似牛奶一般的东西。烤羊肉,还有鸡块,对于这些人来说,难得一次这样的腐败,也是可以的。“这个是什么?”张贲问马克。

桌子上有一些奇怪的剖了一半的果子,它看上去像是浆果,不过里头的颜色确实类似紫色,表皮很软,撕开之后,有点像仙人掌的果球,滋味很好,酸里有甜。回味一番,舌头上有沙沙的感觉,很舒服。

“这个叫萨巴兰果,天然含有百分之七点五的酒精,糖分很高,是制作一种当地土酒的主要原料。巴列维王朝时期,在六十年代,曾经赠送给赫鲁晓夫那个秃头一些,还有美国总统。马克扔嘴里两颗,嚼着说道。张贲有点不可思议:“你连这个都知道?”马克嘿嘿一笑:“我找到一本俄文的老课本,植物学。

他将一本植物学的烂书从后面掏了出来,鬼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出来的,不过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阿雅妮给张贲轻轻地满上了一杯紫红色的美酒,用的是银制的水壶,今天她穿戴极为奇怪,眉心点着萨巴兰山当地的“阿迪娜”红色的,有点像朱砂,成鱼梭形状在眉心,最细的地方在眉骨下方一点点,和鼻梁一条直线。

因为人种关系,阿雅妮的眼睛看上去很深邃,抬头看着张贲的时候,她的瞳孔就像是两个小小的孔洞,类似孔雀绿的眼瞳,还有长长的弯睫毛,确实很吸引人。“她说什么?”张贲问卡秋莎。卡秋莎喝着蜂蜜茶,哈了一口气:“她说谢谢哥哥,希望哥哥多喝几杯。”“哦,不用谢。”

张贲将银制的克孜勒鸟酒杯单手拿起来,将那紫红色的美酒一饮而尽,味道甘美,十分舒服。

巴依老爷很是高兴,拿出了一只长长的琴,有点像木卡姆,边上有个琴师,在那里缓缓地弹了起来,然后唱着什么。

马克撕扯着羊肉,手中攥着一只羊腿,一把匕首钉在桌子上「有滋有味地一口肉一口酒,然后听着那悠扬的歌声。

琴师是个中年男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东阿赛疆的过去,伊朗的前途,种种情愫,浮上心头。

不过很快琴声就变得快活起来,愉快无比,琴师弹的很轻快「唱的很高兴,脸*。浮现出幸福的表情,周围的人也是高兴地唱起了歌儿。

这时候,阿雅妮似乎换了一身衣裳,不同于以往的黑色,这次,是一身很奇特的打扮,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边,宛如印度妇女的“纱丽”伊朗妇女很少将整条胳膊和肚脐露出耒。但是并非没有例外。毕竟伊朗还不是完全的宗教国家,共和国的掌控力也没有那么强怦。

阿雅妮的肌肤白的不像话,但是并非是服用砒霜的苍白惨白「而是一种美丽,一种晶莹剔透的美丽。

严格地说,伊朗如今的波斯人并非是古波斯人,但是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古代的波斯帝国和如今的伊朗人,都是混血种族,他们的血统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占优的基因。

不同于汉人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纯血基因,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民族,都难以超过菁分之五十。这可能也是因为汉族的特殊文化构成,才形成这样的变化吧。

阿雅妮竟然开始跳舞了,马克愣在那里:“**,这个伊朗小娘们儿可真够开放的,居然敢跳舞?***,兄弟你发了,这小娘们儿八成是看上你了。极品啊!”

张贲闻到一股香味,类似野生的露水玫瑰花,那种香味,是一种香水的气息,很有感觉,琴师的长琴弹的很欢快,跳舞的人越来越多,男人、女人、孩子。

不过阿雅妮人一直是中心,正如传说的那样,她是萨巴兰山的玫瑰花,是最鲜脆欲滴的花瓣,是让男人怦然心动的美人。

张贲正襟危坐,却见此时,阿雅妮竟然换了一只玉石杯子,这杯子很是奇特,幽暗通明,当手掩住的时候,会有淡淡的光晕散发出来。这是一只安息夜光杯。“那个老头儿说什么?”张贲奇怪地问卡秋莎,此时巴依老爷满脸的通红,挥舞着胳膊,叫喊着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他说这是一千零一夜的夜光杯,故事里的宝物,几百年啦,很值钱。巴依老爷的话让张贲一愣:葡萄美酒夜光杯?

阿雅妮给他满上,张贲嚼着那萨巴兰果,只觉得味道真是好的很,不过多吃了几颗,就觉得小腹发热,脑袋有些躁动,又喝了两杯酒,觉得很爽很舒服的同时,又觉得脑袋晕晕的。

卡秋莎也是面红耳赤地吃着东西,显然这玩意儿可是不一样。

马克嘿嘿一笑:“忘了告诉你了,这玩意儿可不能吃的太猛,然后喝酒的时候吃这个吃太多,容易醉。不过你小子酒量本来就是这个啧啧”马克竖起小拇指'咂吧了一下嘀o

张贲甩甩脑袋,道:“喝的不多,也感觉好晕啊。这酒量,看来得练上来。”“嘿嘿,早就该这么干了啊。”马克撕扯了一口羊肉,香啧啧地嚼了一口酥皮脆,爽的流口水。

卡秋莎则是一个劲地吃鸡块,吮手指,显然逃跑时候还能吃到美味,对于小萝莉来说,这真是美好的事情呀。巴依老爷又在那里高兴地说着什么。

张贲看着卡秋莎,卡秋莎吃完一块鸡肉才道:“老头儿说,到时候他叫上一辆拖车,慢慢地载着我们去钻井队那里。”张贲点点头,冲巴依老爷点头致谢,巴依也是高兴,哈哈大笑。“哎呀,怕什么,反正喝醉了还有我呢。有车子坐还不好吗?马克无所谓地说道。张贲心说也是,也就不担心起来了。

琴师一曲俾罢,男男女女才停止了跳舞,然后都在那里喝酒吃肉,和伊朗对外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很轻松的气氛。

阿雅妮跳完舞蹈之后,微微地喘气,身上的香味也更加的浓重,那宛如玉珠一般的耳垂也是充血了,竟然有一点点粉红色的晕彩,非常的漂亮。果然不愧是大秦宝珠,名不虚传。张贲喝了一口酒,如是想道。

整个场地上,只有张贲一人,是由阿雅妮单独倒酒敬酒的,张贲喝一杯,她就倒上一杯,然后捧着酒壶,一脸微笑地坐在张贲身旁,却是不做别的。又喝了几倍,张贲才对马克道:“这酒劲来了,力道有点大。”竟然是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马克问道:“要老子扶你吗?”“不需要!”张贲挥手大声道。然后摇摇晃晃地朝着房间而去,而阿雅妮则是在身后缓缓地跟着。

NO.76白骆驼,噜噜车

“这酒量……真是要提上来了啊。”

张贲倒头在床板上一睡,只觉得浑身舒服发热,飘飘然地快活,这萨巴兰酒的淄味还真是好的没法说,此时此刻,还觉得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浸泡在美酒中的感觉一样,真是回味无穷啊。怪不得李太白他们这么骚包……

马克在外小酌一口,一个人在那里撕扯着羊腿,然后在和纳姗妮比划着什么,卡秋莎脸红扑扑地问马克:“马克叔叔,为什么刚才那个姐姐要跟进去啊。”

“莎莎啊,你要记住,以后要叫我哥哥哟。”马克眯着眼睛,露着微笑,蹲下来,摸着卡秋莎的脑袋,语气和蔼地说道。

卡秋莎被马克的表情吓的脸蛋发抽,讷讷道:“哝……”

接着马克又说道:“那个姐姐是帮你张贲哥哥解救去了啊。”

“我去看看可以吗?”卡秋莎问道。

马克摇头正色道:“你的棒棒糖会给小狗舔舔再塞到嘴里吗?”

卡秋莎摇摇头。

“你张贲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卡秋莎眼泪汪汪地看着房间,然后默默地吃着炸鸡块……

到了中午日又过去之后,之间马克和一群人在那里交涉着什么,有两个黑发黑眼的东亚男子正在用阿塞拜疆f6和波斯语说着什么,那图村的人都是眉开眼笑。“马先生,纳姗妮她说了,她只要一点点嫁妆就行了,不要太多。一口地道的中国话。

原来,这两人就是萨巴兰山外钻井队的成员,隶属于环球中兴集团。目前是基站发展部的翻译官,一直在这一带和测绘工程师们转悠,和当地人很熟络,不过也是因为有向导的缘故。他们住在阿尔达比勒,离运儿大概九十公里。

他们是开着车过来的,一辆长城皮卡,上面还装着蔬菜,不少都是这边人拿羊来换,以物易物,还算是公道。

不过这边还不算夸张的,在伊朗东北地区,有的地方,那边一些矿山上,你甚至可以直接拿中国人自个儿的钱交易,个中淄味,就颇为让人琢磨了。“这样吧。首饰、白骆驼、嫁衣还有家具,我出了。”

马克拎着一壶萨巴兰酒,打着酒嗝,摸出两块金条,拍桌子上,巴依老爷瞪大了压住子,那金条被他拿起来咬了一下,然后竺着大拇指,哈哈哈地大笑。

纳姗妮抱着拳头,有些惊诧和喜悦,然后不停地说着什么。

马克又道:“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两头军用骆驼吗?归你了。你以后靠出租这两头骆驼,就能活的很好了。这边钻井队光靠汽车,可是没那么大的本哉消耗。”他这般说,倒是爽快的很,让两个翻译官面红耳赤。

没办法,毕竟不像大老美,人家那是开着悍马路虎大切诺基,他们也就只是长城皮卡的命。好在这车子拉货还算不错,车子上还有一卷铝线,估计是哪里补偿线的。“马先生,不知道你这是……”那翻译官一脸的奇怪。“正巧有兄弟弄了个婆娘,这不是咱做兄弟的,要多支应支应嘛,嘿嘿嘿嘿……”他笑的猥琐龌龊,让两个翻译官大倒冒口。

好在出门在外,大家都是中国人,倒是抱团的很,马克又是白报家门,大致上还是能够让这些在中东中亚混迹的人知道这个家伙是个什么样的牲口。

一听说马老大被美国人追杀,刚从阿塞拜疆逃到伊朗来,这俩翻译官也是气呼呼地咒骂道:“美国佬太***不是东西了,傲慢的要死!

“怕什么!时间啊时间,早晚都是要清算的,嗝!”他打了一个酒嗝,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笑眯眯道:“我兄弟那没事儿,也差不离要结束了吧一一r一一一嘿嘿嘿嘿一一一一一一”

“两位,帮我问问这老东西,哪儿有白骆驼卖。”马克掏出一千美金,一人给了五百“意思意思,暂时身上没多少钞票,别嫌少,日后再遇,必定重金酬谢。”“鸟先生好说话,我们记在上。”

这两人也走出门在外不推辞的人,什么时候说空话,什么时候不说,明白的很。马克笑了笑:“对老手■胃口,爷们儿!”

竖了个大拇指,两个翻译官分别对纳姗妮和巴依老爷询问了这个事情。

那巴依老爷摩挲着一根金条,笑眯眯道:“哼哼有,我弟弟家里就有两头白骆驼,我去拿过来拿过来……”马克将一百美金递给他:“早点去。”

巴依老爷眉开眼笑,这一百美金,可是整整一百万里亚尔,够他花差花差的了。“这老娘们儿说什么?”马克努了努嘴,问翻译官。“她说还要噜噜车。”翻译官说道。“那是啥玩意儿?”马克问道。

一个翻译官笑道:“可能是东阿塞拜疆人的传统吧,他们的祖先旅行,总是会将大量的东西方在一种两轮板车上,久而久之,这车子就成了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这车子行走的时候会发出噜噜噜噜的声响,所以被唤作噜噜车。”“还听有趣儿啊。”

马克嘿嘿一笑,然后却看到那翻译官一只远处的一架马车道:“喏,那就是噜噜车。”“……”马克狗眼当时就瞎了:“日他老母啊!这不就是板车“纳姗妮说车轮子要汽车轮胎的。两个翻译官汗的一塌糊涂。“就是把木头轮子换成仟车轮胎,有必要槁的好像是高档车吗?”两个翻译官也是哭笑不得:“他们这里的习惯就是这样。”“不过正好我们后车座还有两个备胎,车厢里也有小焊机,要不现在就做一个?个把钟头的事情。”翻译官说道。马克打了个酒嗝:“妈的,做一个吧。电焊我会。见他们在倒腾着电焊机,纳姗妮又连忙说着什么。”这老娘们儿又嘀咕什么?”马克问道。”她说电费要我们出。”马克又掏了一百美金:“日他***孙子!

“马先生也别见气,这边生活条件确实差,两伊战争的时候又被破坏过,更远的伊斯兰草命更是将这边的行政系统完全破坏f净,至今没有恢复过来,他们的生活状态非常的原始和朴素,有点像以前我们那种穷怕了的感觉,所以……两个翻译官倒是会帮别人铍身处地的想。

马克嘟囔了一声:“算了算了,老子只是厌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斤斤计较起来太***累人了。”

然后抄起焊条,夹好之后,滋滋滋邻先把支架焊接好,然后将法兰盘焊接在支架上……

到了下午的时候,卡秋莎郁闷地在院子里画图圈诅咒,而在张贲的屋子中,张贲平躺在床板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心中万念俱灰外加百感交集……日,又被逆推了。

被子中充满着阵阵露水玫瑰花的香气,这种香味很舒服,阿雅妮的头发柔顺丝滑,就像是绸缎一样地铺洒在张贲的胸膛上,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够看到阿雅妮的头顶秀发,他不敢动……因为这个女人几乎是趴在他身上。

阿雅妮小睡的轻声呼吸声,让安静下来的张贲听的清清楚楚「房间内的旖旎让人有些难以白处。

见鬼……怎么会出这种状况?

阿雅妮的身体亦是柔软如蛇儿,肌肤相亲,说不出的舒爽。

可能是位置问题,那被子缓缓地滑落,白白的一片……

两个小时后……在院子中。

“我会对你负责的。”卡秋莎如是对阿雅妮说道。

阿雅妮微笑着点点头,搂着卡秋莎,快速地说着什么。

卡秋莎又连连说着什么,让阿雅妮很是惊讶。

“你们说什么?”张贲问道。

“阿雅妮姐姐以为我是哥哥的女儿,她刚才说会做一个合格的妈妈的,哥哥,她为什么这么说?”卡秋莎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张贲脸一红,道:“也许……也许阿雅妮就是看你可爱才这么说的吧。你问问她看,愿不愿意跟我走,去中国,去格鲁吉亚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卡秋莎于是又问阿雅妮这些问娃.

阿雅妮看着张贲,依然是灿烂的微笑,一如往昔那般的玫瑰,一如往昔那般的大秦宝珠,她点着头,眉心的那一抹红,更是增色无比,耳垂如玉珠子,白皙中透着粉嫩微红。

张贲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该怎么和夏真解释呢?实话实说,就说我在外面逃命,顺便在伊朗找了个婆娘?

卡秋莎奇怪地看着张贲,看他一脸纠结,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觉得有趣。

仙姿玉色,香肌玉体的阿雅妮挽着张贲的胳膊,她缓缓地将黑色的面纱遮挡住,然后说着什么。“阿雅妮姐姐说,以后她只让哥哥你一个人看她的脸。”卡秋莎吃着当地的蜂糖,丢了一块在嘴里,说道。张贲将卡秋莎抱在手里,叹了口气,缓缓往外走去。

刚出大门,就看到一个壮汉牵着一头白色的骆驼,骆驼拉着一辆奇怪的板车,车子上有着顶棚,马克哈哈大笑道:“兄弟,哥哥我牵着白骆驼,拉着噜噜车,来把你的新娘送出娘家!”

NO.77给我一份名单

NO.77给我一份名单

萨巴兰山附近的钻井队属于中能源集团的下属单位。这边的总工名叫郑再爽,个子不高,是中矿毕业的,地质学专家,石油勘探砖家。戴着一副圆框小眼镜,说话的时候上嘴唇上的鼠须会抖动。

“我说,你怎么垮着一张脸?”

马克骑在白骆驼背上,扭头看着噜噜车上的张贲。

黑着一张脸,张贲抬头看着他:“你如果稀里糊涂地被一个女人给上了,你会怎么想?”

马克想了想:“这等好事儿,轮不到我啊。”

脸上揶揄,张贲也是懒得鸟他,阿雅妮穿着黑色的袍子,只是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财产了。

这是巴依老爷说的。

在东阿塞拜疆这片高地上,传统总是很难打破,那几个想要**阿雅妮的痞子,则是在大广场上,数千人围观之下,将他们的生殖器给切除掉。

这种惩罚让前去看热闹的马克都觉得下面冰凉……

这样的传统。还真是非常的让人震惊。

“嘿……”马克露出一个微笑:“其实你应该往好处想。你想想看,这个女人早晚都要给别人做老婆,还不如便宜你?谁叫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玩什么英雄救美?她老娘还巴不得你这样的傻*上去掏钱呢?不过钱我出了,不需要你还哦。”

张贲对他竖了一根中指。

马克哈哈大笑。

前面开车的司机将车子停下来,车上的郑再爽抹了一把虚汗,道:“这边就是我们的补给站了。车子随时会过来,你们要打电话的,可以打。”

“能打到国内吗?”张贲问道。

郑再爽道:“能。不远处有个卫星基站,好多年前建,为什么服务的不知道,不过确实能够打回国内。”

张贲点点头。

马克从骆驼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白骆驼,那图村跟过来的人则是再将这白骆驼和噜噜车拖回去,纳姗妮现在可是一个小富婆了,至少在那图村来说,那应该是除了巴依老爷之外,最有钱的人。

“郑工,你们这边规模不小啊。”

马克说道。

郑再爽得意道:“那必须的,格鲁吉亚那边还要修建天然气管道,以前我们就想将西亚和中东的天然气和石油管道联通,然后中转到国内,不过一直在谈判,现在美国人不是在打仗嘛,就便宜我们了。”

张贲心中也是赞叹,这些,才是真正的钱啊。何等庞大的数字。

“打电话,奶奶个熊的,叫人!”

马克咒骂了一声,房间内有不少人在给国内打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张贲拿出尚和心的那张卡片,拨通之后,尚和心意外了一下,拿起电话,在车中道:“谁?”

“我。”张贲道。

尚和心一惊,连忙问道:“美国人去了不少人,你们从格鲁吉亚跑到了阿塞拜疆,一时联系不上,你们现在在何处?”

“伊朗。”张贲沉静说道,然后又对尚和心说道:“能帮个忙吗?”

“说说看。”尚和心心中有些奇怪。

张贲目光冷厉:“有没有美国佬在外高加索三国的据点?发个传真给我。”

尚和心一愣:“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张贲反问。

“如果我不给呢?”尚和心沉声问道。

“我就毁掉格鲁吉亚美国大使馆,把美国大使吊死在圣三一教堂上。”

张贲如是说道。

尚和心闭上眼睛,嘴唇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背皮发麻,沉声道:“我给你。”

张贲掩住电话,朝外喊道:“郑工,你这边传真在哪儿?”

“隔壁。”郑再爽掂量了一下那一块狗头金,闻了闻,觉得有一股尿骚味。“这什么味儿啊。”

马克在隔着几米的地方打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挠着胯下,然后对电话里头大声道:“**的死人啊,老子打你电话这么就才接,你***想死啊!**你奶奶的祖宗的,你狗日的人在哪儿?德黑兰?去恩泽利港接我们。弄点换洗的衣服,男女都要,多叫辆车。你**管老子为什么在伊朗?老子又不是来搞你**的!就这样,挂了!**奶奶的孙子……”

这牲口骂的超爽,抓了抓脑袋,貌似是抓到一只虱子,顺手就扔到了嘴里嚼了嚼,然后意犹未尽地点点头:“有点咸……”

周围一群打电话的钻井工人一个个全部蹿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有留里面。

不过外头阿雅妮搂着卡秋莎,倒是不少人围观了一下,虽然阿雅妮蒙着面纱,可是那双眼睛,真的是很容易勾人魂魄,就像是漩涡一样,太深邃了,让人难以自拔。

几个工人都是小声问郑再爽:“郑工,这伊朗女人……你叫来的?”

“嘘!小点儿声,这可是里头那个大块头的娘们儿。小心被他听到了。那小子我瞧着凶神恶煞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个马克可是一等一的狠角色,还记得以前我们请过一直保安队吗?当时就是他带的队。”

郑再爽一番解释,让一群工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那个没脸没皮的牲口就是马克?那另外一个人什么来头?瞧着貌似马克还对他听尊重啊。

郑再爽瞥了他们一眼:“好好干活儿去,轮班的轮班,休息的休息。想什么没事儿呢。要娘们儿,去格鲁吉亚去亚美尼亚找去,在伊朗,小心你裤裆里的三两肉被别人割了去。有根朝天卵,还怕找不到对地的窟窿?”

几个工人都是都是将安全帽戴上,嘿嘿一笑,然后又望了望房间里的人,连忙走开,嘻嘻哈哈了一阵,才意犹未尽。

而那些那图村的人,见到这些中国人竟然对那两个壮汉这般尊敬畏惧,更是心头大快,觉得纳姗妮做了一个好买卖,将女儿给了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主儿,将来在中国,肯定日子过的不错。

这些土包子显然是没有眼力的,就凭阿雅妮大秦宝珠这个资质在,扔中国去,给有钱有势的包*,年入千万不是梦。

玩女人,这些外国佬终究还是没有那么深的学问。

“你能不能不去?”尚和心做最后的劝慰。

张贲道:“你给我一份名单吧,找到哪儿杀到哪儿。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得让美国佬好好知道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为所欲为。”

尚和心轻微地咳嗽了一下,吃了两片药,然后沉吟了一会儿:“好吧,我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火,毕竟……算了,随你吧。我拟一份名单,是不能杀的人,其余的,随你看着办。”

不能杀的人?

张贲皱着眉头。

他才不管能不能杀,他只要报复。

“已经成为准将的克拉克抵达了第比利斯,这个家伙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帮我除掉他,他算是一根钉子,算我欠你的,如何?”

尚和心突然道。

张贲突然笑了,目光中闪烁着激烈的兴奋:“倒不如,你就把你想要除掉的人给我也再弄一份名单,我不介意顺水人情送你一个。”

尚和心心中盘算道:这小子行事作风虽然难以控制,不过互相合作一下,倒也未尝不可,保持应有的联系,到时候再进一步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尚老板的算盘打的是不错的,张贲的破坏力极强,这一点,已经有诸多案件可以得到证明,同时对曼谷证券交易所枪击事件的调查,也进一步让尚和心对张贲保持应有的良好接触状态,这种家伙,在国内是定时炸弹,但是在国外,就是精确制导炸弹。

区别,非常的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推辞了。”尚和心吃了药,似乎是舒服了一些,喘着气说道。

张贲点点头,对他说道:“原本就憋着一股气,只可惜美国佬光听其声,不见其人,找不到目标,就是空对空,让人苦恼的很,现在嘛,倒是不错,有你帮忙,一切好说。”

尚和心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厮凶悍狂暴,将来恐怕更加难以制得住。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底线是如何……不过,还是要试试,把他吸收进来啊,如此猛将,不为我所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心中正在自叹无能,那边张贲却是兴奋无比,心中暗想:有这个尚老板帮忙,倒是事倍功半,美国佬下次杀过来多少,老子就双倍杀回去,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来!

他已经发了狠心,铁了心要个中情局来玩一票大,此时晋升的克拉克准将正在格鲁吉亚的训练营里接见美国教官,当然也有不少穿着西装而不是军装的不明身份之人,克拉克对他们训话之后,和旁边的副官说道:“让他们晚上八点钟来见我,我想要看到详细的报告。”

“是,长官!”

巴波亚.布鲁斯南这样的中情局高官死在国外,这在美国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再加上之前的玫瑰行动中折戟的一支精锐特工小队,可以说是耻辱中的耻辱,而这一切,显然都需要一个结果。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克拉克和张贲心中都是如此说道。

NO.78马克的手下

NO.78马克的手下(明天尽量白天更新!)

马克打电话叫的人其实正在德黑兰给人做保镖。接到马老大的电话之后,就有三个人开着吉普车马不停蹄地往恩泽利港赶,路上可是不好走。

伊朗靠近里海一带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公路,大多数都是平坦的泥土,这里属于温带荒漠性气候,草原和荒漠一片一片的极多。又因为伊朗这里的特殊气候,冬季的时候会有连续降雨,导致这里在春天的时候,河道里的水流有冲刷周围的沙土,形成奇特的流道。

不过这样反倒是让人赶路方便的多,反正这里海拔在一千五百米左右,属于高原,平坦如砥,顺着流道只管往恩泽利港开就是了。

大切诺基的越野性能还是很霸道的,车子上,一个壮汉嘴里叼着一根红河烟,这烟是他从中国带出来的,可是不容易。

“这马老大什么时候来的伊朗?”

边上有个机灵仔问开车的壮汉。

“鬼才知道呢。估计又是在哪儿瞎折腾,然后死来伊朗了吧。他不是在第比利斯有个宅院嘛,估摸着本来是想去伊斯坦布尔的,顺便在第比利斯修养吧。”

那壮汉如是说道。

车子底下哐当哐当的响。颠簸了一会儿,机灵仔往后看了看,另外一辆大切诺基也是在跟着,他们可是连夜赶路,从地图上来看,德黑兰到恩泽利港,大概是两百三十公里,实际上的路程可能要三百公里左右。赶一夜外加一个白天吧。

至于张贲他们,倒是轻松的多,他们有铁路,不过只有一个老的内燃机车,速度极慢,车头也是几经维护,这还是中国工人自己维修的,伊朗人根本就不会用了。这玩意儿好歹还能拉个几百上千吨的货物,物资往来,在里海附近的港口倒是畅通,就是头疼了一些。

铁皮车厢内,堆放着不少邮件包裹,然后在后面一节车厢,则是装着许多绵羊和大箱子。

这些东西,都是要托着卖的,能赚不少差价。

共和国对伊朗西北地区的投入极少,一是这里是阿塞拜疆人居多,二是和逊尼派的势力范围太近,这可不让领袖舒服。

“哈……爽!”

马克灌了一口水,抹了一把。问张贲道:“我就纳闷了,这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味道真不错,喝了之后,神清气爽。”

张贲扔给他一只小瓶子。

这瓶子里头,仿佛是果冻一般的东西,马克纳闷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疗伤用的,随便你伤了哪里,抹一点儿,一天就没事儿。”张贲靠着铁皮车厢,支着一条腿,胳膊耷拉在膝盖上,眼皮抬了一下,看着他说道。

“有这么神?”马克一脸的不可置信。

张贲懒的理他,道:“不信就割一刀自己试试,骗你是小姨子养的。”

马克愣了一下,居然真的掏出军刺,给自己胳膊上就来了一刀。

哗滋一声,鲜血直流。

马克抹了一些在上面,伤口瞬间就开始停止流血,比止血粉还要犀利。

“奶奶个孙子的……**,太他**的厉害了吧!这玩意儿……这玩意儿你哪儿弄来的?”马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张贲,活见鬼一般。

张贲瞥了他一眼:“祖传神药,不要说出去。”

马克抓耳挠腮:“老子有了这个,还怕受伤?你说……我要是被打成筛子,然后用这个抹两把,会不会也好?”

张贲想了想:“不知道,试试就知道了。”

“滚你的蛋!老子还真把自己打成筛子啊。”

翻了翻眼皮,这两头人形怪兽在车厢内扯皮着,而卡秋莎则是窝在阿雅妮的身旁,正在教导她如何说中文。

张贲看着阿雅妮,这女人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阿雅妮见张贲在看她,也是抬头看着张贲,然后点点头,眼睛发生了变化,她应该是在微笑,真是一个恬静、单一的美丽女人。

大秦宝珠,和玉美人一样哟。

比起马克的抓耳挠腮,张贲才是有些苦恼:回去怎么和夏真说呢?

他甚至能够想象夏真那小娘皮发飙杀到中东西亚来的表情,恐怕阉了他的心情都有了吧。

马克仔细地体会着这种伤口复原的感觉,越发地惊奇,然后道:“**,这玩意儿真他**的神了,太厉害了!”

张贲道:“纯天然的,说不定就是什么天然微生物什么的,用完了和我说一声,到时候再给你准备。”

马克哈哈一笑,将瓶子揣到怀里:“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嘿嘿,有了这个。还怕个鸟蛋啊!”

火车速度极慢,到第二天早上四点钟才到的恩泽利港口,他们就顺便在中能源集团的办事处住了一个晚上,这就是好处了,出门在外,中国人找同样出门在外的中国人帮忙是最没问题的。

“郑工,这房子够大的啊。”

马克惊讶地叹道。

这地方何止是大,几乎全部是钢架梁,那巨大的螺栓,能把人吓着。

“本来这里是准备储藏物资的,做临时仓库,然后通过海运,走里海,然后走中亚,然后火车进西疆。颇为便利,不过这阵子美国人动作很大,伊拉克那边也不太平,西边的东西如果暂时运不过来的话,这边就闲置了,然后上头说,索性就把办事处弄这儿,倒也方便。”

郑再爽笑着说道。

说的也对,反正这里离几个矿产区和能源区都很近。

伊朗本身的打井能力并不强。中国人则是搞这个一把好手,没多久就打破了伊朗国内的所有记录,基本上一个钻井队就是一个记录,让伊朗共和国的人瞠目结舌,心说原来搞工程还有这样搞的。

可惜伊朗被美国封锁、禁运,他想要发展也没有可能性。

基本的工业力量,要不是中国明里暗里的援助,还真是完全不可能搞起来,不过就算如此,工业产品的百分之八十他依然不能够自行生产。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可以自主生产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工业产品。

“这里靠着厉害。在远处还有一个沙滩,不过去的人不多,也就是我们还去去,当地人是不去的,貌似他们对于裸露什么的,很看重,我们偶尔也去,不过要是碰到那些极端的原教旨主义者,还是得说好话,宗教这玩意儿,还真他**的不好扯。”

郑再爽如是说道。

马克嘿嘿一笑:“郑工,你就不知道好歹了吧。这不就是摆明了让你们爽么?这边的人是傻*,就让他们傻*去了,你们只管随便圈个地儿,买下来又不要多少钱,搞的员工住宅区,福利啊!”

郑再爽嘿嘿一笑:“再等等,再等等……”

言外之意,他狗日的确实是有过这样的考量,其实不假,中能源集团在这儿确实圈了不少地,这边的办事处就是钢架梁,准备盖的员工福利区,那也是极端的抗震抗大风抗曝晒,只是最近伊朗西北地区政局不稳定,朝令夕改的,让人头大,你想要花钱,还真找不到地方塞。

“奶奶的,郑工你们这小日子不错啊。”马克咂吧着嘴,羡慕嫉妒恨。

郑再爽笑道:“辛苦的时候辛苦,可享福的时候,你也不能做石头啊不是?都出来讨生活的,玩个女人还得搭个火车机票钱,真他娘的累。”

这事儿倒是有些典故的,那就是因为伊朗这边嫖ji是不可以的,再加上如果你上了一个伊朗女人。除非你决心将这个女人带走,否则的话,有你好看的。

无奈之下,你也不能总仰天对月空撸管吧。于是就专门有个支线飞机前往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火车的话可能更远一点,能去第比利斯。

而这些中国工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嫖女人,泻火。

这也是为什么外高加索地区的ji女流动性比较大的缘故,也是因为中国不少集团在这片地区投资极多,工人成千上万,这个数量,灭人一国也未可知了。

众人都是睡了一觉,阿雅妮倒是百般妩媚贴心,给张贲倒水倒茶擦脸洗脚,恭顺的一塌糊涂。

让马克心中也不由得嫉妒想道:老子是不是也弄个伊朗娘们儿?

这也让张贲深刻地体会到,女人为什么在有些地方,被称作是男人的私有财产,这真不是盖的。

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日本女人有的一拼,当然现实中的日本女人是可以无视的,大饼脸萝卜腿……

都睡下之后,快要十点钟的光景,马克才在外头嚷嚷道:“你们三个是死在路上被女人干了还是在互爆菊花啊,怎么到现在才来!”

“马老大,这路不好走啊,刚开春,路都改了道儿,我们还能瞎赶路是怎么地。”说话的人都是抵着脑袋,不敢看他。

张贲走出来道:“这些就是你的人?”

“站直喽!过来见过你们张哥!”马克伸手指了指张贲。

三人过来,老老实实地喊道:“张哥好!”

张贲看着马克道:“都是好手,有什么来头没?”

马克嘿嘿一笑:“你猜猜看?”

他贼兮兮地得意笑道。

NO.79三宣堂,黑旗军

NO.79三宣堂,黑旗军(这应该算是白天吧!)

“这个是他们顶大的。刘元。瘦子是老2,刘亨。这个是老幺,刘贞。”马克对张贲一一介绍。

张贲问道:“难道还有个老三刘利?”

乾,元亨利贞。

马克嘿嘿一笑:“猜猜看,他们几个,什么来头?”

他得意非凡,显然是对自己的出身极为骄傲,一如张氏五代猛虎,马克的出身是怎样的,张贲倒是没正儿八经的问过,心说如果开堂拜祭天地祖师爷,换了八字,自然是什么都清楚了。

却没料到,这厮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神秘的多。

刘元是个大块头,看到张贲,也是愣了一下,心说这个张哥气势好足,丝毫不内敛,言谈之处,尽是彪悍,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江东大豪的风范。

扔清末民国。这也是顶级的扛把子。

“还未请教几位兄弟渊源。”

张贲拱拱手,问道。

刘元虽然是大块头,说话却是有分寸,兴许是也不太好意思,轻声道:“广西三宣堂的。”

三宣堂,如今是在广东的,但是要论出处,必是广西。

十九世纪末年,两广英豪何止万千,但是能上史书的,却是只有三宣堂。

刘氏三宣堂,黑旗刘永福。

这刘永福,便是三宣堂的开堂本家。

马克的师傅,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名声不显,不过云贵川一带,却是小有名气,算是个能够搏虎擒蟒的人物,十分厉害。一身本事在山地丛林,可以说是独步天下。

他便是广西三宣堂正堂传人,刘氏本家刘嘉定,只是后来不再排字辈,各家分家也早就被打散,本家子孙也就和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时候,三宣堂基本上已经被当做文化遗产来看待,刘氏真正享有的福利也基本全无,而且三宣堂被划到广东,这是刘氏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于是就淡漠了下来。

不过刘氏从军的人非常之多,在云贵川一带,刘氏子弟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退役退伍之后,活的也是滋润,在外做安保、保镖甚至是做佣兵的都不在少数。

马克的师傅刘嘉定,也是常年在旅行,是个妙人,留个马克不少东西。至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已经有多年没有联系。

“原来是英烈之后,幸会。”

张贲一脸正色,驱除鞑虏,藩国攘夷,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将门。

马克将脖子里的一条链子扯出来,上头有个胸牌,应该是银制的,有点泛黄。

破军。

“这可是黑旗军七星营营头的老物,这可是好东西。”

他得意洋洋,倒确实是值得夸耀一般。

张贲心头顿时了然,叹道:“原来你的出身还竟然这般精彩,这么说来。你便是三宣堂七星营传人破军?刘永福麾下战将?”

这话别人听了会觉得奇怪,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七星营什么破军什么战将。

其实,这也是有点儿小故事,刘永福攘夷,杀法国司令官数百人,短兵相接的时候,刘永福手下亲兵营算是一个营头,诨号七星营,分七队,各有一个管队,名头极为响亮,号称战将,杀人如麻,破敌无算,属于当时极为犀利的一直力量。

法国战败,导致茹费理内阁倒台,这些直接原因,要算在黑旗军的头上。

老将冯子材也对刘永福手下这些战将颇为赞叹,才有奏请清廷,表彰一般。

只可惜满清无能,黑旗军三千人归国之后,就被裁减至一千二百人,到后来,就剩下三百人,生死两难的境地。

这也直接导致了一些问题。

本来刘永福在越南就有一个堂口,目的是反清杀鞑,但是到最后被算计,颇为哀叹。

七星营。显然不是正经的名称,这都是江湖上的名号。民国年月里,云贵川缅甸越南广南只要报上这个名号,那真是名声响亮的要死。这有点像洪门,反清复明的身份在,出去就觉得厉害。

马克出来混迹的时候,当时打的名号,就是三宣堂七星营破军的名头。

在东南亚和中东中亚,名气不算小,不过却是没法和伊凡相提并论就是了。

北极熊伊凡拥有的渠道和资源,远不是马克可以比拟的。

但是要论破坏力,恐怕伊凡未必是马克的对手。

天赋异禀这种事情,是很无奈的。

“扬州威远堂张贲。”张贲正色报出家门。

马克咧嘴一笑,那三人也是还礼,然后笑道:“没想到还能碰到同道中人。”

威远堂的名头在云贵川就不值钱了,不过名头嘛,哪儿都有高人,互相报个家门省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将来也好再相见。

张氏的堂口最少都是几百年,龙虎山那一支,更是中国唯二的两支千年家族,只可惜影响力弱的很,差远了。

“好了!别扯那些有用没用的。叫你们过来,老子有事情吩咐。”马克撕扯了一根巧克力棒,啃了一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道:“让你们过来呢,是想让你们给我兄弟打打下手。先去德黑兰,照顾好你们嫂子和妹子,没问题吧。”

马克指了指阿雅妮和卡秋莎。

三人都是一愣:“嫂子?”

“你们张哥的。”

马克白了一眼。

张贲脸一黑,无话可说。

坐车子上,刘元发动了车子,扭头问马克:“老大。这位张哥……”

“老子拜把子的兄弟,怎么了?”马克坐后车座儿上,翻着眼皮,说道。

刘亨嘿嘿笑道:“这张哥不错啊,来一趟伊朗还拐带个娘们儿,不过就是这小小的拖油瓶,瞧着也不像是亲兄妹啊。”

“人家可是伊凡那头大白熊的女儿。傻*,看前面!”

马克给他一巴掌,在后头吃着鸡爪子,边上放着啤酒,这狗日的从来不顾自己的形象问题。

“伊凡?!”刘元大吃一惊,惊呼道。

马克撇嘴道:“你们张哥和伊凡可是托妻献子的交情,不过听他说的,貌似也就是惺惺相惜……奶奶的,这老毛子还挺会看人啊。”

刘元冒着汗:“那头北极熊可真他娘的不好对付。对了!老大,你可知道一件事情?”

马克抬着眼皮:“有屁就放!”

“是关于北极熊的。伊凡那厮貌似带着他的人,去了阿富汗东部,好美国人干上了。”刘元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

马克啐了一口窗外渣滓,嚼着鸡爪子不屑道:“这过时的消息说了有屁用?”

“别急呀老大,你可知道,和伊凡接头的人,是谁?”刘元脸上的表情极尽邪恶,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什么好戏一般。

马克皱眉:“你他娘的不会说囫囵话是怎么地?!”

“那人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去年美国佬一直找的那个家伙,就是吉隆坡警察全灭大案的正主儿。你说……那人,会不会是朝廷派出来撩美国人屁股底下火气的?”刘元问道。

马克一愣:“那人身手极好,而且手段老辣,杀人不眨眼,可以说是穷凶极恶了,若说他是太平江湖里出来的,老子头一个不信,这人必定也是部队里出来的牲口,就他那凶残能力,美国佬够喝一壶的。哎呀!我想起来了……那美国佬前头几个月连续吃瘪,定是这厮玩的把戏!”

他一直老琢磨着伊凡那厮也有这种同归于尽的觉悟了?敢把美国人的直升飞机也给捅下来?结果显然是想不通的,因为伊凡他们是职业佣兵,不是职业战士。这里面的区别很大。

但是现在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马克明白过来,摸着头发,抓了抓:“奶奶的,这个猛人一定要会一会啊。”

“老大,那张哥留下婆娘妹子,这是要干嘛去?”刘亨问马克。

马克咂吧了一下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找美国人谈谈心,亲近亲近啊。”

两天后,德黑兰的一家机械厂,厂里的材料工程师,中矿业的博士陈振华推了一下眼镜,然后对张贲道:“材料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锻压一把大砍刀……这有点浪费啊。”

张贲道:“杀牲口防身用。”

边上刘贞连忙说道:“陈总,您只管帮忙做一下,钱不会少一分的。”

陈振华道:“没事儿,你们只要出钱,我就出力。就算你们现在出去砍人,也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人也是个牲口……

差不多有一个多礼拜,一把特制双手大砍刀就做好了。

刀身加刀柄,和人上半身等身,一掌宽,刀刃是请的伊朗当地波斯刀匠打磨,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磨好的时候,刀身还是热的,上头血槽拉开有两尺,刀背宽厚,用的是AK47试刀,一刀而断,非常犀利。

张贲将这把双手大砍刀握在手中,横刀贴面,目光清冷,呼吸的节奏开始缓缓地调整,蓄力之后,对准一棵直径一尺三寸的松树砍去。

嗡的一声,竟然是刀过树不倒,被张贲双手一推,才嘎吱嘎吱地轰然倒塌,把一群围观的人吓了个半死。

陈振华这个书呆子也是骂了一句:“**他娘的!”

用棉布将刀身擦干净,冰冷如砥,冷锋犀利,毫无卷口。

“好刀!”

NO.80烈火刀影

NO.80烈火刀影(明天继续争取更早一点更新!)

巴库,阿塞拜疆的首都。FBI和中情局外高加索总部就在这里。同时阿塞拜疆处亦是在这里,全国一共五十五名特工,其中有十八人超过五十次任务完成记录,外勤记录内部评定为A-。

中情局阿塞拜疆处情报头子名叫辛格里.唐纳森,混血儿,骨架和黑人一样,但是皮肤却是偏白种人。

优点是情报分析和临场指挥,枪法一般,珍藏有两把大口径左轮。

M500型号缩减型,被称作M500C/D,重量一点九公斤,虽然辛格里自己并无法使用这把大口径左轮,但并不妨碍他喜欢。

当然,正常型号的M500重量在两点三二公斤,威力巨大,沙漠之鹰根本没办法和它比。

号称手枪炮。

“阿加利!阿加利你在吗?”

辛格里在中情局的一个情报站中喊着他的副手,一个高大的同样混血的壮汉,阿加利是印第安人和白人的混血儿,顺带说一句,这个家伙的腕力很强,拳力在九百五十公斤左右。也就是说……他也是属于超出正常人类的家伙。

虽然不至于和拳王比较,但也非常的恐怖。

这里是“红城堡”,是情报站外面霓虹上的文字,夜里的景色,是非常宜人的,只可惜,辛格里.唐纳森似乎感觉到了不妙。

常年的工作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地将一把大口径左轮藏在身上,然后掏出一把常用的贴身手枪,靠着门,缓缓地将手按在了手柄上,依然保持着正常的音调喊道:“阿加利?!”

门外传来声音,开门,然后一个人进来,辛格里将手枪迅速抵过去,把对方吓了一跳:“嘿!是我!”

那壮汉惊了一下,双手举起来,向后一跳。

辛格里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不回话?”

“我在吃面条。”

壮汉托着一碗泡面看着辛格里,然后奇怪问道:“头儿,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没什么。”辛格里尴尬地笑了笑,略有谢顶的脑袋上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之下,有些反光。

当他将手枪收起来的瞬间,阿加利正在啃面条的脑袋突然噗的一声,血浆飚射,一把巨大的战刀从阿加利的左侧脑袋扎穿到了右侧,辛格里正惊呼一声上帝。啪嗒一声,碗面落在地上,而那把战刀嗤的一声收刀,同时横向斩了过去!

辛格里想要后退掏枪!

但是在他想要逃走的瞬间,一只大手嘭的一声将大门打穿,然后扣住了他的脑袋,战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辛格里将手枪瞬间扔在地上,然后大声道:“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这样……”

“嘿……你信仰上帝吗?”

门外一阵低沉的声音,有点喘息,宛如一头狂暴的凶兽,让辛格里浑身都是毛孔炸裂一般。

“上帝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还有一个女儿……我今年就任期满了……”

“我说……你信上帝吗?”那个声音依然问道。

“我信!我信上帝!求求你,放过我吧!”辛格里宛如找到了救命稻草,在那里大声地说道。

门外的声音似乎找到了答案,很满意地嗯了一声,辛格里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活过一命。

但是很快他就整个眼球开始鼓在那里。

因为,门外的声音他说:“那么……我就送你去见上帝吧!阿门。”

噗!

那巨大的战刀,将辛格里的脑袋割了下来,落在地上。滚了一会儿,在一只金鱼缸下面停了下来,周围,全是血,血流如注……

黑暗之中,繁华的城市之中,“红城堡”嘭的一声爆炸,火光冲天,一个高大的黑影从火光中缓缓地走了出来,而在那楼道中,三十二名特工被全部斩杀,“红城堡”的门口,放着一封信……

那些没有留在情报站的人,应该值得庆幸,他们没有在这儿出现。

消防车来了,警察同样来了,还有国际刑警。

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张贲擦拭着墨镜,缓缓地说道:“尚老板,要看视频短片吗?”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了。辛格里.唐纳森死了没有?”尚和心问道。

“身首异处,死了也是一条恶鬼。”张贲的声音让尚和心连续吞了两片药丸,才缓了缓心跳,沉着说道:“会有人来接你的,我的人会带你去安全的……”

“不用了!”

张贲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拗断,然后扔到了垃圾箱中,将墨镜戴上。跨上了一辆黑鸟摩托,消失在了巴库的繁华街头。

一天后,中情局的情报头子前面摆放着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用的是中文。

主持MIA在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展开的克拉克准将知道这件事情后气的暴跳如雷,连忙大怒中情局无能,FBI协助不力。

但是情报头子建议克拉克尽快回国。

只可惜克拉克对此不屑一顾:“回国?我可不是那些无能的懦夫!”

“长官,克拉克准将他拒绝回国。”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将一份传真递到桌前,那戴着一副眼镜的西装职员一般的中年人背对着她,然后道:“能确认是谁干的吗?”

震惊一时的巴库“红城堡”惨案一直是悬而不发。

白宫方面的考量也是正确的,在这个经济危机的微妙时期,这个事件或许可以凝聚美国人的精神,但是同样,因为发生在外国,那么如果要输出对外战争,此时的美军根本无法承担更多的作战任务,这很有可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虽然那封中文写就的信或许可以成为要挟中国政府的利器,但是毫无目标,毫无出处和证据,这只能成为炮制伪证的证据,很显然,干这件事情的人,算的很清楚。

尚和心此时在总参的一个会议室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身为特勤处的处长,他的权力很大,但是受制同样不小,唯一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对其余的交叉部门负责,MSS大龙头此时也是正襟危坐。

为首的是个中将,此时正背靠着羊绒座椅,冷声问道:“说说看吧,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事情,毫无征兆,我们事先毫无情报。连正常的情报分析也没有,总归要有一个理由吧,说说看。”

MSS的十几个局局长都是看着报告,投影仪上,正在播放着画面,熊熊大火正在燃烧,而内部建筑的视频,MSS的第十二局也是拿到手的,至于特勤处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MSS的大龙头小声地问了一声:“老尚,透个底儿。”

尚和心咳嗽了一下,吃了两粒药丸,然后道:“我有具体的情报和过程。”

边上的MSS大龙头本来以为他要说说看法,拿起茶杯润润口腔,却不料尚老板要么不说,一开口,就是呛死人的话。

那中将也是意外:“老尚,你这话的意思,听着有深意啊。”

尚和心将手头的文件发了出去,基本上是人手一份。

“这人……我怎么记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中将皱眉,问道。

尚和心掩嘴轻咳了一声,道:“他叫张贲,本来想要收到队伍里来,不过被他拒绝了。具体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本身可能倾向性还不高,家中的关系很复杂。二是我们的原因,因为我知道有些人想要弄清楚此人为何恢复力这么快,所以我对有求于的人时候还要起坏心,保持看法。”

“老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将下方坐着一个少将,皱眉看着尚和心:“你的意思,是我的建议将这人逼走了喽?”

尚和心瞥了他一眼:“就是这样。”

“你!”

尚和心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他,然后道:“我和这人还保持着单线联系,虽然我一直想要让他和外围人员接触,想要依靠相互理解的方式进一步合作,不过他至今还没有和外围人员接触。”

“嘶……虽然早就知道阿塞拜疆和伊朗边境发生过中情局高官覆灭事件。但是没想到,是此人做的。”

那中将摸了一下头:“巴波亚.布鲁斯南,可是一条恶狼啊,竟然也折在他手里了。”

尚和心又道:“凡是不利于我们工作开展的人物名单,我都给他拟了一份。”

“尚和心!你没有这样的权力!”少将大声喝道。

尚和心看着他:“我有没有这样的权力,不是你说了算,是国家说了算。”

中将皱眉看着尚和心:“老尚,这人……有把握掌握住吗?”

“一点把握也没有。”尚和心摇摇头。

众人奇怪。

尚和心徐徐道:“对此人的性格能力还有家庭环境,我进行过深入的调查和分析,我相信此人对国家的忠诚,但是要说掌握住他的意志,那是不可能的。对此人的评价,我只有一句话。”

“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贲背负双手大战刀,站在埃里温的三十三层大厦顶楼,冷冷地看着距离一公里的另外一幢大楼,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埃里温中情局的情报站头目比利.因费尔正在研究着两天前“红城堡”惨案的全部情报和资料,一时间心头发寒,嘴中缓缓地吐出一个单词:“恶魔。”

NO.81边塞诗

伏牛山青云观,一个牛鼻子老道正在演着养身太极剑,走了几个圆弧,收了剑,吸气吐纳,望着梅亭里的尚和心,嬉笑问道:“痨病鬼,你莫不是还要弄些人血馒头,才治得好这病?”

梅亭下方,站着三男一女,正是剑侠飞天四人,他们就这样站着四处梅花斑斑而落,暗香浮动,亭子里摆着一只长案,案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尚和心微微地抬了抬头,看了庄伯阳一眼:“你这假道士,不也是假模假样地舞着养身太极剑吗?”

边上,尚和心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正要提笔,却想起来墨还没有磨,却看到边上立着一人,竟然是恰到好处地给他磨好了。这人英俊潇洒仪表堂堂,一等一的美男子,飘■逸出尘,仿佛山中仙不是华英雄是谁?

鲁剑坤身材高大,站在那里,瞥了一眼师叔,想要问什么,却看到庄伯阳竟然将一双鞋子倒挂在树枝上,换上一双木屐,寒风之中,腿毛狠狠倒竖,黑梆梆的一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

沐飞雪则是一脸羞涩地看着华英雄,那模样,显然是心仪已久,只是华英雄一脸正色,凛然而立,他自在达芙妮号上吃了亏,也知道不应当小觑天下英豪,更是一颗野心开始收敛,学会养气。此时单手背负,一手在前,尚和心冲他微笑点点头:“谢谢。华英雄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尚和心拿起一支狼毫,沾了一些墨汁,想了想,开始落笔。

那清虚道长庄伯阳抄着手,踩着木屐,嘎达嘎达地发出声响,然后看到尚私心写下一行字之后。大声念道=“大漠沙如雪……”告!

在阿尼埃斯大楼的三十层开始,一场厮杀正在继续,电梯已经被破坏。比利。因费尔很清楚自己可能遭受到了什么危机。“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喂喂,喂喂,听得到吗?”

轰!一声巨响,那钢化玻璃也被震的碎裂,只看到一个背负大砍刀的强壮男人,带着一只面具,腰间插着马由「屿∽,这是大口径手枪。“呀暂!”张贲双臂发力,竟然直犋就是一刀虎扑一刀斩。

噗嗤一声,那刀锋而过,人头飞转,单手抓住一人身躯,砸了出去,整个人宛如一头爆熊,冲刺出去,人形一闪,人头落地,脖颈喷血,七人倒毙,五步杀人。“开火!开火!开火!”

第”」、组的队长连续下达三次开火命令,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情况有点糟糕,狭窄的通道中,一把双手大砍刀近身的威力远比一把AK还要恐怖。“美国佬!给我去死一一:叮!

一刀斩出去,在墙壁上划出巨大的凹槽,但是亦轻松地待人斩杀,过道中,已经是扑街十人,血流如注,一脚踩烂地上的一只断臂,面罩下的双眼狰狞地看着前方,掏出大口径手枪hlScO,砰的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穿透力竟然直接将对方两人打穿打烂!堪比步枪的穿透力,破坏力更大的手枪炮。嗤!“嘿……”张贲双手持刀,手枪炮的硝烟飞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的香味,双脚错开,走廊中已经空无一人。

三十三层上,比利。因费尔大声地吼道:“快点打开电梯!快点!你这个蠢货快点!”“头儿,电梯打不开!通讯装置被屏焱了!”

“走楼梯!”比利,因费尔大声地喊道。

“等等!”

他又叫唤起来“安静!你们……你们听到什么了吗?又没有……听到?”

三十一层上,惨叫声阵阵,嘭嘭嘭!轰!天空中就像是展现着花火的猛烈,那爆炸是这样的剧烈,竟然让人浑身发抖。街道上,所有人都是抬头看去,只看到漫天的冰晶飞舞,那是……玻璃渣。“干掉你一一”

一个壮汉冲了过来,他手中握着一柄武士刀,看上去,应该是学过剑道,他冲了过来,张贲左右摇摆,竟然是拳王阿里的蝴蝶步穿梭而过,举刀,贴面,冷冽无比的表情,噗!“燕山月似钩。”

随着尚和心的笔走游龙,庄伯阳又念了出来,字里行间,联系起来,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字如其人,诚然如此。

华英雄背负双手,傲然而立,看着这两行毛笔字,也是佩服无比,赞道:“好字,好心气。”尚和心笑了笑,咳嗽了一声,一滴墨汁滴在纸上。”开枪!开枪!开枪!干掉他一一”“楼下的人呢?能联系吗?喂?人呢?”“死、死了!我、我的老天!上帝啊,这个怪物,怪物啊!“撤退!撤退啊,离开运儿!”一颗手雷扔了过来,张贲将一具尸体撩了起来,嘭的一声,那

冲击波不小,将侧面的消防室铜板扯了下来,当做盾牌缓缓地前进,那些人连续开了机枪,叮叮当当,随后看到一只灭火器扔了过来,嘭的一声「一片混乱。

“我的眼睛!”

“啊!该死,这是什么!”

比利,因费尔嘴唇哆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垠显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头儿,我、我们怎么办?”一个副官问他。

这里是埃里温,这里是亚美尼亚的首都,这里是外高加索的三个重要政治中心,是美利坚的重要利益,这里是阿尼埃斯大楼,驻扎着和CIA重要特工和探员,为了美利坚的利益,他们随时准备复出生命。

他们是这样宣誓的,也曾经以为真的耳以做到,因为他们无往不利,他们是这颗蓝色星球上史上最强的帝国,他们是世界的守护者。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守-中,他们是一直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死亡竟然是这样的近。仿佛近在咫尺。他们甚至连冲下楼梯的勇气都没有。一切都和宣誓无关,只和生死。

寒芒一闪,五虎纯阳刀,刀锋嘀嗒嘀嗒地,滴落鲜血,那半透明的猩红液体,缓缓地用一块尸体上的衣服擦干净,张贲脚上的厚重皮靴上,沾满了血腥。叮叮当,叮叮当……

那不锈钢的楼梯栏杆上,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哒、哒、哒一一r一一一

那是上楼的脚步声,在这楼道中,发出了回响。

“呼一一一一一一”

二十一人横死,男人十六-,女人五个。

张贲找到了一件防弹衣披上,头上翕着一顶钢盔,身上挂满了手雷,手中的双手大砍刀还在滴血,这狭小的通道中,两人交手,一刀毙命。

“有、有人工来了!查、查理?”

叮叮当,叮叮当……

双全大砍刀在不锈铜的栏杆上划过,一节又一节,金属之间的碰撞,那声音,极为的古怪可怕,让人战栗,毛骨悚然。哒●哒●哒一一一一一一厚重的靴子底踩着大理石的台阶,楼梯一层一共二十四个台阶,楼道口显然没有传来熟悉的回话,只有可怕的声音。

三十二层的三组成员面无人色,这时候,从楼梯口中飞过来两个红色的东西,啪,咕噜咕噜,滚动了一会儿,只看见,那竟然是两个人头。“啊一一:

一个女探员开始尖叫,有些胆怯的家伙开始呕吐,他们并非不是合格的特工,并非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但是,多少年了,美利坚受到过这样的威胁吗?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但是很显然,总归会有人要站出来。

接着,啪,当啷一声响,轰!

是一颗手雷。

接着又是一颗,轰轰轰!

连佬几颗手雷,在烟尘滚滚中,一个黑影出现在迷雾之中,废墟中,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脑袋晕晕乎乎,他想要呼救,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是、是谁?”他虚弱地抬头睁眼,想要看个清楚。他看到了,是一个面具,还有……一把举起的屠刀。“何当金络脑一一一一一一”

梅亭之中,尚和心从那一滴墨汁开始起笔,一气呵成,边上的庄伯阳亦是随着他一气呵成,提了一口气,吐纳一般地喝了出来。华英雄瞧着,若有所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了……”一个女特工在那里不停地哀求,但是她缓缓伸到身后的手出卖了她。“替我向上帝问声好,阿门。”噗!

一刀斩了下去,连带着那个女人的手枪,整个人被斜斩而毙,噗的一声,鲜血喷射而出。

跨过尸体,三十二层十七人全部毙命,无一生还。

三十三层,楼梯口。

比利,因费尔瑟瑟发抖,他脸色苍白,他知道这一次遇到的家伙绝对是疯狂的,这个家伙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听到了警车的鸣笛,但是随着一个身影突然飞出来,这一层所有人紧张的开火和手雷,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态,他们完了。“已经……已经死了吗?”比利。因费尔大声地问道。那一片灰尘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可怕。”快走……踏清秋!”呼!

烟尘滚滚之中,冲出宛如魔鬼一般的身影,那张狰狞的京剧脸谱面具,还有一声残暴的怪叫,伴随着那一把双手大砍刀的挥舞,寒芒一闪!

NO.82美国人自己的烦恼

NO.82美国人自己的烦恼

波特.格斯,CIA最高情报头子。美国总统小布什的忠实走狗,他并不忠于美利坚……这一点,很多共和党人都清楚。但是内格罗蓬特现在成为了国家情报局的大头目,一些问题的冲突也来源于此。ODNI和CIA之间有太多的重叠,情报交叉还有更多的外国间谍渗透。

“长官,亚美尼亚……”女人推门刚要急促地说些什么,却看到波特.格斯咬着一支雪茄,眼神低迷,然后挥挥手,因为办公室内有十几个人,这些人每个人都看上去神色严肃,其中还有刚刚升任国家情报局第一任局长的内格罗蓬特,这个家伙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埃里温站被废了。”

波特.格斯声音有些低沉。

“因费尔那个蠢货自食其果。”

内格罗蓬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过众人这时候连想要咒骂的力气都没了。

“什么人干的,能知道吗?”内格罗蓬特又问。似乎是觉得问了一个外行话,然后又岔开问道:“我们还能调动多少人?”

虽然同样是局长,但是对内,内格罗蓬特只能称呼为办公室主任,确切地讲,他应该是ODNI主任,国家情报办公室。

“我想应该得到军方的援助。”

波特.格斯的雪茄还在燃烧,不过表情却是极为难看。边上两个年轻人都是黑着脸,显然有不少话想要说,不过这个光景,说什么都是废话,连续被人清空两个情报站和办事处,而且要活命竟然只有恰巧没碰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最重要的是,那个混蛋怎么知道中情局在外高加索的布置?连在哪栋大楼都摸的一清二楚,简直是活见鬼了。

同时,当时那么多人,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求救信号。

“先进的信号屏蔽和电子干扰器。超迅速的战斗推进,还有让人恐怖的杀伤力。对手只想抹杀,而不是……”波特.格斯张了张嘴,最后将雪茄摁熄在烟灰缸中,然后他将桌子打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一封信拿了出来。

“这是留在阿尼埃斯大楼二十九层楼梯口的一封信。”

波特.格斯的眼神有些难受。

“和之前在巴库红城堡的一模一样。”

内格罗蓬特惊呼一声。

周围一群情报头子和分析专家都是皱着眉头,美利坚在外高加索的布置是很严密的,哪怕可能没有冷战时期的精悍,但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暴露。

那些问题很糟糕。

这个世界上知道中情局布局的人不多,而且连续两次精准打击,那么对中情局可以说是研究的极为透彻。

中国的MSS还是俄罗斯的FSB?出了内鬼?还是盟友的出卖?以色列的摩萨德?见鬼……

疑问太多了,这个家伙的破坏力很强,波特.格斯不是没有想过是中国人干的,毕竟已经是两次使用了中文书写,可是越是这样,越让波特.格斯不相信。

他不是没有和MSS打过交道。九七年香港回归的时候,那些争斗还记忆犹新,中国人的情报部门虽然强悍,但是却很克制,基本上就等于是守着东亚东南亚的一亩三分地,很少在外进行大规模的布置,因为那需要的投入,还不是如今的中国能够支撑起来的。

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需要的财政投入,恐怕不亚于一个航母舰队的维护。

“会不会是俄国人栽赃中国人?”内格罗蓬特突然问道。

几个人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不太可能,现在普京要面对的是车臣问题,叶利钦留给他的一片废墟,他没有精力和我们在外高加索上进行情报上的对抗,如果选择的话,普京会选择军事行动而不是这种手段。”

“不错,俄罗斯人对热战或许还更热衷一点,毕竟对外输出战争的话,可惜消耗一些库存,同时磨练一下军队。所以,应该不是俄罗斯人。最重要的是,FSB的效率很低下,英国人在莫斯科的活动成功率几乎是都在九十七以上。”

波特.格斯将一张图纸翻开,仔细地回想起来:“那么……应该回归到原点,我们进行排查。在外高加索的对外活动中,我们只和一个战斗力很强的中国人有交集,就是他。”

一摞的照片,张贲的形象从不同的角度出现,波特.格斯仰着头,然后有些不得不承认地说道:“我得承认,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乐观了。这个中国人和我们以前遇到的完全不同,他有更强的破坏力,同时,他更加的有侵略性。”

“他?格斯,你的意思……”内格罗蓬特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

“不错,巴波亚的死就是他和当地的一支佣兵小队的头子干的,根据我们当天的卫星图来看的话,他们进入了伊朗,但是很可惜,卫星图没有太大的用处。静态图。”波特.格斯然后道:“我想这是那个中国人的报复。”

内格罗蓬特惊呼:“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波特.格斯淡然说道,“我们已经可以得出许多结论了,从我们在中国第一次绑架伊凡的女儿失败开始,其实我们就应该更深入调查一些,联邦调查局中国分部的无能造成了我们的第一时间判断失误,大使馆那里现在反馈的信息来看,我们从一开始,就和这个怪物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实际上。联邦调查局虽然明面上只是合众国内部的机构,但是实际情况却是不同的,世界上有多少个美国大使馆,那么,就有多少个FBI分部,这就是美利坚合众国对外的情报宗旨。

至于CIA,是属于内部制衡以及情报延伸的一个力量,MIA则是军事情报和军事分析的重要力量,至于ODNI,则是小布什政府的一种畸形产物,它的诞生从本质上来说,是对CIA的分权,或者说是将只能细分的一个产物。

这个行为,也是导致CIA情报能力骤降的诱因,因为情报交叉,部门增多的情况下,间谍的渗透也就路子更多。

因而,说小布什是共谍,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也不为过,因为从ODNI成立之后,美国的情报部门就开始成为筛子了,而这样的过程,竟然只用了两年都不到。真是天意!

“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她是伊凡的女儿,但是很显然,我们一开始的判断错误就在于,我们并没有发觉这个男人和叶卡捷琳娜的关系。联邦调查局中国分部的成员就像是一群废物,只是说了一句对方的保镖很强……保镖?这让我们在中国中海损失了一支精锐特工队伍。”

波特.格斯咬牙切齿,对于FBI的鄙视和痛恨,可见一斑。

“之后的问题,克拉克的自大让巴波亚送命,我们的情报部门再一次失控,竟然将马克这个咋种漏过。这个曾经在格罗尼兹大放异彩的家伙。竟然让他出现在这个中国人身边的时候,我们的情报部门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和当地的华人碰面了。”

内格罗蓬特目瞪口呆,实际上,那个情报就是从他手里发出去的。

“格斯……”内格罗蓬特从级别上来看,和波特.格斯是一个级别,但是在一年前,内格罗蓬特还是波特.格斯的属下,九三年的时候,盖茨还是高级情报员,他们三人称得上是美利坚合众国内最顶级的特工精英。

“我会和总统阁下详细解说此次事件的,如有必要,我会递交辞呈。”

波特.格斯冷冷地说道。

内格罗蓬特面如死灰,一时间无话可说。

毫无疑问,如果波特.格斯递交辞呈的话,他这个国家情报局局长,也差不多是当到头了。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请报上的疏忽。

这种问题在ODNI成立之前,可是很少发生,而现在,他们在这个中国人身上已经损失了将近一百五十人特工。

这个事件已经可以记录到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中去。

实际上,此时已经有大量的媒体正在关注,当然,媒体并不知道那是美国特工,而是认为美国人在国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透露这些的,绝对是内鬼。

“我们现在房间内一共有十六个人。”

波特.格斯冷冷地说道:“我相信,那个内鬼,就在我们中间。”

此话一出,全体哗然,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内鬼的级别也未免太高了一些。

这里在座的,最次也是副局长。

内鬼?

“半年一次的内部评测就是一个垃圾。”波特.格斯讥讽地说道。

内格罗蓬特这个ODNI大头目也是脸色发黑,很显然,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不过那个中国人做了一件非常夸张的事情,那就是因为他一个人。或许这里会来一场大清洗。

小布什政府的问题很多,对外的战争输出留给下任总统的,将会是一堆烂狗屎,长达十年的战争输出,美国在全球如果不是依靠美元地位和庞大的航母舰队,恐怕已经崩溃了。

五千五百亿美金的军事开支……这仅仅是在国外的数据。

一想到这个,在做的情报高官都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波特.格斯扫视一周,冷冷道:“先生们,我现在连线白宫。”

说着,他拿起了电话。

NO.83代号狩猎

提姆兰山区,平均海拔两千五百米,最高峰海拔四千一百零一米,这里距离中阿边境差不多是一千公里,直线距离。如果真的要从公路行走的话,大概需要,干九百公里左右,可能更长。联军主要是通过美国的运输机进行补给。地面上的运输通道在数日前,被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份手彻底殁坏。

之所以说是彻底毁坏,那是因为已经有十七辆不同的军用车辆遭到了RPG以及反坦克地雷的冲击。联军死伤二十三人,其中两人是华裔。

阿富汗伪军死伤众多,在这一带,完全形成了多点开花,美军毫无办法。

袭击你的人,你知道是武装份子,可惜那些该死的土包子在美军眼中,当地平民和武装份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美军枪杀阿富汗当地平民,以及将一个山区平缓地带村庄摧殁的消息不知道被谁录像,最后发布到了网上。联军最高司令官辞职,这已经是第三任联军司令官了。”是什么?”伊凡接过望远镜,问张耀祖。

磕了一根烟,张耀祖揉了揉肿痛的胳膊肘:“c6,看它编号,应该是从土耳其飞过来的。北约机型。”“很大。他们应该得到了一笔补给,你想f掉这架飞机?这不太可能。我们没办法靠近。”伊凡皱眉说道。张撑祖嘿嘿一笑,道:“先撤回据点,我把计划详细地告诉你。

四月底,美军在喀布尔西南的机场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当然,具体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是介于此时全球的反美情绪,这个事件,被当做美利坚空军的耻辱,如果这件事情被完整曝露的话,确实是这样。

不过比起这个,阿格罗蓬特以国家情报局局长的身份正在调用大量的情报员,英国方面的报道大体上对于美利坚的活动进行了模糊报道,不过还是有心人得出一个结论:美国人在外高加索遇到了麻烦。“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你在吗?”

莫斯科的一家报馆中,一个大鼻子的俄罗斯人正穿着一件大衣,他带着一顶军警棉帽,牵着一条高加索犬,黑色的,大狗很安静「报馆里的人出来几个。

俄罗斯人喊了一会儿,那出来的人有个矮胖的斯拉夫人,个子真的很矮,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俄罗斯人很高,但是实际上也非绝对。“有什么好东西吗?”俄罗斯人笑了笑“A级的。”

他将一只文件袋递了过去。那个矮胖的叫做尼古拉斯的家伙眼睛一亮,正要接手,那俄罗斯人嚷嚷道:“嘿,你可真不懂规矩。”

“好吧好吧,你这个只吃牛肉不吃土豆的混蛋。”尼古拉斯抱怨了一会儿,还是从身上拿出一只大包,然后又塞了不少东西,是卢布。

俄罗斯人没有清点,只是打开纸袋瞄了一眼,然后牵着大狗,缓缓地离开了报馆门口,这一切都显得不平窜又仿佛很平常。尼古拉斯扁扁嘴:“下贱胚子。”

他咒骂了一声,为此付出的几万卢布让他肉疼,但是那个俄罗斯人显然身份不错,能够搞到他想要的东西。

在办公窒中,尼古拉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文档袋,然后瞪大7眼珠子:“噢,上帝啊,这简直就是……我的上帝。”他唤了两声,然后喃喃道:“美国佬的大麻烦。正如尼古拉斯说的邳样,的确是大麻烦。

克拉克没有离开第比利斯,至于波特,格斯和小布什详细说了情况之后,白宫方面给出的总统命令有些含糊其辞,格斯想要果断一点,但是cIA的权力在零五年的时候收缩了百分之三十,目前OONI的高层又和他貌合神离,那些该死的家伙是民主党人。当国家活动掺和了内部权力斗争,那就是一泡狗屎。

两年内cIA被打乱成筛子,正是拜小布什的幕僚所赐,也怪不得不少议员都说小布什的幕僚都是共谍。“这个行动计划是谁做的?”格斯问办公室内的人。

一个稍微年轻英俊的家伙站了起来:“是我的人,长年。

“安格多,是你啊,好吧,我们已经得到了NIA的支持,军方已经派出了海军陆战队,一切就看结果了。”波特,格斯冷冷地说道。安格多似乎有些紧张,问道:“长官,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格斯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所谓,他已经决定了最多一年时间,我一定要从中情局这个该死的位子上下去,回去做个州议员也好,市长也罢,总归比做个情报头子要好的多。“行动代号狩猎,我希望参与此次行动的决策人都不要离开这里,明白我的意思吗?波特格斯冷冷的说道。”是的长官!”众人起立,铿锵说妓。

不过于此同时,在白宫办公厅,小布什皱眉看着阿格罗蓬特,国家情报局是他一手组建的,正如大多数总统所做的那样,他除了一力消除前任总统克林顿的痕迹之外,还要给这些国家部门刻上自己的烙印。虽然他被称作史上智商最低的美国总统,但是很遗憾,他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在第比利斯周围的六个城市之中,格鲁吉亚国防军迎来了两架cS运输机,飞机上下来的武装人员,无一不是美军精锐,还有城市战车两辆,海军陆战队成员一共是六十人。其中有过伊拉克战争经验的四十五人。属于高比例的高战斗力成员。

同时还有一些军火,是美国承诺给格鲁吉亚军方的一些廉价品,那两辆城市战车都不会带走,将会留在这里,至于那架煳。果格鲁吉亚需要的话,可以以很低的价格就能买走。

军火商布鲁斯,特纳和副总统阁下相谈甚欢,克拉克准将就像是一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领地的白头鹰,分外的傲慢和得意。

虽然他已经很刻意地降低了自己的气势,但是那种世界帝国对区域小国的藐视,还是让人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菲利普,你是代表总统的意思末的吗?”克拉克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问道。

菲利普。琼斯,小布什的幕僚,精英中的精英,一手起草了诸多重大事件的计划il属于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顾问。

他和布鲁斯。特纳的关系很亲近,至少有迹象表明,他获得的政治献金明显有很大一笔来自军火商以及大量的军火贩子。“米哈诺夫副总统阁下,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菲利普微微颔首,和克拉克也只是笑了笑,举杯而已。他的地位,绝对不是一个区区准将能够比拟的。影响力绝对不一样啊。

格鲁吉亚号称高加索走廊,联通东欧和中东,属于能源通道,战略要地。

对于俄罗斯来说,这里是中东入口,前苏联的家门。

对于美国来说,这里是遏制地方强国的重要地点。

不论是土耳其、伊拉克、伊朗还是俄罗斯,都在这里有交集。

尽管实际上的地区强国只有俄罗斯一家而已。

不过让人头疼的,却走到处可以看到的中国投资公司,那些黑发黑眼黄皮肤的家伙们在大型工程上的韧性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强大。在里海、在伊朗、在伊拉克,一切都是让人绁目惊心。

美军开始撤出伊拉克的同时,中国能源公司的各大工程队,基本上就拿下了百分之四十的份额!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就相当于,中国可以利用这些能量,进行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是超越性的计划。而在这个情况之下,中国需要的,仅仅是一支可以远洋活动的舰队。

很遗憾,中国的航空母舰正如中情局了解到的那样,那艘号称亚洲大赌船的航空母舰,最终没有成为大赌船,中国人诈赌了,这确实是航空母舰。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但是在美国人决心反击的时刻,却出现更大的问题,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提出的要进行恐怖打击,美军深陷阿富汗的战争泥沼,同时美国的盟友和小弟都开始不安分,即便是铁杵盟友英国,也对在阿富汗的接二连三打击丧失了兴趣。庞大的军费开始,还有更加庞大的民意;''a润。

小布什他不怕,因为他很清楚,他能够坚持到自己卸任的那一年。

至于烂摊子……谁知道呢,反正和他没有关系了。

不过这一切似乎还没有结束,即便中国人偷鸡,俄罗斯人打酱油,这些都不用太在意,可是,外高加索的情报人员几乎是摧毁,情报站完全失效,这会导致一个链式反应,承担的风险很大。

中情局已经成了筛子,OONI的成立只是一种笑话,连阿格罗蓬特自己也得承认,他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

精锐特工的培养,数以十万美元计算都不止,虽然未必能够和空军飞行员相提并论,但是精锐特工少一个就是少一个,想要培养出来,选拔是个问题,训练……才是真正的难题。“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相对于克拉克的傲慢,米哈诺夫显然更喜欢看上去人性化一点的菲利普-琼斯。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消息,第比利斯步行街发生了剧烈爆炸……

NO.84火焰刀

NO.84火焰刀

第比利斯步行街是非常着名的商业街。东区的繁华可以浓缩于此。

但是,一场爆发式的火柱从一层楼中**而出,那样的感觉,就仿佛是魔幻电影中的火龙。

“商业街?!商业街——”

米哈诺夫的声音逐渐拔高,然后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个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比利斯东西分区,分工明确,哪里做什么哪里又是干什么,很刻板,这可能是前苏联解体之后,独联体国家的通病,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优势的。

“城外的驻军呢?”

米哈诺夫就像是踩到猫尾巴一样,叫唤了一声。

“副总统阁下,您无需惊慌,或许只是一场普通的爆炸,消防车和警车应该先过去。”菲利普.琼斯如是说道。

米哈诺夫连忙点头:“对对对,不错,消防车,消防车……”

由不得他不惊慌,埃里温和巴库发生了什么。菲利普.琼斯已经很委婉地说了,连美国佬都在这样一伙不知名的力量之下遭受重创,他这个第比利斯都城,未必就比另外两个地方来得坚强。

克拉克脸色一变,这位准将阁下似乎很有军人的果敢作风,大声道:“如果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来了,正好可以让他接受教训!”

他说话似乎也不经过大脑了。教训?还要怎样教训?已经超过一百名特工在他手上折戟,教训一下就够了?要知道白宫签署的秘密命令可是抹杀,如果克拉克这个家伙还搞不清楚立场的话,他真的是白痴一个。

这里貌似是一个百货大楼,和大多数地方一样,在高层是奢侈品区,不过顶层那里,貌似就是美国特工的据点,这里就是第比利斯情报站。

外高加索总站的所在地。

为首的几个重要反华情报人员,就在其中。

张贲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的头像和名字,那是尚和心给他的名单,尚老板比任何人想象的要精明。

他从来没有想过直接通过手段来收服张贲,和这样的家伙打交道,合作才是最明智的。

一如张耀祖最后大大方方地跑去阿富汗训练阿富汗的反美武装游击队,张贲同样是一种合作。

尚和心给足了平等的姿态。

这就是他在特勤处屹立多年而不倒,被外界称作尚老板尚总的缘故。

锦衣卫指挥使,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虽然听着貌似是朝廷鹰犬的勾当,但是实际上,尚和心敢拍着胸脯说一声,他所做之事,为国为民四个字。绝对当得起。

给张贲的名单十分冒险,因为一旦不小心,兴许就是扩大化,张贲在埃里温干的事情显然就是扩大化,无一活口,不论是谁,一刀斩死,不给你任何辩解解释的机会,只要你在这里,只要你还站在双手大砍刀的面前,你就只能死。

得到消息的尚和心心在滴血,张贲虽然将不少反华特工干掉,可是那些双料间谍,同样难逃活口,被张贲杀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疯狂姓氏,让总参内部的争论简直到了极点。

“尚和心!你要为此事负责!”

当日针对尚和心的那个少将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尚和心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负责?负什么责?”

“我们经营多年的暗线,毁于一旦!这个责任,你担待的起吗?”那少将呲牙咧嘴,双目圆瞪,仿佛要生食其肉的模样。尚和心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大的帽子扣过来,你这是要把我压死?”

尚和心咳嗽了两声,手巾掩了掩嘴,然后道:“你是不是觉得将张贲活捉,或者抹杀比较好?行,那么接下来由你去和他接触好了,出了什么事情,你来负责。这次这个事情,我辞职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嘭!

“瞎胡闹!”

为首的中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扯什么王八犊子的龟蛋!还会不会说人话,还有没有一个人样!”

“哼!”

少将冷哼一声,周遭一群人都是沉默不语,副局长和局长们一共几十人坐着,偌大的会议厅内,坐的满满堂堂,甚至一些特别接触的成员也会进入会议厅,比如高雄就是以特派员的身份坐在最后面旁听。

“老尚,你仔细说说看你的意思。”中将看着尚和心,示意他说话。

尚和心咳嗽两声,顺气之后,才道:“其实,我的所有行动,都是经过讨论和上报的,特批之后,特事特办,总参的指示就是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谈合作,非常时期,不可发生剧烈冲突。”

“这也是经过再三考量的结果。如果将他逼到对立面去,其社会破坏力之大,将会是难以承受的,将会比几十年来最凶案的反社会犯罪成员还要破坏力大几十倍。”

尚和心这样说,倒是没有夸大,中海浦杨区西郊隧道案现在还是心有余悸,那样的破坏力,如果不是张贲为了救人,如果他只是为了杀人……如果只是为了破坏,那该是何等恐怖的一支力量。

尚和心曾经模拟过,以张贲的能力,恐怕动用数万军警,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破坏力让人恐慌的家伙,起反社会的成本之低,无法想象。而为了制服他所需要的成本,则是高的离谱。

这也是为什么尚和心支持张贲离开中国的缘故,并且还留有一线。

就算要折腾,在他杀气腾腾的当口上,绝对不能够留在中国,随便哪里,随他怎么破坏,只要是在别国,就算不幸落网。还有引渡条例在,捞回来,也不会什么难事。

再加上尚和心对于今后的情报走向很清楚,目前MSS本身都要走出东亚,冲出亚洲,布局各大洲,其绊脚石就是美国的中情局、联邦调查局还有新成立的国家情报局。

CIA和FBI是老交情了,毕竟每天都在打交道,至于那个ODNI,其首脑阿格罗蓬特也是尚和心手上猎杀名单的靠前人物。

尚和心手中捏着的,是一把扑克牌。而阿格罗蓬特,就是红桃J。

毫无疑问,张贲也很清楚,他和尚和心之间,无非就是互惠互利,他并不介意如今被尚和心当做一把枪去扫清国内情报人员的障碍,为将来布局欧亚减少成本。这一点尚和心从一开始就讲的很清楚,而张贲也深刻地感受到尚和心之布局,和国家的大战略是同步的。

从欧亚的中国经济活动来看,显然,这一切,正如尚和心所言,确实如此。

中国人拿走了伊拉克百分之四十的油井订单,这等于就是美国人打了仗,而中国人在这里摘走了桃子,美国人咬牙切齿,但是中国人目前在这个地区的固有力量却很薄弱。

唯一的潜在盟友又太弱小,不论是沙特阿拉伯还是伊朗,要么是肥如猪,要么是瘦如猴,根本无法和美国人作对。

一个航母编队,就能够彻底摧毁两国的信心。

不过尚和心倒是开诚布公,打开天窗说亮话,和张贲直来直去,这倒是让张贲非常意外,也非常的佩服,这才承认,这个尚和心,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南七北六一十三处大掌柜。

总参手中的王牌,绝非战斗力惊人的特工特战,而是尚和心这种能够揣摩上意,并且能够灵活地落实的能人。

这也是为什么尚和心沉浮多年,却在特勤处这个位子上,十几年屹立而不倒,从第三代核心开始至今,国内高层可谓是忍辱负重。情报人员的日子同样艰苦不已,但是如今可谓是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了真正爆发的时机,而张贲,则是锦上添花,灶火加柴。

原本一把小手枪,打出了加农炮的威力来,如何让尚和心不激动?

“不论结果如何,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多少外籍双料间谍死了也和我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死了更好,死了还毁掉了一张会说话的嘴,一双会跑路的腿。”尚和心身上披着大衣,他说话的时候,大厅内一片那经,都是看着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说话。

“张贲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华北三飞虎是他的爷爷,越南杀人虎是他的爸爸,你们认为在这样的家庭环境熏陶之下,他怎么可能做出不利于国家和民族的事情来?这一切,是不用质疑的大前提。至于他的社会破坏力,我说过了,只要不在过你,不论他怎么破坏,都是祸害的外国人,重要吗?”

他双手一摊,众人哄笑。

那少将黑着脸,久久不说话。

“如果我们原本的布置,只是一把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下,现在有了这头猛虎,那就是一把火焰刀,斩尽杀绝,焚烧殆尽!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成的呢?我们要减少多少同志的无谓牺牲?”尚和心这句话有些诛心,但是却说的在理,“所以,只要这把火焰刀能在美国人的薄弱位置上捅出天大的窟窿来,我们就有了机会,就能见缝插针,到时候要做什么,就是我们说了算,而不是别人说了算。”

他话说完,掌声响起,中将阁下若有所思,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火焰刀三个字。

NO.85这是什么状况

NO.85这是什么状况

距离百货大楼外大概两公里处。几个在路边躲避军车的商务车内,开车的司机扭头问车后坐着的几个人:“尚老板的意思……是不出手?”

“不出手。尚总怕我们扯后腿。”老成面相的那个人如是说道。

车内有一种憋屈的气氛,司机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扯后腿?他以为他是谁?**……”

“静观其变。”

“现在动静已经很大了。”司机冷冷地说道。

只看到边上两辆轮式装甲车呜呜开过,前方警车开道,四周还有消防车,但是这个情况似乎变得更加复杂。

火焰之中,带着金属京剧脸谱的张贲抄着大砍刀,将最后一个美国人砍倒在地之后,一脚踩着尸体,从火光之中缓缓地看着下方越来越多的特警还有国防军。

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是个年轻的总统,同时他对美国的过度倾向,使得他在外高加索地区很有影响力,但是……这仅仅是外部的影响力。

于格鲁吉亚本身而言,他的硬件太糟糕。

小国寡民的悲剧。

“嘿,还真把美国人往家里带。”张贲身处二十八楼,向下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些美国大兵,海军陆战队的标志虽然撕扯的干干净净,但是他并非不认识这些早就上了尚和心名单的人。

为首的一个,外号“地中海臭鼬”,脸上有三道伤疤。非洲雇佣军中比较恶贯满盈的一个家伙。索马里海盗的基础训练,就是他干出来的。

他就是阿德尔曼.琼.辛普森,原美国三角洲的教官,现在是海军陆战队印度洋总教官。

总参特勤处,内部称作黑桃J。

破坏力很强,在非洲许多中美交锋的地方,都能够看到他邪恶的身影,有过多次无礼威胁中方公司的劣迹,MSS并非没有尝试过偷偷干掉他,但是很可惜,这个家伙的能力确实很强。

之所以被称作“地中海臭鼬”那是因为他已经恶贯满盈到和臭鼬一样,没人敢再靠近他。

不过在中越十年边境冲突中,阿德尔曼.琼.辛普森曾经和张耀祖擦肩而过,就差那么一点点……

虽然当时美越之间到底发生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越南佬在给苏联老毛子卖菊花的同时,必定也是和大老美眉来眼去,尽管他们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注意警戒!”

阿德尔曼大声地喊道,他穿着防弹衣,一直在掩体后面,他对之前两次对方的行动有过严密地推算,知道这个家伙很强,有着强烈的进攻欲望,这一点,阿德尔曼认为和他一样,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用常理来推算。

“阿尔德曼上校。”

一个格鲁吉亚国防军的上尉用生硬的英语正要说话,却突然被辛普森一把推开。

那个上尉怪叫一声,正要叫骂,却看到嘭的一声,地上一个不小的弹坑。

“有狙击手!”

阿德尔曼大声地喊道。

那个上尉惊出一身冷汗。

张贲将九五狙收好,啐了一口:“嘿……观察力很强嘛。”

他边走边撤,大火不断地向上蔓延,他刚刚离开的缺口处,此时连续出现弹坑,很显然,同样是狙击手。

不过张贲极为冷静,换了一个位置,连续开了两枪,这个位置很隐蔽,确切地说是非常的怪异。

他倒挂在水管上,悬在半空,嘭嘭两枪!

这个距离对于九五狙来说,杀伤力犹在。

“冲进去!”

阿德尔曼一把推开最终还是死在狙击枪下的那个白痴上尉,咒骂一声:“该死的白痴!”

轮式装甲车上,有一挺机关枪,不断有战士从车内下来。

“格鲁吉亚原来也有带路党啊!真把美国大兵领到国内来。嘿……美国佬才不会在乎你们格鲁吉亚人的死活呢。”

张贲离开位置之后,哗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撤到二十七楼,这里是一个玩具公司的位置。

这个公司他早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大量的遥控车、遥控飞机。

咔哒咔哒咔哒,打开了许多包裹,一捆高爆炸药

用塑胶袋粘上之后,张贲控制着遥控直升机,这家直升机开始飞了出去,悬停之后,张贲冷笑一声,将遥控器捏成了渣滓。

那遥控直升机立刻坠落下去,轰隆一声巨响,一辆货柜车被炸成了火球,还没有下来的一群格鲁吉亚士兵成了烧猪,根本来不及反应。

阿德尔曼瞪大了眼珠子:“狗*养的中国佬!”

因为这个引发了骚乱,让阿德尔曼咒骂不止。

这个情况一出现,那些媒体立刻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火,绝对不是。

消防车的云梯没有打起来,因为消防员也不是傻瓜,他们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救火救火救火!”

“上去!统统给我上去!”

市政厅的官员在那里大声地吼叫。

不过消防员不是傻*,立刻摇摇头,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虽然他们不惧大火燃烧,可是……他们害怕死于炸弹之下。

狙击手、高爆炸药、大火……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救火的问题。

“一小队,报告你们的位置。”

阿尔德曼藏在两辆车子后面,不停地注视着头顶。然后在那里说道。

“我们正沿着楼梯前进。电梯口被我们封锁了。”

张贲不紧不慢地将线圈抽了出来,缠绕好之后,一个简易的无线摄像头被绑在了一辆燃油遥控汽车上。

这辆车子被他放到了电梯里,然后一直下落到底层。

电梯门打开之后,摄像头恢复了通讯,张贲能够顺利看到外面的状况,外面有六个海军陆战队的家伙。

“去死吧。”

张贲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开关。

随着这辆燃油遥控汽车的发动,火花塞引爆了车内的炸弹。

轰隆一声巨响。

底层的玻璃被剧烈的冲击波给冲垮,宛如水银泻地一般的震撼,阿德尔曼目瞪口呆,他的人刚刚进去,刚刚才说封锁了电梯口。

与此同时,另外一队乘坐电梯准备上楼的家伙却不知道在二十八层上,张贲已经硬生生地将电梯门扯开,随后是两颗手雷扔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

张贲转身离开的时候,电梯以极快的速度自由落体,电梯内的几个美国大兵脸色苍白!

嘭!

电梯口的震动让整个大厅都在摇晃。

阿德尔曼皱眉暗骂:可恶……行动这么快吗?

张贲继续将丝线拉好,在楼梯口,将两桶汽油放在了角落上,十分的不起眼。

而此时,已经召唤了直升机支援的格鲁吉亚警方显得有些局促,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状况,显然超出他们的预计太多了一些。

直升机本来是想从地表建筑上方盘旋而过。机载武器本来瞄准大楼也无可否费,但是……

在大火层之中,张贲将身上的衣服扯掉,一层薄薄的粘质物就像是隔温层,使得张贲不至于被大火给灼烧,与此同时,他从带来的大箱子中拿起一杆RPG,装好之后,瞄准了那架直升机。

从这个距离上来看,之间距离最多只有六十米左右。

几乎所有偷偷围观的人,都能够看到。在浓烟滚滚的那一层大楼中,一道火焰飞射而出,直升机上的机枪手双目圆瞪,而阿德尔曼更是一脸的狰狞,轰隆一声巨响,那架直升机空中爆炸解体!

“**……可惜只有一发。”

将RPG随手扔到了火堆之中,他迅速撤回到了二十八层。

此时在楼梯上,那些汗流浃背的海军陆战队队员都是心头紧张无比,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样妖孽!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些时候,很难用常理去推断。

张贲安放好的丝线连接的是两颗手雷,而手雷距离汽油桶不过是区区数米,汽油桶上罩着泡壳,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这一切,都是这般的诡异。

“FUCK!这真他**的是狗屎一样的行动!”

第一小队的队长乔纳森在那里咒骂着,他外号“扳机”,也是非常强力的人物,但是这一次他的行动直觉告诉他,情况很糟。

“停下!等等!”

他打出手势,停止之后,低头看着那几乎是透明的丝线,然后顺着丝线看过去,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然后低声道:“小心点儿。”

他们跨过了丝线,缓缓前进,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小心了。

这里是二十二层,张贲从二十八层下到二十四层,从监视器中看到了这群美国佬,冷笑一声,拎着一卷高爆炸药,径自从楼梯上扔了下去。

这是非常歹毒的做法了,不过张贲手上连着一根线,这是两层楼的高度。

几乎是在一群惊呼声中,张贲按下了遥控器。

嘭!

楼梯被炸成了废墟。

残肢断臂无数。

乔纳森整个人被掀飞,撞击在楼梯口的角落处,而此时他的不得不绝望地看着一个拉环喀拉一声掉在地上。他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

在剧烈的爆炸中,汽油桶的威力比想象的还要强大。

第一小队……全灭。

NO.86老子先撤了

NO.86老子先撤了

事情比阿德尔曼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原本以为对手会防守,却没料到,这个混蛋竟然选择了进攻。一辆运兵车、一架直升机、近三十人的伤亡。这才多久的时间?对于阿德尔曼这种层次的精锐来说,本身的技术能力已经不是制约他们的重要因素。

在两支强大力量的交锋中,制约其能力发挥的,是素质。

再严肃一点,确切地说,是临场的发挥能力。

通常情况下,能够发挥出寻常水准的百分之十到二十,属于正常,百分之三十至四十,那么属于优秀。百分之五十以上是精锐,百分之七十就已经是王牌了。

心理因素之所以会影响这么大,那是因为双方对阵,压力太大,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强,所以当发现对方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时候,会有一种极端的压抑感。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最优秀的战士在区域对决中尽可能地保留。

因为现在是热战,而非古代的那种冷兵器厮杀。

古时冷兵器厮杀,需要的是过度释放。军队摆开阵势,双方的气势都很足,这就是人多势众。因为人多了,气势才会起来,才会压力小,才会过度释放。

但是对于这些特战成员来说,如果是斩首行动,苏联干掉阿富汗,那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毕竟阿明的级别放在那里,不可能和美国总统一样。

可是如果将阿明换成中美两国的领导人,那么苏联人的特种兵想要斩首,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就是区别。

而现在的问题自然是差不多的。

如果是摆开阵势,发动冲锋,美国人除了地面引导空中火力打击之外,还有大量的地面部队推进,根本没人可以阻挡。

但是问题来了。

这里是格鲁吉亚第比利斯首都,这里是商业步行街,这里四周都是人。

哪怕阿德尔曼再怎么不是人丧心病狂,他也不敢真正做出将格鲁吉亚人不当人看的行为。

这,就是势。

张贲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和阿德尔曼不同的是,他只有一个人,他可以不把格鲁吉亚人当人看,更加可以不把美国人当人看。

于他而言,只要能够完成目的,死多少美国人都和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你***给那小子多少东西!”

马克一把抓过李风月。瞪大了眼珠子吼道。

“不少。两、两把五六。一把九五狙。一把八一杠。手雷两箱。一杆RPG……”李风月说到后来,声音弱了下去。

“你**连火箭弹都有?!”

马克给李风月一耳光:“你**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说!”

李风月被他扇的牙齿都松了,嘴里流着血,一脸哭丧:“我他**的就是混口饭吃,有货就拿,有钱就收,门路说出来,坏了行规,我明天就要死第比利斯街头!”

马克抓了抓脑袋,懒的理他,对刘元刘亨刘贞说道:“**的,这个夯货,不管他了,抄家伙,逮着机会咱们杀过去!”

李风月额头上冒汗,就这光景,他也知道步行街那里出了大问题了。

之前张贲问他弄了这么多玩意儿,他也是心惊肉跳,要不是怕闹出事端来,就算张贲要超程火箭炮。他也能折腾来。

不过,他还少说了一些东西。

“他**的,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

张贲折腾了一下一只箱子,这箱子不好固定,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傻*,还是被他找到了窍门。固定好以后,朝着下方瞄准。

他所在位置,是在顶楼三十楼的广告牌后面,楼顶上聚集着一群等待救援的格鲁吉亚人。

他们惊骇地看着张贲浑身是血肉渣滓地行走着,拨弄了一会儿,张贲喃喃道:“这个应该是瞄准用的吧。”

地面,阿德尔曼已经撤离了这边危险区域,不过那两辆轮式装甲车还停在前面,看上去还是很安全的样子。

不远处有新闻车,能够看到四散的人群,绝对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空中解体的直升机碎片砸死了两人,另有十人受伤,阿德尔曼安排的狙击手都没办法找到合适的狙击点。

确切地说,是因为当初选择地址的时候,情报站的位置选择这条街的最高点,是最英明正确不过的了。

至少,只有他们狙击别人的份儿,而没有别人狙击他们的情况发生。

现在是自吞恶果。

嘀嘀嘀……滋……轰!

只看见一条火龙从滚滚上升的黑烟之中蹿了下来,那条火龙极为犀利,呼啸而过,划过半空。

直奔那辆轮式装甲车。

“FUCK!反坦克导弹!”

地面一阵颤动,能够清楚地看到一辆轮式装甲被摧毁的同时,产生的爆炸波冲击波重创周围十米。

在车子附近的人当场就被震死。

有人被掀飞,然后落地而死。

这是李风月从一个二道贩子手里弄来的红箭73翻修版反坦克导弹。原本应该是需要被销毁的,估计最终流出,然后被修改之后,变成了这种二手货。

但是其威力却是不减当年。

“这玩意儿多少钱?”

“五千美金,怎么样?打包给你一盘炸药线。”

这就是之前张贲和李风月之间交易,当然,其实李风月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用,被修改之后的这枚反坦克导弹还是很犀利的。

只是不知道如何通过渠道进入格鲁吉亚境内的,李风月这个家伙来头如何,也真是值得考量。

张贲也是震骇于这枚导弹的威力,这导弹后面有曳光管,战斗部装了多少货,还真是不得而知。

一想起自己居然将这么玩意儿带在身边,他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也太他**崩溃了。

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黑着脸,认为这是恐怖袭击。

当然不少俄罗斯人表示这是非常可以接受的事情,死的貌似是美国人,他们也确实看到了不少美国人。

阿德尔曼在咒骂的同时,却是心有余悸,如果他之前还停留在原地,那么死的人就是他。

“地中海臭鼬”,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糟糕,对于战友的死亡,他的观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头儿,楼上都是大火,我们需要冲上去吗?”

第二小队大声地问道。

他们走的是后楼梯,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受到的损伤要小一些,炸药线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一堆钢珠被炸飞之后,把他们炸的浑身是伤,还是比较杯具的。

防具面具已经戴好,此时的情况有点儿糟糕。

依然有一架直升机靠近,不过是离得很远的距离,这一次。可不敢考的太近。

“楼顶上有大量的受困人员!”

直升机和地面通讯如是说道。

“那个家伙呢?”阿德尔曼大声吼道。

“不知道。我们要转到另外一面去。”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侧,张贲组装好了一副滑翔翼,然后纵声而跃,他身上还挂着两把大枪,一把九五狙一把八一杠。

之前上楼的时候,和第二小队发生了家伙,两把五六报销。

不过他有着更多的恶趣味。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过堂风中,不可避免地从上升气流中偏移到了商业街方向,张贲将身上的两颗手雷扔了下去。

直升机发现了他,想要跟过去,但是因为建筑物的视线遮挡,张贲几乎是贴着大楼附近滑翔而过。

从一所中学的钟楼上滑过时候,直升机才重新发现了他,不过这个时侯,已经是离开百货大楼起码有三公里。

这个距离,足够张贲做出很多事情来。

“狗日的,刚才那个震动,他**的比火箭弹要厉害吧!”

马克咒骂着,正要发动车子,却看到一辆商务车拦到他们车前,然后车上下来一个黑衣大汉,手中拿着什么,亮出来之后,刘元扭头对马克说道:“马老大,他们。”

马克下车之后,皱眉问道:“他**的拦着我们干什么?”

“你自己看。”

对方扔过来一只类似平板电脑一般的东西,马克接过来一看,只看到画面上,滚滚浓烟之中,一只滑翔翼开始向南而飞。

“就这样跑了?”

黑衣大汉点点头,马克将那东西扔回去,不可思议:“这狗日的倒是想得出来啊。”

他一副惊讶的模样,却不料这群黑衣大汉都是心头发酸,火箭弹、反坦克导弹、滑翔翼……这他**的根本就是超乎常理。

此时此刻,这些家伙才明白。为什么尚和心尚老板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别却捣乱,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

再怎么强悍的一个人,在这样的疯狂攻击下,不死也得死。

哪怕是美国佬这群精锐,明知道对方就在百货大楼,却是难以为继。

通常情况下,应该是直升机空降,从楼顶然后是楼下双方一同夹攻,但是张贲根本不管大楼中人的死活,只管放火,大火蔓延之下,直升机根本没办法靠近,实际情况中,张贲要面对的压力,其实只有一个方向。

哪怕他逃跑,所要担心的,无非就是直升机而已。

地面上的车子在拥堵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做到畅通无阻地追击。

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日他祖母的孙子。”马克摸了摸头,不得不服。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里头传来张贲的声音:“老子先撤了。”

NO.87虎躯一震

NO.87虎躯一震

打开新入手的苹果MP3。耳朵里传来ACDC地狱之路,似乎是听的次数太多了,于是换成了BigGun。

张贲站在人群之中,并不显得鹤立鸡群,周围将近五千名第比利斯市民,其中过半是商业街的职员、老板还有平民。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是明显的,格鲁吉亚因为一直向美国倾泻,但是这一次,格鲁吉亚人认为正是因为总统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还不够“民主”,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恶**件……

在总统府内的萨卡什维利总统恨不得来颗核弹将总统府外抗议的那群傻*给轰杀至渣。

“不够民主?!外面那群家伙简直就是白痴!”

米哈伊尔有理由发飙。

但是他不能够将事情完整地曝露出来,尤其是身旁还有小布什的智囊,以及美国军情局的克拉克准将,还有阿德尔曼上校。

跫音渐至,只看到两个身材火辣的制服装女人戴着金丝眼镜走入会议厅,然后对米哈伊尔说道:“总统阁下,外面的媒体要采访你。”

“让他们滚。”

米哈伊尔翻着眼皮如是说道。

橡皮弹和催泪瓦斯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没有使用,对于米哈伊尔来说,他可以用“民主”这张虎皮上台,但是却无法忍受别人也用这招来折腾他。

而实际上,如果没有前苏联的全球**风潮。西方世界也根本不会提高本国国民的生存环境和社会福利。

因为前苏联的口号才是民主,而美国则是以自由为口号。

至和平演变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美国本身的社会福利才逐渐稳定,并且打出了民主世界的口号。但是很可惜,中国在这种外部恶劣的环境中坚持了下来,最终没有成为前苏联那样悲剧。

时至今日,哪怕是美国政府自己,也不再鼓吹民主,因为这玩意儿已经和烂狗屎一样,破产了。

这一点,从小布什对朝鲜、伊朗等国进行国家标签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大老美的立场……民主?民主你老母啊!

嚼着口香糖,举着一块抗议的KT板,墨镜后面,是张贲一双冷静的双眼,他在观察着周围的警力布置。

耳机中传来ACDC的BigGun,摇滚乐,电吉他,鼓点……

“嗯……米哈伊尔那个狗日的应该不会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克拉克那个*子养的咋种也不会出来。老子难道要杀进去?”

张贲皱眉,喃喃自语。

不过这时候,突然看到总统府有人出来,身穿海军迷彩服,戴着墨镜,板寸头,正是阿德尔曼,这只“地中海臭鼬”比张贲想象的要高大一些。

之前在作战会议中。阿德尔曼也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职,不过克拉克却认为这是在所难免的,当然,克拉克这个傻*永远不知道特种作战有这样大的伤亡意味着什么,这个傻*也更加不清楚在这种程度上,绝对和你的国力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大傻*同样也不清楚阿德尔曼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精神压力。

印度洋海军陆战队总教官,曾经为印度国民卫队训练过一支红色贝雷帽,但是在九九年的时候,被云南一支武警支队菊爆……这个事件当时在新德里引起了轩然大*,把那支武警部队当做了何等精锐的武装……这让当时在云南巡视的大队长泪流满面,精锐啊……

“克拉克。”

张贲戴着皮手套,闪避到了一边的绿化带中。

他所在的位置本来就很偏。

按照尚和心给他的情报,克拉克是尚老板要留着的人,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人不能杀。

张贲疑惑,尚老板才解释:美国军情局有这样蠢如猪的老板坐镇,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

张贲了然。

昨日他跳入库拉河逃窜,因为早有准备,再加上生命之泉的粘滞性,使得在水中时候,可以形成一个流线体。他以极快的速度潜游,下行三十公里左右,到了鲁斯塔维才选择上来。

和尚和心的人接头之后,化装之后,混入了抗议游行的队伍之中。

而这支游行队伍如何起来的,还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这其中李风月出了大力,这也让张贲对李风月的来头颇为奇怪,马克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出李风月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老大,咱们就不帮把手?”

刘元问马克。

马克咬着一支雪茄,啵滋啵滋地吸了两口,白了他一眼:“帮个屌,你能干啥?一边呆着就行了,别出去捣乱。”

马克这般说话,让刘元也是尴尬不已,闷声闷气地坐在车子里。

马克翻着报纸,然后道:“下个月跟我去格罗尼兹,巴萨耶夫的金库,那玩意儿铁定存在了。”

“有消息了?”刘元眼睛一亮。

“有个老毛子在FSB,他狗日的要移民荷兰了,走之前要捞一票,这个消息他已经卖给二十二个人了。”马克眯着眼睛:“老毛子应该也要吞并格罗尼兹了。”

“那我们为什么还不去?留这儿?”刘亨奇怪地问道。

马克翻了一版报纸,才道:“克拉克没动身,这就说明大老美还不急。那可是都是黄金,没地方转移的,格罗尼兹才多大,一处处的搜。总能找到的。关键问题在于……怎么运出去。”

马克的表情显得有些邪恶,让刘元小声问道:“马老大,您这是……又有什么坏水了?”

“坏你妈啊!日他祖母个孙子的,既然大老美的情报头子在这儿,不如就栽赃给这群孙子。”

马克呲牙咧嘴,他笑的十分猥琐。

刘贞蹿着身子扭过来奇怪地问道:“可是,马老大,那咱们怎么进格罗尼兹呢?总不见得就这样过去吧。”

“俄罗斯第四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彼得会帮忙的。”马克如是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和俄罗斯军队根本就……”

刘贞年纪小,还没说完,就被马克一个耳光扇过去:“嚷嚷你个**,你懂个卵子!闭上你的夜壶!”

刘贞捂着脸,然后嘟囔道:“我也要去。”

“去你个鬼,跟着你张哥混,钞票女人哪里没有?如果觉得腻歪,想玩刺激,跟着他,保你刺激,带种的现在就去把克拉克给干掉,给你一把九五狙,你***知道往哪儿瞄准吗?”

马克劈头盖脸的一通唾骂,刘贞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这时候。尚和心打电话到了第比利斯。

通话的是特勤处的外高加索联络处处长,此人是道士出身,真名庄乾元,和庄伯阳那狗日的假道士算是同姓兄弟,唯一不同的是,庄伯阳逃到伏牛山上装逼装修炼装神棍,而庄乾元则是被尚和心招安,也算是诸多鹰犬中的佼佼者。

在FSB的名单上,也是属于不安定份子。

不过他擅长易容,外号“多面触手怪”,精通中亚中东一共十一种语言。属于顶级的精锐特工。

“昨天的情况,你似乎有所保留,再详细地说说看。”

尚和心咳嗽着,吃了两片药丸,才说道。

庄乾元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屋中,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冰咖啡,边上放着一块草莓点心,一篮子的小酥饼。

他打电话的声音不大,在咖啡屋中也是听不清楚,再加上他说话谈吐儒雅有礼,倒是有一种异国帅哥的风情在。

让不少在咖啡屋中寻找帅男一度*宵的第比利斯美女们眼热不已。

“他有点凶残,一些细节我的确没有上报,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庄乾元如是说道。

尚和心皱眉:“只管说,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就下台。”

庄乾元于是道:“他把二十八层付之一炬,并且炸毁了一架电梯,并且使用了火箭发射器,还有一枚改装的红箭七三反坦克导弹。”

噗!

尚和心正准备喝开水吞药。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

“尚总?”庄乾元小声问道。

“没事儿,刚才开水烫了一下。”尚和心虽然早就心理准备,但是绝对没有料到是这样一种生猛情况。

“重点其实不是这个。”

尚和心听到这句话,虎躯一震,心头嘎嘣一声。

这他**的还不是重点?

“格鲁吉亚的一架警用H7直升机被他打了下来,当时下方有人群,不过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平常人的死亡。美国人的轮式装甲车被他用反坦克导弹摧毁,而且……他似乎有什么可以避免浓烟的方法,因为最后他是从楼顶使用滑翔翼逃走的。”

滑翔翼!

尚和心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衰弱。

“根据我们的判断,他大概造成了至少两百人左右的死伤,其中多半是中情局特工,对了,阿德尔曼这只臭鼬现在也在第比利斯。”庄乾元也是觉得匪夷所思,对于张贲这种凶残能力,有些完全不可相信的感觉。

“你们最后是在鲁斯塔维碰头的?”

尚和心又问道。

“对,这正是匪夷所思的真正重点,我可以确信,他跳入库拉河之后,就没有浮起来过,而鲁斯塔维在三十公里之外。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庄乾元如是说道。

尚和心虎躯再震,最后手掌扶额轻声道:“算了。不用去管了,知道这个情况的话,我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NO.88美洲虎博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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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的专车很快就离开了总统府。虽然附近的抗议者想要抗议,但是大量的持盾警察都严正以待,阿德尔曼没有离开,而且通过便携式通信器在那里说着什么。

张贲已经隐藏在一条巷道中,这里拐一个角度就是总统府,第比利斯的位置还是非常不错,很适合躲藏,这或许和以前这个国家属于前苏联的度假胜地有关。

“嗯?”

张贲背负双手大砍刀,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察觉到四周些微的不同。

与此同时,在总统府内,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正在恼火地享用他的晚餐。

阿德尔曼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跫声渐至,此时一个嘴里咬着一根巨粗古巴雪茄的家伙正俯视着他。

“他在这儿。”

这个高壮家伙穿着一双高筒军靴,一身海蓝色军装,和阿德尔曼一样,他是上校军衔,不过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从额头眉角划过,经过左眼,然后拉近左边嘴角。

一咧嘴的时候。十分狰狞。

他的左眼眼球颜色很蓝,幽幽可怖,让“地中海臭鼬”都是一阵心悸,他堂堂印度洋海军陆战队总教官,却也这般局促。

一处房间内,一共有二十四面屏幕,这个咬着雪茄的高壮家伙手指随意地指了指,“就在这儿。”

画面上,郝然就是张贲的背影。

而从这个摄像角度来看,显然是非常的刁钻,张贲难以发觉,因为这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垃圾箱中,用的是无线摄像头。

“这个家伙和我想的一样,果然不可小视。”

这个男人站了起来,然后缓步走了出去,手中抄起一把冷兵器,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得出来,这把兵器瞧着就很锋利。

上面的花纹很古怪,不过能推断出来,这是现代物品,绝对是工业加工出来的产物。

“萨非长刀……不知道能不能斩断这头中国虎呢?”

这个高壮的男人咬着雪茄,烟雾袅袅,眼神中说不出的冷酷。

因为人群游行示威的缘故,就是现在,想要派出特种部队,也是难办。

“这里有人布置过。”张贲皱着眉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刚想起来,他起手就是拔出手枪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续七发子弹打空,五四大黑星的威力瞬间穿透垃圾箱,两个人啊的一声倒毙。

枪声在巷道中回响,但是却没有传播出去,这多亏了第比利斯的巷道不规则,声音连续的反射,最后被墙壁吸收,衰弱了。

看来得撤了!

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什么平常人,身上穿着防弹衣,但是张贲开枪迅速,继续是在出现动静的瞬间就打爆了他们的喉管和脑袋。

地上一滩血迹,不过张贲不惧,他猜测这里四周肯定有什么隐蔽的摄像头,同时还有分析高手在。

只是现在这种状况,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绝对不可能将太多的可控武装力量撒出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美国人。

张贲开始向北逃窜,之所以用逃窜这个词,那是因为四周的脚步声已经是根本不掩饰了。

他将手上的五四手枪随手一扔,手指扣住了墙壁。嗖嗖嗖嗖地爬上了屋顶,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上奔跑。

这种情况之下,他可不相信那些海军陆战队能够拿他有办法。

“**,有高手。”

他将一张京剧脸谱贴花贴在脸上,疯狂奔跑,天空中有一架直升机在西南方向,此时在东区的商业街被封锁的厉害,也怪不得那些做生意的人要吵闹,如果步行街没有人的话,那昂贵的租金将会将不少人给击垮。

而如果卖不出去东西的话,商业步行街的意义就是零。

他手中握着一把速射三十发微型冲锋枪。

以色列产的乌齐冲锋枪,使用的是九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单手手持对于张贲来说就是小菜。

在一条五米左右宽度的街巷之间,张贲一跃而过的时候,看到街道上一个身材可以说是用巨型来形容的壮汉,这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刀,虽然张贲不知道这是萨非长刀,但是却能够感受到这把刀的杀伤力。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让张贲震撼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咬着雪茄,带着一顶大檐帽,一身蓝色的军服,叫上一双高筒军靴更是锃亮,这个家伙的肌肉强度绝对在张贲之上。

应该是和马克一个水准的!

这是什么人!

从肉眼来看的话,这个家伙的穿鞋身高可能在两米一十以上,根据张贲的经验来判断,此人的体重应该在一百二十公斤以上,甚至更重。

这个家伙……

但是让人意外的时候。这个家伙突然掏出一把单管雷明顿,朝天就是一枪,叮当一声。

民房一侧阁楼上的小钟被他打了下来。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夜空都被震慑。

“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惜了啊,差了一点点!”

这个高壮的家伙竟然是抓时机抓的如此之好。

张贲嘭的一声落在阁楼顶上,左脚被伤到了,虽然只是擦伤,但是那血却是刺激到了张贲。

两把乌齐冲锋枪朝着下方就开始扫射,但是令人惊诧的是,这个高壮的家伙竟然移动起来速度极快,张贲冲锋枪扫射的同时,似乎总是要慢上半拍,总是打在这个家伙的身后或者旁边。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躲子弹!

张贲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躲子弹,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事情就只有一个。

极限实战武士!

“呀——”

这个壮汉的速度极快,张贲肉眼能够捕捉到他的行动,但是有一些细微的行为让张贲很是不解,那就是,这个家伙在小频率的摆动身躯,这是刻意的,张贲很清楚这一点。

一脚踩在了对面一侧的民房墙壁上,这个两米一十的壮汉。竟然直接一个后空翻,在半空中单管雷明顿被咔哒一声拉了一下,推出一枚红色的弹壳,“拜拜……”

轰!

一枪开出去!

但是,这一枪却是打偏了一般,或者说,差了那么一点点。

张贲在那瞬间,做出了超出自己正常水平的爆发力。

他在瞬间跃出去七米!

这个距离,他平时是无法做到的,只能说,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张贲的潜力得到了瞬间爆发。

但是很可惜,仅仅是一瞬间,张贲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有点抖动,这不是情绪上的紧张,而是肌肉的紧张。

他的身体节奏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嘿!居然躲过去了!好强的爆发力!”

这个壮汉倒是冷静,后空翻落在阁楼的另外一侧,两人就在屋顶上,隔着阁楼对望。

而此时,阁楼中有个双耳失聪的老太婆似乎是感觉到什么震动,将阁楼的窗户推开,仅仅是瞬间,张贲和对方同时拔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啪啪啪啪啪啪啪!

各自七发子弹。

但是都没有打中对方。

双方用不同的方式避开了这种枪击。

张贲是以身体的超负荷爆发来躲避,而对方则是预判,绝对的预判,这种能力,张贲只在老孙和那个巴西人卡福身上看到,但是很显然,这个家伙实力绝对远在卡福之上,那个巴西人如果和他对决,恐怕只有被完虐的份。

至于老孙……正如他的称呼一样,他已经老了。

张贲惊骇莫名,他简直无法相信,这瞬间就出现这样大的变数,但是他能肯定一点,对方的综合实力虽然在自己之上,但是近身肉搏,不可能压着他打。

张贲自信自己的近战搏杀能力应该是超一流水准,他更自信自己绝对有能力达到最强的顶峰,而现在,强敌在前,怎能错过机会!

那个推开窗户的老太婆在推开窗户的瞬间就看到两边的窗户玻璃成了渣滓,吓了一大跳,不过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竟然是还推了推老花镜,想要朝外看看。

而此时,张贲和对方都将手枪和大枪扔掉,张贲单手握住双手大砍刀。指着对方冷冷用英语说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依然咬着雪茄,露出白牙咧嘴一笑,但是那种笑意,充满了自负和邪恶。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不是要自报家门么?”他说的是中文。

“张贲!”

“博尼斯。”这个壮汉嘿嘿一笑,“拜你们中国人所赐,我还有一个称号,美洲虎……嘿嘿嘿嘿,中国虎,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

张贲一惊:“西伯利亚训练营!”

“哈哈哈哈,伊凡告诉过你了吗?不错!我就是那个美国人!”

当初在达芙妮号上,伊凡和张贲交谈的时候,曾经提到西伯利亚训练营三大超级高手,谈论的时候,只说一个死在非洲,还有一个美国人。但是结果如何,张贲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伊凡能够露出那种表情,必然有其道理的。

“这把刀,名叫萨非长刀。”博尼斯缓缓地将萨非长刀拔了出来,手指头弹了一下,“和你手中的那把中国大砍刀一样,现代工业的产物……”

他声音沉吟,但是两人都已经蓄势,嗖的一声,双方不约而同冲了出去,当的一声巨响,两把战刀砍在了一起,两个壮汉在阁楼窗户前交手第一招!

窗户内正要探头观望的老太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NO.89绝不动摇

NO.89绝不动摇

“嘿!”

当!

然如最嘹亮的洪钟。这瞬间撞击,是最简单也是最粗糙的斩击。双方对砍,中国大砍刀和萨非长刀。火星四射,博尼斯咬牙切齿,张贲双目圆睁,谁也没有退让。只看见,阁楼前的瓦楞竟然皴裂,张贲和博尼斯不约而同踩住一根横梁。

轰!

整个屋顶因为承受不规则方向的力量,陡然轰塌,整个画面极其火爆,张贲和博尼斯趁着这个机会分刀,上窜屋顶五米,同时挥刀,当的一声响,竟然又是火花四射,这,就是整整一个回合!

“去死!”

低吼一声,张贲横刀而出,切屑而下,这是要将对方斜下一刀,力求一刀致死。

博尼斯一双凶眼盯着刀锋。掉落的雪茄烟头火星能够从刀锋上折射出来,这头美洲虎的狰狞面目简直就是一种凶焰滔天。

“不错的力量!但是还远远不够!”

博尼斯一直在用中文说话。

张贲并不理睬,他很清楚,这个家伙,是要攻击他的意志,想要惑乱他的内心,让他不自信,不坚强。

任何一个刀客,一个宗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信,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要相信自己是强者,自己是最强者,自己绝对是最强者!

这或许是一种催眠,但是只有不断的磨砺,才能够抵挡住各种物欲横流,方能彰显英雄本色。

“道心魔种,休想动摇我一分一毫!”

张贲如是大吼道。

博尼斯一对凶眼看着他,心头凌然:这头中国虎绝对狂妄!

凌然冷笑,一脚踢了出去,速度极快,张贲右手倒握大砍刀,左臂挡住,博尼斯的军靴厚重有力,这一脚一般人被踢中的话,估计当场就死。

严格地说,这也不是踢。而是扫。

就好比是大龙摆尾一般的手段,这种手段如果是菜鸟用出来,那自然是处处破绽毫无可取之处,除了耍帅,简直就是一坨屎。

但是对于极限实战武士来说,这一切尔,又是不一样了。

极限……是一种进化!

“你离这个境界,还远的很啊!小子!”

博尼斯一般很少说话,但是面对这头中国虎,他有很多话想要说,因为从张贲的身上,博尼斯看到了他的过去。

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时候,号称最强三人组之一的博尼斯有过和张贲一般无二的疯狂和自负,但是脸上的伤疤,却让他知道,个体的力量,不可能超越一个时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贲的双眼低沉,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流露出太多的动机,如果不是对手太难缠的话,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但是他心中也在转过无数个念头:没有错了。这个就是极限实战武士!一个真正的极限实战武士,连伊凡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贲和伊凡,和马克之间的实力水平是一条线上的,但是极限实战武士,却还在他们的领域之上。

那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是望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那是本质,是最终的人体能量,是进化的正确方向。

用一代宗师的话来说,这就是真正走在了最强道路上的先行者。

“不管差多少,最终还是要拳拳到肉,刀刀见血!我不信这个世界的距离会太过遥远!没有用的,我是绝对不会动摇我的意志,我会越来越强,直到最强!你也只能死在我的刀下!”

张贲冷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如重锤在地面上敲打,入耳嘭嘭嘭,听到嗡嗡响,这气势,这自负,让人骇然。

拳脚对撞,张贲咬牙想要缠上,却看到博尼斯冷笑一声:“太天真了。”

张贲竟然单臂靠不上去。

这厮的腿力,竟然霸道无比,仿佛是突然加压一般,让张贲猝不及防,只好作罢,又看到博尼斯军靴一转,竟然是一把单尖刀蹿了出来。张贲整个人跳了出去。

“山西足射功!”张贲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这东西,连老头子张三贤也是只当笑话来说的,却不料,竟然在一个洋鬼子身上看到这般本事。

足射功,本是七十二绝技中的本事,讲究力大威猛,一脚踢飞两千斤的巨石,一舔舔断万斤巨岩。

当然这些都是笑话,听着玩,但是传说中的山西足射功倒非假的,阎锡山的手枪队队长公孙禄,就是这等猛人。

不动刀枪,双脚扫死一十九个鬼子。如果在千层底儿上扣上牛皮楔子,再钉上一把三寸小尖刀,其杀伤力又是另外一个层次,不过在张三贤看来,这等手段,太过妖了一些,和蝎子功一般的不靠谱,也就只当笑话来说说。

“嗤!”

张贲连退数米,脸颊上一道血渍,虽然仅仅是擦了一点点,可还是得承认。十分凶险。

“你已经落入下风了。现在,你的位置处于地势偏低的地方,而我,在地势偏高的地方,这样的落差,已经足够让你输的不能再输。”博尼斯单手握着萨非长刀,一脸倨傲冷冽,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悯目光在。

这让张贲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双目坚定,狞声道:“哼!你依然没有放弃想要动摇我的自信,我说过了。没有用的。当我拿起战刀,我就绝不动摇,如果连一往无前的气势都没有,我又何必千里杀人,五步见血!”

博尼斯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遥远啊!”

嗯?!

张贲此时所在位置,是后侧的屋檐,博尼斯从屋顶跳了下来,圆月当空,能够看到博尼斯的身影和圆月重叠了,张贲暗道:糟糕!

博尼斯冷笑:你还太嫩了啊,周围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条件,面对圆月,你的视线,也是受到阻碍了啊。

张贲听风辨声,此时只能看到黑影冲过来,他视力虽好,可是骤然之间竟然变化如此之大,让张贲大为吃惊。

连忙举刀。

嘭!

萨非长刀就像是一条毒龙砍了下来,张贲双手握刀,横刀而立,迎难而上,整个人宛如一块巨岩,双脚发力,屋顶显然无法支撑这股力量。

整个人只是坚持了一秒钟,屋顶就再也无法坚持,立刻崩塌,博尼斯的战刀和他的人在上方,寒光冷冽,双目凶狠,直要将张贲斩杀。

但是张贲并没有惊惧,而是一股热血沸腾起来,咆哮一声:“来得好——”

轰!

两人直接加速坠落在地。

岩石铺就的第比利斯古城老街街道,这巷道之中的岩石地表,竟然被当场震断,张贲双脚陷入道路之中。博尼斯的刀依然在发力,两人的肌肉都在贲张,这一刻,竟然是变成硬抗力气!

进化么……

张贲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

老孙也是极限实战武士吗?

张贲同样想过。

进化……人体的进化方向,就是极限实战武士吗?

人类和曾经的先祖比较,力量已经增大了数倍,跑的更快,跳的更高,敏捷和反应也越来越强,肌肉的布局也越来越匀称,这是大自然和社会发展的进化方向。

极限在哪儿,没人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贲大吼起来,双臂突然变粗,生命之泉开始压缩心脏,血液的流动越来越快,他的双臂红如烙铁,血管粗如小指,肌肉壮如野牛。

如果通常情况下,张贲可以轻易地将对方弹开,甚至是反手斩击斩杀。

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让张贲不可思议的一幕。

博尼斯的胳膊,竟然也变粗了!

“真是让人意外啊!”

博尼斯狰狞地笑了起来,极为邪恶:“看来,你似乎也找到了极限的小窍门了呢,不过……世界就是有这么远啊!”

嘭!

不可能!

张贲双脚竟然再度陷下去,直至膝盖快了。

博尼斯的双臂竟然粗壮如象腿,力量之恐怖,让张贲也是惊骇无比。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从纯粹力量上压制住对方,却没料到,这个两米一十的壮汉除了灵活强壮之外,在惊人的潜力上,竟然也能够抗住张贲的反击。

此时的画面,已经是博尼斯双臂握在萨非长刀上,要将张贲斩成两段。

张贲虽然咬紧牙关,心中却是冷静无比:极限实战武士,果然是这么强么?我离这个世界,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过,还是要赢!

“给我去死——”

张贲咆哮一声,一口气猛地提起来,这是全身的气力都在并力抵抗,进一步去反击,张贲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守,从来没有!

骨子里的进攻欲望,是张氏先祖流传下来的血统,这种训条,这种自强的始祖训诫,才是张氏虎贲能够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根本。

精神,和强弱无关,只和自己有关。

滋滋滋滋……

火星四射,张贲双腿发力,竟然是硬生生地从地上拔出了左脚,然后发力,贴身压了过去。

博尼斯双目圆睁,也是有些惊诧,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竟然是这样的野蛮,到了这种地步,想的不是抵抗,而是反击。

美洲虎行走世界多年,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骨子里进攻欲望这么旺盛的家伙。

从来没有!

这是一种绝不动摇的眼神,他能够从张贲的双眼,看到这一切。

NO.90刀是什么刀

NO.90刀是什么刀(第一更!)

极限,绝对不仅仅是预判。

这一点。张贲和博尼斯的角力中,已经感觉得出来,但是,他还没有体会到那种力量的强横,确切地说,他的境界,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博尼斯虽然是个美国人,可是不代表他迷信肌肉力量,否则,也不会如此强横,成为西伯利亚训练营的三大超级高手。

美洲虎的名号,可是比张贲的名头要响亮的多。

嗒嗒!

张贲尽力一刀反斩而去,博尼斯眯着眼睛,在弄堂中不得不后退,双脚在墙壁上踩了两脚,萨非长刀尽力一刺,张贲此时已经起身,喘气浓重,双眼血红,凝视着这尽力一刺,将双手大砍刀横了过来。单手推注刀身,将这刀尖顶住。

滋啦一声,火星四溅,周遭有些听到动静的人开窗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关窗。

“我的上帝啊。”

“喂喂,是警察局吗?”

“这里有超人……”一个小孩子拿着手机,趴在阳台上,蹲在栏杆后面,奶声奶气地说道。

叮!

双刀对砍,博尼斯对张贲的韧性有了足够的认识,显然,正如张贲所说的那样,想要动摇张贲的内心自负,那是绝无可能的,这小子对自己有一种狂热的自信,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

果然名不虚传啊。

博尼斯心中赞叹,虽然不再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毒辣。

张贲感觉到一阵奇怪:这个家伙的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肌肉膨胀到这种程度,绝非寻常人可以做到,虽然有些人能够做到控制自己的肾上腺激素,但是这是有限制的,很显然,博尼斯比那些家伙要强的多。

而且张贲的任何一刀都无法迫近博尼斯,几乎是刀刀对砍,双方叮叮当当宛如铁匠一样对砍。

弄堂中,两人高速奔跑起来,张贲和博尼斯都是以极高的速度奔跑,张贲心中暗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连忙蹿到屋顶。他身手极好,继续是踩着墙壁上的坑坑洼洼就轻松上了屋顶。

飘然有力,落地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在瓦楞之间响彻,头顶的圆月光明如镜,照耀下来,能够看到张贲单手持刀,刀锋后掠,显然是防止博尼斯从旁蹿出来突刺,而博尼斯则是仿佛消失在四周一样。

不过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是轻而易举察觉到。

博尼斯就在附近,他的脚步声有别于张贲,是以一种怪异的节奏在奔跑,这个节奏很容易影响对手,但是张贲是极端自信的人,他不会动摇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依然保持着极高的速度。

他们此时此刻,已经快要进入一处商业街了。

虽然步行街已经封锁,但是别的商业街依然繁华,狮子钟在街头走动着。那指针缓缓地移动。

能够看到人了。

张贲想要混入人群之中撤走再说,和博尼斯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对头。

他以为博尼斯不会在闹市区和他对砍,但是他错了。

“你太天真了!世界!就是有这么遥远!”

博尼斯大声吼道。

萨非长刀一刀斩了过来,张贲一惊,迅速闪开,边上是个邮箱,博尼斯的萨非长刀一刀划了过去,滋啦一声,那无数的信件立刻飞舞漫天,数也数不清,四面八方的人都是惊呆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张贲脸上是京剧脸谱贴花,看不清楚阵容,至于博尼斯,则是身材高大,宛如一个怪物,手中的萨非长刀也是寻常萨非长刀的两倍,刀刃更加的宽,刀背更加的厚,花纹更加的复杂,那奇怪的锯齿状,肉眼无法察觉,但是这却能够增加杀伤力。

蹿出去几步,张贲冷眼而立,大砍刀斜向下握着,站定在那里,博尼斯狞笑一声,冲了上去。

周遭活动的人才知道,眼前这两人。不是拍电影,更不是什么行为艺术,而是真正的砍杀。

公交车的候车处被两把战刀全部斩断,哗啦啦的一大片倒塌,那些行人更是不可思议地逃窜,女人尖叫,男人惊愕,这一幕仿佛是梦幻一般。

张贲一脚踢起一只塑料椅子,那椅子飞向博尼斯的时候,张贲双手持刀,跃起来就是奋力一砍,博尼斯冷笑,单手举刀,竟然是单臂就抗住了张贲的双手硬砍,同时一拳轰击在张贲小腹上。

嘭的一声,张贲闷哼一声,心中暗道:差一线。

看似寻常,其中的不寻常,却是更加让人震骇。

博尼斯一开始给张贲的感觉,应该是力量势均力敌了,却没料到,这厮还能留有余地,就凭这份隐藏的能力。张贲就要差他一线。

但也仅此而已了。

张贲能够感觉到博尼斯的拳头力量,远没有抵抗砍刀的那只手有力。

毕竟左右互搏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博尼斯似乎也是知道张贲察觉到这一点,懒得废话,张贲整个人倒飞出去的时候,博尼斯的萨非长刀已经杀了过来。

美洲虎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把萨非长刀,在哥伦比亚,可是干掉两百多人精锐反毒战士。

哥伦比亚当局训练的这些精英,在博尼斯面前,就和渣滓一样的可笑。

三刀。

博尼斯突击。

这是美洲虎自己研究出来的技艺。结合了廓尔噶刀术、埃及古刀术、伊朗马刀术、还有中国大环刀。

对上肢力量的要求极其苛刻。

但是很可惜,博尼斯的巨擘之力在一点二吨以上,可以说是顶级拳王的绝对肌肉力量,他这样的刀术,能够模仿的人,很少很少。

大刀的杀伤力是远超任何其余的长刀的,主要是因为大刀的刀背厚重,萨非长刀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和中国大砍刀相提并论,但是博尼斯这把萨非长刀,足足大了寻常长刀的两倍,和张贲的大砍刀毫无二致。

横斩、斜斩、直劈!

但是……落在张贲的眼中,这三刀仿佛是同时施展出来的。

他可以退,但是如果退,躲不过横斩,身位不够。

他可以挡,但是斜斩和直劈有本质的区别。

张贲双目凝视,如果是寻常人,或许已经乱了阵脚,因为这根本就无法相处破解的方法来。

速度太快了,几乎是瞬间,那极为沉重的萨非长刀,竟然变得和普通的小太刀没什么区别,如此的灵活。

博尼斯面色沉静,但是内心冷笑:死吧,中国虎!

不过他没有看到张贲眼神中有慌乱,相反,他越发的冷静,竟然是大砍刀放在了后背,速度极快地向前一步,砍了出去。

博尼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这样蛮干。

“记住!避无可避,无需再避,一刀砍过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是张耀祖教导张贲张氏五虎纯阳刀时候如此说的。

“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刀势即是气势。气势在,一往无前,没什么好怕的!”

张耀祖挥舞一把大刀的时候,张贲的印象极为深刻,虽然演刀之事过去多年,但是仿佛是瞬间将记忆深处的东西挖了出来,张贲此时此刻能够完全明白张耀祖当时所说的话了。

不论是不是宗师,更遑论一代宗师,一刀出去,也只是一刀来判生死。

宗师能够将招式融会贯通,但终究还是格局小了一些,一代宗师才是真正让人佩服的,他们能够将自己的理解融入进去,创造出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对于张耀祖来说,只需要冲过去一刀,一刀就够了。

“子弹快还是刀快?”

“子弹。”

“那么怎么让子弹没有刀快?”

“不知道。”

“猪头三!你只要让人没机会把子弹打出去,不就比他快了吗?”

张三贤是如此教导张贲的。

祖辈父辈,各自有各自的理解,但是此时此刻,张贲亦有了自己的理解。

“去死——”

一声虎吼,张贲双臂发力,竟然就是虎扑一刀斩,只是一回,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博尼斯眉头一皱:疯子!

嗤!

张贲胸前被划出一条血口,但是张贲的双手大砍刀已经砍了过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命搏命,以血还血!

美洲虎博尼斯脖颈上被张贲一刀砍中,但是这厮的骨头似乎错位了,斜方肌高耸起来,硬生生地吃了张贲一刀,看上去就像是让张贲砍头,张贲却砍了一半似的。

嗤——

鲜血飚射出去,四周的尖叫声无处不在,汽车都是慌乱地开走,这惊恐的一幕,简直就是两个魔鬼在厮杀一般。

张贲胸前鲜血淋漓,双眼却是血红狰狞:“嘿……老子才不会站着让你砍呢,狗日的咋种!”

博尼斯双目圆睁,萨非长刀朝天举起来,硬生生地将张贲的双手大砍刀顶了出去,张贲后退数米。

博尼斯口中流血,两米一十的身高晃动了一下,这头美洲虎显然没有料到张贲竟然有这样的大勇气。

这小子刚才……想要……同归于尽!

博尼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张贲刚才的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颈动脉被砍,巨大的一条口子,张贲正待上前将博尼斯一刀结果掉,却听到一辆辆的汽车围了过来,中间蹿出来几十名士兵,手中的M16已然噗噗噗噗噗地开枪,张贲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逃窜进入了小弄堂,不得不放弃了砍杀博尼斯。

NO.91去而复返,纷纷扰扰。

NO.91去而复返,纷纷扰扰。(第二更!)

多算胜,少算败。

博尼斯失算了。美洲虎此时被紧急送上了C6运输机。飞机上有菲利普.琼斯贴身医师,这是美国政府的常备服务人员,技术高超。

博尼斯的颈动脉确实是被张贲一刀斩断,受伤之重,不可谓不恐怖。菲利普手中把玩着一只楠木烟斗,烟嘴上的一圈黄金锃亮,他眼神有些奇怪,最后还是拿起记在电话,说道:“请接通白宫。”

与此同时,在华盛顿,美国大陆军军情局以及国家情报局的高官正在总统府接受美国总统小布什的接见。

一些空缺的总统命令被签发。

“我希望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小布什目光深沉地看着阿格罗蓬特,这位第一任ODNI局长,希望他不会是最后一任。

“我会的,总统阁下。”

阿格罗蓬特的眼神有些糟糕,叹了口气,他利用常规的渠道,联系上了中国大使馆,当然其中一些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尚和心连夜赶赴总参,特勤处的高官以及轮值两个中将全部到场,甚至还有总后勤、总政的高官。

几个大佬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中南海,眼神有些奇怪,吞云吐雾,显然是神色有些严肃,气氛更是透着一股子诡异。

“难道嘎拉山口的事情,被发现了?”一个少将开口问道。

中将挥挥手:“发现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不是重点,或者说,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或者是,美国人想要在阿富汗上和我们通气谈判?”

“老尚手头有不少王牌,或许是别的地方出了什么岔子?肯尼亚或者南非?”

有人问道。

中将向后靠了靠,他一身军装十分犀利,气势极为足,显然也是年轻时候精悍无比的人物,手指上还有刀疤,手肘有些不自然,想来是在年轻时候胳膊上受过创伤,他边上站着一个勤务兵,将东西递了过来。

“这个内格罗蓬特,明天就会过来,秘密造访,不过他好歹也是美国国家情报局的第一号头目,却这么低调,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啊。”

“美国人只认拳头不认公理,谈判什么的,应付一下就行了。”

几个人都是觉得无趣,和美国人搞谈判。除非掌握优势,否则免谈。

尚和心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二三十个黑衣大汉,无一不是戴着墨镜,板寸头,戴着黑皮手套,叫上是厚重军工靴,前面两个拎着密码箱,后面一排人目不斜视。

数了数,二十八个。

走廊中,尚老板走在前头,这长长的一条队伍,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震撼。

有些新来的年轻人,小声地问道:“这是谁啊。”

“嘘……小点儿声。没看到他们箱子上的标志吗?特勤处的。”

但是仔细瞧一瞧,和MSS却是大同小异。

尚和心进去之后,迎面而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刚来总参不过四个月,但是对尚和心却早有耳闻,如今瞧见真身,紧张无比。

这个做勤务兵的小伙子名叫肖引祥。个子不高,不过却是根正苗红,标准的红三代,此时一板一眼地开门迎人,站在一旁,胸膛挺起,腰杆绷直,目不斜视。

尚和心站在门口,手举起来对后面道:“一二三四进来。其余的留在外面。”

这二十几人都没有说话,竟然是一言不发地执行,站在门外,一字排开,跨立在那里,一手搭在怀里,一手下垂,却是极为的自然。

周遭路过的那些文职官员都是错愕不已,那些值班的女官更是惊奇,她们不少人都是只闻特勤处其声,不见特勤处其人。

对外MSS第十八局,对内有着秘密任务,不过也算是半公开单位,只可惜看不见摸不着,就让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

“老尚,来了就直奔主题吧,不扯那些有用没用的了。”

中将看着尚和心,如是说道。

尚和心点点头,环视一周,今天来的人虽然不是顶级大佬。但是都是实干实权人物,他说道:“其实大同小异,不过外高加索部分的人员已经将一些东西发了过来,先看一下,大致就清楚了。”

密码箱打开,然后开始派发文件,人手一份。

那为首的中将手指夹着中南海,烟雾袅袅,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喃喃道:“这还是人吗?”

“其实之前‘坎高’已经将情报汇报过了,不过他讲的不具体,现在我把详细的内容重新在演示一遍,其中一些问题,确实值得让人注意。”

因为快要到五一劳动节了,许多人都开始憧憬着五一长假,不过在第比利斯,格鲁吉亚人还在吵闹着要让米哈伊尔.萨卡什维利下台。

至于昨天晚上的野蛮激斗,两个异常恐怖,超出正常人太多的暴力男子让不少人都在讨论和争吵。

有人觉得很酷,有人觉得太假。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不论在哪个视频网站上,只要上传。都是第一时间删除。

中情局局长波特.格斯双目阴冷,深沉了许多,心中暗道:内鬼还是将情报送出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情结束之后,内格罗蓬特离开了中情局,留给波特.格斯的就是满世界的怀疑,他甚至连自己都怀疑了,怀疑自己或许是双重人格,一到某种时刻就会变成共谍去提供情报。

美国国策办公室那边也传来消息,中美双方的关系将会缓和,原本的遏制策略因为小布什政府引发的两次战争。成为了一堆烂狗屎。

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美军的军费开支首次突破五千亿美金的时候,波特.格斯就断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可是身为中情局的局长,他却连手下的基本情报都没有掌握。

“该死的!”

咒骂了一声,波特.格斯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

他有些无从发泄。

第比利斯的一家私人诊所中,庄乾元伸手和张贲握了握手,正色道:“我就是‘坎高’。”

庄乾元的代号就是“坎高”,原本在巴基斯坦活动,但是因为外高加索突然出现这么多问题,他随即被抽调来了这里,显而易见,这一切都是非常的英明的。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张贲如是说道。

“你的伤……”

“没有问题。”

张贲头也不回地说道,换上一件黑色的外套,谁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但是这边的一群人都是清清楚楚,这个家伙来的时候,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起码在一尺以上,而他只是使用了一些奇怪的粘质,然后将绷带缠绕好之后,就完全不管不顾了,让随行的大夫目瞪口呆。

第比利斯凌晨…钟,一切都仿佛很安宁,天空中的直升机巡航而过,地面上的部队开始围剿,四处搜查医院以及可以人物。

但是就在库拉河的孔桥以西五百米,这里的一间很普通的宿舍区,能够看到一些人在活动,老旧的丰田汽车,还有一些自行车,随意地放在那里。

“你现在不适合行动。”

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说道。

张贲道:“最强的已经被我杀伤,现在才是最好的机会。”

庄乾元看着张贲,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犹豫,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很是迫人,让庄乾元心头一惊,暗道:扬州张氏子弟,果然凶悍如斯。

不过庄乾元并不知道张贲干了什么。此时外围的情报人员还没有过来,在一些卡口上,第比利斯的警察正在排查着可以人物。

好在在第比利斯以西,有一家中方投资炼油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外资公司,炼油厂的大巴缓缓开过,车上有五十一人,格鲁吉亚人一半,中方人员一半,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特警拿着枪械,穿戴如反恐精英,然后行走起来,在一群中国人脸上扫视了一会儿,然后各自掏出了证件,一群说着格鲁吉亚语的中国人,流利的让人惊诧。

最终这些人还是被搜身,当然,什么都没有。

过了卡口之后,那些人将隐形优盘拿了出来,这是一个很小的东西,不容易被察觉到。

还有一种防探测光盘,这是用玉米制作的,呈现淡黄色,能储存七百兆的东西。

“这里非常安全。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庄乾元如是说道。

张贲面无表情,将手套戴好,京剧脸谱贴花贴在脸上之后,说道:“克拉克已经走了,不出意外的话,阿德尔曼那个咋种也会离开,今天天亮之前,干掉黑桃J。免得夜长梦多。”

庄乾元浑身一震:他居然知道黑桃J!

这时候,庄乾元有种感觉,大老板尚总兴许把不少东西,都透露给了这个小子,双方一直在深入合作。

这种感觉很深刻。

等到炼油厂的大巴进入厂区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炼油厂的大巴是每天提前两个小时抵达厂区,所以凌晨…钟从东区来到库拉河西岸,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他们一到,大巴车返回的时候,张贲上了车,让庄乾元目瞪口呆,喃喃道:“凶悍,太凶悍了!”

NO.92猎杀黑桃J

NO.92猎杀黑桃J(第三更!)

酒店公寓,四周灯火明亮。这里人不多,不过保安人数还是变多了。

在722房间中,“地中海臭鼬”阿德尔曼正咬着一截香烟,边上有一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骆驼牌烟盒,上面还有一个脱衣女郎。

房间内,阿德尔曼用那把M9在练手,摆着许多种姿势,似乎是觉得无趣,心中暗道:连博尼斯这个怪物都差点死在对方手里,真是可怕的家伙。

此时此刻,阿德尔曼有了撤退的心思,也由不得他如此想。

就在半个小时前,来自华盛顿的电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在谈判,很显然,华盛顿方面不希望这样的事态曝露出来,所有的一切活动,都是恐怖袭击,而华盛顿派出内格罗蓬特的缘故,是希望中国人能够让张贲这个家伙停止这样的报复活动。

毕竟……这个家伙要对美国人做出任何威胁,成本真的是太低了。

而华盛顿方面需要的布置。却是数以亿计,连续的损失,早早地过了一亿美金这个关卡,且不说那些死亡名单的抚恤金,就说外高加索情报站的全部覆灭,其中多少心血被张贲付之一炬,不得而知。

当听到美洲虎博尼斯也中招,差点被砍掉脖子,波特.格斯惊出一身冷汗。

美利坚不是干不掉张贲,但是这样的成本太高了。

与其这样死磕下去,倒不如收手,谈判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

最重要的是,或许是察觉到美国人在外高加索地区的势力似乎是被倾覆百分之九十以上,俄罗斯的FSB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他们有先天优势。

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这里有三个,俄罗斯人在这里也是有不少人居住的,根本不用担心活动问题。

“**,该死的中国佬!狡猾的家伙!可恶!”

咒骂了一声,阿德尔曼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在屋子内走动,踩着皮靴,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他想了想:“不!我也应该离开这儿。”

他很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只有区区数人在身边的话,他们的能力根本不是那头中国虎的对手,他不是傻瓜,与其在这里为了面子丢掉性命,倒不如回到印度。卷土重来。

至于华盛顿说的狗屁谈判,让那群官僚和政客见鬼去吧!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不过,在酒店公寓楼的后方,玻璃上有一个人缓缓地向上爬动。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看不太出来,因为这个人周身都是半透明的介质,和橡皮球扭蛋差不多。

张贲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上面凝聚出来的粘滞生命之泉能够牢牢地吸附住光滑的玻璃,整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向上爬去。

这个位置十分隐蔽,在两个电梯通道之间,属于死角。

酒店公寓根本没办法从正面混进去,周围的保安多不胜数,还有大量的军警在活动,究其原因,恐怕是这里住的大多数是外国人。

张贲拿到的情报极其详细,详细到让张贲以为尚和心是不是让人在阿德尔曼身上装了无线电跟踪器。

“第七层了。”

张贲看了看楼下,此时一些巡逻的保安证在来回地走动,两个电梯之间都有人缓缓地乘着电梯上下,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张贲的存在。

张贲所在的位置,应该是708房间。根据尚和心提供的数据的话,确实是如此这个地方。

就在隔壁710,离张贲的位置最多只有一米半,能够看到一对屁股顶在窗户上,幽暗的灯光中,能够看到男人的卖力,和女人的癫狂。

至于708之中,一片黑暗,显然还没有什么人,而且张贲所在位置,窗帘拉好,根本看不到什么。

拿出一只小型火焰切割器,弄出一个大洞之后,张贲伸手进去,将窗户打开,然后整个人爬了进去。

黑暗中,他缓缓地站起来,随后控制着这些粘滞物,最后不断地消失,重新进入循环系统之中。

掏出两把九二,缓缓地走到门口,耳朵凑近了之后,能够听到不少走动的声音,还有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响,显而易见,应该是门童。

这里是公寓的大厅,房间应该在隔壁。

这时候听到有人起来,张贲靠近了房门,随后听到门开关的声响。好一会儿,马桶抽水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又听到有人打着呵欠,拖鞋在地上呼啦呼啦地拖动,然后门关上,最后重新归入安宁之中。

张贲脑海思考起来:这里是708,还隔着一段距离,两边而且都有美国人,如果直接下手,恐难得逞,得像个办法。

瞥了一眼旁边衣架上的西装,他突然有了计较,这西装比较大,不过张贲穿倒是正好,看上去还算正常,穿这个的人应该是个大胖子。

将脸上的京剧脸谱贴花撕下来,戴上了墨镜,然后戴上一顶帽子,手中拎着一只皮箱,拉杆拉出来,一副要从酒店出去的架势。

耳边听到没有脚步声之后,迅速开门然后朝前走。

路过的时候,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门童还谄媚地笑了笑。不过张贲黑着一张脸,却是让那个门童自讨没趣,拐了一个弯,就到了电梯口,而这边一层楼的电闸就在电梯斜对过的房间中。

和工具间隔着一堵墙。

不紧不慢地缓缓朝前走,箱子的轮子和大理石地板之间发出咕咕咕的声响,到了那里,张贲单手按住手柄,突然发力,竟然是将这扇门强行挤开,这个过程只有区区一秒钟而已。

进去之后。张贲迅速将门关上。

房间内,一排配电板,这里控制着一些小空调和过道灯还有房间等,左边控制的是单号房间,右边控制的是双号房间。

一排的闸刀,全部拉下。

啪啪啪啪啪!

只看见整个楼道里,只有*台那里还有灯光,台灯开着,年轻的第比利斯姑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然后茫然地自言自语:“停电了?”

“嘿!该死的!我正在看电视!”

“他**的,插座没有电!”

“谁把灯关了!”

阿德尔曼正在用笔记本上网,突然发现屏幕一黯,然后四周灯火全灭,房间用的是中央空调,但是在小房间内,是用的小空调,已经停止工作了。

静谧的可怕。

职业本能让阿德尔曼立刻掏出了手枪,然后贴身靠到房门边上,同时两边房间中的海军陆战队队员都是出来,靠近之后问道:“长官,出了什么事儿?”

“不知道!最好是正常停电!”阿德尔曼深吸一口气如是说道。

一群队员都是有些紧张,他们因为之前队友战友的死亡,现在有些心理阴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特种兵不是变态,更加不是超人,他们也是人,面对那种瞬间倒毙的场景,他们也无法做到铁石心肠。

张贲用军刺将电线全部割断,然后将总电缆一把扯掉,随后立刻出门,将箱子扔到一边,快步朝前走去。

电梯上,那些正在上来电力检修的电工拿着LED手电筒一边走一边抱怨:“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坏掉,我还在睡觉!”

诅咒了一下,却又不得不背着工具包进去了。

张贲掏出九二。缓缓地朝前走去,黑暗中,不少人都拿着手电筒和手机照明,张贲路过708的时候,里头传来抱怨声:“噢我的天呐,我的皮箱不见了!还有我的西装!”

至于710房间,门一开,一个男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儿,却被张贲大手一把按了回去。

那男人怪叫一声:“嘿!”

起来的人不多,想来更多的人还是在睡觉的,酒店公寓是成圆弧状的,过道不是笔直的,不过能够看到灯光的折射,前面有人拿着手电筒,架在手腕上缓缓前进。

战术手电。

张贲整个人立在消防箱附近,抄起一只灭火器,站在那里。

有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道:“该死的,这电怎么还没有来。”

“小心点。”

“我可不觉得这里会有人进来。”

“似乎只有我们这一层没有电。”

嘭!

灭火器被砸了出去,当场将那个说话的家伙砸翻了过去,九二手枪掏出来就是对准眉心一发,两人倒毙。

噗的一声,装了消声器。

张贲将灭火器轻拿轻放,然后朝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回头对准那个被他砸翻在地的家伙补了一枪。

将消防箱内的消防斧握在手中,张贲快步而走。

他能看到那里有人将手电关了,人在黑暗之中,四周乌七八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张贲相信,他们应该是知道这里有人进入了。

有个家伙似乎戴上了夜视仪,但是他刚刚戴上的瞬间,却不知道,有一把消防斧朝着他快速地飞了过来。

高速旋转,噗的一声巨响,从夜视仪的正中,斧子正中头颅,深入三分,那个海军陆战队的队员当场死亡。

“阿瑟!”

一声惊呼,张贲冲了出去,只看见两边的房间中同时冲出来两个高壮的士兵,手中握着自动步枪,端起步枪就要往这边扫射,张贲冲起来的瞬间整个人跪在地上滑行了过去,同时另外一把九二手枪掏了出来,噗噗噗噗噗!五发子弹!

NO.93多点开花,无可奈何

NO.93多点开花,无可奈何(第一更!)

在中情局的历史上。有一个比较出名的条例,就是等价条例。

即,当情报活动不能完成的时候,可以进行对等交换,以期获得各取所需的结果,达到目的,而这个交换是等价的,于双方而言是各有所得。

说穿了,就是来硬的不行时候,就来软的,扔谈判桌上讲。

这或许还真是美国人的特点。

从独立战争至南北战争,再到美西战争,再到太平洋战争。

美国人无一不是如此,唯一的不同,或许就只是罗斯福喊了一声:“干掉小日本!”

但是回到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他们又变回了原样。

谈谈打打,打打谈谈,只想捡便宜,不想吃亏。

但是这并不妨碍美国人曾经吃亏过。

八十年代的时候,苏联的气势应该是最足的,时常在美国海岸线附近进行军事演习。这让当时的美国政府十分火大,但是也无可奈何,美苏争霸的整个过程都透着一股子意识形态的对立。

但是随着前苏联的瞬间崩塌,这一切就显得不重要了,至少,海湾战争之后,美国人近二十年没有吃亏,不论任何一个领域来说,都是如此。

在经济方面,看似日本企业和南朝鲜企业在美国人身上捞了不少,但是实际上却没有看到,两国政府却不得不面对美国的巧取豪夺,羊毛出在羊身上,养肥了再杀,才是大老美的真正本意。

正是因为有前苏联、欧洲、日本、南朝鲜的结局,才使得中国能够越发的小心,三十年来几乎每次剧烈的震荡都让人惊心动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地挺了过来。

直到零六年之后,才算真正地有了一些底气。

当年MSS在香港和东南亚忍辱负重,回想起来,简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而事到如今,美国人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开战,连续吃瘪之后,却终于要在这些问题上,开始放低身价,好好地谈判了。

默契和秘密。确实让人有些惊诧。

“内格罗蓬特先生,请坐。”

尚和心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端坐在谈判桌的一侧,他手中捏着的王牌极多,阿富汗方面,派遣过去训练阿解组织的成员即是由他一手操办,当然发现张耀祖是个意外,不过能够锦上添花,也确实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至于塔利班手中的诸多淘汰制式武器,上面的痕迹虽然已经擦掉,但是美国佬还是能够感受到这种大火力的威力。

这种苏式中式武器的专有特点,如何也无法掩盖掉的。

“我们是心怀和平而来。”

内格罗蓬特露出一个微笑,平和地说道。

和平?还是核平?

尚和心并没有废话,只是翻开手中的文件,然后对勤务兵肖引祥示意了一下,然后值班的勤务兵开始给众人换水。

其实已经换过一次了。

“身为国家情报局的局长,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惊讶。乍一看,还以为是美国政府的对中国策顾问呢。”

尚和心如是说道。

内格罗蓬特尴尬地笑了笑:“看来阁下对我的了解还真是清楚。”

“波特、内格罗蓬特、盖茨,美利坚的三张王牌么,早有耳闻。”尚老板面带微笑。却是无所谓地说道。

“好吧,尚处长,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

内格罗蓬特严肃说道。

尚和心微微一笑:“好啊。”

“关于两国之间的合作,我想在阿富汗问题上……”

轰!

阿富汗中部山区,首都喀布尔以西三百五十公里,这里是一个小据点,本来有一个临时性的碉堡存在,但是随着连续五枚火箭弹的打击,那里已经完全消失了应有的意义。

一架H2老旧直升机还没飞就没打掉了。

“干!又是那群该死的咋种!”

“狗*养的,吃屎去吧!”

“这群该死的阿富汗猴子!”

美国大兵们在那里咆哮着,榴弹和步枪弹不断地从山坡上倾泻下去,他们的工事还是非常不错的,有两个美国大兵穿着沙滩裤,脚踩拖鞋,手中端着M4,放了两发榴弹之后,边上一个手握M16的家伙似乎是经常卡壳,恼火地将M16扔到一边,然后拿着一把M4也放了一发榴弹,然后瞄准了动静的地方,突突突突地打了一梭子。

能够清楚地看到弹道,光线明亮,在这个凌晨…钟的时刻,非常的显眼。

“干掉了?**!”

伊凡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张耀祖这个牲口竟然真的干掉了他们的直升机,这比上次盗用美军密码通信,然后伪装美军地面部队,进行空中火力支援地面引导还要夸张。

越是高科技。越是金贵娇嫩,这一点,大老美自己也是承认的。

灌了一口百事可乐,脸上被流弹擦上的霍华德上尉正在给自己消毒,军医官在拿酒精棉的时候被对方的火箭弹波及,现在昏迷不醒,而最糟糕的是,他们的那架直升机挂了。

“喂喂,总部总部,这里是田鼠!这里是田鼠!”

将他们的遭遇和现实情况和三百公里外的喀布尔联军总部报告之后,霍华德上尉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至少,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吼过。

“该死的,这里的村子谁都像游击队!”

“头儿,我们会回家度假吗?”

一个下士闻他。

军士长握着一把狙击枪,从瞄准镜里看着四周,然后叹气道:“FUCK!这群家伙撤的真快,他们简直就是职业军人!”

“难道我们是业余的吗?”霍华德突然咆哮起来。

军士长郁闷地坐了下来,撕开一听百事可乐,然后灌了一口,目光中显得有些麻木,他来这里作战已经有四个月了,所在部队是C连。总共已经死伤二十二人,因为精神问题而被迫退役的有七人。

他真希望他是那二十九人中的一个,至少不会这样天天受折磨。

“杰森的伤势怎么样?”

杰森就是军医官,不过他的一条腿已经废了,留在了药品帐篷里。

“很糟糕,虽然已经包扎了,不过显然需要的更多,我们需要直升机。”

军士长说道。

霍华德狠狠地一拳砸在速射炮上,然后咒骂道:“该死的阿富汗咋种。”

伊凡奇怪地看着张耀祖:“我们可以干掉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张耀祖眼神中显示着极端的残忍和嗜血,舔着舌头:“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浪费吗?这些家伙……已经是猎物了,什么时候杀,都是无所谓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吸引更多的猎物呢?”

他身上插满了伪装植物,匍匐在山坡上,然后道:“美国人的战斗机还有多久出动?”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呼叫空中打击后十分钟抵达,他们空军基地那里的飞机不多,很有可能是航空母舰上……”

“不!应该是喀布尔机场那里飞来的,相信我。那么,救援的部队,应该也是从东北方向过来,如果猜得不错的话,离这里最近的应该是这儿。”

张耀祖在地图上,用手指圈了圈,乌鲁兹甘。

这里一带是塔利班的主要控制区,不过联军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据点,可以说是一颗很大的钉子。

主要是英国人和德国人,不过德国人在一个半月前,宣布撤出联军,从阿富汗已经撤军,显而易见,德国人的情报部门还不是那么扯淡,至少,曾经的东德特工还是小有名声的。

手表式针孔摄像机,最早就是由东德特工使用的,非常经典。

再加上东德曾经的历史背景,他们能够获得一些美国人不能搞到的情报,也是未可知。

更何况,这里离中国太近了,发生什么都不为过。

“这儿至少有两千五百联军。”伊凡很认真地说道。

“那么,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过来?”张耀祖看着他。

“公路?”伊凡问道。

张耀祖露出邪恶的笑容,这个野蛮的男人摇摇头:“别忘了,现在可是一个泥泞的季节,山地……可不适合这群开着汽车喝着可乐的家伙。这儿。一共有六架直升机,而且情报显示,还有两架在这里待修,如果修好的话,就是八架,要是火力支援的话,玩死我们绰绰有余了。”

“那我们?”伊凡问道。

“干掉他们突击救援的这支部队,相信我,人数不会多的。让美国人多多怀念一下这片土地吧,他们最后会撤军的。”张耀祖眼神中的狂热让伊凡背皮发麻,只觉得这个家伙十分的疯狂和邪恶。

而就在这个时侯,第比利斯的公寓酒店中,枪声大作,消防斧将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砍翻之后,张贲在黑暗之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再度干掉两个美国大兵,他迅速利用惯性站起来,一脚将一个贴墙的大兵扫死在墙壁上。

如果现在开灯的话,能够看到这个大兵的脑袋是被他用野蛮的脚力给砸碎的。

将两把九二手枪一扔,抄起那个大兵手中的M4,单手对准了门堂就是一梭子扫了过去,同时扯掉了那具尸体上的两颗手雷,扔到了721和719房间之中。

嘭嘭两声巨响,两团火焰蹿了出来,张贲靠着墙,端起枪,朝着722冲了进去……

NO.94谈判桌前战事多

NO.94谈判桌前战事多(第二更!)

“不!没有!这是污蔑!我们绝对没有派遣、任何、现役军人去阿富汗训练任何、反美、武装份子!”

尚和心旁边一人语气铿锵。目光圆睁,说话有力,不是高雄是谁?

MSS目前在总参能够算得上人物的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高雄出头,但是没办法,烧香撞见如来佛,打鬼碰到包青天,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就凭尚和心如今对张贲的拉拢,高雄在尚老板眼中,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情牌,也好让那头张家猛虎知道,他尚和心尚总,为人也是仗义,为人也是四海。尚老板做事滴水不漏,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这让手底下的人,都是暗暗佩服。

老高也不是个搓卵硬的货色,该硬气的时候也是硬气,照本宣科那是不必,拿腔拿调耍横。不正是这群老油子的本色演出么?

内格罗蓬特看这群中国佬睁着眼睛说瞎话,简直就是要发飙的架势,身旁一群美国佬用快速的英语叽里呱啦地说道:“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要知道我们的飞机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内,摧毁掉任何一个地面上的目标,你们在阿富汗的那些可怜虫,或许活不过明天!”

这话让老高愣了一下,心中暗道:你**的说别人老子还咋呼一下,狗日的就张贲他老子那鸟人,你***除非拿氢弹洗地才行吧。

“那你就只管去试试!”

高雄这厮倒是光棍,反正他是不信张耀祖那种混账东西可以这么容易就死的,老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张耀祖那穷凶极恶的面相,少说还得折腾几十年。

就这个光景,从乌鲁兹甘驻地起飞的两架CH四十七“支奴干”直升飞机正前往呼救地点,顺便还要运送一些物资。

飞机上装有机关枪,火神炮架在上面,一般情况下,没人是它的对手。

再加上塔利班仅有的那些装甲车和坦克也被*掉了,靠着一群土老鼠,想要和他们干?吃饱了撑的吧!

不过现实确实是非常的严酷。

对于联军而言,现实的环境太过恶劣,往往他们经过的一个村庄,看上去还很平常,可是很有可能就是无数的子弹招呼过来。

因而在阿富汗,美军士兵有些时候会因为神经质的紧张就级别离他们不愿的阿富汗平民。这一点,哪怕是联军司令官都没有否认这一点。

再加上最近不断出现一些解密文件,伊拉克战争中的一些虐俘时间被曝光,让不少人都是打了鸡血一般地冲动。

有些时候,真是不知道人性是如何的。

“可恶……这群该死的中国佬,真应该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

谈判休息过程中,内格罗蓬特的助手在那里发泄抱怨,喝着咖啡,还是中国人提供的,超市里买一送一的速溶咖啡,味道怪怪的。

“这简直就像是烟灰搅拌的污水。”

助手大声地抱怨起来。

内格罗蓬特双目闭着,心中暗暗想道:毫无疑问,中国人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玩字眼,谁都会,那么可以肯定一点,阿富汗背后肯定有中国人甚至是俄国人的背影。

他猜测是不会错的。

阿富汗号称四战之地,亚洲中心,世界走廊,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从古至今,都是东西方文明的必争之地。

联通北亚大平原和南亚次大陆。贯穿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更是在古代有过两次最激烈的争夺战争。

阿拉伯帝国和唐帝国的争夺即是在这里,至于蒙元的西征同样和这里逃脱不了干系,一切皆因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重要了一些。

以前苏联为例,如果占据阿富汗,等于说是对中国的包围圈完全形成,同时有了一个南下印度洋的绝佳通道,对于全球制霸战略而言,是个很重要的节点。

对美国人而言,阿富汗不毛之地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只要能够给俄罗斯和中国同时添堵,那么就是值得的,甚至可以引发两国的势力进入这块地区。

但是小布什被称作中国人民的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没有及时抽身,或者说想要抽身的时候,国内的军火商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美国政治就是资本政治,这一点连美国人自己都不否认,波音公司在阿富汗战争中测试无人机携带海尔法导弹,这一点已经可以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唯一不同的是还没有人敢报道罢了。

只是,如果有人掀起这样一个开头的话,不知道会如何让人头疼。

同时为了测试火炮的覆盖能力,还出现过将一个村庄夷为平地的事情,证据在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的卫星图上,但是,这依然不会公布,或者说,对于五大流氓来说,这一切。并不是必要的。

阿富汗人的悲剧之处,就在于……他们生存在了一片错误的土地上,这里是三大流氓争夺的地方,他们却还依然很天真。

任何一个弱国,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状态,在将来,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强国掠夺。

“我想中国佬这么自信的缘故,必定是有深层原因的。”

内格罗蓬特如是说道。

“长官,我们要接通华盛顿吗?”

“不,暂时不。”

内格罗蓬特拒绝了这个建议。

一个助手通过卫星传输数据得到的一些资料被整理好之后,电脑房在了内格罗蓬特的眼前。

“这是什么?”ODNI的局长如是问道。

“第比利斯的消息。”

助手如是说道。

内格罗蓬特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一颤,总觉得这个时代真他**的就是一堆狗屎,让人眼睛都快要瞎了。

第比利斯的酒店公寓中。

张贲靠着墙壁,有条不紊地换了一个弹夹,房间内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地中海臭鼬”阿德尔曼趴卧在沙发后面,他的恐惧难以自控,毫无疑问,他现在怕极了。虽然他是优秀的战士,还是一个优秀的教官,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恐惧。

黑桃J。

在张贲眼中。阿德尔曼只是一个符号,一张扑克牌。

“瑞恩?沙文?……曼尼?上帝……”他闭上眼睛向后靠了一下,显然,他喊的那些名字没有回答他,那么,结局很明确了。

他握着自动步枪,宛如自己的生命一般,屋子外面的门口,倒毙着七八具尸体,原本要冲过来的人,都是死在了这里。

和张贲在黑暗中交手。本身就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电工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配电板完全被毁于一旦。

“FUCK!YOU!”

阿德尔曼站了起来,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然后开始不停地扫射,他这里的枪械很多,甚至还有两把德国产的MP5,不过这一切似乎没什么效果。

张贲靠着墙壁,好整以暇,竟然是不慌不忙,随意地捡起一样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扔了过去,啪嗒一声,接着就是阿德尔曼神经质的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舌**出来,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地**。

同时阿德尔曼开始移动,战术动作极多,但是张贲只是冷笑,拿起一块普通的镜片放在一旁,反射出来的影像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傻*。”

嘲弄地骂了一声,张贲狰狞地喊道:“喂,咋种!浪费子弹浪费的够多了,你说不定会没有一发子弹可以用啊。”

“去死吧!狗*养的中国佬!我不怕你!我不怕你!舔我的屁股去吧——”

阿德尔曼寻着张贲的声音扫射过去。

张贲摸到一只战术手电,扣在墙壁上之后,打开战术手电,然后抛了出去,接着阿德尔曼寻着光线不停地扫射,接着紧张兮兮地朝着相反的地方冲刺。

这本来应该是很正确的战术,但是他靠在书架身旁之后,喘息声之浓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张贲缓缓地走在了书架旁边,一把军刺从书架的镂空中穿了过去,然后缓缓地悬空在阿德尔曼的眼前,而这一切,这个美国上校还一无所知,他正四处地张望,却不知道又一把军刺就在眼前。

阿德尔曼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他紧张的要命,精神就快崩溃了。

突然,一个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在他的背后,仿佛就在耳边。

“你不继续躲躲藏藏了吗?”

那个声音就像是恶魔,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非常的突然,非常非常的突然!

凭空一道炸雷,惊起灵魂无数。

“你!”

噗!

军刺顺利扎入阿德尔曼的口腔,然后扎穿了他的脑袋,从天灵盖穿了出来,张贲的双眼极其狰狞,然后九十度搅动,阿德尔曼整个人再也不紧张了,因为,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渣滓。”

张贲低声啐了一口,缓缓地走了出去,在门缝上插着一张黑桃J的扑克牌,留下了一封信,将墨镜戴好之后,缓缓地离开了酒店公寓。

而在万里之外的京城,特勤处的一个干事跑步到尚和心身边:“尚总,‘坎高’急电。”

“念。”

“黑桃J已斩。”

NO.95张家大院的奇怪来客

NO.95张家大院的奇怪来客(第三更!)

张家大院,张老三时常给花圃里浇水。今年的花开的极好,已经有不少人过来望过品相了,有一株三月白兰花,被个台湾省的商人看中了,一口价二十万,张老三虽说知道兰花种类很多,品相好的能值钱,不过这苗圃的花,都是不值当的玩意儿。

也算是结了个善缘,那个台北商人也是和气,倒是磨了两个多礼拜,姿态摆的足足的,于是这一株三月白兰花,就卖给了他。

快要劳动节的时候,这个台湾省的商人还特意开着车子过来送礼,倒是周到,行的还是晚辈礼,颇知礼数。

四月二十八的时候,送走了那个台湾商人,又来了一拨人。

车子倒未必如何,不过派头和牛。让张家大院里的人都是瞧了许久:“这又是谁来了?”

他开着收音机,听着昆剧,摇头晃脑地在躺椅上哼着小曲儿起来。

车子一溜的排开,靠着马路边上停靠着,能瞧见那些板眼个大的汉子穿着劲装站在外头,戴着墨镜或双手暗藏,都是锋芒半露不露的主儿。

这些人,还都是会功夫的主儿。

“就是这儿了吧。好家伙,可真是好找。”

“大掌柜,您前边儿请。”

“后头的拎好了东西,盒子红绳金丝线,都长长眼,别都缺失了什么,今儿咱可是拜见老前辈,礼数体面做足喽,一个二个要是给咱掉份子掉面子,咱明儿个就把他剁了喂狗!”

“是!”

前头两个人,穿着汉服,长衫布履,腰间挂着玉佩,玉佩连着红珠,红珠连着千丝结,千丝结上一床河蚌小珍珠,灿灿的亮堂。

这两人,都是中年奔甲子的光景,目光深沉,体态威猛。那左边的,腰间是虎头玉佩,脸上胡子拉碴,说话声音特大。

右边的,腰间是牛头玉佩,一脸的刚毅果敢,手中拎着一只黄铜烫壶子,里头还燃着一十八块东北燃香炭,那镂空纹饰,道儿上都是香气儿。

“跑路的站班的做架势的都他**的麻溜儿点儿,眼力劲儿怎么这么差啊!没瞧见大掌柜都已经拄着龙头杖,办事儿没点儿排场,怎么出去长脸啊!”

后头年轻的一个挂着猪儿玉佩,手中拎着一桶不知道什么的液体,连续洒了一边儿,两边有人将地毯裹了出来,哗啦啦地铺了出去。

这场面,呵!可真是把张家大院的人吓了一跳。

“操恁的,*子养的不会是皇帝来了吧!老子没见过谁这样摆阔气的。”

“你懂个卵,这叫派头,人家指不定是什么祖师爷呢。瞧见没有,连甲丁力士都有,起码是个档头,混江湖的牛人。”

“三叔公,这是啥么意思,怎么这群人跑到我们这里来装大拿了?”

几个晚辈涌在张家大院附近,他们都是警惕的很,当初杨金彪想要来事儿,结果被弄得绝家门,几十年的福气就这样灰飞烟灭,还真是唏嘘不已。

眼瞧着这些人气势不凡,这阔气是见识过的,可没见识过这样瞎摆谱的。

张老三瞄了一眼,道:“管他娘个逼啊,随他们搓卵去,你们只管管好你们自己。少去瞎折腾。”

“哎,晓得了。”

几人点点头,那一票老弟兄搓着手,在堂前剥着瓜子花生米,眼睛里头都是好奇和疑惑。

张俊才奇怪问道:“老三,这派头牛气啊,比汤恩伯那猪狗畜生还要派头足啊。”

“汤恩伯这猪狗畜生算个屌啊,派头,你懂个卵的派头。”

老东西们扯皮一会儿,互相瞪了眼睛,只看到那边红地毯一溜儿地铺到门前来,那几个小哥儿站班站好,目光中都是恭敬和疑惑。

张乙生嘴里叼着烟,朝边上吐了口痰。问道:“喂,小兄弟,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啊?”

那几个小哥儿都是仪表堂堂,不过却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木头桩子一样。

张三贤嘿嘿一笑:“哟,还是受过熏陶的人物,有点儿意思。”

“那边来人了。”

张丙生努努嘴。

河岸那边,那一群老头儿前前后后走着,后头跟着大小东西的人物,那车辆排出去不知道多长,这边动静如何,市政府那边市长秦朝就闻着味道了。

“什么意思?来了什么人?”秦朝问秘书。

“不知道。一个个都是奇奇怪怪的,穿的跟唱戏似的。”

秦朝皱着眉头,无奈道:“算了算了,不要去理会了,随他们去吧。”

可不是随他们去么,反正杀人放火就是顶天了,这群老东西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还能造反是怎么地?

秦市长真是不容易哟。

“这些人,怎么瞧着一个都不认识啊。”

张俊才磕着花生米,边上几个老头儿都是纳闷,看着张三贤:“老三。你想想看,有谁我们认识的?”

“认识个卵,都是穷横泥腿子,老子认识最厉害的官,但是他不认识我。”张三贤白了他们一眼。

他家里什么行情,这群老弟兄都是知道的。

除了张永贤当过地方大员,其余的,还真就没什么大官大拿。

官大不由己,钱多人不安。

老东西这年月里,还真是想不出自个儿还认识什么厉害人物,眼瞧着这来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也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对的上好的。

等到门前,一群老倌儿站在大场上,四周院子里养的狼狗开始狂吠,老家伙家里面一只小狼狗蹿出来冲着人群汪汪汪汪地狂叫,被张三贤勒住后,拎在身边,喝了一声,那小狼狗就坐在脚边,不再狂叫。

“怎么好像还有一块匾啊。”

张俊才一眼瞧见,奇怪说道。

这群人近了之后,为首的一个龙头杖老者笑了笑,道:“张大侠,多年不见,近来安否?”

大侠?

“操恁的,老三个*子养的算个卵大侠!”张俊才差点笑喷,张三贤这老货和他们就是一路货色,扔几十年前字都没认识几个呢,跟日本兵干的时候,那真是杀翻了为数的,大侠?肚皮都吃不饱的大侠么?

“我是张三贤,你是……”张老三奇怪地看着龙头杖老者。

“在下公孙甲。四零年,石家庄,你救过我。”

张三贤皱眉:“四零年我在河北没怎么流窜啊。”

流窜……

“张大侠,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之后我寻找你多年,不过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出国后,几十年没有归还母国,不过却是知道,你和扬州张家有渊源,只是张老前辈没有透露消息,也就作罢,去年无锡军嶂山麓,三国城内见到张家虎贲,隐隐猜测兴许和张大侠有关。”

“别别别,你别叫我张大侠。我听着浑身不舒服,你要是不介意,你就叫我张队长吧。”老头儿呲牙咧嘴,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一群石化状态的老东西都是闷在那里:张大侠?老三这狗日的也算大侠的话,老子岂不是武林盟主。

“一些薄礼,表表心意……”

只看见,那红绸子盖着的大牌匾上扯了下来,上头几个鎏金大字:华北三飞虎。

落款不知道是谁,估摸着也是请了那个书法大师捣鼓出来的,不过这群老货土鳖懂个卵,一群土包子大眼瞪小眼:日,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长脸过。

“明德坊黄铜香炉一对——”

一声唱诺,一个大嗓门儿汉子抄着手,那是一口气提了起来,乍然而起,两个汉子拎着铜香炉,朝着一群老头儿提了提,这规矩是要的,半尺,不能多了,不能少了,又迈着四平步子,进了前厅,将两个铜炉两边放下。

“暹罗犀角,小光明花雕一对——”

又见两个穿戴整齐的童子,迈着小步子,红衣黑裤,将一对白犀角举过头顶,底下衬着红绸布,然后缓缓入内,正中摆好。

“**,老三,你发了……”

一群老头儿懵在那里,张老三心说自个儿孙子挣了不少钱,亿万大富翁,可是平时日子过的还是这般随意随心,却没料到,这一眨眼,陡然而富?这玩意儿瞧着就不像是地摊货。

“三哥,这不会是山寨的吧。”

“山寨你老娘啊!”张丙生爆了一句时髦的山寨词儿,边上张俊才就扭头骂道。

一群老货那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了。

“山西凤翔堂玉璧一对——”

有剑两个面白红玉青年走了过来,托着一对玉璧,然后同样走了进去。

张三贤愣在那里,反手掐了一下张俊才,杀猪一般的叫声:“娘了个逼的,日他娘的孙子,这*子养的不是在做梦啊!”

“不是……我现在脑子有点糊涂啊,怎么突然间,那个什么……我真是不记得在哪儿救过你。河北石家庄……我也去过几次啊。”

张三贤纳闷地问道。

龙头杖老者笑了。

而在第比利斯,马克带着两个三宣堂的子弟前往俄罗斯,最近的情况有点恶劣,格鲁吉亚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火药桶。

“你去格罗尼兹了?”张贲问道。

“找到东西,就回来。”马克如是说道。

张贲道:“行,那我去一趟德黑兰。”

“抽个空,先回国,尚老板估计有求于你,你琢磨着做。”马克叮嘱道。

两人挂断电话,张贲换上一身行头,大摇大摆地拎着皮箱,进了机场。

NO.96狗

NO.96狗(第一更!)

乌鲁兹甘在阿尔甘达卜河的西边。这里是属于阿富汗中南部的乌扎尔山区,最高峰在海拔三千八百米,一般来说,属于是非常偏僻,同时交通极度不发达的地区,在这里只有一条公路连接喀布尔和这个偏僻小城。

“是什么?”

张耀祖问边上的伊凡,有个俄罗斯白人小伙子打开军用笔记本,上面是地图和地势图。

“柯察金,能够看到吗?”

山头上,有个毛子士兵,他是“北极熊”的狙击手,同时也负责观察任务,众人身上都批着杂草,草皮很冷,尽量地躲藏在岩石后面。

“是飞机。直升机,两架CH四十七。”

“是支奴干。”

伊凡扭头对张耀祖说道。

张耀祖摩挲着下巴,道:“这种大型直升飞机,应该会从山谷飞过。”

“你什么意思?”伊凡愣了一下,“想都别想,他们上面装有机载火神炮,我们不可能迫近。”

张耀祖严肃地点点头:“的确。说的不错,想要迫近,确实很困难。”

“等等,这儿标注的是什么?”

张耀祖突然想了起来,“是那个南朝鲜的援助人员驻地吗?”

伊凡点点头:“这儿什么都没有,这群韩国人在援建,你应该清楚的,标注出来,也是为了避开。”

张耀祖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丝狰狞,道:“这两家直升机应该还会飞回来一次,而且很有可能会在高丽棒子那里进行一点点补给,我们可以利用那些机会。”

伊凡瞪大了眼珠子:“这不可能。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张耀祖冷笑:“蠢货,你觉得那群美国人能够分清楚东亚人谁是谁吗?”

伊凡顿时反应过来,然后急忙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这里附近还有一架武装直升机的,如果出现问题的话,二十分钟之内没有撤离,恐怕会完全暴露。”

“我们需要这个。那么,这个冒险就足够了。”

张耀祖凌然说道。

伊凡顿时无话可说。

两架“支奴干”就这样缓缓地开过,呼呼呼呼的螺旋桨声音传来,在山谷中形成了巨大的声响,仿佛整个山谷都在震动。

黄土地一般的颜色,这周遭的山谷之中,充满着让人悲叹的感觉。

飞行员后头是一个上尉,本来是坐在机身边上的,不过他此时站起来向着山谷地带看了看,道:“伙计们。我们会看到洛杉矶湖人队比赛的。”

“我可是底特律人。”

一个黑人小伙子突然嘟囔道。

飞机缓缓地飞过,却是没有发现在一边山头桑,藏匿着数十人,这些人匍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宛如岩石一般。

等到飞机飞远之后,这些岩石和草木才突然活动起来,十分的惊奇。

“是补给飞机,我们上次袭击的那个据点召唤来的。”

伊凡对张耀祖说道。

“走!”

张耀祖扛着一把AK七十四,沿着崎岖的山路,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济州工业的援建队伍正在乌鲁兹甘以东北十五公里的一处皇协军学校修建着校舍,四周有围墙和铁丝网,他们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修建的,就是围墙和铁丝网。

从外面看去,这里像监狱多过像学校。

不过来这里上学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本地的带路党和爱好和平人士。

“课长,昨天被袭击的乌鲁兹甘据点听说来了直升机。”

一个工人戴着安全帽,战战兢兢地对他的上司说道。

外面是凯特挖机,正在挖着地基。周遭的阿富汗本地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一切,有个皇协军的地方头子正在和这里的南朝鲜援建队伍头子沈昌珉交谈着,双方用的都是英语,带着浓重的各自口音,时不时地还要比划一下。

在这儿大概有五十五个韩国人,阿富汗皇协军一共有一个大队,大概一百人左右,他们还算不错,至少每个人都有一把枪,虽然并不统一。

孩子不少,有不少乌鲁兹甘那里的小孩也被送到这里上学,而这一切是强迫性质的,是不由那些孩子父母意志所能够转移的。

但是总算,这边还算安全,联军和塔利班都没有袭击这里。

是夜,已经是四月二十九。

天气依然很冷,海拔一两千米的地区,果然是让人有些难以适应,南朝鲜人多半都是窝在宿舍中,裹着被子,然后什么都不想干。

沈昌珉喝着清酒,打开一罐泡菜罐头,嚼了一口泡菜,然后舒服地点点头,他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想吃炒年糕啊。”

他是汉城南部人,在汉江南岸,算是富贵之家,住在汉江南部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人,他的父亲曾经是农业部的次长。虽然仅仅做了一任,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千里做官为的吃穿。

原本来阿富汗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可能来呢?但是他有一个建筑公司,在他父亲的帮助下,和南朝鲜的陆军有合作。

同时因为美军的雇佣关系,他在阿富汗一天能够赚到国内十倍的利润,对于沈昌珉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正自言自语自得其乐地喝着酒吃着菜,却突然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从他后面响了起来:“带血的年糕……你吃不吃?”

毛骨悚然,沈昌珉吓得杯子落在地上,张耀祖的一把狗腿刀搁在他的脖子上,沈昌珉顿时闭嘴,自己主动捂住了张口准备尖叫的嘴巴。

“还算聪明。”

一掌将他打晕,此时狄江山走了进来:“老张,搞定了。”

张耀祖点点头,然后道:“那群皇协军怎么样了?”

“伊凡下手够狠的,全部被*掉了。”狄江山如是说道,他是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心中直突突,张耀祖的冒险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你还有事儿?”

张耀祖奇怪地看着狄江山。

“这些韩国人?真杀?”

“杀!”

狄江山拿起桌子上的清酒,灌了一口,红着眼睛:“日他祖母的孙子。老子豁出去了,就当老子死过一百回了,杀!”

孩子们还不知道这一切,因为一切都很安静。

这里发生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不过换上了衣服的这群人都知道要干什么。

在五公里外,其实有一支美军小分队在活动,只是他们的巡逻路线并不经过这里,附近的村长不少,但是并不连成一片,属于这边聚集一块儿,那边聚集一块儿。因为和塔利班的活动区重叠,这边算是美军和塔利班的缓冲区,成分十分复杂。

有不少浑水摸鱼的势力在其中。

“有消息。”

伊凡擦着脸上的血渍,拿过军用笔记本,递给张耀祖看。

“有人在哈里河和美国人交火,而且装备还很先进?”

电脑屏幕上的显示的很清楚。

“柯察金,关掉信号。”

伊凡如是说道。

“我猜测……可能是俄罗斯人。”

大白熊对张耀祖严肃地说道。

张耀祖一惊:果然啊,老毛子是不可能放弃这块地方的,而且他们掌握更详细的阿富汗地形图,当年阿明被*掉,这边的情况显然更熟悉一些。

“必然有什么东西在哈里河附近,否则不可能会发现美军以后,进行交火。”

张耀祖说道。

伊凡回忆着一般说道:“前苏联斩首阿明的时候,在喀布尔运出过一批黄金,或许和那个有关,其中一部分被送到了格罗尼兹,巴萨耶夫的金库,你应该听说过的,那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或许有几百公斤,或许更多。”

“算了,我们没必要冒这样的险,不合算。”

张耀祖如是说道。

此时在那些挖好的地基坑中,塞满了尸体,凯特挖机发动之后,不断地将这些地基坑重新填上,四周的血腥气让人恶心。

好在这里的食物储存还算丰富,有蔬菜,还有大量的米面,有罐头和香肠,确实还算不错。

“老张……你这样……”

狄江山喝了一口,欲言又止。

“老狄,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当兵的?我问你,当兵的天职是什么?”张耀祖盯着狄江山,问道。

“保家卫国!”

“一派胡言!”

“服从命令?”

“纯属放屁!”

张耀祖啃了一口香肠,嚼着泡菜罐头,冷冷说道:“当兵的。只要杀人就可以了,杀的越多,就是越称职。”

“可是这些韩国人……”

“平民?屁!他们今天能挖地基坑,明天就能挖防御工事,后天就能挖咱们的坟堆!孤军在外,你记住,能杀干净就绝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张耀祖狰狞说道。

狄江山打了一个寒战,双手拍了拍脸:“**,老子越来越没胆气了。”

“这些南朝鲜人,本来就是美国人的狗,既然做了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什么时候死,和他们没有关系,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有美国人……还有我们!”

他喝了一口温酒,然后看着后面的校舍,冷冷道:“如果是以前,这些小崽子,也休想活过今天!”

狄江山一口泡菜噎住,硬生生地吞下去,他此时突然想起来,当年张耀祖这头猛虎干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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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奇峰新书异术超能《快意天才》,书号:1756675

NO.97海外散人

NO.97海外散人(第二更!)

送来的东西可谓昂贵至极。一十二颗东珠,十二元辰常服,二十八星宿全套水晶具,更是有各种沉香木大料小器具,这每一样,没有十万八万根本就别想弄下来。公孙甲目光和蔼,显得极为亲切:“张队长,您是走南闯北的大英雄,不记得我,也属正常,不过我确实不能忘了你的。”

这个手执龙头拐杖的老者如是说道。

等到他娓娓道来,张三贤才噢了一声,记忆深处,才被唤醒了一些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原来,当年在石家庄,日军对整个河北都是极端的统治方式,在一次行动中,本来就是石家庄小户人家的公孙甲父亲在路上被日本人汽车撞死。

公孙甲和他家里头的人都是准备南下去的,兴许是瞧上了公孙甲家里头的一个小婶婶,一个少佐调戏公孙甲的小婶婶,而这一切。都被正巧路过的张三贤瞧见。

张三爷当时火气极重,或者说,没有呼吸法养身的张三贤心头一直有一团火气压不下去,时不时地要宣泄一番,而那天,正好是撞在了张三贤手上。

十三个鬼子,连带那个少佐,全部被他干掉,而自己毫发无损,事后飘然而去,只是让公孙甲的人赶紧逃命。

公孙甲他们南下先经武汉,后转道广州,因为有家门里头亲戚的帮忙,又有两个公孙家的人在重庆发迹,最后通过香港,去了美国,九十年代的时候,开始回国投资。

虽然公孙甲在河北石家庄是小姓,可是在美国,他们这一大家子,家底也还算是丰厚,更有在国内发迹的亲友帮忙,也算是落地生根,有了底子。

如今在丹佛,算是小有实力。

属于华人圈子里头有点名声的。

因为也修习武艺,公孙家祖上都是做过师爷判官,于是也拉扯起了像模像样的排场。论资排辈,倒是颇有声势,几十年一晃而过,竟然是名望不俗,虽然和竹联帮三合会那种差不多,性质还是两样的。

归国之后,到底还是有些老关系的,再加上因为合资的缘故,竟然请公孙甲出山,做了这“争龙头”的大掌柜,还是正儿八经的白扇子师爷,虽然在国内不能呼风唤雨,但是这张罗内地海外互相联络,投资合股,却有莫大的好处。

十年以来,凭借这古古怪怪,神神叨叨的身份,倒是混了个不算小的名头来,论起资产,那些入股的各家地方大豪和他根本没法比。

不过要说话事权,还是差了一些。中海黄氏的威力绝对是要比他强许多,不过公孙甲江湖沉浮多年,对这些已经看淡了许多,做老大除了成为众矢之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做个大掌柜白扇子,反倒是有钱先捞上一票,风水看的又好,年年唱红利好,钱财用之不尽。

公孙甲将这些门门道道娓娓道来,张三贤才是噢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一个人的际遇,竟然是这般的神奇。”

张老三赞叹不已,他倒不是佩服,而是觉得自己一个小动作,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他如果当时没救公孙甲,那么想来公孙甲也不会出现在军嶂山麓,而张贲也未必会受到照顾。

“张队长是扬州张氏出身,手法我还是记得的,对拟形虎拳,颇有了解,所以当日在军嶂山麓,才能认出令孙。”

公孙甲微微一笑,说道。

张三贤这时候才拱拱手:“多谢多谢,真没想到,还算是故人,这天下竟然就有这门巧的事情。”

公孙甲招呼了一声边上立着的一个长袍小伙子。道:“这是我的小外孙,姓陈,单名一个弈字。”

“小生见过张爷爷。”陈弈体态修长,背脊上的长袍贴着,能看得出来,此人灵活敏捷,应该是练过一些身法,可惜双臂不健硕,显然是很寻常的力道,就这一眼,也就是很寻常的身手了。

张三贤一愣:“喔唷,倒是挺有礼貌,有意思。”

边上张俊才正在那里打量着那些礼品,赞叹不已,最终喃喃道:“操操他娘个逼的,老三娘了个逼的救个人还能救出这么个花头劲来,真是人人各有自家富贵,这要么不来,要来,马哈马哈的多,吃不消啊。”

他这么说,倒也是有缘故的。

原来,张贲出国之后。张耀祖在开发区运河边上的那块地现在成了钢铁厂的一部分,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投资了十五亿美金,在这里建造一座现代化钢铁厂。

而其中合资人,就有张贲和夏真真。

基里连科倒是肯投这样的钱,好在如今做民营钢铁,还是有利可图的,再加上基里连科本身的销路,他也是有长远打算。

建造五千立方的高炉,以及做特种钢材和钢管,这其中的关节都是复杂无比,不过有黄四郎牵线搭桥。张贲家里本来还有那么一块地皮,虽然不大,好歹也沾着个地方,凑着入股小意思。

至于夏真,那便是成了小富婆,整天琢磨着怎么收租子。

张三贤瞄了一眼陈弈,笑道:“体面,会说话,不知道会点什么功夫?”

“修习洪拳八年,能耍一手铜环棍,粗浅的很。”

陈弈笑着说道。

张老三眯着眼睛,他瞧着陈弈,说话的当口两只手虽然垂着,可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架势。

这小子……怕是吃的不是什么好饭。

张三贤心中如是说道。

三少爷一双眼睛看人很毒,就这么盯着陈弈,将这小子看的心中发毛,只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底细都被看穿一般。

边上公孙甲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在那里呵呵笑。

“小生时常听到外公提到张爷爷,对张爷爷仰慕已久,多年只求一见。”

陈弈拱着手,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三贤哈哈一笑:“老棺材一只,马上就要死的老东西罢了,没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

后头张乙生也是皱眉,小声对边上的张丙生说道:“这小子,怕是来路不正,说话眼珠子定着不动,这两只手,嘿嘿……”

“不干不净的路数,瞧着这排场倒是不错,老的也是有些气度,不过看来,这钞票身家,来的都是不轻松啊。”张丙生对他阿哥说道。

张俊才咂吧着嘴,冷笑道:“你们倒是在这里摸卵硬。说个屌蛋,在你们卵上?老三自有主张,这群人来了,若是报个恩求个平安,也就罢了。真要是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弄死他们。”

他们讲的是方言土话,脸上还带着笑脸,论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竟然是这个,张老三耳朵抖动一下,笑呵呵地招呼起来,起身瞪了一眼身后的这群老弟兄:“来的都是客,别他娘的扯鳖蛋。”

一通好骂,几个老东西互相吐了口水才歇手,而市长秦朝打听到消息之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来一趟张家大院,车子呜呜呜地开着走,黄四郎也是很快知道这里来了什么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争龙头的大掌柜拜访了张家。

这让黄四郎很是纳闷,心道:他们怎么和张家扯上的?

打死黄四郎都想不出,这张三贤居然还救过公孙甲一家子。

“老孙,那大掌柜,算个什么路数?”

黄四郎问老孙。

老孙笑了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这么个路数。真要是几十年前,上台面还轮不到他们。”

黄四郎哦了一声,点点头:“不过瞧着他们的声势,还真是浩大。”

老孙一边笑一边摇头:“也就是在国外还能折腾,到了国内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天大的能耐也能摁熄火。他们在南美混吃喝还算可以,瞎折腾到国内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是为什么只做掌柜师爷不争龙头的缘故。”

黄四郎问道:“老孙,你和他们打过交道?”

“以前打过交道,算起来,其实和三合会竹联帮那种货色,差不多,在南美的名声不好听,总坛在美国丹佛,算是比较抱团的华人圈子。这个公孙甲,号称海外散人,回来就称心系母国惶恐不安,其实不就是为了那点名声面子钞票么?”

老孙言谈之间,倒是赤luo裸的利益。

黄四郎自嘲地笑了笑:“这倒是和我家里差不多了。”

老孙摆手正色道:“可不能相提并论。少爷你祖父黄云图绝非等闲之辈,宦海沉浮之后还能够为子孙留下偌大门路,官商两道都有衣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最后还能跳出圈子,飘然而去,也自有他的杀伐果断,人虽老,心却不老。”

“公孙甲却是不同,小户人家出身,格局太小,偏安苟活,就是他的写照,他成不了气候的,若是后代争气,也就罢了,如果不然,他打下多大的家业,就崩坏多大的盘子。和少爷祖父黄云图,那真是云泥之别。”

老孙一番点评,倒是把公孙甲的性质点的清清楚楚,让黄四郎心头有了底儿,点点头道:“算了,管他什么海外散人紧人,我赚我的,他赚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老孙看着黄四郎,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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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神新书剑神重生

书号1706101

NO.98利益

NO.98利益(第三更!)

京城,一家五星级的宾馆中。会议厅广布人员,边上跟着提供勤务的小兵肖引祥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外头车子不少,楼下是中美商业协会的座谈会,记者云集。而在顶楼的大会议厅中,却是尚和心一群人正在吞云吐雾。

“尚总,内格罗蓬特这人有点奇怪。”

边上几个黑衣男子手中捏着通讯器,西装敞开,这模样瞧着就不是好通融的人,领头的汉子高壮有力,并不说话,高雄也算是一流高手,再加上这一年来多事无比,命运造化,也逼迫着他不得不勤修苦练,算得上是难得用功了。

正坐在椅子上随心随意地放松念头,倒是学会了静气静心。

尚和心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为什么不在总参谈判,反倒是跑来外头了?”

那为首的汉子道:“出来也有出来的好处,至少这些美国人不会太死犟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谈判嘛,本来就是各种手段都要用上。”

“黑桃J已经死了。”

尚和心冷冷说道。

众人一惊。

“一号二号。你们配合高雄,去一趟香港。七号之前,务必返回深圳,具体的任务我会交给你们的。”

那高壮汉子点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都是气势内敛,如果将一身西装换成土布衣裳,裹着白头巾,那便是地地道道黄河口上放羊的陕北老农。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情报部门的争斗,也不是军方之间的争斗,这是国家利益,你们要深知这一点。”

尚和心咳嗽一声,吃了两颗药,才如是说道。

总参内,轮值的中将接到了内线电话,错愕了一番之后,连忙道:“是,明白了,请首长放心。”

与此同时,阿富汗联军自二零零一年以来的最大一次损失即将出现,可以说,这是一个转折点事件,连尚和心本人,都没有估算到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会这样的惊起波澜。

五月一号,两架“支奴干”在早上停在了乌鲁兹甘的安全停靠点,这里有五十多人的韩国工人,还有一百多名阿富汗当地皇协军。

机长巴斯.贾巴尔是个多面手,下了飞机后。按着自动步枪大声道:“该死的,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好好地吃个热狗了。”

虽然他们是要对这里补给,但是补给品是韩国方面自行处理的,有些东西还是要比美军的补给规格高一些,因而直升机在这里补给,是一件好差事。

偶尔的狂欢,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还有那么多可靠的阿富汗人存在,虽然在喀布尔地区,一些喀布尔的高官会设下关卡,而美军经过的时候,还要给过路费,这种天方夜谭并非不存在,而是确实存在的,也是让人比较郁闷的地方。

“乔尼!把我的雪茄拿来!”

“好的长官!”

边上的工地似乎还在忙碌,挖机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巴斯.贾巴尔啐了一口:“傻瓜韩国佬。”

又看到那些拿着破烂步枪的阿富汗人正在那里嘻嘻哈哈,看到他们之后连忙站的老老实实,让巴斯机长很是得意,让他很有满足感。

“嗯?今天人好像有点少啊。”

“管他呢,我想来点儿啤酒。”

正说着呢。

他们却没有发现,那些穿着皇协军衣服的阿富汗人都缓缓地靠拢。至于那些韩国人,似乎真的太少了,才十几个……

哪里出了问题。

五月二号早上,各大网站开始转载,关于美军两架“支奴干”在乌鲁兹甘地区坠毁的消息,同时文章还隐晦地表示,可能有三架……

“这个张耀祖!”

“怎么了?”

“‘波斯’加密!”

房间内,尚和心松了一口气,暗暗道:这对父子,倒是给了我偌大的筹码,原本没有这么大的期望值,没想到,竟然会这般的犀利。

“老尚,干的不错。”

中将眼神眯在那里,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笑容,只是当看到将五十几个韩国人杀死同时将一百多个阿富汗当地皇协军干掉,中将才有些脸色微变。

而在乌鲁兹甘附近的那支美军巡逻战队,并没有来得及救援两架“支奴干”的呼救,他们的直升机二十分钟抵达了出事地点,但是那里除了熊熊烈火,就是到处哭喊呜咽的孩子。

最不幸的还在后面,塔利班的一支队伍因为也是听到了风声,竟然蜂拥而至,和这支巡逻战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各有死伤,美军在付出了二十人的代价之后,不得不狼狈逃窜,这个原本修建好的半军事要塞,竟然就这样完蛋了。

至于张耀祖他们。则是缴获了大量先进武器,对于这群土鳖来说,无疑是绝佳如虎添翼。

“内格罗蓬特先生,我们继续谈判吧。”

今天已经来了专门的对美国策顾问助理,是个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大体的情况他是有所了解了。

内格罗蓬特黑着脸,沉声道:“你们这是在犯罪!”

“我不懂你的意思。”尚和心难得开口说道。

内格罗蓬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东西,说穿了就没意思了,反正都不会承认,这位国家情报局第一任局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在阿富汗取得胜利!”

“不过我相信随着战争热度的提高,你们敌人的武器装备也一定会随之提高的。您认为呢,内格罗蓬特先生?”尚和心微笑着看着他。

ODNI的局长大人恨不得拍桌子起身就走,但是他不能,眼神中有一种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他很清楚这一切。

美国不是美国人的美国,而是军火商和华尔街的美国。

华尔街需要钞票,军火商需要战争,就这么简单,至于美国大兵的生存……说句不好听的,who……care?

“你们已经在伊拉克获得了百分之四十四的份额……”有个年轻的家伙正瞪大了一双眼睛。在那里咬牙切齿地说道。

尚和心没有说话,那不是他能够搞懂的东西,边上的对美国策顾问助理推了一下眼镜,微微一笑:“正常需要罢了。不过我想,我们更看重中国周边地区的安定和稳定,亚洲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是吗?”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美国会丢掉西太平洋,但是短期内,这还是很难的事情,虽然日韩缩水,可是中国的工业产能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恐怖的地步。如果真正要爆发战争的话,目前的中国工业能力,非常的恐怖……

美国是不会想做那个催化剂的,绝对不会。

谈判再度进行了四天,尽管美国国内依然一片祥和的状态,但是随着美国国内连续三家世界级公司倒闭,一连串的问题浮出水面。

中国拿下了非洲三国的矿产开发,两座铁矿,一座铜矿,而在此之前,在这里争夺的国家一共有美国、中国、法国、德国还有英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仿佛是一夜之间,就选择了中国而不是其他的四家,接着在当天下午又传出消息,沙特阿拉伯和中国签订了一批高铁合同。

其中一些东西,值得玩味。

五一劳动节长假最后一天,七号的时候,在深圳一家咖啡屋中,尚和心坐在一头喝了一口乌龙茶。

去咖啡屋喝乌龙茶,兴许也是尚老板的恶趣味了。

对面坐着的高壮青年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外头的大厅桌子上,坐着一号和二号,而高雄和伊藤云兄妹两人正在翻阅着杂志,并没有心思去管里头到底在讨论些什么。

尚和心笑道:“要多谢你啊。”

“谢我的话,就让我在国内呆着。”张贲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好喝,就放在了一边。

“还不行啊,至少现在还不行。上头有人盯着你,一时半会儿,注意力还没转移走,你冒冒失地回来大摇大摆生活,恐怕很快就会找到你的。”尚和心如是说道。

“吃饱了没事干么?”

张贲恼怒地说道。

尚和心抱歉说道:“这个也并非是我一个人能够可以控制的,不过我尽力将你的破坏影响降低到最低。算是我欠你的人情吧,而且你干掉了三个重要人物,对于我在外高加索的布置,至关重要,本来是要付出极大代价可以做到的。没想到你一个人就能够做的这样轻松。”

“遇到一些家伙,那个美国人,极限实战武士博尼斯。”

“美洲虎?他不好对付啊。”

张贲点点头:“有惊无险算是。这厮实力在我之上,不过侥幸,我把他砍伤了,颈动脉应该是断了,但是应该死不了,以他的身体,恐怕最多半年,又会恢复。”

尚和心暗暗咂舌,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万事小心即可,因为你和你父亲的帮助,我们这一次赚到了大便宜……”

“我爸?!”张贲一愣,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尚和心。

尚和心咳嗽了两声,连忙拿出两颗药丸,一边吞一边心道:说叉了!

见张贲狐疑地看着他,他正要像个借口,却看到张贲抛给他一只小瓶子:“一天一颗,药到病除。”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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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问问这是什么。就说谢?”张贲问道。

尚和心笑了笑:“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最多扔在一边不吃就行了。”

他倒是潇洒,直言不讳,张贲无语,道:“好东西,别浪费了。”

正说着,卡秋莎坐在阿雅妮的怀里挖着冰激凌,尚和心指了指阿雅妮和卡秋莎,说道:“她们的身份我已经帮你做好了,至于你的,也已经搞定,应该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是你,只要不去暴露,应该没问题。”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给人做假证,说出去,也真是笑谈了。

不过尚和心倒是真心实意,没有瞎糊弄的意思,对于张贲这样的能人,一如黄四郎一般。如果能为我所用,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或者说是质的飞跃。

身手超凡,战力不俗,更有一贯冷静的头脑,用尚老板的行话说,那就是不傻。一个不傻的高手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庄乾元给尚和心的资料也是清清楚楚,他心中也是有计较,算起来,张贲和外界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

且先不提中海实权人物东方刚李长明,就说黄四郎的四海实业,也是能够震动一方的力量。

更何况,黄四郎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吃人不吐骨头同样玩的顺溜,黄云图黄春生的子孙,如果资质差了点儿,恐怕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这国外牵扯的势力,就有些复杂了,希腊船王之力费德罗.奥纳西斯念念不忘,日本中岛财阀的血亲后裔中岛美智子似乎对他也是诸多照顾,还有格鲁吉亚钢铁大亨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

至于那些三教九流,更是多不胜数,让人颇为惊诧,这种运势确实非常人可以拥有的。

不过正所谓非常人非常事,倒也贴切。

“我倒是意外,你们内部对咬也这么厉害么?”

张贲笑着看着尚和心。

尚老板喝了一口乌龙茶。笑了笑:“哪里没有争斗,我当年能够上位,坐牢这把交椅,靠的可不是什么身份背景,过关斩将,可不比你轻松。”

张贲佩服,尚和心为人确实有一套,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比黄四郎那种如沐春风还要高一个境界,你想要豪爽,他就跟你豪爽,想要文雅,他就斯文,想要侃侃而谈,他就能洗耳恭听。

这种人,可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要厉害,幸好也算是一个阵营,如果是对头,还真是吃不消。

不过看尚和心的样子,想来也是吃力,恐怕对头也不容小觑。

总参特勤处和国防部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的。全国一共有接近六十个驻点,一般是和MSS分部所重叠,对外即是MSS第十八局,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冒出一些第二十局之类。

不过这些就比较复杂了。

完全秘密的组织是不大可能存在的,必须对外有所透露,不过知道这个的人,大多数也没有机会将底细抖落干净。

“我是羡慕你们有一副好身体,像我这样的,实在是糟糕的很啊。和人争斗,不要求比别人强多少,只要有一点,你活的比别人久,那就足够了。差的就是这么多了。”

尚和心咳嗽了一下,正要再嗑药,想了想,从瓶子里拿出一颗小圆球,这玩意儿有点像橡皮糖,扔在嘴里,立刻就是化了,让尚老板错愕了好一会儿。

“这是什么东西。”尚和心奇怪地问道。

“祖传神药,包治百病。”

张贲一本正经地说道。

尚和心心道:该不会就是他身体恢复这么快的原因吧。

两人且说且谈,外头高雄和伊藤云兄妹正吃着点心,边上三宣堂的刘贞一本正经地翻着一本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老高也是奇怪,这小子瞧着也不像是平头老百姓啊,张贲那小子从哪儿拐来的这小崽子?

“我家里有什么情况吗?”张贲问尚和心。

尚老板将那一罐东西收好,道:“太平无事,除了基里连科以合资的名义投建了一个高新钢铁厂。然后就是有个国外回来的人。前阵子去你家寻了你爷爷。那人你也是见过的,就是当初三国城内的大掌柜,他叫公孙甲,不过不知道怎么认识你爷爷的,不过不用担心,他是过来散财的,送了一票大礼,金银无算,能把人眼珠子都晃了。”

“那个大掌柜?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在无锡三国城内,这个老头儿对我倒是诸多照顾,我回去和我阿公说了之后,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真是奇了。”

张贲奇怪地说道。

尚和心摆摆手道:“你放心好了,反正夏真真出了钱的,正好我们有几个转业的,顺带就做了保镖了。”

张贲一愣,连忙拱拱手道:“多谢。”

“客气了。举手之劳,转业后也拿不到几十万一年不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反正万一哪天不需要,照样回去上班,没什么问题。”

他说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就这举手之劳。可不是谁都能让他做的,算起来,尚老板这人,还真是一个妙人,无孔不入,算无遗策。

“不过……”尚和心突然沉吟了一声,抬头看着张贲:“你在外高加索三国干的事情,已经被美国人调查的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现在你基本上算是名声响彻了。如今英国和俄罗斯都把你列入黑名单,是不准入成员。”

张贲无所谓道:“反正我也不去英国和俄罗斯。谁鸟他们啊。”

尚和心笑道:“你不鸟别人,可不代表别人不鸟你啊。你道公孙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你干出一票大事之后,才跑你家里去耍耍?这人格局极小,来国内这么多年,一直做着大掌柜白扇子师爷的勾当,漂洋过海,不过是求财求权求势,你现在风生水起,在国内没人知道,可在国外一些小圈子里,可还是不少人知道你的存在。”

张贲依然无所谓道:“外国人怎么看,与我无关,我还怕他们过来杀我是怎么地?”

锦衣卫指挥使哈哈一笑:“你倒是潇洒,却不知道外国多少人咬牙切齿,美国人现在恨不得把你剉骨扬灰,可惜一时半会儿下不了手,在国内,谁也休想干这号事情,不过你在外漂泊,还是要诸多小心。人家要算计你,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你想象不到的数量。”

“照你这么说,这公孙甲其实是因为我的名头,所以想要借风势,壮声威?”张贲疑惑地看着尚和心。

喝了一口乌龙茶,尚和心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看人还是极准的,更何况,要调查一个黑道头子背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要他留下痕迹,我就能把他摸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将茶杯轻轻放下,张贲的咖啡已经冷了。

外头的服务生正要进来,门口站着的二号伸手阻止,轻声道:“不需要。”

那服务生愣了一下。噢了一声,心脏怦怦跳地让开,对方只是面无表情淡然一句话三个字,竟然让人有种不由自主逃开的冲动。

“黑道?”张贲皱眉。

“也算是混出头的人,在美国丹佛有点小势力,开了个堂口,号称轩辕堂,其实狗屁都不是,做的不过是骗人骗钱的玩意儿,会一手医术,还算过得去,因为当初战乱时候漂洋过海去的,拖家带口,发达起来后,也算是朝气蓬勃。”

尚和心倒是知道的清楚,不过这也都是情报稍微调查分析的结果,和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的情报官比起来,一个黑道头子简直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当然意大利、墨西哥、哥伦比亚那种罪犯比政府官员还要牛叉的国家,应当要另当别论。

“轩辕堂?好大的口气。”

张贲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说道。

尚和心笑了笑:“好歹也为海外遗种做出了表率,没搞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的说起来,算是长眼睛的。”

张贲摇摇头,哭笑不得道:“有种癞蛤蟆张口的感觉。”

“人家可是金银财宝往你家里搬,你倒是说别人癞蛤蟆。”

尚和心一边说一边从边上的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袋:“这个呢,你收好,你们的资料还有一些你或许用得到的东西,等风头过了,我希望你在考虑考虑,和我合作的话,你有个身份,将来做事情,也方便的多,倒也未必真要让你做鹰犬。”

“你这是把自己说成鹰犬吗?”张贲奇怪地看着他。

尚老板哈哈一笑:“我是吃什么饭的?吃这碗饭,就要做好分内之事。至于你,从我内心说的话,只要你不危害国家社会,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是无所谓的,想必东方刚当初和你合作,也是这般心思吧。”

张贲微笑地接过档案袋,点点头:“行,那就多谢了。”

尚和心最后还嘱咐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现在在国外名声鹊起,是好事也是坏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找我,我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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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得死,不要不信,因为这就是你的命呢……”墨良羽手拿一块龟壳,无奈的耸了耸肩。

墨良羽很苦恼,掌握着独一无二的卦卜之道,是非因果在他的卜算之下都一览无遗,包括他人的命运……问题是,每当他为敌人卜上一卦时,都会发现对方的命运无一例外是死在他的手上。

天地良心,墨良羽仅仅是想在这个光怪离陆的世界活下来而已,绝无半点想杀人的意思。

“其实呢,我也不信命,但是就现在来看,我还没有打破天命的能力,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

算人、算物、算因果,明尽千世轮回,洞晓永恒未来。

卜运、卜命、卜天地,堪破万古洪荒,踏破无上天道。

NO.100内鬼,去龙角

NO.100内鬼,去龙角(第二更!)

锦衣卫指挥使做的假证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能查,你还没辙。

不过倒也不怕招摇,在深圳街头,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老外,形形色色各不相同,阿雅妮穿着一身白衣,唯一不同的是,这颗大秦宝珠,在脸上也蒙着白色的纱巾,很是朦胧,却更加的增添了妩媚。

就这般跟着张贲,街上不少人都是驻足欣赏。

有个摄影爱好者还给张贲三人拍了一张快照,拍立得中拿出来的照片还真是分外的别致,卡秋莎舔着棒棒糖,嚷嚷着自己拿着,张贲摇摇头,无奈地将照片给了她。

“你女儿可真可爱,很漂亮。”

摄影师是个大叔,戴着一副眼镜,笑眯眯地甩了一下他的长发,然后挥挥手:“谢谢啦。异域的风情,真是让人高兴啊。”

张贲哭笑不得,扭头问卡秋莎:“莎莎,我看起来很老吗?”

“嘞?哥哥看上去很年轻啊。”舔着棒棒糖,张贲牵着她的手,阿雅妮在另外一侧,双手自然地抱在胸前,宛如是梵蒂冈的圣洁修女,在那里缓步行走,谁能想到,她其实是安拉的使者呢?

只可惜,女人在原教旨中,是污秽的,肮脏的,而在外人眼中,却是美丽的,纯洁神圣的。

“哥哥,我们去哪儿?”

卡秋莎问道。

张贲笑道:“去杭州玩两天。”

他笑的有些小勉强,简单地说,他和夏真真那小娘皮约好了在杭州见面,当然了,重点是如何解释阿雅妮的存在,他是比较纠结的。

**……到时候怎么说呢?

他在心中苦恼着。

这是我的二奶?我伊朗的小三?对不起……我劈腿了?

脑海中一团浆糊,算起来,他自己对自己都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夏真真他很喜欢,这一点。当离开中国前往异国他乡的时候,他可以确定这一点。

他不想辜负了夏真真。

“我们不回家么?伦家很想真真姐的说……”小萝莉抬头看着他,眼神懵懂纯真,透着一种无邪的干净,只可惜这只会让张贲的负罪感更深了。

“因为……因为你真真姐说好要去杭州的啊,我们就一起去那里好了。”

他脸皮抽搐了一下,心中哀叹,至于刘贞,则是守在停车场那里,没有跟过来,这位三宣堂的子弟,倒是尽心尽职地做好了马前卒的工作。

高雄和张贲也没来得及叙旧,确切地说,最近的麻烦事情多的很,人手有时候会捉襟见肘,他高升办公室主任的时候,现在跑出去和分局的MSS局长也敢叉着腰说话了。

五月八号,黄金周长假刚刚过,就开始恢复了繁忙热闹,此时去杭州的话,有种人当多不多的光景。这时候的西湖,还是景色非常好的。

主要是这时候那些原本衰败的莲藕都开始浮萍飘渡,风乍起,吹皱了春水,湖堤边上的柳絮飞花,景致绝对是不俗的。

西湖边上的人是看腻了的风光,但是对于那些常年难得来一次的人来说,却是景致独到,别有一番风情。

尚和心为人小心,更是面面俱到,做事滴水不漏,整个情报部门出了名的怪物级大脑,总参中的王牌。

只是离开深圳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忧心,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不过他对张贲倒是颇为上心,种种便利,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声。

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好半天,才逛完。

“张哥,买好了?”

“嗯。”

“张哥我来吧。”刘贞麻溜儿地将东西弄上了车子,大包小包地装好,晚上七点钟的飞机,倒也是不赶,半夜就能到。

他们从德黑兰飞的香港,尚老板让一号二号还有高雄去接他,让张贲倒是颇为意外,不过“坎高”庄乾元还是尽忠职守。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倒让张贲他们省了不少事情,直接入住酒店。

上了飞机,头等舱,卡秋莎一个人在那里有滋有味地玩着PSP,似乎是觉得无趣,又拿着苹果手机在那里玩植物大战僵尸。

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睡着,没有再精力四射。

而在京城,美国国家情报局局长内格罗蓬特刚刚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这次来到中国,他有点明白当年在朝鲜半岛上停战之后,板门店那些人的心情。

中国人已经明白了美国人的脾气,他们只相信拳头,也只有拳头可以让他们进行谈判,其余的,都是枝节,都是浮云。

对美国策顾问助理擦着汗水,直到事情结束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啻于一场大战,真是让人心头发颤。”

“嘿……以后有的折腾呐。”

总后勤的一个少将笑着说道。

虽然是总后勤的少将,但是显然这一次也出现在这里,尽管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出现在这里。

五月九号的上午。尚和心准备前往天津卫布置一些任务,车子离开京城之后,开车的十七号低声道:“尚总,有尾巴盯上我们了。”

“叫人吧。”尚和心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头都懒得转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人跟上了他们,也不想去知道怎么会盯上他的。

因为这没有意义。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号冷冷道:“有内鬼。”

尚和心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将张贲递给他的小瓶子抖了一下,倒出一颗蓝色晶体状的药丸,半透明,宛如果冻。自嘲地说道:“这小东西,倒真是有些用处。”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阵仗,他尚和心还承受的起,当年数万军警围堵孙中出,最后关押三年,这样的事迹,也算是不俗了。

如果说国内外的暗藏能量是一条大龙的话,MSS就是躯体,待命部队就是爪牙,而他们特勤处,就是龙角,想要什么时候顶一顶,就什么时候顶一顶。

而他尚和心,托大了不敢说,说一声是天王牌,那也是担当得起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死,并非他尚和心怕死,而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培养的这些人,还没有真正提升到能够像他一样可以调动如此多的能人如臂膀一般自如,他还得多活几年,死撑也要撑上去。

“尚总,来人了,咱们是回去还是依然去天津卫?”

一号扭头问道。

“不用担心,这条路上,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实在不行,停了车子,和他们了了嘛,这么多年了,还怕这个?”

尚老板一脸的淡定,颇有风轻云淡,不动如山的架势。

一号点点头,却是冷声道:“内鬼不可放任。”

尚和心无所谓地笑了笑,闭上眼睛,道:“等到了地方。你再叫醒我。”

与此同时,在洛杉矶,国家情报局局长内格罗蓬特拍着桌子大吼:“内鬼!内奸!有内鬼!有内奸!那群该死的中国佬对我们了如指掌,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线,他们完全知道!”

“长官,我觉得其实……”

“你觉得?你觉得?你***你觉得?!FUCK!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在走钢丝?见鬼去吧!波特说的对,这群中国佬变了,不一样了,但是,内鬼一定要除掉,一定要除掉!”

内格罗蓬特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地在那里大吼大叫,拍打着桌子,他恨不得时间倒回去,然后将中国人大骂一通,再飘然地离开。

这样他也不用憋屈地答应中国佬进入非洲的条件,该死的,那简直就是在扇他的耳光,那群该死的中国佬!

此时,来了一通电话。

“谁的?不接!”

“是中情局打来的,波特.格斯局长。”

助手小声地诺诺说道。

内格罗蓬特就仿佛是一股气没地方撒一样,然后憋屈地接起了电话:“格斯,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我们要见个面,你知道的。”

波特.格斯和内格罗蓬特私下里见面,这多少对小布什来说,可不是什么靠谱的事情,不过好在两个人都和白宫打过了招呼,在洛杉矶的一家高尔夫球场,不远处是小牛队老板库班,不过没什么交集。

一辆高尔夫球车缓缓地开过,几个球童在那里飞快地捡着打飞的高尔夫球。

“不喝一杯吗?”

太阳伞下,两个中年男人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有些安逸的样子,当然如果他们的笑容舒缓一点,而不是用力挤出来的话,或许感觉会好一些。

“马蒂尼。”

“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

内格罗蓬特点点头,好半天才忘却了烦恼一般。

不过波特.格斯的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深渊。

“乔治.哈灵顿自杀了。”

波特.格斯很平静地说着这句话,仿佛他说的是某个学校枪击案的倒霉鬼一般,又或者说的是一条狗,一切都透着诡异。

噗!

“什么?!”

内格罗蓬特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样子。

别人的话,他或许没那么大反应,但是这个家伙,和内格罗蓬特有点儿那么小关系。

乔治.哈灵顿,他是美国对华国策顾问智囊团中的中坚力量,从克林顿时期就存在的牛人,能够在民主党和共和党两任总统身边吃香喝辣,可不是等闲之辈。

但是现在,他**的自杀了?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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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温柔可人的软妹写的哟,不看也要支持的吧!书号:1760814

NO.101都是不容易

NO.101都是不容易(第三更!)

京津高速,不断有快速的车子开过。同时越来越多,尚和心前后左右都是前来保护的车子。十七号开着汽车,从观后镜中看了看:“他们撤了。不是寻常人。”

封闭的高速公路,如果要设卡,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一号显然没有这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尚和心小憩了一会儿,安逸地睡了起来,双手交叉在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膝盖骨,脑海中将许多东西串联起来,哪怕是休息,他的大脑都没有停歇过,这种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

“下高速了。”

天津城外,负责直接勤务的人员也是精心挑选的,基本上都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因为一些缘故,肖引祥被安排到了机关宾馆。

“尚总,到了。”

那宾馆门口停着七八辆车子,各是不相同,有迷彩军车。也有普通的黑色红旗,牌照自然是古古怪怪,周遭偷偷打量的人不少,车子边上,都统一站着三四个人,这些人身强体壮,眉目硬朗,站在那里,宛如梭子标杆,十分犀利。

“师哥,师叔让我们来干什么?”

问话的是陈振侠,但是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的,却是沐飞雪,这小女子是个快剑高手,不过被张贲挫败之后,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恢复过来,至于他们的师叔华英雄更是选择了修心养气,绝非当初那般的心高气傲。

好半天,从路虎里头才出来一个铁塔壮汉,这人身高体壮,两米左右的身量,肌肉发达,不过却是修长,穿着一双长筒军靴,下身一条棉布海军裤,上衣是蓝色的将校服,只是没有军衔。头发板寸,一丝不苟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不过师叔说了,让我们老老实实的,来了照办就是。”

鲁剑坤摇摇头,看了一眼那高壮的大汉,心头有些微颤,这种家伙,天生就是有威慑力。

可惜他们四个不认识这个告状大汉,好半天,才看到这个大汉和边上一个黑衣墨镜酷男说着什么,那男人点点头,拿起对讲机说着什么,一会儿,他对那个高壮汉子说道:“还有一分钟就到了。”

一分钟后,车子嘎吱一声缓缓地停在了机关宾馆内,周围的人都是立的笔直,然后过来迎接。

那加长的红旗车内,尚和心缓步走了出来,威势如往昔一般。

只是今日,让不少手下都是面目一愣:尚总今天好气色!

尚和心也是觉得神清气爽。拍拍手,看到了那边的高壮汉子,走过去,边上左右各有两个汉子,这些人目光冷静,丝毫没有眼神飘忽。

“你就是关山?”尚和心笑着问道。

这个高大汉子,正是达芙妮号上那个手握冷艳锯的强人,大关刀无敌手的猛汉,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真是巧了,我本以为,像你们,多半是不会来的,没料到,你竟然是来的这么早。”尚和心笑着说道。

关山抱拳拱手,微微鞠躬,行了个礼,一张口就是嗡嗡嗡的声响:“我也是适逢其会,本来是要带内子前往江西修养,不过这次正好在天津港停留,倒不如就过来会一会。”

尚和心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道:“请。”

“有礼。”

关山又拱了拱手,然后随着尚和心一起朝里头而去,而鲁剑坤他们和尚和心早就见过面了,却没料到,这个人,竟然是这般威势,看看周遭。无一不是超级高手,那左右几人,更是威猛异常,站在那里,就是一种震慑。

宾馆内,酒宴摆好,尚老板哈哈一笑:“你们四个,不必拘束,我和你们师傅可是老交情了,只管随意。”

关山倒是正襟危坐,尚和心入座之后,他才缓缓地坐下,随后尚老板一挥手,周遭全部勤务兵在那里服侍,都是五官端正的勤务兵,一个宾馆内的服务员都没有。

那肖引祥站到边上,尚老板一愣:“哟,又是小兄弟你啊,怎么这么巧。”

肖引祥尴尬地微笑,尚和心也不为难他,转身对入座的一群人说道:“开吃吧,酒水随意,我请客。”

关山听言。于是拿走一壶温热的西凤酒,自饮自酌,不过前面三杯却是和尚和心敬过的,礼数十分周到。

鲁剑坤和陈振侠倒是不拘束,拆着烧鸡烤鸭,吃的不亦乐乎,倒是沐飞雪和王天颇为小心翼翼,深怕被这里的一群陌生人给吃了一般。

“关山,有没有兴趣来我手下做事?”

尚和心看着关山,微笑着问道。

关山想了想:“暂时不行。”

尚老板点点头,“行。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关山点点头:“一定。”

与此同时,在天津港的一艘船上,豪华的大厅内没有几个人,穿着白色西装的一个英俊青年翘着腿,手中托着一杯红酒,上衣口袋中插着一支玫瑰,手肘撑在一边的扶手上,歪着头,轻声道:“你们看到了?”

“是的,他进了一家宾馆,不过……”

前头躬身站着的几个人都是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青年问道。

“那边做安保的人,不是等闲之辈……我们猜测,可能是朝廷的人。”

几人颇为羞愧,他们连进去一探的勇气也没有,那些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确实就让人没多少念头可想。

这还只是明面行的,如果还有暗线,就非常的头大了。

“朝廷的么……好了,算了吧,关山对我来说,也算是不错的玩具罢了,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真是无聊的人生啊……”

青年撩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用一种颓废的语气说道。

而在杭州的莫干山路上,张贲和卡秋莎缓缓地走着,阿雅妮一如既往地缓缓跟着,气氛倒是融洽,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才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开着车子,去了西湖。

夏真真还在来杭州的路上,这真是让人又喜又怕的事情。

开着车子,卡秋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哼着数鸭子,然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张贲问道:“哥哥。明天早上可以晚点起床吗?”

“不行。”张贲看着前方,断然说道,“锻炼是不能够停歇的,松懈的话,就会前功尽弃,明白了吗?”

“噢。”

卡秋莎无奈地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很是颓丧,是她自己提出要学习功夫,又是她自己觉得太辛苦了。

不过对于张贲来说,既然决定了,就要坚持,卡秋莎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西湖边上的休闲场所还是很多的,因为黄金周刚过,这时候的人,依然还是很多,湖堤上拍照的人不少,一家三口出来的极多,将车子停好之后,阿雅妮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虽然因为人太多而显得拥挤了一些,不过湖光山色,依然美不胜收。

住在西湖区的人自然是对这样的景色有些腻味了,但是对于不时常来的人来说,每一次来,都能找到不同的景致。

中国人讲究意境,每一个角度的景致,都不会重复,一如苏州园林的那种景色叠置,这西湖山水,还是别有一番风情。

“瞧这一家子嘿……”

“哟,这爷们儿女儿长的不错啊。”

阿雅妮周遭也有不少人在看着,好半天,似乎是终于有人鼓起了勇气,上桥之前,有一群小女生跑过来有些害羞地叽叽喳喳道:“叔叔,可、可以和我们合影吗?”

叔、叔叔……

“好。”

张贲尴尬无比地点点头,那边似乎是一对父母,这一群小女生中有一对双胞胎,看样子,应该还是高中生,然后搂住了阿雅妮和卡秋莎:“好可爱……”

他以为是和他合影……

双手环抱着,站到一旁,无奈地看着一群小女生在那里和卡秋莎拍照之后又和阿雅妮拍照,让这个伊朗边远地区的女人很是为难,但是,因为蒙着白色的面纱,她眼神中出现一丝丝柔弱忧伤的时候,反倒是越发的风情万种,和西湖这种安逸祥和,相得益彰。

“兄弟好福气,讨了个好老婆,给咱中国爷们儿长脸了。”

边上站着一个大胖子大叔,胡子拉碴戴着旅游帽,边上是个大婶儿,笑呵呵地看着张贲:“大兄弟你女儿可长的真俏啊,你爱人是俄罗斯人?”

张贲黑着脸,无奈地点点头。

“这两天湖边风大,蒙着面纱也好,伤了皮肤可不好,不像我们老面皮菜瓜一个,没什么好捣鼓的了。”

这位大婶倒是看得开。

一群小女生嘻嘻哈哈地好奇看着卡秋莎,对于这个中国话说的极为流利的外国小女孩儿越发地欢喜,恨不得将这个洋娃娃抱回家去。

她们将自己的零食塞满了卡秋莎多得不得了的衣服口袋,连阿雅妮手里也捧着一杯奶茶,还是热乎的呢。

白丝纱衣大秦珠,香气宜人,凝云碧波万里,万种风情,自有万绿丛中一点红。

面纱轻撩,阿雅妮张开红唇小口含住了吸管,这一瞬间,让不少人定格了画面。

“兄弟好福气!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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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直属除了特勤处。还有一个特别行动处,对外号称MSS第二十一局,虽然这个局存在与否一向不得而知,但是为首的一群干将,同样犀利,不过主要负责的是对外争斗,干一些黑活和潮湿的事情,同特勤处有着本质的区别。

首脑同样是对外五十四张王牌之一,内部戏称“虎豹骑首座”,正如字面上的意思,特别行动处在这个秘密的圈子中,就是被称作“虎豹骑”。

要想从这里专业退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曾经出现过许多牛人,比如说同时在王牌集团军直属侦察连、海军陆战队、反恐特战队等连续服役的成员,这些人的实战经验必须超过三年以上,同时必须要有五十次以上的对外战斗任务。

每年这样的人,大概会有三百到一万人不等,然后等待着总参的选拔,最后甄选出来的人,就会在特别行动处服役,期限不等。当初张耀祖如果不是因为杀人杀的太狠,也是有机会进去的,只可惜,天意弄人,他杀的太狠,穷凶极恶张耀祖的名头,让总参的人完全不放心这样的杀人狂魔在手下活动。

杀人狂魔,永远是双刃剑。

用的好,大杀四方,用的不好,断胳膊瘸腿。

特别行动处的对外代号和美国人的特别行动处代号是重叠的,都是是SNS,双方都不是什么好鸟,在各自的地盘,各自玩自己的把戏。

当年MSS在香港极为艰苦,但是和SNS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情报人员虽然号称特工,但却不是杀人机器,和SNS的杀人机器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虎豹骑”的首座,名叫仕广仁,一个实力强横,但是却野心勃勃的家伙,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一点,哪怕是总参高层,也是颇为头疼。

但是很显然。他现在还在可以控制和容忍的范围内。

“**!这个尚和心狗日的怎么还不死!”

办公室内,一群彪汉在那里擦拭着枪械刀具,各色各样的都有,从大砍刀到廓尔喀再到沙漠弯刀,甚至还能看到东瀛大工太刀,美国人的匕首和德国人的匕首也是插满了桌子,这里是一个半地下的驻点。

已经在京城之外,但是却离的很近。

“处长,您这话可千万别到外面去说,可真是不好收场。”

手下人硬着头皮,对仕广仁说道。

会议桌前,一个穿着迷彩短袖,脚上踩着军靴的汉子正用一把匕首刮着胡子,然后修理了一下鬓角之后,才道:“**,老子早他**的看他不爽了。凭什么狗日的高老子半级?”

正咒骂着,门口过来一个少将,屋子里的人都是假模假样地敬礼,然后依然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那少将黑着脸,显然是习以为常了,来这里。总是要有丢面子的准备。

“你来干什么?”

仕广仁刮着胡须,张口问道。

“尚和心又开始招人了。”

少将说道。

“关老子屌事儿?”

仕广仁白了他一眼,同样是不把区区少将放在眼里,这人脸色一变,低声喝道:“仕广仁,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正在刮胡子的匕首突然停下,然后嗖的一声,这把匕首从少将的耳朵边上飞了过去,随后咚的一声,钉死在墙壁上,而墙壁上,有一个圆圆的靶子,靶子上是一张尚和心的头像,那匕首,正中尚和心的眉心。

“你!”少将瞪大了眼珠子,几欲发飙,却见仕广仁无所谓地抹了一把下巴,他上嘴唇的胡子可是从来不刮的,留着,留着好看。

不过这厮已经长久没有出去转悠了,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是随时候命?什么叫职业?这就是。什么叫使命?这就是。

但是这却不能改变仕广仁对尚和心的嫉妒和恨,这无关乎身份,只为尊严。

凭什么那个狗日的药罐子废物就要压老子一头?

这是仕广仁永恒的恨和嫉妒。

他和他的队伍,是响彻东南亚的SNS,是能够轻松斩首任何一个周边国家元首的力量,但是于仕广仁而言,这不算什么。

但是,一想起和他同时入伍。原本籍籍无名的一个杂碎,现在居然还要高他半级,甚至每次的任务,都可能要等候特勤处的建议和情报,他就火大,他就恼怒,他就咬牙切齿。

他从来不掩饰这一点,他不骗人,所以,他能够将特别行动处变成绝对纯粹的队伍,需要的时候,就是战刀,不需要的时候,收入刀鞘。

国家说要在那儿出现,他们就一定会在那里出现,而不是问为什么。

在他们的字典中,没有为什么。只有“是!”,只有“保证完成任务!”。

“你什么?滚!”

仕广仁不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嘲弄,那是有能力之辈的傲慢,是对尸位素餐的鄙夷。

“就凭你也想和尚和心争?你省省吧你!”

少将进来一团的火气,最终还是发飙了:“哼!”

拂袖而去,仕广仁撇了一下嘴。冷冷地走了过去,将墙壁上的匕首拔了下来:“老子还没下溅到要靠小人上位!”

仕广仁自认是个人渣,但是他却是光明磊落的,他常言自己是禽兽,很多时候,他都会错乱,只是特别行动处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意志坚定之辈,连年的杀戮,也不会让他们的心理发生扭曲。

如果有人扭曲了。

那么……SNS内部会自行了断,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就是“虎豹骑”。这就是总参直属最强战刀。

“处长……人家好歹是个少将,你这样干……”

“去去去去!屁话……小人一个!还不是想让处长做枪?捡便宜,真当我们是傻子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仕广仁黑着脸,阴沉地说道:“你们这群狗*子养的贱种,他**的还有完没完?!够他**的给老子去做一万个仰卧起坐——”

一群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好,然后不声不响地朝着外面而去,黄沙滚滚的操场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春天的沙尘暴,可真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一万个仰卧起坐。

“都是你们这群贱人,说说说,**跟死三八一样,嘴就那么碎!”

“奶奶的,谁他**的不知道处长就是看尚老板不爽,还往上头火上浇油,日他祖母的孙子!”

……

仕广仁在训练室中练习着臂力,体能一直维持在很高的标准,当然,已经比起青年时代,下降了许多。

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粗壮的胳膊宛如一条钢柱,上面的肌肉就像是板甲,仕广仁深吸一口气,只看到他的胸肌外扩,那条短袖被撑的紧绷,他在运气。

“呵啊!”

爆喝一声,一拳砸在测力器上,嘭的一声,军医官立刻过来抄录了一下数据,然后推着眼镜说道:“处长,一点三五吨,比平均水准稍微差了点。”

仕广仁眼神中充满着冷酷无情,嗯了一声,拿起一条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到操场外。看着那群正在做仰卧起坐的小崽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尚和心……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趴在老子脚下!”仕广仁冷冷说道。

这个“虎豹骑首座”关节活动了一下,嘎啦嘎啦的响,好半天,才能看到他的肌肉浑然一体一般,肌肉和肌肉之间的连接并不明显,然是肌肉很结实,同时产生的能量很恐怖。

外面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有个老者带着白帽子,双手插在白大褂中,然后走过来接过军医官的记录,扫了两眼,然后也不管仕广仁的表情,搭着脉搏好半天,老头子睁开眼睛说道:“仕广仁,我知道你会控制脉搏,安静点。”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老者说道:“看来新配方很不错,你的内脏除了肝功能负荷有点大之外,其余的,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问题。不过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和那个张贲比起来,云泥之别啊。”

老者摇摇头,后头有两个中年人,也是戴着眼镜,翻阅了一番数据之后,才道:“那个张贲肯定有什么**或者特别的方法,否则不可能这样高效地恢复身体,他的伤势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能够恢复,从画面上的判断,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也违反了人体的一般规律。”

“尚和心在保他。”仕广仁冷冷地说道。

老者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道:“这个就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了,毕竟谁也能强迫谁。只是对于医术和科学研究,我们有更多的兴许,只可惜,或许没有这个机会了。”

仕广仁冷笑一声:“你们也拿老子当傻*吗?没有命令,我是绝对不会去招惹任何麻烦,你们想要把我当枪使,还是省省心吧。”

说罢,这个家伙就走到操场上,边上一个副官将一支齐眉棍递到他手中。

一排过去总过八十个人,整整齐齐,仕广仁从第一个人开始,啪的一声,一棍子砸在那人小腹上。

闷哼一声,那壮汉竟然咬紧牙关,依然在做仰卧起坐。

“合格!”仕广仁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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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视机。新闻上说了,有个叫朱利安.阿桑奇的牲口貌似干了一件可能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有些人同样说了,这牲口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生赢家。这一天,是非常值得纪念的。

同时驻阿富汗联军司令部表示有重要的视频外泄,而此前所有人都觉得美国人的安保能力是超一流水准的,听上去……确实是这样。

“嗯嗯嗯嗯嗯……”

翘着嘴,卡秋莎哼着歌儿,很是开心的样子,手中的棉花糖如飞絮一般地飞舞,那白花花的宛如蚕丝,摇着棉花糖的那个老伯,笑的很开心,两块钱。

张贲撕扯着棉花糖,满心的欢喜,儿时的憧憬,大抵上,就只有这些了。

只是那时候张耀祖就是分外的野蛮,要捣鼓一串棉花糖,可是要抗争不少时间,其中艰辛。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走路路过女人街,那里停着一辆保时捷,车子很好看,宛如长安城的那种方砖嵌在地上,分外的奇怪,在西湖边上的一个巧克力店里买了一些巧克力,三人边走边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贲陡然一惊,有一种惊愕错愕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享受着这份安逸!

他有些惊诧,这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

虽然张贲不算是苦行僧,不过这行事作风,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朴素。硬朗果敢的同时,却少了许多细腻,享受,并不是他的作风。

“人之常情啊。”

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又觉得自己似乎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一些。

阿雅妮很是小心地跟着,她吃着巧克力,感受着这种奇特的浓浓的香味,第一次吃,觉得这美味真是让人陶醉,就像是山上养蜂人的蜂蜜,吃到嘴里,甜到心中。

这个东阿塞拜疆的伊朗女子,有着萨巴兰山的那种清澈、纯洁、烂漫。

她憧憬过无数次自己的丈夫会是什么模样,却意外地感受到一种真主保佑的信仰升华。

尽管那只是母亲纳姗妮赤luo裸的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就是货物。

她没有太多的奢望这个中国男人能够给予她什么,也并没有得寸进尺地去觉得自己可以替代谁,尤其是……她知道她将面对一个或许是这个男人真正妻子的女人。

她害怕、彷徨甚至还有一点点无助,这个世界上最能给她期待的人,或者说最能够给她力量的人,或许就是这个高大的中国男人。

正义、力量、强大而且贴心可靠。

似乎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子了,她甚至没有多瞧一眼他身边出现的其他人,因为她已经满心欢喜地依靠在他身边。

牵着卡秋莎的小手,阿雅妮有些稍稍地紧了紧,小萝莉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无所谓地看着前面。

张贲手中的巧克力盒子中,装满了各色各样的巧克力,丢了一颗榛子巧克力在嘴中,让它慢慢地化开,感受着这股香气扑鼻,感受着唇齿之间的甜蜜,他喜欢这种感觉。

在女人街中换了一身更白净无暇的衣服,白色的小翻领长袖羊绒,那针线针脚都是有着十字架一般的美丽,和阿雅妮宛如天鹅一般的脖颈,如白玉一般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有着让人不能够转移目光的深邃眸子,瞧着,就宛如是黑暗中的夜明珠,是猫眼石,是漂亮的里海珍珠,充满着一千零一个愿望般神秘。

异国风情,风情万种,只是这万种风情,却是只系在一个人身上。

这让张贲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成就感、自豪感,尽管同时他还在那里内疚、自责甚至是懊丧。

一顶莲叶小帽,白色的纱巾遮面,这种朦朦胧胧的美感,反倒是越发地让人羡慕和欣赏,那女人街上的男人女人,都是看着她,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挽着张贲的胳膊,似乎是害怕这些打量她的人,只有和男人贴身的时候,才会有安全感。

卡秋莎骑在张贲的脖子上,她走不动了。

“莎莎,我们要回去吗?”

张贲问她。

“伦家还想转转的说……”

小萝莉将巧克力盒子放在了张贲的头顶上,然后一颗一颗地扣着吃,口袋里塞满了和别人合照得来的奖赏,多的不得了,糖果、蜜饯还有巧克力。

“晚上有音乐喷泉诶。”

张贲说道,“那么……我们晚上来么?”

“才不要看什么音乐喷泉呢。伦家在莫斯科,可是看过好多次了。”

小萝莉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让边上路过的人都是惊奇不已。又看到张贲,更是觉得这个中国爸爸真是太幸福了,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真是一个完美的三口之家啊。

甚至连许多外国游客也在那里惊奇地看着他们,这个奇怪的三口之家,合影,微笑,还有善意的问候。

甚至一些外国女性也搂着张贲,好好地拍个照,一个看上去极为有趣的东方猛男,不是吗?

西湖边上,有一处小林子,高耸的泡桐树,长椅就在树丛之间,能够看到对面的湖堤,此时迎春花开出来,是分外的艳丽多姿。

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但是从小镜头中,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和谐的人头在耸动。

张贲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

会是什么人?尚和心的?应该不会。

张贲很是奇怪:不过可以肯定,只能是国内的人。我回国的话,应该是早就暴露了,尚老板虽然做好了假证件,但是未必行得通。

他懒得去求证,倒是颇有滋味地和阿雅妮卡秋莎在那里休息。

小萝莉舔着嘴唇,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拍过的画面,然后在那里和阿雅妮用奇怪的德黑兰波斯语交谈。

断断续续的,让人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阿雅妮在学中文,老师是卡秋莎。

拿起手机,张贲拨通了尚和心的电话:“我这边貌似有老鼠活动。”

“这样啊……”尚和心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是有人把你的行踪曝露了。而且最近我在查内鬼,恐怕是那个内鬼故意转移注意力的吧。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事情有变,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我只是问问,想知道是不是你的人,既然不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的随意,将电话啪的一声挂断,手机放回了上衣口袋中。

卡秋莎扭头看着张贲,打开了一包薯片,然后一边咔嚓咔嚓的啃,一边问张贲:“哥哥,你又要去打架了吗?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去打架,哥哥只是随便找人聊聊天呢。”

张贲微笑着说道,抚摸着卡秋莎的头,倒是难得面带笑容,而且是这般人畜无害的微笑。

张家大院的小虎贲,也有这么和善的一面,真是令人惊讶。

“哥哥可以找我聊啊,伦家可是很会聊天的说。”

咔嚓咔嚓,那原味的薯片在口中嚼了个碎渣,吮了好半天的指头,享受着那种香味。

张贲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巾,擦掉了她嘴边的碎渣,然后将一罐酸奶递给她,插好了习惯,啵滋一口吸了个爽。

“哈……”摇头晃脑,颇为得意。

张贲突然问她:“莎莎,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妈妈?”

卡秋莎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在回忆在思考的模样,嗯了好半天的鼻音,拖的很长很长,就像是空洞洞的山坳中的回声。

“我都快要忘记她了。”卡秋莎甩着脑袋,“哎呀,都快忘记的说。”

张贲愣了一下,然后抱歉说道:“那就说点别的吧。你想要什么?哥哥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就去帮你做。”

“小甜瓜!”

“除了这个!”

“嗯……那就没有的说。”卡秋莎失望地耷拉了一下脑袋,坐在椅子上,晃荡了一下两只小脚,然后突然道:“狮子,伦家想去看狮子。哥哥你去抓一只给我吧!”

张贲漠然道:“小心被狮子一口吃掉。”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轻快,就在对面的一条长椅上,有一对老夫妻却是在对着他们比划,钢笔画。

这是浙江美院的两个教授。

似乎是画好了一般,将那画本举起来,朝着这边比划了一下,张贲的视力极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笑了笑,点点头。

那对老夫妻善意地微笑,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哇哦,画的好像哦。”

卡秋莎一路小跑到了那里,然后挤在这对老夫妻中间,用一种很兴奋的语气,很奇特的眼神,嚷嚷了开来。

张贲和阿雅妮走了过去,张贲笑着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叨扰两位了。”

“是我们要说不好意思呢,没征求你们的意见。”

拿着钢笔的是个老妇人,她戴着一副眼镜,有一种知识女性的专有气质,说话谈吐透着一股文房四宝的感觉。

边上的老头则是呵呵地笑着,双手拍着膝盖,然后道:“风景美,人更美。西湖风光好,一家三口欢欢喜喜更好。”

卡秋莎嘿嘿嘿嘿地笑:“奶奶,帮我画一张吧。”

她笑的甜蜜,一声奶奶,能把人甜到心里去,老妇人呵呵直笑,连忙道:“好啊好啊,就画一张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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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东方刚连续开了三天的会,没有回家。

因为五一黄金周的缘故,中海大学现在还透着一股假日未消的松散,东方倚天戴着一副紫色的眼镜,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傲然,一如巡视着自己领土的傲慢女王,步子就像是用直尺测量出来的一般,给人的感觉,充满了不可靠近和高高在上。

校门口,一辆红色的奥迪A4停在那里,车是好车,开车的人是美人,鬓云欲度香腮雪,美人倚栏自多娇。

“喂?”皱眉,撅嘴,还有浅色墨镜下的眼泪,好半天,“你怎么才回来呀!”

一声欸乃,充满了埋怨,好半天,才道:“我马上去杭州。”

夏真真还是那般的直接。电话那头的张贲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起来。

酒店内,阿雅妮很用心地和卡秋莎学习着中文,让她抛弃绕口的波斯语学中文,还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伊朗的中文教材还是不错的,虽然是个被技术禁运和商业封锁的国家,但是总体来说,还是硬朗。

“这个怎么念?”阿雅妮问卡秋莎。

小萝莉哼哼得意:“谢谢。跟着我念,谢谢……”

张贲坐在椅子中,把玩着马克的那把一字军刺,一把九二式手枪在手指之间转动起来,两只手都没有空闲下来。

对面住的是刘贞,这小子倒是耐得住寂寞,不过他倒是很听马克的话,让他跟着张贲混,他就老老实实地跟着。

张贲问他为什么这么执拗,这小子却是理所当然道:“马老大是破军营头,一等一的骁骑战将,不停他的听谁的?我们三宣堂,也是讲规矩的。”

刘永福的后代,倒是英雄不减当年。

算起来,祖辈反清攘夷,确实是有志之士了。

夏真正待发动车子,却看到门口东方倚天缓缓地走出来,而一辆车子停在了东方倚天的身边,车内一个容光焕发仪表不俗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束玫瑰,然后献到东方倚天的跟前。

“东方小姐……”

“滚!”

不等那人说完。东方倚天就已经冷冷地转身离开。

只是这人并不介意,而是耸耸肩,迈着步子正要跟上去,却听到一阵发动机的呼啸声,呜呜呜作响,然后嘭的一声,他的那辆阿斯通马丁就被撞的滑行了出去,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4,里头一个女人将墨镜一甩,然后脑袋探出来喝道:“孙子诶!泡傻妞傻妹子也不看看地方,张着一张小白脸还以为自个儿是个天仙?”

随后,那车内的彪悍女人打开边上的车门,冲东方倚天喊道:“妞,上车呗,咱送你一程。”

东方倚天看了一眼夏真,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有条不紊地拉好了安全带。

然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安全气囊……”

“那玩意儿没用,咱早就拆了。”

夏真撇嘴说道。

东方倚天无语,随即不再说话了。

她好歹也是了解一些夏真真的来历,更是知道这个女人和张贲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更是知道她父母也是曾经风光过。

那辆阿斯通马丁悲鸣地伤了一块,手持玫瑰花的英俊青年显然是吓了一跳,惊愕了一番,等到那辆红色的奥迪A4呼啸离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同时手指头紧紧地捏着了花束。

掏出一只手机,随手将那束玫瑰花扔到一边,然后道:“杰森,帮我查个人。”

随后朝着远处招招手,那边早就冲过来的几个人连忙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没事儿吧。”

“没什么,小意思。”英俊青年风度翩翩地松了一下衣袖上的纽扣,然后道:“去,跟上那辆红色奥迪。”

“是,少爷。”

与此同时,在车内,夏真掌着方向盘,瞟了一眼观后镜内的车子,道:“坐过快车吗?”

东方倚天一愣:“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应,只看见车子呼啸而过,上了高速之后,俨然就是风驰电掣,能够把人吓死掉。

在四海集团中海公司的写字楼中,黄四郎闻声问道:“美国人?做保健品的?难道是那个五百强的米氏?”

面对黄四郎的疑问,老孙翻着一堆资料,笑道:“算是倒插门女婿,这家产呢,本来是人家美国人的,结果几十年前当地有个米氏青年。风度翩翩,把人家大亨女儿的肚子搞大了,然后米氏本身地位也还算有点分量,于是就水到渠成一般地成婚了,到后来那家美国人差不多都是人丁凋零,于是就白白便宜了米氏。”

“哈,又是一个奇闻哟。这个算不算是靠着女人发家?”

黄四郎笑着问道。

他手中握着两颗玲珑狮子球,气度已经大不一样,当年他还是一条小龙,如今也算是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算是一头翻江蛟。做一方枭雄的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人生在世,于黄四郎而言,若不能万人之上,万万人之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一步步一点点地蹒跚过来,其崎岖道路之艰辛,又岂是别人可以体会的?细细想来,他和那些二代三代,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他更加有野心,野心勃勃。那些海外追求安逸追求享受之辈,又岂能和他这种在甜浆中尝着心酸的子弟能够比拟?

“对了。这小子叫什么?”

黄四郎问道。

“米奇。”老孙说道。

“怎么取了一个耗子的名字?”

米奇,不就是米老鼠了么?

高速公路远远地抛开,夏真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慵懒地支着胳膊肘,风很大,吹的东方倚天有点冷,不过对夏真来说,这却是非常的舒服。

多好啊,又能见到自家男人了。

瞥了一下观后镜,然后扭头看着东方倚天:“你冷啊,那我关窗了。”

车子的速度从两百降了下来。东方倚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甩掉了。”

夏真真的表情很松泛,就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让人有一种诧异。

“你好像很高兴?”

东方倚天问她。

“嘿……我要去杭州。”夏真舔舔嘴唇,舌头转了转,说不出的兴奋。

东方倚天推了一下眼镜:“去做什么?”

“找我男人啊。”

夏真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东方倚天愕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张贲的形象,那个让人有些侧目的家伙,做事果断,而且很神秘,未曾想过,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和东方刚一个水准上的人,而且东方刚还屡次受到他的帮助,这真是一种怪诞的感觉。

很迷人,不是吗?

东方倚天承认这一点。

“你这是去飞机场?”

东方倚天突然问道。

“是啊。本来今天来他学校,是准备一些东西,我有说过我在搞一个高新钢铁厂的事情吗?”她突然又问道。

东方倚天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惊呼:高新钢铁厂?

开什么玩笑,一个高炉的投资就是几千万上亿甚至是十几亿,她难道这么有钱的吗?田氏垮了,萎靡不振,夏桂农也没有那个能力,能做什么?

不过显然夏真是认真的,认真的让东方倚天有些搞不懂张贲和夏真真这两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正常人。

一切常理,都是非常的不合理啊。

“对了,刚才纠缠你的那小子,什么来头?”

夏真问道。

“无聊的人,不提也罢。”

东方倚天不屑地说道。

夏真表示同意,不过却说道:“可惜那辆阿斯通马丁了,好车让狗开了。”

东方倚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忍住。

夏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

“像你这样,才比较好。我很羡慕。”东方倚天一改往常的女王在上,而是如一个朋友一般地交心而论,算起来,连东方刚和魏院长都没有这样的福气,他们夫妻两人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永远是一鳞半爪。

美好的外表,光鲜动人的形象,让人羡慕的成绩,无与伦比的天然领导才能,还有对前途的超长嗅觉。

这真是一个女强人的典范,而那坚持不懈的精神,更是给大多数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冷冰冰女王的背后,却也有几位友善平和的一面。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夏真一副一般般的语气,但是脸上那种得意,却是怎么都改不掉,东方倚天只觉得有趣好笑,心说张贲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妙人儿。

因为关上了车窗,车厢内,夏真天然的体香,让东方倚天为之一振,非常舒服的味道。

这股香味,充满着性格,东方倚天说道:“好香。”

“嘿嘿……”

夏真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深怕东方倚天不知道她的天赋异禀,绿珠美人的姿态万千,还真是撩拨人的心弦,轻轻一动,就能有无数波澜。

她其实就是个鬼精灵。

“你回去也麻烦,不如跟我一起去杭州吧!”

夏真突发奇想地说道。

“让我去做电灯泡么?”

东方倚天扶着眼镜腿,微笑着说道。

车子停好后,夏真一把拉住东方倚天的胳膊,笑道:“就一起去好了,市长千金跟咱一起游西湖,多好啊。”

“哎哎哎……等等……哎……”

“两张去杭州的机票!”

她以为是买彩票……

杭州长途汽车站,在莫干山小学的那条小街上,一到晚上,就是卖烧烤的人,周遭都是小摊贩,下午的时候,还有卖菜的小贩在这里扎堆。

附近的房子都是看上去比较糟糕,不少当地人都是自己建了五六层的廉租房,小单间,每个月收取的房租,也是不菲。

很小的房间,不过对那些在外行走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操!什么破网速!”

几个汉子在一个房间内中坐着抽烟,房间内烟雾袅袅,从房东那里拉过来的网线老长老长,可惜网速太糟糕,一群人用一条宽带,也亏难房东想得出来的,真是节省的令人发指。

“周围连无线网络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一拳砸在墙壁上,咚的一声,白色粉刷过的墙壁稍稍地打掉了一块。

“都他**的给老子安静!”

另外的几个人,则是在那里玩牌,输赢来去不大,小赢小输,放着一些闲散的钞票,厕所很小很小,说起来,这真是无比的尴尬。

哗啦啦地解决了一下面内的多余水分尿素,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挽着衣袖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晚上都机灵点,点子踩好了没?”

“踩着了,钢镚儿和龟壳人还在外面呢,这光景,差不多也该弄利索了吧。”

他们说话都是粗糙不堪,举止更是一种市井底层的淤泥姿态,这种人,扔到六十年前,都是要被枪毙的主儿。

张贲带着阿雅妮还有小萝莉卡秋莎吃着各种小吃,杭州的几条小吃街很有名,就是跑起来比较麻烦,有一条街在学校附近,一路吃过去,能够不重样,还有几个虾子馆,做的虾子一点儿泥腥味都没有,那料头,那汤水,都是极为的诱人可口。

四季常青的包子,三江春水的龙须面。

这吃到嘴里,唇齿留香,原汁原味的甘陕羊肉,称心如意的天津卫驴肉小菜,夹丝儿的薄脆,一叠叠一摞摞的百味蛋挞,各色的江南蜜饯,还有浙江的小核桃,滋味非凡,让阿雅妮很是高兴。

“谢谢!”

她说的很郑重,倒是让张贲有些不好意思。

算起来,他倒是真没怨恨这个女人,总的来说……还是算他占了便宜,只是这个女人无法理解这一点。

卡秋莎手中捧着一大碗的酒酿圆子,舔着舌头,脸上都是白色的小糯米粒子,张贲仔细地给她揩去,小萝莉兴奋极了,她觉得要是每天都只要吃吃喝喝,那该多好,不用天天早上做功课,那该多好。

能够拿一百个小甜瓜到处扔,那该多好。

他们在一家甜品店坐着,就这般坐着,周遭的食客老饕们都是连连鼓掌,张贲不解,店老板才道:“先生,您女儿吃到了一颗金丝虾球。今天三位吃多少都是免单的。”

店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张贲愕然,而此时,一群面目凶恶之人,推门而入。

NO.105揭面纱,三号

NO.105揭面纱,三号(晚上喝多了,惭愧!)

【除夕夜祝愿大家快乐。超级群。超空,群号:51949333】

“先生几位。”

老板是个实诚人,搓着手,正在那里堆笑,为首的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儿,瞄了一眼在桌子前边儿挑盘子菜吃东西的张贲三人。

“我们自便。”

说着,缓缓地走了过去,身后跟着七个人,歪瓜裂枣,长相流气,显然是地面上的滚刀肉,专门蹭吃蹭喝的烂面皮。不过今天能撞在这里,倒是奇了怪了。老板也不是什么没眼力的人,虽然实诚,可也是连忙让人端茶倒水张罗。

这个小小的馆子,满是一种古怪的气氛。

有几个人已经起身结账,显然是那种耻于和魑魅争辉的人,结账之后,拂袖而去,倒是并非怕了这些人。

有的兴许只是懒得和一堆烂狗屎在一个空间里呼吸空气的心思。

“大哥。嗯。”

有个瘦子点点头,边上一个瘦高个儿小声道:“钢镚儿,可瞧准了?”

“错不了。”

那为首的大汉,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张贲的一身肌肉,他也是犯怵,这种人,可真是不好招惹,可是心头有了决断,更是心想自己这边七八个人,怎么地也能吓住人了吧。

张贲坐在那里,拿起玻璃杯,里面灌着果汁,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杯,哈了一口气,斜眼扫了一下这七八个人,这群混子都是一惊,只觉得毫无底气,都看着为首的大汉。

这汉子给自己壮胆:“怕什么,只管去。”

那瘦小的混子于是壮着胆子,抖发着身子骨,跑到那长桌子边上,开口笑道:“哟,还是个洋妹子,怎么蒙着面纱啊,兄弟,不如……”

“想看洋妹子?”

张贲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突然转头看着他,问道。

那瘦子绰号“**”,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这人什么心思,这算是镇定自若,还是认怂了呢?

唯有小萝莉卡秋莎,还在那里倒腾着金丝虾球,吃的正爽,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那个瘦子,然后继续低头啊呜啊呜地啃了起来。

“兄弟你……”

“死远点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伤人。”

他如是冷静地说道。

只是“**”有些吃惊,混迹的人,多半都是有点眼力水的,可是今儿个有点风水不济,总觉得哪里犯了太岁,没点儿气势,镇不住场子,边上老大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竟然是直接走过来道:“把面纱拿下来吧!”

啪!

单手抓住手腕。

张贲捏住那老大的手腕,平静道:“真想看?”

“哎哟哎哟哎哟……都傻看着干嘛!干翻了他!”

咔嚓!

张贲毫不犹豫地扭断了他的手腕。

随后一记手刀。打在他的脸颊上,一般来说,手刀都是对付薄弱部位,不过张贲的力量异于常人,已经有所保留,不过还是能够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颧骨骨裂的声响。

后头几个人显然没料到张贲这般生猛,说动手就动手,正待大呼小叫,又看到这厮竟然直接单手将那老大一把按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了后背上。

噗的一声,那老大竟然是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乍一看,宛如番茄酱一般。

“啊——”

一个可能是练家子的壮汉冲了过来,张贲拿起玻璃杯,按住他的胳膊,随后玻璃杯倒扣,狠狠地嵌入肉中,玻璃渣子嘎啦嘎啦地崩裂,只看见一只杯子扎入皮肉之中,血肉模糊,可以见骨,整个场面把人惊在那里。

这画面,太过凶暴了一些。

“逃……”

嘭!

那个命字还没有喊出来,张贲随意一拳轰在他的脸上,“**”应声倒地,鼻梁骨算是塌了,就这一拳,就是轻微脑震荡。鼻梁骨完全碎裂,鼻子如果不加支撑,就他**的根本挺不起来。

另外五个人正要跑,却看到张贲大步流星,一溜烟儿地蹿到了门口,站定在那里,冷眼扫着他们:“跑哪儿去?”

“兄弟!大哥!大哥是我们不是!我们也是替人办事啊大哥!”

“大哥我们有眼不识……”

啪!

一巴掌扇在那说话的混子脸上,张贲冷冷道:“流氓还想装文化?你***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个什么鸟玩意儿?”

“钢镚儿!”

那剩下四个简直要崩溃了,这一巴掌一拳就能把人打翻在地,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他们哪儿见过这等高人。

有两个眼珠子尖的,正要转身朝卡秋莎去,却突然哎哟一声叫唤了起来,只看见小萝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把叉子,噗嗤一声就朝着那人额头上扎了进去。

那老板当时就懵了,电话里头还传来消息:“喂喂,您报警的位置在哪儿?”

“哦、哦……”

店里面还剩下的客人都是目瞪口呆,本以为这个壮汉生猛,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也是超凡脱俗,这等身手,这等果断,简直就是小号版本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卡秋莎若无其事地数着两根手指头,笑嘻嘻地冲着张贲道:“耶——”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大哥!”

剩下三个立刻跪在地上,然后嘭嘭嘭地撞地,指望着能自己个儿撞晕过去。

张贲懒得理会,抄起一把折叠椅,在他们三人脑袋上各砸了一遍,直到砸昏了过去,才将椅子一扔,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扔给老板。

“差不多吧。”

张贲问道。

老板点点头:“差、差不多……”

然后从这几个混子身上又摸出来小两千块钱,甩在老板手里:“警察来了没你什么事儿。安心吧。”

随后擦了擦手,拿起果汁一边喝一边坐等警察过来。

这边是分局的警察,来的也算不慢,巧了,正好是黄金周警力广布的时候,所以人数到位,基本上就是一两分钟的光景,来了两辆警车,打首的还是个二级警司,瞧见张贲和地上躺着的八个混子,愣在那里。

正待说话呢,张贲站起身来,对几人道:“人是我打的。”

那二级警司正待说话,张贲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证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自个儿也没搞懂功能,只是晃了晃:“这玩意儿好使么?”

那警司愣在那里,心说这他**的叫什么事儿?好不好使你自己不知道?

不过还是在那里查询着证件号,然后敬礼道:“多谢同志帮忙。”

“这几个人,意图调戏妇女,并且可能还想绑架,寻衅姿势,扰乱社会治安……差不多就这样吧,我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他说的随意,那后头几个小警察都是愣了半天,心道:这谁,怎么瞧着队长挺恭敬的啊。

卡秋莎晃着两条小腿儿,一副看戏的架势,她可还不知道,张贲哥哥原来也会讲道理的哟。

话说……讲道理是这样讲的么?

那老板懵了半天,心中还在天人交战,这是把钱交出去呢?还是不交出去呢?

正待说话的时候,只看见那八个人已经被拖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张贲随意地说道:“都是小意思,脑震荡。”

等到警车走了之后,才将一只手机翻看了一下,上面有通讯号码。里头有个号码,貌似打了好几次。

张贲拿起手机,拨通了尚和心的号码,道:“尚老板,您现在有空么?”

“没什么大事儿,你有事?”

尚和心问道。

“帮我查个号码。能成么?”

张贲说道。

“三号就在你附近跟着,你出去打个手势,他会帮你办妥的。”

尚和心如是说道。

张贲笑道:“你倒是手段高超,派了人来,我都没发现。”

“他也是刚到,你们前脚走西湖,他就刚跟上,正是要和你说。”

尚和心如是说道。

张贲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出去张望了一会儿,心说打什么手势好,却看到一个宛如工厂老工人的中等汉子走过来,不卑不亢小声道:“张先生,我就是三号。”

这悄无声息的本事,平平无奇,扔大街上就是路人甲炮灰乙的人物,竟然就是三号。

尚和心手下的精锐干将,就这么不起眼么?

不过张贲可没眼睛瞎,这个大叔五短三粗,可是指关节粗大,手指宛如蹄子,手掌宽大有力,肌肉紧凑,爆发力之强,不再马克之下,可能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年轻时候,更是不知道杀伤力如何了。

张贲此时阿雅妮和卡秋莎已经跟了出来,三人就这般走着,这三号沉默寡言,张贲想了想,将手机递给他:“能查查这个号码么?”

三号看了看,道:“张先生,您现在不是很适合暴露,刚才警察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差了点时间,尚总很被动。”

他这般说着,张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一时火起,逞了一时之快,抱歉抱歉。”

“没关系。不过暗地里做点事情,倒也不算什么。”

三号面无表情,如是说道。

张贲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家伙会这么说话。

不过却让张贲对这些人更加的高看了三分。

不迂腐,有点儿意思。

“我处理一下。”

三号微微点头,将那号码抄录了下来,然后打了个电话,却是不知道打给谁了。

NO.106SNS空降实验

NO.106SNS空降实验(今天两万字!第一爆!)

【超级群群号:51949333】

“SR1试剂目前来看的话。效果还是显著的,但是技能的恢复力还是差了一些,还需要改进。如果能够弄到美国人的原料配方单,或许会好一些。加利福尼亚光子实验室听说有了新的进展,洛克恩.马里昂和他的团队还真是突飞猛进啊。”

在323试验局中,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对周围的人如是说道。

“还有一点,仕广仁的身体素质,是普通人的十二倍,没有可比性。”

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将一份报告单放在桌上,然后手掌按在桌子上,皱眉说道:“我们需要更好的仪器还有实验环境。”

“王振邦呢?”老者抬头写了一堆数据,复杂的化合物方程式,上面有大量的苯基单位,共价键更是多不胜数,在旁边还有一堆手工记录的数据。

“去京城要钱了。上次的两百万,没几天就花完了。”

中年人推了一下眼镜,说道。

“耗钱是肯定的,基础投入嘛,不要放在心上。”

他虽然这么说,却是有些纠结。然后还是惋惜道:“要是能够和那个张贲谈谈,说不定有转机,只可惜……唉,算了,反正SR2也要进行试验了。”

“如果能够提高百分之七点五,效果会有质变,可惜还是不能在普通人身上使用,仕广仁完全可以当做一头非洲犀牛来看待。”

他们这般说着,却又是兴奋起来:“如果成功的话,那真是……想想都兴奋。”

有个年轻的学员挥舞着胳膊:“其实我觉得我们做出SR1已经很强了,但是还能找对路子,继续摸索出来,已经很强了。”

“科学永无止尽,更何况,大势之下,如果不作出应有的努力,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国科学家?”

老者笑着推了一下眼镜,如是说道。

文人不可当国,武夫亦不可当国。

大国之崛起,离不开基础工程上的任何一颗螺丝钉,他们没有太多的抒情,亦没有更多富于的豪情万丈,只有实干。

“我去找那个小子谈谈!”

正说着,却看到一个巨大的玻璃试管中,试管内的液体正在缓缓地下降,仕广仁的脑袋浮出了水面,大声说道。

他将呼吸器拿掉。然后走了出来,老者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

仕广仁活动了一下四肢,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蕴藏在自己的体内。

“其实主要是对内脏的强化,不至于过度地被冲击波冲击,能够免于震晕。”老者如是说道。

“孙老,多劳费心了。”

仕广仁敬礼说道。

他穿上一身短袖,一身肌肉绷紧,此时门外通道传来声音,哧哧哧哧的气动门打开,电子音阵阵,地面全是金属结构,四周光滑如砥,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外头,一个身穿中将服的高大老人手掌放在指纹识别器上,扫描虹膜之后,冲着采音器说道:“开门。”

声音波长匹配之后,气动门哧的一声打开。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中将焦急地问道。

仕广仁说道:“没问题。”

那个被称作孙老的老者抹了胡须,有些保留地说道:“这次试验,其实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仕广仁的身体素质太强。寻常士兵根本连他的七分之一都没有。他的肌肉抗击能力已经突破了一点三八吨,这种试验,毫无意义。”

中将却是摆手道:“要的就是这句话,就这样了。”

孙老叹了口气,然后对周围道:“那都开始准备吧。”

一声令下,只看到,实验室一共二十只巨型玻璃试管,试管中都是悬浮着一个士兵,身体肌肉发达,体魄强健,里面的营养液缓缓消散,扯掉呼吸器之后,这些士兵同样走了出来,虽然和仕广仁没法比,但是身体之强悍,中将能够近距离地感受到。

砸钱砸出来的二十个人……

中将情不自禁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换上服装,准备去内蒙古!”

外头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一架武直九实验型护航,上面挂着八枚导弹,一门三管机关炮,一门速射机关枪。

大型直升机内,仕广仁拿起步话机接通了SNS总部,道:“你们派个人去总参,查一下尚和心那狗日的去了哪儿,要一份张贲的情报资料。”

“是!”

总参特勤处,一号站在门口,看着来的三个SNS成员,眼神冷漠:“尚总不在。没有尚总命令,谁也不能进。”

“给我让开!”

“我说过了,尚总不在,谁也不能进。”一号一如既往的冷漠。

SNS的一个爆脾气壮汉狞笑道:“我知道你,王牌一号嘛,不过老子就问你一句话,你他娘的到底让还是不让!”

“不让。”一号冷静地说道。

“你***……”正待动手,却看到一号将腰间一颗手雷扯掉拉环,手指压在手雷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三人。

这三人顿时手脚停止,咒骂道:“臭*子养的……”

“队长,怎么办?”

“走!”

爆脾气壮汉怒喝一声,转身就走。

三人离开之后,只看到一号冷笑一声,将那拉环重新塞了回去,里边出来个人,贼兮兮地笑道:“你又拿那假玩意儿吓唬人了?”

“进去!”一号头也不回地冷喝。

那人赶紧缩了进去,一号往事如常地站定在那里,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外头特别行动处的那三个人越走越想的味道不对。那狰狞壮汉一拍脑袋:“老子日死他的奶奶的,老子被那孙子给涮了!他**的手雷早他**的还不炸?”

他这么一说,另外两人道:“队长,要不咱们再回去……”

“回去你妈啊!俩傻*!回去丢人吗?被涮了一次,有脸再去?”

这壮汉咒骂一声。摸着脑袋,叹了口气,恼怒道:“回去和处长详细说说,到时候还是让处长来搞定吧。尚总手下这几个人,真他娘的不好对付。”

叹了一声,也真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郁闷。

兴许还是有点儿高兴的吧,好歹……听着处长的风头,这是要找点儿事情干干了?

内蒙古西部,茫茫荒原沙漠之上,此时正在举行的是中俄-中亚七国演习,俄罗斯陆军第二十二西伯利亚混合集团军司令科罗廖夫.卡钦斯基正在那里用望远镜扫视着一辆辆九九坦克开过。这确实是好坦克啊。

科罗廖夫心中如是赞叹,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嘴上说出来的。

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军工一直是在吃老本,基本上完全落后美国二十年,最重要的是,俄罗斯自废武功,现在想要重开机械化生产线,恐怕都是难以为继。想要和前苏联一样能够爆机械海,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当今世界,唯有一国可以做到,那便是中国。忍辱负重几十年,才有如今的海量产能,在工业时代中,当为了降低成本,而不屑去做低附加值的产业,这便是明知道是自废武功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以美国如今的匹兹堡、底特律为例,早就没有了三十年前的风光和繁华。

六十年代的美国,那真是非常的强悍,但是海湾战争的时候,别看美国人打的风光,将中东小霸伊拉克胖揍了一顿,但是海湾战争,并非是美国人独立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大量的北约盟友以及日本韩国的资金链,恐怕美国人无法进行这样一场战争。

不过海湾战争,却是给中国一个提醒,我们还不够强,还要忍。

至伊拉克战争再度开始,美国的注意力已经从东亚转移,而是在欧洲,在中东,在非洲,在印度洋,而不是东亚。

正是两千年至今,才是最大的机遇,数十年来。最大的机遇,便是两千年之后的十年,中国的工业产能,以一种爆炸式的方式膨胀,以现在的中国工业能力,可以说是一夜之间爆发数千辆各种装甲车辆也不为过。

这样一种产能爆发,已经比前苏联还要生猛。

苏联以美国百分之六十的工业能力称雄一时,而如今美国国内的工业能力已经萎缩,有人或许说,美国人想要爆工业能力,轻而易举,却不知道低附加值的产业,美国人想要重开生产线,是很难很难的。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熟练工人,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工业生产线,这些,都是美国人的数倍,这就是潜力,是一种隐忍不发的潜力。而美国人如今的熟练工,恐怕连中国人的零头都不够。

想要让拿惯了高薪水的美国人重新拿低薪水,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一切都在历史的正确轨道上前进。

科罗廖夫的目光中,有一种对前苏联工业化的怀念,他能够感觉到那些九九坦克的强悍性能,当初提出大纵深机械化战争的时代,坦克海真是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能量,让整个欧洲都颤抖的能量。

“真漂亮。”

他还是不自觉地用俄语说了一句。

边上一个中将耳朵抖动了一下,眉目抖了一下,笑了笑,然后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此时,天空中一架运输机突然飞过,科罗廖夫奇怪道:“空降装甲车?”

只看见,天空中一辆辆装甲车落了下来,巨大的降落伞,接着,一个令科罗廖夫头皮发麻的事情出现了。

他看到了一辆坦克。

是的,没错,是坦克,重达数十吨的坦克。

十几吨,或者二十几吨。或者更重也说不定。

“这是什么?”科罗廖夫问道。

演习总导演是一个副参谋长,眼神中只是按捺不住的平静和欣喜,然后笑着说道:“空降坦克。”

但是……让科罗廖夫惊诧的是,他没有看到空降人员。

是导演失误吗?车载人员怎么没有出现?

这位集团军司令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骨鲠在喉一般。

只看到边上的中将拿起DV,竟然开始录制起来,周遭不少中国军方将领同样如此,科罗廖夫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之后,那些坦克装甲车,在火焰**器的反推力之下,稳稳落地,接着,让科罗廖夫铭记在心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装甲车和坦克……开动了!

“人车一体空降!”

科罗廖夫瞪大了一双眼睛。

这种事情,美苏双方并非没有干过,但是没有实际意义,因为士兵在车内需要很久时间恢复,巨大的震荡,让大多数的士兵根本难以承受这样大的力量,再加上骤然间的失重以及震荡,很多人会因此而脑震荡。

美军曾经还出现过四个士兵因此而眼球充血致盲,前苏联的报道则是全部都是成功,却在两次事情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任何这样的行为。

以后的任何演习,都是人车分离,这样对战斗成员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

但是让人震惊的是,那些坦克和装甲车,几乎是在落地之后,就开始发动,毫无恢复时间。

科罗廖夫如何不震惊?

他是参加过“欧洲八零”演习的人,很清楚这其中的难题是多么的难以逾越,重点不是机器,而是人。

他甚至以为这是遥控的车子。

不过看到车体的灵活性以及高速运动,科罗廖夫知道,这不可能是遥控坦克,而是人工驾驶。

完成了演习任务之后,科罗廖夫赶紧站起来,他要看个究竟,中亚五国的军方成员无一不是拿起录像机和相机,远远地看着。

科罗廖夫看的很清楚,装甲车内有人出来了,他们做着告诉的机动,毫无不良反应,坦克内的炮手也缓缓地出来,接着是车长……

这不可能!

科罗廖夫心中震惊。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些,可不是给他们看的,而是……美国人。

一点点的小东西。

也是让美国人在阿富汗不要太肆无忌惮的小东西。

这种能力,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但是科罗廖夫至少看到了十五人。

既然有十五人,以中国人的人口数量,谁知道有没有一千五百人?或许更多?

想想看吧,当一架架运输机跨越式空降无数坦克装甲车,而在瞬间那些坦克和装甲车就开始发动,攻击预定目标……

科罗廖夫感觉自己的后背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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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利亚光子实验室。犹太人洛克恩.马里昂正在度过自己七十二岁生日,他的团队就在五月九日的那一天,有了历史性的突破,身为未来战士计划中“超越人类”实验中的重要一环,洛克恩博士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为了SS-SN-6B型配方,干杯!”

宛如科幻小说中的疯狂科学家,在光子实验室中,离心机中随处可见各种奇特的药剂,在一处碧绿的液体中,美洲虎博尼斯正全部泡在其中,其颈动脉出被严重损伤的肌肉组织,已经恢复,这种恢复能力,让人侧目。

“这个基因组,应该就是决定人类自我保护机制强大与否的关键,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在大猩猩身上进行更深层次的实验。”

助手有两个黑人,两个亚裔,其中一个是印度后裔,另外一个则是华裔,他看上去一丝不苟,眼睛只是扫视着那些资料。然后投入到庆祝之中。

光子实验室很大,这个实验室的周围是曾经的核爆区,在一九五八年的“穿越核废区”军事演习中,这里还是不毛之地,不过现在至少有两条专用路线还有两条空中路线直达。

有一条白宫专用信道,还有美国大陆军总部信道一条。

“陈!你还在工作吗?过来喝一杯吧!”

洛克恩看着他的得意弟子,这个五十岁的华裔科学家,在生物学上有着令人惊讶的造诣,同时精通基础物理和化学,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并且有着极强业务水准的实验室主力。

也是洛克恩手头基因组开发工作中的主要助手,并且分担了洛克恩博士将近百分之四十的记录工作。

“陈!你太沉湎于工作了,你这个工作狂,应该学会休息。”

几个人拉着他,笑呵呵地说道。

华裔男子很无奈地放下东西,然后过去,和他们一起喝一杯。

“我们会超越上帝的,让达尔文见鬼去吧!”

洛克恩博士举杯高呼。

“干杯!”

众人欢呼。

光子实验室,是夜,讯号从实验室的电脑中,通过同步卫星,传达到了美国战略办公室。而此时,大卫.威尔森.迈克尔正在值班,耳机中,一如往常地传出很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

滴滴,滴滴答,滴滴……

莫尔斯码。

拿出纸笔。大卫.威尔森.迈克尔以飞快的手速抄录起来,同时在办公室中,他在咖啡中悄悄地放入了一些安眠药。

值班室中的八个成员有六个睡下,他戴着耳机,假装打开了两首麦当娜的歌曲,同僚查理嘴里念着rap,然后捧着一杯咖啡,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机器都在运转,大卫的心思沉静,啪啪啪,他用飞快的速度打开了一条专用通道,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零八分,准时接收文件。传输结束后,他送了一口气,然后迅速copy到了自己的隐形优盘中。

这是一枚玉米制作的隐形低存储优盘,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需要外接一段电子物品连接,随后就可以将金属物轻松拿走。

大卫有点紧张,这枚隐形低存储优盘只能存储一百二十八兆的东西,他害怕不够用,不过万幸。似乎差不多正好。

“大卫,你要不要来点儿方糖?”

查理路过门口问道。

大卫假装欣赏着麦当娜的热歌,然后拿下耳机,扭头问:“你说什么查理?”

“好吧,他们这些家伙可睡的够死的,我说,你不来两块方糖?”查理问道。

大卫摇摇头,笑道:“我比较喜欢绿茶。”

“见鬼,你的口味可真独特。”查理耸耸肩,然后道:“你继续,我可得找点儿乐子去了。”他伸出两根食指,指了指大卫,露出一个yin笑,隔着大概二十三个办公室,那里是医务室,苏珊娜小姐是值班医生。

当然,在这儿,谁都知道那是个风骚入骨的*子,只要你够劲,她能把你榨干,一个晚上。

“好吧,你去吧,又是忙碌的一天。”

大卫耸耸肩,一副受伤的表情。

查理哈哈一笑,搓着手,然后哼着“我心永恒”,yin笑着朝着医务室去了。

等到人走了之后,大卫松了一口气,透过操作板上的金属玻璃面折射。他看到了那些摄像头,深吸一口气,以不着痕迹的手法,将隐性优盘插上,然后一杯绿茶挡在了视角上,随后轻松地将优盘拿走。

站起身来,将那个金属物小心地镶嵌在了操作板下方的一条缝隙中,他用了一颗直径只有四毫米的磁石。

五月十二日,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两个男人擦身而过,一样小东西不着痕迹地落入对方的口袋之中。

三天后,中国国内323实验室中,孙老正在对比着一组参数,然后扶了一下眼镜腿,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洛克恩的实验推进速度太快了,我们差不多慢了两个步骤,不过他的实验数据也表明,我们的推算是正确的,或者说,是走对了方向。”

“老师,这个人……”

“振邦,什么人?”孙老奇怪地问道。

王振邦穿着白大褂,用一支笔在那张打印好的表格上。指着那个名字:“博尼斯?这个不是仕广仁提过的家伙吗?”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啊,听仕广仁说,这是个很强悍的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极限实战武士,不知道是个什么层次。”

孙老对此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想了想,道:“洛克恩的计划表明,美国人至少为此投入了至少二十亿美金,而且还有许多不明来源的生物公司和保健品公司投入,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一些东西拿出来卖的。”

“孙老也想卖点东西,赚取资金?”

另外一人问道。

“老师,合作渠道没发找啊,要么是成本高,要么是没法生产,这可不是说笑的,这个念头,想想可以,真要做,恐怕必须能够适用于普通的精锐士兵之后才可以考虑。”

王振邦如是说道。

孙老点点头,笑道:“也就是想想罢了,暂时还没有成熟的计划,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我真是佩服啊,这日期标签是五月九日,没想到五月十五日就出现在我们手上了,一个星期啊。”

“从光子实验室将东西拿出来再传到国内,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振邦点头说道。

这些科学家并不知道美国政府内部的权力斗争如何的奇特,中情局被打成筛子之后,一些情报的维护和拦截工作,是交给MIA的,军方对此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都是破绽。

别说是中俄两国,就算是盟友英国,走狗日本,在美国的谍报工作,都是效果显著,如今各国的情报部门,有些时候,真的都是拿美国来刷经验值。

这一点,美国总统小布什功不可没,要不是他,还真是没有这么爽的事情。

内蒙古的军事演习之后,仕广仁等人飘然而去,留给科罗廖夫的,只是满心的惆怅和悲伤。

看到这位混编集团军司令官一脸的郁闷和忧伤,中将阁下心中暗爽。表情虽然还是阳光灿烂,但是内心却是冷笑:老毛子,完了。

前苏联自废武功,至俄罗斯叶利钦时代的自残,休克疗法对大国强国的重创,已经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颜色**中的民主俄罗斯,完全渣化,哪怕新总统沙皇普京几经活动,也仅仅是靠出卖能源,创造了一个和其军事力量不匹配的金砖四国身份。

普京是从特工坐上沙皇宝座的人,他很清楚俄罗斯在发生着什么,叶利钦时代,他无法做出对俄罗斯有利的改变,而到他时代的时候,俄罗斯已经比中国晚走了许多年。

最可笑的事情就在于,俄罗斯的法律明文规定不去清算叶利钦家族的罪恶……

这简直就是在打普京沙皇的脸。

而那些叫嚣民主自由的傻*,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什么社会地位都没有,失败者依然是失败者,嘴炮的loser还是嘴炮的loser,那些金融寡头依然操纵着政治,尽管普京的手段已经很犀利,但是俄罗斯就像是被打成筛子的巨人,到处都是重创。

连续干掉几个寡头,才让人真正认识到普京的威力,这个家伙,绝对是中国人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凡是能够强大自身国力的外国人,统统都不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凡是自废武功,并且废的很彻底的外国人,都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仕广仁坐在九九坦克车顶,俯视着一队俄军,居高临下地不屑冷笑,就在刚才,他一个人徒手将这里二十六个俄罗斯士兵干翻,毫无压力,时间之后两分十四秒。

其恐怖的战斗力,让这些俄罗斯大兵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他们觉得自己很强,但是来到这里,好吧……或许脑海中会自我辩解一下,现代战争可不是比身手……他们就是这样自我安慰的。

但是那辆九九坦克,给人的感觉,可真是糟糕。

“处长,电话。”

一个SNS成员将通讯器交给仕广仁。

“我是仕广仁。”

这家伙的声音很大,厚重的胸肌,宛如一头爆熊就这般坐在坦克车上,过了一会儿,仕广仁将通讯器挂断,道:“走,去机场。”

九九坦克引擎发动,呜——一阵咆哮,宛如一头怪兽,这辆钢铁打造的怪兽在一群外国大兵面前呼啸而过,令人恐怖的提速。

这是九九改实验型,仅有三辆,在这里只有一辆。

超常的性能,让人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当初车臣战争中T80被迫改进成T90,让俄罗斯人在战车的生产线上,也爆出了惊人的短板,他们下一代主战坦克,不知道在哪里了。

或者说,老毛子还能不能恢复当年的军工能力,都不得而知。

虽然很多人大言不惭地认为,未来战争中的战车需要将会非常的次要,可是实际上却又忘记了一点,想要爆导弹海,也不是哪个国家可以随随便便可以爆的。

基础工业能力,才是决定一个国家是否是强国大国的因素,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切的谎言,都是充满着让人迷惑甚至是摇摆不定。

唯有实实在在的数据,以及现实的存在,才能告诉人们真相。

直升机起飞之后,仕广仁嘴上露出一个笑容,得意道:“多少年了,老毛子脸上吃瘪,还真娘的爽啊。”

他舔了舔嘴唇,用一种狰狞的语气说道。

几个大兵围着他,道:“处长,你和老毛子有仇?”

“老子早晚弄死他们。褪下这身虎皮,老子就去折腾他们去!”

仕广仁的狰狞表情,极为有杀伤力,一群大兵赶紧闭嘴,当年为了一辆T64,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摇摆不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坚信,或者说,任何一个中国人必须坚信,历史一定会走向正确的轨道,也必将走向正确的轨道。

“孙老。”

敬礼之后,仕广仁连忙道:“你们有新配方了?”

“不是新配方,而是确认了我们的配方是正确的,至少在某些方面上,我们要比光子实验室还要超前一点,有些东西,洛克恩和他的团队太专注于基因组计划,以至于遗漏了。而我们的研究,正好是互相弥补的。”

孙老有些兴奋道:“不过他们对人体的恢复力实验,还没有开始,只有一个活体实验,那就是博尼斯。”

“美洲虎?”仕广仁一愣,然后道:“这人是被那个张贲砍伤的,看来,他们的动作也不慢啊。”

随后仕广仁道:“孙老,我亲自去找一趟张贲吧。”

“可是……尚和心那里……”孙老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但实际上,他的内心而言,是非常高兴的。

如果仕广仁出面,至少他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压力。

那个张贲,有太多奇特的地方,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应该是某种秘药吧。

孙老是从中医角度去考虑的,虽然古代的医学典籍中有诸多表述,还有类似抱朴子中,还有对长生不老的描写,可那些都是不能当真,不过他不是唯科学至上论,有些东西,自有一套体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一切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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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WCG中国选手拿到了星际争霸冠军,网络上流传着那首脍炙人口,激情四射的beyond-the-game。而在这个时侯,美军进行了第一次阿富汗增兵计划的实际行动。

五月见底之前,或许会有陆续的战车出现,甚至有人提出,应该投送M1A1主战坦克。

杭州,一家酒店。

刘贞识时务地关上门,然后暗暗咂舌:“张哥今天好怂啊。”

门前,夏真真一把将张贲拖到了卧房中,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东方倚天呆在那里,这就把她给晾着了?

合着她过来,就是旁边隔着门听她**?

卡秋莎十分淡定地吃着冰激凌,阿雅妮很友好地给东方倚天端上一杯茶,卡秋莎见过两次东方倚天,对这个奇怪的姐姐还算有点好感。

竟然是小大人一般地邀请东方倚天和她下棋,国际象棋的棋盘上,国王王后全部摆好。

“莎莎……我们换个地方吧。”

耳边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还有夏真真放浪形骸的喘气声,阿雅妮蒙着面纱。红着脸,有些不能自主。

“哥哥说,他不在,不能乱走的说。”

挖了一勺冰激凌,走了一子。

东方倚天镇定心神,推了一下眼镜,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就当是磨砺了。

真是天方夜谭一般的遭遇,跑到这里听人**?

然后和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下国际象棋?

东方倚天连自己为什么被塞到去杭州的飞机都感觉到奇怪,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和张贲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就看到夏真真一把拉扯过张贲,就冲到了卧房中……

十分钟后……

“耶!我赢了!”卡秋莎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冰激凌的勺子,然后看着一脸错愕的东方倚天,显然,倚天学姐没有想到会输给一个小孩子。

继续摆开阵势。

又是十分钟……

“耶!我又赢了!”卡秋莎淡定地拿起一瓶红茶,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然后舔着舌头,嘿嘿得意地笑。

东方倚天一脸的郁闷,她已经镇定心神,认真应对了,当然,选择性地无视了耳边传来的**声……

继续摆好棋盘。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耶!还是我赢了的说。”

卡秋莎手舞足蹈,然后用不屑轻蔑地眼神看着东方倚天:“哼!不玩了,伦家才不和这种水平的人玩呢。”

东方倚天呆若木鸡,她已经很用心思了,结果还是败了。

她显然没有料到卡秋莎的智商是何等的恐怖。当然,情商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但是这并不妨碍卡秋莎的思考能力远远超过大多数的小孩。

最重要的是,她的记忆力极其恐怖,否则也不会见一门语言学一门,俨然就是自动多功能翻译机。

东方倚天有一种挫败感。

她自视甚高,颇为自负,但是在张贲面前,不可谓不弱势,再加上东方刚能够扶正,有张贲决定性的帮助,这些都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张贲原来和她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东方知道,魏代灵知道,她身为两人的女儿,自然也知道了。

井底之蛙的感觉,是非常非常的糟糕的,尤其是,对一个原本很自负的人来说,尤为如此。而面对卡秋莎的肆无忌惮强悍。她有一种灰心丧气。

咔哒一声,门打开,张贲脑袋探出来看了看,惊道:“你、你们都在外面?!”

东方倚天扶着眼镜腿:“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假装镇定,而房间内,传来夏真真的呢喃声,好半天,浴室中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

张贲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将中山学生装套在外面,东方倚天问他:“你不嫌热吗?”

“不热。”

他这般说着,却是黑着脸,被人听房事,这感觉可真不是什么没事儿。

只是夏真真之彪悍,还是超乎了几人的预料,刘贞窝在对面拆卸着一把九二手枪,然后一个个零件擦拭着。

张贲和东方倚天都是不善于打开话题的人,沉默了许久,却是卡秋莎跳到他的怀里,然后扬着下巴尖儿得意道:“哥哥,伦家下棋赢了三盘哟。”

“啊,很厉害啊。”

却见卡秋莎用闪闪亮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道:“哥哥奖励伦家一个小甜瓜,好不好?”

“不行。”

卡秋莎于是郁闷地在那里画圈圈。

显然,东方倚天只是她刷战绩和成果的一个副本而已,倚天学姐还并不知道这一个悲剧事实。

这个俄罗斯小萝莉无聊地拿起PSP,玩起了机战游戏,啪啪啪啪的声响传来,电子音乐的动感还是非常不错的,让这个沉闷枯燥的气氛稍稍地好转了许多。

好半天。房门再度被打开,心满意足的夏真真穿着一身睡衣,慵懒地缩到张贲的怀里,然后舒服地直哼哼,道:“给我按摩一下呗。”

“好。”

拳头顶住了她的脚心,缓缓地揉动拳头,一阵阵酥麻传来,极为舒服,几个穴位走过一遍,力道都是恰到好处,让夏真真更是觉得这辈子值了。

正舒服着,夏真真睁开眼睛一看,对面坐着一个恬静安然,蒙着面纱,却是双手安放在膝盖上的波斯女郎。

即便是蒙着白色的面纱,可是这一身白色丝绸装,加上那双深邃如清澈水潭的眸子,也能够感受到其绝世容颜。

夏真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她是谁?!”

张贲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现在才注意到么?

不过还是小声道:“那个……我有点儿事情要和你解释一下。”

张贲低着头,还是按摩着她的一双玉足。

夏真真缩着两条腿盘膝坐在沙发里,然后瞪着眼睛:“你不会告诉我,这个大美女其实是你从格鲁吉亚拐带来的小三儿吧!”

“不是格鲁吉亚,是伊朗。”张贲正色纠正道。

“什么?!你混蛋!”

夏真真大声道。

张贲连忙道:“你先听我解释……”

夏真真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留下一排牙齿印:“家里头还有个摩纳哥软妹子,金发碧眼祸国殃民的大美女,你还嫌不够么?那个中日混血儿***,那个由依,你敢说你不知道她也对你怀着猫腻么?还有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那个前凸后翘大胸脯翘屁股的洋女人,你敢说她没惦记着你,要不然她爹的投资十几亿美金砸你家地皮上啊!”

“我这是意外……酒后……酒后乱性。你听我解释……”

张贲看着她说道。

夏真真情绪有点儿小激动,这会子却是冷静下来,睥睨斜视:“你说吧。”

“马克你还记得吗?”张贲突然道。

夏真真瞪了他一眼:“这还关马克什么事儿吗?你被告诉我你和那个大块头怪兽男搞基啊!”

东方倚天本来是要拿起一杯热茶掩饰尴尬,却不料夏真真这么一句彪悍的话。一口气喷了出来。

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不见得听人家家里头的一堆风花雪月,听人家男人的风流债吧。

只是大秦宝珠和绿珠美人坐在这里,那体香阵阵,房间内都是香气四溢,有一种让人迷离恬然的气氛在,夏真真即便是想要发火,看着阿雅妮那般恬静羞愧的眼神,又是狠不下心来,这女子,当真就是外刚内柔哟。

“我在格鲁吉亚,因为一些事情,遭到中情局的狙击。”

张贲开口一言,却见夏真真紧张地靠过来连忙道:“没事儿吧!”

“自然是没事的。”张贲沉着说道。

夏真真瞪了他一眼:“那也是,你人不还坐这儿么,人家追杀你,还让你因祸得福了,跑去伊朗抱得美人归,活该你被追杀,最好天天被追杀!看什么看,我、我才不关心你呢!”

张贲抱歉道:“喝酒误事了。事情是这样的……”

他娓娓道来,将和马克他们在阿塞拜疆边境和中情局交手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又说到如何进入伊朗,如何到了萨巴兰山附近,又是如何因为英雄救美,然后庆祝的时候喝酒喝醉了,然后阿雅妮把他给办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真真老脸一红,竟然是嗫嚅道:“这、这伊朗妞倒是使了个好法子……我、我不是在夸我自己哟!”

这俩公母顿时窘迫无比,边上东方倚天都快崩溃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听这话的意思,瞧着还是夏真真推了张贲?这体型上的差距真不是差距啊!

倚天学姐东方女王心中也难得地旖旎起来,又觉得好笑,心说自己这个学弟虽然风风火火一身是胆,却没料到,两次落在女人手中。

只是听到张贲和美国人大战。她还是觉得震惊,只觉得这应该不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却又觉得那惊心动魄之处,分外的让人心头激荡,这等豪迈人物,竟然只是她的学弟,也不知道是自豪还是什么,东方倚天觉得很高兴。

或许就是高兴吧。

“她叫阿雅妮……”张贲顿了顿,“她母亲私自做的决定,然后马克也是有意要这么干,等于说是她母亲纳姗妮将她卖给了我。大致上……应该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小心翼翼,自忖没有漏掉一个事实,夏真真倒是眼神纠结,看了看张贲,又看了看阿雅妮,然后抓狂一般地双手卡住了张贲的脖子:“我真想掐死你啊——”

张贲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折腾,小声道:“我没有骗你啊,句句属实。”

夏真真郁闷道:“你为什么不骗骗我?”

“你是我女人,骗你干什么。”他脸又黑了许多,眼神飘忽,倒是有些难为情,夏真真这傻妞又被他逗的心中冒泡,只觉得自己美的慌,但是一想到恁多女人可能要勾三搭四勾引她男人,她就窝火。

“你!你给我听着,以后不许在外面瞎喝酒!”

夏真真如是说道。

斩钉截铁,那真是有些怕了,你说这要是又一个女人乘着他醉了把他给叉叉圈圈了,她上哪儿说理去?

听着阿雅妮这事儿,可不像是张贲不地道,这可是被迫的……被迫的……

“不行啊。我得在明年二十岁之前把酒量练出来。”张贲正色道。

“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学你家老太爷,娶十八房姨太太不成?开门十八房,多气派,多体面,多威风,你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夏真真瞪着他,连珠炮地问道。

东方倚天整个人都快飞了,什么?老太爷十八房姨太太?这……这不会吧!

她却是不知道,张德功那厮,百几十岁的老妖孽,当年什么好女人没勾搭过,爬过屋顶翻过墙,半夜敲过寡妇门,早上出过尼姑庵,上海滩十里洋场砸过现大洋,马永贞见着他也得称一声世兄,扬州挑选瘦马,那十三四岁的清倌儿也是把玩过的。

套用一句不太靠谱的话,若是张德功临死之前叹一句,他便是要说一声:“洒家这辈子,值了。”

他子孙多的没话说,更是有诸葛小容这般玉美人的贤内助,只是到了如今,男人女人一配一的,可是不兴什么一只茶壶十只八只青花瓷的茶杯。

夏真真这傻妞却是一心挂在了张贲身上,头上的青丝撸顺了,眼珠子黑漆漆地闪着光亮,她仿佛能够看到张贲眼中的诚恳,心头又是一甜,更是一软,软绵绵地在东方学姐面前缩在张贲怀里,小声道:“那……那就让她住咱们家里吧。”

她竟然是连张贲为什么要练酒量,都没有问。

个中体贴,竟然是一言一语也不需要再多言了。

张贲又是难为情,又是欢喜,却是不太会表达,道:“我自是不会和太爷爷那般,娶十八个老婆的。”

“那你要娶几个?”夏真随意问道。

“无所谓。”他便也是这般随意地回答。

“你混蛋!”夏真猛地坐起来,指着他,“你就是个大闷骚!瞧着你正儿八经是个纯爷们儿,骨子里还是一个茶壶配十个八个茶杯,你就是个大混蛋,满肚子的坏水藏的深,都说大智若愚,大奸若忠,你你你,你就是闷骚!”

“大闷骚!”

她跳了下来,哼了一声,冲到房间内,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到了里头,却又是嘟囔起来:“你要是数到五不进来,我、我就一个月……一个礼拜不理你!”

NO.109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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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尚和心尚老板的身体越发地稳健。这对于不少想要篡位的人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原本病怏怏没几年活头的尚老板,如今竟然不需要靠着那几只药罐子嗑药续命了?

很多人本来不想认为这是事实,但是很可惜,这就是事实。

尚和心眯着眼睛,坐在办公室中,凝视着玻璃瓶中还所剩很多的那些宛如果冻一般的圆球,心中暗道:张贲给我的这个……竟然还有如此神效?现在身体的感觉,好了许多,咳嗽的感觉,已经有一阵没有了。

端倪了好一会儿瓶子,听到门外敲门声。

笃笃笃。

“进来。”

尚和心将东西收好之后,却看到一号缓步走了进来,走到正前面,啪的一声立正敬礼,然后一板一眼地说道:“尚总,仕广仁前往杭州了。应该是去和张贲见面,尚总您看我们要不要拦下他。”

“仕广仁他去杭州?”

尚和心皱眉不语一会儿,心中转过各种心思:难道说仕广仁要逮捕张贲?不会的,他不会蛮干。那么是招安?那肯定也不会。仕广仁不是傻瓜,张贲是什么路数,他应该也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呢?

沉思了一会儿,尚和心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不用管他。”

一号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转身离开,将门带上。

拿起电话,尚和心拨通了总参的号码,旁敲侧击了一番之后,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仕广仁刚刚从内蒙古结束演习?这厮应该从323出来了吧。那么也就是说,323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过现在应该又到了一个关卡上。嘶……这么说,是孙老头那个家伙撺掇仕广仁去的?”

他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就算没有孙老激将,仕广仁也是要去找张贲的,他不试试,不会放心,最重要的是,他想试试看尚和心没做到的事情,如果由他来做会不会更好一点。

都是杀人如麻的穷凶极恶,仕广仁和张耀祖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仕广仁他知道什么时候收手,而张耀祖只有一个念头:杀个干干净净。

张耀祖是何等生猛的人物,仕广仁很清楚。想当初张耀祖差点儿和仕广仁成为同僚,但是阴差阳错,张耀祖在越南将一排排的越南平民枪毙扫射致死,完全不进行区分,极尽残忍嗜杀,当时就是要把他枪毙的。

不过最终还是被这厮挺了过来,时至今日,仕广仁也是清楚,张耀祖这厮人在哪里,干着什么样的勾当。

阿富汗那块地儿,还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明明是一片毫无生机的荒原沙漠,又是多山环境差,却还不得不让苏联陷进去之后,美国人又陷进去十年之久。

“仕广仁……这个家伙,不会和张贲起冲突?”

尚和心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张贲的电话,却是没有拨通,皱眉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三号的号码。问道:“三号,张贲人现在在哪里?”

“酒店里,没有出来过,昨天来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夏真真,另外一个,是东方刚的女儿东方倚天。”

三号肃然说道。

尚和心一愣:这俩女人怎么就跑来了?东方刚的女儿,怎么和夏真真搭上的?

他满脑袋的疑惑,这里头的划划道道,哪怕他号称算无遗策,恐怕也算不出个头脑来。

这厮在圈子里头外号尚可喜,那可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得承认,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尚和心的几任前辈,那真是一方翘楚,就算不做特工,那起码也是名动一方,这阴差阳错,各种际遇,人生苦短,还真是不好说呢。

“你去通知一下张贲,就说仕广仁找他去了,让他准备一下。”

尚和心如是说道,那边三号脸色一变,轻声道:“尚总,要不要什么准备?”

“不用,仕广仁不会瞎搞。你们别担心。”

尚和心对仕广仁还是十分了解的,虽然从内心上来说。他也是极度讨厌仕广仁那一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得承认,仕广仁做一把尖刀,那真是没话说,如果仕广仁能够服软,于他尚和心而言,不啻为张贲为他所用,个中缘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两天夏真真生着闷气,张贲却是更郁闷。

旁观者清的东方倚天则是扶着眼镜不屑说道:“张贲,很显然,过分的诚实并非是什么好事。”

“我自有我一套行事准则,学姐提醒,心领了。”

张贲吃着面条,放下筷子,淡然说道。

东方倚天仿佛一拳打在空气上,心头一阵郁闷,心说这厮简直就是榆木脑袋,她本来还想宣扬她的那一套价值理论,结果张贲直接在源头上堵住,不给他她任何展现自己优越感的机会。

东方女王这个女秀才,遇到张贲这样的木讷兵,也便是施展不出什么解数来。

边上卡秋莎都是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更是让东方倚天崩溃无比。

这还不算,卡秋莎还假装很小声地对张贲说道:“哥哥,这个姐姐超笨的诶。下棋被伦家赢了三盘诶。”

张贲无语,东方倚天无语凝噎,手中的叉子卷着意大利面条更是欲哭无泪,被夏真真一把拖上车,到现在来说,可真是悲剧一波接着一波。

她倒是爽快,竟然是打电话给系里请假,东方刚知道女儿前往杭州后,还打了个电话询问。最后委婉地提到这里有熟人,然后和人一起的时候,东方刚才狐疑地认可了她,只是到了晚上,还是打了一通电话,东方倚天才说,张贲回来了,她在杭州和张贲在一起。

这让东方刚愣了好半天,更是胡思乱想地以为自己女儿是不是跟张贲勾搭上了,却不知道东方女王和张贲两人,根本就是互相不对盘子,这两人,都是属于领地生物,有着强烈的领地控制本能。

要产生交集,可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谁?”

叮咚一声门铃声,张贲起身,询问道。

“我。”

三号的沉闷声音响了起来,开门之后,只看到三号将一只优盘递给他,然后正色说道:“这两天仕广仁会来。”

“仕广仁是谁?”张贲问道。

“这里面有介绍,看完销毁。”

随后点点头,三号悄然而走,对面的刘贞开门扫了一眼,也是暗暗咂舌,心中暗道:张贲接触的人,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还都是高来高去的人物。

这光景,已经是夜里九点钟,张贲郁闷地看了看房门,走过去托着盘子,瞧了瞧房门:“你不吃饭啊。”

“不吃了!饿死我吧!”

昨天心中默念数到五来着……结果数到五百张贲都没去。

这也只能怪张贲的领悟力太低了……低的令人发指,他竟然天真地以为,夏真真那是耍小脾气,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结果……毛啊,傻妞今天就不出门了,绝食威胁呢。

张贲抓耳挠腮:“我买的龙须面,还有意大利面条。味道很好诶,你真的不吃吗?”

“你就饿死我吧,别管我了,饿死我吧!”

夏真真本来是蒙着脑袋的,身上盖着被子,然后将枕头拨开,冲着外头大喊,不过这时候,却是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心中暗暗诅咒张贲吃东西吃到死蟑螂什么的……

她翻箱倒柜地啥也没找到,不由得又怨念了起来:还张家小老虎呢,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不知道房间里要放点儿应急食物吗?

她扁扁嘴,觉得委屈无比,盘膝坐在床上,然后脑袋顶着床头,画着圈圈诅咒着张贲对着女人不举除了她……

“吃吧。”

声音乍然响起,张贲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我可是锁了的!”

夏真真看着他。

“翻个窗,有什么难的?”

他单手托着盘子,里头是一碗龙须面,还是热热腾腾的,边上还有两个煎鸡蛋,又有一排切好的沪式小香肠,滋味自然是不俗。

“就你能,就你行!”

她瞪着眼珠子,显然是窘迫万分,方才肚子饿的咕咕叫,又脑袋顶着床头画圈圈,必然是被他看了去,又羞又恼的,越发地觉得难当。

“你若是不吃,我就吃了,不能浪费。”

他拿起筷子,当真是哧溜一声吃了一口,那汤水香味顿时飘溢出来,傻妞见他竟然真吃了,立刻跳起来怪叫道:“我一脚踹死你!放下筷子!”

随即拿起筷子,咂吧了一口,淅沥呼噜地吃了起来,张贲将她发丝往后撩拨了一下,然后抚着背:“慢点儿呗。”

“要你管!”

头也不抬地喝道。

张贲低声道:“我的错,昨天说错了,如何?”

“一点都不诚恳。”夏真真嚼着煎鸡蛋,嘟囔着嘴说道。

拿过一条蓝丝巾,将发丝一撮撮地扎起来,倒是分外的清秀动人。

“我很诚恳的。”

他便是这般认真地说道。

夏真真最是吃不住他这副老实人的模样,一副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最重要的是表里还真就是如一的,这年头,找个好男人,不容易,错过了,可真就是错过了。傻妞心中暗道:咱男人就是好,要不然那些小娘们儿怎么就瞧上眼了呢?呸呸呸!那些都是狐媚子,敢勾搭老娘的男人,到时候……

她心中暗暗发着狠,却又是从来不付诸行动的,内柔外刚,或者说是外强中干,说她便是不为过,张牙舞爪的架势仿佛不可一世,只是到了最后,只消一句平平淡淡的大实话,就能将她俘获在手。

大大咧咧的傻妞和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撞在一起,不说是天作地和,说一声绝配,那自然是不为过的。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么?”

夏真真翻着眼皮,那俏皮的模样儿,真是可人极了,嚼着面条儿,嘴唇上沾着油花儿,亮蹭蹭的,仿佛是唇彩一般,眸子动人,嗔怒可比笑颜。

“我对你不好么?”

笨的要死的张贲奇怪地看着她。

“你去死啦!”咒了一声,又道:“给我倒杯水去!”

说到这里,她自个儿噗嗤一笑,张贲也是笑了,肚子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又赶紧啃了两口,张贲将一杯清水放在旁边,让这傻妞美滋滋地抿了抿嘴,心中不无得意地想道:还是我最好。

她却又是瞬间原谅了他,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夜里头洗漱好了,又是被子里头胡天胡地,念叨着弄个小老虎出来,将来可是要做个正房大*奶的,又想起诸葛小容说的话,心中不无感慨地想道:大*奶还真是冰雪聪明,这女人,又想男人有本事能顾家,又不希望太有本事,在外头勾三搭四,心里什么都是想的多……

她的世界里头,塞满了张贲,可是张贲却塞满不了她。

她知道,张贲也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希望张贲的盖世英雄,更喜欢一身是胆毫不退缩,一想起那条小巷里搂着这个男人腰身就哭着喊着非你不行,她就觉得窘迫。

自个儿可是倒贴的说……又默默地自怨自怜起来,弄的像个怨妇,随即又杀伐果断起来,给自己打气:咱也好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虽然没有,但是将来会有的。

缩在张贲怀中,赤条条地趴在他胸膛上,胸脯贴着胸脯,软绵绵地缩在他怀里,问道:“你将来……要干什么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总觉得,自己男人,总要有个尽头吧,在路上的男人,是这么的迷人,让她难以自持,又是分外的得意和高兴。

她有一种不想被人知道的虚荣,这份虚荣,可以让她一直顽强地生活下去。

张贲低头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你下来吧。”

“就不!”

“不下就不下吧。”

有些讷讷地说话,然后道:“你问我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总有一些事情想去做做,将来怎样,想不了太多,明年,开堂吧,到时候,你也是堂堂正正的祖师奶奶……”

“呸!你才是奶奶呢!我可是貌美无双年轻姑娘。”

她便是不会变了喽,不过,这样也真好啊。

他心中如是想道。

NO.110虎豹骑首座

将文件删了之后,张贲愣神道:“特别行动处?”

他并非不知道,正相反,张贲知道的很清楚,甚至在一开始和尚和心接绁的时候,他甚至以为尚和心是特别行动处的,却没料到,是特勤处的。SNS的名头,在因子内不着不落,有点儿感觉,却是属于雾里看花,弄不出个通透。

再加上大老美的SNS名声在外,响亮无比,是比三角洲、贝雷偕、金鸟还要牛叉的立体特种战战斗单位。

大家都是SNS,可惜全球地位却是不一样的。

中国比起美国,还是差了一些水准。

不过张贲对中国总参直属特别行动处,却是多有了解,不为别的,而是这是张耀祖的一个遗憾。

以前每当父子二人闲聊的时候,张耀祖抽闷烟,也会时不时地提到,只是语气中没有太多的失落,只是连憾,遗憾没能威震天下「遗憾没能石破天惊。却不是遗憾没能进入钏S装什么大拿。

穷凶极恶张耀祖,可不是靠这种混名头的。

▲仕广仁?”

张贲纳闷地喃喃自语,从交料上看,这厮绝对是和博尼斯一个水准的,也就是说,这货保不齐也是个极限实战武士,和老孙一样,而且从一些案例来看,这厮貌似还比博尼斯要凶残的多,这货根本就是张耀祖有良心版本。

“来找我,为了恢复力?”张贲想了想,心中暗道:我这心口有生命之泉,说出去,怕是没人信吧,不过也是不能说的,这可是秘密了。

尚和心也是生怕张贲真鹄是逮住了当做外星人解剖,切片什么的,真备不住,如果他不是具备凶残能力的话,说不定真会这么干。不过毫无疑问,张贲的能力远超这颗星球上的其余六十亿人。谈判也是要有资本的。

正想着,他开了手机,看到几个未接电话,于是打了电话过去:“尚老板。”尚和心道:“三号已经把东西给你了吧。”“是的。劳烦尚老板妻心了。”他认真说道。尚和心无所谓道:“你给我的那瓶东西,应该就是秘密吧。“不错。”张贲一口承认。

尚和心点点头,道:“仕广仁还是识时务的,对内从不蛮干,所以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保不准可能要试探试探你,这人想法有点变态。”他这般说着,张贲一镑:“变态?”

尚和心道:“比起常人来说,应该算是变态的吧,说的不好听点,和你父亲张撑祖是差不多的。”

张贲嘎登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不过却有了计较,他老子是什么个鸟样,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仕广仁,还真是个变态。

而此时在杭州的高速公路上,一处休息站前,大概七八十个手握钢管看到还有土铳的汉子倒在地上,无一不头破血流牙齿碎裂,重伤之人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断手断脚,躺在地上,哀号不止。那边警车里三层外三层一大圈,又有一辆辆的救护车。

却看到在场地中间,一个壮汉将几人叠了起来,当做椅子,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在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那些警察有几个掏着枪,正待举起来的时候,几个头头流着汗,赶紧让这群小崽子把枪收好。“好使么?”

仕广仁将一张证件举起来,另外一只手还在玩俄罗斯方块,哗哗哗地消掉长条,分数一直在叠加,不断地往上涨。

那边几个头目算是见过世面的,查询之后,连忙道:“同志辛苦了!同志辛苦了!”

仕广仁待证件收回来往裤子兜儿里一揣,然后张嘴:“哈……唾!”

吐了一口浓痰,站起来,看也不看这群警察,一边玩着游戏一边上了车,然后发动车子后,将墨镜戴上,然后对窗外说道:“赶紧的啊,老子还要赶路呐,把人都他妈给老子移开!”

一群警察敢怒不敢言,周遭的人简直都是目瞪口呆,窃窃私f6:

这、这不会是什么大官吧。”“难道是特种兵?”“你以为特种兵是超人啊!”“那他是超人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警察们干净将地上的人拖开,仕广仁将车子开上高速后,呜呜一声引擎咆哮,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仿佛不存在一般,但是地上的一块块血迹,却是说明了刚才一场打斗,就是单方面的狂虏,如果仕广仁有刀子的话,那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那几个警察头子心中发狠,连忙道:赶紧撇清关系,把这群人关

这票占据休息站的路霸,算是被一锅端,没了前途,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就在几个小时前,几十辆大客车可都是交了钱的,如今还真是纠结到了极点。

那些后来的车子,都是暗暗庆幸,这年头,还真有穷凶极恶之辈,这连警察都给馈住了。可怕可怕,当真可怕。

仕广仁一脚油门踩到底,速度狂飙,风驰电毕,不断地超车,同时不断地被人诅咒。这厮仿佛魂不在乎一般,只管自己一路狂飙。

抵达杭州城的时候,将墨镜拉下,加了油之后,心中暗道:那小子能把博尼斯都砍成重伤,不容小觑啊,不过,这也确实值得交手。“张耀祖的儿子么?”

他自言自语,将钞票递给了加油站的小妹,不等找零,就说道:“剩下的就是哥哥我给你的了。”

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他这辆大切诺基,浑身漆黑,还有车顶灯,牢固程度自是不必说,那加油站的小妹,弹了一下钞票,然后麻利地去找零,九十几块,等于是一百块了。小爽。

白天的时候,夏真真别扭地通过卡秋莎的翻译和阿雅妮交谈着,这大秦宝珠和绿珠美人,还真是各有千秋,哪怕是东方倚天在这里瞧见了,也是暗暗吃惊,她本来没觉得如何,此时却是确信,这有些女人身上,还真是有天然的体香。真香啊。

阿雅妮是萨巴兰的玫瑰,夏真真是莲花的清新,各有不同,却是芳馨满体,相得益彰。“真真姐,伦家想要去吃小笼包。”

小萝莉卡秋莎身为一个顶级人形翻译机,她做的很成功,当然如果不是那一盒子她“不喜欢”吃的巧克力,她是不会这么卖力的。张贲在一旁也是元语,只得道:“那就出去找点东西吃吃吧。东方倚天道:“我准备下午走。”“不急的,我让人送你,保证晚上就到。”张贲说道。

东方倚天于是作罢,几人起身,都是有条不紊地朝外出去,在外头三号远远地站着,没有靠近,就这般走着,宛如一个到处走动的大叔。

小吃街上,那边的人都是惊讶地看着这里,不少大学里的学生都是不停地看着这边,然后窃窃私f6,显然,阿雅妮、夏真真还有东方倚天,无一不是美貌无比的美人儿,再有张贲这个壮汉和脖颊上的卡秋莎,这古怪的组合,回头率还是极高的。

尤其是飒爽无比的夏真真还有神秘无比的阿雅妮,最是让人赏心悦目,养眼养眼,便是要这般养的。

头顶盯着一只盒子,盒子里头装着汤包小笼包,卡秋莎倒是滴水不漏,吃的舒舒服服,抱着张贲的脑袋,很是轻松,这眸子,她倒是长了不少份量,还长高了一些,四面前是好奇看着的人。那几个小老板都是说道:“兄弟你女儿长的真漂亮。”

却是不说另外的女人如何,毕竟是吃不准的,不过让东方倚天和夏真真听了,都是掩嘴窃笑,见张贲黑着一张脸,更是心中大爽,仿佛走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阿雅妮虽然不懂,却也是跟着微笑,只是她看上去总是恬静悠然,仿佛暗香浮动的萨巴兰玫瑰花,有点儿安静,有点儿美丽,有点儿神秘。

可恶一一一一一一

他心中叫骂了一声。

将卡秋莎放了下来,这时,突然看到前头走来一个壮汉,戴着墨镜,嘀上叼着一根烟,脸上带着微笑,只是他面目可憎,周围的人都是让开许多,让他走了过去,张贲一愣,心道:这厮倒是够直接。你道是谁,正是仕广仁!

运人,便是号称“虎豹骑”的特别行动处处长,仕广仁么?虎豹骑首座,这可走了不得的名头,话说当年能够将打遍华北无敌手的铁拳孙中出生擒,有他仕广仁出的大力,当然最后却是尚和心捡的便宜「这就是一些秘闻了,听着耍耍可以,当真就不行了。“你就是仕广仁?”张贲自己先开口问道。

他手中拖着一碗关东煮,里头又十一二个丸子,虽然仕广仁面Q可憎,凶恶外表一览无遗,可是夏真真和东方倚天还针灸师不惧,哪怕是阿雅妮和卡秋莎也是自顾白地在那里吃着食物,填饱肚子。有张贲在侧,她们真是一点都不怕,天王老手来了也不怕。

三号远远地看着,有点儿紧张,却看到仕广仁朝着那边举手样舞了一下胳膊,竟然是打招呼了。

这厮当真是有点儿变态,让人琢磨不出他的想法和路数来,不过看上去,运人还真是极为自负的。

“不错!我就是仕广仁!”

他一脸的肃杀,然后将墨镜拿下来,凶光毕露,看着张贲道:“怎么样?和我谈谈?”“等我吃好再说。张贲一本正经,淡然说道。仕广仁哈哈一笑:“好,有种,我喜欢!

他竟然也是不管不顾,在那里弄了一堆吃的,嘁哩喀喳地往嘴里塞,也不管能塞下多少,吃的巨爽,付钱更是爽快无比,这边不用找了,那边算是小费,这周遭的小老板都是觉得高兴,心说这货还真是个爽快人。

张贲一丝不苟地将东西吃的干干净净,随后起身,带着几个女人往酒店走,仕广仁问道:“你还去哪儿?”“送她们回酒店。”张贲理所当然地说道。仕广仁眯着眼睛,道:“好。”

十分钟后,持人送回了酒店,张贲起身,在酒店门口,和仕广仁打了个照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张贲跟着仕广仁,两人走入了一条弄堂,巷道口,只有一个报亭,此时也没有人了,不远处是个偏僻的公交车站台,来这边的人,屈指可数。不过仕广仁却是眯着眼睛问道:“你把美洲虎博尼斯砍成了重伤?”“是。”张贲看着他,站定在那里。

仕广仁狞笑一声:“那老子一定要验收验收,你的实力了。看看是不是和你老子一样强!”

嗖的一声,仕广仁竟然爆发起来,一拳朝着张贲的脑袋轰了过来,这个家伙果然是变态,根本无法从正常思考角度上去推测,这人就是一条疯狗,是疯子!

啪的一声,张贲单手握住了仕广仁的拳头,张贲倒退出去七八步,站定之后,将仕广仁这一拳挡了下来。

虎豹骑首座显得有些意外:“好家伙!有点儿力气。”

“我比我老子强!”

低吼一声,横扫鞭腿而出,上鞭腿,不过仕广仁同样是上鞭腿,嘭的一声,两人半空双脚对撞,发出了惊人的撞击声。

不过对于两人来说,这点砸撞简直就是小菜,根本不知一晒「收脚起身,各种擒拿和关节技就是要施展出来,可惜两人都是身手高超,想要近身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实在是难如登天。叮!

不过是数秒钟的光景,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拳脚,直接抽出军刺对撞了一下,两把军刺擦出火花,淄滋作响,十分的刺耳,这一瞬间,仕广仁的瞳孔收缩,显然没有料到张贲竟然这般轻松。

他也是自视甚高之辈,一心想要超过尚和心,这份野心,在SNS在特勤处,几乎就走路人皆知。

连址互s十七个局长都是知道的,这位虎豹骑首座时尚老板可是一向看不顺眼,说穿了就是羡慕嫉妒恨,不过仕广仁有底线,所以他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来。

两人倒握着军刺,连续对拼了数刀之后,突然两人都是以惊人的爆发力对刺,闪避之后,仕广仁站定好,将军刺收好,冷笑一声:“跟着尚和心混,屈才了。”

张贲看着他,冷冷道:“我并没有跟他混。”

NO.111绝非无脑之辈

NO.111绝非无脑之辈

能够接触到张贲资料的人。并不多,尚和心这个级别的,最多只有七个人知道,而且不少同级的人,尚和心有权暂时不让他们知道,定向开放权限,这让不少人又惊又怕又恨又怒。

惊怕是因为这样一来,等于说是让特勤处的尚老板不放心,别人怎么看你?认为你素质不过硬,可能是内鬼内奸卖国贼?恨怒的缘故,自然是认为自己好歹也是一号人物,你尚和心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只可惜特勤处是总参直属,地位特殊,别人一般没办法插手,也根本没办法影响到他。

人称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说笑的。

尚和心尚老板,权柄在手,保不准就捏着一票大员的生家性命,谁知道这厮到底有什么秘密任务在身,或者正巧找到什么秘辛,也是保不准的事情。

不过这几日。尚老板人留在天津卫招待一票猛人,关山和剑侠飞天四人都是和尚老板商谈了不少日子。

关山要去江西龙虎山休养一阵,虽然不知道是为何而去,不过尚和心还是大方地给了一些便利,让关山好生道谢了一阵子。

这个大关刀的超级高手,绝对是非同小可,而且本身的能力尚和心也是一清二楚的,关山的来历出身,他也知道的十分清楚,可谓对关山调查的很深,正因为几经调查,所以尚和心对关山才放心。

至于剑侠飞天,那是因为那个假道士庄伯阳还算地道,更有华英雄引荐,这水到渠成的事情,也就来了。

虽然不至于上来就是骨干,什么都要从头做起,不过却也让这四个草莽了有了深刻的认知,什么叫做朝廷,什么叫做国器,绝非他们可以比拟的,也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资源之丰富,能量之庞大,瞠目结舌。

“尚总。差不多可以布置了。”

一号小声地提醒尚和心。

尚老板点点头,轻声道:“无妨,他们并不知道仕广仁接触的人是谁。所以,必定会失手,要想顺藤摸瓜,小菜一碟。”

他此时宛如羽扇纶巾的周公瑾,颇为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号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尚总,他们到底还是准备充分,仕广仁如果一时不察,如果着了道儿,可就为时已晚。”

尚和心见一号再三提醒,只好点头道:“好吧,你让人撒出去吧,看看有什么鱼儿落网。”

张贲此时的形象还是很不一样的,虽然穿着一身中山学生服,可是形象还是有所改变,板寸头,皮肤更黑一些,戴着墨镜的话,乍一看。绝对认不出来,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比之前又长高了许多。

“走。”

仕广仁冷声说道。

两人上了车,朝着郊外而去,谁也不知道仕广仁到哪里去。

不过他们朝前走,后头就神神秘秘地有不少人跟着,各色各样,各路神仙仿佛都冒了出来,让人一阵诧异。

张贲奇怪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仕广仁开车开的极快,本来想看看张贲对超高速是不是会胆怯,却不料,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仕广仁若是知道夏真真开车的速度,恐怕就就不会这般自负,想要让张贲出糗了。

城际公路下去之后,是一片郊区,这边到处都是农田和小林子,乡村公路是柏油路,有水杉木在沿途,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房子,就是好几层的乡下楼房。

不过此时,从前头后面,有一二十辆车子跟着过来,将仕广仁这辆大切诺基给包围了。

仕广仁狞笑一声:“猜猜看,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吗?”

张贲道:“你们出内鬼了么?”

仕广仁哈哈大笑:“屌!够聪明!虽然没和你老子打过交道,不过张耀祖的名头如雷贯耳,穷凶极恶张耀祖,这个名声放在现在。还是鼎鼎大名的反面教材,不过嘛,我倒是觉得,张耀祖不错,干得好,干得漂亮!”

他们两人是浑然不觉一般,嘭!

一发子弹击中玻璃,却是纹丝不动,车窗牢固无比,竟然是防弹车床。

不过很快一排排的子弹扫了过来,瞧着这动静,竟然是要把他们干掉。

张贲心道:看来,这是有人布置的杀局,干掉仕广仁。

这个虎豹骑首座,行动暴露了。

这时候,张贲接到了尚和心的电话,尚和心从耳机里头都能够听到宛如炮仗鞭炮一般的声响,道:“那些人是冲着仕广仁去的,并不知道你是谁。”

张贲一愣,道:“你是让我帮帮忙?”

尚和心道:“内鬼要除的快一点。”

张贲点点头,虽然有些不爽,不过还是道:“好吧。”

车后头,一只巨大的箱子打开着。放着三把大枪,子弹若干,还有一把双管大猎枪,张贲单手手持八一杠,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双管猎枪。

汽车天窗拉开,就看到张贲拿起八一杠就是一通扫射。

随后以车门为掩体,开始还击。

砰砰砰砰!

连放四枪,张贲手速极快地依靠大猎枪的枪身重量来上膛。

“人不少。”张贲道。

“不用担心,稍微牵制一下罢了。”

果不其然,等到仕广仁说完的时候,天空中一架直升机出现了。随后是两头大量的军用卡车,堵住了那些人的去路,有些人想要通过农田逃窜,但是迎接他们的只是九五狙。

噗噗噗!

三人倒毙之后,这些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了。

“钓鱼啊。”

张贲漠然说道。

仕广仁笑道:“还是能钓到鱼的嘛。”

他这般说笑着,心中却是怒意滔天,知道他仕广仁行踪的人,可是不多的,就那么几个,那么,内鬼就在其中。

外头这些枪手,竟然过半是外国人,唯有少量几个是中国人。

这些外国人成分复杂,有老毛子,也有南朝鲜棒子,还有鬼子。两个日本小鬼子将手中的手枪扔在地上,他们原来是开车的,神情也是紧张的多,还没等一群大兵过来,就开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说着什么,语速极快。

仕广仁漠然道:“看来,要我命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他这般说话,竟然是颇为自负得意,以自己被人追杀点击为荣,丝毫不以为意,并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张贲看着一脸得意的仕广仁,心中暗道:这个家伙,绝非无脑之辈,战斗力很强。

将手中的八一杠扔在车上,一群大兵将前后投降的人都按上了车子,那些没头像的基本上都被专制镇压突突了。

地上一堆尸体,东倒西歪,血泊缓缓地流了出去,形成了很大的一圈。晕染了很大的地方。

此时张贲拿起手机,尚和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道:“多谢了。”

“没干什么,那些部队来的比较快。”张贲道。

尚和心一愣:“部队?”

张贲心头嘎登一下,连忙将仕广仁拉入车内,随后整个人也缩到车中,大切诺基突然扑扑扑扑地不停地响了起来,那些子弹宛如倾泻过来,丝毫不给人机会。

仕广仁咒骂道:“操!这群臭*子养的!”

“喂喂……我没有得到有部队开赴的信息……喂喂,张贲,你还在吗张贲?”

此时天空中的直升机开始扫射,三管速射机枪,滋滋滋滋,电机枪的威力还是非常恐怖的,宛如一门航炮,滋滋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子弹就像是突突突突突的瓜子壳,不断地抛了出来。

火舌**,瞬间就将一辆伪装军车打成了筛子,嘭的一声巨响,当场爆炸。

而那些原本倒毙在田地里的人,竟然再度爬了起来,朝着直升机开枪,不过显而易见,这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不过张贲还是觉得奇怪:竟然有人能够假扮军队?这也太胆大了一些。

这些假军车显然要车,其中一辆车上,拿起了RPG,谁曾想过,张贲竟然反应如此之快,仕广仁连忙发动车子,这是要避开一段距离,如果不幸被直升机扫射到,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尚老板,你布置的人呢?”

张贲问道。

显然这是瞒不过张贲的,既然尚和心如此说,必定是有所准备。

尚和心听到张贲声音,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放心,就在你们附近,他们马上就会动手。”

“尚老板,你要是再不动手,我们就被打成筛子了。”

张贲若无其事地说道。

四周都是子弹弹幕,仕广仁开着车子,随后对边上的张贲道:“你来开车!”

张贲倒也不推辞,单手掌着方向盘,然后换了位子,仕广仁到了后面去,拿起一支火箭筒,打开天窗,朝着前面就是一发。

呼啸而过,轰隆一声巨响,将那一辆假军车当场轰杀至渣。

头顶的直升飞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开始对一侧疯狂扫射。

接着在另外一侧,远处出现了五六辆商务别克,在这小小的乡村公路上,竟然是这般惊心动魄。

在远处的道路上,已经有特勤处的人设下了关卡,十七号目光冷冽,他早就收到命令在此布置,只是没有料到,内鬼勾结的人实力还不小,这简直就是一份大礼啊,让人哭笑不得。

十六号问十七号:“直升机打的位置太偏了,校准一下。”

可能是子弹不够了,也可能是卡壳,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直升机上的火力已经停止。

正当一侧汽车边上躲着的人觉得庆幸的时候,只看到直升机上放出一枚反坦克导弹,呼啸而来,轰隆一声,那车子当场被炸成了渣滓,形成了一个不算小的火球,滚滚浓烟,伴随着巨大的火球,开始翻滚沸腾,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好家伙!真够牛掰的。”

十六号赞叹说道。

仕广仁瞥了一眼观后镜,也是骂了一句:“**他祖母的,真他**的够火爆的。尚和心,算你狠。”

他其实挺憋屈的,这次出来,他其实就是一个诱饵,尚和心想要钓大鱼,而仕广仁是作为完全不会挂掉的鱼饵出现的,但是张贲的存在,让人有些纠结,不过好在结局还算不错,这些家伙自是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张贲一脚油门轰下去,仕广仁在后头拿起自动步枪开始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传出去,方圆数里,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尚和心在电话中道:“纯属意外,这个内鬼要抓起来,还真是破费一番心思。”

他说的轻松,那边仕广仁却是黑着一张脸,就这个光景,大抵上,心中如猫爪子挠过一般的难受。

“无所谓,反正都习惯了。”

张贲淡然说道。

开着车子,对准了两个扫射的人碾了过去,嘭!嘎吱嘎吱……

那两个人被当场撞翻,然后死的不能再死。

大切诺基呼啸而过,和两辆商用别克擦肩而过,那商用别克内,下来一群手持盾牌的家伙,手中各自拿着枪,缓缓推进,让那些人无可奈何。

“**!”

仕广仁知道,自个儿这是被尚和心算计了,用来钓鱼的。

不过他倒是有这个自觉,张贲看着仕广仁,只觉得这厮简直就是一个悲剧,和尚和心比起来,这家伙真的是既生瑜何生亮。

“觉得不爽,回去杀个爽好了。”

张贲开着车,如是说道。

仕广仁将枪收好,子弹退了出来,然后随意地将枪放在一旁,看着满目疮痍的窗户玻璃,道:“真他**的晦气!”

张贲笑了笑:“好歹你也算是立了一功的。”

仕广仁冷笑道:“你是在笑我吗?”

“算是吧,毕竟这样听上去挺傻的,就好像是被人玩了一样。”

他说着,让仕广仁火大的要命,怒不可遏,不过却还是忍住了,只看见张贲将车子开出去大概五六公里后,前头有车子停在那里,那车子是黑色的,外头立着几个人。

仕广仁咒骂道:“尚和心这狗日的,就他**是个软蛋!”

张贲却道:“他用的是脑子。”

仕广仁懒得多嘴,道:“下车吧。”

两人下车,那边来的两人,为首的正是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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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处第二组组长巫行云跑了。这个滇东北出身的人物掀起了波澜。尚和心在他办公室外差点被定时炸弹炸死,就在天津卫的宾馆外头。就差那么一点点,宾馆差点变成殡仪馆。

“巫行云是内奸?巫行云怎么可能是内奸!”

闹的很大,会议开始的时候,第一组组长李思君瞪大了眼珠子,猛地拍着桌子,大声地吼了起来。

他之所以这么激动。

那是因为,在做的任何人,包括尚和心直属的十八个王牌,都很清楚,巫行云是典型的激进派。

他喜欢并且推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推崇正面和敌人硬碰硬,因而特勤处在很多时候,如果有什么硬骨头要啃,就是他上。

张贲也是在中海见过他的,本来那次事件,巫行云就准备和张贲来一次正面交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只可惜尚和心早早地准备好了和张贲和解,和为贵三个字,在巫行云眼中,不啻于一种垃圾渣滓一般的存在。

这厮就是典型的顺昌逆亡论调的狂信徒。

李思君是侦察兵出身。算是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和尚和心也是关系极好,他们两人差两届,在陆军军官学校前后毕业,带过连队,不过和尚和心喜欢不停的耍心眼不同,李思君之所以坐稳一组组长位子,正是因为他的气量。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才是第一!

“先不要瞎激动!”

尚和心微微皱眉,瞪了一眼李思君。

特勤处直属总参,下属一共七个组,有十八个王牌成员,一号到十八号,都是由尚和心自己亲自负责,各省单位则是和MSS合并,对外宣称MSS第十八局,一般来说,人员配备,还是非常精干,不过很齐整就是了。

“巫行云勾结内外敌对势力,这禁不住推敲。”

有人说道。

尚和心眯着眼睛,心中暗道:倒是厉害,我手下七个组长,竟然有一个人反水我不知道。谁这么高明?润物细无声到这种程度,心思缜密,绝对是大敌,不过知道仕广仁动向的人。连我算进去,一共八个人,必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

八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内奸。

他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问题,一个个线索串联起来,又开始反向思考,来推敲出现的可能性,没到关头,似乎总是头绪全无。

尚和心没有纠缠于此,心中暗道:既然能够圈定在人员范围内,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要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李思君瞪了一眼那说话的人,随后抬头看着尚和心:“尚总……”

“不用说了,会议到此结束!”

他打断了李思君的话,伸手摆了摆,起身之后,边上一号小声在耳边说着什么,六个组长都是驻足了一下,只见尚和心道:“带我去。”

一号站直了身体,然后昂首阔步在前面开路。

两边组长副组长一共二十人。分成两排,啪的一声立正,敬了军礼,尚和心飘然而过,这群人礼毕之后,才缓缓地安静出去。

“这几个人……是新加坡的?”

尚和心随意地问道。

十二号点点头,这几个,就是连夜从杭州押送过来的,这一次逮住的人,成分极为复杂,这几个新加坡人,可是以投资名义,在中国国内混迹了将近四年,藏的够深的,本来是想要将仕广仁给干掉,这条SNS的疯狗头子,别说是这些反华先锋了,就连美国佬自己也是头大无比。

仕广仁单枪匹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料到尚和心一向算无遗策,准备充分,外头打了包,包圆了一般地杀,这里头的说道,可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是外商,我们……”

噗!

其中一人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讲话,被十二号一脚踹在腰眼上。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尚和心道:“先别打死。”

边上一号将一只凳子拉好,尚和心坐下的时候,将凳子往前一送,时间拿捏的极好。

尚老板稳稳当当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然后微笑道:“几位,好歹大家也算是同宗同祖。几位自然也是知道,有句老话说的好哇,好汉不吃闷头亏,你们知道什么,就都招了吧。”

他此时笑容和煦,宛如一个特有爱心的中年大叔,只是这几个新加坡人显然知道这位来头到底是谁,特勤处总头目,中国特工头子之一,锦衣卫指挥使,外号“尚可喜”的算无遗策尚和心。

这几个新加坡人咬紧牙关,显然是不说话。

尚和心嗯了一声,点点头,微笑道:“有骨气,还算能入法眼。”

他手指抬了抬。指着头前一个,道:“十二,把他手指切一根下来。”

话音刚落,十二号一脚踩着头前的那个,扯住一条胳膊,一把古怪的匕首从后腰拔出来嗖的一声就将一根小手指切了下来。

顺着指关节,那眼力,那角度,那手法,一个字:服!

这人要不是对人体关节细微之处也了如指掌,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庖丁解牛。便是这般水准。

最重要的是,刀锋一过,那真的是寒芒一闪血光四射,热血**出来的时候,那新加坡人还没反应过来人。

随后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你们没有人权——”

他惨叫着,嚎叫着,然后捂着那根断指,又不停地哆嗦抽搐,十二号的匕首上连哪怕一颗血珠子都没有沾上,衣摆一抖,那匕首就消失不见了。

好快的速度,好迅捷的手法,这等猛人,实在是难得一见。

尚和心还是保持着微笑,轻声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喜欢以德服人,和为贵嘛,能讲道理,为什么不讲道理呢?不过如果你们如果不讲道理,那么我也是不能讲道理的。秀才嘛,总是怕遇见穷横不要命的,我胆儿小,可受不得刺激。”

“诸位,有什么念想的,快点说说,要不然,可没什么好滋味。”

他说的轻巧,完全不在乎这几人高呼人权,高呼残暴,高呼不人道……

十秒钟后。

“十二,再切一根。”

尚和心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嗖的一声,十二号的匕首又是一闪,又是一枚手指飞了起来,落在地上,好半天,那为首的新加坡人竟然是痛的惨叫破音了。

另外几人都是惶恐不安。深怕下一个就是他,可是要命的是,眼瞧着似乎是要对一个人动刀子动下去?

可这惨叫声就在耳朵边上嗡嗡嗡地作响,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此时此刻,尚老板的微笑,和恶魔的笑容,必然是画上等号的。

“不、不要再切了……”

那个手指血流如注的新加坡人连忙说道。

“嗯,还是有人挺讲道理的嘛。你们讲道理,我也讲道理。”

尚和心点点头。

拍拍手,道:“去把人叫来。”

过了一会儿,却看到庄伯阳踩着一双妥协,牙签塞在牙缝儿里,剔出一条肉丝儿,赞叹一声:“可不能浪费了,舍不得丢掉哟。”

竟然是又塞到了嘴里,咂吧咂吧了两下滋味,才跑到尚和心边上,道:“老规矩啊,咱一次可得收费两万。”

“行啊。”

尚和心点点头。

庄伯阳是蒙着眼睛的。

随后塞上了耳塞,让他坐下,一只手伸出来,搭在一个人脉搏上。

尚和心问道:“你们给谁干活?”

那疼痛不安的新加坡人一只手被庄伯阳按着,脉搏有力,不过内心惊恐,连忙道:“波特!波特.格斯!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

他声音急促,边上庄伯阳一边塞着耳塞,一边没有,掏了掏而动,道:“说的是真话,没骗人。”

尚和心点点头,边上的人赶紧记录下来。

那新加坡人大吃一惊:这个瞧着就像是个乞丐的家伙,竟然还有这凶残能力?

人工测谎仪,比电子仪器可是厉害多了。

人可以骗过机器,却是骗不过庄伯阳的。

这厮一手测谎能力,可谓是独步天下,天字一号,哪怕是他武当的师弟华英雄还有本家兄弟庄乾元,尽管本事比他高,这玩这个邪道,还真是没办法弄过他。

这混账东西就这号能力了。

波特.格斯?

尚和心心中冷笑:一个就快下台的杂碎,竟然还敢到处煽风点火。

“你们在中国国内的接头人,是谁?”

尚和心又问道。

“不、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代号‘蝙蝠’,长什么样,哪里人,我们一概不知道。他每次都用不同的语言并且用变声器和我们交流,不过可以肯定,他的消息很灵通,非常灵通,我们猜测他可能是中国特工的高官。”

这几人的话让庄伯阳心惊肉跳,不过这时候还是得装风轻云淡装满不在乎,装出世装十三……

就是不能露出老子惊到了的表情。

如果庄伯阳知道**的是这档子破事儿,他狗日的才不会过来趟这个浑水,失心疯了他。

会是巫行云吗?

尚和心如是想道。

又觉得并不匹配其能力形容,很显然,这人比巫行云的级别高一点,有些东西的了解权限,终究人还是太少,如果逐一排查,针对锁定,还是能够搞定的。

只不过这让尚和心有些踟蹰。

而就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州,三号对仕广仁沉声道:“仕处,尚总让我告诉你,内鬼基本已经确定。”

“这是在嘲笑老子吗?”

仕广仁将边上一根钢管捏成了麻花,三号眼神闪过惊诧,不过还是镇定下来,仕广仁的威力,他是清楚的。

张贲坐在边上,笑了笑,拿起盘子里头的一粒核桃,手指一搓,将核桃轻松碾碎,然后道:“你输给尚老板,倒是输的不冤,瞧着你,还真是天生一张倒霉脸。”

“你的废话太多了!”

仕广仁冷笑说道。

他们这边事情刚刚掀起波澜,巫行云不知所踪,MSS配合之下开始撒网,那些被逮住的外国特工挑拣了一些小鱼小虾扔了出去,能炸出多少蚂蚱蟋蟀出来还不得而知,不过尚和心却是心头有些了然,等了多少年了,终于也有他们被挑战的一天。

巫行云这个过激份子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那么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很有可能的。

而在一艘天津卫的轮渡船上,一个身手矫健的汉子就这般爬上了一艘游轮,游轮上,那个英俊青年奇怪道:“关山竟然没有和他们起冲突?他被招安了?”

“这个不知……”

手下们都是惶恐。

青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此时,那汉子潜入了轮机房,隐藏了起来。

第二天,这艘游轮开始朝日本而去。

同时,在爆发了激烈的热武器交手之后,国内对境外敌对势力的估计开始风向一变,这也正是尚和心需要的。

实际上,仕广仁这条大鱼扔出去,于尚和心而言,他是必须让所有人打起精神来,他要将事情做大,做热,做出高下立判来。

特勤处上下,都不知道尚和心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这番布置,可是为了暴露境外势力的阵营,揭露他们嘴脸的。

仕广仁能明白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憋屈,被尚和心玩弄于鼓掌之上,他非常非常的憋屈。

只是,和他一样郁闷的人,大有人在。

远在嘎拉山口,又是两队补给小队开始缓缓地朝着阿富汗山区前进,沿着山脉上开辟的定点小道,这一次,他们带的东西很多,也很沉重,甚至还有一套三十七毫米双联发高射炮,但是这玩意儿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实际上是能够被一个人背在身上,两支炮管从人两边伸出去,后头是弹药箱。

要单兵使用这种武器,需要使用减重支撑。

这是一个人体外骨骼支架,和美军的未来战士计划中的减重外骨骼几乎是一模一样。

张耀祖在一个山洞中算了算时间,道:“看情况,差不多应该到了。”

伊凡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群牲口竟然还和中国国内有联系,而张耀祖则是心中暗想,装备一到,是不是又可以干票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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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实验室号称“全球曼哈顿计划”。是美国军方未来战士计划中的基础部分,当然像洛克西德马丁公司在对单兵系统的开发中,也是参考了诸多光子实验室推算的未来战士体能。

美国陆军希望的情况是,能够在全球范围内,二十四小时布置一支五千人的未来战士抵达全球任何一个地点。

这有点像前苏联的“天军计划”,不过显然比老毛子的想法要务实的多。

人体的潜能开发,因为基因组计划的缘故,使得能够有着很强悍的深度开发,当初皮特罗森博士号称延长人类寿命一千年,这个口号可不是瞎喊喊的,因为这是可能做到也可以预测的。

侏罗纪时期的恐龙寿命普遍漫长,一条成年的非洲大蟒亦可轻松活过一百岁,而如果在偏安全的环境下,还能突破一百五十岁甚至达到两百岁。

地球上的生命,于许多疯狂科学家而言,都是一个个基因库,自小羊多利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美国人同样恼火的是,中国人因为赶上了第三次技术**。

虽然是末班车。

后发先至的优势已经越来越明显,同时高度集中的行政优势。使得中国社会的爆发力以一种超越历史任何一个时代的速度膨胀,如果说一百年前的美国人自有他们一套美国速度的话,那么自两千年开始,可以用中国速度来形容这一切。

铁路、公路、航线,恐怖的运输能力,随时可以将一支十万人数量的队伍投送到一千公里外的恐怖能力。这一切,都在很多人眼中发生着。

越是这样,越是迷茫。

二零零六年是一个拐点,因为美国遭遇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全球反美浪潮。

只是尽管如此,为了全球霸权的统治地位,美国军方还是全力支持未来战士计划,同时大规模开发无人战机,很显然,他们所图甚大。

不过正如他们痛恨的那样,中国人虽然仅仅是搭上了第三次技术**的末班车,却也和他们有着同步的发展模式。

简单地说,中国人在走美国人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并且,踩的更结实。

前苏联的前车之鉴,俄罗斯的沉沦,东欧的废柴化,让更多人明白所谓的民主自由无非就是一种工具,对于废物来说,到哪里,终究是废物,不因他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而改变。

怨天尤人,从不自省。怪体制怪家庭怪社会,渣滓的抱怨不会产生任何破坏力,在最后的清算中,必定是瞬间摧毁。

光子实验室解剖了一头科莫多龙,还有一条八点六米长的森蚺,七天后,一组全新的数据出炉,博尼斯之后,一共还有一百四十四人接受了实验,这些人都是军方精英,有着狂热的爱国情操,是大美利坚的忠实狂信徒。

他们认为自己是世界罗马帝国的坚强士兵。

“数据很正常。身体并无不良反应。”

洛克恩博士戴着口罩,戴着眼镜,他手中的数据反馈给他的信息很令人振奋,挥舞了一下胳膊:“真希望可以推广到普通人身上,不过很显然,这不行。”

“现在大概的标准,已经很接近了,不过我想能够更精练一些。”

洛克恩的大脑堪比爱因斯坦,当然他不是爱因斯坦,他不喜欢宇宙。他只对越来越小的世界感兴趣,他喜欢细菌,喜欢病毒,喜欢遗传代码,更喜欢将这些脱氧核糖核酸肢解……

他爱这项事业,是的,是事业,他在这里,在光子实验室,他有一种自己是上帝的快感。

操控着人类的走向?或者其他?

“我现在感觉很棒。”

博尼斯扭动了一下脖子,他的那条伤疤,已经消失不见。这种恐怖的复原能力,虽然耗时久了一些,不过却已经比现有的医学技术,强悍太多。

“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可以推进到五十个小时。这样的恢复力对于士兵才是最棒的。”

洛克恩的话让周遭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五十个小时?开什么玩笑!

他们将人体的恢复能力提升到了十五天,也就是两周左右的时间,同样程度的伤患,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更久,但是在光子实验室,能够压缩几十倍。

这利用了很多特殊的东西。

比如说……爬行动物的恐怖恢复力。

而印度尼西亚的科莫多岛上的科莫多龙,正是此类翘楚,虽然它不是恢复力最强的,但是它的体型却是最和人类接近的。

和曼哈顿计划一样,和埃尼阿克那台巨型计算机一样,洛克恩确实是个疯狂科学家。而且非常的天才。

“陈!难道你也在怀疑吗?”洛克恩不满地看着他的弟子,这个华裔弟子。

陈摇摇头,道:“老师,我只是觉得这听上去真的很疯狂。”

“疯狂?啊哈哈哈哈哈……那当然,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事情无处不在。我们会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绝对会做到的!”

洛克恩博士的笑容真的是毛骨悚然。

博尼斯在一旁都是皱眉,给这样的疯子做小白鼠,有些事情,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光子实验室的消息传到了军方高层,五角大楼对于实验室的进度非常满意,或者应该说,非常非常满意?

“SS-SN-6B试剂很成功,博尼斯的力量、反应还有思维活跃程度都比之前要强悍的多。先生们,我们开创了一个时代。”

一个四星上将如是大声地喊道。

他挥舞着胳膊,一如当初对着柏林街头市民狂呼的阿道夫.希特勒,只可惜,元首阁下的煽动力,却是拍马也追不上。

“我们在阿富汗上个月上网四百三十二人,还有两架运输直升机,一架武装直升机,各类车辆十一辆。”

另外一个将军将一份报告打开。然后漠然说道,“我无意泼冷水,但是今天讨论的事情就是两样,一是光子实验室的计划是否要继续推进,国会现在对于军费增长持反对意见,我们必须要找到新的借口来骗军费,请允许我用骗这个词儿。”

“俄国人出现在了北部地区,那儿是平原。”

“你觉得他们会高调行动吗?塔利班会把他们干掉的。当然,还有我们。”

“阿解组织和塔利班不一样,他们不是狂信徒。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器程度更复杂。随着我们的战斗激烈程度上升,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在提升,我想你们应该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已经打了六年了,可是本拉登还活着。”

“又是五十二亿美金的开支,难道我们是在用黄金打造的子弹去抢劫一群乞丐吗?该死的……这可不是一九五零年!”

争吵就像往常一样,开始了。

这群号称勇猛果敢的家伙们和国会上的贱人一样的糟糕,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现在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将军,急电。”

门外进来一人,说道。

会议中断了一刻钟。

“什么事儿?”

有人问道。

接着是窃窃私语,作战会议室中的卫星图放大,一队队穿着灰袍牵着挽马,马背上装着一只只箱子的队伍出现在眼前。

“就在昨天,我们一架C6运输机在喀布尔东南一百四十二公里处坠落。”

“不是塔利班,是阿解组织。”

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

当初这支队伍的领袖已经完全被*掉,在一次和美军的遭遇战中,高级干部全部被肃清。

如今活动最频繁,战斗力也是最强的队伍,其领袖名叫阿尔塔.卜卜那度。

顺带一提,这个中年大胡子文盲是帖木儿的叔叔,属于张耀祖的对外傀儡,平时一般都是藏在山洞中,但是在喀布尔的街头,到处都是他的悬赏令。

很多时候连伊凡都赞叹,张耀祖这个禽兽,真是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的。

“阿尔塔?就是那个阿解新领袖?”

“FUCK!”

美军的增兵计划将会涉及到七百亿美金,这还不包括第五舰队,仅仅是一些地面上的问题。

喝着百事可乐脚踩拖鞋居高临下射击的美国大兵还算轻松,至少现在的战事来说还算是轻松的。

因为SS-SN-6B试剂的成功,最近有一支精锐队伍进入加利福尼亚州进行培训,博尼斯是总教官。

洛克恩博士有十足的把握人造一批强力士兵出来。

当然,这些人首先自身的身体素质必须强悍,否则未必承受得住这批基因试剂。

阿富汗的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至少现在张耀祖能够很轻松地活动,他在阿富汗东南处一共建立了三十七个据点,这还不包括上百个隐藏地点,这里遍布粮食和弹药。而全员统一了语言之后,这边的活动更加的轻松。

美军的宣传攻势就是渣滓一样。

伊凡他们获得了一大批钱,或者应该说是文物和财宝。

有许多还是以前王朝的器物,这些东西都很值钱。

这一趟,他们已经赚了差不多四百万美金,物超所值。

主要原因或许还是张耀祖更厉害,以至于伊凡他们所经历的危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当然,美军轰炸机的定期轰炸还是让人心惊肉跳。未来伊凡至少还能收获双倍的佣金,张耀祖对于财货什么的并不是很热衷,他更喜欢虐待那些美国佬。

喀布尔的机场甚至还出现过两次炸弹袭击,是张耀祖连夜亲自干的,虽然不过是炸死了几个巡逻士兵,但还是让喀布尔机场不断地警戒起来,对于张耀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留守的美军越多,他们在外活动就越轻松。

多点开花的之后,驻阿富汗联军的部队活动范围就会广,并且兵力分散。

原本是一个连就能到处走,现在起码要三个连才能控制一片地区,但是这里大多数都是山地,巡逻小队也是经常性地遭遇战中吃亏。

这在二零零零年是不可想象的,不过现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华尔街看到的都是滚滚钞票而来,至于军火商们对于能够在这个鬼地方倾泻这么多过期弹药,还是很满意的。

不打仗,没消耗,美军怎么会掏钱买东西呢?

至于伊拉克……他们只要拿到石油,其余的,谁关心?

唯一不爽的,恐怕也就是战争太漫长,同时中国人那群混蛋摘走了不少他们的果实。

不过在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巴基斯坦的这条输油管道上,确实发生了一些让人比较不爽的事情。

承包商貌似是中国人。

而管道会从巴基斯坦进行中转,很有可能会输入中国,虽然有迹象表明印度也会参加这个计划,但是这个号称“波斯走廊”的计划,透着一股子阴谋的气息。

妖魔化的国家有三个……土耳其也不是什么好鸟,再加上这些年因为中国经济稳定快速,土耳其和中国也是眉来眼去,这其中的问题,颇多回味。

最重要的是,就在之前,中国国内的一些安保公司,都有了对外安保业务,于是不少承包公司都进行了所谓的安保协议……

很显然,会有一大批受过军事训练但是不干活的人出现在这些地方。

或许土耳其没有,但是不论在伊朗还是巴基斯坦,出现的话,真是值得耐人寻味,印度方面虽然再三反对,但是至少现在挥舞着金票的人可不是他们。

用钱砸出一条通道,绕过阿富汗,这边是南边的“丝绸之路”,中亚五国虽然也在出卖国内资源,可好歹还有底线,巴基斯坦和伊朗,多半就是顺水推舟了。

这些东西扔在白宫的话,除了让小布什黑着脸,又无可奈何。

虽然可以恶心中国人,但是谁也不会全面开战,至少现在来说,美国还没有破产,还没有到全面输出战争还缓解内部压力和矛盾。

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之七十的是服务型行业,美国一脚踢开匹兹堡留下华尔街,这个恶果是明知道是美味毒药,还是忍不住要吞下。

怪只怪,寡头只对美金感兴趣,美国如何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河北沧州,一处大院内,前后两辆吉普车开走,为首的老头儿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儿里,然后喃喃道:“洛克恩竟然开始批量实验SS-SN-6B试剂了么?可真是够迅速的。”

“SR1的条件还是苛刻了一些,不过洛克恩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将试剂的爆发特性控制住的呢?”

他摸索着下巴,徐徐思考着,一想起仕广仁那夸张的身体素质,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仕广仁一般宛如非洲犀牛的。

“孙老,我们要做第三批实验吗?”

一个年轻人问道。

“再等等吧。”孙老说道,“等仕广仁回来,他既然出面了,等个结果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而在千里之外,杭州下属一个市市内电镀厂,厂区内有一种很大的圆柱形玻璃罐子,这是用来装水银的,厂长拿走桌子上的三万块钱,大手一挥,让人将那玻璃罐子拖走了。

仕广仁要试试张贲所谓的恢复力。

“你确信没问题?”

仕广仁皱着眉头问道。

张贲拿起手枪,懒得和他废话,对准了他的小腹、手臂、大腿还有肩胛骨各一枪,仕广仁闷哼一声,三号在旁边惊愕万分,却看仕广仁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身上血洞流血,然后缓缓地沉入玻璃罐子的水中。

一只呼吸器套上,张贲计时之后,和三号出去。

地上四颗带着血筋儿的子弹头,这五四大黑星的穿透力实在是生猛。仕广仁的肩胛骨都被打穿,不过没出来,是张贲用手指头将那颗子弹头抠出来的,血腥程度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张先生。”

三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严肃道:“张先生……”

“放心吧,没事儿。”

张贲无所谓地说道。

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号被晾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或者说,他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仕广仁整个人泡在水中,脑海中一片混乱,但是疼痛很快就缓解了,他是使用过三二三实验室的SR1试剂的,那种感觉记忆犹新,但是这种液体,却是和那种感觉截然不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就像是被抚摸了一般,用一种自己很清晰的感觉在恢复着,或者说是修复,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不过他确信这应该是三二三实验室一直想要找的万能药。

不论是孙老还是洛克恩,在开发潜能的问题上,都是超一流水准,说是领先于这个时代都没问题,但是如何减轻后遗症,这是一个问题。

孙老使用的是中药缓解的方法,而洛克恩则是用化学药品的中和,各有各的好处,不过双方虽然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是并无法完全理解对方的核心理念,有些时候,差异就是诧异,很难进行融合。

仕广仁和博尼斯这种怪物级的人类,对于这颗水星球六十亿人类而言,实在是太少太少了,但是,仕广仁觉得自己或许要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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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大院,玄青道友开着一辆二手普桑死到门前。嘭的一声一脚踹在车门上,然后车门才牢牢关住,这辆一万八搞来的二手普桑绝对是牛叉的产物,已经是面目全非的地步了。

黄东朝里头小跑两步,连连喊道:“张阿公啊!人马上到,排场我帮你做好,人头清点清点就行了。”

张三贤正捧着左传,边上放着一只大瓷杯子,这茶壶嘴儿上,都是黄灿灿的一圈儿,显然是茶垢贴着,就这个,十多年没洗了。里头一股子浓茶味道,透着一股子提神的劲头。

“小东子啊,进来坐会儿。”

黄东嘿嘿一笑,这厮一张阴阳脸,弄的跟青面兽杨志似的,一把抓过果盘子里头的花生,剥了两颗,抄着手,道:“哎哟喂。昨天来的人可真是激滚的,我认识的几个苏州的老和尚住持都是在那里撑门面,面子忒也大了哇!”

“人家好歹是漂洋过海来的,面子嘛,过得去就行。”

张老三将左传放下,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拳打出去,嘭,真真有力。

黄东也是咂舌,心道自己这个小身板估计还经不住这个老头子一拳头下来的,张三贤又踢了踢腿,然后活动一下筋骨,黄东找了个座儿,拿出一本香港出版的古装**漫画翻了起来,正巧张俊才从后头北门进来,瞧见后道:“你怎么整天盯着**看,一点长进也没有。”

摇摇头,黄东嘿嘿一笑,将书卷到衣袖里:“活到老,学到老嘛。”

“哟呵,你这个还能学什么东西啊。”

张俊才咧嘴一笑,老家伙也是觉得有趣,这个黄东和张贲算是朋友,虽然做道士做和尚算不得什么正经营生,不过这厮也是厉害人物,偏门捞了百八十万花差,可是要比不少人厉害的多。

“这里头不也还有唐诗嘛。”

黄东小声辩解道。

“你还会念诗?去你的!”

张俊才一颗花生扔了过去。

黄东接住后。念叨:“白日衣衫尽……这不是唐诗是什么。”

一老一小说道了一会儿,前头又来了车子,市政府的,打前头还有一辆警车,哟呵,这最起码还是不错的嘛。

警车里头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张家子弟,腰粗背厚,戴着大檐帽弄的跟狼狗似的,一身黑皮也算是公门里头的押司,水涨船高,涨着脸面,可是要调去局里头混个副局长位置做做。

副市长钱时同管经济工作,保税区开发,高新钢铁上马,名字响亮,还请了个书法家过来写了几个公司的名字,本来是叫高加索钢铁公司,最后一听这名字怎么跟狗种一个味儿啊,大手一挥,改了。叫做巨强钢铁。

名字也不怎么样,夏真真那傻妞取的,巨强,那得多强啊才叫巨强啊。

阿尔瓦耶夫家里头父女二人也基本上是傻了眼,不过反正也算是股东,还是地头蛇,再加上张贲那妖孽一般的运势,在中国落地生根,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前前后后砸出去一共三个亿,美金。

基里连科算是看出来了,格鲁吉亚完了,没搞头了,外高加索就是三堆狗屎,除了度假休息旅游可以,其余的,完全不行。

他已经开始从格鲁吉亚撤离,留在火药桶旁边,真是没搞头。

美国又在清退重工业,匹兹堡现在和鬼城差不多,全世界现在还在吞噬石油钢材电力的,就是中国。

实际上基里连科.阿尔瓦耶夫早在一年半前就进行着在中国投资开发的活动,只可惜钢铁工业想要让他染指,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因此也是合资,政府占据了大部分的股份,基里连科一部分,大概在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剩下的就是张贲和夏真真两人占据的股份。

名头也响亮。中海市市长东方刚还进行了帮助,基里连科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熟人多了好办事,外商想要染指国之柱石一般是没可能的事情,就算想要染指,也只能做极小的一部分,而且不能做粗,只能做精。

简单地说,你在中国落地生根,技术上,必定是要比当地环境要高的多,所以才会让基里连科投资高新钢铁。

不过得承认,一旦成功,利润确实无比恐怖。

这个死胖子将会省去一大笔运费。

海运每年数百万运费就可以省去,长远来看,回报率还是很高的。

再一个就是中国国家大,还在发展上升期,将来的特种钢材吞噬量恐怕还是一个无底洞,基里连科谋划多年,也是看准了机会,才会做钢铁。

沙洲市副市长钱时同很是一番慰问,张老三土鳖一只,愣了半天,才知道如今他家也是财神爷了。这一眨眼,老母鸡变鸭,穷横泥腿子也有砸钱的时候?

钱时同嘘寒问暖装逼三十分钟,接着是义薄云天的寒暄,把老家伙们都是扯的云里雾里,兴许是实在是挨不下去了,钱时同才站起身来,悻悻然地走了。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

张三贤懵在那里,说了半天,这个钱时同说的都是屁话,全部不着不落。神经病似的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边上张俊才冷笑道:“你个十…,人家精着呐,就是你人笨,没瞧见他的底子路数,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个宝,拉扯着一票人的生计?大山小山工程队前几天才跟着过去打秋风,这里头,可都是花露水,人家副市长,要是有你帮帮忙,抬把手,这位子不是坐的牢牢的,坐三望二,奔头也好啊。”

张老三云里雾里,道:“老子又不是做官的料,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还以为他要老子的钞票呢。”

黄东坐在那里笑道:“谅他也不敢!”

几人笑了笑,下午过来坐排场的人都是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器具都是弄好了,做一场大戏,这架子门脸都是弄的齐整。

黄东就是个包打听顺风耳千里眼,什么行道不门儿清?再加上他现在的名头也不算太弱,请些会来事的人,还是请得到的。

钞票好说么,张家大院,本家可是张三爷坐镇,少不了你一分钱。

见那些河里小船桩子一个个地打上,张三贤问道:“我倒是说要请苏州府的戏班子过来的,前头那个就不错,夏天头也不知道来不来。”

都快要六月了,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那苏州府的戏班子,都是没什么好生意买卖,听戏的就那么一群人,年轻人谁来啊,听都听不懂。

不过这里老头子也是不少,张家大院做了几场大戏。知道的人可是很多的,如今又放了风出去,说是又请了人过来,有些好事的一瞧,呵!可不是么?

“请了请了,早就备好了,都准备的妥妥当当,没有任何问题的。”

张俊才磕着褂子,说道。

张三贤哦了一声,点点头,这才道:“这个公孙甲,真是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怎么三天两头的朝老子这里跑?他图什么?”

“*子养的你就是个老树皮桩子了,人家一不图你钱二不图你色,你急个屌?兴许人家都是大善人呢?呸,这瓜子霉的!”

张俊才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

张三贤想了想,还是有些觉得不妥,沉声道:“那天公孙甲介绍他的外孙子给我,你说……他想什么呢?不会是让我收他做徒弟吧。”

“就那个精精瘦瘦,学洪拳的?叫陈弈是吧?”

张俊才也是眯着眼睛,他问话的时候,轻声道:“瞧着可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老子知道!”

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说了起来,不过他们却也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公孙甲的外孙陈弈,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

而在太湖边上,一群人正在游玩着,西湖的游船上,船娘唱着吴侬暖语,咿咿呀呀的歌儿,水磨一般的舒服,湖面上微风乍起,暖洋洋的,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又是突然凉爽,真是一个好辰光。

船头上,坐着个青年,正是陈弈。

他手上把玩着一支一尺长的小棍儿,穿着T恤,轻轻松松,一副落落大方的架势,对面坐着个年轻女孩儿,画着妆,有点浓,眼影假睫毛描眉大红口红,属于浓妆艳抹那个感觉。

不过看得出来,这小妞还挺漂亮。

“凹凸曼!”

看着陈弈,她便是这般称呼着。

陈弈手中的小棍儿转的极快,听到女孩儿喊他,转头笑道:“怎么样?我早和你说过的吧,中国的好去处,多着呢。”

这边游玩的人很多,这两年太湖污染有点严重,不过还是风光秀丽,又有太湖小银鱼大闸蟹可以吃,味道滋味都是极好,来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凹凸曼,你当我不知道么?我以前可以来过这里的哟。”

女孩儿嘿嘿一笑,陈弈有些尴尬,笑道:“我堂堂双花红棍,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双花红棍能当饭吃么?”

女孩儿很是无谓地说道。

陈弈沉默不语,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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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三实验室,一组全新的数据出来。离心机中还有那些液体,不过分析的结果只得出成分大多数是水,完全有价值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不过孙老还是在本子上记录了分析结果,并且假设了某种酶或者因子的存在。

因为仕广仁的伤口恢复是实际存在的,如果不是仕广仁亲自说明,还有三号的从旁作证,孙老简直就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以他现在的手段,也完全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二十六个小时就完成了伤口复原,丝毫没有伤患的痕迹,这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你看清楚他是怎么准备的了吗?”

孙老问仕广仁,边上立着三号,而此时张贲却是离开了杭州,夏真真生着闷气,带着东方倚天还有卡秋莎和阿雅妮,就这般跑了。

把他一个人晾在杭州,他也无事可干,索性回家算了。

夏真真倒是痛快,开车的刘贞一头的汗水,这感觉真是胆颤心惊,心说要是这里头谁擦着碰着。他岂不是要被活撕了?

前后都有车子保护着,距离挺大。

前面一辆车是十七号,后面一辆是八号和九号。

还有几个人都是MSS的人,仕广仁自个儿本想帮帮忙,陡然才发现,他这个特别行动处的处长,可没多少人可以招呼,又懒得和尚和心的人扯皮,索性让他们正宫去吧。

回到河北的时候,那边尚和心也是知道这边的消息,来了一趟三二三实验室,里头什么人都有,尚和心还暗想仕广仁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张贲竟然会帮他这个大忙?

不过等到详细了解了才知道,这个忙,就和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仕广仁确实是立功了,对于孙老来说,他的配方本身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新研制的SR2试剂也已经成功,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恢复力问题。

士兵的战场生存能力,或者说让那些原本可能挂掉的人,抢救回来。

一个精锐士兵的培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拥有实战经验的王牌,更是如此。这好似数十万数百万美金砸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人要强调零伤亡,因为死个人,抚恤金还是一大笔钱。

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一穷二白的时候反正揭不开锅,硬上就硬上了,现在家大业不大,也损耗不起,所以,如果能够打造一支超强的精锐,那便是国之柱石,高枕无忧。

美国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而中国人不过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规律前进罢了。

尚和心思前想后,眯着眼睛,心中暗道:这个张贲,倒也是好手段。

他这般想,也是没有错,张贲这番操作,等于说是和仕广仁搭了个善缘,怎么说也不会和仕广仁扯上太坏的关系,本来是和尚和心的单对单,如今多了一个。就好比是双保险,也让尚和心不得不对张贲拉拢。

最重要的是,张贲不想和尚和心有太多的义气,尚和心此人算计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和江湖中人一样义薄云天?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张贲很清楚自己绝对是属于那种要吃花生米炒豆腐的人,乱来是不行的。

所以,他要绝了尚和心的念头,让尚和心对他心生堤防,这样一来,也让自己不至于对尚和心消失了警惕。

他操作简单,尚和心自然是明白张贲的做法,心中不由得的暗叹一声:终究还是拗不过这头猛虎啊,算了,强求不得。

他也是潇洒,实际上,却是心中知道,张贲不会和仕广仁凑在一起去,合作而已,和仕广仁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张贲让仕广仁立个功,其实也就是牵线搭桥,给这里跑个橄榄枝,弄点儿友善的气氛出来,省的动不动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的不融洽。

不过尚和心见过那些东西之后,也琢磨了出来,兴许这东西,就是和张贲给他的那些果冻小药丸一个性质的。

尚老板心思通透,这一回却是不会犯傻将东西拿出来。真要是说气啦,他也是要倒霉的,他可不想吃个痛骂。

仕广仁离开三二三实验室的时候,想了想,也觉得哪儿不对,不过他一时间不会如尚和心那般将人心揣摩出来,只是觉得张贲这么做,没那么好吧。

可是实实在在地他立了个功,三二三实验室确实有所进展,最后孙老让人和仕广仁一起去和张贲谈谈条件,如果谈得拢,倒也是不错的买卖。

张贲到家的时候,把老头子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不过随即又觉得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情,让冯庆华弄好了饭菜,问道:“你那个媳妇怎么没跟着你?”

老家伙这般问着,张贲坦然道:“她去中海了。”

闷声闷气,老头子人老成精,问道:“闹脾气了?为什么?”

张贲抬头道:“我在伊朗弄了个女人。”

老家伙一口老酒差点没呛到气管里去,咳嗽了两声,那边上菜的冯庆华连忙问道:“爸爸,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不、不要紧!”

张三贤连忙摆摆手,等到张贲老妈回到厨房。才喝道:“你干的什么蠢事情!”

张贲闷头扒饭,道:“稀里糊涂的事情,唉,不说了。”

“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他自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得体,才让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夏真真又爆发起来,索性老老实实窝在外面,也好。

家里头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老爸死在外面,已经一年没回来,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张贲也是不知道张耀祖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在国外,可国外那么大,在哪儿呢?

尚和心没有说,他问了也是白问,仕广仁兴许知道,倒是可以问问。

如今他们在想着自己那不存在的配方,合作自然是轻松愉快的,这边是掌握着制高点的好处,他脑子还没傻,知道这情况之下到底应该干些什么,又想着自己不想受太多拘束,这也妥协那也妥协,那也忒没趣了一些。

外头的草头班子搭起的戏台子张贲看的清清楚楚,估摸着就是这两天要唱戏,于是问道:“阿公,这家里头又有什么事情么?”

张老三说道:“当初在无锡三国城对你诸多照顾的大掌柜,竟然是以前我救过的一个人,他这次漂洋过海来了,咱们也要给他长长脸。”

张贲奇怪道:“有这么巧么?”

“有这么巧。”

张三贤点头说道。

继续扒着饭碗,吃饱了之后,才和张老三攀谈起来,基本上也对家里的事情了解了不少,之前电话里头讲不清楚的事情,如今倒是明明白白过来。

一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块地居然要盖钢铁厂,就觉得神奇无比。

基里连科和梅尔波娃这对父女,还真是做事有些让人侧目,不过得承认,这手段确实不错。

晚上在家中休息,本来是不用睡的,不过也正儿八经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的时候,还真是神清气爽。

黄东过来的时候,这小子叫喳喳地带着张贲出去置办了一身行头,死去海澜之家乱倒腾了几件衣服换上,两人都是人魔狗样地在大街上走着,闲扯了一会儿,黄东也只当是张贲刚从中海回来。连忙道:“你小子放假这么早么?”

“我们学校放的早。”

说谎倒是面不改色,黄东开着车子,打了个弯儿就朝着张家大院去了,一边开车一边唾沫横飞地在那里说着那些来送礼的人是多么多么的牛叉,是多么多么的有钱,然后又在那里说着那些人是怎么怎么个排场,怎么怎么个体面。

张贲觉得好笑:“你小子不会是盯上他们,想让他们请你做个法事什么的吧,瞧你这缺德心思。”

黄东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毛!我这是本着一个宗教人士的良心做事,宗教人士不也要吃喝拉撒睡么?赚点钱我容易么我!”

张贲笑道:“你这就是坑人的买卖,唱个大藏经天关北斗经,你还真装神弄鬼上瘾了是怎么滴?”

“我又不是邪教教主,我怕什么?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赚钱那也是为了宗教信仰的和谐发展做贡献不是?”

他笑眯眯地这般说着,就昨天手下两个哀乐队又捞了两万块钱。

这买卖真他娘的爽利。

哪个地方还不死人是怎么地?

不过这牲口倒也还没缺德到跑道祖佛祖面前求着别人死,碰到个喜事,这孙子也真是办的红火,够热闹的。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丰富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

“我告诉你,这天下就没有跟耶稣如来佛祖似的圣人。我问你,你说你要是撞见伪君子好呢还是真小人好?”

黄东就这般问着,他开着车,正说是要摸根烟,想到张贲是不吸烟的,于是又吐了口浓痰到窗外,忍着烟瘾。

“我更讨厌伪君子一点。”张贲说道。

“谁问你讨厌不讨厌了啊?”黄东翻着白眼,“咱问的是,你是撞见伪君子好还是真小人好。”

张贲想了想,问道:“这有什么说道么?”

“说道?说道多了去了!”

这小子是根老油条,在地面上混迹,也算是滚刀肉一般的存在,眯着眼睛道:“瞧着书里头,真小人,也就是唾弃。可要是伪君子,那真叫是恨,恨的牙痒痒。可书里头是书里头,活着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说啊,我听你说。”

张贲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看着他,说道。

黄东又接着说道:“人活着,走南闯北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若是撞见个真小人,他上来就把你的买卖给搅和了,还抢了你的钱,夺了你的活计,照你的脾气,你说说看,你怎么办?”

“弄死他!”张贲冷静说道。

“对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一句话点个头,一张阴阳脸在光线的照耀下,有一种老成和历练,远非张贲那种杀伐果断可以比拟,这人,没有棱角,只有圆滑。

张贲若有所思。

玄青道友在红绿灯上停了车,红灯。

发动机咕咕咕咕咕地响着,他又缓缓说道:“这要是碰见伪君子呢,他就算再怎么想要阴你一把,可他不会上来就断你财路,不会抢你的钱,夺你的活计。他偷偷摸摸的干,真到事发,那也是自个儿不着不落的光景。你说,这伪君子和真小人,若在现实里头,谁遭恨?”

张贲想了想:“那自然是真小人。伪君子好歹你也不知道他是伪君子。”

“对喽……”黄东哈哈一笑:“你琢磨琢磨看,伪君子好歹面子上还是和和气气,没上来就砍你杀你抢你夺你吧。你还能过太平日子。可真小人呢?撞上了,那就非得吃亏一个,而一般就是你自个儿。”

张贲奇怪道:“你小子成天看黄书,还能看出这个道理来?”

“**!老子那是吃亏吃来的!”黄东瞪了他一眼。

“绿灯了。”张贲说道。

车子朝前开着,过了马路,黄东才道:“你可别小瞧了这点道理,书里头看电视,那伪君子自然是遭恨恨到剉骨扬灰,恨不得将这种杂碎都统统形神俱灭。真小人多半就是酱油党……可是哟,这人活着,走夜路,还是撞见伪君子的好,好歹还能有个保全,不至于不踏实。”

张贲了然,说道:“说这么多,不外乎一句话,一个是偷偷地害你,另外一个上来就是亮刀子。”

黄东哈哈一笑:“晓得就好。你小子还在念书,没在江湖上混迹过,这里头的弯弯道道,有的琢磨哩。”

张贲莞尔一笑,觉得有趣。

黄东这厮,倒真是个妙人。

到了张家大院,张贲出车子就瞧见了一大帮子人,那都是些穿着长袍的人物,手中白扇子握着,有些个还在那里张罗着。

为首的老者张贲认了出来,便是大掌柜。

朝前走去,拱拱手:“大掌柜好,军嶂山麓一别,承蒙关照,多谢。”

“呵呵呵呵……好说好说。”

公孙甲笑呵呵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张贲想到了黄东刚才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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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甲老态龙钟。不过还是颇有一番气势,只不过张贲经历了一年的事端,也算是见识过了,更是在枪林弹雨中跑了出来,大大小小的砍杀也是经历了不少。国内国外走了一遭,和以前的想法,那是完全不同。

虽然务实,但也不是那么埋着头了。

张贲姿态倒是四平八稳,不卑不亢,让那些个师爷都是愣了一下,在他们看来,这小子起码也得稍微惶恐三分,或者略有恭敬吧。

却没料到,张贲竟然是这般的沉稳沉着,让人刮目相看。

边上陈弈愣了一下,心头有些不爽,笑眯眯地拱手道:“这位就是张兄么?闻名不如见面,小生陈弈。”

张贲拱拱手:“好说,兄弟有礼。”

他此时也算得上是身材高大,一身肌肉鼓在那里,立在门前就是一尊铁塔。威风凛凛,黄东给他换的一身行头,弄的跟拍电影的中南海保镖一样,让人侧目。

张三贤也是觉得自己孙子换了一身行头,当真是威风。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确实老话有道理的。

“张兄身手不凡,不知道能否讨教两手?过过招?”

陈弈这般说道。

瞧着他的神情,竟是有几分挑战和跃跃欲试。

张贲看着他,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思,这有点像他第一次撞见马克,在擂台之上,只想着将马克完全击倒,这种迫切的心情,是一个习武之人,尤其是好战好斗习武之人的最佳反应。

因为这表明,对自身有着强烈的自信,但是人和人,终究是有差距的。

张贲不相信自己和世界的差距很大,所以美洲虎博尼斯是不可能影响到他的,他是绝对的自信。

陈弈虽然自信,但是显然,他的眼界还不够开阔,还没有见识到更加生猛的超级高手。

军嶂山麓的录像他是看过的,但是显而易见,录像终究是录像,还不能够正确地反映出擂台上的本事。

再加上期间龙傲天一群女人搅局,更有黄四郎拿着冲锋枪扫射。自然是让人没办法专注于实力的对比。

张贲实力之强,当日在场之人,是有目共睹的,都是知道这家伙是怪物级的强人,所以当陈弈这般说的时候,公孙甲就出言喝斥:“小弈!不得无礼!”

张贲笑了笑道:“无妨。”

然后对陈弈道:“择日过招吧,今天大家和和气气,若是不小心失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说话得体,也是给人台阶下,不过落在耳朵里,就绝对不是个滋味了。

这种居高临下,强者看弱者的感觉,让陈弈很不爽,让他觉得是一种施舍,不过他还是拱手强笑道:“张兄说的是,是小生欠考虑了。”

然后又朝四周拱拱手,举止还算得体。

边上黄东嚼着花生,心中骂道:**,还真他**的是伪君子啊!

公孙甲则是心中暗暗恼怒:不知死活,和这种怪物过招。一不小心,重伤重残也是小事,万一死了,才是不值得。

其实大掌柜是多虑了,张贲就算再怎么疯狂,也不会和张耀祖一样,当街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那么坦然潇洒。

陈弈心中憋屈,低着头,退到后头,边上女友嘿嘿小声道:“凹凸曼,不要生气啦,那个大块头,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不要生气啦凹凸曼。”

陈弈点点头,低声道:“没事,我没事。”

一点小插曲,本来应该到此为止了,却没料到,一个声音响起,就把事情给岔开了。

“习武之人,切磋过招,点到即止,趁着人多,才是好玩,怎么就不打了呢?爷爷,就让小弈和这人过过招好了。也好看看人家的高招儿,长长见识。”

过来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女人很年轻,还是个姑娘。穿着一身紫色的风衣裙,腰间是条软鞭子牛皮腰带,上面搭扣解开,就是一条鞭子,上头一截一截的小钢丝缠绕成的节子,若是被抽一鞭子,那真是疼痛不止了。

这姑娘个子很高,一米七八的光景,脚上是一双长筒黑色牛皮靴子,黑色丝袜在里头,不过风衣裙大概就是及膝的光景,所以里头如何,也是瞧不见,戴着一双墨镜,头发挽着,发型倒是不错,声音有力,透着一股子倨傲颐指的味道。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在外头,然后走过来,这般说道。

张贲扭头瞧了她一眼,随后看着后头一脸淡定的张三贤,见老头子咳嗽了一声。轻轻的微咳,这透着的讯息,也就是这祖孙二人知道了,张贲明白过来,知道阿公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事情了了,也让公孙甲安心,却不料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闺女,让他心头纠结起来,连忙道:“阿雪,不要捣乱。”

“雪姐姐!”

陈弈的女友过来挽着她的胳膊,昂着脑袋。宛如讨欢的孩子,那边陈弈过来行礼点头道:“表姐好。”

这边是公孙甲的孙女,公孙雪。

在丹佛华人圈子里,号称“一米七八黑丝”,说的就是她的身高和穿着习惯,一米七八的身高,还有黑丝……

“比武切磋,总有失手的时候,容易伤和气。”

张贲瞥了她一眼,如是说道。

公孙雪小声道:“不会是怕了吧。”

这声音不大,就这边人听得到,张贲自然是听得到,张三贤也听得到,不过门厅里头的老头儿们,就听不见说什么了。

只看到那姑娘嘴一张一合,张贲就笑了笑:“也罢,不知道兄弟意下如何?”

陈弈见状,自然是大喜,他是迫切想要和高手过招,却不知道他外公带他过来的良苦用心,如今真要是比试起来,公孙甲的心思就全废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公孙雪的出现,张贲还真就没察觉到大掌柜公孙甲的心思,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公孙甲,恐怕打的注意就是让自己的孙子过来拜师的。拜的就是张三贤,学的就是张家的拟形虎拳。

说来好笑,拟形虎拳本来就不是什么太高明的拳种,公孙甲却是以为张贲这般厉害,定是这拟形虎拳的独特之处,所以,有心想要结交张家,卖个好,送个礼,然后再让外孙拜个师。

路数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

却不料在这个当口上。让人恶心的要死。

“小生求之不得!”

陈弈大喜说道。

公孙甲差点气晕了过去。

那公孙雪呵呵一笑,自是得意洋洋,还充陈弈挤眉弄眼,显然是认为自己手段高超,轻松激将法,就将张贲激将了出来,却没有细细想过,这要是张贲勇猛过人,把陈弈打伤了该如何?

张贲想不通他们的心思的,因为公孙雪认为自己的表弟好歹是双花红棍,在美国的黑帮圈子里也是牛叉人物,怎么可能被人击败?瞧着这地方,一群农民土包子,能有多大本事?

她没有仔细了解过,于是犯了轻敌的错误,更是没有想到的是,张贲出来和陈弈打一场,绝对不是因为他被激将,而是想要让公孙甲绝了那个拜师的念头。

公孙甲自是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在痛恨自己孙女怎么做了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而公孙雪只是暗中得意:爷爷送了这么多大礼过来,你们倒好,还到处摆谱,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会知道我们的厉害。

她的心思,简直就是幼稚到了极点,不过陈弈倒是跃跃欲试,边上女友小声地说道:“凹凸曼,你一定要赢哦。”

挥舞了一下拳头,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男友大杀四方,威猛无匹。

但是张贲将外头的西装脱去之后,别说是陈弈的女友了,哪怕是公孙雪,也是吓了一跳,这身肌肉,可真是让人惊到了。

一别一年,张贲的身高也算是长了七公分,接近一米九,两条胳膊也是粗壮无比,身体的绝对力量,已经是超一流水准,如果还保持着那般恐怖的反应速度和敏捷性的话……

公孙甲吓出了一身毛子汗,正要说不比的时候,陈弈已经在前头大场上说道:“就在这里过过招吧。”

张贲走了过去,拱拱手:“那就请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陈弈,便是知道,这人恐怕连自己一招之敌都不是。

但是陈弈却是跃跃欲试,心中暗道:终于可以和一个超级高手对决,相信和他们的水平,不会差太多的。

他便是这般自信,看着张贲,觉得自己的胜算还是有的,只是切磋而已……

他这般想到。

那边公孙雪竟然还点了一支香插好,然后道:“一炷香的时间!”

然后走到中间,左右看了看:“开始!”

她刚刚退后,却感觉到额前一阵狂风刮过,呼啸过去什么东西,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啊的一声痛呼,陈弈整个人飞了出去,噗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

公孙雪喊出开始的瞬间,张贲就是一记中鞭腿扫在了陈弈的身侧,他胳膊连架势都还没有摆好,就整个人扫了出去,惨不忍睹。

公孙甲微微地闭上眼睛,心中哀叹:唉……

公孙雪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而张贲已经收了腿,站在原地,仿佛不曾动过一般。

那一瞬间,有些人根本就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眨眼的时候,就看到陈弈躺在地上了,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看到了,但是心中的震撼那自然是无以复加,张家大院的人也是震惊不已,暗道:**!小老虎这么厉害冲天的啊!猛的唻呀……

张三贤也是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这小子越来越强了,这等速度力量,恐怖!已经超过老子了!

张老三自认年轻时候的自己,恐怕也不会是张贲的对手了。

已经不是一个水准了。

张贲的力量和速度,以及抓时机的本事,契合的太好了,这是长时间战斗才能累积出来的能力,张三贤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没必要说透,他很想知道,张贲这阵子在外头,到底是干了什么勾当,才会弄的自己生猛成这个模样。

自己的孙子厉害到一定程度,也是让人比较烦恼起来。

“小弈!”“凹凸曼!”

公孙雪和陈弈的女友赶紧叫喊,张贲看着陈弈,却不料这小子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差那么多!世界不可能这么遥远啊!”

张贲冷眼看着陈弈,道:“世界之大,你难道不知道吗?世界就是有这么遥远,对于你来说。”

他的语气,和当初第比利斯街头的美洲虎博尼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张贲是绝对的自信,而陈弈则是属于井底之蛙的无知者无畏,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张贲自信,那是建立在对马克、铁面狼、老孙等人的基础之上,他对世界有着自己的评价和估计,但是陈弈没有,他还没有接触到那个层面的高手,他离宗师,还是遥遥无期呢。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差那么多……我不相信!”陈弈捂着胳膊的那只手突然指着张贲,斩钉截铁道:“我不信人类能够强的这么离谱!”

张贲浮现出一种让张三贤都陌生的冷漠,这种冷漠,张老三已经抛却了很多年,这种冷漠,只有几十年前,老东西才有过这样的冷漠,对日本人的时候,这种冷漠,让他成为了英雄。

小孙子为什么也这般了?

张三贤不知道,不过,貌似也不用知道了,小孩子已经大了,还这么厉害,不用知道了。

“无知的井底之蛙。世界之大,超过你的想象,你离这个世界,还远的很!”

张贲的言辞就像是尖刀一样扎在陈弈的心头,公孙甲本来有些震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所思,然后喝退了左右,都是静静地看着。

那张家大院的人,则是抱着瓜子花生,统统围观,看热闹,看打架,他们可是乐意的很呢。

“再来——”

陈弈大声吼道,心中更是狂吼:我可是双花红棍啊!

他冲了过来,又是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张贲依然是一脚扫了出去,还是中鞭腿,还是同一只脚,陈弈还是被扫的飞了出去,滚在地上,然后哀号不止,公孙雪这次看得清清楚楚,张贲竟然就是这般站在那里,只是一脚横扫,只是一脚鞭腿。

竟然把她引以为傲的表弟,堂堂双花红棍打的狼狈不堪,那一腿扫过来,你明明看到了,可是根本就避不开,挡也挡不住,这种大势而来,碾压过来的感觉,实在是太有震撼性了!

这不是一个级别的比试!

公孙雪此时已经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她是多么的天真!

“怎么可能差那么多?咳咳……咳咳咳……”陈弈口中吐了一口血水,盯着张贲狂野地吼道:“不可能的——”

张贲目光凝视着他,用轻蔑冷漠的语气说道:“天真!你以为世界有多大?你见过多少人?你以为你击败一些不入流的人就是强者了?天真!无知!极其无知!和那些毫无底气的无能废物不同,我可是十八岁就达到宗师实力的人!你永远无法体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快感!更加不会明白虎入狼群的不可一世,因为你没有那个实力,因为你根本不是强者,你弱小的很呢!”

这每一句话,就是一支支利箭,射中了陈弈一般,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双花红棍整个人精神都快崩溃了。

张贲现在的角色,就像是美洲虎博尼斯,而陈弈,就是在第比利斯遭遇美洲虎的张贲。

但是不同的是,张贲能够直面么周虎博尼斯,而这个陈弈,看上去并非有那么坚持的信念。

张三贤心中快慰,也是颇为自得,心中暗道:老子的孙子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公孙雪完全不知道张贲为什么要这样,大声道:“你赢了就赢了,你为什么还要说的这么刻薄!”

公孙甲却是心中暗道:小弈,你一定要撑住啊。

几个白扇子师爷此时也明白了大掌柜的心思,或许本来是抱着拜师的念头,不过被张贲这般武力精神双重打击之下,陈弈或许能够明白到自己和那些高手的真正差距,不至于一直坐井观天,能够明白和世界的差距,这也是莫大的好处。

“再来啊——”

陈弈大吼一声,朝着张贲再度冲了过去。

张贲冷笑:“天真!弱者就是弱者,不论怎么反抗,绝对实力的差距是客观存在在那里的,你以为你的愤怒你的无知能够让你无畏吗?不!这只会加重你的痛苦,只会让你败的更惨!”

嘭!

依然是一记中鞭腿,就这般扫了过去,陈弈已经是用尽了力气去格挡,可是整个人仿佛感觉到一架推土机冲撞了过来,直接将自己扫了出去,啪的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在第一脚的时候,其实他的上臂骨已经断了,只是因为速度太快,时间急促之下,陈弈没有发觉罢了。

此时他想要活动自己的胳膊,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动……

“怎么会……”陈弈整个人趴在地上,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中全是泪水。

张贲转身将衣服披上,冷冷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也是这么遥远,你太天真了,你的弱小,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NO.117鏖战马尔加

NO.117鏖战马尔加

驻阿富汗南部地区北约部队指挥官尼克.卡特中将发动了一场突袭。马尔加地区一共有十五万人口,属于人口略偏稠密地区,塔利班在这里有着不俗的群众基础。同时阿富汗皇协军的第二零五军就在这一带游弋,从整体上来看,塔利班方面完全处于弱势,不论是从军备质量还是军队数量。

在马尔加地区,张耀祖能够确定塔利班的部队大概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另有雇佣兵四百人,战争贩子大概一百五十人。

其中一些人来自巴基斯坦和东南亚,也有越南人,东欧和俄罗斯也有若干。

主要是塔利班支付的酬金还是不俗的,金子支付。

“是谁?”

伊凡问道。

张耀祖趴在草堆里,身上披着一层苔藓和草丛,然后小声道:“是希尔.扎扎依那个废物。”

“二零五军军长?”

狄江山过来惊喜道。

这家伙可是个铁杆阿奸,带路党党魁,在南阿富汗地区,没少给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添麻烦,两次“扫荡”让张耀祖也是吃了苦头,没办法,人数不够。

二零五军的全部战斗成员在五千人,另有八百至一千八百人的后勤维护成员。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马尔加地区的当地人,不过里面有张耀祖的人渗透进去,被这群牲口洗脑的阿富汗老实巴交农民如今也是成功的王牌渗透人员。

阿尔塔可是摆在明面上的老实人,虽然天天躲山洞,可也对美国人到处在自己家乡行走感到不爽。至于张耀祖……谁知道呢。

“这儿,是英国人的一个营,左边是加拿大的一个营。”

伊凡在地图上画了画,“我们的位置在这儿。”

“有点距离。”

“他们会用大炮和反坦克导弹开路的。”伊凡肯定地说道。

“留在侧翼隐藏,我们估计没什么机会。”他有很肯定地说道。

张耀祖眯着眼睛,这一次,脸色有点凝重,苦苦地思索起来,心中暗道:塔利班在这儿可不能垮了,马尔加失守,到时候老子的人马可没办法施展,得让大老美在这儿吃瘪啊。

不过他也清楚,想要将美国佬在这儿干了,那是不可能的,那可是一点五万联军推进,别说是他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这边算得上战士的,也就是六七百人,其余的都是酱油党,打一枪就跑,比帖木儿这小崽子以前都糟糕的多。

“我有个想法。”张耀祖突然说道。

“说说看。”伊凡对于张耀祖的突发奇想一直很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这牲口还这样凶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干掉希尔.扎扎依,弄个靠得住的人上去。”

张耀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种极端邪恶的目光,伊凡浑身一震,这种目光他每次看到,每次都会死很多人,或许是敌人的,或许是自己人的。

唯一觉得兴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耀祖自己。

希尔.扎扎依就是一个软蛋,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在皇协军里头,如果不是因为他降的快,估计也轮不到他来做什么狗屁皇协军军长。

尼克.卡特看他就跟看一条狗一样,或许更糟糕。

“这儿,是扎古镇。你觉得美国人会怎么干?”张耀祖问道。

“塔利班的退路?”伊凡看了出来。

张耀祖点点头,这儿不仅仅是塔利班的退路,还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可能拦截塔利班的地点,易守难攻,可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地方。

“卡里.法兹卢丁就是个傻瓜。他放弃这个鬼地方放弃的太快了。”

嚼了一口还没吃完的泡菜……这玩意儿还真是能提神,总算还是个填饱肚子的东西不是?

张耀祖口中的卡里.法兹卢丁,就是马尔加的塔利班首脑。不过这个蠢货简直就是个傻*,不仅人员减员之后没有办法补充,而且还人越打越少,在马尔加地区,这个塔利班影响力很大的地区,这个白痴竟然无法增员,这得多蠢才能干成这个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还毁掉了两辆T55,虽然是老旧不堪的坦克,但好歹也是坦克不是?

现在那两辆坦克和拖拉机没有任何区别。

“嘿!柯察金!你能看到点儿什么吗?”

伊凡小声地问道。

“没有什么,英国人扎营了,他们停止了前进。他们还带着狗。”

柯察金除了侦查,还是狙击手,和他配合的,是小四川。小四川有时候兼职瞭望手观察员,两人都是枪法超准的人,配合很好。

“我们在英国人的东北方向,如果要绕道扎古镇,起码要走六十公里。那儿的路可不太好走,最重要的是,如果遇到武装直升机,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事情。”

伊凡担忧地说道。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尼克.卡特中将是准备在扎古镇空降三百五十人海军陆战队员,这些人已经参战三年,平均时间。

最长的已经五年零三个月。

那个家伙也是老相识了,恨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恨的牙痒痒,当然,他也知道张耀祖的存在,更是知道张耀祖的几次行动到底产生了多么大的恶劣结果。实际上,张耀祖几次行动成功,而美军没有围堵成功,就已经让美军南部地区的成员对这支神秘部队产生了潜在的畏惧感。

这种畏惧并非是从力量上,而是神秘性。

未知,才是最让人惊惧的事情。

这个家伙就是屡次围堵张耀祖失败的贝鲁特.杰梅因。

曾经的海豹突击队分队长,如今的阿富汗南部地区海军陆战队指挥官。

不过和别人不一样,他需要亲临前线指挥,危险系数很高,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面对越南猛虎张耀祖,还真是没办法。

“二十架!FUCK!我要二十架!”

贝特鲁.杰梅因正在对尼克.卡特抱怨,他的声音很大。

“十二架,这是我的极限,多一百五十人在扎古镇并没有必要,你知道这一点的,是什么让你这么在意?”尼克.卡特中将如是问贝特鲁.杰梅因,“上校,你得明白自己的立场,你是合众国的军人,要服从命令,并且为美利坚的利益而战。”

“然后我就应该减少一百五十人,带着三百五十人去面对可能存在的两千名塔利班?”

贝特鲁.杰梅因摊手看着尼克.卡特。然后又严肃道:“而且还有那个家伙在,我们在他手上已经死伤超过三百人,他干掉的我们扶植起来的官员都可以组成一个营了!那些阿富汗国民军除了给他们练兵刷战绩之外,一无是处!”

“我们会干掉这头越南猛虎的!”

尼克.卡特一副坚定的模样,毫无疑问,张耀祖的存在是掩盖不住的,只是没必要多说,反正双方都是心照不宣,美国人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办法。上次ODNI局长内格罗蓬特厚脸皮去谈判,张耀祖还放了他们一马,已经算是咬牙切齿了。

真要是拎出来晒晒。都是见鬼事情,不败神话?败了又败了。

“好吧,十二架就十二架。”

贝鲁特一脸的失望,十二架武装直升机,如果对付塔利班,就绰绰有余了,如果对付张耀祖,鬼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重点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悲剧。

而在山道上,张耀祖也开始喘着粗气,他的身体素质没有以前那么巅峰,虽然力量还有所提升,可惜毕竟人到中年,没办法像年轻时候那样夸张。

“操操恁娘个逼的!老子他**的废了!”

他这般自我嘲讽着,狄江山气喘吁吁,他听得懂张耀祖的方言,道:“老张你要是废了,老子他**的算什么?渣滓?”

一群人低声笑了笑,又继续赶路。

平地和山道,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呀。

不过如果有人仔细的看,或许能够看到,这些家伙身上,貌似都还背着东西。

张耀祖和伊凡最是夸张,一人一个巨大的箱子,宛如两头爆熊在行走,狄江山也只能佩服这两个牲口是非人类了。

伊凡也很累,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想要大干一场,捞一票的话,就得快一点。

从地图上来看,扎古镇离马尔加城其实并不远,可是糟糕的是,他们没办法在英军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所以,只能绕路了。

头顶不时地有巡航战斗机飞过,好在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飞机还观察不到他们。

至于卫星图……算了吧,现在可没有哪个国家的卫星是万能的。

“天气开始炎热了。”

张耀祖担忧地说道。

突然一刀斩了出去,军刺将一条蛇给扎死,这个天气,晚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有蝎子……不过总算没有太大的损伤。

“贝鲁特那个*子养的应该会亲自前往扎古镇,如果卡里.法兹卢丁那个废物一开始就逃窜的话!”

张耀祖这般判断也是正确的,不过卡里.法兹卢丁虽然会跑,不带掉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想要将卡里.法兹卢丁撸掉自己干的人多得是,塔利班里头想要出头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些家伙可有的是热血去**。

所以这个混蛋估计会带走大概三百人左右,都是嫡系亲信,而剩下的人,会分部在马尔加城内外中进行抵抗。

美军的陶氏反坦克导弹实际上在昨天就开始轰击城内建筑,外面的一个小型村庄被完全摧毁,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在之前其实还有一百多人住在那里。

战地记者在第一时间被驱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这个事情。

“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

帖木儿小声地问道。

后头那些阿解成员已经是气喘如牛了,虽然张耀祖已经对他们进行了训练,也有了很大程度的能量补充,可惜还是没办法和国内的军队相提并论,差距是明显的,不过要比一般的士兵要强得多。

至少张耀祖很清楚这些家伙的程度在哪儿。

“好吧,休息一下。”

这个混蛋一声令下,这些人差点儿欢呼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时间充裕,他们没必要赶的这么急。

这次带出来的人,其实并不多,在六百人左右,还有一千两百人在其他的据点活动,本来伊凡是要在喀布尔东南一百五十公里处单独指挥一场行动,但是因为得到了武器装备的提升,再加上美军的马尔加行动,张耀祖必须做点儿什么。

因而才会难得集结起来。

要是现在美国人往这儿打三枚导弹,他们全都得报销。

“快到了。”

伊凡喘着粗气,沉声道。

柯察金刚从前头下来,气喘吁吁,然后道:“能看到了,扎古镇那边可能有二十个塔利班,很容易干掉。不过还没看到从马尔加撤退的人。”

“卡里.法兹卢丁可能走的另外方向,不过美国人发动攻势后,恐怕最多几个小时,剩下的塔利班就会往扎古镇撤,到时候就全完了。”

伊凡认真地说道。

“管塔利班还是算了吧。”

张耀祖眯着眼睛,“我们干票大的,让贝特鲁.杰梅因这个牲口好好地享受享受儿童节。”

他对塔利班一点好感都没有,没火并就算不错的了,还想让他救援?想都别想,在加上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和塔利班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更加的纯粹一些,或者说更单纯一些,没有那么狂热的宗教信仰。

或许这是因为看到了事情的本质,让他们也有些绝望,然后再燃起希望,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美国人不来怎么办?”伊凡问道。

张耀祖冷笑:“不来最好,拿下扎古镇,抢了就走!”

这牲口够狠的,完全不给人活路。

不过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是谁干的?

到时候嘴里用英语高喊两声“FUCK!”,他么的屎盆子往美国人脑袋上一扣,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伊凡无语,心中暗道:这人如果在格罗尼兹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哪怕是现在,他已经是恶魔了。

越南人民表示张耀祖同志绝对不是什么天使。

这头没被枪毙的猛虎,如今早就不把自己小命儿放在心上,死?他怕个卵!

都说祸害遗千年,这*子养的走南闯北,大马杀人,越南屠杀,根本就没有天打五雷轰,还活的好好的,儿子还这么生猛,家里头老家伙还头面亮堂,这祸害如果这么好做,人人都去做了。

“走!”

休息不过两分钟,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前进,实际上夜里头赶路是个技术活,张耀祖来到阿富汗的时候,首先就是要解决夜里行军的问题,不过总算,至少夜里行军不会那么糟糕,没有灯火,全靠预留的坐标进行前进。

那些暗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认出来的,这一套方法狄江山最熟悉,所以一开始的训练,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行军打仗,要打仗,首先得行军,里头的说道,估计上一个学期,军官学院的学生都搞不明白,不亲自尝试,完全无法知道协同数百人夜间行军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更遑论数千人乃至数万人。

抗美援朝战争中的犀利,估计如今的人完全没有概念,也无法想象。

“现在校准一下时间。”

张耀祖让几个队长过来,这些阿富汗本地人有着难能可贵的朴实,但是在恶魔般的张耀祖黑化之下,他们现在都是无比黑暗和刁钻,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一套行为准则,这种行为,在伊凡看来就是和烂狗屎一样的不知一晒,可是现实的情况是残酷的,这些混账东西能够创造的战绩,确实要刮目相看。

“根据我的信号来。”张耀祖这般说道。

六百人,就这样开始缓缓地分散开来,他们这种分散训练也进行了很残酷的考验,在阿富汗这个特殊的地方,很适合。

夜里大概是凌晨两点钟,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三百五十人搭乘直升飞机前往扎古镇,在这儿准备进行空降。

先期一支小分队轻松将扎古镇的二十个塔利班干掉,然后扎古镇顺利落入美军的控制之下。

海军陆战队落地之后,开始推进和搜查,扎古镇一时间鸡飞狗跳,这里是个小地方,要藏匿什么人,其实没办法藏匿。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十二架武装直升机。

大概是两点三十分的时候,地面突然蹿出来四条火舌,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出来,子弹壳就像是不要钱似的**。

接着是第二个四条火舌,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一共是六个。

“敌袭!敌袭!我们遭到了袭击!”

“他们在哪儿?”

“到处!任何地方!我发誓这里有很多人!很多!”

张耀祖狰狞的表情在**的火光中极大的震慑人心,他的耳朵上戴着耳机,并且还有防护镜。

四联三十七毫米单兵高射炮,需要一个人体外骨骼支撑才能拿得动这几百斤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它一旦开火,那种冲击力寻常人根本难以控制住,在这里只有张耀祖和伊凡两个人可以不依靠外力就能够顶住这样的冲击力。

并且那种震动实在是太糟糕了,仿佛自己的身体要散架一般。

几乎是在开火的瞬间,就有三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火焰飞射而起,直升机上的灯光成为了活靶子。

贝特鲁.杰梅因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或者说,他想象不到对方突然火力就升级了,很突然,太突然!

“开火——”

帖木儿这个小崽子一声令下,他的小队已经成熟了许多,远非当年那般的稚嫩。

哒哒哒哒……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再重复一遍,我们遭到了袭击!遭到了袭击——”

NO.118巫行云,龙泣月

NO.118巫行云,龙泣月(五千字!月票来吧!)

“海螺号”游轮前往东京湾。离开天津卫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二十八,船上有什么人貌似也没有太多的调查。

只不过在特勤处,尚和心抽着烟,桌子上放着一摞资料,脑子里有些糊涂,心中暗道:没有理由啊?

特勤处的一个主任被控制了起来,这人名叫龙泣月,山西龙家的人,龙家没崛起之前,其实倒也是籍籍无名,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龙泣月也只是个随随便便的小头目,只是随着龙家的实力增强,手中可以调动和借用的资源也就多了起来,随后就做到了主任的位置上。

算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多的光景。

如今也是稳稳当当,虽然不能更往上爬,可这实权在握,比一个搞思想统一的副处长要给力多了。

但是龙泣月偏偏做了内鬼。

“说说看吧。”

尚和心坐在龙泣月前头,就这般看着他。

龙泣月是个五十出头的汉子。个子不高,属于敦厚矮胖的那种类型,乍一看老老实实如憨子一样,可实际上,这人身手极好,出道时候,外号“飞毛腿”,一手飞檐走壁的绝活儿,在特勤处,也是一把刷子。

“我和张贲有仇。”

接过尚和心递过来的烟,叼在嘴上,眯着眼睛,龙泣月便是这般说这话,他的头发如今已经全都白了,前两天还是黑的,这会子,却是全白了,白的厉害,苍白。

形容枯槁,宛如冢中枯骨,双眼有些凹陷,眼球却又鼓在那里,宛如饥荒的儿童似的。

皮肤苍白粗糙的厉害,血管在皮肤下面清晰可见。

头前有个伤疤,是烫伤。

当年的“辽阳钢铁案”受的罪,被铁水溅到了,还好没死。那次立了大功,然后升了主任,也算是带着一票精兵悍将,有资历的人物。

“说实话。”

尚和心愣了一下,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尚和心完全不相信,和张贲有仇?能有什么仇?

龙泣月哆嗦地抽了一口烟:“我家侄儿死在他手上。其实半年前我就想干掉他的,只可惜,这个家伙的本事太高,一时半会儿,靠我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就把他的身份抖落了出去,行踪也给了美国人。”

尚和心皱眉:“你怎么会拿到高层的密码的?”

之前尚和心怀疑是他们那个层次的人,不过瞧着,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尚总,破译,我好歹还是学过的。”

龙泣月看着他,苦笑了一下:“在密码局呆过的人,用什么密码。算一算,也不是什么问题。”

原来,尚和心他们一些材料,都没有电子档的,而是文档,然后用特制的密码锁锁住,十分古老的产物。

而且没有备份,所以谁要拿走是不可能的。

这些东西,都是可能要销毁的绝密。

龙泣月知道多少东西,还不得而知。

“你完全投向美国人了?”

尚和心问道。

“没有。除了张贲的行踪,其他的文件我一样都没动。”

龙泣月这般说着。

外头,警卫层层叠叠,最外面的会议室里头,李思君拍着桌子骂娘:“他**的,龙泣月这个狗崽子,吃里扒外!”

他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屋子里头是烟雾袅袅,一阵云雾,看也看不清楚,又看到几个人在那里手中画着什么,有个人问道:“画什么呐!”

“做图片记忆法训练。”

一阵阵的沉闷。

大概有一两个小时。

李思君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钟点,咬牙切齿。

“我问完了。”尚和心看着龙泣月,然后道:“你就把牢底坐穿吧。”

龙泣月耷拉着脑袋,然后看着尚和心:“尚总,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老婆女儿,我帮你养着。再见次面吧。”尚和心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龙泣月瞬间恸哭了出来,声音阵阵。传了出去,无比的凄惨,让那些守卫都是为之侧目,又瞧见尚和心迈着步子,脚底下的铁掌和大理石撞击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响来,他虎步龙骧,走路沉稳,俨然就和之前的快要死的药罐子大为不同了。

“尚总!如何?”

李思君一把拉开椅子,站起来,盯着尚和心,仿佛要一下子看穿尚和心要说的话一般。

尚老板微微严肃道:“今天有一个龙泣月,明天呢?看来,这队伍,也该时不时地清理一下,要清理的干净,清理的舒服。”

他的双眼扫视而过,让人为之侧目,都是避开,低着头。

尚和心此时内心震惊:怪不得中情局的人跟用了定位仪似的,找张贲一找一个准,竟然是龙泣月这个狗东西将情报送出去的,只是,他难道真的只说了张贲这样的情报么?

他怀疑着。所以更加的小心,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将那些东西销毁,然后重新做情报,内鬼是个难题啊。

可是,既然龙泣月是真正的内鬼,那么巫行云……他为什么又要跑?而且还要炸死他尚和心?

最重要的是,巫行云见到尚和心,私下里,那是要叫一声前辈的。

同一个陆军军官院校差两届。

会议桌前。两排人马都是正襟危坐,李思君皱着眉头,他身为下属的情报头子之一,身为组长,基本也是在一线,面对种种诱惑,也曾经怦然心动过,这得承认,有些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经历的次数多了,也就愈发的坚定自己的信念,直到完全无视了那些诱惑。

尚和心听完龙泣月的交代,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张贲和龙家的仇,听上去,确实是大的很。

实际上,晋南龙家,自从龙傲天一死,基本上就是垮台,究其原因,那是因为龙家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做主,出处拿捏,以至于蛇无头而不行,导致千金只系一人,最后覆巢之下无完卵,满盘皆输。

龙泣月的身家,也算是波及,而其中,竟然还有别的纠葛在,原来,当初在军嶂山麓,三国城内,黄四郎乱枪扫死的那些女人当真,有一个,是龙傲天的表妹,也是龙泣月的女儿,这笔烂账。要算,本来应该算在黄四郎的头上。

可怪只怪干掉龙傲天的是张贲,这龙泣月也是本能地找软柿子捏,结果张贲何止不是软柿子,分明是坚若磐石,硬如钢铁,斧钺加身也是毫无用处。

但是巫行云的事情,龙泣月却道他和巫行云,只是简单的合作,他给巫行云一些情报,而巫行云则给他隐瞒事情。

原来,那巫行云早早地发现了龙泣月的事情,但是这位第二组的组长非但没有拿住龙泣月,反而双方互相做交易。

龙泣月甚至以为,巫行云是给另外哪个国家卖命的,做的是双料间谍,但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巫行云这个人,属于激进分子,说的好听点,是爱国主义情调满溢泛滥,说的不好听点,这人就是极端种族份子。

他在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和欲望已经很多你那,尚和心将巫行云扶上实权位置的时候,这厮就一直吵嚷着杀杀杀,可是到最后,也没有杀出个什么名堂来,新总的郁闷和憋屈,是可以想象的,而如今,似乎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再受控制了。

“船上有人?”

大厅中,英俊青年双脚*叉,皱眉问道。

“有人被打晕了,在轮机房,然后厨房被偷吃了东西。虽然做的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几个人说道。

“嗯?有点意思。”

青年问道:“那你们找到人了吗?”

“没、没有……反、反而又被打晕了几个人。”

手下们都是惶恐不安,看着英俊青年,又迅速地避开他的目光,将头低下去,不敢动弹。

青年笑了笑:“看来对方没什么敌意啊,如果真要杀你们,恐怕你们没有任何机会吧。我看,应该是在天津港上的船,而且是想乘船去日本。”

“那……”

“好了。带我去船长室。”青年如是说道。

“是!”

一刻钟后,青年拿起话筒,对全船说道:“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么就出来吧,我们也没有恶意,大家面对面谈谈,不是很好么?阁下是高人,将我的人打晕而不是杀死,可见阁下也没有敌意,不如就好好谈谈吧。”

“少爷!”

船长在一旁愣着,“我是这艘‘海螺号’的主人,说话还是很作数的。”

在船舱,一个壮汉浑身漆黑地躲藏在一个死角出,他身上的衣服乌黑,脸上也是涂满了黑色,整个人缩在那里,只是听到声音之后,才陡然睁开眼睛,眼白和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陡然看到,那真是吓一跳,宛如鬼魅一般。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人没有敌意。他只是想去日本罢了。”

青年笑了笑,有着独特的潇洒和无畏,那种看轻一切的淡然,让人黑市佩服,这种风轻云淡的气度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什么人!”

在二层甲板上,只看到,一个浑身乌黑的家伙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两把手枪,腰间捆着一捆炸药,周遭包围了大概十七八个人,不过都没有敢靠近的,躲的远远的,那么多炸药,稍有不剩,这艘“海螺号”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好了!我出来了!”

壮汉沉声说道。

青年微笑着走到顶层甲板上,向下看着他说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巫行云!”

这厮竟然就是特勤处第二组组长,尚和心手中的尖刀之一,巫行云。

仔细端倪一下就会发现,巫行云个子在一米七八的样子,阔嘴大脸,额头很宽,脑袋圆圆的,头发很短,一双眼睛眼白一动不动,乍一看跟煤矿工人刚从矿洞爬起来的感觉。

“行云流水,巫山**,好有趣的名字。”

青年微笑着说道。

他顺着楼梯缓缓地下来,前后都有保镖站着,巫行云看都不看他们,眼神中的倨傲和自负,让那些保镖很受伤,不过他越是这般,青年越是满意,点着头,看着巫行云道:“你想去日本?”

“差不多已经到了日本领海了吧。”

巫行云冷声说道。

“我可以调转船头的哟。”英俊青年笑着说道。

“我跳海泅渡,游也能游到日本岛!这里已经是东京湾了!”

巫行云无所谓地说道。

青年拍拍手,鼓掌称赞道:“你是中国特工?为什么这么想要去日本?”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巫行云的脾气一向如此。别人一般受不了,不过这个青年倒是好脾气,先头关山走了,他也是无所谓,此时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他船上乱来,他也不恼,让人完全看不懂他的意思了。

“你以前所在的部门,都是和你一样的暴躁脾气么?”英俊青年手中拿着一朵白玫瑰,嗅了一下,有些失望地说道:“枯萎了。”

手指搓了一下花瓣,随后顺着海风,飘落在大海之上,这里已经是太平洋,北望东京湾,随时讲究可以入港。

“哼!说吧,有什么事情?”

巫行云不吃他这一套,冷冷问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青年说道。

“成交!”巫行云不等他说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道。

这下子,不仅仅是把这个神秘青年,连带着那些保镖都是镇住了。

这问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

“你似乎都还不知道我要说做什么交易。”

巫行云却是冷笑:“不论什么交易,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吃亏的我不敢,这就够了。”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说的也是,这确实是个好想法好买卖。”

晚上的时候,巫行云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西装革履,宛如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老板,不过气势上还是差了一些,锋芒毕露,杀伐果断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是咄咄逼人的尖刀,而非一把商场沉浮的软刀子。

吃饭的时候,巫行云一如既往地不加言辞,对人都是冷的可以,而且连对神秘青年的身份打听都欠奉,他只知道,这艘船是要去日本东京的,这就足够了。

“你对我的身份不感兴趣?”神秘青年奇怪地问巫行云,他实在是有点好奇,这些中国特工,都是这般有个性么?

巫行云只管往嘴里塞东西,直到自己不再进食的时候,才随意地擦着嘴,然后无所谓道:“我又不是基佬,为什么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世界首富,也和我无关。你是什么神秘组织首脑,我也丝毫不关心。简单地说,你只要说你要我做什么,我做到就是。”

“你就这么自信?”神秘青年问道。

巫行云冷笑:“你就直说要做什么就行了。”

“好,痛快。这样吧,我们的合作也要显得公平。我给你弄一个日本合法身份,然后你帮我干掉中岛财团的家主中岛野男,如何?”

神秘青年的要求听上去非常的不合理。

“一只八十几岁的老东西罢了,给我情报,五天之内就可以取他首级!”

巫行云这般沉着说道。

“你可知道,中岛本家的宅院,一共有两千多人住着,随时保护中岛野男的保镖就有六百人,你一个人,可以拿下他的首级?”

神秘青年很是不相信。

但是巫行云确实一脸的傲然:“六百人?两千人?你是没见识过什么叫做铜墙铁壁吧!”

神秘青年对巫行云的赤luo裸鄙视也是感觉到一种不爽,不过还是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不过多地发表看法了,如果干掉中岛野男,我会支付你一亿日元。”

“那可真不是多少钱。”

巫行云嘲弄地看着他,如是说道。

连连吃瘪,神秘青年也是觉得有些尴尬,摩挲了一下鼻子,脸上竟然微红。

巫行云皱眉道:“你真的不是基佬吗?”

……

而在沙洲张家大院,张大山已经从中海回来,张骁骑和张小山留在了中海,他们如今是在给由依做安保,正巧夏真真从杭州一溜烟地跑回了中海,缩在小区里那叫一个哀怨憋屈,张骁骑见张贲去了趟国外还弄了个女人回来,也是目瞪口呆。

算起来,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个能忍了。

东方倚天回了家,脑子里都是一阵阵的眩晕,只觉得还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是做了一个超快的梦一般。

到家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让人讨厌的脸出现在了她家。

是米奇。

几乎是在东方刚他们要说一些宽慰的话同时,东方倚天就转身把门带上,然后打了个车返回了学校,最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夏真真,随即住到了夏真真的小窝里边儿去。

“原来你住这儿啊。竟然就在学校后面,太近了,我完全不知道。”

东方倚天惊愕万分,她完全不知道,原来张贲他其实住的地儿还真是挺多的。

夏真真郁闷地喝着牛奶,然后泛着眼皮,用更郁闷的语气说道:“你说!这小子到现在都不打个电话过来关系关心我,他是不是混蛋?”

她用一脸的希冀看着东方倚天。

倚天学姐用肯定的语气斩钉截铁道:“是!”

“必须的!”她有加重了语气。

NO.119战士生死

NO.119战士生死(第一更!今天努力一万五!)

扎古镇,战斗骤然停止。

号称战力非凡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成员被包了饺子……

六个小时之后,尼克.卡特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第五舰队在印度洋上游弋着,却迟迟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

贝鲁特.杰梅因被*掉了?

一切还不得而知,但是对于尼克.卡特来说,如果他这件事情没处理好的话,就该和阿富汗说拜拜了,就像他的前任那样。

一场打了六年还看不到胜利的战争,他们就像是从地球到了火星上一样,糟糕的环境,恶劣的天气,还有永远都看不到的敌人。

“缴枪不杀。”

张耀祖手中握着一把火箭筒,咧嘴一笑,无比狰狞,脚下,踩着一具海军陆战队队员的尸体,地上一股血腥味,剩下的美国大兵从四周看去,只有数也数不清的枪管,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伊凡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充满着神秘感,张耀祖用俄文说道:“好菜啊。”

贝鲁特.杰梅因心头一震:俄国佬!

他们离开了扎古镇,对马尔加的攻击,在轰轰烈烈的准备之后,竟然是戛然而止,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消息被封锁了。

尼克.卡特甚至接到了白宫的来电,他会去见上帝的,如果这一次三百五十名海军陆战队员见了上帝的话。

这个贱人!

伊凡.波多尔斯基几乎在张耀祖用俄文说话的瞬间,就知道这个咋种没安好心,就冲那句俄文,说的字正腔圆,甚至还带着一点儿莫斯科郊区的口音,这他**的简直就是个人才。

让那些剩余的美国大兵都是心中又惊又怕……俄国人?

只有狄江山嘴角抽搐,不过最后都是闭嘴,看到伊凡震惊的眼神,张耀祖很满意,很显然,这是一个好事儿。

撤入山区之后,这一切,和他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地上,三十七毫米的四联单兵防空炮已经报废,地上一片弹壳,四周还有武装直升机的残骸,没有逃走的武装直升机。

五套四联单兵防空炮,二十支炮管,还有大量的火箭筒,十二架武装直升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因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飞机都中招,连贝鲁特.杰梅因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侥幸,又何况是别人?

一切又开始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或许第二天塔利班就会宣布对此事负责,而不需要去寻找到底是因为什么。

就在三十公里外,四百雇佣兵看着城外大量的装甲车和步兵炮,他们就头皮发麻,他们甚至打算现在就投降,不过不管怎么说,离开这儿总归是需要的。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原本以为会发起攻击的时刻,联军竟然匪夷所思地待命了。

天空中能够看到大量的飞机,各式各样的飞机。

但是这不重要,对于雇佣兵们来说,只要活下来,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如果他们能够把塔利班给他们的金子带出去的话。

“你就是个杂碎!”

北极熊伊凡也开始咒骂起来。

他的眼睛盯着张耀祖,而这个禽兽在山洞中,竟然在那里烤着野兔肉,然后无所谓地笑道:“不要这么激动嘛。”

“难道明天美国人去找莫斯科的麻烦,而我却假装不知道?”伊凡大声问道。

张耀祖眯着眼睛看着他:“放心吧,美国佬和莫斯科可不会打起来。最后,我再提醒你一件事情,最好让你的人把嘴巴闭住了,否则老子把他们干掉,可是不会手软的。”

他嚼着兔肉,眼睛盯着伊凡,宛如占山为王的悍匪头子。

伊凡瞪着他,最后无话可说,这个贱人根本没办法和他讲道理,他只信他的那一套。

此时在山区周围,不论是赫尔曼德河还是阿尔甘达卜河谷底,美军的飞机一直不间断地搜索着,可是毫无所获。

各处出现大量的集中人员四散现象,但是那是阿解成员和阿富汗当地人做出来的障眼法,美军一时间一筹莫展。

而如果尼克.卡特知道张耀祖将剩下的一百多人海军陆战队员全部控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话,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给我找到那些老鼠——FUCK!”

尼克.卡特中将脸色苍白地大吼,这个时侯,已经离扎古镇伏击相去七个小时,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帖木儿将情况头颅给了塔利班,随即就有塔利班的首脑对外宣布,他们干掉了美军十二架武装直升机,还有三百五十名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还强调了一下,是他们英勇无畏的战士做到的……

这个消息给外界的想法第一是不可能,第二是塔利班疯了。

但是实际上,就在二零零四年的时候,美军的直升机序列号莫名其妙减少,也被很低调地揭过去了,没人提这一茬。

第一个提这件事情的人,他叫阿桑奇,那个二十一世纪第一个人生赢家。

就在儿童节的那一天,维基解密让驻阿富汗联军爽了一把,更让美国大统领阁下从里到外爽的要死要活……

“零伤亡”“高技术战争”“高科技战争”……

全是放屁!

除非将阿富汗两千八百五十万人口从地球上抹去,否则,美国人根本没办法在这片鬼地方站稳脚跟。

苏联做不到的,美国人同样做不到。

同时苏联人的早期还是做的不错的,一个星期占领喀布尔,而美国人……从头到尾就是个悲剧。

而且似乎还要增兵,美国国会已经快要疯了。

钱钱钱!美金美金美金!

如果一个星期的温热热狗没有出现在美国大兵的盘子里,恐怕他们自己就要开始拿着自动步枪对射。

高科技就是高消耗。

阿桑奇把美国佬玩了。

而在儿童节那天,张耀祖确认山洞外没人进来,拿出笔记本开始缓缓地记录下来,厚厚的一本,他藏在了岩石缝里。

六月一日,晴。

他在写日记。

……

数千公里外的国家发生了什么,没人关心,也没有理由去关心,而在张家大院中,冯庆华给张贲好好地做了一桌子菜,这两天倒是欢喜高兴,这个朴实的中年妇女有着让人难以企及的坚韧不拔。

桌子上做好的江南小菜,张三贤温热了一坛子咸亨黄酒,桌子上放着茴香豆和地生姜,祖孙两人,撞了一下酒盅,滋溜一声,温热的黄酒从喉咙滑入腹中,桌子上切的整整齐齐,码的完整无缺的白斩鸡,还有二斤清水小龙虾,煨了黄瓜,黄瓜爽口鲜美,小龙虾肉质香气四溢。

“你老子这个人呐……就这样了,说穿了,这个*子养的像我,确实像。”张三贤表情有些惆怅,难得这般的落寞,不过一瞬而过,立刻又变得振作精神,“但是你老子这个人,没的说的,算是没有辱没名声,家门里头,比得上他的,不多。”

张贲听着老头子说话,给他倒满酒,吃着中饭,外头没什么人,两人撞了撞酒盅,就看到张俊才过来,自顾自地洗了洗手,拿起一只小瓷碗,倒上一壶酒,然后说道:“老三,准备准备,前头又有人来了。操娘逼的,这两天你家里祖坟冒青烟啊,怎么一阵阵的人来。”

“谁来?”

张老三眉头一挑,问道。

这时候已经听到车子声音了。

张贲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

外头过来小场地上,听着一辆巨大悍马,车子上下来一个壮汉,把人吓了一跳,正拎着两只甲鱼过来的张大山瞪了一下眼珠子,心道:呵!这是人还是熊啊!

是仕广仁。

这厮戴着墨镜,一副牛叉冲天的表情,看到张贲站在门口,随后从车里不知道弄了多少箱子,垒起来往手臂上一搁,朝这边走来。

“赶得及,没带多少礼物。”

张老三也出来瞧了瞧。

仕广仁就这么看上去,虽然也是和张耀祖一般中年大叔的形象,可这身肌肉没的说的,壮硕无比,一大堆的东西,往厅堂里一放。

张贲道:“你来做什么?”

他很是奇怪,仕广仁怎么就跑来他家里了?

车子上又下来一人,竟然是高雄,老高此时也是小官坐着,经常跑去原先奚落他的警察局去耀武扬威装逼,绝对是属于恶趣味了。

“消息出来了,过来让我配合你的。”

仕广仁这般说道。

就这么一番说话,张三贤和张俊才就知道,这厮是朝廷的人。

朝屋子里头走去,俩老头就不去理会了。

什么火腿糕点烤鸭酱驴肉,一箱子一箱子地往里头倒腾。

老高嘿嘿一笑:“我也是被发配过来帮帮忙的。”

他如今是MSS的一个办公室主任,跑地方警察局里头,局长也得给他敬礼,好歹也是首长啊。

不过这厮也是个倒霉命,基本上一年半来,就没正儿八经休息过。

曼谷之前的事情,屁股还没擦干净,他把美国MIA的直升机打下来,可是一时因为美谈的,不过就如今这个行市来看,这厮保不准还能高升。

仕广仁就这般叼着一根烟,和张贲在外头的石凳子上坐下,老高进去后就抱着两箱香烟,老老实实地供了上去。

张老三倒是爽快,让冯庆华给高雄添了一双碗筷,就这般一起坐下吃了。

外头张贲和仕广仁讲什么,还真是不得而知啊。

“……条件嘛,差不多就是这样。”

张贲看着仕广仁平静说道。

仕广仁脸色变了又变,凝声道:“你就不怕我干掉你?”

“你可以试试。”

张贲冷静地看着他。

仕广仁凝聚起来的气势,又松懈了下去,然后道:“算了,现在是有求于你,不过如果万无一失,老子一定干掉你。”

张贲嘲笑道:“博尼斯也是这么想的。”

仕广仁憋屈在了那里。

而在京城,尚和心双手交叉,眼神中满是平静,桌子上,摆着几个小菜,龙泣月拿起筷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婆娘和女儿。

“吃吧。”

他老婆眼睛里带着了泪花,轻声道。

龙泣月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一声尖叫:“老龙——”

哐当一声响,接着就是一阵骚乱。

尚和心转身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龙泣月用筷子捅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扎入颅腔之中,然后,双眼泛白,死了过去。

地上,全是血。

两天后,收拾龙泣月房间的时候,在床头下,找到了龙泣月早早准备好的遗书,言辞之中,满是悔恨和不甘,更有对自己背叛信仰的愧疚,他的世界早早地迷茫,尚和心亲自参加了龙泣月的葬礼,至少……他没有在牢里把牢底坐穿。

“这狗日的……也算是条汉子。”

李思君献上一束花,淡然说道。

尚和心穿着风衣,咳嗽了两声,道:“做什么事情,要明白会有什么后果,还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他到死之前才算明白过来,醒悟的太晚了。”

“那巫行云呢?”

李思君正色问道。

“他?”

尚和心想了想:“再说吧,或许……巫行云也早就准备一死。”

东京湾,“海螺号”游轮顺利进港,巫行云在大厅中,奇怪地说道:“北野晴明?你是日本人?”

那英俊青年摇摇头,微笑道:“中国人,不过祖上是契丹人,姓北野。”

巫行云哈哈大笑:“原来是个胡种,北方野人嘛。”

他脸色之上,极尽嘲弄。

“住口!”北野晴明脸色一变,他最受不了有人说他是胡种。

巫行云却是理都不理:“哼,你自己不提,老子又怎么知道?你提了自己祖上是契丹人,难道老子说你胡种,说错了?”

北野晴明心中怒火滔天,几欲让人把他干掉,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道:“情报资料已经给你了,希望你和你说的那样,五天之内,取掉中岛野男的首级。”

巫行云看也不看他,站起身来,抄起家伙,拎着包,飘然而去,踩着锁链,夜色之下,滑行了下去。

“哼!蛮夷胡种,不过是咋种而已……”

巫行云下船之后,满是不屑,啐了一口,消失在夜色中。

NO.120酒桌上的怒气

NO.120酒桌上的怒气(第二更!)

美国特斯拉电磁实验室的一名印度工程师在儿童节那天被杀,被杀的房间内一片凌乱,有大量的现金不见,还有一些小型仪器。警方认为是抢劫杀人案件,在周围布置了一条警戒线,然后让人将尸体拿走。

实验室的中国籍博士张明堂和其余的同僚一起接受了调查,随后就一切都变得无比宁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此时正值夺宝奇兵三热映,张明堂和江绿竹看完电影之后,又去洛杉矶支持湖人队的活动,此时正值休赛期,但是湖人队还是会有一些活动。张明堂顺利拿到了科比的签名篮球,还有一件八号球衣,至于二十四号什么的,张明堂可不喜欢。

活动人很多,张明堂边上也有一个在那里热情欢呼的亚洲人,科比正在表演中场投篮,十个球进了六个。

周围一片欢呼声。

“你不该冲动,把那个印度人杀死。”

那亚洲人突然说道。

张明堂脸上一副热情洋溢的架势,然后说道:“他看到了。他是工程师,他当然知道那是莫尔斯码,骗不过他的,而且我知道他对这个很在行,而且我和他完全是属于敌对的,所以,只有干掉他!”

“他是印度塔塔家族的人,你这样做,只会让塔塔家族的人督促警察局,你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性。”

“一个月!再坚持一个月,就可以回去了。陈智深人在光子实验室,你觉得我现在走了,就不会暴露吗?”

张明堂的声音不大不小,欢呼声阵阵,这里根本就听不到他们两人的谈话,边上江绿竹也是不知道。

“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出现任何问题。”

……

而在孟买的一处别墅中,阿格西里诺.塔塔黑着脸,满头的卷发就像是小浣熊干脆面,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印度阿三的咖喱味,但是得承认,这个印度佬阴郁的时候,眼神还是很有气势的,尤其是盯着前面的棺材,一脸的阴郁。

“兰彻叔叔……”

阿格西里诺的目光低沉,显得很悲伤,兰彻.塔塔是塔塔家族中为数不多的高端精英,是一个非常有水平的电力工程师,在电气化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本来打算今年圣诞节回印度的,不过看上去事情没那么简单。

儿童节那一天,他被杀了,除了一段自己惨叫的手机录音,就再也没有别的证据,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湖人队的活动结束,科比.布莱恩特,奥多姆,软蛋加索尔一众球星都在,不过过了今天,他们就再也不会到洛杉矶来了,会去夏威夷或者迈阿密,再或者是瓦努阿图之类什么的。

度假,就要有一个度假的样子。

“**……”

张明堂看着人走掉之后,郁闷地骂了一声,一想起自己把兰彻.塔塔干掉,他就有点儿恶心。

扶了一下眼镜,这个斯文人双眼后面,竟然是一种兴奋,而非刚才那人所说的谨慎小心之类。

大抵上,这同源同血同祖的一家人,都是一样的,嗜血的因子啊……

……

张家大院,仕广仁接了一个电话,看着张贲,然后和里头说着什么,然后严肃道:“是!是!明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仕广仁叹了口气道:“你赢了。”

张贲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心中却是暗暗想道:不管怎么说,慢慢来吧。

仕广仁坐下和他们一起喝酒,张贲随意问道:“阿公,婶娘人呢?”

“和明堂一起去美国了。”

张三贤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

张贲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张三贤奇怪地看着小孙子。

“随便问问,关心关心。”

张三贤道:“前几天倒是打电话回来,说是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算了,不用管他,你阿哥打电话回来也说晚一点回来,倒是你,明明出去了,却不声不响的到家了,真是说不清楚的这个事情。”

仕广仁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老头子,心中暗想:这个老头子,就是当年给小日本华北司令部寄照片的华北三飞虎?

“你看什么?”

张三贤拿起酒盅,看着仕广仁,问道。

老头子心中也在判断着仕广仁:这人身强体壮,怕是比张耀祖还要强,起码和小贲一样了,了不得的人物,国家还有这样的强人在,了不起。

他眼力极好,自然是看穿了仕广仁的来路,仕处长也是尴尬,恭敬道:“没看什么,我敬老英雄一杯。”

“干了。”

张三贤举杯,在座的几个都是举杯一饮而尽。

正喝着,张三贤突然问张贲道:“你母亲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家伙说的,便是夏真真了,张贲脸皮稍微厚了一点,闷声道:“她说要留在中海,我就先回来了。”

“你打小对我说谎就不行的。”张老三一筷子戳散了清蒸鲈鱼的肉,细腻无比,放在嘴里,只感觉这鲈鱼美,不外如是了。

烧这长江鲜的大忌是不能放味精。

刀鱼、鲥鱼、河豚都是不能放味精,做汤头要自己做出鲜味来,火候功力可想而知了,一般来说,沙洲这边乡下人,稍微有个三四十岁的,都会自己做做,味精吃了也没二十年呢在这里。

主要还是不习惯。

“真要说实话么?”

张贲扫了一眼桌上几人,然后看着张三贤,问道。

这桌上,张俊才是长辈,高雄算是朋友,仕广仁算是合作对象,话到嘴边,可是极为别扭。

张三贤皱眉道:“你爽快点呐!”

手中的酒盅举起来又放下,轻轻一顿,就是咄咄的声音,手劲之大,让仕广仁惊诧无比,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手劲这么大!

由不得他不惊诧,他知道张耀祖是头猛虎,张三贤的名声也小有耳闻,可是都说英雄最怕迟暮,可眼瞧着,这位老英雄,貌似手上腕子上的力道,比他仕广仁底下的几个小崽子还要扎实一些。

活到老学到老,这本事么,可是落不下的。

老东西一把年纪了,不还是五十斤的石锁只管甩,上千斤的条石也是一脚踹过去漂几米,就这边,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经不住他一顿打的,连镇上混吃喝的小混混,也知道早上过来吃豆浆油条的老头子不好惹,那可是有真功夫的。

家张贲欲言又止,尴尬无比的模样,张老三更是大怒,喝道:“你憋了一泡牛屎啊!话也不会说了吗?!”

张贲心中咬咬牙,暗道:豁出去了。

于是对张三贤说道:“先头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在伊朗弄了个女人!”

噗——

张俊才一口老酒喷了出来,掩着嘴,冲着一旁边上狂咳嗽,仕广仁一块鸡肉也没顺利咽下去,在嘴里使劲地嚼了半天,嚼烂了都。

“你什么时候说过!”

张三贤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我和你说过的,回来的时候,你没在意听。”张贲小声道。

“放你的屁!你什么时候说的!”张三贤突然觉得不应该在这上面纠缠,喝道:“你老实说,怎么回事!”

于是张贲便老老实实地把他在伊朗边境地区萨巴兰山的遭遇说了一遍,很是简略地说了说,让在座的人听了简直目瞪口呆。

仕广仁也是不知道这事儿,估计尚和心也未必知道,那伊朗女人阿雅妮,落三号眼中,也不会说是张贲的女人什么,尚和心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再加上庄乾元他们也是先头就说的,尚和心也只当是刘氏兄弟的什么人。

却没想到,竟然是张贲的风流债。

张三贤对此时是深恶痛绝,不为别的,就因为张德功开门十八房,他老娘诸葛小容还要容忍十七个女人和她分享丈夫,落张三贤眼中,那自然是恨的牙痒痒。

他年轻时候和张俊才没少爬过寡妇墙头,偷看女人洗澡,可真要是结婚了,他还真就是从一而终,张贲的阿婆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如今,也没见张三贤再找一个老伴什么的。

说起来,还真是奇特。

似乎是继承了老子的传统,张耀祖和张明堂对待女人,也真是从一而终,别看张明堂和江绿竹离了婚,可实际上就没有再找过别的女人,一心扑在研究上,绝对是男人中的典范,让人佩服无比。

至于张耀祖,那自是不必说了,真要是找女人,他哪里不好找,当初回家赚钱也是风光过一阵子的,如果不是王爱国和杨金彪的事情,到如今也不会这般杀气腾腾在外面不回来。

讲好的一年回家,如今也是遥遥无期的样子。

哪怕是张骁骑,那也是一表人才堂堂正正,从来就没有弄多少花边消息出来,却没想到啊,张明堂的儿子作为老大连一个老婆还没弄呢,这张耀祖的儿子居然弄了两个了。

张三贤脑子里嗡嗡嗡地响,顺手就给张贲一个耳光,扇的痛快,让张贲抿着嘴,小声道:“我也是情非得已。”

“你少给我放屁!”

张三贤猛喝了一口酒,张俊才看着张贲还是没忍住,笑了。

“老畜生,你笑个*子啊!”

张三贤脱口骂道。

“老子笑什么,挨着你个屌啊!”张俊才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张贲道:“小老虎,老子就说你有本事嘛。你看你阿哥,到现在连个娘子也没弄回家,你看看你,阿公给你数数呐,这个日本***一个是吧,然后那个正房娘子,叫夏真真是吧,小细娘真是不错的,一直买东西回家个说。喏,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洋细娘,白白净净的,阿公眼睛不会看错的,那个洋细娘,也是看上你了。这就三个了,你说说看,再弄了一个……四个啦!”

他哈哈大笑,穷开心的样子,张老三大怒,喝道:“臭*子样的给老子滚!”

“老子偏不走!”他更是翘着二郎腿,抖发抖发地在那里吃着油炒花生米,然后拿着筷子,夹着一颗花生米,戳了戳说道:“呐,小老虎,阿公呢是旧社会来的,别的大道理是不懂的,你老伯伯张明堂呢念的书很多的,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他讲的道理,懂的道理,你是要学学的。”

张俊才的皱纹很深,吃了一颗花生米,似乎是觉得筷子不爽利,用手指头搓了搓一颗花生米的红衣,然后道:“你看看你老伯伯,只弄一个女人,就没变过。你想想看,新中国了啊,还好一个男人讨十个八个娘子么?你不要看你太公弄了十八个姨太太你就羡慕,他吃过的苦头,受过的罪你又知道多少?”

老东西正是这般说教着,边上高雄和仕广仁傻了眼,心中羡慕嫉妒恨:**!老子**的半辈子等于白活了!这小子女人居然都有几个了?听着意思,家里头祖上还有更猛的?

张贲苦笑道:“阿公,我本来就没说要讨十个八个娘子的。都是碰巧,情非得已啊。”

“纯属放屁!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

张老三怒不可遏地叫骂,似乎是觉得张贲顶嘴让他更不爽,抄起筷子就啪啪啪啪地打了几下,由不解气,窝着一肚子的火,他老子张德功就是因为一大票的女人让他火大的要命,让他老娘诸葛小容受了气,这辈子就绕不过去这个弯。

这貌似要解开心结了,这下好了,狗日的,自己的小孙子貌似要走他老子的那条路?

张三贤顿时觉得一团怒火腾地就蹿了起来,想要把张贲就这般打杀了算了。

好在不会真这么干,只是他的气势陡然一变,蓄势待发的模样,让仕广仁也是为之色变,心中惊叹:这老头子果然非同凡响,非同凡响!

高雄更是为之侧目,暗道:这老头子动怒起来,还真是让人心惊肉跳。

张贲无奈道:“那我怎么办?那女人现在去了中海,和夏真真住在一起呢。”

噗——

高雄一口酒呛到了。

仕广仁整个表情都垮了:厉害啊!小三送到正房大*奶那里调教……

“老子打死你——”

张老三听完张贲的话,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NO.121试验成功,无头而死。

NO.121试验成功,无头而死。(第三更求月票!)

光子实验室的第三次实验已经开始,博尼斯的体能比之前又提升了百分之五点六,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据,并且承受的压力比上一次要小了许多。

对于洛克恩博士来说,这和他的预计虽然相差甚远,但是这毫无疑问,他朝着一个伟大的方向前进着。

或许将来有一天,一支强大的未来战士部队就会从他的手中诞生。

创造历史的感觉很爽。

拥有无数高精尖武器,有着超乎想象的武器系统,有着让人绝望的火力输出,然后超越凡人的身体素质,这样的部队瞬间就可以轻松将一个国家摧毁,颠覆政权,谋取利益。

听上去,还真是不错嗯。

虽然如今已经越来越朝着减轻伤亡,开发更先进的武器系统,但是实际上,真正的战斗,还是需要人来完成。

但是当今世界的问题就在于,大家都有锋利无比的长矛,但是却没有坚硬无比的盾牌,任何一种武器都能够轻松地将人类摧毁,不需要任何考虑。

在长江的一处江心岛上,轮船将货物送到了江心岛,然后许多设备开始组装,实际上都是现成的,组装的难度并不高。

随后是控制中心,这里成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

大概是一个月时间,在七月四号的时候,这个实验室完成,随后孙老南下,来到了江心岛。

张贲随着过去,仕广仁看到了一群受伤的士兵,这些军人似乎是在边境受的伤,人不多,大概二十人不到。

注入了营养液之后,张贲在每只玻璃舱中投入了类似果冻的圆球,入水即化,四周还有大量的培养皿,在玻璃舱的上方,是呼吸机,联通了外头的供养设备,这些受伤的士兵身体上的缝合创伤或多或少的有些溃烂,戴上呼吸器之后,一个个悬浮在玻璃舱中,周身都被营养液包裹着。

身上插满了管子,到处都是心电图,滴滴滴滴的声响随处可以听到。

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那里用记录板记录着数据,仕广仁也是经常经历这个,所以并不以为意,但是瞧着张贲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药物?

包括孙老在内,都只当是药物或者药剂之类。

这一次是安全试验,被称作“SR3”,那些试剂被稀释成了千分之零点五的液体注射到了动脉中,随后可以看到,这些士兵的心脏机能变得强劲有力,但是因为肌肉组织的外张,能够看到这些人的血管壁和肌肉组织都在承受着压力。

不过体外的营养液,正是为了缓解这种压力的。

张贲很清楚那种感觉。

他在个心脏加压的时候,确实也痛苦不堪,不够现在的张贲,已经可以承受心脏的加压而无所畏惧,他基本上已经适应了那种负荷,仿佛是超载的两百吨重卡。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张贲,孙老看着他说道:“你如果可以将配方提供出来的话,我们操作起来会更简便,我们拥有更多的资源,对于制作试剂也比你更专业,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张贲笑了笑:“不需要。”

孙老脸皮抽搐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仕广仁看着张贲,他观察过,确实没有发现张贲到底是如何制作那些类似果冻一样的东西的。

实验室里的人都是黑着脸,暗道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好歹。

却不知道,张贲自有自己的打算。

就这样在江心岛上守了一个晚上,夜里头,江面上的风很大,仕广仁和张贲在江边钓鱼,仕广仁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加入我们呢?”

“不够自由。”

张贲如是说道,鱼竿一抖,一条小鱼甩了上来,然后取钩的时候说道:“如果我加入你们,最终也是不受控制,早晚要吃花生米炒豆腐,没有退路的。”

仕广仁沉默不语,没有反驳他,这种情况太多了,所以没有必要继续扯这个。

想了想,也是甩了一下鱼竿,同样是一条小鱼。

都将鱼儿扔回了长江,而在实验室中,孙老和一群实验人员都是大为惊诧,这些实验人员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数据:“这一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惊人的恢复力,完美!仅仅只用了六个小时,或许更少!”

“伤口完全愈合了,身体毫无不妥之处。”

“能够轻松渗透细胞修复细胞,然后催生人体进行细胞再生,但是我无法明白这是为什么,速度太快了,就像是葡萄球菌的自我复制,太快了。”

唯有孙老却是抓狂,一脸的哭丧,心中暗道: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配方,根本就不能掌握这种能力,这种能力……真是逆天啊,比任何一种中药的调理药剂都要强上百倍,洛克恩的修复试剂在它面前也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孙老甚至想要立刻让人控制住张贲,不过看仕广仁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可能控制住张贲。

没有机会啊。

一种无力感让这个老者有些颓丧,他是一个很精通人体医学的科学家,更对中医的养生有着独到的领悟,可以说,于人体潜能开发方面,因为基因库计划的缘故,中国并不落后美国。

这得得益于第三次技术**,中国人搭上了末班车,并且走的又快又稳。

“受制于人,这种感觉可真糟糕。”

虽然仅仅只是恢复试剂,但这却是整个实验大规模推广的重要环节,实际上,如果有了这种恢复试剂,那么就能推广到范围稍微再那么大一点点的作战部队的士兵身上。

本来按照第二代试剂的标准,大概最多适合两百五十人左右,可能更少。

光子实验室的数据也差不多,可能比三二三实验室还要差一点,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美国人的人口比中国少得多。

高素质士兵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属于少数中的少数,能够凑齐两个营,仕广仁就会偷着笑。

而实际上中国只有二十人,美国大概是五十人,这还是因为经费制约的问题。

但是如果有了张贲的这个神秘药物,或许就会加个零,变成两千五百人,那么,这就是一支超级强悍的部队,可以装备单兵武器系统,可以装备大负重外骨骼,可以装备更多的大火力武器和高技术仪器。

一个士兵,就是一台战争机器。

战斗力将会远远超过别人的想象。

疯狂科学家,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差不多的,至少现在看来,孙老的邪恶笑容看上去充满了征服世界的那种疯狂。

实验很成功,这一切都在张贲的预料之中,万能的生命之泉。

如果没有张贲提供的东西,孙老或许还要二十年的奋斗才能开发出比现在更好的试剂,但是现在,有一种一步登天的快感。

光子实验室的洛克恩博士还在想,自己或许已经将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家伙给轻松甩开了。

他有更好的仪器,有更好的团队,还有更多的资金,以及更庞大的计划。

三二三实验室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两天后,仕广仁带着一个中将视察了江心岛实验室,现在对外是一个兴建中的度假村,岛上没有任何人,除了偶尔有人将船停靠在这里,不过江心岛上的一些施工人员,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情况就是这样。”

孙老如是说道。

仕广仁站在一旁,一个中将看着仕广仁:“你怎么做事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说服对方?”

另外一个中将小声道:“那……有没有机会拿到手啊?”

仕广仁摇摇头:“我看过了,毫无机会。”

他说的斩钉截铁,中将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近身,他实力可能还在我之上,我做不到的话,其余的人更加没有机会。”

仕广仁认真说道,然后顿了顿,“而且,他也有顾虑。看他的语气,对于加入我们并不反感,但是担心的是将来行动失控,最后会形成冲突,基于这个考虑,所以他选择了不加入。”

“可以保证他……”中将脱口而出,然后悻悻然道:“算了。”

显而易见,这种保证毫无用处,更何况,这个先例还开不得。

而且未来战士计划,于中美俄三方而言,都只是一种尝试,不能说是必定成功的一个计划,如果失败,那么就是成千上万亿美金付诸东流。

这是一个跨度时间极长的计划。

美国人的阿波罗计划大概是十年左右,而这个未来战士计划,美国人从一九八零年就提出来了,老毛子的天军计划则是在一九九五年宣告破产。

至于中国人的计划,则是很杂,从早期的精锐集约到现在的单兵增强,跨度也在二十年。

由此计划衍生出来的一些产品都是极为赚钱,涉及到化工、电子、电气、保健、药品……

带动的产业很多。

不过这些都是不知不觉见的事情,二十年一晃而过,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如今,在财政上还能支撑的就只有中美两国,华尔街的资本大鳄也投入在光子实验室上不少钱,美国政府咬紧牙关也在坚持。

这可是和NASA几乎等同重要的单位。

第一种试剂出来的时候,其强大的改造能力,让科学家们看到了人体人工进化的可能性。

而全球性的基因库计划,更是让人感受到一种强横的力量蕴藏在人体之中。

各种基因组被发现,衰老、癌症、青春、强壮……

涉及到各种。

因此有人喊出了“上帝创造人类,人类创造上帝”的口号,并非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一些自负的科学家甚至喊出了“在这个领域之中,我即是上帝”的狂言。

小羊多利之后,这一切都是显得极为让人痴迷。

江心岛上,张贲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然后索然无味地回复起来,打了一半的字,最后又被删除的干干净净,想了想,将手机锁屏之后,放在了口袋里,塞上了耳机,听了歌来,桶中,装满了螃蟹,全是他刚才吊起来的。

一艘快艇快速开过,是港务局的人,看了这边一眼,随后一副不解的眼神中,开着快艇飞速地消失在了张贲的眼中。

短信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由依的。

显然,因为夏真真将阿雅妮带回去,还因为卡秋莎的缘故,由依自然是知道张贲回来了。

电话自然是打过几次了,不过平时无聊的时候也是发发短信。

“你在干什么嘞?”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

“钓鱼。”

回复了两个字,打了个呵欠,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有些懒洋洋的。

天气热了起来,夏日的阳光,对寻常人来说,还真是毒辣的可以,不过对他来说,一年四季没有任何区别。

……

由依其实已经返回日本然后又回中国了。

如果时间倒退到六月三号那一天的话,或许就能解释这个问题。

巫行云前往椎名山,山上是中岛家的本家所在地,那是一片古老的住宅,有一个极小的村落存在,看上去虽然是一个村子,但是实际上,只有一家人,那便是中岛家族的本家中岛野男。

家主中岛野男已经八十二岁,身材虽然瘦弱,可是精神很好,边上的神社中,更是拜祭着中岛家族的祖先,他们称呼为“白神”,传言中岛家族的祖先是一只白狐狸,狐狸被称作“白神”。

鸟居周围打理的很干净,四周都是暗哨和小屋子,都住着人,神社四周没什么人,但是六月三号那天,中岛野男和家里那些小孩子在神社祭祀,悲剧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一个怪物突然从神社中冲出来,然后一刀砍掉了中岛野男的首级,抓住他的脑袋,开枪打死六个没有反应过来的保镖之后,消失在了椎名山。

因而,中岛野男是无头而死!

而巫行云……无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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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出于本能,尚和心对张家大院这些子弟进行了一次系统的调查,从张三贤到张耀祖再到张明堂然后是张骁骑,最后是张贲。他忽然发现一个让他几欲喷血的事情正在发生,不知不觉间,这几个张家男人似乎都开始越来越疯狂。

在阿富汗,张耀祖最近的消息已经消失了很久,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但是美国人在阿富汗中南部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狂轰滥炸,整整一个月,倾泻了多少炸弹在这片地区还不知道。

随处可见的弹坑,地毯式轰炸产生的大量碎石,甚至有些山谷地的小河谷因此和塌陷,河水断流。

但是这一切都不在乎。

尼克.卡特抓狂了,在马尔加攻势之前,他本以为他会成为阿富汗战争以来的英雄,但是他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摆上了餐具。

七月五号的时候,阿桑奇那个*子养的咋种在所谓的维基解密上,放出来一系列的照片,那是连驻阿联军司令部都没有的情报。

从照片上可以看到,原本英明神武强壮有力的贝鲁特.杰梅因上校……现在正被脱的精光,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在那里做苦力,挖山洞和地道。

照片的角度来看,这不是摆拍,而是摄影师顺手拍下来的。

场面极度火爆,很黄很暴力。

堂堂美国海军上校,确切地说,还是一个第五舰队海军陆战队教官,他现在,却成了一个俘虏?

战俘么?

最重要的是,从照片上来看,这地形瞧着怎么好像就在马尔加一带?

尼克.卡特疯了。

七月六号,尼克.卡特终于和他想的那样,卷起铺盖回家去度假了。他受够了这种折磨,至少,他现在或许可以去迈阿密,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五颜六色的比基尼,他讨厌阿富汗的天气。

“干杯——”

“哈哈哈哈哈!瞧瞧瞧瞧,看看,美国佬的报纸,纽约、华盛顿、洛杉矶、北卡罗来……哈哈哈哈哈……瞧瞧这些美国佬的留言,网站真是太棒了。哈哈。”

“太爽了!”

一群土包子还有一群白皮猪,伊凡赤膊着上身,张耀祖穿着一条迷彩背心,胳膊上全是伤疤,肌肉发达,紧绷有力。

这里有一箱百威啤酒……缴获来的。

就在马尔加附近,一辆皮卡上的东西。

鬼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而且还这么巧,就离他们只有三十米,如果不抢,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张耀祖在细网子上翻滚着香肠和鲜肉,香味飘了出来,山洞中,那些英语说的还算流畅的几个阿解小队长都是跑过来帮忙。

有个名叫卡亚诺.阿亚依的小胡子为人比较机灵,用一把工兵铲,在那里做着蛋饼,用了一些玉米,这玩意儿有点像烙饼,不过和烙饼还是有区别,工兵铲还真是好东西。

填饱肚子,能够有热饭菜吃,真是一种幸福,和那些整天“扫荡”的美国佬比起来,确实是一种幸福。

经过统计,张耀祖现在所控制的阿解成员,战斗成员是一千六百人,其中拥有正面战斗能力的大概七百人左右。然后下面的废柴成员在两千两百人左右,总的来说,张耀祖带了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

将近四千人,这已经是不容小觑了。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补给。

不过这牲口也是妖孽,大模大样地让这些阿富汗人在当地种植农作物,乍一看,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还真是良民,良心大大的好,却不料,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藏兵于民么,最简单的方法和道理。

皇协军也配合过大轰炸进行地面“扫荡”,只可惜希尔.扎扎依这个*子养的牲口跑的够快,他的二零五军也就是一票废物,如果不是美国大兵的支持,恐怕真的要将他阵斩了。

张耀祖多凶残了,他是铁了心要扶持一个靠得住的人上位,要不然老这么下去,可真是吃亏吃大发了。

狄江山在这边也是开始了洗脑工作,吸收进来的阿解成员,第一不能是杂碎流氓地痞还有废物,第二不能太有钱或者说日子过的太好,第三不能是原教旨主义者。这些非狂信徒产生的战斗力还真是可怕。

尤其是在接受了张耀祖这群王八蛋的洗脑之后。

美好的生活就在明天。

张耀祖这个咋种就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朝着这个方向去做的。

每天都能给这些家伙许多希望,强大的战士,强大的一群人,还有为了一票金子在那里念念不忘的伊凡。

北极熊和他的手下们也是贱骨头,贱到底的。

本来在六月十五号,伊凡他们和张耀祖的合作,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再加上周围有许多佣兵组织存在,此时退出的话,他们能够减少伤亡,而且赚的也确实够多的了,已经超出一倍多了。

大量的古董、财宝、金银器,都通过巴阿通道,进入了巴基斯坦。

而让伊凡崩溃的是,正如张耀祖许诺的那样,在巴基斯坦国内,还真有张耀祖以前的朋友在。

说是朋友,实际上是当年巴基斯坦援建计划中,张耀祖身为随行武官,将那些巴基斯坦的骄兵悍将都揍了一遍,然后就建立了挨打的深厚友谊,随后几年,因为部队的关系,中巴边境的交易和张耀祖还多少有点关系,倒腾一些东西赚点零花钱,给部队里也贴补贴补,互惠互利。

算起来,也都是小有关系。

而且张耀祖在那些人眼中,不啻为动画片里的超人,强悍的爆棚,对他崇拜的巴基斯坦军官不在少数。

因而在巴阿山口,张耀祖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而美国人根本不知道这些。

每次运送财宝,都要四处煽风点火,攻击美军基地、据点、运输部队什么的,让人窝火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子样的确实是妖孽,别人和他比起来,根本就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

不过张耀祖在阿富汗给美国佬上眼药,他大哥张明堂也不算是什么好鸟,斯文人败类起来,那就叫斯文败类。

禽兽穿上了衣服,那就叫衣冠禽兽。

张明堂干掉兰彻.塔塔这个印度阿三电气工程师没多少时间,就以交流的名义前往巴西里约热内卢大学实验室,实际情况是,张明堂没办法直接回国。

到了巴西之后,转道阿根廷,也亏难这些国家和中国的关系还算不错,大使馆也诸多帮忙,偷偷摸摸之下,再从欧洲搭上了欧亚大陆桥,然后才从俄罗斯回国的。

几近辗转,期间更是有美国联邦调查局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围追堵截,尚和心尚老板亲自布控,撒出去几十张王牌,总算将张明堂夫妇保住,抵达莫斯科的时候,还恰逢莫斯科连环爆炸案,虽然有迹象表明这是车臣人干的,可是谁又知道呢?

加上贝鲁特.杰梅因事件中,时不时地有消息表明当日出现的人当中有俄国人,这让普沙皇怒不可遏,小布什这个中国人民的朋友和普沙皇这个中国人民的敌人进行了交心之谈。

克林姆林宫和白宫到底搞什么基情四射没人关心,唯一可以得出的结果就是,普沙皇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但是小布什的脸也是黑的,以他不到八十的智商来理解一些问题显然是强人所难,不过好在,他们貌似还达成了什么什么谅解。

然后美俄双方对于各自的核武库进行核裁军谈判,老毛子又从大老美那里捞了几十亿美金花差花差过着这个夏天……

张明堂回国之后,带来的不仅仅是光子实验室的东西,还有很多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电气化实验,这是特斯拉实验室的一些东西,当然,对外是非常保密的,从现有的情报上来看,美国佬自己大多数还是在通用电气的支持之下,才能做这么多的实验。

而张明堂别的不行,记忆那些数据,还是很有一套的。

“匪夷所思……”

尚和心翻完一页,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他把注意力放在张贲身上太久了,似乎忘了张耀祖和张明堂貌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等。

现在想象,这张氏父子兄弟,似乎就没有几个人是老老实实的。

哪怕是张骁骑……刚从部队里回来,还没多久呢。

“我是尚和心。”

接了一个电话,尚老板严肃说道。

“是,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一定安排。”

挂断电话,到了晚上的时候,张明堂和江绿竹夫妇出现在了天津卫,尚和心亲自过来接风洗尘的,真是有些好笑,一路过来,张明堂自己没觉得有多大压力,但是暗中明面保护他们夫妇二人的十八号十五号还有十三号,一身毛子汗。

“尚总。”

十三号看着尚和心说道。

“行了,辛苦了。休息去吧。”

尚和心如是说道,然后和张明堂说道:“幸苦了。”

张明堂笑了笑:“还行啊,没怎么地。”

尚和心哭笑不得,心说这个斯文人倒也不怎么斯文。

此时的事端极多,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总参将尚和心召回,连夜赶赴京城,到了晚上的时候,会议室里又是一阵烟雾袅袅,还是那票人,MSS的二十个首座副手都在会议桌上坐着,特勤处的干将旁听。还有仕广仁也在。

尚和心问道:“情况并不算太严重吧。”

“不严重?!现在美国人问我们要人!”

当初和尚和心起冲突的那个少将冲着尚和心大怒说道。

尚和心冷笑:“要人就要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要了,我们就一定要给么?再说了,张耀祖人在阿富汗,我们走路过去通知他放人吗?现在他自己刻意断绝了对外联系,很显然,他也在等什么。你们不会觉得就这么和美国人谈判,就能拿到什么好处吧!”

他这般说着,气势很足,身为中国国家特工头子,锦衣卫指挥使,他有的权力很多,也很大,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和外界基本上都断绝了联系,但是尚和心很清楚,张耀祖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放弃。

他抓了这么多美国大兵,还将美国人的王牌,海军陆战队都搞定。

俘虏一百三十二人。

这可不是小事情,一旦曝露,就是重大国际事件,但是现在,还捂住了,谁都不知道,虽然在国际上阿桑奇的那个什么维基解密已经揭露了,可是本质上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尼克.卡特已经卷铺盖回家,此时此刻的美国人在阿富汗中南部已经是群龙无首。

临危受命的肯特.特劳斯根本就是个庸才,虽然他是西点军校毕业的,但是很可惜,他远没有他的前辈那么让人尊敬,尤其是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崩坏的地步。

肯特没有行之有效的措施,反而是放任了马尔加地区的反美活动,之所以说是放任,那是因为肯特认为当地人对美军的伤害是有限的,真正有危害的是塔利班。

塔利班?!

连尼克.卡特都知道那些狗*养的塔利班肯定没有这样的战斗力!可是这位西点军校的强人就是这样的认为了。

甚至连英国人的报纸都在猜测,是不是哪个地方的雇佣军在作祟,听听看,连这些报道小道消息的英国绅士都知道战斗力的差距,而这位肯特.特劳斯先生却以为这是一场无所谓的事情。

这就是差距啊。

“张耀祖肯定在酝酿着什么事情。”

有人断然说道。

还用说么?肯定是这么回事呗。

但是,他在想什么呢?

张耀祖这个混蛋,不能用常理去推算,从他拿起装备就干,就知道这牲口根本就是疯子一个。

装备提升一次,他就大打一次,每一次的范围都会更广,而且破坏力更强。

尚和心甚至有一种这是张贲在阿富汗的错觉,或者说,这父子二人的形象实在是太相称了,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

“我爸爸在阿富汗?!”

张贲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仕广仁。

几天后的会议结束之后,张贲在江心岛看到了回来的仕广仁,听到了仕广仁口中的话,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的老爸竟然是跑去阿富汗了。

这事儿他没有和张三贤说,而是放在心里,心中暗道:这么说来,爸爸是跑去阿富汗卖命去了?

他脑子里转悠起来,又想了起来:伊凡也在阿富汗!嘶……

他总觉得,这他**的真是太巧了!巧的没话说了!

而在七月六号夜里,到七月七号凌晨,阿富汗喀布尔时间,乌鲁兹甘地区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支驻扎在阿尔甘达卜河河谷附近的美军被击溃了!

从阿富汗战争爆发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它发生了,让世界各地都是震惊不已。

因为这一次是有不少战地记者在。

之所以说不少,那是因为真的是很多,将近有十二人左右。

不同国家的记者,当然,他们都是北约国家的人。

因为消息很劲爆,再加上因为这是一个营的兵力“撤退”,所以人多杂乱,一时间也没有来得及去管这些记者,于是不少人都是偷偷地藏下来不少画面。

然后将相机所有设备上缴的时候,这些记者还是成功地将这些照片和消息发到了外面。

甚至有个英国记者将一张SD卡塞到了自己的菊花里,带出了军营,然后去了喀布尔,最后发送到了英国伦敦。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报纸,出现在了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的街头。

然后就是美国本土。

这个消息没来得及挡住,或者说,根本没办法挡住,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出现的很快,而且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同时阿桑奇在维基解密上,又放出来一连串的消息,是关于美军在零五年一些直升机无缘无故消失的消息。

配合如今的劲爆消息,让人不得不思考的是,驻阿联军,尤其是美军,到底有多少损失?

或者说,那些失踪人员都是死了?

不过和那些被俘的海军陆战队员不同的是,抗议的民众在白宫外面可是精神抖擞地抗议,为了他们抗议。

真是两个极端。

乌鲁兹甘事件被认为是一场阿富汗战争中的典型事件。

不过美国军方可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他们是在“撤退”,而不是报道上所说的逃窜。

但是听上去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劫后余生的那群美国人恐怕是再也不会想要和那群疯子战斗了,他们并非是只有一把木头柄的AK四十七,更加不是全身穿着白色的袍子,头上戴着头巾,然后嘴里高喊着真主万岁,安拉我爱你,为了五个处女之类。

他们的进攻队形很好,而且有很犀利的战术动作,还有战术掩护,他们甚至还有手语,这真是让人崩溃。

这真是一群阿富汗农民?

不!绝对不是!

情况就是这样让人的头疼,从乌鲁兹甘事件之后,似乎听上去真是那么让人暗爽不已。

不过随即又个名叫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的组织发表了一篇声明,表示他们想要和驻阿联军谈判,关于他们手中一百三十二名海军陆战队员的事情。

远在迈阿密享受沙滩海浪还有美女比基尼的尼克.卡特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竟然只是嗤之以鼻,然后继续喝他的橙汁,继续揉捏着他怀中美女的柔软身体。

见鬼去吧阿富汗!见鬼去吧战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扭曲。

于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就这样走入了人们的视线,伴随着特勤处一群大佬的拍桌子骂娘,张耀祖走上了一条开着手扶拖拉机拉风地飚到两百公里每小时的道路。

他就是这样干的。

“嘿嘿……事情似乎还不错啊。”

张耀祖在山洞中,冷笑不止地说道。

狄江山有些不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张耀祖冷笑一声,匕首上扎着一片肉串,然后敲打着石头,问道:“我问你,是尼克.卡特厉害还是现在这个大傻*厉害?”

“自然是尼克.卡特厉害,如果马尔加攻势成功的话,我们的活动范围就会缩小一半。”

狄江山如是说道。

张耀祖点点头:“那不就结了?换了一个大傻*上来,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福利,这就是福利啊!”

狄江山看他精神高亢,亢奋的有点过头,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外头还有一万两千名联军士兵,北约的装备可比你手中的这把匕首强多了!”

“我们会有火箭炮的!”

张耀祖说道。

他的眼神中简直就是一往无前的狂热,这种疯狂,俨然和疯狂科学家那种征服世界的快感是一样的。

“火箭炮?!你开什么玩笑!”

狄江山瞪着他,说道。

“我可没开玩笑!想想看吧!你说,如果我们在马尔加地区站稳脚跟,然后将巴阿山口至马尔加地区打出一条通道来,你说,这样一来,我们能够得到援助的通道,是不是变得很广大?”

张耀祖这样一说,狄江山有些明白过来,但是还是说道:“可是如果把风险转嫁给巴基斯坦,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哪里有那么麻烦,只需要定期定点,美国人还能一寸一寸的搜?他们还不是上帝呢!”

张耀祖得意地说道。

狄江山多少有些明白张耀祖的意思了,认真道:“如果成功的话,确实是优势不少,和北约联军比起来,我们的装备差太多。我想,多一些地雷、火箭弹、手雷,会好一些。”

“我想过了。只要占据了乌鲁兹甘,这儿,就是我们的老巢,海拔平均两千五百米的鬼地方,和云南山区一样的糟糕地形,美国人想要将机械化陆军开进来,可没那么容易,到时候,打的就是游击战,你说说看,是我们熟悉这一片,还是那些美国人?”

张耀祖的神情充满了得意,狄江山佩服道:“确实如此。”

事实正如张耀祖说的那样,美国人的坦克,哪怕是一辆,也开不进山区,他总不见得空投坦克的吧,美国人还没这么有钱呢。

到了七月中旬的时候,美国军方已经确认了那些海军陆战队员确实在这个什么狗屁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手中,总人数也确实是如他们所说,是一百三十人。

名单也拿了出去,华盛顿公布了名单,让那些海军陆战队员的家属们兴奋不已,甚至有些人还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周围无数人都是过来拥抱他们,然后安慰他们。

不少人都还为他们欢呼。

战争的问题,听上去还真是让人心酸不止。

不过张耀祖远比别人想象的还要穷凶极恶一些。

这些原本身强体壮的猛男,因为每天食物供给都很控制,所以越来越瘦弱,远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强壮,此时恐怕肉搏都不是周围那些阿富汗民兵的对手。

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也是第一次比塔利班更加的让人瞩目。

最重要的是,他们和那些狂热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是不一样的,他们似乎更容易讲道理一些。

于不少人而言,伊斯兰教和邪教也没有任何区别快了。

但是至少还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当然,他们要远比基督教要狂热的多。

“美国佬服软了。”

在京城,尚和心如是说道。

会议室中,一群人目瞪口呆,对于张耀祖这个混蛋的手段,他们真的是有些扛不住了,为什么美国佬服软了?

美军并没有怕了这个什么狗屁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美国政府也不怕,但是美国政府头疼的是这个消息被民众知道了,以往的掩盖手段,这一次,似乎没有了用处,在过去的五年中,虽然伤亡都有数据,可是真正进行详细的报道,却是一次都没有。

因为战略司令部认为这是有损美军战无不胜的形象。

不过很残念的是,不论是抗美援朝战争还是抗美援越战场,不论是双方肉搏还是小弟们对殴,美国人似乎都没有赢,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优越感。

乌鲁兹甘事件的延伸还没有结束,最重要的是,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这样走到前台,并且出现在广大阿富汗人眼前,让他们知道,在阿富汗,不是没有人在战斗,还有人在战斗,而且做的比塔利班更好,比塔利班更加的强大,比塔利班更加的让人感觉可靠。

他们不极端,不狂热,但是更有进取心,而且将美国人的精锐部队都俘虏了!

这是塔利班过去现在都没有做到,或者说是将来也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正面抵抗美军的主力战斗部队,依然是塔利班,而张耀祖的队伍,仿佛是一如既往的打酱油一般,不过在马尔加地区,在阿尔甘达卜河河谷地区,这一个巨大的马蹄形地带,知道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的人群已经超过了六十万人,也就是说,张耀祖或许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群众基地。

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正是这个。

也是狄江山不得不佩服张耀祖的缘故。

到了七月底,一切都变得如张耀祖预料的那样,是这样的美妙。

“干杯!”

“哈哈哈哈哈……”

“老张!你太神了!这你都办得到!厉害!太牛了!”

“张哥!佩服死你了!”

又是一场庆祝。

美军的夏季“扫荡”一直是空中单位在做,战斗机、轰炸机、直升机,他们在拖时间,想要找到那些被俘的海军陆战队员,然后来一次“拯救大兵瑞恩”,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他们小瞧了张耀祖这个在越南就已经杀的三进三出的猛人,张耀祖根本就没有想过美国佬直接就过来谈判,他想的,就是美国佬会拖延时间。

北约联军的轰炸越大越广,对他越有利。

他甚至都想在山洞里直接呆到秋天算了。

因为大轰炸的缘故,许多地方都是瘫痪,人们对于美军的痛恨也越来越深,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时不时地还出去祸害一下皇协军,唯一让张耀祖觉得不爽的是,皇协军二零五军军长希尔.扎扎依这堆烂狗屎他**的还活着。

几次想要阵斩,都没有做到,真是失败。

算起来,也真是有点佩服这条小狗了,跑的真他**的够快的。

张耀祖的几次围堵,都没有把这个二零五军军长干掉。

虽然几次发誓,可是不得不承认,跑得快的狗腿子,还真是没办法干掉。

不过因为几次成功反“扫荡”,张耀祖的部队在这一带很有名气,马蹄形的河谷地区,一共是二十八个小镇,有两座小城,一座废弃的孤城,这儿大概是四十五万人,到处都是农民和牧民,他们对于这支神秘的游击队很感兴趣。

有不少农民加入了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过程很简单,只不过,有些家伙在接触到这支游击队的时候,就被控制了起来。

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

美国人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的人可以这么轻松地找到那些他们安插的人呢?

他们不会明白的。

实际上,张耀祖在一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着今天的活动。

帖木儿这个少年虽然还小,可是和他同龄的人多的是,在这里,随处可见那些双目充满着怒火的少年,他们又怕又怒,却是无可奈何,这些人,都是稳定的眼线,都是稳定的情报员。

年轻人充满胆怯和勇气。

这并不矛盾,他们有着激情,更容易接受这样的刺激。

一个月内,张耀祖亲手干掉的探子就有二十个。

这些都是带路党,为美国人带路的咋种。

伊凡他们也对张耀祖的神通广大,感到不解,甚至有些觉得恐惧,这样的家伙,如果出现在格罗尼兹,那么在一九九五年,会发生什么呢?

没人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不过,乌鲁兹甘事件,最值得让人记住的,那就是这里,有了一个称号。

阿富汗独立解放阵线乌鲁兹甘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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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罢小孙子和朝廷的勾当,张老三很是不爽地抽了两口闷烟,这回来一个多月,里里外外多是一种郁闷。老家伙成天皱着个眉头,常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临老来了,恍惚间竟然是他最太平。

“娘的……”

喷了一口青烟,扎堆的烟头,边上高雄摆好的象棋,两人互有胜负地杀了几盘,亭子里头几个小崽子在那里指手画脚地叫嚷着如何下,又仰着脑袋,盯着亭子上缠绕着的葡萄藤蔓,那一串串水晶葡萄,还真是诱人之极。

老高自是想通了许多,他毕竟没有张家子弟那般杀气腾腾,为国效力,也是自己有自己的章法,过来了这么久,只是觉得唏嘘和惊叹,人生际遇的高潮迭起,也算是真正经历过了。

将来和手下们训话,他也敢说自己是从大风大浪里头过来的。

张贲和夏真真算是小小的冷战,恁地便是不接他的电话,郁闷的张贲又灰溜溜地准备前往中海低头认错,至于怎么个说法,又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不过他又不知道的是,窝在小屋子里的夏真真和东方倚天在那里交流心得的光景时,又是满肚子的心酸不忍心,吧嗒吧嗒的眼泪珠子跟落雨了似的,让东方倚天好是一通数落。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大男人一个,对你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你这么一委屈,指不定心里头一阵阵地难受内疚呢,估摸着到时候又是千言万语在一躬。”

东方倚天抱着一只毛毛熊,坐在床头上,两只白皙的小脚盘了起来,看着趴卧在床上的夏真真,认真地说道。

她此时将眼镜摘了,头发披散了下来,乌黑亮丽,垂落下来,三千烦恼丝,还真是打理的极好,想来,市长大人的千金,也不至于这把的不中用了。

“哼,我才不理他呢。”

傻妞在那里纠结地趴卧在枕头上,穿着睡衣,透明的丝绸凸显着曼妙身材,两只小腿儿突然踢腾了一下,将枕头蒙在脑袋上,东方倚天嗤笑道:“你这算是傲娇么?还真是瞧着让人心痒痒。”

……

中宁高速上,张贲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开车的黄东:“你狗日的就不能开快点么?上了高速还穷折腾的。”

“奶奶的,老子还没亲自开过车去中海啊!”

这孙子去中海还要看导航仪。

后头张大山骂道:“**,你*子养的不早说啊,休息站换老子来开!”

“**,老子给你当司机,你就感谢我吧,贱人。”

张大山懒得鸟他,于是问道:“话说你到底去中海干什么啊!火急火燎的。”

张贲也是奇怪,问黄东:“你不见得生意都做到中海去了吧,有恁多的钞票让你赚吗?”

“毛啊!老子是追星去的。”

黄东白了张贲一眼,一副竖子不足与谋的架势,张贲气急,笑道:“你还装什么大拿啊,我还不知道你么,你和我一样,明星都认识不了几个,你追屁个星。”

“管你鸟事?”

黄东打了个弯,这是要进休息区了。

弄了两只烧鸡,哥仨吃了一会儿,饭馆儿里头的饺子弄了两屉,又是一人一碗炒面。

日头晒的厉害,这边全是汗流浃背的人,就张贲一个人,身上连白毛子汗都没有一滴,让张大山和黄东羡慕不已。

“不是,说真的,你追谁去啊。”

张贲奇怪地问他,“真没见你追过什么星。”

“一个……一个日本的……女、女明星。”

黄东摁着脑袋啃面,塞了一只饺子在嘴里,眼睛飙着天,自是不想多说了。

“你母亲的就**说不痛快!”

张大山骂了一声。

边上张贲也没兴趣问了。

中海江东机场,大厅里聚集着一群年轻男性,高举着牌子,还有人手中握着鲜花和礼物还有CD海报之类。

前头两个戴着一副眼镜,长发飘逸胡子性感的男子打着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Aoi-Sora老师。

另外一个男生的雪白T恤上写着一排日文:あおいそら。

“这谁啊这是?”

机场上有人小声地问道:“什么大明星么?”

快到中海的时候,张大山将嘴里的一支烟吐到了窗外,收费站过去之后,高架上折腾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停当下来。那黄东抄着一袋子的东西,捣腾了一会儿道:“送我去江东机场。”

张贲下车,张大山将车窗放下来,探着脑袋问道:“真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才多少路啊。”

张贲摆摆手,张大山点点头,车子一发动,朝着前头走了。

拿起电话,朝着夏真真那边打了过去。

屋子里头,傻妞一看手机,双手捧着电话,然后踩着拖鞋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他又打过来了!”

“别理他!”东方倚天看着电视剧,电视里头一男主角特遭人恨……

夏真真听闻,如遭猛虎一般,将手机扔在沙发上,那边海伦正做着布丁,阿雅妮则是和卡秋莎在那里学着说中文。

小萝莉用勺子挖着冰激凌挥舞着胳膊,得意洋洋,然后看了看这边,奇怪道:“真真姐姐,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嘞?”

“可恶……这个女人!”

张贲将手机合好,放在口袋里,望了望路,决定去乘地铁。

附近地铁站还真是不好找,不过因为离着军医院很近,所以顺着指示牌找的话,倒也没太大的问题。

瞟了一眼前头公交站附近,似乎是人头攒动,心中奇怪道:入口?不至于吧。

走了过去,才发觉,一个壮汉正在人群中站着,冷静非凡,周围一群人围着他,里头是五六个年轻人,一瞧路数就不是正儿八经混饭吃的。

混子哪儿都有啊。

不过张贲惊讶的是,这个身高两米左右的壮汉,竟然还算是半个熟人,你道是谁,竟然是达芙妮号上那个大关刀传人,使出关刀八法的猛人,关山。

这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巧了。

“让开。”

关山看着前头几个人,带着怒意,说道。

他身高体壮,气势自然是不凡,威慑力很大,那几个人都是目光闪烁,心有不甘似的,兴许是因为关山这硕大体型,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你打伤了我朋友!就想这么走了?没那么容易!”

为首的那个獐头鼠目,说话的时候底气不是很足,张贲瞧得出来,这厮估摸着没多少底气。

关山冷静地看着他:“需要我来报警吗?”

为首那人顿时后退了一下,气势已经散了。

关山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将他拨开,朝前走去,人群都是啧啧称奇,不过这时却见那厮一把抓住关山的胳膊:“别想走!”

他话音刚落,只看到关山以更快的速度将他提了起来,随后卡住了脖子,狞声喝道:“你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咋种,我也本不想惹事上身,不过今天也让你好好长长见识!”

嘭!

他竟然是用力掼在地上,那厮痛的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痛苦无比,那表情真是狰狞到了极点,扭曲的不成人样。

人群中有人偷偷地暗爽,小声地叫了一声好。

“啊!”

有人一声惊呼,人群稍稍地分开,军医院附近有个三层停车场,上头下来的人都是远远地看着,看到有人亮刀子,都是本能地要跑开点。

这几人,长的和中西亚人差不多,头发卷曲,精瘦的很,话说的不是很直溜,不过手中的匕首却是锋利无比。

关山仿佛是后头长了眼睛似的,竟然是一个蝎子抬尾,噗的一声,脚后跟直接砸在了那厮的**上,这准备偷袭的那厮眼珠子都鼓在那里,呜啊呜啊了两声,痛的叫唤不出来了。

周遭的人都是离的远了,这时候,却看到马路对面,冲过来起码三四十人长相宛如中西亚人的青年,都是大呼小叫,冲了过来。

人群退散,朝着医院那边跑去。

因为有的人手中拿着钢管,还有人握着一把一尺来长的砍刀,那架势,跟要打仗似的,呼吼起来,朝着这边只管冲。

人群这边一散,张贲站定在那里就显得极为突出了。

关山看到张贲的时候,也是一愣:“是你?!”

张贲笑了笑,道:“搭个手吧!”

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纯色体恤,肌肉贲张,双臂粗壮有力,宛如一头黑公牛,更是因为头发板寸,面目硬朗,轮廓周正,让人觉得这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两人都是笑了笑,关山只是觉得世界真巧,这地方都能遇到半个熟人。

张贲走到护栏边上,将那铸铁管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上头的铆钉直接被扯断,这一手蛮力,恐怖之极。

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附近更是有个长途汽车站周转,道路两边是商业街的街道,人群众多,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完全无视了车流往来,更有甚者,直接踩着引擎盖冲了过来。

不过张贲这一手,着实把这些人吓了一大跳。

将那铸铁管扔了过去,关山接过铸铁管,奇怪道:“这都算是凶器了吧!”

“打了就跑不就成了?”

张贲那无所谓的架势,让关山很是疑惑。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真要是让几十人拿着砍刀冲过来,你手头没什么家伙什,还真是不方便。

关山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晃了晃那铸铁管,觉得还算趁手,只是摸到一个位置的时候,眉头一皱,心头更是有些骇然,原来,那地方,竟然是张贲方才发力的位置,竟然被捏的凹陷进去一块,一个手掌印出现在那里,这手中的力量,何等恐怖。

略有惊叹,关山自己的握力一般维持在两百二十五公斤,已经属于顶级水准,在长兵器的超级高手中,也算是可以排到末尾上了。而张贲显然更加恐怖,恐怕在三百公斤之上。

这厮真是怪物。

关山心中叹道。

生猛无比的人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样样都强的,确实是少见,关山专精大关刀,一手关刀八法,可以说是未曾有敌手,但是在达芙妮号上,张贲那一套枪法,也让关山开了眼界,原本以为,张贲的实力便是如是,却不料,这厮的状态至高不低。

古时猛将,冲锋阵斩对方先锋,或者活捉敌将的时候,那一身盔甲挣扎,想要活捉,还真不是什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手指手掌力量恐怖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古时常言:力能穿骨。

这说的,是肩胛骨,那些力大猛将,单手一抓,隔着你的护肩,能让你肩胛骨受创,进而无法发力,然后只有被生擒的份了。

关山掂了掂手中的铸铁管,看到那四周冲过来的人,那地上唉哟唉哟叫唤着的人正要挣扎着爬起来,不过口中却是用奇怪的话叽里咕噜地大吼着什么,那些冲过来的人都是毫不犹豫拿着砍刀匕首钢管招呼了过来。

一层层地过来,眼瞧着两个猛男被包围了,那些围观的人都是开始拿起手机报警,当然也有好事的拿起照相机拍摄。

场面一时间竟然无比火爆。

街道上的汽车也有突然停下来的,于是在不远处,竟然形成了塞车。

嘭!

那些人手脚快,关山手更快,他身高力大,直接一管子砸了下去,冲的最快的一个高个子卷毛脑门上被砸开偌大的一条口子,当场就鲜血之流,倒在血泊之中。

张贲这边更是夸张。

这厮仿佛是等着他们过来一般,等到一人冲过来的时候,竟然是一拳冲在对方小腹上,那人就这般被顶到了半空之中,随后张贲胳膊一甩,那人惨叫着撞击在了后头几人身上。

斜眼打量着关山,才心中暗道:这人还真是下手不含糊。

关山速度极快,基本上就是按住一个就是一管子下去,嘭嘭嘭,宛如是砸大西瓜一样的下手,速度又快又狠,根本不给对方攻击的机会。

只消一下,必定是一人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再动弹,有几个是当场就昏了过去,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

张贲这边更是狠辣,那些拿着砍刀的,当场将胳膊拗断,握着匕首的,一条腿直接踹断,攥着一条钢管的,则是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牙齿立刻飞出来三五颗,全是血,血水混合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一片狼藉。

这些人这时候才知道,他们遇到猛人了,还是高人!

“咋种!”

单手按住了一人后颈,朝着边上的水泥地连撞了两下,地上一片模糊,血肉根本看不太清楚了。

原本人们以为出现的惨剧,确实是出现了,但是结果显然很让人受伤。

两个人生猛无比,竟然是反过来追着那些人打,鲜有逃脱的,只有几个缩在后面的小崽子,才撒腿就跑,手中的东西丢的干干净净,跑的极快。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起码三十人。

关山手中的铸铁管都是沾着血肉渣滓了。

别看这般凶残血腥,其实两人都是留有余地的,这些人可都是死不了,最多就是脑震荡,昏迷个几个钟头就能醒,不过这养伤嘛,就得养个一年半载了。

他们打结束了,才看到呜啦呜啦的警车开了过来,那车子里头的人都是叫嚷了起来,正要去控制张贲和关山两人,两人将警察都是反制了起来。

“嘿!公然抗法!”

却看到关山和张贲,不约而同地拿出一只不知道算什么东西的证件,说道:“这东西好使么?”

两人一愣,看到对方手中的东西,才是了然:好嘛,感情尚老板还真是满天下的撒网捕鱼啊!

戏剧化的一幕,随即自然是两人没什么事情,连跟去警局都没有,将那铸铁管重新塞回了护栏,张贲和关山朝着军医院里头走去,洗了洗手,张贲问道:“尚老板找过你?”

关山笑道:“还真是巧了。”

一阵感慨,心说这尚和心做事情,还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外头围观的人都是散了,但是这场小风波,却是让人津津乐道起来,这样生猛的人物,可真是不多见。

“留个联络方式吧。”

张贲说道。

关山想了想,道:“也好。”

正待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关山竟然是朝住院部而去的,张贲停下脚步,奇怪道:“你做什么去?”

“我这里还有个人需要照顾。”

关山看着张贲,淡然说道。

张贲道:“是你什么人么?”

“我老婆。”关山略有伤感。

张贲道:“那就去看看嫂嫂吧。”

关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好。”

军医院的住院部就像是五角大楼,不过比五角大楼可是高多了。

人在十一楼。

一号电梯口直达十一楼,两人进电梯的时候,周遭原本打算进去的人竟然是少了一半,这两人瞧着就吓人啊。

关山身高两米,张贲一米八九,都是肌肉发达,硬朗如牛,粗壮的胳膊和人大腿似的,看一眼都觉得压力大。

到了十一楼,那股子医院里的特殊气味四处都是,戴着口罩,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小护士们来来往往,手中拿着各色各样的东西,前头还能看到换房间的护工在那里推着病人转房间。

服务台过去之后,关山道:“到了。”

张贲点点头,关山开门,张贲进去之后站了片刻,等关山跟进来走到前头,才跟了上去。

他是空手来的,所以礼数就不能差了。

窗帘拉着,屋子里空调开着,床头的花瓶中还插着鲜花,没有叶子,水润润的各色各样的花朵。

房间不大,就一张床位,床上坐靠着一个女人,她很安静地在那里看着一本杂志,很有兴致地翻阅着,看得出来,她很专注。

这个女人剃了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陌生人进来,立刻手忙脚乱地将边上桌子上的假发套在头上。

她的脸已经很瘦了,颊窝看上去就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一块肉,虽然形象很憔悴,但是精神很饱满,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应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吧。

张贲心中如是想道。

“似月。”

关山走了过去,从下面抽出一箱苹果,然后找到了热水倒在盆子中,又洗了手,然后拿起水果刀,缓缓地削了起来。

关山没有介绍张贲。

这个叫做似月的女人,小声地问道:“是你的朋友么?”

关山很快就将苹果削好,然后弄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将一根牙签插在上面,然后放在了似月面前的台面上。

“是的。”

关山这般说了。

张贲才上前一步,微微地点头,语气平稳,声音不高不低,道:“嫂嫂好。”

“贵姓?”

似月将苹果咬在嘴里,吃了一会儿,用一种打量世界的目光看着张贲,这是一种好奇和探究,想要知道秘密的眼神。

张贲道:“免贵姓张,单名一个贲字。”

“是虎贲的贲么?”似月问道。

张贲点点头:“是的。”

“好有气势的名字。”她又说道。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吐字极为清晰,就像是电台的当红播音员一样,而且丝毫没有地方口音的感觉,望着关山,说道:“你朋友瞧着面善,仿佛在哪儿见过一般。”

张贲一愣,关山道:“怎么可能见过呢?不会见过的。”

“我叫秦似月。”她看着张贲,说道。

张贲倒是恭敬,小声道:“嫂嫂也是好名字。”

“你知道景德镇么?”

秦似月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关山明显身躯僵了一下。

张贲点点头:“知道的。是个好地方,那儿的瓷器很好吧。”

秦似月笑了:“那是自然。”

她脸上充满了自豪,然后又道:“你知道龙虎山么?”

张贲亦是点点头:“知道的。”

“那里的山水,可好了。过几天,我就要去那里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瓷器?我让关山去景德镇,为你置办一套。绝对最好的哟。”

她笑了起来,竟是这般的爽朗,绝非是寻常久病之人应有的释怀轻松,让张贲心中,浮现出阵阵佩服。

“吃吧。”关山将那盛着苹果的小碗托在掌中,看着秦似月,轻声道。

“你也吃。”

秦似月笑着,看着关山,柔情蜜意。这幅画面,让张贲响起一句江湖上流传的老话:情到深处淡如水,心心相印最可贵。

NO.124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

NO.124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第一更!)

离开的时候,秦似月不断劝说关山去张贲,于是关山才极为不情愿地站起身来,送张贲道了楼下。

在大门口,张贲道:“你们暂时不走吧。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再多等两天,可以试试别的治疗方法。”

关山面无表情,并无太多惊喜,这样的话,似乎是听得太多,不过张贲还是看到他眼神微震,显然是心怀希望。张贲从身上抽出一支笔一只号码本,写了一串号码和地址之后,道:“去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大问题的。”

见张贲这般说话,关山颇为惊讶,打量着张贲,一脸的古怪。

张贲没有过多解释什么,道:“上去吧,嫂嫂等得及了。”

关山拱拱手,道:“多谢。”

就这般分别,走到门口,又瞧见MSS的几个人过来,车牌倒是显眼,打头上下来的,竟然是伊藤云,这厮穿着牛仔裤还有白T恤,脚上一双帆布鞋,这模样跟学校里的学生似的。

“你这是……”

伊藤云瞧见张贲,明显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碰到个熟人,过来见见面。”

张贲说道。

伊藤云边上几人小声道:“队长,咱们别磨蹭了。”

“屁话!闭嘴!”

他瞪了一眼,现如今,这威信真是扫地,捡都捡不起来,办事不力的后果,还真是让人怨念。

打头前走过,伊藤云连忙道:“我上去了,回见!”

张贲点点头,古怪暗道:这小子,怎么混成这样了?

说来也是郁闷到了极点,伊藤云自从被发配下方之后,上头压根儿就没再提官复原职之事,这年头,没有比这更郁闷的。

不在总部混,放在中海下头,他难不成还要慢慢爬?青春啊,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与此同时,在江东机场,有一支外商团正从波音飞机上下来,这一次来的人,是东欧的一群商人。当然,主要是以能源电力矿业为主。

其中既有金砖四国之一的老毛子俄罗斯,也有正在打酱油的立陶宛和爱沙尼亚。

经济不景气,靠着石油涨价,这时候不出来卖个好价钱,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打前头过来的是一个老头儿。

肥胖的身躯,看似呆傻蠢笨的模样,还有一口的老毛子大嗓门。边上跟着一个个子高挑的俄罗斯大洋妞,模样倒是精致,如果不是化妆太浓艳了一些,还是颇有一番姿色的,就是不知道这女人算是情妇还是妻子还是其他什么。

不远处,则是另外一幅景象,虽然今天东方刚还专门派人过来欢迎,不过貌似论起热烈程度,边上另外一票人貌似还要更给力一些。

同时,一些娱乐周刊的ji者也是马不停蹄地在这里拍照采访之类。

“苍井老师,请、请给我在T恤上签名。”

一个面容憔悴身躯发福同时眼神泛着精光的青年如是紧张地说道,不过众人对于他那一口地道的关西腔日语,还是一同虎躯一震。

不过这个青年很快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这边经纪人说了,一个人,签一样。

后头张大山不耐烦地说道:“**你母亲的,*子养的你能不能快点,**!”

他一口土话,边上几人都是听不懂,但是正在翻白眼的黄东却道:“滚远点!”

无节操的玄青道友将一张零五年发售的珍藏版拿出来,咬咬牙道:“苍井老师,就签CD上吧。”

这是一张骑兵片,但是对黄东来说,曾经跑去日本爽两把顺手带走过去的羁绊,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啊。

无节操的玄青道友将一盒巧克力送给了这位面带微笑的日本女艺人,上面还有一张明信片,随即黄东飞也似的逃走,张大山骂道:“操操恁娘*子的,叫你跑不跑,老子要坐下来你母亲个逼跑的跟兔子一样!”

他小跑跟了上去,后头一阵热闹,边上经纪人小声问还在签名的女艺人:“你给他签了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女艺人微微一笑:“秘密。”

上了车,黄东喘着大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抚着胸,长叹一声:“此生无憾了。”

“**你**此生无憾!”

张大山气的发跳,发动了车子,导航仪设定了一下,上了公路。

东方刚亲自过来,排场自是不能比的,和这边比起来,明显是这边寒酸了许多,而且双方的社会阶层也明显有着差别,不过热闹程度,却是截然不同,那边太正式太严肃了。

“欢迎您,亚历山大先生。”

东方刚伸手和人握手,这个商务代表团的大头目,便是这个胖子,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俄罗斯的石油巨头之一,前苏联时期诞生的寡头,不过因为眼光独到,苏联解体之后站队站的极为准确。

不论是叶利钦还是普沙皇,他都是轻而易举地押对了宝。

只是现在,他遇到的不是押宝问题,而是怎样将俄罗斯的石油提高那么一点点价钱卖给这些中国佬。

那些石油管道……都是钱啊。

“欢迎您,妲莎小姐。”

东方刚的俄语还算不错。

……

张大山到了地儿,这里可不是学校那边,而是另外一个地方,张骁骑临时就会在这里休息。

这边还有一些人在,尚和心的人,显然寻常留着一两个人待命,也是一个好习惯,张骁骑不在,此时还在夏真真那房间对面,张小山也在那里。

“你***跑这儿来就为了找个什么名气都没有日本女明星签名?”

张大山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废话,要不然你当老子为什么来中海?”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三俗。

张大山瞪了他一眼:“**,签的什么啊这是?”

他将东西拿出来一瞧,就他**的全是日文,看都看不懂。

“不是,我还没弄明白一件事情,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啊?”

张大山见了鬼一样的,“你该不会还想着去日本传道吧。”

“关你屁事。”

黄东翻翻眼皮,将那CD放了回去。

张大山,挠挠头:“这他**的写的什么东西,看都看不懂。”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张大山正在上着网,黄东朝着电话本在找叫什么外卖,这时候那边张贲打了个电话过来:“晚上吃什么?”

“叫了个外卖,怎么地?”张大山问道。

正点着一块先头黄东提供的论坛,找着小电影下,突然一声“**”,张大山瞪大了眼珠子,扭头看着黄东,这厮窜过来赶紧把网站给关了。

张贲道:“我过会儿就到。”

电话挂断,在楼底下叹了口气的张贲郁闷地将手机收好,这时候张骁骑过来笑着拍拍他肩膀:“就知足吧,我听到你弄出这事情来,可真是吓了一跳,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

张贲无奈道:“算了,等她消消气呗。”

“哪儿那么容易消气。”张骁骑笑了笑:“她就是嘴硬心软,你也别往心里去。”

“没放心上。”张贲笑着说道。

随后又道:“我也不久留了,省的给人添麻烦。”

就这光景,在京城,拍桌子要拿尚和心试是问的人就有不少,抢班夺权?这些龟孙子还真是想得出来的。

尚和心也懒得理会,直接跑去天津卫,和边上的人笑道:“土鸡瓦狗的,上蹿下跳,真是笑料百出。不过算了,就张贲那水平,还不至于让他们逮着机会乱来,能使唤的动人么?”

尚老板说的不错,就这群上蹿下跳的,还真是没啥权力,手底下的人,别说是逮着张贲的影子了,哪怕是闻着点儿风声都没有。

就这个时侯,甩着杯子狂骂手下无能的大佬就有三五个,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子念想着的人,可真是不少,但是很不巧,这会子的尚和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的人自然是不少的,不过与尚老板而言,事情也就是这般了,与其和这群白痴扯皮打嘴炮,倒不如想着办法让巫行云这个疯子停下来。

“狗日的你他**要脸么?”

张大山鄙夷地看着黄东。

玄青道友颇为不屑:“关你屁事。”

不过在某个小众论坛上,有人正晒着自己的最新签名CD,上面一行日文写着:你有一个大**……

楼下跟帖者无数,尽显羡慕嫉妒恨宅男本色。

……

中海大酒店,晚宴时分,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看着东方刚微微一笑:“东方市长,我这次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噢?有什么需要,妲莎小姐请提,我们努力做到。”

东方刚说道。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突然眼神有些哀怨道:“我的女儿现在就在中国,因为我前夫的一些问题,她可能会受到伤害,我想将带她返回俄罗斯。”

东方刚一愣:这个女人竟然已经有女儿了?真是奇特。

“妲莎小姐的女儿在中国?”东方刚很意外地问道。

“嗯……我有理由怀疑那是一场精心预谋的诱拐,所以,我需要东方市长的一点点帮助,毕竟,我的生活中,需要我的女儿。”

她看着东方刚,眼神中的悲伤看上去真的很感人,但是东方刚的老婆魏代灵魏院长可是见多了演戏的人,东方刚这点眼力都没有,他就不要混了。

嘴上答应道:“一定提供帮助,对于犯罪,我们中海市一直是严厉打击的。”

心中却道:诱拐?开什么国际玩笑。

只是听上去,这不像是个笑话。

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问他女儿,道:“怎么说?”

“他说会提供帮助。”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表情平静,很是平淡地说道。

只是此时,脸上丝毫悲伤的气氛都没有,反而是一种得意和倨傲,那种骨子里的傲慢情愫,是怎么都无法掩盖的。

东方刚的秘术和费多洛维奇石油公司的一个助理在那里交谈着,过了一会儿,又让李长明过来了解情况,毕竟听上去这可不是小事,貌似还是一个跨国诱拐俄罗斯女孩的犯罪事件?

李长明责无旁贷。

手下的人立刻照着详细情况去了解查询,查询了各大国际机场的出入境记录之后,都是挠头愣在那里。

“怎么了?”

李长明接到电话问道。

“局长,这事儿不好办啊。”

电话那头一阵郁闷的声音,李长明皱眉道:“怎么不好办!你们是警察,打击犯罪是责无旁贷的事情,现在你告诉我不好办?!”

那边说道:“我们查的这个小女孩,貌似国安那边跟着,现在已经有人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了,那人你也认识,就是伊藤云。”

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在张大山他们的落脚点,张贲吃着速冻饺子,拆了起码七八包,煮好之后一群大男人在那里沾着醋碟吃饺子,吧唧吧唧的声音从黄东嘴巴里冒出来,张大山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通。

众人都是用一副老子惊到了的表情,这厮还真是一朵奇葩。

话说,专门找****要签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还真是没见过谁干过。

“爷们儿!纯的!”

伊藤云竖着大拇指,嚼了一口三鲜馅儿的饺子,黄东在那里不屑地看了几人,道:“你们懂个屌,这是艺术懂不懂?你们不能阻挡老子追求艺术的脚步!”

他一副正义凌然义正言辞的模样,让张贲哭笑不得,抄着筷子,锅子里里头饺子又浮了起来,捞起来几个,张贲才道:“你小子,还真是个极品。这和尚道士一体化就算了,这玄门禅门里头能破的戒律你差不多都破光了吧。”

“你们境界修为还没到。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哪儿那么废话。”这厮得意洋洋,显然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道:“知道今天这张签名CD值多少钱吗?呸呸呸!这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你们这群土鳖,不懂。”

“**!你小子看个**儿还能看出高尚情操来,还挺有优越感的。”

张大山捞了一会儿,放了一堆贡丸进锅,抄了两下,抓了一把笋干,边上还有两个伊藤云的小弟在那里扒着外卖鸡腿饭,几个人吃的虽然寒酸了些,不过倒是痛快的多。

空调开着,然后在空调底下吃火锅饺子……

这群人都是极品。

过了会儿,伊藤云接了个电话过来,这厮愣道:“什么?!还有这事儿?你等着,就说这事儿是咱们的活儿,让他们死开点。没错儿,就说我说的,怕什么,他们还能抽你是怎么地?照直说!行了就这样,挂了!”

“什么事儿?”

张贲问道。

嚼了一个贡丸,张贲问伊藤云。

这厮愣神了一下,道:“刚才警察局那边的人给我报信儿说有个老毛子娘们儿要找被诱拐的闺女……”

张贲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呢?”

“然后拿闺女叫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

伊藤云看着张贲,严肃说道。

“嗯?!”

张贲略微皱眉:“卡秋莎的妈妈?”

他觉得有点惊奇,实际上,他不是没有问过卡秋莎的妈妈,不过因为看上去这个话题不是什么好话题,也就没有继续下去,再一个,张贲照顾卡秋莎,除开给伊凡这个人情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后来觉得卡秋莎这个小姑娘确实很有趣,很可爱。

活泼、聪明、可爱……如果没有那么一点点暴力因子在血管中,那真是完美到极点的俄罗斯洋娃娃。

不过现在听上去有个不明来路的女人要将卡秋莎带走?

“查清楚了么?”

张贲放下碗筷,问道。

伊藤云道:“来头不小。貌似是俄罗斯费多洛维奇家族的人,噢,就是那个靠卖国发财的家族。咱们不是正在问他们捣腾石油嘛,这家子人卖的最爽快。”

张贲更是皱紧了眉头,来头不小,就证明操作起来不简单,如果真要是把卡秋莎带走的话,他还真是没办法强拦着。

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甚至是卡秋莎自己也不愿意,这也是无法阻挡的。

“人的位置你没透露出去吧。”

张贲看着伊藤云说道。

伊藤云白了他一眼:“你没病啊。就你那鬼地方,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尚老板还留了人在这里,真是不够看的。不过瞧着这动静,你可别硬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我答应了别人要照顾好他女儿,怎么能够食言。”他这般严肃说道。

伊藤云也是肃然说道:“如果真是人家老妈子过来找自个儿女儿,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拦着别人不带走?承诺?这可不是说笑的事情。”

张贲想了想,拿起纸巾,擦干净了嘴,然后道:“我先过去,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他正要开门离去,伊藤云连忙道:“那女人叫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记清楚喽。有消息我立马儿告诉你!”

话音刚落,就传来关门声,张贲下楼之后,发动了车子,就朝着中海大学后头的小区去了。

与此同时,在东方刚的办公室里,东方刚皱眉道:“这是什么屁话,人家做母亲的也算是千里寻女,什么叫做难办?”

李长明尴尬地咧嘴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NO.125杀人机器

关东山地,八王子豪宅,这是一座山景别墅,能看到远处的美景,风光很是不错,宅院内,前头的围墙宛如碉堡,门廊更是如神社的鸟居一般,很高。只是里头有着许多现代化的痕迹,不过偶尔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这里的生活还真是安逸。

院落内一群俊男美女正在欢笑着,这时,一个煞风景的人物出现在这里。

那人手中拎着一个包裹,篮球大小,里头装着什么不知道,但是布头下方正在滴落红色的液体,落在青石板之间的缝隙上,溅起了阵阵灰尘,打涅之后,混杂着一股腥味,在毒辣的日头下面,这个场面「尤为阴郁。

哪怕是这般炎热的天气,看到这伞男人的时候,都会让人背心一凉,不由自主地闪开。

运儿,是一个游泳池,离的不远,有人在沙滩椅上躺着,支撑起来的太阳伞,边上是橙汁或者其它什么。来来往往的人。不过过去一点,却是宛如寻常的日本豪族。正眼看去,竟然是正面一伞巨大的忍字。

中央供奉着一把无上大工作,这把无上大工制作的武器,是一柄长刀。锋刃看不见,但是这个长度,却是让人眼前一亮。它比大多数的日本刀要长一些。

刀柄上有菱形的纹理,还能够看到黑色的缠绕皮绳,看得出来,这是经常被使用过的好刀。能够用来供奉的刀,可不是什么没名气的刀。刀名:海座头。百鬼夜行中的海上妖怪,一个善良的妖怪。

那男人就这般朝前走着,完全无视了那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边的人,这些俊男美女的眼神中,充满着惊讶,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剽悍,一眼就能看出来。

北野晴明缓缓地起身,蓑着一条白色的毯子,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之下,进入了正厅。

盘膝而坐,北野晴明肩头上耷拉着白色的毛巾,眼睛盯着前方,桌子前放着一些干果,周围已经上了茶。

四面八方的移门啪啪啪啪地关上,下人们踩着琐碎的步子赶紧离的远远的,然后中央的灯打开。啪的一声,北野晴明用恶劣的语气说道:“你完成了?”他拍了一下桌子,那感觉,自是有一种讨厌在其中。

面前的人,彪悍无比,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怜悯地看着北野晴明:“像你这种级别的人物,永远无法知道我们的强悍。渣滓,看看0巴。咚!

巫行云将手中的包裹抛了出来,滚在地上,然后不断地朝前滚,直到北野晴明的面前在停止了下来,就在桌前一尺,北野晴明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这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人头,一个让他早就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头,这是中岛野男的人头。

血淋淋的,就这般令人作呕地在前面,巫行云走了过去,拎了起来:“一条老狗还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真是让人感觉恶心。”

北野晴明脸色数变,他忍住了腹中的翻江倒海,虽然他知道人的战力有不同,更是知道关山的猛烈,也是在达芙妮号上见识了血腥,但是当巫行云这般速度这般血腥这般彪悍地将中岛野男的人头扔到这里,他还是惊到了。

这种人,竟然这样可怕。

中国国内的一起都是神秘的,但是很显然,神秘的事情还有很多。

中岛野男死的也算是倒霉透顶,不过是去神社寻求白神的保护,结果就遭遇到了巫行云的猎杀,对于特勤处的激进战刀巫行云而言,这个世界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他非常非常的激进。但是,同时非常非常的强。

于尚和心而言,巫行云这个父辈祖辈兄弟死的干干净净连老婆孩子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最是让人感觉到可怕。

父辈祖辈死在了战场上,兄弟则是死在了和他一样的道路上,所以,他的世界中只有仇恨,永远无法磨灭的仇恨。

这不图尚和心的压制而转移,他服从的只是命令,而非尚和心,但走到了如今,很显然,就像张撑祖要控制自己的杀意一样,巫行本也开始崩溃了,他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要发泄、宣泄,猛烈地倾泻自己的疯狂。被人称作一条疯狗,和张耀祖一样,他丝毫不在意。

甚至当初仕广仁要将他拉拢过来的时候,迎接仕广仁的只是巫行云的冷嘲热讽,这个世界上,除了杀杀杀杀杀杀杀,就没有让巫行云能够停止自己脚步的事情。

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完蛋了,所以,他不想在国内浪费自己的时间,为数不多的时间。

所以,他要死在外面。

“我们两清了。

奎行云转身离开。

北野晴明大声道:“等一下!”

巫行云停住济步,转身道:“你还要说什么?

“不如我们合作!你在日本需要杀什么人,我可以提供情报。北野晴明说道。

“你?你配吗?你的情报系统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巫行云不误嘲讽地说道。

不过北野晴明不以为意,继续道:“哪怕再怎么垃圾,可是北野极道组全日本成员一共是八千人,想要为你调查什么人,还是能够做到的。你毕竟只有一个人。”

北野极道组,日本实力排到前三十的黑帮,名声不小,但也不大,实际上骨干份子大多数都是在日华人,这些人并不喜欢日本本地黑帮的规矩,行事作风对于大多数日本人来说,太过激烈,俨然就是土匪。可惜这些家伙在中国,简直就是小菜。

实际上,或许这应该是专制高压之下,黑帮势力难以维持太久而不得不开始对外转移的结果。而韩国和日本,就是属于被倾泻的国家。

所以,曾经在有一段时间中,这两个国家被称作垃圾收容站,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现在嘛,看上去北野极道组还混的不错。”成交。”

巫行云冷笑一声,看着北野晴明,然后道:“不过,我怕你这个小小的什么狗屁极道组,承受不起这样的压力啊。”“那是我的事情。”北野晴明极为自负地说道。

巫行云心中嘲讽道:就是一个大傻逼,老子本来就咎着利用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也看不懂。嘿嘿……到时候,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北野晴明并不知道巫行云的打算,更不知道巫行云这般毒辣,如果他知道巫行云实际上根本就是居高临下,完全没把他当人看,或者说没把他放在平等位置上,不知道这个自负的北野晴明,是个什么心情。

北野家族追溯起来,要寻到北周,隋朝的时候基本上被杀的干干净净,到唐朝末期,契丹人才这渐兴盛起来,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北野家族什么事情了。而之后的北野氏,则是和北周的北野家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就是山中野人走出山来之后的结果。“那么,老子第一个要干的人,就帮老子好好查查吧!”巫行云看着北野睛明-,冷笑说道。北野晴明并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与虎谋皮。”我给你提供一次情报,你为我做一次事情,这样很公平。北野睛明说道。”杂碎一样的东西,你只要说什么时候要人头,老子给你弄来就

狂妄、嚣张、彪悍,还有不可一世,那种俯视和居高临下,那种骨子里的傲慢凌然,还有那种强大的优越感,是一种精神上的自负「北野晴明能够看到这个疯子眼神中的不屑和小觑,还有深深的鄙夷嘲讽。

他就这般微微地仰着头,下巴尖朝着人,眼神低垂,看着北野晴明,让北野晴明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三天后,号称振兴日本教育的著名日本当代教育家,安培小次郎死

法医验尸的时候,确认这个著名的教育家颊椎骨粉碎,并且伴随有内脏大出血,很显然,这是一起谋杀。

事情出来之后,舆论一片喧哗,奈良县警察厅强烈谴责犯罪份子一一r一一一“少爷!这样太疯狂了!”北野极道组的几个头目,也是北野晴明的心腹,看着报纸心中忐忑

“现在几个分组都在风传一些事情,有些分家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东京的王家似乎要投靠山口组,或许他们得到了什么风声,少爷「请决断。

而在这个会议大厅中,那把无上大工作一十海座头,被北野晴明缓缓地抽了出来,那刀锋摇曳,竟然有一种蓝紫色的妖异在其中,如彤彤火焰,但是在末尾的座位前,巫行云撕扯着整只鸡,根本就没有多抬头打量这里的意思。

扯了一会儿)他拎起一罐清酒)咕嘟咕嘟地往唱里诱=“哈■■■■■■这个清酒,还真是娘们儿喝的酒啊!”

打了一个嗝,此时北野睛明脸色严肃,道:“这个人的能力,你们已经看过了,能够轻松地解决掉我们的敌人,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哪怕,他是一把双刃剑……”

此时刀身已经完全曝露在了空气中,才看到,这是一柄双刃剑,刀身妖异不说,还透着一股子鬼魅一般的气势。妖刀!不过落在巫行云的眼中,则是更加的不屑。

刀,是好刀。但是握着刀的人,却是个杂种。

对于巫行云来说,这一切,都是一个个人头,一个个数据,在巫行云的眼中,这些家伙都是南瓜,哪怕都死光了,他眼皮都不会多抬一下。

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又或者,会停止下来什么东西。于此同时,在中国国内,天津卫那边,尚和心皱眉道:“能确认吗他就是这般问着。

四号认真道:“手法是他的。中岛野男的人头至今没有找到,不过看得出来,很果断的一刀,我们有人接近过查看,应该不会判断错误-,确实是巫行云,不过这个家伙最近似乎是实力变高了,反应很快,五号也没甩掉了。”

尚和心一愣,道:“这是他放开了,完全没有压力,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绪,只管杀杀杀!看来,这是个大麻烦,槁不好,真会给我们带来被动。再观察一下,如果实在是不行,就按规矩办事。”

四号点点头,边上两人问道:“尚总,巫行云杀之可惜啊。为什么不让他就这样搅和一下?”

“弄出事端来,你来负责么?被动的局面,会损失更多,记住,身为特工,你要学会权衡利弊得失,眼中只有国家利益,而不是心头之快。巫行云已经不是特工了。给他伪造一个档案吧。

尚和心平静地说道。

一号点点头,退了出去。

让尚和岫「揪心的事情远不止于此,国内的事情自然是也扯皮不断,同时格鲁吉亚和俄罗斯之间的矛盾越发的剧烈,庄乾元传回来的情报也越来越让人头疼,很有可能格鲁吉亚会狂妄的没边。

这两个国家很有可能因为格鲁吉亚边境问题发生一场冲突,也可能升级为战争。

从Q前的状况来看,尚和心一直准备的张贲这条线,似乎也有了质的飞跃,至少现在张贲和他们开始合作。

尽管这个合作多少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完全没办法让人想象。

而且合作对象是仕广仁,不是尚和心,这里面还是让人头痛不止。

但是尚和心自有打算。

事情虽然多,不过橹顺了来做,也倒不是特别揪心的事情。

“尚总,已经弄出来了,有什么安排存?”

二号走了过来,询问道。

二号是紧跟张贲那条线,日前负责江心岛实验室的安保,今天回来,自然是有所收获,尚和心拿起了手中的东西,翻了翻,道“行,干得不铝。”随即前往会议室,此时人已经到齐,尚和心开始解说这其中的东

当看到一群受伤士兵在六个小时后身体上的伤患已经消失不见,在场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房间内鸦雀无声,久久没有声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凭空比对手多了至少两成战士?“这方面,我并不熟悉,不过有专家专门过来讲解。”尚和心请两个工程师过来讲解。

其中一个,是单兵系统工程师,未来计划中的第三期实验负责人,这人又矮又瘦,戴着一副啤酒瓶底眼镜,但是说话的时候,那种神采飞扬和自信,还是让人为之侧日,不得不说,运人虽然这般模样,可是那股子自信,确实没的说。“现在实验室对外部武器系统的升级已经完成,现奋你们看到的是样品。”随着他的解说,画面上,一副单兵外骨骼出现在眼前。有人奇怪道:“这和第一代没有任何区别嘛。”这个单兵系统工程师看了看那人,然后认真道:“请接着往下看。

随后,画面上看到,四周的机械臂开始组装一项东西,类似反射瓦一样的装甲,这类装甲很薄,看得出来,它的厚度可能只有四毫米左右,但是组装方式却很奇特,在结合部,大多数是以铆接的方式出现,很多搭扣……

“盔甲?你不会告诉我这种盔甲就是新式装备哝。”

又有人质疑道。

“材料是丁居合成,更轻便,但是强度更高,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轻松地向四面横向缓冲冲击波,也就是说,人为地提供了一个堡垒在外面。这个是经过严密测试的,经过此类材料瓦保护的山羊,遭受到的伤害,只有原来的千分之零点十三。哪怕是原子绅的冲击波,只要有这样的材料,同时,有像仕广仁一样的身体素质,就能够毫无压力地抵挡住。”

单兵系统工程师又接着说道:“普通的步枪绅对此无效,并且,因为使用了内置外骨骼,其实它能够让一个普通士兵,轻松搬移四百公斤的物品。”“造价呢?”一人问道。“我们正在想办法让它的成本降低。”

对此,单兵系统工程师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让人大为有好感,几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然后道:“说起来,也确实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很有吸引力。”

实际上,在座众人,还是知道仕广仁的一些情况的,如果按照这种构想,这种东西如果成本只有几万块的话,那真的是好东西,局部低烈度战争中,完全就是虐杀对方士兵的利器。

而且按照本来的升级版本,这玩意儿将来是要升级成类似单兵装甲坦克那种玩意儿,装载的火力更猛,装弹量更多,士兵的投送能力更强。

可惜,维持这些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现代战争还是要靠人,人如果还是现在的身体素质,那是很难做到这一切的。

不过人类群体中,自然有一群超常的家伙存在,比如博尼斯,比如仕广仁,比如伊凡张贲张耀祖。这些人,从力量上来说,是普通人的倍数计,可以当做非人类看待。以这些人为标准的话,打造一系列的武器系统,确实是一种思考方向。

不过看得出来,这种思考方向,多少也有些无奈在里头。毕竟,人类至少现在还不是人人都像怪兽一样恐怖,那些怪物级别的人物也是少数出现,而非多数出现,只是有人坚持这样一种进化方向,那么就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罢了。

在西疆一处沙漠基地中,仕广仁缓缓从直升机中出来,然后进入了实验室,实验室内,一套装备出现在眼前,一把极为巨大的机枪,这把机枪显然非同一般,三管电动机枪。黑色的枪管,黑色的弹药箱。而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套超科幻的装甲。

这是依照仕广仁的身材打造的,装配好了外骨骼,然后将块块反射装甲拼装好,仕广仁活动了一下,显然还不是很适应,不过并没有大大的问题,他的手指外头也有外骨骼进行支撑,宛如戴上了一副软金属手套,而外头贴着外骨骼。

那柄重型机枪移动了过来,仕广仁握住机枪枪身,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这套装备能够很轻松地减重。这把电动机枪在他手中的份量感觉最多只有一公斤。可能更少。”**!这东西牛逼!”

根据程序来进行一一测试,小幅度的跑动,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胳膊上可以装载一个火箭矣射器,随时可以拿下,同时后身可以放置至少四枚火箭弹。这***跟未来警察一样。远处,是一个标靶,仕广仁小幅度跑动测试没有任何问题。随即是定点静止射击。

开枪的瞬间,本能地想要前倾分开距离耒挡住后座力,结果丝毫感觉都没有,强大的减压装置,同时仕广仁觉得能够轻松地控制住这玩意儿。远处的目标标靶在两秒钟后化作了齑粉。

随后是行进中射击,主要是看会不会影响射击,生怕出现行进中干扰了武器的作用。不过很显鲦,这一切都很顺利。仕广仁就是一台终结者。

不过问题很快就出现了,因为近距离的子弹抛壳,还有震动,那些反射装甲并不是很牢固,很快就合出现嘎啦嘎啦的松动声音,接着就是不规则的错位。让仕广仁觉得很不适应。如果这时候遭受攻击,还真是一个杯具。但走进行跳跃测试的时候,仕广仁能够轻松地越过五米宽度的距离。

只是对于仕广仁来说,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累赘,很不方便,而且内置外骨骼限制了仕广仁的大量战术动作,这是岭土常不爽的事情。这些重量和累赘,对于那些远远不如仕广仁来说的士兵,可能就是个杯具。好在这些还只是测试,一切还有待考验。仕广仁叹了口气,道:“累赘太多,不过确实很强。”

只是,与此同时在美国,传来的最后一波消息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光子实验室进行了联合试验,而且似乎获得了部分成功。

三二三实验室和光子实验室之间,进度上来说,几乎一致。

NO.126人情,道理,拳头

NO.126人情,道理,拳头(六千字一章!)

笃笃笃!

敲门声,外头几个MSS成员都是奇怪地看着张贲去而复返。

“谁?”

屋子里头的人问道。

是夏真真。

“是我。开门。”

张贲如是说道。

夏真真正待说话,却听到张贲拿钥匙开门的声音,正说要去锁上,却不料张贲推门进来之后,将门关上,然后问道:“莎莎呢?”

“你……”

夏真真手指指着张贲,瞪圆了一双眼睛。

张贲看着她道:“暂时不找你,我找莎莎。”

进了门,将门带上,卡秋莎正在房间内玩坦克大战,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眼珠子精神十足地盯着液晶屏,手指在遥控板上不停地活动起来,这是最新的三维坦克大战,很有趣味性,很有升级的快感。

主要是坦克能够不断升级,最后是一辆超酷的拼装坦克。

“咦?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卡秋莎看着张贲,然后手指依然活动着,她在盲打。

张贲看着卡秋莎,问道:“莎莎,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是谁?”

小萝莉一愣,盯着屏幕闷闷道:“哥哥你都知道了呀,她是我妈妈。”

“她来中国了。正在找你。”

张贲看着卡秋莎,坐在一边的软椅上,小声说道。

双手支在膝盖上,手指交叉,看着卡秋莎。

她玩游戏的时候很专注,此时吃到一个暂停,屏幕上所有的坦克都停了下来,卡秋莎用极快的速度在那里横扫着坦克。

又通了一关……

“嗯。本来她都是每个星期六来看我的说。知秋每次都会做好多菜的说。”

卡秋莎将游戏保存了一下退出,将光盘拿出来,熟练地放在了CD盒里,然后抬头看着张贲:“哥哥,你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张贲点点头:“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卡秋莎看着张贲,小萝莉含着棒棒糖,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尴尬,张贲看着她,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的心事并不少。

“爸爸说要回来,可是还没有回来,已经好久了。”

她看着书桌上的合照,伊凡呆板的表情就像是被划拉过的北极熊脑袋,粗壮的胳膊上坐着卡秋莎,笑的很开心,手中攥着一只粉色的小气球,就这样看着看着镜头。

不过照片明显是被剪裁过的,张贲能够看到这张照片剩下的一部分被剪掉了。

“莎莎,你……想你的妈妈吗?”

他问道。

小萝莉点点头:“很想的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

张贲问道。

“因为哥哥和爸爸一样,喜欢爸爸更多一点。”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张贲有些无所是从。

有一种无处使劲的感觉。

“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的你的妈妈过来了,你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呢?”张贲问道,然后觉得问的是句废话,摇摇头:“算了,如果她来了,才知道怎么说。”

卡秋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空调开着,房间内很凉爽。

“反正我才不走呢。”

卡秋莎看着张贲,然后用力地点着头,紧紧地握着张贲的手掌:“哥哥,说好的哦,不能走。”

张贲摸了摸她的脑袋,点点头:“不会走的。”

而在这个时侯,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正在酒店中双手交叉着,一只手的手指上夹着细长的香烟,她今天晚上打扮的很古怪,黑色的连衣裙,胸部半露,嘴唇几乎是深红色,眼影很重,皮肤因为白的可怕,所以看上去很有一种教会风格,像是哥特风格的吸血鬼。

“爸爸,真的要那么做吗?”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看着亚历山大问道。

这位费多洛维奇石油公司的总裁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轻声道:“别担心我的女儿,她毕竟是我的外孙女,我不会伤害她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财富,不是吗?”

石油大亨的眼神中泛着精光,至于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则是微微地皱眉,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那里咬着雪茄,拼命地用力吸,然后是吞云吐雾,浓烈的烟雾从四周飘了出来。

到了白天的时候,张贲接到了电话,是伊藤云这小子的。

“怎么说?”

张贲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伊藤云的喘气声,大喘气:“**,累死我了……对了,已经弄出来了,那个女人今天就会找你,按照行程,到时候李长明也会陪同,看你怎么应付吧,不过这事儿也巧了嘿,人家堂堂费多洛维奇家族的外孙女,居然也能和你勾当上,你小子是运气使者吧!”

张贲懒得和伊藤云扯废话,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暗道:李长明?看来,这次这些老毛子是来谈合同的,真是不好搞啊。

那边在市政府,东方刚将事情当皮球一脚踢给了李长明,升官没多久的李长明黑着脸出去了,这未必是个好差事,只要有张贲在,就绝对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这里头……还真是没办法说啊。

程序很简单,李长明直接找到了张贲,虽然对于张贲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表示很震惊,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谈判是要从俄罗斯拿到石油,其他的,他懒得管,也懒得理。

东方刚让他服务周到,也算是给足了这票老毛子面子。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看着窗外,外头阵阵景色倒退而过,两边都是骑警,前后都有车子保护着。

到了小区这里,着实让这边的人都是惊诧了一番。

张贲从楼上看下去,心中了然。

一言不发,卡秋莎拉着他的手,脸上表情也是复杂。

按理说应该是高兴的,又觉得难过了许多。

上来了人,张骁骑他们在大厅里头扭头看着张贲道:“来了。”

开了门,鱼贯进入一些人,李长明和张贲握了握手,一脸的尴尬,不过还是说道:“这位是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女士……”

“卡秋莎!”

“妈妈。”

卡秋莎抬头看了看张贲,然后松了手,走了过去,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看着依依不舍的女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中国男子。

高大,强壮,冷静。

她的保镖们都是感觉到一种压力存在。

边上站着的张骁骑张大山还有张小山,同样是给人一股彪悍的气势在,李长明觉得有些冷场:“啊哈哈哈,是这样的,妲莎.朱科娃女士得知自己的女儿在中国,所以千里迢迢从俄罗斯赶到中国来……”

他尴尬地嘴角抽抽了两下,觉得笑的极为勉强,随即闭嘴,没有再说话。

卡秋莎看着张贲,眼神复杂。

“就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问道。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或者说,对于自己的女儿这样依赖一个外国男人,她非常的不好过。

张贲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经过自己那浅薄的大脑沟回了吗?”

两人都是在用俄语说话,边上的海伦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卡秋莎这个小萝莉的妈妈。

夏真真小声问海伦怎么回事,冒牌公主殿下才解释道:“她是卡秋莎的妈妈。”

“妈妈?!”

夏真真显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没心没肺的傻妞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卡秋莎是打哪儿来的?

于是这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说是卡秋莎的妈妈,她表示真的非常非常震惊。

“你会为你说出这样无礼的话后悔的。”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冷笑一声,看着张贲说道。

“是吗?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们全部干掉,会不会有这个问题?”张贲目光不屑地看着她,边上两个保镖立刻冲了过来,不过在第一时间两人就趴在了地上,张骁骑一拳砸在了一人的小腹上,而张贲则是一脚踢中了另外一人的**。

张骁骑也是听得懂俄文的。

很显然,情况不是那么简单。

对方不是什么菜鸟,更不是什么可以任人鱼肉的小可怜。

张贲看着对方,冷声问道:“伊凡可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妻子。”

“确切地说,是前妻。”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淡然说道,她浑然不在乎两个保镖被瞬间击倒的场面,她丝毫紧张都没有。

“那么,如果卡秋莎不愿意离开呢?你也一定要带她走?”

张贲冷声问道。

“不愿意?哈……别忘了,她在九岁。她的行为,只和她的合法监护人,也就是伊凡.波多尔斯基,还有我所保护。那么请问你,你是她什么人?哥哥?父亲?还是其他什么吗?”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显然是说对了重点,这才是张贲纠结的问题所在,尽管他夸下海口,答应了卡秋莎,但是现在直接面对了问题的实质,他显然没有更多的办法。

强抢?将这些人干掉?

这当然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对卡秋莎的母亲用这样的方法,他还没有这样的不知道轻重。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这样干,恐怕李长明不介意将他张贲的人头当做晋升之路上的一个最大星星,或许未来的很多年之后,李长明都会很满意张贲这时候的冲动表现。

不过程度还没到这里。

两个保镖痛苦不堪地呻吟着,很快有人将他们缓缓地扶了下,张骁骑拳头嘎吱嘎吱捏的响,张贲站定在那里,看着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然后问道:“我答应了伊凡,要帮他照顾好他的女儿。而卡秋莎同样并不反感留在这里,那么请问,你如果是她的母亲,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让自己的女儿开心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听上去张贲的方法还是不错的。

不过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显然想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爱自己的女儿是一定的,但是这份爱之外是否涵盖着其他的东西,并不得而知。

“开心?快乐?舒适?请问,你们这个地方,如此寒酸、简陋、狭窄的地方,怎么能够让我的女儿感觉到舒适?”

前苏联特权贵族遗留下来的暴发户,她是多么的让人憎恶,但是,很显然,这个女人说对了一些问题。

张贲并不能提供卡秋莎更稳定的生存环境,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危险分子。

“恕我直言,因为伊凡的缘故,现在不论是美国联邦调查局还是中央情报局,都对卡秋莎很感兴趣,他们想要拿她来做筹码要挟伊凡。留在我身边,会非常的安全,而你周围,并不能提供这样的安全环境。”

张贲说的很平静,但是那种自负的表情,让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很不爽,有一种乡下佬反过来瞧不起她的感觉。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你是在吓唬我吗?”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盯着张贲,冷笑说道。

“不!这一点……既然你是费多洛维奇家族的成员,那么,在俄罗斯应该还有那么一点关系。你可以让人去FSB查一查,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张贲认真地说道。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盯着张贲,然后缓缓说道:“那又怎样?就算你能够轻松击倒我的保镖,但也不代表你这里更安全,我有的是钱,我随时可以雇佣更多的精锐为我服务,你呢?你只有一个人。那么,请告诉我,是谁更安全?”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的前夫,也就是伊凡。既然伊凡敢将卡秋莎放在我的手上,那么我就能保证她不会有任何事情……任何!”

张贲盯着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加重语气说道。

两人的语速很快,而且都带着一点口音,张贲用俄语说话的时候,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点儿嗡嗡嗡声,那边站着的俄语翻译也是有几句话没听懂。

不过至少这个翻译听明白了一个大概,那就是,貌似这个男人很猛,而且貌似美国人要对这个俄罗斯大亨女的女儿不利,然后就是这个大亨女已经离婚了,她的前夫将女儿托付给了这个猛男。

随即他将这些话小声地说给了边上李长明听。

原本打算围观的李长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显然,这个消息听上去有点生猛海鲜的感觉,不过非常的给力。

李长明心中震惊:张贲这个小子……到底还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中情局?联邦调查局?怎么还和美国人有这么多的牵扯?

如果这厮知道几个月前他和东方刚都在中情局一票精英的枪口下转了一圈,不知道又是何种表情,但是话又说回来,寻常事情,还真是未必能够刺激到李长明。

只是显然张贲这个怪物级的家伙惹是生非的本事是让他叹为观止的。

“说这么多都是废话,现实就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这就是现实!你等着法庭的传票吧!我会告到你坐牢的!”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冷笑着说道。

张贲目光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和放屁没有两样,原本我还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看来,我的观察没有错,你要带走卡秋莎,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想念你的女儿。你还有别的原因。”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看到一脸奇怪的卡秋莎,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盯着张贲,略有气急败坏地急促道:“你在胡说!”

张贲笑了,嘲讽道:“你的表现更是确认了这一点。第一,如果真的想念自己的女儿,不会在卡秋莎离开莫斯科的时候也毫无反应。第二,如果你能够让伊凡放心的话,伊凡也不会将卡秋莎交代给我而应该是给卡秋莎的母亲。第三,我的存在是非常严密的事情,虽然这样说很自负,但是这是事实,而你,毫无疑问,你找的有点快。虽然你可以说是依靠中国警方……但是,这是不成立的,因为你仿佛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看着这个中国壮男的自负,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表情数变,她大脑不停地想着对话,不过她最终没有想去反驳张贲,而是站起来,慢慢地站起来,冷笑地看着张贲:“说这么多都是废话,我也不想反驳你,但是,我一定会告你,控告你拐带卡秋莎。你……明白了吗?”

张贲双目冰冷:“从你最后的表现来看,我已经可以肯定,你来到此地的目的,动机不纯!”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心头一震,暗暗惊道:这个中国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太可怕了。

海伦在那里一句话一句话地翻译着,夏真真和东方倚天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当然其中一些东西简略了不少,但是就这样,还是让东方倚天惊讶无比。

她一是没料到张贲会俄语,而是没料到张贲竟然会和眼前这位中海座上宾发生这样的摩擦。

费多洛维奇石油公司,目前来说,还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桥头堡。

东方倚天完全无法想象张贲这个家伙在外面,到底是做些什么恐怖的事情,听上去应该比国内还要生猛火爆。

张贲已经用人情、道理说的很清楚了,只可惜这个女人冥顽不灵,用嘴说的,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那么……只有用拳头来说话了。

张贲狞笑道:“你用这个来威胁我,简直就是笑话!卡秋莎你留下也得留下,不留下还是得留下!”

朝前两步,却见李长明拦在中间,大吼道:“张贲!你要干什么?!”

周围的MSS成员还有警察都是头皮发麻,这些跟来的人,都是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有那些刚毕业出来镀金的实习生还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头头们都配枪出行。

又看到李长明一声大吼,更是让他们打了个激灵。

张骁骑和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也是警惕起来,张贲捏着拳头,看着李长明,冷声道:“这个女人动机不纯!我不能让她带走卡秋莎!”

“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是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女士的女儿,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最后,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给她做的伪造身份和出入境记录,但是现在是不容置疑的,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确实是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女士的女儿!”

李长明瞪着双眼,然后低吼一般地拦住张贲:“你认为一个母亲,会用什么不纯的动机去寻找她的女儿?你认为一个母亲,合法地从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手中带走她的女儿,有什么不妥吗?还是说……你确实在拐带着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

张贲盯着李长明,冷笑一声:“你这是算在提醒我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李长明看到张贲的表情之后,绝对是浑身发冷,他心中连连叫苦,却又认真想道:此人绝对是不安定因素,将来早晚会出事的!

身为一个警察,他的职责所在,张贲却是另瓦一种存在,李长明有自己的坚持,所以,他做的并非不对,他亦是掌握着道理。

从人情上来说,李长明他欠张贲的,但是,人情大不过道理,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张贲想要用拳头来说话,那么李长明,也只能下令,用专制的铁拳来说话。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太多的左右摇摆,规则之下,只有对和错。

张贲紧紧捏住的拳头,缓缓地松了下来,他刚才气势暴起,整个人跨前一步的号死后,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的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一头野生西伯利亚猛虎,更仿佛是面对一头怪兽,恐怖的,噬人的怪兽。

如果不是李长明鼓起勇气挡了下来,站在两人中间,她真是觉得张贲会将她一把撕碎……

她有那样的感觉。

卡秋莎拉着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的手,随后又看着张贲,显然,她想念自己的妈妈,同时……又想留下来。

她更多的是想要留下来,张贲知道,张贲相信这个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女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最好不要做出超出母亲职责范围之外的事情!”

张贲从牙缝中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NO.127那个宝藏

NO.127那个宝藏(今天就一章了,明天补上吧。)

“七点六二毫米口径,去掉支架枪身十公斤,弹药箱两百五十发。这东西我已经报了销毁,你拿走吧。”

一挺六七-二式重机枪被张贲拎了起来,掂量了一下,点点头:“不错,趁手。我要了。”

李长明黑着一张脸,沉声道:“在国内,只要我看得到,我没办法不阻止你干那些疯狂的事情。费多洛维奇家族是渣滓和我无关,至少俄罗斯国际刑警没有说要通缉他们,那么,这一切和我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出了国外,随你的便!”

随后打了个电话,道:“徐海兵的车子到了,你赶紧走吧!”

这武器库内外的管理员都是傻不愣登,上上下下奇怪道:“那人是什么人?”

“特种部队检验老旧武器!哪儿那么多废话!”

徐海兵的吉普车刚到,边上伊藤云拿出一张纸递给张贲:“飞机上全程跟踪,你没问题吧。”

“小意思。”

时间倒退过去几个小时,当时在房间中,张贲盯着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和大多数出来游荡的老毛子佣兵都脱离不了干系,但是伊凡这头北极熊,应该掌握的信息更多一些。

马克也知道,这件事情,就是著名的巴萨耶夫金库。

一九九九年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时候,它的神秘面纱再度露出了尖尖一角,让无数佣兵为之疯狂,而俄罗斯联邦以及周边国家,无一不是垂涎三尺。

在那片只有八十万人口的地区,储藏着可能是数百公斤至数百吨之间黄金。

这个传说的终极版本是四百三十二吨。

最简陋的版本是六百公斤。

但是不论哪一个……这都是一笔高昂的财富。

原本它应该被叫做古奥赛梯宝藏。

金帐汗国解体的时候,传言有一批蒙古帝国时期就留存下来的大秘宝,但是因为自己无法拥有就要毁灭之的心态,这些大秘宝被融化成了金块,然后沉到了河底湖底,埋藏在了山谷的山洞之中。

至沙俄时期,到最后尼古拉斯沙皇挂掉,那个宝藏又被冠之以尼古拉斯宝藏的名声,是比琥珀屋还要有名的宝藏。

而最出名的事件,应该是一九二二年,第七红军击败格鲁吉亚,而那时,第七红军找到了重达一百二十二公斤的金锭。一共是十个,平均一个十二点二公斤。

这个发现,是对这个大秘宝的进一步肯定。

但是,这些财宝对于那个传说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到一九四四年斯大林驱除四十万车臣人进入中亚,是这个大秘宝第二次出现,这一次,是两只青铜箱子,埋藏在大高加索山脉中的一处山洞中,它表面上看是青铜,但是将那铜绿擦去,将青铜缓缓地擦掉,才会发现,这是用黄金打造的箱子。

而箱子中,装满了金球和金条……

这便是北奥赛梯金球的由来,当年前苏联最风光的时候,有些权贵甚至那北奥赛梯金球当做极端身份的体现。

勃列日涅夫当权的那个时代,前苏联开始糜烂,而北奥赛梯金球就流散了出去,在中国亦有六颗。当然这是金帐汗国时期的产物,价值无算,绝对是收藏上品。曾经在英国伦敦拍卖一颗,成交价是四百二十二万英镑。

其余的,基本很少见有人拍卖。

当然,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正因为这个传说被两次应证,然后前苏联解体,俄罗斯的地区能力显然没有前苏联那么强大,于是每年都有不俗的人进入车臣周边地区,哪怕是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时期,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而马克,自然是奔着这玩意儿去的。

但是,根据张贲的回忆,不论是伊凡还是马克自己,似乎都没有说明白该如何找到那个宝藏。

传言一九九九年巴萨耶夫将一批宝藏藏在了格罗尼兹,于是才有了巴萨耶夫金库的称号,也是这个名字的由来。

不过,在达芙妮号上,伊凡曾经戏言自己有一份藏宝图,等到日子清闲的时候,就去寻宝。

只是,俄罗斯官方并非没有通过卫星遥感和金属探测仪来寻找这个大秘宝,可惜是一无所获。

所以,张贲虽然答应了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带走卡秋莎,但是并没有留下心眼。

“就这样走吗?卡秋莎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带走。”

张贲说道。

“都是一些廉价品,去莫斯科,我会给她买最好的!”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用一贯的俄罗斯暴发户语气说道。

她傲慢的眼神中,有一种得逞的快意,她应该是爱她女儿的,不过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纯粹。

“哥哥……”

卡秋莎微微抬头看着张贲。

张贲蹲下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小声道:“莎莎,你不是喜欢小甜瓜吗?等你到了莫斯科,我就买小甜瓜送给你哟。”

他抱住了卡秋莎,然后嘴唇成线,脖颈和卡秋莎的脸颊靠在一起,用气息的震动,使得声音传达到了卡秋莎的耳朵里,这种和腹语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方法,周遭的人恐怕谁都不知道。

因为看上去张贲似乎并没有说话,而显然也没人听到任何声音,因为张贲依靠的仅仅是喉管附近的震动,那种声音极小,只有贴近了,才听得到,有点像耳机放在耳朵中,才会产生环绕声。

“莎莎!不用担心。我现在没办法用正道手段留你下来,你先和你妈妈回去,我一定会去把你带走,好吗?”

卡秋莎瞪大眼珠子,小萝莉显然没见过人还可以这样,两人分开,卡秋莎用极其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周围的人也是纳闷,最后说的是什么?

张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好吗?”

卡秋莎揉了揉眼睛,用力地点点头:“嗯!”

在场众人,只有一个人知道张贲刚才干了什么,那就是大哥张骁骑。这本事倒算不得什么大本事,难度还没有腹语术难,小时候都是弟兄两个耍着玩儿的,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只是,张骁骑也很好奇,张贲刚才和卡秋莎说了什么。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只是以为这是张贲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她稍稍地有那么一点点内疚,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点点,很快就又换上了一副傲慢的腔调和表情。真是超级让人不爽。

这是一个在前苏联权贵中,尤其是最后变成金融寡头的那批权贵中,流传最广最有影响力的传说。

而坚信这个传说的人,不在少数。

张贲相信,这个费多洛维奇家族的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然后……伊凡这头大白熊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他自己不知道。

又或者说,这个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前妻回想起了前夫的什么东西,以至于让她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

至于女儿……她或许依然爱着卡秋莎,但是很抱歉,这并不是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任何理由。

来的时候伊藤云似乎也透露了一些消息,费多洛维奇家族貌似和前苏联克格勃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如今的FSB完全就像是垃圾,在这群金融寡头面前,那根本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所以,张贲有理由相信,这个女儿应该真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火急火燎地出现在眼前。

当然,在李长明面前,张贲没办法将这个女人干掉。

同时,在卡秋莎面前,她也不能这么做。

伊凡这头大熊,给他留了一个大难题啊。

因为此时在中亚演习,所以,张贲最后托仕广仁的福,直接乘,运输机前往俄罗斯联邦库尔干。

那儿现在是中俄-中亚联合演习的北方司令部,只是,运输机在鄂木斯克上空就进行了空投。

“**……需要这么疯狂吗?”

运输机上,几个特别行动处的成员有些激动地骂道。

仕广仁也是觉得恐怖,这大晚上跳伞……也亏难这个怪物做的出来。

不过,张贲确实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并没有坐直飞莫斯科的飞机,她乘坐的是前往外蒙古乌兰巴托的飞机,随后乘包机前往伊尔库茨克,接着就是在俄罗斯的公路上乘坐汽车。

她很小心。

只是,她小看了张贲的谨慎。

卡秋莎的身上有一个定时信号发射器。

汽车经过克麦罗沃的时候,张贲已经沿着公路缓缓地朝东行走,扛着一挺麻布包裹好的重机枪,背着两箱弹药,而在三十公里外,是被他一把火烧掉的降落伞。

身上有多处擦伤,不过很可惜,对于现在的张贲来说,这点小伤,根本就是分分钟就能恢复。

脸上擦着油彩,此时距离和卡秋莎分明,大概是六个小时。

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他上了公路之后,打开了信号接收器,不过不是卡秋莎的,而是另外的信号源。

一辆很普通的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市牌照的汽车。

“**……真他**的小气抠门!”

上了车,才知道这车油箱没加满油,不过无所谓了。

发动了车子,朝着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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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刚刚开工,有不少小轮子等着我去车好,还有二十个法兰盘。小累,明天争取白天干活快一点,然后下午晚上疯狂码字弥补,今天就一更,还望大家海涵,抱歉抱歉。】

NO.128前面有人,如何回来。

NO.128前面有人,如何回来。

巴拉宾斯克,这是一个小城,很小的城市,在这所城市以东的公路上,一辆车里雅宾斯克牌照的汽车停了下来,熄火了。车灯开着,但是在熄火之后,车灯也关了,油表很清楚地显示着油箱没有了。

“他**的,该死的毛子货!”

一脚踢在车门上,就踢出了一个深坑。

如果按照德国车的标准,他至少还能再开两公里。

**……

“喂喂!有信号吗?”

张贲说道。

“目标正快速朝你的方向来。”

是仕广仁这个杂碎的声音。

在仕广仁的显示器前,一个红点不断地沿着公路向张贲方向而去。

“处长,这人是什么人啊,夜间跳伞成功?这也太扯了吧!”

一人问道。

“人家是超人,你是吗?”

仕广仁没好气地说道。

此时是夏天,但是在这里,靠近唐努乌梁海,夜间很凉爽,公路上的路灯亮着,只是能够让人看到一个咋舌的景象,一个巨汉身上挂满了弹链,手中一挺七点六二口轻的重机枪。

这把六七-二式重机枪,可真是老物了,不过很显然,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

在一排路虎车的保护之下,中央一辆凯迪拉克,这是费多洛维奇在远东地区的布置了。也可以想象这个金融寡头家族在这个国家中的无孔不入。

普沙皇能够上位之后那他们开刀,真是不知道承担了多大的勇气和信心。

“卡秋莎,你难道不高兴吗?”

或许是以为女儿累了,妲莎小声地问卡秋莎。

小萝莉抬头看了看母亲,妈妈她是喜欢的,可是……她更爱爸爸。

低着头,小声地问道:“妈妈,我很喜欢中国啊。”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等回到莫斯科,到时候妈妈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你的外公也会给你一切,哪怕你要一个游乐场也可以给你。”

妲莎.主儿科娃.费多洛维奇终究没有欧洲那些传统贵族的那种气质,正如叶利钦这个窃国大盗强吻英国女王这个老女人的手背一样,这个国家,尤其是俄罗斯这个民族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尽粗糙。

哪怕是女人,也远没有精致的感觉,而是宛如一座冰雪雕塑,充满了强硬的内在硬朗感觉。

“阿里,怎么了?”

她感觉到了车子在降速。

“萨门多他们说在前面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男人回头说道。

他是保镖。

这些从信号旗和阿尔法退役的士兵是这些前苏联暴发户们的最爱,勃列日涅夫让红色帝国崩塌,诞生了无数权贵,但是士兵们是无辜的,他们拼命训练,拿起武器,最后发现,那些叫嚣要将帝国崩塌,给人民希望的家伙,其实都是一群咋种罢了。

但是……没有钱,这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麻烦?”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立刻皱起了眉头,看着前方。

她第一反应是俄罗斯国内的人,她没有想到是中国人,之所以这样想,那是因为她离开中国还不到六个小时。

转道外蒙古乌兰巴托然后前往俄罗斯,不过是如此短暂的时间。

中国人怎么可能发现她的秘密?

妲莎.朱科娃不认为这会发生。

远处,一个壮汉站在公路的中央,一边的路灯昏黄,年久失修的道路看上去就像是中国的乡镇公路,缺乏保养,而使得大多数路段都是一段开裂一段松散。

壮汉脸上抹着油彩,手中一把重机枪对准了前方,两辆路虎停在前面,车灯大开,但是壮汉戴着墨镜,身上挂满了弹链,身后可能还有手榴弹。

那黝黑的枪口,让人一阵心悸。

哪怕是路虎,也未必挡得住这样的火力。

车内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道:“萨门多,这个家伙不会是疯子吧?”

“那是七点六二口径的中国货,白痴!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重机枪!”

光头大汉戴着墨镜,冒着冷汗,狞声说道。

“开什么玩笑!”

“下车吧!”萨门多突然命令道。

“谈判,看看有没有机会!”

他很果断,这位阿尔法第一支队队长,当然,曾经的。

萨门多.萨卡斯基的判断是不会错的,这样彪悍的家伙,很有可能是哪个野战军的疯子,这里距离第二十七集团军又很近,这把重机枪看上去是中国货,这儿是大演习的边缘地带,难道是有士兵流窜出来了?

他不会认为这是玩具,那些弹链和枪机身上的反射光泽,都让萨门多.萨卡斯基一阵心悸。

头皮发麻的东西。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本来是想要下令转头逃走。

但是被萨门多.萨卡斯基制止了,如果突然逃窜,恐怕对面这个家伙可能就会开枪了吧。

“放下武器!投降!”

洪亮的声音,用的是俄语。

萨门多.萨卡斯基双手高举,大声问道:“你需要什么?我们可以谈谈!”

嗒嗒嗒……

一梭子子弹打在了萨门多.萨卡斯基的身前,弹射起来的尘土水泥块让萨门多.萨卡斯基浑身发抖,他被吓到了,心中暗骂:这个*子养的咋种!

周围的人都是握着手枪,不敢动弹。

而在凯迪拉克里面,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搂着卡秋莎,紧张地说道:“卡秋莎,不用害怕,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透过玻璃,远远地看去,脸上的油菜遮挡不住那双熟悉的眼睛。

虽然……戴着墨镜,但是那副终结者的模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酷毙了!

卡秋莎心中暗中说道。

“把衣服脱掉!站到一边去!”

张贲大声喊道!

萨门多.萨卡斯基一愣,听到咔嚓一声,一个原本信号旗出身的家伙还没有开始举枪,就看到一梭子火焰打中了那个可怜虫。

突突突突……啪啪啪啪……

整个人被打成了七零八碎,成为了肉馅儿,落在地上还有窗玻璃上,张贲狰狞地看着萨门多.萨卡斯基:“别耍花招儿……我可是好人。”

好人……

看着地上的一摊烂肉,萨门多.萨卡斯基只得举起双手,然后将身上的西装脱掉,还有裤子。

“这样可以了吗?”

他们十二个人站在后面,萨门多.萨卡斯基在前面,小声地问道。

“全部!”

露着胸毛的一群俄罗斯大汉不得不嘴角抽搐地脱掉了自己的短裤,心中暗道如果被眼前这个疯子菊爆的话,也就咬牙忍了,或许没那么痛……

捂着自己的蛋蛋,一群人站到了一旁。张贲一手托着弹链,单手握着重达二十斤的枪身,开枪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轰!

一辆路虎就此飞天。

引擎盖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下,卡迪拉克根本不敢走。

车内的两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然后他们看到了旁边十三个光屁股猛男,正捂着自己的蛋蛋站在那里,此时虽然是夏天,可是唐努乌梁海的夜晚是寒冷的。

寒风微微吹过,骤然之间,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

“你最好快点儿。”

张贲盯着那个司机,催促道。

地上那滩烂肉就是悲剧,不过很有说服力。

毫无疑问,十五个壮汉捂着自己的蛋蛋站在冷风中对着路灯站着,这感觉可真是非常的糟糕,非常非常的糟糕。

张贲狞笑一声,将那些手枪全部提到了燃烧的路虎车中,还有这些可怜虫的衣服,看到皮带燃烧产生的焦味,这些人的表情很痛苦,他们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变态,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很快传来了肉香味,是地上那滩烂肉的香味。

走了过去,凯迪拉克的车门刚刚打开,发烫的枪管就在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的脸上烫出了一个圆圈。

“啊——该死!啊——你这个混蛋!啊——”

尖叫声传出去两公里远。

张贲冷笑一声:“臭*子,把衣服脱光了站到一边去!快点!”

“你是要侮辱我吗?!”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显然没有认出来这是张贲,只是张贲在说俄文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库尔斯克的方言,这是非常强悍的技能。

“你觉得你身上有哪个部位是吸引我的吗?快点!”

妲莎不得不脱掉了她的大衣……是的,她在夏天也穿着大衣。

“扔到火堆里!”

“什么?!这可是要两万……”

“扔到……火堆里!”张贲将重机枪缓缓地抬起来,对着她的眉心,说道。

滋滋滋滋……价值两万英镑的大衣,就这样熊熊燃烧着,然后是她的红色连衣裙,除了一双豹纹高跟鞋,她身上能有的东西全部燃烧的干干净净,捂着胸部,这个女人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张贲,她发誓一定要发动她在俄罗斯的全部能量,将这个家伙从地球上抹去!

但是张贲的冷笑和不屑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恼怒。

卡秋莎被张贲抱在了手中,张贲盯着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冷笑道:“莫斯科只需要一个有钱人,但他不叫费多洛维奇!”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她是我的女儿!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不,三倍,不,十倍!怎么样?十倍!”

妲莎捂着**用声嘶力竭的腔调大吼着。

张贲冷笑一声,拿起重机枪,将凯迪拉克打成了筛子,轰的一声巨响,同样爆炸。

端起重机枪,瞄准了这些人,张贲大声说道:“现在,先生们女士们!沿着这条乡村公路,给我跑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惊愕地看着张贲,她简直不可置信!

但是很显然,这十五个裸体猛男和一个**还是很有价值可言的!

萨门多.萨卡斯基硬着头皮朝着西边跑了起来,当然,他们确实都在跑,唯有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因为穿着高跟鞋而跑的一扭一拐,最后竟然是将高跟鞋一左一右拎了起来,然后也顾不得现在光屁股,身后一把重机枪对准了他们,鬼才知道这个家伙会怎么办呢!

这就是一场悲剧,而且所有人都不得不去做的悲剧。

等到他们已经跑出去大概三四百米了,张贲调转车头,开着那辆路虎,然后将最后的一辆车也打成了筛子,将卡秋莎放在副驾驶位置上,扔了一颗手雷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再度一片火海四起。

接着,拨通了鄂木斯克的一家娱乐杂志电话,这是莫斯科一家娱乐八卦周刊的分号,要找到这个号码并不难。

“你好,这里是娱乐周刊,如果有什么请尽快说,因为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会在挂断电话之前把你骂个狗血淋头!这该死的早晨!”

显然,打破人家的好梦不是好习惯,但是夜里值班的家伙可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他的好运来了。

“我的车刚好经过巴拉宾斯克,我在公路上看到十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全身赤luo正沿着公路向西行走!是的,其中一个女人看上去很像是费多洛维奇家族的那个大小姐,是的,我发誓!”

“噢上帝!先生你稍等,请稍等,我记下来,该死……我的笔呢?好吧先生您请再说一遍,谢谢,请再说一遍!”

电话中听到了那匆忙翻找执笔的声音,张贲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看到了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小姐正在和十五个壮汉裸奔……是的,我确信我没有看错,他们就在那儿。就在巴拉宾斯克东面一点儿,好吧,我是路过,不不不,我可不敢拍照,他们有十五个壮汉,肌肉发达的家伙……你觉得我会是对手吗?”

张贲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可怜的俄罗斯小虾米。

“先生,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您知道身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发掘观众喜闻乐见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喂喂喂?先生?”

手机绑在了一颗手雷上,那该死的胶带看上去还不错。

“给,你可是盯了好久了。”

张贲将手雷递给卡秋莎。

“小甜瓜!”

卡秋莎眉开眼笑地接过了手雷,然后又有些欲拒还休地说道:“伦家……伦家才不是很想要呢。”

然后拉开了拉环,熟练地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

七秒钟后,轰的一声,手机在手雷的爆炸中成为了渣滓。

张贲开着车子,笑道:“哥哥这样对你妈妈,难道你不恨我吗?”

“没有啊。”卡秋莎摇摇头。

“为什么呢?”张贲很奇怪。

卡秋莎双手拍了拍,因为腿短,她的脚是悬空的,踢腾了一会儿,才嘿嘿笑道:“其实呢……我知道妈妈不是因为想我才来找我的……爸爸的藏宝图啊,藏了好多好多宝藏的!”

当然,对于小萝莉来说,这就像伊凡说的那样。

“童话故事总是美好的!”

卡秋莎看着张贲,一副我是大人的模样。

张贲觉得好笑,手指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卡秋莎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哈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记住哦,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脱的精光哦,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张贲如是说道。

毫无疑问,卡秋莎之所以没有觉得张贲这样做有什么,那仅仅是因为,她完全无法理解在别人面前脱光光意味着什么。

至于羞耻……话说这个小萝莉完全是无压力的说。

寒风中,十五个壮汉和一个女人缓缓地赤luo着前进,男的捂着下面,女的已经表情麻木了。

他们的通信装置全部被丢在了火堆中,天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耍了。

死了一个人,这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一辆辆从鄂木斯克出发的八卦娱乐周刊汽车飞速地朝着巴拉宾斯克方向开去。

张贲没有将他们全部干掉的缘故就在于,这里是俄罗斯,同时,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那个老混蛋还活着。

让这些家伙回去恶心恶心那个老东西,也好让他们长点记性。

路虎车开的很快,张贲选择了下公路,在茫茫原野上开着,从定位仪上的标识来看,他现在是朝着俄罗斯和外蒙古的边界开去。

这边俄罗斯边防军只有少量的驻军,很少。

但是开到一半的时候,张贲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儿,是塔吉克斯坦。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新西伯利亚是三百公里左右,但是离塔里克斯坦却只有一百多公里,开快点即可。

算算时间的话,差不多现在那群裸男**已经被围观了吧。

张贲所料不差,实际上,在克拉宾斯克的一些车子都是要去新西伯利亚倒腾点东西来回卖的。

一些年轻人驱车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劲爆的场面,拿起手机就记录了这一切,在八卦娱乐周刊那些新闻车抵达之前,就有几十个人在那里打着电话,当然萨卡斯基中校阁下的怒火是发不出来的,这些人不是傻瓜,这些壮汉可不像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然后……那个**貌似是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大亨的女儿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那个号称石油公主的女人?

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一个能够让一群俄罗斯宅男撸管撸到精尽而亡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想要在电脑屏幕前意yin到死。

不过现在这个女人正在喊着一万卢布换衣服,当然……恶趣味的青年们除了用手机偷偷地拍下来之后,就是开着车子就像是拿到了一件大宝藏的混蛋。

视频能够让他们赚到一万卢布吗?

那必然是可以的。

只要他们的车子开的够快,到新西伯利亚还来得及。

在西伯利亚这片鬼地方,卡秋莎还是觉得有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就在塔吉克斯坦的边境上,张贲果断地将路虎炸掉。

然后背起卡秋莎,笑着说道:“要走了哟!”

“嗯!”

卡秋莎点点头。

张贲将一件衣服裹在她身上,随后开始深吸一口气,手中一挺重机枪拎好,只看见他双腿上的肌肉开始膨胀,此时此刻,张贲正在给自己的肌肉血管加压,心脏就像是大功率的马达,正在给身体的每一根血管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血液,身体就像是服用了过量的兴奋剂一样。

嘭的一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奔跑。

就在不远处,便是俄罗斯联邦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过界,这里荒无人烟,一眼看去,便是中亚高原的那种荒凉,就在远处,便是看也看不到边的草原,一如外蒙古的那种凋零无人,这片两百七十二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仅只有一千四百万人口,典型的地广人稀。

最重要的是,库伦达平原上,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人口稠密区,虽然……这个地方已经是号称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主要经济区。

张贲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狂奔,此时的他可以轻松地刷新马拉松世界纪录。

卡秋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飞,俄罗斯边境很快就在张贲的高速奔跑去消失在了身后,而远处,燃烧的路虎车终于迎来了一堆俄罗斯边防军的巡逻军,他们上前搜寻了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这边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这边更像是无人区,仿佛什么人都没有。

和偌大的繁华比起来,这儿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张贲甚至有一种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在四十五公里外,便是额尔齐斯河。

顺流直下,就能够抵达斋桑湖,然后边上就中国边境。

到了那儿,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只是在哈萨克斯坦北方边境,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牧民就还是牧民,这个国家和蒙古一样,除了除外资源给中国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收益,很多时候,在大国生存着,也是一种压力。

尤其是像哈萨克斯坦和蒙古,他们夹在两个大国之间,本身的存在,也仅仅是中国和俄罗斯联邦的缓冲区。

悲剧的存在。

“莎莎!你潜过水吗?”

张贲问道。

“潜过啊。”

卡秋莎点点头。

张贲笑了笑,停顿了一下,继续一路狂奔,在天亮之前,他们终于出现在了额尔齐斯河河畔,接着,在卡秋莎惊愕的眼神中,张贲给她涂抹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类似果冻一下,黏黏的,可是没有恶心的感觉。

“这是什么?”

卡秋莎奇怪地问道。

张贲笑了笑:“好东西,可以让你潜水哦。”

“可是哥哥你是放在哪里的呢?”

卡秋莎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张贲,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没有找到张贲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张贲笑了笑:“藏好了,你怎么找的到呢?”

最后将这些粘质涂满了卡秋莎的脸颊和面部,随后张贲抱着卡秋莎跃入额尔齐斯河,卡秋莎抿着嘴正要闭气,这是本能。

但是很意外地发现,在水下,似乎也可以呼吸诶。

那些粘滞物,就像是鱼鳃一样,在水中进行着二氧化碳和氧气的输送。

张贲拉住了卡秋莎,将她抱好,身上的粘滞物越来越多,包裹住了身体之后,只看到张贲以非常怪异的姿势向前快速冲了过去,宛如是流线型的海豚一般。

而实际上,这是粘滞物不断地向外**气泡,形成了推力,只是这种循环,是粘滞物形成了一个保护膜之后,从内部实现的。

毫无疑问,张贲的生命之泉升级之后,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水中的速度远比他奔跑时候要省力的多。

卡秋莎能够不断地感受着外部的水流在从身边一闪而过,她甚至能够想象,自己如果在水中睁开眼睛看清楚的话,会不会看到那些鱼儿从身边就这样游啊游啊地游过?她想象着,可是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哥哥可以做到呢?

这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她又想到,呆在哥哥身边,还真是有趣啊。

想起离开时候,张贲对她的保证,她越发地相信,哥哥是会保护她的,毫无疑问。答应的,就要做到。

而与此同时,在公路上,俄罗斯的军队和警察都出现在了那里,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小姐正在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她恨不得要将这些士兵和警察撕成碎片,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好吧,这个女人已经自动将这个原因怪罪在这群士兵和警察身上,当然,外头的媒体记者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不停地看到话筒递过来采访,那大喊大叫的样子,仿佛是开记者发布会一样,记者们觉得很亢奋,从来没有这样亢奋过,想想看吧,明天,哦不,就是今天早上的头条,或许就会看到,费多洛维奇家族的女儿,石油公主殿下,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和她的十五个保镖壮汉全身赤luo远足?

这还不够,重要的是,这群裸男**会上任何一个版面。

时政板块也会有,然后……生活版块也会有。

道德作风以及恐怖袭击,然后当然是人名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周刊。

能够让大多数男人看到这个女人的裸体,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段该死的赤luo视频价值一万五千卢布,还真是有不少大胆前卫的家伙们对于这样的小玩意儿感兴趣。

当然,这或许也是将来敲诈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这个*子的好东西,只是很显然,这个女人或许铁了心要出来卖的话,也就不会在乎这点小名声了。

而在几千公里外,就在中国中海市,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这个老东西接到了电话,然后打开国际新闻,他就看到了屏幕上被打上马赛克的女儿和他的保镖们。

劲爆的标题党差点儿让他心脏病突发去见上帝,他现在还不想死呢。

“该死的!到底是谁?!是谁!”

“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大吼大叫的亚历山大在酒店中咆哮着,而东方刚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还是按部就班地和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谈判,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今天貌似谈判很顺利,一些甚至东方刚觉得有点恶心的条款,这个老东西竟然答应了下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了,东方刚甚至觉得这个亚历山大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当然,亚历山大不会脑子进水,他是要回国救场,俄罗斯的那些媒体还在炒作这件事情,他的女儿给他名声抹黑,他会上天堂也会被一脚踢下来。

该死的,做这些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但是噩梦没那么快结束,重点在于,他的外孙女,叶卡捷琳娜.波多尔斯基不见了!

用他女儿的话来说,他的这个外孙女,是被一个恐怖分子给劫走的。

并且,那个该死的恐怖分子口音带着库尔斯克那里的方言,听上去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是很显然,他们猜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如果他们能够想到这是六个小时前在中国出现的那个中国男人,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至于张贲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根本就没办法得知。

而在仕广仁那里,一切消息都是静默了,仕广仁处长眼睛盯着屏幕,然后才叹了一声:“操他**的,这小子简直就是妖怪!”

何止是妖怪……

沿着额尔齐斯河,这条河流直通斋桑湖,然后流入新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贲能够轻松地沿着河流之下,根本不需要担心。

当然,如果没有拦截的大坝就更好了。

只是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境内,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是有大桥建立的,好歹也要连接这两百七十二万平方公里上的人民。

虽然悲摧的连鸟儿都没有几只从这里飞过。

“是谁干的还不知道!”

亚历山大.费多洛维奇身旁的首席保镖黑着脸如是说道,FSB那边毫无消息,也没有人给出结果,很显然,人是在俄罗斯联邦消失的,那么,和别人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虽然离蒙古和哈萨克斯坦是有那么一点点近的距离,但是边防军的人找到那辆该死的着火路虎的时候,人已经早就不在了。

虽然萨卡斯基中校阁下说他们是朝着东方而去,从描述上来说,应该是去了蒙古那个方向,但是车又是在这里发现的,而俄罗斯士兵们明确表示,他们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越境。

他们用他们对俄罗斯联邦的忠诚发誓。

虽然那并不值几个钱,可是总算也是一场誓言不是?

这是一场闹剧,俄罗斯国内都在将费多洛维奇家族嘲笑着,哪怕是在莫斯科,俄罗斯杜马会议的时候,也有议员在那里笑呵呵地私下里讨论着这些,只是费多洛维奇家族的人还是缄默了此事,不过还是有警察介入,毕竟有人被劫走,绑架案这种事情在俄罗斯虽然经常发生,但是发生在这样的大富翁身上,还真是不多见。

更何况,通过妲莎.朱科娃.费多洛维奇的描述,对方是一个职业军人,而且应该是就在俄罗斯第二十七集团军附近的军人。

而且看上那个人绝对彪悍,要排查的话,也是不难,如果按照描述的情况来排查的话,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但是很显然并不匹配。

让一群猛男按照妲莎的描述打扮好,然后站在那里让她挑。

当地的媒体戏称这是费多洛维奇家的石油公主殿下在找驸马。

真是让人笑到肚子疼。

至于张贲和卡秋莎,已经沿着额尔齐斯河,进入了斋桑湖,三天后,他们出现在了新疆的阿勒泰,那边的一些牧民都是惊愕地看着这两人。

张贲早早地将那把重机枪扔到了湖里,一路过来,竟然是连个危险都没有遇到,不得不承认,哈萨克斯坦这样的国家,虽然地广人稀,民族成分杂的一塌糊涂,可是什么鸟人也看不到。

至于回国之后,总算是踏实了下来,随便找个派出所,就能发配中海。

轻松的一塌糊涂。

找了个电话,拨通了尚和心的号码,尚老板一听张贲突然出现在了新疆,把他吓了一大跳,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毫无理由地凭空出现在了国内?

这是有传送门么?

尚和心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张贲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国内的,因为从监控上来看,根本就没有看到张贲本人是怎么出现的。

而且他从俄罗斯消失,也是颇为蹊跷,但是越发如此,越是让尚老板对张贲感到稀奇和佩服。

这样的家伙,总算没有和自己成为敌人,已经是万幸了。

而比尚老板要震惊十倍的人,是仕广仁,处长大人双眼鼓在那里:“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国内了!”

飞机?火箭?飞船?

搞毛啊!

仕广仁想不出张贲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这么快就出现在国内,他完全想不到可能性,飞行器?开什么玩笑,只要过来肯定就被打下来!

汽车?路卡不是说笑的!军用飞机?除了他们还有谁可以让他顺利进入?

完全是一头雾水啊!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不论是仕广仁还是尚和心,都陷入了苦思之中,他们搞不明白。

NO.129冲突,拉架。

NO.129冲突,拉架。

“你人现在在哪里?”

从额尔齐斯河入境,北疆大多数地方都是山区和沙漠,也有草原,但是连绵在一起的并不广大。

边上是伊利,不过当地派出所的人将张贲和卡秋莎送到了最近的市级单位,和田地区。

尚和心弄清楚张贲位置的时候,也是惊的没话说了。

随机和田那边的警察头子立刻一桌好饭招待,张贲和卡秋莎倒是吃了个肚子饱,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在和田铁路将南疆也环绕之前,一直都没有繁荣过。

不过铁路在造,本来预计是要二零一一年通车,不过看这个进度,兴许能提前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警察头子是个妙人,虽然黑皮三粗的,一口大碴子味,但是却瞧的出来,是这边能屈能伸的汉子。

他叫魏怀有,个子估计也就是一米八上下,本来挺壮实的一个汉子,落在张贲边上,就显得矮胖矮胖了。

“魏局长,我们就随便转转,不用担心。”

张贲笑着说道。

“哎,张同志你有所不知,这边转转,还是带好了家伙什,多多小心么。”

魏怀有只当张贲是那种便衣特工,瞧着这模样,兴许还是给绿皮大兵卖命的货色,眼瞧着身边还有个俄罗斯族的小姑娘,这模样俊俏,如果被人贩子给拐了,那可真是不值当。

张贲笑了笑:“放心吧,没事儿。”

他将卡秋莎放在肩头上,小萝莉抱着她的脑袋,看着前面,这边的阿富汗金丝枣多的是,还有波斯金丝枣,伊朗蜜枣,还有和田大红枣,颗粒大的厉害。

边上的车子拉着一农用车,杂七杂八的民族都在这里来来往往,有个小店儿门前,那许多枣子摆好了,宛如金字塔,还有巴掌大的无花果,这无花果下头还写着,正宗黄金大果,甜糯好吃,营养无比。

卡秋莎瞧的直流口水,张贲身上揣着魏怀有给的两千块钱,爽利地弄了一些。

老板是个大叔,胡子弯翘,宛如阿凡提大叔,头上有个小帽,钞票也是算的极快,让张贲也是惊讶了一番。

擦了擦,直接咬在嘴里,那糖分充足的感觉,确实爽的一塌糊涂。

“多谢。”

点头谢了一声。那大爷倒是和善,还多塞了几颗大枣子,个头很大,枣核却是只有一点点大。

味道很好。

他往外走了一会儿,一路过去,都是来往的驴车,那板车都是各色各样,穿着民族服饰的人也是极多。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偏了一些,一溜儿的土坯黄表墙。

如那陕北的窑洞一般。

头前是十来个汉子,腰间配着一把长刀。

竟然是藏人!

这几人手中摸出来的,却不是纸笔,而是几枚三松赞银元。

“我们说好的,找到这人,才给钱,现在你收了我们的钱,却没有找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藏人显然是没有多出来走动,指不定就被当地的地头蛇给坑了。

站在那里的人,兴许就是这边一片儿的包打听。

“我们这儿的规矩,收钱办事儿,您放心,十天之内,咱们一定给消息!”

那个包打听有一撮鼠须,个子虽然矮小,但是眼神却泛着一股子精明,这些藏人一瞧就是千山万水来的,保不住还是日噶则那边过来的汉子。

欺负外乡人,这是规矩。

“你十天又十天,这已经是一个月了!你把我的银元还给我!”

那藏人有些急躁,一把扯住那人的肩膀。

包打听眼珠子一转,往地上一倒就开始打滚。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这些人不讲规矩啊!打死人啦……”

张贲眼睛一眯:屌!还是个泼皮无赖。

却不料,这些藏人恼怒的时候,那土坯黄表墙里头也出来二三十个人,个个眼神犀利,行走有力,也是彪悍无比,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有一个手执带鞘的大刀,这人,绝对是陕北的汉家子。

正儿八经的甘陕豪杰。

头上是一条白底子头巾,包着脑袋,眉毛极为浓密粗长,仿佛要连在一起一般。

一尺眉!

“好家伙……天生异象,这人保不住是个猛人。”

那汉家子边上,是个蒙古大汉,穿着坎肩,露着一边的横肉,腰间是一条皮裙,倨傲看着,不过瞧的出来,这是打下手的,跟着那个汉家子。

这边的人都是纷纷避让,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整条大马路上,白茫茫的泛着光,竟然就只有卡秋莎脑袋顶着一把小花伞,张贲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哥子,闹事儿?”

那汉家子将带鞘大刀抱在身前,只看见,周遭能管事儿的,都是跑了个精光,连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你们不讲规矩!”

藏人说话说不利索,但是却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争执道。

和别地儿藏人不同,日噶则当年可是英军进攻桥头堡,十九世纪末,当时汉藏边民几经努力,才和英军打了个生生死死,死了多少人且先不说,这边上的人,最是能够感受到国家强大带来的变化。

“规矩?甚规矩?尕尕的瓜皮娃子,闹甚?”

“还我银元!”

那藏人头饰一甩,手伸了出去,腕子上却露出了一条链子:夏鲁寺的人!

“不还你个瓜皮,你能作甚?”

汉子也是爆脾气,数不得场子的人,那底下的鼠须包打听眼珠子一转,竟然是准备悄悄地溜走。

张贲瞧的真切,后头那大爷小声喊道:“汉人。汉人。快回来,快回来吧。”

起先塞他几个大枣的大爷朝着这边喊了起来,张贲扭头看了看,笑了笑,摇摇头,显然是不担心这些。

那大爷一愣,心中暗道:这汉人是怎么了?

他还没来得及愣了,那边汉子和藏人竟然都是拔刀了,不过那汉子的刀显然要快的多,一刀就是倒抽着出去,倒拔刀,这本事可不小了。

不过令人震撼的是,只听到叮当一声响,两边都是收了手,几个人都是目光冷冽地站定,周遭有警察缓缓地围过来,却是大喇叭在那里喊,这种事情,小警察没用,一般都得武警出面。

“屌!石头!”

“看!”

几个人看去,那藏人和汉家子都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藏刀和带鞘大刀竟然都是抖动不已。

地上一片碎渣石头。

这是刚才的手段。

张贲缓缓地走了过去,一脚踩住了正要闪人的鼠须包打听。

“兄弟,哪儿人?”

这周遭的人显然不是傻*,这等暗器手法的功夫,走江湖的,谁不知道几个?就这和田地区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不能冒头儿的猛人?

“路过瞧见了,拉拉架。”

张贲拍了拍手,那边蒙古大汉捏着一把小刀就要刺过来,却突然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把军刺定在他眉心前边儿,张贲狞笑道:“安达,不要乱动。”

“部队里的?”

一群人看到了这把军刺,都是心头冷冽,能带着这玩意儿行走江湖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悍匪,要么……就是部队里的猛人。

瞧着张贲这巨型身胚,也不像是什么跑江湖吃个温饱饭的汉子。

“你们是夏鲁寺的人?”

张贲扭头看着那十几个藏人,问道。

几个藏人听了,都将手中的藏刀收好,竟然是施了一礼,让人惊诧。

“正是。”

张贲笑了笑:“巧了,多吉佛爷和我可是有点儿缘分。”

他这般说了,那甘陕的汉家子心头一震:好险,差点得罪了夏鲁寺的大金刚。

在边境讨生活,各路人马都要认清了,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可以谈判,什么人不用废话,什么人不用照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慢慢形成的规矩。

这个规矩,是不因民族信仰身份而变的。

任何人,都是不知不觉间,都在适应这样的规矩。

能够打破这个规矩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啊!不知道姓名?”

那藏人眼神惊愕,不似作假,张贲脚上发力,踩的结结实实,摸出几个银元,这三松赞的银元丢在了藏人手中,笑道:“你们找人,还用这样的土办法,能有个什么用?倒不如问问眼前这位,他才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汉子。”

“惭愧!”

带鞘大刀汉子老脸一红,显然是今天自己手下人不地道了。

往日,这样的状况,必定是一场火并,砍杀一阵是必然的。

却不料,这突然冒出来一个汉子,竟然是这样的有气势,让人实在是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手底下的人干点龌龊事情在所难免,谁还能保得住这样的行情呢?”

张贲笑着,爽朗无比,一翘就是豪气云干的人物,那汉子拱拱手:“管教不严,是我们没弄清行情,兄弟刚才得罪了。”

那藏人一愣,竟然是咧嘴一笑,单纯的可以,揉了揉冒汗珠子的鼻头:“没事儿没事儿,这银元就给你,给你吧!你帮我找找人,找找人……”

边民虽然彪悍,可是学问实在是太浅,天真纯朴,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好!”

那汉子一口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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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这个藏人汉子,算是一个战士,手中的大藏刀横挂在身前,脚上是黑色的牛皮靴子,发髻扎起来,有小辫子,手中挂着一串珠子,看着张贲,也是一副傻乎乎的憨厚模样。

“我是卫藏小僧江央。”

他便是这样自我介绍道。

眉毛浓密,脸红的发黑,嘴唇很薄,说话的时候,眼睛就看着人的眼睛,很有礼貌的样子。

张贲笑道:“妙音江央?”

“嗯。”

藏人江央竟然点点头,很是用力。

边上,那个甘陕好汉拱拱手:“我姓铁,铁守银……咸阳人。”

这会子,这个眉间尺的大汉竟然是操持这一口还算公正的官话,介绍自己的时候还加重了一下语气,提醒张贲他是咸阳人。

“噢……这么说来,你家祖籍是长安?”

铁守银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混口饭吃……祖上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

竟然是一副羞于提起的模样,张贲却是知道,他这是愧对祖宗,所以才这般样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说起这铁家,倒是未必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人物,不过满清末代,慈禧太后躲八国联军往西安跑,当时甘陕有个好汉,名叫铁成坤,和京城王成鼓是师兄弟。阳谷那边青龙堂出来的人物,这两人,扔历史浪潮里头,那基本上浪花都看不到,涟漪都没有,但是他们的动静却是闹得不小。

他们要取了慈禧太后的首级……当年风风火火,闹的极大,被称作“青龙王铁案”,往后就没声儿了,当时到处都在造反,他们随后也投奔了各家团练,能搏个什么身家,就又不得而知了。

但是左宗棠远征新疆,阳谷青龙堂的人,基本上都是死光了。

算起来,也算是真汉子了。

到民国年月,杨虎城麾下手枪队队长铁满江在西安事变的时候嗝屁,留下的子孙就漂泊起来,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才算是安定下来。

纷纷扰扰,相去起码有百五十年。

几代人了吧。

张贲知道铁家的缘故,那是因为,当年中苏对峙,除了远东地区,在新疆边陲也是发生过冲突,张老三以前带兵的时候,有个铁家的爷们儿死在那里。张三贤当时早就卸甲归田,不过还是过去送了一把鲜花。

张贲小时候的时候,张老三便是会偶尔提到,虽然不经意,但是张贲记忆力极好,自然是记住了。

铁守银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不知道来路的奇怪汉子,竟然知道他的出处,更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铁家的刀是好刀,就是失传了。”

张贲看着铁守银,如是说道。

铁守银尴尬地咧嘴叹道:“就剩这把‘追风月’了。再晃几年,怕是刀也要废了!”

这边弄刀的,要讲究个名刀出处,藏人用刀,都是手工,差不了太多,铁家的洛阳大刀,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是好刀。

当然了,和现代工业化大生产的东西比起来,那肯定不能比。

不过边陲走江湖,比的是枪法好,人多枪多排场大。

做老大的一般不要亲自弄什么重机枪拎手里,藏个手枪就算是不错的了。

平日里讲个排场,就是一把大刀,但必须是名刀。

若是寻常撞见了,两帮人不认识,老大出来讲讲话,谈谈场面,人兴许不认识,可着家伙什一瞧一个准儿,于是讲开了,自然好说话。

别小瞧这些走江湖的人,除了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其实很少做黄赌毒的,一旦染上黄赌毒的,最多五六年就会被全灭,没有例外的。

他们一般走的行情,是倒卖和安保,老话叫茶马生意和走镖。

这票从和田弄东西去内蒙大藏区的,多的是。

铁守银不是什么好鸟,更不是什么善茬,能在这儿混口饭吃,那自然是眼瞧着的,张贲能瞧出他的来历,自然是让这人心头有些胆怯,生怕是朝廷里头要严打的前头尖兵。

不过看对方又是按规矩来的办事,心说难道是什么道上的好汉?可是眼瞧着不像啊,一把一字头的军刺,这一刀划拉下来,那真是要给人剔骨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铁守银在那里想着,不远处警察围了过来,魏怀有抄着大喇叭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干什么?!”

张贲扭头看到魏怀有,挥着胳膊笑道:“魏局长!没事儿!我就是问问看他们这个银元和旧刀怎么卖,大家在讲价钱呢!”

魏怀有一愣,心说这绝对是放屁,可是又一想:这人可是来头很大,说不定要干什么秘密任务,我还是先看看。

“哦哦……张同志你随意,随意……”

他走了两步,又觉得可能这样形象不好,却不料那边不论是藏人、还是一票各色汉子,都是恭恭敬敬地看着这边,倒是极为配合。

让魏怀有大吃一惊:**!这小子什么来头?!铁守银这老*子养的居然一下子就服软了?

魏局长还真没说错,张贲能认出铁守银的出身,这铁守银还真得服软。

铁家虽然和别家差不多,都是早几十年就垮了,可是精气神还在,这要是被老家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个讨江湖饭混吃的闷头子,他这脸往哪里去放?

人家甘宁也知道挂个“锦帆贼”的名头,锦衣夜行要不得。

但是这脸面,还真就是这样了。

“我们卖刀呢!”

卫藏小僧江央咧嘴笑哈哈地看着魏怀有,大声地说道。

他是妙音江央,这大嗓门出来,还真是个妙音。有点儿意思。

“找个地儿坐下说吧。”

张贲站定在那里,对两边说道。

卫藏小僧江央连连点头:“好、好……”他兴许是好奇,连连问道:“汉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夏鲁寺的?怎么知道的?”

“我和活佛驾前大喇嘛金刚多吉佛爷有旧,情分深厚,你们佩戴的这个,我一眼就瞧了出来。这是达瓦佛陀的佛纹,可是只有你们才用。”

这标识,张贲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在曼谷的时候,多吉金刚和张贲解释了一番,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张贲自己兴许还没觉得如何,可是周遭的人听到他这么一句话,都是浑身一震,被吓了一跳。

呵——

大喇嘛金刚多吉佛爷的好友?!听着这话可真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啊!

周遭有几辆农用车停在那里,这些人说着河南口音,过来贩和田大红枣的,有些奇怪地问当地人:“啥意思?”

“不知道,不过听那声儿,应该是和哪个活佛有关系的,是个大人物了。”

边上的人都是颇为恭敬,这边宗教信仰还是比较宽泛的,也有点杂,多少都是信一些。有些人则是家里头佛陀真主耶稣基督一起挂,然后最上方还贴着毛主席的头像,那真是杂七杂八的厉害。

“好好好!走走走……请!”

铁守银连忙说道。

魏怀有见没有冲突,也就作罢,他每天都是提着精神,只要闹事,就立刻拿下,不过今天显然没让他发飙,自顾自地大手一挥,带着警车就走了。

“魏局!就这么走了?铁守银那狗日的今天落咱们手里,不是正要关他十天半个月吗?”

有个壮硕的警察看着魏怀有,问道。

“关?关你的蛋子!狗日的问这么多屁话干啥?走人!”

魏怀有自然是不会傻到直接就将铁守银关了了事儿,这年头,在边境混迹,可不能瞎搞,警力本来就不够,如果还要乱来,到时候吃亏的大家。

这些人反正也不敲诈勒索折腾老百姓,就随他们去了。

魏怀有倒是没做错,像铁守银他们这样的,一般有点儿类似国外的佣兵,只要出钱,帮忙路上走个镖,给人镇镇场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想要占山为王,画个圈做老大,要么没发现,一旦被头头戳一下,那就是全部要进去弄个十年八年的。

这个魏局长瞧着貌似和稀泥,可眼力劲那没的说,办事也痛快,来就来,走就走,这种人,想要往上爬,那是不大可能有希望了,但是要做个实干家,赚点养老钱,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百姓万事求个平安,魏怀有尽心尽职即可。

至于今天这事儿,还有张贲这个异数在,他自然是高枕无忧好了,何苦去瞎搅和操卵蛋?

江央个子不高,藏人都是结实,个子倒是不见得多高,而且在汉藏混居的地方,这些人因为耿直,所以一向关系不错,和大拉萨那边有点不同。

这边那个蒙古大汉,抄着手,闷声地跟着,张贲看到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莽古鲁,放宽心,他是个好汉子。”

铁守银看着蒙古大汉,说道。

莽古鲁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朝着张贲拱拱手,张贲咧嘴一笑:“哈,还真是个讲规矩的蒙古汉子。”

这话说出口,就算是扯扯干净了。

莽古鲁出来混日子,也不是什么眼高于顶的人,尴尬地点点头,心中也在责怪自己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了。

这几十人进了一家饭馆,里头的人都是吓了一跳,心说一来就是十个带刀藏人,后头还有一群当地有名的人物,奶奶的……这刮的是哪阵风?

但是看来看去,就那个高壮大汉,架着一个俄罗斯的小姑娘,这形象放在那里,一眼就能把眼光都勾过去。

“这不是铁大哥么?大哥来吃饭啊!”

刚进去,这边上就蹿出来一个娘们儿,脸上抹的跟日本艺ji似的,白的跟教堂里头的老修女一个德行。

头前张贲一瞧,愣了一下,这娘们儿虽然说这一口中国话,还是东北那片儿的口音,可是模样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外国娘们儿。

“这是……”

张贲一愣。

没等张贲说话,这女人自己先自嘲道:“哎呀,二毛子一个,老家东北的,过来讨生活……”

想来是俄罗斯族的。

“妹子,哥要吃个饭,这几位兄弟饭量大,你看着上一桌,要好酒好菜啊!”

铁守银抄着手,又走到前头赶了两步,然后才道:“兄弟我今天做东,陪个罪,几位见谅了。”

藏人江央是个老实人,不似拉萨那边圆滑,有一说一,竟然连连摆手道:“我还没有在大饭店里吃过饭,我不知道钱够不够。”

他想来是没听懂铁守银那句话,张贲笑道:“进去吧。”

江央愣了一下,竟然是讷讷地跟着。

楼下就那么一票人。

十个藏人跟着,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边上的人都是奇怪:难得今天没打起来啊。头前那蒙古大汉莽古鲁在下面搬着三箱啤酒,那个二毛子娘们儿挺了挺饱满的大**,低头小声问道:“兄弟,今天你家铁老大请的什么贵客?怎么瞧着还有南藏那边来的人?”

她也是眼力好,什么人都能瞧过。

莽古鲁冷笑一声:“你别拿老子当傻了吧唧的蛮子,老子眼睛没瞎,你眼珠子盯着那个汉子这么久,猪才不知道你在打听他!告诉你,什么都别问,你问的起么?”

哼了一声,这蒙古大汉竟然是搬着啤酒朝楼上去了。

等到莽古鲁消失在楼梯口,这二毛子娘们儿才拉扯了一下分开的衣衫,把露了不少肉的**遮挡住,轻啐了一口:“**的,还说不是蛮子,你看你都蛮成啥样了!傻了吧唧的,死去吧你!”

她后头骂着,倒是觉得痛快,不过就是嘴上爽快,其实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该怎么地还得怎么地。

话又说起来,这女人还是颇有几分姿色,能在这里开店捞钱,还能操持张罗,没点手段本事,真是不好搞。

“颜如玉!老板娘!你这儿炒面里头怎么又有头发?什么意思啊!”

一个男人筷子上弄着一根头发丝儿,扬了扬:“你说怎么办吧!”

这老板娘二毛子原来叫颜如玉,这倒霉名字!

抖了抖一对大**,挺胸扭腰,朝着那边走去,那气势还真是足的很,抄起一双筷子,拍到那人面前,然后把那人手中的筷子拿走了。

转身就走!

“嘿……颜如玉!你啥意思?”

“不是给你换了一双筷子了吗?”

颜如玉叉着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人。

男人气极反笑,骂道:“操逼的,你个娘们儿还真会做生意!**,不和你计较了!”

这男人倒还是挺大度的。

颜如玉想了想,还是让伙计跑去弄了六只牛肉水饺,放盘子里,给那人送了过去,也算是挺有规矩。

这要是在大城市里,弄出根头发丝儿,非得吵起来,还能打起来,最后还得三请五请,闹不好还得公堂对薄,这边荒之地,食物都是紧着吃的,浪费啥的可惜了。

所以这男人也没太计较,头发吗,不就是长脑袋上的么?

这层次各有不同,所以也是各有各的活法。

楼上,张贲落座,靠着窗户,坐南朝北。

这个讲究就是背阳不向阳,说道太多,不过礼数上来说,得是这么地。

论以前规矩,拉架的人物,那都是道上有名的好汉,豪爽!拉架之后,那都是好汉出钱请客的。

不过后来就不兴这个了,都是大家出钱,来来去去,和气饭么。

“说说吧,你们要找什么人?怎么搞的这般狼狈?”

张贲问道。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铁守银说道:“忘了自报家门,姓张名贲。祖上是扬州张家。”

铁守银自然是不太清楚,不过能有名有姓,这就说明人家行的端做得正,那是不怕走夜路的人,于是心头也是越发的惭愧,自己手下出了这样的龌龊货色,还被外省人看去笑话,脸就丢大发了。

“高攀,称呼一声张兄弟。”

“谈不上,大家还算同道中人,讲讲开,没啥深仇大恨的。”

张贲很是风轻云淡,边上小萝莉则是扒拉着一哈牛肉,这滋味真是不错,不过不多,也就是二两光景,前头弄来的一碟酱,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味道很香,有小虾米儿在里头。

两盘牛蹄筋上来,依然是被小萝莉一个人在那里扒拉着吃,她胃口真是极好,让张贲也是佩服无比,想不明白偌大的身体,竟然能够塞下这么多的东西。

好在也是不怕,所以只管让卡秋莎吃个开心。

卫藏小僧江央看着张贲道:“啊!原来你就是那头猛虎!”

他这话说的快说的响,让屋子里头的人都是浑身一震:那头猛虎?!啥意思?

张贲笑道:“多吉佛爷还真是过奖。”

江央连连笑道:“啊呀啊呀,我这运气真好!早说山这边下雨山那边出太阳,我还不信,这下信了。活佛说,你是有缘人,将来还会再见面,汉人,你什么时候去一趟夏鲁寺?”

妙音的江央,大嗓门的天堂。那咿咿呀呀的大嗓门,楼上楼下都听得到。

“好啊,等我回去一趟,就去日喀则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江央连连说好,在那里笑着,突然想起来,然后道:“哎呀,忘了说了,我要找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他摸出一张照片,上头是个手持钢枪的战士……

“是他!”铁守银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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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

刚上了手抓羊肉,空调开了起来,一般来说,气温太高,空调未必能工作起来,所以这边用的空调,都是能耐高气温的。

张贲转头问铁守银。

铁守银表情严肃,点点头,冲卫藏小僧江央道:“想必你也知道他吧。”

江央疑惑道:“知道啊。不知道我怎么找他呢?”

“他叫彭一彪。”

铁守银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蒙古大汉莽古鲁说道:“莽古鲁,你去把耗子叫进来。”

莽古鲁立刻出去,将先头骗江央钱财的鼠须小子拎了起来,丢在地上。

看到自己老大和对方相谈甚欢,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立刻吓的打哆嗦起来,心说是不是要把他给干掉啊。

他心中这般想着,却不料张贲看着他,张口问道:“说说看,这张照片上的人,这个彭一彪,你知道多少。”

“说……说了是不是放过我?”

耗子小声地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卡秋莎正在扯着羊肉,沾着酱,味道极好。

边上莽古鲁开好了啤酒瓶,一人发了一瓶,张贲点头致谢,卡秋莎喝了一小口冰啤酒,然后咂吧了一下嘴,显然是觉得啤酒的苦味不是很爽。

边上的几个人都是觉得好笑,小姑娘还真是有趣。

张贲道:“你如果说出来,保你没事儿。”

张贲说话了,铁守银也是顺着台阶下,人家给面子自己也要接住,于是说道:“饶你一命!”

耗子连连磕头,然后道:“找是找到了。不过位置我吃不准……另个,因为彭一彪是个猛人,边境上有名的混世魔王,大藏区的金牌狗王,惹身上麻烦,可是怎么都甩不掉啊!”

“金牌狗王?”

张贲皱眉。

他可是有些年没听到这样的名号了。

敢打出这个名头来,可真是底气要很足啊。

“金牌狗王可不是谁都能打这个名头的。”

张贲如是说道。

边上铁守银解释道:“张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彭一彪原先是在印缅边境混迹的,和瓦军关系很暧昧,早两年还暗杀过缅甸军政府的高官……这事儿,我们这边知道他来历的,都清楚。”

“雇佣兵?”

张贲奇怪道。

“倒也不是。这人来历,我大致知道一些,不过现在人在哪里,我却是不知道。这张照片,应该还是他当兵时候留下的。说起来,在秦岭的时候,和他打过一个照面,给我的感觉,这人杀气很重。去部队里也没好好消停,倒卖军需品到尼泊尔,赚了不少钱。”

铁守银也是赞叹道:“他一个大头兵,干做这样的买卖,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年在西南边境上,除了传说中的越南猛虎,还没听说谁和他这样嚣张。不过他都是四六不靠,什么事儿都是擦着边儿,最后退役的时候,也没弄出事情来。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我们吹牛的时候讲的,当不得真,不过也能听听一二。”

“金牌狗王,据我所知,建国后,敢这样嚣张的,可真是没几个。十个有九个被枪毙,最后一个还得把牢底坐穿,这厮就这么屌?”

张贲实在是不信的。

张耀祖当初和他酒桌上讲家常,基本上就是张老三和儿子张耀祖在那里死吹牛,张贲和张骁骑听着玩儿。

那金牌狗王的名头,有点像三国演义里头的五虎上将或者五子良将。

说明这个人狠,猛,厉害!

最重要的是,能和关张赵马黄一样镇得住人,能把手下全部吃住,能把边上的势力给压住。

这样的人,很少。

新中国六十年代之后,基本上……青藏高原上,就很少再有那样的人。

即便是有,多半都是逃到国外去的。

强如打遍华北无敌手的孙中出,最终也是吃了三年牢饭,所以说,这里头的弯弯道道,还有的说,也不知道这个彭一彪,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能称呼金牌狗王,必定是有本事的啊。”张贲赞叹一声,心说这十个卫藏汉子能不能抓住这样的人,估计多半是危险,弄不好就是凶多吉少。

金牌狗王,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太独特的东西。实际上,可以理解为一片地区上最能够呲牙咧嘴的人。

而那片地区,必须要有重要的资源。

比如说金矿、银矿、铜矿、煤矿……

而这些矿场上的私人保安,其实基本上都是私人卫队……他们一般被称作狗子。也就是看家护院的。

金矿上的,就被称作金狗子。

而最厉害的那个,最凶悍的那个,就是狗王。

但是狗王里头,也要分个三六九等,那最最厉害的,便是金牌狗王。

旧社会的时候,其实各家矿主、土司、头人,都会带着自己最厉害的人物来这边赛一场,打一场,争一个高低。

曾经有两个土司打仗,其中有个金牌狗王将对手杀死之后,还成功帮自己东主干掉了那土司的保镖,最后那土司被就杀死,剖心挖腹,人肝被胜利的土司炒了吃,个中惨烈,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过这些典故也不算什么,到了如今,如果真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专政镇压了,没有任何机会。

如今的金牌狗王,恐怕就是哪里金矿矿山上最厉害的恶势力头子。

以前矿主,一般都是金矿矿主最有钱,黄金么,弄个几百斤,砸出去能把人给砸的幸福中死去。

“这厮的功夫很好。而且在部队里锻炼了十一二年,身体素质非同一般,寻常人二三十个根本没办法近身。我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多半要信其有。”

铁守银面露难色说道。

耗子看着张贲,讷讷道:“这个彭一彪,人在拇指峰矿场,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他的,其实……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彭一彪,真要是知道了,有多远跑多远。”

“拇指峰矿场?”

铁守银皱眉,那里貌似是个偷偷摸摸的私人矿,恐怕这边没人知道,唐古拉山脉一条线上,其实能够藏起来的地方太多了。

南疆北疆上遍地是矿藏,真要是挖地三尺,兴许就是富得流油。

“路不好走!”

铁守银说道。

张贲看到妙音江央一脸男色,然后道:“难走不怕,我又一双腿,自己慢慢走!山再高,高不过天空。路难走,挡不住人心。”

他拽着藏人的谚语,张贲笑了笑,安慰道:“不着急,弄清楚了再说。而且,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这人偷走了夏鲁寺的金面佛。”

江央道:“达瓦活佛认得他,以前我们都没跑到唐古拉这边来,这一次,可是真正万水千山了。跑到这里,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瞧他们的光景,也看得出来,这真是勇气可嘉。

金面佛,那是以前一个东嘎寺活佛洛桑赤列的信徒为其做的,后来送到夏鲁寺接受供奉,沾染佛性,辗转之后,自然是要返回东嘎寺的,只是没有料到,几年前被偷走了。

那天大喇嘛金刚多吉和那偷儿战了起码二三十个回合,可别小瞧了垂垂老矣的大喇嘛金刚,这位佛爷可是个手段高超的人物,再加上他周遭还有许多小金刚,一般情况下,根本没人可以这么轻松。

但是那头儿不但跑了,还跑的很轻松,多吉根本不是对手。

而那头儿,也没有要多吉性命的意思。

这便是艺高人胆大了。

多吉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达瓦活佛却是认得那人。

达瓦活佛还不是活佛的时候,曾经给过一个大兵一碗水,那大兵便许下要让高原遍地黄金的豪言,豪言之所以是豪言,自然是听上去很有气势。

那人本来也是极为有气势的人,达瓦活佛说他有悟性,有金刚气势,将来可以做他的驾前金刚。

可是,还没听说有汉人做活佛的驾前金刚呢。

那个人,便是彭一彪,高原上有名的凶神恶煞。

在大西南中,兴许彭一彪没办法和张耀祖这种妖孽相提并论,但是扔在日喀则,扔在整个卫藏地区,那他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曾经有一支丧心病狂的偷猎者,足足三十五个人,最后活命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被吓疯了。另外一个精神衰弱,不能受惊吓,一惊吓就会羊角风。

这场行动,便是彭一彪做尖兵,只是没想到的是,后续人马还没跟上来,他就一个人摆平了这些偷猎者。

名声在外,也是从那个时侯,变得鼎鼎大名。

能够留下名声的好汉,这青藏高原上,也就是数得着的那几个。

“这个彭一彪,未必干什么好事。他既然是金牌狗王,说到底,也是给人做看家护院的伙计。这拇指峰虽然不是什么难走的地方,好歹也是有两条路可以进山的,但是,那里有一条路,却不是什么好路。我们这边一片,都称呼那条路是白面糊糊。”

铁守银意味深长地看着张贲,如是说道。

张贲顿时了然,这白面糊糊到底是什么了。

毒品。

边境上,有几种人可以发迹的很快,黄、赌、毒!

但是要说最快的,必然是毒品。

手上有个小作坊,有几十条枪,绝对能够发达起来。

如今的制毒工具,只要一车就能全部拉走,绝对轻松。

真要是心狠,来回倒腾,那起码就是上亿的身家,当然,这样的人,在边境上,也是少数。

但是不代表没有。

“做这个……就犯了规矩。他彭一彪不怕被人塞雷管么?”

张贲皱眉说道。

铁守银嘿嘿一笑:“毒贩子何其多也,他们这条路,已经形成了一条龙,我们这票人,其实是外头的。你别看我现在不做这个,我这是忍住了。再眼馋,也不伸这个手。一是丧心病狂断子绝孙,二是朝廷一旦震怒,就是全部死光光。我虽然不才,好歹还有几十号弟兄跟我吃饭,走镖做个承包买卖,就算是能混过去就行。”

他咬开了瓶盖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口冰啤酒,边上蒙古大汉莽古鲁道:“大哥慢些喝。”

“哈……那个彭一彪如果真的是在拇指峰的话,倒也说得通了。本来我还纳闷,谁这么胆子大,竟然敢弄白面。先头不是没有人进山查探,不过没两天就看到警察过去收尸……嘿,现在看来,如果真是彭一彪这头金牌狗王,那么就真是什么都有可能了!”

铁守银冷笑一声,显得有些嘲讽。

张贲皱眉看着妙音江央:“江央,你们十个人,如果进山,没有胜算的。”

金面佛都能够偷,这个彭一彪还真是活在鬼身上了,真拿自己当狗了。

另外一个就是,人家达瓦活佛好歹也照顾了你,你却发下黄金高原的豪言之后,立刻放屁一样地恩将仇报,反过来投达瓦活佛的金面佛?

真是笑话!

“我们不怕!”

江央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拿回金面佛,我绝不回去!”

他正气凌然地说道。

那另外九个汉子也是连连点头。

这些人,应该是达瓦活佛第不知道多少次放出来查探的人,估计本意也不是让他们捉住彭一彪。

凭金牌狗王的本事,这些人,简直就是连塞牙缝的资格都不够。

张贲皱眉道:“不行。我和多吉佛爷有交情,怎么能够看你们去送死?报警的话能够更轻松些。”

“报警也没用。那拇指峰虽然有路进去,可是要找到彭一彪藏在哪儿,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山连山,山谷之中,到处都是山洞坑洼,怎么可能找的到?”

铁守银摆摆手,道:“除非是有熟知道路的人,否则,谁进去也是白搭。这种地方,天上就算飞机飞,你在路上走,都未必看得到你。”

地理环境的因素,还真是让人头疼。

张贲正要说什么,却接到电话:“喂?”

“我们车子没油了。**,抛锚了!”

那声音充满了悲摧的倒霉意味。很熟悉……是老高。

高雄在茫茫戈壁上,一脚踹在车门上,咒骂了一声:“妈了个逼的!”

他的运气也忒糟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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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爆俺空间的牲口……乃们都是坏人。】

铁守银和彭一彪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一点,这厮也是要承认的。

不过看着张贲,这个铁家壮汉还是沉声道:“张兄弟,这事儿没个底儿,拿捏不住的人,弄不好去拇指峰都会折了。您想想,这个彭一彪凶悍一时,有名的混世魔王,能够拿他做狗王的东主,未必是什么善茬。”

他这是提醒张贲,不要趟浑水。

铁守银的眼力劲还是不错的,瞧得出来,张贲是一腔的热血,满身的豪情,上上下下,头顶上到脚心,那可谓是一身是胆。

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架不住群狼。分寸,尺度,便是行走江湖要考虑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百五十年前,一把五子快枪就能横扫的年代了。

“也就是说,这厮很有可能和人占山为王,在这儿搞这些勾当?”

张贲皱眉问道。

那拇指峰在玉龙喀什河头上,在昆仑山脉的一处,远远看去,那就是一个巨人的巨大拇指耸立云霄,最高处的拇指峰,海拔是六千三百米。当然那边是不住人的,藏在这山北里头的山谷中,十里百里,什么人都找不到。

偶尔窜出来的,豹子野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有牧民在这里混迹,人不多,各种民族都有,日子过的艰苦,不过确实和外头与世无争,少许多喧哗和纷争。

“汉人,多吉金刚佛爷说,你是大英雄,你会帮我们么?”

妙音的江央,耿直的卫藏小僧,眼神澄澈,倒不是激将了张贲,而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张贲帮助他们。

这是邀请,是妙音江央的请求。他们觉得这个汉人大英雄很有本事,听多吉金刚的描述,就差将张贲描绘成那佛陀价钱的神通金刚,降龙伏虎,腾云驾雾……

“会。”

张贲轻描淡写,微笑着说道。

手掌按在卡秋莎的脑袋上,摩挲了一会儿,神情丝毫没有多少变化。

但是妙音的江央却是大喜过望,咧嘴一笑,手指头搓了搓鼻子,大声道:“谢谢谢谢,多吉佛爷说的好,你真是好朋友。”

张贲心中盘算着,又想道:如果是这些人进去,恐怕真是不够看的,恐怕还得找人帮人。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道:“我打个电话,请些人过来帮忙。”

张贲说完,边上铁守银咬牙道:“张兄弟……但有差遣,我也豁出去了!这彭一彪早晚是个心病,不如就此助兄弟一臂之力。”

张贲一愣,道:“多谢。”

不知道谢从何来。

彭一彪也是老脸微红,他自是知道自己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眼珠子里头满是欢欣鼓舞,只是又有些尴尬和惭愧,都是习武的大家,可这格局气度,比较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边民多彪悍淳朴,能长野性,却又失了格局,这个度量,谁也把握不好。

算起来,那打遍华北无敌手的孙中出,竟然能够在大西南的丛林中混迹,想来也是寻找野性。

而张贲的老子张耀祖,这厮根本就是从来不知道收敛。视都市如丛林,在其中行走,最终还是一根导火索,将自己炸的四分五裂,平稳的世界,有些时候,真的不适合那些人。

张贲是个异数。

“实际上……”

铁守银想了想,道:“张兄弟,不瞒你说,实际上这边医院的医用罂粟,还是有种植的,只是,有人钻了空子,所以,才从阿富汗那边传来了不少黑货,如今在山北,昆仑山下的一些向阳山坳里,也是有人种的。我想……”

“彭一彪就是给那种人干活?”

张贲问道。

铁守银点点头。

他是这边混迹的有点眼力的人物,判断也不会太失算到哪里去,这般说法,自然是有其道理的。而且从一些历史原因来看,因为金三角罂粟种植区被中国政府连消带打,现如今也是种植经济作物以替代。

至零六年的时候,基本上毒品种植区已经锐减百分之九十五。

因而从那时起,就将罂粟种植区转移到了阿富汗地区,毕竟,那里也有大量适合种植的地方,再加上又有那么大的需求量,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听说,阿富汗那边过来的白面极多?”

张贲问道。

铁守银拍着胸脯道:“张兄弟,不是我吹牛,我们这片儿,做这个买卖的,基本上是没有的。好歹咱也是习武之人,仁义忠信还是知道的。这个道理我懂,只是如今笑贫不笑娼,天大地大不如钱眼大。爹亲娘亲不如钞票亲。也挡不住前赴后继之辈去伸那黑手。”

张贲点点头,想了想,拨通电话之后,那边是老高接电话。

高雄问道:“什么事儿?”

“这边儿有什么人在这里吗?能管事儿的。”

他这样一说,高雄道:“你等会儿,正好有人乘直升机先到了。总参的人,特勤处那边的,不和我一个系统。对了!那个徐海兵也过来了,最多还有几个钟头吧。应该到了。”

高雄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又提醒道。

张贲点点头。

换了一个号码,拨通之后,那边确实是徐海兵的声音。

“是谁?”

徐海兵问道。

“我。”

张贲如是说道。

徐海兵一喜,奇怪道:“小贲,你可知道,这次你可是又闹出大动静来了。说说看,到底弄了什么事儿?现在那个尚和心正跑去沙洲张家大院,找师傅去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谈些什么。”

徐海兵这么一说,张贲也有些纳闷,想了想,奇怪道:“不知道啊。”

他本想说去了一趟俄罗斯……可是觉得去俄罗斯尚和心是知道的,没理由这么激动吧。

他是人在局中,并不知道真切。

现如今,远在哈萨克斯坦联合演习的仕广仁如今也是没有多大的心思,满脑子就是不明白,张贲是如何回到国内的。

偌大的边境线,竟然找不到是怎么回来的?

而在张家大院,尚和心一脸和善,正在和张三贤对弈,彬彬有礼,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头子聊着**往事。张老三顿时觉得尚和心是个值得结交的忘年交,两人在那里说的开心,杀了几盘,你来我往,每次都是张三贤千难万险得胜,让老头子觉得一身舒服。

下象棋么,总是要杀的你死我活,然后乱中求胜或者艰难取胜,才有最大的快乐,那种拼搏之后果实到手的快乐。

不过老头子也不是傻*,连下几盘都是这样险险得胜,对方决然不会这样的水准低,再一瞧周遭那些站着一言不发的黑衣大汉,这些人虽然穿着西装不声不响,可那姿态那站法,里头的名堂老头子是一眼就瞧了出来。

当年他可是调教过特种大队的教官,一等一的好汉。

虽然卸甲归田之后就不甚出来闹风雨,可自己的三个儿子那真是大大有名。

老大张明堂是个大学问人,能够走出去走回来,这其中的辛苦,自然是一笔功劳记在他的头上。二儿子张耀祖,越南猛虎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杀入河内进出,村寨之中砍杀,穷凶极恶……

至于老幺……不提也罢,提了伤感。

尚和心扯皮也是有水平,忆苦思甜的话题不断,时不时地还隐晦地恭维,张三贤脑瓜子也不是蠢笨,听明白之后就觉得心头畅快,老觉得一阵阵的得意。

他便是和他老子张德功一般的德行,没多大变化,不过胜在为人确实让人服服帖帖,哪怕是尚和心,和张三贤交谈个把小时之后,也心中佩服无比。

不由感慨:这人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这份感慨,倒不是假的。

只是……张贲到底是用了方法,能够这么快的时间从俄罗斯返回呢?飞机?不可能的,如果他们飞过,绝对会被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尚和心不明白,别人就更加没办法明白了。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是从俄罗斯沿着额尔齐斯河潜水回来的,同时还经过了哈萨克斯坦,你信么?

自然是不信的。

这世界上大能很多,超人实在是没见过。

但实际上越是如此,那江心岛实验室就越发地着急,觉得张贲这个家伙,必定是掌握了什么方法……或者说,和那生化超人一样?

与此同时,张贲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个陌生人。

“你是……”

“我叫李忆君,特勤处和田地区专员。”

他声音不紧不慢,类似机器人一样地刻板,让人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很是要诧异一番,好半天,才会冒出一句话,道:“你所在位置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挂断电话之后,张贲也是觉得奇怪:专员?特勤处的?

他不清楚,周围坐着的人自然是更加不清楚了。

不过留下的颜如玉却是脸色又黑了一遍,这又进来的六个人,一个个都是不正眼看她,直接上楼去了,好不让人恼火。

“奶奶的,这还是不是男人,老娘都快把奶罩都脱了,狗日的居然连瞄都不瞄一眼!”颜如玉扇着扇子,那一阵阵的香风往外头飘,边上有熟络的客人笑道:“颜如玉,你不如就真脱了,说不定就多瞄两眼了呢?就算他们不瞄,不是还有我们吗?”

“你们?!呸!你们算个球囊!算个蛋!你们要看,老娘还不给你们看呢!瞎了你们一双烂狗眼!”

她脾气便是如此了,楼底下的男人们都是嘻嘻哈哈地哄笑着,然后讲着荤段子,和这个彪悍老板娘拼无良拼无节操,这些跑着长途大货车的司机都是拉帮结社的,不过在地头上,还是比较老实,不会闹什么事端出来,讲个荤笑话,算个屁啊!

不过他们却是小瞧了这个老板娘,颜如玉何等精明,来的这六个人,莫不是奔着楼上铁老大那里去的?

她又想,铁老大那孙子吃几碗干饭她清除的很,保不准是和那个带着俄罗斯小姑娘的黑面大汉有干系。这些人,瞧着森森的可怕,应该是朝廷里头的猛人。

有一种憧憬和小心,蹑手蹑脚地朝着楼上去了,楼梯口却是站着两个大汉,也不说话,也不拦她,让颜如玉的紧张又变成了无趣。

若是拦着她打着她,倒是让她有些期盼了,现在瞧着,似乎也没什么嘛。

她若无其事地端着菜走了进去。

扭着翘臀,停着大胸脯,这骚娘们儿还真是把奶罩给扯掉了,两个大凸点在薄薄的衣裳底下清清楚楚,这女人想来是想要勾引其中的哪些人。

颜如玉精明的很,若是上了床,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这外头两个大汉不顶用,里头的有人不就行了?

她是没指望那个带着俄罗斯小姑娘的黑面大汉,心头想着的,是那些卫藏小僧,灌醉了往床上摔就是,到时候避孕套一套,谁还能干啥不成?

那些卫藏的银元,可都是宝贝哟。

她眼睛未必看到,可耳朵没聋,边上自然有人讲到了耗子诓骗江央的银元,现如今让颜如玉撞见了,自然是想着法子弄了过来。

一个银元倒腾一下,几百块总是要值当的,上个床干一炮仨银元就是千儿八百,上哪儿找这买卖去?

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面汤钱啊!

进去之后,她眼睛扫了扫,只觉得一道道目光落在身上,就像是扫描仪一样地透彻,不过她也是脸皮极厚,因为脸蛋长的不错,再加上和田地区的水质不错,能养人,这扔东北慢慢渣化的二毛子,放这边来生养,竟然是容光焕发,皮肤出奇的好。

“颜如玉,你瞎瞄什么呢?”

铁守银沉声问道。

边上蒙古大汉莽古鲁冷笑道:“瞧她风骚的要快脱裤子让人操的样子,恐怕早就盯上谁了吧!颜如玉,你这奶罩抽了,天气太热,要脱衣服吗?”

颜如玉瞪了一眼莽古鲁,将热菜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倒是不见油哈喇味道,用的倒是好油。这老板娘,竟然出奇的有良心。

“蒙古蛮子,老娘脱光了等人干,也不是等你来干!”

颜如玉一头的金毛,用发卡卡着,眼睛盯着莽古鲁,有着一种野性十足的气势,莽古鲁懒得理她,只是给边上的人开啤酒。

张贲对面落座,偏着门过来看着,李忆君点点头道:“就这样谈?”

“没什么问题。反正我是有事儿找你,正好问问。”

他这样说着,倒是让李忆君脸色抽搐,这个和田专员显然是没料到这厮竟然真的这样大大咧咧。

边上小萝莉卡秋莎抬头小声道:“哥哥,我要放水。”

“我带你去厕所。”

站起身来,只是很随意的起身,因为张贲背阳,光线被遮挡了许多,让房间竟然是诡异地突然一黯,眼睛有一种突然进入黑暗中的感觉。

这一瞬间,让人的神经很是紧绷。

哪怕是铁守银也是暗暗惊叫苦:这人举手投足竟然就是这样杀机泄露,吃不消,吃不消啊!

李忆君则是头皮发麻,他刚才,甚至有拔枪的冲动,边上跟进来的三个人也是有这样的动作,张贲扫了他们一眼,觉得好笑。

那颜如玉看着张贲,这近了才知道,这人竟然是这般的强壮。

情不自禁地往张贲的裤裆看去,边上李忆君沉声道:“老板娘,给我弄一只烧鸡过来,可好?”

“好、好……”

颜如玉连连点头,正要转身的时候,对张贲道:“厕所出门右转走到头!”

李忆君微微皱眉,心中叹道:名不虚传,这人果然非常不好对付,怪不得尚总一直在拉拢。

他眼力也不差,瞧得出来,张贲起身的瞬间,其实随时可以将身上的军刺甩出去,只要手一抖就行。

速度极快的话,李忆君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而张贲一手按在卡秋莎的脑袋上,身子微侧,那么就可以将桌子踢飞,并且保护好卡秋莎,随后报住小萝莉就能跳窗。

这些都是李忆君脑海中的头脑风暴,他能想到这一点,张贲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唯一不同的是,李忆君想的是常规思路。

张贲如果要做,绝对不会出现抱着卡秋莎逃跑的事情来……

要杀,就要杀个痛快。

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厕所门,眼睛瞟着过道尽头窗户外的路况,心中暗想:占山为王的人都会有?金狗子做大了,竟然能够让地方上的地头蛇也胆怯。金牌狗王彭一彪……这人到底算个什么路数?

他脑子里在想着,这时候厕所门一开,卡秋莎洗着手,然后在身上拍了拍,张贲领着她,继续回到房间,继续开吃。

不过这时候,菜基本上都来的差不多了。

颜如玉可不是什么傻鸟,这光景瞧着,那是一桌好酒好菜呢。

好歹自个儿这里八百块的酒还没开出来,让人出出血也是好的。

铁守银如果知道这臭女人这样损,估计都得**了她。

饭桌上,李忆君倒是不客气,边吃边说,道:“你的意思是,拇指峰那边,有人做毒品买卖,还做的很大?”

他吃饭的时候表情也是冷酷无比,声音宛如机器人,微微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是这么个意思。”

张贲点点头。

李忆君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眼神严肃,看着张贲道:“这样吧,你需要多少人手?”

边上蒙古大汉莽古鲁正在灌啤酒,差点被呛死。

这话一出口,真的是太有杀伤力了,让他们真是觉得自己宛如土鳖。

边上卫藏小僧江央也是听明白了过来,大喜过望,正待说话,张贲道:“不过,最好还是查查看。顺藤摸瓜,然后一锅端。这样最简单。”

李忆君想了想,道:“也好。我来安排。”

这番对话,平淡无奇,听上去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李忆君说出来,却没有让人觉得装逼。

这人兴许也就是三十出头,能够做到和田专员,也是有些威猛。

总参特勤处的猛人,尚和心关照了才过来行动的强人。

想来想去,倒是也猜不透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张贲索性不去理会。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原本昨天就要到的徐海兵和高雄才姗姗来迟。

原来路上是徐海兵的车队拉着高雄的吉普车,再来了和田。

沿途过来,那真是纠结到死。

“这么快?”

张贲看着李忆君,这厮今天就是一副瘾君子的模样,而且还露着小富,化妆之后根本没办法认出来他。

这厮道:“这边还是用的缅甸那边的规矩。”

“什么规矩?”高雄奇怪问道。

徐海兵道:“壳子和壳子吧!”

李忆君点点头。

高雄更是纳闷了:“啥意思?”

张贲道:“就是称重毒品的东西,使用子弹壳做砝码的,因为子弹壳装多少毒品都是定量的。”

“然后毒品就是罂粟壳……壳子和壳子换。”

徐海兵抽着烟,接着话说道。

高雄有点了然。

当年张耀祖扫死的毒贩子,怕是不少于三百人。

还有一些则是被打残打瘫,这辈子休想有什么折腾。

至于张耀祖这厮,才不管当初武警边防支队如何的咬牙切齿呢。

只是当时闹事儿的,全他**的去找武警,谁知道张耀祖啊,他们就认武警,这也是让不少武警系统里头的头头恨那个贱人恨的不行。

但是又得承认,遇到军火贩子和毒贩子交织的时候,还真就只有张耀祖这种败类人渣,才能做的干净利落。

这年头……什么不缺的人很少,但是缺德的人很多。

“鸦片壳子和子弹壳子,这两样,都能要人命,也能救人命,不过嘛,可不是谁都能倒腾的……在谁手上,有什么花样,看那个人的心。”

徐海兵冷声说道,**那种透着一股子肃杀,张贲也难得瞧见徐海兵这般,问道:“徐叔,你这是怎么了?”

“去拇指峰,算我一个。”

徐海兵将腰间的手枪拉了一下,冷笑一声,说道。

众人自然是不会真去海拔几千米的拇指峰的,而是山谷地带,不过这月份……可不是什么好月份。

不过对于张贲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而与此同时,李忆君打开电脑,道:“好了,已经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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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后派了人过来支援三二三实验室,其实,尚和心也有些头大的事情就是,江心岛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扎眼的厉害,周遭有多少人盯着,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就这长江口岸,金发碧眼的大鼻子往江边拍照,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拦着?这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有东西么?

张贲是在给他添堵。

接了个电话,那头问道:“老尚,有收获没?”

“张三贤应该不知道。他不清楚这些。”

尚和心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那只瓶子,里头的类似果冻的药丸没几颗了,脑子中转着几个念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其他的人询问之后,张家大院也是一无所获。

但是邻村的几个老头儿,倒是说道:“在泰国的时候,倒是泡过一回澡,舒服,那泰国的老和尚……”

阿信?!

尚和心实在是不相信这些。

一个泰国老和尚,还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可以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张贲还在边陲的时候,尚和心已经让人去了曼谷,因为去年的事情,泰国大曼谷地区受损还是比较严重的,只是阿信到底是中泰两国宗教界比较有名的人物,真要是说一把掳走,那自然是没什么搞头。

旁敲侧击,调查一番。

只是,过去了两天,貌似也没有什么结果,新建的白象寺如今大的不像话,又有泰王亲临,来来往往的高官无数,更是有公主殿下特意过来祈福。以至于在整个大曼谷地区,这原本不算多么出色的白象寺,竟然旺盛起来。

不过尚老板,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让他有些火大,而在江心岛的实验室,试剂告罄,又要开始投资了。

远在和田地区,昆仑山脉绵延不绝,高耸入云,天际之上,便是层层雪峰,遥遥看去,真是一片美景。

“好了。已经定位好了。”

李忆君看着屏幕,沉声说道。

北斗导航的话,应付国内,戳戳有余。

显然,李忆君此人在拇指峰,肯定是留下了定位坐标。

晚上,大概有二三十人过来,其中十几个是徐海兵这边认识的一个战友,当初曾经一个连队,在兰州军区扎堆过,后来徐海兵就四处做教官,再加上这厮后来被发配武警,徐海兵也不是很好意思过来看他战友。

来的人个子可以说是矮小了。

一米六出头点。

又瘦又小。

不过张贲却是没有小看,这人虽然身材矮小,但是精神饱满,太阳穴鼓在那里,从背面看看肌肉,就是一张鬼面,这厮的力量不小。这应该是天生的大力量。

如果高壮的话,那就是天生神力了。

这人是宁夏固原市下属彭阳红河人。就住在茹河边上,算是六盘山的东边缓坡,老大的一片地。

他叫郑海刚。和徐海兵拜过把子,因为拜把子的事情,差点被发配下去,好在他的脾气比徐海兵强多了。

“老郑,怎么?来精神了?”

徐海兵拿着一瓶矿泉水,在那里看着郑海刚,问道。

郑海刚声音很沙哑,早年在连队里喊口号的时候,这厮嗓门不大,喊哑了。

守过弹药库,大头兵爬起来的。

可是个骨干中校。

比徐海兵这种打酱油的要强多了。

“这个彭一彪,很厉害。”

郑海刚没有夸口,而是认真说道。

“这厮我知道他,你怕了?”徐海兵笑道。

“怕他个球囊。要是张耀祖来了,老子兴许还忌惮三分,这狗日的老子怕个屌啊!只是拇指峰附近地形复杂,光靠这些定位仪,没屌用,这里头如果有陷阱暗哨,怎么摸,不好搞。狗子进山也不行,容易惊着人。”

郑海刚板寸头,摸着一头的青皮,眼珠子转了转,道:“对了,你不是说你这儿有个强人么?有多强?”

徐海兵冷笑一声:“捏死你跟玩儿似的。”

张贲尴尬地看了一眼徐海兵,心道徐叔还真是脾气没怎么改。

李忆君也是感觉得出这十几个大兵的生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是自信满满的,在拇指峰的一个交易地点,来去蹿了一下。他化妆的人,是以前的一个毒贩子,常年在银川流窜,其实在几个月前已经被击毙,这个身份,顺手拿来就是。

混进去,也算是花了一些功夫。

来来去去一共三十几波人,都是带着家伙,没有好鸟善茬。有男有女,都是彪悍的异常。

甚至还有老毛子和缅甸人,有一个印度佬。

不知道他们怎么溜进来的。

“滚你的蛋!”

郑海刚看着张贲,眯着眼睛,问道:“能除暗哨么?”

张贲笑道:“小意思。今天是东北风,更方便一些。”

顺着风向,闻着味儿都能把人锁定。

郑海刚显然一愣,这话说的可真够大的。

不过他也不疑有他,徐海兵还是知道轻重的,再加上还有从京城来的几个老爷,虽然说是说什么和田地区专员,鬼知道有什么手段。

“那就好。那么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

郑海刚手指头轻拍一下台面,如是说道。

晚饭前头,铁守银又请了张贲他们吃饭,还是在颜如玉的饭馆儿,到了晚饭开席的时候,张贲在店门口才知道,这娘们儿的小店,居然他**的叫龙门客栈……

“取了个黑店的名儿。”

徐海兵窃笑说道。

张贲也是觉得无语,颜如玉这个娘们儿,还真是看不透,不过这会子,也算是放弃了勾引他们这帮人,反而是和铁守银眉来眼去,风骚的让人几欲拍桌子。

前头蒙古大汉莽古鲁眼珠子瞥都不瞥她,让这风骚娘们儿大为恼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蒙古大汉的脸上。

不过莽古鲁对张贲这帮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倒是很恭敬,开酒瓶子倒酒,大兵们穿着便装,也瞧不出来什么来历。但是铁守银闻着味道,也知道这些家伙是绿皮大兵,拿着钢枪就是大杀器,不是等闲人可以靠近的。

这前后来的人多了,让铁守银更是心中敬畏,对张贲的身份越发地不解或者说是有些害怕。

魏怀有这个警察局局长坐在酒席上,甩开腮帮子就在那里哗嚓哗嚓地风卷残云,胃口极好。

“**,老子真他**有阵子没吃顿好的了!”

他为人虽然偏野蛮一些,但实际上还是中规中矩的,没做什么太僭越的事情,带着点儿人情味,这边几个人也是连连和他敬酒。

不过晚上要出去的,则是滴酒没占,徐海兵吃着菜,也在琢磨着,张贲是打着什么主意。

只是毒贩窝子是一定要铁拳镇压的,这个不需要考虑,但是能够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到底是什么人,徐海兵还真想见识见识。

“只是……小贲,你怎么愿意来这里趟浑水?这里头,凶险的很。”

徐海兵的话倒是不假的,这年月里,太平日子过久了,陡然之间打打杀杀,真的会让人有些难以招架,话有说回来,一个毒贩子,把事情捅过来就是了,何苦也要来瞧瞧?

张贲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看看,这个金牌狗王,到底有多少本事。”

魏怀有听到后,愣道:“彭一彪这个人我不是没想过搞他,不过拇指峰一带,寻常手段没办法,他手底下大概有三十来波二道毒贩子。广布西北,远到宝鸡、商洛、安康,秦岭一带兜售毒品的,七成从这里出,渠道多样化,这么多年,抓的都是小鱼小虾,大鱼一个都没捞到。”

他也不是傻*,抓毒贩子,那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虎皮一脱,狗日的就能大摇大摆地升官啦,何苦在这里苦哈哈地熬着。

不过魏怀有之所以是个妙人,那便是他能熬,还能苦中作乐,这大戈壁滩上他能拎着两瓶烧酒一边尿一边喝,还能唱信天游……爱这片土地的人,便是如此了。

只是,这些矬事,必定是不会被人知道就是了。

“就没想过弄卧底么?”

徐海兵问道。

“天真,你以为这里是东边儿么?当兵出身的,刑警出身的,这里哪怕是小老百姓也见识的多了,更何况,边陲的毒贩子,有不少都有军中服役的经历,甚至有些家伙还是扎手的很,混世魔王扎堆的地方,让小警察进去卧底?”

郑海刚冷笑一声,说道。

他如今也算是官大一级,徐海兵笑骂道:“怕什么,你出点人,不就摆平了?”

“杀人我会,抓人不会。”

郑海刚吃着菜,瞥了一眼,嘲讽说道。

这两人脾气都是不太好,不过到底是把兄弟,还隔了这么久才重逢,也就没有吵起来,只是互相损人,还是让魏怀有咂舌不已,哪怕是李忆君,也对他们这股子骄兵悍将的气息有些不悦。

当然了,徐海兵和郑海刚是不会鸟他就是了。

“彭一彪么,倒确实想要会一会,不知道是个什么本事。”

张贲眯着眼睛,面带微笑,边上一群人都是奇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徐海兵倒是知道一些,奇怪道:“你要杀了他?”

“试试看吧,既然吹嘘金牌狗王,那么起码得有一点本事。那金沙江枪王杨波,不也是名声大的很么?”

张贲这么一说,倒是让郑海刚眉眼一抬,问徐海兵:“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海兵冷笑一声:“你啊,还是不知道的好。”

郑海刚没有废话,看到张贲旁边还坐着一个俄罗斯的小姑娘,也是越发地奇怪,只是卡秋莎向来不管不顾,在那里吃着冰堂银耳大红枣,砸吧砸吧嘴唇,然后又开始撕扯着羊肉。

味道香的一塌糊涂,边上还放着一壶热茶,随时可以过来去油。

“没什么来头,普通人一个。”

张贲看着郑海刚,微笑说道。

郑海刚见他这般镇定自若,也有些吃不准,于是问道:“杀过人?”

“杀过一些。”

李忆君筷子嘎吱一声捏的响:杀过……一些?

数百人生死了吧!

郑海刚一愣,他显然察觉到了李忆君的尴尬表情,还有徐海兵的得意,于是心中更是有些好奇: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徐海兵自然是没和他把兄弟说张贲是谁,其实也没必要说,事情完了之后,听过就算,真让郑海刚知道张贲是张耀祖的儿子,不知道郑海刚这个陆军中校,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估计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头前来了两个李忆君的下属,说了一番之后,李忆君随意道:“三个小时后出发。”

边上几个都是点点头,那铁守银更是有些吃惊,当郑海刚直接问张贲有没有杀过人的时候,张贲那表情感觉就是理所当然的架势,让铁守银有些胆颤,对张贲的来历更是有些敬畏,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路数。

扬州张家?他没听说过啊。

可是人家能报出他的来历出处,这让铁守银有一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

好在……这些人虽然彪悍勇猛,都是讲规矩,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民间有言,好男不当兵。

但实际上,一些行伍家庭出身的人,多半都会说:好男儿就是要当兵。

当然这其中自然是有信仰和坚持的问题,信念也是左右着不少人,不过却是不值当来争论。

三个小时后,昆仑山脉。

这一片山谷连绵,彼此都是相通,山坳山口,多的是葫芦谷一样的外小内大。内里宽敞开阔的谷底不少,只是周遭的岩石斑驳,远处能够看到沙漠化的景象。

不过这边一片夜里头反白光不算厉害,

因为不是圆月。

能够依稀地看到山腰上的灯火,那些,便是夜间打点巡逻的毒贩子小喽啰,这些人都是彪悍凶厉,扔到别处,也是一方牛人,不过在这山卡卡里头,还真不算什么。

“真是要占山为王啊。”

张贲夜间的目力凭借望远镜,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人物走动,极远处,更是一排排的人工阶梯。

这些阶梯十分粗糙,不过明显有人走动的痕迹。

“位置差不多,确实就是这里。”

李忆君的声音宛如电子音,从边上响了起来。

张贲身上摸出一把九二,身上挂着两颗手雷,腰间是一把微型冲锋。不等周遭其他人说话,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夜视仪中,竟然看不到他的踪迹。

这个状况让郑海刚脸色一变,简直就是如临大敌,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这是人是鬼!

徐海兵也是被张贲的古怪吓了一跳,心中也是暗道:操,小贲不会是冷血动物吧!

这时候夜里很冷,这边昼夜温差极大,不过此时在耳机中,传来张贲的声音:“抹掉了两个点子,跟上。”

**!

这下子,别说是徐海兵了,来的人都是这样暗骂。

郑海刚和李忆君更是觉得自己活见鬼,这种人都有。

远处拇指峰的东北角,这边靠着是个扇子谷,外头人称铁轱辘,算是个不尴不尬的小铁矿,一直没什么人过来开采,脚下的石子,有的也是褐红色的。

张贲今天的状态极好,可以说是健步如飞,这也多亏了他的恐怖目力,宛如白昼一般,更是能够轻松地察觉到那些暗哨和陷阱,破坏起来,轻而易举。

等李忆君他们沿着线路上去的时候,一路上,到处都是陷坑岩石还有捕兽夹。

其中一个捕兽夹上,有只大猫儿,显然是死了很久。

山谷处,能够隐约地看到火光,那是一处院落一般的地方,能够清楚地看到,那边有不少人影在闪动。

这儿,应该就是那个三十几波二道毒贩子前来聚首的地方。

此时,在那三间大瓦房中间,里头一个人衣冠楚楚,身上穿着西转,脚上踩着皮鞋,眼瞧着就不像是毒贩子。

不过他边上一个人,一管子轻轻地戳在一包毒品上,白面落在试剂中,又是闻了闻,然后点点头。

“彭老大,有你在,黑哥的生意可真是蒸蒸日上啊。”

边上一个黑不拉几的矮子在那里笑着说道。

中间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阔嘴狮子鼻,一双肿泡眼就像是镶嵌在一个大土豆上,光头青皮,脖子上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弄的跟越南暴发户似的。

这厮,便是西北有名的制毒贩毒的大档头,外号“黑狗”,从来不去东部地区,也从来不去大城市。

但是,这厮只要出国,便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边角落处,一个大汉闭目养神,蜡烛点着,不能看清他的全貌,不过烛火随着人走动,却能将他的人影恍惚起来。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猜先生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也可以给你做三五天保镖。”

这人,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双手抱着,在角落里,冷冷地说话。

那声音,冰冷的可怕,那个说话的人,是泰国一个贩毒头目,但是在泰国明面上,是个有名的慈善家,曾经包*过几个泰国女明星,当然当时媒体曝光的时候,都是传说中的两人惺惺相惜相爱之类……

他叫那猜,这一次过来……是想要弄三十五公斤的毒品。

泰国毕竟是小国,而中国也不是什么制毒源头,主要的货源,还是来自阿富汗,但是这儿……却是个鱼龙混杂的中转站,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喀和铁路还没有修好,交通不便利,那么被中国警方发现的几率小得多。

再一个,和金三角不同,这里的警方密集度很低,军队的数量多过武警和警察,对于毒贩们来说,更是一个不错的好地方。

人少、地广、容易躲藏、警力稀少……

因为彭一彪的存在,甚至出现过几次刑警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对于“黑狗”的能量,非常的感兴趣,也非常的敬畏。

再加上当年彭一彪在卫藏地区,也干过一些让黑道闻风丧胆的事情,陡然之间他也黑了,让人更加的发抖。

“玩笑话,玩笑话……”

那猜自然是不敢跑这儿来撬“黑狗”的墙角,彭一彪这人,认钱不认人,一心想要发迹,“黑狗”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将他笼络在了手上,反正到如今,还真是让“黑狗”成为了数得着的猛人。

边上一个俄毛子将一只手提箱打开,里面全是美金,绿油油的一片。

他后头跟着两个保镖,进这个屋子,保镖只能带两个人,其余的都在外头。

四处的房子都是为了主人的。

制毒工厂则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边算是“黑狗”他的毒品王国的“行宫”,当然“黑狗”也清楚,他现在已经风险很大了。在中国这样的国家搞这个,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经开始准备撤出中国,所以他一直坚持学习英语。

只是……他或许并不清楚,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

“老规矩,一百二十万的货。”

这个俄毛子也是一口流利的汉话,让人侧目。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彭一彪,这个金牌狗王的名声,在西北边陲,名声可不小。

大大地掩盖过了“黑狗”的存在,这也是“黑狗”所希望见到的,也是彭一彪自己愿意的。

名声大,将来揽到的买卖就大。彭一彪能够捞的也就多。

而“黑狗”则是要低调,非常非常的低调。

所以,在拇指峰,他的交易线,总数一直维持在三十二条,而且他也在拇指峰地区来回转,不同的山谷有不同的休息站,这个布置花了不少时间,也算是狡兔三窟的升级版本了。

“黑狗”看上去就和一个卖猪肉的大胖子屠夫差不多,但是一对肿泡眼中的淡定从容,确实让人侧目,彭一彪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手,缓缓地撤出了屋子。

外头,几十个保镖在那里互相看不对眼,还有来来去去的小喽啰,手中捏着五六半自动,看到彭一彪,都是恭敬地喊一声“彭老大”。

外头吹着东北风。

彭一彪突然睁开眼睛,冒出一句话:“这个天,倒是个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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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一彪的判断不会错的,按照这个时侯,他的暗哨应该会有一次报到。但是今天人没有来,虽然有可能出现一次两次的失误,但是彭一彪纵横西疆,靠的不是侥幸和嘴皮子,而是严格的纪律、谨慎,这些建立在本身很强实力的素质,能够形成让人不得不赞叹的力量。

“人多嘴杂,不听劝告,难成大器!”

金牌狗王彭一彪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说谁。边上几个小喽啰问道:“彭老大,今天晚上天冷,您要不要加件衣裳?前头那个老毛子送来一件大狼裘,您给穿上?”

大夏天的,七月里的月份,夜里头穿大狼裘,也亏难这些小喽啰想得出来的。

不过这昆仑山下,夜里头确实冷的不行。白天兴许是四十度的气温,可是到了晚上,保不准就是零度左右,寻常人难以忍受。

再加上制毒工厂在山谷四周分部,不少人都是准备的十分充分,一件绿色的军大衣里面,说不定就是露着腿毛的大裤衩。

“别废话了,抄家伙!”

他是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主儿。

谨慎之处,哪怕是最严苛的警察都觉得这人是个变态。

不过金牌狗王之所以是金牌狗王,那是因为在这片广袤的高原,这片贫瘠的戈壁滩上,实力为尊!

“彭老大……”

啪!

反手一个耳光,彭一彪大喝道:“不要让老子再说第二遍!”

那小喽啰当场一颗牙齿和着血水落了出来,赶紧捂着脸,含着眼泪跑了,鸟兽山的喽啰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彭老大这样严肃,他们也是紧张起来。

“一彪,出了什么事儿?”

屋子里头,“黑狗”挺着大肚子出来,目光严肃,他是准备好随时跑路的,外头的吉普车已经预热,一有状况,便是如此。

“黑哥你最好离开这儿,我安排的暗哨没有报点,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如果猜得不错,有人摸过来了。搞不好是黑吃黑!”

彭一彪如是说道。

“黑狗”冷声道:“不会是雷子吧!”

雷子是宝鸡黑话,特指专门负责恶性犯罪的刑警,这些人干员多半在作战部队服役过,侦查未必犀利,但是要说抓捕,那真是强的离谱。中国打黑缉毒的成效之所以世界第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一个,一般来说,五十克毒品就可以让一个厉害冲天的黑老大见马克思,因而想要成长起来,混黑道的也是没多大前途。

只有傻了吧唧的人才会觉得黑道大哥多威风,连警察都可以不鸟,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哪怕是最厉害的魁首,他的风光也不可能超过十年。

“没个准儿,等遇着了才知道。”

彭一彪此时手中拿着一把狙击枪,然后冷声道:“搞不好今天来的人当中,就有条子!”

“黑狗”听言,扫了一眼屋子里头的人,然后冷声道:“这些人?”

彭一彪摇摇头:“未必!不过不排除可能,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白天来拿货的人,来了就走,虽然蒙着眼睛,不过保不准有人留下了定位坐标,或者有人天生地形记忆力很好,摸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说完,“黑狗”立刻道:“我现在就走!”

他是当机立断,完全没有拖拉,手中拎着两箱美金,后头跟着两个贴身保镖,也都是拎着箱子,这两位箱子里头,装的都是金砖或者金条,那个印度佬用的是五百克一根的金条,一共十根。

眼瞧着这些人都是要准备走。

张贲心道:看来这个彭一彪还真是警觉异常,那两个暗哨,恐怕也是要报点的。

心中暗骂可恶,却又速度极快地冲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如果有人看到他宛如飞鸟一般沿着山坡直接飞跃而下,看到的人估计脸色都会发白发青。

彭一彪脸色严肃,他感觉的出来,对方应该有强人,而且绝对不输给他。

因为到现在为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彭一彪如果知道张贲和大部队其实拉开了最起码有半公里,不知道又是个什么表情。

山坡上的半公里,想要赶上,那可真不是几分钟的事情。

“**!那小子还是人吗?”

徐海兵骂了一声,边上郑海刚脸色严肃道:“老徐!你说实话,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妖?老子也算是在军中大比武见识过的,可也没听说有这号人啊!张耀祖、仕广仁这样的王八蛋,也未必有他这样强悍!太离谱了!”

李忆君脸色也是不好看,等于说他们这群人全他**的被张贲一个人牵着走,感觉就是一个人杀在前面,他**的,鸟都不鸟后头还有几十号纯爷们儿。

和田地区的专员大人心头大怒:可恶,这种骄纵之辈,完全就不需要吸收,尚总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他的手下们也是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张贲速度极快,那吉普车在故内的简易道路上开是没问题的。打着车灯,前头一共是三辆车。

三辆都是切诺基,头前是一辆越野敞篷,能看到车后面坐着两个手握自动步枪的悍匪,眼神彪悍,气势不俗。

不过谁能想到,在黑暗之中,有那么一个夜视仪无法分辨出来的妖孽存在?

车灯打的很远,能够看到个头老大的山耗子在那里蹿,也不知道是兔子还是什么,嗖嗖地走。

张贲手执九二,速度很快。

这些车辆在这里的速度最多就是四十公里每小时,张贲飞奔的速度就像是从山头上斜向下切入,杀到了侧面。

彭一彪本人的判断没有错,按照正常经验来看的话,车子前脚走,后头要追的人没那么容易。

这道路前后,总共就是两条路过来,但是要出后谷口,却必须走过他们的营地,这是避不开的。

通常情况下,彭一彪可以大摇大摆地等着一群傻*送上门来。

就算对方拉了一个连,他也不怕。

可是今天他失算了。

失算的最大问题就在于,他没有想过对方到底有多妖。

当年张耀祖协同缉毒的时候,一般都是打死了事儿,完全不给缉毒警和武警面子,事情闹的不小。缅甸果敢地区一票人天天闹,越南猛虎于是放话:娘了个逼的再废话老子送你们全部上西天!

于是张耀祖在吃了一个批评之后,那票缅甸人立刻老实了起来。

这事儿扔别人身上,那是政治觉悟都有问题,不过张耀祖这牲口哪管这个,如果哪天把他拉出去枪毙,他绝对是双手欢迎,早死早超生,还解脱了呢!

彭一彪是知道张耀祖厉害的,正因为张耀祖厉害,所以彭一彪不相信像张耀祖这样的人会多的跟狗一样。

自从张耀祖从大西南离开之后,黑的灰的一群大佬可谓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让边境的MSS成员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工作可真是不好做啊。

“黑哥!前头车子!”

车里头副驾驶上一个保镖突然一声大喝,前头的车子突然停了,问题不小。

只看见,那车子竟然歪歪扭扭,朝着一边开了过去,好像没人掌着方向盘一样,往一条小沟里就栽了进去!

“呼叫彭老大!快点!”

后头一辆车子也在那里大喝。

“黑狗”则是脸色发白,大声道:“屌!有人要搞老子!黑吃黑吃到老子头上来了!”

他声音还没停当呢,就停当噗的一声!驾驶员的脑袋瓜子跟西瓜一样,溅出一堆的红白水浆,“黑狗”当场脸色大变,暗道不好。

对方用了消声器。

张贲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车子里是谁,更加不知道“黑狗”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只是看到有人要从这边走,便从这边先堵上去,他的风格和张耀祖有点相似,那边是铁拳出击的时候,只有很少的情况才会放过漏网之鱼。

和张三贤那种有着满腔热血,在**浪潮之下有着朴素信仰的人不同,张耀祖张贲这对父子,那真的是只认铁血不认真理!

“糟糕!黑哥的车子!”

后头一辆保镖车子显然是看到状况不妙,一脚油门踩上去,轰鸣一声,正是要朝着前面蹿过去,但是在那个一瞬间,只听到哒哒哒哒一阵轻快的冲锋枪响声,挡风玻璃在噗噗噗的声响之后,侧面当场将前座的两人打死。

这些名声躁动一方的顶级保镖,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打死了!

“有人放黑枪!”

“黑狗”边上有人大声地喊道。

他们一共是八个人,号称“八只虎”,算是西疆地区,比较有名的犯罪团伙。在重大刑事案件中,过去三个月中的十一起案子和他们有关。

凶名在外,穷凶极恶,可谓是社会毒瘤,人民害虫。

魏怀有想要立功,其实想要逮住的,就是这八个人。

这“八只虎”,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不可否认,恶贯满盈的时候,这些人和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一样的脆弱。

“黑哥先走!我来掩护!”

左边的保镖刚刚喊出口,却看到嘭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拳头砸入了玻璃之中,随后卡住了他的脖子,咔嚓一声,竟然是硬生生地将他的喉管捏断,颈椎骨能够清晰地看到错位。

张贲的形象,狰狞的表情,宛如鬼神一般的模样,在微弱的车内灯火之下,让这只横行多年的毒枭“黑狗”魂飞魄散!

右侧那个保镖同样心头发颤,但还是作出了反应,可惜迎接他的是马克和张贲交换的那把一字头军刺。

噗嗤一声,眉心没入!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一千万!一千万怎么样!”

“黑狗”大声地喊道,他从来没有想过,死亡离自己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距离,他小心谨慎,所以很少落单,可是今天瞧着这情况简直就是鬼魅到了极点。

前后的车子,已经完全熄火,唯有车大灯还亮着。

这头恶贯满yin的胖狗,一双肿泡眼之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淡定和嚣张,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今天可能是他恶贯满盈的日子。

眼前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家伙,很强,非常的强。

“一千万……”

张贲冷笑一声,一把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整个人从车窗里硬生生地挤了出来,他的两条胳膊因为挤压,被完全卡断,而肚子的肥肉则是在锋利的玻璃之下,划出了一道一尺长的口子,血水**出来,露出了里头的白肉。

“瞧着你的模样,应该是个贼头子吧!”

张贲嘿嘿一笑,目光中的狰狞越发地让“黑狗”战栗,他大声道:“我是关中李家的人!我是关中李家的……”

咔嚓!

张贲扭断了他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将军刺从另外一具尸体上抽了出来,然后冷笑道:“又是一个死灰复燃的世家么?消灭的不够干净啊!”

张贲并不知道“黑狗”嘴中所说的关中李家是什么,但是他大致猜得出来,这厮应该是脱身于某个关陇大族,保不准就是没有剿灭干净,打破干净的当年大家族。

中国这样一个国家,不需要世家!

“彭老大……彭、彭老大……”

小喽啰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东倒西歪的车子,还有一地的尸体,脸色苍白,看着彭一彪,不敢说话。

彭一彪头戴钢盔,身披避弹衣,手中拎着一把狙击枪,冷眼扫了一会儿,沉声道:“走!”

他当机立断,立刻带着心腹撤离这个地方。

这种情况之下,彭一彪的判断不会错误,这里有强人,而且非同小可。

车子开出去最多只有十一二分钟,他们赶过来也就是几分钟光景。

也就是说,从后头一辆车呼叫开始,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对方竟然将这里的十几号人三辆车全部搞定。

最重要的是,彭一彪扫过这些弹孔和位置,判断出来的结果就是——只有一个人!

来了一个妖人!

来了一头怪物!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彭老大……那、那些人……还、还有黑哥……”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走!”

他当机立断,跟着他的小弟们都是急匆匆地跟上,在另外一个谷地,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窝点,那里有车子,但是此时彭一彪是不会去开这里的车子的,动静太大,显而易见的。

对方是因为看到车子之后,才提前将车子干掉。

他不能犯这个错误。

金牌狗王的危险嗅觉十分灵敏,他和张贲可以说是前脚走后脚到。

张贲和彭一彪错开的地方,正好是张贲没注意的方向。

他要隐匿身形,所以不会直接在大路上冲过去。

于是彭一彪和张贲没有遭遇。

而此时在驻地,那些外国人则是惊愕万分,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妙,但是仅有的三辆吉普车貌似已经挂了,外头就剩下一辆小巴和卡车。

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爬上去。

但是当他们聚集在卡车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当啷一声响。

有人问道:“什么声音?谁扔石头上来了?”

话音刚落。

只看到火光嘭的一声冒出来,轰隆一声响,卡车车板上顿时一片狼藉,几乎是全部人都趴了下去,中心位置的人则是被炸成了肉馅儿。

肠子一截截地露在外面,内脏四处都是,整个场面极度恶心狼藉。

那辆小面包车上的人刚刚坐稳,看到如此大的动静之后,都是惊愕万分地大声叫喊:“下车下车!”

而有的人则是大喊:“开车!开车!”

结果是一团纷扰。

轰隆一声,面包车也在火光中成为了渣滓。

到处都是血肉,水泥浆一样的肉糜,还有零散的碎肉,残肢断臂……

此时驻点内,泰国人那猜带着他的保镖全部缩到了一处隐蔽的房间中,他脸色发黑,呼吸急促,虽然知道中国警方打击贩毒制度极其严酷,也领教过云南边境上的精锐干将,可是,他知道“黑狗”在这里的实力,以为可以躲过,却没料到,这一次来的人,似乎比那些边境上的缉毒警要强悍几十倍!

“**!佛祖保佑!佛祖一定要保佑啊!”

那猜大声地说着,却突然听到叮当一声,玻璃似乎是碎了,屋子里的人立刻紧张地到处流窜。

实际上,这是张贲拿着石块在那里砸玻璃,而这些人都以为是手雷。

等到这些人开始走动的时候,张贲已经判断出了他们的位置,一颗颗手雷扔了过去,整个驻地竟然是此起彼伏的爆炸。

远处的山坳上,李忆君一群人都是目瞪口呆。郑海刚脸色宛如吃了一碗生猛海鲜却发现自己食物中毒一般!

“**!这就是……张耀祖的儿子?!**……”

郑海刚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辈子,他没见过这么凶悍暴虐的人。从没见过!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四处都响起了枪声,那些小喽啰到处开枪,可是找不到目标,对方就像是妖怪,神出鬼没,根本就看不到他在哪儿。

想要冲出去的人,全部死在了冷枪和匕首之下,死亡的阴影,让这群恶贯满盈之辈,深深地感受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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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彭一彪去了哪儿!”

火光冲天,漫天的火焰飞舞,那霹雳啪啪的声响,那激烈的动静之中,一个巨汉单手卡住了一个俄罗斯老毛子的脖子,这个壮汉竟然被张贲单手提了起来。这里留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一方有名的贩毒头子。

而这个俄罗斯壮汉,更是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有名的毒枭,逍遥法外已经有十几年。

从戈尔巴乔夫时期他开始贩卖自己的第一包毒品开始,至今从他手上经过的毒品就已经超过了五吨。而昆仑山脉出产的无花果牌毒品,纯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七,是属于档次很高的货色。

但是,这个大毒枭现在很悲剧地发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狗,被这个已经可能开始爆发的中国猛男控制住了。

他随时可能会死。

“放、放过我……”

这个俄罗斯的大毒枭挣扎着,但是不经意间,他的左手摸到了自己的西装上衣内袋之中。

“嘿……死吧!”

咔!

嘎吱一声,整个人脖子就像是水管一样被捏塌陷下去,和“黑狗”一样,这个俄罗斯的大毒枭,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

横行一时的人物,竟然是死的这样窝囊。

不,他并不能算是窝囊,能够死在张贲手上,他应该感觉到幸运!

至少……他死的很痛快。

“看来……这个金牌狗王彭一彪,比我想象的要精明嘛!”

张贲脑子转过一遍,顿时有了计较,在他看来,这个金牌狗王彭一彪,似乎也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也知道避实就虚,避强击弱。现在看来,自己的威胁让彭一彪感觉到了巨大的风险,他选择了逃走。

“果然是狗王,这感觉,真和狗鼻子一样了。”

张贲嘲弄地说了一声,拿起九二随意地朝着旁边开枪打死了一个正要冲出火海的毒贩。

总共倒毙在外面的,就有二十九人,被张贲手雷炸死的大概有二十二人,其中剩下的都被他一个人压制在了熊熊燃烧的屋子中。

一把缴获来的自动步枪,连续扫射了一番,顿时又有七八个身影在惨叫声中扑倒在火光之中。

扑扑的火焰翻滚声音,到处都是惨叫声,哭喊声。

但是张贲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谁要冲出来,谁就是死!

远处,看到火光已经一路狂奔过来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他们从未想到竟然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么多人。

但是,这一切并非不可能的,至少在郑海刚的记忆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并不少,甚至在一定条件下,他和徐海兵也有这样的能力。

只是,让他惊诧或者说震惊的事情并非是这样的实力悬殊,而是这种镇定自若……太可怕了!

仅仅是强大是不够的。

当能够用这份强大让被摧毁的人感到一种无力的绝望,甚至在绝望中无法爆发,无法反击,连最后的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才是真正恐怖的。

哒哒哒!

又是三发点射。

随着火光闪烁,那屋子的放量已经塌坯了一块,哗啦啦的声音,左右都有人影涌动,周遭的人都感觉自己来的是多余的。

李忆君的表情很古怪,也很丰富,他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不知道张贲竟然可以这样的夸张。他没有郑海刚和徐海兵那样的战斗经验,所以,他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看到满地的泥泞,他起先以为是水,等用手指沾了沾,然后借着火光仔细看清楚手指上的东西时候,这位和田地区的专员大人,竟然出现了久违的呕吐。

李忆君不是没有见识过碎尸案,也不是没有见过被绞肉机弄成肉馅的惨状,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正站在第十八层地狱,看着阎王爷在那里处置那些恶鬼。

轰隆!

一声巨响,后房的锅炉爆炸了,整个房子被剧烈的震荡摧毁了一片,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人的呻吟和惨叫了,都死光了。

接近一百人的死亡。

徐海兵也是头皮发麻,他虽然知道张耀祖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更是知道自己的师兄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过。但是谁曾想到,自己师兄的儿子,竟然有着比他父亲更加凶残的能力。

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何等的夸张!

“小贲?”

徐海兵看着站在火焰之前岿然不动的张贲,小声地唤了一声。

周遭的人,无一不是精兵悍将,无一不是一等虎贲,无一不是敢战之士。只是,在这个烈火巨汉的面前,他们都是噤若寒蝉,有一种身在火山却宛如严冬的错觉,这个家伙……太可怕了。

这是对强大力量的敬畏。

好在……这样的怪物,他好像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哪怕是郑海刚这样意志力强大的战士,也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动摇信念的感觉,哪怕是面对无情的炮火,郑海刚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面对这样的非人类一般的血肉之躯,他有一种动摇的感觉,很强烈。

郑海刚这样的战士,他们的意志力,来源于传承和自强,更来源于庞大军力战力的后盾,这是一种势大力沉,是一种气势!

但是,看到张贲,这种气势,竟然让郑海刚有一瞬间的动摇,这是难以原谅的事情,郑海刚自责的同时,也在揣测:张耀祖的儿子?张耀祖怎么教的儿子?张耀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徐叔,走吧!打狗去!”

张贲走到那些翻倒的切诺基跟前,将车子扶好,随后将车中的尸体全部拖了出来,走过来的人才发现,那有名的“黑狗”,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宛如一坨屠夫杀好的大肥猪,耷拉在那里,十分的无力。

涣散的双眼也在告诉众人,在死前他受到了何等的恐惧和压迫,瞬间死去的时候,或许内心中还在彷徨着侥幸和恐惧,这种并存的痛苦和不甘,在一瞬间的死亡到来时候,使得这个恶贯满yin的毒王终于不得好死……

“竟然是黑狗!”

郑海刚赞叹一声,却看到张贲将车子推了上来,毫无顾忌地顺着黑狗的身躯碾压了过去,随后发动了车子,发动机呜呜的一声响,哗啦啦的车子晃动着朝前开去,从黑狗的身躯上,再度碾压。

吧嗒!噗!

那声音让后头傻站着的一群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能够接受很黄很暴力,却无法忍受张贲这种践踏式的摧残。

“穷凶极恶……”

“闭嘴!”

一个大兵脱口而出这个词的时候,郑海刚立刻喝住,他脸色越发的黑,却是越发的不好说话。

看着徐海兵,无力地说道:“老徐……兄弟我服了。张耀祖的种,真他**的……真他**的厉害!遍寻三军,怕是无一人是此人对手。”

他拽了一句文言,徐海兵也是咂舌叹气:“早在中海,变知道他杀的兴起,就没有人拦得住,本以为去了一趟国外会好一些,没想到回国之后,还是这样,将来他的结果如何,我真是不敢去想。”

徐海兵这么说话的时候,李忆君差点吐血而亡。

出国之后好一点?

李忆君很想告诉徐海兵,其实这厮在国外比国内还要疯狂,还要野蛮,还要暴力,还要没有人性……

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的三张王牌全部被杀,更是将一百多中情局优秀外高加索特工全部消灭。同时还将美洲虎博尼斯砍成重伤,这厮的凶性大发,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扛得住。

当看着书面报告的时候,死一个人,将杀人手法全部描述出来,会觉得新奇,会觉得强悍的人物在杀人手段上很有犀利和生猛的感觉。

但是当这样的数字乘以一百扔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除了淡定就是淡定,因为那些,只是一个个字符串,只是数字,毫无意义。

但是当这样的数字活生生地发生在了身边,在你眼前出现,这一切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屠得九百万——

方是雄中雄!

“走!”

郑海刚也是当机立断,让人将车子翻了过来,这时候才能看到,张贲开枪的时机和角度是多么的刁钻,而且他的枪法也不俗,这让郑海刚有一种张贲是百战老兵的错觉,让他有英雄迟暮,廉颇老矣的感慨。

车子发动,两辆大切诺基上塞满了人,朝着远处开去。

而他们惊讶地发现,前面的车子,竟然连一点灯都没有开。

只能够远远地听到吉普车颠簸的声响,那动静传出去很远,在山谷中形成了很大的回响。

而同样是这个时候,在远处的小道上,彭一彪黑着脸,心中暗忖:来者不善,恐怕未必只是为了对付“黑狗”,那人手段凶残,恐怕是寻我而来,这种人,万万不可招惹!

彭一彪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在十五年前,他也是这样的人!

专门找那些名声鹊起的黑道巨擘,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杀死,不分时间地点,无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只要决定去杀,就一定要做到……这就是他当时的精神状态。

但他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情,夏鲁寺供奉的佛宝金面佛,他拿走的时候虽然潇洒风光,甚至连达瓦活佛驾前大喇嘛金刚多吉也只能被戏弄,但是……这后果却是严重的,如今照直杀身之祸,悔之晚矣。

“大哥!有动静!”

一个小弟耳朵很尖,突然站定身形,竖起耳朵,然后趴在地上大声道。

“怎么?”

彭一彪问道。

“吉普车!跟过来了!”

他们抄的小道近路,但是张贲直接沿着道路上的轮胎痕迹朝着远处走,这是肯定不会错的,再结合卫星图的印象,他的大方向只要没判断错,就能堵死彭一彪这条恶狗。

这就是战略方向。

只要方向对了,不论过程怎么做,都是殊途同归。

“是什么人大哥?”

另外一个彭一彪的小弟问道。

“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此人十分凶残,不如……我们埋伏他一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彭一彪眼睛眯着,脸上浮现出凶残表情,那副凶狠极恶的疯狂,确实让人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但是这种疯狂,让他的小弟们都是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士气高涨。

但是彭一彪的眼珠子一转,心中却是起了别的念头。

他是金牌狗王,他是一条恶狗,他横行青藏高原,他在日喀则不留行……

此时此刻……却是丧家犬而已。

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小弟们,并不知道。

“大哥说的对!就他一个人,我们十几把枪,还弄不死他!”

“就是!埋伏他!反正他也根本看不到我们!”

黑夜,对他们似乎也有利起来。

彭一彪有一个侥幸,那就是车子上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最好能够一群人真的打死他,而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侥幸和帮助。

金牌狗王也开始了心存侥幸……嘿,真是笑话。

吉普车的声音开始进了,也来越近,车子的车灯开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着的,但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车子以并不是太快的速度前进着。

彭一彪他们埋伏在缓坡上,只要窜出来就能够轻松地扫射。

十几把枪,哪怕是一辆悍马,也可以瞬间让它熄火归天。

彭一彪有点儿紧张,他本来不应该有这样的状态,但是似乎今天就是那样的不顺。

“来了!悠着点儿,紧着点儿打!”

车子近了。

哗啦哗啦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接着,彭一彪拿起了狙击枪,大概估算了一个位置,嘭的一声响,他开了第一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顿时炮火枪声大起,极远处的两辆吉普车也是能够听到这边的枪声。

手榴弹只管扔,这一切仿佛都是要将耻辱和噩梦埋藏在山谷之中,在这昆仑山的山北,必须要将这样的耻辱给埋藏掉!

车子轰隆一声,发生了爆炸,烈火熊熊燃烧……似乎是打中了油箱,发生了爆炸,并且产生了激烈的冲击波。

热浪都能够传达到他们这里。

“成了吗?!”

“大哥!那人应该死了吧!”

“肯定打死了!怎么可能不死!”

彭一彪举着狙击枪,镜头中,看着那火光熊熊,但是,看到烧焦的方向盘时候,他脸色大变,在一群小弟的震惊眼神中,朝着一块巨石跳了过去。

只看见,在三百米处,一道火龙朝着这里飞速而来。

呼呼呼呼呼!

呼啸而至,还不等这些人反应,彭一彪跳到巨岩后的瞬间,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缓坡都是飞沙走石,接着是枯草燃烧,岩石黢黑,整个火光场地上掀起来的气浪,比他们的动静要大得多。

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十几个人,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气息,再也没有任何完整的尸首。

尸骨无存……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

彭一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可能快要失禁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世英名,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种实力上的差距,让彭一彪有一种崩坏的趋势。

什么叫做穷凶极恶?什么叫做丧心病狂?

他还差得远,差得远啊!

将手中的火箭发射筒当啷一声扔在了远处。

张贲狞笑一声,目光中扫视了一下,远处的车子还在燃烧,方向盘上,塞着两支自动步枪,将方向盘固定好了位置,这才是这辆大切诺基能够缓缓前行的原因,而彭一彪刚才做出飞跃躲避的动作,正是因为从镜头中看到了这些,所以,他的飞速本能反应,给予了他一个生存的机会。

但……也仅仅是机会。

机会可以有,也可以被浪费。

张贲缓缓地前进着,彭一彪无法知道张贲的存在,张贲却可以清楚地判断出他的所处位置。

脚步踩在泥石混合的土地上,有一种松散的沙沙声。

每一步跨出去,都是窸窸窣窣,嘎啦嘎啦,小石子,黄沙。

彭一彪恐惧无比,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狙击枪,他知道自己现在胆气已经失去,气势被完全压倒。

用两军对垒的话来说,他已经气势被夺!

他已经没有胜算了。

但是……球是哪个的本能,支撑着他准备进行最后的一次生死相搏。

搏了,还有机会,否则,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想要活下去。

“可恶……”

心中咒骂着。

他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在数着脚步声,判断着位置,距离。

紧紧地贴着地面,能够感觉到那渐渐迫近的声响,太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发生一样。

接着,发出了咄咄声。

这是鞋底和岩石的声音吗?

咄咄、咄咄……

似乎越来越近了。

彭一彪趴砸地上,感觉那声音似乎都在耳边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他不会听错的,那个声音,的确是越来越近了,应该可以出手了吧,一枪干掉那个家伙。

“去死吧——”

他大吼一声站起来的瞬间,却整个人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一片恐怕,额头眉心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咄咄、咄咄……张贲用手指敲打着巨岩,然后嘲弄地看着彭一彪:“你就是傻*彭一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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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吧!”

彭一彪闭上眼睛,冷声说道。

张贲嘿然一笑,将彭一彪手中的狙击枪拿在手中,随意地一扔,啪嗒一声,不知道是多远,哗啦啦地顺着坡道滑了下去。

这个距离彭一彪在那里估算着,大概有二十米左右!

这得多大的腕力?

他看到张贲只是很随意地一甩,手腕一抖,一把狙击枪就能甩到二十米开外?

怪物一样的力量。

九二手枪冰冷的枪管贴着眉心,张贲冷笑一声:“你死了,我从哪里去找金苗佛?人家夏鲁寺的达瓦活佛还没办法给人交待,你这个狼心狗肺不知恩的咋种!”

彭一彪浑身一震,睁开眼睛道:“你是夏鲁寺的什么人?”

“嘿!终于有点反应了嘛!说吧,金面佛,你弄到哪儿去了!”

张贲厉声喝道。

彭一彪只觉得眼前这厮简直就是凶厉鬼神,完全就是碾压的态势,威猛无比,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

“能给我一跳活路吗?”

彭一彪突然说道。

“黄赌毒……你当过兵,不会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吧!”

张贲嘲讽地说道。

黄,并非是指**,而是指强迫妇女去**,拐卖妇女并且强迫妇女**。这个罪过,往前数三百年,大明朝的时候,就是秋后斩首的罪过。如果扔到大秦,那更是要车裂!

而赌,并非是自己去赌,是坐庄聚赌,谋人钱财。迫使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个罪过,南北都是斩手脚弃尸,双眼是要剜去的。

说穿了,这种人,多半都是没有一个完整的身躯。

斩去手脚是生前惩戒,剜去双眼是死后苦难,让你死了也找不到黄泉路,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毒……自是不必多说了。不论是制毒贩毒,皆是死罪。

尤其是毒,自一八四零年以来,一个鸦片战争的名声,压垮了百年国人的脊梁,直到一九四九年,这一切,才真正洗刷。

哪怕是习武之人,江湖上数得着的英雄好汉,谁要是沾染了芙蓉膏,那也是早晚成为废渣的料。

当年的津门大侠霍元甲,创立精武体育会,其精神,影响一代人,也是因为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让人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恨。

哪怕是张贲的曾祖张德功,也差点一世英名栽在这大烟馆子里头。

有些时候,必须要国际友好年年讲,民族仇恨代代传!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我没有碰毒!放我一条生路!”

彭一彪沉声说道:“我只求财,放我一条生路,我磕头敬佛,前往夏鲁寺赔罪!我只想活着,并且很有钱地活着!”

“我不信。”

张贲的手枪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彭一彪的心中已经是一片哀叹,他见识过许多铁石心肠的人,但是这样残酷的人,他没见过,或者说……他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如眼前这位一般,单凭气势,就给人一种残暴不堪的感觉。

金牌狗王混迹西疆,本事是不会差的,但正因为本事不差,正因为是高手,所以他很清楚,高人一线便是高人千里。

除非进入同样的境界,否则,根本没办法反抗。

“的确……我的话确实没有说服力!”

彭一彪眼神黯然,沉声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得活着,你给我一个条件,看看我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张贲嘲讽道:“老话说的好:秋后算账!等警察把你的事情弄清楚了,杀不杀你,才有定论。我现在不杀你,那是因为我还要金面佛。你现在说不给我,我立刻杀了你,毫不犹豫。你现在给我,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信不过你。”

彭一彪沉声道。

张贲哈哈一笑:“我张家男子,堂堂正正,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说出来的话,门板上的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只是窝在山里东躲西藏,还耀武扬威的乌合之众么?”

他脸上自豪无比,语气更是傲然,这种骨子里的傲,让彭一彪有一种惭愧的感觉,张贲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嚣张和跋扈,而是理所当然的得意。

张三贤如此,张耀祖如此,张贲亦如此!

远处,车声阵阵渐至,能够看到那些吉普车不断地靠近,张贲眼睛看着彭一彪,冷声说道:“你是要现在就死,还是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三秒钟!”

“我给!”

彭一彪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贲将九二手枪移开,微微地举了起来,彭一彪突然身子一闪,从身边抽出一把手枪,但是张贲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左手手腕一抖,一柄军刺扎穿了彭一彪的胳膊,金牌狗王闷哼一声,手枪落地。

这是一把柯尔特,好枪,但是子弹是打不出来了。

“有点儿意思,还没放弃。”

张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笑。

彭一彪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他不敢这时候就将军刺抽出来,抽出来只会放血放的更快。

徐海兵他们已经缓缓地将车子停好,车灯看着这边,彭一彪闭上了眼睛,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

除非他同归于尽。

但是他不想死,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张贲如果决定要干掉谁,如果最后只有同归于尽这条路,他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彭一彪!”

郑海刚沉声喝道。

彭一彪微微地抬起手遮挡着光线,等到那瘦小的身躯步入眼帘,才认出来道:“哼!没想到是你!郑海刚,让你看到老子笑话了!”

边上李忆君显然觉得他们的安排就像是渣滓一样,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这一次到了目的地,张贲一个人基本上就完成了他们一个连队也未必能够完成的任务,那些总参特勤处出来的一群骄兵悍将这会子都在震惊,没空反思呢。

当然先头在和田装逼的那票人,则是现在脸上臊的慌。

野战军中的王牌们也是脸色震撼,从没想到,这有名的金牌狗王彭一彪,如今竟然是这般的狼狈。

张贲一脚踢翻他,将军刺猛地拔了出来,徐海兵过去抓住彭一彪的手腕,将止血粉倒了上去。

“徐海兵!竟然是你!”

知道郑海刚厉害的,都知道这厮有个拜把子兄弟徐海兵,只是徐海兵被发配到武警系统中去当教官,如今也是混的跟狗一样,名声自然是消散了。

所谓人走茶凉,除非是张耀祖那般凶厉人物,才能留下名声。而且也只有和张耀祖那般凶悍的人物,才会离开一个地方之后,还能够让人津津乐道的同时,对他的能力震撼畏惧。

“金牌狗王?嘿……”

徐海兵摇摇头,脸上不屑和嘲弄。

彭一彪忍着剧痛,说道:“不错!老子栽了,栽在一个人手上。上百号人,都算得上是道上一流好手,却竟然被一个人切菜瓜一样的切过去。嘿……服!老子服!”

“敢问朋友,尊姓大名!”

彭一彪知道张贲姓张,但是想要问个清楚。

“听好了!姓张名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老子就是张耀祖!”

张贲这般说话,让彭一彪竟然整个人呆在那里。

“张耀祖——”

他竟然是大吼一声。

双眼圆瞪,打量着张贲,上上下下的看,不可思议:“像极了……哈哈哈哈,张耀祖!老子服了……你比张耀祖还要厉害!还要厉害!”

当年川藏云贵,能够称雄的人物其实就那么几个,张耀祖号称越南猛虎,那是因为他在对越反击战中的惊骇表现。

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能够让一群人想要把他枪毙的同时,更有另外一批人要保住他。

但是实际上,那个时代中,经历过那个过程的人,看到张耀祖被送到军事法庭的人,都很清楚,那个咋种,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死就死了!老子怕个鸟!

“哼!”

张贲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转过头去,懒得理他了。

只要拿到金面佛,一切都好说。

人被拷上,几个悍勇战士押着他,两个山谷之中,竟然只有彭一彪一个人躲过一劫,没有当场死去。

“还有七八个寨子。”

李忆君如是说道。

不过张贲却懒得理他,道:“徐叔,我跟他们回和田!”

“小贲你要回去了?”

徐海兵惊讶地问道。

“剩下七八个寨子,估计就是制毒的,你们自己搞定吧!”

徐海兵无话可说,郑海刚也是对这厮的凶悍心有余悸,最恐怖的是,这一番下来,这厮竟然一根毛都没有伤到,还算是人吗?

张耀祖的儿子!奶奶个熊的……真他娘的爷们儿!

郑海刚心中如是说道,更是佩服和羡慕。

和张耀祖比,他郑海刚输了。现在轮到儿子辈成长起来,一想起自家的儿子,郑海刚就有一种恼怒和恨,恨自己,也恨儿子。这种畸形的感觉,他自然是知道不对的,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没办法控制。

“张耀祖人在哪里?”

车上,彭一彪手臂上已经缠好了绷带,这厮也是硬汉子,这点伤势小意思,虽然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被军刺这样一扎,估计连亲爹妈都能从嘴里带出来。

“比你强!”

张贲冷声说道。

彭一彪惭愧地别过头,沉声道:“论心志坚毅,张耀祖确实是没人比得过他!越南一战,他死了个亲弟弟。国仇家恨了。不过真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比他还要刚硬有力!”

张贲并没有接话,而是提醒道:“别忘了金面佛!”

金牌狗王明显是顿了一下,声音低沉道:“想当初,我和张耀祖是前后脚错开,只闻其人不见其面,又和夏鲁寺都有交情。论起来,他还算是我的前辈。达瓦活佛曾对我说:论汉人英豪,你还差一点,将来等见了那个人,你就知道了。”

张贲微微侧目,心中暗道:这厮到底是怎么和夏鲁寺扯上关系的?

“当初我还颇为不服,甚至是不屑,但是当张耀祖在越南干出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没有了东去云南的勇气,常年窝在西疆,不敢前去挑战。”

彭一彪自嘲地说道:“兵王兵王……最强的兵才能称王!老子知道自己不够格,做条狗王还差不多。看家护院……保家卫国!差距啊!”

显而易见,这厮也是早早地知道现实,只是从来不想去认清现实,人的一生之中,有过无数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在身边眼前发生,但是专注到的,或许就是最贴近自己的那一些。

张耀祖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尽管他很独特,但也是缩影而已。

但是……彭一彪想要做缩影而不可得,于是当初的信仰和坚持在自己的懦弱和退缩面前崩塌,最后扭曲,最后形成了一种倒退的信念。

他该死的!

“如果我说我确实没有制毒贩毒,你信吗?”

彭一彪突然问道。

“我信。”

张贲沉声道。

彭一彪一愣,前头副驾驶位置上的彪悍战士微微一愣,他是有些听不太懂彭一彪和张贲的话,不过大致也明白过来,那些传说级别的兵王,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为什么信?”彭一彪不解。

张贲道:“凭你的手段本事,想要东去劫财,也是小意思,不过你自知不是我老子的对手,所以没有东区,这是一种阴影。你没有突破,所以你不敢往前。但是你还是有着坚持,也有雄心壮志。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现在同样不会做!你和那些脱掉军装就可以拿起钢枪抢劫的人不同!”

彭一彪瞪大了眼珠子,正待说话,张贲却又道:“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你没有罪,你罪恶滔天!我老子同样罪恶滔天,我同样如此,不过这却不是揭过去就能了事的事情。恐怕,只有临死之前,才能有所忏悔!”

他眼神镇定,有着几十年前狂热信仰一般的坚定,这种眼神,只有同样感同身受的人,才能够感觉到。

狂热的,非常狂热的——坚持!

都是罪恶滔天,都是恶贯满盈,都是穷凶极恶,但是,它们都有着本质的不同,成百上千,成千上万,无数冤魂在手中攥着,杀了一个人,那是杀人犯。杀了一群人,或许是个英雄。但是……若为坚持和信仰,若为更多人和自己,若为自己背后的千万目光和血液,杀一万十万百万乃至亿万,这都是正义,这都是正确,这都是为人所佩服称赞,这才是大英雄!

正义的杀戮,正义的凶恶,即是万众所向!

彭一彪活到现在他没搞懂,而张贲年不足二十,却是已经看透了这些。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穷凶极恶不为道德所认同,他的一切,他的坚持,在很多人眼中,那是不可思议和疯狂,是一种倒退式的信仰。但是……谁关心那部分人呢?

任何一个有此坚持的人,所要面对的,无非是自己的内心,那满腔热血罢了。

功名生与死,豪杰把酒欢。茫茫英雄路,孤寂独一人。

彭一彪将头低了下去,或许……他悟的有点晚。

…………

第二天,各大报纸和新闻台都开始播报关于西疆打击贩毒制毒犯罪团伙的新闻,沙洲的江心岛上,三二三实验室的人都在那里愁眉苦脸,他们还是没办法找到张贲给他们的那种试剂替代品,任何替代品都无法对培养皿中的血液细胞进行提高活性,正相反,那些微生物会很快地消失生命特征……

同样在光子实验室中,洛克恩的实验终于遇到了最大的挑战,SS-SN-6C新型号试剂的烈度。博尼斯虽然能够承受这样打的药性,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样。洛克恩觉得自己终于走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上……

“他人还在和田么?”

尚和心打电话给李忆君问道。

“不知道。已经不见了。对了,尚总!他私自将……”

“行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尚和心掩着额头,皱眉打断道。

那边李忆君点点头,道:“知道了尚总。”

边上,李思君问尚和心:“尚总,这个张贲……完全没办法影响他啊。”

“他到底不是张耀祖,更加不是张三贤。这张家的人,一代胜一代啊。”

尚和心沉声说道。

只是表情严肃,也不知道欣慰羡慕还是担忧。

张贲的强悍,似乎是又进一步发生了变化,这让尚和心头疼不已。

与此同时,在美国、俄罗斯、西欧、东南亚……那些当地的毒枭们都是震怒不已,因为中国人在昆仑山山脉的谷底中查处了将近九吨的毒品,这个巨量的数字,将会瞬间冲击他们的产业。

最重要的是,中国人增强了在西疆边境的控制。

虽然美国人还在阿富汗作战,可是阿富汗的罂粟种植业依然发展很快,从伊朗和巴基斯坦乃至印度,在克什米尔或许都能够看到一个巴基斯坦的毒贩和一个印度毒贩在那里交易……

不过现在,他们谨慎了很多,因为“黑狗”谷地的惨烈,在电视和报纸上,都让人觉得心头发毛。

NO.137精绝国,狗王死

NO.137精绝国,狗王死(希望大家注意休息,感冒进行中……)

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汉书.西域传里头的描述并无太多特别之处,不过随着精绝国遗址的发掘,似乎能够牵动不少人的眼球。

只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差了一个经度和三个维度。应该再往偏东南方向再走一段距离。”

“那儿全是沙漠。”

张贲冷冷地看着金牌狗王彭一彪,这些听上去很扯淡。

但是彭一彪告诉他,他将金面佛放在了那里。

可是,那个鬼地方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克里雅河在西边还有几十公里,张贲自是不怕,只是这种炎炎夏日,沙漠中的气温恐怕都是维持在四十度以上,地表温度更是不必多说。

“我知道。”

彭一彪沉声看着张贲,“我没有骗你。那儿才是精绝国的真正遗址。我将这些年弄来的东西,都藏在了那里。而且,金面佛的作用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钥匙?你是在说笑吗?”

张贲看着彭一彪。

“当初发觉精绝国遗址的人,有个家伙叫楼运土,他找到了破绽,所以断定他们所发觉的地方,和西域传上所描述的地方并非是同一个地方。所以,他和他的助手在寻找真正的遗址,他们找到了。”

彭一彪确实没有说谎。

楼运土在倒腾这些的时候,之前其实是江湖上有名的“九指洛阳铲”,一手刨洞钻洞的本事,非同小可。

而且这厮的缩骨功练的出神入化,再加上他有先天内脏错位的不足,使得他的缩骨功的范围很让人惊诧。

可以说,他钻过儿童都无法钻过的小洞,也是毫无压力。

“希望你没有骗我!”

张贲冷眼看着他。

边上徐海兵奇怪地说道:“要多派点人去吗?”

他实在是信不过彭一彪。

郑海刚已经返回兰州,李忆君也是回京述职去了,只有徐海兵留下,魏怀有和铁守银送张贲他们离开之后,他一直给张贲开车。

卡秋莎对沙漠风情也是颇为好奇。

这塔克拉玛干沙漠和伊朗的沙漠,还是有些不同的。

更残酷,更无情。

“克里雅河在那儿有地下河流的分支。虽然地表上是季节河,但是在东北方向,确实是有一条地下河。”

彭一彪如是说道。

卫藏小僧江央张贲没有让他跟过来,而是吩咐他留在和田,铁守银也是大包大揽,说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那颜如玉听了,自然是眉开眼笑,这棒槌一般的钞票不赚,赚谁的?

彭一彪自己也是佩服张贲,干掉几十号人,如今竟然是这般淡定从容,换了他,心中也不免也有些要打颤,这厮凶悍,确实让人不可想象。

“怎么去?”

张贲问彭一彪。

“有定位器,可以随时去。我把那儿当做秘密地基,那边是一片戈壁黄沙,根本就没有人去那里。”

那地方虽然是遗址,但却是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地方按扎,不过彭一彪却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地下房屋,在下面加了支撑和承重梁之后,如今也算是一个沙漠深处的底下基地。

这些年弄来的黑货,基本上都放在那里。

“这个楼运土,到底发现了什么,而为什么你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张贲又问。

“我刚才说了,楼运土这厮内藏天生错位,他的命活不长。”

彭一彪淡然说道。

“他让我弄几样东西来把玩把玩,然后就告诉我这个秘密。我同意了,于是将他要的金面佛,弄来过来。不过没多久,这厮就死了,死前留下的遗言中,确实将精绝国的准确位置标注了出来,我也确实找到了。”

彭一彪接着说道:“不过……这厮的能力有限,没办法发掘下去,不过还是被他找到了不少汉代的器具。价值连城。”

张贲面无表情,只是道:“我只要金面佛。”

彭一彪佩服道:“厉害。”

他是没见过张贲缺钱时候的疯狂,不过有了钱之后,张贲也是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从容,彭一彪看到的只是一面而已。

彭一彪要的,只是宝藏罢了,至于宝藏中有什么,他并不感兴趣,但是让张贲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碰到的这些家伙,似乎都对宝藏有着痴迷和狂热?

卡秋莎的母亲,那个女人似乎也对伊凡所掌握的那个宝藏消息狂热一般的执着,当然,她失败了。

至于马克……他似乎就是奔着巴萨耶夫的金库去的。

尼古拉斯时代留下的财宝到底有多少,无法想象。

“你人在哪里?”

张贲接到电话的时候,此时他们的车子已经进入了沙漠地区,车子是军区的沙漠地行车,能够将履带驱除转轮式……貌似很复杂,不过很有用。

车速一直不快,大概要有两百公里路,就算是沿着公路走,在边上也是极度凶险,如果迷路的话。

不过好在这里是一片风车田,到处都是巨大的风车在那里迎风转动,沿途过去,还是有不少车辆来往的。

直到他们进入克里雅河河畔,才逐渐看不到人烟。

“塔克拉玛干沙漠。”

张贲说道。

混蛋!

尚和心有些不爽,不过还是提醒道:“三二三试剂告罄,你明白的。”

张贲道:“最快一个星期,一定回来。”

尚和心打开电脑,随意地看着地图,皱眉暗道:这小子去沙漠干什么?不会是发什么神经吧!

他自是不知道张贲本来只是要找寻金面佛罢了,谁知道会拉出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卡秋莎倒是很淡定,在那里喝着水,好一会儿,竟然是在张贲的腿上睡着了。

车子并不算颠簸,偶尔还能看到飞鸟,这让人多少有些安心,好歹能看到活物。

根据彭一彪的指示,他们确实进入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

本来彭一彪以为张贲会不适应沙漠气候。

却没料到,这样炎热的天气,张贲一滴汗不出,而且还不犯困,最后彭一彪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换成张贲在开车了。

彭一彪狂灌了一气的清水,才心中暗道:怪物!

徐海兵补充了一些盐水,然后也睡了起来,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看似两百公里的路程,实际上走了起码有六七百公里,绕了超多的路,不过还算不错了。

彭一彪对张贲的凶残能力,也有了直观的认识。

到了晚上,昼夜温差极大,裹着毯子都觉得冷,弄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枯木点燃,篝火前头,才让人觉得暖和的多。

而张贲则是依然一件T恤,毫无压力。

彭一彪甚至怀疑张贲是不是什么机器人。

吃过东西,等到徐海兵和卡秋莎休息的时候,张贲和彭一彪从帐篷中起来,朝着这里走去。

因为沙漠移动变化很大,所以彭一彪是不靠地面景物来做参考的,而是实际的经纬度,这些是不会变的。

“到了。”

彭一彪说道。

这儿是一块巨石,不过周遭的沙子多起来大概有一尺多一点,缝隙很多,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沙漠蜥蜴,还有蝎子。

“小心!”

彭一彪提醒张贲小心一只蝎子,这是一只少见的毒蝎子。

不过张贲不以为意,反倒是捏住那只蝎子,将蝎子尾巴摘去,随后丢到篝火边上的石板上,不一会儿,就飘出一阵香味来。

彭一彪目瞪口呆。

“我把这块石头推开,你让让。”

他们所在的位置,往下几十米,应该才是那精绝国的遗址,彭一彪所找到的那个所谓地下室,其实是老旧的烽火口罢了。

其中又堆积了太多的沙子,以至于最后不得不抬高,形成了古怪的内部结构。

彭一彪在里面打了许多承重梁,实际上如果看三维图的话,这些承重梁都是毫无根基支撑,浮空悬梁罢了。

张贲双手发力,轻松地将这块巨岩推开,然后掏出九二手枪,对着彭一彪道:“下去吧!”

拎着煤油灯,彭一彪在错愕和郁闷中,缓缓地下去,这一路下去,不过是简陋的石头台阶,谈不上如何。不过看得出来,彭一彪这厮做的保险还不错。

下方还有一个简易门,能挡住漏进去的沙子,前面还有一个镂空台阶,沙子在这里堆积起来,继续向下,张贲并不需要灯。不过手中的九二手枪,却是始终没有放下来。

这里面的空气并不稀薄。

“我这里有通风管,在外头石头群的洞窟中,通风管道耐腐蚀,能用不少年。”

彭一彪解释道。

这地方,他经营了很多年,一直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就算是边防军追杀,他也能逃入沙漠而不怕死在沙海之中。

论起保命果断,他比“黑狗”强一万倍都不止。

“金面佛!说这些都是废话!”

张贲冷声说道。

彭一彪突然问:“你真的对这些宝藏不感兴趣?”

“没兴趣,我已经是亿万身家了,为什么要对这些感兴趣?多一分财宝,能让我有更多的优越感?”

张贲冷笑反问。

彭一彪点点头,他所在的位置,是颗夜明珠。

“这是一颗大秦宝珠,据说值两百多万英镑。”

他又继续朝前走:“大汉玉璧,少说也是千万价钱。”

又走了一会儿:“伏波将军双刃枪,好东西,金不换啊。”

张贲皱眉:“这都是你的东西?”

彭一彪点点头:“是的。”

“金面佛拿来。”

张贲道。

金牌狗王叹了一口气,道:“那金面佛有什么用,我还没有猜到,你能不能容我几天?”

张贲摇摇头:“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

彭一彪颇为无奈,他心中是无比想要得到整个精绝国遗址,但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了。

在第四个位置,放着一尊金佛,这边是金面佛了,张贲却不知道这是哪个活佛的尊荣,只是拿在手中,彭一彪甚是惋惜,道:“若是找到这精绝国的遗址,我分文不要,只要解开我心中疑惑,如何?”

“我不信。有些东西,还是埋在地下的好。”

张贲冷眼扫着彭一彪。

彭一彪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楼运土说的那句话:还有人不要?你信么?这天底下,什么都大不过钱眼,天大地大什么最大?钱啊!

九指洛阳铲话没说错,彭一彪感慨的是,这话即便是对了,可还有一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还有另外一句老话:知足者常乐。

于是这一切都是这般的让人不知所措,金牌狗王无法理解张贲的行为,只得悻悻然地返回了地面。

是夜,彭一彪一人在帐篷中闷闷不乐,辗转反侧,徐海兵起来问张贲:“怎么了?”

“东西拿到了,这厮老大的不乐意。”

张贲笑着说道。

徐海兵磕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在下风口扭头问道:“说什么了?”

“徐叔,我们脚底下是个大宝藏,你信么?”

徐海兵嘿然一笑:“信!凭啥不信?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疆土,踩着哪儿不是黄金白银?”

张贲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条狗王,原来还和一个偷坟掘墓的有交情,这脚底下,便是什么精绝国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宝藏?”

“呵!叔我可不是被唬大的。小贲你说笑吧,就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遍地除了沙子还有啥?”

徐海兵不屑地吐了一个烟圈,看了看通讯器,然后拿起来挂好,又道:“就真是有了,关咱们鸟事儿?这玩意儿还是埋着好,都挖出来倒腾,将来子孙挖什么去?”

张贲笑了笑了,叔侄两人没有再继续谈话。

等的久了,徐海兵又入了帐篷休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张贲去将徐海兵叫了起来,卡秋莎醒来后有滋有味地在那里刷牙,迎风三尺高的沙子,整个人缩在帐篷里在那里折腾。

张贲掀开彭一彪帐篷的时候,却发现,这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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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徐海兵一脸惊诧,显然没有想打彭一彪居然一夜之间就死了。

这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他杀,张贲也没有动手,他不需要睡觉,一晚上周遭有什么动静他一清二楚,但是彭一彪就这么死了。这厮自杀了。

“服毒,过量毒品。”

徐海兵检查过后,地上还放着大概一包白粉。边上是一摞不起眼的纸片,有一封不算旧的信。

信奉上用血水写着一行字:张氏猛虎耀祖之子张贲亲启。

这显然是彭一彪最后为了提醒这是单独给张贲的信封,最后时刻想了起来,才写上去的,显而易见,这封信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看看吧。”

徐海兵将那封信递给了张贲。

张贲抽出了信纸,缓缓地打开,一共两页。

工整的字体,就是很寻常的那种字,一板一眼,横平竖直,只是其中竟然还有拼音。

“彭一彪的文化很差。”

徐海兵突然说道。

张贲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海兵认真说道:“当年西疆从底层爬起来的战士有不少人,但是像彭一彪这样一个文盲还是很少的。戡乱那几年,这家伙是靠着不怕死才进的教导队。”

只是彭一彪的文化水平实在是太差,也确实极大地制约了他进一步进入高处,和张耀祖不同的是,彭一彪是彻彻底底的一穷二白底子。

家中能死的人全部死光了。

到九十年代末老母亲死了之后,他就彻底没有人可以制约他,基本上,从一开始,他的悲剧就是定下来了。

“他怎么说?”

徐海兵问道。

“他说这个精绝国,送给我了。”

张贲看着徐海兵,如是说道。

徐海兵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这个金牌狗王死后竟然会干这样的事情。

张贲又道:“满纸的忏悔和懊恼,临死之前应该是非常的痛苦。”

“他不是师兄,铁石心肠到极点,和师兄比起来,他是差了许多的。但是不可否认,这厮本身的能力确实超过了不少人。西疆兵王,绝非浪得虚名。”

徐海兵唏嘘一声,缓缓地将彭一彪的眼睛合上,许久之后,那双眼睛才闭上,口中彭一彪自己塞着布头,为的就是不发出声音来。

想来这个最后的打算,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只是没有想过,到底将这个楼运土发现的宝藏,送给谁。

“将来我的命运,和他兴许也是一样的。”

张贲冷静地说道。

徐海兵瞪了他一眼:“胡说!”

张贲将信纸收了起来,道:“他说了一些事情,这片宝藏,盯着的人,恐怕还不少,应该还有一些亡命之徒知道,只是他们没有彭一彪这样的运气,能够有精准的位置。”

“什么意思?”

徐海兵问道。

“这附近,应该会有另外一支人马在。失算了。”

张贲摇摇头,然后道:“打个电话给魏怀有吧,让他通知当地的驻军,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什么意思?小贲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一帮人?”

“亡命之徒。”

张贲如是说道。

徐海兵一惊,连忙跑到外面车子上,拿起了通信器。

而张贲,则是将信封收在怀中,他没有将第二张信纸给徐海兵看。

“……我自知罪孽深重,恶贯满盈的日子总归到的。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山里面最厉害的人,当兵的那一年,我才知道,山外面人很多,世界大的离谱。来接我的那个人,是新兵连的连长,也是我后来的班长,他叫范爱军……”

“……我不认识字。班长是个好人,让我去学会了认字,后来……后来班长就回家了,我又呆了一年,进了教导队。班长说,当兵的,要学会拼命,不拼命,不敢拼,就不要当兵了……”

“……我老家一共是五十四户人家住在两个山头上,坝子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也是个快要进土里的老头子,不识字,没出路的……”

“……我本来是想养活两个小子就行了,后来人就多了,十个。再后来,我想不如我筹钱盖个学校吧……”

“……我到底还是倒在了文化上,离开部队的时候,我发誓,我要让老家的小子们都能进学校,我得有钱,许多钱……”

哗啦哗啦,将信纸折了一下,拍了拍,张贲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彭一彪,面目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信。”

他说的莫名其妙,却只有张贲自己才知道了。

那信纸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张耀祖的儿子,我其实想做一个好人,你信吗?

地上,那一摞不薄的信奉,都是奇奇怪怪的字体,地址千奇百怪,人名也是各色各样,时间的跨度很大,足足有二十年之久。

老旧的信封和纪念信封都能够找到,邮局的盖章落在上面,只是张贲能够看清楚,这里面的每一封信,彭一彪都没有拆过。

他的阅读能力有问题,他没办法很认真地回复每一封信,所以,他一封信都没有回,没有必要。

善恶好坏,难以衡量,一些人一些事,你无法界定。

即是坏人又是好人的人,是存在的。

张贲相信这一点。

“联系上了。魏怀有已经去通知武警了。东边已经开始烟尘滚滚了,想必那里动静不小。”

徐海兵进来说道。

张贲道:“把彭一彪埋了吧,埋在他的密室里。”

“密室?”

徐海兵错愕无比。

张贲将彭一彪的尸体抬了起来,徐海兵跟着张贲下了地下室,进去之后才看到,这里确实是宝物不少。

想了想,张贲道:“能拿走的就拿走吧,其余的,还是算了。”

原本还不知道彭一彪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藏身之处,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藏宝的地方,还是地下坟冢。

这下头,有个凹槽,想来就是彭一彪给自己留的棺材,瞧清楚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竟然都是铆接,上头的泡钉一个个地整整齐齐,宛如装甲车的表皮,十分的硬朗彪悍。

沙子很多,只管掩埋下去,彭一彪的身后事,也就是这样了,将来精绝国的遗址被人真正找到的时候,兴许还有一点念想,至于现在,张贲不打算让别人找到这里,埋下去就埋下去了。

“给!”

徐海兵抛过来两卷高爆炸药,上面有个简易定时器,这玩意很好用,威力大,同时操作起来简便。

本来就是预防用的,徐海兵和别人不一样,想东西很宽泛,他本来是打算遇到一些难走的路直接炸开,只是没想到,貌似还能用到点别的东西。

“嘿……小贲,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徐海兵问张贲。

张贲瞥了一眼车子,道:“八九不离十了。”

这边地形宛如魔鬼窟,洞窟极多,顺着彭一彪排好的通风管,张贲找到了一个洞窟内的通风管,上面除了轮叶还有防沙罩,两边有固定用的支撑架,排下去起码有七八十个。

搭着一把狙击枪,远处的烟尘滚滚,越来越近,徐海兵冷声道:“小贲,小姑娘怎么办?”

张贲将身上的五六个手雷塞到了她的口袋里,然后对徐海兵道:“到时候也用得上。”

他抱住了卡秋莎,窜到了洞窟的最高处,那边正好是一个天然的平台,这边沙化严重,但是能够看到四周的大风都是呈漩涡状盘旋而过。

地下河!

因为地下河的存在,地表和地下的温差,形成了上升气流,将远处来的大风给对冲掉了,所以这边的魔鬼窟显得很健全,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有。

“哥哥,伦家再要两个好不好?”

张贲愣了一下,道:“你拿着,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会!绝对不会!”

小萝莉肯定地说道。

张贲无奈,只好又放下两颗手雷,然后道:“莎莎,如果下面人多的时候,你就扔下去,知道吗?”

“嗯!”

卡秋莎用力地点点头。

这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让张贲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她对手雷的狂热实在是超乎想象。

车子内的东西不少。

彭一彪自己留在地下室中的东西也是不少。

两把火箭榴弹发射器,榴弹不少,火箭弹不少,一二十枚。还有一箱老旧的手榴弹,能不能用还不知道,木头柄的,外头裹着纸,下方隔着缓冲层,然后垫着不少干草。

放在这个地方到现在还没爆炸,也算是不错了。

“可能是因为地下河的原因。”

张贲如是说道。

徐海兵才懒得去问为什么呢,狞笑道:“这群小崽子,恐怕找错了人!”

“敢钓老子的舌头!”

徐海兵好歹也是傲气十足的人物,被人按了跟踪器而不自知,这样的感觉,可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来了。再等等。”

张贲手中的狙击枪扔给了徐海兵,他则是拿起两家火箭榴弹发射器,已经装好,显然,他更适合这样的大火力大威力的武器。

徐海兵抄着九五狙,眼神扫了扫,早就占据好了魔鬼窟的另外一侧高地。

张贲则是在正中的高顶上站着,目力看去,已经能够看到那些车子。

清一色的悍马开路,后头是八辆路虎,前头则是八辆悍马。不过还能够看到不少四轮沙滩车,这车子貌似是摩托车马达,没想到还能适应这片沙漠地区。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一片儿跑过来的。

徐海兵是不想去知道这些人到底和彭一彪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去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么凶残狠辣,在这个混迹多年的老兵眼中,这群乌合之众,堂堂正正的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是彭一彪没死,张贲不在旁边,他也有那个自信去拿下彭一彪。

“徐叔,车上有字,看清了没?”

此时还是早上,温度虽然已经开始升上来,但还没有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对讲机中,传来了张贲的声音,徐海兵从瞄准镜中看清楚之后,说道:“看清楚了,不过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玩的什么花头。”

那正中一辆大车,车上喷着一个刘字。

“徐叔,如果彭一彪没说谎的话,来的人应该是他的对头,名叫刘峰。你小心点,这厮不好对付。”

他大大咧咧地站在顶上,却是说着这样的话,让徐海兵很是窝火。

不过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徐海兵自然是小心起来,正确应对,看着这票人马,十六辆大车,还有几辆沙滩车,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来的,不过却能够看到这些家伙的掌舵人必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人物。

张贲没说错,彭一彪确实没有说谎,他信中所说的对头,其中一个,就是这刘峰。当年出道,不过是个在乌鲁木齐倒腾假药的贩子,如今却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做着皮肉勾当,常年在中亚五国流窜,很是有一手。

手下能人不少,和金牌狗王彭一彪不同的是,这厮玩弓箭很厉害,而且擅于骑马,马术很有名。

只是,如果有人知道,这厮竟然是南通如皋人,不知道又是什么表情了。

两地差距,几千公里,两地风俗习惯生存环境,还是差了几千公里,谁曾想过这样一个沿海沿江成长起来的人,竟然称了沙漠之地的一号猛人?

形势逼人,如是而已。

想当初,这厮刚刚到河北,出口外闯荡的时候,碰到江湖上的大拿,问他一声什么万儿,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如今,他终于知道,他姓刘,所以,是顺水万儿……

江湖催人老,刘峰可不服老。

“彭一彪!”

“彭金狗!”

“老子来看你笑话啦——哈哈哈哈——”

那车子上的高音大喇叭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还有肆意狂放的大笑,显然,这厮很得意。

虽然还在射程内,但是玻璃却是变色玻璃,张贲没办法判断是从哪辆车冒出来的声音。

那车子顶上,都是大喇叭。

于是懒得多烦,拿起一杆火箭榴弹发射器,瞄准之后,嗖的一声巨响,一条尾迹呼啸而出,只看见,那火光冲天沙尘滚滚,一辆悍马正中,火焰激烈地对冲,随着骄阳初升,这景象,实在是太过威猛犀利了一些。

“**!小贲你这准头,他祖母的孙子,你这准头没得说了!”

徐海兵大为惊诧。

虽然现在的火箭榴弹发射器对付三代坦克没什么用处,不过对付这些轻装甲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穷人穷国的三大件之一,正是这**的火箭榴弹发射器。

这突如其来的问候,让整个车队都是为之一振,当场混乱起来,不过张贲却是不理会,站在那里,拿起另外一架火箭榴弹发射器,又是一发打了出去。

这时候对方已经运动开来,最终没有打到,不过嘭的一声巨响,那沙暴席卷,震撼性还是很强的。

黄沙滚滚,刘峰脸黑在那里,心道:是谁?这究竟是谁?彭一彪这条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准头?

“给我打!”

刘峰混迹的水平和彭一彪不相伯仲,唯一不同的是,彭一彪只做单子,说穿了,就是江湖上的保镖,不过彭一彪如果要单干,登高一呼,那就是几十号大枪跟着他走,聚集几百号人物不是问题,只是他志不在此罢了。

至于刘峰,他则是野路子出身,虽然不是从部队里出来的猛人,但是江湖饭吃的久,年少时候教的学费多,所以这份能耐是磨砺出来的,能在中亚五国混出来的牛人还是不少的。

但是刘峰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能在伊斯兰教泛滥的国度中做皮肉生意,这份能耐,就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目前来说,这厮是中亚五国唯一都在通缉的人。

不过不同的是,中亚五国用的照片都是假的,另外一个就是刘峰和中亚五国中的不少官员都有来去,这里头的水,远比别人想象的要深。

再加上过去十几年中,他在边境基本不像别人那样嚣张搞事,别看他现在弄了十六辆大车,这是为了震慑彭一彪的,吓唬吓唬彭一彪的手下的。

当然,刘峰知道彭一彪落单被抓了,不过却不知道彭一彪的手下被*了。所以还大胆地给彭一彪要坐的车子按了跟踪器,这厮还是打定注意,要将彭一彪身上搜刮过来的财宝都弄在手中。

只是,刘峰并不知道彭一彪藏的地方,其实是个大宝藏,是个古代西域小国,名叫精绝国。

您是什么万儿?

顺水万儿!

刘峰自打能够正儿八经地自报家门至今,还没吃过这样的大亏,上来就是一辆大车报销不说,里头的人可是他费尽心血招募来的人物,对他谈不上多么忠心耿耿,但是办事得力那是肯定的。

“**!干了他——”

刘峰大吼一声,怒不可遏,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过这时候,已经在洞窟内部的薄壁上扩出一个大一点洞的徐海兵将九五狙拉了起来,咔嚓一声,…一线,手指扣上扳机,枪托顶住了肌肉。

砰!

一声枪响,子弹抛壳,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徐海兵迅速将枪头瞄准另外一人。

只看见,出来朝着一把大枪的汉子当场胸口被打烂,对穿而过,宛如被一把锥子扎中了一般。

鲜血喷了出来,当场就死了。

刘峰震惊不已。

有狙击手!

“彭一彪!老子**你——”

他和彭一彪的梁子结的深的原因,由来已久,有女人的因素,有买卖的因素,有面子的因素,有江湖地位的因素……

等等等等结合起来,才使得刘峰对彭一彪不可谓不恨之入骨。

所谓黄赌毒,实际上,这个排名得反着来,玩毒的人,才是真正的黑中黑,然后是大赌王,赌桌上的庄家档头,然后才是做皮肉生意的头子。

刘峰在一年前,还被彭一彪抢了女人,那女人两人都看上,当时人在吉尔吉斯斯坦,是个吉尔吉斯斯坦的*子,两人各自砸钱不说,还都上了家伙,最后彭一彪棋高一着,将那*子掳走,后来结果就不得而知。

不过那次却是让人知道,不论刘峰在中亚五国如何风光,落在彭一彪这条金牌狗王面前,他还不够看,完全就是落于下风。

刘峰是个能忍的人,他除非掌握了绝对的情报,认为可以出手,才会报复。

而在此之前,他是能忍多久就多久,让人不得不侧目。

“小贲,左边!”

对讲机传来了徐海兵的声音。

张贲拿着火箭榴弹发射器,已经又装了一枚,拿起另外一个,整个人突然跳了下去,轰隆一声响,整个人落在了落差几十米的地表,而此时那里全是子弹招呼的痕迹。

张贲抄起火箭榴弹发射器,又是一发蹿了出去,那条火龙生猛无比,简直就是寻着人去的。

那边一辆路虎本来是想要从左边包抄,却没料到,张贲的火箭弹歪打正着,正中那辆车子的侧面。

轰隆一声响,车子当场四分五裂,里面的人显然是活不成了。

各种焦黑的残肢断臂还有肉块,落在沙地中,整个场面很是恶劣。

徐海兵也是没有停下,瞄准了驾驶员的位置,连续开了数枪,一辆车子一头栽入了沙坑中,瞬间引发了混乱。

火箭榴弹发射器,狙击手,就这两样,一般情况下就杀不进来。

刘峰震惊的同时,心中暗道糟糕:什么人?彭一彪这条狗难道又有什么能人投靠?操!老子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可是!那狗日的不是被逮住了吗?就一辆车子,难道还是什么人?

他脑袋里转过几个念头,心中暗道:老子不信彭一彪能算卦的,他怎么可能早早地在这里布下阵势?老子不信!不管是何方神圣,老子今天人多枪多,灭了这条狗,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刘峰拿起对讲机,大声道:“都他**的给老子冲过去,老子就不信,区区几个人,还能是我们的对手,等近了,就是我们的天下!”

他这样大喊,倒是打起了士气,车子全部冲了过来,徐海兵的狙击枪连续开了几枪都是不理想,不过此时,右边突然一声巨响,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形成。

刘峰目瞪口呆。

徐海兵引爆了早就埋在那里的高爆定时炸弹,那个定时器有一个外接感应器,可以遥控引爆。

就等着这些人往里头扎堆冲呢。

可惜另外一个不能发挥功效,他们的位置不对,因为徐海兵为了提防,将另外一个放在了反方向。

车子很快就冲了过来,沙滩车已经蹿了起来,飞一般地落在内里,随后车子后头的人拿起自动步枪就是开始扫射。

但是人也找不到,打在魔鬼窟的外头,都是弹坑。

刘峰瞪大了眼珠子,拿起对讲机吼道:“人呢?!冲进来了,可是人呢?!人在哪里!”

他有些气急败坏,不过这时候又是砰的一声!

又一个人被爆头。

徐海兵暗道侥幸,赶紧扯到洞窟里去,这时候已经是子弹全部招呼了过来,还有手雷。砰砰砰,啪啪啪啪,哒哒哒哒,响声不绝于耳。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有些惊到了。

“刘哥!咱们还是得把外面的人叫来!要不然可吃不住啊!这里头有能人。”

“把那个拿着火箭筒的找出来,**,老子要虐死他!”

刘峰咬牙切齿地说道。

戴着墨镜,却也没有拿下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始终没有下车的意思。

张贲人去了哪儿,徐海兵也是不知道。

他此时正沿着洞窟来来回回地跳跃,已经有人冲了过来,朝洞窟里追。

这是一个九眼洞窟,要堵住也是容易。

这时候,在一辆车子下面,沙子动了动,下来一个持枪悍匪正要动弹,却突然呜咽声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捂住,然后噗的一声,一把军刺从后心穿过前胸,露出了银光闪闪的锋刃。

随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而杀他的人则是又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

大声问了一句,几个人指着地上的尸体,瞪大了眼珠子,周遭因为大风的缘故,发出了呜呜呜呜呜的魔鬼吼声,这个魔鬼窟,反倒是让人觉得恐怖起来。

“都他**的不要怕!就算真有鬼,也要把它给灭了!彭一彪!老子知道你在这儿,不要装神弄鬼了,今天你已经逃不掉了,老子早就知道你这儿只有几个人,老子今天就是要弄死你!”

车子顶上的大喇叭在那里响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又是一人突然被按住,噗嗤一声,死在了原地。

冲的太里的人立刻聚集起来,成小分队形势的队列朝前缓缓前进,四面八方都在那里警惕着。

而在高处,小萝莉卡秋莎拉掉了一颗手雷的拉环,嘴里念叨着:“小甜瓜!”

随手往下方一扔,趴在边上远远地看着,只看见,轰隆一声,那手雷落地后,一群人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双目惊恐的瞬间,那颗手雷一声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和弹片钢珠,让这一群人伤亡惨重。

谁他**的知道天上还能掉下手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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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悍马车的重量接近三吨,如果算上车内的还塞着点东西的话,可能是三吨朝上。但是,在一辆沙滩车的旁边,边上的那辆黑色悍马以诡异的方式翻了过来,接着是嗖的一声,嘭!

沙暴火焰,还有惨叫的亡命之徒。

刘峰额头上滑落一滴冷汗:糟糕了……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对方绝对是高手啊,彭一彪这条癞皮狗,难道还弄了些顶级人物进来?不会的。他明明已经落网了,来这里只能是清仓,是来分黑脏的……

他想的不错,实际上,他也知道楼运土将一个大宝藏告诉了彭一彪,金牌狗王的名头,自然是比他这个皮条客起家的牲口要强的多。

再一个,偷坟掘墓的咋种虽然该死,可是楼运土好歹也是有眼力的人。

三教九流,这厮自是享受过的,虽然天生内脏错位,命活不长,可是该享受的也都是享受过了。

再好的女人,他也玩过。再好的美食,他也吃过。前呼后拥宛如王爷般的排场,他也不是没有向人摆过。

但是眼瞧着快死的尽头,他这个挖坟掘墓丧良心的,也是想要瞧一瞧,他还有什么宝贝没见过。

十步照夜的大秦宝珠,这夜明珠价值连城,却是大唐安西将军的身份,却是李隆基也只把玩过三月而已。

一把吴王明志的双刃青锋剑,那格子纹理,宛如穿越了时空一般,让楼运土有一种着迷的快感,仿佛看到伍子胥带着他的吴军杀入楚国都城的烽火狼烟。

东嘎斯活佛洛桑赤列的金面佛,工艺精湛,更是辗转各个活佛的手中,沾染着佛性,供奉多年,寻常人见了,便是有一种沐浴佛光的错觉。

楼运土想要看看,这活佛的金身,到底能不能给他续命……

这金面佛自然是没有给楼运土续命,但是楼运土这把“九指洛阳铲”,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值当了。

还将名噪一时的西疆金牌狗王彭一彪喝来喝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精绝国的遗迹,告诉了彭一彪又怎么样?他有那个能耐发觉么?

楼运土不信。

这茫茫戈壁之上,又能耐做到的人,太少了。哪怕彭一彪有那个威名,却是没办法让楼运土相信。

这厮有着比较龌龊的心思: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我还要让你们看到吃不到,恶心死你们……

彭一彪自然是不知道这厮临死之前的龌龊念头,但是却承认楼运土没有撒谎,这地方,确确实实,是精绝国的遗迹。

至少,他在烽火台的周遭,挖地数米,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残瓦断片,透射出来的,却是大汉之时的壮烈。

这些宝物,都是极品,只是对于张贲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刘峰此时已经萌生退意,但是心中又转过一个念头:不对!这不是彭一彪的风格,这厮想来得势不饶人,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一定要和老子硬拼硬,现在这边的状况显然不是。那么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真要拿起对讲机,却听到一阵轰鸣,前头开路的几个悍匪手持钢枪,扎堆的超前走,谁知道从天而降一颗手雷,落地的瞬间就炸了。

轰隆一声,血肉横飞,一条断臂嘭的一声落在悍马车的前面不远处,血淋淋的可怕,边上的黄沙沾染在鲜血之上,瞬间就成了浆糊一般。

张贲双手推注了悍马车,猛地发力,双臂肌肉粗壮如蟒蛇一般,陡然爆喝一声,嘭地滑了出去,前头正要打弯的一辆路虎被撞在一边,吱呀吱呀,呜呜呜呜呜的发动机诡异声音,接着轰的一声,在车顶大喇叭的滋滋滋滋声音中陷了进去。

哒哒哒哒!

一梭子胡乱地打了过来,但是方才爆炸扬起来的沙暴,在这对冲的漩涡风速之下,竟然是能见度变得低了起来,其中沙雾阻隔,显然是看不到对方的行动路线,前前后后,就仿佛是扔了一颗烟雾弹。

“徐叔!你那边怎么样?”

张贲问道。

徐海兵拎着大狙,缩在魔鬼窟的洞窟中,怡然不惧,基本上抬枪就是一人倒毙,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对方根本没办法发现他的位置。

之所以这样,除了地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内外的光线对比太强烈,外头的日头上来之后,白茫茫的一片,人头攒动,宛如是一个个活靶子在那里走动。

而徐海兵人在里面,窝在一个小角落中的话,基本上就和周遭的环境浑然一体,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外头虽然聚集了七八个枪手,手中的黄色木头柄半自动咔哒咔哒的响,还不时地朝里头点射几下,但实际上就是试探试探,死了三个人之后,外头这票人就不敢乱动,都是神色紧张,脸上是一种凝重和惧怕。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都是拿枪吃饭的人,徐海兵好歹也是部队里打拼过的牛人,虽不至于如彭一彪那般的名声远播,也不如张耀祖那般鬼神莫近,不过却有着自己的教条。

宛如郑海刚那般的严苛,军事水平的严于律己,是他能够让人高看的重要原因。

最重要的是,这厮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也是开枪放过杂碎的猛人之一。

“撤、撤吧!”

一人突然小声地说道。

边上几人喝道:“撤个屁!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砰!

他话音刚落,脑袋突然被打爆,整个人人头就像是一锤子砸烂的西瓜一样难看,红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周遭另外六七个人面如土色,吓的直接后撤。

外头十几个大汉分的比较开,这光景,他们也不是傻*,眼瞧着就知道周遭就是人少,估摸着了不起有个三五人就不错了。

刘峰也算顶着算计,才认定彭一彪这边没人,却没料到,彭一彪是没人,可是车上来的三个人,两个是超级猛人。

最后一个小姑娘,虽然不知道人在那里,可是小萝莉身上的口袋塞满了手雷,捏着小手指,竟然是蹦蹦跳跳地在顶上的平台转着圈,跑到最高处洞窟另外一端,扒着边沿,探头探脑地看下去。

她头发不是黑色,这阳光的反射,使得周遭的黄色洞窟和她浑然一体。

看了过去,小萝莉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珠子,嘴巴成了一个O状:“噢!哥哥说,人多的时候,就要扔下去。”

底下,张贲拿起一把八一杠,因为沙子松软,他推进的位置已经是迫近到前面的三辆车子,边上已经是血肉和黄沙的混合物。

正待是抬枪对射的时候,只感觉到眼前似乎是有什么落了下来,几乎是就在同时,他就缩了回去,背靠着悍马车子。

轰隆一声!

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边的通道之中,原本冲过来的三五个人,前后脚被手雷中的钢珠击中,有两人当场死亡。

另外三个显然也是情况好不了多少。

嗒嗒嗒嗒!

一梭子扫了过去。

那三人自然是躲不过张贲的这排子弹,当场被打死,极为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珠子,显然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在了这里。

莫名其妙的一颗手雷从天而降。

这真是活见鬼了!

刘峰此时已经是背皮发麻,他虽然是中亚五国通缉的悍匪,也是有名的拐卖人口的头目,小有名声的皮肉买卖总档头,可是正论起大拼大杀的场面,他甚至连张家大院的几个小崽子都不如。

“**他**的!哪里来的手雷——”

刘峰一声咆哮,是从高音喇叭中喷出来的,震的烟雾滚动,风速都要慢下来一般。

不过底下虽然迷雾重重,顶上的卡秋莎却是毫无压力,小萝莉此时的心性非常的平静,她并没有对于杀人的惊诧和恐惧,她依然是哼着歌儿,然后踮着脚尖,在那里蹦蹦跳跳地朝着另外一边去了。

这洞窟里面,是个巨大的天井,朝下看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她竟然是毫不惧怕,没有恐高的压力。

“在那个洞窟里面!进去!把那个*子养的杂碎干掉!”

刘峰一声大吼,边上一辆路虎是超着洞窟冲了过去,张贲皱着眉头,正待冲锋,却不料卡秋莎看着下方,惊讶道:“哎呀……好多人的说。”

然后依依不舍地拉掉了两颗手雷,抛了下去。

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干的话,就好像是人在电梯里上了高楼却将大楼地基给炸掉……

轰隆!

这一次的动静不小,那洞窟的外头表体似乎崩裂了一些,窸窸窣窣地落下来一些石块和沙子,刘峰惊愕的鼻涕都流了下来:“我x他娘的!**的这是要同归于尽吗?!”

他气急败坏地大骂,不过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论谁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疯子。

不过如果他知道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想,恐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贲大急,心中暗骂:糟糕了,这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好玩,到时候别把自己给炸了!

他是一向将卡秋莎当做智商超高的天才儿童,但是刚才差点炸到他的手雷,以及现在这一波几乎是自毁长城的爆炸,让张贲意识到卡秋莎再怎么天才,她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徐海兵从瞄准镜中看到了这一切,顿时气的吐血,破口大骂道:“小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叔!先干掉他们再说!”

张贲也是暗道失算。

不过此时他们前后交手,竟然是快要半个小时,周遭的烟尘越来越大。

又过了十分钟,双方一直是在对射,徐海兵有些焦急,张贲更是有些气喘了,卡秋莎则是最安全的,因为外头的人只当里头有个敢于同归于尽的疯子。

不过刘峰却是没有了压力,他在几分钟前,通知了他外面的人,随时可以朝着他这边冲过来,而且已经准备冲过来了,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将这几个小猫小虾干掉,毫无压力。

只是他却忘了,此时此刻,他们也是人多势众。

能够被*掉这么多人而不崩溃,已经是他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里面的人听着!彭一彪!老子今天就是要你的命!算你厉害,几个人也能干掉老子二十几号弟兄,不过没事儿,老子今天一定要给老子弟兄们报仇!你死定了!”

他得意洋洋地大声地吼道:“老子的人现在还有人赶过来,你呢?你还有什么?你***连个小兵达子都没有了!你死定了!”

外头,烟尘滚滚,显然是又有车辆朝着这里狂奔过来。

张贲皱着眉头,他此时已经缩到了一块巨岩后头,并且隐藏了起来,轻声道:“徐叔,外面又有人过来了。”

徐海兵也是窝在里面,暗道糟糕,不过还是轻声回复道:“还没一定,说不定是武警!”

“大哥!外头有人来,应该是弟兄们!”

“废话!追踪过来的就我们,不是自己人还会是别人!”

小弟们在那里说着,刘峰越发的得意,宛如算无遗策一般,他喝道:“弟兄们!抄家伙!和外头的兄弟们两面夹击,将彭一彪这狗日的弄死!”

他狂妄无比地宣布了已经死去金牌狗王的结局,当然,彭一彪确实死了,事情结束之后,如果张贲他们被弄死在这里,将来确实也会有人认为彭一彪是死在他刘峰的手中,成为名声上的一块砖头,但是现在么,什么都不是。

卡秋莎觉得有点热,拿起了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然后又盖好了瓶盖,靠着有些崩裂的墙壁,竟然是想要打盹起来。

看到外头烟尘滚滚,她拿起小小的儿童望远镜看了过去,歪着脑袋:“咦?好多人诶!”

于是立刻又来了精神,攥着一颗手雷,看了看下面,彭一彪的人已经冲了出来,张贲自然是不惧的。

他的速度比他们快的多,哪怕是沙漠地形,在他的速度之下,根本不会出现深陷沙地的尴尬情况。

而且流沙薄弱之处,他甚至乐得潜入沙子之中,那种六十几度的高温,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但是对于张贲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刘峰此时真的是爽到了极点,能够干掉彭一彪,洗刷屈辱,让别人知道,他在西疆才是最厉害的老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

不过此时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崩溃和绝望!

滚滚烟尘,那不绝的颜色,是橄榄绿,那一辆辆兴许都快要抛锚的军用卡车,晃动着让人蛋疼的频率,车子上握着钢枪,戴着钢盔的战士目光中透着出来的,是一种坚决果断的信念意志。

刘峰崩溃了,他显然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他的那些人,已经在外面被武警给干掉了!

上百号人,竟然就这样被*在那里。

刘峰大恨,早知道如此,倒不如带着所有人一起朝着里来了,若不是心中有着全部的胜算,他又怎么会这样留着后路?

最糟糕的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大哥!是武警啊!”

“撤!撤啊!”

一声大吼。

刘峰果断地让人开车逃走。

但是此时此刻,天空中落下了几颗黑色的物体。

卡秋莎双手撑着凸起的岩石,微笑着说道:“小甜瓜!”

轰轰轰轰轰!

那声音简直就是地狱中的怪兽在咆哮,张贲瞪大了双眼,显然卡秋莎的彪悍比她父亲伊凡丝毫不减。

但是伊凡比他精明的多,伊凡也不会犯下差点把自己也炸死的悲剧。

只是那洞窟还是支撑不住了,先头两颗手雷的冲击波已经从内部将整个洞窟往外冲击,崩裂之后的纹理直达半腰处。

而此时来了一个侧向冲击波,横向的一个力量过来,整个魔窟开始摇摇晃晃,崩裂的速度越来越快。

张贲暗道糟糕,大喝一声,手持钢枪,冲了出去,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一路狂奔。

卡秋莎双手撑在凸起岩石的时候,整个人的重心失去,愣神的光景,整个人突然朝外头一翻,哎呀一声,她的人就开始做着平抛运动。

张贲大急,整个人踩着一辆悍马的车顶,踩住的瞬间,就是一个凹陷,随后整个人跃了出去,那阳光之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飞了上去,蹿出去或许在十米光景,让底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大家还震撼于他们的老大被数颗手雷轰炸的情景之中。

而随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始作俑者,一个看上去可能连十岁都没有的小姑娘,她宛如俄罗斯的洋娃娃,有着大大的眼睛,有着漂亮的小衣服,上面有许多小口袋,口袋中的小甜瓜已经不见了。

“哥哥!”

卡秋莎大喊着。

张贲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单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揽了过来,小姑娘被抱在了怀里,而此时张贲也升到了最高点,半空之中,全是碎裂的石块,还有扑面而来的巨大洞窟高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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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岩落下,怕不是要几十吨重,偌大的一块,遮天蔽日一般的威势,就这么落了下来,张贲人在下方,神色凝重,下方的人呆若木鸡的同时,立刻撒丫子地逃窜,四周是黄沙飞扬,视线再也无法越过重重沙暴之中。

若是寻常人,这半空中被巨岩压制住,恐怕就是必死之局。

但是张贲并非常人。

手中的那把八一杠被他猛烈地甩了出去,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看见,那八一杠上面,出现了一条半透明的细线,这细线,仿佛是从张贲的身体中抽出来一般,落在另外一侧洞窟的岩壁里头。

哐当一声!啪!

八一杠自然是没有用处的,但是那丝线粘附力极强,轻松地粘滞在了另外一侧的魔窟之上。

张贲单手发力,攥住了细线。

整个人仿佛是提高了两个加速度,朝着一侧闪烁而过。

他的人影消失在了半当中,头顶的巨岩呼啸而至,不过是数秒钟的时间,整个地表开始震动。

轰隆轰隆,黄沙翻滚,如何都是看不清楚了,方圆数百米之内,尘土飞扬,就像是京城的四月沙尘暴,让人无力之极。

“糟糕!出大事了!”

远处,解放军车上,一个军官惊呼一声,后头跟着一辆黑色的军用越野,车子里头,坐着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正是总参直属特勤处的处长,尚和心。

“尚总,出事儿了。”

前头副驾驶位置上的三号放下望远镜沉声说道。

这鬼地方本来就难找,全凭大方向和北斗定位仪。

尚和心虽然心头一震,这么大的动静,他如何不知道?但是张贲经历的事情何其多,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印度洋的大海啸都没能弄死他,这点就是小意思了。

“冷静点,不要慌,他不会有事的。”

尚和心能够亲赴和田,也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到了这里,没怎么休整,就朝着这边奔过来。

魏怀有报告事情的时候,这边一个武警支队的队长立刻带着十几辆卡车往外拉,还有四辆沙漠装甲车,头顶上还有两架直升机,直升机上架着的机关炮看着就瘆人。

那外头窝着的一票人马,百几十号人,看到这阵仗,立刻就降了,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如果是警察,也就罢了,可不论是多么凶残能力的暴徒,面对这些手握钢枪穿着绿军装的大兵,都是心头发憷,从本能的恐惧。

功名,是打出来的。

威名,是杀出来的。

数十年纵横捭阖,能打下偌大的威名,也算是不易了。

那高耸的魔窟轰然倒塌的瞬间,底下被当场埋藏的人就有十几个,刘峰自是不用多说,当场就被手雷炸死。

这位横行中亚五国,被中亚五国通缉的头号皮肉生意头子,如今也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小姑娘家家手里,还死的窝囊。而且能不能有个全尸,还不知道呢。

张贲如蜘蛛侠一般落在另外一侧的洞窟之后,立在原地,看着外头轰隆轰隆的震动,那声音极大,好半天才消停,但是周遭全是沙尘,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楚事物,只得凭借着听力和嗅觉,整个人朝着外头蹿了出去。

对讲机中传来滋滋滋滋的声音,随后是徐海兵大声的呼吼声:“小贲!小贲!听到请回话!”

“徐叔,我没事儿。”

张贲冷静地说道。

徐海兵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这时候听到了张贲的声音,才舒了口气:“我的那个娘咧!可真是吓死老子了!你小子要是挂在这里,老子怎么回去跟师傅他交待?”

那动静,真是心有余悸。

徐海兵经历过许多自然灾害和人为破坏,可是各种危害的不同感觉是不一样的,刚才的动静,就是一种连锁反应,危害不断地扩大,最终超过了一个人的预期值,于是人为地将这种恐惧和危害扩大了。

也就是说,原本徐海兵的承受能力是正常范围的,但是此时的危害却超过了他的预期值,再加上传说中的关心则乱,于是这个危害,让徐海兵人为地在内心中扩大,以为这个危害非常强烈。

张贲是身在中心,又经历过大曼谷地区的大地震,那印度洋大海啸,也没有奈何得了他,区区山石崩裂垮塌,根本是不足为惧。

虽然那瞬间,张贲确实以为自己可能会被压死在这里,不过还好,身具异宝,免遭一死。

蹿出去之后,张贲飞速地朝外走,然后道:“徐叔,我正在朝外面走。”

“好了,我也出来了。”

徐海兵好歹也是强兵,地形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如今闭上眼睛,也能从洞窟中蹿出来。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地朝外冲。

外头是一辆辆军用卡车将这边封锁,逃出去的人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被制服,冰冷的枪管顶住脑门的时候,那感觉可真是让人从头顶到脚底凉的厉害。

“尚总,里面没办法进去。”

三号正色说道。

尚和心扯掉手套,边上四号将一只口罩递了过来,尚和心戴上之后,道:“把人都控制住,等沙尘过去吧。”

他看了看天头,此时差不多也快要刮风了。

虽然是七月中旬,虽然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但是零星的雨点,还是会落下来,而当云彩连接起来的时候,便是云涌风乍起。

“风势正好。”

尚和心语气平淡,冷静的异常,周遭的人都是佩服他的好定力,却不知道,此时尚和心自己也是紧张无比,若是张贲一死,他们在江心岛上的投入就等于是白打了水漂。

那些实验室用的东西,搬过来安装就是数百万的资金,且不说还要有单独的供电,从长江岸边的发电厂拉电线过来,这种感觉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这其中的基础投入,少说也是两个亿。

但是张贲却是恍然不知一般,竟然是无视了这一切,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今试剂告罄,三二三实验室中一片愁云,呜呼哀叹,奈何如此。

好在如今光子实验室的行情也是不行,洛克恩连续的实验失败,使得美军的国防部内部的讨论大为不满,但是光子实验室明面上是由民间公司支持的,所以,很多时候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过洛克恩的实验室,光子实验室衍生出来的各种物品,却是有着高昂的利润,那些配方对于保健品的应用,确实不错。

因为魔窟的最高处坍塌,周遭因为震动而塌坯的地方不少,整个场地为之清空,在这个地方,少了一侧,就仿佛是大峡谷的一侧没有了,风势从这里过去,不再是打着漩涡,而是一扫而过,那沙尘暴,吹的极快,却又是吹不起地上的黄沙阵阵。

等了许久,只看到那沙雾之中,一个黑影冲了出来,嗖的一声,整个人落在前面,面对着几十把自动步枪,脚步收住,那些战士正在冲上前去制服张贲,却见张贲灵活无比地闪避开来,然后冲到了前面。

“让他过去!”

那边支队长下了令,才看到后头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徐海兵,这厮呛的不行,出来之后,支队长赶紧扶住他:“**!你不是吧,这么拼命!”

“**,老子要喝口水!”

徐海兵咂吧着嘴,这边担架赶紧给他弄上,解开了身上的装备,然后扣上了氧气罩,这服务还真够不错的。

这边张贲却是毫无压力,抖了抖头上的沙子,竟然是沙沙沙沙地往下掉,让边上看着的尚和心目瞪口呆。

又看到小萝莉从张贲的怀里抬起了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道:“哥哥,我们还活着吗?”

张贲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这话说的轻巧,里头的凶险却是让人一阵抽搐。

徐海兵揭开氧气罩:“不会有事你个鬼啊!**,那么大一块下来,跟山塌了似的,算你命大,没死在下面,**,咱们从里头冲出来,都差点要了老子的小命。”

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里头的灰尘之大,根本无法呼吸,就算是用衣服遮掩,却也无法辨明方向,要不是张贲的判断准确,他和张贲两人还真是未必出得来。

不过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张贲能够出来,也自是有他的运势在。

尚和心脑子一转,眼睛扫视了一番,心中暗道:这种地方都能逃出生天,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没事儿吧。”

尚和心问道。

张贲摆摆手:“没事儿,小意思。”

他脸上也不像是有事儿的。

虽然身上一片黑不溜秋的,灰头土脸的样子也是难得看到。

小萝莉身边几个医生护士在那里好好地检查了一下,保险起见还给弄上了氧气罩,张贲不屑地看了一眼,尚和心也是觉得尴尬。

就这般在这里守了差不多哟两个钟头。

这时候才真正地能够看清楚此时的景象。

只看见,原本还算雄伟的那个魔窟,已经消失不见,地上一片废墟,完全就像是被美军大炮轰炸过的阿富汗村庄,一片白地,狼藉无比。

那挤压的碎石巨岩,一层叠加在上面,底下埋着谁,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那刘峰,便是逃不出来了。

张贲笑了笑,道:“那中亚五国的赏金,岂不是要发给我?”

他和尚和心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尚和心抬头看着太阳,云彩刚过,立刻又火辣辣起来,边上的人给他打着伞,还是热的不行。

“这个刘峰也算是小有手段,不过没想到死的这么窝囊。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趣起来,伊凡.波多尔斯基这头大白熊的女儿,真有那么聪明么?”

尚和心觉得奇怪,他是见过不少天才儿童,但是很少看到有什么少男少女在面对屠杀鲜血的时候,能够这么淡定冷静并且还有这么好的头脑。

虽然这样的头脑对自身的考虑实在是欠缺了一些,不过这仅仅是常识不够以及相应的知识不够。

“叫挖泥机过来吧,把人挖出来。”

张贲说道。

尚和心点点头,边上三号心领神会,已经是打了电话。

想起了什么似的,张贲突然道:“趴下!”

尚和心不明就以,却被张贲一把按倒在地上,其他人则是反应极快,都是立刻趴下。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西边一处爆炸,可真是一股气浪过来,让人震的魂飞魄散快了。

张贲这才拍着脑袋,一头的沙子,然后道:“先头埋好的定时炸弹,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尚和心才知道,若是这小子没想起来,估计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才差了多少啊。

前头一个大坑,陷下去的流沙无数,张贲暗道侥幸,这要是下去了,还真是死了都难找到尸首。

至于他们的那辆吉普车,还算硬朗,竟然是没挂掉。

不过车子上的东西,却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颗闻所未闻的夜明珠,一把见都没见过的青铜剑,一尊想要看也没地方去看的金面佛。

尚老板的运气不错,也算是沾了光。

“这是……”

尚和心奇怪地说道。

“家里头镇宅用的宝物,怎么样?还不错吧!”

他这般说着,让尚和心目瞪口呆。

“一颗夜明珠,悬在房梁顶上,天灵光照,图个吉利。”

他擦了擦夜明珠,然后放在了盒子里。

抄起那把兴许是伍子胥从吴王手里头弄来的青铜剑,弹了弹:“挂在门前,鬼神莫近。”

尚和心摇摇头道:“你倒是有脸说出来,若是寻常人,都是上交了吧。”

“他们敢不交么?”

张贲瞥了一眼,得意地看着他,尚和心无奈,道:“算了,我只当没看见这些东西就好了。”

“我又没有偷又没有抢,这些东西是人家送给我的,我自拿走,谁还能说什么吗?”张贲笑着说道。

尚和心也是笑道:“你倒是底气十足,这是哪家的土老财,送你这些玩意儿?”

“彭一彪。”

张贲将那青铜剑也是裹好,收入剑盒之中,这单手青铜剑,没有缺损,还是这般的锋利,真是不容易了。

“他一个穷凶极恶的废物,都是赃物。”

尚和心开玩笑地说道。

“你要是逮着他了,那便是赃物,若是还在我手中,那边是我的了。”

张贲将东西收好后,拍了拍东西,只有那金面佛,没有提起,放在一旁。

尚和心道:“这个金面佛,就不拿回去镇宅了?”

“这是人家达瓦活佛的,东嘎斯的佛爷若是再没有这个,恐怕都要上夏鲁寺去讨要了。”

张贲笑着说道。

尚老板哈哈一笑:“你倒是挺有义气的。”

“路见不平而已,恰逢其会,撞见了,不去做,心不安。”

他发动车子,这吉普车车轱辘打了几个空转之后,才朝前走动。

尚和心其实现在最想问的话是: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国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问,而是随意地问道:“彭一彪人呢?”

张贲说道:“死了。”

“死了?”尚和心皱着眉头,“你杀的?”

“不是,他自杀。”

张贲说着,一边挡着方向盘,一手从下头拉出来一排的信封:“这厮留着东西下来,你有兴趣瞧瞧?”

尚老板轻轻地将盒子又推上去,看着外头,沉声道:“算了,还是不看了。这人也算是一条汉子,救苦救难过,也伤天害理过。”

“都说是功过盖棺定论,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法说。他又是好人,又是坏人啊。”

感慨地说了一句。尚和心不自觉地点点头,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等到挖机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晚上,才将这里弄干净,最后把尸体清点了一下,一共三十九具尸体。

其中二十多人是死于手雷和步枪弹。其余的基本上都是被压死的。然后还有一个是窒息死亡的,肺部全是沙子,口中和鼻腔中也是。

刘峰这伙人,能拉出来遛遛的猛人,基本上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得知刘峰前往和田竟然全灭,立刻准备逃窜,但是此时哪里还有机会,这货专门做着拐卖妇女,强迫妇女**的跨国团伙,竟然是破天荒的就被剿灭。

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将悬赏金发到了中国,最后由尚和心转交给了张贲,一共是五百六十万美金。

这也能够想象,中亚五国对这个拐卖犯罪团伙是多么的深恶痛绝了。

只是,彭一彪和刘峰前后脚覆灭,让周遭的人都是心中打着鼓,深怕这是国内又要开始严打,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动弹,哪怕是平日里还算正派的铁守银,和他的兄弟们竟然也是老实地安分了个把月。

半个月后,龙门客栈的老板换了人,换成了铁守银,而莽古鲁这些汉子们,却是成了龙门客栈的保安。

原本,那颜如玉,竟然是和铁守银对上了眼,潘金莲瞧见了西门庆,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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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后,精绝国的遗迹到底还是没有被人发现,这片鬼地方也是被人看做不祥之地,彭一彪和刘峰先头被毙,这个风声放出去的版本起码有二十种。张贲问尚和心缘由的时候,尚老板只是作高深莫测状,让张贲揣测许久,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抽空打了个电话去中海,宽慰了一下夏真真这个傻妞,兴许也是知道了自家男人又死到外面去风风火火,这小娘们儿竟然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哭着喊着在电话里头让张贲回家去。

卫藏小僧江央本来是要回去的,不过如今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周遭的武警多的离谱,路上搭伙儿的黑车少了许多,于是客运压力大了不少。只得和张贲他们一起转道去了甘肃嘉峪关市。

在张贲的邀请下,倒是正儿八经地游玩了半个月,祁连山的北大河一行人倒是愉快,又去文殊山石窟留念了一下,倒也让这些卫藏小僧感慨万千。

“江央,真的就走了吗?”

张贲问道。

江央这两天过的倒是滋润,也是极少这样松懈享受,自忖太过沉湎安逸,连连道:“罪过了罪过了,已经出来许久了,也要回去和活佛报喜。这一次,真亏是遇到了你,真是太谢谢了。”

他两手托起,伸展开来,然后鞠躬,另外几个汉子都是连忙有样学样。

江央如今是将张贲敬若神明,他自然是知道那凶悍无比的彭一彪多么厉害,连大喇嘛金刚佛爷多吉都无法降服的人物,犀利无比,是汉人里头一等一的凶神恶煞,却没料到,竟然死在了这个多吉佛爷的朋友手里。

“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乘飞机去拉萨,然后转到日喀则,这样安全些,再一个,路上也好有人照应,金面佛到底是贵重无比的,惦记的人不少。”

张贲提醒道。

江央连连点头,他想了想,将身上的一把胳膊长的半米藏刀递了过来:“这是我的‘结刺’,是我爷爷做头人时候的宝刀,能驱邪,活佛加持过的。”

他双手托着,递了过来,后头几个卫藏小僧大急,正待说话的时候,江央笑呵呵地看着张贲:“我本事不好,和你比起来,差的太远。就像是小土丘和大雪山。你是猛虎狮子,我却不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把‘结刺’,你就收下吧!”

这小子两耳垂当,头发披着,戴着一顶毡帽,脚上一双黑色的老旧皮靴,不过说话的时候,却是眼神清澈,有着难能可贵的朴实。

张贲拿起了这把腰刀,看了一下,可能在四十公分以上,半米左右的光景。

锵!

猛地抽了出来,刀刃反光,竟然是耀眼无比。

那刀柄出镂花和玛瑙都是极品,想来这个卫藏小僧的祖父,是个颇有威名的头人,而且很有格调。

“好刀!我收下了!”

张贲将腰刀握在手中,然后看着卫藏小僧江央,郑重说道:“我虽收下了你的刀,按照规矩,我是要还礼的,但是,我想还是等到你什么名声大显的时候,我再来还你这个礼,如何?”

江央先是一喜,接着是一愣,随后脸色有些严肃,最后将毡帽单手拿下来,又是行了一礼。

“多吉佛爷说,你是坚若磐石的英雄,本来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好!就照你说的,等我将来出人头地了,便来寻你要个好礼。”

他咧嘴一笑,竟然颇有几分豪爽,让边上喝着茶水,闭目养神的尚和心也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有意思,人家一把祖传护主腰刀,就被你支吾了一句废话还感恩戴德。

卫藏小僧江央的这把腰刀来头不小,往远了说,那起码是十九世纪末的事情了,而那个时侯,这把刀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当时茶马古道上为大藏输送茶砖的马队不少,马帮头领有好几拨,其中有一支是汉人马帮,头马是一匹枣红滇东马,外号“雪里红”,是白马寺活佛亲自取的名字,抗英名宿冯如定,便是这支马帮头领的师傅。

冯如定和卫藏小僧江央的先祖是过命的交情,其先祖靠着这把腰刀,将冯如定从八条十三条恶狼口中救了出来,因此这把刀,又被冯如定称作“十三狼血”。

若是张贲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刀柄的镂空内里,十十三颗红色玛瑙,这便是冯如定赠予江央先祖的。

而冯如定本人,则是将一套滇东八路探山刀传给了江央的先祖。而冯如定的本家兄长,便是抗法名将,七十岁出镇南关的冯子材。

论起来,冯如定是冯子材的分家,冯子材是冯家的本家,分家各有不同,三教九流皆可,而冯如定,便是冯家分家中的“镖”。

严格地说,是冯子材比较亲近的一个分家,只要有事,基本上是第一时间就会襄助本家。

而冯子材和刘永福在抗法过程中,都是名宿,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有过交情。

冯家源自钦州,也是广西人,冯子材开堂的时候,便是称作广西钦州勇毅堂,本家男丁一共四十二人,七路分家,共计男丁六百余人。

多有习武,至民国才衰败,到新中国之后,就和周围无二致了。

不过马克身为三宣堂“破军”,三宣堂和勇毅堂又是祖上的袍泽之谊,算起来,这把“十三狼血”落在张贲手中,冥冥之中,也是天意。

一百五十年过去,便是一个巨大的轮回了。

那后头的几个藏人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且不说这把汉人英豪口中的“十三狼血”拿走了,你好歹也支应一下东西吧,结果就说一句话,然后就完了?

不过卫藏小僧江央却是不这样想,那几个藏人并不知道彭一彪的厉害,而江央却是要受多吉金刚衣钵的,自然知道彭一彪是何等的生猛,张贲能够击杀彭一彪,那自然本事在彭一彪之上。

这把“结刺”赠予张贲,也算是大恩,不过江央却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弱的很,他们十个人出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且不说金牌狗王彭一彪了,连那些诓骗他们的江湖骗子,也能够从他们身上将三松赞银元拿走,悲剧之处,真是让人不得不嗔目结舌。

“走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卫藏小僧江央看着另外几人,瞪大了眼珠子,用藏语说道。

张贲自然是听不懂的。

“江央,就这么走了?你把‘结刺’送给了那个汉人,这算什么嘛。凭什么给他!”

“就是,江央,去要回来吧!”

江央走出去,将手中的毡帽重新戴在了头上,耳挂双档,那耳垂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了一下,然后手掌在身上搓了搓:“喊什么喊!走了!凭什么?凭人家将这几年拿不回来的金面佛拿回来了,凭人家能够轻轻松松宰掉那些恶人。”

他脸色一黑,竟然是自己走了。

边上尚和心从张贲那里接过了刀,锵的一声抽出来,这刀身宛如皓月光白,纹理上仿佛还能看到百几十年前的岁月,仿佛那被斩杀的恶狼凶灵就要冲出来一般。

“好刀,放在家里头,也是镇宅之宝啊。”

尚和心羡慕地将刀收好,还给了张贲:“真是没瞧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样的本事。”

张贲不解:“什么本事?”

尚和心道:“一言一语,一句话就换的一把百万美金都换不到的宝刀,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这时候张贲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正色道:“不,这个卫藏小僧,还不够资格在江湖上行走。我若是现在还礼,倒是让他得意起来。现在的他,只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头世界有多么凶险,强悍之辈无数,他这样的菜鸟,连三兴岛上的角斗场都混不下来。”

尚和心暗暗咂舌,却又是暗道:这厮好重的江湖习气,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判若两人了。

尚老板如果留意的话,兴许就会发现,张贲比之一年前,那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经历的越多,领悟就越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将这把“十三狼血”收好,张贲坐下,和尚和心对面而坐,先头三号已经出去,就这时候,差不多可以送卫藏小僧他们上飞机前往拉萨,到时候自有专人送他们去日喀则,沿途绝对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至于张贲和尚和心说话,那是因为张贲有一事不解。

“尚总,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要请教。”

张贲看着尚和心,正色说道。

尚和心微微一笑:“你要问什么,我知道。”

“知道?”张贲一愣。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这回彭一彪和刘峰被毙,要这样大肆报道?”尚和心手中两颗狮头核桃转动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来。

张贲点点头,说道:“正是。”

尚和心嗯了一声,看着前面,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手指头有节奏地敲了敲桌面,然后才沉声道:“按照一般的规矩,是拖后半年,才会报道。不过这一次,却有一些其他原因,中亚五国如今少了刘峰,又没有了彭一彪,那么另外的人,剩下的人,岂不是就要耀武扬威了?现在沉寂,保不准一年之后就是比彭一彪和刘峰他们还要嚣张跋扈。”

张贲注意到,尚和心并没有提到“黑狗”,虽然实际上大肆报道的内容中,“黑狗”是属于顶级大毒枭那个范畴,但是在西疆混迹的人都知道,“黑狗”的才能最多就是中人之姿,但是有了彭一彪这条金牌狗王,哪怕他是三国演义里的刘玄德,有了关云长张翼德,他也早晚会有一块地盘。

“黑狗”的毒品王国,九成靠的是彭一彪坐镇和威名。

浪逐千秋峰,现如今,茫茫昆仑山,还有谁能够沉浮西疆?

这是尚和心要担心的事情。

“我要将剩下的一条大鱼给逼出来。”

尚和心将核桃收好,指关节捏了捏,嘎啦嘎啦的响,双目如电,有神说道:“托你的福,原本活不了多久的我,现如今还能续命三五年的,那些巴望着我快点死的人,失望了。所以,既然有此良机,我就多做些事情,让将来的人少受罪些。”

张贲看着尚和心,只看见,尚老板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张扑克牌来,一张梅花三,只是那牌中央,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马孙。

马孙是谁?张贲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尚和心会告诉他:“马孙,早年在兰州监狱关了三年半,籍籍无名之辈,不过后来在宝鸡陇县火烧寨弄到一批东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曾经抢过警察的佩枪,是个凶悍无比的人物,算起来,他和你认识的一个人,也有点交情。”

“谁?”

“高雄。”

尚和心拿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眼睛很是清澈,扫了一眼张贲,道:“马孙算起来,应该是高雄的师弟,都是洪拳,不过师傅嘛……唉,算了,这里面关系还真是复杂的很,不用多说了。”

张贲点点头,有些意外:“倒是没听高雄提起过。没想到他师兄弟里头,还有和彭一彪那样的悍勇之辈。”

尚和心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沉闷地说道:“彭一彪这条金牌狗王,可未必比得上马孙啊。”

“什么?!”张贲一愣。

尚和心从边上二号手中拿走几张纸,递给了张贲,张贲粗略地扫视了一遍,奇怪道:“这人倒是神奇,国内干了一票大的之后,立刻远遁外国,专门在中西亚混迹,连老毛子的猛虎帮都被他耍,怪不得你要弄他。”

马孙让尚和心不痛快的地方就在于,他在中国公司能够伸手的地方搞事,而且那些地方还都是外国,中西亚混黑的老大一旦做大,左右政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以轻松垄断某种服务型行业,这是绝对的暴利,很多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只是马孙也是聪明,并非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子。

他知道自己干掉警察抢走佩枪这件事情是最大的污点,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和国家暴力机关对抗过之后,就没有好结局。

反攻倒算?

他一百年也别妄想。

逃过铁拳镇压,马孙就已经很清醒了。

中亚五国自前苏联解体之后,内部的问题很严重,那就是没有工业支撑,同时没有农业产出,十分的痛苦,阵痛十年之后,也是难以缓解问题,于是社会矛盾累积,才使得中亚五国的黑社会问题一直没办法根治。

要知道,这里的人口加起来,比中国绝大多数的省份都要低得多。

但是马孙能够从这里混出头来,一是他自身彪悍,同时吃了三年官司,脑子也活络起来。二是他在监狱中并非没有干事情,学会了两门外语,出狱之后,因为在西疆倒腾文物,他也学会了哈萨克语和塔吉克语。

马孙甚至如今已经过了全靠一双拳头打天下的时代,知识的累积对于他要从这条道路上崛起,也是必须的。

因此在他的手下中,基本上都要强制接受教育,这才是让尚和心恼怒的问题。

于是马孙便成了尚和心手中一副牌里面必死的梅花三。

虽然只是区区黑道大佬,但是能够上了尚老板的五十四张牌,也足可见其破坏力之大,不容小觑。

“这厮图谋不小。”

张贲判断说道。

“小心谨慎是任何一个超级罪犯的基本特征,但是这个家伙还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特质,那就是冷静。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能够保持冷静。杀掉警察夺走佩枪,倒卖文物,流窜国境线,最重要的是,他将这种冷静转化为一种低调,真正对他提防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尚和心眼睛中的恼怒已经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张贲奇怪道:“这厮想要干嘛?推翻中亚一个小国然后自己当总统?”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这样的念头也说不定。”

尚和心看着张贲说道。

张贲唔了一声,皱着眉头,叹了一声:“这样的人物,倒也是异常的让人佩服,你拿他这么多年没办法,显然这小子的本事非同寻常。”

“垄断数千万人口的垃圾处理业务,承包中亚五国数十个城市的地下管道安装,还有保安公司和中介……这些,听上去都是没什么意思的小玩意儿,可是一年下来,这厮几十个亿累积速度,这还不算他走私中亚五国的文物,还不算他在中亚五国和中国之间进行的贸易走私。”

尚和心这么一说,张贲才皱着眉头,道:“这人实在是胆大包天啊。”

“老话说的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过这个马孙,撑到现在都没撑死,除了有副好牙口,这人的肚子也是不小啊。”

尚老板半开玩笑地说着,张贲却是越发地奇怪:这样的人居然能够混到现在而没有被*掉,真是匪夷所思。

而远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一处庄园内,一个身穿西装的壮汉正举着酒杯对着墙壁上的昆仑红日图笑着念唱道:“看……云海~滚滚,恰似……那浪滔滔……逐千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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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栾川,沿着伏牛山,在中间儿是个鸡冠洞,山的后头,靠着南阳白云山国家公园,那里有个镇子,唤作王庄,在伏牛山的山坳里头,有个道观,名叫青云观。此时正有一个道士在那里喊着山门。

大嗓门儿,老远就能听到那嘹亮的声响。

“徒儿开门!快快开门!”

从侧面看去,这道士黑发黑须,山羊胡子留着,手里头托着个牙板拂尘,身上挂着个褡裢,一副仙风道骨的有道玄士……

“哎呀!糟了!师傅回来了!”

“师叔!师叔!好吃懒做不要面皮的师傅回来啦——”

几个小徒儿撒丫子地往后头跑,一边跑一边喊,让外头那道士听了,顿时眉头一皱,心中大为不爽:奶奶个球滴,小皮娃子敢编排老子!

梆梆梆梆!

听到小徒儿们的喊声,他自是忍不住了,扫开了玄门正宗的正派模样,不要脸皮地在那里打门:“开门!开门!饿死为师啦,你们这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徒!”

正叫骂着呢,里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那狗日的回来了?不要理他,我们自去吃饭,走,今天师叔弄到一条胡子鲶,三四斤啊,红烧,一定要红烧。”

“我去杀鱼!”

“我去生火。”

“我来淘米做饭。”

那些徒儿都是手脚麻利。

外头道士大骂:“师门不幸啊!呜呜呜呜呜……玄门不幸啊!咦呀呀呀呀……道士杀生啊!唉唉唉唉唉……”

山脚下,一个壮士的河南庄稼汉手中攥着一根扁担,骂骂咧咧道:“这龟孙子的,老子三十块的挑工钱,狗日的给了二十五!”

庄稼汉将农具都搬上了三轮车,朝着山顶啐了一口:“娘的,臭道士,来年吃糠喝稀去!”

骂骂咧咧了一番,兴许是心里好受了一些,蹬着三轮车,回家去了。

“道士诶!你哭什么?”

山下又来了人。

四个,三男一女,各自仪表,堂堂不凡。

头前的是个壮汉,双手粗大,目光如电,看着这边,却是不说话。

边上是两个青年,略有矮瘦,那女的,则是一派仪容,很是漂亮,便是她开口问的话。

那道士擦了一下眼角,不着痕迹地手指蘸着口水涂了上去,看似泪汪汪,便是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唱了起来:“我不羡人家田多米又白,只想粗茶淡饭管三餐。我不羡人家穿金又戴银,只想早起晚睡徒儿请。我不羡人家开门高朋闭门宴,只想有徒子徒孙把手牵……”

“嘿!这道士还唱上了嘿!”

陈振侠如今穿着一身黑色中山学生装,也是不怕天气热,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头顶白云滚滚,瓦楞一般地连接起来。

遮天蔽日的,很是有气势。

尤其是在这山腰间,瞧着天上云彩多多连成一片,更是觉得神奇无比。

“二师兄,这人……这人不会是青云观的观主吧。”

沐飞雪小声地说道。

陈振侠浑身一震:**!观主?**!还真有可能!**!我们要悲剧了!

听得师妹这么一说,一身黑色T恤的鲁剑坤也是心头发毛,沉声道:“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正待转身,却听到啪的一声,手腕被人抓住了。

那道士笑脸兮兮地看着几人,纠缠着鲁剑坤说道:“汉子,来了青云观,也不吃杯茶水,实在是礼数不周啊。”

“道长,我们只是游山玩水走错了路,本就不想进来的。我们告辞了。”

见着道士一脸贱像,鲁剑坤便是知道这厮必定是青云观的观主,真名石觉星的鸟人。

这厮简直就是个极品,道士当中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厚颜无耻没羞没臊的了。

正是庄伯阳的师兄。

还在武当山做过教头,常年在外招摇撞骗,不过都是小骗,还知道劝人向善,也算是一个有趣的道士,只是这个敢在老虎嘴上揩油的臭道士,简直就是让人浑身发毛的存在。

尤其是鲁剑坤师兄弟四人都是听说过观主的英明伟绩,那更是心生此地不宜久留的感慨。

沐飞雪一脸的惊愕,只看见那道士笑呵呵地擦着那眼角已经干了的“眼泪”,一副自来熟的亲切:“哎呀哎呀,来的都是客,极为施主,来到青云观就算是有缘,不如结个善缘可好?”

鲁剑坤嘴角抽搐,只得小声问道:“敢问道长,不知道如何结善缘?”

“你看,道士我现在饥肠辘辘,尚没有吃个饱饭,让我化个斋先,几位……心诚则万事平安啊,心不诚……出入山道得小心,踩着个镂空石头啥的,也是保不准的事情……”

这道士已经是再度脸皮不要了。

沐飞雪郁闷地抽出了钱包,里头现金两千,拿出一百……

“女施主……心诚才能结善缘,否则出入山道得小心,踩个镂空石头……”

沐飞雪果断再抽了两张……

“女施主,道士我觉得女施主的心态有问题,有道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道理就好比是化缘,佛缘是一块钱,一块钱变两块,两块变三块,三块变成一万块……”

道士一张笑脸很诚恳,很淡定。

五分钟后……

“四位施主,以后要常来青云观玩玩哟。这里山清水秀,别有一番风光,还有本观观主亲自制作的护身符,万试万灵,万试万灵嘿!”

道士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钞票,鲁剑坤他们四人下了山,等着过路的车子,能搭个路……他们连最后的硬币都交代在那里了。

将一把钞票往怀里一揣,那道士朝着山门猛地一拍:“开门!老子回来了!”

终究还是有人来开门,进去之后,看到几人在那里吃饭,道士自个儿坐了下去。

然后抄起碗筷,正待吃饭,筷子伸出去的光景,一把筷子夹住了他的筷子,让他不得夹菜。

“嗯?”

“要吃饭,先给钱。”庄伯阳穿着一双拖鞋,抖发抖发地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道士。

道士一撩头发,貌似很帅地掏出一把刚勒索来的钞票:“道爷我有的是钱!”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很厉害冲天的样子。

“师傅我跟您盛饭。”

“师傅我给您倒茶。”

“师傅您尝尝我烧的红烧胡子鲶。”

“师傅您肩膀酸不酸?我给您揉揉捏捏。”

……

天津卫。

“石觉星回来了?”

尚和心愣了一下,奇怪道:“这人突然回来,有什么事情?”

鲁剑坤黑着脸,此时也是换上了一身西装,笔挺地站着,在公门里头,自然是有了朝廷的架势,大马金刀的姿态虽然没有,可这气度份量确实是不一样了。

“可能是为了华师叔的事情。”

鲁剑坤揣测说道。

尚和心皱着眉头,道:“打个电话给庄伯阳,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冷不丁地突然蹿出来转悠,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是。”

鲁剑坤退了出去,边上三号才开口道:“尚总,他们办事还是不够果断。”

“正常,没有一年半载,怎么可能有什么杀伐果断出来。不过这个石觉星,还真是神了嘿,华英雄一出事,他就突然出现,这人难道能掐会算不成?”

尚和心很是好奇,眯着眼睛,满是笑意。他对自己的能力是极度自负的,算无遗策尚和心,虽然他一直不去理会,可还是很满意这个称呼。

陡然石觉星这厮出现,坑蒙拐骗假假真真的石觉星,青云观的观主,伏牛山上的山人,还真是搞不明白啊搞不明白。

与此同时,在日本,北野极道组人员突然间暴涨了两千多人。

主要集中在四国和关西。

人员复杂,但是陡然之间的声势浩大起来。

北野晴明资助的两个议员如今高调无比,很有可能获得次长高位,让关西一些财阀很是惶恐。

再加上中岛财阀首座,中岛家族的掌门人中岛野男被刺杀一案,至今没有被破,引起了中岛家族的强烈不满。

东京警视厅被连连投诉,甚至有传言,其明年的预算很有可能被削减百分之四十,这让一票警察都是无比震惊和担忧,如果福利被减,那才是真正的愁云惨淡。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搞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尽快破案。

但是中岛野男的人头,始终没有找到。

无头野男的名声,不胫而走,成为关西颇为震撼性的传说。

不过在东京地区,三井财阀掌舵人三井博文正在开着家族会议,各个分家积极响应,许多庶子也出现在了这里。

高楼顶层,巨大的会议厅汇总,密密麻麻地跪坐着年龄不一的男子,他们都是穿着关东和服,腰间佩戴着各种标志纹饰,也有佩戴着武士刀的人。

三井友住也在其中,双目微闭,跪坐在后方,一声不发,倒是有他没他都一样。

仔细数数,这三井财阀的成员,恐怕足足有两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翘楚,或者是有着杰出贡献的人物。

三井博文今年已经七十八岁,在日本各大财阀的掌门人中,年龄并不算最大,不过也不算小了。

“诸君,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中岛那个家伙……已经死了。被人取走了首级。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三井家手下的人擅自干的。”

三井博文的声音不高,他一个人坐在上座,正面对着众人,盘膝而坐,身前是个条案,上面摆满了许多卷宗,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看似是小太刀,不过这并非是东瀛刀,而是琉球刀,一把大工古代名刀。北宋年间传下来的。

号称“七十炼鬼神”,刀名“小蓬莱”,很有中国化的名字。

“大人,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三井家的人干的。大人是知道的,中岛家和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区域内,可是各项领域多有合作,最重要的是……中岛家的那位大人和大人是至交……”

前面一个中年人,梳着发髻,双手贴地,跪在三井博文身前,头顶着榻榻米,大声地说道。

他穿着藏青色的竖条和服,整个人跪趴在那里,宛如一只大蛤蟆。

三井博文闭上眼睛,冷声问道:“中岛那个老东西死了,对我们来说,本质上还是有利的,庞大的中岛家族,如果没有中岛,或许也是我们可以扩充实力的时候。但是,我所不满和不安的事情就在于,如果有人可以取中岛的首级,就必定能够取我的首级……”

“惶恐!”

两百多人听完他的话,同时躬身贴地,齐声说道。

三井博文陡然睁开眼睛,猛地支起一条腿,单手握着“小蓬莱”,看着前面,大喝一声,威势很足:“如果有人来取我首级,难道你们也是这样一无所知吗?!现在!你们都要全力去追查,到底是谁杀了中岛!”

“嗨!”

三井友住起身之后,缓缓地跟着众人出去,到了外面,浦岛上前给他开了车门,等到他们走出去有十几公里之后,浦岛才小声问道:“主公,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三井友住摇摇头:“浦岛君,你相信命运吗?”

浦岛摇摇头:“不相信,我只相信通过努力,就能够把握现在。”

三井友住嗯了一声,然后沉声道:“浦岛君,加油吧,我们的时机到了。”

浦岛不明就以,不过却是连忙说道:“是!主公!”

是夜,在东京的郊外,山道上,一个长发俊逸的青年双手交叉,站在护栏上,望着山脚,任由风吹过脸颊。

“你应该回去了。”

声音很有磁性,但是四周似乎没有人。

不过,片刻之后,草丛中发出了沙沙声,嗖的一声,飞出一把柳叶飞刀。

那青年一探手,将那飞刀接住,拇指和食指捻住了飞刀,突然玩了一个花活,那飞刀在手指之间来回的转动,速度极快,目不暇接。

“你不是我的对手。”青年平静地说道。

说完,柳叶飞刀被他随手一甩,没入了金属护栏之中。

从草丛中走出来一个汉子,一身的杀伐气息,宛如从地狱归来的鬼魅一般,冷冷地看着青年:“你就是华英雄?”

“不错。正是在下。”

俊逸长发青年,正是华英雄。

“哼!有点手段。”

来的人双眼如野兽,凝视着华英雄,显然是无比的戒备。

“你知道尚老板是不会杀你的。”

华英雄根本不去看他,看着山脚,平静地说道:“尚老板让我带句话给你,日本太小,不值得浪费战刀,你若只想做没了刀鞘的战刀,也就随你去了,但是你记住,你不再和国内有任何瓜葛。若要寻死,也要死的干净些。”

巫行云浑身一震,目光复杂地看着华英雄,冷冷道:“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这里,杀那些能人志士。他国的能人志士,便是死敌。他国的无能之辈,便是朋友!”

“成为五十四王牌的格言?还真是记得清楚,巫行云,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狂妄,你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做到这些。”

华英雄嘲讽地看着他,他之所以会嘲讽,那是因为……他也曾经狂妄过。

但是知道了张贲这种怪物的存在,他便知道,人的极限,永远不知道在哪里。

“我无怨无悔!”

巫行云的话铿锵有力。

华英雄笑了笑,道:“话我已经带到,其他的事情,和我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他就是要往山下跳去。

巫行云皱眉喊道:“等等!”

华英雄一愣,问道:“怎么了?”

“你受了伤?”

巫行云看到华英雄刚才活动的时候竟然会有左右不平衡,便猜测他受了伤。

华英雄眯着眼睛,道:“这不是你要关系的事情。”

说罢,消失在了山道的公路上,无影无踪。

巫行云走到护栏旁边,盯着那枚柳叶飞刀,手指捏在那里,只听到哈兹一声激烈的刺耳摩擦声,这把柳叶飞刀,竟然被他又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这时候,巫行云的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里头,北野晴明的声音很清晰:“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巫行云一句话都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

中海,黄四郎开了一瓶甜葡萄酒,笑道:“咱们也没品味一次。”

一人倒满了一杯,边上的小萝莉眼巴巴地看着,张贲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声道:“喝果汁。”

“噢。”小萝莉盯着甜葡萄酒好一会儿,然后喝着果汁,再扭头看着张贲,用很认真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道:“伦家才没有想喝呢。”

“好了好了,给她喝一点儿吧,反正又不会喝醉,甜葡萄酒而已。”

黄四郎笑着摇摇头。

这还真不是什么高档货,三十几块而已。

谁能想过,两个身家都是过亿的男人,在这里喝着三十几块的甜葡萄酒,还要和一个小姑娘争上一争。

“谢谢!”

小萝莉绝对是果断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美滋滋地咂吧着嘴,看着张贲,很是得意。

“怎么?夏真真还没让你进家门?爬不上床?”黄四郎和张贲碰杯之后,调笑地问道。

张贲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正发着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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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郎看着张贲的样子,却是笑了起来,他也常常想,这个年不足二十的小子,竟然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隐隐之间,已经是成了势,哪怕是走在庙堂宰相面前,也有分庭抗礼的气度。

势成而不可强折。

老孙立在旁边,冲张贲点了点头,牛三路过来打了一声招呼,笑呵呵地搓着手,然后也朝外走去。

张贲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夏真真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没想到,遇到你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打的改变,简直闻所未闻,你还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黄四郎转着水晶高脚酒杯,看着张贲。

张贲抿了一口甜葡萄酒,咂吧了一下嘴,也是觉得神奇,笑道:“我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以前为了几千块钱就为难的要死,到了如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至于夏真真,我觉得挺好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黄四郎哈哈大笑,放下酒杯,然后鼓掌起来:“佩服!说实话,以前我们那个圈子的人还打赌,夏真真这样的,找个男人指不定就是个软骨头……嘿,没想到,找了个全世界第一猛的猛男回去也说不准。”

“说笑了。”

张贲同样将酒杯放了回去,然后对黄四郎道:“我这次过来拜访,也是要送你一样礼物。”

“噢?是什么?”

黄四郎一愣,看着张贲,他倒是很有些惊奇,张贲能送给他什么礼物。

地上拿起来一只长盒子,这是一只剑匣子,用的是松木黑漆,上面画着一条大秦黑龙,却又显得不同,有战国末年的风气。

只不过,这剑匣子里头,装的却不是什么大秦青铜剑,而是吴王明志青锋剑,伍子胥楚国复仇的佩剑。

打开剑匣子,张贲拿起这把依然寒芒毕露的青铜宝剑,横剑托起,递到黄四郎身前,道:“这可是一把好剑,镇宅来用,倒是至宝。”

“我虽然不懂你们那套规矩,却也知道,剑乃王道!”

黄四郎脸色大喜,那种掩饰不住的欢喜和高兴,单手握住了剑柄,然后握在手中,有些特别的喜悦。

外头站着的老孙瞥了一眼,目光圆瞪,显然,他也是惊到了。

这种极品宝物,竟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在被四少爷把玩着?

“王道!好剑!”

黄四郎一脸的喜悦,兴奋地说道。

“你说这是什么剑?”黄四郎问张贲。

张贲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剑,但是原来剑的拥有者告诉我,这是吴王明志青锋剑,赐予伍子胥伐楚复仇用的。”

“那岂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剑?”黄四郎一惊,显然,这玩意儿可真是有价无市了。

放眼世界,这样的宝物,这样完整还这样锋利的两千多年的宝剑,绝对是屈指可数,价值连城,不,恐怕是用城池来换也不换。

“太贵重了。”

黄四郎摇摇头,有些惋惜,但是想了想,还是道:“多谢,我收下了。这把吴王剑,我很喜欢。”

张贲也是心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让他心头少一些疙瘩。

黄四郎缓缓地将这把宝剑放入锦缎丝绸之中,那明黄绸缎被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口子,锋利无比。

事过两千多年,依然锋利无比。

“孙先生,这是什么剑啊。”

牛三路咂吧着嘴,踮着脚尖,问道。

老孙沉声道:“吴剑!”

“哦。”牛三路点点头,不再询问,这玩意儿他其实根本不懂,只是随口问问,长长见识,老孙则是心头有些震撼,这东西可绝对是个宝贝,而且看剑身上的格子,更是能够判断出,这把剑的真正主人,恐怕身份不低。

两千多年还这般锋利,简直是匪夷所思。

……

过了一晚上。

张贲和卡秋莎在这里宿了一夜,那边夏真真还在生闷气,张贲发了条短信过去:“睡了没?”

“睡了。”

夏真真的回复无比果断,还窝在夏真真那边的东方倚天推了一下眼镜框,然后冷静地说道:“看来这小子还是蛮在乎你的嘛。”

床头上,抱着枕头起先还在那里难过的要死要活,如今已经复活过来的傻妞美滋滋地抛了个媚眼,东方倚天只觉得浑身酥麻,肉麻的要死,搓了搓胳膊,道:“我还是换个房间睡觉吧。”

夏真真见东方倚天出去了,趴在床头,脑袋耷拉在枕头上,回着短信:你在哪儿呢?干嘛呢?

张贲看到夏真真的短信,回复道:明天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一起走吗?

“当然!”

夏真真嘴里念叨着,然后回复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

黄四郎的住处迎来了一辆红色的奥迪A4,车子上,阿雅妮和海伦坐在后面,东方倚天则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夏真真在驾驶位上探着脑袋,将紫色的墨镜往额头上一推,然后朝外头喊道:“黄鼠狼,你这地儿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黄四郎正在给苗圃的花浇水,瞥了一眼,外头的人显然是没拦住这辆奥迪A4,那几个牛三路的手下都是满头大汗,惶恐无比,牛三路则是哈哈大笑地说道:“都是张兄弟的婆娘,紧张个啥!”

夏真真听了,大怒,出车门很冷静地一肘子打在牛三路的小肚子上,那位置刁钻的很,乃是一个穴道,张贲教这傻妞不少伤人自保的窍门,还别说,绿珠美人的高度感知力,学习这个还真不是太难。

“喔唷!”

牛三路捂着肚子,猝不及防,被夏真真给偷袭了。

“三哥!三哥你没事吧三哥!”

小弟们扶住了牛三路,牛三路正要说没事儿呢,肚子咕嘟咕嘟地叫唤了起来。这是要来个大号。

原来,那位置如果猝不及防被来上一下的话,会影响到肛肠括约肌,陡然之下,自然是会有想要排便的感觉,夏真真也是极为猥琐了。

“人有三急!”

牛三路大叫一声,捂着**儿就朝着厕所狂奔,后头一群小弟跟着,惶恐不安地跟着。

黄四郎看到夏真真这手,瞪大了眼珠子,显然是没料到这小娘皮居然还有这凶残能力。

“黄鼠狼,怎么样,怕了吧!”

傻妞得意洋洋地看着黄四郎,黄四郎将水壶放好,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男人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好意思对我下手?”

“你!你闭嘴!”

夏真真瞪了他一眼,那边张贲靠着柱子,瞧着这边,夏真真嘿嘿一笑,不去理会黄四郎,朝着张贲飞奔,五层台阶她是跨了一层就跳了起来,整个人飞入了张贲的怀里,然后狠狠地啃了他一口,美滋滋道:“回家!见咱妈去!”

挥舞着胳膊,那便是获得了胜利一般,分外的得意。

黄四郎看了,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还真是要脸啊。”

夏真真自然是懒得理他,腻在张贲那里,边上卡秋莎小萝莉出来看到后,舔着棒棒糖叫道:“真真姐姐。”

夏真真瞪大了眼珠子:“莎莎?!”

然后猛扭头盯着张贲:“你真把她带回来啦!”

张贲瞪了她一眼:“难道还是假的带回来!”

“哎呀哎呀,莎莎!想死我了!来,抱抱,捏捏,亲亲……嗯啊嗯啊!”

夏真真抱住了卡秋莎小萝莉就是狂亲,又是捏脸蛋又是怀抱,只是小萝莉很淡定地看着她,道:“真真姐姐,伦、伦家才不是很想你呢!”

只是她小心翼翼地在夏真真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又偷偷地脸红起来,让周围的人都是看的莞尔。

哪怕是黄四郎,也是赞叹道:“伊凡这头北极熊,生了个女儿,倒真是让人见了欢喜。”

老孙也是点头说道:“确实,这个小姑娘,和别人很不一样,灵气重,资质好,如果现在开始习武的话,将来……我失言了。”

老孙也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黄四郎笑道:“老孙你也是不能免俗啊。”

“我也是俗人一人,自然不能免俗,这个小姑娘,确实可人讨喜,让人瞧一眼就会喜欢上。”

老孙倒是直言。

那边牛三路揉着肚子走了过来,车上陆续下来了人,金发碧眼的假冒伪劣海伦公主殿下。还有一个被自己老妈卖了的大秦宝珠阿雅妮。

哪怕是双手环抱,冷眼看着这边的东方倚天,也是风味无穷,牛三路一句“都是张兄弟家的婆娘”,可真是得罪了她。

不过黄四郎先头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才愣了一下:“东方市长家的千金?”

东方倚天点点头,很是礼貌程式化地说道:“你好,黄总,好久不见。”

说好久不见,那是因为上一次见到黄四郎,还是张贲在给东方刚做助手的时候,也算是好久不见了。

黄四郎哈哈一笑:“今天还真是稀客很多啊。”

他这么说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东方倚天自是不必多言,那个夏真真,当初和他还对赌,差不多就是死敌一般的存在,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现如今,竟然也是到了自己的门前,说不出的感觉来。

外头的小弟们都是跟着牛三路。

夏真真又问道:“黄鼠狼,我先头问你你家房子多少钱,你怎么不说话?”

黄四郎笑道:“你这是要买?”

“你觉得姐我缺钱么?”

夏真真如今也是财大气粗,牛气的很,黄四郎笑道:“好说,一个亿。”

“你着房子地基是用黄金打的吧!一个亿,你怎么不去抢!”

她便是如此了,能爱能恨,能说能笑,能大声地嚷嚷,也能摸摸地掉眼泪儿。

“你问我价钱,我回答数字,有什么不对吗?”

黄四郎笑了笑,又道:“怕什么,你又不缺这一个亿,买栋房子罢了,岂不是显得你夏真真小姐有能耐么?”

张贲也是微微一笑,道:“说到钱,我倒是有个问题,那个钢铁厂的进度如何了?”

黄四郎无所谓道:“你还是只管放心吧,生意上的事情,你老婆打理的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夏真真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看着张贲不解的眼神,得意道:“咱可是月赚千万的主儿,成功人士!”

张贲无奈地摇摇头,那边海伦和阿雅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黄四郎瞥了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简直就是极品,上哪儿都能拐带一个绝世美女,啧啧,也不知道夏真真这个醋坛子有没有翻了一地。

又瞥了一眼东方倚天,心中又道:东方刚的女儿,嘿……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

“好了,还是准备回去吧。”

张贲对夏真真说道。

黄四郎道:“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意。”

黄四郎倒是阔气,出手就是一辆悍马,倒是不怕招摇,百八十万的东西随便往外砸,不过受了张贲一把吴王明志青锋剑,他这个悍马车子还真不算什么。

张骁骑开了宝马X5,张贲则是让夏真真开着悍马,前后跟着,回了沙洲。

中午的时候,人到了张家大院,不过是分分钟的时间,四邻八舍的立刻又都知道,三阿公的孙子回家来了。

张大山从车子里头爬了出来,抖擞了一下精神,伸了伸懒腰,很是得意道:“到底是到家才舒服!”

“老大,先去捉点鱼回家吧!”

张大山对张骁骑说道。

张骁骑也是松泛了一下身子骨,然后道:“也好,去捉一些回来。”

夏真真还是有些舍不得下悍马车,张贲一把拉住她:“下来吧,你都开了个爽了,还不舒服么?”

“嗳唷,我是想要出去转转诶,你没觉得悍马开起来很霸气吗?”

夏真真眨巴着眼睛看着张贲,贼兮兮地说道。

“下来!”

张贲瞪了她一眼。

“下来就下来嘛。”

车钥匙一把,跳了下来,那边冯庆华正在洗着菜叶子,夏真真赶紧跑过去,蹲下来帮忙,然后扬着脑袋喊道:“妈!”

冯庆华浑身一震,差点没被震住,吓了一跳,然后支吾了一声:“还是我一个人来,你进去休息一下吧,进去吧进去吧!”

她赶紧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将夏真真往外推。

那边张三贤眼珠子扫着,心中暗道:娘了个逼的,小老虎这个贼畜生的,这个眼珠子稀奇古怪的女人,就是从伊朗带回来的吧。

阿雅妮穿着一身白色纱衣,宛如印度女人的纱丽,眼珠子深邃无比,不过看到冯庆华的时候,还是恭敬地鞠躬,并且字正腔圆地说道:“妈妈。”

冯庆华只觉得头有点晕,愣在那里。

老头子在那边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妈你没事儿吧。”

张贲扶住老娘,冯庆华看着张贲,然后道:“你怎么在外面学坏了?虽然你老子行事杀闯,可是你瞧瞧你老子,从来不在外面玩女人。再看看你阿公,到现在也没有重新找一个。再看看你老伯伯,你婶娘和他离婚了,他也没有再寻一个。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了样!”

张贲嘴角抽搐,小声道:“兴许是大哥到现在都不找个阿嫂,平衡了一下……”

他也只有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才会这般开个三分玩笑。

冯庆华摇摇头,又坐在椅子上摘菜,嘴里责怪道:“这个金发碧眼的洋囡囡就先不说了,你还有一个日本***,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却是不会认为这是儿子本事,只觉得恼火,又不能对儿子发火,于是说话的时候,带着怒气。

张贲低头,不声不响,他也没办法解释这些,一条条地说出来,匪夷所思的,他是去中海念大学的,结果自从遇到夏真真之后,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说是匪夷所思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边夏真真看着张贲在那里被冯庆华训,心中先是大爽,然后又觉得心软了,这女子,傻的可以,自家男人在外头弄了女人回来,还这般的只占点嘴皮子的痛快,实在是傻到家了。

“乖囡囡,对不住你了,这个贼畜生,以后你只要说一声,欺负你,老子就打死他!”

张老三在那里咬着旱烟杆子,嘴里说着狠话,夏真真则是道:“阿公人真好。”

张三贤老脸一黑,他虽然脸皮厚,可如今是亏待了夏真真,他还真是受用不起这句“阿公人真好”。

那边张乙生和张俊才两人正在车子拿着东西,将那藏刀“十三狼血”拿出来之后,瞪大了眼珠子:“哎哟喂,这个是卫藏的宝贝哇!镇宅至宝!好东西!”

张俊才抽出了“十三狼血”,寒光一闪,仿佛有一种震慑鬼神的魔力在其中,耀眼无比,十分夺目:“好刀!辟邪镇宅的的好东西。老三,这把刀,供在毛主席头像底下,牛鬼蛇神来了,一刀砍了。”

老头子到底也是个武痴,拿起这把“十三狼血”,咂吧了一下嘴:“好刀,确实是好刀,有年头了。”

“夏鲁寺大喇嘛金刚麾下卫藏小僧江央送我的。”

张贲过来说道。

然后张乙生将一只盒子放在桌子上,又问道:“那这个呢?”

“夜明珠。”

张贲将那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三个老头子,几个女人都是围了过来,毫无疑问,比起那把“十三狼血”,这颗“大秦宝珠”才更加的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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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甲府县,富士山附近的一处庄园,乃是日本富山财阀的本家,家主是个七十四岁的老妇人,名叫富山杉。但是,如果因为对方是个老女人就小看她,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有消息表明,这个老女人曾经是侵华战争中的间谍,同时在富山财阀中,号称“狐女之魂”,以来表明她和狐狸一样狡诈。

历史上的日本,像富山杉一样能够掌握一个大家族的女人,同样是少之又少的,不过富山财阀的先祖,号称曾经护送上杉“上洛”,有大功德,颇为自得。

分家一十六,各个分家的家长前来拜见,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边上尽是身穿蓝底白梅和服的少女,她们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发梢上面一点,打了一个蝴蝶结,很是清爽的样子。

“杉主公,中岛野男被杀一事,属下有一事不明。”

富山财阀的族老,掌握富士集团东南亚产品经销部的部长富山正红恭敬地贴着榻榻米,双手手指并拢,指尖和指尖对碰,额头贴着食指,声音沉稳有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一十六个分家家长,此时都是面露严肃,显而易见,中岛财阀的中岛野男突然就死了,这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

如今三井家已经活动起来,抓出凶手,还众人一个宁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中岛野男的死,日本最出名的三大黑社会之一,山口组被严厉的打击,副组长被抓,可能将接受很严厉的监禁。

不过,各个财阀的人对日本的社会认知还是很深刻的,他们清楚地知道,日本并非是一个“正常国家”,因为日本在国际上,由于二战战败国的身份,使得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去伸手的,尤其是国家保卫力量。

在日本有数量不菲的美军,所以,这些从上个世纪的战争中留存下来的人,对于战争的认知很严肃,同时,也更清楚,日本想要成为“正常国家”,要走的路还很多。

富山杉看着富山正红,沉稳说道:“昨天,三井博文打了电话给我。本来我以为这是三井家做的事情,不过看来,很有可能不是日本势力做的,因为如果是日本势力做的话,这么多家的搜索,不可能查不出来的。”

“杉主公的意思是……”

富山正红是族老,他的话代表了不少人的心声。

外面的过道中,跪坐着将近六百人的富山财阀精英,男女都有,中壮年比例很高,西装革履的男士头发油光锃亮,双手环抱,闭目养神,周遭都是来来回回轻声走动,甚至可以说是无声走动的和服少女,她们小心翼翼地给各自的案几上倒茶,然后又毫无声息地离开。

“不错。应该是外国人做的。”

富山杉做过间谍,所以她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事情。

富山正红微微一愣,却有惶恐地问道:“那么,敢问杉主公,不知道有什么决断了没有?”

周遭十五人也是惶恐不安地看着富山杉。

这个老女人手中拿着一支旱烟杆,烟雾袅袅地冒烟,宛如橘子皮一样的皮肤皱皱巴巴地像是沙皮狗。

闭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沉声说道:“前几天,有人告诉我,说是有个神秘人物和甲府的武士交手,六十余人围攻,最后那人还轻松离开,你们说……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人?”

富山正红,小声说道:“甲府县的武士?那……那个人也是武士?”

富山杉眯着眼睛,不置可否地说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诸君似乎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日本不是明治天皇时候的日本。也不是裕仁天皇时候的日本。现在的日本,是个极其虚弱,没有武士刀的日本。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吧。”

富山正红一愣,富山杉道:“出来吧。”

她一声令下,从她正面过去,一道道移门被打开,哒、哒、哒……

那一扇门就是一个房间,一扇门就是一个房间,移门旁边都是跪坐着,挽着发髻,穿着和服的中年日本女人,安静地闭目,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跪坐着。

远处,或许是隔着七个,又或许是八个房间,那里有一条案几,案几上放着一把明光锃亮的武士刀,刀鞘白身,上面有一朵黄金菊花纹饰,刀身如潜水波浪,花纹十分的细腻。

白色的刀柄,刀身光亮无比,一只雪白的手握在了刀柄上。

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是个近乎赤luo的女人,胸部用绷带缠绕着,身下穿着一条武士裤,她拿起了这把刀,然后撩起了一撮头发,对着刀刃一吹。

呼!

嗡的一声,刀锋发出了声响,随即头发断开,吹毛即断,缓缓地落下,是一小撮金发。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是个美国女人。

有着金发,有着碧绿色的眼仁,身材极好,扛着这把刀,朝前缓缓走来,脸上满是美国街头霸王的桀骜不驯。

“啊!富山一文字!”

这是一把大工无上快刀,是富山杉的祖父,富山刚烈的作品,因为用了金色菊花,又曾经献给日本皇室,只是后来却又辗转到了富山财阀,在侵华战争中,是伪满洲国驻军,关东军一个少将的佩刀。

“认识一下,我们的美国朋友,日美安保情报官,伊娃.麦肯娜。”

富山杉微笑着介绍道。

伊娃.麦肯娜微微一笑,走了过来,竟然是倨傲地站在那里,面露微笑,却是不行礼。

“大胆!”

一个分家家主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正要抽刀,却突然觉得冷风扫过,头顶一凉,只看见寸寸黑发落下,竟然是伊娃.麦肯娜已经一刀挥舞了出去,将那分家家主的头发削了下来。

冷汗淋漓。

“好了。诸君勿躁,她是特殊的,因为她是我的学生。”

富山杉这样一说,十六个家主才忿忿然地闭嘴,都是缩了回去。

富山杉说完之后,伊娃.麦肯娜才恭敬地鞠躬,然后说道:“老师,您辛苦了。”

“坐。”富山杉吐了一个烟圈,手中的旱烟杆捏着,却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般,让人不觉得突兀。

边上两个侍女赶紧将坐垫和案几拿了过来,这些都是中国产的上好红木案几,还泛着一股香味。

“是。”

伊娃.麦肯娜点点头。

“你和中情局的那个王牌,是同名同姓,不过,她人已经死在了中国。”富山杉肃然说道。

伊娃.麦肯娜躬身说道:“老师,我所掌握的情报,对我是有利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谁杀死了中岛野男。”

“不!我并不需要你去查询这件事情。”

富山杉吸着烟,手中的烟杆很是亮堂。

“嗯?老师是什么意思?”

伊娃.麦肯娜问道。

“我希望你去见一个人,然后根据他的描述,你去干掉一个可怕的家伙。”

富山杉认真地说道。

伊娃.麦肯娜一愣,然后用力点头,道:“是!”

她站起身来,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十六个分家家主顿时脸上无光,等到她走了之后。富山正红才惊愕地问道:“杉主公,属下惶恐,不知道杉主公有了什么决断?”

富山杉冷静地说道:“今日之世界,日本之生存,决断于大国交锋。资本立国的日本想要继续存活,就必须扼杀敌对大国之力量。诸君请铭记在心。”

富山杉是很冷静的,她很清楚,日本的生存并不取决于日本,而是取决于美国和中国。太平洋之上,以前只有一个国家,现在已经多了另外一个。日本国民的斗志,早已经被麦克阿瑟的刀子阉割的殆尽,他们没有斗志,只有丧家之犬的懊丧和颓废。

不论如何在媒体上宣称国民精神,其内在的战败国岛民属性,已经注定,这样一个国家的未来,只有全部系在中美两国身上。

一个没有纵深的岛国,身旁有一个庞然大物隔海相望,而他们还是世仇,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使得他们有一种时时刻刻会被历史清算的恐惧。

富山杉深知这一点,一九四一年,就有过强悍野蛮甚至是疯狂的中国人,将中岛家的继承人斩杀在中国大砍刀之下,然后将照片寄送到了日军华北司令部。

那一刻起,富山杉就知道,庞然大物就是庞然大物,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于她而言,中岛野男的死,不过是小事,但是一个发现,却让她知道,必须延缓这样的人物去蔓延,去扩张。

而那个人,依稀地让她有一种回忆泛了起来。

“伊娃小姐,您好。”

三井友住的居屋之中,这个老头用愉快的方式接待了这位日美安保情报官。

“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伊娃.麦肯娜一脸严肃地说道。

旁边的浦岛握紧了刀柄,冷眼看着她。

三井友住还是那样的谦和微笑,将一张照片从桌子上滑了过去:“这个人,就是资料上的那个中国人。”

“他叫什么?”

“张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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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俺一直想要衔接起来的一章,终于写到这里了,嘎嘎!】

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

布哈拉的乌兹别克女人有着别样的风情,自刘峰被中国人干掉之后,撒马尔罕最大的蛇头也被人偷偷地干掉。

黑吃黑,从来都是在上层倒台之后,崩裂的最迅速。

有人要起来,有人要反抗,就这么简单。

只是,女人终究是没有太大的能力去抗争这一切。

“马哥,消息出来了。”

撒马尔罕的一处白色别墅中,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的正好,炎炎夏日,却点燃了篝火,实在是让人费解。

但是等到壁炉上的熏肉拿下来,迅速地切片放在铁板上烫炙,那股香味却又让人不得不垂涎三尺。

“怎么说?”

藤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T恤,一条黑色沙滩裤的壮汉。

他就是马孙,从兰州监狱开始一路发迹,最终在中亚五国,有着不输给彭一彪和刘峰的能量。

现在,那两个人都死了。

在中亚五国,就没有更加专业的黑色势力存在,他就是最专业的。

撒马尔罕的城市垃圾处理公司就是他的产业,当然,实际上乌兹别克斯坦只要是像样一点的城市,基本上都被他承包了垃圾处理,一年的收入也是不菲。

这些东西,是那些正常人都不会去想的产业,但是马孙做的很好。

并且他在明面上,并没有染毒,更没有涉及到皮肉交易。

对于人口一直很低的中亚五国来说,如果再让女人越来越多地去做皮肉生意,他们的人口将会更低。

对于一些学者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研究结论,当然,这个根据从哪里得到的,还不得而知。

“和那个女人说的不差,彭一彪和刘峰很有可能就是他弄死的。”

马孙站了起来,叉子上插着一根香肠,坐着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但是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厮竟然非常高大。

身高一米九二九三的样子,肌肉发达,眼神犀利,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很周正的男子。

左臂上纹着一条青龙,没有看到龙头,只看到龙尾,而且是一部分龙尾,盘盘曲曲,不知道龙头在什么位置。

“是什么来头?”马孙问道。

“应该是条子。”

马孙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道:“给我安排一下,我要和那个美国女人谈谈。下午吧,…钟。”

“是,马哥。”

马孙眯着眼睛喃喃自语:“条子?条子有这么厉害?”

他是不相信彭一彪和刘峰这样的家伙就死在了一个条子手里,国内的黑色势力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起起落落,唯有彭一彪这样的猛人能够在边疆横行,以马孙的能耐,如果和彭一彪团伙火并,也未必有什么胜算。

尽管他手下人数众多,可是主要还是分布在产业之中,对外还是正儿八经的寻常企业。

而彭一彪是穷横一个,根本不惧,要死要活就是贱命一条,他又有何惧?手下几十号人都是穷凶极恶亡命之徒。

马孙的手下,根本不够看。

下午…钟。

撒马尔罕的一处点心屋。

二楼上能够看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这里的风情还算可以,让人感觉不错。

“伊娃.麦肯娜小姐。您可以详细说说这个人吗?”

马孙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点心屋,也是他的产业。

他成立了一个食品公司,这是连锁店。

中亚五国像样一点的城市基本都有类似的点心屋。

今天二楼对外不营业,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上面在干什么。

伊娃旁边放着一根麻布包裹着的条形物,马孙看得出来,这是一把东瀛刀。

“中央情报局悬赏八百万美金,当然,这只是一种口头上的悬赏。内部的,不过如果外部也有人做到,那么八百万美金就是你的了。”

伊娃.麦肯娜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看上去像是那种缺八百万美金的人吗?”

马孙转动了一下小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问道。

“你当然是不会缺区区八百万美金,不过,如果你想要继续在中亚立足,没有我们的帮助,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的,谁都讨厌绊脚石。”

伊娃.麦肯娜言外之意,就是你马孙已经成为了中国西进的绊脚石,如果不找到好的靠山,别说你现在一年几十亿进账,就算上百亿,一样要倒霉。

国内富豪虽多,可是每年倒台的也不少,马孙再怎么洗也是洗不白的,只要被国内抓到了机会,随时都能灭他。

这也是马孙如今得知彭一彪和刘峰垮台之后,非但没有特别高兴,反而还有些担忧的缘故。

个中滋味,不到他的那个位置上坐一坐,是如何都不知道的。

简单点说,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马孙眯着眼睛,看着伊娃.麦肯娜:“伊娃小姐,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机会在国内行动得手。而且彭一彪这条狗王,刘峰这个蛇头,都被人灭了,我岂不是以卵击石?”

伊娃.麦肯娜心中骂道:老狐狸,够狡猾的。

她中文极好,用叉子斜切了一块蛋糕,放在了嘴中,有滋有味地品尝了一会儿,这个日美安保情报官才微微一笑:“所以,我才到了这里,让你有足够的信心知道,中情局是你的坚强后盾。”

“伊娃小姐在戏弄我?”

马孙脸色一变,上半身向后一靠,歪着脑袋看着她。

边上几个保镖立刻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伊娃.麦肯娜的脑袋。

“我的人头可不值八百万,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她依然是镇定自若地吃着蛋糕。

马孙冷冷地看着她:“至少这样会让国内对我放松戒心。”

伊娃.麦肯娜笑而不语,大口吃了一块蛋糕,点点头,很是品味地说道:“嗯,味道真不错。不过你这样一说的话,我突然觉得,消除戒心的方法真是太简单太聪明了,不是吗?”

马孙脸色很难看:“伊娃小姐认为我不敢杀你?”

伊娃.麦肯娜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叉子,在那里挥舞着说道:“你当然敢啦,不过拿枪对准了女士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不是吗?”

马孙盯着她:“我可不觉得是这样。”

“唔……看来马先生是觉得没有合作的余地喽?”

伊娃.麦肯娜咧嘴一笑,十分的阳光灿烂,不过随着白光一闪,锵的一声,只看见“富山一文字”的刀锋搭在了马孙的脖颈上,而伊娃.麦肯娜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搁在膝盖上,整个身体前倾,搁在膝盖上的左手托着下巴尖,而右手握着“富山一文字”,面露微笑:“马先生,忘了说一声,你们如果不绅士了,我也可以不淑女哦。”

马孙面无表情,闭上眼睛说道:“好吧。”

“你们退下吧。”马孙说道。

保镖们面面相觑。

“退下!”

保镖们立刻唯唯诺诺地从楼梯上下去。

“现在,可以将刀拿开了吧。”

马孙说道。

伊娃.麦肯娜笑着说道:“这样多好,祥和的气氛,精美的糕点,真是非常不错的气氛啊。”

马孙心中暗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只知道这个伊娃.麦肯娜似乎和中情局有关系,但是却又不知道多深的关系,他并不知道实际上伊娃.麦肯娜这次来乌兹别克斯坦,其实并非以日美安保情报官的身份,而是代表个人,为其老师富山杉出行罢了。

因为有着详尽的情报,再加上三井友住提供的信息,伊娃.麦肯娜很清楚,凭她一个人想要摆平张贲,那是想都不要想,没有可能的。

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人。

但是合作人首先也要对张贲有敌意,这样的人不少,但是有那个实力的就缩小了很多。近期内有迫切愿望的又是更少。

原本她想接触山西龙家,不过龙家最后几个像样的子弟也已经颓废无比,自然是没有了合适的对象。

而很不巧,因为中情局要重新组建外高加索情报站的缘故,出于地缘问题,使得中亚的一些消息也在中情局的掌握之中。

伊娃.麦肯娜得知了中亚三雄的存在。

金牌狗王彭一彪,蛇头刘峰,青龙马孙。

原本在边疆中亚三足鼎立的势力因为一些极端的巧合,竟然是全灭两个,如今刘峰的手下在中国刑警的配合之下,基本上已经被剿灭殆尽。

因此而落马的地方“保护伞”也垮掉无算。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狗王蛇头都死了,他青龙马孙再怎么厉害,也会感觉到极大的压力就像是泰山压顶,扑面而来。

他没办法镇定,尤其是在庞大的国家暴力机器面前,尤为如此。

虽然他还能够说出“浪逐千秋峰”的话来,可是嘴上说和实际上做是两码事,原先三足鼎立,他又是最低调最闷声赚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少的很。有另外两个彪悍人物吸引火力,他根本不惧。

但是现在不同了,三个垮了两个,无数双眼珠子都盯着他,看看他这条青龙,什么时候垮下去,什么时候灭掉,什么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就此崩塌,他会不甘心的,所以,他也在寻找着出路。

尽管已经委婉地表达出愿意归顺……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因为至少彭一彪和刘峰,还没有过正面和暴力机关对抗的例子,而他马孙,则是正因为这件事情才出走中亚五国的。

本质的区别。

三天后,确切地说,是八月六号这一天,在姑苏城外,园林处处是游客,外国人都是络绎不绝,只觉得这里人多的厉害。

在拙政园内,正在照相的一个年轻美国姑娘乳沟中夹着一只手机,白色的T恤在正面印着一面美国国旗,背着一只骆驼牌的登山包,边上插着一只水壶,手中的数码相机正在摄像。

突然,ru房抖动了一下,乳沟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噢。”

“哈喽?”

年轻的美国姑娘一身火辣的装扮,翘臀美胸白嫩的肌肤,扬着头,金发飘飘,戴着一副墨镜。

“伊娃酱,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电话中,一个苍老但是却很有力量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美国姑娘,竟然是三天前还在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的伊娃.麦肯娜,此时竟然出现在了中国国内,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看她的样子,竟然是来过姑苏城一般,熟悉的很。

“是,知道了。”

伊娃将手机重新塞回了乳沟,周遭一群男性同胞都是目瞪口呆,在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火辣美女面前,火气大的很,下身不知不觉都是有了感觉。

小帐篷撑起来自然是不太好看,不少人都是在阴头里坐下,假装休息,实际是等着平复心情,省得感觉来了邪火压不下去。

中海,三井集团的机械公司办事处就在这里,三井友住正在视察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中国办事处,讲着流利日语的迎宾在那里欢迎着三井友住。

边上浦岛一身黑色的学生装,给三井友住撑着伞,等进入了大厅之后,浦岛才将伞收了起来。

此时,电梯口站着的一个银发老者走了过来,他穿着黑马甲白衬衫,戴着圆框眼镜,走了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您辛苦了,友住少爷。”

边上听得懂这句话的中国员工都是不解:友住……少爷?

“渡边君也辛苦了。”

竟然是还礼了。

三井友住面带微笑,前面渡边伸手带路,在电梯口,渡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说道:“天之女小姐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噢?她还没有离开中国吗?”

三井友住一脸的惊喜。

渡边点点头。

楼层顶部是六层公寓,此时三井天之女和她的朋友们正在练歌,房间内,仿佛是少了那个哥特少女,只是,依然是五个少女在。

“爱普尔,你在想什么?”

边上,来自瑞典的爱玛.艾辛格架子鼓少女双手正在转着鼓槌,整个人跳在沙发上问道。

“噢,没什么。”

在窗帘边上,微光射入,竟然是一个黑直发的美*女,她的眼睛很好看,因为是双眼皮,显得她的眼睛很大,又因为头微微地侧过去看着窗外,更使得她的眼珠子上蒙着若有若无的光晕,质感就像是打磨过的珍珠一样。

鼻子很精致,但是很挺,有一种神秘的立体感,像土耳其女人的那种感觉,不过更多是一种南美混血人种的形状。

她的眼仁颜色很特殊,是淡蓝色,或者说,是湖蓝这种颜色中又加了白色,有一种淡蓝色上的粉气。

一种刚刚画好的水粉画的感觉。

白皙的皮肤,穿着一身浅粉色的T恤,身前印着一把吉他。

“爱普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是太迷人了!”

“安妮!我要抱抱你!”

“呀呼!”

瑞秋和茱蒂跳了起来,呵呵地笑着,然后抱住了一脸羞涩的安妮.爱普尔……这个曾经一脸鬼样的哥特少女,当然现在,她不是了。

芬兰女人的那种泛斯堪的纳维亚风情,有一种设计领域的独特魅力在。

这不是德国的包豪斯,也不是瑞典人的精致格调,而是芬兰人的那种特殊,一种有点硬朗却实际更加可爱的感觉。

不像俄罗斯那样的刚硬,也没有南欧人的泛滥,更是没有西欧人的自大,这种感觉很独特。

“你是白雪公主!”瑞秋狠狠地亲了一口安妮.爱普尔,按倒在沙发上,手掌在这个吉他美*女的小腹上揉捏着,T恤中很快就多了几只手在游动。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放过我吧……”

安妮.爱普尔在哀求了。

“大家不要闹了,爷爷回来了!”

“噢!”

于是大家立刻停了下来,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安妮.爱普尔还是觉得无比羞涩,面红耳赤地将xiong罩带子拉回了T恤内。

“啊,大家都在啊。真是失礼了,没有准备礼物。”

三井友住微微地点头,边上三井天之女过来行礼,然后郑重说道:“爷爷您辛苦了!”

“天之女,最近过的好吗?”

三井友住问道。

“很好啊,很开心。”

三井天之女抬头说道。

“听说你们有旅游计划?”

“嗯。我们准备去旅游,爷爷,中国很大的!非常非常的大!还有,对了……看,这个!”

三井天之女从沙发上的挎包中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都是画好了一个个的圈,用红笔标注了下来。

“这些都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绝对最好!”

她笑的开心,让三井友住也是心中宽慰。

三井友住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让保镖给你们开车的。”

“好诶!”

一群美*女在那里挥舞着胳膊,然后大呼万岁。

三井友住微微点头,道:“那么,诸位,你们好好玩,我要先上去休息了。”

“好的,三井爷爷!”

她们这样齐声喊道。

浦岛面无表情地跟着三井友住上了顶层。

“浦岛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井友住依然很担心,他不知道那个伊娃.麦肯娜到底要搞什么花招,所以,他需要一个放心的人去。

“主公,属下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浦岛君,我是最信任你的,你的能力我也是认可的。只是,那头中国猛虎实在是太过厉害了。那个日美安保情报官伊娃.麦肯娜,也未必是个靠得住的人,她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布置和情报在,我想……她或许并非单纯的为富山杉工作。”

三井友住这样说话的时候,在日本已经是傍晚。

“杉主公,您这样放任一个外国女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真的没有问题吗?”

富山正红一脸担忧地说道。

富山杉抽着旱烟,烟杆上烟雾袅袅,她宛如沙皮狗一样的皮肤褶皱叠加起来,十分的丑陋,用一种类似磨砂轮一样的粗糙声音说道:“没有问题?那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呢?正红啊,你的眼界,要突破日本列岛,需要的走的路,还很多啊。”

这个曾经的侵华日军谍报人员,目光诡异地闪烁起来。

“对于富山家来说,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去担心。伊娃.麦肯娜是不是为我们去做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结果。而且……就算出了问题,到时候,唯一的关系也不过是她是我的学生罢了。就是这样的简单。”

富山杉冷笑一声:“我已经七十四岁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是无所谓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么,就如你所愿!”

“谁在那里!”

富山正红一声大喝,房间内隐藏起来的家族武士或是持枪或是持刀冲了出来,将富山杉包围起来,但是在富山正红的下方,榻榻米突然嘣的一声冲了起来,富山正红用一种极其丑陋的姿势摔倒在地,当场一颗牙齿碰断,牙齿咬到了自己的嘴唇。

而从那富山正红原本的位置上,冲出来一个人影,这人突然抛出来几颗闪光弹,嘭噗一声!

周遭一片人怪叫一声,唯有几个武士依然持枪开始射击。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没有停止。

但是并没有听到惨叫声。

“呀啊——”

一声爆喝,只听到砰砰砰砰砰砰砰七发巨响,相反富山家的武士死伤一片。

而富山杉的脑袋被当场打烂,只是以为有武士保护着,使得她脑袋被打烂之后,依然还保持着坐姿,手中的旱烟杆子依然在冒着青烟。

“嘿嘿嘿嘿……爽!爽啊!爽啊!”

这个家伙在那里大吼,大声地吼叫着,竟然从身下掏出一把MP5,突突突突地扫射起来,移门未开,却是鲜血**,白布上染色七尺,血流成河。

“哈哈哈哈哈哈……死吧!死吧!都统统去死吧!”

杀手的脸上涂满了黑色的油彩,眼珠子血红一片,有一种极端恐怖的野性力量在支撑着他,这样一个怪物,竟然潜藏在富山家的家中而没有被人发现?

真是不可思议!

在远处的一座山腰上,有两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这边,其中一个风度翩翩是个蹁跹公子,不是华英雄是谁?

“这家伙越来越没有控制了。”

华英雄如是说道。

边上站着一个极其冷静的汉子,他就像是一块岩石,站在那里的存在感极其薄弱,让人有意无意地要无视他。

“尚总还在犹豫。”

这人竟然是特勤处处长尚和心手中的最强王牌之一的一号。

“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中岛野男死了,中岛财阀早晚会进行整合,到时候力量反而会变得更加精炼。”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华英雄现在却是给尚和心办事,自然是事事都要在国内的立场来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驱除累赘,轻装上阵,这的确是日本国内财阀需要做的事情,不过这样的整合期,没有几年是做不来的。最重要的是……”一号突然顿了顿,才说道:“日本没有对外输出战争的能力,内部的矛盾无法转移出去,因为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百五十年前了!”

在尚和心身旁的时候,一号几乎是不曾言语,但是为了接应华英雄,他却是一再的话多,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华英雄却是知道的,是因为巫行云。

巫行云的行为刺激到了一号。

以他们的立场而言,在很多人的眼中,他们只是朝廷的走狗、鹰犬,但是在他们看来,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利于国内的,这是一种立场和位置。

屁股决定了脑袋。

巫行云忍不住了,忍不下去了,这把最强战刀已经完全暴走,国内已经很难控制,虽然尚和心有心消灭巫行云,但是却迟迟没有决断。

算无遗策的巫行云此时也不知道,杀还是不杀,因为这真的很难决断。

巫行云该死吗?他该死的。

但是巫行云做的对吗?他做的很对。

地球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你争我夺。

世界太小,容不下这么多国家在那里纷纷扰扰。

于是,世界如此,便只有中国和外国这两个国家罢了。

“他**的……他是爽到了。”

一号出乎华英雄预料地爆了一句粗口,随即,一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狙击枪。

“你要干什么?”

华英雄愣神问道。

“照规矩办事。”

随着一号的话音而落,砰的一声枪响。

山腰中,一阵夜鸟扑啦啦地惊飞,远处,巫行云的胳膊上中了一枪!

但是开枪的那个富山武士脑袋被爆头,侧面一枚子弹当场将他的脑袋打烂,于是巫行云免遭当场死亡,只是胳膊上中了一枪。

接着是第二枪!

砰!

又是一个富山武士倒毙。

华英雄目瞪口呆。

而十二枪之后收枪的一号却是冷冷道:“照规矩,队友处于不利处境且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之下,需予以支援。”

说完,一号拎起箱子,扭头对华英雄说道:“怎么?不想走?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

华英雄跟了上去,一号走的极快,山腰上两个人都是没有选择走山道,斜向下地狂奔,速度快的惊人。

兔起雀落的本事,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迅速感觉。

巫行云撞开了侧面的移门,逃了出去,地滚之后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一脚踩在假山上,连续的蹬腿,跃了出去,竟然是落在了墙头上,向外一跳,落地后,手中一把“海座头”左劈右砍,估计有二三十个富山武士正在那里围攻过来。

只是巫行云的战刀本事不小,威猛无比,再加上“海座头”也是大快刀,切人脉搏如断江流,颇为犀利。

不过是片刻时间,一个快走横刀,竟然是三人倒毙,脖颈上的血管**出惊人的血量。

“嘿嘿嘿嘿……走了!”

他狰狞地笑了一声,然后飞奔了出去,速度极快,让人完全想不到他的动作,手脚并用,甚至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牙齿咬住了“海座头”,随后一把匕首将手臂上的子弹挖了出来,随意地将伤口包裹住,然后继续狂奔。

不过是十五米的距离,十七人倒毙。

特勤处的最强战刀,绝非浪得虚名。

富山武士的围堵完全失效,在一处山道的悬崖上,巫行云跳了下去,落差足足有十五米,但是巫行云落地后,竟然还能快速奔跑,让富山武士都是惊愕无比。

而在富山家族的大厅中,一片哀嚎。

“杉主公——”

富山正红大声哭嚎,眼睛中的泪水溢满,悲痛欲绝的模样让周遭的富山成员都是安慰不已,唯有几人来晚,却是质问道:“正红!为什么刺客会出现在本家中!你是怎么安排的——”

“混蛋——”

一人冲了过来,朝着富山正红就是一拳。

“住手!”

“让我打死他——”

“住手!都给我住手!”

整个富山财阀的本家,一片混乱,一时间,甲府县风暴将来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富士山上的愁云,始终没有散去。

而知道富山杉被刺杀的消息,至今还没有发布出去。

中岛野男在神社中被人割去人头,尚且让关西震动,无数人因此落马,如今甲府狐女富山杉也死在了神秘人手中,整个富士山会如何?

还不得而知。

三井博文正在家中和一人对弈,看到外面的天色,担忧说道:“夏天的暴雨,总是让人觉得心情烦躁。”

“中国有句古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落子,黑白相间,很是玄奥的样子。

三井博文将手中的黑子放入了壶中,摇摇头:“我输了。”

已经是第三次中盘投子了。

对面那人微微一笑:“中国还有句古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三井博文摇摇头,有些踟蹰:“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是我看不到正确的路。门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能够感觉到时代的变化,已经让人有一种快要歇斯底里了。”

咔嚓嚓!!

一道惊天闪电撕裂了天空,惊雷落下,落在了高耸的东京塔上,场面无比的壮观,有一种残酷的美感,一种暴力破坏的忧伤。

“日本有八百万神明……但是,却不知道这样的八百万神明,能不能保佑我们,将那八百万的人头拿下。”

中海的三个机场,今年的夏日似乎来中国游玩的外国人多了许多,各种肤色,各种口音,各种形象。

他们穿着轻松阳光,就像是真正的观光客那样。

但是,这样的人太多了。

MSS的人在三个机场布置了将近七百人。

从全国各地抽调精英,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些家伙到底来中国干什么?!”

伊藤云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然后看到那一张张令人憎恶恼怒的脸。

高雄擦着汗水,将一份情报递了过来:“事情有点糟糕。”

只看见,这份报告上写着一些东西。

伊藤云双眼瞪圆,盯住了那一排数字,惊呼一声:“八千万美金?!”

“还有这个……这个是八百万。”

高雄说道。

“还有这个……八亿。”

伊藤云仿佛见了鬼一样,那一张张内容上,都只有一个头像,确切地说,是一个侧面,但是很容易就认出来是谁。

张贲。

这是一张在大曼谷地区张贲横扫那些太难反政府武装的照片,摄像机只拍到了侧面,但是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彪悍了,落在行家眼中,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张贲,而不会是别人。

“悬赏。”

高雄看着伊藤云惊怒和疑惑的眼神,说道。

“有人在黑非洲和西亚还有中美洲东南亚发布了很多悬赏。然后有人推波助澜了,现在很多杀手和佣兵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杀掉这个家伙,就能得到八百万、八千万、八亿……美金!”

高雄如是说道。

“难道就没有人质疑吗?”伊藤云问道。

“谁去质疑?我说过了。有人推波助澜……那么,自然有办法让这些家伙去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至于到底是多少钱,谁关心?对于这些穷疯了的家伙来说,八亿和八百万都意味着很多钱,仅此而已。”

高雄好歹在泰国执行过任务,所以当下说话也是很有气势。

伊藤云则是面无表情起来,然后惊声问道:“有没有上报?”

“现在总参已经有人出面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七百多精兵干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尚老板现在也是头大无比。”

“有人要搞事!”

伊藤云断定说道。

高雄点点头,显然,他赞同伊藤云的说法。

而在虎丘塔下,一个澳大利亚袋鼠国来的帅哥正拿起相机对准了一个美女拍照。

屏幕上,显示着这个女人的傲人身材,火辣的不像话,乳沟里的手机人让这个澳大利亚袋鼠国帅哥恨不得换成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闷死他算了。

“谢谢,帅哥。”

伊娃.麦肯娜微笑着说道。

甜甜的微笑,能把男人的魂魄都勾去。

“嘿,留个地址?”

“或许你跟着来?”

伊娃.麦肯娜微笑着看着他。

帅哥屁颠屁颠地扔下了一群基友,跟着美女走了。

“噢……上帝,该死的真没有人情味,他居然为了泡妞把我们甩掉。”

基友们纷纷表示强烈的不满。

而人群涌动,帅哥和美女走过了一个亭子的拐角,伊娃.麦肯娜人在内测,而帅哥正侧着身子大献殷情。

那边一个目光锐利的男子随意地喝着水,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坚若磐石的错觉。

确切地说,是一种厚重,坚若磐石的厚重,宛如老农。

特勤处王牌三号。

“三号,有没有什么动静?”隐形耳机中传来了声音。

“没有。”

三号淡然说道。

他们得到了情报,有日美同盟方面的女情报人员,这让特勤处派出了十八王牌中的三个。

三号、六号、九号。

三六九……

又拐过了一个小过道,伊娃.麦肯娜拉住了帅哥的脖子,然后微笑道:“你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是、是吗?”

那边一个青年穿着随意,依靠在一段围栏上,耳机中也传来了声音:“六号,报告你的情况。”

“没有发现。”

一个转身,伊娃.麦肯娜勾着帅哥沿着小道下去,等到了小广场处,伊娃.麦肯娜突然将帅哥的沙滩裤扯了下来,当然,因为是夏天,所以有些男性同胞不喜欢穿内裤也是情有可原的。

帅哥的沙滩裤成了两截,很风骚地落在地上,嘲笑着帅哥的奔放和闷骚。

“啊——色狼——”

“变态啊——”

周围的女性游客们开始尖叫,帅哥面色煞白,他想拉起沙滩裤,但是只捡起来两张布片而已,他捂住了自己的下面,弯着腰,缩在一旁。

周围表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攒动,伊娃.麦肯娜隐藏在了人群中,她将头发塞到了太阳帽中。

“九号,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

伊娃.麦肯娜心中惊颤:这些都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厉害,差点被盯上。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暗道:难道中国人已经发现我了?还是说,是那个家伙的同伙?不,不会的,中国猛虎没有那么强的势力。

她的脑海中无数种念头在那里浮现出来,甚至揣测是不是有人出卖了她,当然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

“看来……这里不能够继续停留下去了。唔……我看看。”

她拿起了手机,看到了上面的讯息,却并不知道,很快她的那个日本老师富山杉就会死于刺杀,而且会死的面目全非,脑袋被打烂。

讯息上的显示显然是不错的,很多强力人物进入了中国国内,这些人当中不乏名噪一时的猛将人物,也不缺乏刺杀成功率百分之一百的妖孽。

甚至有些家伙,还是一些地方军阀的主力突击手。

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种邪恶力量,现在这股力量,为了美金,都源源不断地进入了中国国内,中国国内的情报部门都是如临大敌,这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她有一种戏耍世界大国的快感。

“很快就会找到你的哟,中国虎,真想看看你被人杀死的瞬间啊,额呵呵呵呵,可惜或许我还没有出现,你就会死了。”

这个女人的双目之中,泛着自负的精光。

NO.146关山守信,张贲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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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

手中的苹果削好,本来想是递过去的,最后却选择了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杯子中,上面插着牙签,然后放在了秦似月的跟前。

“嗯,真甜。”

秦似月抬头看着关山,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她在忍受着痛苦。

但是,因为张贲说有个办法,于是关山来到了这里,并没有去龙虎山。

前今天张三贤过来看过,大致上提了提张贲人还未回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孙子和金牌狗王彭一彪杀到一块去了。亦是不清楚张贲答应了什么,只是瞧着秦似月那张夭折脸,还是觉得抑郁。

越是年纪大的老头子,越是见不得年轻人生生死死。

“前辈。”

关山恭敬地起身,微微弯腰。

张老三难得没有抽烟,双手背在身后,这江边上的医院,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么不好,勉勉强强的凑活,若不是还有尚和心帮忙,这边的器材都是没什么用,还有两个癌症专家跟着,倒是让人佩服。

“他今天一定是要过来的。”

张三贤如是说道。

关山眼睛一亮,微微点头。

老头子眼明心亮,也是知道,这个高大壮汉,竟然是小孙子张贲唤来的,却不巧的很,关山被张贲喊来沙洲,却遇到了卡秋莎那档子事情,随后在西疆,又是和一群悍匪纠缠上,折腾了将近一个月。

现如今,已经是八月份中旬,关山却倒是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守信而言,关山做的不错了。

古人有十年家书乃至,关山虽不至于此,不过心性却是差不了多少的,严格地算起来,应该是张贲说话模棱两可,失信人在前。

有诓骗人的嫌疑。

不过关山硬朗果决,有着常人难以有的素质,于是让人钦佩不已。

“多谢前辈。”

关山抱拳拱手,眼神中显得有些希冀,不过光彩却是不多的。

但是中国猛虎张贲,如今在圈内的名声还是很响,到底是被中情局盯上的人,滋味自然是不一样。

他并不知道张贲如今是被人盯住的大鱼一条,还只当他混的有滋有味,却不料那明里暗里朝他来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看看辰光,也是差不多要来了。”

张三贤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还有沉重的关门声。

嘭!

重重地关门,接着是另外一声。

悍马的发动机咆哮起来,确实很拉风。

外头有些小子在那里围观着悍马,夏真真有些恋恋不舍地被张贲拖拽着朝着住院部而去。

朝着南边的住院部,到了第三层,敲敲门,就看到一个铁塔一般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夏真真嘴巴张大,宛如一个圆圈,然后惊呼地看着关山:“关公耍大刀!”

她脱口而出一句话,让张贲和关山都是脸皮抽搐,张老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好的大关刀传人,竟然变成了关公耍大刀,让人郁闷不已。

就仿佛拳打镇关西的鲁提辖,最后却被人误认为杀猪卖肉的屠夫……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夏真真眼巴巴地看着张贲。

张贲瞥了她一眼:“你说对过吗?”

“去你的。”

两人进去之后,夏真真顿时收敛起来,拿起水果篮放在一边后,连忙鞠躬行礼说道:“嫂、嫂子好!”

她结结巴巴哆哆嗦嗦,没由来的紧张。

秦似月看到夏真真,只是觉得好笑,轻声道:“多好的人儿,这样的活泼,真是让人欢喜。”

病魔让她变得极为瘦弱,若不是天生姿容,恐怕会宛如木乃伊一般。

关山只是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张贲道:“我打个电话给尚老板,带一套仪器过来,就可以开始治疗。”

他神色镇定,饶是关山只是心存侥幸,还是一把抓住张贲的胳膊:“你……你真能救回似月?”

张贲点点头:“能。”

他应的肯定,边上的老头子睥睨斜视,心中奇怪道:能?哪里来的底气?

尚和心是早就被张贲打过招呼的,此时一台培养皿营养藏正朝着医院送了过来,那边医院的领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两个癌症专家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尚和心没傻,如果张贲的法子管用,那么将来依葫芦画瓢,得结多少善缘?

最重要的是,尚和心有着令人不被察觉的小心思,他甚至在揣测,如果这样的法子真的有效,来救回那些功勋彪炳的人物,岂不是大善缘一个?

他想的是极好的,只是,这事儿如果没有张贲,似乎成功率太低。

张贲的法子,却是简单,靠着生命之泉,先恢复正常细胞和癌细胞的生机,然后再切,不停地切,有多少癌细胞切多少癌细胞,然后继续依靠生命之泉恢复生机,比的就是恢复速度。

显而易见,癌细胞再怎么恐怖,它也不会是BUG的对手。

张贲的想法是很正确的。

三天后,秦似月整个人泡在培养皿中的身躯也变得肌肉有弹性,仿佛恢复了生机一般。

对于两个癌症专家来说,此时的秦似月,已经可以接受治疗。

至于用什么方法,对于张贲来说并不重要,专家只需要将癌细胞搞定,最后的恢复问题,在于张贲。

手术室中,手术正在进行,按照进度,这是第一次手术。

外头连通的培养皿,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管,外面挂着一副呼吸机。

夏真真手指头敲了敲玻璃管:“喂,这个不会是超级赛亚人的装置吧。”

“你说什么呢!”

手指头给她脑门上就是一下来。

“哎呀呀呀……很痛诶!”

夏真真揉了揉额头,然后猛地跳在张贲身上,张牙舞爪道:“让我也弹一下,让我也弹一下。”

她便是如无尾熊一样地挂着,张贲只得站定了,夏真真舔着舌头:“嘿嘿,弹你一下才算公平么。”

用尽了全力猛地一弹,啪的一声,张贲自然是毫无反应,她却是自己叫了起来:“你这家伙的脑袋是花岗岩做的吗?”

那边关山原本脸色焦急,看到这边后,却也是莞尔。

尚和心带着人缓缓地走了过来,问道:“如何了?”

“第一次手术正在进行。”

其实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灯还亮着,尚和心其实也是内心焦急,如果张贲的法子能成功的话,那么按照这个法子,其实很多病都能治。

只是,成功与否,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关山过来轻声道:“大恩不言谢……将来……将来有用得着关某的地方,张兄只管说话。”

尚和心一愣,心中顿时又觉得郁闷起来,他将关山挖过来,费了老大劲,也仅仅是留个交情,怎么到了这里,眼瞧着就是信义无双来了?

张贲摇摇头,笑道:“说的那么严重干什么。”

关山张张嘴,却是没有张贲这般洒脱。

那边老头子也是带着老家伙们过来看看热闹,他们毕竟是有些好奇,这法子,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有是过了半个多小时。

张贲拨开了营养藏中的开关,然后开始注入基层液体。

片刻之后,手术灯灭了。

此时的秦似月还在麻醉之中,不过看上去表情安逸,并没有承受多么不可磨灭的痛苦。

那两个专家额头上也是汗水,只是道:“继续进行生理恢复,如果依然是之前的水准,那么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应该能够减少百分之四十的癌细胞。”

这是将癌细胞扩散的因素也算上的。

张贲将营养液全部注入到了营养藏中,秦似月被戴上了呼吸机,整个人沉默在了液体之中,看上去就像是放在培养瓶中的标本一样,十分的让人不舒服。

尚和心听到两个专家的话,心头一阵,对两人说道:“二位,进一步说话。”

那两个专家点点头,和尚和心到边上的办公室进行说话。

而外头,关山目光震惊,拳头捏的紧紧的,嘎吱嘎吱的响,盯着培养皿,好半天,整个身躯都在抖动,他很激动。

张贲也是暗道侥幸,他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秦似月的情况其实没多少活头了,不过张贲本着快刀斩乱麻的作风,仔细琢磨了一下,便想到了这个和癌细胞比活性的法子。

显然,生命之泉到底还是要强悍那么一点点。

虽然是侥幸,但是张贲脸色还是镇定,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架势,那边张三贤也是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喃喃道:“这哪里弄来的机器,这么厉害。”

张贲道:“尚老板的。”

张三贤于是道:“这不会是什么部队里的东西吧。”

张贲笑道:“谁知道呢。”

这事儿不是一件小事。

那两个专家一脸的激动:“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本来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很有把握在三次手术内解决问题。”

“两位,我希望你们能够严守此事。”

尚和心正色说道。

“为什么?这是好事,能够推广到全人类,不是很好吗?”

专家们惊讶和奇怪地看着尚和心。

“这是没办法推广到那么广阔层面上的,确切地讲,目前来说,还不能够满足三位数的剂量,所以,两位,处于一些必要的原因,你们必须严守秘密。”

尚和心手掌招了招,七号走了过来,将一份合同交到了尚和心的手中:“尚总,您过目。”

“保密协议?”

两个专家瞪大了眼睛。

“签字吧。”

尚和心的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残酷。

两个专家冷汗淋漓,此时才想起来,眼前这人貌似掌握着很恐怖的暴力机关,绝非寻常人可以对抗。

只是尚和心本没有用暴力手段的意思,却因为常年的气势在,使得两个家伙以为尚和心要这么做,当真是让人唏嘘。

两个专家倒是爽快,想通之后,签字签的无比痛快,张贲在外头,也是向着许多事情,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法子很有可能有用。那么,对这样一个弱女子有这等奇效,如果是战场上负伤的战士呢?

他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念头,一个计划,一个他准备开堂的本家撒手锏。

只是,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还是井中月水中花,一切都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国内,是不可能给他开堂机会的。

将来的事情,他也无法预料,但是此时此刻,却也真正有了一丝头绪。

他原本还无法想到该拿什么东西镇堂口,现在看来,二郎神守着灌江口,也不是没有法宝的。

回家的时候,关山没有离开,守在医院,路上,这回夏真真这个小娘皮却是开了慢车,一边开一边说道:“哎呀,嘿,你说这个关山也是哈。你说这要是脾气暴躁一点儿的,耍人一个月,早就撒丫子跑了。还留着干什么啊。而且老婆还是癌症末期……”

她巴拉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眼珠子里头尽是一片八卦的兴奋,得意地说道:“这个关山,还是挺纯爷们儿的嘛。应下来的事情,竟然能守着就守着了。”

张贲揉了揉太阳穴,道:“他这是守信。”

这傻妞又自顾自地美的慌:“我家男人也不差啊。好歹也是尽了全力救治,也挺好的。”

她活脱脱的就是不炫耀会死星人,张贲在副驾驶位置上翻了翻白眼,闭上眼睛,懒得理她。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夏真真瞪了他一眼,张贲闭着眼睛,仰着头道:“说什么?”

“说说看你为什么还这么上心救人呗。”夏真真反过去白了一眼。

张贲脑袋竖直了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许人家守信,不许我守义啊。信义信义,分开来讲,就没意思了。”

信义无双。

夏真真自是不会满意:“你瞧不起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直挺瞧不起你的。”张贲瞥了她一眼,说道。

嘎吱一声,车子一个急刹车。

“又怎么了?”

靠着马路边上,旁边就是运河。

夏真真看着他道:“亲我一下。”

“你又神经病了?”张贲瞪大了眼珠子。

“你亲不亲?”这妞把方向盘一打,车头朝着运河……

“你疯了!”

“我踩油门了!”傻妞一声大喝,让张贲也是吓了一跳。

啪!

按住了脑袋猛地啃了一口。

“行了吧!开车。”

傻妞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全是口水。”

“你废话真多。”

于是表面得寸进尺实际上小富即安的某个傻妞心中美滋滋地暗爽,脸上得意:“哼,你还不是亲我了?”

张贲皮肤黑,自是看不出脸色发烫。

到了桥口上,夏真真才道:“那关山,高高大大的真跟山一样,却是爱极了他的娘子,找男人,就得找这样的。”

她眼珠子瞥了一眼张贲,张贲自然是不会在这个当口上接话茬,只管装死。

“你说话呀。”

她便是又不满意了起来。

张贲扭了扭身子:“他确实是好男人,可我想学也来不及了。家里面还有一个伊朗娘们儿阿雅妮呢,你要说把人家轰走,我立刻点头。”

“呸!你个不要脸的……”

夏真真瞪了他一眼。

张贲倒是光棍,道:“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那自然是……自然是……”这女人虽然是刀子嘴爱逞能,却实在是个心软的姑娘,话到了嘴边,竟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天地良心,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极品女子。

开着车子,到家的时候都是郁闷了好半天。

“反正就是你的错!你看看人家关山大哥和似月嫂子,多恩爱。你呢?平时瞧着闷声不响跟正人君子似的,背地里尽弄些闷骚滥情的事情来。”

她巴拉巴拉巴拉地又数落了一顿,张贲无奈,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闷声闷气,竟然是头一遭地放了这样的话。

夏真真也是吓了一跳,住了嘴,又觉得是不是口不择言了?竟然是反过来又去偷偷地给张贲换位思考,让人唏嘘不已。

张贲自然是不知道夏真真想了那么多,嘴上依然诚恳道:“你对我的情义,我都是记得心里的,往来百二十年,我自不会撇下你一个人逍遥。有富贵,夫妻同富贵。有艰难,我爷们儿一个人抗,绝不让你受了委屈,也绝不让你吃了苦头。我这话说到做到,夏真真,你可信我?”

没由来的,傻不啦几的傻妞竟然觉得感动的一塌糊涂,也不管周遭多少人看着,扑在自家男人的怀里,眼泪水哗哗地往外冒。

却是难得这般痛快和欢喜了。

张贲也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极为艰难,仿佛又重重阻隔一般的艰难。只是说出来之后,又无比的舒服,眼神都亮了许多。

他是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疯疯癫癫神神经经傻不啦几的女人的。

便是没有那么多温柔可人体贴知心,可这样的夏真真,才是他喜欢的夏真真,才是真实的夏真真,才是他张贲认可的女人,认可的娘子。

“说好的,你刚才可是说了夫妻同富贵的,我、我将来才不要吃什么苦头做什么糟糠之妻呢。”

这个稀里糊涂过日子的小妞,竟然也有撒娇的一天了……

NO.147关刀饮血

夜,张贲和夏真真早早地在床上躺下,又说了一会儿关山和秦似月的事情,让夏真真越发地羡慕和感慨,张贲自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又体贴地安慰了几句,才让夏真真安心地睡去。

医院,尚和心还没有走,楼下的黑色奔驰越野正挺在那里,尚老板换了车,外头更是有八辆奥迪A6,挂着稀奇古怪的牌照,路过的警车只是瞧了一眼,就一溜烟地跑了,连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尚老板,你还不走?”

尚和心微微侧目,看着问话的关山。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关山却是心中皱眉:尚和心虽然待我不薄,可惜只想拿我来做爪牙,和别人并无二致,唉,不过也是各为其主,各司其名罢了。

他虽是失望,却是一向待人直爽,于是这般问话,也是显得正义凛然,让人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存在。

“关山,你想报恩?”

尚和心一语中的,关山微微侧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漆黑夜空,冷静道:“关某虽然只是一个粗人,不过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是会写写的。说来惭愧,大好男儿也是儿女情长,让尚总见笑了。”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嘴上客气,可是表情上却是洋溢着喜悦,显然,他对于秦似月能够有救,欣喜若狂,此时此刻,不过是强自镇定罢了,若是尚和心人不在,兴许他都要冲到楼顶大吼三声,方能一舒痛快之气。

“嘿!正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尚和心看着关山,心中叹道:张贲真是好大的运气,三宣堂黑旗军的破军马克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大关刀传人也这般看重他,因缘际会,真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他有种张贲运势滔天的感觉,仔细想想,若是寻常人,得知被他堂堂特勤处总头领尚老板看重,岂不是要幸福的要死?

这也就罢了,那仕广仁……

个中滋味,五味杂陈。

“若你是要报恩,此时此刻,倒是有个机会。”

尚和心坦然说道。

他挥挥手,边上二号将一份资料递了过来,尚和心将资料用手掌拍了拍,道:“这是最近几天要对张贲不利的人物,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行动?”

并非是尚和心不愿意让自己的人马行动,只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夜间行动,执行力度难度都很大。

尚和心手中的几员大将都不在身边,若是真让人将张贲周遭的人害上一两个,恐怕让这头人形暴龙因此暴走都有可能。

更何况,尚和心也是在行一石二鸟之计。

一是让关山有个报恩的路子,使得关山感激自己。二是让张贲对自己欠下人情来,关山也仅仅是占据这个人情的一部分而已。

最重要的是,关山是冷兵器的宗师,夜战,对于冷兵器的宗师来说,最是有利。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传统的高手,都有专门的夜盲训练,一刀劈出,和白昼没有二致,这才是真正让尚和心看重的地方。

他手下的人,除了剑侠飞天四人算是江湖上成名并且还走动的后起之秀,其余的,都沾染了太多的**习惯,真要是短兵相接,或许一梭子子弹打完,什么都没有捞到。

黑夜之中,对于传统的**专家来说,和平民是一样公平的。

因为子弹不长眼睛。

但是如果其中一个人是传统的冷兵器高手,那么他的战斗力将会比对方高出十倍都不止。

听风辨位,听声辩位,这绝对不是现代**战士所能够轻易掌握的。

“关某师承龙虎山关刀八法宗,倒是很适合这样的夜战。”

关山看着尚和心认真说道:“如此,关某愿尽绵薄之力。”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却是坚定和自信。

尚和心深吸一口气:“好!”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手指指着第一个人头,这是一个非洲黑人,外号“加纳水牛”,真名德莱克斯勒,隶属非洲一直名叫“扳机”雇佣兵小队的精锐,属于刺刀手外加机枪手。

如今在北非悬赏六千美金,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人物。

“这种小角色,一个呼吸就能搞定。”

关山一旦决心动手,脸上便会浮现出这种视对方如插标卖首尔的表情来,自负之处,比之张贲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看你的了。这人夜间的警觉性极好,而且,他还有六个同伙,如果让人进行突袭,很有可能会有人员伤亡。”

尚和心摆明了自己不想死人,如今特勤处处长的位置,无数人盯着,他并非是迂腐之辈,在非紧要关头时候,能够略有自保,也无伤大雅。

关山并没有什么不满,道:“好说,七个人,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交给我了。”

“你带什么武器?”

尚和心问道。

关山想了想,道:“三尺的小关刀,一把九二**弹夹装满子弹即可。”

其实三尺的小关刀是不存在的,这是关山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一把短柄大刀,和中国大砍刀还是有些区别,论起破甲断骨的力量,应该是所有刀类中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战斧的延长版本。

尚和心微微错愕了一下。

关山笑道:“难道关某拿一把武器很奇怪吗?枪总归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比刀要强得多。”

尚和心尴尬了一下,他竟然是被人看穿了心思。

不过也是正色道:“万事小心。”

两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姑苏城的北城区,夜已经深了,在一个巴士酒店的外面,停着两辆寻常的面包车,车子内的人都是身穿工装,乍一看仿佛是抢修什么机器的工人一般。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行动迅速,一板一眼,很有章法。

过了一会儿,一个铁塔巨汉出现在了场地上,随即沿着巴士酒店的外围索道,几个呼吸之后,就爬到了顶上。

顺着顶上的楼梯,缓缓地下去。

在拐角处的第二个房间,就是“加纳水牛”德莱克斯勒和他的队员。

这支非洲雇佣兵小队的成员,显然是要来拿中国猛虎项上人头的。

“头儿,我们会发财的,对吗?”

几个黑叔叔问一脸严肃的“加纳水牛”德莱克斯勒,这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右手一直拿着**的黑人大汉却是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道:“不是会,而是一定!”

他加重了语气又道:“我们别无选择!”

这一句话便是说明了许多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内的人似乎又有些担忧:“头儿,可是听说那头中国猛虎非常的厉害……泰国佬那边那么多人……我们才七个……头儿!头儿!我错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德莱克斯勒脑袋歪了歪,道:“闭上你的鸟嘴,行吗?”

“是!是……”

几个人噤若寒蝉,一言不发,沉默不语起来,房间内的气氛很是怪异。

关山走到了门口,咚咚咚敲响了房门。

德莱克斯勒问道:“是谁?”

关山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大砍刀,缓缓地举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门。

德莱克斯勒将保险打开,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射击。

他边上还有两个人压阵,同样是拿着**。

这种警觉性还是不错的。

远处,过道一个换上西服的特工假意在那里打电话,不过人却是进了配电房,门口同样站着另外一个人。

几乎是在房间内的人猛地开门瞬间,啪的一声,断电了。

整个楼道内除了应急灯还亮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加纳水牛”德莱克斯勒几乎是在同时就往旁边的厕所门扇,因为光线的缘故,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看到光线似乎是快速地闪动了一下,接着听到清脆的噗的声音,然后是锋利的金属物划过的声响,整个场面瞬间就变成了一种让人崩坏的场面。

两颗人口。

噗……咕噜咕噜地滚动。

此时门突然啪的一声关上,整个房间内顿时毫无光线,黑灯瞎火,漆黑一片。

“发生了什么?”

有人问道。

德莱克斯勒虽然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因为事情太突然,他并没有听到枪声。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纳鲁?”

他小声地问了一声。

但是紧接着是噗噗噗三声闷响。

消声器。

透着厕所门,关山散发子弹轻松地射杀了德莱克斯勒,声音还是没有让房间内的人发现什么,只是抱怨着这个该死的破酒店怎么就突然停电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觉得似乎事情大条了。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噗!噗!噗!噗!

刀锋快速强力划破肌肉的声音,就像是拍剃须刀的广告一样让人振奋。

这种声音,太有冲击力了。

外头,尚和心边上的二号问道:“尚总,我有一事不明。”

“是让关山参与行动这件事情?”

二号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尚和心道:“好刀不见血,怎么能算是好刀?”

二号了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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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日,南安普顿生物技术学院的拿波里教授在一场实验室的火灾中失踪,警方初步判断拿波里教授已经遇害,因为在实验室中找到了教授的血液。

光子实验室,洛克恩这个科学疯子挥舞着胳膊大声狂笑:“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罗兰度.拿波里!你真是非常的不错,我很欣赏你,这里是什么?苯基?噢,让我看看……稳定性……”

再次醒来的时候,罗兰度.拿波里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明显超现代的实验室中,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太科幻了。

“我在哪儿?”

“欢迎来到人类的进化乐土,这里是伊甸园。”

洛克恩看着苏醒过来的罗兰度.拿波里,得意地说道,他用的是法语。

值得一提的是,罗兰度.拿波里的祖籍是法国里昂,实际上就在前年,法国总统希拉克还曾经和他共进午餐,可想而知其本身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在生物工程领域,尤其是基因组重组计划中,他是对基因进化和不稳定性进行过系统研究的唯一一个人,相信一旦所有的实验数据可以出炉的话,诺贝尔就是囊中之物了。

“你是……洛克恩!”

在他们这个圈子中,狂人是很多的,但是面对洛克恩这样的妖孽,哪怕是名声已经很强的罗兰度.拿波里还是浑身一震。

在生物学上,洛克恩是个上帝般的存在,同时在物理学和化学,这个牲口都有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建树。

很少有人能够在诸多领域都很强,但是洛克恩是例外,他是活着的爱因斯坦升级版本。

而且更疯狂。

疯狂科学家就是值得他。

“想要看看我的实验吗?罗兰度.拿波里。”

洛克恩挥舞着胳膊,他的头发蓬乱无比,和爱因斯坦的画像真的是很像。

“是什么?”

提到实验,无疑洛克恩的光子实验室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对于不少人来说,是圣地,虽然很多人连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

美国军方也只有少数的高层才知道,MIA方面甚至没有系统的档案存在,这可是国家绝密。

是战略性的实验室。

“表演时间。”

洛克恩嘿嘿一笑,眼神中充满着那种狂热的邪恶感觉,或许是一种暴力邪恶的美感吧。

“这是一组小白鼠。看到左边的那只了吗?”洛克恩眯着眼睛,然后挥舞着手,“算了,不用看它了,它只是在正常情况下生产出来的低级废物。我要给你看的是这个,进化成更加强有力,更加聪明,更加具有生存力的小东西。”

对比试验。

就在旁边,一个牢笼中,一只明显要更强装的小白鼠开始了它的表演,洛克恩放下了食物,并且在食物外面进行了许多的拦截,但是这只小白鼠除了拥有一定的肌肉力量之外,它还能够进行十分聪明的闪避,比如说突然出现的尖锐刀锋,它能够在刀锋快要碰触到它的零点零几秒就闪避,还有滚球,还有陷坑,甚至是一条饥肠辘辘的响尾蛇,它也能够轻松闪开,然后抵达目的地,拿到了香味四溢的食物。

“进行过训练?”

罗兰度.拿波里问道。

“不!当然不!如果训练的话那是马戏团,不是进化。”

洛克恩大声地说道:“这是它们自己的生存进化,当然,从一开始一共死掉了一千四百三十六只小白鼠,这是硕果仅存的一只,它很棒,不是吗?”

响尾蛇开始追踪这只小白鼠,但是,洛克恩给这只小白鼠的食物其实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根本无法吃饱。

很显然,这是一个比较残酷的实验。

“进化,是一种利用力量的颠覆,能够和更强有力的对手竞争,将它们从食物链上踢下来,将它们从强者的位置上打下来,这才是竞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洛克恩的理论让他的学生们都是莞尔一笑,罗兰多.拿波里眼睛错愕地看到,这只小白鼠将响尾蛇吸引到了原先的那些陷阱处,最后这只小白鼠竟然利用了之前的陷阱,响尾蛇的脑袋被锋利的刀锋滑过,随后开始抽搐,接着,在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小白鼠咬断了响尾蛇的三角脑袋。

颠覆性的狩猎关系。

“假如我们为普通的士兵进行这样的进化,配备最强有力的武器系统,你说,这样的战士,会是多么的可怕?我一想起那样的战斗力,我就感觉到兴奋。”

洛克恩哈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又道:“不过,首先我必须让我的研究得到一种稳定的发展,所以,罗兰多.拿波里博士,你是否愿意为光子实验室工作?这是一个可以得到科学上成就的历史性研究,无人可以超越。”

当然,洛克恩这个科学疯子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那个混蛋的进度是赶不上我的,绝对!

……

三二三实验室,孙老推了一下眼镜,道:“三号实验室那里的实验数据出来了,江心岛这个临时实验室还是诸多不便,没办法出数据,只能当做终端测试。”

“光子实验室现在又增加了一员大将,南安普顿生物学院的罗兰多.拿波里,他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生物学家。”

孙老想了想,判断道:“或许洛克恩短期内就会有改良试剂出现,产生的增强能力或许没有SS-SN-7B那么夸张,不过就算降低了能力而增强了稳定性,对于现在的世界来说,还是一种极端的飞跃,恐怕暂时没有人可以和他们的科技能力抗衡。”

宛如是火箭发动机,好的燃料自然是让人兴奋的,但是如果燃料只是产生高能量而不稳定,那么也是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们在稳定剂上的研究投入太少,可惜,这样的资金链不能断,如果可以利用张贲的配方,那么可以省去稳定剂的环节,但是这个家伙丝毫没有透露稳定剂来源的意思。”

孙老微微皱眉,他是完全看不懂张贲到底是忠诚呢还是奸猾呢?

“这个小子看不透。”

江心岛实验室,此时来了第二批战士,都是王牌军的职业战士,他们脸上很是迷惑,当然,怀着坚定的信念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精英翘楚,看着这些庞大的培养皿和营养藏,这种在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实际上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开始,就在大多数的大国强国的国内进行使用。

“实验的要求已经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有什么疑虑或者补充吗?”

实验室内,一个少将看着这些士兵,问道。

战士们都是摇摇头,道:“没有问题!”

“那么,祝你们成功。”

这是一个比较人性化的少将,战士们大声吼道:“保证完成任务!”

比起仕广仁来,这些人差了许多,和特别行动处的成员比起来,也是差了一点点,不过,至少江心岛二次实验第二批次的成员,已经开始从特殊战士转向一般战士,虽然这个一般战士的起点也是有些高了。

张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的实验室,边上的孙老一言不发,他是越发地不喜欢张贲这样的家伙了。

身怀重宝,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孙老不是没有想过将张贲干掉,甚至他对尚和心和仕广仁都提出过能不能硬来明抢。

不过尚和心和仕广仁都是觉得这样干简直就是将一颗核弹让自己的国土上扔,断然拒绝。

破坏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必须安抚,这就好比国家虽弱,却有核弹,便是不用太过焦虑和着急,别人也只能服你,和你谈判,而不是还继续和你对轰。

这就是区别。

再一个,张贲如今的江湖地位也是颇为微妙。

在官方背景上,抛去仕广仁和尚和心的存在,哪怕是中海市市长东方刚,也是不容小觑的能量。

再一个,扬州张家虽然不是豪族,可也好歹出了几个省部大员,虽然不是国字头的一代猛人,可要说能量,谈不上掀起风浪,不过搅和搅和浑水,还是有的。

“光子实验室的改良试剂已经开始应用了。洛克恩的试验周期一向很短,他不会让我们走在前面的。”

孙老担忧地说道。

他的担忧并没有错,实际上就在八月底的时候,光子实验室的第十五批常规战士强化已经宣告部分成功,除了在人类大脑的刺激上完全失败,其余不论是肌肉力量还是肌肉强度,骨骼强度,以及生命延长和反应能力,都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当然,和博尼斯比起来还是云泥之别,只是,却已经是可以上战场的妖物级别。

五角大楼,国防部专案会议,拉姆斯菲尔德以顾问的身份入席,同时还有一份阿富汗战争的进一步非常规扩大的报告。

美洲虎博尼斯以入驻阿富汗地区的战斗成员前线特别行动长官出席,如果不出意外,九月增兵计划中,博尼斯将会出现在阿富汗的喀布尔机场。

“先生们,我们的伟大时刻即将到来。”

“国防部已经从洛克西德马丁公司采购了两百套全新的单兵作战系统,你们会看到一种全新的战斗力量出现在战场上,阿富汗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测试场!”

投影仪的画面上,众人看到了正在拼接的单兵装甲,内部的金属外骨骼显然让人印象深刻。

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是减重的最好方法。

但是对于未来战士而言,这不仅仅如此。

他们的肌肉力量能够承受数G的加速度,同时还能够在高速运动下进行非常规的闪避而不会出现身体受损。

当然,在此之前,长官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于是当画面上出现一群身穿装甲,手握高爆速射枪的战士从峭壁的一侧飞跃而下,最后在落差六十米的高度安然无恙,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目瞪口呆。

接着是六十公里时速奔跑持续性。

“四十五分钟的六十公里奔跑?”

拉姆斯菲尔德瞪大了一双狗眼,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东西竟然是人类!

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是身穿合金装甲的,还有负重……

其中一个最强的战士身上还有一门机关炮,另外一个人则是负重弹药,那是巨量的弹药,宛如火神炮一样地将集群分散的单位在十分钟内完全扫过一遍。

大型的六管炮,高爆弹,低当量战术核弹头。

“FUCK!这些是电影吗?”

有人突然惊骇地问道。

“先生们,这就是未来战士计划中的一部分,你们看到的是我们的陆战能力,很显然,这是一个划时代的瞬间,伟大的美利坚将会永远强盛。”

“那么他们应该被划入大陆军还是海军陆战队?还是海军?”

“现在不用考虑这些,重要的是,我们在阿富汗,可以高枕无忧了。”

美国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至少在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制约这种战斗力。

不过……

阿富汗乌鲁兹甘根据地,张耀祖的最新一个电台终于搭建完毕,虽然每天只有二十六分钟的安全通信时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能够在美国人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样一片玩意儿来,他还真是让人惊叹。

狄江山递来了一份情报:“老张,美国人要增兵,九月份。”

“关老子鸟事儿?又不在我卵上。”

张耀祖剔着牙,羊肉吃多了。

“这次不一样,国内发来报告,说是为了应对美国人的特殊战士,也会有六十人左右的特殊战士进入阿富汗,时间可能是八月三十一号晚上十一点。暂定。”

“六十个人顶个屁用!”

张耀祖很是不屑。

“等等老张,还有这个,可以观摩一下。前阵子的演习录像。”

狄江山拦住了张耀祖,沉声说道。

显然,有东西让狄江山发生了变化。

张耀祖一愣,也是严肃起来:“那就看看!”

国内,张贲和尚和心对席而坐,尚和心沉声道:“大体上,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了,那个女人是日美安保情报官,你注意一下就行。”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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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兹甘是美军或者确切地说是北约军的一块心病,如果这样一个根据地存在那里,除了是对北约军战力的质疑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会让大多数人产生一种错觉,会认为美利坚合众国的能量原来不过如此。

当然,事实虽然不是如此,可是美军拿乌鲁兹甘没有太好的办法也是事实。

贫铀弹在这片地区使用了很多次,但是收效甚微,你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山洞里的战斗人员全部杀死,更何况,到处都是山的阿富汗根本没有办法让美军的炮兵阵地发挥作用。

他们一直是在靠着大量的空中打击来掩护地面部队的推进,但是收效甚微。

这里和越南的丛林不同,这里有着太多的山,太多的洞,还有太多的不友好的人物存在于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

“给我一颗氢弹,我可以解决阿富汗!”

这是一位美国陆军中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候所说的话,当然他这句话被美国官方给掐除了,不过在国际上,包括美国的盟友们都在播放着这段画面。

法新社还指出:这是美国的扩张主义政策的直接表现,霸权时代让美国人丧失了如何尊重他人。

听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法国前总统希拉克也言辞犀利地指出:从老布什时代流传下来的霸权主义让美国人的高层有些丧心病狂了。

注意,他用了丧心病狂这词。

希拉克甚至认为这是美国对世界其余国家的核威胁,是一种核讹诈。

不过美国总统小布什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他没有他父亲那样聪明,也没有克林顿那样做事滴水不漏,但是或许正因为智商有限,所以他所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绝对是有利于当前的美国国家和资本利益的。

只是长远来看,这种潜在威胁方式,会让更多的人站到其他的队伍当中去。

除非全世界都是美国人,或许才会消失那种恐惧。

“加纳水牛死了?咦,真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家伙死的这么快。我还指望这样的家伙可以稍稍地添添乱呢。”

伊娃.麦肯娜在肯德基的餐桌旁边使用着平板电脑搜索着内容,感慨了一下,手中的汉堡已经被啃掉了一大块,边上还放着一杯大可乐。

里面的冰块哗啦啦的响。

“是谁干的呢?”

伊娃.麦肯娜眯着眼睛,她是不会相信这是张贲做的,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对于伊娃的研究来说,张贲那个家伙除非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才会进行对抗,其余的时候,都是放任危险冒头,才以堂堂正正的方式直接击溃。

这是一个喜欢推土机方式的男人,碾压过去,根本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给对手任何思考,直接碾压,整个地面都会被铲平!

伊娃.麦肯娜心中似乎是得到了结论一般地得意,不过转念又想道:如果加纳水牛德莱克斯勒这个水准的会被*掉,那么和他一个级别的,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活的机会了吧。

她脑海中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在太仓府,已经有十几个外国人死在了一家仓库之中,很快就来了一辆辆火葬场的车子,开车的人都是MSS的成员,高雄在外面监督的时候,浑身也是打了个冷颤:“**,前后已经死了七八十个老外了吧。这是有谁疯了?”

这是一场针对外国人的猎杀。

对方毫无任何反抗的机会,无一不是身中巴拉姆手枪弹,然后喉咙或者胸前被一刀斩断。

过半都是身首异处,可见其惨烈,绝对是让人无法忍受。

“高主任,这件事情,真的不要上报吗?”

一个MSS第九局的成员小心翼翼地问高雄。

老高摇摇头:“不用了。这件事情,是上头压下来的。或许……这些外国人都是该死的?”

他这样猜测着,却是让人捉摸不到头脑。

但是此时此刻,在尚和心的姑苏城办事处,尚老板对于关山的战斗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这是一个战斗力和巫行云在一个水平线的人。

而且论起近身冷兵器,关山更是将巫行云甩开了。

“专攻战刀,还能枪法了得,真是匪夷所思,没想到国内妖孽这么多!”

尚和心赞叹一声,又想道:“这阵子倒是什么事情都冒出来了。石觉星突然冒头回山,现在又有这么多雇佣兵团在这里撒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自是不明不白,不过却有着令人诧异的决断,所思所想,都是非常的小心和认真,他隐隐猜测,石觉星这个妖孽之所以冒头,恐怕和最近的纷乱脱不了干系。

“伏牛山的道士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石觉星更是无宝不到!这里面,必定有着什么联系。华英雄在日本受伤,石觉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的情报还能比我的快不成?不可能的,石觉星到底有什么法宝,竟然这样的先知先觉。”

尚和心最是不喜欢有人在智斗上超越他,他是总参直属特勤处的处长,更是中国特工的灵魂人物,所以,他不能够比其余人蠢,也不能够看的比别人晚,他必须要看在别人的前面,超越在别人的前面,他要看的更远一些,否则,根本无法适应这个复杂的情报世界!

他思来想去,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不够却已经直觉察觉到了什么。

望着对面的医院灯火,此时房间内的灯火还亮着,关上铁塔一样的身躯出现在了病房之中,他缓缓地坐下,早早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上也洗的干干净净,他是不会让秦似月感觉到哪怕一丝丝的不适宜。

“我回来了。”

关山坐在营养舱前,秦似月睁开了眼睛,她显然还有点无法适应这种状态,隔着玻璃,她尽量在玻璃前面画了一个心形,让关山满意地笑了起来,很是快活。

江心岛实验室,张贲看到了全新的未来战士装甲,内置的外骨骼和美军的洛克西德马丁飞行器材料一样,更轻,更牢固,寻常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最重要的是,寻常的炸药冲击波也无法对已经改良过身体的战士们有什么损伤。

实际上,唯一制约冲击波破坏力的东西,就是战士们自己的强健体魄,有的人天生肉体抗击能力强,而有的人虽然意志力过人,可是身躯还是无法跟上意志的强悍,这就是差距。

“六十个人。”

张贲仔细地数了一下,这些人都是来自仕广仁的麾下,虎豹骑首座目光灼灼,看着这些人马,得意道:“现在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

张贲没有多言,只是孙老依然皱着眉头:“如果美国人的改良配方比我们的强,再加上美国人的领先科技力,这将会是一场极端艰苦的战斗,比任何时候想象的都要艰难。”

仕广仁不以为意,却是道:“这又有何惧?”

与此同时,美洲虎博尼斯正在部署着前线空间,这些人就算直接在五十米的高空自由落体,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当然,这是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先生们,我想你们已经完全弄明白现在的立场了,对吗?我可以这样认为吗?”

博尼斯目光冷冷地扫过。

“是的长官!”

这些战士都是齐声大吼,板寸的头发,铁血的面容,刚硬的肌肉,还有极具科幻效果的人形装甲,他们还装备着榴弹速射器,还有六种不同的高爆弹。一些更加强壮的战士则是身上安装了一门六管火神炮。

这种大口径的六管机关炮,能够轻易地撕碎一辆最先进的装甲车。

这样的战士,他们有两百人。

他们会投放到乌鲁兹甘根据地,然后……让阿解成员的首脑干掉。

塔利班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即将发生,而已经开始准备开香槟庆祝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司令部都沉浸在一种志在必得的快活之中。

唯一令人惊诧的是,他们并不知道中国人非常巧合地给张耀祖的人马送来了一支六十人的队伍。

号称虎豹骑的真正精锐,王牌中的王牌,对外特殊战斗完成率百分之一百的绝对尖刀。

而现在,他们将自己转换成了未来战士,更加的强悍,更加的有力,更加的具备攻击性。

杀戮机器。

“上帝与你们同在,荣耀属于美利坚!”

博尼斯大声地喊道。

飞机上一个个士兵开始跳伞,特制的降落伞,这些身穿步兵装甲的战士在一个小时后开始了小队集结,而仕广仁则是和张耀祖留守在了一起。

“是你狗日的?!”

张耀祖抬头看着仕广仁,一脸的不可思议。

仕广仁咧嘴一笑:“哼,在阿富汗小日子过的不错嘛。”

“关你个鸟事?”

张耀祖嚼着香肠,懒得理他。

别人或许把仕广仁当盘菜,但是他张耀祖可是不吃这一套的,最重要的是,仕广仁在各项军事指标都没有超越张耀祖,军中何人为强?强者为尊!

这便是优势了,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哼,等你过了今天,就知道有我没我的差别了!”

NO.150二路元帅,怕是不怕

no.150二路元帅,怕是不怕

纳马克萨尔湖,位于伊朗和阿富汗的交界处,往北两百公里就是土库曼斯坦,在中央卡拉库姆沙漠出发的一支轻装佣兵小队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这支小队全都是东亚人,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结实的肌肉,粗壮的胳膊,为首的一辆重型悍马车座上,坐着一个巨汉,他肌肉发达眼神锐利,眼角处有一条刀疤滑过,又或许不是刀疤,可能是枪伤……

“马哥!我们感到纳马克萨尔湖时间上来得及吗?在帕罗帕米苏斯山一带有一万多北约军!”

悍马车是被改装过的,不过能够看到车后座上架着的一架重机枪,在重机枪的枪机下方,有一个钢印,乃是一个“宣”字。

这车上的壮汉,正是三宣堂敢战士破军——马克!

“来不来得及也得去!先去纳马克萨尔湖,再去乌鲁兹甘!我兄弟的老子这次麻烦大了,你们如果不想去,现在就下车!”

马克目光冷冽扫视了一番,那车后头的机枪手顿时叫道:“马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堂堂三宣堂的子弟,还怕这些洋鬼子?!杀就杀了,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这人体态雄壮,名叫刘飞虎,是当年三宣堂的分家子弟,能舞动四百二十六斤的石锁气不喘心不跳,最拿手的就是能够重机枪压跳弹,制造过最著名的东印度遭遇战个例。

曾经将这个个例单独拿出来,被称作特殊战下的火控使用极其扩大化。

“马哥!咱们怕什么!咱们现在又不是什么腰缠万贯,还不是穷横一个,捞着三分胆气,还不要和人拼个你死我活?没卵子的事情,爷们儿可是不干的!”

这打开了话匣子,耳机里头传来了声音,马克心中乃定,不过嘴上却是喝道:“吵吵吵!吵个屁!都***把鸟嘴闭上!你们记住喽,这一次,都要抱着誓死同归的心思。美国佬的来势,太过汹汹,老实说,老子这一次,也没有把握啊!”

马克得到的消息让他很震惊,美洲虎博尼斯以近乎妖怪的场面重新出现,在坎大哈,在塔林科特,在巴拉基巴拉克,一共是二十七处阿富汗武装份子被消灭,速度之快,抵抗之无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滋滋滋滋……

此时,喇叭开始发出电磁干扰的声音。

马克突然说道:“你们都关掉无线通信器!”

话音刚落,那后头的车子都是啪啪啪啪地关掉了无线通信器。

与此同时,刘飞虎将步话机交到了马克的手里。

“喂喂,我是马克!”

他声音略有严肃。

那头传来声音:“我是仕广仁!”

马克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是你这只***?嘿嘿……该不会你们已经被美国佬给爆了屁眼儿了吧!”

那头仕广仁同样是不屑:“没有你们,老子照样将美国佬干掉!”

“好啊,有种挂了电话别鸟老子啊!”

他眼神睥睨,自然是将仕广仁这位虎豹骑首座看穿了。

三宣堂的破军,虎豹骑的首座,两人真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汉猛将。

“哼!老子懒得和你废话,记住,沿着穆尔加布河进入,绕过赫拉特,如果你们有办法进入帕罗帕米苏斯山最好!”

仕广仁的话仿佛是命令一般让马克很是不爽。

“三百公里的垃圾路,你他娘的当老子是超人?!我操你奶奶的祖宗!”

马克顿时破口大骂。

“老子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让你们这群废物进阿富汗就算不错了,你当美国佬的飞机都***是苍蝇?”

仕广仁冷笑一声,手中捏着一把九五,抗在肩头上,此时山东中已经放好了一个信号放大器,这是故意让美国人来追踪的,周围隐藏着四百公斤的烈性炸药,遥控和定时两种引爆的。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这次进阿富汗,便是堂堂正正的二路元帅,老子有能耐在缅甸拉两千人的队伍,你能吗?你***就是一条狗!”

马克连说带骂,让仕广仁暴怒道:“臭婊子养的!老子一定会捏爆你的卵蛋,把你脑袋塞你肛门里去——”

“我拭目以待!”

马克不屑地捏碎了无线通信器。

后头的刘飞虎惊愕地问道:“那人……那人便是虎豹骑首座?”

马克扭头看着他:“你缩卵了?”

刘飞虎没有言语。

马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暗道:靠着一身的凶名,竟然就这样镇得住人,真有你的,仕广仁,咱们来日方长!

不过马克身为三宣堂的敢战士,堂堂破军,自然是不会将仕广仁放在心上,仕广仁只适合做鹰犬,却是成不了天大的气候,格局和张贲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筹。

张贲的气候,现在已经是不容小觑了。

只是还未能合理地利用罢了。

马克能够感受到张贲那认真起来的可怕,但是这种可怕,不是一种恐惧,是一种对这种力量的佩服,然后心生此人竟然和我是义兄弟的兴奋。

一头人形猛虎啊。

行走在钢铁森林中的猛虎,不知不觉间,就是这样让那些高高在上之辈,都显得无比卑微了。

乌扎尔山,阿尔什达波河,张耀祖拿起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山谷中突然从山坡上平白地出现了一支火力,而另外一侧,同样是一波人马。

双方以匪夷所思的行动在那里争斗。

谷底,潺潺河流完全无法阻隔两边的战士进行厮杀。

贫铀弹,高爆弹,破甲弹,还有大量的完全无法想象的武器出现在单兵身上。

“**!”

“妈的!”

不论是仕广仁还是博尼斯,都是咒骂了一声,很显然,他们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有势均力敌的怪物战斗成员。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侧的观察员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实际上,这是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德国还有韩国的观察员。

本来这是一次美国人展示肌肉的绝佳机会,但是很残念的是,对方竟然会冒出来一批完全和终结者差不多的怪物。

人形外骨骼,单兵外装甲,令人恐怖的活动力,还有更加恐怖的火力。

在这个山谷中,双方的普通士兵完全没有太大的价值可言。

张耀祖这边是一支亲阿解的塔利班部队,他们人数在两百人左右,而另外则是美国人的一个连,通常情况下,两百人的塔利班只能够被美军的一个连蹂躏。

但是很不巧的是,双方都有着怪物级的演出。

本来这次是仕广仁为了让张耀祖知道,自己此行,可是非同小可。

结果……

轰轰轰轰!

高能榴弹一次次地爆炸,冲击波很轻松地将边缘的人全部震晕,但是对于身体完成了人工进化的两拨人,完全毫无压力,在单兵装甲的保护之下,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挡住这样的冲击波。

“博尼斯——老子操你祖宗——”

仕广仁暴怒,他的绝妙演出就此失败。

谁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原本是很寻常的一支小队伍之间的遭遇战,结果演变成了两支神秘力量的对抗,而且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对抗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来的这么让人蛋疼菊紧。

博尼斯咬牙切齿:该死的……我知道你是谁!是的,我知道你是谁……

总参特别行动部,声名在外,横扫八方,这让博尼斯的压力很大,他知道这次简直就是出门撞见鬼一样的倒霉。

竟然是仕广仁那个婊子养的狗杂种!

……

战斗最终的结果是双方的杂兵全部死光,最后不得不双方撤离了山谷,这种默契让人感慨着那个近乎不毛之地的山谷,这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划时代的一场遭遇战,超越现有科技力的水平,超越了传统的单兵。

五国观察员瞬间就是觉得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冷的可怕,冷的疯狂。

至于张耀祖,也是明白了仕广仁这次所说的威胁是什么。

当然,张耀祖其实并没有明白,实际上仕广仁并不知道博尼斯的存在,正如博尼斯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样。

他们两人的目的性很明确,就是干掉对方的地面武装力量。

可是现在让人苦恼的是,竟然意外地发现了对方的特殊存在。

双方的营地中,各自拆卸着单兵装甲,这种中间有一层特殊液体的外金属,有着更轻便和更牢固的特性,最重要的是,它的记忆性很高,破坏之后,修复起来并不算是太困难,但是在阿富汗这种鬼地方,哪怕是美军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装备来进行换装。

“该死的!这些该死的中国佬!”

博尼斯咬牙切齿,他知道对方是谁,可以说是老对手了。

仕广仁,这个怪物级的妖孽。

不同于张耀祖只守国门,仕广仁这厮是有过外部军事行动战例的,十年前,仕广仁还没有爬到特别行动处处长的时候,是国外重要人物的战斗成员,阻止过将近四百次暗杀活动。

博尼斯和仕广仁打的交道,自然是不少了。

只是虎豹骑首座和美洲虎之间的交锋,也是互相刺激了对方的快速提高,才会出现两人进一步身体力量得到强化之后,还能够更近一步!

极限实战武士!

实际上,这次遭遇战在一开始,双方不论是前线指挥官还是序列士兵,都是刻意地避免了真正的交火。

这一点,不论是张耀祖还是美军的军事观察员都感觉到了,仿佛仕广仁和博尼斯都是非常有默契地将这件事情给淡化了下来。

甚至感觉这是两人安排的一场表演,让人看到这种力量,然后就打完收兵……

其实,这也是非常正常的表现,真因为对这样一个战士的培养需要多少成本自己很清楚,所以,不论是美国大兵还是中国大兵,都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就消耗殆尽。

他们是为了虐杀那些次时代军队而来的,而不是一群未来战士在那里对轰然后提心吊胆来的。

所以,双方虽然火力倾泻的很生猛,可是实际上,都是毛都没有伤到。

唯一让人留下的深刻印象,就是塔利班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这样的力量之下,都只能归入到杂兵的行列中去,不因意志而转移的一种绝对力量。

“你没有尽全力——”

张耀祖手指戳在仕广仁的心口上。

仕广仁本来就是郁闷,这下也爆发了起来:“尽全力?然后看着我和那群美国佬拼死才算光荣?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吗?难道你一双狗眼已经瞎了,看不出来对方也是特殊战士?!”

“我只看结果,我不看身份!老子只知道,你,***杂种仕广仁,你他娘的对着美国佬缩卵了!你他娘的和你那群狗兵蛋子都***缩卵了!你们都***没种,人数差不多,地形限制,双方都没有重炮支援,这是一场很寻常的遭遇战,最多就是火力升级罢了!但是!你这个狗杂种居然缩卵了!”

张耀祖戳着他的心头破口大骂。

仕广仁想要反驳,最后闷声怒喝:“你个婊子养的没资格说老子!”

“乌鲁兹甘是老子的战利品!”

张耀祖冷笑说道。

仕广仁怒不可遏,一把扯住了张耀祖的衣领,张耀祖冷笑道:“没老子一年多在这里打拼,你***能在阿富汗立足?你***不知道阿富汗穷山恶水穷乡僻壤完全没有任何资源?你***不知道连美国人都不是为了资源才来的阿富汗?没老子,你***还有力气站在这里扯老子的衣领?”

张耀祖的话就像是****,投向了仕广仁,虎豹骑首座猛地将张耀祖推开,凝声道:“张耀祖,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瞧着吧,瞧着吧,这个阿富汗的天,就算是要变,也是我仕广仁才能做到。时代不一样了,你看着吧,瞧着吧,看看差距,你会绝望的!”

“老子活了四十多年已经够本了,明天美国佬把老子活捉枪毙,老子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缩卵的事情,老子可不干!”

张耀祖更是炫耀一般地接着说道:“仕广仁,你看看你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在狗身上罢了。老子好歹能折腾出了一个好儿子!有个能持家守道的老婆!你呢?你***有什么?一身特别行动处处长的虎皮?你和***尚和心那臭婊子养的还有什么区别?”

张耀祖不屑地谩骂着,握着一把****,缓缓地擦拭了一番:“我三弟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外国的崽子都是狼,只有死了的外国人,才是国际友人!”

“纯属放屁——”

仕广仁吼道。

他青筋爆出,脖颈的血管鼓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说后面的话还是前面的话。

“尚和心那个两面三刀的臭杂种也配和老子比?!”

仕广仁怒喝着,咆哮着,张耀祖却是更加的冷笑和嘲讽:“你当你的层次多高?你只是一条狗罢了。你以为你是什么?本大爷行走江湖,杀人无数,数千人头从老子眼前飞过,上万的冤魂要找老子算上,但是老子不怕下十八层地狱不怕油锅里滚一遭,你呢?你敢吗?”

“你不怕?你***敢说你不怕?最怕的就是你!张耀祖!你才是最胆小的!”

仕广仁瞪大了双眼,凝视着张耀祖:“你杀了王爱国,铁哥们儿一样的人物为了个娘们儿就把你给卖了,你说你不怕?!撇下老婆儿子老子往外跑,千里走单骑,你***你说你不怕?!出走嘎拉山口进入阿富汗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和人杀,你***你有种再敢说一句你不怕!”

张耀祖突然一声不响,死死地盯住了仕广仁,手中****突然倒转了过来,他的气息突然调整的很平稳,步子迈的很小,缓缓地靠近,仕广仁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一言不发的张耀祖何等的恐怖。

原本以为,入世之后完全就是俗不可耐的张耀祖将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一年多的打打杀杀,那头越南猛虎显然早就回来了。

“不错!老子确实怕!老子怕你们这群***没有了胆气,老子怕你们这群婊子养的没了卵子,所以老子才会站在这里,所以老子才会杀人如麻!老子要让你们看看,披上一身虎皮,拿着一把钢枪,就从来不是什么维护和平的!公理,从来都只在大炮的射程之下!唯有强权,才能创造和平!”

张耀祖的目光中闪烁的是一种癫狂的,极端的狂热。

当年在凉山上,他亲耳听闻自己的三弟被越南人打死,他便知道,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什么和平是用嘴说出来的,只有打,只有杀,打到对方服软,杀到对方胆寒,那么,和平便有了。

黑洞洞的大炮,燃烧的火箭弹,这边是公理,这边是和平,这边是朗朗乾坤安定生活!

他要杀,他要杀出一个乾坤来,他要杀出一面镜子来,这面镜子,叫张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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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自卫队坂田联队,其前身是日本第十八师团下属特战联队,二次世界大战后就解散了,后来在日美安保条约下,得到了小幅度的默许,显而易见,美国人在西太平洋,是需要一条听话还能够随时起来咬人的狗。

哈里河,恰赫恰兰城外,担负后勤运输任务的坂田联队缓缓地朝着北部平原而去,此时在北方一线,有将近两万名北约军士兵,其中美军一万两千余名。

“宫下队长。”

“怎么了,山崎桑。”

“前辈,我们真的要和恐怖分子作战吗?”

“不会,我们不是战斗成员。”

宫下正一郎微笑着安慰他的学弟,也是宫下中队的第一小队队长,山崎幽助,他们都是关西人。

而且都是陆军学院毕业。

日本自明治维新开始,海军和陆军就向来不对付,而战败后,更是军备废弛,被美国人阉割的可以。可以说,历史上最没有血性的日本,便是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日本。

“真想吃腌制的鲱鱼,还有烤秋刀鱼啊。”

“北海道的温泉和牛奶!”

两人在车上微笑着交谈,思念着那些美好的国内生活。

在帕罗帕米苏斯山,也就是所谓的白山一带,一共九十人规模的队伍分成了十批朝着纳马克萨尔湖前进。

他们的距离分的很开,基本上都是夜间前进。

不过在哈里河的北岸,这支佣兵还是感慨着美国人的先进科技,他们并非没有被发现,恰恰相反,其中六支小队都被发现,还有直升机追击,不过好在美军并没有对小股力量进行追杀的意思,才让他们顺利地跨过了赫拉特东南高方向的一个山谷。

“马哥!美国佬走了!”

望着远处一架长弓阿帕奇,马克嘴角抽搐,这种武装直升机对于他们来说,是无解的,除了躲藏起来,想要在这种地形下反击,绝无可能。

“他**的!人呢?一个小时后报道!”

“知道了马哥!”

刘飞虎手一挥,示意他们这队人赶紧跟上。

前面和马克并行的,是个身材矮小的向导,这人是个阿富汗百事通,多面间谍,为仕广仁工作,内部特别行动处代号是“波斯走廊101”,通常大家都叫他山子。

这是个甘肃人,不爱笑,不过开口必有重点,是个非常不错的人。

“马老大,处座说了,我们要擦着赫拉特过去,因为那边才是美国人掉以轻心的地方。”

三百公里路,他们走出了七百公里的脚程,可能还远远不止。

阿富汗像样的路几乎是没有的,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地雷,还有前苏联时期的一些炸弹,在帕罗帕米苏斯山,甚至还能够看到重型航空炸弹。

是残骸,没有爆炸。

“仕广仁这狗*养的,手脚倒是快,看来,这厮应该是得了什么好处,否则,不会这么嚣张的。”

马克有意无意地探着山子的话。

不过山子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重点都没有。

让马克很是一阵郁闷,心中暗骂:操,又是个闷声葫芦!

而在乌扎尔山上,乌鲁兹甘根据地的总部,此时张耀祖号称是乌鲁兹甘阿富汗民族解放阵线的幕后总指挥,仕广仁目前脸黑着在那里看地图,四周已经开始建立了通信基站,在周围二十几个山谷之中,有许多迷惑性的信号放大器,美国人的飞机已经出动将近四十次进行轰炸。

能够看到大黄蜂在这里出现,仕广仁判断,美国人的第五舰队,应该就是在印度洋北岸。

巴基斯坦和伊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还不得而知。

不过至少现在,美国人肯定是要增兵了。

仕广仁可以肯定了。

“你的意思说,是老子的儿子掌握了什么狗屁配方,然后你们这票人才变得跟妖怪似的?”

张耀祖咬着骆驼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仕广仁。

虎豹骑首座点点头,严肃道:“你不信?”

张耀祖摇摇头:“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这个儿子……算了,就这样吧,老子对不起他。”

这个人到中年的汉子,却没有那种人到中年万事休的颓废,反而有一种厚重和勃发,眼神中透射出来的,是一种堪比热血青年的狂热。

狂信徒。便是张耀祖了。

“嘿……你居然也有认错的一天!”

仕广仁嘲弄地看着他。

张耀祖低垂着眼皮子,突然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这是一把缴获来的沙漠之鹰,本来是一个美军中尉的收藏品,并不能够当做战斗武器使用,不过对于张耀祖来说,这枪力道够大,样子又帅,装逼的好东西。

“你再放个屁试试?”

张耀祖盯着仕广仁,冷声说道。

那目光看着他,就跟看着一条死狗,看着一具尸体一样的冰冷。

仕广仁没有理他,将罐头热好后,筷子夹着一片香菇,眯着眼睛,略有严肃地说道:“你那个儿子,绝对不可小视,是远超你我之上的人物。”

“还用你说?十二岁就可以给老子手下做教官的种,你当是什么蜜罐子脑袋草莓崽子?”

张耀祖吐了个烟圈,看着天头,道:“这小崽子,像我。”

仕广仁没有再说话了,吃着罐头,想道:世事无常啊。

的确是世事无常。

江心岛实验室,孙老再度宣布分析失败,气急败坏地暗地里咒骂:“真他**的想把那个小子逮住了爆打!”

能够让一向沉稳的孙老都这般的愤怒,可见张贲的不理不睬还是真的很让人痛恨,身怀神器,也只有大能者才怡然不惧周遭无数人窥视。

你能耐我和?

沙洲市的一家宾馆中,黄四郎破天荒地过来走了一遭,众人在那里吃着自助餐,黄四郎和张贲并排站着,他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阿尔瓦耶夫的资金到位非常快,这个老毛子对你看来是有所图。”

“格鲁吉亚是个小国,他在那里已经没有潜力了,最重要的是……在这儿,至少他不会突然被*掉。”

张贲手里拿着夹子,转头看着黄四郎,一语道破天机。

黄四郎笑了笑:“你倒是说的透彻。”

“那个死胖子当初找上伊凡,又何尝不是什么都念想一边?不过在我这儿,他半分便宜没有捡到就是了。我和他之间,早就清爽了。”

张贲平静地说道。

黄四郎叹了口气,道:“你是装傻呢?这个死胖子打着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你说清爽就清爽了?他可是所图甚大哟。”

两人都是摇头笑了笑,那边老孙已经整理好了位置,边上关山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诸多神采,站起来,给张贲拉开了椅子。

倒是显得恭敬。

“关兄大可不必这样拘谨。”

张贲看着关山,正色道。

“心有惭愧,心怀感激,没齿难忘。”

关山一脸的惭愧和感激,看着张贲,边上老孙赞许道:“你堂堂大关刀的传人,倒是个情种,不错。”

“惭愧。”

关山低头抱拳,自是羞愧难当地别过头去。

老孙给他浅浅地倒了一杯碧螺春,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关有信这人虽然是个吊儿郎当的小子,不过你倒是和你老子不一样,很有立场坚持,关家倒是后继有人。”

“孙先生和我父亲有旧?”关山小声询问。

黄四郎在一旁也是意外,他还是没弄明白,这个老孙,怎么和那些江湖上的人这么熟络,张口就来。

只是,江湖是江湖,黑道是黑道,江湖可以是黑道,但黑道却不是江湖。

老孙的格局大气,绝非是那些金牌打手白扇子师爷可以比拟的。

“关有信在山东刷钱输掉的就剩一条短裤,我正好路过,顺手给了他一笔路费,让他回家去了。”

老孙放下茶杯,又道:“顺便说一句,仅此一面,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啊!原来孙先生就是父亲提到的前辈!”

关山整个人站了起来,恭敬地鞠躬行礼,又道:“不能行叩礼,望前辈体谅。”

老孙无所谓地挥挥手:“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不用理会,你学学张家虎贲,拱拱手,点点头,就可以了嘛。”

张贲自是潇洒大气,这种性格让人觉得极为可靠,沉稳有力,到了一定年岁,则是更会有一种度量气势让人自然而然感觉到的程度。

不过现在嘛,还是锐意进取的时候,所以身上展现出来的,除了刚猛有力,便是杀伐果断了!

几人剥着香辣小龙虾,黄四郎连吃二十几只,吮吸着手指笑道:“吃点这些小玩意儿,还真是不错。比起中海的消遣,反倒是这里让人觉得舒服,压力小了许多。”

张贲见黄四郎神采飞扬的架势,也是极为惊诧,心道:一阵子没见,这厮竟然气势不凡起来了。

他却不知道,如今的黄四郎,在京城和中海,被不少老头子都评价了四个。

那四个字,便是——雄才大略!

张贲无法理解为什么黄四郎当得起这四个字,但是老孙却是觉得理所当然,这也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当年的眼光独到和毒辣。

黄大郎这般人物都被他不屑一顾,可见其判断,确实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独到之处。

“我听说,你最近在给朝廷做事?”

黄四郎拿捏着一只克氏螯虾,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张贲点点头,道:“尽点绵薄之力,最重要的是,我老子人在外面,诸多原因,也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更是听说,你小子敢放朝廷鸽子,还留一手留后招,真是艺高人胆大。”黄四郎一边摇头一边赞叹地说道。

张贲却是冷静道:“我这么做,其实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对自己的破坏力有着很清楚的认识,从尚老板自己也难以维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不敢逼我太甚,所以,这是一场很平等的合作。”

老孙微微错愕,点头叹道:“你二十岁不满,却已经有了简单博弈的认识,将来成就,还真是让人期待。”

“承让了。”

张贲同样剥着一只虾子,然后又道:“不过……这好坏对错,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说话。有的人要杀我上位,有的人要助我保命,有些时候,真是身处漩涡而不自知,或者说,其实我知道,但是我却不以为意罢了。”

黄四郎被张贲这句话吓到了,听他的意思,这是摆明了不将天下英豪放在眼里了?

关山内心也是叹道:够狂!

不过听得老孙说了一句张贲不满二十岁,关山差点没惊呼出来,他自然知道张贲年轻无比,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般的年轻。

“尚老板此人,城府深的可怕,润物细无声,想来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他无从下手的人了。”

老孙喝着茶,身子坐正了,说道。

张贲摇摇头,道:“我从来只把尚老板当做合作对象,只有两清和欠账的来去,他不能拿我怎么样,想利用我,他还不够资格。”

老孙微微皱眉:“你太狂妄了。”

张贲正色道:“不!并非是狂妄,而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趟浑水,跳出去,他们自然不能拿我怎样。既然是交易就要公公平平,现在手握绝密,外头站着的那些人,可是不敢让我又一丝一毫的损伤,信么?”

古时候有句话说得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天子是什么?

国器重宝。

张贲拿捏的东西,那便是国器,那便是重宝,那便是现在的天子。

阿富汗战场上,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毫无资源可言的阿富汗,为何先后两苏联和美国两大帝国深陷战争泥沼?

位置。

老孙也是惊愕在那里,迟迟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惊的一塌糊涂:对了对了,别人还在法术势,他却是一直走着以力证道的路子,让人无从下手,只要势成,便是如何也无法阻挡就是了。

心念至此,老孙从身上摸出一封信,然后交到了张贲身前。

“这是什么?”

张贲奇怪地问道。

黄四郎和关山也是满脸的疑惑。

老孙道:“三宣堂昨天交到我这里来的东西,说是一封信。”

“你还和三宣堂有旧?”

张贲奇怪地看着老孙。

老孙平静道:“早年曾在西南游历过,算是有交情。”

勇毅堂和三宣堂,西南当年的敢战士十有八九都是死了的,存活下来的,实在是太少了。

三宣堂的七星旗,竟然到最后只剩下了破军,马克也真是苦苦支撑,才在东南亚打下了这么大的局面来。

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了。

打开信纸,一抖,扫了一眼,才知道,这是马克留给他的书信。

看完之后,张贲才暗道:他竟然去了阿富汗?我爸在阿富汗竟然干出来这种事情?嘶……那仕广仁便是去了阿富汗,这么说来,阿富汗要变天了?

他所猜的不差,来取不多,仕广仁前往阿富汗,在国内都是绝密,不过因为是突发性的军事行动,所以时间只有半年,总参希望能够隐瞒此时超过四个月。

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在美国国防部,同样有着这样的尴尬。

谁都不会想在这个时侯告诉全世界:喂,我家里有未来战士……

这是威慑力,但同样也是拉仇恨的利器。

所以才有了五国观察员被迅速控制的事情。

美国人可以让他们知道他们有这样的力量,但是绝对不允许让他们知道别人也有这样的力量。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可以众所周知却不能够拿出来说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我们抗议!我们坚决抗议——”

啪!

一个耳光闪了过去,那个德国观察员的脸被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懵了:“抗议?你抗议什么?先生,在这里呆满六个月吧,否则你哪儿都不能去,我们得保护你的安全!”

五国观察员都是心有余悸,六个月?

六个月后谁知道这些神秘士兵会变成什么样子!

美国人干了什么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知道,现在一支不明身份的力量似乎也让人心颤不已。

一个超越时代的幽灵在他们的天空上漂浮着!

与此同时,在哈里河的北岸,坂田联队按照惯例在中段区域,也就是帕罗帕米苏斯山休息了片刻,到底是酷热夏天,他们完全无法忍受。

只是,在山上的一支三宣堂小队却看到了坂田联队的存在。

日本太阳军旗十分的刺眼。

“日本人!”

两支小队的距离很近,不过三宣堂的人显然对于山地战很是擅长,他们是从山地战打出来的名声。

“马哥。成标、成才他们两哨人马发现了一队日本人的后勤运输队。”

刘飞虎气喘吁吁地向马克报告。

“多少人。”

马克看着前面,拿起望远镜,问道。

“一百多号人,不过车子很多。”

刘飞虎舔了舔嘴唇,小声道:“马哥,要不咱们干小鬼子一炮,把车子物资都烧个精光算了。”

马克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边上的山子一言不发,也不催促,站在那里。

马克点点头:“这票买卖,咱们三宣堂,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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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把特制小关刀干净利落地扎爆了一个高大白种人的心脏,甚至收刀的时候,还会听到清脆的噗嗤声,那声音,颇为犀利,有一种令人鸡皮乍起的陡然激灵的感觉,这种感觉,太深刻了。

“操!真他**的狠!”

MSS第九局的干员从微型摄像机中看到了这幅画面,边上高雄抽着闷烟,反手给那厮脑门上来了一巴掌:“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都他**的打起精神来!”

“哦……”

车子发动,消失在了街头。

过了十几分钟,在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中,一个巨汉坐上了车子,车子摇晃了一下,前头一人才道:“办妥了?”

巨汉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将衣服脱下来,然后将手中的特制小关刀擦拭的干干净净,那模样,便仿佛是将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特勤处处长尚和心得到消息后,擦拭着一把珍藏的镀金九二,然后淡然说道:“这个关山,杀气人来,倒是心狠手辣,丝毫没有犹豫。”

“到底是在角斗场混迹过的。”

边上二号补了这么一句。

尚和心微微侧目,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解释。

只是在心中,却还是说道:老实人,认死理,所以比起恶棍来,杀人才更加的冷静,越冷静,就越残酷,便是如此了。

他说的是在理的,论起来,这前前后后这么多年,除非是张耀祖这种凶神恶煞,宛如天煞孤星一般的走哪儿死哪儿,真正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反倒是那些看上去呆傻蠢笨的家伙。

关山看似憨厚敦实,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便是沉稳果决,和很多人不同,关山喜欢将事情说一半留一半,所以,张贲亦是无法察觉到他那种强烈要报恩的心思,唯有奸猾多算如尚和心,才能一窍通百窍一样地玲珑,能够将关山的心肝脾胃肾看个通透。

严格说起来,可怕的并不是关山,而是尚和心。

因为是尚和心,将关山内心中的那头怪兽,释放了出来,还是这样的坦然和理所当然,如果张贲知道尚和心的谋算,不知道会不会一拳砸在这个算无遗策的尚老板脸上。

“老2,现在那个美国女人手头上还有多少张牌?”

尚和心随意地问道。

二号道:“算上新来的那票日本刀客,一共六十四人。”

“伊娃.麦肯娜……嗯,倒是好名字,我要她死,做的快一点。”

尚和心仿佛在说微不足道的事情,将那把镀金九二放在了抽屉中,然后站起来,从玻璃瓶中抖落了一颗小药丸,这透明如水晶一般的药丸,扔到嘴里,立刻就化开了,一股通透的沁人感觉将毛孔都要打开一般。

神清气爽,拿起一瓶鱼饵,随意地在鱼缸里撒了一会儿,在二号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又提醒了一句:“姑苏城内外到底是人多嘴杂,MSS的人……就随他们去吧,这些潮湿的活儿,还是留给咱们的人才放心,关山如果还要动手……恐怕张贲也会被扯进去……”

二号点点头:“是。”

正要出去,二号突然有停当下来,转身看着尚和心,问道:“尚总,不如,就让张贲亲自会会他们好了。”

尚和心摇摇头,道:“张贲出手,伊娃.麦肯娜的成算几乎为零。我不想让这个美国女人有任何退缩的念头,要让她傲慢自得起来。另外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水:“我不想让外界的人知道张贲的真正厉害,这样,也好给那些人留点念想,每年都来那么一些人,好歹也能让张家的猛虎活动活动筋骨。”

尚和心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弯,那种算无遗策的得意表露无遗,二号点点头,走了出去。

他这样干,虽然有些阴损和奸诈,但是得承认,尚和心不愧为中国特工圈子内的教父级人物,他算无遗策的特点,至今没人可以破解。

张贲是唯一一个让人无力的意外,但是其间也并非没有被尚和心因势导利所利用过,总的来说,他不想让张贲的威力去震慑群雄,他希望那些国外的势力依然沸腾无比地来赶着送死,这样,多少也是让人舒服的多。

阴损最是不过智者,便是如此了。

若要真正形容一下尚和心像谁,那便是要从三国演义里头去找,那司马八达的司马懿,便是如此了。

只是,想来司马懿若是和尚和心斗法,也未必是对手,这人的心思之细腻,算计的程度之高深,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是夜,八月快要结束的光景,中海那边也并非没有动静,三井友住嘱咐了浦岛之后,匆匆赶回了东京。

而三井友住安排给浦岛的助手,更是三井财阀一个武道分家的武士,这些人都是手握大快刀,能山中修行五年的勤学剑士,居合奥义能够轻松掌握的强悍之辈。

这样的剑士,一共是八人,算上浦岛流传人浦岛居正,这便是九人。

这九个剑士,在三井财阀的武道分家浦岛家族中,号称鬼名山九人众。

九把大快刀,九个锐利之士。

“诸君,主公之野心,吾辈当全力以赴!”

浦岛目光锐利地看着前方,跪坐在正南位置前,手中一把大快刀,微微地抽出了刀鞘,另外八人也是拇指轻轻一推,露出了半截刀锋。

这刀锋上的花纹,无一不是妖异血色,宛如鬼魅。

妖刀!

九把妖刀!

“浦岛组能够有今天,全赖主公之扶持,吾辈唯有死战,才是尽忠!”

浦岛居正的目光越发地狂热起来,他原本名叫浦岛大正,浦岛组原本也只是籍籍无名的普通黑道,后来由三井友住的扶持,最终不断地壮大,最后竟然成为了三井财阀的武道分家,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这就好比,南北朝时候的庶族能够登堂入室,成为士族!

所以,浦岛认为自己不当称大,遂改名浦岛居正,便是指居于堂堂正正的位置上,这个位置,便是主公的左膀右臂。

因而,尽管浦岛虽然已经是分家的家主,但是还是自谦称浦岛组,从来不以分家家主的身份自居,再加上他浦岛组虽然已经是三井财阀的分家,但是三井财阀的武家一共有八家,无一不是强力之辈,怎么轮都轮不到他,甚至他连家主入席的会议都是没有资格的。

外人眼中,浦岛家自然是飞黄腾达,却不知道浦岛居正的艰辛和信念。

三井友住的野心极大,他是庶出的子弟,想要夺取三井财阀的总头领,这是一条不归路,要么成功,要么死。

浦岛居正这次并没有打算死在中国,但是另外八人,必须要有这样的决断。

他还没有办法正确地面对中国猛虎张贲,所以,他还不能够就此死去,同时,三井友住夺取三井财阀的总头领,需要浦岛居正的全力相助。

不过,此时此刻的中国长江下游,一片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在那里舞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关山已经做掉了二十多批杂鱼,这些杂鱼总人数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人,如此大规模的外籍人员死在国内,如果做好出入境记录,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实际上,这一切都是MSS的成员在倒腾。

美国国家情报局的成员也是很奇怪,似乎最近中国的特工活动的太频繁了一些,亚太的周遭,仿佛有无数中国特工要将整个世界搅浑一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世界各地佣兵的聚集区,似乎安静了一阵子,安分守己的家伙变多了?

没有人会傻到认为这是真的。

“剩下的,都是强手中的强手。”

二号抽了根烟,对关山如是说道。

关山目光冷冽,数着名单道:“六十四人?”

“这九个,是日本人,你要做掉他们吗?”

二号毫不在意地说道。

一旦特勤处严正以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势力可以轻易地逃脱他们的追杀,哪怕是中情局,也无法在等量状态下有任何逃跑的几率。

中情局的特工,没办法和怪物收容所的特勤处相提并论,其目的性和功能都是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三井财阀的浦岛流,鬼名山九人众。我听说过他们,在达芙妮号上。”

关山看着二号,冷冷地说道。

二号无所谓地笑了笑,将资料点燃,然后扔到窗外,道:“其实这六十四人,也不算多么厉害,不过这些人不死光,哪个美国*子是不会冒头的,尚总已经发话,死活不论,你明白了吗?”

关山点点头,道:“其实这种事情,让张贲来说,胜算更大,伤亡也更少,尚老板难道不知道吗?”

“尚总自有他的打算。”

二号抖了抖烟灰,然后瞥了一眼观后镜中的车子,道:“人都布置好了,你没问题吧。”

关山没有再说话,而是拿着一把九二手枪,带着四个弹夹,背上一把小关刀,出了车门。

二号在车里拿起对讲机说道:“都活动起来吧。校准一下时间,二十分钟之内,必须战斗结束。”

六十四个顶级高手,无一不是善于野战兵刃的强者,这些人,只需要一把匕首,在黑暗之中,就是收割灵魂的死神。

不论是沙漠、戈壁还是原始森林,这些人都是最优秀的战士,同时也是最优秀的刺客和暗杀者。

一把刀,两把刀……九把刀……六十四把刀。

关山消失在黑夜中,却拿起手机,拨通了张贲的电话。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贲奇怪地问道。

“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

关山如是问道。

张贲一愣,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关山笑了笑:“磨刀霍霍,你说我在做什么?”

张贲立刻了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躺在被窝里正准备勾引张贲的夏真真穿着一身性感黑色蕾丝,正要学着卖弄风姿,却不料张贲鸟都没鸟她,径自起来,从房间内抄起一把双手大砍刀。

“你要干什么去!这么晚了!”

夏真真也顾不得xiong罩带子滑落,抱着一条毯子连连追问。

张贲将一身劲装穿好,道:“片刻就回。”

夏真真拿起枕头,狠狠地砸了过去:“你去死吧——”

砰!门关上的瞬间,枕头撞在了门板上。

唯有刚刚开始有点动情的夏真真一个人在那里扭捏着发热的身躯,然后yu火焚身一般地扭动起来,手指情不自禁地向下滑去……

屋外,张贲将那辆长江七五零推了出来,将由依的那顶哈喽凯蒂的帽子挂在了一边,然后发动了机车,朝着外面飞速地出去了。

张三贤在外头的门口皱眉道:“这么晚了,这小子还要去哪里?”

冯庆华也是道:“爸爸,天气这么热,晚上蚊子多,还是回房间吹吹空调吧。”

老头子点点头,兴许是觉得无趣,便回去真的吹空调去了。

车子飞速地开着,高速公路上晚上没什么人,偶尔有兜风的车子开过,看到这辆拉风的长江七五零,那些红男绿女都是目瞪口呆,显然这车子委实的让人羡慕。

关山将手机挂断之后,露出一个微笑,看着后头若隐若现的特勤处车子,喃喃自语道:“六十四?现在是六十六了。”

算上关山和张贲,这便是六十六刀客了。

车子内,二号眯着眼睛,低声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关山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尚和心的电话:“尚总,关山通知了张贲。”

尚和心哦了一声,心中却道:这个关山,倒是观察入微了。算了算了,便是就这样吧,让他们打打杀杀去吧。

想通之后,于是说道:“好了,不用太在意了,是我大意了。”

对于尚和心来说,这本身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让张贲名声大噪,震慑海外罢了,这对于尚和心而言,本身也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张贲心中如何想的,尚和心其实很清楚,只是他想要延缓那一刻的到来而已。

“知道了。”听到尚和心都这么说,二号于是挂断了电话。

NO.153奠基仪式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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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阿富汗的阿尔甘达卜河又增加了将近四百人的佣兵。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内地,阿尔瓦耶夫钢铁厂的一号高炉已经安装完毕,而在大门口,原本应该是非常气派的阿尔瓦耶夫的集团标志已经换成了一个虎头纹。

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上戴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高档手表,叫上是一双黑色的锃亮皮鞋,目光冷峻肃然,无人不侧目顾盼,都是奇怪这英气雄壮的男人是谁。

外头,从中海赶来的东方刚参加了奠基仪式,姑苏府的大小官员都是微微错愕,这堂堂省部大员,边疆大吏,竟然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参加奠基仪式?

闻风赶来的人不计其数,不过省内的高层都是知道这些的,随同的是副省长,笑口常开,自然宾主尽欢,阿尔瓦耶夫的中国国内合资公司是注册在中海的。而钢铁厂则是由以多方合资的名义落户在沙洲。

张贲因为是大股东,权力也是极大,周遭想要巴结,却苦于不知道张贲是什么性格的人大有人在。

仿佛是一夜之间,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物。

唯有那些四处混迹的人,才知道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头。

东方刚旁边还站着个女人,这女人倒不是他的老婆魏代灵,乃是东方刚的独生女东方倚天。

倚天学姐站定在那里,一副女强人的姿态,面若冰霜却又显得体面庄重,倒是又让不少人颇为感慨。

张贲看了看时间,昨天夜里,他便是和关山两人和一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火拼,过程之血腥,实在是让人不想回忆起来,张贲可以冷静,但关山和那些特勤处的人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家伙都可怖之处,完全没有把人命当做可以一看的东西。

一刀下去,阎王爷也挡不住。

门口,马路四周布置的安保人员都是面面相觑:这厮居然还是个大股东?

高雄他们MSS成员没有出动,这种潮湿的活儿,都是要交给总参直属特勤处的,不过打听之后,高雄也只是觉得想要呕吐,张贲的凶厉状况之下,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那种残暴。

只是,一想到张耀祖张三贤便是这样的人,高雄又多少的镇定了一些。

“**!高主任,这人精力可真够旺盛的,昨天晚上一场大战,竟然今天还能参加这样的仪式,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

高雄瞥了边上的人一眼:“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不过他也在心里加了一句:幸亏今天已经肃清了一帮不安定份子,否则今天的安保压力还真是大的厉害。

那些漂洋过海来的佣兵和杀手,显然真正感受到了在中国想要搞事的残酷性,铁拳镇压,绝对不是说说的。

“这块手表还挺配你的。”

东方倚天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镜框,看着张贲,如是说道。

周遭的人只当张贲是哪个大人物的二世祖,有钱有势又有东方市长家的东风吹,唯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厮其实就是一帮土鳖的子弟,穷横的后代。祖上最风光,也不过江湖上逞凶斗狠罢了,真要说摆上台面来数一二三四五,恐怕也就只有不知道几百年前的武举武状元还能吹吹牛。

“夏真帮我挑的,还行。”

张贲手插在裤兜里,露出了手表,宛如一个模样硬朗的型男模特,一些打扮性感的年轻女人都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这边,或是询问身旁认识的人,想要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年轻的家伙,居然能够占据一个剪彩的位置?

后头的电高炉虽然没有点火,不过想来点火仪式开始之后,这里就要开始生产钢材了。

不过这里知道的人,都知道在这片开发区弄了这么一个钢厂,想要不发达都难,税率又有优惠,还靠近港口,再加上以中海市腹地的位置来定位,出海就是重要的十二条远洋航线,这些,都是优势。

重要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似乎一些军需工厂的普通钢材已经开始敲定了从这里进口钢材的意思。

这让阿尔瓦耶夫大为惊叹张贲在中国国内军队中的“能量”,虽然这其实都是屁一样的玩意儿。

尚和心自然是没有出面,不过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张贲:“恭喜了。”

“尚老板晚上一起吃个饭?”张贲问道。

尚和心笑道:“我现在万事抽身难,你宰了这么多人,还是要我们来善后的,就看日本人和美国人咬的狠不狠了。”

张贲也是笑了笑,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肃道:“尚老板,那个巫行云……”

“噢,小事一桩而已,我尚某人还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要靠你这头猛虎出马呢。”尚和心半开玩笑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不过还是正色道:“尚老板,不过还是那句话,但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尽力而为。”

尚和心满意地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老实说,我尚某人算计天算计地算计人,结果算计你的时候,连连失算,真是匪夷所思,想起来,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你说是么?”

“尚总言重了。”

“好了。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堂堂正正的英雄豪杰,尚某不过是个机关算尽的伪君子罢了。笑面虎尚可喜……多少年的诨号了。”

尚和心自嘲地笑了笑,他这样的人,便是没有朋友的,只有敌人和同僚,阵营之中,更是只认命令不认人,做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完完全全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只是,这一回看到张贲正正经经地参加奠基仪式,才恍然大悟,内心中,却是真心实意地要恭喜张贲。

矛盾的心态,实在是让人无法看透这个中国最大情报头子的大脑之中到底是想些什么。

边上,掌着方向盘的二号一言不发,不过惊愕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二号从来没有见过尚总有这般失态过。

“尚总保重。”张贲肃然说道。

尚和心笑了笑,“挂了吧。”

说罢,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地方在了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心中说道:如果我早几年退下来,兴许,也能和这小子成个忘年交吧。

随即,又自嘲道:还真是会奢望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让前面开车的二号,都是有些欲言又止。

“开车吧。”

尚和心如是说道。

二号一言不发,发动了车子,汽车缓缓地离开了这里。

奠基仪式上,一些年轻女子寻着几个熟络的商贸部官员问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中海市市长亲自出马,面子太大了吧。”

她们这般问着,边上一个商贸部的秘术笑了笑:“看上了?没用的,看见东方市长边上的人是谁没有?省部大员来了九个,全都是实权人物。还有四海实业的高层,中海有名的几个老总也亲自来了。你们谁见过有这么大的面子?”

他这样说,却也是故意吊胃口,实际上,除了黄四郎,其余的人,还真不是看张贲面子来的。

一是想要入股阿尔瓦耶夫的钢铁厂想要分一杯羹,好歹是前期十亿美金的投资,还有中方的大量注资。二是想要搭上这边九个省部大员的路子,这些实权人物,远比那些官大不说话的人强多了。

各人有各人的算盘,黄四郎立在那里,和人寒暄着,张贲则是宛如埃菲尔铁塔,站定着扫视四周,周遭竟然是没人敢上前来答话。

东方刚瞧见之后,也是对这个小子越发的赞叹,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本来按照以往,今年起码无锡陶家要风光一些,却不料去年陶家覆灭,可谓是满门大祸,如今么,苟延残喘的陶氏,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内里还有多少干货,已经是不得而知了。

东方倚天在这边和张贲闲聊着,两个人站在那里,男的宛如终南山的顽石,女的好比是玉龙雪上上的冰雕,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是两台机器人。

只是,还是有不少人拿起相机,对准了他们拍了下来。

京城,档案室中,原本的张贲的档案已经被收藏了起来,在尚和心的干预下,已经没有人再提张贲旧事了。

也算是尚老板的一片心意,还张贲一个太平年月。

只是,这国内的安定,想来也仅仅是国内这样罢了,出国之后,想着宰了张贲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东京,一家私人医院之中,身负重伤的浦岛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绷带,血红一片,他的左眼也是肉糜,差点瞎掉,这是被张贲一刀奋力斩断妖刀的后果,那惊天一刀,让浦岛居正恍然发觉自己和这头中国猛虎的差距依然大的离谱。

“浦岛君。”

三井友住叹了口气。

他是很失望的,张贲的存在,确实是个麻烦,只是,于三井财阀而言,死不死张贲其实不重要,唯有三井友住却是知道张贲对他们来说,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祸害,死这样一个祸害,才是对他的野望是一种助力。

“主公,那个女人太下溅了。”

浦岛冷声说道。

看到他还能保持锐气,三井友住大为惊喜,连忙道:“好了,浦岛君,把伤养好吧,这头中国猛虎,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家伙了。”

浦岛居正叹了口气:“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疯狂到这样一种程度,那个关山,我至少还有胜算,可是这头猛虎的惊天一刀,是全新的天地,力量、速度、敏捷,身体的极端本能反应,这是和极限实战武士完全不同的一种方向。主公,这次我虽然失败了,甚至鬼名山九人众只剩下三个,但是我有一种领悟,或许依然不是中国虎的对手,但是,我已经找到了一种全新的修行方向。”

三井友住拍了拍他的胳膊:“浦岛君,你的努力和刻苦,我是看在眼里的,中国虎的话……还是放弃吧。”

“是,主公。”

浦岛居正点点头,他不得不放弃。

如果只有张贲一个人,他们几年之后,或许还是有机会的,用人堆,用许许多多的人来堆,但是现在,这头老虎的朋友和同志越来越多……

同志,何谓同志?

志同道合之辈!

“龙虎山的关山,三宣堂的马克,这两个人,都是凶悍无比的人物,真是没想到,因为这头中国虎,竟然都聚集到了一起。”

三井友住懊丧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沉声道:“不管如何,至少我们还没有太大的损失。浦岛君,专心为三井财阀的未来努力吧。”

“是,主公!”

……

“东方小姐。”

张贲和东方倚天一言一句地在那里交谈着,很是无所谓地聊着夏真真在沙洲的一些琐事,东方倚天听着,有一种眼前一亮的兴奋,只是这种兴奋在一句问候面前宛如被一碗冷水给浇灭。

“您好,我叫米奇,米老鼠的米,奇特的奇。”

年轻人很英俊,伸出手来,和张贲打着招呼:“先生雄壮威武,不知贵姓?”

“免贵姓张,张贲。”

和米奇握手之后,这个美国来的小生才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掌是奇大,而且很厚实,不是自己那些保镖可以比拟的。

米氏企业的继承人,在美国旧金山长大,斯坦福大学里拿奖学金的人物,而且还在娱乐圈玩过票,出过两张专辑和一张排行榜金唱片,很有趣也很有实力的人物。

“张先生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这个新钢厂的几座高炉,可都是亚洲前五十的高炉哟。”

米奇虽然穿戴潮爆,说话更是有一种绕口的感觉,不过给人就是很阳光和很贵气的感觉。

不过他能够一言说出新钢厂的一些基本消息,还是让张贲有些欣赏,至少,能有这样的注意力,就说明这个小生不是什么混吃等死的白痴二世祖。

“其实我对做企业完全不在行。”

张贲认真地说道。

米奇笑了笑:“国内的人就是谦虚的啦。”

张贲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过还是道:“米先生是过来谈生意的?”

米氏企业有很大一部分产业是保健品和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具,米奇这次来国内,也是准备采购一批医疗企业。

而阿尔瓦耶夫在中国的时候,因为一些关系,再加上张贲有MSS高雄这种关系在,想要找找有什么合适的待售器械厂,还真是没有什么压力。

四千万,一家医疗器械厂,就在隔壁的江阴市,沿江开发区里头,资产良性,主要是老板想要功成身退,结果儿子突然车祸重伤,于是决定将厂子出售,全资优良。

本来是要合资控股,结果却被夏真真一句话打破,变成了张贲抓耳挠腮地在合同上签字,于是那个医疗器械厂,就成了张贲名下的产业。

手续就用了三天就搞定了。

本来是非常复杂的流程,可以说是一路大开绿灯,让那位卖产业的老板也是叹为观止,暗道买家实力雄厚。

于是夏真真这个成天想要做包租婆的傻妞,便又成了管账的王熙凤,成天在那里盯着账面上的数字,让人不得不对她的行径表示遗憾。

“你们慢慢聊。”

东方倚天微微地推了一下镜框,如是说道。

米奇却道:“东方小姐,上次我说要请你吃个饭,您还没有答复我呢。”

东方倚天看着他,淡然道:“我不喜欢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饭,尤其是共进晚餐。”

米奇耸耸肩,只好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道:“真可惜。不过可以叫上张先生一起啊,我在中海的朋友还是很多的。”

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东方倚天虽然冰冷,不过还是察觉到了米奇眼神中的狡黠,这是一个陷阱。

不过东方倚天话到嘴边却道:“我可以考虑。”

语言陷阱有时候,是明知道是个坑,还会往下跳的。

张贲看着东方倚天,道:“到时候叫上夏真好了。”

米奇又和张贲握了握手:“那说定了,你们随意,我去会会我京城的朋友。”

“请便。”

张贲微微侧身,点头道。

那些所谓的京城朋友,其实都是闻风而动的主,都是眼巴巴地想要吃白食的人物,不过这一次,他们也知道事不可为,最主要的是,省部大员掌握实权的人来了九个,这个风向就不是哪个太子党可以招惹的,惹祸上身这种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米奇在那里打着招呼,自有熟络的执行美女过来说话,张贲摇摇头,道:“可惜,挺好的一个人,却是志不同道不合。”

“这人有点小聪明。”

东方倚天说道。

张贲点头同意:“嗯,有点小聪明,不过好歹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

东方倚天侧目看着张贲,然后一言不发。

原来,米奇出现之前,东方倚天就和张贲谈到了此人,倚天学姐自然将这个美国来的小金猪贬低的一无是处,不过开场几句话,张贲对这个米奇还是颇有好感,至少没有像东方倚天说的那么糟糕。

等到他们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米奇才侧目看着他们,心中暗道:张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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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号的凌晨直至东方既白,那场厮杀也是成了绝密,唯一不能保证的,便是当事人自己的口风如何。不过尚和心也正是因为这场厮杀,才对张贲放弃了最后的侥幸,他不会再尝试去将张贲收为己用。

不论是软的硬的,对这种有着强烈坚持自我的人,没有用了。

张三贤的信仰很单纯,张耀祖的信仰很强烈,张贲信仰的太过简陋,以至于出处是破绽反倒是让人无从下手。

半夜十二点,海关的钟楼刚刚响了一下,在一处五星酒楼的十二层,黑影憧憧,最寻常的手段,两个高壮男子如野兽一般地嗅到了猎物的存在。

第一个,马来弯刀,幼虎苏东猜。

这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文莱华人,高级律师,但是这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事情了。母亲是个穆斯林,他新安拉。

不过安拉是救不了他的,先知穆罕默德也没有给予他指引。

他是大马的弯刀,有名的丛林马来幼虎。

手段高超的王约翰也忌惮他三分,他觉得自己能够完成使命,但是很显然,对方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

尤其是张贲野蛮人一般的破门而入。

周遭一共是十二个目击证人,但是张贲拎着一把大砍刀,就这样一脚将重达两百五十公斤并且有十三个锁扣的电子门给踹开。

入室的瞬间,灯火全灭,只听得一声让所有人都背皮发麻鸡皮泛起的劈砍声,就仿佛是一把快刀在血肉之躯上划过。

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不是什么说笑。

有个英国工程师在对门直接吓晕了过去,他或许无法理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外头,黑色的长江七五零边上,是一群MSS的成员,他们也没有料到张贲会是这样凶悍的开场,直接拎着砍刀就上去了。

员工的专用电梯,穿着一身电工服,关山和张贲两人宛如魔兽进入了十二层的房间。

总统套房中听着小施特劳斯的歌曲,正要安心地睡下的苏东猜砍刀了两头怪兽就这样走了进来。

一左一右,同来的七个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数把飞刀,投匕的水准,关山远在张贲之上,四把飞刀不过是眼珠子转动一下,就没入了对方的眉心。

噗的一声,红白飞射,眼球鼓在那里,然后鲜血布满了脸颊,能够清楚地看到,关山无比冷静的那张脸上,竟然是有着令人诧异的兴奋,是的,他很高兴。

“马来弯刀苏东猜?”

张贲在这个东南亚崽子拔枪的前一秒就将双手大砍刀搭在他的脖颈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是谁?!”

苏东猜放弃了抵抗,双手举起来,然后问道。

沙发上,围绕着茶几,是七具尸体。

关山一脚踢开其中的一具尸体,然后从房间中拿出了几只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拆解放置完好的狙击步枪。

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进来的。

此时十二层的供电依然成问题。

苏东猜隐隐之间,似乎是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是……”

噗!

猛烈的一刀,将苏东猜的喉管划破,噗的一声,鲜血**,直达天花板,染红了一片。

“是你就好!杀的就是你!”

关山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还要问一问?”

“让他临死做个明白鬼。”张贲掏出打火机,一把匕首将带来的汽油桶撬开,汽油全部倒在了上面,然后扯掉了台灯上的电线,擦了一下火花,沿着沙发就开始燃烧起来。

“走了吗?”关山拎着箱子,问道。

张贲将双手大砍刀擦拭了一下,道:“走吧。”

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十二层的高度,张贲竟然就这样自由落体坠地!

嘭的一声,双脚落地,竟然是将停车场的水泥地撞出了一个深坑。

关山目瞪口呆,不过还是一跃而下,手中拉着一根钢丝绳。

发动了长江七五零,竟然是朝着下一个目标去了。

整个厮杀,连五分钟都没有,野蛮式的破门而入,连续的砍杀,一问一答,战斗结束。

“他**的,这他**的还是人吗?”

特勤处外放的几个指导员都是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直接从十二层楼上跳下来,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张贲在西疆沙漠干的事情,恐怕就不会太过惊讶了。

十二层的电力重新供应,不过在消防车进来之前,警察已经抵达,不过这群警察和当地的警察有着极大的区别,这些人的眼神更加的彪悍一些。

烧,烧个不停。

除了将楼层的人护送下来之外,那原本应该发生作用的消防系统竟然也是报销了,外头的消防车被拦截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大概是二十五分钟之后,才有消防人员进入。

不过房间内已经是一片灰烬,火情并没有扩大,而是局限在很小的一个区域内,那是八具漆黑焦黑乌黑的尸体。

财货被抢的一干二净,酒店的损失或许很大。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事情怎么处理,已经不是警方需要关心的问题,因为MSS已经接手了。

高雄抽着烟,他一次次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变得粗大,比起一年前,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强悍无比,尤其是,面对这种可能随时出现的突发*况。

“苏东猜这把弯刀,连亮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割断了喉管。头都要掉下来快了。”

扯掉了手套,法医将眼镜取下来,不过看到这厮手背上近距离穿透射击的伤疤,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家伙彪悍,也绝非是简单的法医身份。

“可以从策略上来研究这个家伙的行动方法。”

尚和心认证地说道。

周遭几个人都是点头,这些人,是外勤指导员,级别上比尚和心低半级而已,权力也是极大,其实,张贲和关山在特勤处内部是以编外人员存在的,虽然张贲和关山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一次放任这两头野兽行动,也是尚和心早有准备的事情。

简单粗暴的方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施展了。

很多时候,讲证据或者考虑政治上的问题,会使得事情非常的复杂,这是让尚和心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鲶鱼效应。

一潭死水如果有了生物,就不会是死水,流动起来,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但是,尚老板要的可不仅仅是生机,他要炽烈的战斗力,疯狂的战斗意念。

巫行云等不及,他又何尝受得了?

“尚总,消息来了。”

尚和心低头看了看,道:“发过来。”

……

马来弯刀死的之快,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几天后,还有人震撼于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竟然轻而易举地消失了。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神经质地消失了。

八月三十号夜晚到八月三十一号的东方既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很难让人知道,不过伊娃.麦肯娜这个女人,却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可能漏算了什么。

所以,在当天,她便连夜逃到了中海。

之所以用了个逃字,那是非常贴切的,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九月一号的机票,她的第六感给她一种不祥的不好的感觉。

非常的强烈。

八月三十一号的奠基仪式之后,张贲在车上把玩着一把马来西亚弯刀,这是一把战利品,从马来弯刀苏东猜身上搜来的。

同时还有一张悬赏令。

将那张废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外面,边上的东方刚看着他:“你该学会蛰伏。”

张贲翻开一本材料学,头也不抬地反问:“你蛰伏了吗?”

东方刚一愣,随即没有再想去说服张贲。

他虽然不知道张贲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子绝对不会甘于安宁和平静。

那种自负和狂热,他从很多狂妄的人眼神中看到过。

只是,张贲更强烈。

“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应该算是一个商人吗?”

东方刚手指交叉,看着他。

车内,东方倚天竖起耳朵听着父亲和张贲谈话,对于张贲的那种冷静和残酷,她有着深刻的体会,猛烈的让人战栗。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商人。”

张贲觉得无趣,将材料学合上,然后看着东方刚说道:“需要的时候就去做,就这么简单。”

东方刚笑了笑:“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应付大时代上的竞争,不是吗?你的素质正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那玩意儿太虚幻,和我无关。”

张贲将那把马来西亚弯刀收入了刀鞘之中,竟然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我突然发现,将敌人的执着和信念收藏起来,这或许才是一种追求。”

“你不是这样的人。”

东方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黄四郎可能是,你不是。”

张贲奇怪地看着东方刚,然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好像很关注我?”

东方刚哈哈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也说不定。”

“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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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钢铁高新园区,此时一共是十六国一百二十家钢铁厂的交流会,当然,高新钢铁属于新兴的旧工业、重工业,阿尔瓦耶夫这个死胖子显然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他的目光还锁定了铜业。

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机会染指国内的铜业,或者说,像他这样的家伙,是绝对没可能让他染指在铜业上的。

“如果可以拿到铜冠的订单,明年就可以大规模盈利。”

阿尔瓦耶夫给张贲画着大饼。

不过张贲却没有搭理他,依然在那里和夏真真发着短信,全然不在乎阿尔瓦耶夫尴尬的表情,边上的助理虽然恼怒,却也不敢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个中国人是多么的被他的老板看重。

似乎是台上的一群大佬已经演讲完毕,互相熟络之前,张贲才将手机收好,对阿尔瓦耶夫说道:“我只要我的那一份,至于你怎么赚钱,我并不关心。”

格鲁吉亚的死肥猪差点被噎死。

周遭有几个俄罗斯的钢铁商,还有乌克兰的老板,前头有两个美国佬,底特律人,一黑一白,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想来这次钢铁厂的交流会让他们感觉很郁闷,原本他们应该是世界上的唯一,当然,匹兹堡流的眼泪水比底特律多得多。

“你可真是够冷血的。”

阿尔瓦耶夫抱怨地说道。

“对于你们,毫无好感。尤其是,你们还和我们不是一个种族。”

张贲平淡地扫着这个胖子一眼,阿尔瓦耶夫嘴角抽搐,郁闷道:“你有种族主义?”

“极端的。”

张贲又加了一个后缀。

让阿尔瓦耶夫直翻白眼,显然,他没料到这厮竟然还会这样回答,匪夷所思的家伙。

“那可真糟糕。”阿尔瓦耶夫无奈地说道。

“如果十四亿人都这样,才是真正的糟糕,现在你得庆幸,这样的人不多。”张贲将手插在裤兜里,平视阿尔瓦耶夫说道。

他今天穿戴整齐,一身笔挺的西装,难得西装革履的样子,因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将西装撑起来,紧绷绷的竟然是非常的有气势,也难怪高炉安装仪式的时候,不乏深闺淑女暗送秋波。

阿尔瓦耶夫果断中断了这样的谈话,否则他觉得他会有心脏病的,他才不喜欢一个充满了种族主义的环境。

尽管那个词儿在很多时候都是贬义词,但是得承认,在某些人,尤其是偏激偏执疯狂的人眼中,那并不意味着什么。

“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三井钢铁。”

阿尔瓦耶夫小声地对张贲说道:“他们正在和澳大利亚的矿石商谈判,不过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做点小动作的,分润百分之五就足够了。点火的需求量,不是吗?”

“三十年的合同百分之五,你还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你觉得日本人会那么傻瓜地将到手的铁矿石交给你?”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当然不。但是我想生意都是谈出来的,不是吗?要知道,日本人也需要一些东西,而我正好可以提供一些。”

阿尔瓦耶夫的眼神显得很奇怪。

张贲有些意外,问道:“有什么?!”

“技术,真正的技术。听说过软件吗?”阿尔瓦耶夫看着张贲,仿佛是在看一个傻瓜的样子。

张贲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有个印度人,他叫兰彻.里加。是个软件工程师,然后他和他的团队开发了一样小东西,而那个小东西,正好在我手里。”

阿尔瓦耶夫嘿嘿一笑:“顺便说一声,那个软件工程师现在就在中国的别墅内好好地享受着和她的妻子蜜月呢。”

张贲摇摇头:“说实话,我丝毫没有兴趣知道这些。”

“嘿!那可是全新的机器人控制系统。兰彻.里加是多米尼克实验室的十四级博士,斯坦福大学的教授。”

阿尔瓦耶夫稍稍地提高了音量,不过马上又降低了声音。

这套控制系统,其实是精确控制机械臂系统,一套系统可以控制数十个乃至数百个机械臂进行精确控制,当然,对计算机的要求有点高。

对于日本来说,他们现在很需要进一步提高日本的流水线机械臂的功能。

三井财团虽然有着世界级的科研团队,但是论起集中力的科技水准,依然无法超越美国人。

尽管美国人并没有展现出那超凡的科技。

“你是想要技术换订单?”

张贲问道。

“不,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换?得有添头。比如说,一些市场份额什么的?你明白?”

张贲摇摇头。

“他们的零件商将会用我们出产的精钢。这可是大买卖。”

阿尔瓦耶夫在那里画蓝图。

但是张贲相信,类似久保田那样的农机公司,也未必会使用国内生产的零件,很多时候,都是使用进口货。

大量的收割机为了延长使用寿命,哪怕是铆接部位的铆钉,也会使用日本的原产原件,因为材料的不同。

不过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阿尔瓦耶夫在格鲁吉亚做钢铁厂的时候,就利用了曾经前苏联遗留下来的材料工程师,其中几个精英更是被他雪藏起来,一直没有让人知道。

而阿尔瓦耶夫钢铁公司能够让这个死胖子横行多年,也是有技术和科研上的原因,这个死胖子对于科研费用的大方,让张贲也是颇为赞叹的。

“为什么不直接和澳大利亚人谈判?”张贲问。

“天呐,你不会认为只有一个高炉的我们可以吃哪个矿山吧。要知道,那些脑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存货的家伙们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矿山,得一片一片的吃。明白?”阿尔瓦耶夫如是说道。

虽然他大多数都是使用伊朗和伊拉克的矿山,甚至还会用到俄罗斯的,但是对于澳大利亚这个资源大国,他还是很清楚,毕竟是从事钢铁行业这么多年了。

“我们用我在格鲁吉亚的那一套,或许在这儿的成效更高。在我看来,中国人可远比格鲁吉亚人吃苦耐劳。该死的,我真是有点羡慕你们这儿的资本家,他们是这样的理直气壮。”

阿尔瓦耶夫耸耸肩,故作幽默。

张贲却是有些回过味来,道:“会赚钱的,对吗?”

死胖子点点头,他现在的心脏病虽然没好彻底,不过比以前可是好多了,不过周遭的钢铁商,大多数都是懒得和他打交道,主要原因是,阿尔瓦耶夫的钢铁公司在外高加索或许是个大公司,但是在这十六国当中,那根本就是倒数排的。

也就是说,这里的钢铁厂,绝大多数都是远远超过阿尔瓦耶夫的实力。

其中不乏大量的国家钢铁行业。

类似阿尔瓦耶夫这样的合资企业,还真是很少。

“这是一大笔钱。当然,接下来就是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和那个市长关系很不错嘛,城市的基础建设,还怕缺少使用钢铁吗?我会在这儿成立个联络处和办事处,相信我,我们会赚大钱的,很多很多钱。”

这厮的表情俨然是对未来想入非非的,不过得承认,貌似现在确实很有杀伤力。

他们两人游离在外围,观光车上,是对高新钢铁园区的参观,这里的现代化钢铁生产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以寻常的螺纹钢来说,张贲甚至看到在五吨钢板的旁边,就是堆积如山的螺纹钢。

行车一直都没有停。

起重机更是不必多说。

上百米的导轨都有。

还有龙门铣床,这里有大量的附属工厂,和钢铁行业完全契合了起来。

“常温电镀。”

张贲和阿尔瓦耶夫看到了在露天池子边上的工件,这里的常温电镀,显然用了一些新配方。

“这些都是钱啊。”

阿尔瓦耶夫搓着手,他心中痒痒的厉害。

中国的市场之大,大的不可想象,如果他能够吃下一个小城市的城市基建需求,他做梦都会笑醒。

而所谓的小城市,在中国,也是一百万人口……

很多县级市都是维持在七八十万人口,这种人口基数,注定了对基础建设的建材需求量非常的高。

阿尔瓦耶夫拉拢张贲,除开本身张贲这个中国猛虎的名头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和中国国内的一些实权人物似乎关系匪浅,这让阿尔瓦耶夫这个死胖子有着别样的心思。

有关系,有实力,害怕没有钞票吗?

他喜欢红红绿绿的钞票。

西装笔挺的张贲,俨然就是一个为了钞票奔走的商人,逐利么?真是简单的事实。

但是,张贲来到中海这个钢铁商的聚会,并非因为是逐利。

而是因为一个敌人。

三井财阀。

八月三十号凌晨,他和关山在一个度假村的别墅中,和九个日本剑士交手,其中为首的一人,张贲和关山都认了出来。

他便是日本关西浦岛流的当代笔头,浦岛居正,乃是三井财阀的武道分家,而那九个日本剑士,又号称是鬼名山九人众。

一场厮杀,刀斩五人,四人逃走,这让关山和张贲很是遗憾,但是,梁子却是就这样简单地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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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瓦耶夫有着自己的精明,他不会离开中国的,在格鲁吉亚这个废柴国家完全倒台之前,他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感谢互联网,感谢地球村,现在他觉得很不错。

格鲁吉亚阿尔瓦耶夫钢铁的原班人马就这样顺利进入了中海,而在高新钢铁厂那边,高高薪聘请的科学院材料学专家已经入驻,这里的大多数设备在国内来说不是最先进的,但也属于前列了。

“巴基斯坦人?”

张贲看着阿尔瓦耶夫这个胖子。

死肥猪今天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共进午餐,牛扒味道不错,黑胡椒味的。

“听着,这是一笔大钱。我们最多只需要半个月就可以开始生产了,囤积了这么多的原材料,一个点火仪式罢了。”

阿尔瓦耶夫手中的叉子挥舞着,然后道:“你觉得怎么样?”

“让我和东方刚谈谈?”张贲皱眉看着他。

死肥猪搓着手,此时上了一只烧鹅,他直接用手将鹅腿撕扯了下来。

“两亿五千万美金的订单,你只要和这个市长大人说一说话,就能搭上线了。那个巴基斯坦佬和我的关系不错,但是他不认可格鲁吉亚的钢铁商,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现在是中国企业,不是吗?”

接着,死肥猪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就看到他的助理走了过来,将文件放在张贲的身旁,然后一页一页地翻开。

“军工厂?他们要的是特种钢材。”

张贲皱眉说道。

阿尔瓦耶夫挥舞着鹅腿:“这才是大钱。别担心,前苏联的遗产很多的。”

死肥猪眨眨眼睛,这时候张贲才恍然大悟,斯大林故乡这个鬼地方看来并非是一无是处,当然,它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我们可以生产吗?”

张贲奇怪地问。

在看来,他们这个高新钢铁如果制造军用钢材,能够出口吗?

“为什么不?我们可是中国企业!”

阿尔瓦耶夫神秘兮兮地又道:“看下一页!”

助手翻了下一页,张贲愣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协议的?”

“就在两天前。”

死肥猪心中暗爽:混蛋,如果我有你这个白痴的人脉,我能资产膨胀二十倍!

这时候张贲也明白了过来,显然,这里面有他的因素。

确实是这样的,尚和心卖了个面子给他,现在的高新钢铁厂,能够在部委挂上名字,说没有关系,张贲自己都不信。

这个尚老板,还真是滴水不漏。

张贲心中暗暗赞叹的同时,又想到一件事情:“难道只要和东方刚说一声就可以了吗?”

“当然!”

阿尔瓦耶夫提高了音量:“你还不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超乎想象的,相信我,你在他那里独一无二的,一些方便大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全部的技术骨干我已经抽调了六成,他们明天就会下飞机,相信我,为了赚大钱,这些是值得的。”

用一个两亿五千万的订单来做点火仪式吗?

实际上二号高炉已经开始运送和安装了。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就在一年前,那个地方还是不毛之地,是属于半开发的沿江地段,但是现在周遭将会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国液空公司也会在旁边建立一个厂区,同时高新钢铁厂还可以进行氧气生产,这次十六国钢铁厂聚会,其实也是一场新技术的交流,对于张贲和阿尔瓦耶夫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吧,我会去试试看的。”

张贲将全熟的牛扒啃了个干净,用餐巾胡乱地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餐厅。

等到确认张贲已经下了楼,死肥猪才叹了一声:“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有多么大的年轻人。啧啧,真是令人羡慕的人生啊。”

他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拿起了手机,接了个电话。

“嗨,宝贝,你在哪儿?”

“爸爸,我好像看到那个小子下楼了?”

梅尔波娃的声音充满着失望。

“当然,我们相谈甚欢,嘿,宝贝,爸爸这一次会赚大钱的,中国真是个好地方,这颗蓝色星球上还有哪个国家需要大量的钢铁吗?答案是中国。”

他正喋喋不休地推销着自己的那套理论,而梅尔波娃正从楼梯上下来,她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还佩戴了精致的首饰,发型也很漂亮,这匹大洋马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打扮。

入座之后,一杯清水,然后很无趣地拿着餐刀在那里切着面包。

“宝贝,你看上去情绪不是很高。”

阿尔瓦耶夫认真地说道。

“噢,或许是因为下午还有一堂摄影课,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学生都很有活力。”梅尔波娃抿着嘴,和父亲点点头说道。

阿尔瓦耶夫奇怪道:“可是情绪不高,为什么还要穿戴的这么……这么,这么正式和隆重?你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吗?和人约会?”

“好了爸爸,我们聊点儿别的吧。”梅尔波娃看着阿尔瓦耶夫说道。

死胖子笑了笑,道:“好吧,我们聊聊那头中国虎,嘿,宝贝,你知道吗,这个小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

“爸爸!”

“好吧,我们聊聊中国的天气吧……”

……

奔腾年代马场,东方刚和一些人在这里交谈着,相谈甚欢,外头的安保人员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马场内,隔着有点远的黄四郎正在和几个小股东在喝着果汁,边上更是有几个法国佬在那里欢笑着说些什么,黄四郎则是在那里长袖善舞,气氛不错。

东方刚远远地看到了他,双方远远地点头示意,东方刚手中的鞭子握着,后头牵着一匹枣红马,另外几个人穿着便装,倒不是很正式的骑马装。

有着南亚人的那种黝黑,不过看上去要更和善一些。

没有印度斯坦雅利安人的傲慢和无知,更谦虚一些。

这些是巴基斯坦人,当然,他们看上去很认真地听取着东方刚的介绍。

周围是另外的一群人,各种各样的人,外国人,中国人。黑人,白人。

东方刚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

张贲开着一辆很普通的大众车在奔腾年代停下,不远处是东江高尔夫球场,能够看到不少豪车和超跑,还有一些衣冠楚楚的帅哥在那里微笑着邀请着靓女。

难得穿了这么久的正装。

夏真真给他挑的这身西服还真是恰到好处,用傻妞的话来说,早两年遇到你,姐姐咱就早沦陷一天啊。

早两年,毛都没长齐呢。

一身西装,单手插在裤兜里,露出了一只银光闪闪的手表,松了松领带,戴着一副夏真真特意挑选的眼镜,黑框的。

镜片成一个怪异的弧度,用傻妞的话来说,这样看上去有点书呆子的感觉,少他**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不过让傻妞很意外的是,因为这副原本应该是很糟糕的眼镜,反倒是将一股彪悍之气给中和了一下,有一种力量和智慧的交织感,反倒是让一脸严肃的张贲瞧着很有久经商战的大气。

意外的发现。

“干什么呢?我办正事儿呢。”

接了个电话,是夏真真的。

那张奔腾年代的会员卡还挺好用,亮了一下就进去了。

随即有人过来领着去专用的马厩。

当然,张贲的那个马厩显然是独特的存在。

那头马……算了,这里的工作人员表示受伤简直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花花世界不夜城,中海那边等着钓凯子的女人多的和狗一样,你可要把持住啊!”

“我像饥不择食的人吗?”

张贲皱眉问道。

“你不是吗?”

“挂电话了,我要谈正事呢。”

“去你的!”

吧嗒一声挂了个电话,不过夏真真倒真是没打过来,反而是发了一条短讯,还配着一张生气的照片,现拍的。

看到这张气鼓鼓的照片,张贲会心的一笑,心中陡然觉得松泛了许多。

扯了扯领带,这边的女服务生带着张贲换了一身骑马装,一双马靴,一条南拳功夫裤,上身是白色的陕北短褂。

过来的时候,路过一排的休息间,不少人都是惊讶了一下。

一身正装英气勃发的青年,却又戴着一副看上去很死板的黑框眼镜,虽然是平光镜,不过这种矛盾的气质很有感觉。

有些携伴而来的女人竟然是有些紧张地从手提包中拿出了梳妆镜补了个妆,然后小声地问边上的女伴:“那个人我们见过吗?”

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因为黄四郎的缘故,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小资和上流社会的休息场所。

高级包间俨然就是一个俱乐部或者会所的存在。

“那个型男?喂喂喂,不要发花痴好不好。”

“我听说是夏真真那个小贱人的男人诶。”

“小白脸?瞧着不像啊。”

一群八婆正叽叽喳喳地说话,却惊愕地看到,四海实业的总裁黄四郎竟然起身迎接,接着是一群小股东在那里不停地打招呼,让这群八婆大跌眼镜。

“哇!不是吧!”

接着,却看到中海市实权大佬东方刚走了过来,竟然也是礼貌地握了握手。

“极品啊……”

八婆们已经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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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刚很意外地发现张贲也在这里,握手之后,笑着问道:“你也有兴趣骑马?这里可是不常见像你这样大块头的人。”

揶揄了一下,张贲瞥了一眼黄四郎,道:“黄总给我办的一张会员卡,这里还有我的一头马在。”

东方刚并没有注意到,张贲说的是头,不是匹。

一头……马?

唯有黄四郎知道为什么这样说。

近一吨重的超级野蛮暴力疯狂丑陋的马。

“倒是想起来,黄总确实提到过你会骑马。”

东方刚点头笑了笑,然后提议道:“不如一起骑一圈?”

张贲点点头:“好啊。”

“走,去看看你的马去。”

东方刚倒是熟络地和张贲寻着马厩去了,边上一些外国人都是笑呵呵地看着,因为是非正式见面,属于很轻松活络,再加上东方刚年轻,四十来岁做到省部大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国家高层也有意官员年轻化,所以东方刚也算是适逢其会。

黄四郎笑了笑,将手上的手套拿起来,也是跟过来说道:“正好,我也想知道知道,这能把人逼疯的大马,现在怎么样了。”

把人逼疯?

东方刚颇为错愕。

他们这边相谈甚欢,另外一侧的俊男靓女们都是大跌眼镜,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找休闲的汉子,没想到竟然这样的关系强硬。

四海实业虽然没有黄氏那般疯狂庞大,但是黄四郎和东方刚算是一个战壕的盟友,东方刚为其提供政策上倾斜,而黄四郎则是为东方刚提供政绩,解决将近六千人的就业问题。

而这个局面,其实在五年前,老孙就开始布局,黄四郎则是顺着这条思路,一直在走高层的路线,只是黄四郎也是死抓着实权人物不放,以及那些潜力股,却没有和那些狐假虎威的夯货纠缠,也算是眼光独到了。

能够被京城中海两地大佬称呼为雄才大略的年轻人,两地一只手都能够数过来,黄四郎比起他祖父黄云图,更多了几分沉稳内敛,虽然骨子里黄氏的那种扩张还是让人有些不满,可是至少现在在中海,黄四郎的四海实业本着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反倒是将不少人聚集在了他的身边。

再加上传言黄四郎有贵人相助,虽然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贵人”是谁,可是四海实业的老总黄四郎历尽六次刺杀而不死,反倒是那些寻他晦气的人都死光光,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讳莫如深。

想来,如果有人得到张贲的保护,也是不怕什么暗杀下三滥手段吧。

哪怕是中毒,也不过是瞬间就能解毒救过来的事情。

算起来,黄四郎还真是有贵人相助。

一行人队伍竟然庞大了起来,林林总总,多不胜数,那头黄四郎微微一笑,轻声对张贲说道:“这次来,是那个格鲁吉亚死胖子的意思吧。”

张贲点点头,道:“来看看他的口风,介绍介绍,吃下那个单子。”

黄四郎嗤笑一声,倒是佩服起来:“这头死肥猪倒是好大的胃口,算起来。钢铁厂当年就盈利的,还真是不多,不过他大十亿美金投进去,也想得出来这厮也是伤筋动骨,不过瞧着吧,这头肥猪的眼力不错,格鲁吉亚早晚要垮台,他现在抽身,不过是割肉保命,长远来看,还是好买卖。”

张贲也是点点头:“其实我已经见过了我们院长,他认为现在钢铁行业大有可为,至少未来二十年还是大需求量。”

“其实,说穿了,还是缺人手。”

黄四郎好歹也是入股高新钢铁的,能够赚钱,谁也不会嫌钱多。

他说缺人手,倒不是说技术工人,而是海外对矿产的维护和保护作用。

以南美阿根廷为例,这国家因为是传说中的“民主”国家,所以工人常常会要求加薪,无理由的要求,使得许多矿山上的工期被延长,或者长时间的无法运送矿石,这让不少人都是头大无比。

但是,如果有办法可以控制一批人手,除了对政府的高层加以影响之外,还能够维护矿山的稳定,那么,这就是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买卖。

“到年底,应该就不会缺了。”

张贲正色说道。

黄四郎一愣,随意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可真是运气逆天,马克那厮堂堂三宣堂的当代破军,居然和你关系匪浅,瞧着这架势,怕是已经是预定了你开堂的交椅了吧。”

张贲笑道:“有兴许来我堂内做个客卿么?”

“求之不得啊。”

黄四郎笑的很是诚恳。

想来也是奇怪,这个堂堂四海实业的老总,能够自灭满门的没人性之辈,和张贲这头猛虎在一起的时候,反倒是异常的平静,黄四郎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或许便是看到人性的闪光点,自然而然的亲近之感吧。

“哈,你倒是爽快。”

他们两人说笑着,边上的法国人和巴基斯坦人都是听不懂,不过法国人和巴基斯坦人用英语交流了一会儿,说了一些趣事,东方刚则是长袖善舞,气氛不错。

东方刚的英语不错,而且懂一些法语,竟然是两边都能说话,让那些法国人都是大为吃惊,惊讶无比。

于他们而言,中文便是天书一般的难懂,但是这些说天书的中国人竟然能够掌握其他的技能,这让他们觉得很有意思。

“东方刚方才和那个小子好像很熟络?”

不远处,那边是个高级休息区,有个二层小天台,做成了巴士的模样,里面有调酒师在那里调酒,一杯鸡尾酒,上面插着小红伞,放着轻音乐,倒是很有一点趣味,小资的情调。

“黄四郎似乎也和那小子关系不错。不过黄四郎这条黄鼠狼,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连自己老子爷爷也能下手,啧啧,丧心病狂啊。”

身穿白色马甲,面容妖异的英俊青年笑着说道,他微微一笑,便是有一种妖媚的感觉,娘到了极致,竟然也有一种诡异的妩媚。

“你心动了?”

这回说话的是个型男,肌肉匀称,同样是白色的上衣,不过是一件衬衫,手上的一块金表原本应该很俗气,但是在其立体感十足的五官之下,反倒是体现出一阵贵气来,十分的奇特。

“除了你,我还能看得上别人吗?”

妖媚男子微笑着将一颗樱桃拿了出来,缓缓地放入了型男的口中……

这两人应该是同性恋。

“那边有人在盯着我们。”

张贲此时一身功夫装的打扮,让老外们都是很惊奇,在那里窃窃私语着是不是个会功夫的保镖。

黄四郎将墨镜折叠起来,放入上衣口袋中,然后笑道:“两个互相爆菊花玩儿的贱人罢了,不用理会。”

见张贲不解,黄四郎便解释道:“那个看上去很生猛的,叫陈果。另外一个很娘们儿的,叫邵帅。哦对了,陈果是攻,邵帅是受。京城有名的死***大少,两个自视甚高却连女人也不会玩的败家玩意儿。”

黄四郎这样的不屑,反倒是让张贲有些奇怪,在张贲的奇怪眼神中,黄四郎终究还是承认道:“好吧,以前在京城,我在他们手上吃过一些亏。”

言语之中,便是充满了不爽,想来未必是什么好回忆。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黄四郎一直是身披伪装和面具,装孙子这种事情,想必也是熟练的一塌糊涂,如今虽然登入龙门,也算是天纵奇才,可是少年时的耻辱,便是一个心里的疙瘩,要跨过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让黄四郎能够吃亏,哪怕还是伪装时期的黄四郎,也让张贲大为惊讶。

不过看到邵帅给陈果喂樱桃这一幕恶心的画面,张贲还是心中发毛:同性恋?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真他祖母的猛!

张贲倒是不会歧视同性恋,只是这种人生观和性取向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不过别人的事情,也和他无关就是了。

到了马厩,此时每天对熊猫的维护已经开始,每天需要三个壮汉才能够将熊猫拴好,而专用的跑马圈已经从四百米扩大到了六百五十米,围栏到处都有断裂和重新弥补的地方。

简直就是一片狼藉。

此时传来哕哕哕哕的叫声,还有吭哧吭哧的喷气声响,想来这头力量强大的高头大马又开始了虐人的欢乐时间。

“组长!组长你怎么了组长!来人呐……三组组长被熊猫一头撞晕过去啦——”

一阵凄惨的叫声,只看见两个壮汉将另外一个壮汉抬了出来。

马厩哐当哐当的一阵骚乱,接着里头传来了慢悠悠的马蹄声,接着哐当嘭的一声巨响,一条马腿将前门踹开。

接着是一张崩溃无比的丑陋马脸,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嘎吱嘎吱嚼了两口,然后晃悠悠地跑了出来,边上的马槽里,放着六根巧克力棒。

超不屑地将嘴里的胡萝卜吐到一边,叼起巧克力棒,然后嚼了两口,吞下去,竟然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这是什么马?!”

东方刚盯着这头状若熊猫的怪兽,惊愕地看着张贲,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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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高傲,对于高能棒和胡萝卜的情有独钟,强烈的领地概念……这他**的居然是一匹马!

睡梦眼,很是淡定的模样,还有让人崩溃的暴躁脾气,虽然奔腾年代并非没有想要让这头接近一吨的世界上可能最大的公马,去进行某种生物性上的繁衍功能。但是熊猫对于形象糟糕的小母马们表示压力不大。

有江湖谣传,这头大马爱上了隔壁停车场的一辆哈雷摩托。

“这他**的怎么长的这么大了?”

张贲有些奇怪,熊猫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了?基因突变啊!

比之前还要更加的强壮,那隆起的肌肉,或许就是马匹中的阿诺德.施瓦辛格,四蹄更是粗大如盘,踩在地面上竟然有嘭嘭声,哪怕是随意地移动一下,地面竟然有微微的颤动。

这头大马真的是妖孽了。

“夏尔马?这玩意儿能骑吗?”

边上有个没见识过的孩子天真地问道。

他是东方刚的秘术,当然他是不会骑马的,不过黄四郎却是笑意浓浓,这头大马可是生猛无比,当世第一,应该不会再有比它更加夸张的马了。

串种都不知道串到什么地方去了。

用狗行里的话来说,这丫是京巴国美藏獒的串儿,它姥爷指不定就是阿富汗灵缇,姥姥说不定就是北京沙皮……

至于熊猫本身,血统上估计是乱的一塌糊涂,骑乘马的祖先那肯定是有的,但是重型挽马的血统也肯定是有的。

夏尔马的血统?

谁知道呢,反正三万块搞出这么个货色,也真是天降之物,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天生神力。

能跑的和刘翔一样的拳王阿里?!

“熊猫!”

喊了一声,这破马听到这声儿先是身子一顿,接着耳朵抖动一下,然后一竖,然后踢腾了一下身子骨,从马槽里抬起头,东张西望,十分人性化地左顾右盼,然后仿佛和人一样地摇摇头,竟然是继续低下脑袋啃巧克力棒。

“**……这他**的还是马么?”

东方刚的助理情不自禁了……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东方市长自己内心也说了一句:**……

这头大马太拟人化了,完全看不出是一头马,更像是一头披着马皮的人。

“熊猫!”

张贲又喊了一声。

这回这头破马来了精神,竟然是露出一个百媚生的回眸,用鲁迅的话来说,这他**的就是猛回头!

众人又是齐齐惊呼。

这头马猛回头的瞬间,一双眼睛竟然是肉眼可见地瞪大了起来,瞳孔中反射出张贲的影响,然后这头马嘴里的巧克力棒滑落在了地上……

“这他**的真的是马吗?感情也忒丰富了吧!”

黄四郎也是愣在那里,虽然知道熊猫是匹马中奇葩,马中精英,马中妖孽,可真看到一幅久别重逢泪满襟架势,黄四郎的虎躯那真是震了又震,一震再震。

如果这是一个人,那真是没太多问题,可这偏偏是一头马。

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那久别重逢的激动……

“大爷的……”黄四郎嘴角抽搐,“神了,真他**的神了。”

周遭工作人员都是一双双狗眼俱瞎,股东们都是鼻翼抽动,显而易见的,这匹马扔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头啊。

熊猫迈着欢快的步子绕着张贲转圈,吭哧吭哧地打着响鼻,小跑了一圈之后,竟然是脑袋蹭着张贲撒欢。

“真够壮的!”

张贲拍了拍熊猫的脖子,又拍了拍它的背脊,这肌肉发达无比,线条流畅,显而易见,这头大马的爆发力再度进化。

重达一吨的超高速战马?

扔古代赤兔马就得喝西北风啊。

“好小子!行!有气力了!”

张贲双手按着这头身高一米九的大马,此时张贲力量巨强,但是熊猫也是怡然不惧,身姿飒爽岿然不动,让张贲叹为观止。

双手一撑,那陡然之间的一发力,整个人缩了上去,一个鹞子点江水,整个人双腿铁马桥,啪的一声落在马背上,仅仅只靠着双腿的力道,就能够夹住马腹,而熊猫的腹肌也是无比结实,完全可以承受住张贲的马步力道。

黄四郎更是赞叹无比,心中暗道:还真是绝了,这小子竟然能够让他撞见这头大马,这老天爷还真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张贲喝道:“墩儿!走!”

东方刚他们早就目瞪口呆,瞎狗眼的并非只有他们,那些老外们也是呲牙咧嘴,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本来想要展现一下精湛骑术的法国佬们立刻不敢装逼了,别的不讲,这头绝对凶悍的大马在这个中国壮汉的操持之下,竟然是这般温顺,就能够说明问题了。

紧接着是帅到掉渣的上马功夫,跃起之后更是不需要马鞍马镫,张贲手里头连缰绳都是没有的,摸着五花马的马辫子,不过是口令一下,这马儿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这边上的人,只感觉到一阵风飘过,呼啸而过的感觉,唰唰唰地震动,那空气都被卷动了起来一般。

“好马!”

便是最不知道马术的人,眼睛只要没瞎,也知道这是一头极品好马,而且是最顶级的好马。

六十公里每小时?那是几个月前的水准了!

两米高的围栏,竟然是从一个草垛上飞起而跃,那感觉,真是飘逸到让人羡慕嫉妒恨,不远处,骑着马缓缓过来看热闹的陈果和邵帅也是看到张贲这边的表演。

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头野蛮暴力丑陋的熊猫马他们并非没有动过脑筋,但是很残念,熊猫怎么可能被他们区区凡人降服?

不屑的眼神,鄙夷的表情,还有超蛋定的啃着自己的胡萝卜,陈果和邵帅觉得输给一头马简直就是一个永生难忘的耻辱。

但这却是事实。

“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神迹!”

东方刚边上骑着一匹小黑马的巴基斯坦人目光惊愕,这家伙来自桑德曼堡,也就是现在的佐布,这厮就是巴基斯坦近期军工厂特重金属采购部门的谈判代表。

搞定他,就能搞定订单。

其实目前来说最有希望的钢铁厂无非就是几个老牌的国内钢铁厂,但是高新钢铁厂全中国也数不出几家,中海的算一个,中海市的腹地阿尔瓦耶夫的新建钢铁厂也算一个,总的来说,高新钢铁厂因为污染小工艺精湛,因此更值得肯定一些。

再一个,因为这一次是十六国上百家钢铁厂,厂多但是熟人少,巴基斯坦方面也是想要找熟人来做。

但是中海的高新钢铁厂已经将订单排到了明年的年中,巴基斯坦的订单就算他们流口水,也是一时间吃不下了。

所以就在前天,国内前四十的钢铁厂老总,不论是国营还是民营,都跟狗一样地跑来了这里。

两亿五千万的订单,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风声,如今闻风而动的人多不胜数,谁都想吃个饱,上上下下好在年底松泛些。

不过四十家钢铁厂其中过半无法做到巴基斯坦方面的要求,剩下的一半又有十几家的产能严重不足,或者说就是设备老化,合格率太低。

因而根本上来说,能够进行竞争的,无非就是五家钢铁厂而已。

京城一家,四川两家,姑苏城一家,还有江左一家。

但是阿尔瓦耶夫也得到了风声,所以他是本着天下没有不能被撬的墙脚,才希望张贲出面,从东方刚手里下手,牵线搭桥,自然是数不尽的钞票等着他。

跃过的围栏,张贲拍了拍熊猫的脖颈,赞叹道:“漂亮!小子长进了啊!”

熊猫得意地打着响鼻,吭哧吭哧,让众人更是对张贲刮目相看。

法国来的情圣们更是羞愧难当,他们起先还想看这个中国小子的笑话来着。

熊猫踢踢踏踢踢踏地到了东方刚边上,张贲居高临下,那种感觉完全就是俯视了,东方刚微微抬头,张大嘴巴道:“你还真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那个巴基斯坦人看着张贲,询问道。

张贲想了想,拍了拍熊猫的脑袋:“别咬人。”

然后对那个巴基斯坦人说道:“可以。”

这个来自桑德曼堡的俾路支人伸出了他的手掌,轻轻地在熊猫的辫子上摸了摸,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这简直就是一匹神驹!”

他的语调都发出颤音了。

张贲听他这般说话,倒是无比受用,得意非凡,黄四郎笑而不语,指着张贲道:“你还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人家巴基斯坦的客人都说是神驹了。”

张贲笑道:“熊猫天生神力,爆发力强的离谱,寻常人,又怎么可能降服得了它!不过,它便是我的千里良驹,哪家的马儿也比不上它!”

他呼喝一声,那头股东们早就想要一饱眼福,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只看见工作人员将假人全部插好,随后一把丈八千斤矛到了张贲手中。

那矛头如蛇形一般,又称呼为丈八蛇矛。

“好家伙!这就是要来一个了吧!”

黄四郎惊喜喊道。

却看到,张贲策马喝道:“冲!”

一声令下,熊猫肌肉如弹簧一般,离弦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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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男同性恋来历不小,黄四郎瞧见的时候,也是脸色难得的阴沉了下来,边上东方刚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不过此时此刻,众人目光都盯着张贲,飞驰而过,只不过是一声令下“冲”,那马儿扬蹄,轰隆轰隆地震动大地。

跑马场上,一共竖起来十八个假人,张贲手中的一杆丈八蛇矛,是上好的柘木杆子,蛇矛更是用的精钢冲压锻造,砍在钢管上也是轻松切割。

就这点份量,也是三十五斤朝上,后头还加了一个平衡锤,也是为了省力。

双腿夹紧了马腹,这力道其实是非常的大,那些小马普通马,根本就没办法受得了这样的巨力。

不过对于熊猫而言,小意思就是了。

“黄总,这是……”

东方刚好奇地问道。

“东方市长看看表演就行了。”

黄四郎笑着说道。

他也是临时起了念头,手下的股东们忙活的也是迅速,黄四郎想的就是给这群大小官员还有洋鬼子们瞧瞧,震慑震慑心神。

再一个,他也是入股高新钢铁的,原本以为起码八个月以上才能见到回头钱,现在看来,阿尔瓦耶夫的商业嗅觉还真是灵敏的可以,原本看不到希望的地方,也被他见缝插针了。

“哟!这是……这是什么来着?”

东方刚他是能骑马的,但是要说这样的冲刺速度还不被马儿甩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他年轻时候参军,在内蒙古也做过连指导员,寻常通信往来,也是骑马,只是骑术一般般,远没有张贲这种近乎疯狂的冲刺。

其实,张贲的骑术倒是见不得好,不过马背上的稳扎稳打,却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这样的。

马战,首重势,次者便是稳重,最后才是巨擘之力。

气势上来说,张贲行事勇猛刚硬,性格果断勇毅,杀伐果断之处,气势汹汹,不可阻挡。配合熊猫这头巨型战马,天生良驹,宛如一辆重型坦克,冲锋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生猛无比。

一往无前的气势,扑面而来的震撼,周遭观者,无不赞叹,叹为观止。

这末武时代,武者自然是生不逢时,但是对于类似熊猫这头大马来说,又何尝不是生不逢时,勇士不能战阵厮杀,引为憾事。

“跃!”

一声令下,五花马马鬃飞扬,前蹄收缩,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更似投枪鱼梭,蹿了出去,唰的一声,骑士和战马顿时浑然一体。

人马合一!

侧影而过,那些来这边休息的摄影师们都是立刻抓拍,这瞬间的彪悍勇毅,扑面而来的生猛果敢,畅怀的舒坦。

“屌!”

几个关西大汉留着络腮胡子,手里的长镜头都是架的好好的,相机里头是一副让他们叹为观止的画面。

战马一跃,须有凭空虚度的迅速,那丈八蛇矛一矛刺出,边上的人看到的,便是一根长矛突然从马首的一侧突然出现。

整个影子在太阳光下重叠,以至于黄四郎眯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头独角兽,只是那独角,伸的越来越长,最后噗嗤一声,将一具假人当场搠倒,这个镜头落在相机之中,自然是缓慢的。

仿佛是减慢了两倍的播放速度,而瞬间又恢复一般。

轰的一声,四蹄落地,轰隆轰隆地继续碾压过去。

冲刺的时候,马首和马脖子几乎是一条直线,身躯成纺锤形,白驹过隙的迅捷之处,由此可见。

那长矛更是挥舞的密不透风,左突右刺,莫能挡之。

生猛无比!

东方刚大呼过瘾,他不是没见过骑马比张贲好的多的人,大草原之上,骑马飞驰的人多的是,但是能够有张贲这种雄浑内力感觉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雄壮、气势、猛烈,便是重重刚猛果敢的词汇从脑海中蹦跶了出来,让东方刚只觉得四十来岁居然也能再热血燃烧一把。

太过霸道了一些。

那些法国来的帅哥们都是瞠目结舌,才知道前头那个猛男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左右的巴基斯坦人也是拿起了DV和相机,在那里抓拍。

另外的休息区处,马场边上的摄影师们更是如蜜蜂扑花,哗啦啦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三十几个,那些相机都支了起来,张贲此时已经是左挑右刺,地上一片狼藉。

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这句话,莫名其妙地从陈果的脑子里蹦跶了出来,这位根正苗红的京城大少,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一颗颗地向下扣去,却是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这身手,真是绝了。”

赞叹之余,又起了收服之心,暗道:这样的猛将,不收为己用,实在是可惜。

他身旁骑着一匹小红马的邵帅,却是微笑道:“这个男人倒是生猛强壮,让人眼前一亮。”

前头那些中海本地的一些女人,也是在那里拿着相机胡乱地拍了起来,哇哇大叫,显而易见,这种感觉和奔腾年代的小资情调实在是差距太大,仿佛是在火锅里面扔了两个大冰块,冰火两重天。

“喂喂喂,这真是夏真真那小*子包*的男人?”

“小白脸?不至于吧!”

“这么猛,受得了吗?”

几个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着,股东们更是好笑,暗道:一群傻*子,还在这里数落人家夏真真呢,嘿,真要是知道这位小爷的手段,你们还不得立马**高潮起来。

黄四郎也是叹了一声:“这厮真是生不逢时了。”

东方刚难得点头感慨道:“生不逢时啊。”

却是不知道指的张贲还是这头熊猫大马了。

想来也是奇特,这匹大马两个黑眼圈,浑身黑白相间,丑陋无比,一看那模样,就是引人发笑,仿佛是可以染过的毛色一般,搞笑的一塌糊涂。

可是这生猛果断冲锋如虎的瞬间,还真是让不少人都是心有余悸。

奶奶个孙子的,幸好没有被这头牲口给惦记上。

不少人的心思,便是如此的。

如此一来,那些围观的人,也就明白为什么这个马厩是单独独立出来的,而且只有一匹马,而且还有这么多高级饲养员被咬伤。

普通的精料草料大豆,早就不能阻止熊猫了。

“左!”

又是一声令下,这马儿就在命令下达的瞬间,就开始从左边斜冲,收割人头实在是如杀鸡屠狗一般尔。

“这马真是神了,太神了。”

东方刚哈哈大笑,极为的高兴,就冲这等能耐,还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神驹。

神骏无比,便是这般么?

十八个假人,从第一个命令开始冲刺到最后一个命令停下,前后不过是四十秒出头点,而那些木桩,都是在三十公分左右的粗细,虽然都是渣料香樟木,可是一矛刺出去,好歹也是有生硬的感觉,这不是棉花,是浸泡去水过后的硬木头。

就这样,十八个桩子假人,才四十来秒?

而且瞧着张贲还玩了不少花活,若是正儿八经的冲刺一次,又会如何?

这事情虽然神往,但现在确实是用不到了。瞧着,也就是赏心悦目,让人一解仗剑千里的快慰。

“停!”

哕哕哕哕,战马耸立,前蹄悬空踢腾了数秒钟,耀武扬威地鸣叫了一声,那声音传播出去,嘹亮无比,周遭那些马儿,哪怕是品相不错的好马,也是低着脑袋,显得有些局促,虽然没有奔逃四散,还是让那些骑手们感觉尴尬无比。

人和人比,强者自强。马和马比,霸气无比。

咚的一声,猛地前蹄落地,地面都是震动了一下,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打扫着马场,这边东方刚策马小跑了一段距离,他的那匹小马儿可是不敢靠近熊猫,大马居高临下睥睨地扫视了一番,自有一番得意和傲慢。

便是君临一般的霸气在,让人震撼的同时,又是羡慕不已。

张贲从身上摸出一包压缩饼干,拆了之后,探手喂到了熊猫的嘴里,这匹大马倒是得意,打了个响鼻,吭哧一声,竟然是将那包饼干嘎吱嘎吱地吃的松快,不多时就消灭的干干净净。

“真是神骏啊,张贲,这马怎么弄来的?”

东方刚笑哈哈地问道,他今天真是开心无比。

张贲将手中的丈八蛇矛舞动了一下,得意笑道:“三万块买来的。”

那边听到这边对话的股东们都是泪流满面,心中在滴血。

千里良驹,竟然看走了眼,然后拜拜便宜了张贲,三万块的马王,上哪儿找这好买卖去?

奔腾年代的股东们没少被奚落成棒槌,连带着黄四郎也是揶揄了多次,黄四郎换乘了一匹黑色骏马,过来轻笑道:“让你威风了,瞧瞧那些老外,眼珠子都快崩裂出来了,眼睛都直了吧。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骑士。”

那几个法国人羞愧难当,自是不敢再继续扯什么骑士精神。

原来,张贲未来的时候,那几个法国人一直在扯欧洲的古代骑士如何如何,马场内讲这个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那自然而然的优越感,让黄四郎很是不爽。

所以张贲出现,正好给他一个扇人耳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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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拍了拍熊猫的马背,道:“走。”

这马儿也是长久没有出过围栏,当下被放了出来,立刻撒欢一般地狂奔,地面顿时发出咚咚咚咚宛如战鼓轰鸣的声响,不远处的干草地当场被犁了一遍,尘土飞扬,数不尽的烟雾。

“老板,这……”

几个马厩的工头都是如临大敌,连忙朝着奔腾年代的股东们求助,这些股东也都是冷汗淋漓,这要是这头大马发飙把人咬伤,这里非富即贵,到时候岂不是……

不过倒是黄四郎果断,冷静道:“无妨,张贲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却看到那马儿,撒欢似的在那里鸣叫,来回地穿梭,全然是不把周围的人和马放在眼里,许久之后,黄四郎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头大马出了牢笼之后,绝非在马厩中那般暴躁和野蛮,而是一种傲慢和不屑,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懒得和凡人交流的那种感觉。

东方刚也是感觉了出来,心中暗道:这马还真是神了。

几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叹为观止,爱马之辈更是小声地打听,这头大马到底是个什么价钱,当年一匹冠军马就是一千万美金,如今的行情,也不知道飙升到了什么地方,在场的人谁没有一点点眼力?

想来真要是将熊猫卖了,两千万也下不来,还是美金。

有两个中东油霸却还是开口让翻译官过来询问,那翻译官小声问道:“先生,阿普杜拉殿下想要问问看,您的这匹马,卖吗?价钱不是问题。”

张贲笑了笑:“不卖。”

不过却也好奇,殿下?

难不成这两个阿拉伯打扮的人还是个王子或者亲王?

倒也不差,这两位,一个是阿联酋的第七王子,另外一个,则是巴林的政务大臣助理,来中国,也是为了获得工业援助。

或许有人奇怪,阿拉伯国家到处都是石油,怎么还要工业援助呢?这么有钱,什么干不了?

实际上,中东诸国,除了伊拉克曾经有机会成为工业国,其余的国家,基本上都是和工业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宗教和石油的缘故,使得这个地区始终都是靠卖资源过活。就好比穿金戴银,却连一把匕首也挥舞不起来。

伊拉克被美国干掉之后,中东世界便只有伊朗是有基础工业的,但是却因为经济制裁的缘故,伊朗的日子很不好过就是了。

富有的国家不是强国,但是工业国一定可以成为强国。

贸易立国的国家,最终也只有被剪羊毛这条路可以走,而工业立国,才能够身强体壮,数十年奋斗,乃成霸业。

东方刚也是下了马来,边上立刻有人将马儿牵走,他拍拍手,仿佛要将身上的尘土拍掉似的,笑了笑:“这眼睛一眨,你也变成资本家了。”

张贲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投了出去,扎在地上,才回头道:“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资本家?”

东方刚安慰道:“事在人为,有什么帮助,你可以问我,只要条件允许,我还是可以帮你一下的。”

他是一心想要报答张贲,只可惜苦于没有机会,李长明也是完全纠缠于那种法律和公理的情感之中,每次一想到张贲襄助他们这件事情,李长明就会本能地觉得颓丧,觉得自己的无能在很多时候都是暴露无遗。

张贲看东方刚这般说话,便直截了当说道:“我要和巴基斯坦的谈判代表谈谈,帮我约个时间。”

东方刚愣了一下,随即叹道:“你这样直来直去,还真是让人无法适应。是那个格鲁吉亚人叫你过来的吧。”

张贲点点头,边上黄四郎更是无语,一脸郁闷,心中暗道:这厮还真是直来直去,谈生意讲人情,哪有这样做的。

只是几人都是知道张贲不会婉转,索性开门见山的好,反倒是讲的清楚。

“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东方刚想了想,倒是想起来这两个巴基斯坦人似乎对马术十分的感兴趣,再加上张贲的表现更是惊为天人,让他们目瞪口呆。

“这位是巴基斯坦商务部对外办公室主任,沙尔克多夫先生。”

东方刚用的是英语,沙尔克多夫还是一脸的惊讶和震撼,看着张贲,然后东方刚又介绍张贲道:“联合高新钢铁的股东,张贲。”

“你的骑术很好,很棒,非常好,非常棒!”

沙尔克多夫有些激动,握住了张贲的手,连连紧了紧,随后又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骑手,没有之一。太令人惊讶了,完全不敢相信,你知道吗,刚才的震撼,比好莱坞还要厉害,太有冲击力了,我仿佛看到了古代战场上的骑兵……”

喋喋不休的沙尔克多夫主任很激动。

今年五十一岁的沙尔克多夫是个中国通,但是因为东方刚在,所以显得有些正式,实际上他的中文不错,和国内的几个军工厂都有联系,在中国的人脉也还可以,而且口碑很好。

引进过一条子弹生产线,当时中国方面的专家在巴基斯坦的生活确实很安逸,要知道这个国家不似邻国印度那样得天独厚,他们没有太多的资源可以挥霍,而且国土面积也要小的多。

不过印巴战争中,印度也没有捡到便宜,真是无法理解人口国土科学技术军事力量都远超巴基斯坦的印度为什么这么废柴。

实际上,能够自行生产子弹的国家,世界上也是少数的,巴基斯坦还算靠谱。

“多谢夸奖。您太客气了。”

张贲同样用英语说着,沙尔克多夫带着浓重的南亚口音,他见张贲这样说话,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在恭维你,而是阐述一个事实,你的骑术真的很棒,非常非常的棒,太令人惊讶了。”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交流交流骑术。”

张贲如是说道。

东方刚和黄四郎愣了一下:这小子转的还挺快。

沙尔克多夫连连点头,他显然是个对骑马很感兴趣的人。

“可以吗?啊,真是太好了!真是非常的,让人高兴!”

沙尔克多夫连连说道。

至少现在来说,张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东方刚的介绍也带着一点点倾向,一行人缓缓地走着。

后头不少钢铁厂的老总微微皱眉:联合高新钢铁的股东?这么年轻?是不是哪路神仙的子孙下来镀金的?

心中的想法虽多,却是不动声色。

黄四郎眯着眼睛扫视着这些老总,心中暗道:嘿,倒也是不错,大大方方的来,这些老江湖,反倒是吃不准了。

歪打正着了。

那头陈果和邵帅骑着马,此时也让工作人员将马儿牵走,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不远处有人开着高尔夫球车路过,邵帅赞叹道:“你说,东方刚和那小子说了些什么?或者说,这一出算是唱的哪出?”

陈果转动了小手指上的碧玉戒指,笑道:“哪出?前边儿是黄四郎给洋鬼子脸色看看,涨涨自己的威风,灭灭洋鬼子的傲气。后边儿可是东方刚给人家大金主弄个靠谱的爷们儿,这小子,怕是和东方刚关系匪浅。”

“不是说是夏真真那小*子包*的小白脸儿么?”

邵帅从高尔夫球车上拿过了一杯橙汁,喝着问道。

“小白脸儿有这样的硬汉气质?嘿,保不准,就是那小*子捡到了个宝贝,我瞧着这个小子,恐怕未必那么简单。黄四郎这样的狗咋种,在京城能认怂装孙子,隐忍之处还是让人胆寒,可是居然面对这小子能不拿大,想来,也是早就认识的。”

陈果眯着眼睛,又道:“不过这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还真是一时想不起来,姚氏的姚振宇进监牢,传言有个以一当百的能打汉子,听着描述,倒是和这个小子很是对得上。”

他们两人开的速度不快,却是隔着远远地看着,陈果给张贲那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出去,邵帅问道:“你做什么?”

陈果道:“让人查查他看,说不定能知道些蛛丝马迹。”

好半天,手机才有回复。

陈果皱着眉头,低声道:“怎么会这样?”

邵帅问道:“怎么了?”

“上保密了。而且牵扯到的案子也不少,至少警察局内部肯定没法弄全消息。”

琢磨了一下,陈果突然肃然道:“看来,去年中海变天,这小子多半也是在漩涡之中。能够完好无损地活下来,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我印象中,京城和中海里头,可真没有这号人物。”

“哪路神仙的子弟?”

邵帅轻声问道。

“还有比我们老子更硬的神仙吗?”

陈果轻声说道。

邵帅眯着眼睛,才道:“看来,夏真真从京城跑出来,落脚中海,也未必是个祸事,反倒是让她发迹了起来。”

他们两人是知道夏桂农被流放,田家的企业被肢解,只是让人费解的是夏真真自己的小日子过的倒是不错,让人奇怪,现在看来,颇为蹊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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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不夜城,江东大酒店,门前红地毯连续有豪车名车开来,车内下来的人,都是各方名流士绅,也有无数淑女富婆和交际花穿着晚装,手中拿捏着一只精品皮包,向着四周微笑。

一些长着风流卖笑相的当红影星歌星频频露面,八卦记者或者周刊的狗仔们在那里精神抖擞,一副激动的模样。

长枪短炮,数不尽的韶华浮夸,让人有一种灯红酒绿的迷醉之感。

太过奢华了一些。

加长的凯迪拉克刚刚开走,一辆极为普通的大众汽车意外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泊车小弟接过钥匙的时候,眼珠子瞪的圆圆的,他手中攥着一百块的小费,感觉有些兴奋,算起来,貌似今天给一百块小费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偷偷地瞥了一眼已经站定在一旁的壮汉,心中暗道:这是保镖?

又看到这个壮汉走到一侧,打开车门,车内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她看上去年纪不大,或许只有十七岁,或许更小,有着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睛,眸子反射着灯光的照射,那金色的长发披肩,上面用粉色和淡蓝色的丝带系了蝴蝶结,手中拿捏着一只粉色的小包包,上面还有一只小熊的图案。

让人忍俊不禁,又有几分局促。

她似乎很害羞,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腰带是黑色的,非常的黑,黑的发亮,腰带上用白色的象牙环扣扣住,脖颈上是铂金的挂坠,耳钉上是两颗珍珠,光泽剔透,卓尔不凡的气质油然而生。

那便是特洛伊城内的海伦,这个时代中的佼佼者。

情不自禁的镜头就会转向了这个绝代美人,异国的风情也阻挡不了这样的美丽追求。

没有做作和修饰,能够看到她是简单地弄了一个淡妆,没有粉底,只是轻轻地描了一下眼线,睫毛也微微地翘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粉嫩的让人想要有一种上前去捏捏摸摸的冲动。

惊艳的感觉,但是,却不是那种粗俗的,宛如艳丽玫瑰的香气喷涌,而是很简单的一种清丽脱俗。

身旁的壮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雄壮无比,粗壮的肌肉和宽大的骨骼将衣服撑了起来,在场或许是唯一的板寸头,目光冷峻,穿着一双厚重的皮靴,领带有点紧,那美丽的女子挽住了他的胳膊。

竟然是女伴。

“哇噻,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诶,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狗仔们评头论足的,便是这个女子,却是没有太注意那个男人。

但是中海名流,看到张贲的模样之后,都是微微一愣,一些大佬想了想,竟然是停顿了脚步,站在那里。

等过了一会儿,左右顾盼,才发现竟然和自己一样站定在这里的人却是有不少的几个。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会心地一笑,显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四郎走路生风,单手插在裤兜中,一身的白色西装,上衣口袋中是一支火红色的玫瑰,他难得有这样的装扮,左右是两个彪形大汉,牛三路正是在其中,穿着一身黑色的功夫装,孔武有力,左右无人敢于靠近。

后头老孙走路轻声,亦是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张贲和海伦走到门庭内部三米处的时候,那一溜烟的大佬都是伸手过来握手,竟然是一副老相识的熟络气氛,让人惊愕无比。

这看杀无数眼球的场面,让那些经济周刊的记者们都是目瞪口呆:这个壮汉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些大佬本来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子是否会在这样的场合出糗,却不料张贲为人刻板严酷,宛如万年的木头一般,自然是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身旁的海伦虽然小心翼翼,却也是好歹见识过诸多西欧舞会的人,更是温莎女校的淑女,也不会被区区场面就吓住。

但是侧目看去,张贲冷静的目光还是让她感觉到有些怅然和失望。

如果这个男人有一丝丝的惊慌失措,她倒是会有一些欣慰,这样的冷静严酷,反倒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铁石心肠的男人么?

张贲一边握手一边点头,其中竟然还有姚氏的顶梁柱姚振邦,姚氏因为姚振宇的缘故,连带着元气大伤,东方刚和李长明乘热打铁的手段,让姚氏在中海的几个码头连续受挫。

闸上区的活动,也越发的收敛起来。

再加上黄四郎这个六亲不认自灭满门的妖孽存在于旁,如今的姚氏,虽然盘子依然很大,可是还敢和他们绑在一起的人,却是少了许多。

黄四郎身旁亦有一个女伴,只是这个女人瞧着年龄偏大,便是长兴岛上的云姨,穿着一身黑色的低胸连衣裙,一堆白嫩的硕乳在灯光下反射着如云雾一般的光芒,瞧着四周的男人都是微微地侧目,倒是让她得意了起来。

眼神中的得意。

只是瞥到张贲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快。

她是认得张贲的,一年之内,潜龙在渊到飞龙在天,她真是见识了这般的风云际会。

在中海,一年之内就飞黄腾达的人并非没有,但是像张贲这样气势汹汹,左右都有无数猛人大佬保驾护航的,却是少之又少。

她知道一些内幕,更是知道张贲和朝廷一些神秘部门的不干不净的关系,所以姚氏上下虽然对张贲有所嫉恨,却始终没有脑残到来招惹他。

但是,不招惹他,并不代表就会对张贲伸出橄榄枝。

以一当百张正南?

当知道张正南就是张贲的时候,姚振邦的脸都歪了。

姚振宇算是姚振邦的弟弟,论起身份来,他是长子,但是很不幸,是小老婆生的,姚振宇则是嫡亲儿子的老大,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不过姚振邦却是比姚振宇要靠谱的多,讲究智者千虑或有一失,行事作风便是多算胜少算败,姚氏能够在远洋行业上屹立不倒,中海洗牌的大风暴也没有太大的冲击,便是因为姚振邦在立场上的坚定。

若是姚振宇的话,恐怕姚氏真的会和他一样完蛋,进监牢里慢慢垮台。

云姨瞥了一眼张贲,面无表情,她向来都是这样面若冰霜,不过黄四郎拉扯上了她,却也是不好反抗。

挽着黄四郎的胳膊,微微地打量着张贲和边上的海伦。

“今天怕是要满载而归了吧。”

黄四郎和张贲握了握手,熟络地说道。

张贲笑道:“我还是什么都没动,不过签个字还是会的。”

他人来的早一些,过了一会儿,看到阿尔瓦耶夫那头死肥猪挽着一个高个子美女进来,这美女竟然是他的女儿,梅尔波娃。

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还有让人羡慕的身姿和飒爽的气势,只不过看到张贲和海伦挽着胳膊,这格鲁吉亚的大洋马瞬间就变得冷若冰霜,如东方刚的女儿东方倚天一般了。

“看样子,这个死胖子是有备而来,带了律师过来的吧。”

黄四郎沉声问道。

张贲点点头:“我们签了字,合同就到手了。”

黄四郎笑而不语地看着他,然后挽着云姨的胳膊,示意张贲跟他一起走。

那些大佬们都是心中暗叹:黄云图的孙子且先不管,这小子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莽夫,现在看来,这等场面也游刃有余,虽然不假辞色,不过这份气度,确实是比较少见了。

等到他们渐行渐远,后头才姗姗来迟一辆迈巴赫,车内下来两个男人,一个有型高大,另外一个妩媚白皙,一身交相辉映的晚会服装,那型男身穿黑色的中山学生装,而帅男则是一身白色的西服,两人一左一右,请柬看过之后,便进去了。

不过他们下来的时候,两边想要拍照的八卦狗仔们突然发现镜头都被挡住,一排排的黑衣大汉站好,两边门童都是目瞪口呆。

好大的排场。

这些黑衣大汉两边各站了两排,根本不让他们拍照,这种气势,让人为之错愕。

“呵,没想到那个小子还带了女人过来,却不是夏真真那小*子。”

邵帅撩了一下额前的留海,手指葱白,上面带着两枚戒指,一枚白金的钻戒,一枚碧绿的玉戒指。

这种淡然飒爽的气质,有种阴郁的贵族风味。

便是如巴伐利亚的玫瑰一般让人赞叹。

哪怕是寻常人见了,也不会觉得反感,反而是觉得这个男人便是应该这般阴郁忧伤和妩媚动人。

生错了性别的人,便是可惜了。

而那型男则是目光犀利,一对剑眉,一双朗目,宽阔的下巴和英挺的鼻梁,小麦色的肤色,还有极为有规矩的中山学生装。

露出了白金的钻石表,更显得这个男人的硬朗和迷人不凡。

直到这两人缓缓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一些人才感慨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能够让寻常人也接受的男同性恋,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那四排黑衣大汉才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握着长短镜头的记者们都是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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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其实是一场义卖,同时格里斯拍卖行还会在午夜十二点之后进行一些奢侈品的拍卖,来自意大利的传统拍卖行巨头罗伯特.格里斯将会主持这场拍卖会。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是义卖活动的主要嘉宾。

至少表面上来看,确实是如此。

今天的外国人有点多。

九月的天气,中海这里,依然有些憋闷。

有个穿着奇特的金发碧眼男子出现在大厅的一侧,那里围聚着些许令人侧目的各色人物,他胸前别着霍亨索伦家族的特殊符号,那并非是族徽,族徽只有嫡系才能够佩戴,那意味着最高贵的血统。

不过拥有这个符号,便是表明,他有着皇族血统。

不论是皇太子还是说寻常的私生子,一般都只会佩戴特殊符号,这种符号只有在皇室内部流传,他们互相之间当然会知道其中的区别,但是外人却是丝毫不知的。

通常情况下,只有同等级别的对话,皇太子才会佩戴皇族徽章,而一般情况下,也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因此很多时候,德国皇帝的后代,其实很难辨别他们到底是私生子还是皇族嫡系。

但是,眼前这个英俊无比的德国青年,显然不是皇太子的嫡亲血脉。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很多人都知道这些。

他就是格林。

出生在丹麦,成长于柏林。有着西德人的精致,也有东德人的严谨,并且没有传统德国人的严肃,反而会有充沛的幽默感以及风趣,这或许和他出生在童话王国丹麦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的。

不过格林看到张贲出现的时候,显而易见表情变化的很快,他惊愕了一番,然后又立刻变得平静,接着微微地侧过身,没有去看他。

张贲没有看到他,挽着海伦,缓缓地走过。

德国皇帝的私生子显然有些胆怯了。

“居然是那头中国猛虎。”

格林心中叫苦的同时,微微地抿了一口红酒,侧着身子,姿态依然是极尽优雅,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来自南欧或者西欧。

亦是有几个西非的贵族,有一个人是摩洛哥王室的成员,他看上去可能有四十岁,不过精神状态或许在三十五岁,或许更低。

海伦是惊艳的,就像是清新的花儿,有着晨露的清澈和纯真,让人的眼光自然而然地扫过,却没有太多的邪恶念头浮现起来,这是一身合理且纯洁的装扮,让人很欢喜地看着,默默地看着。

而那些想要跃跃欲试的人,看到张贲那雄壮的身躯之后,知难而退。

他们并非是没有眼力的人。

毫无疑问,能够让中国这些死要钱暴发户们都看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没底气的废渣,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来到这里,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是那种能够用身份和金钱就能打发和压服的人。

海伦四处地打量了一会儿,和张贲找了一个靠墙靠窗的角落,边上有一个侍应,看上去很年轻,是个年轻的姑娘,化了妆,很白,不过看得出来,面容娇小,或许只是个刚刚十八岁的姑娘。

“可以帮我拿一杯清水吗?还有一杯鲜橙汁,谢谢。”

张贲地那个略有紧张的侍应小声说道。

那姑娘连忙去了,不一会儿,托盘上的清水和鲜橙汁放在了小桌子上,这里还没有开始举行什么活动,很随意的状态,实际上过一会儿就会有类似清场的行为,当然那种是心照不宣的行为。

一张百元的钞票不着痕迹地放在了托盘上,张贲能够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感激,随即张贲和海伦就这般坐着,看着四周。

黄四郎在另外一侧,和一群外国商人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这边,手中的酒杯遥遥一举,张贲亦是点点头。

穿着西装,多少有些不适应,松了松领带,海伦才小声地问道:“张,我、我们今天要干什么?”

她脸蛋红扑扑的,虽然不知道张贲为什么叫她来,但是能够让她做女伴,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现在,她不会有负罪感,因为夏真真对她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过来签个合约。”

张贲抿了一口清水,如是说道。

海伦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本来拿着果汁的手又松了下来,有些局促。

如今她的中文已经能够进行对话,虽然还有拗口的地方,不过和人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那边一群外国青年轻轻地惊呼一声:“格林,你没有说错吧。这个女人真是海伦?那个海伦?”

格林眉目一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道:“是的。”

“她居然没有去摩纳哥吗?”

这几人用的是法语。

大多数的皇室家族使用的语言都是法语,哪怕是大不列颠的皇室,亦是如此。

“那个中国佬是什么来头?”

虽然身处中国人的地盘上,但是那种数百年来积累的优越感,还是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在细节上表现出了对东方大国的鄙夷,哪怕在二零零六年之后,全世界可以离开欧洲,却无法离开中国。

绑架了全世界的中国人有着独到的东方智慧,这些西洋蛮子却还沉浸在过往的数百年风骚和荣耀之中。

回归历史的正常发展规律,才是中国要做的事情。

有一种历史使命感,叫做世界潮流。

有一种人,叫做中国人。

他们不懂,所以,他们一如既往的傲慢,哪怕这种傲慢是建立在无知的基础之上。

“瞧见那几个洋鬼子没有?”

黄四郎和一群大佬打过招呼之后,身旁来了几个京城的新生代,他们有着丰富的知识,有着刻苦的习惯,有着独到的眼光,也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带着一种父辈祖辈的朴素世俗,言谈之间,仿佛是中国传统老农的那种精明。

开口的瞬间,就有着一种内敛的蔑视,不张扬,却很有趣。

黄四郎微微一愣,侧首看去,陈果和邵帅边上,同样围着几个黑发黑眼黄皮肤的青年,和那些欧罗巴人种不同,他们的谈吐没有那种欧洲的教条,更多几分实用主义传统的洒脱。

便是如此,才有了这般奇怪的荣耀。

于是当我们在六十年前反对帝国主义的时候,于是果断在六十年后的今天,被人称作中华帝国主义。

真是一个奇怪的轮回。

不同的人,不同的圈子,落在了张贲和海伦的眼中,各自有着自己的感触。海伦有些局促,她曾经是这样的希望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去,哪怕,哪怕仅仅是做一个交际花,哪怕,仅仅是为了奢华出卖肉体和微笑。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同了,灵魂上的升华,她会远离这一切,这一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后头的罪恶。

她宁肯在曼谷承受巨大的地震和山洪,也不愿意继续留在繁华如天宫一般的迷醉酒宴。

因为恐惧,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张贲的胳膊,让张贲微微一愣,侧目看去,这个依然还是很少女的姑娘显得有些害怕。

“怎么了?”

小声地问道。

海伦就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一样,抖了一下,然后缩了回去,手指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红着脸,讷讷了半天,才道:“没、没怎么。”

正要说话,却看到灯火暗淡了下来,于是各自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刻钟后,只看见前面的桌面上,摆放着今天义卖的物件儿。

一层层的面纱,一层层的丝绸,还有此道中的高人前辈,在那里煞有其事地扇着扇子,哪怕房间内的温度其实让人感觉有些凉爽。

“我想大家其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司仪是个高个子美国人,有着一贯脱口秀的自嘲和油腔滑调,这是专门从奥普拉脱口秀请来的职业脱口秀表演家,这个人和张贲的义兄弟一个名字,他也叫马克。

当然,全名是马克.德科.威廉姆斯,是个南卡州的人。

“这可是一个将自己的钞票变成爱心的绝佳机会,我想我会想念你们的,当然,还有你们的钞票,噢,我真是太庸俗了,或许我该改名叫索罗斯或者洛克菲勒什么的……”

他这般说话,快的跟机关炮一般,引起了一场哄堂大笑。

快活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

众人的兴致都很高。

“好吧,虽然我不是一个拍卖师,但是我想我介绍一下第一个义卖物品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价值的。噢,你们不要不要露出那么失望的眼神,这让我很受伤……这看上去有点儿种族歧视。”

众人又是大笑。

然后马克.威廉姆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这张纸其实是一张卫生纸,他把这张卫生纸重新卷了起来,因为很长很长。

“好吧,我上午在洗手间抄录的时候,可能把那部分给用了。”

于是众人又大笑,好半天,他才道:“噢,找到了,看来用掉的那部分不是这个。”

“噢,真是不错,这是一个好东西,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会爱上这个的。”

“麦肯娜小姐捐献的一把日本名刀,它叫富山一文字。”

红色的丝绸突然被掀开,那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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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罗帕米苏斯山南侧的谷底,坂田联队的军旗就如此被夺走,日本帝国成立百几十年来的一面荣耀,竟然就这般被夺去了。

六十四面战旗,哪怕是中日鏖战八年,却也不曾被缴获,现如今,这面旗帜被夺,难道是要剥夺他们的番号么?

大本营直属联队,特种作战的坂田联队,便是横尸六十二,重伤重残二十七名,军车全部被毁,于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传入国内,日本朝野上下,震荡无比。

日本首相惶恐不安地向美国政府进行了卑微的询问,自查是无力的,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便是美国政府。

要知道,天皇也是在新闻报道后的第二天早上,拿到了朝日新闻的报纸,才知道这样的事情。

六十二人,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损失之惨重,让人毛骨悚然。

阿富汗原来就是一个充满了绞肉机的地方么?

民众的呼声越发地强烈,但是,和一百五十年前不同,这一次,他们叫嚣的不是出兵国外,决战大海之上。

而是要求政府内阁赶快将日本的自卫队撤回国内。

首先惶恐,却迟迟不敢签署命令,因为美国方面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于是日本的网络上,便是打出了天诛国贼,尊王讨夷的口号。

更是有日本激进组织成员在首相府切手指明志,血溅三尺,怒吼声似乎要传达出去一般,让人惶恐于这个岛国上岛民的癫狂。

脆弱,却又充满了歇斯底里。

岛国终究是岛国,他们没有安全感,更加的虚弱,更加的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

而与此同时,马克的三宣堂终究抵达了纳马克萨尔湖,在那里,张耀祖的两个加强排进行了接应,实际上在奥达鲁,张耀祖其实秘密建立了一个据点,差不多经营了有两个月,最终演变成了乌鲁兹甘根据地的一块飞地,毕竟靠近湖泊,更容易隐藏他们的据点。

二路元帅会盟,力量又壮大了许多。

当马克看到仕广仁的时候,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你居然会在这里!”

仕广仁冷笑一声:“老子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马克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便是朝廷的龌龊,专门让美国佬不爽的,原本这条应该是世界中枢,亚欧走廊,现如今,却是坐实了帝国坟场的名号,阿富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狂信徒。

用蛮力和一群没脑子的邪教狂信徒对殴,也只有智商刚刚过正常线的小布什政府才会让大老美运转起他们的战争机器。

虽然华尔街的那些咋种为此赚了个钵满盆满,但是他们依然不满足。

美国大兵的生存?

谁关心?

曾经美苏争霸的西亚中东,现如今,便是只有美利坚的吼声在那里飘荡,当然,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哪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显性的影响,导致了最直接的热战反抗。

“狗日的……早知道你个*子养的在这里,老子还过来个屁!”

马克咂吧了一下嘴,虽然在小日本鬼子那里没有折人,可是在法拉河附近,美军的直升机还是干掉了他两个人,连带着张耀祖的一个加强排也减员过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现在看起来,他们在这里,还没办法正面和大老美的高科技进行对殴。

不过事到如今,美国人也只有死撑,别无他法……

……

“阿富汗的战争还会持续的。”

在义卖灰常中,包间中有人小声地说道。

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抛头露面,只是看着,然后各自聊着什么。

在下方,当那把富山一文字出现的时候,张贲眼前一亮,这是一把好刀,无上大快刀的一款,是日本皇族赐予富山财阀的名刀,虽然最早其实也是富山家族献给明治天皇的。

物归原主罢了。

不过现在,看上去这把刀的拥有者是要拍卖?

名刀起码要价值二十五万美金,这还是有价无市,通常的交易价格,都在五十五万美金左右。

这种无上大快刀,自然是更贵。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无上大快刀,显而易见已经不是用来砍杀,而是用来展示、收藏、炫耀。

展示自己的崇武之心,收藏古代的武士之气,炫耀自己的丰厚家底。

便是如此而已。

有人或许会想,一个有格调的上流人士,怎么可能这样的无聊?仅仅是为了炫耀?

却不知道,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炫耀,亦是欲望的一种。

衣锦还乡,绝对不会在夜晚,否则,那叫锦衣夜行。

一上来,就是一把无上大快刀,张贲脑海中转过一个感慨:还真是富人的游戏啊。

对于这种东瀛刀,尤其是无上大快刀,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豪客巨富,其实都很有兴趣。

哪怕是中国人自己,也对东洋刀有着奇特的感觉。

黄四郎瞥了一眼这把富山一文字,举了举牌子。

实际上,拍卖师刚报出低价三十万美金的时候,黄四郎就同时举牌了。

一次加价五万。

连一秒钟都没有,坐地五万美金飙升。

张贲很奇怪:黄四郎也对无上大快刀感兴趣?

这种名刀虽然让人眼前一亮,但是对于像张贲这样的传统武者来说,实在是属于鸡肋。

穿刺劈砍有力,却实在是刚硬有余,韧性不足。

一把双手大砍刀,全力一劈,能够轻松将大工快刀一刀两断。

而自身只不过是一个卷口罢了。

力大者,刀一定要厚重,因为持刀的目的不是击退或者击溃,而是为了一刀两断,将人一刀两断,才是大刀的追求。

日本刀的目的便是不同的。

“三十五万……”

拍卖师正待说话,却看到那个德国人也举了牌子,前后不过是几秒钟,格林对这把刀也很喜欢,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这把刀的名字,麦肯娜小姐?

眼睛随意地转了转,便是确认了这个女人的位置。

那里是一群美国佬和日本人。

首座上坐着的,是个富山财团的中国行政总裁,边上是美国西雅图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的外派专员。

两人都是身份特殊,而那个美西机械的外派专员,其实背景也很复杂,早年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队员,父亲是西雅图的议员,当然如果有人还发现其实他的母亲在苹果公司当法律顾问的话,那么一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一个权贵家庭的后代,于是他如此年纪轻轻,便出现在了这里。

当然,这里的年轻人确实多了一些。

这个外派专员的身旁女伴,便是一个姿态仪容都异常吸引人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火红的低胸晚装,一只白色的LV包包放在膝盖上,手上的黑色蕾丝边手套很有感觉,眼影有点深,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若不是她的五官气质太有美国人的那种感觉,还真是无法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是美国人。

至少德国皇太子的私生子格林先生一开始以为她是英格兰人。

最不济,也是威尔士人,或者卢森堡人。

她的气质很像。

伊娃.麦肯娜。

在场的人当中,认出她来的人,或许一个都没有。

但是关注她的人,却和关注海伦的人一样多。

张贲并没有注意这个女人,而是盯着那把富山一文字,心中有些疑惑。

对于富山家族的这把大快刀,这把无上名刀,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之所以知道,乃是因为张三贤的大哥张举贤当年死的时候,和这把刀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当时在济南南城外的日军大本营中的陆军之花富山左男,他的佩刀,便是这把富山一文字。

上面本来只有一朵金色菊花,但是后来富山左男娶了公主之后,便又多了一枚菊花,以示天皇陛下的恩典,也是表达富山财阀对天皇陛下的忠诚。

当然,日本战败之后,所谓的恩典和忠诚,基本和狗屎差不多。

尤其是,美国人的原子弹很**地让小日本感觉到了菊花有时候会变得黏黏的。

“麦肯娜小姐,您可真是个幸运之星,瞧瞧这些绅士们,噢天呐,现在您的这把日本刀已经超过五十万美金了。”

马克.威廉姆斯在那里疯狂地吐槽着。

周遭的人也微微地错愕,虽然他们非富即贵,可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也确实被中国人地盘上的风气给震慑了一把。

黄四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很随意地举起了牌子,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德国皇太子的私生子格林已经放弃了,当然,他放弃的瞬间还保持着很优雅的姿态,并且只是在内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中国暴发户!

陈果和邵帅一直看着,当黄四郎再次举牌推高价格到六十五万的时候,邵帅软绵绵地举起了牌子,然后陈果有力的男中音说道:“一百万。”

那种理所当然和随心所欲,确实让人有些错愕。

不过黄四郎嘴角一弯,却是没有继续举牌。

陈果虽然保持着微笑,不过边上的邵帅,却是黑着一张脸。

张贲这时才知道,黄四郎这是在报仇呢。

他把他们耍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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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麦肯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大胆露面,也算是女人当中的奇葩,端坐在那边,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张贲身上,心中暗道:中国虎。

此时陈果和邵帅面色一黑,被黄四郎玩了这么一下,这边知道他们恩怨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其中几个大佬都是面带微笑,心中快慰。那几个大佬都是素来厌恶陈果和邵帅,倒并非是因为他们同性恋这个问题。

而是陈果和邵帅,胃口很大,而且很贪。

曾经京城内城地铁试运线工程,当时是交给了京城建工二局,外包的工程大概是四十个亿,其中分摊到将近五十家国企和民企,多方协作,便是有钱大家赚,提供数以万计的岗位,也是利国利民的基础工程。

只是邵帅却利用其父亲曾是建设局的总档头,横插一杠,差不多有五个亿的工程被他掳了过去,虽然最后工程验收也是达标,但是远没有总工方面预计的那么好。

最糟的设计,是可以抵御八级地震的超坚固防空防核一体化地下空间,但是最后却变成了很普通的防空程度。

这件事情引起的恶劣后果自是不必多说,只是好在这还只是试运线,内环以内,并不算是很大的一块,地表建筑如果分担压力的话,也不算是太差。

只不过,经此一事,却也让不少人看穿了陈氏长子的贪婪,一句话:吃相太差!

横插一杠这种事情倒也不算什么恶劣,大家赚钱,各凭本事吃饭,但是如果吃相太差,那么便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最简单的事情。

而黄四郎吃瘪,则是还要久远的记忆了。

当时大哥黄大郎威风八面,陈果和邵帅亦是不敢略其锋芒,但是黄四郎算个屁,落单在京城的时候,黄四郎受过胯下之辱。

这件事情,基本上有点耳目的人,都是知道的。

没人想过这个没卵子的黄家小四居然还是一个韩信,不过现在瞧着,比之韩信,有过之而无不及,兴许,还是一个刘备。

风水轮流转,黄四郎虽然京城一别,就再也没有接近权力中心的圈子,太子党也和他没有太大的交际。

但是在中海这里,因为老孙的布局,他也算是绞尽脑汁步步为营,最后一招直捣黄龙,斩断了黄云图的羁绊,将黄氏这个硕大的躯壳打了个粉碎,置之死地而后生,竟然将黄氏的力量精简下来,提炼出了更加有活力的四海实业。

这便是魄力,这边是忍辱负重的气量。

虽然有诸多巧合的因素,但是正所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黄四郎能够一飞冲天,自有他的道理在。

古语有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是山鸡还是枝头的凤凰鸟,看的不是外表,而是行为。

“黄家的小四,比之黄云图,强得多。”

几个大佬在房间内也是讨论着什么,闲着无事,瞧见了下面的事端,一人赞叹说道。

房间内倒不似别处烟雾袅绕,不过其中一个鹤发老者正色道:“黄云图跑去国外,儿子死的干干净净,留下这个孙子,倒是让人刮目相看。有雄才大略的资本,这中海的天下,虽然不会落在其手,但是要想在中国占据一席之地,却已经成了气候。”

……

邵帅绣眉倒立,显然,他也知道,他们两人被黄四郎给耍了,不过陈果却是沉得住气,走到台前,单手抚摸着那把富山一文字,手指在镀金条纹上抚摸而过,刀鞘的边缘是纯金富士山线,这样的做工,本来应该只处于传说中的奈良时代。

“不错,是把好刀。”

陈果眯着眼睛,握住了刀柄,边上的马克.威廉姆斯是个妙人,能够察觉到这种古怪的气氛。

中国国内那些年轻一代的行事风格,和美国的精英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认的是事物的根本,也就是说,唯有实质性的利益,才能打动他们。

张贲突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松了松领带,将衬衣的衣袖扣子也解开,就这般走了过去,边上那些人都注意着陈果手中的那把名刀富山一文字,却是没有注意到张贲正缓缓地走动,又瞧着半天,才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巨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黄四郎的身旁。

落座之后,黄四郎问道:“怎么?不陪陪你的那个摩纳哥小公主了?”

“瞧着你有对头在,坐着没反应,显得我太不仗义了一些。”

张贲正色说道。

黄四郎笑着摇摇头:“面子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我不会放在心上。”

“你说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平常人都是会被你骗过的。”

张贲突然拿起桌前的一杯橙汁,灌了一口,道:“你的心跳,出卖了你的真实想法,你很想干掉这个家伙?”

黄四郎一愣,苦笑道:“你是人是鬼?”

“是人。”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而那边,陈果握住了富山一文字,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因为身材修长,肌肉匀称,有着型男模特的那种独特魅力,小麦色的肤色更是让人赞叹无比。

“知道这把刀么?”

黄四郎问道。

张贲点点头:“富山一文字,明治天皇的一把刀,和菊一文字齐名。本来是富山财阀的东西,献给了皇太子,后来又赐予给了富山家族。”

“富山财阀的当代家主富山杉上个月就死了。”

黄四郎低声说道。

“这把刀,只有家主才有权力让人带走,这是富山家族的象征。两朵菊花,两种精神。睿智、勇敢。”

黄四郎对此似乎颇有研究。

张贲奇怪道:“你好像很熟悉?”

“这也不算是太秘密的事情,和日本人打交道多了,便也就知道了。”

拿起了酒杯,看着那边目光冷静却看着他的陈果,黄四郎知道,这个家伙在嘲弄自己,同时还在挑衅。

胯下之辱么?

当年黄四郎开着一辆保时捷和人飙车,输给了一辆GTO,而那辆车的车主,便是陈果。

输赢的筹码只有一个,输的人趴地上和狗一样从裤裆下面钻过去。

黄四郎输了。

那一年夏真真还没有在京城闹事,亦没有狼狈逃出京城,对此事的了解,也算是一知半解,不过个中恩怨,却又不得而知了。

“能持名刀的女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张贲突然道。

“麦肯娜……这个名字还真是很熟悉啊。”

黄四郎笑着说道。

接着身后端坐着的牛三路微微地低头过来,然后黄四郎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张贲见他将东西送了过来,才注意到,这个麦肯娜的名字,在日美两国中同时有交集的地方,貌似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富山杉的弟子?

剑道高手。

好奇之下,扭头看了过去,却见那个身穿火红低胸晚礼服的女人站了起来,然后手中捏着一只白色的LV小包包,朝着陈果走了过去。

猫步,翘臀,细腰,硕乳,还有光彩动人的容颜。

和海伦完全相反的一种舞会女王气质。

海伦有些畏惧地缩在了一旁,她本来是想要跟着张贲过去的,不过还是没有勇气过去。

东方刚在左侧的第一个小区间内,也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一切,他虽然从政多年,却也有过激情燃烧的年轻岁月,那种热血上涌而拼搏的感觉,从来都不曾忘记。

只是,这个名叫伊娃.麦肯娜的女人,可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太过妖了一些,还有一种女权的高高在上感觉。

“不好对付这个女人。”

黄四郎低声道。

张贲睥睨斜视,仔细地端倪了一下,看到了这个女人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才戴上了手套,并且双肘下压用皮包遮挡住了腰部。

只有受过军事训练和剑术训练的人,才这些部位才会有特别之处,而这个女人,却在有意无意地掩饰。

虽然此时的形象,有一种性感魅惑的快感,可也得承认,并非没有人看穿这个女人的底气不足。

至少,在一些包间之中,大佬们都是眯着眼睛笑道:“这个美国来的小女娃娃,还真是自负到了极点。”

“我倒是想要瞧瞧,黄家小四身旁坐着的那个后生,会怎么办。”

那鹤发老者却又说道:“听闻尚和心屡次三番拉拢他不成,仕广仁之流更是对他推崇无比,竭力希望将其吸收进入虎豹骑,必有过人之处啊。”

“东方刚成事,有其保驾护航的功劳。”

“胜不骄,不躁,不狂,不傲,二十岁你我,能有这份沉着么?”

“有点意思了。”

伊娃.麦肯娜走到张贲身边,却是停下来,微微一笑,对张贲说道:“晚上好,先生。”

她是够大胆的,竟然是直截了当地想要和中国猛虎对话。

她想要看看中国虎的反应。

很快,她就知道中国虎是个什么反应了。

只见张贲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对准了伊娃.麦肯娜的脸就拍了一张照,然后发送给了尚和心。

“晚上好,女士。”

张贲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很显然,他更加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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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的举动绝对是出乎意料的,连黄四郎都没有反应过来,周遭的大佬们目瞪口呆,东方刚更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么多社会名流的围观之下,在如此庄重甚至可以说是气氛和善的环境之下。

那只手机就这般拍下来伊娃.麦肯娜的头像,哪怕是身为日美安保情报官,这个女人这一瞬间,表情丰富无比。

恐惧?害怕?彷徨?

便是如此了。

张贲若无其事地坐下,然后将手机一合,对伊娃.麦肯娜说道:“请吧,伊娃小姐。”

黄四郎侧身轻声问道:“你这是搞什么飞机?”

张贲沉声道:“这个女人不简单,遮遮掩掩,奸猾之辈。”

后头牛三路听了张贲的说法,也定睛仔细看去,然后也压低了声音道:“少爷,张兄弟说的不错,这女人不简单。”

牛三路本来就盯着这个女人的屁股和**,这会子,却是要认认真真地打量一番,自然能够瞧出伊娃.麦肯娜的不同之处。

这是一个剑道高手才有的体型,最重要的是,尽管伊娃.麦肯娜已经很自然地去掩饰自己的手掌和手肘,可是牛三路是近身缠斗出身,对于剑斗术有着自己的一套判断,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猫步并非是卖弄性感。

尽管前面几分钟老牛也被这个女人给迷幻了一下。

“条子?”

黄四郎问道。

张贲摇摇头:“不会是警察,能拿着富山财阀的镇族之宝,无上大快刀富山一文字,而且还是所谓富山财阀家主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是警察?”

“你刚才……”

黄四郎惊愕地看着张贲。

张贲点点头,得意道:“哼,我又何须在乎面子,直接将她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了尚老板,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尚和心在收到张贲短信的时候,扫了一眼,就愣了一下:伊娃.麦肯娜?怎么和这个女人撞上了?

想了想,便拿起了办公桌前的电话,拨通了中海的外派专员,代号十八号。

同时又将一些东西发到了张贲的手机之中。

手机震动了一下,短信到了。

在伊娃.麦肯娜局促的眼神中,虽然她已经很刻意强装镇定,但是张贲那肆无忌惮的行为,还是让她深深地受到了震撼。

她本以为这是一个会在教条和规则之下受到约束的人,却不料,张贲哪怕是稍微高级一点的酒会,都不曾去过,更遑论所谓的义卖还有拍卖场了。

来到这里,他便是只当是高中同学会吃饭一般的轻松,毫无压力。

在手机上扫了几眼,张贲愣在那里:日美安保情报官?!

仔细扫了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和关山前几日大开杀戒,可谓是杀人如麻,杀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来自海外的雇佣兵和杀手。

而这些人来到中国的源头,就是一个消息,一个据说拿走张贲人头,便可以发一笔大财的消息。

结果自然是悲摧的,六十六刀客,真正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二人。

便是有人提早反应过来,才躲过一劫,否则,便和鬼名山九人众的那些家伙一样的悲剧了。

就是现在,在京都的疗养院中,浦岛居正还浑身缠绕着绷带,身上插满了针头,一副重伤不治的架势。

“怎么了?”

黄四郎见张贲难得表情变化这么丰富,便问他。

张贲将手机一合,然后低沉道:“没怎么。”

周遭的人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陈果正在缓缓地抽出富山一文字,解说员马克.威廉姆斯看到伊娃.麦肯娜的时候眼珠子都直了。

“啊!这位伊娃.麦肯娜小姐,就是富山一文字的持有者,她决定将这把名刀拍卖的金额全部捐献给互助基金,相信会有很多人感谢伊娃.麦肯娜小姐的义举的。”

马克.威廉姆斯正在那里笑脸吟吟地解说着,而陈果已经将富山一文字拔出来三分之一了,那缓慢的刀锋声音,让人觉得有些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让人的注意力无法集中。

“一把好刀,不是吗?”伊娃.麦肯娜低声说道。

陈果抽刀的动作停顿下来,微微侧目,看着伊娃.麦肯娜,然后道:“不错,是把好刀。”

众目睽睽,他们倒是十分的淡定,周遭的人也是乐于看到这样的美丽女子和一个英俊的型男在那里邂逅。

不过……

“刀好,也要看什么人用。”

邵帅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插着裤兜站在一旁,很随心所欲的样子,那种妩媚,确实是能够让大多数的女人都觉得惭愧。

这种妖艳动人的感觉,真是不得不感慨一声:奈何男儿身。

邵帅的声音很细很腻,如果第一次听到看不到人,便是觉得很娘很女人,但是看到真人之后,又觉得惊为天人,再仔细端倪的话,便是正常男人也会有不良的反应,会觉得自己动情欲是一种恶心的耻辱。

但是,实际上看到邵帅这样的妩媚动人,那些下面有反应的男人,并非少数。

甚至有些人心中会生出要毁灭他的冲动。

一种矛盾的美感,太过妖,太过魔幻,让人无法注意到这种诡异的,令人无法忍受的美艳动人。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从原先张贲的粗鄙行为转移到了那三个姿态万千的人儿身上。

而此时,张贲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海伦正要站起来,张贲却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不要担心,我不会走的,你休息一下好了。”

“嗯。”

听到张贲的声音,海伦整个人顿时觉得舒服了下来,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坐在了原位上,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轻松无比,似乎是释怀了什么。

到了门口,除了楼上那票不知道干什么的大佬,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张贲在走动。

门口,来了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小平头,戴着黑色的墨镜,他没有进来,站在门口,张贲亦是站在那里,就这样说话。

“这里有炸弹。”

黑色西装的男子,便是尚和心外派中海的特勤专员,他就是代号十八号。

年纪轻轻,不过外勤能力十分犀利,尤其是在反恐和防爆方面,有着天然的嗅觉和敏感度。

“能找出来吗?”

张贲问道。

“找不出来,太仓促了。不过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布局不错。她不想让自己完全没有凭仗就出现在这里。”

十八号如是说道。

张贲想了想,道:“那就让这里的人都撤离!”

“你有什么办法?”十八号突然问道。

张贲冷笑了一声,道:“我自有办法。你听我说,然后你找我说的去做,我清场的过程中,就把这个女人干掉!”

“最好是活捉!”

十八号突然说道。

张贲想了想:“尽量!”

他返回了大厅,然后对海伦说道:“海伦,你现在出去,看到门口那个黑衣男人的吗?跟他走!我过一会儿找你。”

海伦点点头。

她没有什么废话,而是非常老实地朝外头走去。

等到海伦走了之后,张贲才跑到黄四郎身边,耳语了几句话,黄四郎一愣,随即点点头,黄四郎带来的那些人立刻明白的样子。

两分钟后,他们一群人都点了烈性伏特加。

分散在了大厅的不同角落里,看上去好像是要自饮自酌的样子。

接着,大厅内的主照明灯似乎灭了,啪啪啪啪,环形的灯光也全灭,只留下了主席台上的专用照明。

整个灯火昏黄下,只能够看到三哥各有千秋的妙人站在那里,还有一把抽了一般的无上大快刀,富山一文字。

“咦?好像是断电了?”

“什么味道?”

“一股焦味,好臭!”

大厅内突然有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然后是有人惊呼一声:“着火啦——”

顿时背皮发麻,毛骨悚然起来。

只看见四周不同的地方都燃烧起了桌布和天鹅绒的椅子,边缘的真皮沙发也因为燃烧而发出臭味。

浓烟升腾了起来,接着自救喷头开始喷水。

滋滋滋滋……

顿时将不少绅士淑女都打湿的干干净净,有些低胸装的贵妇,受了一点惊吓,一对白嫩的ru房都弹了出来,而且还恍然不知,都是朝外头走去。

而此时张贲身旁的黄四郎已经起身,低声道:“你保重,我先撤。”

张贲狞笑起来,在昏暗的灯火下,能够看到这个家伙的森白牙齿,政府官员在一群安保人员的保护之下,开始沿着应急通道撤离,而张贲则是倒握着一把军刺,盯着前面灯光下的那个女人。

伊娃.麦肯娜。

这个要自己项上人头邀功,想要证明什么的美国*子!

大厅中熙熙攘攘,人都开始撤离,尽管都是显赫身份,但是在灾难面前,却是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伊娃.麦肯娜本来想要接着这个人潮撤离,但是看到了昏暗中的一个巨大黑影,就这样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本来要从光亮处走入黑暗,但是却因为这个黑影缓缓地迫近,她立刻返回了灯光之下,并且从陈果手中夺过了那把大快刀。

“停下!给我停下!”

伊娃.麦肯娜紧张了。

灯火下,人们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还有一把暗红色锋刃的军刺……

NO.166威胁有个屁用!

NO.166威胁有个屁用!

此时骚动,让中海市的警察们神经紧绷。

外头安保人员一共有二十个组,不过此时却由一支特殊的队伍进行调度,此时如果有一枚高爆炸弹在这里被引爆的话,这里的人会影响到全世界将近八千个亿的资本运作,并且会在短期内出现不可预知的动荡。

十八号拿起对讲机,沉着说道:“一队二队准备。”

“一队准备完毕。”

“二队准备完毕。”

不同于城市作战特警,这些人的装备看上去很古怪,他们的体型都很高大,然后一身厚重的作战服,看上去像是从星球大战的电影里拉出来的人。

匆匆而过的一些强力人物则是瞪大了眼睛,其中有两个人自然是认出来这些装备意味着什么。

竟然已经开始尝试警用了?

切断电源的十八号通知总台:“已经布置完毕。”

“拆弹专家做好准备。”

来了将近五十条嗅弹犬,这些形象各异的专用犬精神状态很好。

东方刚微微错愕,他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个情况,此时过来压惊的人不少,几个巴基斯坦的客人虽然受到了惊吓,不过总算稳定了一下。

全世界能够做到短时间内就稳定状况的,或许便只有中国了。

特殊的民族习惯和历史行为,形成了更加特殊特别的行为和思考方式。

那些外国权贵在赞叹的同时,又为自己的惊慌失措感觉到惭愧。

只是,也有一些人在那里指责中海市的安全意识太差,记者们的速度很快,特勤处那边反馈信息之后,似乎是同意了媒体的全程报道。

转瞬即逝便能创造的即时价值。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那黑灯瞎火的楼层中,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了状况。

“伊娃.麦肯娜,你最好选择投降,否则,只有死。”

张贲倒握着军刺,灯光照射了一半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就像是阴阳脸,不过那狰狞的表情,使得边上的解说员马克.威廉姆斯浑身一颤。不明就以的陈果和邵帅更是双目圆睁,他们自然是知道张贲勇猛无比,可是并不知道张贲到底疯狂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前头的格里斯拍卖行的总头目早就溜之大吉,此时此刻,还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门外,十八号紧了紧袖子,一把逮住了格里斯。

“格里斯先生。”

十八号戴着一副墨镜,边上站着海伦。

“你是谁?!放开我,我是意大利公民,我有……”

“你哪怕是上帝选民也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过,格里斯先生,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这里是中国,然后,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十八号的意大利语还算不错。

格里斯愣在那里,手脚挣扎,此时此刻,十八号单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同时另外一只手还在松着领口的扣子。

“别杀我,我……”

“别傻了,如果要杀你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十八号嘲弄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如果不想被彭格里克家族的人抓住你的把柄,我想你会感谢我的。你知道,我们想要找到一个人在罗马干了些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很简单的哟。”

格里斯的眼珠子鼓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中国人,居然知道他的一些事情?而且看上去知道的还挺多?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彭格里克家族。

“你是黑手党的什么人?!不不不,他们没有你这么厉害,你……你是中国特工吗?是不是?”

格里斯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想了想,又断定道:“你一定是中国特工!一定是的!”

十八号笑了:“罗伯特先生,总算,你聪明了一回。”

罗伯特.格里斯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进了一辆指挥车,十八号笑道:“罗伯特先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看着笑眯眯的十八号,罗伯特.格里斯嘴角抽搐,他正待想要敲诈一点什么,不过当十八号甩出一些照片之后,这厮立刻老实了起来,然后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和那些人一起慌乱逃出来了。”

“真是聪明的人,罗伯特先生,你如果从政的话,会是意大利一个很出色的政治家的,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十八号满意地点点头,罗伯特.格里斯老老实实地缩在这里,一动不动。

谁曾想过,在意大利财富排行榜第六十七位的罗伯特.格里斯,竟然在一个中国特工面前,这样的畏畏缩缩不敢动弹。

“你们都喜欢这样威胁别人吗?我是说……这样。”

罗伯特.格里斯沉闷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指了指照片。

十八号闭着眼睛回答道:“不,我们更喜欢用其他的手段。”

叮!

张贲单手挡住了伊娃.麦肯娜的一次偷袭,这种富山流飞燕斩是突袭剑术中的上品剑术,流传于富士山一带,曾经日本战国时代有过很好的记录,至少富山流出过九个百人斩,因此富山流飞燕斩,又被称作九百亡魂斩。

让一个欧美女人施展出这样的手段,富山杉还真是让人想不通脑子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日本有名的强力女特务头子,死的也是极为郁闷,现在,可能或许要轮到她的弟子学生了。

伊娃.麦肯娜喘着粗气,身上的晚装显然不是很方便,她退了出去,将身上的红色晚礼服扯的干干净净,上身只有绷带裹胸,使得硕大的ru房不会因为剧烈的动作就晃动起来,乳摇会使得剑术大打折扣。

晚礼服的里面,是一条很寻常的健身短裤,看得出来,这女人早有准备。

边上的马克.威廉姆斯长长地吹了一个口哨,事情发生到这样一个地步,他真是大开眼界,不过这个美国佬还没有晕过去,而是缩在角落里,看着这边刚才那惊人的一斩,原本以为这样的凶猛,那个中国猛男或许会死。

不过现在他脑子突然一个激灵:FUCK!这难道就是中国人的高手?我的老天,我得拍下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开始了摄录……

“你还要顽抗吗?”

张贲的声音冷酷无比,边上的陈果和邵帅手足无措,他们有点懵,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样的一种状况?完全无法让人明白的局面。

而他们更加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楼道外,有几十条特殊用军犬正在待命,还有大量的拆弹专家以及特别行动部队,这些人的代号完全是陌生的。

让外头的警察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在楼下,警察们还是很平静地在那里疏散着人群,仿佛真的是一场火灾,而消防车也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进入,但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消防车其实根本就没有灭火之类的行动。

当然,现在也不会有人傻到返回楼上。

陆续有大佬权贵撤离了这里,显然,他们需要休息和压惊。

不过在楼上,伊娃.麦肯娜单手握着富山一文字,冷声道:“我在这里安装了定时炸弹。”

张贲咧嘴一笑:“我知道,但是……那又怎样?”

突然拔出一把九二手枪,对准了伊娃.麦肯娜的眉心:“说出炸弹的位置,然后束手就擒!”

这瞬间让人不寒而栗,这个中国猛虎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寻常的手段根本没办法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威胁对于张贲来说,有个屁用!

虽然他比不上自己的老子张耀祖那样丧心病狂,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冷酷之处,或许就是张德功开始流传下来的血腥因子,这个根,是改不掉的。

伊娃.麦肯娜双目圆瞪,看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你不会杀我的!不,你不敢杀我的!如果我死了,炸弹你们是找不到的!”

张贲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这种威胁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找的到最好,找不到,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我看见了,我或许会考虑一下,但是很抱歉,对于无法确认的事情,我是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考量,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投降不投降!”

伊娃.麦肯娜看上去要举起她的双手,似乎要将富山一文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地一滚,张贲的手枪砰砰砰砰砰砰砰地连续响了七发!

陈果和邵帅在这样近距离的枪击中,终于知道张贲是个什么样的疯狂角色了,这种人,会乖乖地听他们摆布?会让他们这样的家伙收为己用?!别说笑话了!

尚和心尚且没办法让张贲俯首帖耳,也只能相谈合作,他们这种层次,还真是心比天高,眼高手低!

咔咔咔!

子弹全部被打空,张贲将九二手枪扔在地上,猛地甩了一下胳膊,抄起军刺朝着一个角落猛地扎了过去,这是一个演示桌,有一层金属板,被瞬间扎穿,伊娃.麦肯娜连续的翻滚躲过了射击,不过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就听到金属板被扎穿的声音,滋啦一声,嘭!

巨力差点让整个金属外框崩溃。

吱呀一声,脆弱的金属外框根本没办法支撑这样大的力量。

伊娃.麦肯娜心中暗骂:这个怪物!这个疯子!

是的,张贲就是一个脑子疯狂的人形怪兽,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暴力、野蛮还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寻常的条条框框对于现在的张贲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效力。

换句话说,现有的规则,已经不能阻挡他了。

伊娃.麦肯娜向后翻滚,贴着墙壁然后站了起来,十分的狼狈,头发散乱,看上去真是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张贲正要暴起,却看到伊娃.麦肯娜将自己的紧身健身短裤脱下,下身一丝不挂,光洁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后她的手从胯下抽出了一把小型手枪。

“不许动!”

她单手握着湿漉漉的手枪瞄准了张贲,然后另外一只手将紧身短裤重新穿好。

“真是让人惊讶,你居然强壮到这样一个程度。”

伊娃.麦肯娜盯着张贲,然后一手推倒了那个演示台的金属框,因为遭受了张贲的巨力冲击,其实已经完全垮台,铆钉都已经崩断了。

被这个女人一推,瞬间就倒了。

“你很强,啊哈,是吗?”

伊娃.麦肯娜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恶毒:“你怎么不动了?”

张贲面无表情,只是说道:“你还不开枪?”

“我为什么要开枪?!这里有炸弹,我得出去!哈哈,我可是不会和你们这群白痴一起下地狱,我要走了,不是吗?完好无损,不是吗?我不开枪就是要看看你这头中国猛虎的悲剧下场,我要看着你失望的眼神还有绝望的表情,这可真是令人感觉美妙的一幕。”

伊娃.麦肯娜显然有些心理变态。

张贲笑了笑,将手中的军刺抛在地上,扬了扬下巴:“我倒是有了一个全新的决定!”

张贲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伊娃.麦肯娜嘲弄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现在我可是掌握了局面。”

她缓缓地走到了富山一文字那里,然后一脚将这把名刀勾了起来,握在手中,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手枪。

“其实,本来我是想要杀掉你的。尽管有人告诉我说要活捉你,不过我想想,既然你这么想要看我挣扎绝望的眼神和表情,我为什么不也这么做呢?其实坦率的讲,我还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很有快感的样子。于是我决定试试看,因为这让我很感兴趣。”

伊娃.麦肯娜见他侃侃而谈,顿时有些恼怒,猛地送前一步:“你以为我现在不会杀你?!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向我忏悔,我或许会选择不杀你!”

“你们美国的女人都这样蠢吗?”

张贲很是无所谓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

张贲若无其事地解开了扣子,将领带松开了许多,然后看着伊娃.麦肯娜:“你可以开枪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打中我,或者,我让你击中我的身体三枪试试?”

“你在说什么疯话!”

伊娃.麦肯娜有些不明白状况了,难道这头中国猛虎疯了?

谁疯了这头老虎也不会疯。

“如果是博尼斯在这里,我或许会担心他手上的那把枪,你?!你觉得我会对一把藏在女人下面中的手枪会感到有什么畏惧吗?我除了恶心别无他想,另外,你的毛刮的很干净,那边那个先生表情很丰富,他应该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张贲拇指指了指躲藏在一旁正在看着这边的马克.威廉姆斯。

“你这是在找死!”

“富山杉也是这么想的!”

在伊娃.麦肯娜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张贲同样爆喝一声蹿了出去,啪啪啪啪啪!枪火交错,张贲的身形突然就闪烁起来,在光暗之间突然交替,那手枪的弹道线路能够清楚地看到是朝着张贲去的,但是不知道什么,邵帅和陈果以及马克.威廉姆斯感觉自己看到了张贲在躲子弹!

张贲当然不可能躲子弹,谁也不能,这是预判……

伊娃.麦肯娜知道,所以,她其实是在断定张贲的预判条件之上进行的射击。

只是很不巧,张贲的预判和博尼斯的那种目力判断不同,他是依靠身体的爆发力,强行进行一种反向的冲刺,也就是说,当他想要向左的时候,却是强行进行了向右的动作,这种方式很诡异,节奏很奇特,别人想要跟上你的节奏,但是你的节奏在细微上也是复杂的,于是毫无节奏……

糟糕!

伊娃.麦肯娜五枪不中,终于知道对手绝对是妖孽一般的强人。

张贲突然出现在了右侧,一记中鞭腿,右腿横扫了出去,迎面骨就像是棒球棍一样砸中了伊娃.麦肯娜的上臂,啪嗒一声,她的手臂骨完全断裂。

手中的手枪颓然地落下。

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出去。

嘭!

撞击在了一张桌子上,啪的一声砸碎了一地。

剧烈的刺痛,她感觉自己都快要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

但是张贲却毫无压力地走了过来,朝着伊娃.麦肯娜走了过来。

“别过来——”

她想要去捡枪,但是发现自己站起来都感觉到疼痛。

整个人惨烈无比。

张贲面无表情,继续走过去,伊娃.麦肯娜单手持刀,富山一文字以绝对快速的方式刺向了张贲的心脏。

伴随着这个女人恶毒的得逞笑容,却突然发现富山一文字在前进了几秒钟之后,就停顿了下来。

定睛一看,刀身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什么?!”

张贲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刀尖,这把无上大快刀,落到今天的这番田地,真是不知道富山流的祖先,会不会从富士山的墓园里爬出来索命。

“怪物啊——”

在惨叫声中,张贲单手卡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将富山一文字猛地甩了出去。

噗的一声,没入陈果面前的地板。

“物归原主!”

说罢,竟然是提着这个女人朝外走去。

十八号站在门口,张贲将这个近乎赤luo的女人扔在地上:“搞定了。”

NO.167交涉,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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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美安保情报官,伊娃.麦肯娜,日本第六大财阀富山财阀家主富山杉的学生,这个名头扔在东亚的海面之上,还是能砸出一些浪花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美国ODNI的外联特别办公室主人保罗.克里斯在中海的一家办公室中,正焦急地擦拭着满头大汗。

“陈,请你务必转达……”

“保罗,这不是私人问题,另外,对伊娃.麦肯娜,我想这是绝密。不论是在我们的立场还是在你的立场上来说,都是绝密。”

MSS第二局局长陈援朝放下了茶杯,里面漂浮着两片茶叶。

他和保罗.克里斯的私人关系不错,但也就是不错,两人都曾经是中美对话中的武官,私人情谊还算放的上台面的。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保罗.克里斯问道。

他有些紧张,松了松领带,内格罗蓬特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美利坚合众国的换届大选马上就要到来,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或许明年的这个时侯,他就会从ODNI滚蛋,美国国家情报局里的所有人,完全都是吃闲饭的。

内格罗蓬特身为局长,却始终没办法做出对美国有利的情报来。

中情局被打成筛子,还真是天赐良机啊,小布什的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构造,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通常情况下,因为中情局比军方要高半个等级,所以行事作风有些让人头大,以美国军方为例,在南斯拉夫联盟解体之前,MIA的情报筛选工作,竟然要通过中情局在欧洲分部的批准,可以想象当时美军航母编队总司令的怒火是怎样了。

不过哪怕是上将阁下跑到中情局面前,也必须老老实实,哪怕他曾经是功勋彪炳,战功赫赫。

伊娃.麦肯娜本身的重要性其实很差,但是美军冲绳基地的一些情报,却是被这个女人掌握。

有多少架F15,有多少架F16,有多少常规值班的舰船,有多少地面部队以及应急战斗部队……

这一切的一切,身为一个日美安保情报官,是应该了如指掌的。

哪怕是日本方面吹嘘的“十十舰队”,在伊娃.麦肯娜的大脑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同时因为情报交叉的缘故,韩美两国的军事动向,亦是被掌握了一部分。

因此,伊娃.麦肯娜,在某种程度上说,很重要。

而且原本美国军方并不知道伊娃.麦肯娜和日本财阀的关系这么亲密,所以对于其审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格。

只是在她突然在中国搞事的时候,中情局方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这个女人的自我主义远超其余的情报人员,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利己主义至上的女人。

坏就坏在这里。

中情局在中国国内的支撑太低了。

而因为之前猎杀中国虎的事件,还有伊凡.波多尔斯基女儿叶卡捷琳娜的事件,美国驻华大使馆的FBI成员也丧失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可以说,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年多来,是怎么在中国国内开展情报工作的,内格罗蓬特都有些迷糊。

因此,当陈援朝斩钉截铁地将这件事情说成绝密,已经是婉拒了。

保罗.克里斯自然是不会迷糊,他已经明白了过来,颤抖的手指将咖啡放回了碟子,整了整衣襟,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

后面是MSS第二局局长陈援朝的肃然目光,曾几何时,那个起身离开的家伙是这样的意气风发,但是现在,局势已经变了。

……

两天后,保罗.克里斯在自己的住所自杀,人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或许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

而美国方面,国家情报局局长内格罗蓬特再次递交辞呈,当然,小布什并没有点头同意。

一切还在观望。

中情局决心干掉伊娃.麦肯娜,不惜一切代价。

本来美国的注意力还在中东和欧洲,但是现在,却一点点地转移到了亚太地区。

京城,总参三部的技术顾问给一群特勤处的成员再次解说了装备的使用问题之后,尚和心也有些神情动容。

“尚总,电话。”

二号走过来,将电话递过来,演示厅内一片肃穆,立刻安静了下来,几人退场,几人留下。

尚和心坐在椅子上,接过电话,然后道:“什么事?!”

“尚总,巫行云去了东京。”

一号在日本的一处庄园内,打了这个电话。

身旁是一台服务器,正散发着高热,周围都是冰块,外面是二十几个黑衣人在忙活着什么。在山腰中间的一个庄园,环境不错,下面是一条小河,叫做琥珀川。河内的鲑鱼正在吃着上水,能够看到一些钓鱼爱好者正在那里看准了时机下钩。

“不是让你把他干掉吗?”尚和心沉声道。

一号愣了一下,道:“尚总,真的要做掉吗?”

尚和心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揉着太阳穴,道:“算了,我已经想到他的去处了,你先保住他吧。对了,华英雄怎么样?”

一号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道:“华英雄的伤势不大,带来的特效药恢复力很快,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富山财阀的武道派正在搜查富士地区,我想巫行云暴露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一直小看日本的谍报系统,不过被三个财阀追杀,还要投入东京,巫行云这把战刀,还真是怡然不惧啊。”

尚老板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也是赞叹:不愧是最强战刀,如入无人之境。

巫行云斩首数人,无一不是日本权力中心的清醒人士还有才学之士,这些人,是能够将日本带入高速发展和正轨的人,是能够强大日本国家力量的人。

这种人,对于日本来说,是英雄。但是对于中国来说,是障碍,所以,他们必须死,也只有死,才能让巫行云感到一身轻松。

于国家而言,实干家便是籍籍无名,没有多大的名声,仿佛是大隐隐于市一般的磊落。而那些名声显赫,无数长篇大论,仿佛治国韬略皆在胸中的人,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嘴炮”之流。

这便是实干家和空谈者的区别。那些叫嚣西方如何,中国如何。美式自由民主如何,中国民主如何的人,便是因为上不了台,而心生怨恨罢了。

这种人,放着,便是放着,杀了,实在是可惜。

这种人,就应该晾着,让人民看清楚,看清楚他们的嘴脸,便是最大的好处了。

巫行云虽然是特工,却也有着清醒的头脑,他能够看清楚,但是却无法忍受这种黑暗中前行的苦难,于是,他便没有理由地爆发了。

又或者说,他的理由是那样的充分,去将那些日本国内隐藏起来的,籍籍无名的人杀死,而日本国内那些和中国“精英”一样鼓吹社会形态论调之辈,就让他们活着好了,让他们就这样活着,看着时代潮流的变化,让他们去痛恨,去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屠刀自有正义之处。

这便是巫行云的道。

人民之正义,便是大义。国家之正义,便是大义。

这便是巫行云的疯魔。

偏执狂,亦是要有偏执狂的道理,坚持下去,走到哪里,看不得看得到曙光,看不看得到时代的潮流,哪怕是最黑暗中前行的卑微之辈,他亦是英雄,哪怕他自己从未把自己当做英雄。

“尚总,巫行云这样下去,势单力薄,你看……是否要提供……”

“不用了。身死人灭,潮流就是这样。我自有安排,你和华英雄听候调动吧。”

“是。明白。”

九月的天气,中海的国际机场,张贲亦是要前往一次日本。

主要是高新钢铁厂的现代化设备谈判,阿尔瓦耶夫这头死肥猪似乎是知道张贲和日本几个巨头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联系,于是让他代表高新钢铁厂前往日本。

而在两天前,高新钢铁厂三度换名,最终命名为胜利曙光高新钢铁。

股东们表示没有异议。

此次前往日本,不过是谈判而已,形成算下来,最多就是七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因为一些主要的双边条款已经洽谈谈拢。

澳大利亚那里的百分之五铁矿石配额,也是曲线救国,通过日本人的公司转到国内,然后从沙洲内陆港码头配送钢铁厂。

粗钢多少,就看阿尔瓦耶夫自己的公关能力了。

不过在去日本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尚和心的。

“尚总,有何贵干?”

张贲问道。

尚和心沉吟一会儿,道:“帮我一个忙,在日本。”

“好。”

尚和心一愣,心中叹了一声佩服,然后才道:“你就不问问吗?”

“不用。尚总你做事,占着大义。”

尚和心心中没由来的一暖,镇定心神才道:“到时候会有人来解除你的,你认识的。详细的要求,他会和你一一解释,这一次,是要请你出手帮我保一个人。保下来的话,我有重谢。”

张贲笑道:“冲着这重谢,我也要全力以赴啊。”

尚和心沉吟了一会儿,道:“多多保重,日本一途,未必是太平之路。”

“放心。”

挂断电话之后,张贲心中暗忖:尚老板布的局难道真的有这么大?日本且先不说,那外高加索也有这般能量,简直匪夷所思。

他是无法弄明白怎么能够支撑起偌大的情报网络的,外高加索地区其实并没有太特别的地方,不过现在格鲁吉亚和俄罗斯交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因为伊娃.麦肯娜的缘故,当日东江大酒店中就是一片混乱,虽然最后确实拆弹专家排除了六个引爆点,不过还是进行了细微搜索,最后又找出来三个。

伊娃.麦肯娜这是真想将这栋大楼给炸掉。

这是一起非常恶性的案件,不过这一次,功劳却是落在了中海警方头上。

当初浦杨区银行抢劫案可谓是丢脸之极,不过这一次,电视台大书特书,媒体更是在海外传播所谓的先进经验,尤其是看到一群穿着古怪,宛如外星人一般的特殊部队,更是让人们对中国警方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NHK的第一个疑问就是:他们是谁?

成功转移视线,美国人质问中国人不讲信用,当然,谁也没有说过要将那些东西完全不公布出来,而且,反正都是实验用具,还不如废物利用。

而在阿富汗战场上,坎大哈地区的超级战士对轰已经让人侧目不已,博尼斯也没有办法在仕广仁的面前讨到便宜。

这是一场冷热明暗交替的战斗,胜负不在战场之上,而是在战场之外。

在东京新宿大街和千代田附近的东京女子学院外,一个高大的东亚男子引人注目。身穿一身黑色中山学生装,手上提着一只巨大的箱子,身旁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欧美美人。

这夏季的天气,看到这两人,便是也觉得天气不那么热了。

男的冷酷有型,女的眸子碧蓝清澈宛如平静的湖面,赏心悦目的一幕。

不时地有穿着女子学生装的中学生路过,然后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人。

偶有“卡酷伊”“卡哇伊”这样的声音冒出来,这时候,校门口传来了清爽的一声“撒由那拉”,便是看到了和同学分别的美*女。

她双手提着学生包,放在身前,短裙和长发,白皙的肌肤,还有脖颈上挂着奇特坠饰。

这里看不到接送的车子,她走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然后猛回头,惊讶而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一男一女。

“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啊啊啊啊啊……想死我了。”

一头扑倒在了张贲的怀中,抱着他,却听到张贲微笑宠溺地说道:“我这次来日本,所以过来看看你啊。”

“是特意来看我的么?”

小依抬头看着张贲,问道。

“不是,顺便来看你的。”张贲说道。

“哥哥还是这样不懂气氛呢。”

少女手指绕着发丝,然后撅着嘴,瞪了一眼越发高大的张贲。

张贲尴尬地笑了笑:“那么,就是特意来看小依你的,其他的,都是顺便。”

“嗯!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NO.168中岛武道派

北野极道组的东京分会,东京组组长藤本健次郎是个身上纹满了鬼神的壮汉,他个子不高,但是很敦实,看得出来营养很好,而且锻炼也很勤快。曾经在巴西有过很激烈的回忆,在北野极道组中,算是地位崇高的前辈。

东京大教堂外,靠近小石川后乐园,沿着田川行走一段距离,就能够看到日中友好会馆,这里的人平常并不多,再往东一点距离,就是顺天堂大学。这段河畔,属于是比较安稳的地段。

一个身材高壮,背上背着一个棍状包裹的壮汉正吃着炒面面包,另外一只手还握着一杯咖啡,戴着墨镜,因为肌肉发达的缘故,路过的人都是微微地侧目,只不过看到这人身上没有纹身,于是觉得这人应该不是黑社会。

藤本健次郎从北野晴明那里知道了中国高手的存在,他准备前往田川和这个中国高手碰头。

另外,藤本健次郎也有些担心,因为他已经猜到,或许那几个大佬被杀,就是这个中国高手的缘故。

他不知道北野少爷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决断和野心,看上去,似乎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吃掉了最后一个炒面面包,咖啡也被扔到了垃圾箱中,坐在河畔,终于感觉到来了一群人,背后是日中友好会馆,藤本健次郎恭敬地走到巫行云的身后,然后用力鞠躬九十度,大声说道:“在下藤本健次郎!请多多指教!”

后头的小弟们都是目瞪口呆,什么?!竟然让藤本老大这样的卑微?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巫行云的日语很好,他头也没有回,而是单手握住了棍状包裹,站起来,道:“目标清单已经做好了?”

“如阁下所愿,已经做好。”

他又是恭敬地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最后退了下去,站在几步之外,老老实实地看着这个中国高手。

传言将中岛野男一刀斩首的人物?将富山杉的脑袋打烂的强人?

比之奈良时代的传说,什么千人斩什么百人斩,根本就是渣滓一样。和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

这个人,强悍无比!

藤本健次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巫行云扫了一眼,然后正色道:“现在赶紧离开这里。”

“阁下的意思是……”

藤本健次郎不解。

只听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枪声大作,这河畔竟然是有许多黑衣人冲了过来,藤本健次郎的手下立刻死了两个,一时间众人立刻紧张无比,四处逃窜。

巫行云见状,立刻逃窜了出去,他踩着黑面上的拦截杂物的木桩,轻松地到了神田川的对岸,那里是曰本首都五号高速公路,一跃而上,巫行云几乎是几个呼吸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飘逸的背影,让那些追杀的人目瞪口呆。

等到这边藤本健次郎他们逃走的时候,地上留下了五具尸体,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第二天朝日新闻报道了此事,大致就是曰本黑社会如何如何,影响曰本的国民财产安全如何如何……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而在第二天,明治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宇多明光博士死于坠楼,从四十五层的高楼上,摔了下去,最后完全不成人样。

有迹象表明,这或许是自杀。

但是宇多明光的同事和学生纷纷表示宇多明光生前是个很乐观向上的人,显然,他们都倾向于这是一场谋杀。

东京警视厅显然是火烧眉毛,这种事情连续发生,让他们火大无比。

而巫行云则是在一处靠近地铁的房屋中,仔细地看着报纸和新闻。

这里是他的藏身之处。

一号和华英雄救了他一次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意义继续纠缠,反正,巫行云只想着如何去杀人,按照名单,一个个地杀下去。

吃着一碗豚骨拉面,叫的这个外卖还算不错,身上的钱绰绰有余,如今北野晴明倒是没有再来找他,显然,中岛财阀和富山财阀因为动乱,内部整合还需要一段时间,这让北野极道组的发展立刻壮大起来。

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的发展势头。名古屋那里出现的黑社会争斗,也是十分的激烈。山口组也感觉到极大的压力,警方也有些不明白,北野极道组为什么突然就爆发了。

而且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照会都没有出现。

山口组并不知道他们的内部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实际上连续的大佬名人被杀,从诸多证据来看,都是山口组做的。

哪怕是这次几方财阀追杀巫行云这个怪物,藤本健次郎带来的人,身上都是纹着山口组的纹身。

曰本三大黑社会,山口组被完全拉上了黑名单。

如果仅仅是地盘争斗也就罢了,这种完全和曰本zf对着干,破坏社会稳定的犯罪团伙,是其余黑社会和zf所不能够忍受的。

山口组意外地遭受了打压,再加上北野极道组的爆发,两面受气,一时间也真是不好说山口组的未来如何。

不过巫行云却是遭受了很大的压力,中岛、三井、富山三家武道派都开始对巫行云的追杀,从大津城到名古屋再到静冈最后是东京,一路过来,无孔不入,可谓是煞费苦心。

中岛武道派是中岛财阀的分家,人称关西神鹤,首脑神乐佐佐木,是关系神鹤流的核心传人,号称是十七代无败绩,在关西的地位很崇高。

徽章是一只展翅的仙鹤,形象高洁,寓意非常,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追杀巫行云的主力,便是中岛武道派,追踪的水准谈不上多高,不过胜在做的仔细,一向是无往不利。

“佐佐木,我们能抓到他吗?”

中岛武道派的另外一个中岛分家是河田流相扑。当代笔头是河田雅史。力量雄厚强大,是实战相扑的传人,早年受山东相扑的影响很大,是当代实战相扑的改良派,从其父亲开始改良至今,河田流相扑已经非常的有名。

最杰出的学生就是小井熊二,连续夺走大相扑桂冠三次,绝对是制霸式的人物。

“河田君,请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一定会为主公报仇的。”

神乐佐佐木郑重说道。

他留着小胡子,穿着一身道服,手中同样握着一把棍状包裹,他们在地铁站已经蹲守了三天,从来没有离开过位置,他们要等到那个家伙出现,然后一举将那人给斩首。

哪怕是在这川流不息的地方,人群诸多,却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坚信不疑这一点。”

河田雅史同样说道。

两人都是沉默着,中岛野男死于神社之前,鸟居的漆还是血红的,如今却是看不到中岛野男每年的俳句了。

这里人流量大,用枪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但是,如果是近身相扑外加剑道,那么胜算还是很多。

使用枪的话,对方只要藏入人群,就没有办法施展出来,甚至骚动的人群只能给这个家伙逃走的机会。

这不是河田雅史和神乐佐佐木愿意看到的。

“他会出来吗?”

河田雅史问道。

神乐佐佐木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但是他能确信,这个家伙就在这里附近,他没有了食物,一定会出来买东西的。

几天时间而已。

这是笨办法,但是得承认,很有用,而且有些家伙就是吃这一套。

再加上神乐佐佐木复仇心切,那种隐忍不发的感觉,想必巫行云自己也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现在难道真的要恶贯满盈了?沾满了曰本人的鲜血,然后要死在曰本人的手里吗?

他这样想着,却又还是化妆了一下,准备出门。

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太多双目光盯着他了。

在他出现在地铁站的地下层时候,他就知道,他被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给盯上了,而且这些家伙,绝对不是来找他吃饭喝酒的。

想他死的人不少。

……

“他出现了!”

神乐佐佐木深吸一口气,目光圆睁,喝道。

周遭的人都是紧张无比,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家伙是何等的凶残,如果只是寻常的手段,根本就是羊入虎口,但是眼瞧着现在的光景,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

人多对于他们来说是障碍,对于巫行云来说,何尝不是麻烦?

“糟糕了……这群小鬼子显然是铁了心要把老子弄死在这儿。老子要不要随了他们的心愿呢?”

巫行云小声地嘟囔着,周遭涌动过来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人群也有人感觉到一点点紧张气氛,似乎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此时,啪啪啪三声枪响,打破了双方的宁静。

神乐佐佐木和河田雅史都来不及去追求是哪个混蛋的责任,就听到一声大吼:“枪!他有枪——”

一个巨汉突然冲着另外一个方向的男子大声喊了起来,用的是日语,那男子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突然冒出来的枪,立刻丢在了地上,一脸惶恐地奔逃。

于是,整个地下层开始骚动起来!

NO.169断名刀

河田雅史的身躯十分庞大,两百一十五公斤的体重,挤压在一米八一的身体之中,双臂缠绕着关东护臂,手腕上更是有海东泡钉护腕,背脊上的肉成一个正三角,别看他一身的脂肪肥肉,实际上,这层肥肉下面的斜方肌和背阔肌,却可以让他轻松地抗击一点五吨的打击力。

这对于大多数肌肉发达的强悍之辈来说,是无法做到的。

哪怕是张贲,也不可能。

“看到了!那个人!”

不远处,在这纷扰的地铁站内,一个站立在垃圾桶边上的男人看着他们。他戴着口罩,身材高大,或许有一米九,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体态看上去很雄壮,虽然已经穿了一身瘦身中山学生装,可是那种彪悍的感觉,有一种喷涌而出的感觉。

“嘿……”

目光锁定了河田雅史,边上的神乐佐佐木单手持物,突然将棍状包裹外面的棉布一把扯去,竟然是一把刀。

秘剑,鹤翼展。刀名千鹤,白刀黑柄,长三尺六寸,四百年两千五百人头,号曰十七代无败绩。关西武道宗义,剑之逸。

“高手!”

神乐佐佐木目光锁定了那个男人,此时地铁内人潮涌动,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人看到了那把白刀,千鹤名刀,和妖刀村正齐名,号称堂堂正正如白鹤亮翅,高洁飘逸,俊逸非凡。

乃是总大将之名刀,后神乐一族归入中岛财阀,乃得以苟延残喘。最悲剧的时代,莫过于抱着一把名刀,却已经无人可杀,于是在居屋四周,如浪人一般,叫卖着这把名刀……

得幸,神乐佐佐木的祖先没有将它卖掉。

“神乐组!”

“嗨!”

“猎杀!”

“嗨!”

阵型,武士冲击本阵,盔甲在身,双手持刀,刺、砍、劈、挑、削!十六人,手持曰本长剑,这种在那霸已经绝迹的三尺六寸刀,竟然还能出现,让人十分的意外。

统一的白刀,明晃晃的可怕,地铁站内,似乎出现了种种纷扰,行人开始逃窜,巫行云不可思议地看到了这样一个伟男子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似乎是怡然不惧。

啪啪啪!

又是三声枪响,朝着那个戴着口罩的巨汉射击,只是,那一瞬间,惊人的事情出现了。

巫行云瞳孔收缩,双目圆睁,不可思议:躲子弹!

左右晃动,一个转身,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一记扫腿,于一把长剑擦着过去,嘭的一声,轰!

一名剑士竟然被扫飞了出去,人就像是电磁炮的炮弹,撞击在防护栏上,嘭嘭作响,然后滑落了下来。

叮当一声,那把白刀落在地上,地上有血,却不是敌人的,而是自己的。

哇的一声,那剑士一口吐了出来,鲜血满地。

巨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几个行人,啊啊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于是许多人立刻蹲在地上大哭,东京的压力,远超过人们的想象,一千一百九十五万人口挤压在两千一百五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世界十大城市,他们的压力很大。

而这瞬间的破坏力,让他们精神顿时松懈或者说是解放。

有人大小便失禁了。

单手抄起了那把白刀……

哗哗两声,破空的声响,让人为之侧目。

“是谁?!到底是谁?!”

神乐佐佐木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家伙,就跟怪物一样,躲子弹?!这简直就无法想象,枪手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仿佛是着了魔一样,盯着自己手中的手枪,完全无法相信,竟然这样都能打偏?

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手枪的威力正在其中。

可是,偏偏打偏了,还偏的离谱,仿佛是配合那人表演一样的可笑。

巫行云此时亦是面对了六个剑士,整个地铁站内的地下广场,陆续有人进来。

看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杀了他!”

神乐佐佐木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秘剑,鹤翼展!

一共三剑,横斩,斜眼,穿刺……无往不利,无人不杀!

……

“佐佐木……这把千鹤,就交给你了!”

“嗨!”

“要努力啊!”

“嗨!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的!”

白刀黑柄,如此美丽,这是一把名刀,一把无上大快刀,一把让人自豪自傲自强的刀,此时此刻,它渴求着鲜血的美丽,一瞬间的绽放,便如仙鹤的头顶,通红如骄阳一般。

“吾生逢乱世,必当斩断红尘……”神乐佐佐木心中念道,又仿佛见到了老师的企盼,以及,中岛野男的期望。

“曰本第一!即是世界第一!”

他便是这样想的,要做世界第一剑士,无比强大,无人能敌!

“有点意思!”

叮!滋滋滋滋……

双剑对斩,切削下去,竟然是火星四射,神乐佐佐木目光惊愕:不可能!

秘剑竟然被破?!

不!他还没有施展!

横斩即可间就被挡住,双方当时的距离是七米以上,这个人七米窜过来用了多少时间?这个人……是妖怪么?!

“去死!”

一声咆哮,整个大厅都是震荡,那消音瓦仿佛立刻都没有了用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的作响,这巨汉的力量恐怖之极。

高敏捷,高力量,体力充沛,比熊罴更加可怕,势如猛虎!

“中国人!”

神乐佐佐木大喝一声。

巨汉狞笑起来:“比起浦岛居正……确实要强了一点啊!嘿嘿嘿嘿……”

听到这句话,不论是神乐佐佐木还是河田雅史,还是说巫行云,都是心头嘎登了一声,这人……到底是谁?!

听到是中国人的时候,巫行云就猜测,这厮可能是特勤处的高手。尚老板亲自负责的十八王牌,不过看上去,不像是特勤处的风格。

特勤处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霸道风格?!生猛狂放,宛如一辆重型坦克,碾压过去,什么招式什么苦修,在这种极端的力量之前,仿佛都有些脆弱。

周遭十六个剑士都是看不到机会。

那巨汉和神乐佐佐木的激斗,让人目瞪口呆,数秒之间,竟然是四十二剑,神乐佐佐木的极限是一秒钟七剑,但是对方竟然在出剑的速度上,和自己不相上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神乐佐佐木苦修二十二年,北海道的山林之中,有他的足迹,百年古松,不过是一斩而过,这等巨擘之力,在曰本四岛之上,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眼前这个明显是中国人的家伙,那一身怪力,实在是可怕之极!

张贲也是越打越兴奋:这厮的腕力好强,双臂肌肉也是不俗,高手,绝对是高手!

实际上,两人的剑斗激战,完全是混乱无比了,出剑的速度都是极快,周遭围观的剑士们都是已经大脑停止思考了。那些疯狂尖叫的行人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个画面,仿佛是在看修罗门的电影,又仿佛是盲侠座头市的酣畅淋漓。

“去死——”

单刀挥舞,嗖的一声,那不锈钢的垃圾箱被切成了两截,哗啦一声,刺激人耳的金属撕裂声音,恐怖的让人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正此时,突然啪啪啪啪地灯光全灭,地铁站内的两条专用供电线路,其中一条完全停止了供电。

只有一条,在正当中的大灯还亮着。

轰!

两人对斩,张贲看得出来,这个曰本剑士的体力远超常人,甚至,那个巴西人卡福也绝对无法在体能上胜过这个苦修剑士。

传统的苦修剑士,和洛阳大刀客一样,全靠苦修和对战,才能修成,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从古至今,哪怕是战乱最频繁的年代,这样的剑士刀客,也是万人中出一个,可想其和平年代要修行出来,该是多么的痛苦。

嗤……

神乐佐佐木的鞋底和地板剧烈地打滑。

头顶的大灯投射在两人的身形之上。

地上趴卧着东京赶路人,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战斗,又或者说,竟然离这样的战斗这样的近,就在眼前的感觉,一闪而过的强悍,那种激烈,那种霸道,那种威猛无匹,太可怕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神乐佐佐木的心志亦是坚强果敢,勇猛无比,双手持刀,白刀刀身贴近脸颊,刀刃朝天,剑尖对准了前方,目光和剑锋的方向是一致的。

这边是千鹤名刀的要点,这边是神乐流派的起手,上中下,只需要一刺,便能杀人于瞬息之间。

但是神乐佐佐木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强大远非他所见所闻,比之那些名声响彻之辈,强悍数倍也不止。

张贲单手握刀,依然是戴着口罩,挽了一个刀花,整个人斜着走了两步,抖擞了一下精神。

“会说英语吗?”

张贲突然用英语问道。

“你是什么人?!”

神乐佐佐木用英语又问道。

“救人的人。”张贲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突然狞声道:“你们留得下我吗?嘿嘿嘿嘿……”

神乐佐佐木不为所动:“我要留下的不是你,我要留下的,是你身后那人的人头,至于我因此而死在你的刀下,我无怨无悔。生逢乱世,斩尽红尘……”

“你想要成佛吗?!”

张贲双目凝视,白刀举起,刀尖对准了神乐佐佐木。

“只要留下人头,我无怨无悔,自然成佛!”

神乐佐佐木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镇定沉着,让周遭的剑士们顿时心中大定,张贲看着此人,暗道:可惜了,这厮居然是个曰本剑士,若是国内大豪,那该多好,也是一方豪杰,值得结交!

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看着神乐佐佐木道:“那就成全你!”

这一刻,张贲双目如电,犀利无比,让人感觉到他的气势瞬间变化,如果说刚才还是势如猛虎的话,现在……他就是一头猛虎!

垫步,左右晃动,刀尖亮了起来,突然一道黑影跃了起来,整个大灯的灯火照耀之下,这样的形象越发的让人胆颤心惊。

神乐佐佐木觉得晃眼,周围的人以为他必死无比,有人甚至叫道:“太卑鄙了!可恶……”

十五个剑士冲了过来。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看见,这个关西剑豪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名刀千鹤缓缓地举了起来,冷静而飘逸,有着一种海东刀客的自信。

张贲咆哮起来:“送你成佛——”

双手握刀,一刀斩了下去。这一刀,气势非凡,乃是将张氏五虎纯阳刀用在了东瀛刀上,一刀下去,就仿佛是猛虎扑牛,一口咬住巨牛的脖颈,哪怕是力大无穷的巨牛,也是只有倒毙的份。

但是此时此刻,神乐佐佐木的模样,便如一只仙鹤,闭目,在云海松雾之间,双脚前后,如仙鹤独立,剑尖朝前,便是鹤首回望。

轻吐数字:“秘剑……鹤翼展。”

嘭!轰隆轰隆……

地铁到站了,那声响剧烈无比,缓慢地停了下来,地铁内的人都是奇怪大厅里怎么就突然灯火忽明忽暗,而地上还有这么多人的人。

却又看到,那些人都是黑衣持刀或者持枪,恐怖的一幕!

叮当一声响。

神乐佐佐木的名刀落在地上,却是落了一半,他的刀,名刀千鹤,断了。

“……一十七代不败神话,四百年两千五百人头,二十二载苦修对战,吾,输了,但是吾,无怨无悔……”

哗啦一声,张贲口罩的带子断了,脸颊上划破了一条血迹,这一瞬间,张贲也是有些感到惊惧,这个关西剑豪的剑术,确实是出神入化了。

两斩一刺,如果不是他有特殊原因,他不会是这个剑豪的对手。

“阁下……可以告诉我怎么破解的吗?”

神乐佐佐木喷了一口血,一柄白刀没入心口,他双目已经快要涣散。

张贲手还握在刀柄之上,冷声道:“以力证道!”

噗!

猛地抽刀,神乐佐佐木整个人向后倒去,地上的血迹弥漫开来,周遭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

“你的中文原来不错。”张贲看着逐渐死去的神乐佐佐木说道。

“谢谢。”神乐佐佐木微笑着闭目而亡。

NO.170闲庭信步

“走!”

张贲提着白刀,突然暴起,一把扯住了巫行云,一股大力传来,巫行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辆起重机给勒住了脖子,无法动弹,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在地铁门快要关上的瞬间,张贲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巫行云被他拽上了地铁,门关上之后,外头那群人顿时大惊失色,河田雅史更是要冲过来,可是此时地铁已经开始开动了。

“佐佐木——”

河田雅史咆哮地扶起了这位中岛家的武将之一,神乐佐佐木,关西剑豪,竟然就这样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最拿手最杰出的秘剑.鹤翼展之后?而且死在了一把三尺六寸长的长剑之下?

名刀断裂,英豪陨落,真是无尽的苍茫和悲哀。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可恶的支那人!可恶的支那猪——”

他咆哮不已,那种愤恨不难看出,只是此刻,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地铁站上,拥堵了将近六百多人,这些黑衣人都是身上纹身遍布,显然,都是中岛、富山还有三井家的武道派,这些人远远超过了那些黑社会应该有的能量。

大量的枪械还有战刀,这种情况让东京警视厅都是如临大敌,甚至防长也开始介入此事,尽管已经得知那个杀手可能是来自中国,可是此时此刻还是让防长不得不违心地说了几句有待调查……

网络上充斥着“天诛国贼”“尊王讨夷”的口号,曰本的宅男亦有愤青,此时此刻,相约在首相府前抗议明志之辈越发地多了。

“你就是张贲?!”

车上,张贲脸颊上一道血痕缓缓地滴落,那印记如霓虹灯火,十分醒目,身旁的人见他握着一把白刀黑柄的长刀,又穿着一身中山学生装,都是十分的好奇看着。他们以为是黑社会的火拼,甚至有几个女高中生穿着超短裙,腿上的筒袜五颜六色一节一节。

拿起了手机,对着张贲喊道:“好帅哦……那个……我们可以拍照吗?”

张贲将长刀搭在肩膀上,松开了衣领上的纽扣,然后扭头看着他们,竟然是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用英语说道:“当然可以!”

车厢内的人都是刮目相看,暗道:这个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凶恶。

其实在车厢中,到底是没注意到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并不知道张贲是多么的凶恶无比,狂暴无端,那些女高中生多半都有着可爱的小虎牙,有两个兴许是十分的高兴,竟然是跑过来,搂住了张贲的胳膊,然后冲着她的同伴们说道:“喂喂,看看,像不像极道组的大人啊!”

“啊啊啊,超像的,好帅啊!酷……”

她们长长地拖着音调,如果知道这个猛男其实是个杀人狂魔,而且生猛无比,又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兴许到时候还要调查她们一些事情也是说不准的。

巫行云双手环抱,靠着扶手,上下打量着张贲,摇摇头,有些不解。

“尚总让我给你带个话。”

张贲突然回头看着巫行云,正色说道。

话一出口,巫行云浑身一颤,站直了身体,看着张贲。

“再不撤离曰本,上头就要铁了心杀你。所以,他让我过来保你。除了曰本人,还有国内马上到来的高手。简单点说,不出意外,你铁定死。”

张贲和那些合影拍照的女高中生挥挥手,她们到站下车之后,欢快地笑着在那里互相传着照片,这种冷酷潇洒的男生,似乎很受欢迎,硬朗的气息,还有果断威猛的感觉,很有力量感。

“死就死了,哪里需要这么多想法。”

巫行云虽然话这样说,可是双眼却是微微收缩,看得出来,其实他已经动容了。

张贲冷笑一声:“你当老子过来是看风水的吗?咋种。”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

“是咋种这句话吗?”

叮!

两把刀砍到了一起,整个车厢顿时一阵惊悚的感觉,有个女士当场吓晕了过去,因为太突然了,两把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砍在了一起。

火星四射,张贲单手,巫行云双手。

高下立判。

巫行云的腕力和神乐佐佐木没法比,和张贲更加没有可比性。

第一战刀的威力,在于其不可捉摸的攻击力和攻击时间,看着张贲凝视的双眼,巫行云猛地收刀,但是张贲的长刀却是没有停下,依然迫近,巫行云没有地方可以退,只得站定在那里,整个人微微后仰。

“你不讲规矩!”

巫行云冷冷地看着张贲。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白痴。”

巫行云瞥了一眼,看到了一把抵住了他肋下的军刺,只要发力,就能轻松扎爆他的肺腔还有心脏,这种手法当然很简单,不过破坏力却是最强的。

“尚总还有什么话要说?”巫行云服软了。

只是一瞬间,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了。

巫行云的强,是一种形式,顺风顺水,一往无前,不论什么,都是杀了,砍了,这就是形式。所以,他是战刀,第一战刀,实至名归的称号,巫行云是当得起这个名号的。

“能不能逃出东京,还是两说呢。先想着怎么跑路吧!”

张贲冷眼看着他,如是说道。

他这次出来,其实是化了妆的,当然,气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形象还是大相径庭,如果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他的化妆特别之处。

“我为什么要跑?!”

巫行云皱着眉头。

张贲刀尖顶着地板,双手按在刀柄上,冷静道:“现在要你命的人,比你看到的还多,另外,因为日美安保情报官的问题,现在中情局有大量人员涌入曰本,这个消息是昨天才得知的。”

“哼,中情局才不会找上我。”

巫行云这么说话,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中情局一般有个惯例,当出现特别危险的事情时候,其实一般都会让MIA的人上,也就是说,危险出现了,那么就应该让军方的人去送死。

功劳?哦对不起,那是我们CIA的专利。

这边是中情局在美国联邦中的恶劣评价,比起洛杉矶警察局还有联邦调查局,还要糟糕一些。

至于国家情报局,ODNI的大门如今都没有人愿意地多看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要救我?”巫行云冷眼看着张贲。

张贲道:“尚老板亲自为你求情,你觉得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难道非得让老子带着几百号人马千里迢迢杀到东京,和你这个疯子一样大开杀戒,让整个东京市陷入疯狂和噩梦之中?”

“你有那个能力?”

巫行云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张贲没有继续理会他,到了一站,他们两人下了车,车厢内随即无数人在那里松了一口气,唯有之前的那些女高中生,还不知道她们到底和什么人合影了。

到了目的地,巫行云才知道,这里是东京塔,边上就是东京电视台,东南方向就是东京港。这里能够感觉到海边的气氛了。

“跟我走!”

张贲拦了一辆车子,车子开到了另外一个目的地,那里是品川王子饭店,下车之后,迅速进入了饭店内,到了一个房间之中。

房间内,此时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守候。

这两个人,都是化妆师,易容一等一的高手。

“巫组长,好久不见。”

“是你们?”

这两人,一个是十五号,一个是十六号,平平无奇,仿佛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不过两人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强悍的化妆技能,绝对是无往不利。

十五号给巫行云化妆,而十六号则是架好了相机,同时准备好了一个信号收发器,还有一套奇怪的装备。

“全新的护照和合法身份,现在你就是胜利高新钢铁厂的项目部副经理,你叫乌北飞。有问题吗?”

张贲给自己卸妆,同时用棉签将脸颊上的伤痕擦拭了一下。

换了一身全新的装束,护照和身份证明也已经全部伪造完毕,确切地说,实际上应该是并没有伪造,而是真实存在的。

乌北飞这个人是存在的,只不过来曰本的时候,他也是化妆的,是十五号自己给自己画的妆。现在么,乌北飞不存在了,只有巫行云。

“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能量?”巫行云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贲。

“我可是胜利高新钢铁厂的谈判代表兼股东,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张贲平静地说着,脸上却是充满了得意。

“返航中国的危险性很高,所以我已经订好了飞往夏威夷的机票,然后转道法国,最后再从法国返回中国。”

张贲提醒着巫行云。

“回国?!我不去!让我接受审判?!绝对不去!”

巫行云冷冷地看着张贲。

张贲突然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额头:“你***就是个大傻*,你以为你是超人内裤外穿拯救世界?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要让国内的人劳师动众给你擦屁股,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这个大傻*?!”

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十五号和十六号心中暗道:你自己不也是常常干这样的事情吗?

不过当张贲把枪拿下来的时候,却又道:“到法国后,你去仰光。”

话一出口,巫行云眼睛一亮。

NO.171能耐我何?

品川王子饭店,在国道十五号线附近,车流不息,此时一排的名车云集,活见鬼一般地出现了大量的权贵人物,而在品川码头,一艘游轮刚刚停靠,便是著名的达芙妮号。

希腊船王之子费德罗.奥纳西斯把玩着一对玲珑狮子球,他对这个中国的小玩意儿十分的感兴趣,把玩了一番才道:“你们中国人都很会享受。当然,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是这样吗?”

“我更认可很会生活。”

边上一个年轻人举起酒杯,晃荡了一下里面的琥珀色液体,这是山东产的葡萄酒,晶莹剔透,倒是有着特殊的中国味。

酒杯是水晶杯,身上是得体的定制正装,手表很寻常,看不出有什么花头,不过此人的气度却是不凡,让费德罗.奥纳西斯已经刮目相看。

这人,便是黄四郎。

“好吧,黄,你赢了。”

费德罗无奈地摇摇头,这一次,他其实是过来求黄四郎办事的。

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前后双方的位置已经颠倒过来。

因为国家财政危机,希腊国家财政已经将欧元区都拉下了水,如果希腊zf赖账的话,欧元区将会成为重灾区,这是欧盟不希望见到的。

现如今世界的目光多数都集中在中美两国身上。美国自然是有其超然地位,号称丰裕社会,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而且看上去还会统治这个时代将近三十年。

不过三十年一晃而过罢了,上一次世界大战,也才过去六十年而已。

而中国,则是让人完全无法忽视,惊人的工业产出,是以十万亿美元为计量单位的,而这个数据,中国zf一直在隐瞒,不论是何种国际义务,中国都是以发展中国家为理由,进行推脱,一向是以平均来计算。

这让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深恶痛绝,就仿佛明明是一个壮汉,却一直说自己还很弱小,还需要更多的补助。

正如事实所看到的那样,国内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中国其实是在问许多国家拿走补助和免息贷款,这种事情,数十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

中国zf的厚脸皮,让不少人都是叹为观止。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工业能力,或许已经接近美利坚合众国,这一点,在有识之士的眼中,正在悄然发生改变,越是接触基础科学以及工业建设行业的学者和工程师,越是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互转,所以才有了大量的国外研究人员回流,这一切,归根究底,便是力量。

黄四郎把握到了这个时代的脉搏,二十一世纪,若有秩序,便是只有中国人的秩序,这一点,便是历史的唯一轨道,也是历史的正确轨道。

他要看到那一天,也是把握那一天,这是机遇。

不能错过。

大时代之中,方能彰显英雄本色。

雄才大略四个字,落在黄四郎的眼前,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很多时候,都是轻笑一声,显得颇为淡定和轻蔑。

人在加拿大的黄云图正是无法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会被淘汰,哪怕他是黄四郎的祖父,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在逆潮流前行。

费德罗.奥纳西斯不得不承认黄四郎是占据了大势,所以,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奥纳西斯家族的资产缩水将近一半,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大多数的船都要停运,在欧洲,没有那么多的公司需要他们奥纳西斯富于出来的船只。

而东方这个国家,要打开市场,他们需要时间。

所以,费德罗.奥纳西斯想到了一个合伙人,他就是黄四郎。

四海实业的总头目。

“噢?我可不觉得呢。”

黄四郎突然将水晶高脚杯中的琥珀液体喝了个干净,然后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站了起来,走出了阳台,扶着栏杆,这达芙妮号,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偌大的一条船,便是各种利益纠缠其中,享乐各种**。权力、**、赌博、血腥……

欧洲文明的赤luo裸野蛮性,他们却用现代的文化来粉饰,真是一种粉刺。

很可惜,这个时代开始要翻页了。

从二零零六年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人看到了未来,有人想要阻止,有人羡慕嫉妒恨,有人跳脚咬牙切齿。

摇旗呐喊的牛鬼蛇神,唱衰捧杀的各种粉墨登场,就像是闹剧。玩不下去的人,才会这样的耍赖,可惜,苦修内功的淡定,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股风潮被吹起来,然后,形成海啸,席卷东海,席卷东亚,席卷亚洲,席卷这颗蓝色的星球。

“雄才大陆?哼,真是可笑。”黄四郎自嘲地摇摇头,他和张贲最大的本质不同在于,他的野心能够贯彻,而张贲有的不是野心,而是理想,这是不同的一种情愫。

“黄,开个价吧。”

黄四郎扭头看着费德罗.奥纳西斯,心中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为了巴结这个希腊船王的儿子,他似乎差点将张贲的性命都搭上,这一切的一切,变幻竟然是这样的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弄人啊。

“中海有个姚氏,也是做航运的,而且,和我的关系不错。”

黄四郎手插在口袋里。

他的语气很平静。

费德罗.奥纳西斯有些激动:“我们的价格更优惠,而且船只的吨位更大,航线也更加熟悉。可靠性上说,选择我们是很正确的。”

“中国人有讲人情的传统。姚氏的现任总裁姚振邦和我可是高中同学。”黄四郎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架势。

“六成,平均价格的六成。”

费德罗.奥纳西斯突然提高了音量,他刚才装出来的淡定,现在看上去就很可笑,但是没办法,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在大口吃尽原材料和矿石。石油、铁矿石、粗铁,能够从地底海底挖出来的任何东西他们都要。

一个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四亿人口的国家正在基础建设和经济腾飞,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以万亿美元为单位的价值正在被发觉,俄罗斯人从中国人这里捞到了钱,于是别人都颤抖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一个帝国的建立,是需要无数血液的支撑,航线,即是帝国之血脉。

“太高了。你知道,或许我可以做的更多。从澳大利亚,北非,中东……甚至是南美洲和东南亚,只要你想得到的地方。”

黄四郎歪了歪头,他摸出了手机,若无其事地看着短讯,然后看到了一条讯息,愣了一下,心道:这小子人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混乱啊。东京地铁黑社会骚动?哼哼,这小子……

“五成!”

“四成!我可以保证至少有三十条船可以开起来。”

黄四郎低头翻阅着手机,无所谓地说道。

费德罗.奥纳西斯刚想吼一声:你不如去抢。

但是他没有吼出来,此时此刻,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什么希腊船王什么奥纳西斯家族,什么世界的海洋大航线,狗屁,只有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碾动这个时代的真正因素。

“我可以先和家族联系一下吗?”

费德罗.奥纳西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憋闷和压抑,这个中国人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可怕了。

仅仅是几个月么?

凡人的智慧,超越了奥林匹斯山的诸神,让他们去死吧。

“一个小时。”

黄四郎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无所谓。

“稍等。”

费德罗.奥纳西斯说道。

他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而不自知。

黄四郎瞥了一眼费德罗.奥纳西斯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过去扶着栏杆,眺望远处,心中暗道:大势啊大势,为什么总有人看不懂呢?我曾经以为人可以逆潮流而行,现在看来,那绝对是螳臂当车啊。爷爷啊,你已经老了,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懦弱的忍让时代,而是崛起,而是奋斗,而是卷起风潮!

……

“请问,九月六号下午两点钟,你们在哪儿?”

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们正在盘问着张贲他们几人。

张贲好整以暇,今天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端坐在椅子上,脸颊上毫无伤疤的痕迹,那些警察们虽然仔细地端倪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有证据表明,这人就是摄像画面上的人。

尽管体型上来说,真的是很像。

另外一个则是巫行云,这厮一副老实人的打扮,穿着一身土到掉渣的正装,戴着一副厚重的啤酒瓶底眼镜,乍一看就是书记官一样的实干人员。

再加上张贲气场很强,警察们有意无意地将注意力都落在了张贲身上。

论心理素质,能够做到张贲这样的,兴许也是找不到几个。

“我们在女子学院看望我们的一个朋友。噢对了,顺便提一句,她是中岛财团前任社长中岛野男的外孙女。”

警察们为之一震,明显气势弱了下去。

原本就觉得这个中国男人气势很足,可是现在提到这个,让他们更是觉得自己被动无比。

巫行云眼镜中闪烁中奇怪:这厮竟然和中岛财阀还有勾搭?

他却是不知道,中岛野男的女儿,便是中岛美枝子,而侯震霆娶了美智子之后,便是有了女儿由依。

而中岛野男一直对这个外孙女的能力赞赏无比,并且在中岛财阀的家族内部会议中,多有提点,在优先遗嘱中,也是将由依的份额提高了许多,当然,仅仅是中岛财阀本家的财产。

不过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实际上,福布斯排行榜上的比尔盖茨如果论家族资产的话,也是没办法和中岛财阀相提并论的,更何况,曰本财阀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分家的资产是本家意愿而动,而不完全独立于财阀之外。

所以,本家能够调动的资产,其实是以千亿美元资本为单位,绝非外人所能看到的区区百亿。

其中微妙之处,就在于曰本的传统文化,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太多,这种主臣之别,和主臣相辅相成的微妙,是欧罗巴人无法明白的道理。

“张先生来曰本是做什么?”

到了此时,已经是语气恭顺,显得极为谦卑,让十五号和十六号都是莫名其妙,心中暗道:这头老虎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鬼子怎么见风使舵一样的变了模样?

先头进来的时候,那气势真是滔天,不过张贲的气势更足,压的对方喘不过气来,现如今不过是顺口一提,竟然是这般效果,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十五号和十六号虽然知道曰本是财阀政治,却并不清楚中岛家族的构成,实际上,若论关东关西两地能够称雄的家族,中岛财阀或许排不上号,但是要论在曰本中层官员的影响力,中岛财阀举足轻重。

这就是中庸了,不做最强,也不做最弱,但是利益却也不差,甚至是更好。

中岛财阀的特殊之处,也使得他们在东京和京都有着各色盟友,显得地位特殊。

索尼集团最辉煌的时候,曾经在语言上开罪过中岛野男,但是不过一周,盛田昭夫便亲自前往中岛家族的神社,在鸟居之前下跪忏悔,中岛家族之力量,可见一斑,也是财阀政治的真切体现。

在外人眼中的曰本英豪,一代枭雄,却也不得不向财阀集团低头,这,就是曰本的财阀政治,是家族的最大经营和生意,岂是寻常商人可以撼动的?

这就好比曰本实业需要财阀政治的支持,美国实业则需要华尔街的首肯,力量不同,却是殊途同归了。

“生意。我今天晚上要和三井财团的三井友住先生签署一项合同,噢,还有半个小时,不过为了贵方的讯问,我先通知一下三井先生,把安排取消。”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身后装作助手的十五号立刻拨通了号码。

这些警察脸色大变,是真正的脸色大变,毫无夸张。

“张先生!”

或许是警视厅的一个高官,竟然是过来用力地鞠躬,然后大声道:“我们……打扰了!”

NO.172吴王破阵青锋剑

目黑警察署的车子上,一个警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署长,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好了,不用再去多想了。”

揉着太阳穴,警察署的署长完全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勇气。如果是黑社会,或许还有下定决心的理由和勇气,和财阀集团对抗?真是可笑,这个国家就是财阀的,所谓曰本皇民,便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

越是朝着高处攀爬,也就越发地对那些和善和恐怖的矛盾体感到畏惧。

战败之国的诡异政治,延续下来的被阉割过的所谓国民性,其实都是糟粕一般的存在。

“这些曰本警察,实在是……”

十五号叹为观止。

张贲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中岛和三井两个财阀集团的威势,竟然是这样的强悍,让警察署的署长都要退避三舍,不,确切地说,选择了卑微的谦恭。这个国家的国体国本,到底畸形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让人无话可说了。

翌日,阿克比尔斯饭店小聚,三井友住十分和善地招待了张贲,全然没有浦岛居正和他对杀的那种慌张和忐忑,这种枭雄气魄,也让张贲佩服无比。

若非中日两国绝无和平之可能,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但这种假设是不存在的,东亚之上,便只能有一个声音,毫无疑问。

或许,将来有一天,曰本之于中国,便如墨西哥之于美利坚,那么,便是和平向上,毫无波折了。

当曰本国民自上而下感慨:离天堂太远,离中国太近。

那么,便是和平了。

其他,绝无可能。或许只有三战一过,这曰本诸岛成为殖民之地,才有希望。

“张君,别来无恙。”三井友住的汉语说的越发的好了,他给张贲递上了一杯茶,不卑不亢,有着老者的风范,也有着朋友一般的微笑,得体的让人差点恍惚掉,让人恍惚地忘掉他其实是一只老狐狸。

“三井先生挂念了。”张贲环顾四周,突然奇怪道:“浦岛先生怎么没有出现在这里?”

“浦岛君还在京都静养,或许要一两年才能恢复健康。”

三井友住平静地说道。

张贲面无表情,心中却道:有胆色,这曰本老鬼子果然枭雄气魄。

边上十五号十六号左右而坐,身后有巫行云捧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仿佛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架势。

不过张贲的感知力极强,他知道,就在这移门外面,恐怕有十几个枪手随时准备着冲进来,虽然是一场生意,一场买卖,可是中国猛虎的名头,在财阀集团之中,不可谓不响亮。

三井财团上下,哪怕是武道派,也是明确地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如果激怒这样的怪物,该是何等的噩梦。

只是,三井友住的暗地行为,却又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或许是激怒张贲,让他报复三井家族?

谁知道呢。

“生意慢慢谈,我们先饮酒助兴。”

三井友住拍拍手,这时,梅花探雪图的移门打开,一个身穿和服盛装的美*女跪坐在外面,她低着头,画着古朴的装束,长发乌黑垂下,宛如汉代的发饰,能够看到她的一身装扮,都是极尽似汉服一般。

“天之女,进来吧。”

三井友住微微一笑,仿佛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张贲看着那个美*女,认了出来,这便是那个组合的曰本美*女,三井天之女,似乎是三井友住的孙女。

“张、张君,请、请多多指教。”

三井天之女虽然化了妆,可是并不浓重,只是有着粉色的唇彩,还有极为稀薄的一侧面霜,描眉之处,更是模仿了东晋青黛画眉的技法,看上去更是美貌无比。虽然身穿和服,却是大不一样,这盛装,本就是吴服水装,极为华贵,乃是南陈富贵人家的装扮,寻常人是无法知道这种穿法的。

另外一点,就是如果有女子这样穿着,便是主人家将这女子献给贵客,为其暖床,沐浴更衣,服侍就寝,个中好处,自然是让大多数人垂涎三尺。

张贲知道一些,但是不多,不过还是看着三井友住:“三井先生,这是……”

“天之女的舞蹈很不错,而且唱歌也很动听,如夜莺如黄鹂,相信张君会喜欢的,酒宴助兴而已,张君不必多想。”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静,让人甚至一点怀疑的念头都没有,这个老头的城府之深,恐怕远在黄四郎之上。

身旁的十六号和十五号并不知道这些花头,甚至连这些江湖上的暗扣也是完全不知晓,这种东南之地,吴越风俗,想必没有一点点底蕴,也是完全不明白了。

三井友住显然对张贲研究的很透彻,并且对其背景有了一定的认知,他在试探着张贲,张贲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说,是说不出道理的。

“不知张君喜欢听什么,喜欢看什么。”

三井天之女的精致面容,红唇贝齿,倒是晶莹剔透无瑕粉嫩,这世界上最是迷人的,兴许就是少女的清澈红唇,三井友住喝着茶,眼睛的余光却盯住了张贲:这头中国猛虎,难道真是不近女色?不对,这头猛虎有女人,而且身边也不缺女人,他需要女人的……天之女,看你的了。

十五号和十六号饶是受过坚定的训练,意志力超乎常人,同时有着绝对强悍的自豪信仰,但是看到这个美*女,还是心中痒痒,赞叹了一番。

巫行云则是大相径庭,在他眼中,美人如白骨,再美丽的女子,落在他的眼中,也是行尸走肉一般。这便是疯魔无比的人,这便是癫狂无边的人。

整襟危坐,张贲请嘬一口清茶,道:“我听说‘吴王破阵’的残谱流落曰本,不知道天之女能不能表演一番?”

他出乎意料地称呼了三井天之女的名字,听上去无比情切,让三井友住非但没有欣慰松口气,反而是心中凝重起来:这头中国猛虎的嗅觉,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好,这个男人,真的只有二十岁吗?

或许,三井友住无法明白的一句话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真是失礼了,我也只会其中的一段青锋剑。”三井天之女微微地欠身,因为是吴服盛装,所以衣襟很低,能够看到雪白的乳肉,她的ru房并不大,看上去很娇嫩雪白,欠身行礼的那一瞬间,粉红色的**也是映入眼帘,只是,天之女面红耳赤偷看张贲的时候,却看到他面色如常地正在喝茶,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铁石心肠?!

三井天之女不由得想起了中岛家的由依子交谈的结果。听上去,由依子的中国哥哥有着令人不可思议的力量,并且有着更加不可思议的决断,还有非常不可思议的坚定信念。

这种人,在这个时代,不是应该销声匿迹,或者说,绝迹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呢?

“我听说,青锋剑这一段,需要舞剑,你舞动得了剑吗?”张贲侧目,沉声问道。

三井天之女轻声道:“不知道竹剑可不可以替代?”

“不能!”

张贲斩钉截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贲突然站了起来,环视一周,他身穿黑色的中山学生装,体态更是高大威猛,只是这样站起来,就让外头一阵骚动,这种动静,还真是前所未有,三井财阀的武道派都是额头冒着冷汗,心说这头猛虎一旦爆发,他们到底有几成胜算可以保住三井友住?

其实,此时此刻的三井友住也是内心紧张忐忑,张贲只是随意地走着,道:“这房间场地宽敞明亮,如果用真剑,倒是显得气氛融洽,更能体现出杀伐之气,不过这里没有青铜吴王剑,倒是可惜,这样吧,正好我这里有一把名刀……”

他走到巫行云那里,巫行云微微错愕,张贲突然一把将巫行云后背上背着的名刀抽了出来。

锵!

这声音清凉无比,整个大厅都是为之一震,外头的人更是冷汗淋漓,差点就冲进去,三井友住更是面部表情水暖件抽搐了一下,说不害怕,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这头中国猛虎的行事作风,便是杀伐果断,根本没办法用常理去推断,最重要的是,他直至根本,周遭的细枝末节,无法影响到他,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刀名‘海座头’,也算是一把快刀了!”

这把海座头被张贲倒握着,递给了三井天之女,看上去柔弱无比的三井天之女,竟然能够握住这把刀,并且还能提起来,那瞬间提刀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修行过剑道的女子。而且水准还不算太低。

“刀有点沉。”三井天之女身材娇小,在张贲巨大的身躯对比之下,真的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矛盾冲击。

三井友住微微地吞了一口口水,来掩盖此时的紧张,张贲笑了笑,十分的睥睨,然后盘膝坐下,解开了衣扣,又将衣领出两颗纽扣解开,笑道:“反正只是一段而已,不用担心。”

他这样豪气无比地端坐着,这时,大厅内想起了音乐。

演奏的人和他们隔着一个屏风,那屏风上面是猛虎下山图,山鹰在山腰间,而猛虎则是踩着山头,正在朝天咆哮,威猛无比。

这音乐低沉有力,小鼓哒哒哒哒地响了起来。

十五号和十六号就算不通音律,也是感觉到这种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吴王破阵曲,由敢战士来表现,那自然是威猛无比,但是由美*女来表演,却有着另外的一种矛盾美感。一种乱世英雄美人无依的悲凉之感,而鼓瑟笙箫,则是逐渐将乱世悲凉和英雄奋发的精神表达出来。

这,便是战国,这,便是春秋!

大争之世,实力为尊。天上地下,仗剑称雄!

这段舞,是表现吴王手持青锋剑,去虎丘之上试剑,一剑而断巨石,二剑斩断不老松,三剑山摇地动,四剑虎贲威猛,五剑猛士志常在,六剑江水断流天合拢。

一共六剑,每一剑都是一个势,气势不一样,表现的方式也不一样。这对器乐的要求极高,也对剑舞者的要求极高。互相配合,才能有那种杀伐之气。果断之处,甚至会心生巾帼亦不让须眉。美人须得英雄惜。

三井友住自是不知道有这么多的花头,他并不知道这首曲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是张贲是知道的,这是大争之世,春秋末代,战国初年。

那时的国战,和如今的国势,是何等的相似。

天下纷争,诸国纵横联合,但是唯有一样,才是称霸称雄的根本,这就是力量。大争之世,实力为尊!

张贲的心思,已经是越发的表露无遗了。

只是,三井友住能不能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螳臂当车之辈,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十五号和十六号也是微微错愕,原本应该美*女清纯可爱的模样,却因为海座头的份量有点重,使得三井天之女不得不用更多的力气去坚持,进而其表情竟然变得十分勇毅坚强,配合这厚重大气的曲调,再加上飒爽飘逸进而风发无比的舞姿,让这两位顶级特工,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怀激荡。

巫行云更是微微侧目,心中暗想:张贲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但是,他还在想着:这小曰本,又是怎么就有了这个曲子?

一切太巧合了一些。

三井友住从身旁的酒壶中拿起了清酒,碗中有一颗梅子,他倒了一杯清酒,微微地呷了一口,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头猛虎,竟然在威胁我?!

他身躯一颤,有一种错愕。

按理说,他和张贲应该是在领域上没有交集,但是却忘了,张贲能够肆无忌惮的根本,除了他自己的力量,更是有中国大势的力量所在,这种凭仗,五千年以降,便是人人如此,曰本诸岛无法理解,也是无法明白的。

精神和意志的传承,到了这里,才是真正的淋漓尽致。

五剑刚过,曲风突然一转,激荡勇猛,最后一剑,六剑江水断流天合拢!

刀锋白芒向前,如君王战刀所指,声音隆隆,虎贲之士前赴后继,无所畏惧,这就是大争之世的敢战士!

NO.173鬼怒川事件

NO.173鬼怒川事件

志摩半岛,鸟羽,宫本财阀大本营。熊野滩附近游弋着十七八艘各色船只,规模不算大,但是做工不赖,而且配备一些高压水枪。此时此刻,正有几艘运输船进入熊野滩,在志摩半岛附近停靠,这里有个小码头。

而在名古屋休整两日的张贲一行人,则是在中岛美智子以及女儿由依的陪同之下,在三井友住的友好带领下,在新干线上前进。

“张君觉得新干线如何?”三井友住微笑问道。

张贲无所谓地点点头:“很好。”

于是便又都不说话起来。

而对面坐着的,便是三井天之女,于由依一起,坐在那里,正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朝这里瞄了一眼。

美智子一身正装,上身是小西装,里面是衬衫,下身则是短裙,穿着肉色长筒丝袜,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

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前后都是保镖正襟危坐,另外一面则是三井财阀的保镖,气氛倒也算是融洽。

张贲带上了十五号和十六号,还有海伦。

整个车厢内,因为三个美*女的缘故,增色不少。

抵达奈良的时候,三井友住才小声问道:“张君,怎么没有看到你的秘书官?”他一副好奇的样子,让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张贲很轻松地回答道:“噢,我需要买点特产带回去,他帮我去办事了。”

轻描淡写,就像是说的是真话一般。

他性格沉稳,作风硬朗果敢,充满着力量,所以哪怕是说谎话,也给人一种很有郑重的气势在,不由自主地让人感觉很诚恳,觉得说的是真话。

“那可真是可惜了。张贲要返回中国了吗?”三井友住问道。

“后天就走。不过不一定是直接回中国,或许会去别的地方转转。”张贲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三井友住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和这个危险系数高达十点零的家伙在一起,他一刻都不会觉得安宁。

知道三井友住为什么身旁的安保都配了枪么?他防的不是外面的威胁,而是张贲可能存在的突然暴起。

不为别的,就为最近在日本流窜很久的一个妖孽,他正是来自中国。

而当日东京地铁站内的事情,则是日本警视厅都是一派悲凉,警察署署长灰溜溜地离开酒店?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过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张贲,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这头中国猛虎要走了,离开日本,不管去哪儿,离开日本就行。

而巫行云的人真的是去买特产了吗?

当然不是!

十五号和十六号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从对方看到了张贲这种猛男式样的狡诈,有一种老实人也会说谎的诡异和怪诞,让人哭笑不得。

宇都宫的鬼怒川沿岸,东京一百四十度,这里其实有一个实验室,其中一些人是刚刚结束光子实验室学习的一群日本专家,当然,光子实验室的真正内涵他们不可能遇到,不过,所谓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能够激发他们在另外领域的开拓,这是无容置疑的。

巫行云是从野田出发的,一直跟踪一辆车子前往宇都宫,这是一条大鱼,在巫行云要猎杀的名单中,还专门用圆圈圈了一下。

这人,叫做宫本时之助,原名宫下时之助,其母亲曾经是东京原子能机构对外联络部的部长,后来则是成为了比较有名的女原子能专家。

宫本时之助是核电厂轻水反应堆设计师,而且是此道高手。

他的保镖配额数量在二十六个,分两班,昼夜二十四小时不停。现如今刚刚从加州回到日本,他的车子离开野田的时候,巫行云就从华英雄和一号那里得到了消息,情报绝对准确,如何流落出来的,已经不得而知。

不过巫行云能够猜到,是光子实验室内部有人将宫本时之助的行踪传了出来,然后终于被他们逮住了舌头。

公路是先从野田去总和,然后从总和转道下妻,然后是下馆,最后是真冈。

此时离宇都宫就没有多少路了。

不过宫本时之助是不可能去宇都宫的,主要是条件不允许,实验室在外面,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去那里。宫本时之助唯一的乐趣,或许就是能够忙里偷闲地前往霞浦看看湖光水色,享受一下难得的下午安宁,仅此而已。

“巫行云这把刀,会出鞘吗?”华英雄问一号。

似乎是又有些不肯定:“现在那头老虎已经出手帮忙,昨天还看见在酒店里对酒当歌看剑舞,今天……该不会就杀伐果断,杀心大起吧?”

华英雄的语气显得极为不可能。

一号冷冷道:“你觉得他会收敛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能阻挡他的了。那头老虎根本不介意巫行云乱来,我觉得巫行云会死。”

“你的意思是什么?”华英雄坐在车子的一边,手支撑着窗户,没有转头就问道。

一号道:“宫本财阀的人并不输给其余的大财阀,巫行云这一次依然是单打独斗,他的胜算太小了。”

“张贲让他去送死的?”华英雄皱眉问道。

“那可不一定,或许有别的想法吧。”一号这样说的时候,其实也在手掌抚摸着下巴,他也在想,这个张贲,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让巫行云单枪匹马去宇都宫追杀宫本时之助?

而且对于宫本时之助来说,一号根本不看重,巫行云之所以看重,那只是因为个人的判断不同,双方的判断如果是往年,这是要进行评估和对比的,现在……还是各管各的吧!

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张贲之所以放开了巫行云脖颈上的缰绳,不是说他真的要放人巫行云去疯魔一把,而是另有打算,他要让巫行云明白,这路上走的人多了,路才会越来越宽,一个人走,会迷失方向的,因为不知道路在何方。

至于那个宫本时之助……张贲丝毫没有关心这个人的理由。

宫本时之助的车子经过下馆的时候,巫行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小小的机会,稍纵即逝。

前方有两辆车子相撞,于是车子都缓缓地停了下来。

宫本时之助微微地睁开眼睛,他现在还很年轻,只有三十六岁,不过却有着过人的头脑和知识,实际上,科研一途,大多数的成就,都是在四十岁之前就已经获得了,之后所做的,无非是巩固和总结,以及对基础的进一步研究。

“怎么了,大山君?”宫本时之助问他的贴身保镖大山重男。

大山重男在三角洲受训过,同时也有过很丰富的高官安保经验,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参加过维和,各种情况的经验都很丰富。

不过按照一般情况,他还是观察了外面的车祸,看上去确实是一场车祸。

“宫本先生,前面有车祸,我们可能要停一停。”大山重男说道。

“正好,我可以闭着眼睛安静地听会儿音乐。”这个科学家有着不俗的音乐细胞,此时耳机中传来的是唐璜钢琴曲。

不过,在他准备将耳机拔掉听音响的时候,突然车厢内换了另外一个音乐。

梆梆梆梆……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怎么了?”宫本时之助皱眉问道。

大山重男也是被吓了一跳,正要去关掉音响的时候,突然前面一辆车子轰的一声震飞,接着是大火燃烧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跳,车厢内的人都是紧张无比,宫本时之助按照训练所做的那样,立刻缩到了车下,而大山重男立刻大喝道:“冲过去!”

话音刚落,却看到又是一阵爆炸,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一个巨坑出现了。

路面崩塌,整个巨坑周围都是残渣。

两辆车子报废了。

保镖们顿时知道,他们遇到了**烦,大山重男第一时间通知了自卫队的力量,周围是有一支陆战自卫队一个中队的兵力,就在真冈,离他们不远,如果直升机赶过来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鬼怒川河畔,巫行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是准备在此时下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前方的车队突然就发生了骚动,爆炸的声响和冲击波让他目光圆瞪。

“这是怎么回事!”巫行云完全不理解这一点。

但是很快他的车子在这里停下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废墟了。

巫行云立刻换道向南逃跑,到了下妻的时候,才重新登上了火车,稍稍地平稳了下来,这一切都超出了巫行云的算计,没由来地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而在真冈出发的自卫队直升机赶到时候,这里只有一篇废墟,还有燃烧的汽车。

鬼怒川四周一脸咬牙切齿的日本警察已经快要暴走了,他们被上面的人连续的唾骂,甚至是耳光扇的震天响,但是还是无法解决现在的难题。

怀疑那个中国壮汉?可惜,他正在和三井友住一起,他们正要去熊野滩,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嘛。

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

高速列车上,张贲和由依闲扯着,然后似乎在炫耀似的和由依玩着手机游戏,连续赢了几回,由依有些郁闷地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张贲打开手机,似乎是一个人在那里玩。

过了一会儿,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

已经搞定。

张贲微微一笑,将这条短信删掉,然后不着痕迹地将手机放了回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千叶城参加亚洲健美大赛的两个壮汉马上就要上场,其中二百二十五号是个身高两米的壮汉,这人,正是来自中国江西的关山,一身令人惊讶的肌肉,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疤。

擦好了橄榄油之后,关山上场,那种彪悍气息,瞬间就让健美赛场点燃,爆表已经是毫无悬念了。

那些日本**都是又唱又跳,吹着口哨,甚至有堂而皇之在那里索爱的。

而另外一个,却是张贲的本家兄弟,张大山。

他自是没有关山那般肌肉贲张,宛如古代大将,但是一身筋肉宛如钢板,却是不输给任何人,一块块拍打琢磨过的腱子肉,还有粗糙的皮肤,古铜的肤色,这种雄性荷尔蒙的疯狂分泌,自然是让食髓知味的女人们垂涎三尺。

“娘了个逼的,老子跑来这里居然卖肉,**操恁个娘的……”

张大山的脸都歪了。

外头,张小山笑的跟疯子似的,连忙拍照,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地闪烁着,赛台上,关山摆出一个大力神的姿势,获得了一个比较高的分数。而张大山则是摆出俯冲飞鸟的姿势,分数也不太差。

另外意外地两人都进入了下一轮,主要得分都在形体和台风,让人有些不理解。

……

“张贲这厮……”

三号看着上面的报告,目瞪口呆。

一边的尚和心翻阅了一番,才道:“倒是有他的风格。看来,他是真的很想保住巫行云这把战刀啊。”

“尚总,那么,华英雄该撤回来了吗?”

三号问道。

“等巫行云离开日本,再撤吧。”

尚和心想了想,说道。

三号点了点头,顿时了然。

张贲一行本来是游玩了志摩半岛后,就会去琵琶湖,在京都和大津城呆一天,然后就返回东京乘飞机离开日本。

三井友住签号合同协约之后,难得感慨自己半辈子居然签了一份利益没有最大化的合同。

但是想到和胜利高新钢铁厂的未来合作,三井友住的信心有增加了不少,至少,现如今,能够在高新钢铁方面和中国人搭上线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三井财阀内部对他的评价越发的高了。

不过,在三井友住正在对张贲离开日本之后的事情进行规划,东京传来的一个消息让三井友住倒吸一口凉气。

宇都宫的宫本时之助死了?

而且在公路上,直接使用了地雷?

开什么玩笑!

这里真的是日本吗?这里是吗?

三井友住看着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微笑的张贲,心中顿时骇然: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NO.174东成西就

NO.174东成西就(第一更!晚上还有。)

缅甸莫代,即中国所称的芒市,擦着怒江支流,一支人数在两百人左右的反政府武装被包围,包围他们的武装部队不知道来历,不过各种方言都冒了出来,从佤族、苗族、傣族、昆明话甚至是字正腔圆的川普,杂七杂八地蹦跶起来。

“前面的哥子,你们是哪路龙王,小的们犯了什么祸事,惹上了你们。”

这一票人马号称“三宝”团,莱别山的宝玉,萨尔温江的宝鱼,芒市的宝贝女人。为首的这个,外号“青波鱼”,脸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胎记,成个条状,乍一看,还以为是贴了一张青鱼皮。

这人反华又反缅甸各种政府,一心要在金三角搞“特货”,还想学着做双狮牌毒品,现如今名声也算是不小了,因为西疆金牌狗王彭一彪死了,手底下有点眼力的立刻逃窜出了西疆,该朝哪里蹦跶,是个问题。

刀头舔血的日子过的久了,真要是突然松泛下来,竟然是这般的不给力。

“瞧瞧你个瓜娃子一张鸡儿脸,老子懒得和你啰嗦,啰嗦个锤子,放下手里头的家伙,****敢在老子的地头上嚣张,你龟儿子嚣张个**……”

那一溜儿的清口西南谩骂,倒是让人哄堂大笑,山坡上,一阵阵的轻松,围着两百多人毫无压力,实际上青波鱼也琢磨了出来,这些人,兴许就是几个月前入了缅甸的一帮子西南大豪。

为首的打的可是虎头旗帜,虽然不知道那虎头旗是什么路数,可是其中两拨人,一拨可是广西三宣堂的正牌爷们儿。另外一拨,那则是金沙江数一数二的悍匪头子,金沙江枪王杨波。

“和这个憨包废啥子**哟,甩两个蛋蛋过去,弄死他算喽。”

头前有个壮汉,拎着一把机枪,这机枪看着就有些年生了,不过保养的极好。看得出来,这等细心的汉子,便是在国内的部队里真正历练过的。爱枪的人,才会将一把老枪都玩出花样来。

“是不是杨大爷哟,小的给您磕头了。给小的一条活路好不好嘛,改日喝酒上贡送女娃子,小的都认喽。”

青波鱼听得这句话,就知道糟糕了,这头前那个不着调的人,便是杀过来的金沙江枪王杨波,天知道这厮怎么就突然杀入缅甸了。

现如今金三角的毒品已经越来越少,可以说是每况愈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种毒品罂粟,普通人赚的钱没有种经济作物高。

就这会子,因为中方边境各种力量的打击,明的暗的各有几条路线,那些缅甸境内的墙头草都是不敢再继续这样下去,反正以前捞的也够多的了,现在中国云南省会收购甘蔗和其他经济作物,收成稳定,一个月一户人家平均下来,千八百块总是有的,这日子,在缅甸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

没人是傻*,越是如此,越是毒品的生存越是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毒品种植大单大单地转移到了阿富汗,哪怕美军天天大轰炸。

“废话少说!三天前,莱别山的一块石头,刚刚到了芒市就被人顺了,青波鱼,老子混迹西南这么多年,什么人拉什么屎,老子清楚的很!拿出来,留你一条活路。不拿出来,你两百号人全部给老子死在这里!”

这时候,站出来的那人终于让人看得清楚,竟然真的是被张贲放走的金沙江枪王杨波,话又说回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拉起了这么大一票人马。

只是,瞧着成分杂的很。

三宣堂的人有,杨波的人也有,勇毅堂的人也有,甚至还有从西疆撤出来的一票人,这些人怎么跑这里来的,完全不得而知。

等仔细瞧了瞧,那拎着一挺大机枪的壮汉,竟然是原本说好要回老家种田的虎大高!

这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而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阿富汗乌鲁兹甘根据地,张耀祖抽了一支缴获来的雪茄,他已经击毙了三个美军少校,这个战果,他老子张三贤也要佩服一下。

虽然现如今的美军战斗力远没有五十年前那般壮观,可是也得承认,能够在世界头号军事政治经济大国面前捡这样的便宜,张耀祖真的是不容易。

他晚生了二十年啊。

“老张!看这个!”

狄江山将一张地图铺好,然后将一份情报递给张耀祖进行对比,前几天美军的一次大轰炸,让他们在穆库尔的基地完全摧毁,死伤惨重,这种力量的对比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惊骇。

但是张耀祖却不为所动,虽然这次大轰炸他的损失超过了八十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和他一同前来的河南汉子,那汉子和他一个姓,也姓张。开封府的汉子,个子不高却很敦实,人就叫张实,为数不多的几个通讯员之一,枪法一般但是运算能力极好。

本来在穆库尔的安排是制定一次爆破计划,让美军不得不选择从几条道路摸索进军,但是似乎因为地盘扩大的原因,现在整个乌鲁兹甘根据地已经成为了美军的重要照顾对象,和阿富汗的塔利班一个层面上了。

张耀祖喜欢一个人在山洞口抽闷烟,有一块巨石挡着,这样免得被狙击手给干掉,然后摩挲一张老相片。

二十多年前的了。

照片上一共是八个人,年轻、热血、坚定、向上。

那是一个在动乱和奔放中前进的年代,义无反顾拿起钢枪的一瞬间,他便想起了他老子张三贤的那句话:人活一世鸟朝天,能硬不能软!

话听着糙,而且俗,兴许会被人唾弃,还会被人讥讽两句,但是张耀祖无所谓,他盯着照片,沉思之中,竟然是没有听到狄江山说的话。

反而是又摸出来一张相片,那相片上,便是只有两个人了。位置一模一样,站的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却是少了许多人。

一样的绿军装,土气简单,可精神面貌,真是振奋人心呐。

“老张?!”

狄江山又唤了一声。

“啥事儿?!”张耀祖不悦地收好照片,瞪了一眼狄江山。

这里没人不怕张耀祖,狄江山自然是不例外,咳嗽一声:“英国人在加兹尼撤了,难道他们不打算和美国佬一起行动?这是唱的哪出?”

“加兹尼?离我们太远了。”张耀祖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我们没必要理会美国佬,看看英国人从哪里走,如果他们想去乌尔贡,就送他们上西天。”

话音刚落,外头进来两个巨汉,一前一后,一个是伊凡.波多尔斯基,另外一个则是三宣堂七星旗破军马克。

“听说英国人离开加兹尼了?”

马克的两个人也在前几天穆库尔大轰炸中挂了,此时窝着一肚子的火,刘飞虎还中了一发流弹,大腿爆的跟大象腿似的,情况倒是不算太渣。

“他们不会去穆库尔,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至于是返回喀布尔还是乘飞机去乌尔贡,我们都还不确定,不过如果他们想要避战脱离战斗部队,我们就能够吃掉他们,我们有这个胜算。”

大白熊伊凡提醒道。

乌鲁兹甘根据地的胜算就在于,他们这阵子补充的弹药和武器,多到让人颤抖,现在一共是六个山洞改造成了军火库,各色武器都有,甚至还有二战时期没拆箱还擦着猪油的枪械。

这些东西都是从巴基斯坦和印度搞来的,还有法国货,捷克货,毛子货,美国货,当然也有中国货。

“他们以为他们现在撤离了就算了?这里不是喀布尔,更加不是坎大哈,送他们上西天!涨涨士气!”

张耀祖独断专行,已经作出了布置。

而在张耀祖正在为阿富汗这群北约自大狂准备大餐的时候,张贲已经离开了东京,至于巫行云,则是前往了法国巴黎的飞机。主要原因是,现在他的处境已经越来越危险,他所猎杀的人物,越来越有共性,这已经让日本的情报机构察觉到了。

另外一点就是,国内尚和心没有办法保住巫行云的,一旦踏上中国国土,巫行云就只有流亡逃窜的一条路可以走。

尚和心还没有大能到可以让上头下令点名的人物还在国内行走,张贲是个例外,是他作出诸多选择和分析之后的妥协,而巫行云……他还差了许多。

但是从感情上出发,从立场上出发,尚和心本人是不会对巫行云有任何不满的,特勤处第一战刀,这可不是说说的,战功彪炳,若是古代,也是一员百战百胜的猛将,但求死在杀场的疯魔之辈。

“他去了哪里?”

十五号耐不住寂寞,在飞机上问张贲。

张贲道:“谁?”

他假装不知道,明知故装。

十五号于是作罢,反而是松了一口气道:“这厮已经入魔了,不过只要还在控制之中,也没有什么,但是东亚格局,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扭动的。”

十五号的目光显得平静,提到巫行云,他也只有佩服这样一个念头。巫行云能够大开大合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法律道德,那玩意儿能阻挡住巫行云?臭狗屎一样的东西,撇撇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罢了。

而在飞往法国的飞机上,张大山和张小山在那里啃着飞机餐里的黄瓜,心中暗自嘟囔了一声,瞥了一眼边上闭目养神的巫行云,张小山撇撇嘴,暗骂道:*子养的,还真他娘个逼的装逼。

而关山则是坐在巫行云的身旁,他身材高大,拿起杯子给空姐道:“再来一杯清水,谢谢。”

关山的行李箱里,还有亚洲健美大赛殿军的证书,拿到第四名,也真是让人意外的一塌糊涂。

黄四郎想起张贲让他安排的这件事情,还觉得要喷血,让一群大老爷们儿死去日本脱衣摆姿势,亏难他们想得出来的。

但是宫本时之助一死,老孙才提醒黄四郎,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逆天的味道,而巫行云更是对张贲身旁的人物,无话可说了。

他在特勤处还是战刀的时候,外勤第一组的组长身份让他有时候也要忌惮一些事情,本以为自己现在是狂妄的没有边际,法律什么的已经无法阻挡自己,却没有料到,和张贲身旁这群人渣败类比起来,他简直纯洁的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关山和张大山兄弟两人的彪悍和无畏,更是深深地震骇了他。

这几人尚且如此,那张贲本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巫行云会动脑筋想的,他原本只是从数据和情报上知道张贲的存在,也知道尚老板对此人极为看重,本来不明白,现在看来,便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杀伐果断,志同道合,忠信仁义,雷霆之怒。

心怀仁义而霹雳手段,风林火山,无所不能。

巫行云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张贲这是在用事实提醒他,一人之力,不能逆天而行,志同道合,人多势众,方能坦途在前,越走越宽,而不是如自己一样,到了日本做的事情,看似疯狂杀伐,最后却越走越窄,被人逼迫到了角落之中,差点身死人灭于地铁站。

这就是区别。

关山喝水的时候,闭着眼睛,他一声不响,拿出一本春秋,仔细地翻阅起来,浑然没有去理会一旁瞪大了一双眼睛的巫行云。

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两人,则是摸出一副扑克牌,在那里打着扑克,机舱内,前后左右的乘客都是很奇怪:那四个壮汉……到底是什么人?看上去真的很像劫机犯。

乘务舱内的唯一一个空勤安保人员是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日本男子,他有点紧张,甚至以为这四个人如果其中一个突然爆发,他能怎么制服对方……

当然,他想的确实是制服对方,这个想法没有错,很好很强大。

张大山出了一条顺子,然后说道:“小老虎的胃口……变得大了。”

“好事!”张小山接上顺子,然后又沉声道:“我已经知道小老虎的念头是什么了。”

这兄弟二人心照不宣,诡秘一笑。

NO.175盘子要做大

NO.175盘子要做大(第二更!明天更新尽量早一点!)

这几天,阿尔瓦耶夫这个死胖子活动的很频繁,连续出手,凭借其多年的人脉,似乎真的被他找到了不少消息。九月中旬的时候,他偷偷地将张贲叫上,然后将一份合同递到了张贲面前。

“什么意思?”张贲看着这份合同,奇怪地看着阿尔瓦耶夫。

实际上,因为张贲的原因,再加上东方刚穿针引线,更有阿尔瓦耶夫在外面摇旗呐喊,巴基斯坦国内的媒体都对这次胜利高新钢铁厂的合作赞美声很高,已经离职的前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竟然也表示中国的钢铁行业是非常可靠的……

鬼才知道阿尔瓦耶夫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实际上,所有的基础设施和设备安装调试完毕,也不过才一个月而已,一号高炉的点火仪式已经过了,最后成型的钢材质量完全合格。

这也让黄四郎和阿尔瓦耶夫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哪怕是当初抽验的那些钢材,也都是偷偷从中海高新钢铁厂弄出来的,十五吨的板材且先不论,哪怕是最次的螺纹钢,也是一根都没有造出来。

因为在阿尔瓦耶夫将工人全部安排到位之前,这片沿江的土地上,连根卵毛都找不到一根。

“建筑,建筑公司啊!你的名义去收购,我认识不少人在国外,到时候,可以在东南亚搞投资!你知道的,至少现在中国人的建筑公司还是很可靠的,当然,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小花招,那个市长大人你去搞定!怎么样?!这家公司我已经经过了评估,没有不良资产,没有恶性欠债,不过因为公司的老板死了,现在儿子正在贱卖,一千五百万,很划算!”

这个格鲁吉亚的死胖子双眼都放出了绿光,那模样就跟闻到腐肉的鬣狗一般,真是让张贲觉得恶心。

“可是,我完全不懂这个。”

张贲皱眉说道。

“不不不,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收钱,收钱就行。”

死胖子站起来,拍了拍张贲的肩膀,然后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我可不会陷害你的,当然,我也没有那样的胆量。不过你得相信我,这些,都是钱啊。而且我已经去过了一次缅甸,噢对了,我和那里的几个反政府武装关系也不错。现在就差一件事情,那就是边境上那个省份的首肯。一条公路,然后将缅甸的东西运进来,再运出去,这都是大钱。”

死肥猪的眼光独到,不错,随着金三角的毒品种植业萎缩,未来的出路肯定是原材料的经济作物的振兴,以及廉价的劳动力。

当然,这片地区的特别东西还是非常让人垂涎的。

且不说那些草药,就以玉石行当为例,毛石运输倒卖,一个月赚一个亿没问题。

主要是大前年的新建中缅公路因为政府军和佤邦交火,导致在萨尔温江一带出现了混乱,最后不得不烂尾。云南省虽然有心修建公路,可是一直没有办法说服这里的人放弃武装冲突。

不过现在,看上去事情有点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阿尔瓦耶夫怎么就和那些反政府武装勾搭在了一起,然后缅甸政府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的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地方武装的冲突问题。”

死肥猪的脑袋并不赖,他既然打定主意要扎根中国,自然有其想法,任何一个可能在周边赚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只要他的那只猪蹄能够碰到的地方,都会去尝试一下。

只是现在,他做的不过是将事情稍稍地加速了一些。

“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如果像你的计划书那样说的,每年会有十几亿进账的话,这件事情,我搞定!”

张贲凝视着死胖子,如是说道。

“你确信?”

死胖子张大了嘴巴,小声地问了一声。

“你见过我胡乱夸口吗?”张贲反问。

阿尔瓦耶夫握了握拳头,然后兴奋地拿起手机,大声道:“瓦希尼!找人,对,联系那个混蛋,就说这里有个大主顾,好的,我知道那个混蛋还在女人的肚皮上玩啪啪的游戏,把他叫来!这个合同我们签了,不不不,说错了,是中国虎签了!”

他来回地踱步走着,一脸的兴奋,就在几天前,巴基斯坦的两亿五千万订单还没有让他消退激情,现在立刻又让他瞬间高潮。

要知道,在缅甸修路,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或许别人不明白,不就是修条路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国内,如果在缅甸,公路谁修的,怎么修的,可是有很大的说道,比如说收费,在缅甸,如果是某个反政府武装修了路,那么那条路,就是他们的,怎么定价都是他们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修路,可是钱未必是他们出的,云南省会出钱,中国也会出钱。或许又有人想,这不是冤大头吗?给缅甸人修路。

其实这是值得的,在边境地区,最可怕的并不是贫穷,而是混乱,混乱到极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很多人无法想象什么叫做金三角,或者说,有人去过了,那么这辈子就不会再动第二次去的念头。

哪怕是现在毒品减少百分之九十六的年月,那混乱的程度还是让那些哪怕在东北聚众游街互砍的黑帮老大叹为观止。

没有人想要混乱,缅甸方面亦是如此。

更何况,如果公路修建完毕的话,如果缅甸方面有什么反华的倾向,那么军队可以在几十分钟或者几个小时之内到达需要出现的地方,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缅甸也算是中国在印度洋的出海口,陆地出海口,更安全也更高效。

因此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攻略缅甸,都是将来需要做的事情,让马六甲去吃屎,这才是想要做的事情。

“想想看吧,其实路基没问题,我们需要的,只是将原来的路基重新夯实,这不是什么大工程,公路的级别先不要太高,我们可以两条并行,将其中一条修好一点,而另外一条修的不是那么好,这是钱,相信我,这是大钱,我们会富可敌国的!”

阿尔瓦耶夫兴奋地挥舞着拳头,这个死胖子完全有着令人超乎想象的激情和动力,或许因为一次投入十几亿美金让他元气大伤,再加上格鲁吉亚国内的不稳定情绪越来越严重,也让他不得不选择离开那个鬼地方,哪怕为此要付出一笔不菲的代价。

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佤邦民族军首脑猜曼把玩着手中的大口径左轮,瞄了一只装了水的碗,啪的一声,一枪打碎,然后将这把枪放在桌子上,手指上戴着一颗宝石戒指,手腕上是大金表,脖颈上是粗的不能再粗的金链子,油光满面,冷声问道:“来的人是云南过来的?”

“人很杂,不过都是高手。他们抓了我们的舌头,不过又放了,没有和我们作对的意思,前几天有政府军的人去了,是个营长,结果被打烂的脑袋。有个人我认识,他就是金沙江枪王。”

“是杨波?”

猜曼惊愕地问道。

“就是他,不过这次他好像也不是头目,有两票人和他们一起,都是很厉害。青波鱼连个照面都没有,两百多号人就折了,都是有水准的好枪手,都经不住那样的打法,实在是太凶残了。”

“几年前还说要雇用他做保镖,做我的手枪队队长,没想到,竟然也混出一副气象来了。这个金沙江来的枪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要来做什么的?”

猜曼又问。

“还不知道。不过他们这次打的旗号不寻常,是个虎头旗,有两拨人好像是云南过去点的,有个人还不是咱们这边的,不过杨波说了,他这次来,是来打前站的,真正的大龙头,还没有到,他们要做什么,真是不知道啊。”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炸了窝一样地折腾。

“我们八九千的人马,管他们做什么,直接过去灭了他们!”

有人在那里叫嚣着,为首的,号称是佤联军的悍将,名头极大,外号“缅甸虎”的林飞虎。这人祖籍四川成都,个子精瘦,早年其实很胖,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四十来岁竟然变得这般瘦,也是始料不及。

他现在是佤联军敢死团的团长。地位不如猜曼,但是却也很有影响力,打仗很有一手。

“闭嘴!”

猜曼瞪了他一眼,然后眯着眼睛道:“搞不好,是中国那边不耐烦了,我们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太多,老是过去瞎搞,人家也是受不了的,真要是惹怒了边防军,我们只有等死的份。你们记住了,美国人的大腿粗,可是离得太远,中国人的大腿没那么粗,可是离得近。”

最后他总结道:“抱大腿,不要去想着最粗的那根,要抱,就要抱靠得住,离得近的那根,明白了吗?”

林飞虎众人都是点点头,连连称是。

NO.176虎狩猎

NO.176虎狩猎(第一更!)

【又战了一个晚上,蛋疼了一个晚上,没气力了,还是码字吧……我的马甲全灭了。】

胜利高新钢铁厂接下的巴基斯坦订单一共是三个名目:碳结钢、齿轮钢、轴承钢。上报挂牌的时候,总后来了个大佬,大体上就是希望胜利高新钢铁厂要做出成绩来,不要辜负了国家的期望云云……

张贲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黄四郎明白了过来,心中也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小子还认识什么京城中的牛人,让总后的人都过来露个脸,这是撑腰啊。

黄四郎玩的手段何其多也,他自然是知道,这京城里头,怕不是有人盯上了这个大单子,想要咬上一口,而总后冒出来的这个大佬,和张贲明显是两两不熟,可是肯出面撑腰,必定有其原因,保驾护航,这规格,委实地大了一些。

京城里头到底如何且先不知,外头中海市内,东方刚连续婉拒了十五个外国钢铁公司的代表,跑他身边撒欢撒娇的人多的跟狗一样,别的不讲,就连不是做钢铁行当的那些人物,也时不时地过来小声地问问。

如美国米氏保健,一个做保健品出身的企业,也来打听重工业的行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巴基斯坦后来派过来的监察员是个陆军出身的后勤部高官,眼力和水平放在那里,胜利高新能不能办事,他心中有数。

虽然只是看到一号高炉,但是按照进度来看的话,短期内他们的需求量并不大,这个大订单,其实是要分包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吧,此时国内的高新钢铁厂不过才几家而已,老牌钢厂虽然名声响亮,可是扛不住现在吃这套。

巴基斯坦方面自有自己的考量,对规格的要求比以往高了许多。

于是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不过出于自己吃肉大家喝汤的考虑,粗钢、生铁的采购,其实都分摊了出去,两年内八千万,这个数字吉利又大方,也不显得胜利高新钢铁厂的人太过贪婪。

黄四郎和张贲一商量,张贲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让黄四郎好生郁闷。

至于阿尔瓦耶夫,本来还要叫喳喳几声,最后也不得不点头同意,格鲁吉亚是小国,尚且要面面俱到,中国偌大的国家,成百的钢铁厂,工人百万计,没有点汤汤水水常年补着,还真是抗不住。

不过一来一去,这进账肯定没问题。

若是一年半计算的话,这胜利高新钢铁厂也是开门红,红的发紫。

而且前往日本谈判,又是无比神速地拿下了一个合理的价格,更是让日本的财经媒体叹为观止,想要知道这支中国民营钢铁到底是何方神圣。

居然连三井财团的重要人物,三井友住也无法降服?

最后掀起一片波澜的,倒不是什么财经媒体,而是娱乐八卦。

有媒体发现,三井财团的三井友住部长,似乎其孙女,三井天之女,便是和那个中国来的年轻钢铁厂高管出入酒店,而又发现,中岛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之一中岛由依,似乎也是和那个年轻高管颇为细腻。

尽管这两个少女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挡不住日本媒体想入非非,更是有不少日本国民揣测,这是不是要强强联合,金钱联姻?

但是,在媒体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井友住参加了一个会议,关东关西,奈良至江户一带四大家族的会议。

富山正红主持了这次会晤,更是有国人众这般的武道派旁听,显而易见,这次的讨论比较的严肃。

中岛财阀、三井财阀、富山财阀、宫本财阀。

从大阪到东京,这里占据了日本最经济发达的地区以及商业区,而这四个家族,便是这片地区的佼佼者。

“富山君,您的发现,是什么?”

宫本家的人来的规格比较高,宫本家的座头宫本宏文手持折扇,双目平视,正襟危坐地看着富山正红。

富山正红推了推眼镜,然后轻声道:“我通过一些渠道,从美国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比较不好的消息,尤其是,对我们而言。”

三井友住双目一闪而过的精芒,却是掩盖了下去,他身份还不足支撑他现在就开始以下克上,在靠着移门的一侧,手指的指关节发白,隐隐间,他似乎是知道了这将要发生的事情。

“请直说吧,富山君。”

中岛家的代理家主中岛纯一是个比富山正红还要年富力强的人物,他今年只有四十二岁,现在意气风发,自然是对中到家族的未来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最重要的是,中岛野男的死,对于中岛纯一来说,其实是一个美好的机会。

“那么,就失礼了。”

富山正红站了起来,微微地鞠躬,然后朝着身后点点头,富山家的武道派于是将一台三洋投影仪搬了出来,随后接上了电脑,在一面白墙上,缓缓地播放着画面。

三井友住没有睁开眼睛,他听得到周围人的倒吸凉气声音。

接着,有人突然大声喝道:“三井友住!你这个国贼!竟然和支那人勾结!”

一个武道派的剑士抽出身旁的小太刀:“你真是应该剖腹自杀!”

“熊二!混蛋!你的话太过分了!”

山崎流的剑士,富山家的武道派之一。

三井友住睁开眼睛,自然是看到了那些画面,那画面上,虽然三井友住和张贲宾主尽欢的照片不过区区两张,但还是让人不得不叹服这令人崩溃的谍照能力。

好在这里的人还不算太蠢,没有人为三井友住真的是勾结了中国人,但是,多少让人不愉快就是了。

“好了!不用在这种小事上纠缠,我们要看到事情的本质!”

富山正红大声地说道。

他站起来,朝着三井友住鞠躬道歉道:“友住前辈,还真是失礼了。富山家的人家教不严,您多多关照。”

“无妨。”

三井友住微微欠身点头,也是极为的大度,倒是没有打算和山崎熊二这个白痴一般计较。

不过,这倒是让三井友住打了一个激灵:谍照?美国人的?也就是说,现在不仅仅是家族内部对这头中国猛虎关注,其实美国人也一直在关注,是这个意思吗?

他猜得不错,美国人盯着张贲可是有阵子时间了,其实张贲前往日本,美国人并非没有想过在飞机上放个炸弹让他死在天上,但是最后没有下手,也没有机会下手。

至于登陆日本之后,美国人也是想要尝试让在东京的联邦调查局离开大使馆,然后去将中国猛虎给干掉,但是一想到这力量上的悬殊,也没有进行这样的冒险。

一旦这头猛虎暴走,还真是损失惨重,一个人换十个高级文官,也是美国政府所不能够接受的。

“据我所知,此人深不可测。当然,我指的不仅仅是他现在的能量,不仅仅在中国的商业圈内,而是指,他本身的能力。非常的……非常的凶残!”

富山正红点点头,然后开始播放着一段画面。

这是泰国证券交易所的那段淮安,BBC和NBC都有播放,至于CNN,谁管他去死啊,反正就那么回事了。

不过这段画面,倒是没有掐掉一些关键部分。

如果仔细对比的话,还是能够看到,张贲的形象是这样的突出和清楚。

至于那群老头子,为首的张三贤更是让三井友住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自然是不动声色。

不过三井家的人已经面色阴冷,周遭的人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既然知道张贲是个这样的怪物,那么,为什么三井财阀的人,竟然还在和他们做生意呢?

总归会有人要这样想的。

至于中岛家的人,则是先将话讲开:“诸君,中岛由依的父亲是中国人,他叫侯震霆,而很不巧的是,这个中国人曾经有个儿子,而他的儿子和这个中国怪物是同学,所以,由依子认识这个中国怪物,也是很合理很容易让人接受的。”

中岛纯一微笑着,心中却是一阵冷寒:这个中国青年,竟然是这等怪物?

他便是打定了主意,将来绝对不能让由依子和这个中国青年交往过于频繁,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唯有三井友住此时此刻,是最清楚的人。

达芙妮号上的事情,他还没有忘记,浦岛居正的惨痛,还就在不久之前。

鬼名山九人众,已经除名了。

至于伊娃.麦肯娜,三井友住根本就不认为女人能够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讨到便宜,而事实似乎也是说明了这一切,至少,他已经很久没有获得这个女人的消息了。

按照常理推算的话,这个女人除非是找了个地洞躲起来,否则,她是绝对没有机会逃出中国的,也就是说,她最大的可能性,是被抓了起来,或者已经死了。

三井友住更倾向于后者,不过,谁知道呢。

“这个中国怪物,不能留!”

富山正红突然这样大声地说道。

众人精神一振,但是却不明白富山正红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如诸君所见,若此人只是一个莽夫,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现在他却是以商业活动出入东京的大小场所,我们对此人有如何的商业能力还不得而知,三井友住前辈却是知道这一切的。”

说着,富山正红看着三井友住,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和暗示。

三井友住欠了欠身,点点头,然后顺着话锋说道:“那么,我就将我的感受说一下吧,仅供诸君参考。”

众人齐声道:“拜托了!”

三井友住整理了一下情绪,心中捋顺了关系之后,才道:“于我所见,这个中国青年的商业能力,似乎是非常的低下的。当然,之所以他能够谈判有所斩获,除了因为三井企业在这项谈判中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带来的谈判高手很让人头疼,这也是为什么这场谈判看上去争取的利益很小。”

“不过,我同样还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确实是像怪物一样的让人战栗,如果可以选择一个人的生死的话,我希望这个人不存在于和我一起的世界。”

三井友住面无表情,仿佛就像是作报告一样地说话。

富山正红大为高兴,三井友住正是说了他所需要的话。

说完之后,三井友住依然是跪坐下,然后闭目聆听,丝毫没有要继续补充的意思,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富山正红也省了不少麻烦。

“三井友住前辈的话,想必诸君已经听到了。那么,从立场和内心出发,我个人是不希望这样一个怪物,被外界称呼为中国猛虎的家伙,在我们的领地上肆无忌惮,我觉得,我们各家联合,可以将其摧毁于襁褓之中。”

富山正红的双目严肃坚定,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富山君,我们在中国,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如果要使用暴力,施展出暴力,在中国,我们有什么优势吗?而且,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怪物的暴力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恐怖的多,至少,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想要去承受这样的威胁吧?”

宫本宏文这个宫本财阀的座头,目光严肃地看着富山正红。

移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两排保镖,这些人都是腰间插着枪,用西装微微地掩盖,里外更是有不少武道派,正打定主意要干一架似的,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互相挤兑着。

“我们可以等待一个时机,等待这头猛虎出来的时机。我相信,此人一死,对我们的事业和利益,有着不可捉摸的好处。”

富山正红环视四周,如是说道。

“那么,我们讨论吧,然后再决定这件事情。”

宫本宏文沉声说道。

周遭的人都是大声地应和,富山正红自然是点头称是。

百多人表决,最后终究还是决定:将张贲这头猛虎消灭。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三井友住心中暗爽了一下。

“那么,我们就为这件事情努力吧!”

“诸君共勉。”

“嗨!”

“代号:虎狩猎!”

“嗨!”

NO.177鼎鑫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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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瓦耶夫打听到的这个建筑公司名叫鼎鑫建筑,老板名叫王鼎鑫,河南信阳王家的人。他的侄子辈就有王宏文王宏远,孙子辈就是王致和。不过这光景,早早地嗝屁了,原因嘛,多种多样,花头多得很。

有说是因为受到王宏文牵连的,当初黄氏垮台,可是风云际会,牵连之广,实属罕见,中海变天,连带着殃及一下池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鼎鑫能够支撑这个公司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不过以这个建筑公司的资质,想要揽什么大活儿,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王鼎鑫到死都还在忙着想将鼎鑫建筑发扬光大,最不济,也要攒下一个让人舒坦的养老本。

只是他儿子王宏图根本就是个草包二百五,能让人活活气死。

王鼎鑫嗝屁,还真有可能是被他那个傻*儿子给气死的。

王宏图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比任何一本书中的二世祖都不遑多让。

不似那些富二代一般知道学点东西,他是连一点点装样子的心情都欠奉,从小就缺母爱,再加上王鼎鑫整个人扑在事业上,对儿子的管教更是欠缺无比。

等到他死的时候,葬礼居然是信阳王家的人千里迢迢从河南赶到中海,专门主持的,可想而知这小王八蛋的没良心之处了。

王鼎鑫死后大概两个月都不到吧,叫嚣吵嚷着要卖公司换钞票花花的王宏图就四处兜售他老子留给他的产业,整个中海都知道这孙子简直没良心到了极点。

当初王鼎鑫留下来的那点人情,也全部被败的干干净净,老朋友们都是几乎喷血,心说王鼎鑫一心一意搞大事业,没想到老了收尸也得本家的人出面,亲生儿子就跟禽兽儿子没区别,看不过去的人都在那里拍桌子骂娘。

不过王宏图倒是我行我素,照样在那里花天酒地的同时,四处兜售鼎鑫建筑,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如今公司的人都是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会被老板给卖了,发工资都是数着小数点过的,这日子,真叫人发寒。

王宏图也是被叫会河南信阳一次,不过当家的看了之后,顿时没了脾气,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夯货,正儿八经的说教完全没个鸟用,再一个,这到底是人家的产业,卖不卖还碍着他们的鸟事儿?

更何况,还真有买的。

别的不说,王鼎鑫的老朋友们,都是愿意接下这个盘子,好歹也不是个什么不良资产,而且鼎鑫建筑的资质摆在那里,实打实的优质企业,稍加操持,盈利不是问题,更何况,现在全国都在大搞基建,资质好的建筑公司越多越好,还愁没钞票?

但是王宏图虽然人贱,可不代表他人傻。

他也知道自己的公司是个好东西,老爹留给他的产业,还真是值当个不少钱。

心理价位是一千五百万,不过喊总得往高了喊,两千万,少了他还真是不乐意呢。

这天,王宏图正在奔腾年代马场消遣,黄四郎也是正巧瞧见了他,于是拿起电话通知了一声张贲。

阿尔瓦耶夫早就让人接触了王宏图,几番攀谈,也便是差不多摸清楚了王宏图的心理价位。

一千五百万,还真不算是什么大钱。

如果现在要成立一支有着骨干施工队的建筑公司,可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以张贲的名义搞下来,好处自然是多多益善。

只是阿尔瓦耶夫是怎么和缅甸那帮人搭上线的,就不得而知了,想来这个格鲁吉亚出生的死胖子还是有其独特的人脉。

张贲被安排和王宏图碰了个面,话又说回来,王宏图还真是个极品,公司里的账目已经面目全非了,能拿走的现金都拿走了,整天琢磨着是不是该从外面骗点什么零花钱,也真是亏难王鼎鑫打拼了半辈子,死了也没能安生。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那边几个房地产的老总已经气的走了。”

黄四郎偷偷地笑了笑,然后朝着那边搂着一个妙龄女郎正在嘻嘻哈哈的青年:“喏,那就是王宏图,不算太蠢,可惜太放纵了。”

说罢,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哪般。

“黄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多金钻石男?”

一个女郎手里握着缰绳,擦着栏杆,隔着一块草皮,遥遥地看着,然后问道。

主要还是张贲太显眼了,体态超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雄壮的一塌糊涂。

身强体壮又穿着一身贴身西服,感觉就是力量感十足。

黄四郎瞥了一眼,看到那个女人之后,小声对张贲道:“这女人不好惹,刚从京城过来散心的,不用理会,打个照面就行。”

张贲点点头,侧身微微欠身,算是打过招呼,不失礼数。

那女人瞄了一眼张贲,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牵着一匹小红马,朝着前头走了。

黄四郎脸上略有肃然,道:“这女人精明的很。”

张贲听不懂黄四郎的话,便直接道:“去见那个黄宏图吧。开门见山,买卖做成就好。”

黄四郎虽然不知道阿尔瓦耶夫到底要搞什么飞机,不过既然是张贲出面做建筑,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什么都不赚钱,然后就去瞎搞吧。

不过他也没有问,只是领着张贲朝那边走去。

一路过来,倒是让人看出来黄四郎在这里的地位,能够在中海经历了大变革大风暴之后还屹立不倒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被人小视?更何况,现如今的黄四郎,就算不说是呼风唤雨,可是凭借他和中海高层的关系,以及多年经营下的布局,还真是没有人敢在这五年之内将其撂倒。

谁也不能。

“黄总,真是幸会啊。”

王宏图看似玩世不恭,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潮爆,上衣是畅怀的花衬衫,戴着一副紫金边的蛤蟆镜,张嘴露出一口白牙,皮肤细腻的可以,全然不像男人似的,左右都是曼妙身材的女郎,她们是见风使舵,立刻起身,让开了位置。

黄四郎笑了笑,倒是自顾自地坐下,张贲和王宏图都是互相打量了一下,没有太多的交集。

不过眉目之间,张贲倒是觉得这人很像一个人。

你道是谁,便是那在学校里和张贲有着冲突的王致和。

兴许还真是有着微妙的血缘关系也不确定。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有钱的金主。”

黄四郎伸手介绍着张贲,张贲微微点头,肃然道:“王总,幸会。”

他声音沉闷有力,一开口,仿佛是一锤子砸在王宏图的胸口上似的,闷的厉害,让人整个人都是精神一振,王宏图微微地将蛤蟆镜往下拉了一下,心道: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其实,自封城大战,军嶂山麓一别,并非没有人注意到张贲,只是当时的张贲还在黄四郎和夏真真的照应之下,想要找一找,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是当初陶阿宝发飙,无锡陶家乱来了一通,还有山西晋阳龙家的逆反,各方都是注意力不在一个打拳仔的身上。

事后才想起,自然是没有当初一见无敌的震撼,再到后来,就基本上淡忘了。

不过随着中海局势陡然左右摇晃,如地震一般地疯狂,人们的注意力自然又放在了这场风暴之上。

而风暴中到底有什么人在做,什么人在逃,也不是大家要关心的事情。

这个时代,便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黄氏逆转,在外人看来,兴许便是黄氏垮台了。可是落在一些老牌的大豪眼中,这黄氏,其实是进行了转换,进行了进化和再次崛起。

黄四郎的出现,吸引眼球的力度,远在张贲之上。

因为黄四郎在明,张贲一直在暗,唯有在权力中心的东方刚,才能感觉到一个人的力量竟然也能够产生这样大的巨变。

杠杆效应也好,蝴蝶效应也罢,只是这个时候,也便是没有哪个知道内情的人,去小视张贲这样一只砸在果盘里的铅球,没什么看头,可他就是有力,就是刚硬,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人都是暗暗地打量着,张贲之所以要打量这个二世祖,那是因为外界传言,能够相信的,能有几成?三人成虎,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若是不自己去观察,能知道个什么?

再一个,有黄四郎这样一个榜样在前,谁能断言这个王宏图不是第二个黄四郎?祖辈之期望,便是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宏图宏图,宏图大志,若真是大草包,这个名字还真是取成了笑话。

王宏图亦是在那里打量着张贲,他隐隐地想了起来,便是信阳王氏本家过年的时候,提到过一个人物,众人本来只是讲讲家常,只说是那人如何如何了得,功夫超绝,一代高手,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猛将。

当日王家的人,能看到军嶂山麓三国城内格斗视频的,也就那么一票人,王宏图死气白赖地看到了。

于是,脑海中的印象和眼前这人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竟然是这个猛人!

王宏图明显瞳孔发生了变化,手指拿捏着水晶杯,却是缓缓地放下,玩世不恭的表情之下,张贲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陡然之间心率发生了变化。

这个王宏图,绝对不是什么狗屁二世祖!

难道又是一个瞒天过海的黄四郎?!

张贲如是想道。

黄四郎也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从王宏图身上,他能察觉到点什么,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感同身受了。

“这位大少还真是身强体壮,好身材,让人羡慕啊!”

王宏图目光扫了一下,将蛤蟆眼镜收好,放入上衣口袋中,然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侍应过来,王宏图道:“给我来杯咖啡。随便什么咖啡。”然后又看着两人问道:“黄总两位要点什么?”

“苏打水就行。”

黄四郎说道。

张贲点点头,道:“一杯清水。”

“先生贵姓?”

“免贵信张。弓长张,单名一个贲字。虎贲的贲。”

两人一对话,竟然是极为的有默契,黄四郎心中暗道:这个王宏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见面,就有了这样的变化?

原来,往日里,王宏图和人见面,哪里会询问别人要喝什么吃什么,他自然是只管顾着自己,甚至还不会正眼看人,只管着自己一副变色镜戴着,毫无风度和礼貌可言,在中海的房地产圈子里,名声便是和臭蛆一样的烂。

只是,黄四郎一年前,也是个在家里内外都不是什么好鸟的货色,现如今呢?出入前后,保镖呼拥,屋子里外,仆人无算,更是和政要富豪觥筹交错,此番情景,一年前,又可曾有人想到过?

不过是黄氏一个四儿子罢了,被人称作黄鼠狼的黄小四,现如今,你就算不说他是一头过江猛龙,便是天上的星宿奎木狼,又能说错了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张大……张先生要买鼎鑫建筑?”

他本来想要说张大少,不过最后竟然是生生地改口,让黄四郎更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头的变化,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王宏图这是要做什么?

“对。”张贲点点头。

王宏图眯着眼睛,突然欠身,手肘抵着膝盖,凝视着张贲:“两千万。”

张贲面无表情,点点头:“成交了,叫律师吧。”

黄四郎刚刚呷了一口苏打水,顿时呛在了那里:这他**的也叫买卖?别人喊了个价钱就点头同意了?

黄四郎尚且如此,王宏图又何等的震惊,他这一次,真的是表情动容,为之色变,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这是两千万,两千万!”

这厮仿佛是为难张贲似的,故意这般说着。

“打电话叫律师吧,我怕麻烦,一次就搞定算了。”

张贲面无表情,仿佛说的是废纸似的,这般从容,让黄四郎也是佩服无比。

王云图双目圆睁,突然向后一躺,哈哈大笑起来,让人不明所以。

NO178布局不知局

老别山下南定河,擦着边界,有个地方名叫班老,归沧源佤族自治县管,和缅甸那真是一衣带水,吼一嗓子,出去十多里地都能够听到。边境另外一边的人,其实讲的也是云南方言,来这边吃个水,上个网,也没有什么压力。

听说省里头又有测绘局的人过来,还看到了工程采样车,于是有人纷纷询问,是不是那条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路,又要修了?那边境外头天天打仗,谁还知道个啥啊。

镇康和永德两个地方的人物都叫喳喳地吹嘘:修路?先把烟钱酒水钱交上来否则就免谈

狂妄之处,简直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

本来说是山高皇帝远,有两拨人仗着和边防警的关系,貌似还真敢拦下工程采样车,瞧着这动静,真要是要动动土,还得出事儿。

而在外头,已经开始造势的人多的是。一票成天没事干的混混在那里吵嚷着,说什么要修路,工人就得找他们,不然就不让修。

瞧着这声势,浩浩荡荡,还真有点地方土霸王的气势,不过落在明眼人眼里,便也是知道,这样个闹法,保不准明天就得有人来发飙。

没等云南省里头的大佬发话,滇东北的楚振雄就跑了出来,云南楚家可是没什么太大的本钱,比不得中海京城两地的阔佬,不过也算是不差,倒腾点玉石古玩,也还算能入法眼,去这里做个旅游,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楚振雄自从去了一次封城大战,便是心中有了底线,知道这满中国强人多的和狗一样,切记不可狂妄,所以他一回云南,就收敛的一塌糊涂,几乎是换了个人。

嚣张?嚣张是没有出路的。

只是这两天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火,底下靠着边境线,一阵阵的往外抽凉气儿,都快要十月份了,这不是成心要他死么?

“龟儿子的,老子**个先人,你龟儿子滴办个啥子**事情嗦弄的啷个多的棒棒到处耍刀弄枪,你狗日哩成心要老子的命嗦”

楚振雄拍着桌子狂骂,人在临沧市,心却是早他**的飞到镇康和永德了,这两地的人口多,劳动力也多,再加上有省道,路也好走些。

他在边境线上走动的手下,也都洗白了不少年,不过让人佩服的是,楚振雄在楚家还真不算什么厉害角色,又靠着女人靠着老子上位,当年还卖过家底,这现在的好日子来的虽然快,可实在是不让人踏实。

于是每到重要关头,楚振雄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他不能让自己跨在这里。

镇康又是南伞,这边瓦族人比较多,缅甸那边也是这样,操着一口地道的云南方言,甚至就是正儿八经佤族的人,跑来云南省这边上网,一点压力都没有。

只有当地人才能知道这人来自哪里,外省的人,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云南人谁是缅甸人。

再加上这两年对毒品打击的严苛程度又翻了数倍,更是少了许多倒腾特货的亡命之徒,该枪毙的没少算枪子儿,要抓的也没有放跑几个。

这是国策,沾着点儿,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雄哥,那头来的人给的钱不少,我想撒,那龟儿子也是要过来修路滴,这会子肯定是么得办法喽,才要给那些来的人使点手段撒。”

站在楚振雄面前说话的,是南伞的有名牛人,这厮是边防警出身,退的比较早,为人四海,而且水平很高,不过当年因为在他手上脱了一个悍匪,多少有纵犯逃走的嫌疑,于是将他进行了处分,最后是楚振雄出手相助,才没有造成什么恶果。

念旧情,于是就出了部队,跟着楚振雄混,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给楚振雄出了不少大力。

前往密支那和一群军阀头子谈判,这厮敢在几百条枪面前拔出一把匕首顶住密支那的陈古井的脑袋。陈古井是谁?密支那的军阀头子。虽然三起三落,和佤邦更是恩怨情仇,可是这厮的脑袋是那么好顶的?

结果陈古井还真就是放了他们一马,楚振雄在缅甸打出旗号,名头响亮起来,也就是从密支那顺利出来开始。

因此算起来,这厮给楚振雄打江山,可真是没少出力。

这人全名冯甲伦,外号“穿山甲”,和杨波对射六枪谁也没占到便宜,这便是偌大的名声和实力,比起那些兵王或许还差些,不过就这点水平,要吃掉缅甸这边的土兵蛋子,还真是没啥压力。

“你知道个屁那些人是什么人?唧唧歪歪的来这穷乡僻壤刨食?”

楚振雄没说话,里头一个女人却是出来叉着腰说话了。

这女人个子高高,穿的极为时尚,脚上一双雪白的高跟鞋,一身的清凉装扮,手里头捏着一根版纳香料烟,沁人心脾的玩意儿。

“收了钱,办事就行了撒。”

冯甲伦如是说道。

“吃屎的脑壳子”

女人破口骂道,手指指着冯甲伦的脑门:“你就不动动脑子,要来修路的人是谁?啊?没想过?省里头已经给他们造势,知道谁才有这样的面子吗?京城里头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资格你还当你真是土霸王了。明天就要上刑场,你信不信?”

这女人的语气极为犀利,竟然是将冯甲伦压制的不敢抬头,边上楚振雄也是皱眉道:“龟儿子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路神仙,中海那头的人都说是一票猛龙,这会儿不会是要来找老子我滴麻烦吧”

他一脸的担忧,女人却是轻蔑一笑:“你还是省省吧,能在缅甸吃碗饱饭,就别想着人家要算计你。都收了收,小心到时候被人打上个汉奸的标签,扔到山沟沟里头喂野猫子去。”

“什么意思?”

冯甲伦和楚振雄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前头来找你的人,是个什么货色你知道吗?是个倒卖国产的死贱种,他能做什么好事儿?前头我也让人打听了一下,你们两个棒棒猜猜看,老娘查到了什么?”

两人摇摇头。

这女人冷笑一声:“这烂*子生的畜生,和一群日本人进进出出好吃好喝,你们动动脑筋看,这是个什么行市?要是这群日本人不和要来修路的人不对付,他们会这么干?省里头和中海都出力,这说明什么?说明来头很大你们这样的钱也敢收,到时候咬手咬人,咬了小命也来不及了”

这么一说,冯甲伦和楚振雄那都是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

正说着,接到一个电话:“老三,你干的啥子**事情?今天保山那边的哥子过来发了话,说你要是再敢往下做事,明天就要收拾你。你妈了个逼的的到底干了啥子**事情嘛”

那电话里头都是咆哮,冯甲伦听的清清楚楚,这人,应该就是楚天雄,目前楚家真正的当家人,几个月前楚家的老头子刚死,现在靠着楚天雄多年不要脸厚脸皮混来的人脉过活着,将来有个什么长短,还真是要跑到楚天雄面前磕头。

楚天雄也是大怒无比,他刚刚接到了一个来自中海的电话,电话那头,竟然是四海实业的总裁黄四郎。

虽然黄氏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倒塌,可是论起精干奋发,如今的四海实业,远超当初的黄氏集团。

尽管从资本规模上说,黄四郎和黄氏集团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自从吸收了好利来这个连锁超市,再加上由东方刚提供的协助,如今好利来在中海和苏浙三地稳扎稳打,也算是通过本土超市的优势,将外国的零售业巨头顶住了,这份压力,并非是黄四郎一个人要顶住,周遭无数人都会帮忙。

自强自立,便是如此了。谁要是使绊子,如今的黄四郎恐怕自己不动手,在中海的苏商和浙商,就会要了对方的命,这就是大势所趋。

“天哥,啥意思嘛,我的风格你还不知道,嘞个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龟儿子滴,这哈子我是不是要避避风头?还是去敬茶倒酒?你给个话嘛。”

他倒是爽快,没有吱吱呜呜,老老实实地说话。

楚振雄也是极为尊敬他的这个哥哥,楚天雄这些年顶着面子做事,让他佩服无比,楚家能兴旺起来,也全是楚天雄在张罗,虽然,多少在外人眼里,楚天雄简直就是个没脸皮没卵子的废物。

这不,黄四郎一个电话,他就紧紧张张,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楚家在云南其实也算是不小的实力了,可是正因为去过中原大地,去过中海京城,才越发地知道在那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山高皇帝远?那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又不是什么皇帝不下乡,现如今,你要是想要有个什么龌龊念头,保不准第二天就有警车过来带你走。理由什么的,那都是后来再找的。

“你去一趟普洱,记得带上好茶”楚天雄沉声说道。

楚振雄连连点头。

到了九月二十八,基本上在临沧周边,没有哪个像样的人马敢再吵闹,那些当初叫嚣不用他们做工就要闹事的泼皮无赖,全部都进了看守所,一时间整个边境地区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制得住这么多的人?神通广大,神通广大哟

感慨着这些变化,九月二十八那天,从五十八号国道,陆续有工程机械开始落脚,基本上就是顺着两条公路一起开工,工人们多的是,火车直接拉,材料什么的就地取。云南省这边拨款大概在五个亿,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胃口,能吃下偌大的工程。

而在昆明,一群日商正在开办日本商业协会联谊,聚首之人无数,其中一些人是重工企业的工程师,来的人挺多的,中国本土的企业老总也不少,只可惜,来这里受冷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看来,对方已经中计了。”

在联谊会上,一个日本重工企业的副社长在那里冷笑着说道。

这人,竟然是武道派的山崎熊二,居然会换上了一身虎皮,出现在了中国的云南省昆明。真是匪夷所思。

而在东京的一座偏僻小别墅中,浦岛居正正在给花园中的植物剪枝,外头来了一个人,是三井友住。

“主公。”

浦岛放下了剪刀,身上还缠绕着绷带,人瘦的厉害,不过双眼很有神,和之前的变化很大。

“浦岛君,别来无恙。”

三井友住让人将礼物送上,浦岛居正微微一笑:“伤势好多了。”

三井友住点点头:“这是名古屋实验室的特效药,还是非常不错的,传言和美国人的光子实验室有牵连,所以效果斐然,也是正常。”

浦岛居正连连感谢,等到三井友住在台阶上坐下,他也才跟着坐下,天色正有些暗淡,云彩阵阵,似乎是要下雨了。

“马上就要十月了。然后秋天就会慢慢地到来。”

三井友住沉声说道。

浦岛居正问道:“主公,现在家族内部局势已成,您的机会已经到了。只可惜,外部的敌人,也在越来越强啊。”

他说话的时候,便是想起了那头人形怪物,都市钢铁森林中的直立猛虎,强悍的让人胆怯,一刀斩来的瞬间,压迫的让人差点要跪下。

这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但是现在中岛纯一和富山家的蠢货竟然想要猎杀那头猛虎。”

三井友住皱着眉头,他其实很清楚,和张贲如果硬碰硬,胜算实在是太低了。

但是崇尚用暴力手段来直接摧毁这个祸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武道派的人,已经入魔了,他们并不知道,现如今的中国虎,已经进化到让人绝望的地步了。

“中岛家的人?中岛野男死了之后,留下的祸患很多啊。不过在奈良一带,中岛家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我想,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浦岛居正提醒道。

三井友住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盟友越强大越好,可是如果盟友太愚蠢,那么也是一种悲哀。

“这群一心想要布局的混蛋,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跳入了一个大局,现在,只能慢慢地淡出这一切,可恶……”

三井友住双目暗恨,轻声说道。

NO.179楚家麒麟赵家郎

临沧,一家二层木头小楼里边,坐着几个不知道来自哪里的青年,这些人形象都是飒爽翩翩,但是却没有倨傲无礼,只是前头恭恭敬敬鞠躬敬茶的那个中年人,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振雄,你说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耍我们吧。”

楼下已经清场,外头的车子都是停的满满,还有警车在附近游荡着,眼瞧着,这些人似乎要做些什么。

楚振雄心中忐忑,将茶水端在手里,轻声道:“陈少爷,您大人有大量,我手下的人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前头坐着的,郝然就是陈果。

而他那个好基邵帅,便是坐在旁边,眉目之间颇为自得。

“大人有大量……嗯,说的好。说的不错。”

陈果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这个云南楚家排的上号的爷们儿,走了过去,走到楚振雄的面前,手指头捧着茶杯,那楚振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陈果只要肯喝茶,那真是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不过,陈果的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滑了一圈,在一边停住,然后只看见陈果手指轻轻地一掀,竟然是将楚振雄的杯子掀翻,啪嗒一声,那杯子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里头的开水也还有温,落地上一滩水,最后变得越地湿漉漉。

楚振雄的裤腿,全部被打湿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楚振雄还是笑脸轻声问道:“陈少爷,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么?”

陈果瞥了一眼楚振雄,若有所思的眼神一闪而过,然后转过身去,丝毫没有理会楚振雄四周那些已经一连怒火的小弟。陈果这样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不过很显然,也是毫无疑问的是,这对于陈果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没,没有,没有啊。你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是,我陈某人不是很喜欢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黄家小四那里,你估计也是这么和他说话的吧。其实啊,楚振雄,你也是老大不小了,四十来岁的人了,能混到这个地位,就知足吧,别老想着和山外头的人瞎掺和。”

一副数落不懂事小孩子的架势,让楚振雄真的是怒不可遏,几欲飙。只是表情还是那般微笑,虽然已经有些僵硬了。

“是是是,陈少爷说的是,是我眼力不好,老想着做墙头草。”

楚振雄倒是一口承认了下来。

陈果冷笑一声,他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来这里磨嘴皮和他们这群山炮玩,他是要来和黄四郎斗上一斗的,兴许别人看来,他这是被人当枪耍呢,可是对于陈果来说,这事情,他自个儿乐意,谁也没办法阻挡他。

不过,楚振雄好歹也是云南楚家地位特殊的人物,现如今却要被一个小辈训斥,这让不少人都是唏嘘不已。

西南本地的大豪,其实在十年动乱中被打倒的并不算多,不过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就是了,后来宗族势力被连根拔起之后,也和三宣堂一般,老老实实地在地方上混迹,如昭通的冯家,临沧的楚家,大理的段家,版纳的沐家。

山民和少民对于这些大豪,还是关系不错的,颇多感激,毕竟山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互相之间只有帮主才能度过难关,然后他们非常的抱团,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穷山恶水多刁民,其实这话虽然尖酸了一,却也透着一股子贫富悬殊的意味来。

老话还有一句:穷生歹念,富生良心。

这话如果只照着字面意思来理解,那就是一句屁话,还是一句狗屁话。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便是阐述了经济决定一切的真实内涵。

“楚振雄,你要装孙子,我就成全你。你还想左右摇摆找靠山,我也成全你。黄小四能不能成事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让黄小四成不了事,这一,我这个自信还是有的。”

陈果解开了衣袖上的一颗扣子,目光冷冽,扫了一眼,才道:“修路赚钱,赚钱修路,他黄小四倒是想的好买卖,打的好算盘,不过,他问过我了吗?”

这般说话,自然是不给人退路了。

不过楚振雄并不担心,他不相信陈果这个小子真敢下死手平了他,他虽然废柴废物废渣,可他哥哥楚天雄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虽然兄弟两个一向都是装孙子装土鳖出了名的,可真到了紧要关头,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兄弟同心,才能其利断金。

“陈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们就是山沟沟里头爬出来的棒棒,懂个啥子嘛,你给我一条路走走,我还能不识相?可是我们这种档次,就是个小鸡儿,你和黄家的人,要碾死我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楚振雄一边说一边哭丧着脸,心中却是暗骂:人家黄四郎确实是不要脸,可人家好歹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实实在在的东西做好了,哪里像你,没有汤水流出来也就罢了,还要驳了面子,真当自己是京城里来的太子,你是来微服私访的吗?

“哼,楚振雄,今天你的面子我是扫定了,将来你要是有机会报仇,那是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多想了,不过呢,你好自为之,将来出了什么事情,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陈果的阴阳话中,透着一股子威胁,这陈家的人力量强横,在京城也算是数得着的猛人,更何况他本人智商极高,将大多数玩的寻常的太子党都如股掌之间的玩物,确实有起独到之处。

黄四郎当年被他阴了一把,这是没话说的事情,可现如今,似乎是自己不能爽到,也不让别人爽的损人不利己的做派,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也是让人想不明白。

“邵哥儿,咱们走。”

陈果瞥了一眼邵帅,那基微微一笑,笑的妩媚无比,让周围的人都是毛骨悚然,只觉得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果果,我们是去大理城玩吗?”

邵帅问道。

“你要去看看石林?”

陈果问道。

邵帅头。

……

等到两人离开,楚振雄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骂骂咧咧道:“这是啥子的人哟,嚣张的可以,两只爪爪弄的跟烂子一样儿,还当老子是个棒槌,龟儿子滴,日他先人……”

他骂骂咧咧地骂完,才又接到了电话,是他哥哥楚天雄的。

“你个憨包,老子嘞将才和你说了,你瓜娃子的脑壳放在粪桶上的嗦。嘞个陈果,他爸爸是谁你晓得不?你晓得不?先人,老子不和你说喽。晚上老子再找你算账,黄家的小崽崽,你管他做啥子嘛。来喽两帮神仙,你让神仙打架去撒,硬是要脱了裤子衣服,自个儿上,你当你是孙猴儿噢。”

楚振雄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不过他还是道:“天哥,我晓得撒,但是那陈果儿不给老子面子,把老子敬茶的杯子直接掀喽,你说说看,老子这张脸,放在哪里去嘛。再一个,天哥你不晓得情况,那黄家的小四儿可是放了话的噢,将来路修好了,咱们的车子的只管跑,他还奉送咱们一条线路,车子驾驶员都是他们提供,你看哈子嘛,这买卖实在撒,反正都是惹不起,不如就让了一头喽。”

楚振雄这么一说,楚天雄那边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道:“那黄四儿真是嘞么和你说的?”

“还有假撒,兄弟们都在那儿听的嘛。对喽天哥,还来了一个娃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识过,又觉得不认识,不过那娃儿眼神凶的很,那块头更加是不用说了,牛高马大的,像只老虎,黄四儿还对他客气的很,你说,天哥,这是不是哪家的靠山哟。”

楚振雄说着自己的见闻。

楚天雄听了一会儿,暗道:这难道是黄四郎在哪里的靠山?可是,听着就不像啊,哪家的靠山长成这个样子的?简直就是出鬼了嘛。

不过他还是小声地问道:“雄哥儿,你还是去探探口风,陈果儿那边就不要去理他喽,这样吧,我亲自去约个时间,给黄四儿介个风,你找人先安排好,要得不?”

“要得啊,我早去办”

兄弟二人便是有了计较,这趟本来两边倒的事情,如今嘛,不管怎么说,靠着黄四郎怎么着还有汤水喝,跟着那陈果,兴许连个骷髅架子都不会剩下。

正待挂电话,却又听到楚天雄说道:“雄哥儿,等会儿我让幺哥过来帮忙,给你镇镇场子,长长威风。”

“好好好,叫幺哥儿早来,那个大块头实在是太吓人了嗦。”

楚振雄这样说着,楚天雄正色道:“赵雷是咱们家的麒麟儿,不输给谁的,怕啥子嘛。”

“好喽,天哥,我去办事儿喽。”

“要的啊。”

……

国庆节终于到了,这天真是冯庆华的生日,张贲早早地带上了礼物,去了家里过生日,十月一号嘛,日子总算是熬了过来,除了和几年前一样,张耀祖这个人不在家里,其余的,还真是没什么。

家里头的人闹了许多,那大秦宝珠阿雅妮的中文也变得顺溜起来,小萝莉卡秋莎也能够用筷子扎着四喜丸子嘻嘻哈哈地绕着桌子跑了,日子,总算是风风火火惊险万分地挺了过来。

用挺了过来,或许显得有些奇怪,这陡然之间一夜暴富的感觉,还是让张老三觉得这满世界的人啊,还真是奇怪的很。

以前总觉得离了钱没啥不好的,真到没钱的时候,又觉得他娘的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好东西,可又多的只剩下数字的时候,于是又觉得郁闷了。

烧着一锅烟,烟丝里头泡着一撮红酒,那红酒其实是自家酿的葡萄酒,水头那都是用的生命之泉,老家伙烧了一锅烟,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舒服,当年扎了四枚弹片的后背,现如今也没有直抽抽的冷寒,冷不丁,居然是多年的老毛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好了。

“妈,你多吃。”

夹了一筷子的糖醋排骨,张贲自己下的厨,家里头过生,一般都是自家人动手,不会来什么排场,外头也随意地摆了两桌,老头子老太太们在那里碰着酒碗,都是江南的老白酒和甜米酒,味道比较好。

温之后,里头放两颗大红枣,偶尔放些荸荠和银耳还有红绿樱桃,最是受江南小孩的喜爱,苏州府这边,什么东西都杂,杂七杂八的,隔着两个镇子,那方言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不相同了。

“唉,懂事多了,懂事多了。”冯庆华微笑着赞叹了一声,她的这双手,算是将家里的两个男人都扶持了起来,丈夫虽然是个人见人恨的恶棍,可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条汉子,张耀祖是人渣是败类,可是方圆十里,拿出来论,爷们儿还不得说一声张耀祖除了是个狠人之外,也是个硬气汉子?

“比你老子强多了。”

咬了一口又酥又香的糖醋排骨,这烧法是无锡人的烧法,味道极好,不会让人觉得太甜腻,反而是一种骨头粉撒在肉里的感觉,极为的让人舒服。

“爸爸总是要回来的,现在他可能还在忙。”

张贲平静地说道。

张老三不知道张贲在外面做了什么,现如今身价几何他也是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手里头的银行账号,扔了两百万也不知道买什么,张俊才吵吵着要去金陵城转转,想当年把常凯申从南京府轰出去,也是废了大力的。

也要不了几个钱,只是国庆节,人多的厉害,于是没有考虑,再一个就是儿媳妇要过生,然后家里头的小娃娃多了许多,更是让他不想这么早就到处乱跑。

“黄鼠狼今天倒是派了人来,说是祝贺祝贺,真是厉害啊,连咱生日都记得这么清楚。”

夏真真缩在旁边,小声地说道。

张贲奇怪道:“黄四郎人还在云南,过几天,我也是要飞过去的,他为人精明,说是精打细算也不为过,野心大,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所以才能成事。”

夏真真心中暗道:鬼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东西,京城那边都有人传言你们俩搞什么的同志呢。

不过嘴上却是道:“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咱一块云南的宝玉吧。”

“不是送你佛珠了么?”

张贲翻着眼皮看着她。

“妈,你看他嘛”

夏真真于是扑到冯庆华的身边,依偎着撒娇,边上老头子们都是哈哈大笑,这个乖囡囡,最是讨人喜欢,活泼的时候是个开心果,喜庆的时候是个吉利虫,手上又攥的紧,小老虎有这样一个老婆,能旺夫,更能旺姓。

张家人倒是好福气了。

张老三也是哈哈大笑:“送送送,送块大的,小了不要,摆在家里,多好看。”

“唉,你们两个也是的,等小贲毕了业,不如就自己起个房子,就盖在旁边好了,也显得成家了。”

冯庆华也是顺着气氛,摩挲着夏真真的脑袋,不过心中却是左挑右捡:哎呀哎呀,这家里头的女儿们,都是好,都是好。还有那个曰本的,也是好的很,以前倒是不觉得,现在倒是觉得过了,这个小畜生的,好的不学学坏的……

不过又心中得意,觉得自己儿子优秀,才有女人看得上。

今天是寿星,本来长江口女人是不兴过生的,不过现在妇女顶个半边天,哪儿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张老三一拍桌子,就定下了三桌菜的料头,张贲和老头子一起烧的,老娘一忙都没有帮。

连小萝莉卡秋莎,也知道扯个蒜叶摘个水芹菜了。

一家人倒是张罗了不少的饭菜。

他们这边正闹着,吃开了一碗寿面,冯庆华又收了十来样礼物,笑的合不拢嘴,这辈子,最让人觉得窝心的,便是此刻,如果真有比今天更舒服的,兴许就是儿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婶娘,今天开心啊。”

张骁骑也是笑呵呵地看着婶娘,他娘老子都是在京城,没有回来,不过还是打了电话,恭喜了一下,又托着张骁骑送了礼物,一套姑苏城的双面绣,一黑一白两只锦绣猫儿,活灵活现,十分的好看。

“怎能不开心啊。”

最后喝了一碗红糖水,才坐在椅子上休息,开心无比。

家里人拉着家常,不过是才个把钟头的光景,外头来了一辆车子,那牌照倒是显眼,居然是云南省的牌照。

这是一辆寻常越野,车子里头下来一些人,都是穿戴整齐,谈不上多么体面,不过却不会失了礼数。

头前一个是年轻的-本文转自l-俊逸青年,头乌黑,三七开的小分头,脸色微黑,皮肤健康,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后头的人则是从车上搬下来什么东西。

许久之后,才看到这人走到前面来,看着张贲道:“张先生,又见面了。”

张贲头,道:“赵先生,有什么事儿?”

这人,便是当日他和黄四郎在普洱遇到的人,是楚天雄的人,和他们打照面的同时,楚振雄也在和陈果他们扯皮,这里头的说道,就海了去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张贲母亲过生,立刻就让飞机空运了一些宝贝过来献宝,那架势,便是将张贲当做了极为重要的巴结之人。楚天雄何等眼力,他自然是认出来张贲就是军嶂山麓为夏家大小姐做事的那个打拳仔,一眨眼功夫,竟然变成这样的生猛,何等惊讶的一幕?

按理说,这世界上本没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可是仔细琢磨之后,楚天雄便断定,这个打拳仔可不是当初的那个打拳死烂仔了,早就不是了,这个人,不能够用常理来判断,就像大多数的英雄人物一样,不可用常理去推断。

再加上黄四郎的委婉暗示,以及几路人马的打听,他隐隐觉得,这条路如果说有人谁想找事儿,保不准真会有不好的下场,而且下场或许会很悲惨。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华北三飞虎,张老英雄吧,久仰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人更加的雄壮硬朗,威武不凡。”

这个姓赵的,张口就来的本事让人见识了一下,他转头对冯庆华说道:“这位就是张先生的母亲吧,真是飒爽英姿,红色娘子军”

他这话说出来,别人兴许还会脸红一下,可落在老头子和冯庆华耳朵里,却是最好的称赞不过,而张贲也是微微错愕,这个姓赵的,居然这么快就能摸清阿公和妈脾气?活见鬼了。

“小贲,你也不介绍介绍你的朋?”

张老三难得这么爽气,将旱烟都收了起来,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派头就跟军区的大领导似的,昂着头,爽得很。

“噢,在下赵雷,云南人,和张先生关系匪浅,听说张先生母亲过生日,赶紧过来恭喜,顺便准备了一薄礼,不成敬意。”

他头微微侧过,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身后的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将东西摆放在大厅中,周遭的老家伙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张俊才摸着大光头暗道:娘了个逼的,这日子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老有人朝家里送东西?

那是一个红头遮住的物事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轮廓都是不清晰似的,过了一会儿,只看到那红头缓缓地扯开,才惊愕地现,这玩意儿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玉雕。

这是一只玉金瓜,叶子都是金叶子,甜瓜则是金皮玉馕,这雕工也是极为的精湛,再加上那光泽,让人一眼瞧着就喜欢,好东西啊。

几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又看到这个赵雷让人将东西送了过来,那些什么蚂蚁蛋,高山蜂糖,万山老林的腊肉,朝阳山坡的笋干,面盆大的灵芝,根须达的山参,虫草天麻这些更是一大包一大包的往里头拿。

“都是些云南的土特产,拿来意思意思,还望不要嫌弃。”

这个赵雷双目如电,笑容可掬,显得是那样的平易近人,仿佛是个很容易说话的家伙,不过张贲却是在那里奇怪:这厮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什么呢这是?

连夏真真这种见惯了场面的,也没见过这样不算熟就送这样大礼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赵雷能来张家拜访,张贲自然也能打听赵雷这个人。

黄四郎不知道,可总归有人知道,便是打听之后,黄四郎告诉张贲,这个赵雷,号称楚家麒麟,可是,楚家的人,为什么姓赵呢?

原来,这是赵雷,是认在楚家门下的,见了赵家的祖祖,也是要喊一声亲爷爷,这个亲字是要喊出来的,平日里,可是不能喊爷爷。

而且赵雷从小在楚家长大,对楚家的感情自然是更深厚。

说是养子养孙也不为过,因此有楚家麒麟赵家郎的说法。

不过,眼瞧着这个赵雷貌似油嘴滑舌,是个口舌极快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还真是没办法知道。

但是张贲却相信,既然能够称呼为麒麟,必然有其特别之处,也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因为表里不如一的人,善于伪装的人,张贲已经遇到了两个。

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鼎鑫地产的前任老板,王宏图。

黄四郎和王宏图是什么样的人,张贲很清楚,所以,他以此暗想:这个赵雷,难道也是个这样的人物?

楚家麒麟儿,可真是了不得的称呼。

虽然楚天雄一直在那里说这都是家乡人的胡乱称呼,当不得真,可是张贲能够感受得到,楚天雄提到赵雷的时候,眼神之中的光彩神采,便是没有虚假的。

“进去坐吧。”

张贲邀请赵雷进去坐下,夏真真速度极快地给他倒上了茶水,机灵的很,阿雅妮则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冯庆华的后头帮忙,至于海伦则是牵着卡秋莎的小手,跟着阿雅妮,跑去帮忙了。

大厅内,那玉金瓜可真是耀眼的很,放在那里,光彩夺目,一下子就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赵雷微笑着,却用余光打量着张贲的神色,陡然现,这人丝毫没有去多看一眼那玉金瓜,反而是正襟危坐,看着他。

赵雷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着痕迹地抬头看着张贲:“张先生,到时候在云南需要什么帮忙,只管说一声。”

张贲笑道:“好说,我就不客气了。”

……

赵雷眯着眼睛,心中暗道:这人好大的气势。

张贲也是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小子也是装出来的口花花,很明显,是个善于伪装的家伙,人生地不熟,想来是不敢造次,倒是会做人。

……

十月三号的时候,云南那边又有消息传了过来,还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两个的。

“你们到了?”

张贲问道。

“到了到了。”

张大山喘着气,哈哈大笑,然后道:“小老虎,滚弄这边,还是老样子,哈哈”

张贲听到他们到了,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在那里等我两天,我马上就会过去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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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贲打了个电话给黄四郎,黄四郎听张贲说赵雷这厮居然突然出现在了沙洲市,倒是神情严肃了起来,于是提醒张贲,这人不可小视,绝非是那种口花花的无能之辈。

张贲其实也想问问黄四郎的口风,既然有了底细,自有打算。

金陵大酒店内,赵雷正在做着俯卧撑,边上几个幕僚小声做着报告,又有两个人在那里制作着饮料。

“雷哥儿,这头张家的猛虎,瞧不出有什么凶悍的地方啊,说话和气,出了没什么表情之外,还是不错的撒。”

赵雷两根大拇指支撑着身躯,身上挥汗如雨,赵雷的气息还没有紊乱,却是停了下来双手支撑着地板,然后肃然道:“你们是没有猎过老虎,这种动物,没准备猎杀其它东西的时候,静的可怕。可是一旦惹怒了它,哪怕是一头黑熊,也能追三个山头。”

确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熊,正是老虎食谱上排名第二的珍馐佳肴。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事实。

“雷哥儿,这个张家的老虎,咱们不去惹他,就没得什么事情吧。”

幕僚们小声地问道。

一个人的性格,能看得出来的,但是,一个人的底线,却是摸不出来的,一个人的立场更加不要说了。

赵雷凝声道:“咱们呐,还弱的很,没办法和这些京城中海的人拼,该老实的时候就得老实,你们没察觉吗?别说是这头老虎了,那张老三,张贲的老娘,哪个不是硬气强悍的人物,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想不强悍,也不可能。”

他心中却是庆幸,当初那帮人想要阻击黄四郎的公路计划,鼎鑫建筑的工程车到了一般就有人要去打砸抢,好在他手段高超,将这件事情阻拦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金沙江枪王杨波在缅甸立了山头,更是有广西三宣堂勇毅堂的好汉,这如今大西南的风势,一股子火药味,但是就这样的光景,人家张家老虎还能大摇大摆地来云南做事,黄四郎更是有恃无恐,凭的什么?底气在哪儿?

他得想,越想越小心,他不会认为黄四郎这样的年轻枭雄,会连投石问路也不会,如果不投石问路,那就说明,一是路已经摸清楚了,二是根本不怕山高水深。

还好没坏事儿。

随着芒市“青波鱼”两百多号人的“三宝”团被杨宝平了,赵雷就知道,这中缅边境上,怕不是要风云际会,定是有什么妖孽要出来闹事了。

而且佤邦的猜曼没有出声,林飞虎更是一副看戏的架势,更是让云南楚家猜测,是不是中国政府要对缅甸那些反华势力下手?这些年中缅边境之复杂,形势让人看不穿,唯有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能知道,事情无非就是三个方向罢了。

墙头草之多,实实属罕见,而垂垂老矣的人物,也越来越不济事了。

正如当初就有人断言,彭家声,老矣。

现如今,事实正是如此。

缅甸滚弄市,事出蹊跷,整个城市突然换了一拨人来管理,这些人都是凶悍勇猛之辈,一个个身强体壮,精气神非寻常人可以比拟,那些佤邦和头目以及一些少民的头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到底从哪里蹿出来的?

那滚弄市唯一像样的宾馆,如今也摘了牌子,换上了虎头纹,上书两字:胜利。

这边上的人都是小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眨眼,居然变了天。

对这边熟悉无比的张大山哈哈大笑起来:“奶奶的孙子,老子居然还有一天回到这里,娘了个逼的,老子当年还在这里留了个手机号码呢”

缅甸毕竟都是用的中国电信和中国移动,和中国国内打电话是国内长途,打云南省则是省内长途,边境几个市则是市内通话,便是让人惊诧,这地方,其实和中国没有太大的区别。

哪怕是上网,登陆中国国内的网址,也是不用麻烦,实际上,除开缅甸军政府和其余几个反华反政府军之外,其余的反政府军,多半都是操着云南方言和缅甸军政府干,最巅峰的时候,不论是老毛子还是大老美,都在缅甸扶持代理人,无非就是牵制中国在边境上的压力。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毛子被戈尔巴乔夫以及其主子给玩残了,而大老美在一群民主人士的赞颂中,接受了911和经济危机的洗礼,以至于缅甸这里虽然墙头草极多,但是这些反政府武装自始至终,都不敢对中国有什么过分举动,这便是好处了。

张大山身后,跟来的是国内的通信工程队,现在是要对滚弄市进行通信改造,基本上这里就是两条公路的缅甸境内的主要停靠地段。

杨波带着一票人将滚弄那些杂七杂八不听话的都扔到了萨尔温江喂鱼去了,杀几百个人又怎样?还不是和杀狗一样。

世界太小,容不得那么多人在那里吵吵嚷嚷,该沉了的就得沉了。

“杨波嘿嘿,你小子……不错啊”

张大山眯着眼睛,看着杨波。

这金沙江的枪王盯着张大山:“哼,别来无恙了。”

张大山往地上吐了口痰,用牙签剔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小老虎说了,这边几个搞特货的档头你只要平了,咱也拿你当条响当当的汉子,咱将来也是有酒一起喝,碰杯子的交情”

杨波冷笑一声:“你还不够资格跟老子说话,滚一边去”

张大山嘿嘿一笑,浑然不在意,他当年也不是没有追杀过杨波,老交情了,徐海兵可以放杨波一条生路,自然有道理的,张大山也不是傻*,没必要脱了一身虎皮还要和这样的人物死磕,最重要的是,杨波的祸害听上去极大,可真要比较起来,那真是毛毛雨啊。

更何况,这厮貌似也是转了性,让张大山更是佩服。

至少,他张大山到死也未必能转性,这就是差距了。

“嘿嘿,有脾气,不错,很好。不过呢,老子也放下一句狠话,省的你小子傲的没边儿了。小老虎气量大,能容人,不代表小老虎的兄弟们都是好说话的人,哪天你要是敢跨了河撒欢,你能平了青波鱼,老子就能填了金沙江”

杨波身后一帮人都是暴怒,立刻挺身而出,个个就是要拔枪。

却没料到,他们还没有动手,一把大刀搭在杨波的脖子上,只看到关山目光冷冽,沉声说道:“谁敢动一下,血溅三尺”

顿时气氛如冰点一般,而这时,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头一个壮汉手中拎着一把机枪,拍了拍道:“都他**的一群乌合之众,还真当自己算个卵了啐”

竟然是巫行云这厮。

彪悍之气,如猛虎出行,风云际会,这里一群猛人都是咬牙切齿,显而易见,从来没有这么多凶猛之辈集中在这里。

而过了一会儿,却看到街道上开过来一辆装甲车,车子在胜利宾馆停下来之后,从车子里钻出来一个人,竟然是张小山。

他身手灵活无比,跳上装甲车顶盖,然后用脚踩了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这玩意儿不错,好使好使你们谁来试试?哟这就干上了啊,怎么地,要火拼啊来,接个电话”

张小山将手中的手机抛了过来,关山单手接住手机,电话里传来张贲的声音:“关山,把电话给杨波。”

“喂?”

杨波皱眉,语气不善。

张贲道:“明天开始,一个月内,滚弄进出的特货全部给我弄残,不服气的全部沉入萨尔温江,手段怎么狠怎么来。”

“佤邦那边的人不管了?”杨波问道。

“不用管了,我自有计较”

“了解了。”

杨波将手机又递还给了关山,关山拿起手机,然后将手机收好,一把大刀收了回来,整个气氛为之一松。

论谁被一个兵刃宗师用一把三十二斤的大刀搭在脖子上,那感觉也不会好过的。

关山身材巨大,面目神威,不是寻常人,刚才一出手,更是将这里的刀客枪手们震慑的心中发寒,这等猛人,竟然连个龙头都不是,操他**的,这到底是什么年头了。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

张小山从装甲车上跳了起来,然后道:“十天之内,滚弄明的暗的不服气的,全部扫平,敢出来弄特货往来的,全部弄残。一个月内,滚弄不能出特货要造势了”

他这般一说,让周遭的人都是打了个激灵。

虎大高站在张大山身旁问道:“这两天外头游荡的人很多,我拔掉两只舌头,佤邦那边的,已经放回去了,你看着办,有两个吃不准是哪块的,弄死还是放了,你决定。”

张大山点点头,他对中缅边境也是极为熟悉,于是道:“交给我吧。”

虎大高沉默不语,只是这时候,杨波的那些手下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哪怕是杨波自己,也以为自己进步多了,却没料到,张贲周遭围聚的这些猛人,竟然是一个个深藏不漏,根本让人没法活似的。

十月七号,张贲人到了普洱,楚天雄亲自接送,游玩了一次茶马古道,楚天雄才真正放心下来,这一回,瞧着不像是京城和中海的那帮人玩他,至少,现在看来,这黄四郎和张贲,并没有要他楚天雄小命的意思,这多少有些让人好笑,堂堂云南楚家的掌门人,虽然平日里装孙子多了些,可这点胆气,还让人有些唏嘘。

“张兄弟果然好身体。”

天壁山山势和西南山区一样,典型的陡峭难走,当年茶马古道上,汉藏苗白四族的马队商队,可真是千难万险,那藏区的活佛们都是对他们极为照顾。

可以说,四族之友谊,便是茶马古道。

百五十年前四族共抗英夷,七十年前共御日寇,个中艰辛,说出来,可以再写一篇格萨尔王。

“楚先生,你只管放宽心,我们只是来修路,不会和你为敌。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谁会在云南地盘上和你过不去。”

张贲身穿一身黑色功夫装,身上的肌肉将衣服撑起来,让楚天雄有些害怕,周围的保镖跟来十几个,张贲孤身一人,却是更加显得他楚天雄没胆气,哪怕是楚天雄自己都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缩卵了。

“张兄弟,这条路,修起来不容易,前面修了三年停工了,这一回,希望能够修通,只有修通了,好处才会来。”

他是知道省里面和京城都出了钱的,鼎鑫建筑的实力也有目共睹,更何况,这一次没有国家基建的影子在,让人觉得汤汤水水吃起来应该不会有压力。

不过张贲却是算的更长远,老孙亲自来了张家一趟,和张三贤谈了两天,最后张贲应了老头子的话,将老孙的那份谋略收了下来,有什么预料之机,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现在,缅甸边境却是风声鹤唳,谁都以为中国政府兴许是要下狠手了,毕竟还是有些王八蛋不听劝,还在那里搞特货。

十月八号,十月黄金周终于过去,但是滚弄城外,却出了一件大事。这事情便是让人浑身发毛,又觉得无比震骇。

那边是,金沙江枪王杨波,居然公开枪决了六个特货档头,这些人,在中缅边境都是有名的毒贩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毒枭,可是这种中间的档头,却个个都是身份特殊,和几个反政府武装以及缅甸军政府颇多瓜葛。

此事还没出来,杨波不过是打了个公告,缅甸军政府就发表声明,大意就是不要冲动,并且强烈谴责外国罪犯在缅甸国内制造动乱。

本来这个公告没什么问题的,但重点是,杨波早不杀晚不杀,偏偏顶在电视机面前,等公告声明一出来,立刻枪决了六个特货档头。

至此,滚弄这票猛人的名声暴涨,佤邦上下,连猜曼都是脸皮抽搐,心中暗道:这帮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猎猎作响的虎头旗,便是竖在了滚弄的建筑上。

三日后,也就是十月十一号,张贲亲赴滚弄,滚弄城内上上下下,便是知道,这正主,来了。

虎纛龙旗,便是有万般的威势,也让人琢磨不透,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那些操着云南口音的缅甸佤族小声询问那些来这里淘金的汉人,那些汉人也是摸不清楚头脑,唯有那些藏在人堆里的探子,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到了各家头目那里之后,才让人浑身一颤。

糟糕,着了道了

本以为金沙江枪王杨波是要立山头,却没料到,他居然只是过来打前站的

这便也就罢了,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张贲带了的人,除了越野车之外,那十二辆大卡车才是重点,车上跳下来的人个个身手矫健,手中提着五六,这是要干什么?这些人身穿统一的迷彩服,若是换上肩章帽子,这就是边防军。

张贲车上,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徐海兵,今天徐海兵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手上握着一把九二手枪,然后扭头看着张贲:“你真就想干这个了?”

“没事儿徐叔,人活一世,谁还能靠得住自己有点儿念想呢。我老子他是活了半辈子也没燃烧干净,我也就跟着他的路走呗。”

他说的轻松,徐海兵嘿然一笑,别过头去,摇头道:“你啊,真是疯魔了,师傅他老人家现在也是极为后悔吧,年纪小小的,教你什么江湖道义,教你什么大义凛然啊,现在可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在中海的时候,见到东方刚,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退路了,心里头的疯魔,就像是要扑出来咬人似的,我怕我忍不住有一天,和那巫行云一样,或者和我老子一样,冲出去,杀也杀不干净,只有死了,才能消停,你懂我说的吗?徐叔?”

张贲小声地问道。

徐海兵哈哈一笑:“怎么不懂?只是,你比你老子强多了,师哥这个人,明明能忍住,但他最后却不想忍了,于是疯狂无比,现如今,恐怕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将来死在哪里,也不是由他决定的。”

“他死了,我亲自给他收尸去。尸骨无存了,我就血债血偿,杀一人,我杀万人。杀百人,我就杀光他们。熬不住自己先死了,也得轰轰烈烈一把,阿公他也不是说过了嘛,当初要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就值了。”

他咧嘴一笑,让徐海兵微微地搓了一下脸,身为一个老兵,徐海兵很清楚,这小子,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从中海出走格鲁吉亚再回来,徐海兵就知道,张贲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了。胜利钢铁厂虽然落脚了,可是这是在走钢丝,失势那天,便是张贲恶贯满盈的一天,所以,张贲一直很清楚,国内留身,那是留不住了,只能期望的,便是将来死了,还能有一抔黄土盖在身上,便是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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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弄城内外已经是刷新气象,这城市极小,和国内的边陲小镇一般,住着人,但是不多,也就是几千人万把人,扎堆着来来去去,往日里街道上来去的车子,都是破破烂烂掉漆的货色,街头偶尔看到穿着光鲜的女人,也多半是ji女。

来了这里之后,有两个蛇头被逮住了按倒在十字街口,现如今,这条滚弄城的大街完全换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唤作菜市口

“汉人汉人不要杀我啊我们也是被逼的,被逼的”

那两个蛇头大喊大哭,前阵子被枪毙的那些毒贩子他们都是认识的,一个个都是平日里见了只能客客气气送上好烟的人,可是就现在,竟然被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票猛人给吃的死死的,说杀就杀,说宰就宰,最可怕的是,周遭数得着的军阀,居然都没有过来找麻烦的意思。

佤邦那边的猜曼更是送上了一条玉如意,还有一个四面佛,这气派和作风,更是让人怀疑,这来的人,到底是谁?

有在这里搞颜色**的美国人知道了,立刻假扮成了记者前往缅甸东北,想要一探究竟,只是路过瑙连的时候,就被张大山的人给摸了去,整个人捆成了粽子,扔到了佤邦去了。

猜曼是个明白人,缅甸的事情,无非就是八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问题,三方输出**,最后苏联人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美国人则是在二十世纪末也被玩了一把。现在缅甸实力最有影响力的,就是亲华实力,不过那些骑墙派,则是始终没有得到国内的实实在在的支持。

“龟儿子滴,装啥子**萨尔温江人哟,你以为你操着佤族人的口音,就能瞒天过海?**母亲的先人”

骂骂咧咧的,是张大山在边境当兵时候的战友,地道的成都人,个子瘦长,今年两月份申请的复员,拿了几万块钱,扯掉了上尉军衔,就回成都平原刨食儿去了。

现在张大山透露着口风,要干一票大买卖,立刻拎着一把五六,就杀了回来,现如今,是滚弄城的联防队第三队队长。

这人全名诸葛成刚,别人一听诸葛,就会想到诸葛亮,就觉得聪明,神,玄。其实诸葛成刚就是个硬汉子,地道的川中猛人,说话直的很,从不拐弯抹角,枪法也准,当然离神枪手还是差点儿的。

混过空降兵,也混过高炮团,基本上算是全能型战士,不过因为在部队里和人起了冲突,脱了衣服就把一个团长给揍了,于是索性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人死鸟朝天地潇洒复员。

复员的话,因为档案一时半会儿不会调到原地,等于说是没户口,这里头麻烦事儿比较多,差不多得等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拿到户口,然后才能找工作,个中滋味,自有自己体会了。

人淡出了鸟来,于是想到找以前的铁哥们儿耍耍,结果一打听,呵人家张大山现在也是发了,家里头弄了个工程队,他娘的还揽了不少的工程,赚了大钱。

胡吃海喝了一阵子,直到张贲找张大山要办事,诸葛成刚才琢磨着,这老战友到底他娘的还在混什么大买卖,弄的神秘兮兮的。

等张大山从日本离开,转了不知道多少躺的飞机和汽车到了缅甸,诸葛成刚才知道,张大山这厮,压根儿就没能离开那一身的匪气。

于是,这个心头痒痒肉多的是的牲口,终于也被拉下了水,一到缅甸就骂爹操娘,爽的一塌糊涂,大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架势。

之后看到了金沙江枪王杨波,更是哈哈大笑,叹为观止,这才知道,这张家小老虎的想法,还真是凶悍无比,到了不可阻挡的地步。

“哥早说过,别撒谎,你们不听哥的,所以,没有肉吃。黄泉路上莫等人,来世做个好人,死了别做恶鬼,要进轮回啊。”

边上杨波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了其中一个人的人头,那蛇头突然瞪大了眼珠子,然后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我招,我招我们是德宏人,德宏人,我们上头是盈江的陈岚山,就是他啊你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杨哥,杨哥,你枪法神准金沙江第一好汉,你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就是个屁,你就把我们放了吧……”

杨波眯着眼睛,一对死鱼眼轻蔑地扫了一下,然后将手枪收了起来,这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杨波平静地说道:“陈岚山胆子大起来了嘛,敢来哥面前晃荡,看来这人是不想好好活了。唉……”

他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一边说一边觉得痛心疾首:“跟着哥混,才有肉吃。陈岚山哟,只会害死人。”

咔嚓

一把五六步枪上了膛,那两个人瞪大了眼珠子,却看到杨波哈哈一笑,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两人当场被扫死在地,身上打出了七八个窟窿,趴在血泊中,双目圆瞪,显然是死的非常不可思议,在他们看来,这个杨波,还真是不讲道义啊。

远处的胜利宾馆三楼,也就是顶楼的房间中,边上徐海兵问张贲:“杨波这个人,你真的不打算和他清账?”

“清什么?他能掀起多大的浪来,十个他,我要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级别不一样。我老子放他一条生路,就是看他的底线还是很靠谱的,人的秉性,从他第一次震撼心神,就能看出来。这人,算是一条好汉子。”

张贲此时穿着打扮,就是一身山大王的模样,腰间插着两把黑色九二手枪,一双陆战靴,一条迷彩裤,腰带锃亮,板寸的脑袋,黑色的贴身短袖T恤,肌肉轮廓分明,还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如镜面一般毫无波澜。

“这厮做的坏事很多,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徐海兵提醒道。

“徐叔,他做的那些恶,害的人不多,让人痛快的多。就是现在,不过是半个月,他手上的人命可有三百?但那又怎样?巨恶为善,便是如此。”

张贲沉声道。

“文公十八年,襄仲乱鲁。里头怎么说来着?”

张贲回头看着徐海兵,“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凶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免于戾乎”

“什么意思?”

徐海兵问张贲。

张贲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舜有大功二十件而做了天子,现在行父没有得到一个好人,但已经赶走一个凶顽的人了。与舜的功业相比,已经是二十分之一,几乎可以免于罪过了吧”

徐海兵听他这么说了,才明白了过来:“你这是在给杨波开脱。”

张贲面无表情,将窗帘缓缓拉上,低头看去的时候,杨波正回头看着他这边,眼神也是复杂无比。

“其实我是在给我自己开脱。”

张贲沉声说道。

他便是有点明白,他老子张耀祖,为什么就缩到阿富汗去了,怕了?怕个屁

都是寻找开脱而已,都是借口,要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心安理得四个字,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第二天,莱别山一带六个窝点的妇女被解救了出来,人数在一百二十人上下,年龄最小的十一岁最大的十八岁,年轻的很。

扔到山沟沟里,一个女人给两个三个男人当老婆都不是什么问题,年轻的有人要,年纪大的也有人要,这就是风气,没有办法。

而且缅甸女人也不值钱,拐出来几千块卖一个,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犯屁个本钱,倒是那些人贩子,多半都是人前人后两个极端。

那两个蛇头口中所说的德宏陈岚山,便是一个有名的富豪,虽然比起楚家差得远了,可是也是德宏为数不多的几个上亿资产的牛人。

但是运气差的很,这陈岚山就是个咋种,整个大西南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买卖,都是他做的庄,若是要枪毙,他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只是,这人聪明,从来不留证据,所以,要抓他,没条件。

这边是警察的不妥之处了,你明知道他罪恶滔天,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规则,这就是规矩,谁也不能。

而到了美国,兴许这样的人,就是白宫的座上客,甚至是某个州的参众议员,更有甚者,他或许会引导媒体的报道,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拯救人类的救星。

美利坚合众国有一条媒体的红线,叫做政治不正确,这个知道的人,在中国国内很少,主要是很多人都会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否则,那完美的美利坚合众国就不存在了,这个蓝色的星球上,许多人需要一个黄金乡,一个理想国,大洋彼岸,便是目标。

“下去吧”

张贲拿起一定鸭舌军帽,扣在了头上,又将那把一字头的军刺别在了手腕上,随时可以甩出去,出门之后,关山立刻跟了上来,站在身后三尺处,便是成了保镖一般。前后看着的人,都是叹为观止,对这两人的气魄吓住了。

“你就决定在这里这样干了?”

徐海兵皱着眉头,在门后面喊道。

张贲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海兵,突然问道:“徐叔,打个比方,如果国家里面有贪官,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贪官?”

“监督?”

徐海兵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于是问道。

“那监督那些贪官的人,你如何证明他没有问题呢?”张贲又问。

徐海兵被问住了一下,于是又道:“那法律定的更加严酷些?”

“现在的法律不严酷吗?”

张贲微微一笑,道:“照我看,这个世界上,便是没有办法杜绝龌龊的方法,除非每个人的道德已经提升到了一种层次,否则,绝对没有办法杜绝。不论如何,都不会杜绝,而且,也没有多和少的问题。”

只要有机会,任何人都会有龌龊的念头,甚至是邪恶的念头,这种念头,是很难控制住的,在过去的大多数时间中,并非没有人想要去杜绝这些龌龊,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至于传说中的透明、监督、民主,那基本就是被人玩残的烂大街的把戏。

当美国人自己把自己的把戏给玩穿帮之后,便是自己也不提这一茬了,这便是事情的本质,唯有利益,才是所有全力以赴之辈的目的。所谓理想,便也是利益的一种,这种利益,可以使利他主义的自我实现,也可以是一种精神追求。

但是只要自己痛快了,舒服了,这边是得利了。

张贲想要做的,从来就不是杜绝什么,或者是打倒什么,那没有意义,也没有那样大的精力和能量。

这纷杂的世界,潮流如春秋,如战国,合纵连横,吞并分裂,种种不一,便是一个朝气蓬勃和日薄西山并存的大争之世。

若要做,便做这当代的侠,这侠,兼爱非攻。这侠,以牙还牙。

痛快了,做到了,这也是一种得利,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其中必然是掺杂了其他的各种理想和欲望,但是只要是有了这样一个利益在前方,那么,这个利益可以给大部分人和小部分人进行一种分散,多数人得利了,这个利益,便是好的,是正确的。少数人得利了,这个利益,便是不好的,是错误的。

就这么简单。

杀一千人可以救一万人,那么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一千人,哪怕那一千人是这么的无辜,这么的无助,甚至是怨恨滔天,甚至是怨毒如火。可是,如果当且仅当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便走最果断最坚决的那条路。

张贲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已经有了觉悟,有了和他老子张耀祖一样,做一个恶贯满盈之辈的觉悟

菜市口毙了两个蛇头,滚弄城顿时又炸了窝,这时候,这四面八方的人,才终究知道,来的这票人,他们不一样。

城外架起了一个牌坊,那牌坊上有一块金匾,上面写了四个字。

武运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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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弄城改了名字,连缅甸军政府都没有支应一声,就改了名字,而城里头的人,还莫名其妙地看着城头变换大王旗,不过让人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一次出现的汉人委实的多了一些。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里出现了第一家中国电信。

整个滚弄城,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户安装了中国电信的座机,和云南省的收费一个标准,打云南省省内电话一分钟一毛钱。

“既然叫南定河,这个地方,就叫南定城好了。”

大厅内,左右看去,便是二三十人,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穿着短袖短衣,或是赤膊,神色之间,那都是倨傲疯狂,中央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威猛,表情冷酷无情的青年。

这人,便是张贲。

到了十一月的月底,滚弄城终究还是改了名字,如今,它便是南定城。

城内城外,响起的都是隆隆马达声,周遭的人都是知道,这缅甸东北,多了一根刺,缅甸军政府有心剿灭,却又没有机会。

中间还隔着克伦族和佤邦,往南更有果敢,这里,缅甸军政府的力量,小的很。

“管它叫什么,席丹瑞这个*子养的,还敢说什么不成?”

张大山冷笑不止,他根本就懒得理会缅甸军政府这点破事,战斗力连五都没有的渣滓,正面战场被佤联军干趴下的政府军,这他娘的窝囊。

席丹瑞是九七年上得台,台面上自然是不敢对中国人怎样,可是自忖有美欧撑腰,也是跩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如今,还真是颇有几分夜郎自大的架势。

不过真让他爆发一下,他也只是缩卵的份。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上个月才谴责了一下的。”张小山哈哈大笑,“好歹是咱们缩到人家地盘上来了呗?给点面子”

左右都是哄笑,这时候,外头有人将一张刷了清漆的硬木长桌送了进来。

这时候,众人都是收了声,张贲身后,挂着一幅岳母刺字的画像,岳武穆的武圣图能镇武运,论起修行地位,远超关二爷,自有其教化的功德在。

“择日,放手大干”

嘭的一声,却看到张贲将一把一字头的军刺扎在了长桌上,紧紧地握住了军刺的刀柄,许久之后,张贲才松了手。

他手松开的瞬间,左右关山杨波,都是抽出各自的佩刀,一刀扎在长桌上,接着是一把把的匕首佩刀扎在长桌上,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二人也是面露狰狞,狞笑地将自己的军刺扎在了长桌上。

“诸位,武运长久”

张贲低吼一声,双目如电,腾地站了起来,这二十多号汉子都是站了起来,面色或是冰冷或是兴奋或是狰狞,自有其疯狂不解之处,整个厅堂内,一股彪悍的意味。

外头,一辆辆小货车上,塞满了军火,两辆装甲车也加了油,另外一些越野车,也焊接了钢板,里头的座位都拆了不少,改成了运兵车,这光景,南定城内,能拉出就打的爷们儿,就有五六百号。

杨波出头招兵买马,徐海兵在国内牵线搭桥,前来赚个搏命钱的爷们儿,如过江之鲫,这片刻两月,居然是声势起来,颇为惊诧。

人手一把大枪,这里头多少钞票且先不提,但是那一箱箱的子弹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发,确实是把南定城内的人吓的魂不附体,都是暗暗心惊: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十一月三十号,终究还是让人知道,这些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南定城靠着萨尔温江,南北左右都是山区密林,四面八方赶着这里来火拼一把的小军阀绝对不少。

附近没脑子的山大王就有十好几个。

手上枪械多者数百,少则几十,分散开来,对南定城构成了一定的不安定威胁。

最重要的是,混乱之邦,无信义之辈。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也多的是。

二十八号干掉两拨想要偷鸡摸狗的杂碎之后,事情不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变本加厉的趋势。

边境内外,等着看戏的人不少,可是谁也没有料到,金沙江枪王背后,竟然是站着一头大老虎,张贲到了缅甸,三宣堂和勇毅堂的好汉便是参上,之后更是召来零散在缅甸境内的数十个敢战士。

这些人,且先不说他们经验如何,就凭他们能够自己拉十几把大枪,就足以可见,这些人,生猛之处,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二十九号乃动,三十号出兵,凌晨交替之际,南定城以南沿着萨尔温江的一处山头上,那是一个村寨,号称是科钦族人,有战兵两百,民兵两百,不过前后才一刻钟,山头就被犁了一遍,这寨子的头人名叫那门莱,是个五十来岁的瘦小汉子,皮肤黑的跟非洲大叔似的,皱皱巴巴,穿戴着一身类似侗族服装的民族服饰,看到这群彪悍之辈,才战战兢兢用云南方言说道:“老、老子烂命一条,要、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这瘦猴子一般的家伙竟然也知道两句成语,不过,眼珠子转的厉害,却是始终掩盖不掉他的胆颤心惊,论起手段,这厮和张贲他们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论起胃口,这厮的牙口好得很,中国移动的一车设备在芒市过来二十公里就被他抢了。

要不是前段时间人手还没有磨砺熟悉,张贲才不会这么晚来找他。

“把他们的人都叫出来。”

张贲手持一把八一杠,目光冷冽,扫视和那门莱。

这寨子,就叫那门寨,头人就是小国王似的,号令之下,莫敢不从。

可是三千来号男女老少看着这数百猛男拿着黑枪对着那门莱,这些人的眼中除了惊讶之外,有的也只是好奇。

恨?谈不上。

这里的人,连真正的民族归属感还没有,甚至,缅甸这个名词在大多数的人眼中,都没有特殊的意义,简单地说,就是国家这个概念,在大多数的缅甸人心中,还没有形成,因此,缅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印度一样,是一个地理概念大过一个国家概念。

没有觉醒国家意识的地方。

“弄死他,他的钱归你们,干吗?”

张大山手中拿着双管大猎枪,目光冰冷,扫了一遍,冲着这些那门寨的人如是说道。

这寨子中的男女老少都从几个山头赶过来,他们中的男人都是觉得奇怪,那些城里人,怎么跑来山沟沟里了?

在国内,兴许有人见到拿枪拿刀子会害怕,可在这片山头上,平日里带着一把五六串门,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司空见惯的就是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挂在脖子上,捧在手里。

这边的头面人物就是三种装备:金表、宝石戒指、名手枪。

那门莱是个土豪,小山头上的头人,管着九个山头的遗产,平日里在这片穷山恶水,还不曾出去过。虽然抢了那些中国移动的设备,可让他倒腾,也是卵都没用。这厮就是被人诓骗过去下水捞的傻*而已。

“啥子意思?”

张大山的话让这些人都是愣了一下,面面相觑,有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爷们儿于是出来小声地问道。

张大山看着他:“你们弄死那门莱,那门莱的山头财产,就分给你们,你们谁干?说到做到,弄死就给”

那门莱大吃一惊,吼道:“你们哪个敢”

他吼的声音很大,人群里头,还有他的儿子侄子外甥,弄死他?谁敢?

张大山冷笑道:“把那门莱的儿子侄子外甥供出来,这个就是你们的”

张大山一挥手,后头几个人将两排生猪肉,五袋大米,还有五袋玉米抬了上来,随后这厮又从身上摸出十张红彤彤的票子。

猛地拍在那两排生猪肉上,大声道:“一千块,够不够?”

有人吞了吞口水,四周小声地响起了嘈杂。

那门莱大吼大怒:“你们这群没**的狗崽崽,老子脱身后,老子朝后慢慢算账”他吼声越发地大了,整个山坡寨子上都是他的吼声,四周火把林立,那些拿着枪的战士都是毫无压力地看着这些。

张大山的手段,看上去下溅无比,但是对这些没有历史底蕴和国家归属感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张大山很清楚,会有人做的。

他是对的。

“那个人跑了。”

后山,杨波咒骂了一声,然后对张贲说道。

张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走了也好,至少也让那些人知道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话说的平缓,却是打不起精神来一样,让杨波颇为意外。

张贲见他眼神疑惑,不屑道:“和一群土包子玩过家家,有意思?”

杨波无话可说。

……

张大山的人完好无损地撤了下来,那门莱的寨子改了名字,这里,叫做一号寨,头人刚刚换了人。换的人,是亲手用石头将那门莱脑袋砸了个稀巴烂的爷们儿,而那些侄子外甥儿子,则是被直接乱刀砍死。

那是真正的乱刀砍死,女人老人一起上,手中的铡刀竹刀菜刀,甭管有用没用,先招呼了再说。

这寨子上下,血流成河且先不说,那股子诡异的气息,迟迟没有散去,让跟着张大山上山的三宣堂敢战士们都是觉得心里发毛。

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中缅边境,竟然还有这等诡异的事情。

只是,越是这样,越是对张大山这厮哪里知道来的手段,感觉到心惊肉跳,太可怕了。

三宣堂的敢战士,让他们打打杀杀,或许是一条汉子,可是真让他们弄明白这里的民风习惯,却是难为他们了。

张大山此人,别看着像个不疯魔便要寻死觅活的人,实际上,粗中有细,远比别人想象的强悍。

再一个,边防那么多年,张大山自有他的那一套,远超别人想象。

对付这些没有民族国家归属感的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粮食和钞票

一号寨上下,清场之后,头人的圈子一下子被去掉了三百多号人,那些劫后余生的寨子战兵都是吓的魂不附体,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也要去萨尔温江喂鱼,那些外头来的城里人,可真是吓死人了。

而在云南省的大理市,有两个人则是魂不附体地在那里狂喝水。

“你这是要喝死自己吗?”

陈果皱眉,如是问道。

那两人连忙停止了牛饮鲸吞,然后战战兢兢道:“陈先生,你是没有看到哇,那帮人,真他**的够狠的,三千多号人的寨子,硬是逼着寨子里的人把头人给干了,然后东西大家分了分,就算清账了。那门莱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就被一石头砸了个开瓢”

他们语速快乐些,又带着方言口音,让陈果很是不爽,不过,大致还是听出来意思了,想了想,陈果暗道:虽然已经知道那头老虎生猛无比,可是,真有这么凶残吗?

陈果是无法想象在一个四战之地是如何守住的。

守住四战之地的最佳方法就是四处出击。

张贲人在缅甸,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良心上过不去?想都不用想。

“你们下去休息吧。”

陈果想了想,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之后才道:“让那些日本人过来。”

山崎熊二人到了大理的时候,陈果开门见山道:“你们能出多少钱?”

“两千万。”山崎熊二眯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太少。”

陈果一口否决。

“我说的是美金。”

“我说的是英镑”

陈果冷笑着看着山崎熊二。

山崎熊二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贪婪的家伙。

而陈果却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心中冷笑:小日本,还真拿自己当跟葱了,老子和你们玩,那是老子正好要做,你们正好撞枪口上而已。傻*

“成交”

山崎熊二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陈果嗯了一声,然后道:“先打一千万过来,事成之后,剩下的一千万再交付。”

陈果眼皮也不抬一下,然后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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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数百猛人出手,南定城便是稳若泰山,北边芒市的施工队只管开工,两边想要搞三搞四的寨子基本上都被平的一干二净,张贲亲自带人将那些头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压力?有,但那不是他的。

“猜曼派了人过来。”

佤邦的猜曼显然有些着急了,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下子就将那些杂七杂八的货色全部给平了?杀的也太干净了一些吧。

没了头人的寨子,起先还有些不适应,再加上缅甸人多半都是好吃懒做,说穿了就是懒是一种天性。这或许是低纬度地区种族的一种通病,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真是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懒惰。

“不见。”

张贲扭头看着张大山,然后道:“让他们从哪儿来往哪儿去,谁想断老子的路,谁就得死”

他声色凶厉,周遭那些缅甸的克钦族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又有几个瓦伦族的ji女在坡道上畏惧地看着他们。

这边组团**的ji女还是不少的,这谁也没办法阻挡,硬拦着不让大兵**,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身的精力没处宣泄,最后就是私斗成风,于是不得不放开了风气,那些**的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街头,只是也划拉了一条巷子,那些ji女全部进了巷子里做生意,在商业街上,是不能去的。

没办法的事情,想女人的,就去巷子里钻一钻,这巷子,被人戏称是“乌衣巷”。还真是调侃的厉害了。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边的人穿衣大多数都是黑麻布,平日里不穿迷彩服的话,大兵也多半都是入乡随俗,更何况,这比讲话和云南方言没啥大区别,虽然偶有侗族壮族佤族苗族的口音在,可大多数人还没有归属感,此时南定城风云际会,便是底层的ji女,也感觉到了不同。

那些强迫妇女**的,基本上都在菜市口被枪毙,成千上万人围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定城内有个衙门,坐西朝东,叫做文化司。捏着ji女皮肉生意命脉的,就是文化司里的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张小山这个牲口。

***想来痛恨这个,五毒教他是谈不上,祸害女人更是做不出来,只是越是如此,便是越发地觉得摸不着头脑,这里,和国内,还真是天上地下。

“**……老子就不信了,这他娘的*子就有这么多人想要出来卖?”

张小山骂骂咧咧地,将头上的鸭舌帽甩在了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灌了一口水,瞥了一眼,将一本名册拍在桌子上:“今天又有两个十六岁的要出来做生意,跑老子这里登记来了,他娘的还能走九十公里从孟洁赶过来。九十公里啊,他娘的,两个小姑娘就他娘的跑这里来做卖肉生意”

转成跑南定城做ji女的女人不少,方圆百公里之内,琢磨着这样买卖的人不少,稍有几分姿色,甚至已经是嫁人的女人,也偷偷地假装没结婚,死到城里的“乌衣巷”做个买卖,她们男人反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这外快还是不错的。

“你管好你的事情就行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少他**的掺和。谁要是强来,弄死拉到,不用多说。”

张贲皱眉,冲张小山喝道。

张小山郁闷地点了点头:“娘了个逼的,这鬼地方,就他娘的没个人样”

骂骂咧咧地,还得去轮值一天的班,晚上还要站岗巡逻,山上的温泉修了个管道下来,要在南定城弄好供水系统,引山上的水到城内使用,洗澡和饮用水,就得靠山泉和潭子里头的水了。

原来的南定城还是滚弄的时候,自来水是肯定没有的。

主要的水源就是雨水储存和地下水储存,然后就是深井和挑山工挑水。

张贲抵达这里肃清周遭不老实的杂碎时候,这边的供水系统就开始排设,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地方小了些,只能是因简置宜。

徐海兵在这里一直还没走,看情况,可能留到十二月份,主要是陆续还有人从芒市那边往南定城赶,刚刚退伍的大头兵也是知道,这中缅边境上,想要刨食儿吃,也不是难的问题,唯一头大的,便是如何搭上线。

现在么,自然有起好处了。

就在几天前,从六个寨子中搜刮来的七百多公斤黄金就被集中到了南定城,此时这里还没有像样的银行,也没有哪家银行敢开过来,不过也不知道是失心疯还是怎么地,这里还真是有了个分理处。

建行的。

云南省临沧市所属的一个分理处,地址上,将南定城划入了临沧市,邮编也是统一的,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分理处办事员都是全副武装,哪怕是钢化玻璃后面,也是穿着防弹衣加头盔的战士。

在边上的房间中,有一个班的战斗力量,轻重武器都有一些,而实际上,这里了不起最多五万块的现金,不过已经能够电子银行走账,确实有些叹为观止。

现金运送过来,那都是张贲的人马作为中转站,让人大为意外。

第一次拿到建行银联银行卡的南定城一百二十八户人家都是对手中的小卡片很感兴趣,虽然在中国境内用这个不稀奇,可在缅甸,还真是没什么太多的地方让你找着用。

可是这光景,瞧着气氛不对。

有人试了试在新安装的取款机上取钱,取了一百块,嘿,还真他娘的能用。

不过可没有哪个傻*敢去砸取款机,就那地方,边上停着一辆老旧的装甲车,别看着老,这玩意儿好使的很。

银行,虽然是个分理处,但是有着很可怕的意义。

至少,这是进行现代商业活动的一个重要坐标。

这条路到底要怎么修,已经让云南省省内的人明白了过来,至于外头到底是什么人在保驾护航,他们并不关心。

唯有徐海兵想不通张贲到底在想什么,这就是他要的?做一个随时去死的烈士?

这他**的叫什么事儿?

“你让ji女合法化?”

徐海兵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张贲。

张贲吃着馒头,喝着稀粥,碟子里是一盘榨菜,四周坐着一个个身材精壮的汉子,听到徐海兵正儿八经地询问,都是放下了手中的粥盆子,扭头看着徐海兵,这大厅里头的声音,陡然就只剩下了徐海兵的回声。

原先稀里哗啦喝粥的嘈杂,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正当中的长桌上,插着二十几把匕首佩刀,明晃晃的吓人,正厅大门开着,那些路过的人扫了一眼,都是觉得魂飞魄散,一股凶厉的气息,仿佛要挣脱缰绳一般地冲出来,那可怕的感觉,真是震慑人心。

“那些女人不出来卖,你让她们吃什么?再说了,没人逼的,是她们自愿的。”

张贲一本正经地看着徐海兵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背地里被卖了强迫了?”

徐海兵一把抓起张贲的衣领:“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他娘的干这种缺德事”

“不是自愿的,她们进不来,强迫别人卖的,已经死在菜市口了。”

张贲整个人眼神都显得极为冷漠,让徐海兵心中一寒,他越发地不明白这个小子在想什么东西了,这个小子,已经变了,变得和他老子一样了,甚至,可能是变本加厉

“你他娘的就是个杂碎”

徐海兵咬牙切齿地盯着张贲,那字儿就像是要从牙缝里蹦跶出来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少人熟知张贲和徐海兵的关系,能让徐海兵也大怒,可见这件事情,必然有其根本问题上的冲突。

张贲却是依然目光凛然,毫无愧疚:“徐叔,就这个地方,兵荒马乱,今天一个村子三百人被杀,明天五百人被屠,这些女人,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就算是老天保佑了,老子没义务也没心情去保她们平安,老子不是耶稣也不是圣母我来这里,已经决定做的事情,这些女人,都是细枝末节”

他声音沉闷有力,如一记重锤砸在徐海兵的胸口上,窝囊的厉害。

大厅内分着小队喝粥的大兵们听完之后,又是稀里哗啦地喝起粥来,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不少人都是心中暗自鄙视:这个徐海兵真他**的是个棒槌,还他娘的兵王呢,狗屁,啥玩意儿也不懂,你大爷的回国内就能逍遥,老子死在外面赚个卖命钱想花个爽爽,碍着你个**事儿?**母亲的

张大山和张小山兄弟也是颇为不屑,ji女合法化甚至还有户籍登记编号,这让不少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事实,张贲真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他们这帮人,单个单拿出来,谁不是一方猛人个个如龙?

正因为个个如龙一方猛人,才谁也不**谁,所以,得有人牵头,得有人镇得住这些气势,谁能镇得住?唯有虎贲。

“你疯了。”

徐海兵看着张贲,冷冷地说了三个字。

NO.184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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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5来了个道士

NO.185来了个道士(第一更!)

【第二更下午一点。】

中缅边境,一个身材削瘦,形容猥琐的老头儿正骑着一匹滇马晃悠,身上就一件打着补丁破了洞的道袍,都什么天儿了,还攥着一把拂尘装逼装深沉装高深莫测。路过赶路的几个山民鄙夷地扫了一眼,然后捏着鼻子走了。

这是被熏的,臭成什么样了。

马儿啃了两把臭道士手里的黄豆,似乎也是被熏到了一般,在边上晃动了一下,然后啃了一口路边的青草,沿着陡峭的山路,继续向上爬去。

离着茶马古道南边的那条路,还真是没多长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怒江。

“奶奶个孙子滴,老道我爬也爬到这里来了。”

感慨万千了一番,突然从裤裆里掏出一只手机,看了看,叫骂道:“**的中国移动,一点信号都没有”

骂大街一样的骂,然后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一只电瓶,一只全球定位系统导航仪,上头显示着位置,老道士才断了电,将东西继续收好:“道士我还得走上两天。”

前头看到两个当兵的背着钢枪一前一后地扫过,目光都是惊愕,看到这个老道士的时候,下意识地端起枪想要干上一炮,当然老道士虽然猥琐不堪,可好歹也有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伏牛山的执照。

丫是中国道家协会的干事。

“尚和心哟尚和心,你机关算计聪明过人,也把自己给算计进去喽”

他一边感慨,一边摸出两片馊了的馒头片儿,嚼在嘴里,那滋味,竟然是有一种升华的感觉。

“不羡那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羡那飞燕瘦来玉环肥,不羡那良田千顷房连屋,不羡那鲍参翅肚燕窝煮……”

这老道士唱了起来,调子拉的老高,整个山坳里都是他的声音,这声音,气息悠长不说,还十分的有力,更是让人侧目不已。

路过的鸟儿虫儿猫儿狗儿都是扑啦啦地逃走,天上天下,山中山上,多是那风光自在人不在,多是那美景憧憧影幢幢。

“道士我有馒头片儿,嘿,肚子它就饱啦”

哈哈大笑三声,拍了拍小马的马脖子:“马儿哟,你就跟着道士我去游历,将来啊,少不得青史留名言官畅谈,这人哟,还是要有度化他人的心,于是道士我便去度化了自己,再来度化别人。”

“走喽”

一甩拂尘,卷起一股恶臭的风浪,继续前行,默默不语,便是山中无人了一般。

……

南定城,那虎头旗下,便是设了一个司令部,胜利宾馆内,便是司令部大本营,这里的一票人马,对外号称虎头军,威风或有,杀气亦重。

周遭十六路大小头目都是目光凶厉齐聚在此,各自都是咧嘴不屑,左顾右盼,也有人战战兢兢皱眉不已,亦是有人双目如电,在那里揣测。

“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架子,虎头军,虎头旗,真当自己是万夫不当之勇,老子的枪炮也不是吃素的”

一人大喝,突然站起来,在哪里叫骂了起来:“老子两百多号弟兄,吃吃喝喝在哪儿不是吃喝?还要听你们的号令,你们算个鸟蛋,算个屁修公路,成啊,老子就不信你们天天守着车子,老子就不让你们痛快没老子一口头汤喝,也想撒野哼”

他猛地一拍桌子,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都抖动了一下,腰间别着一把大口径手枪,手腕上是金表,脖颈上是手指粗的金项链。

在缅甸混,没有这样的装扮,你***也算是老大?

有五百人就可以称呼将军了

若要说缅甸这光景像什么,最是像民国时候了,乱、没指望、军阀多、****。

内不能戡乱保民,外不能御敌雪耻,简直就是一锅粥,还是糊了的那种。

“家马东,你是什么意思?拍桌子显得自己牛?”

这些人,有克钦族的,也有瓦伦军的,更是有佤族人和果敢人。

彭家声这个垂垂老矣的老朽,还派了他的人过来探探风,想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南定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输出**?还是占山为王?

缅甸,就是一个有人有枪就有钱有势有女人的地方。

此时此刻,聚集在大厅中的十六路大小军阀或者武装份子头目都有些烦躁,互相之间更是还有死仇。

张贲人在二楼,大厅内的长桌上,盖着红布,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先头大吵大闹的,是包德温矿区的一个金狗子,当年还是被彭一彪给操弄的货色,现在陡然之间貌似底气足了起来,倒腾玉石买卖押运,也是赚了不少的钱,多了不敢说,身家有个一亿八千万,那真不是吹牛。

不过这厮,也就是这样的格局,大不了了。

这人原名家科林,觉得名字不好,该城了家马东,觉得喜气点,其实还是狗屎,这厮是克钦族的人,原本受过英国人的资助反政府,结果烂泥扶不上墙,英国人发现投入的财力物力喂了狗之后,就把他一脚给踹开了。

和谁都有仇。

佤邦那边,猜曼也是几次想要干掉他,但是好歹也有两百多号精锐,最重要的是,能够全部装备M16的武装份子,真的不是很多。

而且家马东的“保金队”还配备了迫击炮了小型榴弹炮,还有几十件防弹衣和头盔,论起战斗力,也算是不错的。

“这个家马东,要弄死他吗?”

张大山啐了一口,问道。

众人都是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票牲口晾一会,果不其然,其中这些火气大的已经开始暴怒,张贲这是要拉仇恨,到时候师出有名,一个不给面子就能打生打死,缅甸,做老大的,混的就是面子和利益。

有钱有面子,才能继续赚更多的钱和面子。

手下的兵也是这样,一个畸形到让人想吐但是又想膜拜的社会。

政府军甚至从来没有过一万人以上的战争经验,可以想象这样的废柴军政府,如果脱离了欧美扶持的话,基本上和狗屎没有区别。

而且缅甸是没有主权的,想要混的好,必须要有枪有人有地盘,这样才能混出头。

出人头地在缅甸的唯一标准就是看你有多少人和枪,看你跟的老大是个什么样的猛人,有没有让人侧目的本钱。

“下去吧”

张贲将两把九二手枪收好,目光平静,扫了一眼,众人顿时面露狞笑,他们知道,张贲已经作出了决定。

于是一行人缓缓地下了楼,那节奏都是一般,仿佛是天安门广场前正步而走的士兵方队,这节奏和东京,让大厅内的人都是为之一震,家马东微微侧身,看向了楼梯口,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马上就要看到虎头军的掌门人,这南定城周边几十公里混饭吃的人都是有些紧张,早几个月他们还在名叫滚弄城的地方嫖ji,现在却都挤在南定城的“乌衣巷”寻花问柳,但是得承认,有了规矩的南定城,气象刷新,让人侧目。

银行有了,电信营业处也有了,移动通讯营业处也有了,事情种种,竟然有了秩序社会有的雏形,而就在明天,整顿过的市场,明天就会重新开业,到时候集中起来的商户都会在那里出现。

这是一项工程。

“嘶……”

大厅内陡然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那些人看到下楼的这票人马,才知道什么叫做兵强马壮,什么叫做人中龙凤。

站在那里,就是万夫不当之勇,迎面而来的冲击力极为震撼,可以想象,当一群猛男以无畏之姿态行走而来,双目之中更是有无数自负,那便是最为强有力的一幕。

关山和虎大高左右而站,如两尊铜人,高大威猛,身穿避弹衣,挂着手雷,握着一把钢枪,背上更是有一把大砍刀,这身装扮,彪悍之气能让人后退三步。

家马东嘴巴张在那里,久久不敢说话,这一次,本来是十六路人马和南定城谈判的,允许带着人来,外头就聚集着头两千的彪悍人物。

不过虽然人多,可是声响却是没有。

双方都是长枪短炮对峙,屁话都没有一句,这时候擦枪走火,玩的就是心跳,老大们也是又惊又怕,但是又想要在这朝气初升的南定城捞上一杯羹。

都是有智商的人,都不是傻*,明知道这里能发财,还他**的往外头羡慕外头恨,这不是傻*是什么?

稳定的社会环境,创造的财富远超混乱。

在一个混乱的国度中,没有人比那些小军阀更加期待和平和安稳的一天,唯有大军阀才会希望越来越混乱,也只有不得志的文人小人贱人,才会希望国家社会越来越混乱,这种人,便是人民的敌人了。

“刚才是谁一阵狗叫犬吠?”

张贲抽出一把九二手枪,身后站着的人都是排开,张大山带着二十几个张家子弟,成了张贲的手枪队,也就是保镖,虽然用不上,可是出门在外,和人争锋称雄,没有点排场,怎么混?

“你是什么人”

家马东大声喝道。

明知故问啊。

“刚才是你在狂吠?”

张贲目光清冷,扫了他一眼,他身材高大,家马东不过是一米六五,这种俯视之下,虽然大厅内有家马东的二十几号弟兄,可是气势完全被压制住了,没办法,这票人实在是雄壮的一塌糊涂。

都是雄中雄,一看就知道经历的阵仗小不了。

实际上,张耀祖还没从云南死回老家的时候,张贲便是跟着他老子混迹,在部队里什么风浪没见过?公审大会枪毙贪污犯,近距离看毒贩被爆头,运输卡车从几百米上千米的地方翻下山谷,这些,他都见过,就在几岁的时候。

如此的经历和成长,使得张贲的性格和寻常人完全不同,他是天真和成熟的矛盾体,成熟是指其对待敌人和陌生人的方式,直指本质,追寻根本利益,于是得出合理的判断。天真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二十岁还差几个月,没有完整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家庭历史的原因之下,他一路扭曲,终于扭曲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谁也救不了他,只有他自己。

所以,当他露出这般冰冷的目光俯视家马东的时候,不远处的徐海兵无奈地看向了别处,很多时候,冷静的张贲和一头野兽已经是没有区别了,没有人气,没有感情的强烈五感扑面而来。

这不是长辈们想要看到的晚辈,这样太残酷,也太悲哀。

正是知道张三贤少年青年时代的疯狂和悲哀,同时亲眼目睹了张耀祖在疯狂道路上的历程,徐海兵才更加清楚,张贲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视死如归,烈士自觉。

这边是张家三代人的全部烙印。

死无所惧,有了随时做一个烈士的准备,随时去死,去牺牲。

用战斗的死亡作为一生最完美的勋章,这边是精神的根本所在。

这边是愚蠢和光荣的矛盾,别人不是张家的父子祖孙三代,所以,他们不会明白这种感觉是这般的强烈,强烈到有一种自虐自残的错觉。

“包德温矿区的家马东。”

张贲掏出一片擦枪布,擦拭了一下九二手枪外头的锃亮枪体,黑漆漆的枪口,一抖动就让人心惊肉跳,这些大佬们都是目光锁定了张贲,一旦情况有变,随时动手。

“你是想要死的早一点?”

张贲吹了一下枪口,然后看着家马东。

这个“保金队”的队长,嘴唇哆嗦地看着张贲,然后道:“哼我们十六路人一共两千多号人,怕你吗?”

家马东双手高举,那真是好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连周围一同来的人,都是摇头不语,太丢人了。

张贲咧嘴一笑,问道:“我问你是不是想要死的早一点,你就扯你有两千多号人,你说我现在顶着你的脑袋,你两千多号人,谁能救你?”

话音刚落,张贲的身手超乎常人的速度一闪而过,枪口顶住了家马东的太阳穴。

一场喧哗和躁动,正此时,却听到一阵吵嚷:“不要再打老道了,不要再打老道了,哎呀,老道的屎都被打出来啦——”

那哭嚎声,竟然是一下子就遮盖过了大厅内的声响。

NO.186我老子是张耀祖

NO.186我老子是张耀祖(第二更!)

骤变突生,大厅内一阵骚动,张贲单手扣住家马东的肩膀,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生死就在一瞬之间,这滋味,不好受。

只是突然冒出来的一阵哀嚎,却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在这里混迹的人,都知道南定城这里的这票骄兵悍将恐怕来者不善,风风火火不似寻常匪类,他们这些人,在中缅边境虽然名头也是不小,可比起那些真正杀伐果断的猛人,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的不说,三宣堂七星旗破军马克,就凭他的名头,在东南亚横着走完全没有问题。

“小子你找死——”

家马东大声吼叫,他又惊又怕,完全不知道张贲这个家伙会怎么做,这样疯狂嚣张霸道的家伙,从来就没有见过。

不过现在,他总算见识了。

“你大可以试试”

张贲狞声说话,周遭的另外十五个头目都是目光惊惧,不过却立刻都拔出了手中的枪,这些戴着金表的家伙们远比常人要强悍凶厉,都是在死人堆里爬过的,谁还能比谁孬种不成?

家马东更是嚣张无比:“王八蛋,小子,你厉害,有种你开枪啊”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

张贲冷笑一声,然后朝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张大山扛着一把木头柄的八一杠,然后上前一步,冷声说道:“家马东这家伙在包德温矿区干了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

另外十五个头目其中一人问道。

张大山的名头不高,远不如张骁骑,这边的武装份子中,认识张骁骑的人不少,当初张骁骑在西南边境遇到麻烦,有高人襄助,也是震慑了不少宵小。

“你们自己看吧”

张大山爽利无比,将东西扔了过去,只看见,那里头是一张张照片,照片上是几个洋鬼子,这些洋鬼子和家马东有说有笑,神色之间,显得极为得意。

“英国人”

另外一些人认了出来,这些人,不正是之前要在缅甸活动的英国人么?怎么会和家马东这样的熟络?这些英国人,要开采包德温矿区的一座银矿,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半生玉石矿,几个有名的玉坑就在这里。

所以说,当地人常说包德温矿区是个大宝藏,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让这些人惊诧的不是这个,而是,在不久前,家马东还信誓旦旦地要将英国人**在腊戌,这他娘的才几天,竟然就好成这个样子?这他娘的不是放屁吗?

“家马东他勾结英国人,现在军政府的人已经装备了一个英械团,随时可能打过来,进了南渡河,你们谁都别想跑”

张大山的话倒不是咋呼人的,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事儿。

这也多亏了张大山当年混迹的好,部队里的能人多,靠得住的更多。

投奔他来的一票人有几个是在学习时候认识的边防,其中一个是有名的地方好汉,行为可能稍微有些不检点,私生活有点糟糕,来了南定城平日里除了训练,没事儿就朝着女人堆里扎,甭管是不是大美妞,脱了裤子上了再说,纯粹一个下半身动物。

“你们他娘的放屁——”家马东整个人的身体都颤动起来,晃的厉害。

张贲扣住他的肩胛骨,不让他动弹。

张大山更是冷笑一声,继续道:“英国人算什么东西,咱们吃的亏不少了,别他娘的还往坑里跳军政府杀过来,就你们这点人,别说对抗了,能自保么?”

“照你的意思,我们没办法自保,你们就行了?”

那人轻蔑问道。

张大山哈哈一笑:“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配和我们比?你睁开眼睛看看,睁大喽,你瞧瞧,就我们这边,随便拿个人出来,你们谁能比得过?十个人碾了你们七十号人,还他**的不长记性?”

十个人碾七十号人,这便是打脸了,过去也没几天,有两拨从莱别山上摸下来的棒棒,想要偷鸡,结果七十多号人,被一队人马杀过去碾的哭爹喊娘,这些人,有的只有砍刀鸟铳,连正儿八经的正规军制式枪械都没有,虽然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不少,可是和这群精锐比起来,那自然是渣化的一塌糊涂,没办法比较。

“你”

“我们信不过你们谁知道你们来滚弄干什么的”

“就是没错儿你们突然就跑了过来,连个声音都没有,算什么意思,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萨尔温江是不宽,可也拦得住淌过河的人你们想要占山为王,想也别想”

……

一时间,竟然是此起彼伏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大厅都用抱怨声塞满了似的。

就在这时,一声咆哮吼了出来:“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张贲大吼一声,双目狰狞,低沉吼道:“包德温矿区要不要路老子就问你们一句话,要路的,老子给他一口干饭吃包德温矿区,老子一块石头也不要但是就一句话,谁也别想毁了老子修的路谁挡路,谁就死——”

他这一声大吼,把进来的那个老道士吓了一跳,跌跌撞撞,一脑袋磕在了中央长桌的大红绸子桌布上,这长桌的盖布绸子就这般被蹭了下来,哗啦啦的一片,接着是撕啦撕啦的声音。

众人本来就神经紧张,等到那长桌露出了真面目之后,整个大厅内一阵惊惧抽气的惊骇声音。

这……竟然是明晃晃的二十几把匕首和佩刀。

就这般扎在了桌子上

这……是谁干的?

有老江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有一些老人最初哆嗦,多少年了,他们真是没见过还有这等胆气魄力的人。

而最可怕的是,长桌有头没有尾,后头各自空了两个位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还留着位置,但是,到底留了多少,却是不得而知。

“谁带进来的”

虎大高大怒,过去大吼,却是闻到了一股恶臭,地上一个老道士在那里哭嚎不已,注意他的人,也是不少。

老道士看着这边,还在叫喳喳:“莫打啦,莫打啦,道士我屎尿都被打出来啦,给我一桶热水吧,给我一口热饭吧,道士我要做个干净的饱死鬼”

老道士的声音那真是一阵阵的来,让人侧目不已。

这货,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虎哥,这老道士在城外吵嚷着要进城,自称是个云游的道士,看到这里风水地势不错,说是要进来沾沾气运。”

几个巡逻兵如是说道。

“纯他娘的放屁”

虎大高大怒,不过却是没有理由宰了这个老道士。

看了一眼张贲,张贲却道:“带下去,洗洗干净了,问什么让他说什么”

随即,两个大兵将这个臭道士拖了下去,那倒是扭头看了一眼张贲,若有所思,出门之后,有是叫唤了起来:“老道我要吃云南烤鱼,老道我要贵州茅台,老道我要川西辣椒,老道我要重庆火锅……”

“要你母亲个逼”

大兵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亮无比,只是那道士,却是笑嘻嘻了起来,跟个疯子似的。

大兵平日里抽人一个耳光,那是不死也要吐血,却没料到,这个老道士竟然是这样的扎实,经得住这样的一耳光,而且瞧着貌似也没有什么大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这老道士,神了。

出来一个老道士插曲,事情似乎有些糟糕,不过这是偶,家马东却是叫唤了起来:“你们这群狗日的,不要听这个狗咋种说的中国人修路,没安好心包德温矿区今天能给你们,明天也能给别人……”

“孙子你他娘的怕了”

张贲的声音愈发的狰狞,他打断了家马东的话,然后沉声道:“你勾结英国人,老子是中国人,老子修路了,怎么就没安好心了?老子提到包德温矿区给谁了吗?老子稀罕你那片石头坑吗?不就是钱吗?老子上泰国的大银行抢几百公斤黄金不行啊老子话就放在这里,包德温矿区你们谁要,你们自己扯皮,一句话,安稳日子换老子的路权,谁他娘的想开车在路上走,就他娘的给老子守规矩我的规矩”

他声音拔高了许多,霸道无比,周遭的人都是如临大敌,谁都没有料到,这厮竟然凶悍到了这个程度。

而且瞧着,今天还真是家马东未必活得下来。

“同意吗?同意的话,家马东马上就死,包德温矿区立刻就分老子一块地都不要,一个山头都不取,怎么分只要说,分好之后,谁来抢老子帮谁打”

他声音洪亮,这时候谁也吃不准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瞧得出来,张贲这厮,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陈明亮之辈听的目瞪口呆,但是心中又佩服无比,就是如此,便是要真正动手了。

“我们信不过你”

不少人都是喊了起来。

张贲环视四周,狞笑一声,然后突然大声道:“我老子,是越南猛虎张耀祖——”

众人大惊,而张贲则是扣动了顶住家马东脑袋的扳机。

NO.187林飞虎

NO.187林飞虎(第三更!)

枪声一响,大厅内外立刻长枪短炮一阵嘶鸣,就是这瞬间,周遭脸色大变之辈多不胜数,另外十五个武装份子头目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料到,张贲这厮竟然真的就扣动了扳机,还是在这样的团团威胁之下。

噗的一声,家马东脑浆迸裂,红的白的立刻喷了出来,这时候四周早就埋伏好的人全部冲了出来,将家马东的“保金队”全部扫死,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只有一些老江湖才面色如常,看着张贲这票人马的凶残能力,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今真的就算是火并,恐怕胜算也是微乎其微,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守着对方的意思来,兴许还能捞点汤头喝喝,几个小军阀脸色微变,他们眼力不俗,当然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本事,从根本上来说,这些人,便是真正的精锐战士。

“****”

张小山一脚踹在了一个“保金队”保镖的脑袋上,一脚踹过去,因为力量太大,竟然是当场将那人的面目踹的稀巴烂,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十分的狰狞可怖。

“好胆”

关山大吼一声,拿起手中的双管大猎枪就是嘭嘭两枪,将那两个冲过来要和张贲同归于尽的人轰杀至渣。

蹿出去两步,砰砰又是两枪,当场将人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

这大厅内枪火阵阵,外头又何尝太平?

那些“保金队”的成员无一幸免,长枪短炮被收缴不说,刚刚投降的瞬间就被扫死的一干二净,两百二十多号人,都还有一身不错的虎皮装备,竟然都被打成了筛子,地上血流成河,飘扬出去的血气,让人不寒而栗,这南定城几十年来,还真没有这样的凶残血腥过。

见过死人的,可是没见过这样不把人当人杀的。

说杀就杀,那瞬间的一声令下,让人毛骨悚然,这些士兵,称呼是机器也不为过。

为首的几个猛人,从大厅内冲了出来,虎大高和陈明亮一左一右,真是万夫不当之勇

“弟兄们跟老子上”

虎大高身材高大,一声大喝,气势更是雄壮无比,手中一把轻机枪,哒哒哒火舌**而出,瞬间就将十几人打死打伤打残,威风凛凛,好不可怖。

“虎哥都干了吗?”

手下一个队长大声问道。

“都**妈只杀保金队的小崽子”

他大声咆哮起来,外头张大山用川普喊道:“都给老子站的喽老子只要杀家马东的崽子们,其余的老子不稀罕”

里头更是冲出来几个老大,对他们的人马大声喊了起来,杂七杂八的都有,多半就是让自己的人保持镇定,不要乱动,家马东的人死光了之后,自然没事儿了。

张贲也是平静如常,一脚将家马东的尸首踹到了一旁,然后扭头道:“来个人,把这东西拖出去烧了”

一时间,大厅内外都知道,今天家马东撞邪出鬼了,居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状况。、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张贲擦了擦上面沾着血迹的九二手枪,然后坐在虎纛大旗的太师椅下,一脚抬起,胳膊肘架在上面,面色如常,狰狞如鬼。

在他面前,是一张长长的木桌,桌子上,插满了匕首和佩刀,外头里面的人都是消停之后,才看到几个头头们都是挨着顺序坐下,面无表情,神色平静。

杨波身后站着一队人马,这位金沙江的枪王,整个人端正地坐着,仿佛这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一般,虽然地上的血迹十分的明显,不过却是不会让他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来了几个缅甸女人,佤族的姑娘,她们手脚麻利地将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才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去。

而到了外面,都是吓的花容失色,表情都扭曲了,只看见,地上一具具尸体正在被甩上牛车,剥着衣服的大兵都是分拣着那些枪械,几十把M16,还真是白捡的买卖。

因为是一方有准备而另外一方毫无准备,再加上本身的实力差距,这些人简直就是死的窝囊透顶。

不过也好,倒是将人震慑的无话可说就是了。

“家马东能死,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能不能活?”

“就是你能杀了家马东,就能杀我们”

“家马东这样的人你都说杀就杀,我们你还放在眼里吗?”

这些人竟然又是叽叽喳喳起来。

张贲突然身体一顿,将手中的手枪往长桌上一扔,然后冷笑着看着他们:“那么你们是不需要谈要打喽?”

他身子往后一靠,然后无所谓道:“好啊,来拼个你死我活好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十五个人立刻闭嘴,这年头,谁还没见过几个老大死无葬身之地啊,只是这生死是生死,真金白银可是不会假的。

“张老大,大家都是混饭吃的,何必这么绝?”

一人问道。

“是啊,大家都是混饭吃的,老子的公路要修过来,还要让你们收钱,老子他**的就是犯贱是不是?”张贲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嘭的一声极大,震动的长桌上的匕首佩刀都是晃动起来:“那老子是不是该将攒来的钱都给大家分分啊”

这话就是以大欺小了,不过这些人谁不是老江湖,吃喝拉撒都在缅甸,看到张贲能将南定城发展的很好,那么借鉴一二也不是问题,可问题又来了,那就是他们如果不去到处抢,就真的是没啥可以吃的。

所以,当听说修路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似的,高潮的几天都睡不着觉。

本想着从施工队上捞点外快,但是令人担心的是,这些家伙完全不给他们机会,他们遭受的只会是更加严厉的打击。

杨波的人渗透的十分厉害,这里基本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一清二楚,想要有什么秘密,难如登天。

“张老大,说笑了。”

只是这么说话一番,另外一头的人竟然立刻就顺着台阶缩卵,也算是让人见识了番邦小国之民的狡黠,这种过人底层人的智慧,让张贲也是哭笑不得。

就在几分钟前,他刚刚宰了他们中的一个人,没想到几分钟而已,立刻就变化的如此之快。

“哼,矿区本来是家马东干掉地盘,现在老子一块地都不要,但有一条,公路修通之后,从矿区过,谁都别给老子捣乱,谁要是捣乱,老子就要谁死你们,听得懂人话吗?”

张贲狞笑了一声,看着这十五个见风使舵的杂碎,如是说道。

“那矿区地盘怎么分……”

有人小声地问道。

“我绝对不会掺和,怎么分,是你们的事情,家马东当初家大业大,还留着什么家底儿在那里,也不知道,你们要是能够齐心协力,少点儿损失也不是什么问题”

张贲这是二桃杀三士的现代版,那一票人在听到南定城的首肯和默许之后,一个个眼珠子都跟恶狼见了骨头一般的发绿。

矿区,那就是钱,就是钱啊,设备一到,挖金子还是银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萨尔温江会怎么样,关他们鸟事儿。

“张老大,正所谓君子一言”

“少废话,快马一鞭”

张贲站起来,抽出那把军刺,让人递过来一张纸,上头写明了,张贲绝对不会和这十五路当家的抢矿区,绝对不分一杯羹,让人看了一下,随即将这张纸钉死在了门框上。

一群大佬围过去看了一会儿,心中乃定,然后暗道:这个家伙,实在是深不可测,可怕可怕,我们难道还要继续和这个家伙争斗?

他们想的极为简单,做事便是如此,有利益才上,至于谁去送死,只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都好说。

看到这群人的表现,真是什么都有,张贲心中暗笑:哼哼,家马东能在矿区站稳脚跟,靠的可不是这么蠢的脑子,等着在矿区受死吧

……

等到那些散兵游勇全部撤出了南定城之后,金沙江枪王杨波小声地在张贲耳边说道:“猜曼那边的二当家,来了这里。”

“什么意思?来了这里?他们的胆子这么大了?”

张贲不解地看着杨波。

杨波笑了笑,小声道:“是林飞虎,现在恐怕已经在城外了。我们前脚刚刚平了家马东,十五个大小头目刚走,他后脚就到,太巧了一些吧。”

他这话毫无疑问就是指林飞虎这厮恐怕也是早有预谋。

不过,林飞虎显然是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状况,前后脚而已,竟然家马东就身死人灭,连带着竟然是二百多号人死的干干净净,连个渣滓都没有留下。

“这群人,够狠的”

林飞虎摸了摸地上的痕迹,小声地说道。

“林飞虎身为佤邦的二号人物,居然到我们这里来?他胆子可真够大的”

张小山如是叹道。

张贲冷笑一声,不屑道:“胆子够大?他这是吃准了我们刚刚动手,现在没有精力罢了,这群牲口,有他们受的

正说着,外头门庭有人开始唱诺:“佤邦铁军团团长林飞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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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8狂妄(第一更!)

缅甸猛虎林飞虎,这个祖籍四川的汉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嗅觉,缅甸这片地方,便是真正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弱者,在这片土地上,便只有被奴役被统治被鞭挞,希望只存在于异世界,唯一可以祈祷的,便是下一次乱军而过,不会太过疯狂地扫荡。

随同林飞虎而来的一支小队,人数不多,二十来人,个个都是精壮有力,腰间别着手枪,胸前挂着手雷,手中握着一把AK74,脚上穿着步战靴,身上的迷彩服虽然有些老旧,可是整理的一丝不苟,平整而干净。

“南定城。”

林飞虎看着外头竖着的路牌,那路牌的漆刷的时间不久,用一排汉字写着:距离南定城还有两公里。

没有落款,上头就是一个虎头纹的底子,蓝底白纹,很有杀气。

“好大的口气。”

林飞虎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赞叹: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竟然是这样大的动静,张耀祖的儿子,也不容小觑。

中缅第二公路修建的速度很快,基本上通关路段,前面两个月就已经可以通车,当然目前车子还只能停靠在芒市,几个莫代佬有心坏人好事,但是出了之前一档子事情之后,这群莫代佬就老老实实下来,不敢造次。

这些人,只有杀的刀子发卷,才会知道老实。

“团长,我们进去看看?”

林飞虎是佤邦铁军团的团长,佤邦第二号第三号人物,手握重兵不说,打仗是一条好手,佤邦能够起来,在九十年代有他出生入死的汗马功劳。

所以猜曼对其非常不错,极为笼络,不过这种笼络,多半就是给女人给钱,然后升个官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升的了。在佤邦控制的地区,政府军基本上见了林飞虎就绕着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铁军团能打,这一点,不可否认的。

“走进去”

林飞虎想了想,也是有了决断,下令进城。

他也是胆大包天,竟然将一半人马留在了外头,带着二十几号人就朝着南定城去了,城里头的人都是惊愕了一番,外头虎头旗下站着的人马都是听了上头的命令,放了他们进来。

到了胜利宾馆那一声唱诺,更是让人知道眼前此人到底是谁了。

猜曼的头号大将,佤邦的数一数二人物,人称缅甸虎的林飞虎。

“来了”

张贲环顾四周,这票好汉都是正色肃然,倒是没有什么激动之处,落在这群英豪眼中,这个林飞虎,不过是偏远地方的小军阀罢了,能有什么大气候?碾死这种货色,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便是关山,也是握刀侧立,很是倨傲。

更加不要说杨波等人了,现如今,南定城人多势众,也是不怕,再加上周遭的武装力量都服了软,还要搞什么事情,无非就是路修好之后就开始倒腾东西。

林飞虎也不是不通经济,他虽然是个打仗的粗汉子,可也知道,如果有了公路,东北缅甸和中国云南省挂上钩的话,那真是不想要发也挡不住。

而且只要各方约定,旅游团队开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问题,这里有山有水有人家,风光独特文化吸引人,开发旅游路线,并非是什么痴心妄想。

实际上,就是这个光景,听说修路的另外一头,已经有旅游公司准备随着鼎鑫地产的公司车队入缅甸一探究竟,只要探查成功,这钞票,八九不离十了。

“你就是张耀祖的儿子?”

林飞虎目光灼灼,看着张贲,他能看得出来,张贲这小子和张耀祖张的极像,当年越南猛虎张耀祖的风光事迹,在中南半岛这片屁大点的地方上,几乎是道上朋友耳熟能详的故事。

说到精彩地方,颇有一番不是人的感慨,那越南人虽然被揍的厉害,可是提起张耀祖,在咬牙切齿的同时,还有会说一声够狠

穷凶极恶张耀祖,又岂是浪得虚名

“我就是张耀祖的儿子你就是缅甸虎林飞虎?”

张贲也是声音硬邦邦,看得出来,两人都是性格彪悍之辈,说话时候,林飞虎缓缓地沿着侧向位置走动,踱步的时候,端倪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是看到张贲的雄壮身躯,还有冷静的眼神,林飞虎更加肯定,这厮绝对是张耀祖的种。

都是这般的狂妄无礼,甚至还有一点点极端自负,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哼,无知小子缅甸也是你说玩就能玩的地方吗?”

林飞虎冷笑一声,盯着张贲,沉声说道。

“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张贲不答反问,看着林飞虎。

林飞虎心中暗道:好胆色

他自是心中夸着张贲,却不知道张贲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缅甸虎,佤邦二号人物,铁军团团长?那关他个屁事啊

周遭站着的壮汉们都是缓缓落座,整个大厅内,气氛倒是一阵安静。

林飞虎带来的人,都是警惕无比地看着这些穷凶极恶之辈,这些人的表情,显得极为淡定从容,更有杀伐果断之后的成熟严肃,凶狠之处,从他们手上的伤疤,便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儿,就是个强盗窝

林飞虎的手下们,都是如出一辙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且先不提手下如何,就是这帮人的老大张贲,端坐在那里,身旁坐着林飞虎,上了茶水,茶水里头泡着一颗大枣,这新疆的和田大枣子泡着,阵阵香气,又过了一会儿,林飞虎才突然发问:“早上的事情,干的不错。够利落。”

他的普通话说的极好,让人听不出其四川的乡音,手中端起盖碗茶,这盖碗茶喝大红枣茶,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有趣。

张贲侧着身子,自傲道:“土鸡瓦狗之辈,还能和我称雄?”

他双目睥睨,显然是没有把林飞虎放在眼里。

这位佤邦的二号人物,听到张贲这句狂妄的话,竟然是怒极反笑,手中端起盖碗茶的手都在抖了,这是气的,倒不是因为怕了。

他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一个小崽子,带着一些人马闯荡缅甸,他**的以为这里是香港的黑社会,大家都是古惑仔吗?

英国人都没办法捡便宜的乱局之邦,靠的可是谁的枪多,谁的人多,谁的炮多,穷凶极恶?再恶,还不是一颗子弹就能撂倒的事情?

“你很狂妄,和你老子一样。不过你老子那是真有本事,狂妄有资本。”

林飞虎如是说道。

张贲瞥了他一眼,紧跟着他的话说道:“我们那儿有句老话,一代江山一代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子是不是狂妄有资本,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我就这样坐在这里,虽然你明明恨的我要死,却有无可奈何,这就让我狂妄,让我自傲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过来一探究竟,看看我到底什么模样,可是,看到了,你又能怎样?说难听点,你林飞虎能耐我何?”

他这番话说的林飞虎几欲喷血,林飞虎双目如电,凝视着张贲:“小子,你的确狂妄的没边儿了。”

“缅甸太小,中国这么大,也没见我把自己给玩死,你觉得我会怕你这样的废话吗?林飞虎,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到底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今天我们碰个头,互相吐口水拔刀子也没什么用场。这南定城,我还是牢牢地攥着,将来路修过来,我还要拿下芒市,还要拿下孟洁,还要拿下班旺。你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你没辙,也没办法,就凭你的铁军团?哼哼,不是我看不起你,林飞虎,你的铁军团如果能靠近萨尔温江,就算你本事大”

张贲的话颇为狂傲,但是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倒不是说他现在能轻松扭断林飞虎的脑袋,在这里和佤邦的人翻脸,其实没什么必要,张贲断定林飞虎来南定城猜曼不知道,所以,这话就是他和林飞虎的私人恩怨。

将林飞虎骂个狗血淋头,除了让缅甸虎狂不爽狂想杀人之外,其实没什么用场。真要说碾死林飞虎,却要和佤邦开战,人家可是可以拉出一万人规模的战斗部队,而且作战经验丰富,又熟悉缅甸,优势多多。

张贲能够这般自信,那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对缅甸边境极为熟悉,别说是滚弄城班旺城,就算是当阳和孟洋,他也是熟悉的很,张耀祖当年追杀一票悍匪至缅甸境内,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地方上的头人,看到中国军队的旗号,立刻就缩卵不敢猖狂,这就是本事。

若是知道是张耀祖,那更是要绕地三里,坚决不碰面。

张贲对这里,可谓是熟悉无比。

而且随着高层对边境地区的重视,MSS特派员的等级已经是越来越高,在这里混迹的中国人,想要发迹,其实也不算太难。

一句话,路子有了,差的就是点钞机了。

“有种那么,咱们来日方长”

林飞虎轻轻地放下了盖碗茶,按捺住了暴怒。

“后会有期”

林飞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贲在后面也是冷酷说道:“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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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已经是气氛越发的紧张。

从中缅边境一直绵延到仰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片小小的南定城,这里,这票突然窜头的人马,到底是要做个什么事情。国内的一票悍勇之辈,也是心怀不忿,更有甚者,便是欲往缅甸,一决雌雄。

身披绿军装的战士,都是想不明白,边境上多出来这样不安定的武装团伙,为什么不暗度陈仓,将其剿灭。

张贲没有腹背受敌,要多亏一个人。

尚和心。

“没什么好说的,尚某到底是个什么人,国家知道,人民知道,尚某不需要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尚和心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这般做派,让人很是火大,来的一个少将猛地一拍桌子:“尚和心现在不是要你表态什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特勤处处长吗?”

那少将低声咬耳说道。

尚和心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少将军官,竟然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摇摇头,继续在那里休息着。

“尚和心你不要太猖狂”

这位少将越发地怒火中烧,被这个特工头子压制了多年,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他又怎么会让这个机会稍纵即逝?他要玩死尚和心,至少,要让他彻底地失势。

大争之世,谁也不敢乱来,稍有动荡,便是混乱。

但是并非人人如一,便是有千万鬼魅夜行快走,多的是龌龊尔虞,让人不齿。

“我尚和心是个没有羞耻的人,长在新中国,生在新时代,我见惯了风浪,也说过无数昧着良心的话,但是我尚某人敢说一句,我尚和心做事,可以让人看,让天看,让人说,让无数人点评。将来百年后,别人不知道有我尚某人,但正所谓宁教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李牧之,你是真小人,我是伪君子,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你不会懂,也不会明白。哼,你比起一腔热血一心天真的张家小老虎都不如。”

他便是一句话,说的透彻,旁边的书记员都是目瞪口呆,谁曾见过尚和心说恁多的话?又曾见过尚和心这样说的明白?

李牧之是个前途无量的人,但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

尚和心是伪君子不差,但是祸国殃民没有?没有。

李牧之是真小人真性情,可是处处掣肘,实在是让人不齿。

“你好大的口气尚和心,你以为你可以激怒我吗?没用的你不是许昌的曹孟德,我也不是徐州的刘备,你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绝对没有”

李牧之的双目阴狠尽显,显然,他不怕尚和心翻身,现在要尚和心垮台的人,多的是,不差他李牧之一个,但是李牧之愿意出来当出头鸟,也愿意做真小人,只要尚和心倒台,总参直属,还有谁可以做他的对手?没有

仕广仁?一介武夫尓。

“李牧之,我说过了。比起一腔热血一心天真的张贲,你都是不如的。至少,这个小子心怀大义,有慷慨赴死的大义所在。你呢,你有什么?文人乱国,文人误国,说的就是你。一介腐儒,死不足惜”

尚和心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看着已经快要暴怒却还在忍的李牧之,轻蔑说道:“我尚某人如果想要翻盘,会没有机会?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有机会。瞧着吧,有些时候,不是耍手段就能上位的。你做你的真小人,自有人做大丈夫,哼”

尚老板如今说这么多话,脸色如常,实际上内心却是一阵激荡,他心中暗暗想道:谋算至今,确实如石觉星那个老道士说的一样,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

他闭上双目,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起张贲来,这小子的思量虽然简单,可是一身武力却是以力破巧,当得上堂堂正正,一路正兵,杀到现在,竟然是杀出了一条活路,杀出了一片生机来。

想来,这小子也是早就发觉,国内已经无他立足之地了吧。

尚和心颇为宽慰,他本来想如何通知张贲早早离开,却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有了计较,世界之大,偏偏选了中缅边境的无主之地,进退有据,有王气。

“那就走着瞧——”

李牧之一把扯住了尚和心的衣领,大声地咆哮起来,而尚和心依然闭着眼睛,毫无压力的样子。

十二月九号,纪念日那一天,缅甸的平均气温在二十四度,雨季总算是过了,不过林子里还是一片潮湿,在西北和东南的山林之中,张贲带着人埋伏在了一处山道的山坡上,整整一动不动一个小时。

这条路,是南犯之敌的必经之路。

彭家声的手下,有一路人反了。

和南边几路人马合成了一股,投降了缅甸军政府,就在上个月月底,换上了美式装备,有榴弹炮和迫击炮,还有两挺重机枪,三辆装甲车,一辆装甲攻击车。

中缅二号公路的推进还算正常,鼎鑫建筑的总负责人郝然就是原来的老总王宏图,在卖掉了鼎鑫建筑之后,摇身一变,竟然是英明果断,如过江猛龙,各种调度,得心应手,各种手段,都是有模有样,让那些老臣子,都是目瞪口呆。

这个王宏图,仿佛是换了一层皮似的。

唯有张贲和王宏图才明白其中的关节。

鼎鑫建筑虽然在中海颇有名声,但是王鼎鑫死后的纷乱并非是王宏图一个人可以扛下来的,他不是黄四郎,能够杀伐果断自灭满门。所以,王宏图必须要一个崛起的契机,而不是让人直接上门来将他鼎鑫给灭了。

王鼎鑫的那些老朋友,听上去似乎是要来帮忙,收购、合资、入股,都他**的扯淡和放屁王鼎鑫是瞎了眼,才会有这帮狼心狗肺的老朋友。

王宏图不傻,所以他看穿了这一点。

不过如果是一身正气的王宏图,恐怕想要在中海立足,可能性极低,为此,王宏图不惜自贱,以期降低周遭的觊觎,虽然他多番试探周遭的口风态度,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搞房地产的,果然多的是狼心狗肺和贪得无厌,他没机会。

直到看到黄四郎和张贲,他才相信,机会来了。

人们常说,知己易得,知音难觅。便是如此了。

王宏图从来没见过有张贲这样古怪甚至是死板的年轻人,一腔热血能让周遭相处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都能够看到这个壮硕男人内心的一团火热,这种大义所向的执着,确实是为人叹服。

这个时代,少什么人都可以,便是不能少了天真热血之辈。大争之世,总要有前赴后继的敢战士,总要有千龙过江的豪气霸道。

王宏图相信,这个张贲,便不是那些无良心的贪婪之辈,他没有看走眼。

鼎鑫建筑的名字留了下来,只是主人换了一个。

几个月下来,直到芒市继续向南推进,才遇到了麻烦,莱别山的武装份子和土匪都是垂涎三尺,王宏图一句“工人们人心惶惶,现在没办法开工”,便有了南定城五百虎贲的四处出战。

到最后南定城谈判,一枪打死家马东,这前后不过是三天而已。

杀伐果断,神速勇猛,叹为观止。

这也让王宏图越发地相信,张贲虽没有雄才大略,甚至没有御下之术,但是一身正气一腔热血,足够让人敬佩。

便是出来抢工的工人,也知道,他们这番身家性命保下来,非是王总大能,而是有贵人保佑。感恩戴德之说虽然飘渺惭愧,可是却要让人相信,这世界上,便是有这样的人的。

给人以希望,便是大义

“来了。”

张大山脸上涂着油彩,手中握着一把九五狙,上面包裹着伪装,黑漆漆的枪口瞄准着远处。

张贲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他有些兴奋。

战士们都是有些激动,因为头目们都是热血悍勇,手下们自然是干劲十足,这种精气神,自上而下地传达,便形成了一股气势,这股气势,绝对是锐不可当的吓人。

缅甸四战之地,祸乱弱邦,处处都是危机,刀山火海,险境重重。一条小小的公路,看似不起眼,却可以稳定边疆,于国于民,都是极好的事情。而张贲的心思,可能想得更远,待到将来,一条路直通印度洋,有了出海口,那马六甲海峡,便是再也无法阻隔国人之信念和坚决。

刀山火海,便是有千雄万豪。如猛虎巨龙,锐不可当。

“掐断首尾,包他们饺子”

一声令下,随着三枚火箭弹呼啸而出轰击在了头前的一辆装甲车上,整个山道上,顿时一阵骚乱,长枪短炮,轰鸣如雷,张贲一声大吼:“弟兄们跟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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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有人死(六千字)



冲天的爆炸焰火中,一个巨汉从火光中蹿了出来,手持一挺重机枪,身上挂满了弹链,腰间一共六个手雷,脸上的油彩很重,乌黑的污渍沾染在脸上,双眼黑漆漆的可怕,他正咆哮着在那里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排排的缅甸政府军倒在血泊中,当第二次爆炸开始的时候,从这个巨汉的后面,冲出来更多的手持钢枪的战士,八一杠,五六半自动,枪口不停地**着火舌,弹壳就像是不要钱的黄豆,不断地落在地上。

时不时会有偶然发生的卡壳声音,接着,是几枚火箭弹从左右飞射出去,远处,轰轰轰,爆炸声振聋发聩,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人摇摇欲坠,后方,能够清晰地看到更有数十名伸手敏捷,并且在行进中开火的战士。

这些人的行动极为迅速,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精锐战士,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战士,竟然会聚集在一起。

“张大山张大山你个*子养的在哪里?”

巨汉咆哮着,四周已经是纷乱无比,缅甸政府军的迫击炮小队已经开始还击了,但是南定城的狙击手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效果。

“他**的……”

一片碎石断木之中,爬起来一个浑身是血污的壮汉,他的迷彩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的鲜血流了出来,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蓬头垢面。

手中依然提着一把九五狙,喘气粗气,这个壮汉又叫骂了一声:“他**的”

突然,这个壮汉将九五狙端了起来,口中吼道:“操操恁娘个*子——”



扣动扳机,枪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的军官被当场爆头。

噗的一声,脑袋成了烂西瓜,红的白的飞射而出,随后,他立刻调转了枪头,又是果断的扣动扳机。



惊慌失措的吉普车左右是迫击炮小队,其中一个炮手被当场打死,鲜血溅射在了送弹手的脸上,那士兵本能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的瞬间,呆若木鸡,而这时候,前方冲过来的十几个手持钢枪的巨汉正在疯狂地扫射。

正面火拼,这种打法,是在逼人下决心,谁缩卵,谁就逃,谁要逃,谁就死

“不许跑不许跑”

车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军官手持手枪,朝天开枪,大声地吼叫着,他用的缅甸官方语,从外头看去,能够看到这个军官的表情又是狰狞又是恐惧。

而在不远处,还能看到另外一个山坡上,是一群过来围观的反*政*府武装成员,地面上的这支政府军,都是那些投诚缅甸政府军的原果敢和佤联军的成员,这些人的战斗力不俗,可是谁能想过,对方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果断迅速。

“龟儿子滴,****先人”

一个川西汉子叫骂了一声,他被一颗手雷震了一下,好在没事儿,但是明显看上去七荤八素,晃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在一块巨岩后头站稳了脚跟。

这时候,从山坡上滑下来的张小山连忙问道:“哥们儿,还行吗?”

“莫得问题”

川西汉子果断说道。

这一声话说话,竟然是抖擞着精神,大声吼叫:“杀啊——”

这里的动静极大,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但是南定城的战斗力,真正地让那些两面派知道,什么叫做精锐,什么叫做强战敢战,为首的那票犀利汉子,更是威武无比。

咔哒一声,张贲咬开拉环,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吉普车成了渣滓,随即五六人冲了过去,一个战士半跪射击,突突突,连续的点射之后,后方的战士跟进。

速度极快,张贲则是万夫不当之勇,竟然是混乱不惧,这周遭的子弹如倾泻的大雨一般,耳旁听到的,只是簌簌簌簌的声响。

让人惊觉的是,狙击手连连错过了射击的机会。

战术规避

可是张贲将这种战术动作发挥到了极致,枪口都是连连摆动,这个巨汉的运动速度快的惊人,几乎是一闪而过,火光一闪,爆炸声中,人已经到了前方。

“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火光中,只看见张贲面色狰狞,一脸的狞笑,这人的模样,可怖无比,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后头的火箭弹又放了两颗,随后无线电中传来消息,杨波虎大高他们已经封了退路,这群缅甸政府军,已经插翅难飞

“去死——”

近战了

锵锵锵锵

匕首、佩刀、廓尔喀、大砍刀……

各种各样,不一而足,张贲单手手持一柄双手大砍刀,左劈右砍,将那些手持缅甸弯刀的战士全部砍死,一刀一个,毫不犹豫,身首异处之辈,多不胜数,这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山头上,过来一探究竟的佤邦和佤联军成员都是心惊肉跳,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南定城的悍勇之辈,竟然是这样的生猛。

猛到让人战栗。

其中一个黑衣人戴着墨镜,却是拍下了这段画面,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边上佤邦的一个办事员却是心中忐忑,虽然他们自称缅甸第一强军,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相像的好。

这群南定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想做些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

张贲手中的大砍刀犀利无比,一刀一个,切菜瓜一样的轻松,不论是谁,碰到这个浑身已经是破破烂烂,血肉之躯在炮火中沾染着鲜血,却又冲锋在前的怪物,敌人闻风丧胆,同伴信心暴增。

锐不可当,不可阻挡,这就是人形怪物,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这还是人吗?”

山头上,佤邦的人轻声说道。

黑衣人的墨镜后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但是看得出来,这人的嘴唇在发抖,是的,在发抖……

“老大冲的太前了”

南定城的一个战士突然大喊。

众人看去,此时张贲和大部队已经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张贲杀疯了,已经到了忘我的程度,这厮已经杀过了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处包围之中。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应该是险地的重重包围,却陡然发现,那层层缅甸政府军竟然是一哄而散,开始四散逃走,惊恐,害怕,还有深深的恐惧。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可以面对的怪物。

大叫着“怪物”的缅甸政府军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转身逃走,但是张贲就像是嗅到了猎物恐惧的猛虎,獠牙和利爪在空气中挥舞起来,拍打着这些脆弱的身躯,然后将他们的**和灵魂双重毁灭,他们没有任何机会,面对这样的怪物,他们只有脆弱地颤抖,逃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杀疯了”

哪怕是后头的关山,也是目瞪口呆。

简直无法相信,一把双手大砍刀,杀的血肉横飞的场面,该是何等的可怖狰狞,这便是真实的修罗场,是真是的炼狱。

呼哧呼哧……

喘着粗气的张大山抬着狙击枪,将最后一个迫击炮的炮手干掉之后,才将手中的九五狙放下,整个人向后一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中骂道:“小老虎老子操恁的,老子累死了”

远处,因为逃兵拥堵,竟然使得一辆吉普车上的机枪手无法瞄准前方的南定城的冲锋战士,张贲看准了机会,一跃而起,踩在一个缅甸政府军的脑袋上,双手持刀,咆哮一声,一口气猛地提了上来,这一瞬间,便是气势充足,一刀下去,噗的一声。

那声音就像是一刀顺着毛竹劈下去,哗啦啦的可怕,那个机枪手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反应不及,内脏立刻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周遭的人都是懵了。

将这机枪手斩杀之后,张贲猛地手刀,将双手大砍刀收入刀鞘,狰狞一笑,红口白牙,双手手持重机枪的把手,猛地调转了枪口,这机关枪上的防弹板有一个孔门,正好可以让扫射的机枪手看到目标。

而让人惊惧的是,这个距离未免太短了一些。

“去死吧——”

伴随着张贲的一声大吼,这门重机枪开始咆哮起来,子弹弹射出来就像是有人将口中的西瓜子一口吐出来似的,倾泻而出的子弹火光四射,黄澄澄的蛋壳抛射而出,落在人的身上,立刻烫坏一块皮,活着的哇哇大叫,死了的立刻肉先白后红了一大块。

整个场面,极端的火爆激烈。

噗噗噗噗噗

子弹扫射过后射入人体,立刻将那些缅甸政府军的身躯打烂,哪怕是穿着防弹衣,也不过是一秒扫过,被拦腰打成两截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是被扫射到脑袋上,就跟一棍子砸烂一个西瓜一样。

在所有张贲能够看到的地方,子弹全部扫了一遍,直到咔哒咔哒的空机声响出来,张贲才扔了重机枪,然后一跃而下,此时后面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几十个敢战士跟从张贲,不断地开火点射。

前方的缅甸政府军完全是溃不成军,哭嚎着逃窜这片生死之地,这里,就是一片修罗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本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足足九百人分兵两路,准备夹攻南定城,结果才分兵不到二十分钟,就中了埋伏,眼瞧着就是要被一口吃下,不少人已经哭喊着举高了双手投降。

其中一些人是掸邦自由军的成员,口中用西南方言不停地大声喊着求饶。

“饶命饶命啊饶命啊——”

一些人甚至是鼻涕眼泪水横流,那模样真是崩溃到了极点,甚至一些人是是鸟齐流,狼狈无比,这份场面,真是让人见识了什么叫做溃军,什么叫做无能之辈,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曾几何时,这些人,还曾是中国想要拉拢的和平力量,谁曾想过,这些人是这样的不中用,骑墙派两面派,终究是只有死路一条。

“不要管能跑的全部打死”

张小山过来就是一脚踹在那个哭喊嚎叫跪着求饶的人身上,随后朝着一挺木头柄的八一杠大声吼了起来。

这时候容不得一点松懈,他们只能是冲的更快,不给对方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这里一共是四个大队外加一个迫击炮中队,一共是四百五十人。

可是先头被火箭炮干掉的就有数十人,山坡上榴弹炮轰击之下又报销数十人,双方迫击炮对射的时候,南定城军死了十几个山坡上的战士,时运不济,实在是倒霉到了极点,不过这一波冲锋之下,完全就是碾压过去,根本就没有给对方任何胜算。

这支刚刚投诚缅甸政府军的人马,战斗果然是不行,士气上来说,也是远不如南定城。

没有决战之心,没有做烈士的觉悟,就不能成为最能打最优秀的战士。

“已经不用看了。”

佤邦的办事员如是说道。

他左右的人也是如是点点头,山头上,望远镜下面的画面,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那南定城的战斗力,竟然凶悍到这样一种程度,被佤邦佤联军称呼为缅甸猛虎的林飞虎,和眼前这群悍勇之辈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若是南定城发展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这个佤邦办事员只有心中想道:看他们和政府军也是交战如酣,想必可以成为盟友,到时候,未必不是一支强援。

这样想,便是不错的,但是缅甸境内,那大大小小的反*政*府武装和地方割据军阀多不胜数,谁知道他南定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在南定城真正发达起来,此时此刻的南定城军,便还是不被人认可,最多,众人都是知道,在萨尔温江上,南定城内来了一票狠人而已。

也仅此而已。

地盘、人马、枪炮、钞票,才是缅甸境内能够生存下去的真正标志。

而且,众所周知缅甸政府军不能打,每次和佤联军交手,也是胜少败多。

战斗力以差闻名的,便是缅甸政府军了,那些不能打的人马,都是拿这支政府军刷战绩的。

山头上,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也是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心潮澎湃,内心的想法多不胜数,却是有一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按理说,这种有感而发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但是看到张贲这支人马的战斗力,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这支人马的战斗力和斗志,都是非同一般,斗志从哪里来?战斗的信念是怎么形成的?他们知道在为什么而战吗?知道吗?不知道吗?

黑衣人不明白南定城内的上上下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张贲这人,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在缅甸这块是非之地上搞三搞四。

“走”

这群人,最后就这样离开了。

四百五十人,算上几个军官,竟然是只有六十几人活了下来,山道上,一片死尸,粘稠的残肢断臂还有内脏,那些半死不活还在呻吟的,也是被已经漏*点消退略有麻木的南定城军士兵一刀割断喉管,然后鲜血**出来,死的不能再死。

远处的中心,四周都是弹坑弹壳,堆积起来的缴获都捆扎好了,被装在了滇马的马背上,现在,他们就要撤离这片山道。

一个军汉,精赤着上身,站在那里,环视四周,喘着粗气,竟然有些脱力的感觉。

地上全是尸体,密密麻麻,各种混乱和罪恶一下子就翻涌了出来,摆放在了这些人的眼前。

“他娘的……结束了”

咒骂了一声,他将手中的枪交给了身旁而过的一个战士,身上被着大刀,一言不发地靠在了一辆完好的吉普车上,张大山拍了拍引擎盖,然后大声道:“好车子,归我了”

他便是在家中,也只是开开皮卡二手普桑而已,现如今,好歹也搞了一辆美国货,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车子的驾驶位上全部都是血块和内脏混合物,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但是对张大山来说,毫无压力。

“你个*子养的爬起来了?”

张贲斜眼看了一眼身上绑的跟木乃伊似的张大山,喜不自禁的张大山跳上了车子,懒的理会张贲,只是得意道:“老子幸亏活着,哈哈哈哈,活着就是好啊,娘了个逼的,差点死在山上,还好,老子将这群狗逼养的全部弄死了”

他手舞足蹈了一下,然后发动了车子。

呜呜呜呜的发动机声音让他觉得很爽。

“操美国货,*子养的,就是比云南马要结实”

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正要开动车子,却被张贲一把搭住了方向盘,然后说道:“你伤的不轻,换个人”

张大山咒骂了一声:“操”

不过还是向后一翻,躺在机枪手的位置上,然后那边关山也上了副驾驶,虎大高哈哈一笑,上了车,开着车子,扭头道:“等回了城里,身体好了,再让你爽”

“闭嘴”

张大山呲牙咧嘴地骂道。

腹部和肩部心口,都是渗透出了血水,显然,虽然他一直嘻嘻哈哈,却是受了重伤的。

回到南定城,清点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还是死了十几个人的,一共一十六个,个个都是好汉,在胜利宾馆的后头,是一块场地,中央是一个高台,下方是一排排的木桩,有十六个木桩上,扎着系着红头绳的匕首或者佩刀。

“终究还是死了人啊。”

张贲看着木桩上的匕首和佩刀,轻声吐了一句。

边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走的徐海兵冷冷地说道:“当年你三叔死的时候,你老子做的比你强”

“我老子和我不一样。他罪孽比我深重。”

张贲看也没有看徐海兵,却是这般说道。

徐海兵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徐海兵很清楚,张贲这厮是在告诉他:他要先和他老子一样罪孽深重。

双手血腥,杀人恶魔,穷凶极恶,阎王不收

张家自张德功开始,这一代代的人,在偌大的土地上,双手沾满了血腥,可是,这些祖孙父子三代人,便是不会做恶梦的,因为,这血腥,染红的是胸前的白布,染红的是不知道称呼为什么的绸缎,红绸缎,红头绳,这生生世世,这人的前世今生,就是这样的罪恶,就是这样的穷凶极恶。

“我便是知道,我老子是这样的善良,和他比起来,我实在是太过庸俗了一些。”

张贲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徐海兵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便是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官服,那模样瞧着,就像是辛亥年之后的小军阀,脚上是长筒军靴,打了铁掌,走在大理石路上,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来。

到了胜利宾馆的大厅内,张贲环视四周,众人齐齐抱拳,倒是显得恭敬肃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却又是极为从容。

“坐。”

张贲伸手示意坐下,众人才齐齐落座,头前站着的,便是关山,桌子上,金银玉石还有钞票,分成了十六份,座位上的人都是脸色肃穆,后头的一群大兵脸上更是有戚戚然,说起来,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这里。

打打杀杀,一腔热血,陡然之间,有人死在了这里,这感觉,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安家费。”

靠着椅子,张贲平静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让人精神为之悚然。

“就麻烦关山跑一趟了。”

张贲看了一眼关山,这位巨汉点点头,众人也是没有不服,都知道,关山的品性还不至于做出贪墨这些安家费的。

这十六人家里,怎么去说,却是一番为难的事情。

有娘老子的,该怎么说。有妻儿的,又该怎么说。

关山这般无趣的人,也是脸上的表情变化了数次,这年头,最是难过刀头血,最是痛苦袍泽恩。

有人死,便有人活,便有人难受难过。

为谁而战,若是不知道,那又战个什么?

这时候,张贲突然站了起来,肃然道:“诸位,同勉。”

众人竟然是一言不发,一切都在不言中,都是站了起来,低头默哀……

NO.191钉子,道士变和尚(第一更!)

NO.第一更!)

昆明,此时正值冬季,不过依然如春一般的时节,四季春城,倒不是假话。世博园中的游客也是没有减少,穿着长袖逛荡的人多不胜数,连绵不绝,一派现代化的城市气象,实在是和那边陲的纷乱完全不一样,格格不入的厉害。

“有结果没有?”

在比利时园门前,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侧目问道。

“拍了几张照片,还有一段视频。不过……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人,实在是个大敌,可怕的厉害。”

说话的是个黑衣人,身穿黑西装,脚踩头层牛皮靴子,腰间的皮带扣子是黄金打造的,一只劳力士的手表,不卑不亢,却又极有风度,和寻常人,还是有些不一样。

那英俊青年侧目看着他:“连你也这么说?”

黑衣人愣道:“我想,这么说的人,都是正常的吧。”

他这般说话,却是让英俊青年颇为不悦:“终究是个人,不是钢铁怪兽,就算是怪兽,也要将他碾压致死”

说这话的时候,英俊青年的表情颇为扭曲,丝毫没有之前的风度翩翩,说完之后,似乎是发现自己略有失态,便又接着说道:“你的钱,我会送来的。”

“以后有这样的生意,继续叫我。”

黑衣人手指在身前一划,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他走远之后,这英俊青年目光中闪烁着一片火焰,却是在纠结着什么,久久不能平静的样子。

“可怕的厉害吗……都这样说,反倒是让我越发的燃烧了。”

他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带上,手臂刚刚抬起来,就看到另外一个打扮妖艳不知男女的人走了过来,身姿高挑,挽住了这个青年的胳膊,轻声笑道:“果果,你生气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话音刚落,却是让陈果皱眉道:“可爱?我陈果什么时候也用上可爱这个词了?”

那妖艳动人的男子,便是邵帅。

只是今天的打扮,便是极为的中性化,让人也看不出个究竟来,仔细瞧着,竟然有几分女人的味道来。

他们两人四周,保镖便是有十数人,走路缓慢却是谨慎,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做作,那腰间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

“哼就是这对狗咋种”

在比利时园的大门内,正在购买着爆米花和汽水的两个壮汉其中一个轻声说道。

“就在这里动手吗?”

另外一人问道。

“别着急,有机会的,我就不信这厮还能飞到天上去他**的”

咒骂了一声,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短信:“撤”

“老大让我们撤”

那壮汉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世博园。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陈果和邵帅附近的保镖才轻声道:“那些跟踪的人都走了。”

“噢?走了吗?还想抓一两个问问呢。不过,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跟踪我们。”陈果冷笑一声,对那些宵小,他真是不屑,这种水平,也想打他的主意吗?

而在昆明的希尔顿中,几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在一间总统套房中讨论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两个汉子。

“老大,怎么不让我们跟了?”

一人问道。

“你们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从后面跟进来张大山如是说道。

张大山目光灼灼,扫了一眼他们,道:“这两个小子的保镖不是一般人,绝对是高手,至少,你们两个应付不来,现在已经有人去了。”

那两人顿时皱眉,道:“我们怎么可能被发现?”

这时候,坐在老板椅上的一个壮汉转了过来,冷冷道:“你们两个以为自己是什么?如果在这里送命,就完全不值得了这两个人,我要亲自把他们抓住”

这人,竟然是张贲

之前还在缅甸境内,这时候竟然已经出现在了昆明,这厮的行动能力,还真是匪夷所思。在莱别山干了一票买卖,这才几天,竟然从一片不毛之地跑到了昆明城内,真是完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行动能力。

“可是,老大,我们在那里本来是有机会的”

两人还是在那里说道。

“机会个**毛,要不是那孙子的保镖已经摸过来了,老子还要让你们撤?娘了个逼的,那几个保镖什么来头?”

张大山抓着脑袋,却是想不明白,这样的高手,竟然一二十个保护两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小崽子?

日他祖母的孙子

省部大员的子弟?不远比省部大员要高的多吧,否则,怎么可能有这等排场。兴许,家底丰厚之处,可能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吧。

“这两人,屡屡要害我们,这次折损十六个弟兄,不让他们生不如死,怎么对得起咱们这身皮囊”

张贲冷笑一声,竟然是多了许多不曾有过的狠辣。

这份狠辣,端的是毒了一些。

在萨尔温江以东,本来就是反*政*府武装占领的区域,缅北更是势力错综复杂,各种势力犬牙交错,完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样的人活动着。

整个缅北和萨尔温江以东,所有的反*政*府武装组织加起来,超过四百个。成员数十万,而整个缅甸军政府的政府军,也不过才五十万的正规军。

真要是反*政*府武装全部团结起来,政府军能不能弹压都是一个问题。

而这时候冒头的张贲,就像是一颗钉子,让不少人都是观望和不解,唯有一些知道底细的人,除了震惊的同时,更是对着人到底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处于观望状态。

缅甸军政府方面,甚至以为,这张贲,是不是中国人要修路,所以提前放出来的开路先锋?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缅甸军政府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萨尔温江以东地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控制过,所以,他们的态度很是无所谓。

其实,缅甸因为是联邦制,所以比较麻烦,他们的状态有点像很久之前的科索沃,如果真的有大国力量在后面推动,成为第二个科索沃,完全不是问题。

本来就势力错综复杂,可是现在,却是又多了一个张贲,这个中国来的猛虎,打着什么样的心思,还真是没人清楚,缅甸军政府方面也是多番试探,甚至派出了前往南宁询问中国政府的交流团。

而此时此刻,中缅边境两省才知道,原来有那么一票人,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缅甸的境内,还占领了一城之地,占据了几个山头,守住了几个据点,大有长期以往驻扎下去的架势。

一时间,中缅边境也是诸多政府方面的活动开始调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事情的演变最后到了一种不可开交的地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而这时候,张贲的南定城内,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边是,一个老和尚在布道。

若是有人仔细端倪,才会发现,这位口中说着中缅“胞波”的老和尚,和不久前突然出现在南定城的老道士长的好像。

如果这个老和尚把头发给补上,那便是和那个老道士一模一样了。

“佛说,众生平等,人人要心怀善念,要慈悲为怀,要平和,要有心胸。若我们友善,便人人是兄弟姐妹,便是胞波……”

那老和尚滔滔不绝,先是一番英语,又是一番缅甸语,又是云南防线,最后又是萨尔温江南定城这里的方言,他说的极为顺溜,让人目瞪口呆的同时,这老和尚手中的木鱼笃笃笃笃地敲打了起来,几个看着他的大兵眼珠子鼓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子养的老杂毛这么厉害的啊”

张小山刚灌了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就在几天前,这边刚刚通了自来水,虽然只是将萨尔温江的水抽过来,然后初步净化之后压入水塔,然后再从水塔送想城内的人家,不过,却也是真正有了变化。

现如今,一些在萨尔温江附近走动的南定城的人,都是有些担忧又有些炫耀地述说着自己在南定城的际遇生活。

这里,大兵们的钱赚起来很容易,而且因为搭上了南定城军的关系,随时可以搭乘车子去中国境内倒卖货物,然后再转手卖给工人,倒是利润不小。

一些做皮肉生意的,则是经常去别的地方拉客,便是南定城有名的“乌衣巷”传了出去,一些小军阀头子也偷偷摸摸乔装来了南定城花销。

杨波是个金三角混迹过的猛人,便是予以方便,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一种打个招呼,别人知道这是南定城给面子,也会记在心上,这种事情,便是不会说破就是了。

这老和尚,等讲玩了一通佛礼之后,再用四种语言说道:“明天贫僧再来布道。”

说完,便一脸高深莫测地消失在了街头,然后一身僧袍一扯,换上一身T恤,死到胜利宾馆内,对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桌大餐,开始大快朵颐。

这老东西,果然就是石觉星

NO.192千里追杀(第二更)

NO.第二更)

新年元旦,各处欢庆元旦,举国放假一天,不少职场中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好好地打发着这天假期。()

只是,在云贵川的高速公路上,却上演着一幕极为恐怖的飞车大战。

这不是好莱坞的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更加不是什么游戏过场画面。

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一辆大马力改装吉普牧马人,两辆加厚轻甲悍马H3,牧马人以野蛮的方式向前冲锋着,能够看到因为释放强劲动力而从排气管中**而出的蓝色火焰。加压之后,车子整齐都开始震动,已经到了这两牧马人的极限。

但是前方的两辆悍马,却也是在那里不停地向前飚速。

还没有进昭通地区,但是头顶已经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

两架武装“小羚羊”正在朝着指定的方向飞去,这一刻,让人的神经紧绷起来,也不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什么。

只是在京城内,一个大佬面前,有人说上了一些话,顿时让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骤降到了冰点。

不过是短短的五分钟,从武装“小羚羊”到连续不断的武警从各个卡口进入,还有一些神秘的便装武装人员出现在滇东公路上,便是让人有些怀疑,这路上狂奔的车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可恶……这条疯狗”

悍马车内,陈果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单手握着车床上的扶手,嘴上咒骂着,可是看到观后镜中那辆不要命的牧马人,心中的紧张更是让人无以复加,就像他说的那样,这就是一条疯狗

“果果,我们会没事儿的,对吗?”

邵帅抬头,温柔地问陈果。

“邵哥儿,我们会没事儿的,绝对不会,这跳疯狗,他会为他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陈果的眼神还是那般锐利,说话的时候,那阴狠的目光,更是透着一股子气势,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在这种时候,还有功夫这样放狠话。

唯有开车的司机,精神紧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飙车中。

他们并不是在赛车,而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只看到牧马人的车床内,一条火舌喷了出来,那前头的一辆悍马立刻向右打弯,然后子弹全部打在了防护轻甲上,这是能够防弹的,但是很显然,对付这种重机枪,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好。

更何况,对方用的子弹还是改造过的。

噗噗噗

扎穿了车体,这辆悍马歪歪斜斜,朝着一旁蹿了过去,轰的一声,撞在了护栏上,随后以超快的速度飞下了悬崖,这是一条环山高速公路

天空中,能够看到这辆受损的悍马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接着火花四射,然后突然冒出了火焰,接着,轰的一声,爆炸了

“****”

车内,一个壮汉单手将重机枪调整了方位,继续一脚油门轰下去,六档到底,他这是要飚极速

山道已经无法容忍这样的超高速了。

前方的悍马也不得不降低了速度,但是让陈果和邵帅绝望的是,后头的那辆吉普牧马人似乎没有减速的意思,相反,它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京城内,电视机的画面上,已经能够看到山道上的情况。

房间内,大佬花白的头发上银丝尽显,看到了山道上的火爆场面,饶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无数个时代,还是浑身一震,这是何等凶残的一幕。

武装“小羚羊”上的航空摄像机显然拍到了这一切,但是,对地火箭弹是没办法在这样近的距离发射的,哪怕是对地导弹,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很显然,这会波及到前面那辆悍马。

“后面的人是谁?”

大佬冷声问道。

“还不知道。”

边上几人说道。

那为首的一个是个少将,便是和尚和心作对的李牧之,此时他小声道:“兴许,是那个消失已久的张贲呃说不定。”

他只是这么一说,众人的神经却是一麻,若是那头老虎,倒是难办了。

仕广仁尚且不在国内,谁能够制住他?

当然,现在还无法确认这一切。

“操****该死的美国鬼子”

车内的大汉咒骂起来,这辆牧马人的耗油速度简直是匪夷所思,这还是改装过的,用的是赛道发动机,虽然不知道如何将这台发动机安装在一辆吉普车上。

最后,充满了一氧化二氮的喷气罐因为固定不稳定,现在已经开始晃动,随时有可能在地面的高速平行摩擦下,因为经典而爆炸。

美国佬改装了这辆吉普牧马人,这是一个车辆爱好者在云南的杰作,本来是要在中缅边境活动的,结果被抓住,当场打死不说,还将他的车子给抢了过来。

“有情报吗?”

老者继续问道。

“有摄像画面和照片。看上去,的确很有可能是张贲,不过,他之前还在缅甸,回国的话,速度有些快,佤邦那边的人也说张贲此人应该还在滚弄城。”

李牧之如是说道。

老者冷冷道:“听说他还将滚弄城改成了南定城,还真是口气包天,他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凛然神色,却是没有说话,老者所言,便是真实存在的。

张贲此人,所图为何,不得而知。

这世界上,便是有这么多让人不痛快的人存在。

想起来,确实如此,正如张三贤入朝时候是个堂堂团长,把美国人赶跑之后,虎皮一脱,便是回家种地去了,功勋彪炳又如何?荣华富贵又怎样?所图的,不过是一个心安理得堂堂正正。

对得起祖宗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百姓民族国家,便是足够了。

张贲此人,怎么想怎么看,用如今的价值观和目光去判断,是不正确也是不正常的。

“看上面的记录,似乎是两天前就开始了?”

老者又问道。

李牧之只好老老实实道:“本来没觉得怎样,MSS的人去了之后,这人也是反应一流,立刻就撤,但是很快就会继续追踪。从大理到曲靖跟了很长一段距离,等到返回昆明的时候,消失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又出现,很显然,这是专门盯着的人。”

边上特勤处的人,则是一言不发,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不过老者还是询问道:“你们怎么看?”

身为副处长的一号敬礼之后道:“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悍匪。”

他说的肯定,神色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号说的并没有错,确实是不容小觑,但是他又说错了,因为这不是悍匪。

老者依然面色如常,按照常理,如果出动了这般规模的暴力机构,那么对方就只有死路一条。

通常情况下,常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在悍马车中的陈果和邵帅,却是另外的想法。

“这就是一条疯狗追了多少公里路了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陈果看到天空中的直升机竟然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也急了,完全失去了冷静,开始大声地咒骂起来,让邵帅惊愕不已。

而实际上,在前面,正有车辆朝着他们赶来,这是来救他们的。

可是云南境内的山道,弯曲如肠,一时半会儿,可没有这么快的上坡速度。

就是现在,悍马的车速在经过了一个弯道之后,接下来就是隧道加九曲山路,这一片,便是最为可怖的一片。

一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每年在这里下山死去的驾驶员,就有三十人朝上。

但是当悍马窜入隧道内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的引擎咆哮声音突然消失了,仿佛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

完全无法想象的一幕。

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面的牧马人,突然停了下来,就在隧道口,似乎是不懂了。

这段隧道长度一共是一百二十二米。

车子缓慢开过的话,差不过十四五秒的光景。



牧马人上下来一个人,然后将车门关上。

那人身材高大,竟然是脸上一片漆黑,出来之后,看着这里,竟然摆出了一个短跑冲刺的姿势。

接着……轰

如一头猎豹蹿了出去,恐怖的冲刺速度,那速度快的惊人,这车辆不敢快速前进的地段,人类可以轻松地做到各种诡异的姿势。

宛如是一个加速了的跑酷视频,让车内回首的陈果和邵帅目瞪口呆。他们只能够看到一个怪物一样的东西冲了过来,然后……砰

一声巨响,接着是轮胎和地面的激烈摩擦声

嘎吱嘎吱……吱吱吱吱……

仿佛是烧胎一样,浓艳滚滚,车内的驾驶员大声道:“车子没有动力了没办法前进”他也是紧张无比,并没有发现,车子似乎是被什么挡住了。

只看到,一个巨汉双手拉住了后面的地盘,整辆悍马就这样被定在那里,这巨汉的肌肉块块隆起,宛如巨蟒一般缠绕在身上。

紧接着,车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噗嗯一声……爆缸了。

车内一阵静谧,陈果和邵帅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他们的身躯都在发抖。

这一刻,远比死神降临还要恐怖。

NO.193谈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n.193谈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昨天今天都有事情,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一声,十分抱歉,真对不起,万字章节吧,补一下。群内不动应该知道我有啥事情,就不多说了。】

“呀啊——”

一声大吼,整个隧道中都是为之震荡。

嘭的一声,这巨汉双手发力,竟然是硬生生地将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悍马抬了起来,接着……掀翻

嘎吱嘎吱……滋滋滋滋……

火光四射,火星四溅。

周遭的防护栏和消音板直接被撞变形,同时玻璃碎了一地,防护钢板也完全走形,这种怪力,竟然是人类所拥有的。

简直就是厚钢板的卷板机

与此同时,隧道外的“小羚羊”武装直升机却一筹莫展,虽然从热成像仪中能够看到各种活动,但是骤然之间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白色斑块,便是知道,这里面,发生了剧烈的高温升级。

轰隆

原本的那辆吉普改装牧马人发生了爆炸,一氧化二氮的气罐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这种剧烈的碰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呼啸而出,隧道口的各种杂物当场被台风洗过一次一般,瞬间毁灭。

一道火龙从隧道口窜出来的时候,让直升机上的大兵都是目瞪口呆。

这种安全事件,在国内,从来没有遇到过。

更不要说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发生在公路上,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实际上,此时此刻,已经让警方停止介入,因为,警方没有应付恐怖袭击的经验,如果强行介入,只是徒增伤亡。

此时已经经过千里追杀超过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

ss方面也得到了消息,看上去,所有精干成员都是临危受命,因为谁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对方几个人,对方有什么武器,完全不得而知。

甚至,连对方到底是怎么蹿出来的,也不得而知。

唯有一人,心惊肉跳,面色一变。

便是高雄。

不过,此时戴着变色眼镜的高雄,却有着不着痕迹掩饰,他没办法通过技术手段来判断对方是谁,他只能通过感觉,这种暴力至极的感觉来判断,这人是谁。

绝对是张贲

跑不了的

“高主任,你有什么发现?”

那少将军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突然发问。

李牧之别的不行,抓住人一闪而过的表情,绝对是一流。

最重要的是,因为李牧之以揣摩人心为手段,所以在中国特工的高层中,也是十分微妙而独特的存在,你可以无视尚和心,却无法无视李牧之,因为尚和心是伪君子,李牧之是真小人。

人们常说,伪君子伪善虚伪,实在是不当人子。真小人好歹也是真性情。

可是,真当相处的时候,怕是每个人,都不想遭遇真小人。因为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睚眦必报且先不谈,可谓是处处找碴处处掣肘,让人苦不堪言。

“噢,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高雄颜色如常地说道。

不过心中却是忐忑了一番,又暗道:这个李牧之,果然名不虚传。张贲这小子,到底要发什么疯?难道是陈家的那个小子得罪的太狠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看来,陈家的小辈实在是戳到了这头猛虎的痛处,报复来的太迅猛太快了。

高雄猜的不错,京城内外,现如今都是谈虎色变。

惹什么都行,别惹一个疯子。

当年想要降服张耀祖的人,如今也是心有余悸,有些时候,有些家伙就是这样无视权力和高高在上。什么高压什么权谋,你血统高贵出身不凡,那关老子的蛋事儿?杀了再说

从临沧一路追杀至昭通,山道弯曲,足有千余公里,张贲之韧性,可怕到了极点,连一丝松懈都没有。

中间虽有错开,可是陈果邵帅的车队一共是二十一辆车子,最后竟然只剩下一辆,其中发生了什么,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了。

而在大理和昆明,张大山他们已经早早地撤离,进入了芒市观望,百余悍勇之辈在芒市游荡,那些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当地头人和军阀头子,都是不敢声张,这些人是谁已经有了眉目。

传言其中首脑乃是当年越南猛虎张耀祖的儿子,左膀右臂更是有金三角七进七出的金沙江枪王杨波,骨干更是广西三宣堂的子弟,豪气云干义薄云天,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数一数二的猛人。

芒市前来巴结的佤族汉族苗族傣族头面人物都是排着队,这个称呼老大,那个称呼哥子,你高攀一声兄弟,我自谦一声小弟,多的是谄媚服软,却是让人冷笑连连。

张大山连打了三个缅甸头人,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道是饶命饶命,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霸气。

这其中的意味,越发地让人寻味。

便是张大山,也在暗忖:阿叔当年在边境,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老狗子都这样的害怕胆小?缩卵缩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太没种了吧

他永远不知道,边陲之地,实力为尊到了极点。

若世界大势是大争之世,那么,边境上的争斗,便是显性直接的暴力冲突。

于是,脱了锁链缰绳的张贲一路冲杀,让人猝不及防,让在温室中指点江山的陈果邵帅吃到了恶果。

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最底层的那些豪侠,是何等无所畏惧的存在。

轻生死而重恩义。谈生死,不若谈恩仇。

“疯了。”

一处静谧幽静的院落中,手持佛牌的尚和心低声说了这么两个字。

那一面定光欢喜佛的佛牌,被擦的锃亮。

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儿,不过是寻常红玉,是张贲前往日本之前,专门送给他的,沙洲一别,便是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竟然是各自的境遇都到了紧要关头。

尚和心或许随时会上法庭接受审判,而张贲,很有可能在和暴力机关冲突的过程中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两个不同道路上男人的不同写照,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最后,不过是生死而判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张贲和尚和心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生死放在眼里,他们所看重的,便是自己做的是什么,而不是自己说了什么。

一张嘴永远不能够做出什么来,一双手,才是解放人类的重要依据。

滋啦滋啦……

火光中,那巨汉双手拉扯住了汽车钢板的裂缝,竟然是强行发力,用蛮力将这裂缝撕开。

而车体内,陈果已经看到了那个巨汉,拿起手枪,隔着玻璃就是砰砰砰三枪

却陡然发现,子弹卡在了玻璃上,全是裂纹,这是防弹玻璃。

外头,狞笑着的巨汉一拳轰击在了裂开的玻璃上,接着,哗啦啦的一片,窸窸窣窣,一只巨手已经卡住了陈果的脖子。



一刀扎在了那条粗壮的胳膊上,鲜血**而出,但是那胳膊竟然连摇摆的意思都没有,陡然发力,将那匕首定在了那里,肌肉将那把匕首定住了。

陈果用力拉扯着这把匕首,可是是徒劳无功,根本没有办法。

绝望死亡骤然出现的绝望

陈果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这种野蛮和疯狂,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后面的邵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的头上血流如注,陈果拿起手枪对准了胳膊又是两枪,子弹卡在了肌肉中,这种诡异的情景越发地让陈果恐慌。

他突然有些羡慕邵帅,至少,他刚刚昏了过去,他不需要面对这样的疯狂和绝望。

尤其是,面对一个完全无法战胜的怪物。

“你这个怪物……”

陈果颤抖的声音蹦跶出来这样一句话。

外头的怪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然后吐出一句话:“多谢夸奖,嘿嘿嘿嘿,享受接下来的恐惧吧,咋种”



竟然真的是依靠蛮力,将那钢板撕开,车门的空隙让巨汉一下子将车门扯掉,而那条穿透了玻璃的胳膊,还抓着陈果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将邵帅也拖了出来。

车子的油箱正在冒油,远处,是两辆军用卡车还有两辆武装步兵车,车上有机关枪和自动步枪,零三式试验用步枪也可以看到。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



高音喇叭还没有喊完,就看到一面车门呼啸而来,随后扎穿了挡风玻璃,将驾驶员和副驾驶隔开,整个车门立刻将那辆武装步兵车扎成了两半,左右的军官都是目瞪口呆,拿着话筒的军官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黄豆大小,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死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太可怕了

后面的大兵也是手指有些颤抖,虽然他们的战斗意志依然旺盛,可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让他们有些激动。

“连长,开火吗?”

后面,一个班长询问还呆若木鸡的军官。

“狙击手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巨汉突然加速,一左一右两个人,以狂暴的速度朝着隧道的另外一侧狂奔过去,那里因为爆炸,现在是一团焦黑,外头亦是停着几辆军车,天空中,武装直升机还在盘旋。

似乎是已经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

但是,那一瞬间,从摄像机的画面上,高雄心中激动地说道:有机会

这里,是万丈深渊,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寻常人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对于那个家伙来说,这里,就是处处生机。

一如高雄所料,在另外一侧大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火光中突然蹿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他左右各持着一个人,然后,在后面那辆悍马车的爆炸声中,这个彪形大汉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直升机上的画面让京城内一个老者顿时捂住了心口。

“陈老陈老你怎么了陈老大夫大夫在哪儿——”

咆哮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过道上迅速赶来的大夫,整个情况似乎走向了一种失控的局面。

唯有那些还在观看画面的人,才发现,那个怪物一跃而下之后,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猿猴,在巨型的峭壁岩石上来回跳跃,同时,在直升机消失画面的瞬间,那个巨汉,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荡了下去。

只有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巨汉的手中,多了一条透明的粘稠丝线。

啪啦啪啦啪啦,不断有断裂的丝线带着粘稠的岩石坠落,但也有更多的丝线不断地附着在高速坠落过程中的岩石峭壁上。

整个过程显得惊心动魄,却有让人震撼。

那“小羚羊”武装直升机正要拐过一个视角的时候,此时此刻,却发现,那怪物似乎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难道,已经坠落到悬崖中去了?

京城,特勤处。

“搜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到——”

李牧之将军帽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将茶杯砸了出去,面目狰狞的样子,尽显小人本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别管什么手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如果陈果邵帅遭遇不测,李牧之知道自己的前途可以画上休止符了,没有人会认为他还能继续走下去,尤其是,没有了陈果邵帅家中能量的相助之后。

陈果邵帅在尚和心任上,可是没有遭遇到这种危机,可是,李牧之刚刚上台,就有这样的危局,甚至,生还的可能性为零,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不过,在此期间内,短短的两个小时,任何报纸、网站、个人网页都没有见到关于滇东高速公路上的任何消息,哪怕这件事情在一些小县城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仿佛这件事情仿佛真的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很平静。

云南省晚上的主要报纸,报道了昭通地区一段山路发生了山体滑坡,现在军队正在抢修,如是云云……

很平静很寻常的一切。

唯有在山中不断搜寻的部队,反馈给当地山民的感觉就是:有大事发生了。

“找到了吗?”

“没有,连血迹都没有。”

“他**的,见鬼了,这还真是妖怪不成”

“团长,战士们都这样搜了两个多小时了,照我看,没希望”

已经脱下军装穿着黑色短袖的团长摸了一下板寸头,沉声道:“格老子的,这他**的又不是什么黄金做的,找找找,找他**个逼警察都是吃屎的,非要用到老子的人吗?不管了,再找半个小时,没有就收队,让警察收拾去”

一天后,在京城内的一家军医院内,病床上,老者身上插满了管子,不过还是虚弱地轻声问道:“果果找到了没有?”

“爸爸,还没有。”

另外一处病床上,同样是一老者,同样插满了管子,虚弱问道:“邵哥儿和陈家的小子,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知道了。”

便是如此,亦是没有任何消息。

澜沧江畔,两个男人被捆扎在了杂乱了河滩旁边,篝火堆前,是一个巨汉正在给自己的胳膊捆扎,紧接着,一刀扎入了胳膊的肌肉内,将两颗子弹挖出来之后,巨汉面无表情地将黄澄澄的钢芯弹头扔到一旁,接着上了一些止血粉。

随后,将一把匕首绑在了木棍上,在河滩边上走了一圈,扎了三条鱼之后,胡乱地烤了一下,扔到了两个被捆绑住的男人身上,一刀隔开藤条之后,两个男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吃了起来。

活下去,总比死了好。

“张贲你没有机会的惹到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的,郝然就是命悬一线又活着的陈果。

他双目锐利,还保持着锐气,对张贲亦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存在着。



张贲反手给他一个耳光,冷声道:“吃完它”

陈果揉了一下脸颊,一颗牙齿从嘴里吐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张贲。

张贲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傻*以为老子是谁?老子是吓大的?就算明天你告诉我有核弹头瞄准了老子,你看着,老子要是改一改脸色,老子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陈果怒不可遏,此时此刻,却是忍气吞声下去,凝声道:“张贲,你若是投靠我,我能够……”



又是一个耳光。

接着,张贲将陈果手中的烤鱼扔到了澜沧江中,扑通一声,陈果一双眼睛几乎都要落下来了。

张贲冷笑一声:“这天下,可不是你们打下来的。”

这般说话,陈果再也不敢多言。

边上邵帅小声道:“果果,不要说了,我的鱼分你一些。”

陈果安慰邵帅道:“邵哥儿,我不饿,你一个人吃吧。”

邵帅摇摇头:“果果,这一次,我们宰了,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去都不知道了,别逞能了,一人一半。”

这妩媚无比的男人,竟然真是撕开了这条烤鱼,和陈果一人一半。

陈果眼神感动,邵帅却是正色,瞥了一眼张贲,陈果于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老老实实地吃鱼。

张贲也啃了一条,他摊开了行军地图,判断了自己的方位之后,暗道:现在如果从陆地走,绝对没希望,有人猜出我的身份的话,恐怕真会在缅甸边境设卡,我现在只有先入金三角再寻机会。

实际上,张贲猜的不错,此时此刻的云南省内,边境上是大兵成堆,倒不是真的是为了找回陈果和邵帅,而是这种恶**件,必须让其杜绝,也就是说,在张贲从众多大兵面前一跃而下逃之夭夭的瞬间,他已经和中**人对上了。

这是一场战争。

张贲虽然无意于此,可是没有任何机会。

当然,当初透露出这些讯息给张贲的人是谁,也不需要去追究,唯有总参总装两部大佬,都是来到了一处院落中,探望尚和心。

三堂会审刚过,此时此刻,竟然是又贵客盈门,那些看押之人都是暗暗咂舌,暗道当初对待笑面虎尚和心,还算是客气。

只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似乎尚和心并不领情。

半闭着眼睛,摩挲着红玉佛牌的尚和心淡然说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接受审判,是我的唯一结果,这个结局,我一早就算到了,只是没想到,来的有点早。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是熬不过多久的,没想到,续了命,反倒是落在了这个本该出现的结局中。有人说我太会算计,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算计进去,我当初年轻的时候,不屑一顾,自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小觑天下英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这个时代,英雄只有无名的,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轻声道:“老首长,恕我无能为力,我现在身负罪名,是个有罪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符合道理国法。”

说完,双手一伸,竟然是让旁边的看守员为其戴上手铐,只是这瞬间,这位总参直属的智将,气场真的是强悍到了极点,让两位大佬都是一阵错愕。

过往种种一闪而过,竟然让人有些无法明白尚和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和心面带微笑,心中暗道:返璞归真了哟,到最后,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

他算是看得透彻了。

什么计谋,什么算计,什么大势所趋,什么富甲天下,当遭遇一个能够无视至亲无视自身无视一切的豪侠,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

有些家伙,用金钱无法利诱,用权力无法压服,用亲情无法打动,用人质无法威胁,这种人,你没有办法。

他会冷眼而观至亲之死,然后勇猛之前,这种人,就是侠,豪侠。

于是,尚和心便是明白,为什么张耀祖可以让人如此动容,于是,尚和心明白了张耀祖为什么能够喊出“老子为你们报仇”这样的疯狂之话。

便是你杀了他们的至亲,眉头会皱一下吗?不会,坦荡荡,气势如虎

尚和心起身拷上手铐的瞬间,那笑容,便是这般自得,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于国于民,他做过什么受到良心拷问的事情吗?没有

疯了,都疯了吧,我尚某人,也要疯魔一把

尚和心尚大老板,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内心这般怒吼了起来。

澜沧江,滚滚南下,湍流不停,水流极快,落石而下,不见任何浪花,瞬间就被这河水吞噬。

河岸峭壁崖顶之上,陈果和邵帅被张贲左右挟持,就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在崇山峻岭之间,飞速地掠过。

这个画面太过可怖,让人惊诧,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中缅边境,无数卡口上,岗哨上,都有人来回巡逻,这一次,盘查的更加犀利。

芒市这边,隔着五十米就是中缅边境,那关口出的大兵都是朝这里看着,关口处的几个军官都看到了张大山他们,显然,互相之间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气质,让人很容易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几个军官都是心中暗道:这他**的又是怎么回事?缅甸那里出了什么幺蛾子?

张大山他们则是暗暗心惊:边境增派的人更多了,来的下级军官更多了,小老虎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竟然费得着这么多人?不是杀人吗?如果得手的话,应该一个人逃走很快的吧。

他们并不知道,张贲其实骗了他们,张贲没有直接杀了邵帅和陈果,他是活捉了他们,要干什么,还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的是,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

国内危机重重,在缅甸境内,军政府方面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开始有意无意地增兵萨尔温江以东,佤联军佤邦还有掸邦似乎都是有些动作,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在这些弱国小国身上,越发地体现出了大国的强大影响力。

猜曼目光沉着,今天,他便要会见鲍有祥,鲍总接到了中国方面的什么消息他还不知道,因为最近消息进不来,四周的军政府部队封锁了一些道路,缅甸军政府似乎也想借着中国国内的一些东风,捞一些利益。

此时此刻,多少有些让猜曼有种存亡之秋的感觉。

邦桑边境,猜曼和鲍有祥会面,不过是三分钟,就传出来枪声。

啪啪啪三声枪响。

佤邦护卫军和佤联军就发生了激烈的交火,火并的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有人传言,鲍有祥鲍总这一次不讲江湖道义,竟然诱惑猜曼将军,然后枪杀了猜曼。

鲍有祥破口大骂,在佤邦发出了公告,说是佤联军的林飞虎突然发难,将猜曼三枪打的死的不能再死,关他鲍总一根卵毛的关系

可是,没人喜欢听真话,这个世界上,唯有阴谋论的销路是最广的。

一切美好的事情,说的再多,也没有比一个谎言说上三遍来得信众多。

阴暗面,每个人都有,而且,都很深。

事情确实是如鲍有祥说的那样,林飞虎突然发难,掏出手枪将猜曼当场打死,接着带着铁军团的骨干冲出了大厅,而厅内的猜曼亲信,皆被打死,一切都来的太快,让鲍有祥都没来得及反应,这厮躲桌子底下去了。

最后城外立刻传出猜曼将军被杀,鲍总发难,想要一统江湖。

萨尔温江以东,发生了自缅甸内战以来,反*政*府军之间的最大冲突,这次冲突,至少有一千人的死伤,而对外宣称则是伤亡七十余人。

只有鲍有祥知道,这萨尔温江以东,变天了。

当天下午,就是在鲍有祥枪杀猜曼这个事情传开之后,萨尔温江以东最少发生了六十次武装冲突,各种实力可能不算太大的武装组织和佤邦护卫军发生了冲突。

死伤惨重。

这事件来得太快,让军政府的部队都有些琢磨不出头脑。

不过,军政府却没有闻信萨尔温江以东,反而是将部队调头,朝着缅甸北部地区而去,这种突然的变化,越发地让那些缅甸投机者看不懂风向了。

于是三天后,中缅边境往来活动的人,激增数倍。

三万余人当天从一个卡口离开。

而一些淘金者,则是嗅到了什么,开始涌入缅甸。

这一刻,缅甸的战国时代,似乎是要拉开了。

导火索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导火索在哪儿。

有人以为是鲍有祥干掉了猜曼,鲍有祥以为是林飞虎和猜曼的内部矛盾,林飞虎似乎是赚到了便宜,但实际上他的实力扩充不过是两倍而已,手上兵力两千都没过,招兵买马的林飞虎气势汹汹,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军政府的部队现在也是有些犹豫,不论怎样,看到萨尔温江以东混乱,这是很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是乱战之地,涌出来的反*政*府武装成员多的和狗一样,一个人就能扰乱一个地方,军政府也是头疼不已。

缅北的佤族联合军更是装备充足,随时都有威胁过来的趋势,能够拉出一万人打阵地战的佤族联合军,远比别人想象的要强。

更有不少国内的佤族青年,从中国人民解放军退役之后,加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中去,他们有着更加先进的战斗意识,很快就得到了重用,并且脱颖而出的更加迅速。

唯一平静的地方,只有中缅公路的二号公路,此时从芒市过来,人们都是非常奇怪,这里的施工队工人很是淡定,并没有因为外界混乱无比而发生动摇。

究其原因,还是一些工人吐露了心声:“我们王总都没有走,我们怕什么?”

王宏图亲临工地监工,工程进度竟然是比以前更快,让人叹为观止。

胜利建筑的旗帜竖在工地上,让人啧啧称奇。

芒市那边的少数民族更是询问,这边工地上,还要不要小工,倒是王宏图大胆,爽快说道:“只要勤快吃苦,来者不拒”

军心稳定,这条公路,要修好,根本不是问题。

唯有南定城内,有些气愤怪诞。

那些叫喳喳要变天的人当天就被按在了菜市口,放了几发空枪,让这些人尝试了一把公开枪决的气氛之后,整个南定城就稳了下来,靠一张嘴巴就想换三两黄金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少了。

到了南定城,没有能力,想靠忽悠赚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石觉星。

老道士剃了头换上僧袍又出去宣扬那套中缅“胞波”,世人友爱,佛法无边……

回去吃了一只烧鸡拿出八卦图算了一卦,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大吉大利。”便在张大山他们的一双双凶狠眼神中,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夜晚,景洪附近的澜沧江江水中,水流很急,但是一排木头上,泡在水中的三人已经越来越接近边境,这里就是中老缅三界交汇之地,已过去,就是缅甸边境,但是要动身,却是不安全,因为这里还在重点观察的区域之内。

只有到了中老缅的三不管地区,才能从孟坎转道,前往南定城。

而这里,便是一代毒王坤沙的老巢,佤邦第十七军区。

坤沙著名的双狮地球牌毒品,便是有名的四号毒品,纯度接近百分之一百,曾经在全球拥趸无数,客户如云,深受美国政府痛恨,是被四十多个国家通缉的强悍世界级大罪犯。

其中凶悍之处,可想而知了。

不过现如今,缅甸四周战火四起,坤沙的毒品生意也早在中国政府的高压之下,越发地艰难,锐减到只有当初的百分之五,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本来赚一百块钱,现在只有五块钱,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坤沙对中国边防军的痛恨,延伸到了中国人的身上,所以,坤沙的老巢,是很少看到有中国人活动的。

不过到了一月月中的时候,孟坎城内,有三个形象狼狈的中国人让人感觉到不同之处,手下人通报给了坤沙之后,这位毒王偷偷地过来端倪了一番,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跑他这里来。

等看到人之后,坤沙脸色一变,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竟然是南定城那个家伙,动手还是不动手?

他有些忐忑,南定城外一战,对于南定城军的战斗力,坤沙的体会比任何人都要深,因为那被消灭的一队人中,有个人是他的女婿,照理说,女婿被杀,女儿成了寡妇,这是大仇,一定要报。

可是坤沙不傻,他知道这种意气,轮不到他坤沙。

他只认钱,也只认利益,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这个汉人……到底为何而来?”

坤沙长的比较英俊,在缅甸人这里,也是帅哥一个,穿着得体,风度翩翩,行走起来更是很有气势,腰间一把特制沙漠之鹰,镀金的,手上的劳力士大金表,脖颈上少了金项链,不过有一块白玉挂坠,这玩意儿扔国内,鸽子蛋大小的就得六万,还得认识人,而坤沙的这颗,起码鸡蛋大小,阳光下泽泽生辉,非常的漂亮。

“将军,我们要不要动手?”

坤沙的手下显然也认了出来,这是南定城的老大,那帮汉人的扛把子,叫张贲。

而且是一等一的猛将,比起猜曼的林飞虎,还要狠十倍都不止。

“不要动手”

坤沙严令喝止。

突然整了整衣襟,心中有了计较。

却看到,他竟然是走上了大街,朝着张贲那边走去。

此时,三人正坐在路边摊上,那卖杂粮小卷饼的女人正在比划着,张贲从身上摸出一颗小金子,放在女人的面前,那女人正要伸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干什么,你想要收这位先生多少?”

张贲寻着声音看去,那女人看到来人,竟然是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哆嗦不已,而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的一个男人扶住了女人,然后连连鞠躬道歉,也不知道是在说个什么,周遭的人都是侧目,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那人看到张贲,竟然是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用精准的云南方言道:“张老大,好久不见。”

张贲凝视看着坤沙,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厮就是佤邦第十七军区的总司令,一代毒王坤沙。

“是你啊”

张贲笑了笑,拿起几个杂粮小卷饼,扔了一些零碎在上面,咬了两口,味道怪怪的,身后皮肤粗糙,黝黑无比,一副破破烂烂的陈果和邵帅则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坤沙尴尬地笑了笑,被人小看,还真是丢人到了极点,不过张贲越是这样,越是让坤沙感到可怕。

这种人,狂妄是狂妄,可是狂的有资本,有资格。

即便在孟坎城内,坤沙也不敢说自己的人就能拿下张贲。

对方这头老虎,可是凶悍无比,身手奇好,想要逃跑,易如反掌。

将来寻仇,可是不想晚上睡觉周围还要一个团的兵力保护。

正是因为考量在此,坤沙才决心抛出橄榄枝,而不是但求一战。

他只求财,张贲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想知道也不用去知道。

“说起来,我的汉名也是姓张,和张老大也是同姓的胞波。”

缅甸胞波便是兄弟的意思,张贲笑了笑:“司令要不要尝尝看?你们孟坎城,吃的东西还真不错,比我南定城,好多了。”

他说话声音不响,可是掷地有声,坤沙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身强体壮,需要仰视才能和其说话。

不多时,就是一个杂粮小卷饼吞了下去。

张贲将那金子放在女人手里,那女人看了一眼坤沙,坤沙顿时说道:“张先生既然给你,是看的起你,收起来”

那女人连忙朝着张贲鞠躬,她男人也是战战兢兢,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张老大,你这是要去哪里?”坤沙问道。

张贲面无表情:“回南定城。”

坤沙浑身一颤,小声道:“张老大,你知不知道,现在萨尔温江以东,在打仗?”

张贲摇摇头,无所谓道:“不知道,不过,打仗不打仗,和我有关系吗?我只是要回南定城。”

坤沙一愣,最后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要么这是个傻大个,要么就是悍勇无惧到了极点,我看,是后者,这人,真是不谈生死啊

坤沙也是恶贯满盈,这时候竟然也豪气了一把:“张老大,兄弟托大,送你一程,如何?”

张贲笑了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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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4老兵的浪漫,我的祖国(第一更)

n.第一更)

入冬的天,天气冷的厉害,京城内的老兵又聚会了一次,刚从长江边上死到北方,张三贤倒是觉得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抄着手,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周遭是一群采访着老兵的记者,唯有他一个人在那里闭目养神,旁边端坐着一个小孩子,是张家大院的一个小崽子,叫张恒,当初糊弄秦朝,打电话给中央台说有飞碟的就是他。

“三阿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还要去鸭绿江呢,也让你开开眼。”

老头子闭着眼,此时此刻,他和寻常的老头,竟然是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是人的精气神被抽干净了一般。

尸居余气么?

老子也有今天,懒懒的不想动弹。

老头子这般想道,闭着眼睛,仿佛回到了烽火连天,纷飞的是子弹炸药,而不是外头连绵不绝的礼花鲜花天女散花。

那边记者们采访着这票老兵,一群老头子正要说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张三贤这边跑了过来。

一群人都是穿着军装,胸前的勋章还真是耀眼的紧。

一群人,老兵。

三十九军一一二师三三五团。

“张老虎有记者,你来说,老子应付不了”

“应付你母亲个蛋,老子要坐一会儿,滚一边去”张三贤白了一眼过来的老头儿,自顾自地剥了一个橘子,完全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前头几个穿着裁剪得体服装的老者扫了一眼这边,眼神复杂,却是没有说话。

张老三他们这一群人,自成了一圈儿,那帮人,又成了一圈儿。

“**,那群*子养的也在。”

那老头儿一股脑儿坐了过来,那边一群气质谈吐不俗的老者都是和记者们说了起来,那模样,确实很有范儿。

张老三瞥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你闭上一张鸟嘴会死吗?”

“好好好,我多嘴,我多嘴,我是小人,你是圣人,还不行吗?”

这个老头儿也是过来拿了一个橘子,竟然也是剥了起来,七老八十的人,却是有着让人觉得奇怪的果断。

有一个年轻的记者朝着这里拍了一张照片,似乎是觉得这两个老头儿和别处的不一样,于是过来小声问道:“两位老英雄,咱们……聊聊?”

“那边人多,你不去?”

边上那老头儿往嘴里丢了一块水灵灵的橘子瓣儿,问道。

张老三则是和小崽子张恒在那里玩着五子棋,就靠着一张桌子,这个大礼堂,还真是让他们能找着乐子。

“我不爱扎堆。”

这个记者笑呵呵地说道。

张老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啥好聊的,那边人会说话,你过去兴许能采访一两个大人物呢。”

边上老头儿嗤笑一声:“***,还会说囫囵话了。”

张老三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那边来了一个军官,坐在了旁边,给老头儿倒了一杯茶,又给张三贤倒了一杯。

“爸,师傅,你们两人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那边有休息室。”

“不用”

两个老头儿异口同声。

“海兵阿叔好。”

张恒上高中,徐海兵陪他报过一次名,所以认识。

原来,坐在张三贤边上的,便是徐海兵的老子,徐国强,原名徐援朝,最早徐根水,小名牛蛋。是张三贤出生入死的好弟兄,徐海兵入伍之前,就是跟着张三贤练武,两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原本徐国强有个女儿,保不齐要嫁给张三贤的儿子,结果张明堂张耀祖先后有了老婆,本来有个小儿子有点希望,结果死在了越南,于是这事儿就成了念想,到最后,两家也没成亲家。

不过,徐海兵突然回家,还是让徐国强觉得奇怪,不明就以。

唯有张三贤,感觉到了什么,不过在徐海兵准备说的时候,张三贤却不让他说,他要安生一两年,子孙怎么做,他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张三贤似乎是觉得无趣,从身旁摸了一本书,左传,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不满意,于是又扔了,摸出一本抗美援朝。

翻阅了一会儿,那扉页上的黑白画面,让张三贤陡然精神一振,总觉得这一幕,未免太过真实太过接近了一些。

这本书,很老很老了,还是竖版的文字排版,其中繁体字很多,看起来很吃力,不过在这本老书的最后一张空白处,就在背面,有一排黑色的钢笔字,强劲有力,力透纸背。那上面,便是一句话:

“时间要打多久,我想我们不要做决定过去是由杜鲁门,以后是由艾森豪威尔,或者美国的将来的什么总统,由他们去决定。就是说,他们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我们完全胜利。”

手指抚摸了一下,那记者瞥到了一眼,微微地惊讶了一下,于是更加好奇,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徐国强嘿嘿一笑,喝了一杯茶,他穿着明显不如周围的其余老头,实际上,看也看的出来,他的日子一般般。

头前到处逛荡的张俊才几个老家伙扫了一遍之后,过来咂吧着嘴,不爽地说道:“娘了个逼的,运气太差了,上厕所撞见那几个*子养的,操恁的,不爽不爽,给老子倒杯水。”

他说着沙洲土话,徐海兵听得懂,笑了笑,老老实实给他倒了一杯水。

边上那记者见了,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几个老头,和别人不一样,彪悍的气息不用掩饰,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了。

气场很强。

不过看得出来,这票人的中心,便是张三贤。

他小心翼翼地端倪着这个老头儿,硬朗的身板,指关节很粗大,皮肤很粗糙,看得出来,是个经常干活的老头儿。眼神很犀利,眉目更是刀砍斧剁一般,头发都是板寸,花白,不过却梳理的干净。

边上的小崽子张恒也是不声不响,没有周遭另外一些年轻人的活泼和自来熟,有点沉稳,让人觉得奇怪。

反正,这些老的小的,都让人精神一振。

记者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一排排的,全是座位。

“老英雄们,我们聊聊以前的事情呗,反正坐着也是坐着,随便聊聊。”

记者笑容可掬,倒是很和气的样子。

张三贤也不好继续给脸色,便心情气和问道:“你要知道什么呢?”

徐国强和张俊才两人也是闲扯了起来,不常走动,年纪大了,越发地念旧起来,不似别人都还带着老婆子儿女出来摆排场。这票老东西显得有些安静,和别处,格格不入,不过似乎大多数的老家伙,都在这里比较低调安稳,只有那么几个,行事作风,和老兵完全不一样,不一样。

“我们说说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去朝鲜吧。”

记者想了想,问了一个问题。

张老三冲着徐国强努了努嘴,徐国强愣道:“干啥,又让老子当山炮?”

“这个事情不你来还让老三来啊,他嘴出了放屁还会干个**”

张俊才白了他一眼,剥了个橘子,然后赞道:“操恁的,这橘子也是皇城里的好吃不成?老子在家里头就没吃过几只像样的甜橘子”

那记者觉得有趣,连连拍了几张照片。

倒不若那摄影棚中的拍摄,很是惬意随性的照片,没啥注释,就是这般的简单了。

“好那就说说。”

徐国强手里剥着橘子,他七老八十的人了,说话的时候,也不似年轻时候那般快,脑子转的没张三贤他们快,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他瞬间收掉了笑容。

记者能够感受到,那真的是一瞬间,从微笑,变成了肃然,极其的严肃,甚至,能够从那双浑浊的双眼中,看到一种奇妙的,非常微妙的精神,或许……这便是一种奇怪的精神吧。

“那时候,我们刚刚建国,新中国嘛,很年轻。百废待兴,专心发展……”

没啥文化的徐国强突然冒出来这么八个字,让记者一震,他觉得,他或许采访对了人,这几个其貌不扬,穿着朴素的老头儿……或许真有不一样的故事。

他没有催促徐国强说话,这老头儿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什么,看的好远,他的声音也不动听,很沙哑,却有种沧桑的厚重。

这便是历史么?

瞬间的让人肃然起来。

不知不觉间,张老三将他的那本书,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在那最后的一页上。张家大院的几个老头儿都是团团地坐着,很有规律,张老三人在中央坐着,周围的人围着,这个布局,或者说,这样一个位置,几十年前,便是这样的。

山洞里,坑道里,防空洞里,就是这样。

一群人,一手拿着钢枪,一手抓着小米,如果是热的小米,那便是最好的美味珍馐,可舍不得哩。

“我们要发展,美国人不让,不让嘛,咋办呢……”

说到这里,徐国强竟然是拍了一下大腿,几个老头儿呵呵一笑,于是又围过来几个有人搀扶着的老头儿,他们或许是颤巍巍地坐下,又或许是脸色肃然地站着,很是奇怪或者说是神奇的一件事情。

随着沙哑沉重的语气,总有人肃然驻足。

“国内要发展生产,外头要打进来了。不让生产,咋办呢……就寻思着,既然不让生产要打,一寻思,**说了,打吧。咱那时候字也认识不了几个,就琢磨着,干吧,那就干吧……”

徐国强一摩挲大腿,张老三笑了起来,几个老头儿都是咧嘴傻笑,有几个手颤巍巍抖着的老头儿,也笑了。让他们的儿女都是惊愕不已,坐着轮椅的,也是精神一振,双眼中水润了起来。

“咱就干了。到朝鲜去了。那时候,都不知道朝鲜是啥玩意儿,朝鲜在哪儿啊,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笑的更多了。

连记者自己也是笑了,他把录音笔微微地放在了桌子上,周围的老头儿越发地多了,就仿佛看热闹一样,很是有趣。

“那美国人,飞机、大炮、坦克车……熊孩子的,那家伙,他们的子弹都是不要钱的”

他摆摆手,一副羡慕的神情,周遭的老头儿都是突然肃然起来。

这气氛情绪,随着语调,变化的极快,周围的老头儿,仿佛是心连心一般,能够感受到这些,只是一句话,便是一个神情。

“不过咱是谁啊,谁怕谁啊。子弹咱稀罕,可咱用不上啊。可咱更稀罕啥你知道不?”

徐国强朝着记者点点头,一副得意的询问。

“是什么?”

记者小声地问。

徐国强嘿嘿一笑:“罐头。美国人的牛肉罐头,这么大个儿,没起子,咱就一刀扎哥眼儿,省着点儿,能吃俩礼拜。”

他竖起断了一截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

老头儿始终没提战斗的事情,记者也没问,很有默契。

张俊才这时候也难得安稳一次,扔了手中的橘子,摸索着口袋,突然有人递了一包烟过来,那烟没过滤嘴儿,一看就是自个儿卷的。

张俊才一抬头,是个陌生的老头儿,不过也是个兵,老兵。

“咱也来一颗,来一颗。”

瞧见那边发烟,徐国强竟然停了话题,朝着那边讨烟。

“这***……”

一群老头儿骂了起来。

不过这光景,竟然是互相发着烟。

“有火儿吗?”

不知道谁先问了一声。

“进门的时候说是不让带,放门口了。”

“娘的,老子也扔门口了。”

“我也是。”

“日他娘的,没火儿抽个蛋啊”

“就咂吧一下嘴吧,过过瘾儿。”

一群老头儿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于是真就空叼着烟,没抽。

不过让那些年轻人奇怪的是,门口不让带火儿了吗?唯有那些老头儿自个儿,将口袋里的火柴火机,都收的好好的,谁也没拿出来,就这么叼着没烧着的烟,很奇怪的一幕。

“你们都喜欢抽烟?”

记者突然问。

“一个班,一根烟,一圈儿。”

徐国强比划了一下,比划了一个大圈儿。

“可舍不得。”他又加重了这么一句话,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老头儿都是呵呵地笑了起来,总让人觉得心酸。

记者忍着眼泪掉下来,强打着微笑道:“我给你们照张相?”

“来一张?”徐国强问边上的张老三。

“来一张”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于是,团团儿的一群老头,镜头下,那些行动不便的老兵,颤巍巍地站起来,年迈的身躯,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扶着座椅,眼神依然浑浊,却是这般的有力,有力的身躯,有力的目光。

那白皑皑的冰天雪地,那焦黑的山头,那血色的浪漫,那不了的异国他乡,那风情那记忆那炮火连天,便是这般的让人激荡着么?

有几个满头银发,戴着老花镜的老奶奶,看着这边,她们岁月的脸庞上,述说着那过往的漏*点青春,便是一首歌,便是一场世界上最浪漫的演绎。

张三贤捧着那本书,手掌抚摸着,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他的眼神,就像是复制黏贴一样,复制到了其余的老兵眼中。

都在笑,因为,有人唱起了歌儿。

不知道何时起,那几个老奶奶,一如少女般地唱起了那首歌。

笑了。

记者手握着相机,他很想说大家一起说“茄子”,不过很显然,不需要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眶这样灼热,仿佛有什么在灼烧?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脸颊这样湿润,仿佛有什么在流淌?

可是,为什么镜头前,那雾气蒙蒙中,似乎有更加雄浑有力的歌声响起?

这礼堂中的气氛,为之一变,于是,更多的人涌了过来,年轻的人看着,这不是暮气沉沉,不是。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这歌儿,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好听。那声音,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般让人激动。

于是,激昂了起来。

哪怕是最为不善言辞,语言笨拙的张三贤,也是大声地唱到。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那声音,雄浑有力,镜头前的老兵,各是怪异的装扮,他们或是手中,或是耳朵上,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他们的神色都是这般的神圣,眼神中的神往,让人无法自拔,让人敬佩。

点燃的是一种漏*点,燃烧着,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整个大礼堂内,越发地有人自觉地加入了歌唱。

这歌儿,便是叫做【我的祖国】,这歌儿,便是来自一部电影,那电影,叫做【上甘岭】。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张老三紧紧地攥着拳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一向硬朗无比的老东西,眼眶也是红的厉害,直至,热泪盈眶,却是,哭了。

“……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这世界上有完美的镜头吗?

有。

便是此时,便是此刻,便是此地,便是此人。

原本略有浮躁的大礼堂,这一曲唱罢,全场肃然,空气中,充盈着一种精神,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它是这样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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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温江以东,有一条边境上的山路,这路,和茶马古道一样,上面行走的,都是往来的各族商旅马队,形形色色,运送着茶砖盐巴,也有一些特货毒品,只是现在查得严,于是运送特货的人少了些,多是些寻常的东西。

这条三百六十二公里的古道,从古至今,真正完全从头走到尾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二十世纪以来,便是没听说过有谁能够从头走到尾的,没有。

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武装组织,多如牛毛,当年日军最为猖狂的时候,在这里也是连连受挫,苦不堪言。

万瑙昂,缅甸多的是这般的小城,扎堆的持枪持械武装份子,也有安分的街道和平头老百姓,看过去三十里路,都是杂草丛生,让人觉得这里就是脏乱不堪到处都是罪恶一般。

出去不过是五里路,路边的吉普车上,端坐着一位壮汉,车后面是两个形容枯槁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饥饿导致的虚弱让他们的眼睛都发绿了。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便是削瘦不堪,其中一个可能还得了热带病,不过死不了,随便给了两片阿司匹林,甭管有用没用,先塞下去再说。

这吉普车的四周,是上百号持枪的悍匪,个个都是模样狰狞皮肤黝黑,一声不响,都是好奇地看着这车子上的人。

车门旁边,站着一个英俊潇洒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一代赌王坤沙,汉名张齐福,头发很黑,就跟染过一样,他今天挂着一只金佛玉坠,笑脸盈盈。

手指勾了一下,只看见,后头来了一排大兵,手中托着东西,坤沙命人一一打开,便是轻声说道:“张老大,您过过目,都是兄弟我一点一小意思,还望不要推辞。”

那一排过去,不是金银就是宝石,不是宝石就是玉器,玉子就是三枚,红绿白三种颜色,个头都是不小,最小的一颗,宛如鹅蛋,估计也是坤沙的极品收藏。

实际上也是如此,坤沙将自己最好的三颗玉子全部拿了出来,这种玉子,卖出去,都是千万打底,还是未必肯卖。

这是他用著名的双狮地球牌毒品换来的,人家彭家声说要洗白,还不是要从他这儿弄点儿特货过过嘴瘾?

上下嘴皮子一搭,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都装车上吧。”

张贲瞥了一眼,笑了笑,不多说什么,好半天,那坤沙的副官,才从旁边往吉普车上插着一杆旗子,那旗子上,是一面虎头旗,坤沙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左边虎头旗,右边偌大的一个张字,那真是嚣张无比,霸道无双。

看到这个光景,车内的陈果和邵帅才算知道,在这边陲境外,张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差距啊差距,没人知道。

而张贲自己,也是在屡屡受挫之后,才真正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但是当面对庞然大物不能单枪匹马的时候,他也明白过来,要想坚持自己的信念,唯有聚集无数志同道合之辈,才有真正分庭抗礼的资本。

不论是豪强,亦或是各种势力,都不能够阻挡他。

他要做一把悬在宵小牛鬼蛇神头上的一把刀。

在此之前,他只有变得越来越强,才有希望。

“走了。”

倒是没有什么寒暄,面对世界最顶级的毒王,张贲亦是面色如常,甚至是居高临下,不得不让人侧目。

吉普车发动之后,朝着前头开了出去,坤沙在后面还列队站着,挥舞着胳膊,仿佛是依依不舍一般,耐人寻味。

等到张贲走了,坤沙才浑身一软,让手下们扶住了,嘴中喃喃道:“总算送走了这个瘟神。好险好险。”

手下们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将军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个小子,就有这样的恐怖吗?

这些做小喽啰的,永远不会明白当老大也有当老大的烦恼。

尤其是,一条命不论何时,和一个定时炸弹都在几百米内的时候。

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送出去手中的十几件珍宝,坤沙还真是没有肉疼,只觉得一身轻松,不管怎样,也会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他坤沙张齐福,这是和南定城那票猛将悍勇搭上了。

照理说,拥兵数千的坤沙怕什么张贲啊,人家不过是仗着老子的名头,还有南定城扫平一些散兵游勇罢了,凭什么啊

坤沙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子,他老辣眼光毒,如何看不出来张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样的人,越是不说话越是安静,才是觉得可怕。

天天咆哮的老虎是不可怕的,因为你知道它在那儿站着。

只有趴卧着打盹儿,或者潜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老虎,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这是饿了,要吃肉了。

“将军,我们就这样送出去了吗?”

“不用管了,出了我的地盘,接下来,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虽然我是巴不得那些人弄死这头老虎,不过最好不要死在我的地盘上,南定城那些人,随随便便拿个人出来,都是一等一的猛将,不得了的人物,可不能得罪坏了。”

坤沙连连叮嘱,倒是让他的手下们有点儿懵,什么时候坤沙将军堂堂一代毒王也这样的小心翼翼了?

这光景,恐怕谁都料不到吧。

不过在邦桑城以西,缅甸著名悍匪魏学兵也在那里翘首以盼,手中捏着一把五四大黑星,又觉得太嚣张了一些,竟然是将那枪收了起来,往手枪包里一放,然后踱步抽了个烟,嘴里嘟囔道:“**,人怎么还不出现”

“魏老大,咱们还等不等了?”

这山道上,都是握着的土兵蛋子,一个个脸色都是茫然麻木,跟着魏学兵,也就是讨口饭吃。

“等,怎么不等”

这里是一个卡口,是魏学兵和坤沙地盘的交界处,坤沙一向不如险地,倒是和魏学兵有所不同。

张贲他们的车子开的很慢,三四十公里每小时的样子,颠簸了老半天,才到了邦桑,就这儿,还是车子趟过一条河的缘故,一路过来虽有零散的武装份子,可是看到那吉普车和车子上的人之后,都是没有敢下手。

再一个,那面虎头旗太过显眼,现如今,谁不知道南定城的那帮子悍匪都是打着老虎脑袋的旗子,一个个都是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他们都是求财,可南定城那班人,就是要命的。

“魏老大你看”

一人指了过去,魏学兵看了过去,道:“终于到了。”

他是整了整衣襟,在那里列队欢迎,车子上的人也是侧目,谁也没有料到,这个魏学兵这么会做人,连张贲回南定城的消息,都摸了过来。

张贲下车,脚上早就换上了长筒陆军战靴,腰间一把苗寨大砍刀,另外一侧是一把军刺,身上挂着一把长枪,腰间后腰一把九二,前面一把五四。就这个装备,单枪匹马出去,那也是把人吓出一身的毛子汗来,太牛掰了。

“魏老大,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张贲落地后,那些人才知道这厮竟然是这样的高大,一身的腱子肉,皮肤黝黑,目光灼灼,虎步龙骧,走路虎虎生威,双眼扫视,朗目星眸,倒是让人觉得亲切了许多。不过他伸手和魏学兵握手之后,魏学兵才暗暗心惊: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恐怕还在他老子之上。

“张兄弟,听说你要回南定城,兄弟我特来送你一程。”

魏学兵一拍手,有人端出来两碗酒。

张贲瞥了一眼,笑道:“酒就不喝了。若是有口肉吃,倒是能路上垫垫肚子。”

魏学兵一愣,但是看张贲眼神,倒不是不给面子,不明就以,但是立刻说道:“有有有,来人,将上好的蟒肉送上来”

一段缅甸蟒的蛇肉,入口丝丝香味,真是极品。

张贲将那蟒肉用树叶子一裹,然后握在手中,拱手道:“魏老大,今天这块肉的情分,咱就记下了,别过。”

“兄弟好走”

魏学兵是国内通缉的要犯,洗白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外面混黑,也是一方豪强,不过这光景,他不得不四处小心,张贲什么来头,背景是什么,不得而知,所为何事,更是不得而知,所以,他得小心应付着。

但是现在看来,让魏学兵大为好感:这小子,比他老子可是要好说话的多。

等到车子缓缓开过,过了邦桑,从班旺擦过,又是瑙连、孟杰,这五城十六地一共是三十二路大小不一的武装份子或者地方豪强护送,一时间,闻风而动的人都是惊诧,这究竟是谁?竟然有这样天大的面子?

哪怕是就在萨尔温江以西逛荡的缅甸政府军第五军军长罗成坤中将,也是莫名其妙,心中暗暗揣测:那中国来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这么多头头好吃好喝招待还好送六百里?

不错,罗成坤没说错,这南定城距离孟坎,正是三百多公里,合六百余里。

这正是:五十载番邦战火纷飞,六百里群雄举杯相送。

NO.196三虎从来路不同

NO.196三虎从来路不同

农历的腊月刚到,便下了一场雪,这北国的风光,最是怡人怀念的,就是这漫天的鹅毛飘雪。张家大院的老家伙们就这样踩着雪,踏上了前往东北的列车,从京城,去那多年之前的鸭绿江。

而这时候的张贲,在南定城内,拿起了电话,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听筒,他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

恍若是近乡情怯一般,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于是,就这样拿起电话挂断之后,再也没有拿起来过。

节堂外,一个个身强体壮抬头挺胸的壮汉手持着家伙什站着,侧目而立,看着从里头过来的张贲,众人都是抱拳,行了个礼。

张贲穿着一身笔直军装,上头没有什么装饰,腰间是一把五四大黑星,一把军刺扣在长筒军靴的里头,站着,就是一条好汉子。

“晚上云南那边的电信老总要请你吃个饭,您瞧着,是不是去一趟?”

王宏图穿了一身长袖棉毛衫,腰间挂着一个玉佩,此时却再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气质,端的是有一番姿态,说是蹁跹美男子也不为过。

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露出了光洁溜溜的额头,面若冠玉,手上戴着大碧绿扳指,一块大金表,后头站着两个三宣堂的刘家子弟,乃是配给王宏图的保镖。一个叫刘洪涛,另外一个叫刘洪志。

三宣堂里面不算太上得了台面的子弟,不过,广西子弟多有彪悍热血之辈,论起悍勇果敢,却是不差的。

“就一个人?”

张贲奇怪地问道。

王宏图神秘一笑,低声道:“还有一个边防大队的大队长,一个缉毒警察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一个云南省蚕桑协会的会长。还有嘛,省旅游厅的三个头目。”

张贲一愣:“你怎么和他们接头的?”

“您忘了?楚振雄楚天雄两兄弟他们可是心有余悸,现如今,谁不知道缅甸出了一个猛人,手底下数百亡命之徒?”

王宏图声音压的低,他坐的是白扇子交椅,周遭几个做jiao椅的大汉倒是没有说什么,唯有张大山和张小山兄弟两人,横挑眉毛竖挑眼,怎么瞧王宏图都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现如今也得承认,中缅二号公路,对外是异常的低调,外交部方面,也是往低了说,只道是有条小型的商贸公路正在修建。

这他**的全部都是扯淡,公路又不会说话,还能知道自个儿身上爬的是人是畜生,是货物还是枪炮?

“没想到,这两人的能量如此之大。”

张贲倒是有些意外,这时候,时机很是微妙,四周打探邵帅陈果生死的人,多的和狗一样,哪怕是傻子,也会往张贲身上去想,张贲也是来者不拒,你们只管来,我也只管招待,给钱就行。

关山端坐左右,他坐的,乃是力士交椅,速成靠山板凳,乃是最顶级的保镖才能坐的。左边是关山,右边是巫行云。

巫行云这厮则是双目闭着,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听到张贲和王宏图的谈话,还是有些暗暗心惊:厉害,竟然能够搭上这样一条线,这样说来,倒是减缓了不少。

将危险降低到最小的方法是什么?和敌人捆绑在一起。

到时候,只有你宰了他们的份儿,而没有他们碰你的可能。

到了省部大员朝廷大臣的份上,真要说是割肉止损,也是决心极难,所图所思,实在是宽广到了极点。

而且,张贲有意无意地透露着一种讯息,或许……邵帅和陈果没死?

只有南定城内的几个小头目,才觉得奇怪,他们不明白:老大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竟然就是不杀那两个贱人。

张贲已经跳出了圈子,到了局外,他现在,已经是没有多少算计,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端的是杀伐果断。

“你把咱们的投资清算一下,也好让大家心中有个底。”

张贲手一伸,对王宏图说道。

王宏图笑了笑,点点头,对坐在长桌前的几十个大小头目道:“咱们大的就不提了,和人叉着,错综复杂,拿的都是回头钱,就不入账了。但是这零零碎碎,还是要说说的。半年来,入账存档的黄金一共是九百四十六公斤,还有半斤多的零头,咱就当红利发了下去,那些升了级的弟兄,一人小半两,这个是没跑儿的。诸位过过目,对对账,看准不准。”

从张大山开始,那账单先是传阅了一圈儿。

几个大队长都是点头,虎大高更是摸着大光头:“娘的,老子当十几年的兵,还真是头一回儿拿黄金当红利,奶奶个熊的……”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虎大高一愣:“笑啥笑啥老子说错了?笑个球囊”

张贲拿起一块煮好的腊肉,用刀子划了片儿,刀子扎着肉片儿,往嘴里送。

一群大小头目也是动了刀子,油腻腻地抓着猪手鸡腿牛肉块,香味飘出去,那些逛荡打扫的缅甸女人都是直吞口水。

陈明亮随手拿起一块鸡腿,朝着一个正在倒水的缅甸女人喊了一声,那女人小声地走了过来,陈明亮笑了笑,将那鸡腿给她,然后道:“吃吧。”

那女人倒是老实,竟然真的是接了过去,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大厅。

“老陈你母亲的你家里有婆娘了吧狗日的你这孙子可不地道啊”

虎大高猛地一拍桌子,瞪圆了一双牛眼,看着陈明亮。

“去你**蛋,这娘们儿长的像老子死了的大姐,老子心软不行啊”

陈明亮白了他一眼。

众人也是哈哈大笑,大厅内的气氛倒是欢快了起来。

王宏图又将一份东西拿了出来,声音压低了说道:“这个,是咱们半年来缴获的美钞还有人民币,珠宝什么的,既然现在南定城有人为咱们吃下,也就入账了。你们看看,这数目对不对。”

众人见他眼神诡异,顿时来了精神,关山第一个看,接过去,眼珠子明显瞪了一下,众人更是惊诧,连一向沉稳的老关都这模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大小头目都是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分赃,就是让自个儿心里踏实的。

不过真当看到一长串儿的零,那感觉,真是爽到了极点。

做账的是建行的人,云南省那边的几个行长都是擦着冷汗吸凉气的。他们算是弄明白了,这年头,还真有抢钱发家的。

不过人家是在缅甸地头上抢,轮不到他们瞎咋呼。

“我地个娘咧,这、这么多的钱啊”

虎大高不穷,中海干了一票,够他吃喝到老死的了,可是人活一辈子,给老婆孩子赚够了,也该是活泛活泛了,人嘛,没点追求,早晚就是尸居余气。

现如今,张老虎有想法,出来要大干一场,什么条条框框恩恩怨怨,杀,杀,都杀了个干净。

有人要逞凶斗狠?行啊,先过咱爷爷手里一把八一杠一关再说

这天下的纷争,总得有人做些不地道的事情。

大争之世,百家争鸣,便是谁人来做兼爱非攻?

于是,这缅甸的土地上,有人扯着一面大旗,就差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俗不俗?俗

弱智不弱智?弱智

蠢吗?蠢到了极点。

可便是如此,总是要有这样的人来做。

这天下豪杰,就没有敢白虹贯日的嚣张无畏无知之辈?

有的。

张贲便是有了这样一个觉悟。他可以无畏无知,亦可无知无畏,到了最后,却还是要做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头顶上的一把刀,悬着,也好让人心中忐忑,到了底下,不至于一群人狼吞虎咽,吃相太过糟糕了一些。

张三贤当年那辈子理想主义者打下了偌大的江山,万民簇拥过,行走至此,便是要回望一下,终究是完成了吗?

他们的路,到此为止了。

儿孙呢?还在奋斗的路上。

张三贤夜里头睡觉,也会辗转反侧,他的大儿子没什么好说的。成了事,也有了家,磕磕绊绊,到底还是画了个圆。

可是得了他衣钵的张耀祖呢?这个儿子天生就是煞星,天煞孤星,要千里遁走早晚伸头一刀吗?他不服。

于是期望更下一代,笃然回首,一阵战栗。

自己的小孙子,走上了比他老子还要疯狂的不归路。

有伟人曾言: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张贲的一只脚,就是踩在了不归路上,并且一路狂奔,死活没有回头。

舍得舍得,有了做烈士的觉悟,亦是有了和天下英豪为敌的觉悟。

嘴上喊的是兼爱非攻,手上的战刀,却是不见血不入鞘。

北国下着雪,张老三的祖孙三代三头老虎,却是没有走在一条路上。

张三贤走的路,雪地里面一步一个脚印。张耀祖走的路,悬崖峭壁,那里,其实本就没有露。张贲走的路,翻山越岭,哪里危险重重,哪里磨难浩劫,哪里就是他的路。

一晃而过,竟然是到了张贲也双十之龄,白驹过隙,也不外如是了。

节堂上,一摞摞的账本,王宏图目光锐利,他能够感觉到一种潮流在手指之间涌动,是的,一种从弱小朝着强大变化的力量感,喷涌而出的畅快。

虽然男儿匍匐羽翼之下多少有些让人自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居张贲这等英豪麾下,王宏图有一种得以发泄,得以一展抱负的酣畅淋漓。

他等这样的日子有多久?

父亲王鼎鑫护着他围着他,周遭的狐朋狗友追着他绕着他,他窒息致死快了,在破而后立的过程中,他怀疑过,彷徨过。

但是现如今,他也是敢拎着一把自动步枪在修路的工地上,和一群缅甸土霸王对峙的纯爷们儿。

这个改变,他铭记五内。

有一个大英雄在身后镇着,心中的安宁,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账目你们也过一过,电子账就不给大家看了。内帑的本金还在,我们还要在国内做些黑白来去的买卖,你们看不懂,就不拿出来现了。”

王宏图这般说话,虎大高倒是无所谓,拍着胸脯道:“没关系,老子现在钞票赚够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婆娘小娃子吃饱喝足,家里面三层小楼盖起来,娘的,老子图个啥?不就是图个痛快嘛张兄弟,您现在是咱们这帮人的头头,是大档头,是老大,拿捏章程你说了算,老子头一个服你吉时已到,咱海碗喝一杯磕头酒,眉头都不皱一下”

虎大高的身量放在那里,大嗓门嗡嗡嗡的响,节堂内的人都是鼓噪起来,连连叫了起来。

现如今,缅甸内的冲突乱到了极点,缅甸北部已经发生了激烈的交火,内战一触即发,这时候,稍有差池,若是内部不全部捆绑起来,就是死路一条,他们想的明白,更是知道,这领头人,当家的,要做的稳,做的牢,他们才能一展胸怀,才能有钱有脸有口气

求财的求生的求发泄的求一张脸面的……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端坐着斜坐着站着靠着的,都是巴望着张贲。

那红布头盖着的匾额下面,张贲坐着,手虚按在桌子前,又灌了一口山泉水,嚼了一口云南的万山老林腊肉,才沉声道:“咱们求的什么,你们心里要有一杆秤。堂堂正正四个字,能喊得出口,才是真汉子,纯爷们儿。”

他站了起来,目光肃然,正色道:“黑的白的,总要有人去做,若是嫌弃脏了手,咱就大摇大摆地去了,有怕的爷们儿吗?”

“没有”

那一声大吼,震天响。

“老子舍得一身剐,你们敢跟着老子闯一闯吗?”

“求之不得”

“弟兄们,咱们来自五湖四海,往后,多关照了”

“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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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巅峰

终有最强巅峰者,那就是我。

在我铁拳之下,一切皆是虚幻。

我站在那里,那里就是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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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7吾军壮否

NO.197吾军壮否(万五第一更!)

离农历新年也没有多少天,京城内的布置也是越发地有了年味,到了这时候,最是要安稳,受不得半点儿动‘荡’。

比起国外绝大多数国家的不安定,中原大地的这种安稳,也算是持续了半个多世纪,这条条大路上,车水马龙,虽然大雪纷飞,可是挡不住来去老家的车流。

而在缅甸,琢磨着打个电话回去的男人们都是‘抽’着闷烟,好半天,没有拨打出手机上或者电话机上电话号码。

云南省那边派过来的电信设备管理员拿着两份工资一份津贴,也算是过的不错,一个月能有两万多的收入,这让不少人眼红。不过这个钱,不好拿。搞不好,小命搭进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快到小年夜,两个设备管理员和维修工就被人塞在装甲车里,前往边境,送他们过境。

等到了临沧的时候,南定城的民政司档头关山给他们一人一根金条,这年终红包压岁钱,可真是给的重了一些,让那俩小子差点跪下来磕头。

真心实意的。

邮政和银行的人也是一起回来的,这帮人不明白南定城内的人到底是图个什么,也不明白那个年纪轻轻的军阀头子想要干什么,可是,赚着这钱,他们不觉得昧良心,觉得安心的很,眼睛没瞎,知道好歹。

不着落的几个月,总觉得跟做了梦一样,来年,还要去的。

南定城如今也是一大势力在萨尔温江移动,势力范围可以说是从芒市开始,路修到哪里,哪里就是张贲的势力范围。

收服的十一路本地人马,其中七成被石觉星这个老神棍一套稀奇古怪的宗教理论给糊‘弄’了过来。

腊月二十八的早上,实际上,是一座佛塔建好的日子。

剪彩,跳傀儡舞,跳紧那罗神鸟舞,跳瑞博大鼓,跳兄弟舞,乍一看,这里头的意味浓重了一些。

石觉星那套信我佛者皆胞‘波’,就像是毒‘药’一样,给人希望。

张贲也算是明白了过来,那些有道高僧能够度化的,其实只有他们自己,其实只有悟‘性’极高的慧者。

而那田间地头字都不认识一个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烧一炷香,捐了香油钱,再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于是就是佛家的人了。

双手合什,只要诚心诚意,哪怕是恶贯满盈,也能立地成佛。

愚昧即是毒‘药’的催化剂,张贲没有理会石觉星如何传播扭曲佛教教义,因为石觉星做的事情,于他而言,便是大大的有利。

什么缅族,什么瓦伦族,什么克伦族,什么克钦族,在宗教的洗脑过程中,这种杀伤力极强。

怪只怪,这里的文盲太多,这里没有义务教育制度,这里没有真诚的人传播知识。

甚至,当那些英国佬出现在仰光和曼德勒的时候,张贲人在萨尔温江的山地中,也能够知道那些人的动静。

英国陆军联合军种特种侦察团,俗称SRR,因为缅甸内部可能爆发内战,所以在今年的十月底,就开始陆续训练亲西方的反政fǔ武装,也就是俗称的克伦民主军,虽然这支部队号称“民主”,但是实际上,对外和其余的反政fǔ武装发生冲突的时候,那是相当的不“民主”。

‘奸’杀率最高的一支反政fǔ武装,正是他们。

哪怕是缅甸人口最大的缅族,一般的村镇遭遇这支反政fǔ武装,‘女’人就是他们发泄**的对象。

而英国观察员则是从来都是无视这一点的。

民主,从来都是颠覆以及自己上台统治的借口而已,尤其是,西方在经历了野蛮和赤luo‘裸’的两次世界大战之后。

SRR的第一大队长官菲尔普斯.雷.乔纳森上校本来是英国皇家空军的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当然他如何转到了陆军,还不得而知。不过从他极度保密的身份来看,很有可能和电影中的詹姆斯邦德先生有的一拼。

当然,哪怕是现实中的詹姆斯邦德先生,也只是烂狗屎一样到处制造麻烦的咋种。

“长官,我们的人回来了。”

就在张贲在萨尔温江沿岸设立据点的时候,菲尔普斯.雷.乔纳森也开始了对南定城这颗钉子的侦查。

实际上,只要是亲华势力,都是菲尔普斯在缅甸要拔除打击的目标,而缅甸军政fǔ因为不论西方还是中国都不敢得罪,所以一直处于微妙的中立状态,弱国外‘交’之悲哀,可见一斑。

“通信、‘交’通、银行、商贸……唔,这些中国佬可真是不让人喜欢。如果他们还留着那条猪尾巴鞭子该多好。”

吃了一口‘奶’油芝士面包,身旁的随军厨师是个曼彻斯特人,顺便一提的是,他是曼城队的球‘迷’,而不是曼联。

“洛尼,你觉得这些中国人想干嘛?”

菲尔普斯喝了一口咖啡,他喜欢这里的咖啡,很香。

厨师耸耸肩:“我只是个厨师,长官。”

边上那些克伦民主军的缅甸人眼巴巴地看着菲尔普斯,这个英国“绅士”似乎是吃饱了一般,伸了个懒腰:“下午茶结束了,好吧,或许我们该从美国人哪里‘弄’点别的装备,让中国人从这个土地上消失。”

“您的演讲稿。”

边上的一个类似战地记者一般的士兵将一张纸递给了菲尔普斯。

“谢谢,中士。”

菲尔普斯拍了拍这个中士的肩膀,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什么叫民族‘性’的独立和自由?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长官。”

中士有些紧张地说道。

“听上去可真有煽动‘性’,干的不错,中士。”

说罢,他拿着演讲稿,走了出去,外头,站着六百人的克伦族人,这些人,都是当地克伦族人的头人送来的青年,他们会接受军事训练,并且为“民主”的克伦族人的未来而战斗。

当然,虽然这些克伦族人都是文盲,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民主”。

“伟大的……克伦……”菲尔普斯停顿了一下,心中暗道:这真他**的恶心,一群黑皮猴子居然非要用伟大这个词儿。

不过“绅士”上校还是保持着微笑和‘挺’拔的身姿,他觉得自己会是一个伟大的人,如果能够将这个国家重新点缀在大英帝国的‘女’王王冠上的话。

……

南定城内,张贲将随身携带的一排手雷解下来,放到一旁,偏厅坐着几个西装革履和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还有一些年轻人,都拿着东西,胜利宾馆外头,停着二十几辆车子,密密麻麻地连着,很有气势。

如今的南定城,和国内的普通小县城,感觉也差不多了,马路修建的还算整齐,虽然“乌衣巷”的存在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暧昧,慕名而来的国内游客也是大有一试便知的荒唐。

尝尝缅甸土妹子的味道,也算是国内男游客的一点点趣味,倒是感觉了一些异域风光之外,还有一点点留念。

多少人看到这边密密麻麻的汉字广告牌目瞪口呆?

他们差点儿以为这里是国内,而不是什么缅甸城内。

若不是看到这里的人实在是长相和汉人大相径庭,真是要糊‘弄’住不少人。

“几位,来的真是早了。请”

张贲过来偏厅的时候,一边走一边穿上一件黑皮军装,脚上的长筒军靴,踩着地板砖咵哒咵哒的响。

过来这里之后,其中两个人那真是老‘交’道了。

一个是边防大队的大队长陈一真。一个是缉毒警察大队的大队长熊红军。

两个都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标准的滇西汉子,个子不高有些‘精’瘦,可是身上的‘肉’都扎实的很,很有劲。

“张总客气了,客气了。”

几人都是起身和张贲握手,一一寒暄过来。

另外一个是云南省电信的老总,号称“一把刀”的楚有良。矮胖的那个戴眼镜中年人,则是云南省桑蚕协会的会长,楚有德。

从姓氏就能闻着点味道,两个和楚家兄弟脱不了什么干系。

寻常人若是看到边防和缉毒警两个体系的实干头目在这儿,或许会大吃一惊,觉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实际上,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中缅边境,要打击犯罪,基本上就是中国单方面使劲,缅甸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今天兴许还当老大的那人明天就嗝屁了。朝不保夕之辈,多的跟狗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死的大佬更是多如牛‘毛’。

就这个行情,你要想长时间的靠上头谈,那成本多的能吓死人。

于是便是变通了许多,让下头的‘精’兵强将出去谈,省时省力,还能高效一些,就算有贪污腐败,也是有限,抓大放小,不至于祸害全局,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也要这么做一下。

而张贲带着一票人马,如迅雷一般降临缅甸,打下一片地盘,让人侧目的同时,上头也早早地让人前来接触。

最重要的是,陡然发现南定城的老大竟然是张贲,还管着中缅二号公路的安危,更是让人侧目不已。

中缅边境上,现在谁不知道南定城的老大就是越南猛虎张耀祖的儿子张贲?

老挝越南那边,也早就传开了。

边境上,一条线过去,哪怕是澜沧江,也挡不住这样的消息。

而这消息的源头,还是张贲自己放出去的,他要看人跳脚,看人着急,看人撕破脸皮。

陈果和邵帅还捏在他手上,什么时候捏死,这是他的事情,但是至少在这俩咋种被捏死之前,这就是一块护身符,谁也别想玩什么猫腻。

这就是术。

张贲要以力证道,可是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别人不是要玩法术势吗?好啊,老子陪你玩个够

京城内的顶级豪族陈家怒不可遏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张贲这个狗咋种,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虽然至今还没有确认陈果和邵帅的死活,可是时不时地在京城有这两人的音频优盘出现,无论如何,让陈家和邵家,都要心存侥幸一番。

最可恶的是,没人能够证明是张贲控制着陈果和邵帅,可是一切迹象和动作表明,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了张贲的手中。

总参直属特勤处的代理处长李牧之,从来没有这样痛恨一个人过,尤其是,这个人已经坏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好事,尽管之前张贲根本不知道李牧之这个人的存在。

“陈队长,熊队长,请了。”

张贲身材‘挺’拔,高大威猛,左右又是关山和巫行云这等猛汉,护卫左右站着,那气势真是不一样,让富甲一方的楚有德也是羡慕不已,楚有良更是低调的很,丝毫没有国内那颐指气使的领导架子。

派头什么的,在这眼前一个武装份子头目面前,那就是一个屁。

人家一声号令,就是上千人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算个屌?

熊红军和陈一真心中震撼,也是暗暗庆幸,这厮幸亏没有想要贩卖军火走‘私’毒品,否则,离着中国边境线这么近,还这么势力庞大,可真是让人没办法应付。

不过两人和张贲打的‘交’道也不短了,自是知道这位南定城的总头目有着和周遭军阀不一样的做派,这种人,哪怕是见多识广见惯了气度不凡的首长,也得承认,眼前这人可真是有大将气量,元帅风范。

而成立不久的缅甸南定集团,更是杂七杂八的业务都包了起来,旅游、丝绸、粮食、家电、建筑、安保、‘玉’石、矿藏……

张贲能量在缅甸能够十拿九稳的地方,南定集团就伸到哪里,这种网络覆盖,说穿了,就是资本殖民主义的温和版,中国人终究做不出和西方殖民者一样的恶魔做派来,至少在缅甸,在南定城的方圆百里内,当地人的日子,过的可是比别处好的多。

一条路带来的效应,也让不少人看到了甜头,想要夺取这份果实的人,也就越发多了。

虽然有萨尔温江挡着,可这西岸的野心,那真是快要将萨尔温江给截流了。

当地人有的人害怕,害怕这日子突然就没了,可又觉得,这南定城里的人这么厉害,如何都不会被河西的人打趴下吧。

看到河畔密密麻麻的碉堡,许多人的心思安定不少。

这天,之所以和南定集团有着密切联系的几个国内头面人物到场,那是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八,石觉星主持的一个佛塔,修建完毕,这佛塔的名头倒是不小,供奉的是斗战胜佛。

那佛塔四周刻画的,便是人人知道的斗战胜佛,也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一只猴儿,手中的金箍‘棒’舞动的可是虎虎生威。

中央佛塔是白‘色’的,高八点八米,取了个吉利的数字,底座直径…三。周遭是八个附属小塔,塔里面镂空,各自供奉一个小佛陀,也端倪不出什么感觉来。

此时还没有揭封,佛塔上还有各种菠萝揭谛大封印。黄纸上的红笔书可是十分的中国化,当然,缅甸当地人是不懂的。

那些缅甸当地‘女’人还跳着宫廷舞阿迎舞,脖颈手臂腰身,眉目上点的一抹朱砂,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女’人们跳着舞,不时地还有丑角出来‘插’科打诨,外围则是男人们跳着兄弟舞,手中拍打着象‘腿’鼓,那声音清脆响亮,乒乒乓乓,倒是颇为动听。

周遭的人站着不少。

握着一把零三自动步枪的大兵穿着是国产九七式作战服,怎么看怎么像美帝国主义的风格,丝毫没有土八路的味道了。

就这身行头,扔外头让人瞧了,除了认为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别的啥也不会认。

熊红军和陈一真瞧了这里的布置,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张贲竟然会想到这么绝的点子,什么最容易将不同民族的人‘弄’的势同水火又可以亲如兄弟?

宗教

再贴切一点,是贫穷状态下的宗教洗脑。

而石觉星,是得道的玄‘门’正宗,却是无量的有道高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伏牛山青云观的掌‘门’人,有着让人看不透的狡黠和高深莫测。

这个人可以几个月不洗澡千里迢迢从河南赶到缅甸,也可以大大咧咧地将几十年没有剃的头发一下子就剃了个‘精’光,什么是潇洒自得?

这就是了。

现如今,那些半大年纪的小孩子,都是扔到了学堂中,这学堂,挂的名头倒是‘挺’好的,取了个寺庙的名,名叫:至善寺。

只是这至善寺里头讲的都是汉话,写的都是汉字,说的都是汉家儿郎好风光,林林总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润物细无声啊。

外头有张贲枪炮齐整军马雄壮,里面有石觉星一张大嘴上下一碰就是成百上千的小崽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

知道底细的熊红军和陈一真,更是感慨这缅甸本来就是一个地理名词,这样搞下去,将来这里的人,岂不是到了只知华夏乃不知有缅甸?

不过这事情,便是和他们没有干系了,张贲要怎么做,做什么,与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正当时,却看到佛塔四周,豁然开朗,数百大兵阵列,一排排地站着。

钢枪锃亮,军服笔‘挺’。

张贲扭头笑问:“几位,我军壮否?”

他这一问,倒是有周公瑾的意气风发

N.198不破不立,当作如是观(万五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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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佛塔,中国的西南边陲,也就是东南亚一带,是非常重大的一个仪式和活动,尤其是在缅甸,缅甸号称佛塔之国,自然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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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佛塔数量超过十万座,这种规模,非是国内之人可以想象,其佛教信仰之广泛,绝对不在泰国之下。

一般来说,立佛塔需要有道高僧布施作法,各种形式要做的让人觉得虔诚并且高深莫测,种种形象,更是难以描述。

别人请上一个名寺的住持大师,就觉得脸上增光不少,南定城内外,种种谜团,也在这五百军士的阵列之后,终于揭晓。

“诸位观我军威壮否?”

一声得意的大问,让人浑身一颤。

倒不是张贲摆着架子显摆,但是这适当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也是必备的需要。

其实,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算是黄道吉日。

请来的各路军阀头子还有毒枭蛇头,足足有百余人。

连缅甸军政府的罗星汉中将,也到了场,更是有坤沙、魏学兵、林飞虎一票悍勇贼头,这些人,谁手上不是千儿八百的鲜血?哪个不是修罗场上的地道屠夫?在这儿,就没有真正的好人。

哪怕是张贲,也不过是千百万屠夫中的一个,甚至,还是那恶贯满盈的屠夫之一,便是如此,又如何?

谁敢说一个不字?

这世界,潜台词从来不是什么公平,那一套把戏玩烂了之后,套用一句不当的话,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本质,就是公平和正义只在大炮射程之下

罗星汉是缅甸军政府的人,可是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任何政府之内,倾轧争斗都是正常,席丹瑞这个信佛到迷信的老东西,对于手下这些拥兵自重的杂碎,自然是没有好气量。

想当年常凯申玩死胡宗南,不也是如此么?

唯一不同的是,常凯申的实力可是要比席丹瑞强得多。

现如今南定城突然打开一片局面,其囊括的势力范围,竟然比不少著名的反*政*府武装还要强上一线。

以南定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去十一个镇子,每个镇子之间都是柏油路沟通,之间更是有碉堡、村寨、洞穴连接,每个碉堡村寨都是有南定军的敢战士,配合十几二十个当地的民兵,虽然战斗力不行,可是一般警戒的话,倒是绰绰有余了。

因为手段和宣传的缘故,再加上本地的怕死带路党也多的是,卖主求荣的绝对不少,又欺负缅甸本地人对民族概念淡薄,而且南定城也没有缅族高层那般的压迫性民族政策,所以整个南定城,便是有了一派祥和的气象。

要做到这一点,非有容人气量而不可,石觉星要看一看张贲的心胸如何,这一次,连伏牛山的妖道,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这浮躁的现世当代,真有这大心胸大气量的人。

一切种种,都是缘分。

左右看去,张贲边上站着的,左侧是罗星汉,右侧是林飞虎,排开是坤沙和魏学兵,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流氓头子或者军阀头子。

强盗窝里拔尖儿的人物。

“不错都是精兵悍将”

“张总麾下儿郎,名不虚传呐”

众人说着话,各自心中揣测:这厮到底有打着什么主意?

罗星汉就是过来扯虎皮捞钱的,张贲随手送上五万美金,对罗星汉来说,这就是一笔大礼了。正所谓养贼自重,罗星汉也不是脑抽的主儿,只要席丹瑞没死,还没下台,就是下台了,他罗星汉也不会全力剿匪。

这些反*政*府武装,关他的**事儿,他巴不得真打起来,到时候往哪儿钻都不会死,更何况,罗星汉的算盘打的精着呢,现如今缅甸军政府内怕席丹瑞怕的要死的多的是,多年前政治改革民主化失效,邙山素鸡那烂*子除了让人送死什么都不会,现如今缅甸国内那些“精英”也便是和全世界的“精英”一样除了嘴炮就是缩卵。

****,首先要敢于革自己的命,才能革国家的命。

不敢?缩卵?那你算个**的民主斗士?

这就是罗星汉的真实想法,很现实,也很正常。

这年头,还真就没见过靠着嘴炮逆天改命的。

席丹瑞靠的是嘴炮?他娘的这个老神棍靠的就是枪杆子,手上的大炮军队邙山素鸡有什么?除了上下两张湿润润的嘴,什么都没有。

扔监狱里除了让狱警们爽了两把,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罗星汉能穿着军政府的中将军装大摇大摆地来南定城,为什么?那是因为席丹瑞还没说让他打呢就算说了,他来了又怎样?说一声这是他罗星汉中将阁下和南定城南定集团总裁张贲的私人友谊不行么?

看穿了这些,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道义?道义这个小娘们儿就只跟刀子是亲家

“张总,你这些兵可真是雄壮啊前阵子我听说有支非洲来的雇佣军溜到国内了,和那克伦民主军勾搭上了,您看,要不咱们合作一把,将这支人马给灭了?”

罗星汉推了推墨镜,戴着大檐帽,手上戴着皮手套,如是说道。

张贲也是看着前面,爽利笑道:“将军大人好气魄,不过我南定城不像将军那样攒着劲道,还得守着家业守着这条中缅公路啊”

他并不接话茬,却看到罗星汉仿佛是在看什么,拿起望远镜的瞬间,轻声道:“弹药我承担八成,夹击菲尔普斯的部队,你看怎样?席丹瑞已经批了二十卡车的物资给我,成的话,说一声。”

“成交。”

张贲看着前面,吐了两个字,脸上微微一笑:“罗将军,待会儿我给您请一块佛牌来,也好沾点佛气。”

话音刚落,梵音阵阵,阿迎舞的美丽女子们扭动着她们的身姿,种种风舞,那真是美不胜收。

再仔细瞧瞧,这些女子都是窈窕无比,面容也是娇俏。

士兵方阵一散,便是看到排场极大的僧侣团队进入,梵音阵阵的金刚经和波罗蜜多心经,**夏鲁寺的佛爷来了二十四人,而国内三十座著名寺庙的各藏经院首座全部到场,这些老和尚中气十足,用梵音唱念佛经,那真是手到擒来。

张贲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三十座著名寺庙的藏经院首座全部到场,这些高僧能来到这里,给的人另外一个人的面子,乃是张贲的狗友,那个僧道两精的玄青道友,黄东是也。

打首的那个状若青面兽杨志的家伙,便是换上了僧袍的黄东,此时他一脸神圣,唱念着金刚经,那架势,真是虔诚到了极点,便真的似那佛陀一般。唯有知道他底细的张贲,才知道这厮不过是扮道士像玄门正宗,扮和尚是佛门至尊。

上天下地,就是这独一号儿了。

黄东被张贲派人找到的时候,也是惊了一跳:这小子死去缅甸了?**这他**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做梦吧

果断不是做梦。

乘着汽车从中缅边境一过,黄东就知道,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随后看到以前一本正经跟个正人君子的张贲突然换了一身行头,玄青道友脑袋里蹦跶出来的本能两个字就是:大帅

穿的跟拍上海滩电视剧一样,那模样,活生生的北洋军阀。

瞧着那模样,就是将段祺瑞的照片换了个人,特别威武。

笔挺的黑军服,显得有些邪恶,完全不像是什么爱好和平和维护和平的武装力量,事实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黄东在宗教界的江湖地位不小,再加上这些年儒释道都有重新抬头的趋势,心神拜佛的人多了,便是让这些专业技能强悍的人在圈子内有口皆碑。

你当这些藏经院的首座为什么跑过来念经诵佛?你当他们真是一心向佛众生平等?错,大错特错除了灵隐寺云海藏经楼首座海空大师是想要一睹佛塔之国的佛缘,其余的二十九个首座大师,无一不是因为张贲撒了大把的金元。

三十座寺庙的大雄宝殿正厅佛祖像都要镀金身,香油钱每家二十万,这就是六百万的现钞票扔出去。且不提包吃包住送到缅甸南定城,就说这过来的好吃好喝,享受的他们快要舒服死了。

明天就是完工回家,他们有个鸟蛋损失。

张贲所要的,无非就是让这边缅甸当地人知道,想要比佛缘?老子南定城这才是高僧云集,佛缘深至。

用心险恶之处,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便是石觉星,也深深地被张贲的排场和手笔吓了一大跳。

那些跟着张贲大干一场的好汉们,也都被张贲深不可测的关系网感到惊诧,连宗教界都有这样大的能量,深不可测。

要的,就是这种云里雾里看不通透的底细,在缅甸,一切从头开始,只有张贲唬人的,没有别人可以唬他,这就是跳到局外自己开局自己玩的好处。

规则,唯有他一个人说了算罢了。

破而后立,说的,兴许就是如此。

“这头老虎,难道真的是佛缘深植?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有道高僧上门诵经念佛?更有**大喇嘛助阵,非同小可。密宗都能出手,总得有个理由吧”

坤沙心中转过许多念头,他是信佛的,虽然是一代毒王,可是坤沙非常的虔诚,他是地道的佛教徒,石觉星那套众生平等在他这里的销路不错,能让这厮反思。

只不过,能贩卖双狮地球牌四号毒品的毒王,恐怕在美金和佛陀之间选一个,最后还是得选美金。

坤沙并不知道,夏鲁寺活佛驾前大喇嘛金刚多吉,便是和张贲有着不解之缘,更有卫藏小僧,妙音江央赠刀,其中友谊,更是深厚无比。

若是多吉佛爷不派人来,才觉得让人好奇呢?

就是这样,如果张贲让人去泰国一趟,请白象寺的住持高僧阿信大师来一趟缅甸,也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苦行僧阿信的佛法,可也是举国闻名,在老挝和缅甸,颇有名气,因为泰国曼谷湾海啸那阵子的行事,也使得阿信在东南亚都有不少拥趸。

若是阿信到场,恐怕罗星汉都要用惊疑的目光看着张贲了吧。

不过,现在嘛,效果已经达到了。

至少现在那些归附南定城的仆从军,当地人组成的民兵,看到这么多的高僧之后,都是脸色凝重,崇敬无比。挑着紧那罗神鸟舞的人更是激动不已,在外面跳的越发的麻利。

佛塔上缠绕着红丝绸,这红丝绸,是南定集团麾下的染色厂染的丝绸,这丝绸,也是南定集团自己织的,用蚕丝,正是南定城和萨尔温江之间山上的蚕丝。这种蚕丝,韧性足,不易断,并且够白够柔顺。

上色之后,尽显高档蚕丝本色。

楚有德来南定城几次,目的就是谈好生意,做一笔丝绸的大买卖。

实际上,楚有德的嗅觉不错,滇丝和蜀锦一样有名,更是和苏杭丝绸一样质地上乘,在唐代也都是贡品之一。

只是后来云南省内养蚕的人越发的少了,再加上吃饭要紧,养蚕风险不小,一旦遇到不需要收购蚕丝,就是**烦。

然后就是云南瘴气重,蚕宝宝的成活率也是个问题。

而且云南不少地方都有一种体型硕大的食肉蚕,这种蚕虫非常喜欢吃桑蚕,虽然这种食肉蚕有很高的医用价值,可是养活不易,同时破坏性却很强,成为种桑养蚕的一个重要阻碍。

但是在缅甸,却没有这样的担心。

因为在萨尔温江以东,这里的水汽稍微重一些,过了雨季之后,气候是逐渐恒定,和春季差不多,气温非常适合蚕蛹生存,缫丝的时候,丝的质地很好,就能够制成非常好的滇丝,在外价格,也是不菲。

一般来说,寻常一百元的衣服,加个零赚出十倍利润完全没问题,还一个就是可以转手出口,这也是不菲的来源。

尤其是这种蚕丝刚刚被打上了南定牌的标签,现如今在海外很受关注,欢迎未必谈得上,但是其低廉的价格,高档的质感,却很受不少设计师的喜爱。

楚有德则是过来谈判南定牌丝绸的进一步代理。

如果能够做下中国转口贸易总代理,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能够搂的钱,绝对轻松破亿,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正因为如此,楚有德才来南定城的次数,越发的多了。

回想起来,张贲连基本的商业知识都不具备,可是,现如今却是要坐着南定集团总裁的椅子,要为成千上万人谋一口饭吃,其中变化,还真是让人惊讶无比。

正所谓不破不立,张贲有此造化,正是其破了国内的重重乱局,一拳打出了一片天地来,在这边陲之地,虎入山林,如鱼得水,各种手段齐上阵,端的是生猛无比。

佛塔上的红绸子刚刚揭开,里头的斗战胜佛像燃着油灯,使得原本就栩栩如生的斗战胜佛像,现在看上去更是威猛狰狞,仿佛真的是在和人战斗。

精神所在,激励众人。

石觉星人在远处,看着这里,口中喃喃道:“不破不立,当作如是观。”

他这样说着,有些别扭,又想起那个把自己都算计进去的尚和心,更是唏嘘不已,想起尚和心种种,石觉星还是感慨道:“这个人倒是不会算计,却是凭着一口热血,一双铁拳,打出了一片生路来。尚和心,你若是想要还有后路,恐怕,少不得这个人帮你一把,真是谁也说不出来的际遇,让人无话可说哟。”

他长叹了一口气,手中的鸡腿扔到嘴里撕扯了一下,美滋滋地暗爽着,毫无得道高僧玄门正宗的样子。

在腊月二十八这天亮了佛塔,这名声传播出去,自然是让人更加地了解到,这南定城,是个好地方,人家老大都是信佛的,还修了佛塔,自然是心善。

这样的想法,是自然而然的,根本都不需要去劝说,就能力挺南定城,至于南定城的老大是哪里人,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唯有中缅二号公路修道萨尔温江河畔,才真正是让人反应了过来,这路,竟然修的这么快?

只是,大过年的,不能回家,委实地让工人们感觉有些郁闷。

不过王宏图将工人们接到南定城吃年夜饭时候,这些勤恳老实的工人看到那人山人海围着佛塔又唱又跳,又是欢呼又是笑,都是震撼无比。

谁能想到,这地方,竟然是这般的热闹。

接着是南定城外密密麻麻的武装份子,少说也有三四千人,更有军政府的人马在那里呃反*政*府武装分子对峙,似然没有造成什么冲突,不过却也让人知晓,这地方,还真他**的没办法一口咬定是王道乐土。

等到腊月二十八一过,到了小年夜的那一天,那票大和尚送走之后,闻风前往南定城叩拜佛塔的佛教徒多的和狗一样,也有人因为缅甸很久没有盖佛塔了,想要在这里沾沾佛气,于是选择留了下来。

一人留下,便有一人前往灌输石觉星的妖魔化佛教教义,到了最后,真的是只知道有萨尔温江南定城,却忘了缅甸是个国家名词了。

果真是:不破不立,当作如是观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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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99自作孽是为哪般

N.199自作孽是为哪般(万五第三更完毕!)

原本立佛塔,是要有些祭品的,只是,迟迟没有看到,让罗星汉也是奇怪的要死,周遭那些站着的大小军阀,哪怕对张贲再是如何羡慕嫉妒恨,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八度吧)

等一眨眼,便看到,外头一排捆绑着二三十个身穿军装的人。

这些人,都是精悍强干,一瞧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爷们儿。不过,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在莱别山上火并勾当就先不提。张贲让出鲍德温矿区之后,最后的结果便是这群人得寸进尺。

公路修到矿区,沿着莱别山南下,结果在这里遭了一劫。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是工程器械毁了一半,闹事儿的人扬长而去,让人咬牙切齿。

这些人,便是缅甸反*政*府武装中极为微妙的一支,名叫佤族佛教联合军,首脑是原缅甸政府军五七五旅旅长,人称大象的阿加耶,对外号称为了佛教徒而战斗,誓要和基督教军相抗衡。

军政府一直是以夷制夷,屡试不爽,这人,也是从佤族联合军中反水出来的,虽然佤邦军和政府军多次联合绞杀,都是没有成功。

最重要的是,支持阿加耶的人很多。

不少人都是参加了佤族佛教联合军,青少年拿起枪来,战斗力也是非常的恐怖。

不过,既然惹到了老虎头上,该有一番厮杀。

王宏图当日提着一把自动步枪,心惊胆颤地和对方对峙,晚上事情在南定城传开之后,张贲亲自带着三百人马,杀向莱别山,一路借道,也没有人敢阻拦,再一个,想要落井下石弄死阿加耶的咋种多不胜数,张贲出马,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思。

“啊?”

“竟然是阿加耶”

“他……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说,前天的事情,是真的?”

一些人不可思议起来,都传说着前天的事情,原来,前几天张贲亲自带着三百人马出城,那真是大张旗鼓,仿佛深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打阿加耶似的。

不少人嗤之以鼻道:“这样大摇大摆,等过去了,人都跑了,别人知道你要干什么,还等着让你抓?傻瓜一群。”

只是没想到,被骂做傻瓜一群的张贲一行人,不仅回来了,还抓了阿加耶手下一共三十二人。

让罗星汉叹为观止。

这位缅甸军政府的中将心中暗道:这小子的手段,深不可测。阿加耶我屡次围剿,每次都没有得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条狐狸还是落在了人家手里。

这边做潮湿买卖的魏学兵暗暗咂舌,朝着身后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也是瞧瞧地离场,在这儿,可真是不好运啊。

惹恼了这头猛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张贲我呸龟儿子的你一个中国人跑到我们佤族人的土地上来干什么?缅甸是缅甸人的缅甸,不是你们中国人的缅甸你以为抓住我就行了吗?我的儿郎们会为我报仇的”

阿加耶大声吼叫,他眼珠子一转,骂的极为痛快,因为他看得清楚,那台面上,有罗星汉还有林飞虎等人,他可不笨,前头求饶张贲理都不理,阿加耶知道,自己的生死几乎是已经注定,只有在这里,兴许还能搏一搏。

不过他小瞧了张贲。

只看到张贲冷笑一声,不屑道:“阿加耶,你死到临头,还真是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二号公路,天大的好事,让老百姓赚钱吃饱不要种鸦片,有什么错?你非要乱搞,怕不是踩到你的痛脚,坏了你的好事吧大家赚了钱,谁还去种没良心的罂粟?你不过是依然打着旗号招摇撞骗,依然是想要统治别人而已。”

“天真”

张贲突然大喝一声,话锋一转:“想要从我这里逃出生天,绝无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斗战胜佛的佛塔立起来,也要那你的血祭奠一下,否则,还真是浪费了你这身肉呢”

狰狞看着阿加耶,这佤族的汉子顿时又惊又怒,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张贲,我服软,我服软啊,我是畜生,给我一次机会啊都是他们,都是他们的蛊惑啊”

阿加耶大声地嚎叫起来,让周围围观的人都是一惊,谁也没料到,这位响当当的汉子,竟然服软求饶起来,跟个娘们儿似的,没种的可以。

罗星汉侧目用余光扫了一眼张贲,心中暗道: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阿加耶就算能逃出生天,恐怕也是废了,想要再拉起人马来,绝无可能,这样也好,少了一路悍将,到时候,也省得有什么背后插刀的事情。

魏学兵和林飞虎则是暗暗嘲讽:**,亏老子当初还把他当做一条汉子,没想到就是一堆烂狗屎,烂泥扶不上墙,孔明山上好歹也牛气过,到了这里,竟然缩卵孬种了,***咋种

至于阿加耶口中所言的“他们”,在场的人可真是没有自觉,过来围观的老百姓只当是别的军阀头子,顿时对那些台上的军阀头子脸色不善起来,唯有张贲知道其中的底细,或者说,他一早就知道,阿加耶为什么要坏他修路大事。

只是,他不去解释,便是另外的考量了,能够让南定城的人恨上一阵,未必是什么坏事。如此一来,反倒是能够团结一心就是了。

阿加耶口不择言,大声道:“张贲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天能杀我,明天就能杀魏学兵,后天就能杀鲍总——”

他大声地吼叫起来,张贲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手指向下一挥,冷冷道:“吉时已到,差不多就动手吧”

一声令下,哭嚎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这佛塔周围,宛如是有人要以身伺虎一般,落在老虎的口中,连肉渣滓都没有剩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枪声是连续不断,行刑的木头桩子上,一个人打一枪,脑袋瓜子打成了烂西瓜,行刑的屠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玩这个,可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只是这场面,让人实在是没办法觉得喜庆起来。

一票当地人目瞪口呆,谁曾想过,莱别山上风光过的阿加耶,死的这么离奇这么快。而阿加耶一死,石觉星心中大定,现在,他宗教洗脑的最大阻碍,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佤族佛教联合军,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随着阿加耶的死,这支部队,不会再崛起了,张贲也不会留给他们任何机会。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地叫喊起好来,这些人,不少都是中年人,个个精神饱满,充满着理想,那种干劲,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有的。

这些人,便是七十年代来到缅甸的中国知青,有知识,有热血,虽然几十年磨砺已经岁月不再,可是这种精神,却让人能够感受到一种热切在,这种热切,都仿佛快要如一种狂热一般,让人兴奋。

瞥了一眼那些老知青,张贲暗暗记下,边上王宏图心领神会,已经让人吩咐了一下,让人去了人群中,将这些老知青全部召集了起来,要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阿加耶一死,罗星汉第一个带头鼓掌,接着是林飞虎和魏学兵,台上的大佬们都是鼓掌起来,国内的一些基层实权人物,如熊红军陈一真等人,都是面面相觑,心道:这就杀了一个大毒枭军阀头子?

这也……这也太扯了吧

在楚有德等人眼中,这些缅甸毒枭军阀,都是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人物,他们有三头六臂,做事绝对是犀利无比。

却没想到,他们可真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吃了一枪花生米炒豆腐,也是要脑袋瓜子裂了半拉,死的不能再死的。

没人满血满魔原地复活,这世道,还是刀子枪子儿的天下。

强权远胜公理。

“张总,有魄力。”

罗星汉一脸肃然,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张贲点头笑道:“剿灭这些不安定份子,义不容辞。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阿加耶坏我好事,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死有余辜。”

他客套话说的顺溜,罗星汉笑了笑,道:“阿加耶是军政府通缉的要犯,也是美国政府悬赏两百万美金的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中将阁下用兵如神,上下一心,麾下战士前赴后继,终于在中缅二号公路莱别山断,击毙匪首阿加耶极其心腹党羽三十二人。其余负隅顽抗之辈,也一一被击溃。”

张贲笑看罗星汉,如是说道。

话音刚落,罗星汉突然激动道:“张总,此话当真?”

“当真。”

张贲正色道。

“好正所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人击掌,这买卖,就算成了,功劳,就是落在了罗星汉的脑袋上了,谁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但是张贲知道,罗星汉知道,于是,随他去吧。

别人兴许肉疼这个功劳,可是对张贲来说,在缅甸立功,他找谁邀功去?缅甸军政府?中国人民政府?还是美利坚合众国联邦政府?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些功劳虽然很强大,可是对张贲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要维护的,不过是南定集团在缅甸的利益,以及国内赋予这条公路的期望。

他要做的,不过是将这份期望做大,这边是他安身立命的最大保证。他只要做大,不做什么偏门买卖,不做特货,整个中缅边境,谁能拿他怎样?没人可以拿他怎样。

所以,哪怕是佤族佛教联合军被他一举击溃,五二五旅的旗帜也被他缴获,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伤害吗?没有。

从芒市到南定城,这片地区,现如今,他的实力最强,拥兵千余,仆从无算,更有石觉星带着一票被洗脑洗的都快要升仙的当地僧侣前往布道。

金元枪炮开道,莫敢不从

手段,以力证道的过程中,都是细枝末节,拿来就是而已。

林飞虎和魏学兵暗暗心惊:这个张贲实在是可怕,这么大的功劳,让出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罗星汉也是好胃口,竟然在这个时机吃下这个功劳,他就不怕瓦族人剥了他的皮吗?

罗星汉怕不怕?怕他怕的要死,他的第二军在萨尔温江以西可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是他为什么又要了这个功劳呢?那是因为,有了这个功劳,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第二军返回缅北,那里军政府的部队人多势众,在那里混吃等死,毫无压力。

再一个,现如今局势微妙,内战一触即发,可是不代表摩擦不存在,少数民族对军政府的反抗越发激烈,军政府方面连连吃瘪,需要一些强心剂来让人增强信心。

可是遍看缅甸,政府军有大规模胜迹,并且能够击毙一些著名反*政*府武装头目的,根本就是一个都没有。

偶尔来一个不着不落百十来人的组织,就立刻大肆报道,就差说缅甸统一和平就在明天了。

罗星汉如果操作得当,想要一举升班,不是没有问题,中将军衔,足够他混资历混功劳简历到军政府的核心中去了。

那些部长对席丹瑞胆颤心惊,未必没有想过重新找一个靠山。

他罗星汉手握重兵,又不是什么废柴,再加上行事作风很对人胃口,那些文官对他的好感,肯定是要上升不少。

此间种种,才是罗星汉的考量。

张贲知道,但是正因为知道,才会给罗星汉这个人情。

至于说要剿灭菲尔普斯,还是等罗星汉有了动作,再说吧,其余的,可都是真真假假扯淡装纯的东西。

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得不让周遭的群雄承认,这南定城的威力底气,恐怕是远远超过他们。就凭罗星汉这种表情和做派,再看不出什么端倪猫腻来,那真的是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阿加耶,这个自作孽不可活的白痴,谁管他?

斗战胜佛的佛塔立好之后,到了小年夜那天,罗星汉的一批军火到了,其中还有一两样罗星汉点名要送给张贲的小玩意儿。

“老大,这是什么?这么大的箱子”

几人在那里围观着,大队长们都是骂骂咧咧地让人将炸弹地雷榴弹炮还有子弹往仓库里搬,还有一些迫击炮,机关枪更是有十来挺,真是想不明白,罗星汉怎么就这么大方?

张贲却是不知道,席丹瑞得知罗星汉立了大功,竟然是直接增加了一倍多的补给,装备更是挑拣着好货色给。

虽然不少人都知道阿加耶是张贲弄死的,可是现在仰光和曼德勒都在宣传罗星汉的剿匪功绩,谁也没办法说什么,于是最后,也都是默认了这种大人物的游戏。

罗星汉上了报纸,意气风发,要不了几天,兴许就会跑到军政府里头去当大员,他的第二军扩军之后,还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拆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贲皱眉问道。

“这玩意儿是那些人说专门送给你的,兄弟们都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

大兵们都是眼馋的要死,如果是什么重机枪,说什么也要弄在手里把玩把玩。

“拆开看看”

下了令,几个大兵立刻吭哧吭哧地拆开了木头板的箱子,里头是零零散散的零件,仔细一瞧,才知道,这貌似是大口径狙击步枪,而且是一把巴特雷。也就是美军称呼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内部代号107,十二点九口径,这玩意儿在现代的局部战争中,用处极大,威力惊人的同时,作为定点大目标猎手,绝对是狙击手的最爱。

“娘的,这他娘的不是巴特雷吗?真他**的够阔气的”

“**,美国货”

“格老子的,和16比起来,这玩意儿才是枪啊”

“老大,让弟兄们过把瘾怎样?”

这可不是什么蓬皮杜的格调,一把大口径狙击步枪,扔在南定城,也是稀罕物,对南定军来说,绝对是必需品。

周遭不少反*政*府武装拥有火箭弹和装甲车,这把巴特雷,算是物尽其用了。

罗星汉这么大方,倒是让张贲有些始料不及。

却不知道的是,罗星汉之所以这么大方,那是有着别的打算的。

原来,席丹瑞大将原本是要将罗星汉调往缅北的,可是现在萨尔温江以东问题重重,第一百一十七军又在泰缅边境养贼自重,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普遍现象,这就使得席丹瑞要做出改变,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军政府的部队打出一两个胜仗来,也好让内战如果突然爆发的时候,可以震慑群雄,让人不敢造次。

而罗星汉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钱,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横扫八方。

但是他不能,可有人能打能战啊,便是南定城的张贲。

罗星汉也想过了,与其磕磕绊绊,倒不如联合起来,将来的事情,再说吧。

这便有了罗星汉大方的一出。

而张贲,握着这把巴特雷的时候,笑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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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0十六号,没有希望

十六号,没有希望

班弄城外,当年昂山奔走而来的班弄协议早早地成了废纸,缅甸联邦也完全沦为混乱之邦,一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样,这块是非之地所衍生出来的罪恶,超过了别人的想象,以至于在席丹瑞给钱给粮给装备的时候,罗星汉也决定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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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浑水,他们还是不去趟的好。

“张贲你最好交人我知道他们人在这里”

手持九二手枪的汉子戴着墨镜,一身黑风衣,宛如拍黑客帝国一般,但别以为他这是为了拉风,这人,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当初尚和心一手栽培的十八张王牌之一,东南亚事务处处长,对内代号十六号。

“你唬我?”

张贲冷眼扫视,手中亦是一把九二手枪,两人对峙,在四面八方,一共是大小枪械一百一十六,狙击手十六人,瞄准镜的十字准星偶读瞄准了十六号。而让人惊诧的是,这里,竟然只有十六号一个人。

特勤处的悍勇之辈,果然不同凡响。

张贲看着十六号,十六号内心平静,声音更平静:“我知道你能力超绝,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身上绑满了烈性**,只要你们谁动一下,大家同归于尽”

十六号另外一只手将黑风衣拉开,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捆绑在身上,更是有十几颗手雷挂在风衣上,这人根本就是个炸弹人。

这景象,让张贲为之侧目,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张贲却冷声道:“不放。”

十六号一惊,他顿时知道,眼前这人,强硬之处,真是宁折不弯,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也是面不改色,丝毫不退让。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这票弟兄死在这里?”

十六号大声地吼道。

张贲冷笑道:“你炸死我们,还有上千弟兄给我们报仇,你说,你的人防得住吗?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庙堂青龙被斩,若是来一次白虹贯日,你觉得你今天是赚了还是亏了?”

“你唬我?”

十六号竟然和张贲一样,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贲冷笑:“不服?如果是尚老板在这里,早就引爆了,还会等到现在?十六号,你和你上头的人,给人舔**的资格都不够,单刀赴会以为很**?你倒是引爆给我看看,我倒是看看,你是缩卵了还是纯爷们”

十六号此时心中惊骇:可恶,这群疯子疯子

而在围墙上窗户口厅堂内的几个壮汉,却是脸上兴奋狰狞,便是一种极为冲动的要将人的脑袋扭断的兴奋。

吧嗒

十六号将九二手枪扔在地上,双手高举:“认输。”

张贲不屑地笑了笑,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认真对待这次单刀赴会。

尚和心的十八张王牌,他清楚的很,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的,真到了做这样事情的地步,那只能是……要亡国了

“我是空枪。”

张贲扣动了扳机,啪,一声空响,却让十六号身体颤了一下,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十六号问道。

“你是他们什么人?”

“我是陈果的哥哥。亲哥哥。”

十六号如是说道。

张贲一愣,于是道:“可以。”

毫无疑问,陈果和邵帅还活着,而且就在张贲手上,活的如何,还不得而知,不过只要还没死,就有希望。

张贲和他老子一样心狠手辣,陈家上下都知道陈果可能凶多吉少,可是张贲实在是刁钻到了极点,他遮遮掩掩又不直言,只是让人来来去去,让人弄些风声出去,到了最后,陈家上下咬牙切齿却丝毫没有办法。

中海的黄四郎也叹为观止,想起张贲那恐怖的记仇特点,暗道当初没有招惹上这样一个对手,幸好还是朋友是同一条战壕中的人。

那曾经在四九城叱咤风云的太子党,现如今,竟然连吃一顿饭上个厕所都要打申请,悲剧之处,不足以为外人道。

莱别山的公路下,是一处工地,工地上开山挖石,碎石子自然是运送到几个城内,因为简易公路已经修通,中卡也能够过去,往来之间,从芒市到孟杰,想要弄的舒服点的头人土司还有军阀都是纷纷购买。

一车的碎石子,折算成*人民币,可能有**千的毛利,这在国内其实也不算什么,当年碎石料紧张的时候,万把块的毛利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这些土司头人军阀手上的余钱,这么多。

就在这片开山的工地上,关押着大概两百名的苦工。

黑人白人棕色人种,大多数都是在缅甸讨生活的佣兵,有几十个职业杀手,其中不少人都是东亚东南亚地区很有名的人物,如南朝鲜的朴成栋,北朝鲜的金大元、阮东成以及东北亚女杀手沙皇蔡玉妍。

雇佣兵有不少著名的佣兵大队小队,其中以索马里的“十三勇士”,印度东北的“**联合军”,刚果的“兀鹫小队”还有利比亚的“地中海帝国”最为著名。

不过到了缅甸,他们想来是没有机会去享受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在这里,他们只能当苦力,吃不饱,没机会逃走,四周除了山就是山,最让人痛苦的是,这里一个矿场,是马蹄形,而公路在马蹄形矿场的另外一侧,也就是说,他们得翻过垂直平坦的峭壁,上下落差一百多米,整个地方,就是一个大坑。

鲍德温矿区的边缘地带,地形复杂,地质更是让人无法捉摸,甚至张贲在这里还开出了四块上上品的翡翠,一些不怕死的珠宝商,慕名而来,拜谒了南定城的城主,南定军的总头目之后,就是要提出要看一看货。

不少人猜测,在这块地上,兴许要出个玉石坑了。看书就

只是对张贲而言,毫无意义。

那些挖着石头,成天打*眼爆破的一群可怜虫都是叫苦不迭,每隔三天,才会有肉饼吃,而没到这个时侯,就是争夺食物最激烈的时候,如果太慢,兴许就是没有一块肉饼可以吃,只会剩下蔬菜汤,一些些碎肉渣滓。

痛苦的现实,让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陈果和邵帅如何受得了?和一群穷横争夺食物?别天真了。

“这里?”

十六号双手被拷着,蒙着眼睛送到了这里,解开了黑布之后,睁眼看到的,是巨大的矿场,矿场四周,每隔十五米就是一个身穿军装的战士,而战士和战士之间,还有手持半自动步枪的当地仆从军,军装次了些,不过却也扎眼,让人感慨张贲的手段,却是叹为观止。

“张老大,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要对鲍德温那群*子养的动手了?听说北边已经和军政府开打了,萨尔温江两边闹的厉害,哈哈,那票咋种可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管着这片砂石厂矿场的,是虎大高,乍一看一个大大咧咧的猛汉子叫喊张贲老大,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十六号却是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壮汉,怕不是就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还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

不过论谁当了十几年的大兵,都是精兵,不会是孬种。

“带他去看看那俩小子”

张贲对虎大高说道。

“行啊”

虎大高突然狰狞一笑:“这两个死贱种,今天玩死他们”

边上十六号身躯一颤,却是一口气忍了下来,只在心中哀叹:报应不爽啊

确实是报应,而且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那堂堂陈家,居然拿一个江湖扛把子没辙?这真是滑稽之谈

十六号在懊悔的同时,又深深地愤怒起来,突然沉声道:“张贲,你这么做,有失道义吧。”

他便是盯着张贲,张贲却是冷笑道:“道义?道义是给不缩卵汉子的,和你家这个阴险狡诈的弟弟,你说我们讲什么道义?讲道义?你觉得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十六号无话可说,只是跟着虎大高前进,这一路上,便是不少人侧目看着南定城的大当家行走在前头。

那些被张贲拿下的佣兵和杀手,都用奇怪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人,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深不可测啊。

有几个佣兵手中拿着石头,还没怎样了,一枪托就杂了过来,一个当地仆从军用流利的英语骂道:“***YOU”

他是这样的卖力,以至于让人没有发现,张贲侧目扫视的时候,那些佣兵和杀手,都是立刻老老实实地干活,竟然是连对视的勇气都没了。

被夺了精气神的可怜虫,哪怕当初再怎么悍勇,留下的评价,也只是外强中干了。

十六号跟着走,终于看到了两个身影,瘦弱,憔悴,无力,甚至仿佛是要倒地不起一样,让十六号惊呼一声:“果果”

这一声喊,让正在搬运石头的陈果侧目看来,竟然是愣在那里,然后将石头一扔,哇哇大哭起来,大半年来,他受过的种种折磨,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尽头在哪儿,可惜,没有希望。Z()

NO.201莽汉谋国

NO.201莽汉谋国

距离张贲入缅第一次大开杀戒,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如今国内外都在关注着缅甸内战的情况,国际人权组织已经派出了观察员,当然,已经有一些“有良心”的人权组织成员表示,有的地方正在发生大屠杀。

西方世界支持的克伦联盟军和克伦民主军瞬间给他们这些“有良心”的人士打脸,响亮的一个耳光。

事情源于缅甸南部的一次冲突,有两个村寨之间发生了冲突,结果克伦人中的激进份子,将著名的少数民族联盟领路人马沙,枪杀于自己的住宅中。

就在一张中国产的塑料椅子上。

一向同情克伦人并且认为他们遭受重大迫害的西方世界,以及西方世界的人权组织,几乎是统一保持了缄默,仿佛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最重要的是,在马沙被枪杀后三天,克伦人内讧以及对克钦族还有其他种族村寨城市的攻击,导致了将近两千五百人的死伤,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妇女和儿童。

内战不仅仅在缅甸北部爆发,佤族联合军和政府军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而在南部,少数民族反政府武装在几个邦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大小战斗超过一百四十次,互有胜负,死伤超过三百人,政府军方面则是宣布歼灭敌军千余人,己方伤亡七十余人。

种种动作,在滋生着战争暴力以及铁血狂潮的同时,张贲在南定城也在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十六号见到了陈果,却带不走他,十六号很清楚,张贲可以让他见到陈果,却是不能够让陈果返回国内的。

为什么还留着?

在张贲完全将国内力量刷新之前,陈果就不能死。

陈家的死对头或许会弄死陈果,但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中缅二号公路,高层的权力斗争且先不谈,大方向的利益谁也不能够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陈家还没有蠢到自毁长城的地步,虽然陈果落在张贲手中,悲痛欲绝的陈老爷子几欲吐血,可是,既然发生了,就要咬牙坚持。

谈,不断地谈判,只要保住命,怎么都行。

邵家的人也是这个态度。

“钱不是问题什么都好说”

陈老爷子一辈子风风火火,刀山火海没有皱眉头,可是到了这个关口,快要入土的人,终究是服软了。

什么叫做亡命之徒?

这才是

张贲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陈果没死,邵帅也没死,但是他们吃着苦呢,他们随时可能死呢,死了可就没戏唱了

要什么?你能拿什么我就要什么

实际上,张贲现在完全无法当做别的势力来看,他现在就是缅甸国内的一支军阀,而且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在缅甸国内错综复杂的大小军阀中,不知一晒,但是论起战斗力和韧性,南定军如果说第二,就没有人说第一。

说穿了,还是军队骨干的问题。

优秀的战斗成员,更加优秀的士官以及下级军官,有着多年作战演习训练的退役老兵,还有熟悉金三角和东南亚缅甸地区地形的西南悍匪。更是有广西云贵川一带要讨生活的山民乡民。

这一切,实际上是一种七十年前的老套路,但是,屡试不爽。

拳头枪杆子美好希望和大饼,一块块地撒,在国内,或许是处处掣肘,一个巨大的规则之下,张贲的拳头,除了破坏,却是无法建立任何秩序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国内,只有恶贯满盈的一天。

若是扔在人堆里,他也算是杀人盈野罄竹难书的那种大罪犯。

世界级的大罪犯总共就那么几个,张贲是谁?威远堂家主张德功的重孙儿,哪怕张贲未必对威远堂有什么归属感,可是这种由张老三传承下来的古朴却不陈腐的气质,让人不得不叹服。

“北斗导航。”

王宏图擦着冷汗,将一堆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张贲的桌前,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张贲的胃口多大,或者说,这人,究竟有没有害怕的瞬间?哪怕是一秒钟?

王宏图自认自己有着不输给黄四郎的能力和才情,但是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气魄心胸还有处事能力,被黄四郎甩开了十条街。

雄才大略四个字。

现如今,国内年轻一代身上,能够套上这四个字的,唯有黄四郎尔。

远在加拿大的黄家老主人,现如今,也只能是从渥太华的收费电视屏道,才能够知道,原来在国内,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这里有人说着英语,有人说着法语,却没有人恭敬地用一声中文喊一声爸爸或者爷爷。

他一败涂地

“是不是觉得我胆子很大?如果将来清算,我死无葬身之地?”

张贲看着王宏图,平静地问道。

他此时办公的地方,是胜利宾馆的后厅,外头是个秘书室,里面一共是七个秘书,身份驳杂,不过却是精明强干,这些人来的时候兴许还只是觉得好奇,有些人来自一些广西的老堂口,四十年前堂口宗族祠堂被砸了个稀巴烂。

于普天大众而言,便是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事情了。

皇帝不下乡,家法大于国法。这样的日子,便是再也不用去回味了。

去芜存菁,那好的,就要保留,不好的,就要斩去,这边是浩浩荡荡的**,有了革掉自己小命的觉悟,便是可以毫不犹豫地革掉时代和世界的命,于是,成就一代伟业,成为一代伟人。

有的人懂,但是他假装不懂。有的人完全不懂,却非要假装懂。

于是,聪明的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样做,会不会太大胆了一些?会不会让国内的人怀疑你的举动?”

王宏图问道。

张贲摇摇头,道:“不会,只知道打打杀杀争地盘的小军阀,落在他们眼中,格局就是这样了,就算成气候,也有限。”

王宏图眼睛一亮,说的不错

如今南定集团有了自己的独立财务部,会计不少都是昆明财经请来的几个讲师,为首的几个,却是张家大院那些做算账的,有一个老头儿还是当年大队上的老账房,可别以为只是打算盘的破落会计。

这年头,会算账和会做账,那根本是两码事。

只是别人无法明白,这南定城的人,还要做什么账?

别人不清楚,王宏图可是心中门儿清,这是要玩一票大的。

包德温矿区,这里纷杂的矿物且先不提,就凭它附近的两个玉石老坑,就能够把人勾住。

东南亚几个股票交易所可都是挂牌几家大型珠宝公司的股票的。

黄四郎指派来的几个大会计师,可都是准备好了一手绝活,就等着张贲这边生活,而他们就要在东南亚的股票市场上,做空玉石公司。

缅甸内战,就凭他们那点儿存活,根本休想维系下去。

必须要有强力的代理人在缅甸,可是,鲍德温矿区,除了政府军和佤联军之外,真正有战斗力的,无非就是南定城而已。

现如今,连芒市关口也落入了南定军的手中,罗星汉为了养兵自重,所以也要养贼自重,再加上,张贲在王宏图的建议下,给罗星汉在国内开了户口,随时可以在席丹瑞发飙之前,跑到云南享福,谁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罗星汉将他的政府军从芒市撤出,基本上就造成缅甸东北部一块大约七千平方公里的地方,完全成了南定城的掌控范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到处都是山,又隔着一条萨尔温江,一旦出现发难情况,全部都是苦战。

因此,为了保证中缅二号公路能够穿越包德温矿区,修建到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张贲决定主动出击。

而这一次,张贲背后的影子,让人有些侧目。

已经将近十五年没有看到中国军方在东南亚地区的背影了。

芒市落入张贲手中的第二个月,也就是农历新年的正月,有一支友好互助交流团出现在了芒市,二十名下级军官,全部都是来自一线部队。

训练武装份子。

因为情报的可靠性,以及统治这片地区首脑份子的可靠性,总参方面也下达了指示,这个指示是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和矛盾冲突而改变的。

号称是印度洋出海口的宏大计划,如果这个计划有人保驾护航,并且有一支可靠的力量在缅甸做代理人,这是很容易实现的。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显然,张贲是没办法控制的。

尚和心给出的建议,远超别人的想象。

李牧之在咆哮的同时,也已经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大家都在等待这个小人的下台之日,数着日子过,便是李牧之的悲哀之处。

不过事情远没有这样轻易地结束,且先不说缅甸内部的反华势力,或者说是亲西方反政府武装份子,单独就缅甸军政府而言,张贲出现在缅甸,也是眼中钉肉中刺。

席丹瑞可以放任张贲做大,那是因为反政府武装之间发生内讧,对他来说就是好事儿,张贲也确实如席丹瑞预料的那样,将周遭的反政府武装料理的干干净净。

可是,坏就坏再太干净了。

七千平方公里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差不多就是中国东部一些发达地级市的辖区面积了。

想象一下,当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控制着一个无锡市面积大小的地盘,并且手上还有上千精干武装份子,并且拿捏住了一国之重要矿区的要道,又有萨尔温江这样的天险挡在身前,背后就是偌大的中国。

这种感觉,何等的霸气。

缅甸东北地区虽然交通不发达,但是在芒市,还是有不少活跃的商贸队伍的,再加上这里不少华商都是有自己的安保队伍,因此一般人到了这里,还真不敢拿他们怎样。

但是很不巧的是,张贲自己也是中国人,自家人的底细,自然是清清楚楚,请了那些安保队伍的头目,二四六说开,那些腰缠万贯趾高气昂的富商顿时服软,该交的钱一分都没得少。

税比国内重些,却是赚得多,再加上张贲应该是这片地区最兵强马壮最靠谱也最让人放心的武装份子头目,而且知道底细的人,还知道张贲不遗余力为中缅二号公路保驾护航的原意之一就是,这厮在国内的身份,还拿捏着鼎鑫房产。

王宏图吹拉弹唱鼓噪一番,更有四海实业在国内断其后路,这些在缅甸富商,平时为富不仁惯了,这紧要关头还想嚣张,就只有被摁在菜市口枪毙的份。

南定城内一声枪响,身家过亿的六个老总全部归西,连哭爹喊娘的机会都没有。

抄家,玩了几百年的玩意儿,又是拿了出来,六个身家过亿的老总,足够让张贲一口吃胖。

王宏图本来以为张贲这样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一些,却不料前后不过是两个礼拜,原本装模作样撤回国内的一些商业协会有灰溜溜地返回了芒市。

这从头到尾,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挥着支票本喊着要张贲的脑袋?死在鲍德温矿区矿场上的杀手和雇佣兵能拿脑浆呛死你

不过是刚到正月底,张贲的心狠手辣,已经远超别人想象,可以说,和他老子张耀祖,已经没有太多区别。

芒市上下依然是繁荣一片,开着金店玉石店手表店的老板该干嘛干嘛,保护费年年交,唯一不同的是,交的人不一样罢了。

只不过,现如今,也没人说张贲吃相难看,在缅甸,本就是实力为尊,实力不够的,只能自认倒霉,装逼不成反被打的,那更是死有余辜。

逞凶斗狠杀伐果断这而都不管,这个地方,若是想要玩些花活儿,还真是有名捞钱没命享福。

这就是虎皮,也是一张脸。

这就好比明明是个出来卖的烂*子,但也受不了天天被人ji女ji女的称呼。

张贲自认还没到烂*子不要脸的地步,心狠手辣之余,也终究是屠夫手段手下有怀柔之心,说句不好听的,扔在缅甸东北地区这七千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敢出来放狠话的人,恐怕毛都还没有长齐呢。

“现在地盘已经有了,找个由头,拿下鲍德温,公路一定要修过去。”

张贲看着王宏图,如是说道。

王宏图点点头:“工期不是问题,只要安全跟上,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是,最近在鲍德温矿区附近转悠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的担忧倒是真切的,原本被南定军打散的人马,凑齐的话,也能有五六千人,只是这五六千人完全就是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而其余的军阀也吃不下这么大的胃口,别的不说,吃喝拉撒五六千人,一天花销就是如流水一般。

缅甸虽然是主要粮食出口国,可不代表底下的人真就吃的饱。

混个肚儿圆,基本上就是这边人的真实想法。

张贲在南定城打打杀杀,做的一系列事情,让席丹瑞完全看不懂,罗星汉或许动了,不过这厮就是要装傻,谁也不能说破什么。

而手底下大几千人,都巴望着,等着,看着张贲到底什么时候扯开大旗真的就搭起戏台唱大戏。

谁来唱红脸,谁来唱黑脸,林林总总,让人无法理解,开堂之事,可大可小。

比起这个,他老子张耀祖反倒是越发的潇洒,让人越发的佩服起来,也不得不承认,张耀祖此人,绝对是杀伐果断到了极致,曾经做到的事情,是张贲如今也做不到的。

张贲正在吩咐着房间内的十几个账房、师爷、会计,却看到房门一开,张大山张小山前后脚的进来,张大山一脸的激动兴奋,然后大声道:“小老虎菲尔普斯这个*子养的终于动手了”

“什么意思?”

张贲问道。

张大山哈哈大笑:“罗星汉的人刚刚转道缅北,克伦民主军就打下了万森,你说,现在席丹瑞坐得住吗?北边已经开打,那边一七一区也已经公开和政府军开火,现在是一片乱战,到处都是枪炮。”

“打开电脑。”

张贲立刻说道。

这时候,一张张卫星图片在电脑上显示了出来,只看到,在标注出来的位置,确实有交火的痕迹,只是看上去,政府军还没有下狠手,马沙刚死,现在各方都是火气很大,除了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之间,单单反政府武装内部,内讧也造成了几百人的死伤。

现在大半个缅甸,就是一个火药桶。

人权组织观察员已经撤到了仰光,或者转道去了泰国,现如今,大战可能已经无法避免了。

或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这些反政府武装在西方势力的蛊惑之下,准备先发制人。

从策略上看,绝对是没问题的,只不过,罗星汉前脚刚走,后面就起火,恐怕席丹瑞和罗星汉心中都不是滋味。

席丹瑞不希望罗星汉做大,而罗星汉则是不想返回萨尔温江,这里面的说道,就是复杂了。

只是,张贲知道此时此刻,他一举站稳脚跟的机会,来了。

NO.202各有谋算

各有谋算

菲尔普斯上校在缅甸的日子过的和滋润,哈瓦那雪茄,曼德勒的咖啡豆,最好的金三角**,还有仰光送来的英缅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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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美金英镑还有欧元貌似一时半会儿还用不出去。

南渡河,南兰城,菲尔普斯实际控制和指挥的克伦民主军拿下了这座缅甸中部地区的小城,这里有大量的缅族和其他的少数民族,缅甸军政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五二三旅还没有进入指定待命区域。

而第五二三旅的旅长罗马多也是打定主意先不管,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收了一大笔钱,真正的一大笔钱。

三十万美金。

出钱的人是个身材敦厚强壮的日本人,自称山崎熊二。

是从云南省跨境而来的,表面上是以游客的身份行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号中缅公路下来之后,就直奔曼德勒,佤联军和政府军的人似乎都没有找他麻烦。

日本三井财团和富山财团都在缅甸有不小的投资,超过一亿美金。

席丹瑞收钱收到手软,自然是不会得罪这些有钱的日本小崽子。

“情况,就是这样。”

菲尔普斯上校前面,端坐着一个日本人,正是来到南兰城的山崎熊二,四面八方穿着不整齐军服的克伦人拿着枪,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身材敦厚的日本人。

他穿着一身旅游装,背上背着一个包,拿出一台笔记本,上面对张贲进行着详细的介绍,让菲尔普斯大为惊诧。

但是上校是大不列颠的皇家卫士,他有着自己的正确判断和头脑。

“这个中国佬,真有这么厉害吗?”

菲尔普斯皱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这个中国佬,绝对是和中情六局那些最顶级特工一样,属于超一流水准的地球人。

而且,有消息表明,在阿富汗地区,中美双方都有超现代特殊兵种出现,其战斗力是现代普通士兵的二十倍以上,就仿佛是古代一个农夫和一个全副武装战士的差距。

或许差距更大。

“请相信我。”

山崎熊二脸色严肃,然后将一只手提箱放在桌上:“所以,菲尔普斯上校,我们才会让您更加的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是一头猛虎,不是小猫,不能够大意。这里是您的酬劳,十万美金,如果您能够解决掉这头猛虎,再加一个零。并且,会有一大笔金子送到您的手上。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菲尔普斯瞬间动容,他千里而来,除了大不列颠过去的荣耀在激励着他,最重要的是,他在这儿,能够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能够赚许多以前赚不到的钱。

一百一十万美金,一大笔金子?

这听上去可真是有诱惑力。

“NO,我拒绝。不不不,我不能冒险。”

菲尔普斯连连摇头。

“两百万。”

山崎熊二认真地看着菲尔普斯,“钱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一切好商量,但是前提是,我们要看到那头猛虎倒毙在地上,而不是继续爬起来张牙舞爪,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山崎熊二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三百万”

“成交”

菲尔普斯眼睛一闭,咬牙说道。

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山崎熊二并没有嘲笑菲尔普斯贪财,在这里,求财求生的人多的是,不差菲尔普斯一个,只是,眼下如果只有菲尔普斯一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所以,山崎熊二还秘密地会见了政府军第五二三旅的旅长罗马多,让他的部队阳奉阴违,在南定河西岸迟迟没有推进,菲尔普斯和罗马多才没有发生交火,这也让双方多为庆幸。

不打仗就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菲尔普斯和罗马多都不是蠢人,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恐怕进入缅甸浑水摸鱼的人,多如狗一样。

山崎熊二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主上所谋,已经明确,如果不去除这个心腹大患,将来在中国东南亚发展,都是步履维艰,这样的人,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就不需要再有什么顾忌,我辈理当为主上谋断,为主上分忧。

他想的是这样的简单。

身为武道派,类似国人众的山崎流武道宗义,让其深受古代军国主义思想的洗礼,如果成为战士,他会是最优秀的那一种。

但是,现实是很简单和赤luo裸的。

中国猛虎现在的力量,膨胀的太迅速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张贲这样,大摇大摆地在缅甸占地七千平方公里,而没有人大张旗鼓过来找麻烦的。

从来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中国政府最忌讳的边境事端,落在张贲身上,竟然也是四平八稳,虽然有鼎鑫建筑的种种功劳在,可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从内心出发,王宏图也有一种荣耀感,但是不强烈。

反倒是在张贲的羽翼保护之下,他这种自豪感,很是膨胀,诡异的心态。

微妙的情况,缅甸内战爆发后的事情,已经完全影响到了东南亚的金融市场。

主要是一些宝石公司受到重创,随后波及到其余的相关产业,以及基金。

在东南亚市场上大肆动作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不能保证有没有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再度出现,但是这个脆弱的市场环境,因为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或者说,没有基础制造业支撑国家经济,他们脆弱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掠夺,毫无办法地被掠夺。

许多人看不起制造业,认为是低附加值产业,并且举例说明欧洲诸国已经开始削减制造业,转而第三产业蓬勃兴盛,钞票多多。

却似乎又忘了一点,支撑起国家崛起的,那必然是工业,而制造业,便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资本控制国家,和国家控制资本,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不少人,想要混淆这一点,这种人,便是国贼。东南亚诸国,这般的国贼,多如过江之鲫。

日本的财阀政治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社会之后,也就变得更加赤luo裸和肆无忌惮,正如大多数人所看到的那样,财阀在进行资本滚动的同时,并没有像他们宣传的那样,底层的人可以享受到资本带来的福利和幸福,舆论和现实的体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因而,当这种资本控制国家乃至人民的方式受到内部和外部的挑战时,这些大资本家,财阀政治的寡头,就会情不自禁地将这种人或者组织抹杀,因为这是一种阶级的对立。

张贲,正是极为有挑战力的绊脚石,让人痛恨,让人唾弃,让财阀寡头和大资本家深恶痛绝。

这不仅仅是日本一国之内的痛恨,乃至中国,乃至美国,乃至东南亚,都是如此,这样的人,无法让这些高高在上之辈高兴起来。

而日本财阀动作这么快,只是因为,他们的显性冲突,更加的剧烈罢了。

仅此而已。

“日本的雅库扎,还真是死不悔改啊。”

张大山将手中的情报扔在桌上,虽然他们的情报一向很落后,不过总算也是情报,时隔两个月,张贲也终于知道,到底是哪几家日本财阀对他出手,种种迹象表明,他和这些日本财阀的冲突,似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两大财阀家主被杀,巫行云还在他的团队之中,成为左膀右臂也就罢了,这种实力的野蛮庇护,是在给这些不可一世的日本财阀打脸。

响亮的可以。

美国人没有继续在张贲身上纠缠,那是因为冲突还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正如内格罗蓬特秘密访华后的结果表明,只要不去刺激招惹这头中国猛虎,一切都还是很安静和淡定的。

但是,中国离日本太近,日本在西太平洋地区的经济依赖太强,也就是说,这种深层次的冲突,会让日本人在荷尔蒙的爆发基础上,还有更深远的考量。

尤其是,现如今的张贲,已经占据一地,仿佛是日本江户时代的一个军阀国主。

这很能刺激日本的诸多财阀。

所以,虽然上下一体都在全力谋划,可是到了最后的直接交锋,也不过是赤luo裸的刀剑无眼。

而这一切,真是不巧,却是张贲最擅长的一项。

唯有一人看得透彻,那便是三井财阀的三井友住,这个已经开始身体走下坡路的男人,看的很明白,和这头中国猛虎的冲突,从来都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们其实一直在做赔本生意罢了,而这些在争夺日本领袖位置的财阀之间,却是刻意地淡漠了这一切。

反而是让张贲越做越大。

“愚蠢之辈。”

重新返回中海的三井友住,如是说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日本国人众的锲而不舍精神,还是让张贲众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的韧性,超乎想象。

六十年代出生的日本精英,其锐利进取的精神,绝非之后的日本新生代可以比拟的。

只是,也仅此而已。

“怎么了?”

芒市内的富商们如今都是服了软,不过张贲也没有现在就前往芒市,而是人依然留在南定城,现如今南定城可谓是桥头堡,从地形上来看,和芒市就是腹背交错,背后就是中国大陆,茫茫边境,远不可及。

“罗马多停下来了,阳奉阴违。”

陈明亮气喘吁吁,他是连夜从南定河赶回来的。

侦察兵出生,自然有其能力。

“看来,菲尔普斯的能量不小。”

边上的巫行云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巫行云又反应过来:“不对,罗马多没有理由停下来,除非有什么让他可以停下来的利益。这人贪财无比,看来,是有人塞了钱,让他停下来。菲尔普斯也不是什么好鸟,千里求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两头拿捏。”

巫行云的话让张贲眼睛一亮,众人面面相觑,那几个师爷都是有些担心,看上去南定城得罪的人还不少。

巫行云沉声道:“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要撺掇罗马多和菲尔普斯对我们下手。”

“照这么说,就能够说明白在西北的鲍有祥为什么突然从中缅边境撤走,本以为是要和政府军大干一场,可是罗星汉到了缅北,也是没有大动作,只能说明,这是要围攻我们。谁这么大的手笔?难道说,是……”

“不可能”张贲断然摇头。

他看着巫行云,如是说道:“陈家还没有昏头到祸国殃民。我们在这儿,虽然是其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与国有利,中缅二号公路,如果没有我们保驾护航,就绝无可能修过去。而且,陈果还在我手上,谅他们也不敢”

巫行云突然又道:“那么,还会是哪家仇家?”

“日本人。”

几个人突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

算起来,确实是这样。张贲和几个财阀的恩怨且先不论,就拿巫行云来说,连杀两个日本大财阀的家主,这就是赤luo裸的挑战,这是要和日本财阀集团开战,但是巫行云非但没死,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中缅边境,虽然没有逃回国内,可是现如今国内已经是没有巫行云的立足之地。

和张贲一样,他们没有在国内继续停留下去的可能。

而尚和心要修身养性,人不疯魔枉活一遭,前锦衣卫指挥使现在就是要作壁上观,他要看,看到张贲这票狂徒到底要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到底能够掀动多大的风浪来。风高浪急,这天变幻莫测,大争之世之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明年今天,就是张贲的祭日也是说不定。

“这些日本雅库扎,还真是锲而不舍,我等,已经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好歹陈家这种人还没有到昏头的地步,哪怕是生死之仇,也要放下。这些日本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又掐能使磨推鬼”

几人如是说话,从门外进来的金沙江枪王杨波开口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断则断”

“老大,魏学刚的人可能要抄咱们后路。”

张贲一愣,眯着眼睛道:“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魏学刚要反水了。”

南定城和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的地盘交错,所以结尾同盟,以鲍德温矿区和萨尔温江为控制范围,囊括了六城数十个镇子。

张贲控制了两个城,一个是北边中缅边境的芒市,一个是贴着萨尔温江的南定城。人口数万,却是不如魏学刚和魏学兵。

这两兄弟控制的地盘,号称是缅甸民族同盟军,控制地区一万两千平方公里,或者说是活动区域才对。

这一带多山多水,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人越多越麻烦,所以,往往都是精兵强将,才能打出生死来。

见识过了张贲的能量,还敢这么做,只能说明,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有了底气,必定是有了什么外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子还怕他们不来呢”

风风火火的虎大高刚从矿场回来,现在虽然还没有开打,矿场自然也是照常运转。鲍有祥之前也给张贲留了话,两人多有合作,出钱出力的事情没少干,分账也是三七开,南定城有这样大的规模,一是鲍有祥没办法在缅甸东北地区控制,二是张贲出现的太强势,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鲍总的眼光独到,自然看得出来,这头猛虎兴许也是中国东南亚经略的一步棋,虽然这步棋是不受上峰控制的,可也毕竟存在在那里,不能无视。

或者说,不能等闲视之。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明白了鲍有祥和坤沙的动作了。如此看来,坤沙扭扭捏捏这么久,也是有所异动,不过到底是个明白人,没有被冲昏了头脑,缅甸东南和东北只有互为犄角,才能够防止克伦人和政府军的突然行动。”

张大山突然问道:“小老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做决断”

张贲道:“好既然大家都有了决心,那我也不用顾忌了。先打南兰城,摆平菲尔普斯,集中力量消灭他。至于魏学兵魏学刚,需要一人前往牵制,唬住这两兄弟,拖上几天。”

“谁去孟杰?”

张贲环视四周,突然问道。

“我去。”

陈明亮已经匀气结束,站了起来道:“那里地形我熟,而且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本来就是欺软怕硬,不像菲尔普斯,才是心腹之患,有所倾向好了。”

“人宜少不宜多,一个中队即可。”

“再加一支小队。配六个狙击手。”

实际上,南定城内,还有几样利器,是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没有的,便是两辆老旧的五九坦克,还有两辆装甲车,上面焊接了两挺重机枪,作为移动的火力点,生猛无比。

一个中队也就是三四十人,五十人差点儿,陈明亮又加了一支小队,也不过是五六十人,用来给魏学兵魏学刚挠痒痒,还真是绰绰有余。

关键是,他们有坦克,魏学兵魏学刚没有。

“嘿,这还真是春秋战国,今天盟约明天毁约,盟誓如放屁,果真如此。”

几个师爷一边笑一边摇头。

这几个月来,这里的进账惊人,南定集团的收益远超国内任何新生的公司。

同时在边境一带,铁路运输过来的钢材卸下来之后运往缅甸公路,不少都是直接送到了芒市和南定城。

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三日后,南兰城外的几处村寨都被轻松攻克,罗马多得知此事,本想渔翁之利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不如等张贲和菲尔普斯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白捡便宜。

却不料,克伦民主军的战斗力兴许还不如一群腐女,前后一共六次战斗,每次都是被打的溃不成军。

菲尔普斯暴跳如雷的同时,也很清楚,对方绝非是寻常的武装份子,虽然日本人山崎熊二早有提醒,可惜菲尔普斯还是轻敌了一些,尽管他认为他已经很高估了那群中国佬,但是现实却很残酷。

“***这些该死的中国佬”

菲尔普斯两支佣兵大队也遭受了重创,死伤三十余人,这已经到了菲尔普斯忍受的极限,这些佣兵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精英,死伤两个就让他肉疼不已,虽然这是由英国政府秘密支付的赔偿抚恤金,可是菲尔普斯拿钱爽快惯了,让他从手上过数以十万计的英镑溜走,还真是痛苦不堪。

“上校,我们往哪儿走?”

一个中士问道。

“去机场,然后去内比都。这儿我们已经没办法待下去了,这些中国佬不会放过我们的”

菲尔普斯眼神中浮现出悔恨之色,但是,那些美金已经落在了他的口袋里,有了这个,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克伦人的驻欧洲代理人,这他**的关他鸟事儿?

舔他的蛋去吧

“菲尔普斯会从哪里突围?”

“趁夜色,最快的方法应该就是前往包德温矿区以东的机场,然后转道虽然随便去哪个太平地方,他要抽身,本来就很容易,缅甸又不是他老家。”

“这英国鬼子捞够了,差不多也是想要脱身了,我们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这***不让让他痛快了,照我看,先镀堵了他的去路,设下埋伏,在南定河边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他的全部力量。”

“两支佣兵大队主力还在,正面火拼不合算。”

“放心,我们还有一个宝贝疙瘩在呢。”

张贲并不知战事,他只做决断,所有战事谋划,都是由这些行伍出生之辈来讨论,他只要脑海中过一遍,觉得可以,便做决断。

菲尔普斯要跑,这是毋庸置疑的,其保命用的主力佣兵大队也不过是两百多人,现在死伤三十几人,如何让他受得了?

英国陆军就算现在立刻空降几十人,也是杯水车薪。

怪只怪,在缅甸打,双方都没办法发动更多的人。

克伦人在这片地区,也是毫无优势,说到底,终究只是少数民族,成不了什么气候,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张贲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这般大胆,说的不好听点,大家都是没有群众基础,大哥不笑二哥,就是这般回事。

“菲尔普斯逃不掉的。”

在驻扎的地方,一些伤员已经送了回去,而虎大高嚼了一口牛肉,拍了一下罐头盖子,大声说道。

众人都是了然,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不过,老子倒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现在这个行情,很不对劲。如果罗星汉也就罢了,这*子样的和席丹瑞不对付,阳奉阴违拥兵自重,这可以理解。但是菲尔普斯还有魏学兵魏学刚这么容易就拉出来打,且还不说周围大小十几个和我们不对付的仇人,这些人马扯起来,满打满算,少说一万人有的吧。再一个,第五二三旅的罗马多,这个小子……阴的很,保不准,要下死手了。”

虎大高行军多年,对各种气氛极为有嗅觉,他这般说话,倒是提醒了张贲,在这缅甸,他们这支人马,说穿了,就是处处是敌,白天还在谈天说地的朋友,兴许到了晚上,就是抄起家伙火并。

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南定城崛起不过才半年而已,就打下偌大的地盘,手下精兵强将逾千,还有南定集团这样不用交税全是净利的大块头,芒市的富商还要往上缴税,说穿了,就是保护费。

你上缴了,那么你就还能安稳地做你的买卖,你不交,就是死路一条。

六个亿万富豪说杀就杀,这等凶悍的气势,确实是让人无法淡定起来。

而那些军阀武装头目看到的,却不是这个气势,而是其中的利润。

利益之所在,才是让人疯狂的目的。

这才有了各路人马的谋算,张贲在算计鲍德温矿区,在算计着中缅二号公路,在算计着席丹瑞的边境经略,别人自然也在算计着他。

国内处处险地,让他掣肘无比,索性撕破脸皮,跳开了去,于是种种现象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更是有各种人物在那里上台唱戏,唱不下去的和想要上来唱的,那形形色色,真是叹为观止。

便是如此,张贲也觉得,在这里,终究还是要海阔天空一些。

尔虞我诈,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够硬,谁的枪更快,谁的炸弹炸的更响。

但是,到了如今,他的眼界眼光早就不同,张贲想到的另外一个事情是:他周遭的势力既然如此蠢蠢欲动,那么,身为缅甸现今最大的军阀头子,缅甸的军政府首脑,席丹瑞,这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待南定城的?

正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张贲这样一头猛虎呆着,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席丹瑞不会不明白,可是,至始至终,半年多来,席丹瑞一句话话都没有提到过缅甸东北,这究竟是为什么?

张贲和虎大高一样,也是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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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203南定河水怪

浦定河,河岸两侧乱木杂草,偶尔还能够看到亚洲象出没,也有缅族人赶着象群,从南定河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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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两侧,分布着大小十七个佛塔,如果不是战争,这倒真是个祥和的好去处,休养生息,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意味。

咔咕!

一把比子弹上膛,在一处榕树林中,垂下来的须根宛若幔帐,遮掩着光线。在树根的凹槽中,突然一双眼睛睁开,白的有些恐怖的眼仁,脸上抹着油彩,很重,身上包裹着伪装服。

朝着不远处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处草皮竟然耸动了一下,平且缓慢地移动。

远处,传来了河水被拍打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的雅马哈发动机声音传了过来。

是小船。

大概有二十艘,每艘装着二十个人。这些人的装备都很精良,统一的美军制式突击步枪16。身上的战术背包中,放着一些凌乱的东西,胸前挂着两颗手雷!脸上抹着轻油彩,打量着四周,因为太安静,让这些见多识广的战士都是警惕了起来。

“约翰!怎么了?”

在侧后的一艘船上,菲尔普斯嚼着口香糖,问道。

“上校,这附近不是很安全。”

这里是一片开阔水域,岸上也算是开阔,虽然有榕树林,可是这里能**吗?

菲尔普斯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他小声道:“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确实游戏俟诡异。”

雅马哈的马达声音还在响着,呜呜呜呜的声响让人觉得很烦躁。

树林中,一切都很安静,什么都看不出。

只是,菲尔普斯察觉到了一个不同:这里没有鸟群。

“注意警戒一一”

菲尔普斯大声地吼道。

前面就是开阔水域过去的拐弯,他们会减速,在这儿,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有情况!”

一个军士长突然大喊了起来。

噗!

那个军士长喊完的瞬间,身旁的一个中队长就已经被爆了头,他可是戴着头盔的,但是子弹从右边太阳穴穿透,从另外一侧穿了出去,血珠蹦了出来,接着那个中队长就坠入了南定河。

扑通一声。

“敌袭——”

“开火——开火!开火!开火!”

“散开一一”

菲尔普斯大声地吼叫起来。

但是只看到树丛中,嗖嗖嗖嗖,窜出来十几枚火箭弹。

接着,砰砰砰砰!

轰隆轰隆。

一艇律锋舟被击中。

嘭的一声就炸成了渣滓,其余的冲锋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波及,但是没有别的冲锋舟被命中。

挞挞挞挞挞挞挞挞!

船上的机枪手开始扫射岸上。

岸上也是枪声大作,火舌、子弹,还有吼叫。

“他娘的!老子干死你们一一”

虎大高拎着一挺机枪,在一棵大树后面,靠着河岸,不停地扫射,接着又开始高速奔跑,迅速转移了位置。

当他离开那棵大树的时候。

嘭嘭嘭!

瞬间那棵树就被打烂,接着嘎吱嘎吱地哄然倒塌,倒是让人惊诧了一下。

“是那群婊子养的中国佬一一**!婊子!”

菲尔普斯拿起一只多功能榴弹发射器,这是一种类似左轮手枪的连发榴弹发射器,砰砰砰砰!

连续打了四发,岸上的震苏爆炸也是很激烈。

英国人也有火箭弹,美国产的七十三毫米凹二代。

“干掉他们!”

菲尔普斯咆哮起来。

16同样喷射出了火舌,子弹,消耗大量的子弹,菲尔普斯耗得起。

噗!嗤——

火箭弹喷射而出,划出一条火龙,轰隆一声巨响,在树林深处爆炸。

“还击!给我打!狠狠的打——”

菲尔普斯没有傻,这时候如果逃,除了被人扫死,根本没有机会,所以,他们必须打下去,甚至反过来进攻河岸,当然,这时候的时机很糟糕,太狼狈了。

不过菲尔普斯有其判断,因为在这个河岸口,根本没办法布置更多的兵力,对方藏的好,只能说明,他们兵力很少。

到了那片开阔区域,水面上根本就没有威胁,人的两条腿跑不过冲锋舟的。

正如菲尔普斯所下达的命令一样,冲锋舟在前进的过程中,依然不停地射击着,依靠的就是大量的子弹倾泻,弹壳落在水面上,会不自然是发出一声滋的声音,想来,这弹壳也是发烫的厉害了吧。

再往前走,就是腊戌,那里就有一条岔路口,那群中国人还没有将力量发展到这里,更何况,这里是佤联军的地盘,南定城有那个勇气和佤联军对抗吗?

菲尔普斯吟静地判断出,对方除了在腊戌之前就把他们干掉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菲尔普斯不会认为自己连冲到腊戌的本钱都没有。

“注意队形!他们没有办法在开阔水域攻击我们!走一一”

菲尔普斯的判断奏效了,他很冷静,当然,也很热血沸腾。

底下的人有些是来自英格兰教区的虔诚**,不过这时候拿去突击步枪射击的时候,可真是没看出来有哪个地方是在和上帝福音有关联的。

“菲尔普斯要跑!”

虎大高大声地喊道,左右已经有人开始和他一样狂奔,四周还能够听到咕啮挞挞挞挞挞挞的扫射声音,亦是有断断续续的爆炸。

双方都是知道目舟地在哪儿。

虎大高心韦卜声地嘀咕了起来:老大到底有没有办法搞定?

菲尔普斯的船率先冲入了开阔水域,这瞬间,让他有些兴奋。岸上的中国人明显没有别的办法,他想要得意地笑一下。

不过在他要说话的瞬间,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声音在船底传来,菲尔普斯的神色一紧,接着,他看到水底下气泡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游动。

一个黑影。

接着,那些跟上来的穿都是这样,感觉到船底有什么东西传来。

岸上的虎大高等人,本以为可以将菲尔普斯直接留下来,没想到还是没办法,在水上双方如果直接交火的话,胜负难料,这样的埋伏,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无奈。

看上去菲尔普斯他们要逃出这片水域了。

虎大高颇为焦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四亚对截了十几次的菲尔普斯从眼前得意地溜走。

再过一棵树,他就真的要逃走了。

不过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他的船整个发生了爆炸,仿佛是深水炸弹一样,那船当中直接被炸裂,胳膊大腿漫天飞舞,还能够看到雅马哈的发动机直接爆炸。

菲尔普斯到死的叶候,都没来得及得意一下,而这时候,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因为河岸上漂浮而过的碎肉,就有他的份。

这一幕让虎大高震惊不已,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喃喃道:“我**,牛逼了!”

而这时,轰轰轰的爆炸声桠二连三,一共是十二艘冲锋舟被炸成了碎片,虎大高顿时怪叫一声:“啊呀一一”,

水底下,一个黑影如森蚜一般游动着,呼噜平地声音,哗啦一声,一个浪花翻了起来,绝对是没有引起那些惊慌失措大喊大叫之人的注意。

这些侧兵大队的人,怎么能够想象平日里耀武扬威非常嚣张的菲尔普斯,竟然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还是死无全尸,这根本就是一种绝望。

“噢,他**!噢狗屎!上帝啊,撤退!我们撤退——”

有人开始大声地咆哮起来。

也有人朝开始大声问道:“难道是水雷吗?是谁水雷吗?”

这小小的南定河,怎么可能有水雷?

这是防水定时炸弹而已。

来芒市刮练战斗人员的随行技术少校送的。

都是好东西,可惜只有一箱。

可是就算是放水定时炸弹,可以炸船,那至少得安放在船下吧。这得需要人吧。

潜水之后,在浑浊的南定河里,能见度可以忽略不计,同时要想人在水下灵活,要找这样的人,可真是非常的困难。

要知道,从菲尔普斯的那条船开始爆炸,前后一共是十二艘。

如此高效如此精准,这些人在水下,难不成还都是人鱼了不成?

若是这些人知道,其实这是一个人搞定的,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谁知道呢。

反正他们现在的表情已经可怜到了极点。

那种心惊胆颤的模样,让岸上用望远镜观看的大兵们很是兴奋。

吵闹声中,狙击手们连续出手,更是有人砰的一声巨响,这是一挺巴特雷。威力大的惊人,瞬间就将一艘船打成了两截。

船上的人纷纷落水,有些人落入水中之后,因为本身就重伤,更是扑腾了一下就没有浮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一一”

一个英国大兵大声地喊道。

“手!手给我!把你那只该死的手给我!啊啊啊一一上帝!上帝!上帝!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一”

本来要去伸手将水中的人拉起来,可是那瞬间,突然那个落水的人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拽住了一下,嗖的一声就沉入了水中,接着再也没有浮起来,一连串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冒泡,然后浑浊的河水更加的浑浊了。

船上的人毒到了水中的颜色变得宛如玫瑰一般。

这是一场噩梦。

如果可以醒来的话,那该是多好啊。

“我的上帝啊!我的天呐!我要离开这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大喊大叫的人都有。

岸上,虎大高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太牛逼了!”

狙击手们已经开始停止了射击,只看到,噗的一声,一支梭子将船上的舵手扎穿,这梭子,是从水中射出来的,上面还带着一根绳子。

噗的一声,心脏被扎爆,胸腔被扎穿。

哗啦一声,舵手被拽入了南定河中,然后什么都没有泛起来。

剩下的六艘船,所有人都开始惊慌失措。

他们本想冲过尸骸残片,可是水面漂浮而过的尸体和冲锋舟残骸,让他们没办法冲起来。

而后面的舵手不断地死亡,这种恐惧,宛若遭遇了鬼魅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是恶魔还是鬼神,我的天呐,我想要回家太可怕了!”

“别他**像个娘们儿!用手雷炸!炸死他们!”

有个壮汉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他这样话音刚落,就看到梭子从他的身后扎了出去,噗的一声,鲜血喷射而出,嗤!又是一声,棱子迅速地从他的胸膛中抽了出去,然后是更多的鲜血。

恶魔一般的地狱游乐场。腊戌城很近,不过看上去,他们是赶不上了。

远处,传来了马达声,只有三艘船,船头架着重机枪,有七八门火箭炮瞄准着这里,船越靠越近。

“都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全部消灭!”

拿着高音大喇叭的张大山用英语大声地喊道。

剩下的人挣扎了一会儿,面面相觑,看着河面上的浮尸残骸,然后看了看水上岸上的种种持械战士,这些英国佬缩卵了。

不得不服软。

“别开火!我们投降!投降——”

似乎是害怕他们还开枪似的,一群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他们还剩下七十几个人而已。

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停止了杀戮。

这让英国佬们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至少这样看上去,不用感觉那种让人战栗的恐怖,那种感觉,很糟糕,非常非常的糟糕。

“我**!”

虎大高将手中的机枪抗在肩头抗,终于看到了水下到底有什么窜出来。

只看到一团黑影从浑浊的河水中一跃而起。

扶着船舷跃出了水面,然后落在了船内,高大的身躯环视四周,这些英国佬都是目瞪口呆,此时此刻,他们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描述。纠结震惊到让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贲。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人类是如何在这样条件下的水下持续作业超过十分钟的。

或许更久。

因为菲尔普斯那艘船发生爆炸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张贲在水中之前待了多久也没人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南定城的军阀头子,南定军的总大将,本身的身体素质,就远远地超过寻常人。

“过来把家伙都收走!”

张贲朝着张大山说道。

张大山跨过船来,大声道:“好家伙!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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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4呲牙咧嘴,爪牙笑脸

NO.204呲牙咧嘴,爪牙笑脸

“又失败了。”

山崎熊二整个人颓废无比,暴力对抗的结果就是这样简单,你死我活,几家财阀的代表正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前的案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清茶,虽然茶杯中的茶梗悬浮着,可是却丝毫没有让人打起精神来的好消息。

“大本营对我们的行动十分的不满意。”

山崎熊二正色说道。

“可恶……难道真的又要花费大量的金钱,然后什么都收获不了吗?那头中国猛虎,难道真的不是凡人之躯吗?我们……我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

虽然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可是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的糟糕。

京都至东京都最大的四家财阀,虽然都乐意投入这个成本,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张贲这头猛虎的崛起。

经济上,因为中国市场的大环境,他们并不能够像再日本或者东南亚所做的那样,进行自上而下的控制和干扰。

比起本土优势,张贲和黄四郎组成的联合体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一支力量。最重要的是,中海市是中国最大的工业商业城市,是远东的经济活动中心。而且在未来的十五年中超越东京都,并不是什么奢谈,而是正在前进的必然结果。

东方刚还能当几年中海市的市长,黄四郎就有几年的时间来进行发展壮大,全国布局,四海实业稳扎稳打,并没有全力去做金融这种没有根基的行业。因而即便受到可能存在的商业经济冲击,也不会动摇根本。

这就是战略,黄四郎虽然年不足三十,却有着超远的眼界。

加上在极端状态下,有张贲这样的强援出手,黄四郎更是没有太多的顾忌。

中海市本土的中国商人和日本财阀遥控的合资企业,在偌大的长江三角洲,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而在商业交锋之外,是另外一个战场。

四大财阀组合的大本营布置的“虎狩猎”计划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姑息的地步。

张贲不死,不论从经济还是危险度方面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中国国内想要张贲死的人多如牛毛,可是真要让这群外强中干的废物下定决心,却反而还不如日本财阀这些有着直接冲突和显性威胁的外国人。

中海市的巍峨大厦之中,跪坐着的浦岛居正目不斜视,看着三井友住,道:“主公,以上就是山崎熊二的布置,虽然从表面上看,多方发力,有着成功的几率,但是张贲身旁的高手如云,强手如雨,山崎熊二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

三井友住点点头,他一向认为这是以卵击石,尤其是,用的是对方最强的一项能力去交锋,这根本是自取其辱,甚至是自取灭亡。

大本营中的财阀家主们想些什么他并不清楚,但是三井友住因为三井财团的内部倾轧,确实在海外投资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

主要是本家无暇兼顾海外的投资,三井友住于是逐渐将这些资源掌握在了手中。也因为其手腕和活动能力的爆发,三井财阀的本家也似乎是突然重视其这个低调的三井家的庶出。

三井友住的话语权从他在三井家的百人会议中,就能看出来。

他如今是坐在二十四个首排位置中。

“浦岛君,如果山崎熊二有下一部动作,你就保持沉默吧,这项计划,毫无疑问,只有失败的可能。那头猛虎已经超出了大本营的估计,可能,也超出了中国政府的估计,他已经失控了。”

三井友住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浦岛居正茅塞顿开,他之前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突然张贲就跳出中海跳出中国,跑到缅甸那个鸟不屙屎的地方。

现在三井友住的一番话,却是点醒了他。

他身上的伤患还没有完全完好,虽然有光子实验室的特效药,但也只是加快身体的复原速度而已,并没有因此而就完全完好。

鬼名山九人众,已经除名矣。

“但是……如果张贲不除,主公在东南亚的布置……”

“他人在缅甸,在缅甸内战没有结束之前,想要染指东南亚,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不了解他的家庭构成,以他的出身来看,恐怕他的忠义之心,远超我皇国志士。中缅二号公路,也是他的一种态度,从政府的角度来看,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双赢的局面才是长久的局面,他的避险嗅觉不错,同时……也能够跳开政府的影响和控制,这就是一种天生的本能。不过……你说的对,将来,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的,只是,该怎么应对呢?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难题。”

三井友住无奈地摇摇头,却是没有再冥思苦想下去。

而此时,已经是农历二月初八。

张贲张耀祖张三贤都没有回家过年,而扬州张家张德功在门口守盼了一个月,腊月十五盼到正月十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盼到。

儿子没来,孙子没来,重孙子更是没来。

张家大院也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寂寥新年,冷清的可以。

别人都是好奇,张家的男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只有熟络的人,才会说上一声:哪里去了?去外国承包工程去了,赚大钞票去了。

于是那些人便噢了一声,羡慕的眼神浮于言表,却又不知道,这工程,可真是太大了,赚的钱,也是让人心惊胆颤,时不时地要抽冷一下。

菲尔普斯被灭,英国陆军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谁都没脸去将这份情报继续往上递。

皇家空军和皇家海军的冷嘲热讽就差说“大不列颠的荣耀还是由我们来创造吧”这样的荣耀。

而这个情报自然是不能够让他国知晓,只是让人惭愧的是,从巴黎到柏林,西欧十五国几乎人人都知道一般,都知道,那约翰牛在缅甸,吃瘪吃到了极点。

高卢雄鸡在论坛上甚至大言不惭:英国陆军的无能,再一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约翰牛的军迷只在论坛上回复了一句话:马其诺防线的法兰西陆军发来贺电

这些,都是在万里之外的调侃,但是在缅甸的南定河,收拾了行装,在腊戌和鲍有祥的一支千人部队擦肩而过,鲍有祥紧张无比,但是又震惊无比。

他是知道菲尔普斯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的,两支佣兵大队,五百余人。各种迫击炮榴弹炮还有火箭筒,榴弹发射器基本上是班级配置,统一的美式装备,精良无比,各种高精尖武器,在缅甸的各方反政府武装中,一向是奇葩一朵,十分耀眼。

但是当年曾经喊出克伦独立的克伦民主军,竟然被打垮到了这样一种程度。

那些本地洗脑过度的克伦民主军且先不提,单单那两支佣兵大队,竟然也被剿灭的干干净净,剩下七十几人活着,还是全部被俘,这等战绩战力,他鲍有祥可不认为自己做得出。

不错,佤联军是能够拉出万把人打会战,可不代表他们就能横扫缅甸,否则也不会偏安佤邦一隅,南北还不能呼应,其中艰辛,也是不足为外人道。

想当初鲍总还得种鸦片赚钱买军火,现在虽然洗白,可也实在是日子过的太紧,手下精兵悍将也就算了,那些瓦族人弄点钞票不容易,如果没活路,谁他**的跟你鲍有祥造反?

所以,他还得为底下的人谋算。

因而,但凡有能团结的力量,鲍总总是要放下身段,结交一番。

张贲在南定城打下偌大的地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将来在缅甸呼风唤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中缅二号公路已经修到了南定河,这条路线,是缅甸军政府和中国政府谈判之后确认的,直接奔着腊戌而来。

腊戌是哪里?是佤邦北部东南门户,这里还有一个飞机场,鲍有祥的钱不少都是要从机场来赚,虽然机场不是他的,是外国公司投资的,可是将来收回机场,不也是他佤邦的功绩?

但是现在,两支部队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宝贝机场附近打生打死,如何让他不心惊胆颤?

只不过,对方的做派,还是让鲍有祥在心惊胆颤的同时,佩服无比。

因为张贲让人路过腊戌的时候,将二十箱手雷,一车弹药还有黄金百余斤,当做见面礼,送给了鲍有祥。

这等魄力,可不是谁都做的出来的。

“娘的,瞧瞧那去狗日的眼珠子,都他**的要瞪出来了,装什么大头蒜,奶奶个孙子的。呸”

虎大高咒骂了一声,边上张贲道:“爪牙要露,可笑脸也要露。呲牙咧嘴不知道收敛,把佤邦的人也招惹过来,我们还真就吃不消了。不过现在嘛,也不知道陈明亮那里如何了。”

他眼神略微严肃。

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绝非善类,突然发难,必有原因,此时此刻,陈明亮和他们应该是已经交手了吧。

只不过,只有区区几十人六个狙击手的陈明亮,如何阻挡住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的人马?

NO.205腊戌铜矿,一口吞下

NO.205腊戌铜矿,一口吞下

三月初,日本住友铜业株式会社的一支地质矿物考察队返回仰光,回到日本进行进一步矿物分析后判断,他们所到的山区,应该是一片浅层红铜矿。四氧化三铁的成分极高,并且在这片山区周围,还没有任何武装力量介入。

那是一片无主之地。

距离腊戌大概是三十公里,距离中缅二号公路大概是十五公里。

这是一片交汇处。

住友铜业株式会社的现任社长,住友能源投资公司董事长安培青川在一次“白水会”会议上,向住友集团、软银投行、三井重工、三菱制造提交了分析报告,并且详细地解说了这片铜矿的储藏量。

因为缅甸现在内战,如果此时向佤邦和缅甸军政府提出买断开采期限的话,将会非常的划算,可能只需要用到千分之五的价格就能获利。

这也反映出这片铜矿的含铜量之高,确实非常罕见。

只不过,事情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插曲,因为张贲的南定军正在南定河附近和克伦民主军作战,为期四天的战斗中,菲尔普斯的部队三战三败,连连退却,最后在腊戌城外被歼灭,也造成了缅甸联邦第二次内战中最大的歼灭战。

而克伦民主军主力被全歼,其余的大股部队也被击溃,现在剩余的散兵游勇,只能在南定河下游打游击,并且不敢北上。

此时的南定军,风头之盛,远超常人想象。

而最糟糕的是,对于南定城的南定军,西方媒体至今还没有详细的第一手资料,只是从缅甸军政府那里得知,有一支神秘的部队突然冒了出来,不仅占据了良好的地理位置,似乎战斗力还非常的强。

实际上,巧合之处就在于,这片铜矿离的中缅二号公路太近了,张贲为了保护工地不受其余的武装力量骚扰,将巡逻队散的很远,并且还专门开辟了一些隐秘的山道,好让战斗人员迅速穿插。

而随行的一些爆破专家中,有一个是从成都军区卧龙铜矿调过来的,本来只是在矿区进行雷管实验的爆破专家,结果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缅甸。

为期四个月的外放,身为一个铜矿区的爆破专家,其对矿藏的基本认识还是有的,在那片无主之地发现了矿藏之后,这个爆破专家因为对此并不敢肯定,所以建议张贲让国内派几个铜矿专家过来。

最后矿石专家过来之后,判断出,这里是一处富矿。浅层红铜矿,甚至在两个山谷中,还找到了露天的红铜矿矿脉,散落的矿石到处都是。

这里如果有一条对外公路的话,将会是一笔不可想象的财富。

而也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南定河之战刚刚结束的下午,陈明亮摆出了空城计,竟然是大摇大摆地将几十号人马布置在前线,后面是十几个简易掩体,里面全都是用干草撑起来的头盔和油彩面具。

乍一看,上百条大枪搁在沙包上,还有六七挺机关枪,更是有魏学兵的几个侦察兵被陈明亮的六个狙击手联手干掉。

这一个突然下马威,让魏学兵和魏学刚大为惊诧。

“**……张贲那个狗日的,不是去打菲尔普斯了吗?怎么回事”

魏学刚猛地一拍吉普车的盖子,魏学兵思索地问道:“难道那厮还有兵力?不可能啊,菲尔普斯上千条快枪,还有迫击炮榴弹炮,装备精良,两个佣兵大队有名的狠角色,张贲就这么自信,能够摆平菲尔普斯?”

“你说……会不会陈明亮这个狗日的诈胡?”

魏学刚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

魏学兵咬咬牙,狞声道:“不如,上前去试探试探?”

“有没有底气,一试便知。”

魏学刚点点头,统一了魏学兵的建议。

他们两人合计了一下,便派出了一个使者,往前面去谈判。

“陈头儿,他们来人了。”

此时陈明亮的心脏都快到嗓子眼儿了,这一手,可真是玩的绝,空城计,**,还真不是人唱的。

那头几个大兵要不是都是精兵强将,早年都在边境和武装份子交火过,谁他**的敢这样托大,几十号人,敢和上千人对峙?

可是陈明亮吃准了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不敢冒险,就算南定城只有上百条枪,真要是血拼,魏学兵魏学刚应该清楚,他们可真是耗不起的。

在南定城这里耗死,明天林飞虎就能抄了他们的老窝。

就现在,在那边两个城里,说魏学刚魏学兵没留个七八百号人马,谁他**的信?林飞虎在一旁虎视眈眈,将鲍有祥从萨尔温江以东诈出去之后,便是占据了原先的几块地盘。

也算是有模有样地拉起了架势。

但是林飞虎也清楚,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的。

在边境,如果种鸦片,到头来,除了让中国政府厌恶,说不得最后还要被使绊子下黑手,被黑死在中缅边境,已经不少人了。

他林飞虎可不傻。

所以,鸦片是绝对不能碰的。

只能说,必须找一个别的路子。

张贲能够修路拿到路权,那是因为他底子厚,中国国内背景放在那里,更是手头攥着什么宝贝,让中国政府似乎颇为倾斜,这一点,林飞虎清楚,魏学兵魏学刚也清楚。但是为什么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敢动手?

那是因为,这两人打定主意,如果拿下了张贲,他们不就拿下了路权吗?不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做一回代理人吗?张贲可以做的,他们凭什么不能做?

脑子一热发昏的人,不在少数。

“前面可是南定城的朋友?”

这边派来一个云南方言的汉子,个子高高,精瘦强干,说不得是个风里雨里的好汉子,只可惜,跟了魏学兵魏学刚这俩杂碎,埋没了。

陈明亮使了一个颜色,手底下的人打出了一只旗号,乃是一个陈字在上面。

对面的人本来就知道是他陈某人驾到,却还要这般做,必定是试探虚实。

陈明亮倒也不惧,冷笑一声,又使了一个颜色,那七八个高音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一早就录好的玩意儿。

这光景,就是直接放呢。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们已经进入南定军的攻击范围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那声音极大,是陈明亮自个儿的声音,接着就是几百号爷们儿的吼声,那声响,仿佛是一道气浪,呼啦啦地过来。

来的那个云南方言汉子,愣了一下,只觉得前头藏着的人马,怕不是小一千人吧。

别说他了,后头魏学兵魏学刚拿着望远镜看的时候,看到那一排排的帽子钢盔还有步枪,那真是脸都绿了。

魏学兵扭头说道:“**,陈明亮这孙子够阴的,瞧着才百多号人,恐怕坡上还藏着几百号人。你看,那树丛摇动,明显和风向不同,这狗日的是想要阴我们一把”

那山上,树木之间有绳子缠绕着。

几个力大的壮汉,正在拉扯着,树木摇晃的方式,和风吹的完全不同。

这一惊一乍,让魏学刚有些恼怒,喝道:“**,老子就不信咱们小两千号人还干不过他们老子用装甲车开路这群臭*子养的,老子不信这个邪”

咕噜咕噜咕噜……

那装甲车开出来的时候,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陈明亮也是额头上冒着冷汗,边上一个铁兄弟问道:“陈头儿,咋办,这群狗日的有装甲车”

上面架着两挺机关枪,左右还跟着几十个步兵,手持AKM,一看就是长久在这种状况下活动的,娴熟的很。

陈明亮深吸一口气,突然跑到了一个狙击点,这时候高音大喇叭里传来声响:“前面的装甲车注意再继续前进,我们将要开火警告,继续前进,我们将要开火”

那装甲车咕噜咕噜地前进,双方的头脑们都是紧张不已,魏学刚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继续试探,因为他感觉,这前面的人马,太像是装腔作势的了。

再一个,他想要赌一把,赌张贲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分散。

他知道张贲有多大能耐,南定城能弄多少人马?他就不信了,当地那些左右都不分的土包子,还他**的能够成精兵?

当然不能。

不过唬他们两兄弟,却是绰绰有余。

车子推进了二十五米,这个距离中,一切都似乎很激动。

气氛很紧张,双方还在克制,虽然之前在侦察兵之间,已经有了几次交锋,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的侦察兵基本被全部击毙,完败。

陈明亮趴在地上,这是一把大口径步枪,也就是美国人传说的反器材狙击步枪,这是一把零六年的巴特雷。

试枪是虎大高试的,是把好枪。南定城内的十几个狙击手都是对它爱不释手,这真是非常犀利的武器。

一枪出去,什么都被打烂。

“他娘的*子……是非成败,就看这一枪了老子他**的拼了”

他戴着耳机。

瞄准镜中,真是清晰无比,扳机扣动。

砰的一声巨响

世界为之震动。

……

两天后,南定城三喜临门。

一是歼灭菲尔普斯吓退魏氏兄弟,二是芒市的商业税又涨了百分之五,三是已经确认那片矿区不论是国内高层还是黄四郎的四海实业,都有能力和兴趣投资。

更加震撼的消息是在三月底,这片已经在国内被命名为腊戌铜矿的山区,一条铁路规划的计划,陡然之间,被提上了议程。

实际上,中缅铁路很难修建,除了因为山区的原因,还有就是南北纵向的河流都很多,而且水流湍急,想要修建铁路钢架桥,十分不易。

再一个,腊戌铜矿的地理位置太微妙,如果太侵入,是否会引起鲍有祥的不满并且引发佤邦内部的抱怨情绪,这一切都是不得而知的。

不过让人佩服的是,在刚刚打了几仗还没有修正完毕的张贲,竟然是大张旗鼓地派出了一个大队加一个中队,占据了这片无主之地,对外宣称是要维护中缅二号公路的工程推进安全。

**,他们占据的山头,最近的一个,离中缅公路都有二十二公里,最远的,差不多就到腊戌城了,离着有三十五公里。

鲍有祥差点以为是不是张贲和政府军要联手了。

个中微妙,让人真是苦笑不得。

而最暴跳如雷的,恐怕就是住友铜业株式会社的社长安培青川,同时还有软银集团的总裁孙正义。

孙正义对实业其实一开始并不感兴趣,他主要是对IT和第三产业的高科技方面投资很有眼光,立足也一向长远,号称是“三百年软银帝国”,但是不幸的是,不论孙正义如何强大,他都不得不向一个组织低头。

并非是日本政府。

而是……美国资本集团。

由美国资本集团操控的美国政府对于从日本韩国两国身上剪羊毛收取保护费,那真是相当的娴熟和理所当然。

孙正义虽然在日本国内有五十年一出之天才,四百年财阀后之骄阳的评价,但是这几十年来,孙正义不止一次感受到被美国阉割后的日本是多么的悲哀。

保护费、保护费、保护费……

哪怕软银帝国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抗衡美国的航母舰队本位制。

所以,从零一年到零三年的转型之后,孙正义在零六年进行了第二次转型。

那次转型的诱因,其实源自中国。

国家之崛起,其根基是工业,只有庞大的工业力量,才是真正的强国大国。如果因为金融赚钱就全部搞金融,软件地位超然就搞软件,那么世界性的大国应该是印度和新加坡。

而不是美国和前苏联。

孙正义能够感觉到中国的国家力量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在零六年之后的两百多个投资公司中,其中八十六个公司和实业挂钩,这多少让人有些不解,但是只有明白人才知道。

孙正义这厮,是开始准备从源头来壮大自身,摆脱从中间入手的尴尬。

而这次“白水会”的会议,他是雄心勃勃的,这个难得一见的富矿,如果操作得当,未来几十年不愁。

可是现在,被那头中国猛虎给搅了局,叫孙正义大为光火。

NO.207被盯上了

NO.207被盯上了(明天补偿更新。)

张贲话音刚落,却听得车内步话机响了起来:“老大有点子在后头跟着,兄弟们帮你挡一下,你们先走”

“看得出什么来路吗?”

虎大高拿起步话机,沉声问道。

另外一头的车内,是三宣堂的敢战士刘成坤和刘成虎,两人都是虎将,战力非凡,在野战军服役过,枪法一流,会操控苏联产的卡车炮,也会使用美苏两国两成的地面车辆单位。

近战也是水准之上,靠得住。

“老大,你们先走一步,点子有点扎手,开车的是个高手,车里面有几条枪,老大,保不准我们被算计了,可能落谁监视里去了。”

刘成坤咬牙算计起来,刘成虎在副驾驶位置上,将一把马克西姆手枪炮加上了子弹,然后扔到了后面的一人手上,又自己抽了一把双管霰弹枪。

“前面咱们堵一下”

刘成坤看了看位置,沉声说道。

长沙市的工业园区靠着江水,那边是美国液空公司,本地人称呼为液空厂,液氮库有三座,新建的管道占地面积极大。

张贲称作的宝马X3开的方向就是那里。

因为那里建筑复杂,容易遮挡。

“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盯上我?”

张贲皱眉。

边上黄四郎沉声道:“不,未必是盯上你,可能盯上的是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比较说得通了,我的电话可能被监听,也有可能盯住我的人耐心好的可怕,一直等你出现的机会。”

“我现在改头换面,在国内,谁还能把我怎样?”

张贲冷笑。

黄四郎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借口。”

张贲沉默不语,对开车的刘元震说道:“大刘,我们找个地方,你送黄总先走,务必绕回铁路局。虎哥你和我留下,会一会这些客人。”

虎大高狰狞一笑:“哼哼,正合我意,虎爷今天要让这些孙子开开眼,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阎王不好惹”

他手中一把鲁格P85,车座底下掏出一把意大利产的sdass霰弹枪,子弹一推,刘元震沉声问道:“当家的,你一个人太冒险了,等弟兄们靠上来再下车吧。”

“放心,前面就是液空厂,我自有办法。”

他这般说话,脸上自负无比,虎大高心中暗暗佩服:带种

后头跟着的是一辆国产吉普,速度极快,正在为张贲遮挡着那些突然蹿出来的车子,从车后镜看去,能够看到那车内的人至少神色镇定无比,少不得是些狠角色。

“公路上不好动手,大家心照不宣,看来,都是准备在液空厂碰个头。是骡子是马,叫唤的是狗还是老虎,溜一圈”

张贲好整以暇,手中握着一把bittler手枪,这把G2手枪是灭了菲尔普斯缴获来的,好东西。

常用于欧美特种部队,各种优势,属于经典枪型。

主干道上,呼啸而过的几辆车子让过路的人都是破口大骂,连连唾骂这些人开车不要命,有人看到这些车子都算是过得去的好车,又连忙骂这些人实在是为富不仁跋扈无比。

十分钟后,刘元震将车子迅速拐入了工业园区,这里道路清楚的很,张贲和虎大高不紧不慢地下车,腰间还挂着乌兹冲锋枪,在国内,弄大枪耍那真是要了亲命的事情,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

刘元震也没有墨迹,直接发动车子,从另外一侧转了出去,车内黄四郎心中暗暗有些焦急:到底是谁,竟然动作这么快。

张贲看到宝马X3开远了之后,才肃然转头对虎大高说道:“来者不善。二刘小刘没拦住他们”

“操这两个废物”

虎大高咒骂了一声,手中的霰弹枪却是拍打了一下:“不过老子惧他个球囊,当家的,咱们在这儿干一票,会不会被条子拎过去吃枪子儿?”

“跑的快点儿,应该没事儿。待会儿如果要交火,你给我少出手,一切让我来。”

张贲给自己的双手戴上了皮手套,双目中的神色严肃无比。

虎大高也难得看到张贲这样严肃,心中暗道:来的人有这么厉害?

张贲却是懒得分析和解释,他能够猜得到,或者说,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人员之后,剩下的那个再怎么不可能,它也是真正的答案。

天津卫,还在疗养院休息的尚和心听说了一些事情,反应过来后,那几个洋洋得意之辈走了之后,他才冷笑一声:一群鼠辈,简直就是国家耻辱,少不得要自取其辱了。

有几个中将过来和他下棋,对弈数局,都是和局,场面上也厮杀的好看,尚和心手中的佛牌把玩着,他安静下来不去思考问题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非常的可靠。

一个中将小声问道:“老尚,你透个底,李牧之这人,到底可不可用。你说句痛快话,也要一句实在话。”

尚和心突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一扫之前的恬淡安静,目光灼灼道:“李牧之可以是一个干将能吏,却拜不了将,挂不了帅印,因为他的气量不够,说的透彻些,就是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也输不起。他气急败坏了,到头来,也只会是两败俱伤。但是若弃了李牧之不用,实在是可惜,这个真小人,对外对内一样狠,让他专心对外就好了。”

他这般说话,其实已经是在给李牧之说好话了,不过,如果有人仔细想想,换成中将的位置想想,又觉得尚和心实在是歹毒阴毒到了极点。

他明着好像是为李牧之说话,可是连续提到李牧之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又提到李牧之对外对内一样狠。

让李牧之专心对外?

话是不错,可是,道理是死的,规定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说的轻松,李牧之会轻而易举就听谁的话?

绝无可能的事情。

他李牧之能踩着尸体上位,也能心里发狠把大佬拉下来,这厮做的出来,几个中将都是面有不悦,又不好直说,心中那点儿心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不过尚和心却是淡定无比,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道:我上某人就算好说话,可也不代表我不记仇,李牧之,你的真小人,做到头了。

这一番话,便是压死李牧之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现在李牧之还攥着代理特勤处处长的位置,对外还是个MSS一个局的局长。

长沙,中缅铁路的讨论还在进行,此时专家组的人也已经到了。

华南铁路局的大佬们都是得意,心中暗道:这时候,少不得要来求我们,这个政绩谁拿不是拿?现在还有余力修建铁路的,除了我们局,还有谁?

物少价高,就是这般简单。

不过场内的人也都不是傻蛋,专家组装模作样一番,先说路途遥远不易修建,又说地形复杂成本太高,接着又是生态环境人居文化……

全部都他**的扯淡。

过了一会儿,黄四郎突然返回了会议厅,他一出现,在场不少后来到场的年轻人都是脸色一变。

有几个京城来的太子党小声问道:“黄鼠狼居然也在这里?”

有两个年轻女人心中咒骂起来:这条黄鼠狼还真是无宝不到,就这么一点肉汤也要抢,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

她们这样骂着,却忘了,自己的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黄四郎面色如常,身后跟着进来刘元震,老孙看到之后,点点头,刘元震在那里给老孙做着手势。

老孙一愣,看了看黄四郎,黄四郎拿起手机,打了一排字,然后递给老孙,老孙看到之后,微微皱眉,然后也输入了一排字,交给黄四郎。

黄四郎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牛三路带着七八个保镖站到了走廊里,一时间,外头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而老孙,则是突然起身,毫无脚步声地离去。

他气质超凡,走路无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不过等他走了之后,几个年轻人才互相之间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老孙出了走廊,对牛三路说道:“三路,少爷这里不安全,惊醒点。”

“孙先生,既然如此,您还要去哪儿?”

牛三路有些奇怪地问道。

老孙解开了身上的江南汉服,那褂子是黑色的,里面是白色的短襟,他将黑色的褂子搭在了牛三路的手上,然后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注意点。”

牛三哥点点头,然后正色道:“放心吧孙先生,我保证少也没事儿”

他拍着胸脯,显然是斗志盎然起来。

老孙点点头,缓步走了出去,不过这时候楼梯上上来了一票保镖,这些人都是杂七杂八,各有古怪,牛三路几人在这里,倒是不说话,老孙脚尖在一个消防箱上一舔,整个人如燕子一般,弹射了出去。

随后在半空中跨出一步,双脚错开,竟然是落下的时候在光滑的墙壁上连续舔了两下。

啪嗒一声,落地恍如无声。

京城孙氏落叶腿,动辄快如闪电,静则如龙如蟒。

嗖的一声,老孙竟然闪入了两栋楼的夹道中,不一会儿,消失不见了。

那些保镖一开始听到什么声音掉下去,探脑袋看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脸上郁闷奇怪无比。

NO.208液空厂大战(1)

NO.208液空厂大战(1)

“来了”

虎大高深吸一口气,正待举枪朝前,张贲一掌拉住他的肩头,沉声道:“走来者不善,不是善茬,你进厂区,我来应付。”

随即拿起手机,打通了刘成虎的电话:“二刘,赶得上吗?”

“老大,点子扎手的很,溜过去了”

刘成虎此时也是咬牙切齿,对方明显车技一流,耍着他们玩儿,刘成坤虽然也在努力地控制着车子,可是对方的手段远在他们水准之上,单凭车技而言,无话可说,甘拜下风

虎大高听得这些话,嘴中骂道:“废他**的,这么不顶事儿操”

咒骂了一声,倒是没有在这里纠缠,拎着双管霰弹枪,朝着厂区走了。

而那头一辆国产吉普,直奔张贲,仿佛要撞死他一般,径自朝着张贲撞了过来。

张贲早早地就爬上了冷却塔,目光清冷,在悬梯上俯视着这些车子,嘎吱嘎吱的车子轮胎打滑的声响传来,地面上一排排的黑色轮胎刹车痕。那些越野车都是打着转转,随后下来十几个手持大枪的神秘人。

这些人不声不响,其中一人拿起手中的轻型狙击枪朝天一看,啪的一声就是开了一枪。

叮当一声响,冷却塔被打了一个火花出来。

张贲瞥了一眼,在冷却塔后面闪避着,此时此刻,少不得要一场恶战。

摸了摸身上的两把手枪,心中大定,又从对面的玻璃中观察着反射过来的景象,他双目目力恐怖无比,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的领头人,竟然是个女人。

如果瞧的仔细,张贲还能看得出来,这女人,他还认识。

还交过手。

伊娃.麦肯娜

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中国虎你今天跑不掉了”

张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美国贱女人难道逃出来了?不对周围的人不是美国人,地道的中国人,身手动作应该也是朝廷的人。难道说……

“伊娃.麦肯娜两个月前降了。”

天津卫的疗养院内,一个年轻人朝着尚和心作报告说道。

笑面虎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有些赞赏起来:李牧之虽然是真小人,可心狠睚眦,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杂碎,处理这些洋鬼子,倒是正好。

不过他既然决定要疯魔一把,又何尝看重这一时风头,哪怕是在天津卫再带上一年两年,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闲杂他们有什么动作?”

尚和心轻声问道。

那年轻人小声道:“传言……李牧之欲立大功而补大过。”

尚和心脸色一变,沉声道:“他果然是要自寻死路,如果特勤处也惹上干系,恐怕他只能把牢底坐穿了”

“原来是你这个美国*子没想到啊,你也居然有投降的一天怎么?难不成你成了双料间谍,又给美国人做事又给中国人做事?”

张贲在冷却塔上大声地说道。

却是一句话就刺中了伊娃.麦肯娜的死穴。

不错,这个女人确实是投降了,叛逃到了中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该透露的情报透露的一干二净,再加上她如果想要以美国人的立场来做事,是绝无可能洗刷耻辱一报前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按理说像她刚刚投诚,是绝无可能让她出入行动。

但是不巧的是,正好有事情需要她配合,于是便出现这个女人投诚不过两个月,就在任务行动中出马。

而且还在这次围攻的任务中,担当了类似美国特工编制中指挥官的那种职位。

这个女人虽然性格偏激手段狡猾,可是其反特工经验丰富,并且有很高超的暗杀技巧和经验,对付张贲这种怪物级的妖孽强人,非用到她这样的人不可。

特勤处不是没有这样的强人,几个外勤的处长主任都是此中高手,别的不说,巫行云号称第一战刀,又岂是浪得虚名?哪怕是美国方面的CIA东京高官,本来驻扎两百余人,听闻特勤处第一战刀现身日本,不过是短短两个星期,就撤走了六十七人。

此中微妙,不足为外人道了。

“你以为我们不会算计到你吗?今天你可真是没有机会了呢。”

伊娃.麦肯娜冷笑了一声,拿起对讲机,突然道:“行动”

后头原本快要追上来的刘成坤车子一头扎入了一辆重卡的车上上,当场车内几人就头破血流七荤八素,还有没有喘气都不知道了。

而天上,两架陆航直升机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上空,张贲一惊: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这女人难道算到这个地步了吗?不可能的

他不可置信,却听到伊娃.麦肯娜冷笑得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中国虎,你的实力真的很强,很可怕,至少我所知道的CIA中最强的那支小分队,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绝对是王牌中的王牌怎么样?如果你放下武器投降,明天你就会是我的同伴,我们抛弃前嫌,携手起来的话,谁是我们的对手?”

张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臭女人,你想唬我吗?以你的心胸,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能够算计到我这一步?不过,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撤出去了吗?你以为我没有考虑到在这片工业园区,很有可能被你们包围吗?哼哼……说到底,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也好,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狙击手到位,张贲的目力耳力此时听的清清楚楚,听风变位的放大版本,便是如此了。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让那些外围想要冲进来的南定军成员头皮发麻。

刘成坤从车子里爬出来的时候满身血污,正在口中吐血。

五六个身穿防弹衣的特战队成员刚刚冲过来要制服他们的时候,却听到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打击声,接着,那一支小队竟然全部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伤口,想来都是晕了过去。

刘成坤睁开血眼,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看到一个人影过来,将他拎了起来。

而在另外一边,虎大高狼狈逃窜,一边跑一边咒骂,不过耳机里却传来了张贲的声音:“虎哥,有多远跑多远,跑到弟兄们那里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当家的,你不是在说笑吧这里少说有百八十号人围过来天上……天上还有直升机,四面二十几个路口已经封了一半了,当家的,当断则断,要跑快跑啊”

虎大高着急说道。

张贲沉声道:“放屁如果老子跑的话,你们就糟了,老子不动,他们就不敢动,人少了……嘿嘿,他们可真是没那个勇气这样托大啊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今天老子少不得要大开杀戒”

他挂断了电话之后,手中捏着手机,冷笑一声,他知道现在狙击手的位置差不多都到位了,只要他一动一出现在镜头中,就是枪声大作。

什么狗屁谈判,都是诈他的。

伊娃.麦肯娜是最希望自己死的人之一。

想当初要不是自己,她也不可能被逮住,更加不可能有家不能回。

想做双料间谍?她还嫩了一些。中国特工的反渗透也是比较诡异的一种情况,这些洋鬼子,终究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张贲开始深吸一口气,倒计时……

而此时,在外围,刘成坤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在黄泉路上了,可能现在自己就是魂灵的状态,要不然,自己不动弹,怎么就走了呢?

定是被黑白无常给牵着走了。

他此时是胸腔大出血,已经快要不行了。

不过可不是他一个人,救护车内,一个个都是上了担架,随后送到了长沙市的一家私人医院,黄四郎在那里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切。

至于车子里的枪械,也早就处理的一干二净。

许久之后,黄四郎才有些担忧起来:这一次,恐怕是遭了反扑,咬的厉害,张贲虽然凶悍,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撑过去,华南铁路局只要能拿下这个工程只要没压力,怎么说都是赚钱的买卖。

想当年为了开发中缅边境,芒市的街道修建起来,仅仅用了十六天而已。

这不仅是地面道路,还有两边房屋的地基和若干毛坯房。

这种造房子修路的水平和速度,非常的快。

当然,中缅二号公路修的可能要慢一些,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快。

黄四郎出了医院,返回正在安排酒席的酒店时候,几个青年男女路过时侧着身子微微一笑:“黄总,还真是贵人多事啊。”

有两个女人衣着时尚光鲜,脸上更是洁白无暇,手中拎着一只小包,以为点缀,很是有一番贵气。

“噢?只是为些阿堵物奔波罢了。事多也是正常的。俗人一个嘛。”

他这边谈笑风生打机锋,在美国液空厂那里,张贲已经闭着双眼倒数到了一。



叮叮叮叮

一脚重踹在冷却塔上,接着冷却塔的铆接泡钉全部一个个弹飞,扬起一片尘土水泥粉尘,天空中蒙蒙的厉害,那瞬间,狙击手都是扣动了扳机。

宛如玩第一视角射击游戏,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枪声大作。

伊娃.麦肯娜这个女人也是咬牙切齿地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出去,就是让人胆颤心惊簌簌簌簌声音,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倾泻在了地上。

而在液空厂四周,出了三个保安刚刚被特战队制服打晕过去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

张贲双手持枪,交错着手枪,双臂宛如十字架,整个人从冷却塔位置上坠落的时候,初速度极快,未落地之前,就已经开了三枪。

六发子弹快速射了出去,可惜,只打中了两人,落地之后,嘭的一声滚地,毫不犹豫地弹射出去。

落地的位置瞬间打起一片尘土,全是弹坑。

暗道一声好险,却因为身处险境,倒是让自己越发地精神抖擞起来,此时此刻,张贲倒是有些怀念缅甸的打打杀杀,那感觉,自然是无比爽快,酣畅淋漓。

“张贲你恶贯满盈的日子到了”

一人大喝,双目睚眦欲裂,口中咬牙切齿,大吼一声,竟然是一门火焰**器。

背上两个液化罐,一道火龙喷了出来,张贲暗道侥幸。

那瞬间,他就沿着旁边的安全过道闪了过去。

狙击手所在的位置他一清二楚,单手抄起一柄夺路而走拿来的消防斧,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就是一斧子甩了出去。

那消防斧在半空中就更是一枚飞碟似的,速度又快又势大力沉。

嘭的一声,巧合无比,竟然是将一个狙击手直接从制高点砸了下来,斧头刃没入了胸膛之中。

“队长——”

那狙击手坠落下去的瞬间,步话机中传来了战友的一声大吼。

这是本能,而非战术条例。

谁曾想过,对手竟然妖到这样一种地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恶贯满盈……哼哼”

也不管后头那人到底吼叫什么,天上的陆航直升机正在盘旋,两门航炮早早地瞄准了地下,当然,在这里可是不能开火。

张贲也是借着管道区的遮掩,使得自己不至于长时间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这附近,便是几个冷却仓库,有两个液氮库房,是快速制冷的房间,寻常人进去都得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便是如此,还经常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对付张贲,伊娃.麦肯娜严肃参考了当初尚和心为了对付张贲的一些构想,这些构想对伊娃.麦肯娜来说,都是极为有用的东西,尚老板如何都想不到,他当初那些放弃的念头,落在有心人手上,那真是绝妙的点子。

张贲被算计到了液空厂,也是拜那些点子所赐。

只是,张贲并不担心自己的安慰,闯入液空厂,也是无奈之举,对方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和寻常的警察有着不同之处。

寻常暴力机关兴许还要顾及公共安全的问题,但是他们不需要,扯个理由就是黑社会火拼,什么不行?

就像黄四郎说的那样,这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理由。

张贲这下子也算是明白了过来,黄四郎为什么这么说了。

“好胆”

一声大吼。

张贲一腿扫了出去,在一处狭窄的钢结构通道中,竟然出现一人,想要和他近身搏斗,这种勇气,不可谓不勇猛。

明知道张贲近战搏斗单挑几乎到了顶峰层次,可还是敢于出手,这真是勇气可嘉,胆气十足

一路上鞭腿,如果踢中,等于说是踢爆了对方的脑袋,却不料,对方竟然双手仿佛将他的鞭腿拉下来似的,硬生生地挡住了。

嘭的一声,整个人撞击在了铁丝网上,而这时候,后头赶来两个特工,张贲抬手就是两枪。

啪啪枪声一响,两人倒毙,鲜血滴落在了钢结构过道上。

被一脚扫在铁丝网上的这个彪悍汉子凝声道:“张贲你也有今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哼想我死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却不料,这汉子得意地昂着头:“但却是我山西龙家报的仇”

这汉子手中套着一个拉环,张贲见状,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然后趴卧在地上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巨响,轰隆一声,两边的冷却塔陡然被炸的偏向一个方向,接着嘎吱一声撞击在了一起,随后嘎吱嘎吱地钢架梁开始扭曲,不一会儿,就朝着一个方向倒塌。

这冷却塔里装什么还不得而知,张贲在全部崩塌之前,双手发力,整个人跃起来就蹿了出去。

天空中的直升机也一时间有点懵,才多久的时间?不过是分分钟,竟然就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太可怕了

山西龙家?那个龙家的余孽?哼,还真是贼心不死,死有余辜

他丢了一把手枪,将背上的那把意大利产霰弹枪拿在了手中,整个人靠着液空厂的管道区钢架梁,时不时地朝着远处放上一枪。

轰咔嚓轰咔嚓

连续的射击,打出的子弹打在那些瓶瓶罐罐上,发出非常不爽的声音。

伊娃.麦肯娜咬牙切齿,狞声道:“哪怕是尸体,只要让他停下来,都是值得的,快点——”

她吼叫起来,真是疯狂无比。

而张贲则是手持霰弹枪,且战且退,心中琢磨起来:现在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特工,怎么出去确实是个难题,实在不行,杀出一条血路来。

此时在千里之外,尚和心匆匆赶赴京城,之前已经通了电话,总参直属特勤处的会议室内人满为患,尚和心感到的时候,推开门,径自走到中央那人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唾骂道:“白痴自取灭亡”

张贲心中也算计起来:狙击手一时半会儿搞不定,他们人多势众,少不得要点别的法子才能拉近实力。

他瞄了一眼冷却库,心中有了一计,只是那里距离管道区还有一片开阔的地带,贸然冲出去,也只是活靶子,必须得想个办法。

但是时间不等人,在狭窄的管道区内,随时都可能撞见任何一个特工……

NO.209液空厂大战(2)

NO.209液空厂大战(2)

“嗯?”

啪啪啪啪啪

单手撑住一根钢架梁,肌肉贲张,瞬间人就飞了上去,张贲身手以超乎寻常的灵敏在那里活动,周围跟随而来的狙击手不得不转移了狙击点,同时在对讲机中大声报告道:“不行没办法瞄准,这家伙的移动速度太快了几乎每个动作都是战术规避,没办法瞄准”

“都他**的给我直接开枪扫死他”

一人大吼,竟然是把人惊到了。

这支狙击分队的副队长,队长刚刚被张贲砸死,瞬间他就成了指挥官,对付张贲这种怪物,看上去,也只剩下这样的办法了。

“可恶这个家伙怎么会动作这么快”

这些狙击手能够瞄准速率极高的物体,这些都是精锐,抽调过来配合了有一段时间,也曾执行过一些特殊任务,在东北亚边境很是活跃,只是现在,看上去在两湖汇聚,三江而达的长沙,运势差了一些。

“好强”

对手觉得张贲妖孽逆天,张贲何尝不觉得这群人的素质高的离谱,反应速度也是一流水准,现在看来,如果暴露到空旷地段,他要不被打成筛子也是不可能了。这帮人是铁了心要他的命

“怪物真是怪物”

伊娃.麦肯娜素来知道张贲厉害,可是再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个家伙完全施展开来的实力,还是震惊无比。

普通的热武器根本没有太大的效果,那个一心想要复仇的龙家子弟,引爆身上的炸弹之后,也没有将张贲炸死,反倒是将两个冷却塔炸的坍塌,形成了粉尘迷雾,空气中逐渐出现水雾,雾气层层,狙击手越发地难受。

“等一下,让他们进去现在是低视力环境,枪械的威胁度太低了”

天空中的直升机依然在盘旋,扑扑扑扑的声响,螺旋桨仿佛是要卷动这些雾气一般,能够看到,这四周的境况已经越来越超出了控制。

“糟糕了,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伊娃.麦肯娜也没有料到会变成混战,对方还只是一个人。

只是,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跟踪黄四郎至今,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动手,在这儿,张贲的单人力量看上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悍。

事实似乎真的是这样,因为张贲现在在逃窜的样子。

“人进去了没有?”

一个真正的现场指挥官突然出现在了伊娃.麦肯娜身旁,他手中的对讲机闪烁着指示灯,忽明忽暗。

“进去了”

接着,便是看到八个身形速度极快的人进去,这八个人的行动和其余的战士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并非是战场上的动作,更像是一些格斗高手。

“嗯?要近战搏杀吗?”

张贲耳力极好,听的清楚,这时候涌进来的几个人,绝对和那些职业军人不一样,搏斗能力远在他们智商。

“呵啊——”

一声爆喝,伴随着一阵罡风,张贲单手举起,啪的一声,一条钢腿扫中了张贲的面门两寸处。

速度极快,张贲若不是反应敏捷,还真是会被一脚扫中。

单手握住那人的腿肚子,突然发力,手指嵌入肉中,已经狂性大发的张贲狞笑道:“哼哼,不知死活给我去死”

竟然是要捏断那人的腿骨,那人也不慌张的样子,突然另外一只脚向前重踢,这是一脚重舔,架势十分明显。

“戳脚”

“算你有眼力”

张贲此时在第四层的管道区的钢铁管道上,周围的雾气越来越重,冷却塔因为爆炸和对撞,此时已经将空气中的水汽给凝聚了起来,雾气蒙蒙,根本没办通过肉眼去辨别景象。

“好胆不过很好,连戳脚们的高手也出来了四周布点狙击手,近距离搏杀还有戳脚高手,大手笔,真是大手笔”

张贲不惧反喜,大声地说道。

对手双脚一个连环腿,张贲双手舞动,啪啪作响,拳脚相撞,那真是声音浮空,如浮雷阵阵,伊娃.麦肯娜只觉得耳机里传来的是音爆声响,瞬间就将耳麦拿了下来,左右那些狙击手也是震撼无比。

他们对于那些搏杀高手的实力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认知,但是看到张贲之后,他们才知道,以前他们杀的那些“高手”,根本就是一堆矬鸟。

“来得好”

“张贲今天定要毙你于此地”

话音刚落,又是一人浮空而上,来者不善,双手拉着铁臂,嗖嗖向上,过来之后,朝天就是冲天一脚,一腿定江山

山东的谭腿

“哈哈,老子还真是运气不错,前有戳脚,后有谭腿,而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两位想必都是宗师境界了吧武道宗义……”

“杀”

“杀”

两人异口同声,都是回答了张贲。

张贲顿时大为震撼:果然是宗师,这种精神气,绝非乌合之众。

又心中判断道:两人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正是骄阳当打,力量浑厚,看上去应该是用过什么**,保不准就是三二三实验室的试剂,哼……看来,那人欲杀我而后快已经到了极点。

他正惊讶于两个宗师围攻于他。

空气中罡风阵阵,呼啸而过的鞭腿扫腿,这种大开大合,根本就不是什么收敛的打法,两个宗师又都是身强体壮,看上去都是精炼于实战,竟然不输给张贲的瞬间反应,想必有着令人称道的一番奇遇。

“哼果然是好手段,腿法犀利,大开大合,根本不拘泥于形势,这样的戳脚谭腿高手,我竟然是第一次遇到”

他心中震撼,原先的手枪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此时此刻,两把破枪根本没有卵用。

不过背上一把意大利产的霰弹枪,却还是在那里,随时可以抽出来来上一发,不过这个境况,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施展出霰弹枪的威力。

周围又都是金属钢铁,多半都是要减掉威力,让人大为不爽。

“嗯?竟然还有人”



那一道铁丝网竟然被一拳打破,张贲整个人脑袋一歪,一只戴着护指的拳头砸了过来,接着,一个巨汉从那边撞了出来。

张贲双手发力,竟然是要角力,同时左边一歪,躲过戳脚宗师的阴损一脚戳,同时想要将那来人的双臂拗断。

却突然发现那人肌肉一绷,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力。

嘭的一声,张贲放弃了角力,倒不是他没有这样的力气,而是这样一来,他除了会中一脚谭腿,还会被拖延在原地至少一秒钟。

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铁丝网一阵震荡。

谭腿宗师一脸失望,他刚才如果一记颠倒扫扫中,张贲后背起码要麻上半秒,运气好的话,少不得断了对方的脊梁骨。

当然,身为宗师,自然知道对方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给他。

张贲自然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愚蠢无脑,对方显然是没有凶猛到了极点。

“八极贴身靠又是一个宗师”

张贲震撼无比。

三个宗师,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在下吴连城,有礼了”

来者自报家门,显然,这人是个铁血硬汉子,而且生猛无比,自负无比。

这三人,年龄相差无几,多半都是四十岁左右,这个吴连城更是肌肉发达浑圆,肚子上练出了提辖肉,乃是河南山东的路子,刚猛无比,一拳一靠一撞,手法娴熟且先不提,这种迅猛如龙的感觉,让人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是近身八极的手段。

如果说这是美国人的角斗表演赛,倒也就罢了,可是显而易见,并非如此。

宗师境界,能够融会贯通,最后悟出许多东西,张贲自然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是少年宗师,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张贲你也是少有的奇才,更是少年宗师,自然知道,这一分一秒,都是没有任何犹豫,今天,你必须死”

吴连城声音如洪钟大吕,更仿佛是吼出来一般。

耳朵里只会让人觉得嗡嗡嗡的声响。

这边是吴连城的秘密了,这厮,必定是练了什么不知道来路的呼吸法,并且极为有效果,气势这么悠长,打持久战,根本就不吃亏。

相比较两个腿法高超的宗师,显然不敢主攻,反而是辅助吴连城。

主要是这里地形不开阔,周围都是铁架钢梁,拳法施展开来,自然有其手段。

周围的雾气已经到了发白的地步,伊娃.麦肯娜只知道上面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音,却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她是对这边的妖孽人物,有了只管的认识。

而那些知道底细的,更是最这几个朝廷鹰犬佩服无比,心中暗道:厉害,果然厉害

远在京城的尚和心正在平静地说着一句话:“多年心血栽培如果付诸东流,到时候如何对外施展,不知道谁来负责,哼”

他几乎是从未发火,但是这一次,却是连连暴怒,可谓是一改笑面虎的风格,仿佛是第一战刀巫行云灵魂附体一般。

那些大佬们都是目瞪口呆,奇怪道:“老尚,你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拭目以待,最好如此吧”

尚和心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便是有人看到,尚和心的手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连尚老板都要发抖一下,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然会到这样一个地步。

只是在长沙的液空厂内,鏖战依然继续。

雾气扩散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广,囊括了整个管道区,已经蔓延到了空地上,那片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此时狙击手已经没办法看到人影。

“热成像仪呢?”

伊娃.麦肯娜一把夺过一个大兵手中的热成像仪,然后看着画面上的图像,只看到,几个红色黄色橙色的人影正在高速地运动。

一群指挥官顿时目瞪口呆,伊娃.麦肯娜更是惊诧道:“我的上帝……这、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画面上,原先还是橙色的人影,突然一个个升温,变成了红色,随后运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空气中,砰砰砰砰的声响,宛如手枪开枪,气球爆裂。

震荡开来,雾气也不显得那么粘稠。

“呵啊”

吴连城提了一口气,一拳向下砸了过去,这泰山压顶的气势,真是汹汹而来,汹汹袭来,张贲也是不慌不忙,他更是凶猛到了极点,也是爆吼一声,拳头成掌,手掌进而成爪,一爪抓了出去。

两人都是近战搏杀的肌肉猛男,一口气爆喝出来,气势都到了巅峰。

如果对拼,就是气力和气势的对决,谁强谁弱,一下就能分晓。



吴连城一拳打实在了,可是感觉到的手感却是很奇怪,仿佛是打在了什么鸡蛋壳上,手腕一滑,他惊呼一声:“糟糕”

“哼”

张贲冷哼一声,他肩头一抖,竟然是将吴连城的拳头卸掉了劲道。

这手段,和一样功夫极像。

那边是早期的太极拳。

提到太极拳,许多人的脑海中一般就会浮现出慢悠悠的公园老太太模样来,其实不然,太极拳在早期,就是生猛无比的刚猛拳法,拳头拳拳到肉,练抗击打能力更是一流水准,出师严格要求,真是苛刻到了极点,发展到后来,甚至会形成出师的时候就已经身上伤疤无数,肌肉刚硬无比。

张贲并不知道太极拳的路数,或者说,并不是很明白,但是这瞬间,他脑海就能浮现出应该是这样做的想法。

这边是宗师境界之人的本能反应,也是多年搏杀留下来的极好生理反应。

吴连城的确很强,强的离谱,但是张贲也不差,甚至可以说,这一瞬间,吴连城输的不能再输,如果左右不是还有两个宗师高手,张贲要必杀他,简直就是呼吸之间而已。

“哼”

听到一声冷哼,张贲一抓抓过去,竟然是没有抓烂吴连城的胳膊,反倒是感觉抓到了一片钢盔上。

正觉得奇怪,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人头。

张贲那一瞬间的力量,起码在一吨朝上。

可是竟然抓不破一个人头?

张贲此时才能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大光头,抓不烂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是一个横练功夫的宗师高手

四个宗师围攻张贲

NO.210液空厂大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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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抓抓去,竟然是感觉到那光头头顶,形成一个鹅蛋大小的包,椭圆形,和打磨过的鹅卵石一样,手掌手指擦过,竟然是被一股大力顶了回来。让张贲大为惊诧,心中也是惊异:京津金刚门?这运气的绝技,居然还有传人?

张德功早年在津门混迹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偏门高手,这些人,想要成为一代宗师极难,但是要说手段如何,让张德功也是佩服无比,走口外那些年,蒙古人的王爷贵族要请保镖,可是一尊金佛请一个金刚门的高手三年。

因而金刚门又称作“金佛三年”,名声在外,虽然新中国建国后所有练武门派协会家族堂口全部被打倒,但是也不乏灵活变通之辈以流传形式存活下来。

“金刚门的金顶运气法哼横练外家高手真是奇了怪了,今天难道老子犯了太岁,连连倒霉”

张贲嘴中仿佛抱怨,却是充满着自负和不屑。

那金刚门的宗师高手不声不响,只是一板一眼地一拳一脚杀来,配合着八极宗师吴连城,左右夹攻,竟然是三人全部杀入另外一侧的钢丝网之中,这金属网对于这等高手来说,竟然已经不起作用,若是用科学来解释,真是没办法解释。

这横练肉身的宗师高手虽然不说话,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不愧是张耀祖的儿子,连我的出处都能报出来,厉害,厉害至极。

他们四个宗师,拳脚手眼都已经到了巅峰状态,人的一生,虽然青年时代活力四射,可要说力量浑厚,便是四十岁为分界线。

人们常说,四十不惑,这听上去仿佛是阅历和人生眼力,实际上,人的肉身,也是如此,四十岁,不惑

因为力量已经浑厚无比,没有任何疑惑,不需要提高,不需要减少,只需浑厚浑圆稳重,一板一眼,有力无比。

势大力沉的攻杀,周遭白雾蒙蒙,更似云里雾里,根本看不清楚,天空中的直升机也不敢靠近,那雾气越来越重了,倒掉的冷却塔似乎是造成了什么连锁反应,管道崩裂,开始有大量的冷却剂暴露在空气之中,而有个水塔似乎也倒了,地面上竟然还有冰块形成。

伊娃.麦肯娜此时此刻,竟然觉得有些冷。

“糟糕了……这事情竟然这样大条”

她边上一人惊呼,然后连忙拿起紧急电话,拨通之后大声喊道:“快快派武警过来封锁液空厂权限?权限你**都他**的给老子过来老子就是领导”

这事情,绝对不能曝露出去,周遭听闻这边爆炸声的居民和外来务工人员已经开始往外面走,里面的爆炸声让不少人都是纷纷传言那美国人的化工厂爆炸了。

一听说这个,不少人就立刻浮现出有毒物质有毒气体,恐慌阵阵,逃散之人更是多不胜数,人潮涌动,竟然是惊动了长沙市的头面人物。

而上头已经派出武警,层层封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京城,总参特勤处的会议厅,几个中将面面相觑,今日长沙之事,和当年围捕孙中出,何等的相似,这……竟然又是一个轮回么?

尚和心嘴角发白,他已经知道,这一次,恐怕张贲真的是要大开杀戒,他当年累积下来的力量,如此之多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少不得死伤几个,可是……几个死伤,也不是他可以忍受的。

一个宗师高手,配合三二三实验室的试剂,强悍无匹,可以说,只需要一把自动步枪,就是一个人形杀戮机器,这一点,尚和心知道,别人同样知道。

但是,有人要搏一搏,不论怎样……如此多的高手,怎么可能制止不了张贲?

听上去是那么回事。

张贲虽然被算计了两步,可是他根本不担心,自负之处,也不足为外人道。

处处先机的一方,此时却是最为紧张的,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全部都是白雾,消防车刚刚过来,就被拦了下来,二线部队的大兵们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来还要散发防毒面具,得知详细情况之后,于是作罢,只是几个生化工兵进去之后,还是让人感觉一阵战栗,难道真发生了什么?

直升机已经有一架撤离了,继续下去,根本于事无补,此时的白雾已经弥漫大半个厂区。

这三百亩地面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里面的打斗声音,让人心悸。

热成像仪也已经失效了,因为此时根本看不出热源来。

虽然……那五个人身上都是皮肤微红,微微散发着热气,但是体表都是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雾霜,到了这个地步,拼杀之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双眼已经没有太多的用处,哪怕是张贲,双眼也不可能穿透晶雾看到人影,此时此刻,就是几个宗师高手在那里听声辩位,不停地有大喝的声音爆发出来,以此来判断声音的反射位置。

张贲双耳抖动,他突然眉头一挑,心中一愣:嗯?怎么还有人?

“问道居士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吴连城一声大喝,只听得破空声传来,那声音,五方雷动,破空声因为晶雾的存在,更是猎猎作响,这人,穿着一身劲装,绝对是个劲敌

啪啪啪

张贲双拳舞动,以一个乳虎探爪的手势,硬碰硬地杀了过去,手腕和手腕对撞,来者显然惊讶了一番,他这是偷袭,但是却还是被对方这个年轻宗师给挡了回来。

张贲的呼吸法十分粗糙,但是,他有生命之泉维系,实际上来说,呼吸法的作用对于他而言,已经微不足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目标一样,呼吸法和生命之泉,就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不过,这个问道居士,到底是何人?手上的劲道卸力方法,十分的诡异。

张贲没有看出来这人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不过两人交手一共三拳三掌,张贲皮糙肉厚,自然是浑然不惧,不过那人却是惊异地叹了一声:“张家虎贲,名不虚传,比起刘师兄的横练功夫,还要强上一线。”

那金刚门的大光头,倒是默认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遇到张贲这样的怪物,不承认也没办法。

只不过,现在外面狙击手布置了多少还不得而知,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此时张贲出去,面对的将是成百上千的自动步枪扫射,甚至是火箭弹的轰杀,逆天而行,也要有一个限度。

“来者何人我爪下不杀无名之鬼”

张贲此时狂性大发,灵台虽然清明,可是内心之中热血喷涌,已经热血沸腾起来,从来没有这样刺激他过,比起达芙妮号上的厮杀,那真是高了几个层次。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宗师高手,且境界眼力都是超一流水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必定使用了某种方法,强化了身体的素质,所以,这些宗师,比起传统的宗师,强悍两倍三倍或许都不止。

但是,饶是这样,竟然是五个宗师拿张贲都没有办法,而且看上去还是处于下风,如果让这狂徒施展开来,他们还有胜算么?

于是五人更是暗道:若是寻常,这人岂不是无敌了?

若论拳脚手眼,恐怕,能够和张贲匹敌的,蓝色星球之上,也是屈指可数。

“河北李成功。”

李家形意拳。

五方六合形意拳。

又称形意六合五方拳,算是秘传,毁于十八世纪,后又兴盛,在十九世纪末年小爆发了一下,抗战内战之后,销声匿迹,文革时候李家宗祠被毁,遂凋零减少,只有寥寥数人还修习防身手法。

但是没想到……几十年一隔,太平年月,还有个宗师出来。

若是寻常人,被三十五年形意宗师一掌拍到穴位,非死即伤,别人兴许会撇撇嘴,表示不屑和扯淡,但实际上,哪怕是普通人,掌握了穴位法的话,杀人于无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遑论这等熟练到几乎可以说是五感尽失也能动手的强人。

“没听说过”

张贲爆喝一声,拳头交错,他发力的方式,缩了回去,短拳快速出击,就仿佛是鼓手在那里敲打着鼓面一样,两只拳头就是鼓槌。

但是,张贲的短拳却是非同小可,破空声啪啪作响,只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此时他们六人在高处,已经到了管道区的一个六层平台,按理说,高处的视线应该稍微好点,但是令人绝望的是,这里的雾气更重,甚至李成功一脚落地的瞬间,就感觉到这里的铁板丝网上,竟然是形成了冰层。

水汽加重,四周的气温开始降低。

对于宗师高手来说,运气得当,寒暑不侵,零下十度自处一天坦然自若。

“好快”

吴连城轻声惊道。

李成功号称问道居士,自然是平日里常看道藏,双手接了下来,坦然自若,并没有一开始的惊异。

他们五人围攻,左右前后占据方位,听声辩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远非那些只练不打的花架子能够比拟的。

这里哪个人没有一二十次的生死搏杀?谁没有练场上千数百?谁没吃过千斤补药,百斤神汤?鲍参翅肚只当漱口,山珍海味只是便饭。

练武之人,一定要吃得好,吃得多,吃得饱,吃得精。

糙米养不得猛汉,无肉不可有龙象之力,虎豹吃猪,方能锐利牙齿,强健体格。

一靠练,二靠打,三靠悟,四靠养,五靠吃。

没有这五样,绝对没可能成为高手。

梆梆作响……

这里,应该是个内水箱,听那声音,那水箱应该没有装满,拳头打在铁皮上,发出的声响,让人一惊。

张贲一手按在阀门上,法兰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李成功大声提醒道:“小心,这厮凶性大发了”



张贲收身后撤的时候,单脚踩在铁壁上,一手扯住阀门,肌肉鼓起来宛如蟒蛇,遒劲有力,猛然之间,一道水柱喷了出来,随即张贲整个人弹射出去,伸手抄起那落地的水花,手中竟然是冰水混合物。

“都去死——”

狂性大发的张贲将手中的冰水混合物甩了出去,啪啪啪作响,打在人身上,轻而易举地暴露了对方的位置。





吴连城的拳头沾染了冰水混合物,只觉得一股寒意沾染在双臂之上,他本来身上微热,体力正值充沛,当打无比,可是这瞬间,让人打了一个冷颤。

本以为这是环境的缘故,却不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一记重踹,直中胸膛,心胸遭受巨大的压力,好在他修行八极拳多年,胸肌发达,承受这股大力的时候,竟然还在计算这力道有多强。

凶人一个这厮一腿过来,少说上千斤的力道。

实际上,张贲这一脚本就是虚招,没有踢实在,他本想接住反弹的力量给吴连城致命一击,但是没想到这里的铁丝网似乎是受到寒冷的缘故,变得很脆,吴连城整个人撞飞出去,哗啦啦的作响。

六层高楼的位置坠落下去,吴连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在半空中调整身形。



重重地坠地,哇的一口浓血喷了出来,吴连城大呼一声:“快来救我”

他竟然还有力气喊这个。

伊娃.麦肯娜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她终于明白,尚和心发迹,绝非偶然,这些妖孽如果投送美国,真要玩起末日**,全世界卷入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快快去救人”

伊娃.麦肯娜旁边那人赶紧让医护组跟上,这些大夫护士都是穿着棉大衣,冲了过去,一个排的全副武装的特战队护送前进。

雾气之中,全靠定位装置追踪,吴连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如果不喊那一声,兴许还能挺上一段时间,可是一口气被他喊出来,气也散了,精气神伤了许多,也是对张贲这种怪物的威力,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

不过,总算能够保住性命,将来调养,也不是不可能复原。

“撤撤撤”

特战队的成员都是知道上面发生什么,吴连城的近战搏杀,他们一个排根本不够看,可是现在,竟然直接从上面坠下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是谁?”

伊娃.麦肯娜连忙追问。

“吴连城”

“啊?竟然这么快就被轰杀下来?”

京城,总参特勤处,尚和心听说吴连城已经被轰杀下来,顿时嘴角一抽,指关节不自觉地捏紧,他双目紧闭,已经不敢去想象了,吴连城什么手段,他很清楚,他手下最精明强干的十八王牌,如果只论近战搏杀,也只有几个人可以匹敌,可是,前后事情不过才二十几分钟,竟然已经到了宗师高手被*的地步?

“吴连城死没死?”

尚和心问道。

此时已经过来待命的三号赶紧说道:“没有,只是内脏大出血,正在抢救,三二三实验室的人也已经乘坐专机空降长沙了。”

长江中部,此时此刻是一片风潮,不少人都是关注起来,那些外国特工,嗅觉何等敏锐,第一时间让国内的代理人出手,这些代理人,多半都是媒体成员,当年要制造和平演变和颜色**留存在中国的一些人。

这些无良媒体和无良媒体人,立刻行动。

只可惜,第一手资料是无法知道的。

对外只说是液空厂发生严重安全事故,正在警戒。

美国液空公司不允许中国人进入,但是公司负责人高层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火气大到想杀人的武警支队支队长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老子打你了不起回家种地,狗日的都他**的给我老实点”

这大兵将军帽一扯,松开上衣的扣子,带兵将人控制住,所有的监视器和厂区都被监视起来,哪怕是长江水面,也是有巡逻艇在那里布置着。

这一回,可真是行动果断惊天动地,唯有精英特战队和特勤处的人,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恐怕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

美国人最终没敢强硬,虽然可能有机密技术泄密,不过那是后话,现在,暴怒的一群中国军官很有可能把他枪毙然后说一声是蓄意反抗……

“围杀他”

一声暴喝,一道破空声袭杀而来,这速度,这准头,这力量,快如闪电,动如螭龙,生猛无比。

一把刀

“哼好一把快刀”

张贲冷笑,他此时占据有利位置,居高临下,李成功深知这样攻杀,只可能被张贲单对单的轰杀致死,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过张贲却已经知道,这里何止五个宗师,分明还有黄雀在后。

这一把雁翎刀,可真是一把好刀

有人兴许不明白为什么不使用枪械,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开枪之后没有判断准确,暴露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而刀路诡异,如影随形,宗师境界的控制,可以说是浑然一体,消弭无形,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是现代军队中,巷道遭遇,也是徒手匕首搏杀,因为环境决定了武器的限制。

“都一起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宗师高手等着我”

张贲大喝一声,双手成爪,拱手具备

NO.211液空厂大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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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狂言,大胆狂徒,这样的人,落在寻常人眼里那是极为讨厌的嫌恶的,但是落在习武之人眼中,却实在是太过正常不过了。一个习武之人,如果连老子就是要做天下第一的念头都没有,如果连必胜大胜完胜的自负都没有,成就格局说是蝎子尾巴,也不为过。

李成功修习形意三十五年,五岁开始修行,站桩三年至八岁开始搭架子,辅助以架子拳作为框架,但是没有定型,九岁开始真正做形意五方,十岁做形意六合真意,十二岁乃有小成,随后开始对练千余场,曾为曾经的一些偏门同门师兄弟报仇寻仇十余次,自己被仇家找上门十余次,生死搏杀三十余次,手上手段如何,不需要多考虑。

他本是名门之后,祖上也曾是庐阳节度使,贞观年间河东李家是他们祖上的最早发迹,后来虽有衰败,但是精气神没有变,后人有崛起的一天,也属正常。

张贲的实力虽然膨胀,但是并没有热血到冲昏头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但是却一定要自负,要有做天下第一要有天下无敌的自负,稍有犹豫或者不果断,哪怕是一丝丝怀疑自身的实力,就会如激流骤断,寸进艰难。

所以,从小到大,哪怕在部队里被他老子张耀祖扔到新兵营和那些成年大兵摔跤,也不曾服软过,更是十二岁就在连队里做散打教官,本身天赋,已经是超乎常人许多。

李成功临场也曾算计过,张贲从他们掌握的资料上来看,拳脚那真是强的离谱,但是枪械兵刃,仅仅是熟练罢了,李成功分析过,也揣测过,更是将张贲对决过的不少高手都拿出来分析,才觉得,若是有五人将张贲的身体惯性打出来,骤然之间,再有三人手持兵刃突然入场,偷袭之下,未必不能重创此獠。

但是李成功也承认自己失了算计,这厮凶焰滔天,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雁翎刀的刀客一刀回转,本就是洛阳刀的“峰回路转”,讲究力大迅猛,如奔牛而出,犄角冲撞,力求一刀毙命。

所以这洛阳雁翎刀,又称“一刀乾坤”,不少曾经的关西刀客,在没有掌握修身养性的呼吸法之前,便是只练这一刀,一刀下去,判生死,断胜负。

不过此番前来的这位强人,却不是一刀判生死的亡命之徒。



破空声诡异起来,另外几人,都是耳朵一竖,他们不知道这位刀客使了个什么法子,竟然让刀打出了旋风来。

张贲一个铁板桥,只觉得刀刃擦着鼻翼而过,呼呼作响。

“屌雁翎刀耍出旋风来”

他心中暗暗佩服,若是能够看得到,他便是知道,这位刀客竟然在雁翎刀的刀柄根部加了一个圈,拇指扣住宛若轴承,单手发力,刀刃就是这般旋了出去,本来可能没办法够到的地方,只需一转,就能产生威胁,可惜,别人施展这种法子,兴许就是手指断裂,这人却是不一样。

因为这个刀客,右手有六根手指

“来者何人”

张贲突然爆喝一声,那刀客收刀的瞬间似乎想要说话,却听得一脚横扫,势大力沉,嘭的一声,那刀客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被装甲车撞上一般,若不是双手早就戒备,恐怕整个人就要被当场扫死。

“好够狡诈”

“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刀客咬牙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张贲则是回了他一句。

想来也是,刀客偷袭了一刀,张贲诈了他一腿,算是平了。

不过这时候,众人已经发现,他们的位置,竟然已经到了管道区的下方冷冻库房的顶上,左边是液氮冷却仓库,右边是恒温库房。

都是诡异的地形和环境。

稍有不慎,这几人都是要冻伤。

不过想来能到这里坦然处之的,就没有几个正常人。

张贲耳朵抖动,他落地之后,双脚稍稍地错开,地面传达过来的感觉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落地,而是在一处三层楼或者四层楼的仓库顶上,而且这个仓库,顶棚可能还是一个穹顶,带着一点弧度。

“对我有利,他们人多,必然无法全部在平面上与我搏杀,这雾气可能还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弥漫到液氮仓库,那里是长江江畔,老子就有机会逃走”

他此时此刻,已经有了计较,也不用想的太多,那雁翎刀刀客杀出来的时候,张贲其实察觉到,还有两人从旁侧立,却是没有出手,想来,骤然从常温进入低温区,要适应五感,也是不易。

不过很快那两人,也活动了起来,张贲仔细辨别他们的呼吸,能够发现,这两人的呼吸频率一样,都是缓慢有力,他隐隐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同门同派的师兄弟,而且,还使用的是同样一种兵刃。

却是不知道什么了。

咔咔

两声金属结合的声响,张贲神经紧绷,耳根耸动,脑海中开始构造到底是什么东西起来,他此时此刻,已经忘却对付他的人,一共是八个宗师高手,五个拳脚宗师,三个兵刃宗师。

不过八极宗师吴连城因为失算,被张贲一脚踹下六层楼,重伤被抢救,现在只有七人围杀张贲,这厮也真是好运的很。

从古至今,除了猛将名帅,以及皇帝大臣,还有什么人值得动用八个宗师围杀?更何况,对方还只是双十年华的后生罢了。

张贲也是不无得意,他心中爽快,又是热血沸腾,心中更是自比中古英豪,虽然身处末武时代,却有着万丈豪情,将来身死人灭,也要让国家重器知道,他这大胆狂徒,也曾在庙堂前凶焰滔天过。

嘎嘎嘎嘎嘎……

张贲双掌捏成拳头,发出了激烈的指关节声音,矮身作势,左腿下屈,右腿发力,突然爆发起来,他每一脚踩在顶棚上,都是嘭嘭嘭的声响,震动出去,仿佛是有人在用铅锤重击穹顶一般。

哪怕是天空中的直升机螺旋桨声音,也被掩盖了下去。

远处的伊娃.麦肯娜,那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周围的狙击手越发的多了,数十条狙击步枪瞄准了可能出现的空隙点,只要有黑影,就是准备一枪,但是里面的讯息显然无法得知,不过已经掌握了控制室的武警头目将地方让了出来,几个头头入内后从那些采音器中听到了声响。

不过是数秒光景,那拳拳到肉的形象已经在脑海中渲染出来,恰逢张贲一脚重踹,而破空声的嗡嗡作响,噗的一声,金属交鸣的刺耳声音,将整个控制室都刺激的都快崩溃。

有个文职少校竟然尿了……

那武警支队长听得出来,这是利刃将金属板或者铁皮刺裂的声音,十分刺耳,摩擦的声响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最糟糕的是,抽刀的瞬间,又是一阵尖锐的刺耳声。

那已经尿了的文职少校,竟然一屁股靠在了墙上,边上若不是有人扶着,可真是要满地瘫软了。

“滚丢他**的人”

而在外围,一身穿白袍,脸上蒙面的人物突然钻入了白雾之中,四周的制高点上,每一个地方至少有六七八条狙击枪,同时还有三五个警戒之人。

但是那白袍客,宛若鬼魅,他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步履生风却又无声,整个人在墙壁上的突起点只管脚踩手攀,嗖嗖嗖地向上,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当然,看得到的人肯定是没有的,那人的身形之快,在这迷雾之中,根本无法察觉,更何况,伊娃.麦肯娜没有注意到的是,热成像仪在形成一段橙黄色影像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寻常模样,仿佛是错觉一般。

白袍客登上一顶,在迷雾中缓缓走动,两个警戒的特战队成员左右而立,他们背对着那些狙击手,戴着防毒面具,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现在事情如此紧张,说他们稳如泰山,绝无可能。

两人站定,迷雾这里要稀薄一些,骤然之间,似乎突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影儿,吓了一跳,正待开枪,却悄无声息地软了下去。两人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前方的两个狙击手正屏气凝神,这里还没有像冷却塔那里那样寒冷,不过雾气不断地侵袭过来,还是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有点冷。”

左边的狙击手整个人趴卧在狙击枪旁边,朝旁边轻声说道。

正要转动一下脖子,却突然觉得后颈一麻,脑袋一歪,也是瘫软下去,整个人就要坠地发出声响的时候,一只脚的脚背抵在了这个大兵的腰间,然后缓缓地放下去。

不过是三分钟的时间,这狙击点的人,全部报废。

“刘团,三号狙击点没有消息了。”

“什么?谁带的队?哪个班的?”

“陈国栋带的队,刚才……”

“别说了”

团长手一摆,因为他突然发现,底下已经有了骚动,几个营长都是朝这边小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现在好了?”

尚和心猛地一拍桌子,将报告摔在桌子上,他很想咆哮一下,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转头问三号:“上面还在开会吗?”

“还在开会,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

“他娘的,如果损失无算,老子要李牧之的狗命”

尚和心破口大骂,他本来不想掺和,但是没想到这一回真是失算到了家,疯魔疯魔,把多年积攒的家底都要败进去,这算个什么屌事儿?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干掉张贲也就罢了,可他**的根本就没有胜算。

之前步步算计,从跟踪黄四郎到定点围杀,又选择了液空厂这种人少地形特殊的位置,他们更是和地面部队多方配合,早就演练过,却没想到,还是一招低估满盘失算,尚和心也是有些自责,如果自己来的话……

他这样想着,却又立刻摇摇头,张贲这人,只会越挫越勇,越是困难艰险,越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而且这厮无所顾忌,行事作风,已经越来越有他父亲张耀祖的痕迹,恐怕……到时候,少不得就是一次老山围堵。

当年可真是轰动一时。

大军出行,打的不是越南小崽子,而是为了抓一个陆军团长。

张耀祖被逮住的时候,那不屑嘲讽的表情,可真是把当年主持轮战的首长气的脸都歪了。

不过也是那一次,张耀祖的人生轨迹,才发生了决然相反的道路。

真是令人唏嘘,当年张德功差点成为军阀,张三贤差点成为土匪头子,张耀祖差点成为亡命之徒,现在……

张家的小老虎,他便是军阀、土匪头子、亡命之徒……

齐活了。

祖上没干成的事情,他全部干成了,还干的有声有色,让人叹为观止。

“尚总,又出事了”

三号突然神情紧张,将一份报告送来。

“又怎么了?死了谁?”

尚和心已经有些麻木了,冷声问道。

“没死谁,而是外围的狙击点,已经被端掉了六个,几十号人全部打晕。”

“什么?”

尚和心猛地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他在天津城养气,到了这个地步,什么狗屁养气功夫,死球去

活见鬼了

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他突然觉得今天的脑子可能不够用了。

张贲也就罢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且,只是打晕不杀死,想来也是留有底线,这人,想必也没有想要和暴力机器对抗,但是他绝对有对抗的实力,那么,怎么会这样呢?

只是尚和心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自己并没有往组织方面想,而是情不自禁地就认为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干的。

或许,正是因为张贲正在大发神威,让他也不由自主地去想是不是又有什么妖孽人物又出马了吧。

“难道又是哪个怪物出手了?”

尚和心这样想着,摩挲着下巴,他要冷静下来,否则,今天或许真的要错乱了。

……

液空厂的液氮顶棚上,沉重的喘息声传来,伴随着液体的滴答声,毫无疑问,有人受伤了。

“山兄,你怎么样?”

问道居士李成功在一处避雷针上扶住了雁翎刀的刀客。

这刀客沉声道:“怪物绝对怪物山某人以为有了试剂,身体素质已经超越巅峰数倍,却没想到,还会被重创,这人,不可想象如果没有试剂,岂不是也只有被*杀的份?”

“原来是洛阳山家的人。”

张贲听到李成功的话,终于拼凑出了讯息,猜出了这个雁翎刀刀客的来路。

更是知道,这人兴许和武当剑侠飞天那个雁翎刀刀客陈振侠是师出同门,兴许也是师叔师傅辈的人。至于在别的门派下面行走做个小徒儿,在以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山家早年是余杭有名的望族,后来北迁,在洛阳落脚,本来是文气十足的文人世家,到后来也是乱世出英雄,一手洛阳刀,也是名不虚传。

再加上文人养气的功夫向来独到,所以做学问人的一口浩然正气,正好可以和洛阳雁翎刀的迅猛杀伐调和,也使得山家的洛阳刀,独辟蹊径,当年江湖山,也是名噪一时,绝非什么籍籍无名的鼠辈。

“老子山不动今天拼死也要将你这个魔头击杀在此”

山不动站了起来,撕出一张布条,将腰腹间的伤口缠绕起来。

张贲此时也顾不得放狠话,因为另外两个兵刃大家,实在是太过犀利了一些。

他方才开口说话,不过是正好趁着换气,扰乱对方心志罢了。

此时此刻,却是容不得他说话了。

嗖嗖嗖

破空声阵阵,张贲身形更是快了起来,他能够知道,对方用的是短枪,甚至可能是双枪,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频率之高,他没有见过。

至少,在此两人之前,张贲没有遇到过出枪速度如此之快的妖孽,所以,他猜测可能是用的短枪或者双枪。

张家五虎纯阳枪,出枪速度并不快,张耀祖和张三贤都是天生大力的猛人,所以向来都是将大枪当做综合并且,砸、蹦、戳、挑,什么好用用什么,十分实用主义。

而这两人,自始自终,脚踩顶棚没有声响,出枪瞬息无声,又从来不说话,更是让张贲感觉到一种不适应。

他甚至猜测,这两人会不会是哑巴?

张贲猜对了一半。

“什么?你说那两人是盲人还是哑巴?”

伊娃.麦肯娜瞪大了一双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几近崩坏了。

张贲出现已经是沉重的打击,现在看来,事情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太多了。

“那两人出手,再加上李成功和山不动,胜算加了五成。”

京城内,尚和心突然这样说道,但是马上又摇摇头:“不对不对,张贲如果适应下来,恐怕这原先的胜算,都成了失算”

各方心思奇特,而大战,还在继续。

NO.212液空厂大战(5)

NO.212液空厂大战(5)

临场对战,尤其是生死搏杀的时候,可怕的不是对手强,而是对手来路神秘,出招诡异,于常理完全不同。比如寻常的一记正拳,一尺就是一尺,你却要多打出一寸二厘来,那便是让人难受之极。

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道理是一样的。

张贲也管不了那么多,此时顶棚已经被打穿,连续的刀砍枪戳,拳打脚踢,这八个人又都是实力怪异至极的家伙,顶棚原本是钢架梁,却摇摇欲坠,寒冷的环境之下,骤然降温,果然是吃不住温差,钢铁变脆了。

轰隆一声巨响,最终这顶棚也是崩塌,张贲在钢架梁上兔起雀落,连续的翻滚,而四周则是传来阵阵撞击声。

那另外七人,同样是在那里做出了应变,身体得到强化的宗师高手,果然不可小视。

实际上,张贲从一开始就是全力以赴,从未留守,只是,少了许多算计,拳拳到肉也是没有办法,七个人都不是什么庸手,配合得当,虽然差了一个吴连城,可水平依然高的惊人。

张贲本身就是宗师境界,自然知道到了这个地步,眼界和判断都是远超常人,更是兼具对危险的身体临机一动,这一点,是一流高手所无法具备的。

境界没到就是没到,别人怎么说怎么解释,也无法理解,这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不过坠落过程中,张贲并非没有动作,他手中强行拗下一根横梁,这横梁长约五米,少说也有千儿八百斤,但是这厮双臂发力,舞动起来,竟然将这钢梁当做十八偏门兵器中的一仗铜人来用。

山不动是关西刀客,对势大力沉的兵刃了解颇深,听到风声,他就知道张贲这头猛虎肯定是在施展他的一身怪力。

于是大声提醒道:“这厮定是拿了什么重家伙,兄弟们小心”

说话的当口,却听到两声嘭嘭声响。

梆梆作响,竟然是两把银枪撞击在了那钢梁上。

张贲脚踩顶棚的支撑承重横梁,双臂支撑,钢梁上还有两人,那两人,双目紧闭,口不能言,却是耳朵转动,一击即中,立刻闪开。

弹射的速度快如闪电,这身法也是诡异,定是学过什么轻身的法子,而且皮肤坚韧,也是用什么诡异的药水泡过。

众人入了仓库内,雾气少了许多,双方的视力已经清晰,张贲隔空就将背上的意大利产的霰弹枪握在手中。

咔哒

砰砰砰砰

连续四枪这枪一共是十二发子弹。

咔哒咔哒的弹壳落地声音,那山不动是个硬汉,见张贲掏枪就开,知道不妙,问道居士李成功离张贲只有七八米远,躲肯定躲不过了。山不动拼着全力,将李成功一把推了出去,同时将雁翎刀架在面门前,希望能够挡一挡。

“山兄——”

李成功惊呼一声,他简直无法相信山不动竟然会突然蹿出来将他推开,这个距离,根本没办法闪开。

噗噗噗

一枪打空,三枪轰击在山不动的肉上,这洛阳山家的刀客,前胸被打烂,当场喷血一口在那把寒芒毕露的雁翎刀上。

“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山不动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钢梁,随后发力,显然是要和张贲一起坠入地面。

但是他力量根本就不是张贲的对手,张贲天生神力,也是一声咆哮:“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双臂发力,那肌肉块块隆起,如巨蟒螭龙,嘭的一声,将山不动钉死在了穹顶的支撑梁上,整个钢梁将山不动完全贯穿,内脏脊椎骨裂成数段,更是身体被断成两截。

张贲双手发力,将山不动的尸首甩了出去。

到了此时,视线完全恢复之后,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李成功在半空中连续变幻身形,也是闷声落地,他却来不及去悲痛山不动的惨死,大家在其位谋其政,各司其职,死得其所

张贲此獠,不死也得死

他身上还有通讯器,突然冷声道:“开火吧连我们一起轰炸!”

问道居士李成功,将身上的布衣扯去,露出身上的强壮肌肉,上面纹着精忠报国,前胸更是有形意六合五方拳的观想图案,那便是一个李氏太虚图,最早源自李淳风,如万字太极图一般,都是观想的图案,寓意深远。

他视死如归,更是知道侠以武犯禁,所以,大错和小错之间,他也有考量和权衡,而非兔死狐悲。

从结果上来看,张贲的死,于国而言,便是大利,他想过,所以才同意出手。李牧之算个什么东西,他也有资格来命令他李成功?

吴连城重伤,山不动惨死,这更是激发了李成功击杀张贲的迫切心思。

所以,他向指挥塔申请了一起玉碎的请求。

向我开炮?

谁知道呢。

张贲冷眼看去,他知道各自有着不同的理念和立场,于张贲而言,如果他是李成功,他也会那么做。

凭心而论,张贲并不想杀了山不动,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你们明明可以做朋友,却不得不互相残杀,这就是立场,这就是坚持。

没有为什么,因为问题即是答案。

张贲并没有犹豫,他手中的霰弹枪依然开火着,砰砰砰砰

又是四枪,这一次,六大宗师都是没有中枪,李成功闪避的快,同时在通讯器上大声地说道:“这里是液氮仓库,只管炸,就算没有直接炸死,这厮也会被瞬间冻成冰块,没有活的可能”

李成功的吼声在仓库内回荡起来,张贲这时候才发现,他所处的四周,到处都是管道和锅炉管,一个个排列起来的锅炉更是将这里的情况显露无比。

张贲脸色一变:这些人……够狠的

就凭李成功的视死如归,这人,就当得上英雄二字。

……

“李成功说直接开火?”

尚和心一愣,此时特勤处还在开会,他却没办法干扰,这一次已经打出火气来了,没有任何解决的余地,张贲侥幸逃走,双方也只会保持镇定,不会进一步激化,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事情。

人在缅甸,张贲无事。人在国内,和朝廷,和军方,就是死敌。

必须要有一方倒下,但是很显然,朝廷和军方是不可能倒下的,那么,只有张贲死了才行。但是张贲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这是一个平衡,一个死结。

尚和心甚至觉得,张贲是不是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和国内暴力机关来一次正面交锋,以此来决裂,心态上来说,张贲还少了许多张耀祖的极端。

这一次,张贲剑走极端,不死不归了

死掉的,正是在中国的张贲,活着的,是无家可归的张贲

“李成功的位置在哪儿?”

指挥塔的人在李成功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这头凶顽猛虎,必须死在这里,这是他们的坚持和信念,也是荣耀之所在。

双方都没有错,双方也都没有问题,各自坚持,便是要用拳头炮火来说话,一张嘴说不清两个道理

“我们正在确认”

而这是,指挥塔的团长又问道:“来的那个神秘人找到没有?”

“没有,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

雾气中,二十六个狙击点全部被神秘的白袍客解决,哪怕剩下的狙击点早早地就受到了通知和提醒,还是难逃毒手,这种诡异的手段,让人实在是无法相信,这真是一个人干的。

但是,可以确认的是,确实是只有一个人。

不过,那白袍客从对讲机中听到了李成功的请求之后,亦是毫不犹豫地脱离了这片已经火药浓烈的地方,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工业园区的边缘,一人缓缓地看着那军队戒严的区域,叹了口气,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点燃之后,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站中。

这白袍客,竟然正是黄四郎身旁的那个中年人老孙。

“竟然狠到这个程度,张贲到底做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事情?”

老孙不解,尚和心同样不解,李牧之更是不解。

他是想要解决掉张贲,但是,他的设想并不是这样的,军队出动武警戒严,特战队的狙击手布控,这他**的哪里是他想要的结果?

现在事情的等级高的可怕,李牧之完全无法理解,怎么自己的算计,就成了这个鸟样?而且似乎还到了根本没办法解套的地步?

最糟糕的是,李成功申请同归于尽了。

也就是说,至少里面又出现了伤亡,并且李成功判断没有多少机会,才会这样。

咔哒咔咔咔咔咔咔……

空枪了。

张贲将霰弹枪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嘎啦一声,这把霰弹枪就成了零件。

肩头上扛着那根钢梁,宛如漫画中的野蛮人,张贲狞笑一声:“同归于尽?李成功,你还真是有胆色”

到了此时此刻,张贲完全就是大反派,是的,就是大反派

李成功面无表情,从旁拿起一根仓库内的撬棒,双手舞动,亦是一个棍花,冷静地看着张贲道:“当年张耀祖被老山围捕,也是名噪一时,不过那是在人家的低头上,也算是不伤国本,你比你老子狠。”

言外之意,就是张贲人在国内,却也敢弄出这样的动静,这是在嘲弄张贲。

张贲脸色一变,冷笑道:“老子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反正要死了,就让你也见识见识,我李成功的形意六合枪”

这撬棒头上亦是尖的,长不过三米,份量却是很重。

头顶的顶棚已经破了洞,不断有雾气涌进来。

张贲双手持着钢梁,双脚踩在仓库内的钢板地表,走路都是嘎嘎嘎嘎嘎的挤压声音。

那金刚门的宗师亦是找到了两根钢筋,拗成圆圈,握在手中,这边成了护指拳套,他是横练外家功夫,寻常手段伤不了他,同样,寻常兵刃也施展不了他的威力。

这护指拳套,足够了。

戳脚和谭腿两个宗师则是一人手中一把中扳手,却是警惕着,手持兵刃,他们并不是什么手段高超之辈,唯有围攻时候,腿脚并用,才能轰杀张贲。

只是,张贲虽然此时狂暴,灵台却是清醒的很:李成功这厮,心机很深,他这般做派,便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力,但是实际上,这里兵刃最强的,还是那两人,双手短枪,听都没听说过,威力不小,根本没办法下手。

他又转念一想:照这么说,李成功方才申请同归于尽,未必不是乱我阵脚,这炮火轰炸,没有几分钟是做不了的,李成功难道是想用这时间差来灭我?

他想了许多,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心中暗道:哼,拿生死来要挟我,根本就是不知一晒,老子要死怕死,早就死了

“去死”

李成功率先动手,张贲的心神却一直在意着那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双枪高手,这两人都是瞎子,这一点,张贲可以判断出来。同时很有可能,他们还是哑巴。

唯一从外界获得讯息的感官,便是听觉和触觉。

他们的皮肤比常人也要敏感的多,空气的阵阵波动,他们的身体也能够感受到。

所以,先前轰击张贲,也是一击即中,张贲反击却慢了零点五秒。

这个时间差,掌握起来,诡异到了极点。

李成功的撬棒宛如一把大枪,手臂发力,单手竟然将这撬棒就握在手中,张贲看的真切,李成功的枪法,绝对不凡。

旋劲一发,张贲也顾不得那么多,钢梁直接悍然砸下

李成功整个人却是冷酷无比,身体侧过一线,最多只有几公分,就这般擦着李成功的胳膊朝着地面去了。

这到底不是几十斤的玩意儿。

张贲根本没办使唤如手臂一般,暗道一声糟糕,却还是一脚抬起,猛地一舔。

这法子现学现用,正是之前戳脚高手的暴力一舔。

谁曾想到,用到了这里。

李成功却是不慌不忙,那撬棒旋劲既然出来,侧向的力道就影响极小,唯有正面暴力对抗,才能解围。

不过张贲也是凶顽到了极点,一看这般无法解围,于是整个人矮了下去。

钢梁砸地,这里铺就的都是厚重钢板,瞬间就是轰的一声,接着是激烈的金属交鸣,双臂传来的大力,让张贲也觉得要吐血。

只是这时候,张贲整个人就冲了出去,那钢梁直接扔在地上,双手一撤,单臂去握那撬棒,左臂微曲,这是一个盘古开天的手势,同时右臂收缩,手掌成拳,一拳平整轰了出去。

李成功知道这厮是要以招换招,不过既然他有了必死的觉悟,这也没什么。

反倒是脸上浮出笑容,旋劲撬棒带走张贲肩头和斜方肌结合部的皮肉,嗤的一声,一块带血的皮肉沾在撬棒上,因为温度太低,这撬棒冰冷无比,凡人血肉皮肤,自然沾上就撕开一块。

李成功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他的手掌,也已经沾在了撬棒上。

张贲手掌没有沾上,那是因为他手上多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

李成功暗道一声可惜,脸上一片坦然,张贲一拳轰出去的时候,拳头带动的气势转化为一掌手刀。



手指插入李成功的心口,胸骨折断不说,肋骨断裂数根,穿心死

李成功双眼微缩,却依然没有放弃,他之所以用单臂施展旋劲,那是因为……他要囚禁张贲

左臂猛地抓住了张贲的胳膊,嗖的一声,整个人向前

“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诛杀此獠,为国为民——”

李成功大吼一声,五人同时围攻过来,势不可挡。

张贲正待脱身,李成功却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同时狞笑一声:“张贲我说过,今天是你恶贯满盈的日子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黄泉路上有人陪,哈哈哈哈——”

李成功大笑起来,死死地扣住了张贲,却是有一种快慰,死就死吧……

但是,他没有从张贲的脸上看到任何恐惧、惊慌。

反而,看到了一种笑容,诡异的……邪恶笑容。

“老子就是大反派”

张贲咆哮一声,让所有人都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李成功的身上开始冒出冰晶,并且冰晶不断地蔓延,开始包裹起来,张贲猛地一脚踹在钢梁上,那钢梁飞出去立刻扎爆了一只液氮罐,噗的一声,本来就寒冷无比的空气瞬间又骤冷无比。

而此时此刻,那些招呼在张贲身上的枪头、钢铁,却发出了叮当声响,嘎吱嘎吱,因为,有一样东西阻挡了它们的前进。

双枪客,谭腿戳脚高手,金刚门的横练太保刘师兄,都是惊骇莫名,他们不明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根本无法理解

而此时此刻,在外面,直升机已经得到命令,发射对地导弹以及集束火箭弹

呼啸而出的火箭弹和导弹瞬间从头顶的窟窿钻了进来。

轰轰轰轰轰

整个仓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紧张莫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NO.213到底死没死!

NO.213到底死没死!

二十四发火箭弹,八枚对地导弹,就真是一辆装甲车,也够犁上十几二十遍了。但是美国液空厂的液氮仓库内,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武警没有冲进去,特战队的成员也是小心翼翼才摸到那片已经面目全非的废墟中去,至于连环爆炸什么的,根本没人去理会那个了。

媒体虽然连续报道,但是一切风向都是指责美国人管理不善操作失当,如此云云,至于申诉什么的,都是后话。

尚和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当地地炮团的团长陈平安扯着橄榄绿的棉衬衫,头一次觉得这开春的日子,怎么就他**的这么热

“瞧着操行**还得折腾俩月仨月”

陈平安将军帽一甩,整个人窝囊地坐在办公桌前,几个同僚也是过来安慰,连忙说道:“这事儿……诡异的很,咱也查过,和这个一样的事情,只有两桩。你遇到了,也不知道算是运气还算是倒霉,反正,就这么着吧。”

“日他娘的,邪性了这事儿,你说,这么大的动静,就他**的连逮什么人都不知道,还保密,保他个龟蛋的密,老子大不了回家种地不干了”

陈平安话说完,又觉得窝囊至极,最后抽着闷烟,两瓶二锅头那真是一口闷,花生米簌簌地响,碾碎了的花生皮儿多的是。

一地的烟头碎屑,外头还站着一个班的宪兵,眼神盯着人发毛,瞧谁谁都像是活该关禁闭的架势。

几个同僚又道:“安心着吧,哪儿有你的事儿,也不是谁都都能顶杠的。这件事情,他就是一件功劳,大家都抢着要背黑锅呢。”

陈平安点点头,嘴中不屑:“谁稀罕娘的”

不过他虽然骂着,却心中暗道:这抓的找的,到底他**的是谁?那天来的部队,瞧着就和野战军不一样,特战队也就罢了,后头过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连军区的首长都低调的很,这到底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就找了这些废物东西给我?给我重新找”

尚和心终究还是没在直升机发射导弹之前拿到权力,至于李牧之,他只是一个代表罢了,要尚和心滚蛋的人多如牛毛,就跟要尚和心留下的人一样多。

权衡平衡,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尚老板什么风浪没见过?早八辈子就有了这个觉悟。棋子嘛,谁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归宿?只是,尚和心太过不甘心了一些,李牧之能起来,那自是上头的人想要打杀一番,将他拿掉换走,正是因为高层换届,雪藏他,乃是为了将来重新启用他。

到时候,新的头头上位,换届开始,就是复用之恩,要他尚和心记住新一任的恩德罢了。

尚和心懂,更是透彻无比,算无遗策尚和心……可惜,那又怎样?权谋权谋,先有了权,才能有谋。

危机危机,有了危,才有了机……

还轮不到他尚和心出来挑三拣四,哪怕功劳比天大

翻着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回事儿,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拍摄的角度不一样吧。

那照片上,一地的碎冰块,到处都是冰渣子,四处散落的杂碎更是数也数不清,冰块中还夹杂着碎肉和器械兵刃,八大宗师,三二三实验室试剂培养半年多,最后死了七个重伤一个,这他**的叫什么事儿?

最让人火大的是,张贲到底死了没有?

从内心出发,尚和心是希望张贲死了的,死了,才能少事端,少麻烦,才能省心,才能少了让上头黯然伤神的不可控制人物。

哪怕就是现在,张家大院四周监控的人就有百八十个,还不包括阿富汗乌鲁兹甘根据地那儿又派遣了两支小分队,明是支援实则监视。

生了个“好”儿子的张耀祖,也是让人不放心。

这个世界上,总归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张耀祖不以为意,听闻儿子在国内国外已经是凶名在外,远比他当年还要凶顽滔天十倍都不知道,在目瞪口呆过后,竟然是哈哈大笑然后爽快无比,垂地一般地痛快,让周围的人都是不知道该唾骂还是跟着傻笑。

“尚总,您觉得……张贲死了没有?”

已经从日本返回的一号小声地问尚和心,尚老板虽然没掌权,可是现在特勤处关系微妙,按理说,一国的秘密特工高层,派系之争应该少一些,但实际上那都是扯淡,哪怕是美国人,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也都是狗嘴里面全是毛,争?为什么不争?有人有利益有钞票有权力有贱人圣人的地方就有争

不争的才是傻*

“一号,你说心里话,你是希望张贲死了好呢?还是不死的好?”

尚和心坐在京城私人的屋子里,问一号。

一号想了想,诚恳道:“我希望他不死的好。”

“三号,你呢?”

尚和心又问三号。

“我希望他死了好。”

尚和心默而不语,许久之后,叹了口气:“你看,连我们自己都觉得纠结,死还是不死,其实决心难下。李牧之能上台,有他的能力,但还是要看上头栽培,这时候,不过是需要有人过度一下,你们左耳进,右耳出,法不传六耳,知道没?”

几人点头,尚和心又道:“上峰要他死,这个决断下来,具体操作的,无非就是李牧之而已,恰逢其会。我之所以出来唱反调,也不过是上头需要有人出来唱唱黑脸红脸白脸,什么人摆什么谱,心里知道但是别说出来。如果张贲没死,那么今后只要别大张旗鼓,上峰应该不会想再要他的命了,因为没有理由和必要了。”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或坐或立,老老实实地听着。

他们五人,将来也是要进特勤处高层掌握实权的,尚老板现在,不过是教导一些他们原本或许不懂不明白的东西罢了。

“此一时彼一时的玩意儿,我此时也在想,居高临下的看,张贲不过是一只无关大局的螃蟹罢了,抓他,或许会被夹上一下,还有点痛。可是天下这么多的狼虫虎豹,总得震慑一下吧,雷霆的效果,也好让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这天下,还稳固着呐,想着上位想着上台放屁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趴卧在厕所里头,别出来瞎咋呼。”

他闭目而谈,许久没有这样的说话,一番话,让五人都是觉得新奇又心悸,这比生死搏杀还要让人觉得讳莫如深,又觉得心潮澎湃和激动。

“尚总,可是……”一号正待说话。

尚和心睁眼说道:“可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和张贲合作是吧?”尚和心冷笑一声,“这世道就是这样,合作可以有,雷霆一击也可以有。多大的本钱玩多大的局,他听得过去,就能做大,怎么玩儿或许就可以有发言权,就这么简单。”

尚老板此时的表情,倒是不像是在说张贲,而是说他自己。

做为棋子,作为大多数人眼中的朝廷鹰犬,他看得到许多黑的白的不见天日的东西,也更加明白赤luo裸的利益关系是多么的牵动人心。什么理念信仰,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利益上的分配问题。

明白,但不代表自己可以去改变或者说操控,这就是现实。

所以,明白的越多,越是愤怒自己的弱小,也越是感慨世界透彻的背后,几乎都可以用利益来归纳。

假如人类还是社会性的动物的话。

“权势滔天也是过眼云烟,就这么回事儿了。”

尚和心竟然是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至于天津卫直闯京城衙门,那是他要表的态,那是他要告诉上头,他锦衣卫前指挥使尚和心,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的。

不论将来换了哪个BOSS当家,也是如此。

唱一出挥泪斩马谡,他还是会的。

只可惜……美国液空厂不是定军山,老黄忠没有斩了夏侯渊。张贲也不是夏侯渊,李牧之更加不是老黄忠。

或许,再登上几个月,一换届,他尚和心,又是立马就会重启复用,成为国之基石,朝廷栋梁吧,又或许,到时候他还得指挥缇骑,四散鹰犬,搜罗广布,和那些敌国宵小来个龙争虎斗吧。

可是这江湖上层出不绝的草莽英豪,却一次次地洗刷着尚老板眼中的世界,总有想要逆天的螃蟹出来挥舞着大螯,改一改末武时代的命。

“****,首先要革的,就是自己的命”

尚和心总结了这句老话,又心中默默道:张贲,你如果活着,是又一个张三贤呢,还是又一个张耀祖?还是和你曾祖张德功一样,娶十个八个漂亮老婆,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混迹下去?

但是尚和心又笑了起来:“哈哈,这小子,才不过二十岁罢了吧,人活一世,哪里耐得住寂寞哟。”

啧啧咂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尚老板前所有为的潇洒。

下台闯衙门,这些对他来说,家常便饭,浮云尔。看透之后,一切过场,都和演戏没有区别。

偶尔疯魔一把,也是要冷眼看看,这曼妙的争斗挣扎,到底是怎样一个大起大落,你唱罢来我上台,好不热闹。

“尚总,那还查不查?”

一号小声问道。

“按你自己的判断来做吧,这阵子,就不要去多想了。”

尚和心挥挥手,又想起了什么,道:“碰到李牧之的时候,就告诉他,做真小人就要做的彻底点,瞻前顾后又没有算计,和蠢猪有什么分别?”

“照直说?”

一号奇怪地问。

“照直说。”

……

沙洲市中心小学,五年三班有个十岁的俄罗斯小姑娘,这谁都知道,小姑娘什么都强,这谁也都知道,人家就是个瓷娃娃,在学校里就是最受欢迎的女生。那些傲娇的小正太,凡是不服气的,都被人家拖到女厕所打了一通,连六年级最强壮高大的男生,都被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谁家的父母都不认为这么可爱动人乖巧的小姑娘,还是个外国友人,她能打得赢自家的小崽子?

于是那些给父母家长学校老师打报告高壮的小正太们,少不得被爹妈又是一通收拾,苦不堪言。

甜甜的微笑,背着双肩红色的书包,舔着棒棒糖,微卷的头发上扎着蝴蝶结,穿着红色的小皮鞋,白色的丝袜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哼着好听的歌儿“卡秋莎”,俄罗斯小姑娘手里拎着一包这个月收上来的“保护费”,招摇过市……

“小叶子,你真是太好了,怎么天天都有零食吃的啊。”

女生们都是很喜欢和叶卡捷琳娜同学一起回家,因为只要和她一起回家,除了许多帅哥明星的写真集有的看,还有数不清的零食让她们挑。

最重要的一条,难道不觉得和一个外国女生一起回家,会被人关注的多一些吗?

卡秋莎表示毫无压力:“伦家在学校最受欢迎啦,嗯,这样说,会不会显得伦家很骄傲?”

俄罗斯来的小姑娘忽闪着一双宝石眼睛,看着她的那些好朋友们。

好吧,女生们都是怀着好奇和羡慕,和这个国际友人走在了一起。

小学生的时代,少女们的嫉妒还没有萌芽,这个时侯对异性的好奇,也实在是太浅薄太浅薄了一些。当然,起哄的时候,她们也是会很满意羞涩的红晕以及男生们的哄笑口哨。

这只是小学。

不过有人玩的太high,而且可能脱线了。

“可是……小叶子,你太厉害了诶,六年级二班的那个大个子,听说有一米八五那么高诶,比我爸爸都高,他都经常送牛肉干给你的说……”

“就是就是,男生好像都很怕你,听你的话……”

“那是伦家可爱动人,他们仰慕……咦?有字。”

卡秋莎正要吹牛,却看到地上有几个奇怪的粉笔字,是俄文。

小甜瓜。

卡秋莎愣了一下,又朝前走了几步,又有:镇定如常。

接着:是我。

“小叶子,你怎么了啊?”

女生们奇怪地看着叼着棒棒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的卡秋莎。

穿着短裙,踩着红皮鞋的卡秋莎突然反应了过来:是哥哥

“啊,你们想吃炸鸡翅膀吗?”

卡秋莎突然问道。

“请你们喝可乐吃薯条。”

五年三班的女生们一窝蜂地嘻嘻哈哈地拥着卡秋莎朝着白胡子爷爷的店里去了。

远处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两千缓缓地靠了路边,收停车费的大妈熟练地从腰包里撕下一张收据,然后递到窗口:“五块。”

车窗内也是递出来五块钱。

车后座一人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和平时一样。”

“过去一个人看看。”

“我去一下。”

快餐店内,一窝小女生买了许多可乐和薯条,放了一堆的鸡翅在那里嘻嘻哈哈,店内的气氛也是瞬间活泼了许多。

“番茄酱,我要很多很多番茄酱”

“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要……”

大款卡秋莎小朋友很淡定地在那里操控着场面。

十分钟后,卡秋莎从转椅上跳下来,然后问服务员:“姐姐,洗手间在哪里吖?”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我带你去吧。”

到了女洗手间,服务员依然保持着微笑,很高兴地提醒道:“这里有卫生纸哦。”

“知道了,谢谢姐姐。”

卡秋莎很是平场地哼着歌儿,跑到了女洗手间内。

到了里面,她跑到最里面,然后开始数,在第四个位置上停下,推开之后,走了进去。

服务员在外面和同班的人轻声笑道:“刚才那个小女孩,不像是混血儿啊,可是没想到中文这么好。”

“就是就是,看着就想捏捏她的脸,好可爱的嘞……”

而小萝莉自己坐在抽水马桶上,然后轻声叫了一声:“哥哥?”

“莎莎,是我。”

一个成shu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卡秋莎吓了一跳:“哥哥你做了变性手术?”

“是变声器”

“噢……”小萝莉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失望。

“卷筒纸里面有一封信,你带回家,交给你真真姐,明白了吗?”

“哥哥你不回家吗?在玩游戏?”

“记得哥哥交代给你的任务,做得好,给你十个小甜瓜。”

“真的?哥哥你会不会骗人?”

“我说话算话。”

“好啊。”

厕所内两个声音都是很低,外头的大厅内,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点了一杯可乐,随意地坐在那里,耳机内传来声音:“怎么样?”

“上厕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寻常聚会。”

他声音也是很低,一切仿佛都很如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厕所内,卡秋莎将卷筒纸拉了很长一段,果然找到了那封信,然后将信封塞到了内裤里,将短裙放下,哼着歌儿,轻松地朝外走去。

一群小女生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说着学校里的奇怪男生,又在那里交流着一些男子组合的新专辑或者演唱会,却是发现,她们的小叶子,今天好像特别特别的开心。

而小萝莉,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心中暗爽:小甜瓜呀小甜瓜,咿呀咿呀哟……

NO.214家中安稳

NO.214家中安稳

“嫂嫂还会丹青?”

对于秦似月近乎无所不能的能力,夏真真五味杂陈,就差来一句羡慕嫉妒恨了。秦似月精通琴棋书画针线园艺,还能烧一炉子自制的陶瓷,更绝的是,秦似月还会计算机编程以及有一张律师证……

关山怎么找到的老婆,已经无从考究了。

张家大院内,也难得一堆女人扎着,却也看不到几个青壮在家里吆喝。

周遭的河滩里,也不见往日里下河摸鱼的张家男人。

老头子们都是抽着闷烟,前头几天东边三行里开了丧,死了谁且先不提,有几个老婆子在那里巴望着本家的三少爷,虽然钞票送到了手里,却也是一阵阵的眼泪水往下掉,可心狠的一群爷们儿,死活没有说是眉头皱一下。

女人们吵闹过,最后却是拍着大腿哭嚎:“嫁到张家来哟,吾命何其苦哟……”

那江南苏州府的清平乐,唱出了哀婉的调子来,哪怕是一向为人尊敬的本家三少爷张三贤,这一回,也有些哆嗦着嘴唇,轻声说道:“太平年月……还要死人吗?”

一个二十六岁的汉子,留下一个老婆一个三岁的小崽子,望着万念俱灰的女人和一脸懵懂丝毫没有害怕彷徨的小子,三老爷掉了眼泪儿。

头前过来投效的一群美国那边的客人,也总算是有点明白,这地方,和别处,他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家族?家族你母亲的蛋

这份冲动和感情,无人能懂,付出和回报,无私奉献和不求回报。

一种是理所当然,一种是精神,就这么简单。

过了年之后,才算是消除了那些郁闷,而本家的大院子里,女人们也是扎堆地忙活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关山的婆娘身子骨也硬朗起来,有了肉色,调养如此之久,也已经算是恢复了不少,还能画一幅雪地红梅图,一群婆娘叽叽喳喳地点评,哪怕屁的国学也不懂,也能扯两句这朱砂怎么瞧着是过期的?

“小时候学过,手生了。”

秦似月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虽然自己的丈夫不在身边,可她虽然觉得相聚时难别亦难,但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小人,是真男人。

夏真真虽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可是那内心的一片赤诚,在女子中,也是这般的稀少。

人们常说,赤子之心,又或者,便是要称呼她是赤女之心?

秦似月说,夏真真,是张家的奇女子。

她没有说是夏家,夏真真不傻,听得出来。更是有些高兴和得意,总算是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这一家子的男人,都是神经病……

“红糖水,放了甜姜的,趁热喝了。”

老妈是个忙碌命,过年的时候,家里面五个男人只有老头子还有大伯张明堂在,连张骁骑,也不曾回来,他被叫到哪里去询问去了。

一去就是一个月还要多,回来不回来,都没个准信儿。

这一年,张家大院里面搭伙儿吃年夜饭的多的是,冷清的多,但是焰火却也多了十几倍。万里江山一片红的千发大焰火,沿着河岸放了不知道多少,让人以为这里是不是打仗了一般。

男人们不在家。

但是知道这里的人,都是猜测,这张家的男人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市长秦朝的脸色就没有好过,他生怕这票不知道好歹的土鳖又要拿他开涮,惹出了祸事来,又是堵了他市政府的大门,世道,便是人人艰难。

“婶婶,您也歇会儿。”

秦似月微微一笑,将丝帛上的一笔红砂点上,才收了笔,双手按在膝盖上,坐在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院子里倒腾着刺绣的大婶们都是吵吵嚷嚷地过来喝着红糖水,又剥着花生,吧唧着嘴巴连珠炮一般的女人们都是嘻嘻哈哈起来,这日子总是有着劲头。

正说话着,家常拉了一半,外头的车子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

“小姑娘放学了,快去接她。”

“小叶子念书不得了厉害的,门门第一。”

“我去接她。”

冯庆华正待出去,解开围裙的时候,张三贤已经反背的双手,手里攥着一支旱烟杆子,然后挪着步子,几个老头子也是起身朝外走。

“不要了,我去就行。”

老家伙说了话,跟着的张家小崽子张恒在旁边候着,又老老实实地跟了出去。

冯庆华笑道:“爸爸倒是喜欢这个苏联来的小细娘。”

“什么苏联啊,就是俄罗斯。”

“俄罗斯不就是苏联吗?”

这群大妈屁也不懂,又开始闲扯起前苏联和俄罗斯的区别,而外头,张三贤眯着眼睛,看到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双手拉着双背肩的红书包,脚上的红皮鞋锃亮,这小女孩儿可真是聪明又伶俐,让人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

“爷爷好,爷爷们好。”

小萝莉的声音又甜又脆,脸上的两个酒窝一笑就深深地凹下去,好看的很。

“莎莎,来,给你的。”

张俊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小东西,那是他们去市政府开老兵会的礼物,一盒特级核桃酥,好东西,小姑娘很喜欢吃,因为是特供,所以也没得卖,吃点拉倒的事情。

老头子去趟京城,蹭吃蹭喝,也蹭了一车这玩意儿,不过也没多久,就吃了干净,真是不知道怎么一个行情了。

“谢谢爷爷。”

小萝莉双手接过,脖颈上竟然还系着红领巾,这一张外国人的脸,总是让人觉得奇怪一些,老家伙们虽然见识过当年前苏联过来的小姑娘,可真是没觉得那日子里的姑娘们有这个好看伶俐的。

“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公交车缓缓地开走,一帮老头子簇拥着一个小女孩儿,倒也是一大奇景。

“嗯”

手指头娴熟地打开了盒子,拨开一张纸,里面是核桃酥,味道奇香无比,卡秋莎往嘴里倒的时候,还不忘点头答话。

回到家中,小姑娘哼着歌儿将书包扔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后,换上了拖鞋,然后扯着夏真真的衣服挤眉弄眼。

傻妞问道:“莎莎,怎么了?”

“姐姐,给你看一样东西哟。”

夏真真一愣,被卡秋莎拉到了房间内,只看到卡秋莎将短裙一掀,然后手探到了纯棉内裤中。

“莎莎你干什么?”

夏真真惊问。

只见小萝莉从里面摸出一封信……

“嘿嘿……”

将信教给了夏真真,小萝莉才笑眯眯地往外跑,窝在正在帮忙的海伦顺便,腻的要死地在那里吃着核桃酥,却是天真烂漫到了极点。

夏真打开了信封,抖了抖,那笔迹将她吓了一跳

她捂住了嘴巴,将这封信从头看完之后,神色有些慌张,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在抖,坐在椅子上,从边上的饮水机中倒了一杯水,才嘴中喃喃:“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她却突然神色一变,从抽屉内拿出了一把车钥匙,然后冲了出去。

门外,张三贤问道:“要到哪里去?”

“我出去一下”

她开着红色的奥迪A4出去,到了一处停车场,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接着,竟然是换上了一副墨镜,戴上了手套,一身行头飒爽无比。而红色奥迪的旁边,却是一辆黄色盖拉多。

兰博基尼。

“她急急忙忙这是要去哪里?”

冯庆华问道。

张三贤摇摇头,这个孙儿媳妇平日里就是这样毛毛躁躁,不过好在大是大非拎得清,算是有贤,是个能旺夫的女子。

一如秦似月说的那样,夏真真,她可以算是张家的奇女子。

京城,尚和心双目紧闭,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李牧之整个人就没有出过总参大院,出入左右都是安保人员,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怕死怕到这个地步,窝囊废”

有人这般嘀咕,但是李牧之仿佛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行事作风虽然还依然犀利,可是那股精神气,真是被抽空了。

内外之敌,都是不可估量。

缅甸境内,南定军的部队陡然蛰伏下来,仿佛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但是南定城并没有崩坏。

维持大局的人,一共是五人。

张大山张小山兄弟手握重兵,本家的张姓子弟也是颇为凶悍,三宣堂堂口过来的人也因为马克的缘故,并没有出现什么龌龊,虽有些微的不满,但也不至于爆发。

虎大高陈明亮自是不必多说,靠的是能力和功劳震慑缅甸东北,一仗钻山豹的名头响亮无比。

而关山,则是真正的稳妥猛士。

芒市、南定两地,那些有所异动的头人土族,似乎是受了什么撺掇,想要闹事,早上刚刚聚集了千余人,晚上就是人头摆放在了菜市口。

关山平日里话不多,但是这紧要关头,让人骇的魂飞魄散,南定军内顿时士气维稳,并无大碍。

只是……

张贲迟迟不出现,强如虎大高,也是咒骂不已,唯有巫行云一人,却是对此丝毫没有动摇。

当日,京宁高速上,飞车如虹,小金牛一闪而过,而后面,跟着数辆黑车,始终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

NO.215杀人要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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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6螺旋纹敲门问路

NO.216螺旋纹敲‘门’问路

中海,四海实业依然没有将总部迁回这里,市长东方刚也知道一些事情,他有点不明白黄四郎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四海实业的高层,则是完全不明白黄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孙,你说,张贲死了没有?”

“应该没死。”

老孙目光灼灼,十分笃定。

“噢?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死了的话,上头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当年对我,也是这样,更何况,这一次动手的人,绝对不是尚和心,所以,更加证明,张贲没有死。”

黄四郎情绪上并无‘波’动,只是认真道:“这么看来,这里面……确实是有人想要掀起风雨来。按理说,张贲的存在,既然可以共存,还能作为前驱猛士,国内没什么理由和他决裂,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想要他死的人,在立场和利益上,严重冲突。”

老孙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阶级立场吗?”

黄四郎笑了。

这个解释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

买办卖国者最惧怕的是什么?是一腔热血可仗三尺剑的豪侠。

若是豪侠热血沸腾,在众人眼中近乎无知,那又如何?可血溅五步,足矣。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想要什么都拿到好处,未免也太吃相难看了一些。

“如果我料的不错,张贲现在应该已经北上了。最多这几天,应该会有动作,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状况,不得而知啊。”

老孙如是说道。

“再现老孙你当年中原围捕的盛况?”黄四郎开玩笑说道。

“张贲杀气,远胜我巅峰状态。若论生死搏杀,生存的能力而言,巅峰状态还差他一线,他并非是战无不胜的,一枪打中了脑袋,也会开‘花’,问题就在于,人的‘精’神气会使得自己的感官提升到一定匪夷所思的程度。”

老孙手指关节粗大有力,摩挲了一会儿,才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就仿佛人沉浮商战多年,对于市场的走向,经济的变化规律,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仿佛是能够预知走向一般,十分的神奇,而武道一途,大同小异。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人的感官,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五感放大,在生死搏杀的基础经验之上,形成了类似第六感的预判,这种人,就是武道一途的极限。”

“极限实战武士,你说过。”

老孙点点头:“这一次,张贲可能进化了。”

黄四郎目光圆瞪:“进化?”

……

京城,一处胡同口,卖油饼的一个小摊贩正在煎着油饼,一个壮汉站在面前,道:“来十个油饼。”

“好嘞,您稍等,一会儿就给您装上,您是要多点儿葱‘花’还是多点儿榨菜?”

“随意。”

滋啦滋啦的声响,小半天,胡同口过来三个年轻人,穿着‘花’衬衫,各自一条七分‘裤’,脚上是一双裁剪适中的布拖鞋。

打首的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朦胧,头发染了一半黄,人‘精’瘦但是戾气很重,看得出来,就是京城里头的小魂魂。

“**你个傻*还在这儿卖油饼你**没听到老子昨个儿和你说的话呢?你**的不给钱别想在这儿卖……”

“滚”

那小子话还没有骂完,一只大手将他的喉咙卡住,单手拎了起来,旁边两个小魂魂当时就惊醒了过来。

“大爷的**大爷的撒手撒手你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操’‘弄’死丫的”

左边一个抄起一块板砖,右边一个则是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根钢‘棒’。

二话没说就砸了过来。



嘎啦

一拳砸中了左边那个鼻梁骨,当场就骨折了。

随后一记淋漓的扫‘腿’,右边那个被拦腰扫在了墙壁上,啪的一声响,那真是直截了当的一击,绝对骨折了。

“断了断了断了哎哟妈呀,我骨头断了喂……”

“还没断呢”

那巨汉狞笑一声,一脚踩在那人的胳膊肘上,嘎嘣一声,骨折了。

惨叫一声,又是一脚踩在脸颊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另外一个想要跑,那巨汉随意地一脚铲在地上的半截板砖上,啪的一声,正中后背,咕噜噜地一声响,那人就倒地不起,‘抽’‘抽’了两下,只是在呻‘吟’惨叫。

“油饼糊了。”

那巨汉依然单手拎着黄‘毛’小魂魂,看着小贩儿说道。

“啊、啊……”

那小摊贩脑袋有点懵。

变化来得太快,这一瞬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谢了。”

巨汉冲小摊贩点点头,拎着十个油饼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黄‘毛’小魂魂:“说吧,打哪儿魂,跟的哪个老大,老巢在哪儿?老子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既然削了你们,为防止你们报复这家小贩,还是将你们一锅端的好。”

“大、大哥都、都是误……误……”

“误会?”

“对对对误会误会……”

黄‘毛’小魂魂连连点头,生怕这家伙突然将他打的骨头折了。

“我这人……最喜欢误会。”踩着那趴在地上被板砖撂倒的小魂魂背上,想了想,还是将地上这人的手指骨全部踩烂,骨裂之后,才朝前走去,那黄‘毛’小魂魂当时就‘尿’了,见过心狠手辣的,没见过这么疯狂的。

那胡同口一共是十来辆三轮车卖早点儿,就这会子,瞧见这个阵仗,都是逃命的份儿,哪儿还敢在这儿做生意?

这小胡同来的人不多,早上赶路上班的人多半都在这里吃个早点。

“嘿今儿早上丫都中邪了怎么着?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啊大爷的,爷们儿早上还没吃饭呐得,跑麦当劳吧,又得二十块钱,‘操’行的,这他**的都是什么日子”

早上出来没瞧见卖早点的爷们儿都在那里叫骂,就别说那些老娘们儿了,居委会的大妈们则是在那里奇怪:奇了个怪了,早上卖早点的怎么不来了啊,我孙子的豆浆还没着落呐……

“听说你们这一行,比的就是心狠手辣看谁黑不黑,然后和局子里头的人关系好不好?是这样吗?”

巨汉一边吃油饼一边问道。

“不、不知道啊大哥,咱,咱就是……”

“那好,你就别说话了,你指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到了之后,我就把你放了,没事儿,别害怕,我是个好人。”

“大、大哥真幽默……”

黄‘毛’小魂魂心中一阵悸动:好人?好你妈啊你丫要是好人,老子都他**的是圣人了,‘操’,今天是犯太岁是怎么地?撞上这等二愣子。

来到了一处类似筒子楼的地面,院子里有数不尽的人在那里刷牙,打偏‘门’口有俩年轻人瞧着这边,看到黄‘毛’小魂魂被卡住了脖子拎在半空中,两只小胳膊攥着巨汉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上了吊。

那模样,真是好笑到了极点。

有人小声窃窃‘私’语:“那不是那家的吗?”

“被人寻仇上‘门’了?”

巨汉站定在院子中央,然后大声吼了一声:“郑老三你订的人民日报到了”

那大嗓‘门’一开口,吼的听收音机的老头儿都是一个‘激’灵,没睡的都他**的全部爬了起来,然后嚎丧一样地大吼大骂:“谁他**的这么缺德啊大清早的嚎什么嚎,丫打小练嗓子练破了吧……”

嘁哩喀喳,叽里呱啦,老娘们儿老爷们儿都蹿起来刷着牙看着骂,跺着脚骂街的贼婆娘本来是要嚣张两分钟的,却不料,看到外头黄‘毛’小子被一陌生男人卡住了喉咙之后,整个人就立马儿蔫吧了下去,缩回去该干嘛干嘛。

“谁订人民日报了?谁他**订人民日报了?老子什么时候订了那个破报纸了?老子……嘿小四儿小四儿你怎么了小四儿?”

那叫郑老三的汉子,穿着一条白背心儿,手里还拎着一瓶燕京啤酒,屋子里头少说还有十一二人,左右两个‘门’房里头,还有一二十个,想来,都是魂迹在这一片的魂子。

“听说你就是郑老三,在这片儿魂的最大的头头?”

“是又怎样?你把我兄弟放下来”

这郑老三刚说完话。

那巨汉就将最后一个油饼吞了下去。

点点头,巨汉道:“是就好,我呢,正好瞧见了,顺手做点儿好事儿。我是个好人,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说罢,将那名叫小四儿的黄‘毛’小魂魂掼在地上,哎哟一声,痛的满院子的人都觉得浑身发胀。

“小四儿”

“弟兄们上”

“削死他”

“干丫‘挺’的”

正聒噪着,让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那巨汉一脚踩在那黄‘毛’小子的手腕上,嘎嘣一声响,骨头寸断,惨叫声响彻庭院,左右胡同那头的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堪比杀猪的声响,把正待动手的那票人都是震慑在了那里。

谁曾想过这等狠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正所谓,除大‘奸’,亦是要惩小恶。不巧的很,被我撞见了。诸位,你们自己打断一条胳膊呢?还是我来动手?”

巨汉站立在那里,声音这会儿不高,可是那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郑老三祖上其实是满族武家,后来改了姓,也改了户籍,别人都不是很清楚他其实老姓远的很。

“‘操’他**的削死他——”

郑老三突然大吼一声,从‘花’坛底下抄出一条一尺来场的钢刀,冲了过去,他只当这是仇家寻来的高手,来找他麻烦了

“嗯,有点儿气势,本好人,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将来你们缺胳膊断‘腿’等救济,少不得要记得我一份功劳,我可是大好人”



一脚扫过去,来的两人两个人跟叠罗汉似的,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水泥台的自来水管上,嘎吱一声,两人惨叫一声,那真是断了骨头上了内脏。

巨汉突然动身,快的惊人,楼道里的人端着面盆的,吓的手里的面盆哐当一声全部落在地上,那几个本来塞着耳塞听收音机的大爷,眼睛是闭着的,这会子突然睁开眼睛还摇头晃脑哼着定军山。

却不料,眼前是一片打打杀杀,让大爷有点懵,心道:这是不是听戏听糊涂了啊?

于是闭上眼睛,又睁开……

“哎哟妈呀”

那大爷从摇椅里爬起来,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叹服,这身手,哪里像是几十岁的老大爷啊

不过是短短两分钟,那些想要从正‘门’逃窜的人,都被一个个地拉了回来,打断手脚,扔在地上,宛如猪狗一般地扔在地上,那些想要上班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想得到,这票人,平日里凶狠惯了,成天琢磨着从别人身上搂钱,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在郑老三的牵头之下,为祸一片儿。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过来老子捅死你”

巨汉看着正在声嘶力竭的郑老三,面无表情,从旁边的水池里拎起一块白‘毛’巾,应该是块‘女’人用的‘毛’巾。

擦了擦手,手上全是血渍,地上那些断牙,都是带着血筋呢。

“好了,听话点,过来让我打算一条胳膊一条‘腿’,咬咬牙,这事儿就‘挺’过去了,将来想要做坏事儿,就没资本了不是?”

“我错了我改邪归正不行吗?我知错了我给您磕头主子爷爷爷求您啦奴才求您别这样行吗?奴才知错了……”

这郑老三,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手中的一尺来长白钢刀,攥了一半就松手了。

巨汉走了过去,笑道:“你看,你这人就是不诚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都跪下认错了,还攥着这般刀干什么呢?你呀,就是欺软怕硬。你看我,就是一个大好人,你说是吧。”

“是你‘奶’‘奶’个孙子”

郑老三突然暴起,一刀刺了过来。

噗的一声,刀锋入‘肉’的声音很是清晰,郑老三大喜。

却突然表情跟吃了大便一样的,动弹不得。

只看见,两根手指头夹住了刀锋,稳稳当当,那巨汉微微一笑:“瞧着你这凶悍模样,吓死我了,你说,要是我这儿差个半分半里的,岂不是让你得逞了?来,两条胳膊伸出来,我打断了就了事……”

“别杀我别杀我啊”

“杀你?别说笑了像你这样的恶人,不是应该承受了一辈子的痛苦,再去死,更好吗?”

按住了郑老三的胳膊,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呼喝:“不许动”

后头,是三个警察,民警,很是紧张的样子。

不过巨汉理都不理,只管将郑老三的胳膊全部捏断,寸断,惨叫声传出去几里地。那些小孩子还没上学,父母们都是捂住他们的眼睛,不让他们看。

“打完收工,本人做好事不留名,学习雷锋好榜样”

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得意一笑,一个纵声,嗖嗖嗖地踩着围墙楼道,就翻上了房顶,让那些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这巨汉在屋顶大声道:“警察保重咱们来日有缘再会”

说罢,那三个民警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巨汉飘然离去,这身手,简直是匪夷所思。

“**大爷的,刚才那人……那人……那人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嗖的一下子就上了房顶……**……”

叽里呱啦的人多了起来,地上,却是躺着三十几个为祸一方的黑社会团伙,当然,他们还只是雏形,还没有真正形成组织,不过现在嘛……他们已经成为了历史,不会成为黑社会,更加不会有任何机会去祸害别人。

改邪归正?等他们从病‘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

“噢?也就是说,他人已经到了京城?”

尚和心问道。

一号点点头,道:“四号、五号、七号、十三号一起追踪,都跟不上,他比之前还要敏捷灵活的多,应该远超我们了。”

“三天之内,西城所有涉黑的团伙全部被一锅端……啧啧,他这一声问候,还真是特别的很。既让人知道来了一头不知道深浅的猛虎,也办了一件让人爽快的事情。”

尚和心点点头,手指头敲着桌子,道:“能判断出他的活动规律吗?”

“尚总,您自己看一下吧。”

地图打开,每个活动过的位置都用红笔点了一下,尚和心看了之后,用一支笔将这些红点慢慢地连接了起来。

竟然是形成了一个螺旋形。

“西大街那里谁是有点名气的?”

“听说是个叫老黑的。”

尚和心唔了一声,将那一条线划过西大街,圈了圈,道:“走,我们去西大街,好好会会他。”

“尚总,这是?”

一号不解。

“看不懂?哼哼,也对。这小子本来就是个疯子。你没瞧见吗?顺着这个螺旋纹,一条线过去,他撞见哪家杀哪家,就这么简单。趁那个老黑死之前,咱们先赶上。碰头之后,就知道这厮到底他**的要做到哪种程度”

尚和心沉声说道,脸‘色’肃然,他从夏真真那里,已经知道了张贲的疯狂怒焰,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担心,一旦这个家伙暴走,京城大地,天子脚下,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NO.217嘭!

NO.217嘭!

京城,城西关下,那一片金碧辉煌的娱乐城附近,分布着三个派出所,一个警察局分局。黑夜之中,霓虹冲天,灯红酒绿,数不尽的豪车名爵如夜间啼鸟,悄然却又高调地进入了这些宫殿之中。

灯红酒绿……杀人夜

“欢迎光临”

熟练的问候,微笑服务,虽然穿着剪裁得体的制服工装,甚至在脖颈上还系了一条丝巾来遮掩忽隐忽现的乳沟,可依然动人异常。

这仅仅是迎宾的礼仪小姐而已。

客服的经理和大堂经理手握对讲机走了过来,人人打着招呼,那态度仿佛是看到了亲人一般。

不过这一回,几个经理都是微微惊愕,眼前此人,好生的高大威猛。

戴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一套厚重的呢子中山学生装,黑色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脖颈上还挂着什么。外面是类似大氅的披风,亦是黑色的,那大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凯迪拉克越野重型凯雷德,便是此人的座驾。

霸道无比,彪悍无比,这人,绝非善类。

经理们都是老练的人物,什么人没见过,脸上依然是微笑不已,道:“先生真是好久没来了,先生今天要玩点什么?”

“嗯。”

巨汉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好使吗?”

“好使好使贵客请进,请进。”

那便是一张贵宾金卡,这是真正的金卡,用的是云南老金矿的黄金,这家金碧辉煌娱乐城的老总,便是从云南混迹过的,外号老黑,在火车站一带开始发迹,二十年前也是亡命之徒,现如今却是洗白了过来,漂白过后,过往的经历,也便成了一种资历。

这张金卡,发出去一共只有六十七张,非老黑之座上宾顶上客不可得。

“楼上楼下的姐妹们,快来接客啦~~”

不过是前后一变,专用的通道口,竟然是保安林立,美女如云,这些女人个个姿态妖冶,有着丰满的胴体和各色各样的装扮,这里一晚上也未必迎来一个贵客,这会子,他们一向训练有素的服务水准,发挥的淋漓尽致。

巨汉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摩挲了一只金属盒子,边上一个经理以为是烟,正待上下掏出火机点火,却没看到,那巨汉打开盒子,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根棒棒糖。

含在嘴里,把人震慑了一下。

“不错,不错……很好。”

巨汉点点头,露着白齿笑着说道:“你们老板,还真是个妙人。”

那经理正待说话,却听得巨汉不等他说话,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上楼上楼,去叫你们老板来见我。”

说罢,从身上掏出一叠钞票,少说万儿八千,拍在经理身上,微微一笑,迈步上前,上楼的光景,从第一层台阶开始,每一台阶都有一个美人儿跟着,上了一层楼,便是二十四个美人儿。

“琼林宴,好名字。好名字啊。”

巨汉感慨了一下,继续朝着三楼去了,他却是没有坐电梯的打算,这儿,是贵客迎门的地方罢了,上头如何,且先不去想象,单单就这里女人们的水平,已经将那些别处的红姐儿甩出去三条街。

那顶楼会是如何的风光旖旎,又不得而知了。

……

金碧辉煌娱乐城外,一辆辆黑色的奥迪A6L正停当在那里,车内,尚和心双目紧闭,冷声问道:“他到了?”

“到了,气势很张扬,开着一辆凯迪拉克的重型越野凯雷德,黑色的,瞧着是新车,不过上了牌照。”

一号沉声说道。

“看来,他也学会在国内安排人了。不知道是谁在国内接应他,缅甸那边,看来也没有问题了。”

尚和心长叹一口气,真是没有料到,这样一头猛虎,活生生地被逼到也会学会狡兔三窟起来,真是不知道是幸事还是祸事,这里头填了多少人命,才造就现如今的状况?真是要谢谢李牧之那个蠢货了更要谢谢李家这帮货色……

“尚总,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吗?”

“等等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谁的产业,总得有人出来走出头鸟送死的,我瞧着,死上一票人,我们再动身,偶尔也得活动活动,给人擦屁股的事情,虽然不想做,但有时候做了,也是好事。”

尚老板为人精明,计算到毫厘之间,他有着自己的想法,更是知道此时此刻这个微妙的时间段内,恐怕李家的人已经有了一鼓作气的想法,但是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并非只有李家,张贲同样是憋着一口气,他按照一条路线直接将城西搅动成这个模样,未必不是想要宣告自己的存在是无法掌控的。

京城的公安局局长少不得在这段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走马观花,恐怕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尚总,我有一事不明。”

三号突然开口,问道。

他身材敦厚,宛若老农,瞧不出有什么模样来,当初和张贲也有照面合作,更是动用直升机为张贲打掩护,算得上是有眼力的一员悍将,巫行云出走,也未尝不有他这样的人睁一眼闭一眼。

“噢?说说看。”

“城西混乱,谁都知道,如果是我,为什么不在东城做事呢?那里……不是外国人多一些吗?”

三号如是问道。

尚和心眼睛微微一眯:“外国人会没事儿找你小老百姓麻烦吗?这头老虎说穿了,还是内心天真的很,也很直截了当,有理想的人啊。他老子爷爷是个什么模样,你们也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我辈有些不坦荡了一些,不过,顺其自然吧,他能走到这个地步,未必不是我们推波助澜的缘故。”

自嘲地笑了笑,因为身份和位置,他要做的考量自然不可能和张贲一样全靠热血拳头就能解决,甚至热血在很多时候,要可以地压制。

因为身处高位,各种事端皆无小事,一举一动,都可能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这边是尚和心多年来的坚持和操守,也是为什么说尚和心对共和国最是忠心耿耿的缘故。

国家兴盛,百姓兴盛,才是尚和心的底线。

人权人权,什么是人权?生存权就是最大的生存权

其余的,都是扯淡,是放屁

“原本黑的灰的,没人去做,他这么一通乱来,自下而上,反倒是有一种以下克上的剑走偏锋,少不得城西洗牌连锁反应,层层传达,最后又是一阵活动,这政策通告恐怕得一次次地变动,那些坐稳屁股的,又更是紧张兮兮活动开来,这便是好处了。人嘛,得动着,才能脑子想事情,才能做事,否则,不就是尸位素餐了?”

尚老板把玩了一下佛珠,正此时,嘭的一声响,从十二楼上,玻璃碎裂,一人从那楼上飞了下来,噢,那可不是飞哩……

“啊——”

凄厉的惨叫声。





踢腾了一下,死了。

接着……

嘭嘭嘭

连续三个。

“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

连续三声。

又是三个,死了。

其中一个貌似还是一个警察,瞧着,地位不低。

“杀了个什么?”

尚和心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吃了一颗药丸,语气平淡到了极点。

一号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随意道:“可能是这片儿的二三把手,死了。落地儿前就被扭断了脖子,下手挺狠的。”

“动手吗尚总?”

三号问道。

“不着急。让他继续玩一会儿。这会儿,人家在兴头上呢。”

尚和心微微一笑,这一幕,真是在死人的背景下,惨烈到了极点,又有着一种邪恶的美感。

若是人人如魔,一心一意,那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儿。

……

十二楼上,原本欢声欢笑的大厅内,一片死寂。

那门口,一只巨大的沙发横着,上面坐着一个巨汉,手中捏着一只绿色的酒瓶,咧嘴笑着,看着这边,大声道:“来,妹妹们,给哥哥我跳支群体***呗,哥哥我可是有的是钱。”

那些近乎赤luo的女人们都是呜咽在那里,哪怕是再怎么见多识广的,也没看过直接将警察局副局长当狗一样捏死扔楼下去了。

左右保镖连动身的勇气都没有,这孙子太他**的彪悍了。

地上全是炸弹,散落在那里,手中攥着一只引爆器,没人敢动。

“兄弟哪条道上的?兄弟杀了人,少不得要跑路,兄弟我不才,准备一点薄礼,护送兄弟出境……”



一枪打烂了头顶的吊灯。

巨汉撇撇嘴,道:“操八百万的吊灯,老子一枪打偏了,可惜可惜,本来是想要整个儿掉下来的,居然才碎了一片儿,这水晶做的,挺贵的。可惜了。”

站了起来,他身材巨大,穿着一双大头黑皮靴,一身的仿佛大氅的披风,黑披风一甩,拉风到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一根单管大猎枪。

“哟美国货雷明顿的有钱人啊”

叹一声,往嘴里咕嘟咕嘟地倒了两口酒,这酒瓶子上,郝然写着几个字:红星二锅头

“哎呀,这酒量,也真是得靠练的。”

巨汉微微一笑,拿起这把雷明顿,然后冲最近的一个小姑娘喊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吖?”

“大、大哥……我、我叫……我叫汀兰。”

那高级**女唯唯诺诺期期艾艾,怕不是都要软下去了,身上就挂着一只肚兜儿,肚兜上绣着一支兰花。

“挺懒?懒不好,人不能懒,得勤快啊。妹子得勤快才能挣钱,妹子一个月有多少钱?”

这巨汉又灌了一口,笑着问道。

“三……三万……”

“三万?不少了做十年,少说也三百万了。有前途。”

这巨汉又笑了一下,然后道:“哥哥我喝醉了,知道哥哥我喝醉两次干了啥么?”

巨汉伸出两根手指头,将二锅头塞到这名叫汀兰的交际花手中。

汀兰摇摇头。

巨汉拍着胸脯道:“咱被俩大美妞给上了,嗝”

他嗓门极大,拍了拍雷明顿,然后挠挠头:“这美国货怎么玩儿啊。”

啪嗒



一枪崩了出去,当场就将一群人扫在地上。

这枪威力不小。

“操吓死老子了,这大老美的东西,动静怎么这么大,坑爹啊”

咒骂一声,将这把单管大猎枪竟然直接拗弯,扭成了麻花儿,将那些围观的一群人吓的面无人色。

在场的人中,但凡刚才说话的,此刻都是闭了嘴,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一头凶兽,之前那副局长开口呵斥,连人带跟班,五个人全部被当场扔出了玻璃,那防撞玻璃根本就禁不住那股大力,当场就破成了渣滓,半空坠地,死的不能再死,这世道……保不住的事情啊。

“兄弟冷静”

首座那位,脸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不知道今儿晚上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就撞上这种玩意儿,看上去,还是个二愣子。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首座这位轻声道:“兄弟,我能接个电话吗?”

“可以我是非常开明的,大好人一个,电话,只管接”

他大手一挥,那架势,真是牛叉到了极点。

拍了拍边上已经吓得尿了的汀兰,轻声道:“妹子,把酒拿好了,哥哥我完事儿之后还得接着喝呢。”

说罢,将黑披风一甩,那件黑色的中山学生装松开了纽扣,邪恶地笑了起来,中山学生装解开之后,只看到,他腰间插着两把手枪。

沙漠之鹰。

这枪寻常人用起来不方便,但是对于这个巨汉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玩儿似的,后座力?等它有了火箭炮的水准再说吧

“嘿嘿嘿嘿……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你们谁做得恶最少,老子就饶他一条狗命,其余的……排着队的杀”

“狗日的和他拼了”



前后都是一句话,那人刚刚喊完就是整个脑袋被打爆,番茄酱一样儿,嘭的一声,脑袋瓜子就炸裂,红的白的到处都是,那感觉,真是惊骇到了极点。

“黑老大……老黑……金碧辉煌娱乐城哼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天上人间吗?”

这厮陡然之间,双目凶狠起来,双手持枪,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人无法相信,这厮真的就是个疯子。

首座那黑老大,正是金碧辉煌娱乐城的老板老黑,城西二环和三环之间最厉害的一个黑老大,和警察局的两个副局长都是铁哥们儿,三个派出所所长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的存在,而警察局局长?早他**的被架空了。

这片儿,就数他说了算。

可是千算万算,谁还能算得到这种不知道从哪儿蹦跶出来还捏着一张金卡的二愣子?尤其是,这二愣子喝了一瓶二锅头之后,他娘的*子居然就开始到处杀人。

五个警察其中一个副局长一个教导员也就罢了,**的刚才猎枪一枪打出去,当时就将三个老总打死。

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东亚能源集团下曾经的高官啊,李家的忠仆啊,就他们的死在这儿?

这他娘的*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操他**的这小子肯定就是闹事儿的那个东边儿十几个老大,死的不明不白,都说是被个杂碎寻仇,肯定是这个臭*子养的干的小的们,你们谁干了他,老子二把手给他做,还给一千万赏钱”

老黑大声地吼叫起来。

这瞬间,就是疯狂。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巨汉按下了遥控器。

谁也没有发现,四周立刻爆炸。

轰轰轰轰

老黑只看到这大小总统套房和大厅,全部火光冲天,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人直接掀飞。

只有位置恰到好处的人,才能避免。

那些原本来这里找乐子的人,死的真是不明不白了。

老黑双目圆瞪,睚眦欲裂,就算这厮死了,他也别想好过了,这里面有多少大员多少老总,他还不清楚?

就这样死了?

到时候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活剥他的心思都会有。

“杀了他——”

老黑站起来大声吼道。

却听得一声冷酷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喂,你说要杀谁?”

老黑浑身发抖,他一世英名,就这么栽了?

“黄泉路上没老少,记着,杀你的,是个好人。学习雷锋好榜样,我做好事不留名。别怪我,怪只怪,你是坏人。上路吧。”



老黑没来得及动弹,就看到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将他的脑袋扎穿,酒瓶子爆裂,渣滓粉碎的一塌糊涂,一股酒香伴随着一股血浆的气息混合起来,飘荡开来,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触觉。

巨汉缓缓地走到已经面目痴呆的汀兰身旁,拿起那瓶二锅头,笑道:“妹子,谢了,给你一张名片,有事儿找我。”

他放了一张名片在汀兰的乳沟里,上面写着,职业:绝世大好人。电话:保密。地址:缅甸那块儿

这时候,回过味的警察已经乌拉乌拉地响着警笛朝着这边赶来,而这时候,尚和心笑道:“走,动身吧。”

还没等警察冲进去,十几辆黑色奥迪A6L将警车全部堵住……

NO.218嘿!!!!

NO.218嘿!!!!

警车一开始只有三辆,都是三菱帕杰罗,但是被奥迪A6L拦下来之后,那群警察掏枪的同时立刻呼叫支援,前后一共是二十六辆车子,还有几辆武装防弹车,车上下来两队防爆特警。

此时在金碧辉煌娱乐城外,早就没有人,记者们虽然想要围观,却被警察拉出来的警戒线隔开数百米。

尚和心穿着黑风衣,戴着墨镜,这片儿的警察头子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特勤处办事,你们在外面警戒就可以了。”

一号冷冷地看着他。

警察局的一把手,身材削瘦,有着常年干警的利落,是个很有气势的中年人,但是却锐气消散了很多,直到现在,瞬间点燃了他的锐气。

两个副局长的尸体就在前面十几米处,脑浆迸裂,血流满地,五具尸体张目在此,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感来。

“我罗援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拿出证件来,否则……”

咔哒。

一把九二手枪抵住了罗援朝的眉心,周围的警察统统拔出佩枪,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这里的所有人。

一号冷笑一声,从身上拿出一张证件,单手打开,然后沉声道:“你有的选吗?”

“不要磨蹭了,进去吧。”

尚和心冷声说道。

一号嘲讽地看了一眼警察局长罗援朝,将枪收了起来,两排黑西装的锐利壮汉,跟着尚老板朝前走去,而爆炸声还不时地传来,天空中的玻璃渣子不断有落下。

“局长,我们……”

“原地待命,警戒起来”

罗援朝第一次觉得这样狼狈不堪,哪怕是被两个副局长架空,也没有这样的让人觉得自己是废物过。

大厅中,还有人躲藏在一些隐蔽的地方,楼层之中,不断有人要往外冲。

“都他**的原地呆着”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号朝天连续开了七枪,那枪声让外面的警察们都是心头嘎登一下,两个赶来的刑警大队的干将正待冲进去,却被罗援朝拦住:“不用了。没事。”

有两个记者冒死冲了进来,对着地上的尸首就是一通猛拍,想要冲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只大手将他的相机拿走,单手捏碎,接着后面的摄像机也被踩成了渣滓,摄像师和记者都是蒙在那里。

无冕之王……

“这里不许采访。”

十八号瞥了一眼这个冒死冲进来的记者,冷冷说道。

罗援朝对旁边人道:“去把那两个记者带走。”

几个警察过去,将两个记者带走,他们还待吵闹,却看到从楼上又飞下来一样东西,轰的一声,碎了个稀巴烂。

是那只价值八百万的水晶吊灯。

满地的水晶渣滓。

“罗局长,我们要控诉控诉严厉地控诉”

“带走吧。”

罗援朝挥挥手,他十分地不耐烦,今天的事情,倒是有些奇特,这突然蹿出来的特勤处,实在是很少有公开行动,没想到,他罗援朝还能撞上一次。

那个为首的人……是谁?

大厅内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畏畏缩缩地抱头蹲在地上。

尚和心拿起手机,打通了十二层上的电话。

叮铃铃铃……

“喂。”

“我到了。马上上来。”

“好。”

十二层上,楼道口一只巨大的沙发摆放在那里,上面坐着一个巨汉,手中拎着一把沙漠之鹰,右手是一瓶红星二锅头。

后面的过道上,挤满了一群想要出来而不可得的富商权贵。

那巨汉就这般坐着,面无表情,旁边一群人都是从窗户口偷偷地看着,他们看到,貌似警察来了。

有救了吗?

“警察同志们都是辛苦了。你说,他们会上来救你们吗?”

“一定会的。”

也不知道是谁,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却不料那巨汉嘿嘿一笑,并不反驳。

“嘿……”

摇摇头,又是焖了一口酒。

哒哒哒哒……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原本的地毯也早就烂了个干净。

打头上出现的是十三号和十四号,这是两个和关山一般体型的巨汉,身材高大,两米巨汉,但是身手也非常灵活,精通一百四十二种常用枪械,多面手,绝对犀利。

尚和心被掩护在后面。

“喝一杯?”

巨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问道。

尚和心朝前走,十三号和十四号顺势一左一右闪开。

“有必要在京城搞这么大吗?”

尚和心问道。

“你居然不惊讶我还活着?”

巨汉突然问道。

“哼,你如果那么容易死,李牧之也不会这样紧张。他可是对生死判断最是敏感,现在,恐怕一心联合他能联合的力量,将你绞杀。”

“嘿……就怕他不来啊。不过……尚老板,你居然敢来见我,不怕朝廷将你扫地出门吗?”

尚和心微微一笑:“尚某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朝堂纷争,换什么人上台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忠于朝廷,愿效犬马之劳,如是而已,需要思考吗?”

“便是做鹰犬,也要做的得体啊。”

巨汉点点头。

这话,倒不是什么讽刺,每个人所要做的,都是这般。

在一个威权的社会中,依然在上升期中,追赶四百余年来的落后,何等艰难,因而自有决绝之辈,甘为犬马。

非是不智,而正因为是太明白这些,所以要下这样的决心,才最为艰难。

因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那些五步见血的豪侠佩服,因为他们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们可以匹夫一怒白虹贯日,却无法去指责那些想要崛起想要追赶的人。

“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吧。”

尚和心又问道。

“你找我来,想必也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尚和心点点头,正待说话的时候,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突然开口大声道:“你们警察怎么和这个强盗这么和颜悦色,你们简直就是……”



沙漠之鹰,一枪爆头。

脑袋瓜子当场打烂,一群人立刻尖叫起来,尚和心沉声道:“张贲,你的戾气越发的重了。”

“事情一结束,老子人就出了中国,戾气再重,也撒不到国内。放心,我还没到癫狂的地步。”

张贲站了起来,身上酒气很重,缓和了语气,拉开窗帘看着下面的密密麻麻警车,笑了笑:“尚总,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怎样?”

“李牧之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我不会告诉你李牧之人现在其实已经去了山西,也不会告诉你李牧之会去东亚能源集团的总部,更加不会告诉你李家上下已经严正以待准备围杀你,同时,我也没有告诉你,其实就在外面,李家的人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准备将你弄死在城西。”

尚和心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贲咧嘴一笑,“嘿,尚总,听人说你号称算无遗策,又号称是笑面虎,更是有尚可喜的外号,可是怎么瞧,你也不像是卖国求荣的汉奸。你说,你图个什么?”

“你在外面,掀起风浪,血雨腥风,其实和我没有关系。不过,至少可以转移一下敌人的注意力,也能分担一下我们的压力,你的作用很明显。”

尚和心长叹一口气:“若你早早归顺于我,又何苦有今天的事情……”

“他日我缅甸立国,并入中国,也是封疆大吏,到时候。少不得你尚总见了我也要打声招呼”

他突然面目可憎起来,声音威猛的可怕,充满了无尽的戾气煞气,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缅甸立国尚且不提,那后面一句并入中国……实在是让人心惊胆颤的话语。

豪言壮语,便是一闪而过么?

有些人,便是充满着这样的激情,行事作风,从来没有想过,他要做的,其实会和理想大相径庭么?

张贲知道这一点,他随便说说的……

“你们……你们……”

过道上,剩余的人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些人,简直不可置信,他们也不是傻瓜,早早地听出来,这些黑衣人,必定是国家的人,而这个凶顽悍匪,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可是竟然有“勾结”?

“尚总,有人知道我们的阴谋奸计了呢。”

张贲轻声道。

尚和心微微一笑,将墨镜拿了下来,擦拭了一下,“灭口,干净点。”

一句话,就是这般轻松。

十三号十四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抽出两把九二手枪,啪啪啪啪啪的枪声想起来,统一都是眉心一枪,不论男女,皆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走廊里,本来还有二十来人活着的,却没想到,死的这么彻底。

不消三十秒,这里再是没有人活动。一地的鲜血。

“现在就没人知道了。”

尚和心冷静地说道。

张贲将手中的二锅头喝了个干净,从窗户里扔了下去,随后道:“有趁手的家伙吗?我也好跑的快一点”

尚和心点点头,十三号走了过来,从身后拿出一把AUG,交到张贲手中,然后道,“仿制的,能用就行。”

拿走了这把枪,掂量了一下,张贲道:“打个电话给李牧之,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点”

说罢,他人走到窗户口,尚和心微微皱眉,却看到他纵声一跃,竟然是背着枪,寻着墙壁外的凸起不停地左右跳动,那速度之快,实属罕见。

抬头看见这等憾事的人,不计其数,警察们也是叹为观止。

尚和心微微侧目,沉声道:“这厮果然又变强了。哼,李阀?”

他重新戴上了墨镜,随后道:“下去吧。”

一行人缓缓地下楼,而天空中,到了六层光景,张贲突然猛地一弹,朝着警车方向蹿了过来。

一群警察大为惊诧,只看到,轰的一声,一人重重地撞击在车顶上。

寻常人,恐怕早就死了个干净。

却令人惊骇的是,那巨汉竟然没事儿一般地站起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打开车门,似乎是因为撞击使得车门变形,他便将车门扯去,嘎吱一声,金属门就跟麻花儿似的扔在地上,周围的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

罗援朝更是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张贲上了车,发动车子之后,那些警察才反应过来,而此时,令人更加崩溃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停着的奥迪A6L,竟然全部发动,让开了一条道。

“这遥控装置还挺好用的。”

尚和心将手中的遥控器扔给了一号,然后缓缓地带着人出了大厅。

中间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事情前后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似乎根本就没有头绪。

“罗局长,交给你了。”

尚和心拍了拍罗援朝的肩膀,带着人,慢条斯理地离开。

而外面,呼啸而过的车辆足足有三十余辆,过去五百米,就是京城的二环。

张贲一脚油门踩到底,撞飞一只垃圾桶之后,后面的车辆逐渐跟了上来。

尚和心看着这些,心道:李牧之的布置本来是没有错的,只可惜,他还是太过惯性思维了一些。

当然,尚老板如果不来搅局的话,张贲能不能出来,也是一个问题,但是因为这个意外,使得张贲竟然出乎意料地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冲了出来,罗援朝一头雾水的当口,在京城二环上疯狂追赶的车辆让那些车道上的私车又惊又怒。

“尚总,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耀武扬威一把,然后大摇大摆离开,他还是没死心,要让全天下看看他这份嚣张。不过……倒是很有气势。”

尚和心笑了笑,又道:“今天我们见过张贲了吗?”

“没有。”

左右齐声说道。

“李处长的行踪是一级保密吗?”

“是。”

“哦,挺好的。”

尚和心点点头,想了想,破天荒地拿出耳机塞到耳朵里,用手机听着收音机,音乐台貌似在放一首歌:都是月亮惹得祸……

原本应该朝西逃窜,但是张贲一反常理,竟然是直奔建国门,春水街一过,更是在步行街上横冲而过,无比暴力地穿过街道,大摇大摆地嚣张冲卡。

朝着京城外去了。

“他已经出京城了。”

太原城外,车队极长,悍马无算。

车内,李牧之脸色一变,他本来是借着张贲落脚京城,一招瞒天过海。

这请君入瓮的手段本来是极好,可尚和心来搅局,想必也是早就决断,谁都没有料到尚和心会在最紧要的当口突然出手,最可怕的是。这前后的准备,似乎都废了。

既然李牧之知道瞒天过海,尚和心自然也能够识破他调虎离山计。

张贲和尚和心之间的默契,寻常人便是怎么都想不通了。

不过,此时此刻,李牧之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糟糕了……”

何止是糟糕啊。

李家地位最高的李程月,便是从烽火岁月拼搏而来的,地位崇高,有着极高的精神追求和**理想,但是事到如今,家族的演变,显然是他无法控制的。

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利益说话。

他没有办法抗拒这一切。

“玉鲲,听说牧之要回来了。”

李程月头脸周正,面目严肃,传言祖上更是有皇族血脉,当然,这就是野史了,听个笑话即可。

“已经到了太原城外。不过京城传来消息,有人大张旗鼓地做了一些事情……”

李玉鲲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是政客,各种算计虽好,但却受不得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一头不受控制的老虎,他还是好老虎吗?当然不是。

“且先宽心,一人之力,终究不可能撼动参天大树。”

李程月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官拜尚书,做过副相,有什么好怕的?一头猛虎,再狠,他能狠到哪里去?

只是,如果早知当初的话,那该多好。

这世上,就没有早知当初。

李家和张贲的立场,决定了,他们在不同时间段上的**性,是不一样的。

天下为己任的烽火时代,不同于如今的安稳之日。

第二天的时候,在三晋大地之上,高速公路的一旁,一辆已经散架的警用三菱帕杰罗在一旁停尸。

车子里什么都没有。

周围没有什么痕迹。

警察们找到这辆车子的时候,在三菱帕杰罗二十米开外,至少有五辆车子被打爆,地上发黑的血渍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三十五具尸体,弹孔更是将车辆打成了马蜂窝,死者都是死前有过激烈的挣扎或者恐惧。

透着诡异着不同寻常。

虽然警方和新闻单位通气,也报道了关于京城二环“飙车党”录像,但也最多让人茶余饭后拍桌子骂娘而已,事情的背后发生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山西太原,偌大的城市,能源中心,四通八达,从古至今,都是一处宝地,多少英雄豪杰在这太原城魂归天际。若有人招魂,这里,会有多少杀气腾腾的亡灵扑面而来?

不得而知。

东亚能源集团,天能大厦的门前,一壮汉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手中拎着一只旅行包。

门口的保安警惕地看着。

只看到,那壮汉朝前走去,保安拿起对讲机,大厅内不少人都是站了起来。

门口,壮汉单手伸入旅行包中,抽出一把AUG……

“嘿山寨货,也挺好用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O.219黄沙百战穿金甲

219黄沙百战穿金甲

“瞧见那只畜生了吗?瞄准它的脑袋,你眼睛要看得清楚,要看到它被打爆脑袋的一瞬间是个什么模样,这样,你的枪法就准了。”

十三岁,张耀祖带张贲去腾冲测绘,路遇豹子一只,张耀祖遂让儿子拿起步枪将那只豹子射杀,五十米。

嗒嗒,嗒嗒嗒……

咔咔

天能大厦,这附近的人都是惊骇莫名,以为名震山西的各路悍匪又杀了回来,却不料,这大厦中,只有一人罢了。

李牧之擦着脸上的汗,道:“乘直升机,直接走。”

李玉鲲身为京官,省部大员,若是外放也必定是一方督抚,权力极大,可是此时此刻,竟然要为了一只穷横跑来跑去,何等的仓皇,让人情何以堪?

这白面郎君轻微地推了一下眼镜,冷静道:“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这里,最重要的是,他的目标是你,你隐藏好了,没事儿。”

他话音刚落,画面立刻出现了雪花,接着是一片漆黑。

摄像头已经灭了十余处。

楼梯内,死伤无数,从来没有这样血腥过。

外头,已经早就冲来了武警官兵,只不过,大门早早地被炸塌,整个天能大厦,进出不得,唯有从上面,才能离开。

李牧之一脸错愕:“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不可能”

李玉鲲冷笑一声:“尚和心。”

“这个死贱种——”

李牧之疯狂大吼,李玉鲲站起来给他一个耳光:“你号称真人,总参堂堂少将,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性命攸关吗?这是李家的一个坎儿到底我们做武松上了景阳冈,还是成了虎口中的大餐,一切过了今天再说。李牧之,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时代不一样了,越是太平,越是受不得刺激,这条饿虎,他就是从来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电话陡然响了起来,李程月的声音显得苍老,他已经九十有四,算是耄耋之年,百年也就是六年光景,原本没什么事儿,成为百岁老人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嘛,李家上下,原本浑浑噩噩的人,也知道,家里头可能遇到了麻烦事儿。

动用武警……

哼哼,怎么不动用一线野战部队呢。

呼哧呼哧……

“**。”

一颗子弹从脸颊擦过,带走一片血肉,颧骨可见,不过此时的恢复度极快,根本不惧,手中的aug早就打光了子弹,腰上插满了九二和五四,背上挂着两把ak,这模样就是浑然一搏。

他可以死,但起码也要让人知道,这世上,不是谁都可以任人摆布。

京城,尚和心闭门不出,驻地守卫森严,夏真真人在京城,却是要尚老板保全安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张贲也会找他麻烦。

苦差事,却让尚老板也算是忙里偷闲。

现如今,朝廷恰逢权力更替,最是受不得刺激,但是接二连三地这般疯狂,京城内外更是鸡飞狗跳,而在太原,更是一派疯狂。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镇压?

对方不过才一人而已。

当年打遍华北无敌手,铁拳无敌孙中出,也不过是山东河南河北中原大围捕罢了,尚和心更是前线指挥的一员,孙中出虽强,还不是束手就擒?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总参上下,有意让特别行动处出马,但是仕广仁不在,仿佛之间,似乎是没有得力干将可以力拼。

尚和心?

谁都知道尚老板此时此刻,巴不得李牧之全家死光光。

便是朝堂上,想要李家死光光的,又何止是一人两人?

有满腔抱负之人,最恨门阀家族的复兴,扼杀潮流,阻遏时代,便是吃相也太难看了一些。

政治舞台的新生代,皆是拭目以待,这一场草根和权贵的战斗,究竟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黄巢在世?霸王复生?

力能扛鼎之辈,到了如今,还能承受这个时代的能量吗?

哪怕是门阀家族,也在与时俱进啊。

“老子他**的不要命了——”

一声大吼。

天能大厦中,巨汉冲锋,只看到,他宛若疯虎,冲刺的度极快,两把ak开始疯狂地扫射,楼梯上的武装人员无一不震骇,当时是,枪火飞扬人影闪动,呼喝阵阵如临战阵,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烽火迷离,竟然有一种凄美的状态在。

张贲吼出这一声的时候,李玉鲲将手中的紫砂壶捏断了,他浑身一颤,冷声道:“走,上顶楼”

直升机已然动。

张贲连续开枪,整个人在走廊两边的墙壁上不断地跳动,对面,是一挺机关枪正在扫射,这天能大厦之中,重兵埋伏,显然,是等着他来的,又或者说,这是早有打算,李牧之心翼翼,布置的确实得当。

但是,张贲早就视死如归,他只要一个道理,还有一口热血。

“血气方刚,上不能战阵杀敌,下不能扶持正义,算什么血性?”

张家大院中,老头子如是教导着家中的崽子,看着外头一脸黑的黑衣大汉,他却是一点都不惧,这天下,还是太平的。

……

“打死他打死他——”

那尽头,一人大声呼吼,张贲跳跃起来的瞬间,手榴弹就扔了出去,轰的一声,火光**,身死人灭。

一路过来,恐怕早就百人斩了吧。

这样的战绩,全世界又有几人?

“嘿……李牧之,你逃得掉?”

张贲将手中打光了子弹的枪械全部扔掉,整个人开始疯狂冲锋起来,这是三十五层,他直接朝着防撞玻璃撞了过去。

一个不心,就可能轻易地死掉。

但是,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一个手段。



整个人撞出去的瞬间,单手扣住裂缝出,玻璃瞬间将他的手掌划烂,惯性巨大,凭借蛮力,将自身固定在玻璃墙上。



一掌砸烂玻璃,接着……嘭

又是一掌。

他就这般扣着玻璃朝着顶层快地攀爬,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宛如一只巨大的壁虎,在这玻璃墙上游动。

每次一爪拍烂玻璃,都会留下五个恐怖的带血孔洞,玻璃上的血渍,都是这般的新鲜红艳,疯狂的家伙。

李玉鲲站在楼道口,思索了一番,道:“你先走。”

李牧之看了一眼李玉鲲,他心中一暖:“二叔,多谢。”

他以为李玉鲲是有人性,或者说,他以为李玉鲲是准备留下和那头疯虎谈判。

看上去,李玉鲲似乎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李牧之是真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飞机,他得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一次,他要逃的远远的,绝对不告诉任何人,绝对不会再让张贲找到。

他本来想要躲入部队中去的,但是上头并没有同意,从中作梗的人毫无疑问,便是尚和心无疑。

尚老板的算计,也是冒险的,但是,尚老板赌的就是张贲还活着,所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就是建立在张贲还活着的情况之下,天可怜见,这头疯虎居然真的还活着,这世上,真就有这般强硬的人物。

霸王复生,也就如此了。

直升机已然升空,李玉鲲站定在楼道口,目送直升机离去,似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张贲也赶不上李牧之。

正待回转的时候,那直升机突然轰隆一声,生了剧烈的爆炸,接着,呼啦呼啦地朝着这边撞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将整个楼顶就震动起来。

李玉鲲早有保镖压倒在地上,楼道口上的铁门也救了他们一命,李玉鲲惊魂未定,还没有打开门,但是他完全不明白,直升机怎么就爆炸了。

而在六十五层的楼层上,张贲单手将自己拉了上去,方才两颗手雷扔出去,还真是费了一些气力。

“哼不知道杀的是谁”

整个人一跃而起,到了顶层周是避雷针还有残破的天线,火光残骸之中,踩着这些残骸,张贲缓缓地从火光中走了过来。

上衣早就撕烂,精赤着上身,黝黑泛红的皮肤上布满了临近增添的伤疤,虽然很快就会复原,但是现在,还是血肉模糊,走路的时候,手掌处还在滴血,他的双手都已经烂的不行,恢复力还没有到立竿见影的地步。

倒握着一把军刺,头一歪,看着铁门,冷笑一声,缓缓地走了过去。

“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爆炸?”

李玉鲲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是家中有人想要干掉李牧之,而顺便将他李玉鲲也做掉。

当然,听上去有那么点儿意思。

前年中海黄氏沉浮风云,黄云图亦是有这样的决断,让不少家族的年轻一代都是感受到了老一辈人的狠辣,心有戚戚然也属正常。

但是,李程月绝非这样的人物,他不是黄云图。

不过,李玉鲲身处高位,自有自己的想法,阴谋论,是本能的反应。

按照常理,他应该转身就走,而不是继续停留在这里,但是,他还是让保镖打开铁门,他想要知道个究竟。

但是,当打开铁门的瞬间,就仿佛感受到一股血气直接冲了过来,巨大的黑影挡住了铁门。

面目可憎的巨汉,宛若青面獠牙的厉鬼,站在火光之中,冷笑狰狞地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即将扔到十八层地狱油炸蒸煮的鬼一样。

“喂,刚才死的……是哪个?”

张贲单手将李玉鲲拎了起来,冰冷的声音让李玉鲲这个前途无量,有生之年很有可能问鼎内阁之人,寒到了骨子里。

“李、李牧之。”

多年的养气,还是让李玉鲲沉着了下来,两个保镖在瞬间就被削掉了脑袋,最后一个则是还没有开枪,就被军刺钉死在了墙壁上,钢筋混凝土也无法阻挡这股巨力。

将军刺从墙上拔了出来,张贲微微一笑,盯着李玉鲲:“我认得你,你上过电视,朝廷大员。啧啧,怎么,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没有?”

“张贲,你如果投效……”

嘎吱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场将李玉鲲的脖子捏碎成了烂橘子,这一瞬间,张贲更是透彻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在偌大的中国,确实已经没有他尺寸的立足之地,他已经无路可退,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国度遭受不可磨灭的伤害,所以,他要离开。

“我退无可退,也无怨无悔。”

站定在六十六层的高楼之上,张贲将李玉鲲的尸体扔了下去,自己也是纵身一跃,朝着一侧的大楼跃去。从这一天开始,他将再也无法在中国生存。

最后那句话,却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对李玉鲲的最后独白。

黄沙百战穿金甲,哪里无畏杀伐,便是他。

……

三日后,震慑东亚,囊括亚洲三成电力的李阀,中生代几乎被血洗一空,这偌大的国家神器,终于再度回归社稷,然将来是否会再落入他人手中,却又不得而知。这一切,已经是翻过一页了。

若是将来还有悍勇之辈五步见血,白虹贯日,张贲也只会叹一声“好彩”,却是不会有更多的悸动,就是如此。

李程月心肌梗塞,一命呜呼,前来追悼的内阁大臣、副相皆是感慨,却又连续督促总参以及直属特勤处,对张贲此獠,连连警惕。

这世界,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了如今,恐怕鲜有人再尝试以雷霆之击,前来狩猎猛虎,尚和心感慨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失控之辈出现,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整个体系之内,震动无比,刷新气象,变幻莫测。

缅甸,东北南定城,城中大旗猎猎作响,红底黄色虎头纹,后面一颗大五星,偌大的虎头,便是和大五星浑然一体,猎猎红旗,在风中作响,偌大的广场之上,一个个身材提拔的敢战士站在那里。

司令台上,一身劲装的张贲站在那里,左右而立关山和巫行云,关山双目平淡,冷静无比,巫行云手执英雄帖,道:“诸位,请了。”

“请”

敢战士们齐齐端起手中的烈酒,海碗一碗酒,巫行云为前头一排人倒上酒,酒坛子从平桌子上划过,哗啦啦的满是酒香。

这一干大佬,都是面色肃然,拿起了手中的酒碗。

“此次广英雄帖,就劳烦诸位辛苦。”

“干。”

“干。”

喝完之后,这一队人,就是要奔赴各地,广英雄帖,这所有的手段排场,都要拉出来,各种人物排场,都要用上,却也不知道,南定城要做何等的事情。

后头站着的白扇子师爷王宏图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玻璃种玉佩,这是一只双面雕工的翡翠貔貅,价值不菲。

液空厂一战,过去已经有两月,时值酷夏,气候反常,时不时地暴雨骤降,不过这也倒是让缅甸内战稍稍地安稳了一下,佤联军和军政府的部队打打谈谈,也有好几个月,南定城和那边魏氏兄弟的摩擦也是不断地升级。

张贲没有回来之前,南定城是打是缓吵闹不已,现如今,却是定下了计策,少不得要来一次火拼。

只是,他身为数千人吃饭的龙头,有着自己的立场,当家的吃肉,也不能让手下的人喝汤。

再一个,因为南定城的诡异存在,西方媒体,尤其是北欧和德国媒体,大多都在宣扬中国进行大国沙文主义,对周边国家有输出**的嫌疑。

当然,外交部也是非常头疼当下的情况,张贲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个意外组成,缅甸内战更是将错综复杂的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要揭开,很是不易。

张贲更是连续和国内高层交锋,只凭一身蛮横,拼着血肉负伤,冒死也要来一场硬碰硬,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若有联系,便是坐实了西方媒体的口实,若是不联系,却是让国内比较被动。

唯有尚和心倒是大摇大摆,提醒了一下之后,外交部只管假撇清,这世上,对外的手段,无非比的就是谁的脸皮厚,谁的心肠黑,谁更加的不要脸。

手中刀子够利,手下马仔够多,白扇子师爷谈判的时候,才可以更加的不要脸,更加的心肠黑。

“捡回一条命,倒是轻松了许多。”

张贲笑着自嘲道。

虎大高倒是安慰道:“当家的,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以后把这里打下来,哪里不是家。”

陈明亮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老虎说的倒是不差,不过,我们装备不够,缺枪缺炮缺弹药,人马不足,补充不起来。”

张贲倒是镇定,道:“不用担心,我们直接和国内做生意就是了。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国内部队里用不掉要过期的弹药,一卡车一卡车的往缅甸拉就是,坦克、装甲车、迫击炮、榴弹炮哪怕是直升机,他们敢卖,我们就敢买。”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毋庸置疑了。

陈明亮陡然站起来,拔高了音量说道:“老大,此话当真?”

“你当我这条命,是白捡的吗?”

张贲双目一闭,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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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0带刺黄瓜一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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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节五一黄金周,缅甸别的地儿还是一派热火朝天,鲍有祥拉了起码七八千人,正儿八经地在缅北和军政府死磕,这会子国际观察员一派悲天悯人的价值,如果按照人权人士的做法,这缅族人对佤族人的压迫是有目共睹,但是落到这群国际观察员的笔下,那自是一片狼藉。

佤邦几乎和反人类恐怖分子划上了等号。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那群狗*的咋种想要的只是一条听话的狗,哪怕这个时代是美利坚在统治,却也挨不过这大英帝国曾经的意yin,伟大荣耀之类的畅想,很容易就使得约翰牛就高潮,却忘了之前菲尔普斯的覆灭,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这事情席丹瑞做的不地道,不过缅甸这边识字的人才几个?文盲一抓一大把,洗脑也就极为的方便。哪怕是在中国国内,亦是有茅欲湿此类砖家叫兽在那里鼓吹,底层人民比起稳定的物质生活,更企盼传说中的民主自由……

兴许是各方面的妥协和博弈吧,英国人想要在缅甸东北搞人权观察员,这事情也获得了大老美的首肯,不过美国新拍马上任对着星空流泪的黑人总统奥斑马此时不宜操之过急,缅甸东北水太深,有妖怪……

美国的侦察机上一次在大西南边境上空打酱油飘过,已经是上个世纪就是年代的事情,这一次,却在三个月内出勤九次,比起伊拉克还要频繁一些。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南定军似乎拉到了一支数量不菲的军火。

价值两亿美金的军火。

黄四郎也是咬着牙出了这么一大笔钱。

黄金周一过,三天就是南定城内设立虎纛大旗,这便是要正式广发英雄帖,要扬名立万了。

当年云南的知青林明贤在这里混迹,也不过是打下了一片小地盘做点不干不净的买卖,但是张贲却是凶狠的异常,究其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了退路。

边境一侧,一号和三号都是穿戴整齐,戴着墨镜,一号手一挥,后头一辆辆东风和解放卡车朝着缅甸境内开,此时是晚上两点钟,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这车子瞧着和工程车辆是没什么区别的,不过车里面装的是什么,却是不知道。

“这是京城有人托付过来的。”

一号手中两只大保密箱,三号亦是两只。

打开之后,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美金。

“什么意思?”

一号冷笑一声:“想要李牧之全家死光光的人,不止你一个。上头大佬发了话,你做的不错,要谢谢你。一千五百万。一千万走黄四郎的四海实业,这里是五百万。”

三号一如老农一般的淡定,将墨镜拿下来之后,正色道:“按理说,我们和你本不应该走的这么近,不过,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把你推出去,也绝非尚总本意,几次交锋,也算是知道了清楚。你将来怎么样,下场如何,想必也有了决断,尚总本人也让我给你带句话: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大干一场,这世道,少不得疯疯癫癫的人。”

张贲拱拱手,倒也不忌讳什么,边上巫行云上前一步,一号本能地想要拔枪,不过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冲动,将手中的保险箱递给了巫行云。

“你也好自为之吧。”

一号终究是没有忍住,冲巫行云说道。

巫行云看了一眼一号,道:“我做什么,清楚的很。”

三号摇摇头,道:“现在美国人应该盯上了,不过这一次,应该是英国人做先锋,舆论媒体武器装备,他们是两手准备。席丹瑞虽然对国内很恭顺,却也不是什么好鸟,老谋深算的很,你还是早作打算。”

他们正说话着,那边一个少将叉着腰,嘴里骂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的,都他**的不知道方向盘扶正啊操”

狠狠地一脚踹在吉普车上,望着这边,张贲也是看了过去,这里是曾经废弃的关闭卡口,这一次的交易,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这个人是临沧这边的一个师长,大名王英明,小名熊胆子。外号“熊王爷”,绝对是心黑手辣的猛将。

个子不高,不过身上的肌肉倒是贲张的很,气势也是汹汹,扯开了上衣,穿着一条迷彩背心,露着一巴掌宽的护心毛,黑黝黝的胸毛很是吓人。

一脸的凶相,在家里就是络腮胡子,部队里自然是刮了个干净。

手按着吉普车,正在那里骂骂咧咧。

张贲一行人走了过去。

这票人,在这种从底下摸起来的老丘八眼里,那真是不入眼。

但是张贲是什么人呢?缅甸东北这块儿实力最强的军阀头子。而且貌似还根正苗红,老子是越南猛虎张耀祖,爷爷更是当年让日军华北司令部蒙羞的华北三飞虎。风云际会,变的真他娘的快。

生活就是个*子,你嫖了可以不给钱,但她能让你尖锐湿疣或者梅毒,欲罢不能。

“抽吗?”

递过去一支芒市的翡翠烟,这烟本来是一家商户的,不过被张贲杀了,也就是那次一群做生意的想要玩手段,被南定城的大军灭的一干二净,于是这烟厂就落在了张贲手中,或者说是落在了南定军集团中。

“抽怎么不抽不抽是龟儿子”

王英明接过了翡翠烟,啵滋啵滋眯着眼睛,正好一辆解放卡车过去,他大手一拦,然后吼道:“停会儿靠边”

汽车兵方向盘打了打,后头的车子继续过。

王英明一手将后头的销子拉开,哗啦一声,后护栏荡下来,王英明将一只木头箱子拉了过来,哐当一声拖在地上。

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箱子撬开,里头是崭新的一把半自动步枪。

五六式。

这枪虽然停产了,可不少军火库还保留着,枪身油光锃亮,保养的极好。

喀拉一声。

王英明将枪拉动。

然后道:“虽然这买卖老子不应该过问,不过,你小子也是清楚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黄瓜条一千四卖给你,可别忘了咱的功劳。”

“带刺黄瓜一千四,确实划算,下个月十五,我送十车水果两车香烟两车烧酒两车干货,怎么样?”

张贲看着正在那里吞云吐雾的王英明,如是说道。

黄瓜条其实就是小地方的说法,一般很少有人将大枪说成黄瓜条的,也只有像王英明这种配备地炮团高炮团重炮的师长,才有这个底气,说白了,就是大家伙见识多了,什么半自动全自动,你**有老子的榴弹炮给力吗?炸你母亲的都不带重样的。

因而黄瓜条其实就是戏谑不屑的说法。

至于说带刺黄瓜,其实就是说这大枪附送子弹,多少且先不论,其实步枪弹价格不菲,并非是谁都能消费的起的。

瞧着那些武装份子身上挂着一串儿特厉害,其实也舍不得打,打完了就没了。

不过张贲自然是不惧的,黄四郎和他凑两亿美金,那真是血拼了。

这边军火库库存其实很难用出去,演戏也挨不上,能卖出去,其实就是好事。但是卖不卖张贲,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有尚和心从中斡旋,再加上中缅铁路果然上了议程,其中还需要张贲保驾护航,就是值得得了。

再一个,国内对于矿藏的消化能力极强,虽说地理书上从小就写着,我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其实不然,除开石油黑金之外,其余的金属矿藏并不丰富。大多数的燃油都是依靠进口,铁矿石和铜矿就更加不用说了。

当年江西一座铜矿,多少人打出狗脑子来,就不多说了。

炼油厂和钢铁厂其实就是等米下锅,说白了,哪怕是一个地球放在中国人面前,也是有多少要多少。

鲍德温矿场以东发现铜矿,这本来就是强心剂,而还是个富矿,矿业部门跟吃了伟哥一样的天天上书。

闻着腥味的各路人马的表现更是离谱,钞票就是不要钱似的一千万一千万往上加,利益啊利益,哪怕张贲是军阀,这伙人也是拼了老命也要上了。

华南铁路局也是在这个情况下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居高临下,到现在天天磨着测绘,那真是天壤之别。

各方涌动,铁矿、铜矿、木材、香料、宝石、烟草……这些原材料的需求量,在巨大的市场胃口之下,根本是不足一晒,最重要的是,中缅二号公路俨然已经通了大半,缅甸近的就跟家里一样,交通上的问题只要不是问题,哪怕你是一座钛合金的山,也能把你砸开。

高层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张贲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既然他人不在国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李家上下的覆灭,不可谓不惊心动魄,有人要严加追查,锦衣卫指挥使李牧之死在太原就先不说,东亚能源集团动荡,俨然是要危急华夏国器,不过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稳定之后,这事情能淡漠下去,就淡漠了,将来谁还知道个底细?

至于那些原本就幸灾乐祸的,巴不得这头疯虎再来一次杀戮,将他们的死对头弄了个干净,只不过,这些就只能脑补一下,心中意yin了。

所以说,应该是各方博弈的结果吧,张贲只要这次不再踏足中国国内,就没有任何事情,将来如何,自然是将来的事情。

MSS方面可谓是灰头土脸,但是不得不承认,新中国几十年来,真正没办法的一号猛人,张贲算一个。

不过值得让人欣慰的是,这厮好在让CIA和FBI也是丝毫没辙,更是让MIA和ODNI连续吃瘪,更是大快人心。

于是,到了五月黄金周的时候,正值旅游旺季,芒市旅游迎来高峰,往来的车辆极多,晚上也是如此,也是趁着晚上,这批军火的第一批才送到了缅甸境内,前来接手的张贲也是稍稍情绪不定了几个钟头,直到一号和三号来了之后,才总算又是那番杀伐果断的做派。

“菠萝三十六个一箱,带把的也有,不过少一些。其他的小钢炮第二批到……”王英明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正色道:“兄弟,你是中国人吗?”

“是。”

张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英明将嘴里的翡翠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口渣滓,然后捏着烟蒂,将烟头扔在地上,猛地一脚踩上去,捻熄了之后,才道:“行冲你这句话,老子今儿晚上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他个子比张贲矮了许多,不过气势却是不差,拉着扶手,上了吉普车,猛地一关门,然后从窗户里对张贲道:“兄弟多保重,给你老子争脸。”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驾驶员道:“开车”

车子一发动,倒车之后,就沿着公路,往回走了。

王英明一走,张贲将地上的那箱大枪拎了起来,甩上了卡车,巫行云接过一把崭新的五六式,将一发子弹上膛,道:“枪不错。”

对着远处就是一枪。



一只咕噜噜发呆的猫头鹰应声落地,一声枪响,惊的一群大兵神经兮兮,巫行云的枪法确实不错。

“要是能有水陆坦克就好了。”

轻型和中型坦克,在缅甸这片鬼地方,非常的有用。如果有直升机的话,那就更棒了。当然,现在还不能做的这么露骨。

陈明亮和虎大高带着人将军火卸下车的时候,脸都是咧着的,一个劲的笑,这里的枪,起码能装备五千人。

一人三杆枪,没问题。

“**,好枪”

“好个屁,都是老枪了。换两千九五也成啊”

两人说了一会儿,还是擦拭了一下这些老枪,哈哈大笑起来。

后头还有六辆老式装甲车,油漆是新刷的,保养一般,好在有两个维修兵刚退役,正好就发配到这里来了。

这俩大兵来这里的时候还老大不情愿,发现这里和国内其实没什么大区别之后,当下竟然也是毫无压力起来,再一个,好吃好喝,余钱也是不少,倒也谈不上什么太大压力。

“坦克……你怎么不说要战斗机轰炸机的?”

一号冷笑一声,看着巫行云。

巫行云看着一号道:“你敢卖,我们就敢买。你还怕我们没人会开飞机?”

瞧着巫行云这架势,一号别过头去,不去理会,只是提醒道:“美国人现在已经派了特种战的教官和训练团队去了仰光,英国人也派了一支加强型的特工队伍进入了缅甸,你们自己最好好自为之。”

张贲道:“多谢。”

一号也算是把话全部带到了,权力交替,李牧之一死,尚和心重新启用,不可谓不顺理成章,再一个就是东亚局势已然刷新,朝廷有意向外开拓,不用尚和心联络四方也委实说不过去。

越南老挝这些撮尔小国也就罢了,只是日本印度之流,还是颇为费一些周章,不过这时候突然杀出来一个张贲,倒是一枚楔子,缅甸虽小,却是在马六甲的上方,若是打通西南要道,直入印度洋,这印度便是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出海口,才是振兴华夏之利器。

海路决战虽然是必然结局,但是这复兴的道路,却不知道要多少人来堆,多少血肉来抵挡,一个杀伐果断之辈的出现,也不知道是何等逆天的运气。

张贲并非无法理解自身的处境,也知道自己的位置正好契合了国家的利益,所以,哪怕是杀到这个地步,国内无立足之地,他还能保存自身,这便是利益之所在。

一万多支枪,算上子弹,一共是一千八百万。这仅仅是大枪的价钱,其余榴弹炮、迫击炮价格更是不菲,火箭榴弹发射器也有四百多具,半半旧半新,还算地道。

“十一挺车载三管电动机枪。”

陈明亮清点了清单,拍了拍一辆吉普车上的电动机枪,托着弹链,得意一笑。

“十四点五的。”

虎大高双手握着手柄,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了一下扳机,狞笑道:“有了这个,灭掉魏学兵魏学刚这两只狗咋种,简直易如反掌。”

“就靠装备压死他们”

对付这些地方武装,不需要意志层面和战术层面的东西,只需要靠装备压,碾压过去,无往不利。

魏氏兄弟的两千多条枪,在这些火力面前,根本就是渣滓。

这些是第一批次的军火,炮弹一千多发,五十五的榴弹炮三门,迫击炮十五门,三管十四点五的电动机枪六门,车载的,吉普车是简易改装,能够看到明显的钳工痕迹。

手榴弹五十余箱,足够支撑几次大型武装冲突。

“熊王爷还真是有魄力,真敢将军火库的东西往外拉”

虎大高拎着一听九五狙,从狙击镜中瞄准了一下东西,将枪放下,拍了拍,感慨道。

“和他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当家的应该和上头有默契吧。”

陈明亮擦拭着手中的一把九二,上面的枪油亦是锃亮。

崭新的枪,气势就是不一样。

“不管他了有了这万把条带刺黄瓜,萨尔温江以东,就是咱们的天下”

虎大高狞笑一声,将一把五六式拉了一下枪栓,然后哒哒哒哒地朝天放了一排枪

NO.221岳王爷,排场!

n.221岳王爷,排场!

岳王爷的金身早在年前就已经立好,又请了关二爷,更是让关山手持青龙偃月刀,身披锁子甲,蟒袍挂身,红色大氅拉出去有一丈多,身量摆在那里,便是活生生的关二爷。

这就好比是台湾那边请三太子,这岳王爷关二爷,便是两尊武圣。岳王爷是战争武艺皆是无双,关二爷则是江湖上的汉子敬佩的多。

“大纛发令请岳王爷”

张大山嗓门极大,他此时一身的黑皮,大吼一声,声音传出去能有一里远,来去的大街上,纷纷扰扰都是人头,南定城外,是车连着车,人挨着人。

手持钢枪的南定军一身的武装,那九七式的迷彩服,叫上是陆军作战靴,清一色的国内高档货,算是半卖半送,尚老板也算是仁至义尽。

到了如今,张贲也是没有任何机会在国内生存下去,前后的挣扎,也终于到了这别无选择的地步,想起来,也真是歹势的很。

垒起来的点将台,四周是八面十六桩烽火狼烟,每个烽火台下,皆有一个通道,一面面旗帜猎猎作响,各路人马都是到了。

此时十六抬的架子,上面是岳王爷的金身,丈二的岳王爷像,金甲用去金箔一百六十斤,双目是黑珍珠,耀眼的很,一颗就要五六千美金,十分的稀少。腰间是斩妖除魔剑,身披大宋锁子甲,坎肩上连着大氅圆环,哗啦啦的作响,又是一挺丈二有余的银枪,枪头锃亮,上面有一撮红缨。

岳家枪法的大枪,眼睛都让人注视了过去。

十六抬的架子,自然是十六个大汉,这些大汉,各个身高体壮,精赤着上身,头上裹着一条红巾,身上纹着精忠报国,左膀是虎字,右臂是虎头纹。

呼喝阵阵,便是统一的一米九的身量,肌肉块块隆起,身上的汗珠子打湿了腰间的扎马布头,脚上是千层底的陕北布鞋,踩在青石板上,丝毫声音都没有。

“请岳王哟”

“嘿哟嘿哟”

“气势高哟”

“嘿哟嘿哟”

“杀鞑虏哟”

“嘿哟嘿哟”

“百战胜哟”

“嘿哟嘿哟”

……

喊着号子,人人脚步一样,这金身黄金金箔用去一百六十斤,银枪是白金一层,里头是份量扎的人晃动的山岩,那便是数吨,十六个人,也真是不轻松的事情。

这些抬杠的杆子,也是极为的考究,不能太干,不能太重,不能太粗,不能太扎眼,这是“四不”,要承力不颤,要弯曲不晃,要无声无裂,要纹理清楚,这是“四要”,前后在云贵川找了百余棵大树,才找到这么一颗巨松,泡了八十余天,才终于赶制了出来这几十根抬杠。

岳王爷请了出来,“武穆”已经是武家品格中第二高了。再往后,蒙元满清不用提,大明朝则是没有出不世之功的猛将,明太祖朱元璋虽然得国很正,但却是个皇帝,说不得这个。

那些海外洪门的,都是羡慕不已,望着这里,小声嘀咕道:“娘的,排场倒是不小,我们都只敢请了关二爷,没想到,竟然将岳武圣都请了出来。真是……”

他们中有人打出了“洪”字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似的,却不料,自个儿却先打了起来。

原来,洪门之间亦是有分支和龌龊,但就是美国,加州德州和金州,就有三门四堂共七个分支,互相之间谁都不认账,当年辛亥年闹**,虽有人搞投机,组了一个什么什么党想要捞点当口,却不料最后只会耍嘴皮子的孙大炮后辈不济,丢了江山,于是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丢人丢到缅甸来,也是让人叹为观止,除了让人嗤笑,真是不知道还剩下什么了。

为了抢个“洪”字旗,怕不是有二十来号人马自称是洪门正宗。你打出红底金字,我便是黑旗红头,颇有争个脸上光彩的样子,让一些海外华人更是羞愧难当,以为耻辱。

更是有一票台湾来的下九流黑帮头子,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排场。

原本一两个号称是三合会竹联帮的大佬不**缅甸这帮人,却不料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重重保护之下,竟然死的不能再死,更是留下一封信,让继任的老大自己看清楚了是不是要服个软。

弹丸之地的黑帮,终究是没见过世面,一打听,才知道,这竟然是缅甸的军阀,和国内更是关系密切,说不定还是什么神奇势力,再加上萨尔温江以东的势力被清了个干净,现如今如果说不知道张贲可以,不知道南定城的南定军,那便是骗人的了。

“那帮美国挖矿的,还真是不要脸。”

一个台北的新上位的大佬歪着脑袋说话,嘴里叼着一根翡翠牌的香烟,他是吃得出好坏来的,南定城貌似也不是很傲气,见他要抽烟,就塞了二十箱在他车上,这个大佬连连称赞。

更是小心翼翼地面见南定城第一战刀巫行云,这大佬刚刚上位,前面死了三个在南定城人手上,发英雄帖的小兄弟也是一战成名,两把乌兹冲锋枪横行高雄,更是把人打的懵了。

这年头,还真是没见过,谁手上有这么多坐山虎过江龙的。

“那个兄弟呀,我们喽,都是请三太子的啦,这个金光闪闪的,那个是谁的嚯。”

这大佬年纪不是很大,脖颈上挂着金项链,起码是拇指粗细的,带来的两个贴身保镖,貌似是台军退役的特种部队,不过这俩孙子跑到这大兵扎堆的地方,也真是怂的一塌糊涂,还不如他们老大来的给力。

巫行云按捺着烟雾,平静道:“岳飞岳鹏举,武家圣人”

能被称作圣人的,必然是要有大功德的,且先不论忠义如何,就凭驱除鞑虏这一条,便是称得上“圣”。

“岳飞岳那个什磨……是哪里人嚯,怎么还给人刷金身嚯……”

“大宋名将。”

巫行云不耐烦地说道。

那大佬噢了一声,便是不说话了,转头小声地问道:“大宋是哪块地方,是外省吗?”

那两个保镖小声地说道:“是宋朝啦。”

这大佬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才站到一旁,不再废话了。

前头能从十六门入场的,都是手中握了香,敬了岳王爷之后,才听得点将台上身披犀牛甲的张大山又吼了起来。

“大纛发令擂鼓鸣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两通牛皮大鼓,那声音真是如雷贯耳。

实际上,这些大鼓便是架在十六处的烽火狼烟下,嘭嘭嘭的声响,就像是打雷了一般,传出去,让南定城的一些佤族苗族傣族都是一阵惊愕,纷纷侧目:“这是要闹啥子哟,是不是要打仗嘞嗦”

“不晓得,那头有个娃娃,说找不到活路,来城里头打工撒,硬是换了一张本本,才找了一个烫衣服的活路干,晓得不,城里头你要是不识字,莫得用的嗦……”

这些娘们儿懂个**,在那里扯着东扯着西,又不想在云南省的边上吃苦,便跑到这里来看看,先头家里的男人跑到公路工地上干活,倒是能吃个饱,一个月也能有个两千多块的余钱。

更是有生猛的,让自己的婆娘出来卖,工地上给那群饥渴的快要撸管撸到断的爷们儿干,赚了一个月的皮肉钱。

却不料这利市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那男人被打了一顿,便扔了回去,娘们儿倒是爽利,竟然直接就去了乌衣巷,大摇大摆地出来卖,让人哭笑不得,更是不得不感慨,这世道竟然是到了笑贫不笑娼的极点。

因为文盲没出路,要念书的也就多了起来,反正管饭,就是先生严了些,不会就打,会了就不打,就这么简单。

倒是学的快,没文化氛围的边境地区,念书的人脑壳子都是不开窍的,让教书匠恨不得用榔头砸他们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塞的是不是烂稻草,学一趟马加爵都比这个爽快。

可又挨不住南定城给的钞票多,红红绿绿的人民币,那真是比在境内做代课老师双里的多。

再一个,这边好歹也是城里,跑到山区,那真是翻山越岭挑灯夜读,改个功课用掉一根蜡烛,心疼半年多。

娘们儿们扯着**蛋子,听得又是一声大吼,那长长的号角开始吹响,小羊皮鼓开始急促地敲打起来,这真是要点将了。

三通鼓,一排排的人物入场,打头的是南定城这里的一干大佬,各个雄壮威武,声势浩大的很。

清一色的陆战军装,还是崭新的九七式军装,这姿势做派,一如当年的美帝国主义的架势,很有邪恶的霸气。

叫上是锃亮的长筒军靴,佩刀的几个头目都是肌肉发达,撑的上衣鼓鼓囊囊。

虎大高陈明亮左右而立,便是执刀枪警戒,站定之后,后头各是两队大兵,哗啦啦地行动,手中的五六十步枪架上了刺刀,这是临时架上去的,咔咔咔咔的声响,把那群过来看的人都是吓唬的一身发毛。

来的人当中,不少都是做生意的。

他们便是要从一条门进来,十六个门,便是十六种不同身份和关系,亲近远疏,有着区别。

客卿师爷们是要入座的,坐的是前头一排的正面朝南交椅,就在大将总帅的下方,身为当家的,自然是虎纛龙祥,后头打好幡子,左右虎贲猛士站立,这才显得霸气十足,所谓舞干戚,休甲兵,便是如此了。

只有干戚舞动,虎贲展现肌肉,才会让那些不服气的夯货服软。

若是不服软,就打一场好了。

“上宾客卿,四海集团总裁黄四郎,玉如意一对,龙泉剑一口,九尺珊瑚一座,珍珠八十八颗,礼多不明,贵客入座——”

张大山念白结束,从正门过来,便是张小山领着上宾客卿黄四郎入座,黄四郎倒是不客气,从国内赶来,一身黑衣披风,左右是保镖跟着,老孙立在身后,他入座之前,倒是朝着四周拱拱手。

不少人窃窃私语:“啊?四海实业的黄总居然也到了?竟然还是上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还不知道黄四郎和张贲早就联手,眉来眼去,也不知道多久了。

黄四郎坐下之后,脸上颇为得意,这种排场,真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周遭数万人甚至是十数万人,都是眼珠子瞧着。

落座之后,一面幡子打了起来,哗哗地作响,迎风猎猎,上面一排黑色大字:四海集团总裁黄四郎。

气势真是没的说。

谁也没有料到,这第一个出来,竟然就是黄四郎,身份特殊,还是上宾客卿,放话出去,那也就是说将来黄四郎有难,这南定城的上千妖孽,随时都可以给他支援,国内一些闻风过来的老总,都是脸色发苦,心中暗道:这搞个屁啊,黄四郎这个臭*子养的居然和这个军阀勾搭上了,龟儿子的,这不是明摆着来横的嘛。

说的没错,还真就是来横的。

老孙站在后头,看着四周,心中也是震撼无比:好家伙,来的人真是不少,三教九流,怕不是数万人,连一些工商巨头都来到这里,这些人,倒还真是敢抽空赴险,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

但是老孙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合理,正所谓风险和利益并存,现如今南定城的大军是对萨尔温江一线所有矿藏利益的保障,若是和南定城张贲搭上线,捞到一口汤,那也是一二十个亿的钞票,这年头,只要有钱,杀老子杀娘都行

怨不得众人赴汤蹈火一般地朝这里跑,跟谁急都行,别跟钱急

“我的个老天那人好像是华天通信的老总他居然也来这个鬼地方”

一人惊呼,却被人一巴掌扇过去:“瞎嚷嚷什么,就你知道?小点儿声,当这儿是国内?给你来一发你**的死了都得喊爽”

那人缩了缩脖子,竟然是对那打他的人感谢道:“多谢兄弟提醒。”

正说话着,张大山又是一声大吼:“大纛发令请十方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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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2大龙席,带路党

n.222大龙席,带路党

若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这十六个通道,就是十六条小龙,龙爪处便是龙骧大旗,猎猎作响,龙头直奔点将台,这便是十六小龙迎虎将。但是,这所有的交椅拉出来一排,却是有三两只位子空着。

空在那里,却是不知道为什么。

“马总,不知道那位置留给谁的,居然比黄四郎还要高。”

山西一个煤矿集团的老总,身穿一身狩猎套装,长筒的马靴,看上去绝非善类,乍一看,和当年的山东响马,倒是有的一拼。

被唤作马总的,一副养气有余的模样,很是有道家风范,他穿着一身锦袍唐装,手中是一枚紫砂壶,轻轻地就着壶口啄了一口清茶,这便是滇东北的土茶,叫做苦丁茶,但是却是碎叶子的山茶,极为粗糙,茶叶梗子到处都是。

但是这股清香飘出来,却比什么龙井观音大红袍,要强得多。

“陈总有所不知啊,那位子,表示当家的家里面还有长辈活着,这位子是要留着的,只是……不曾看到这位当家的家里人啊。”

马总面带严肃,他接到英雄帖的时候,着实是懵了一下,不过现在,却是心中澎湃,这里的铁矿丰富,听闻华南铁路局将要主持中缅铁路,外交部也在和美国英国斡旋,上了联合国提议程,这里头的说道,就多了。

他的政治眼光只能说是一般,靠的是稳扎稳打,才在鱼龙混杂的山西站稳脚跟,前阵子东亚能源集团高层覆灭,偌大的李阀,能说话的都死了个干净,这里头的花头,真是多的让人惊诧。

便是费尽心机去打探,得到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哪怕是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警察厅的厅长大人,现如今,也没有一方提督的霸气,反而是有些三缄其口,这里面,更是让马总有了计较。

随后应下英雄帖,才知道,这请他的人,是何等生猛的一人。

缅甸东北实打实的扛把子,南定城的当家的,姓张名贲,熊虎之将。

这人,怕就是那人了吧。

马总突然有想起来,当年军嶂山麓之中,陶家之后覆灭,端的是倒霉到了极点,而那时候,马总并不知道张贲的存在,虽有留意,但几次寻找无果之后,就放弃了,却没想到,在这里,仿佛之间,有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

“风云际会化作龙啊。”

感慨了一下,却有觉得说是化作龙不太正确了一些,张贲此人犀利之处,行的是雷厉风行,作风硬派,丝毫没有如龙一般的梦幻不可捉摸,是实打实拳拳到肉,便是一头山中老虎是了。

都市的钢铁森林之中,依然保持着赤子之心的,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又等了一会儿,却听得张大山一声大吼:“贵客临门——”

这一声,却是让人一愣,都是目光看了过去。

却看到一中年人,脸色略有局促,不过身旁站着张小山和杨波。

“大纛发令请恩师陈淮安”

这便是一阵吸气的声音。

陈淮安?谁?哪家集团的老总还是哪个大佬?没听说过啊。

众人惊诧莫名的当口,陈淮安自己也是有些忐忑,他虽然行事作风硬朗,更是当过兵,可是这会子看到这么多长枪短炮,而且貌似还有这等威猛雄壮之人在左右,有些集团的老总更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澎湃。

“陈院长,随我来就是了。”

张小山面色温和,如是说道。

杨波身为手枪队的教头,又是手枪队的队长,立了几个功劳之后,在南定城的地位不小,旁边站着,不少人也是认了出来。

临沧那边的警察局的局长,自然是知道杨波是谁,不过在缅甸地头上,大家也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只管把酒言欢就是了。

“娘的,老子还真是没来过这里呢。”

陈淮安叫喳喳地落座,竟然是在黄四郎的上首,那一排长辈的座位,竟然给了陈淮安一张。

见他以恩师的身份坐下,几人连忙问道:“张大当家的恩师是哪门哪派的师傅,怎么没有听说过?”

又有几个中海过来的老总,思索了一番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这当家的,曾在中海念过书,没想到,才一年的书而已,就将他老师拉了过来,这有什么好请的。”

“你们几个,有所不知了吧。尊师一道,可是极为重要的一项忠义,这是有考量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定下来的规矩,将来南定城里如果要民治,老师的地位自然要稳定下来,否则,出了乱子,倒霉的事情才叫烦人。”

几个闻出味道来的,在那里得意说道。

陈淮安落座之后,左顾右盼,只认识一个黄四郎,黄四郎倒是笑道:“陈院长,放心好了,没什么事情的。”

陈淮安点点头,又有人将差点小吃送上来,他倒是双手里地在那里剥着瓜果,竟然真是吃了起来,有滋有味,心态陡然之间就变化了不少。

不过这光景下,还有几张位子,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发毛。也不知道会是哪个会来。

陆续的人马已经开始进来,外头的长枪短炮拉出来炫耀了一圈儿,这是给缅甸当地人看的,也得耀武扬威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实力。

对付这些土老鼠,根本不需要什么战术战略,只管实力碾压,一路碾压过去,轻松的很。

到了如今,已经不少人知道,这南定城掌控的缅甸东北,怕不是富矿连成了一片,军政府的席丹瑞大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日本急的调教的孙正义还在叫骂,他风头的一家铁矿公司,连续受挫,数以百亿计算的日元正在打水漂,这让孙正义实在是恼火的很。

不过今天南定城这么热闹,各方人马也是大张旗鼓地过来瞧个究竟,日本人自成一路,在一旁看着,又有几个武道派的武士抱胸环伺,这些仿佛明治维新时候的国人众,看到这些华人如此大张旗鼓这么嚣张,真是让他们不痛快到了极点,仿佛是一根骨刺扎在了背上,实在是郁闷到了极点。

浦岛居正此人,也在这里。

不过此时双方已经罢战,三井财团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已经拉开帷幕,关西的财阀开始互相的争夺日本控制权,三井友住算是掌握了三井财团日本本土的三成能量,算是极为有可能问鼎三井家长宝座的人选。

这位低调了一辈子的老家伙,陡然发力,却是让人措手不及,三井博文死在他的前面,这里头的说道,又是让人不清不楚了。

东亚的经贸,撇开日本去说是不可能的,日本在经济领域的影响力,若是故意不去理会,那是自欺欺人。三井财阀内部倾轧,也确实震荡了亚太的经贸活动。不过,一切的起因,却是因为巫行云在日本之行的疯狂厮杀。

这才是导火索。

死的人,都是一方诸侯,现在,却将偌大的江山留下来,让人撕咬。

巫行云离着日本人不远,他一声不响,站立在那里,浦岛居正看到他之后,双目虽然一闪而过的愤怒,但是又沉默了下来。

可以说,巫行云日本一行,和刺杀斐迪南大公引爆巴尔干,进而形成一次世界大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倒霉的是关西财阀,但也总有人要从内心感谢巫行云,那便是三井友住的幕僚团队了。

没有他,兴许三井友住还需要五年的机会去等三井博文,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论起三井家族的雄主之姿,恐怕唯有三井友住,还能当得起这样一句话。

“笔头,那人……不是支那人的特工吗?”

一个日本人正小声地这般说话,话音刚落,却突然感觉胸口一通,一柄长刀将其贯穿。

刀名海座头……北野武道家的传家之宝。

“你——”

浦岛居正双目圆睁,看着握刀的那人,不是巫行云是谁?



带血的海座头,架在了浦岛居正的脖颈上,冷冷地看着他:“野狗对着猛虎嘶吼,却忘了自己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了。尤其是……这里还是猛虎的地盘。”

浦岛居正虽然愤怒,但是竟然咬牙躬身,九十度鞠躬行礼说道:“我为我的人出言不逊深刻道歉。”

刀刃上的血珠子嘀嗒嘀嗒地落下,巫行云面无表情,挥舞了一下刀,一个刀花落过,收入刀鞘之中,竟然是看也不看,转身离开。

台上正在剥着芒果的陈淮安看到这里的情况,当时就哽住了,当场杀人?这、这也太火爆了吧

虽然早就听说缅甸这边疯的厉害,金三角那里更是人命不值钱,可真的看到这样直接砍杀的,那真是刺激到爆棚。

周遭的人也是大为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惹毛了这头疯子。

巫行云这头畜生,本来就是ss第一战刀,威猛无比,犀利到了极点,自逃出中国之后,已经是和放虎归山没有任何区别。

他在日本干的那些事情,每一条拎出来,都是千刀万剐的罪名,再杀一两个,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惊诧,可南定城的人倒是略微的紧张而已,想来,也是看得多了,有些麻木。

在芒市和南定城这里,那些想要闹事的,基本上都被宰了个干净,杀到手软,不过现如今,谁要说南定城的战力差,恐怕自己都会咬到舌头。

“去个人,把人拖走。”

张小山微微皱眉,巫行云这人……实在是杀气太重了一些,也只有张贲,才算是全面的优势压倒,不论是哪方面。

大龙席的位子上,现如今依然只有陈淮安,人们也是隐隐猜测,难道其实就只有恩师这样一员在这里?还有人呢?

别人都在那里揣测,可外头却是有着别的事情。

就在南定城以南的一百公里出,魏学兵的人马已经团团包围,千儿八百人的队伍,被活活地包围,堵在了一个村子里。

这村子,就在小河边,靠着林子,原本没有什么,很是偏僻,但事情坏就坏再,魏学兵手下有人**了一个当地的克伦人,原本别的女人或许就不挣扎了,被谁奸不是奸?但是这女人是要去南定城的乌衣巷出柜的,有了一层膜,原封货的价钱也要高上十几倍,头一次还得有花红钱。

这下子被魏学兵的手下奸了,顿时怒不可遏,硬生生地毁了她的财路,自然是恶从胆边生,毁了身子毁了财路,两条大恨,顿时无明业火三千丈,跑去南定城带路了。

魏学兵此时此刻,把那小崽子轮了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外头还有千五百的熊虎猛士,堵在那里,迫击炮打了三轮,三四百人冲出去投降去了,将枪一扔,趴地上五心朝地,匍匐在那里,姿势倒是很有一点风范。

“这是你的赏钱。”

三宣堂的敢战士,第六大队的大队长刘成虎将一叠人民币给了那女人,那克伦女人连连道谢,全然是忘了自己被奸污的事情,欢喜地去了。

后头更是有一辆小车子,载着她,朝着南定城而去,这女人,是要奔南定城的乌衣巷,和那正儿八经开店做生意的谈一谈价钱,做个小店里的粉头,有个三五年,也够她在缅甸搞一块地养老了。

刘成虎拿起大喇叭,大声喊道:“魏学兵你个*子养的今天逃不了了爽快点的,赶紧投降老子还能给你在当家的面前求个情否则……今天你们全都要死光光”

魏学兵眼珠子一转,额头上的毛子汗都出来,嘴里咒骂道:“臭*子养的,广西的三宣堂麻痹的跑老子地头做什么,好好的国内清福不享,死到缅甸这鸟不屙屎的地方胡天胡帝,都他**的是傻*疯子”

他咒骂着,诅咒着,仿佛这样就能活下来似的,不多时,那边轰轰轰轰轰的炮击声音开始了。

落地的炸弹炸的到处都是弹坑,触目惊心到了极点,魏学兵知道,他今天这个坎儿,迈不过去了。

一咬牙,魏学兵拿着手枪道:“拼了”

说完的瞬间,却感觉到太阳穴上一冷,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

“对不起老大,我们不想死……”

魏学兵多年的副手,双目纠结地拿枪顶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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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3背靠社稷

no223背靠社稷

魏学兵落马,十分钟后传遍南定城,更是有人听说,此獠首级已经用石灰裹好,马上就会过来枭首示众,听着惊悚,闻着胆寒,如此手段,实在是不知道是个哪出。那些西方欧美的特工,都是面色一变,怎地都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状况。

内比都,席丹瑞接见了英国的大使,同时一通会晤的,还有德国大使以及日本大使,三个强国同时出现,确实让人为之色变。

这一时间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国内,在席丹瑞接见三国大使的同时,京城内一场会议也在紧锣密鼓。

尚和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在会议桌的一处闭目,只是听,没有说。

李家覆灭,在场开会的人,对尚和心都是更加忌惮三分,可以说,如果没有尚和心横插一杠,李家绝对没有这么快被杀个干干净净。

这只笑面虎手头上,握着全中国几乎是小一半的情报,在场众人的人头,都是高高悬着的,想要叛国?可以,你家里人休想有个好果子吃,哪怕是到了国外,恐怕也就是二等公民的待遇而已。

尚老板的手段,极尽残酷,严厉之处,已经是非人的程度了。

这一回,虽然李家的死敌政敌都是对尚和心的手段大为叹服,又是连连示好,但是却不得不提防着他,这只笑面虎,太可怕了。

做他的敌人,实在是有些如履薄冰。

唯有那些堂堂正正,一身正气丝毫不惧的人,才不怕他。

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虽然响亮,可到底只是朝廷鹰犬,特工头子,还不能到台前来呼风唤雨。

“情况大家都是知道了。需物、商务、地质,几个部门的同志都是进行了评定,智囊团的意思和分析大家也都清楚了。缅甸这块儿,我们放着一直没动,缓冲地带嘛,但是又不能闲着。现在大家都知道,芒市过去,现在那里改成了南定城,具体情况就不赘述了。”

主持会议的是个中年人,有着如日中天的那种霸气。

说话的时候,那种上位者的油然决断,却是很有魅力。

“无非就是两点。一,这是一块大利益,不能让给国外势力。二,如何将这块利益纳入控制。”

他说完话,就整个人环视四周,手指交错,目光扫过之处,人人都在沉思,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方独挡的人,手段非凡,这些技术性的官僚,还没有腐朽,在实干的问题上,却是当仁不让的。

“这个张贲,靠得住吗?”

有人突然发问,不过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措辞不当,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他稳定缅甸东北的能力,靠得住吗?”

“我觉得没有问题。”

一人手中持着圆珠笔,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这是一个社会科学院的高级工程师,目光灼灼道:“实际上,我亲自在芒市和南定城度过了一段时间,根据我的判断,这人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很强,确切地说,是针对性很强,暂时来说,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会由他控制。”

“问题在于鲍德温需场附近,这里才是真正的争议地点,缅甸内战,此时在哪里打起来怎么打,都是可能的。”

“他能坚持住吗?”

“和缅甸军政府还有佤联军比起来,似乎还弱小了一些。”

“不过我觉得可以支持一下他维护国内企业的利益嘛。”

“我们表决一下吧。”

……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不算长,也不算短,会议结束的时候,尚老板才睁开了双眼,他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一下,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主持会议的那人看着尚和心,突然说道:“老尚,往后的工作,还希望你多多配合。”

他伸出了手来,看着尚和心。

尚老板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伸出手,和这人紧紧地握手,然后郑重道:“一定的。”

各方的博弈,都在这些丰富的需藏上争夺。

而中国需务局派出的专家再次传回了消息,在萨尔温江的上游,发现了金需,确切地说,是混合型需脉,在金需需脉沿线,是两条山谷,并行的河谷河床左侧,也就是偏东北的地方,是一处中型煤需。

这片原本鸟不屙屎的鬼地方,现在……遍地是黄金。

“绝对不能够让国外势力染指”

这是这次会议之后的唯一纲领。

哪怕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最重要的是,缅甸东北地区最大的军阀,也就是张贲,是亲华势力,或者说,完全就是中华势力的一个延伸。

尚和心临时受命,全权负责对缅甸的情报工作,其中两颗军事卫星有三个月的使用权限。至于一些侦察机,也在不停地活动,成都军区方面进行空中支持。

南定城内部,张贲的镇定沉着,让人有些惊诧,不少人不明白为什么当家的就这么淡定从容。渀佛从来都不是孤立母国之外,而是在华夏黄土之上一般。

农历的四月初二,公历的五月十一,张贲在南定城立旗,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堂,但是这排场已经打了出来,正式开堂的彩头,还没有出来。

这彩头,到底有多大的规模,还不得而知。

但是各路人马已经跃跃欲试。

不论是**白道还是巨富豪商,都是蠢蠢欲动,这是一块宝地,如果没有公路,这里就是不毛之地,是鸟不屙屎的鬼地方,但是现在,它就是宝地,是聚宝盆。

张贲已经抛出了甜头。

前来观摩张贲立旗竖起虎头旗挂起虎贲节堂牌匾的人,都一人拎了一枚金牌,这金牌上面便是一头虎踞山头朝天啸的雕刻,大手笔。

也不知道花销了多少黄金,却是让人有一种震撼。

而在广场上,那偌大的沙盘,不是缅甸东北还是什么?

一条公路沿着山腰蜿蜒进入,谷底河流,清晰可见。

但是那一处处化出来的区域,却又让人眉目清晰了起来。

那鸀的,就是缅甸翡翠的玉石坑。那黑的,就是煤需。那金光闪闪的,就是那条神秘的金需需脉,而那赤红的,正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赤铁富需。

关山手持青龙偃月刀,站在点将台上,张贲身穿飒爽军服,宛如三十年代的军阀头子,长筒的马靴锃亮,腰间是一把斩马腰刀,配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戴着手套,因为身材高大肌肉厚重的缘故,使得他看上去分外的狰狞,面目轮廓越发的清楚起来。

那些第一次见到此人的客人,都是暗暗咂舌,一些女人都是微微侧目,闭上眼睛,竟然是不敢看他,谁都知道,这家伙的煞气,已经重的惊人。

这便是活生生的军阀吗?还是中国国内出去的那种?

一些人有些好奇,他们都在和平年代生存着,始终不明白,军阀军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眼下瞧见了,才浑身一颤,只觉得,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靠近自己的好,自己的生活中,还真是不需要这种杀伐果断的军阀头子。

张贲将腰间的腰刀锵的一声抽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都是浑身一颤,哆嗦了一下,指着那条赤铁需的需脉区域,张贲朗声道:“铁需。”

这一声话,让那些国内匆忙赶来的钢铁厂老总们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说话,正此时,却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胜利钢铁厂可以从这里进口需石吗?”

“可以。”

话音刚落,那些其余的钢铁厂老总都是一身颤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叫喊起来:“我们华阳钢铁集团……”

“我们莱钢……”

“我们清河钢铁……”

……

这一阵阵的嘈杂,让不少巨富豪商都是不屑,心中暗道:成何体统。

那些香港来的珠宝公司,还有新加坡的珠宝公司,都是微微侧目,颇为自傲和不屑,唯有几个澳门来的大佬,老老实实地站着,却是不嚣张,又两个可能是十四k的香主,地位不高,但是说话警醒,又是孝敬的好,竟然是让张小山颇为点头。

提前领了他们过来说话。

不过他们也是有眼力劲,竟然连忙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他们先,他们先……”

立旗挂牌匾,这是开堂最开头要做的事情,当下的时候,这些混江湖的人,反倒是清醒的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会说话,从澳门那里过来,还知道礼数,不容易了。

提到了中国人三个字,倒是让张贲高看了一下这澳门的黑帮,比起台湾那边刚上台的那个帮主,实在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先出钱,后舀需石。运输队……只做五家的生意。路修通了,就可以开运,临沧是中转站,昆明、昭通、桂林,三处为总中转站,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张贲手下的幕僚,也早有计较,此时张贲说出来,更是轻松无比,众人一愣,又是琢磨了起来,其实,运输的成本,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如果是太远的钢铁厂,就有些不划算,最好还是有铁路,这样还能划算一些。

比起从澳大利亚进口铁需石的风险,显而易见,这里好歹是自家人,而且设备什么的还没有安装,吃头汤,将来的生意才做的长。

没有傻,眼睛都放得很亮。

“没问题没问题”

这一声声的叫喊,如何让人相信,这些一方豪强,其实都是大型企业的总裁或者掌舵人?这宛如街头小贩卖菜一般的光景,决定的,可能是数以百亿计的价值,让那些随同而来的女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种事情,这辈子,见识过了这么一次,兴许,也是足够了吧。

不过,人们又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一开始开口询问的那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外国女人。

但是,这女人的中文说的极好。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

“真是令人惊讶,啊哈。”

她声音不高,充满着被戏耍的那种自嘲,还有一种愠怒在,渀佛是被欺骗了许久之后的怨愤,但是,她却忘了一点,她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呢?

“没空搭理你。”

张贲侧目,将佩刀指着几处鸀色的地方,画了个圈:“六个玉石坑,规模都是中型,设备都没到,玉石的样品,想必也有人看过了,实力为尊,先到先得。”

这话比起先头的赤铁需,更是霸气。

一句实力为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张老大我们万福珠宝……”

“张生,香港的陈先生一直很仰慕你……”

“仰慕你老母啊滚”

“我们可以出设备和工人,不知道……”

“值百抽五啊大佬,张将军,我们很有诚意的……”

此时此刻,已经群情激动,在圈子里面的人早就反应过来,全部一窝蜂地涌动过来,而外围的人,则是似乎是知道消息慢了一些,只能安心地等着。

起先那些香港新加坡的珠宝商人还在嘲笑钢铁厂的老总如何的不给力,此时此刻,却也是这样的紧张,深怕错过了这次分享实地玉石坑的机会。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缅甸内战,泰国又出现政局动荡,各大珠宝公司的玉石存货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存储毛料的习惯,但是很可惜,如果没有稳定的货源,注定会被挤兑干净,玉石一途,拼的除了一开始的财力,最重要的是,途径一定要稳定,所以才会出现许多珠宝公司后发先至,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货源,哪怕是做二道贩子,这辈子也不用愁。

不过现在,东南亚诸国都是或政局或局势或经济不稳定,完全无法稳定珠宝的价格,尤其是玉石的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多,可即便是这样,在中国和海外的华人圈子里,玉石的消耗量依然递增。

尤其是因为得知主要的产玉地区都内战或内乱,有眼光的人也有选择性地进行投资玉石,只待增值出手,这便是宛如房地产一般的盛宴,唯有珠宝商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四月份销售额超过一亿的公司就有三十二家,这还仅仅是港澳台和新加坡的数据,如果算上中国内地和北美公司,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虽然新加坡属于急先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赚钱和抱大腿以及看风向的能力上,李氏父子有着独到的判断。

缅甸局势,他们一眼下注在了张贲身上,第一次的投资就有两个亿美金,这等魄力让港澳台三地的豪商都是目瞪口呆,不过,李光耀父子有着自己的判断,他们明确地判断出来,中国政府对于此地的军事力量,可能要扶持了。

之前的外交部发言,便仅仅是一种官面文章罢了,实际的动作,才是最紧要的。

李光耀父子没有判断错误,虽然他们是华人,但却又,同时却又极端地追逐利益,以维持李氏父子在新加坡的统治地位。

一切只待解开面纱。

席丹瑞是否能够借助外力降服这萨尔温江以东的域外天魔,还不得而知。

现在嘛,一场疯狂的盛宴,刺激的这些商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这疯狂的利润。

“真是壮观。”

巫行云站在关山旁边,关山此时一身关二爷的打扮,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晃动了一下,上面哗啦啦的作响。

“怎么,有话说?”

巫行云侧目看着关山。

关山突然看着人潮,道:“巫兄,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但讲无妨。”

巫行云手按在海座头上,显得有些轻松。

“你有家人吗?”

锵哒

巫行云拇指一推剑格,又迅速地收刀,到底是没有出刀。

“我知道你问我的意思,以前怎样,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哪怕是曾经有,现在也只能当是没有了。”

巫行云冷冽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妻子,我想让她过的好一点。张兄弟是个绝世的奇人,我做不到像他一样忘我舍身,但是,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还他一个还不清的恩情。算起来,巫兄弟,你和张兄弟很像,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巫行云突然自嘲地苦笑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么?我巫行云,早就被仇恨狂暴充斥了内心,现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罢了,等哪天杀不动了……算了,想必老子也没有杀不动的那一天,真有的话,那只能说老子已经死了”

他咬牙切齿,狠历地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这便是你巫兄弟的气魄了。关某不如,不过,关某却是看得出来,巫兄弟也是个爱华夏爱到至深的人。只是,你就不怕,爱祖国爱的太深,而她却不爱你么?”

巫行云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极为畅快,手指指着关山,渀佛是看到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山啊关山,你也算是堂堂的汉子,怎么也和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起来。我巫行云,别的不敢说,精忠报国四个字纹在身上,那不是为了好看的我爱国,那是我的事情,至于国爱不爱我,谁他的有功夫去操心这个将来百年之后,看怎么说我,便知道这母国上下,到底是否是爱我的关山,你终究只是一个练武的江湖汉子,你还差得远”

巫行云抽出了手中的海座头,目光灼灼,狞声道:“我能在张贲这里服软,不是因为别的,不是我巫行云怕了他,也不是因为我巫行云胆小缩卵想要躲在这里,而是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张贲之狠辣,远在我之上,他不像我,还会将爱国这样的话冠冕堂皇地挂在嘴上,他连说都不会说,他只做他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关山?于他而言,什么我爱国还是国爱我,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和念头去想这个……他只是在做”

关山双目圆睁,终究是没有了勇气和巫行云对峙,他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但是在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一股熊虎豺狼的漏点,这是野兽一般的疯狂,粗糙的,不加以掩饰的力量。

不过,巫行云这番话,还是宛如棒喝,让关山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都是他小肚鸡肠了。

于张贲这票人马而言,那些什么爱国的话题,都太遥远了一些,他们看中的,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或者说,能走多远,那就走多远吧。

身死人灭?哈哈哈哈……

背靠社稷,这堂堂正正的一代伟业,竟然只是一个热血青年的一番挣扎么?还是说,他本就想着要这样冲出去,奋力冲出去,一拳砸烂了那些规矩,然后,飘然离去,留下一番点评,留下一番惊魂未定。

怅然之处,让关山有了一丝明悟,惶惶然之中,他终于明白,他在追求上,少了一点点什么,少的那一点点,叫做信仰。

底下的纷杂吵闹,几欲要打起来的各路珠宝巨头,手中挥舞着支票本,大喊大叫,哪怕是年过六旬的老者,此时也是一边朝着嘴里喷着气雾剂,一边大声地叫嚷着金额,渀佛不这样,不显得他的诚意一般。

能够将数以亿计的生意当做卖菜一样地往外撒,也唯有南定城这里的一票人马了。

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人,张大山冷笑一声,不似常人地低沉说道:“娘了个逼的,老子还当这些鸟人下面镶金带银的,没想到,还是和老子一样嘛,嘿嘿,嘿嘿嘿……”

他难得做一回靠大嗓门露脸的事情,左右的跟班都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两个刚退伍的大兵眼睛里还有些不可思议和震惊,这里的一切,和以前看过的缅甸,一样又不一样,充满着神秘。

张贲并没有去理会那些珠宝巨头的呼喝,只是在一处黄金色的地域又画了一个圈:“这条黄金需脉……”

“张总我们很有诚意的……”

依然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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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旗之后,需过了离火四月才能正式开堂,时间可能长可能短,其中的彩头越好越大越能耐,越是能够显示出这个堂口的实力。

就好比以前卖米的米铺子,刚开铺子半价卖米如果能够撑上仨月,这个米铺的名声绝对是小不了的。名气要打出来,也快,叫的也响亮。

这就是一种力,可能是财力,也可能是魄力,不一而足。

不过在缅甸这块地上,就是综合的实力。

钱、人、炮、地盘

“南定军实力雄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时候,奋力一搏,将资金抽过来,将来分红,回报丰厚啊”

“可是……张贲此人,到底是否有信用可言,我们并无从得知啊……”

香港这边的几家珠宝公司在那里开着小会,正说着,突然一阵惊呼,锣鼓敲响。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推门出去,却听得一人大喊:“香港陈先生斥资六亿,要做一号坑的盘子,已经定下合同了”

“啊?这、这、这……怎么这么快”

几人更是惊呼,陈先生,就是陈六福,他的六福珠宝在香港也是中上实力,但是斥资六亿,却是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全部极限,或许之后公司的账面上,就只有几十万的领头,下个月的工资就可能发不出来。

但是陈六福却定下来这样一个合同。

一号坑的所有基础建设都是他来出钱,工程队他来解决,可能租用鼎鑫建筑,王宏图志得意满地在那里和陈六福握手,尽管满头大汗,但是这个原本出生潮州的香港大亨,却心情有些激动。

他是冒险,不过这个险,却是值得的。

一号坑出了三套冰种飘花,几百万上千万的货且先不去论它们的价值,这个坑其实是个古代坑,只是因为缅甸内乱,废弃了而已,现如今,再重见天日的时候,便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陈六福有老一辈的玉石志,知道这里有古代的老坑,手底下的三个师爷亲自观摩了一番之后,有七成把握这里是老坑。

七成,这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陈六福决心在自己退位之前,将六福珠宝做到天大,也要荣登一下香港珠宝商的龙头交椅,他有这个急切的愿望在,所以,四十八岁的陈六福和二十岁出头的王宏图握手的时候,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陈先生,你的决定是极为正确的。”

王宏图认真地说道。

他咬耳小声地在陈六福的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

陈六福双眼一瞪:“什么?此话当真?”

他普通话不是很好,带着浓重的潮州话的味道,不过却也显得出他急切的很,边上的三个师爷也不知道陈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只管看着。

王宏图点点头:“我们南定军,上下奋勇,理当如此。”

陈六福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又道:“好好,好”

他连道三个好,突然一拍掌,道:“王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看看二号坑三号坑?你知道……”

“王先生,贪多嚼不烂,我们当家的不喜欢太贪的人。这句话,是我私人提醒您的。”王宏图正色道。

陈六福一怔,掏出一张白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然后道:“是、是,说的对,是我急切了。”

众人惊诧的时候,这时候听到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咆哮声,哗啦哗啦的履带前进的声音传了过来,两辆装甲车哈拉哈拉地朝前开着,冒着青烟的两辆老旧装甲车停在了场地上,外头又是五六辆的光景,接着是两辆解放大卡车拖着两队兵,后面是四辆东风大卡车,同样是装着大兵。

全副武装的大兵哗啦啦地下来,手中的八一杠都是崭新锃亮,有些混江湖的,眼珠子放光,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更是有部队里出来的人知道,这票人马,怕不是刚刚换了装备吧。

这些人,都猜的不错,不错,这确实都是崭新的装备,卡车上放着两挺重机枪,后头是迫击炮,还有一门榴弹炮,几个小队长都是背着火箭榴弹发射器,然后打着报告,一副中**队的做派,更是震慑群雄。

暗道这份实力实在是咂舌的时候,又听到后面哗啦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于是五六辆大卡车,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车头平整的很,车顶上都坐着大兵,手中握着算盘机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又两个捧着九五狙,就这么拉着把手,站在一侧。

车子一停,就嗖嗖嗖地利落下来,带队的第六大队的大队长刘成虎身材高大,从一辆吉普车上下车之后,朝着点将台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才大声喊道:“贼酋魏学兵以被我六大队剿灭枭首示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比起张贲,这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在缅甸金三角附近的名声,更是让港澳台的人清楚一些,走私毒品的几个大亨,除开鲍有祥和坤沙这种一代毒王,那些有名的大佬,魏氏兄弟,就是其中翘楚。

当年在越南河内爆发的百吨毒品案,就是魏氏兄弟做出来的。

港府特批的一批悬赏,魏氏兄弟就在前十之中。

这两人,便是凶名在外多年,是数一数二的穷凶极恶。

可是,现如今……貌似是死了?还被人剁了脑袋,还得挂在太阳底下晒干?

裹着石灰的魏学兵的脑袋就这么吊着,一个大兵将手中的长枪卡上了刺刀,然后挑着魏学兵的脑袋,在大场上走了一圈。

南定城内的人,都是知道魏氏兄弟的凶名,陈明亮和虎大高,两员虎将和此獠都有交锋。

陈明亮的成名一战,正是戏耍了这两人。

也足可见魏氏兄弟的威名。

只是没想到,三宣堂的刘氏子弟,终究是没有辱没门风,雄风不减当年。

刘成虎一脸肃杀,行礼之后,只管列队,带着大兵们站在一旁,那小兵走到点将台下,正要往下走,却听到张贲喊道:“等下。”

小兵站定,行了一个军礼。

张贲单手将那人头拎了起来,手上沾满了石灰,周遭的人都是纷纷侧目,不少女人都开始干呕,有的人甚至已经呕吐。

而南定城的居民,附近的村民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方霸主到底要看什么。

只看到,张贲张口淡然说道:“不错确实是魏学兵那狗咋种的脑袋好刘成虎,记你一个功劳”

“是”

刘成虎行了一个军礼,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地捏了捏拳头。

话一说完,周围爆发出惊人的呼喊声。

当地人不少人都受过魏氏兄弟的折腾,少不得痛恨这票毫无底线的杂碎,轮到张贲手上虽然也有杀人,但杀的都是道理俱在,现在魏氏兄弟折了一个,起码就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物,便是这般简单了。

陈六福见状,心中更是坚定要投资缅甸东北的信心,他知道现在中国政府肯定也在支持张贲,他相信,多则三年,迟则一年,萨尔温江以东,肯定会改姓张他有这个预感,而且非常的强烈。

这等强军在手,魏氏兄弟要翻盘,绝无可能,现在魏学兵一死,魏学刚除了投奔其余势力,根本没有出路。

张贲将手中的人头一扔,一人出来接住,众人看去,突然有一群操着西南口音的人惊呼道:“龟儿子滴嘞个不是金沙江的波娃儿嘛”

不错,正是金沙江枪王杨波,此时他一身黑色短衫,唐装打扮,脚踩布鞋,身材也比之前更加的强壮,他身为张贲手枪队的队长,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周围知道的人纷纷打听,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这样让人惊诧。

有几个攀枝花那里来的钢铁老大咂舌擦汗,小声地说了一下金沙江枪王杨波的来历,更是讲述了一番那传奇故事,听的人更是侧目:操,这样厉害的人,居然是这个军阀头子的跟班?

黄四郎见到张贲的排场,心中震撼之余,又是暗自庆幸道:当年一个念头闪过,没想到今时今日,会是这般光景,时光荏苒,到底是风云际会化作龙,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虎啸山林的时候啊。

他心中感慨张贲,何尝不是在感慨自己,他和张贲互为引援,他有钱,张贲有力,财力财力,只有能够将财物力量结合起来,才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否则,想要拼钱多?他黄四郎当初中海纷乱的时候,早就该被人吃成骨头渣子了。

他没有死,反而四海实业一句做大,将姚氏的船运瞬间压制下去,正是因为白道有东方刚为盟友,黑道有张贲以为支援,谁也不想惹上那条疯狗。

张贲这样的人,在明面上打打杀杀,已经让人震骇莫名。

那中海以一当百张正南的名声,至今还在流传,而当时,这样的人,居然是在暗处,让那些想要下手的人,何等的不自在。

即便有人出手,如剑侠飞天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承认,落在下风,也是不冤枉。

老孙在后面轻声道:“少爷,张贲的实力,也终于成了气候。至多一年时间,萨尔温江以东,就是他的天下。而且……照我推断,他和尚和心的默契极为微妙,说不定就是这个时候,尚和心已经在谋算如何给他支援,而不落给洋人口实。”

“老孙,你的意思是,将来萨尔温江以东,大有可为?”

黄四郎微微侧目。

老孙笑了笑:“车马营盘,烽火连天,他手下强兵无算,三宣堂勇毅堂这些人都落在他的手中效力,那个刘成虎,不过是三宣堂的敢战士而已,现如今也凭借一番功劳做到这等地位,荣耀财货都是次等,这些人,追求不一样。但是,不是人人一样,所以,钱、权、女人呢,该有的,这里也会有。一旦萨尔温江以东平定,和缅甸军政府分庭抗礼,或许,才是真正精彩的时候。”

黄四郎沉思了一会儿,道:“老孙,你当年在西南混迹多年,东南亚诸国你也给我说过,难道这里,就没有人真的可以为难住张贲了吗?”

老孙想了想,道:“东南亚诸国之所以起不来,根据我当年的感觉,应该无非就是中美英法俄的操控,也就是说,这是五国共同的期望,没有哪个大国希望在交通要道上,有哪个国家是政局稳定繁荣向上的,否则,就不好操控了。”

黄四郎点点头,深以为然。

“看来,早晚都是一场血拼,就看张贲的底气如何了。”

“他的底气,比少爷都要足啊。”老孙意味深长地说道,见黄四郎不明,老孙才叹了一口气道:“将故土亲友都撇下,孤身在外,已经是绝了退路,楚霸王背水一战,也没有比这个更加苛刻,你说,他已经什么都放得下了,还有什么比一无所有更加有底气的呢?”

黄四郎突然浑身一颤,双目微红,喃喃道:“是啊,他好像真是一无所有了。”

他是个商人,还是个寡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动容,不得不承认,张贲这样的人物,热血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有极限,或者说,除了一腔热血,他还有别的吗?或许没有了。但是,无关乎其他,这正是此人要追求的。

所以,才有这般魄力勇力毅力魅力吧。

所以,才会有这般多的血气方刚的悍勇之辈跟随于他。

这些熊虎之将,这些虎贲猛士,前赴后继的同时,又有着让人震撼的动容。

绝非是什么输出**,而是一种道义所在,当在国内勇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若不想沉沦泯然,需毅然出行,燃烧自我,张贲能够做到,自然能够影响到他人也做到。

这种共鸣,黄四郎隐隐能够察觉到。从一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张贲和别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人头悬挂,在那点将台前,一枚人头升起来,这便是能吓住小孩子哭的魏学兵,死的时候,恐怕都不知道,自个儿陷入绝境的时间,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车马营盘,在南定城的四周,一共是四个驻地,四个大队分别占据,又在萨尔温江河岸有一支大队,在南边有一支大队。

共六支大队,两千多号人马,个个都是精兵悍将,徐海兵在国内因为被叫去询问,便是知道张贲在京城太原,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只是,此时此刻,徐海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虎大高和陈明亮都陷了进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他能够做的,就是问问看,当年那些哥们儿,当年他带的那些兵,有没有兴趣,去缅甸大干一场。

这世道,便是要变天,也要从他们开始。

徐海兵想着变天,美国人何尝不是如此。

坐上美利坚大统领的奥斑马口中喊着提高福利的同时,却继续签发了阿富汗增兵的命令,虽然小布什在伊拉克的矬事还没有擦干净,但是这并不妨碍美国大统领阁下可以在轰炸喀布尔的同时去领诺贝尔和平奖。

也就是这一年,越来越多的人将诺贝尔和平奖称呼为炸药奖,屁股做歪到火星上的委员会早就被人唾弃成了一堆烂狗屎,政治诉求的意味越来越浓,也是在这样一个纷纷扰扰的时节,英美联手派遣三批特工和正规军的教官前往内比都,训练缅甸政府军的一些精锐部队。

同时,前所未有的英**事援助在缅甸这块地方时隔六十年之后,又出现了。

当然,任何西方媒体都选择性地缄默,仿佛这些都是正义使者,和平友人一般。

国内一些“有良心”的媒体同样表示这是和平的福音……

一如张贲车马营盘烽火连天,席丹瑞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退路,他知道自己需要冒一点风险,但是他不敢得罪中国,所以,有意无意地错开了和萨尔温江东北出的摩擦,南定军的战斗力也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至于佤联军,他们在和政府军交手的同时,也在警惕着缅甸东北的兴起势力,张贲的实力越发地雄厚,他们就越发地不安。

尽管,双方使用的是同一种文字,讲的是同一种话。

矛盾就是矛盾,尤其是,牵扯到了庞大的利益。

到了如今,如果还不知道在中缅二号公路附近发现了巨大的富矿,鲍有祥没反应就应该去吃屎了。

只是……难道在和政府军胶着的同时,还要去得罪南定军吗?他没有那么傻,所以,他在等待,或者说,他在观望,希望有人能够去教训教训南定军。

魏氏兄弟一死,这个念头更加地强烈了。

在萨尔温江以东,有实力和张贲对决的,只有两人,一是林飞虎,二是张齐福。

但是这两人,都是明哲保身之辈,张贲的实力膨胀,又有华夏资本的支撑,财雄势大,更加上魏氏兄弟两次吃瘪,这一次更是死了一个魏学兵,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剩下的四个城镇,已经是一个问题。

于是,立旗这天的时候,到了晚上八点钟,想要在南定城的宾馆和张贲谈判的大佬们多不胜数,其中一票人马,正是来自澳门的十四。

为首的两个,其实都是比较低调的香主,十四早年分裂,早就不复当年辉煌,他们想要继续发达,唯有依靠澳门本土的富豪或者赌王。

那些做赌业的大亨,才是他们继续维持下去的资金来源。

来的这两人,一个叫吴孟亮,外号鲨鱼亮。一个叫沙庆春,外号炮锤沙。曾经都是红棍级别的金牌打手,升了地位之后,也就显得不是那么冲动,但是那种现代黑帮的江湖气,却是非常的重。

不似香港的一些大头黑帮洗白之后和那些绅士没有两样,这两人的做派还是那种你喝酒来我碗干,因为张小山才会将他们引荐过来。

只是,这一回,貌似他们并非是以黑帮的身份,而是以赌场的代理人出面。

“张生,您有所不知,沈先生腿脚不方便,现在坐着轮椅,医生让他去了南洋休养身体,我们两个是沈先生的心腹,什么事情都可以拍板的,今天带着做账的师爷过来,就是来问问张生,您发过来的英雄帖,上面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额头上冒着汗,一脸忐忑说话的这个瘦高个就是鲨鱼亮,吴孟亮虽然号称当年的红棍,能打能杀,可是,这眼前的人是谁?杀人不眨眼的缅甸军阀,手上几千条枪几千号大兵的一代猛人。

“放心,我不随便杀人。”

张贲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把吴孟亮和沙庆春吓的魂不附体,等听清楚这句话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空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些。

“你们敢投多少钱?”

张贲突然问道。

后头一个师爷捅了捅吴孟亮的后背,这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别人,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吴孟亮小声道:“张生,如果是在芒市,我们开个场子,闹市的地盘,我们能投十个亿。实打实的十个亿。”

想了想,又追加一句道:“张生您说过的,芒市要做成拉斯维加斯,澳门将来的赌场日子不好过,等过了五十年,就未必有赌场了。沈先生本来就实力不如别家雄厚,大赌王有自己的大赌船,我们却是没有的,日子越发地不好过,张生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财雄势大,兵多将广,我们信得过,所以,十个亿,只要张生点头,随时可以开始动手。”

张贲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吴孟亮,咬咬牙,吴孟亮又道:“张生,其余的一点点孝敬,我们都拟了单子,您过过目。”

他的普通话说的极好,到不死陈六福那样的别扭,没有口音。

边上旁听的人,都是微微一惊,张贲将单子拿起来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张大山,这大嗓门的畜生偷偷瞄了一眼,顿时心中扑通扑通,又暗骂道:操娘了个*子的,十个亿的大生意,没想到老子也有插一只脚的时候。

他美滋滋地得意,环视四周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旁听的人,早就眼冒绿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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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5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n.225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一百毫米的线膛炮,五九式坦克的炮塔喷出一条火龙,划破天际,在班旺的城头炸开,纤细的灌木根本就无法阻挡现代工业制造出来的机械力量,扛着单兵火箭炮的一支小分队配合三辆五九式坦克快速跟进,沿着平缓地带看过去,是训练有素的一群战士。

虎大高手中拿着望远镜,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步话机,在装甲车中吼道:“陈明亮,你**的在干什么东西”

夹攻班旺,是在立旗之后需要做的一场大事,魏学兵兵败瑙连,魏学刚率领残部退守班旺,隔着一条公路,那里就是中国。

陈明亮冷冷回应道:“误不了你的事情”

天空中突然啪的一声,亮了半边天,是信号弹。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六,过去四月初二立旗已经是四天。

在瓜分缅甸矿藏资源的盛宴中,华人的庞大财力,终于让人为之侧目。张贲也是知道,此时此刻,恐怕自己的名声,已经落入各路英豪的桌案之上。

将来的活动,恐怕已经无法让人轻视。

便是此刻,留在南定城内只待消息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他们想要看看,这南定军,到底是个怎么强法。

当今世界,纵观全球,战力非凡的军队,细细数来,也就那么几支力量罢了。缅甸这块小地方,内乱频发,别人或许会小觑,但是正因为熟知这里,有些人才会更加清楚,这里云集着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佣兵组织,战力虽然驳杂,可却并非什么不可一战的杂碎。

林明贤林飞虎此类且先不提,就算是魏氏兄弟,也仅仅是在张贲的南定军面前吃瘪,当年河内百吨毒品大案,可是风光了一把。

与此同时,留守在南定城的一些大佬,还在担心的事情是另外一件。

环球时报以及英国泰晤士报都在报纸头版指责中国政府在缅甸所做的大国沙文主义,而令人惊讶的是,在第二天,国内官方报纸同样回应了英美两国,指责西方以英美为首的国家正在对缅甸进行颜色**和暴力煽动。

双方吐口水三天,分别在人权、生活状态以及社会稳定上进行对话和抨击,驻华美国大使表示环球时报并不代表美国政府的官方态度,而英国人则认为这是严正以待的时候到了。

“大英帝国?哼”

张大山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英文报纸扔到一边,周围聚集着十数个还没有走的大佬,他们有些担心,紧张的神情浮于言表,不过张大山还是叼着烟,无所谓道:“英国人想要搞事,你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大英帝国?大阴蒂国吧

正如菲尔普斯的悲剧并没有让英国方面认识到缅甸局势的复杂性,在他们眼中,不论是佤联军还是南定军还是克伦同盟军,仿佛都是一个样,都是中国政府扶持的一般,却忘了,只要是人,就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这么轻松就能判断阵营,那真是太简单了一点。

但是,席丹瑞并没有在英国人的蛊惑之下,就开始对佤联军进行猛攻,同时,萨尔温江以东地区,依然没有去染指。

这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席丹瑞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其中的维护费用之高,恐怕不是他可以承受的,那一片地区的地形太过复杂,甚至还有二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雷区,数以千计的地雷也让席丹瑞非常的头疼。

不过,他还是派出了一支军政府比较引以为傲的部队,内比都王牌旅,番号五二六,旅长阿卜杜,是个属于迷信武力,同时非常彪悍的猛将,在席丹瑞手中,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少将军衔。

按理说,按照南定军现在的实力,和缅甸军政府死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在明面上,南定城还是缅甸军政府的管辖范围,当然了,席丹瑞没有敢派人过来管理就是了。

而中缅二号公路,则是大局,谁也不敢闹事,有闹事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够不够。

维持这条公路,除了张贲和鲍有祥的意愿之外,哪怕是军政府的大将席丹瑞,同样不希望中缅公路这件事情黄了。

弱国无邦交,这一点,席丹瑞很清楚,所以,他要抱大腿。

而且不能只顾着抱一条大腿。

他敢抱美国人的大腿,因为美国人的实力世界最强。他也要抱中国人的大腿,因为中国人离他的老窝实在是太近了一些。

他不想做当年的越南人,被打的抱头鼠窜,到最后还不得不等候着中国人的部队轮换练兵。

但是,席丹瑞也并非没有火气,他知道张贲的背后势力便是中国,这种默契,根本不需要去明说,因此英国泰晤士报派出亚洲记者以及国际人权组织的人权观察员的时候,他亲自前往仰光迎接,这便是说明了他现在的立场,他的火气很大。

实际上,美国人并没有太多的意愿和兴趣在缅甸掺和,尤其是,这里已经是糜烂一块,到处都是内乱内战凶杀。

再加上伊拉克的撤兵问题一直困扰着美国国防部和美国政府,同时在阿富汗,美军陷入了和当年苏军同样的问题,阿富汗人号称是帝国坟场,绝对不是说笑的。

英国人去了,然后他们撤了。俄国人也去了,然后他们也撤了。

现在,轮到美国人这样呼喊了。

高达六千亿美金的战争费用,而对手都是一群土老鼠,这种全副武装却打不死一只苍蝇的感觉,非常的糟糕。

烦躁的白宫除了在形式上支援一下英国人的行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余力去提供这方面的帮助,因此在仰光出现的特工团,其中过半都是英**情局的,而美国人大多数都是文职或者是观察员。

这个消息尚和心传递给张贲之后,当天就下定决心直接和魏学兵决战,一路平推,从瑙连打到班旺,坦克装甲车开道,榴弹炮火箭炮倾泻过去,张贲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打仗就是烧钱。

但是,连下两城之后,困顿在班旺的魏学兵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他的末日来的有点快,快的让他都快要忘记当年他在这里可是呼风唤雨。

这里不是中国,可是对面冲杀过来的人,喊的可是中国话。

没机会了。

为了防止魏学兵残部拼死反扑,所以虎大高和陈明亮的一大队和二大队协同作战,一共是三辆五九坦克,三辆坦克定在前面,属于常规的步坦协同,步兵在后面跟进,除了防止正面火力之外,还要给坦克以保护,防止对方在最后疯狂关头,和坦克同归于尽。

“班旺什么情况?”

张贲拿起步话机问道。

“现在已经开始有人逃窜,形成难民流了。”

杨波的声音传了过来,早就一天前,金沙江枪王就凭借其对中缅边境的地理熟知,绕过了重重哨卡,在地雷阵附近趟过去,安然无恙地带着人出现在了班旺。

魏学刚的一支手枪队,五十五人,都所在班旺的老巢中,站起来来回踱步的魏学刚一脸的焦急,在出城的道路上,他有几门小炮在那里正在不停地开炮。迫击炮也不算是太糟糕,好歹也是八十年代的苏联货,物美价廉而且皮实,扛得住。

“大哥我、我们撤吧”

跟了魏学刚多年的一个左膀右臂连忙劝说道。

“撤?撤哪儿去后面就是国境线,难道让老子去国内送死吗?老子犯的事情,扔国内可以被枪毙十回”

魏学刚嘴唇发白,他越发地惶恐了,突然吼道:“都给老子顶住老子没活路,你们也没有活路南定城那群***,就是要赶尽杀绝,你们不拼一拼,就他**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喊的声音很大,却是没多少人给他反应,士气低落,魏学兵落马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人头挂在了南定城上,张贲立旗,他们不是不知道,想要折腾点事情,却没料到魏学兵手下一人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小头,终于被一个女人给祸害了。

“跟他们拼了——”

魏学刚扛起一挺机关枪,拎起来,朝着外头去了,这时候,鱼死网破也好,总是要挣扎一下的。

逃到中国固然能够避免被张贲屠戮,可是,落在国内,还不是要接受审判?他死不足惜啊否则,怎么会在缅甸混迹

恶贯满盈的日子要到了吗?

“大哥我们往南逃到林飞虎那里去,我们两家合并,好歹也是能够拼一拼啊”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一个激灵,仿佛是反应过来,连忙凑过来大声道:“大哥说的不错啊我们投奔林飞虎去吧,他手上几千号人马,兵多将广,人多势众,现在萨尔温江以东能够和张贲对抗的,非他不能啊大哥”

“大哥难道兵哥的仇不报了吗?兄弟们现在落魄,将来东山再起,这个仇,早晚还是要报的啊大哥”

魏学刚反应过来,浑身一颤:“对投奔林飞虎,投奔他去”

“来人备车,冲出班旺,再给林飞虎打电话,快点”

外头已经隆隆声音由远及近,一队残兵仓皇逃过,魏学刚大声吼道:“你们跑什么?老子还没死呐”

“大哥坦……坦克坦克啊”

隆隆隆隆……

那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魏学刚双目圆睁:“坦克”

在城西,一片坦途,两边的灌木林子全部被碾压的干净,三辆坦克车大头,后面是三辆装甲车,一大堆手持八一杠的大兵跟着坦克过来,车顶上,两挺七点六二毫米并列机枪正在不停地吐着火舌,子弹呼呼呼呼地从头顶飞过。

要道口的路障掩体后面,本来有一个连的兵力,几十号人懵了,谁曾想过,这才多久时间,南定城居然能拉出三辆坦克车来,这他**的还要不要人活?

一百毫米的线膛炮,对着前面就是轰的一发,火舌一闪而过,浓烟滚滚,接着是远处的一辆老旧卡车被击中,正要驱车逃走的那些魏学刚人马立刻哇哇大叫,当场被炮弹轰死的人就有五六个,地上一个大坑。

车长九米的五九式坦克咕噜咕噜地履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更是让人激动不已。

车内,坦克手满头大汗,这是新兵蛋子,其实当了两年兵,不巧的很,他们都是坦克手,只可惜不是什么王牌师,普通的野战部队,这种老旧坦克会开,也知道如何开炮,可是没这样真正将炮管对准活人,还是和他们战友一样,拿着枪的活人。

“我有点恶心。”

车手刚刚说话,车长过来就是一个耳光:“恶心你**给老子认准了”

喇叭里传来吼声,虎大高正在大吼:“**你**,都他**的给老子看准一点”

坦克车以三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开始推进,两边的步兵已经开始追击那些逃窜的溃兵。这种虐杀最是有效。

跪射的老兵熟练地在子弹打完之前将弹夹磕上,都不带拉枪栓的,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火舌**而出,三二三的点射,周遭已经是哭爹喊娘,那些抱头鼠窜窝在混凝土房间里哭泣的平民都是忐忑不已。

魏学刚看到城西已经完全顶不住,也顾不得周围还埋的伏兵是不是发动了攻击,只管带着自己的手枪队还有一票人马,朝着南边去了。

他逃的极快,吉普车哗啦一声发动,呜呜呜呜呜地朝着南边就走。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那些伏兵,其实在步坦协同进攻的过程中,早就被陈明亮的两个中队包了饺子。

情报啊情报,头顶有着卫星,张贲根本不惧在任何人。

至于以为自己还能逃出生天的魏学刚,并不知道在南边,会有谁等着他。

哒哒哒哒……

“大哥大哥有埋伏啊大哥”

“**老子和他们拼啦——”

魏学刚大吼一声,从吉普车上站起来,将一挺机关枪架在大腿上,哒哒哒哒地开始疯狂扫射,但是这是徒劳的,根本就没有打中任何人,反而是被伏兵连续开枪,点射射中了胳膊。

“大哥——”

“冲冲冲冲出去张贲,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他吼的声音极大,后面的两辆卡车开始掩护他的吉普车冲锋,那车子上的大兵们开始还击,但是迎来的却是六枚火箭弹。

嗖嗖嗖嗖……

呼呼作响的破空声,轰隆

剧烈的声响。

剧烈的爆炸。

零件飞散,到处都是火焰火花,这实在是太过残酷了一些。

“我的兵——”

魏学刚双目圆睁,睚眦欲裂,他的所有本钱,就是靠着这些人马才有的,可是现在,他似乎快要一无所有了。

远处,隆隆的声响传来,班旺失守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张贲的人马太强悍了,他根本不是对手。

“大哥大哥班旺……班旺看样子……”

“不用管了冲过去老子就不信了,老子就不信现在就要亡了”

吉普车并没有开始加速,另外一辆吉普车在前面冲刺,但是不过是一秒钟,立刻就是车毁人亡,反坦克地雷。

磁性引爆。

懵了。

都是烧钱的物件儿,却没想到南定城有这样雄厚的本钱,魏学刚这下子明白过来了,他不是在和张贲斗,他在斗的人,比天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天要亡我啊不是啊”

魏学刚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突然狂吼起来,一脸的张狂模样。

“张贲你这个狂魔你不得好死——”

吼声阵阵,那凄厉的感觉,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他此时已经是七窍流血,巨大的冲击波使得他再也没有气力爬起来,瘫软在了吉普车中,整个人被吉普车压在了下面。

刚才是一枚火箭弹从他身旁爆炸了。

这时候,火光之中,他看到一列列大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些人都是穿着九七式作战服,崭新无比,只怕是连不少国内的大兵都没有穿过。

一个巨汉脚踩中国陆军作战靴,身上挂着一件防弹衣,戴着头盔,脸上的油菜重的可怕,但是魏学刚还是认了出来,这人是谁。

“张贲你这个……狗咋种……”

魏学刚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但是张贲丝毫不为所动,单手将吉普车掀翻,魏学刚整个身子已经软在地里,根本无法动弹。

张贲冷冷地看着他,道:“土鸡瓦狗,螳臂当车”

“张贲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早晚……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和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大口径左轮手枪扳机扣动,直接将他的脑袋打烂。

枪口冒着青烟。

张贲将大口径左轮手枪收入皮套中,然后冷冷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你该上路了。”

“来人动作麻利点弄好地堡,哨卡”

“是”

立旗之后三天,魏氏兄弟占据的四城全部落入张贲手中,萨尔温江以东北部半壁江山,改了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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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6特殊生意

n.226特殊生意

五月十八号,“克里门蒂”飓风登陆加利福尼亚州,造成大部分地区的强降雨,哪怕是洛杉矶,也出现了短暂的物资供应困难,大约有两百万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财产损失,个别城镇有严重的内涝洪灾。

与此同时,在五月十七号的时候,东太平洋的美军舰队正在进行光子实验室的抗压试验,传说中的sn11号试剂似乎有着**性的突破。

而在阿富汗,美军增兵两千人左右的海军陆战队,军费再超四千六百万,而在此之前,“克里门蒂”飓风带来的灾害,却迟迟看不到救灾的任何行为。

五月十九号,英国的一艘补给船停靠在了马达班湾,船上一共有三百五十名传说中的“志愿”人员,正如白宫发言人宣称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作战的美军都只是“志愿”战斗成员一样,英国人有样学样,虽然这三百五十名成员数量上有点少。

当然,如果时间倒退六十年,在朝鲜半岛上中国的志愿人员会更多的。

立旗不过才八天,一切的变化就仿佛是一瞬间引爆一般,如果张贲没有消灭魏氏兄弟,如果张贲没有开着几辆坦克隆隆而过,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火箭弹,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正因为看到了缅甸东北的极大威胁性,席丹瑞必须让张贲在这里灭亡。

当然,他没有那个勇气的。

克伦同盟军,墙头草的货色,整个同盟军一共有二十八个分支,总计成员在五万人左右,但是这个五万人的水分有多大,恐怕连克伦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克伦民主军被张贲消灭之后,整个缅甸中北部地区,像样一点的克伦人武装,也只有这支克伦同盟军。

西方势力并不希望看到缅甸内部的亲华势力抬头,在媒体疯狂鼓吹中国施行大国沙文主义,干涉缅甸内政,同时还极其明显地指向缅甸内战即是中国引导的同时。代理人的手段,已经不能够满足英国人在缅甸的利益需求。

这里的廉价矿藏在稳定时期,确实是西欧诸国所需要的重要物品,哪怕是印度,都承认缅甸出产的香料确实不错。

当然,印度官方媒体对于缅甸的内战都是进行了传说中详细的剖析,于是一切都立刻指向了他们追赶的对手——中国。

五月二十日,印度宣布军事援助缅甸一批价值六百万美金的军火。

而国内各大论坛则纷纷嘲讽印度这个连子弹都没办法自己生产的国家,居然还有脸去援助别国。

“什么意思?”

张贲将手中的情报扔在桌上,看着杨波。

杨波双手放在桌上,认真道:“蒙泰军的一支越过泰国边境,进入缅甸,坤沙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多少人?”

虎大高嘴里咬着雪茄,脸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剿灭魏氏兄弟的时候,被流弹扫中了脸颊,破了相,形象越发的狰狞起来。

好在南定军只要是受伤,就保证不会死,只可惜生命之泉最强效力只存在于张贲身上,脱离身体之后,会有缓慢但是明显的衰变,虎大高脸上的疤痕还是非常的明显。

“一个营的兵力,可能会和林飞虎汇合。”

杨波说道。

“林飞虎有那么傻吗?”

陈明亮同样奇怪地问道。

张贲手指敲着桌面,道:“我们干掉了魏氏兄弟,恐怕由不得他不傻。现在坤沙也是坐不住了吧,泰国人,也是不少人**反到脑残啊。”

“不过……当家的,泰国那里,还有一票人似乎有和我们碰头的意思。”

杨波提醒道。

“谁?”

“泰国西北的一支反*政*府武装,在缅甸、泰国两地活动很频繁,其中一支在老挝也有活动,号称是泰国解放自由军,为首的是阿加泰,名头不小。”

“唔……这人我听说过,缅甸政府军那他们也没辙,和克伦人的关系也不错,在泰国和缅甸的边境地区很受拥戴,有名的骑象将军,号称被白象救过,被象神保护。”

陈明亮突然说道。

这厮来了差不多快要一年,缅甸的一些缅甸语也懂了不少,泰语也学了一些,因而和不少当地人聊天的时候,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然后那些毒贩子在南定地区被逮住的时候,有些第一次犯案的,也不会剁了脑袋,多半都是劳教一番,从这些混江湖的人口中,自然是知道在泰国北部的一些事情。

张贲和阿信多有交情,算得上是缘分,所以提到泰国,多少还是有些亲切。

“这个阿加泰……实力怎么样?”

“不好说,风头最牛的时候,貌似拉出三五千人和泰国政府军死磕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也有柬埔寨红色高棉的人混在里面,战斗力曾经在这片比较强过,坤沙也是处处忍让,不过后来泰国和缅甸两方围剿,元气大伤,现在能有七八百人,就算不错了吧。”

杨波已经是往高了算,实际上,泰国解放自由军能够有五百人,就谢天谢地了,打游击,人多其实只会碍事,只有群众基础搞起来,并且有足够的资料支撑,才能打下去,阿加泰能够维持十多年,也实属不易。

“唔……那他过来要碰头,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湄艾似乎有个玉石坑,出了不少好东西。大致上,就是说我们帮他们做了一票正在追击他们的泰国边防军,然后用黄金和翡翠支付。”

杨波将情报分发了一下,然后又道:“似乎是阿加泰内部出了内鬼,被盯的很紧,他在边境地区藏了不少财货,恐怕确实有点本钱,前头坤沙让开了路,我们反正要过去劫了那支蒙泰军,不如就假道伐虢,先灭泰国边防军,再杀蒙泰军。”

“理由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虎大高和陈明亮同时问道。

“我们缺钱,现在正好可以让富余出来的兵力以佣兵的名义,专门做这些勾当,做一天保镖,一天一千美金,干一场两万,这个钱,在这块地儿挣,只要出得起钱的人,不怕不给我们南定军。”

杨波这么一说,张贲也是微微皱眉。

灭魏氏兄弟一战,确实让他知道战争打的是什么,这就是烧钱,哪怕是再怎么节约,也受不了那种海量的消耗。子弹,打一枪就是几块钱没有,炮弹,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开了十炮兴许就是国内大多数人一年的工资。十分钟的战斗,能够让中海市的一个小资当场输掉裤子。

一辆五九式的老坦克也要两百多万,五辆坦克就是一千多万去了,这还不算炮弹和维护,以及这些请来坦克本的军饷,这些,都是钱。

汽油、柴油、器械、零件、补给……每一样的花销,都是恐怖。

南定军不可能和几十年前的泥腿子一样靠着两条胳膊一个脑袋和钢铁海去对轰,谁的脑袋瓜子不是爹娘摸大的?一套防弹衣,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哪怕是山寨的五四大黑星,从广西出来到他张贲手里,一倒腾就是涨两百块钱,七百块一把的话,他这里手枪队就要六七十号,这就是几万块的花销。这还不算那些大枪和火箭弹,更是花费无算。

手雷因为不能用不抗潮湿的,因而大多都是毛子货或者大老美当年流落在越南的美国货,质量靠得住,却是贵了一百多块,一百颗就是多一万块钱。一场战斗下来,少说也是几十颗来去,十几二十万跟扔水里一样。

系列的枪械在丛林里开枪听着声音很爽,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梭子扫过去,啪啪啪啪打在树干上能让人吼出声音来,可是能打死几个人?

南定军也算是强兵老兵聚集的地方,可也是平均两千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人。

这个数据,已经是世界超一流水准。

最后拼的……终究还是谁家的底子厚。

到底不是中国偌大的国家,可以拼深度,张贲的地盘,太小太小,没有深度,同时,还不够穷。

只要不是特别穷,就不是穷横,就还能躲,还能闪,这些缅甸的土包子山炮有几个想要去寻死的?多半都是家里死了人,拼着一口气,想要去报仇罢了。最不济,也是因为军饷有一千二人民币,才会冒死参军。

归属感,这里还没有。

那些拿着五六式步枪列队的当地人,如果不是因为进了学校,恐怕连左右都分不清爽,扫盲,也是一大笔钱。

修中缅公路,测绘中缅铁路,那自然有别人出钱,但是想要在缅甸做大自己的盘子,立了旗子之后,大笔的基础投入随之跟上,这份钱,张贲会出,但是不会出太多。

大头,在那些想要瓜分缅甸矿藏和机会盛宴的人身上。

澳门大东赌场大佬沈大东决心将业务转移出去,但是东南亚能够让他入眼并且靠得住的,唯有中缅边境的芒市罢了。

张贲不会禁毒,赌场开了,所有的安保都是南定军抽调出来的,工资领双份,沈大东虽然不情愿,但是却很清楚,能来芒市做生意的小富商人,多的和狗一样。

中国人素来有财不露白,但也有一掷千金的豪爽,矛盾,但是却很真是,沈大东能够想象,那些前来缅甸赌石的富豪们,在志得意满的时候,能够在赌场一掷千金,也并非难事。

要让芒市成为关口澳门,这一点,沈大东唯一担心的,无非就是张贲是否是反赌反到极端的人。

现在看来,张贲似乎并不介意在南定地区融资,除了强迫**、拐卖人口、贩卖毒品受到南定军的严厉打击之外,似乎并没有太过苛刻的地方。

只是,所有不被南定军集团认可的ji院和赌场,都被打消干净。

黄和赌,从来都是不分家的。

尤其是,因为立旗一事,声势浩大,也让国内外不少人知道,在缅甸,有人要开堂立派,大张旗鼓地大干一场,当时在南定城聚集的人,一二十万都是少算的,乌衣巷出来卖的粉头小红姐,当天谁不是赚疯了?

南定城乌衣巷的大名,瞬间火了起来。

层次分明的价格,档次不一的红姐,吹拉弹唱跳的本事,这种分外复古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别具一格的享受。

虽然最后多半还是****,却也是让人看到了另外一面。

再一个,并非是谁都能够脱了衣服就能在南定地区卖的,南定地区的ji女处于半合法化,需要注册挂牌才能出柜营业,ji院因为安保人员属于南定军中抽调的成员轮换,因而很难通过别的渠道来进行强迫**的活动。

一个真正姿色上乘,同时又心甘情愿出来下海捞的女人,一个月少说能够赚上四五十万,这让南定军中的六个大队长都是嗔目结舌,唯有王宏图这般的人,才一副淡然的模样嘲讽着这群大老粗少见多怪。

不过让王宏图佩服的是,能够让南定城这里瞬间繁荣起来,除了立旗大事之外,那些官号赌场和官方监管的ji院,功不可没。

男人外出江湖上拼搏,打拼一番事业出来,手上攥着黄金万两人头数千,豪爽之处最想发泄的地方在哪里?不过是勾栏和赌场罢了。

大把的女人,各种**。大把的洒金,各种巴结。

那种人上人的感觉,使得低俗的念头非常的通达。

这便是为什么当大东赌场的总档头沈大东坐着轮椅,让鲨鱼亮推着过来拜见张贲的时候,张贲是在大厅里接见他的。

至少,在南定地区的爆发发展期,这些灰色的力量,很需要,但是,一定要在南定集团的控制之中。

“赌场、ji院……现在如果再加上一个雇佣兵,身上的屎擦不干净了吧。”

张贲突然自嘲地笑道。

不过马上双目又凌厉起来,沉声道:“不过,现在正值发展大计的时候,权当凝练精兵吧。不过,带队的人,非狠角色不行。”

众人一愣,竟然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在了巫行云的身上,第一战刀巫行云当仁不让道:“让我去吧,既然这事儿来钱,倒也不怕赚不到,别的不敢说,这一片能过咱们手上刀枪的人马,还没有出生呢。”

巫行云话一说完,这时候外头突然来了人报告,手枪队的一个小队长快步将一份情报递到了张贲的身前,杨波微微皱眉,这是专门负责接送尚和心送来情报的小队长。

此时此刻,难道还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吗?

张贲展信,粗粗地浏览了一遍,眉目之间略有讶异,众人皆是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当家的居然也是有些惊愕?

张贲将手中的信纸放入了信封之中,边上虎大高愣神问道:“当家的,这……是什么来头?”

“尚老板提醒我们,因为‘克里门蒂’飓风的问题,加利福尼亚州现在正在大规模的休假,有人可能要外放了。”

张贲双目严肃,心中有些奇怪:那个家伙,不是说去了阿富汗吗?

“当家的,是谁?”

陈明亮直奔主题。

张贲道:“这个人,我和你们提过,他叫博尼斯,外号美洲虎,原本应该是去了阿富汗作战,战斗力远非常人,至少……半年前的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可能要去内比都。”

“情报可靠?”

几人奇怪,想不明白,阿富汗美军正是焦灼状态,怎地就抽调这样的虎将?

“仕广仁已经回国了。博尼斯离开的时候,仕广仁同时离开的。想必,互相之间都有默契了吧。现在阿富汗的局势,对美军说有利也行,说不利也可以,反正都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崩盘的情况。”

陈明亮听得他这般说话,才道:“照这么说,这个博尼斯来缅甸,怕不是席丹瑞请来的。”

“席丹瑞这个蠢货,只知道中国人是猛虎,却不知道美国人更是恶狼。他请神容易,送神就难了。”

张贲说话结束,虎大高猛地一拍桌子:“娘的缅甸军政府这帮孙子,就他**的知道抱大腿,美国人横插一脚,估计泰国人那边也是要动手了。”

泰国人一直抱美国人大腿,这也是为什么泰王能够坐稳位子的原因,黄衫军和红衫军冲突,为什么王位稳固,除了本身的地位,还不是因为美国人的扶持?

****,民主民主,于大老美而言,只要听话的,就是民主,只要不听话的,那自然就是**了。

不过,按照大老美这种不讲规则的玩游戏方式,早晚也是要玩出火来。

“原本还有所考量,如果博尼斯真的要内比都的话,我看,拦截蒙泰军就是重中之重,受阿加泰雇佣,干掉泰国边防军,也是必须的事情。不好好地震慑一下泰国人,他们是不知道在边境地区收敛的。”

那一带本就是金三角,坤沙现在缩卵,那么泰国人的底气,就会很足,所以,在适当的时候,给泰国人搞上那么一下,绝对是有效。

“派人联系阿加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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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7赌王入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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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何鸿燊的大赌场内,几个董事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董事长,再有几个月就要退位的何先生。

“何先生,现在怎么办?不少人都去了缅甸,那边的声势很大啊。沈大东现在在缅甸的芒市开了一家缅甸大富豪赌场,派头很大的嘎。”

穿着黑西装,里面一身的白衬衫,格子布的领带被揭开,这名人到老年的董事,是何鸿燊的老兄弟,已经快要八十岁了,老家是广西的,当年摸河过来的时候,还只会拿着砍刀坐在十几张桌子旁边当打手。

人老了,可能就不中用了。

“大东赌场的人少了,沈大东这个死烂仔却一点都不急,看来,他对缅甸很有信心啊,大赌船他没份的,想要混出来,没有国内点头支持,谁也别想做大,公海上的事情,就是看谁听不听话,认不认中央政府。我们不是国中国,更不是土霸王。”

戴着变色眼镜,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说,缅甸那里,是个来头很大的年轻人,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拉桌子嘛,看看,人家已经是几千条枪的老大,都说以前的人烂命一条所以拼命,现在也是有人拼命的嘛。”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却看到底下的人越发地擦着汗。

这两天的进账,比平时少了最起码一半,而且夏天的时候,最是大赌场最繁华的时候,当年不是没有刷出连续三天都破六千万的记录。可是现在,能有一两千万就说笑了。

“缅甸那里,有那么快吗?”

何鸿燊的旁边,有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这人,却不是大赌王的老婆,而是他的女儿,人称十三小姐。

“十三小姐您有所不知,芒市那边,不单单是赌钱啊。沈大东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那小军阀,让他囊了两个坑的赌石生意,现在,就是他一个人是正规被小军阀承认的,五月份过来的时候,本来没什么事情,可是貌似又打了仗,月底的时候,沈大东的两场赌石,十五块石头,每块都超了两千万,进账分红就不说多少,进他大富豪的人,起码有四成来过我们这里啊。”

底下的人显然是已经去过芒市了。

擦着汗,越发地紧张。

“怕什么,他们有的,难道我们还没有吗?”

十三小姐皱眉说道。

“十三小姐,不怕您笑话,我们这里,明面上,到底是禁卖肉的,特首也不敢让澳门变的乌烟瘴气,惹恼了中央政府,我们连口汤都没得喝。可是,芒市那里,只要领了牌照,女人就可以出来挂牌出柜,分品分层,都是官方承认的。那小军方手段狠辣,没有哪个人敢私底下拐卖妇女,两个月前有人在南定城闹事,三十多颗人头,当着几万人的面,砍了下来,这……这就是杀鸡儆猴。”

他嘴唇有些哆嗦,平日里,或许可以将来澳门的人控制住,可是缅甸……还是军阀,这他**的怎么搞?

何氏并非浪得虚名,何鸿燊家学也还算可以,当然,他不是拼刀出身的烂仔,摆桌子的事情虽然做过,可是头脑很好,沈大东和他的交情还算可以,听到底下的人说话,于是皱眉又问道:“缅甸那里全是山,路又不好走,怎么还有人去?”

“何先生,真是……真是一言难尽啊。我们上次回来,是乘坐的小飞机,专用的短途航线,芒市外有个小机场,两个月就做好了跑道,航线说批就批,直飞昆明。周围都是大兴土木,听说,前后有六百多个亿投在这块,而且……中央政府同意了修中缅铁路,而且二号公路已经到了龙川江,过去就是鲍德温矿区,这一片,上百家的企业都争先恐后投资,砸钱的人多不胜数啊何先生。”

公路,铁路,飞机?

何鸿燊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

实际上,去调查的那人错误估计了,芒市的飞机场,早在年前就有了工程,本来是用来护送工人来回走的,而那时候是临时航线,只不过张贲大闹京城和太原之后,正值风头无量的当口,尚和心重新掌权,有了更多的决断,于是斡旋之下,这条航线,就成了固定航线,却没想到,成了大赌徒们最喜欢走的一条航线。

十五个省的骰子王齐聚芒市,这是过来助威的。

别人搞不明白这十五个省的骰子王,怎么他**的就和张贲有交情呢?其实,这还是要从军嶂山麓争龙头说起,骰子王本来是在各家手底下服务,但是广发英雄帖的时候,因为名帖上要拜聚名号,这些骰子王本来都是下九流的货色,提都不用提,不过张贲还是在鎏金的第二页帖子上,写下了拜上。

这面子,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扔民国那会儿,这可是一方大帅给的谱儿,谁还能说个不是?骰子王别听着名头如何响亮,放江湖上的地位,恐怕还不如一个黑社会小头目。

赌棍、偷儿、人贩子,这便是江湖上有名的三种下溅胚子,哪怕再怎么风光,混出头来,还是被人骂了,你也只能唾面自干。

不过,为什么没有所有的骰子王都拜聚,那是因为,除了这十五家,其余的,起家出身实在是太过恶劣,张贲没杀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因为十五个骰子王出马,也才惊动了何氏,往年何氏如果遇到赌骰子的豪客,而且又是实力超群的,那必定会转机请其中几人坐镇,关系匪浅。

能够出动十五个……这是何等的气势。

沈大东自认没有这个面子,所以他坐在轮椅上,看到十五个骰子王身穿唐装脚踩千层底,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样子,心中更是惊骇同时又惊喜。

张贲的实力,或者说,背后隐藏的实力,让沈大东铁了心要在缅甸落脚,不管怎么说,将来要想做亚洲赌王,在这缅甸的一块地儿上,绝对是有可能的。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大富豪刚刚简易装修结束,各种赌具入场,监视器调控之后,就免费派赌一天,而且据说在芒市城外,马上就有跑马场建好,已经和国内的十家跑马俱乐部谈判好了。黄四郎一句话的事情,中海的三家俱乐部就屁颠屁颠地过来签约,合同都没有细看。

这一手,也是把各路富豪惊的一塌糊涂,那可是上百匹马,不是十匹二十匹,一匹好马的价格,绝对不比一辆跑车低,就算是一百万一匹,那也是上亿啊。

还有饲养的问题,种种不一而足。

也是因此,何氏越发地坐不住,沈大东不惜血本宣传此事,便是如此了。

仅仅是一个月的光景,大富豪以及同沈大东一通入缅的大中型赌场就实现了单日破五千万,这对于以前的澳门来说就是小意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此事的赌场还没有完善,很多赌具和楼层都还没有开,也就是说,沈大东在三分之一的赌场规模时候,就实现了何氏单场的实力。

当然,此事如果说是澳门第二或者说缅甸的拉斯维加斯还为时过早,要让赌场维持和繁荣的最重要因素,也是缅甸国内其余组织无法做到的一点,就是——电力。

发电厂不是哪个国家就能够建造的,这个世界上能够完美利用电能和开发能源的国家,无非就是五大常任理事国,以及非常任理事国的十家而已。其余的大多数国家,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么,张贲的电力是从哪里来的呢?

云南省澜沧江水电站。

这个水电站落成是在大前年,但是因为地震问题,电力输送问题连连受挫,向北和向东出现了一些问题,电力浪费问题有些严重,这也是比较纠结的问题,因为中国国土的地势问题,这也是没办法。

但是惊人巧合的是,在中缅二号公路和中缅铁路的规划上,这个发电站的位置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仿佛是天生就要镶嵌在这里似的。

原本,芒市的电力依靠的是中国援建的一家小型火电站,但是现在,凭借强大的高层关系,再加上国内的有意扶持,早在四个月前,这里其实已经着手电力输送。高压线的钢铁塔林立崇山峻岭之间。

芒市得到电力支持,任何大型工程都不是问题,而半价的电费,也让澜沧江水电站实现了盈利。

双赢的事情。

何氏在大赌场讨论到此事的时候,何鸿燊将手中的文档一下甩在了多年的得力助手脸上,喝道:“这么大的动作,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我听说,一个月前,这个小军阀在缅甸立旗,最晚今年年底肯定要开堂,这个人,是懂老江湖规矩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大的规模,我一无所知?”

他刚刚吼完,边上的女儿将一张英雄帖递了过来:“爸爸,这是我在公司找到的,您看一下吧。”

何鸿燊脸色有点红,打开之后,看到了上面的拜聚名刺,顿时勃然大怒,吼道:“告诉我这是谁收到的又是谁送来的?”

正吼着,从会议室外面进来一人,这人身材敦厚,正擦着脸上的汗,因为穿的是硬地皮鞋,整个人躬身在何鸿燊身旁,咬耳道:“何生,有点事情。”

那人是何鸿燊多年的忠仆,说完之后,何鸿燊微微侧目,道:“真是这样?”

“没错的何生。”

这人说完话,就退了出去,十三小姐看到他出去之后,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一个笑容,颇为得意。

何鸿燊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推,喝道:“散会”

外头,他的三姨太目光闪烁,却是不知道在掩饰着什么,边上站着一个形象轻浮的中年男子,此人显然年轻时候就已经是放浪形骸,这会子,更是有一种让人别扭的花花公子气息。

何鸿燊连脚步都没有停,拄着拐杖,被人扶着上了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

董事会的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到宅邸。

何鸿燊大怒道:“因为你的架子高,公司损失十几个亿,将来还会继续这样损失下去,现在,你告诉我,怎么补救怎么弥补我死了,怎么放心将赌场的生意交给你们?我死了,是不是连埋土里的钱都没有”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缅甸的一个烂仔,又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去,一个大陆仔罢了,有什么可以激动的呢?”



何鸿燊的拐杖已经打了上去。

“我要开家庭会议。”

……

三天后,拿到英雄帖却是迟到的何氏成员抵达了芒市,这一行十分的热闹,先是飞昆明,接着转道芒市,一路上都是沈大东作介绍,他双腿不灵光,坐轮椅上本来应该极为猥琐,但是此时此刻,能够在亚洲数一数二的赌王面前得意,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最重要的是,沈大东根本不用担心何氏的能量,因为在缅甸,张贲的南定军就是天,南定集团就是天,张贲就是天,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他抱大腿抱的早,何氏为什么没有给南定城反应,他不知道,也不用去知道,反正,那军阀头子绝对不会给何氏任何好脸色看。

只是让人吃惊的是,何氏的重要家庭成员,似乎都去芒市,一些不能坐飞机的,都是乘坐汽车,从中缅二号公路过境,在芒市下车的时候,他们差点以为他们去的是花都的一个区,而不是什么缅甸小地方。

到处都是工地,尘土飞扬谈不上,但是公路却修建的极好,飞机场也能够看到,起起落落的飞机不多,而且都是小飞机。不过能够看到在中心的高架桥的桥墩,这是为火车准备的,识货的人心头一震,更是对此地的未来发展,有了一种全新的估量。

绝非是什么偏僻地带啊。

进城的时候,能够看到重卡拉着数吨中的毛石出境,本来这些都是要经手缅甸军政府的,这个税可是大头,但是在这里,张贲说了算,他的税并不重,再一个,因为向心力强的问题,再加上张贲的手段比军政府可要狠毒的多,也没有哪个老手敢在张贲手上犯事。

说的不好听的一点,江湖上的人,最怕遇到的,就是二十郎当岁的这种毛头小伙子,当然张贲自然不是毛头小伙子,这厮是堂堂虎贲节堂的大当家,将来虎贲节堂开堂,众多英雄豪杰的本家家主。

“规模不小啊。”

有人震撼叹道。

何鸿燊从飞机的窗口看出去,快要落地之前,他已经看到了芒市的景象,这和他想象的缅甸破烂地方根本不一样。

仰光和内比都自然不用比,但是和不少东南亚国家的大城市,已经差不多的实力了。

几个大型珠宝公司的牌子,大的惊人。

有几家都是何氏经常光顾的牌子,香港那里的几家人,显然,来的比他早的多。

“缅甸这里,终究也开始要遍地是黄金了吗?”

何鸿燊心中如此想道。

微微皱眉,不由得看了看旁边志得意满的沈大东,当初澳门各大赌场因为澳门回归问题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将来如何发展,是个大难题,五十年之后,如果赌场被禁,他们靠什么支撑下去呢?

何鸿燊想到了大赌船,在公海上赌博,这本来是极好的手段,新加坡的赌王最早用了这个法子,何鸿燊财雄势大,自然比他们强的多,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鲍有祥和军政府也曾经尝试过做赌场,但是很多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一,交通问题,缅甸的中心腹地道路有多糟糕且先不提,沿途的反政府武装多的和狗一样,哪怕是佤邦自己,也分多个派别,因而想要做起来,难如登天。二,电力问题,缅甸想要建发电站,可以,想法是好的,可是没有那个技术实力,除非外部援助,但是,西方诸国援建的条件却也苛刻的咬紧,发电站的规模减掉百分之四十不说,还要从当地自主定价,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哪怕是中国卖给越南的电,也是在谈判桌上谈出来的,虽然后来上调电费也只是一纸公文的事情,不过好歹明面上没有做的这么过分,因而佤邦、军政府以及其它的反政府武装,多半只能靠掠夺本土人民和种植罂粟发财。

张贲占据缅甸东北,背靠中国,国内高层有人搭台唱戏,他只要演好他的赵子龙百万军中藏阿斗就行了。至于能不能猛张飞喝断当阳桥,关云长千里走单骑,那是另外的一种情况。

有枪有人有钱有粮,有靠得住的大靠山,有源源不绝的力量输送,这才是张贲底气比别人足,也是为什么敢在缅甸这里横行霸道的缘故。

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张贲的种种行迹,澳门大赌王越发地相信,这块地方,将来必定是虎啸山林遍地是黄金的地方,谁曾想,他八十二岁的高龄,还要亲自跑这么一趟,真是让人有些唏嘘。

但是,让何鸿燊有些担忧的是,英雄帖具名不见,这是落了极大的面子,这个军阀没有来澳门找他麻烦,恐怕还是因为澳门大赌王的名头实在是很大吧。再一个,他何某人在中央政府面前也是极为有地位的,统战部的重要拉拢对象,算起来,也算是很有政治筹码吧。

不过现在,缅甸这块地方……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下了飞机,车子很随意,普通的大众桑塔纳,这多少让人觉得不安全,但是看到过道上那些轮式装甲车,上面架着双排七点六二毫米机关枪,大兵面色严肃,一副铁面战士的架势,顿时让人安心了不少。

但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定睛看去,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些人,分明穿的就是九七式作战服,中国军队最帅的一套军装,那必然是九七式军服,路上巡逻的两队战士,背着八一杠,腰间是两颗手雷,走在大马路上,脚下是柏油路,到了结合部则是水泥路,远处更是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施工队正在施工。

这让他想到了当初的李氏长江实业,李超人当年,何尝不是到处开工,规模之大,非常的罕见。

当然,李超人的政治眼光也是独到,战队站的明朗,更有中央政府的扶持,做大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起这个,何鸿燊就非常佩服李超人。

只不过,这个缅甸地面上的军阀头子,能不能飞龙在天,还要看各自的造化。

不过,当他的车子到了街道边缘的时候,他被一副广告牌给惊住了。

广告牌上,是姚明这个大个子的照片,手中捏着一只篮球,穿着火箭十一号战服,然后上面是广告词:中国联通,CDMA……

过了这个广告牌三百米,沿途的电话线上面挂着小牌子,全是简体中文:想要享受包月三十二元两兆的宽带吗?中国电信ADSL……

再过去三百米,到了一处十字街口,东北角是中国建设银行,西北角是中国工商银行,东南角是中国银行,西南角是中国农业银行。

尤其是在中国农业银行,一群芒市的本地香蕉和甘蔗农民正在在这里排队领农业补助,这本来是国内云南省的政策,但是在这里,由南定军集团的农业司出面,再通过中国农业银行,从南定地区的财政收入中支出。

非常诡异的一个行为。

何氏成员中,只有几个眼光独到的,同何鸿燊一样,发现了这个问题,很显然,这里根本不像是什么缅甸的小县城,分明就是中国国内正在复兴的一个三线城市,而且还是东部地区的那种三线城市。

城市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商业区和住宅区,有两条城市环路,划分好的专业街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八层楼高的大富豪赌场,正门前面,站着一排**,除了一条丝带裹住了隐约可见的…,几乎和没穿一样。

她们正在派今天的大富豪入场花红,一人五十块,一共一百个名额……

NO.228国际形势下的各人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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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烈阳,已经到了热的不行的地步,美利坚大统领奥斑马在阿富汗问题上再度陷入了僵局,国会当得知国防部给出的财政预算除了一长串的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之后,立刻大喊坑爹坑爹坑爹,你**的国防部的都是坑爹货

三代战斗机不过是例行飞一飞,一个小时三万美金老子一张嘴上下打个啵才多少钱?华尔街的军火商们都是咬着雪茄数着绿油油的票子,然后冲着美利坚的纯洁选民们哭喊:我们饿啊……

饿你妹

比起洗脑手段,谁也比不上美国政府和华尔街,至于传说中的愚民,更加是全世界绑一块儿都只有大老美的小手指这么粗。

为什么?因为美国人民纯洁的以为只要抗议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包括某些州政府提出可能要削减一下传说中的高福利。

那些底层领着救济同时还拿着派发购物券的牲口们将州政府的大门给堵了,抗议声已经持续了两周,奥斑马表示压力很大,当然,抗议的第二天,国会通过了传说中的逆天军费预算。

七千个亿……简直就不是正常人可以认可的。

但是那票议员就他**的敢通过

阿富汗的那票美国大兵他们不叫美国大兵,他们叫拿着M16为了民主和平博爱普世前来拯救阿富汗真主选民的上帝选民。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被美国政府称呼为志愿人员,只有极少数的高级将领,他们称呼为盟军将领。

虽然其中一些人物以虐待阿富汗俘虏以及菊爆同僚外加支付给澳大利亚女兵嫖资为嗜好。

时间并不会因为抗议而变得缓慢,正如美国人如果没有制空权他们的陆战力量就和渣滓差不多。

尤其是,面对他们的老对手时候。

张耀祖的夏季反扑没有称作反攻,所以行动代号就是“多点开花”,时机拿捏的极为让人头疼,在朝廷大佬丞相先后访问美国的同时,在阿富汗,美军在五月六月两个月中一共死亡两百四十二人,其中还不包括一些不可公开的军种。

美国人用了贫铀弹,然后陆战队们表示很爽很好用。阿富汗的土包子用的不叫贫铀弹,因为中国人说了,这叫穿甲弹……穿你老母的弹

大哥不笑二哥的一场战斗,当博尼斯被召回回国的同时,仕广仁也松了一口气,他在这里要获得补给的最大障碍就在于,美国人的飞机几乎就没有离开他的头顶过,所以他佩服张耀祖,这个打了一针干扰素立刻就能和巴基斯坦发了疯的坎高大狗一样的王八蛋。

穷凶极恶的张耀祖进行反扑也是受到了上峰指示,正如当年二代目访美,需要敲打一下越南猴子,能够让大老美自己感觉到**有点肿胀,而且可能还有**炎,才会让他们知道,阿富汗的帝国坟场,真不是说笑的。

前文表过,美军在两个月内阵亡两百四十二人,但是并没有提到整个北约军队的损失如何。

美国人的铁杆跑腿小狗子南朝鲜,也就是韩国,在连续出现教会组织被全部突突的结果之后,也有些懵了,谁曾想过阿富汗此时此地这么的凶残?游击队原本以为都是恐怖分子,除了自爆自爆和自爆就不会别的,但是没想到他们打游击还打的有模有样。

联军的五国游击专家表示没有压力,两周之后特战队总部被张耀祖的特战队给干掉,当时狄江山已经面部神经麻痹,放从前,那自然是大加反对,认为这是冒险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

但是现在,谁他娘的知道张耀祖是什么构造,他老子怎么生出他这个崽子来的已经不需要去知道了。

奥斑马在联合国大会上宣布阿富汗战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发言的时候手都在抖,声音更是跑了调,没办法,CIA和ODNI连续被打脸且先不提,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更是坦言现在全球的反美情绪高涨,大统领阁下统御不力,如此云云。

让美国新任防长盖茨先生情何以堪啊。

但是事情没完,因为北约在建立时候的口号和如今走的行径完全是大相径庭,所以在中东地区,尽管油霸国家们对美国还是舔菊花,但是内心中已经完全对美国人的行事作风产生了强烈的抵触,虽然肉体上还是很顺从。

也就是沙特宣布从中国进口自导火箭弹开始,中东诸国四处出手,大把大把的金元往外派,就差喊着:钱多人傻速来。

实际情况则是因为三大原因,一是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的冲突决定了俄罗斯在向南的通道必须稳定,因而需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所以俄罗斯的普沙皇对外没有以前那么傻大黑粗,缓和了许多。二是欧美出现了分歧,而且问题还不小,英国法国德国三国尤为突出,尤其是法国,颇有一种欧洲我是老大的架势,在中东扯后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三是中国对外势力输出已经成为定局,以沙特阿拉伯为例,因为中国对外宣称是没有驻军的,所以这里的一支武装力量有一个特别的称呼——保安公司

见过拥有四百公里自导火箭弹的保安大队吗?沙特阿拉伯就有。

中东的外部条件就是这样,美军在对阿富汗的补给也就颇为紧张,再一个美军并没有就地种田的传统,补给的费用比起中国军队,说高二十倍那都是谦虚。

想想看,一架战斗机,有事儿没事儿转一圈,一个钟头,咔哒咔哒三万美金没有了,这他**的谁受得了。

军火商。

张耀祖正是从国内派来的情报分析了出来,才决定在这个当口发动反扑的,当时美军的围剿其实已经让张耀祖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了,要不是仕广仁能够拉扯住博尼斯,恐怕正要流窜。

同时还有一个缘故,可能影响力不是很大,但是多少可以让美国人的注意力转移一下,那就是缅甸,张耀祖他儿子张贲在缅甸东北立旗,多少年没人干过这种事情了?得有八十年。

从张学良他老子那辈儿算起,那可能就是七十年的光景。

张贲的任何行动,落在CIA和ODNI的眼中那都是三*级别评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博尼斯差点命丧格鲁吉亚,和张贲有莫大的关系,虽然光子实验室能把博尼斯重新改造回来,但博尼斯到底不是超人,修养了几个月才开拔阿富汗,当然也没料到中国人这么快就出手,在阿富汗的仕广仁也算是老朋友。

国际形势的突变,也越发地显示出美国在全球霸权地位的瓦解,用瓦解这个词其实还是相当准确的,西太平洋的形势也是非常的让人头疼,日本和韩国虽然肉体上还是很爽很高潮,可是到底不是三权独立的国家,总归想要将缰绳撇开真正地过一把独立人格的生活,唯一可惜的是,美国人和中国人都是不会同意的。

这也导致了一些问题,西太平洋的形势对峙,导致了美国人无暇投入更多的精力在缅甸上,也是张贲能够轻松扫平萨尔温江以东弱小势力,而没有任何人敢于说三道四出来阻拦的缘故。

这世界上,哪几个国家是不能惹的?

五大常任理事国,俗称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

南定军要不是没戴中国陆军帽,差不多就可以认为是解放军换了一身迷彩在缅甸搞颠覆呢。

席丹瑞又不是傻子,不敢得罪中国,更是不敢得罪美国,所以一听说英国人美国人要援助,立刻将内比都清空的跟冰窟似的,连印度的军事援助团过来,都是一副你们来得真是太及时了,那一派带路党的做派,怕不是死在精确制导炸弹下面,也会做鬼也幸福吧。

国际形势和缅甸外部内部形势的变化,也影响着张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张贲的南定集团手上,并非没有智囊团,白扇子事业也不是摆设,黄四郎身为虎贲节堂的上宾客卿,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各路人马的情报汇总起来,也真是仁至义尽,张贲也是在智囊团的分析之下,才有了这样的决断。

六月份的时候频繁出手,从芒市开始,到南定城、孟杰城、瑙连城、班旺城等一共是八个城市几十个乡镇,地堡遍地,哨卡无算,有苍蝇飞进来也要问八一杠的钢芯弹同意不同意。

钢芯弹便宜一点,而且好用。

兴许也是造化弄人,天要给张贲一个干掉林飞虎的借口。

新加坡反华急先锋,新加坡赌王魏可成决心在坤沙控制的北部地区建立赌场,这片赌场占据的位置不错,在金三角的边缘,又有三条公路可以直通内比都,旁边更是有景东机场,地理位置优渥,在这里混迹的有钱人也多的和狗一样,或者说,这里不少人都是有钱没地方花销的主。

魏可成知道那里是坤沙的地盘,但是坤沙此人眼明心亮,他知道此时张贲风头正盛,更是传言五百亿砸南定。

这笔钱,来路驳杂,多则十几亿,少则数百万,百多家企业大佬都在争风投资,其实张贲的信用不够,但是中国政府的信用哪怕再透支五十年也没问题,所以,对此地有信心的人可不是少数,想要进来分一杯羹的可都是垂涎三尺。

就凭缅甸张贲手中控制的一片矿区,基本可以将五百亿轻松捞回来,而且缅甸东北部丰富的森林资源,可以提供大量的毛皮、木料、食材还有药材,尤其是天麻、野生蜂蛹和野生灵芝,都是一些中药公司和中药厂的重头。

而云南省政府的农业扶持和帮助,也让这里的农民选择重经济作物和农作物,以替代毒品种植。

月入平均在人民币一千元左右,不可谓不大跨步的提高。

张贲将魏氏兄弟打掉之后,以鲍德温矿区以东沿途为边界,实际上控制的地区,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平方公里,也就是说,他的地盘暴涨一倍有余,活动范围更加宽广,因而在六月中旬的时候,才会出现斥资三千两百万购入十辆六二式坦克举动,至于中型两栖坦克,则是为了对付沼泽和河流地区交火用的。

缅甸军政府的那些破烂T34,能发动就算不错了。

论起来,那些现代化改装的国产五九式大改,才是真正的大杀器,基本上在缅甸东北地区,直接碾压过去,根本不需要任何战术。

步坦协同也不是张贲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只需要考虑在猛打猛攻猛冲的时候身先士卒,其余的,那些退伍老兵和敢战士,一切都包圆。

正所谓饱暖思yin欲,魏可成舍得死,张贲就舍得埋。

理由只有一个,这位新加坡赌王先生,和何鸿燊是对头。而且当年因为大赌船的问题,何鸿燊和魏可成的龙争虎斗,在东南亚和澳洲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九十年代的澳洲墨尔本赌场约战,更是轰动一时,可以说,拉斯维加斯最没有闪光点的一年,正是因为亚洲赌王的争斗。

魏可成因为有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的支持,在反华道路上基本上和李氏父子一个级别,虽然国内统战部一心拉拢,可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何鸿燊在墨尔本赌场吃了暗亏,虽然日后在大赌船的生意上胜出,可要说是赢的漂亮,那也不见得,魏可成有新加坡的背后支撑,何鸿燊却没办法拉到这样的强援,主要还是出身不干净,何鸿燊也怨不得别人。

不过现在,张贲正好要拿林飞虎开刀,正愁没有借口,正所谓一瞌睡就有枕头,王八对绿豆,何鸿燊亲自做说客要让大赌场在缅甸落脚,这个突破口,可谓是深得张贲心思。

南定集团内部更是摩拳擦掌,干掉林飞虎,除了坤沙,这地盘上,还有谁可以瞎咋呼?

萨尔温江以东,那真的是要姓张了。

原本以为需要一年,这么看,兴许只要五个月,就能搞定。

而张贲打出这个旗号来,也不需要照会林飞虎,只管打过去就是了,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

林飞虎什么人,干反了老大自立门户的反骨仔,说他脑后没有反骨,他老子自个儿都不信。

张贲什么人,都快成无欲无求的妖怪了,东南亚这片,印度支那半岛上,你要说不知道张贲的南定军,那真是自欺欺人。

唯有席丹瑞自个儿,还在对外宣称:缅甸东北地区的武装力量并没有威胁缅甸联邦的安定和平和统一……

这话谁信?

何鸿燊是分析了国际局势以及张贲的心思和扩张路线,才判断出,张贲需要灭掉林飞虎,而他何某人,不过是正好给张贲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么,何氏和张贲合作,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一如何鸿燊判断的那样,张贲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见面之后,对于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他有一种震惊的感觉,这种震惊,是对一个人的气势的震惊,二十岁的时候,在三四十年代,和张贲一样的人多不胜数,但是后来呢?似乎再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人了吧。

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竟然还能看到这样的人。

何鸿燊看不透张贲,但是能够感受到,此人心胸,绝非是气量小的人物,但是他又在南定城得知,此人竟然和实权人物死磕到底,更是在京城大战,更有传言,长沙美国液空厂爆炸案,主角似乎也是指向他。

太原那个李阀,实力之雄厚,何氏这辈子是不可能追上的,但是没想到,被灭了满门。

拉仇恨也没见过这样拉的,究其原因,那是因为,李阀联姻何止数十?做寡妇的女人多的和狗一样,连带着这样的仇恨,牵扯出去不知道多少,但是国内知道是张贲干的人,又是少之又少。

尚和心知道,但是尚老板会大嘴巴告诉别人,是老子透露的风声让张贲这条饿虎去到处杀人的吗?

当然不会。

所以,只有高层才知道底细,但是高层也不会刻意去透露,能不能领悟,那就是底下人的事情了。

因此,何鸿燊从各种事情上分析,判断出,此人恐怕是软硬不吃,只认利益,并且似乎有着一种近乎狂热偏执的追求,这种追求绝非物质上这么简单,可能还有一种精神上的蜕变。

何鸿燊从几十年前的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狂热,他猜测,也在琢磨,他曾经一度怀疑张贲是中央政府对外**输出的排头兵,但是现在分析了一下,却又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

如果是**输出,绝对不可能这样的粗暴。

张贲对敌人和自己的行事作风,太野蛮太粗暴太没有宽容,完全就是当初那些极端信仰者的硬朗和粗暴,这是一种狂热信仰的美感,暴力中充满着理想的升华。

但是,不管怎么说,何氏的一个危机,在何鸿燊的精湛大脑分析之下,总算渡过了。

而张贲,和这位澳门赌王握手的时候笑着说道:“何先生,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把赌场开到仰光去。”

何鸿燊知道,这小子不是说笑的。

NO.229马克归国,嫂子好

NO.229马克归国,嫂子好!

“忍着点儿。”

“**妈痛死老子啦啊”

枪林弹雨之中,一个壮汉腹部中了一块弹片,远处是一片焦土,美国人的阵地依然完好无损,加上美军的空中优势,要想在前沿获得胜利,非常的困难。

“马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马克叼着一根雪茄:“老子没事儿……”

流血很多,面色有点苍白,可能有点虚脱了。

“注射一下。”

张耀祖拿出药品箱,随行的特种医师朝着马克胳膊上就是一针,同时就地清创缝合,在伤患出涂抹了一种不知名的膏药,马克顿时神情稍稍地舒展开来,喘了一下,然后才喃喃道:“**……美国人的炸弹……真他**的够劲儿。”

他脸上全是汗珠子,前所未有的狼狈。

两天游击队损失三百多人,高科技现代化局部战争的一个缩影,弱势的一方,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力量去反扑。

不过让马克庆幸的是,死的人多数都是阿富汗的本地人,阿解成员对于伤亡没有太大的概念,张耀祖的神勇还能维持他们的战斗意志,士气并没有瓦解。

“拿下这里,就算是拔掉一颗钉子了。”

张耀祖接过雪茄,也抽了一口,然后转手递给了大白熊伊凡,这个俄国佬还没有离开这里,按照合约,他早就可以走了。

不过现在,他还是留了下来。

出去,他的人马很有可能被美国人狙击,这一点,他有强烈的预感。

博尼斯离开的时候,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仕广仁告诉他,博尼斯此行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他伊凡.波多尔斯基,这个可怕的杀手。

伊凡并不惧怕博尼斯,但是从中国人国内传过来的消息来看,仿佛美国人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女儿卡秋莎如果不是张贲,恐怕已经死了两遍。

他和美国人的梁子,大了去了。

因此,接下来的四个月,其实是伊凡免费支持张耀祖的活动,除了因为和张耀祖合作非常轻松不需要头脑之外,志趣相投也算是一点吧,战友情,也是打出来的。

就跟当年和德国法西斯对殴,英国人和苏联人也能手拉手一样。

不过并非没有利益,阿富汗的黄金很多,干掉当地的贵族和部落酋长,所获颇丰,而且张耀祖在巴基斯坦边境有人,当年的老战友都是出马帮忙,可以说,张耀祖张贲这对父子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张耀祖是军方支持,而张贲,则是情报部门的支持。

妖孽一般的一对父子。

“美国人反扑会很厉害。”

伊凡手指也有些哆嗦,他们已经在这一块移动将近二十个小时,虽然体力依然充沛,可是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美国大兵虽然傲慢,可是并没有以前那么蠢了,对付游击队的方法也越来越多,知道总结战斗经验了。

眼前的一支美军,就是真正的老兵,而不是什么新兵蛋子。

海军陆战队的一支别动队,领头的一个也算是老对手,从张耀祖入阿富汗开始就有所交锋,一直打到现在,这厮也算是廉颇一样的人物,进攻或许差点激情和手段,可防守确实强的跟乌龟一样。

“曼因斯坦是德国人的姓氏吗?”

张耀祖突然问伊凡。

大白熊摇摇头:“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不过今天一定要干掉他。”

“等晚上。”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马克。

这家伙血红的一双眼睛跟野兽一样,宛若嘶吼地说道:“我带一队人,晚上端掉他的两个地堡。晚上的空中支援有限,提前埋伏在军事补给站和这里的航线上,打他们的直升机,二十分钟之内,解决战斗。”

“靠什么?”

张耀祖皱眉。

“人。”

马克咧嘴一笑,吐一口浓痰在边上焦黑的弹坑里,然后道:“刘成栋、刘成才、刘成事,你们三个过来”

“马哥什么事儿?您吩咐”

两天后,让正在开联合国大会的美利坚大统领浑身一颤菊花一紧的事情发生了,阿富汗战场上第二打脸的事情出现了。

第一打脸的是张耀祖的根据地,这第二打脸的事情是……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上校,乔治.曼因斯坦在一场有预谋的围点进攻中被击毙,同时美军的一个前沿基地两架武装直升机被击落,对方使用的是一种便携式对空导弹,美军在此次对方的行动中,死伤破百。

这也是阿富汗战争以来,美军第一次在单次战斗中死伤破百。

至于游击队损失多少,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去知道。

塔利班?

现在有几个人关心塔利班?

哪怕是本拉登大叔自己,也一脸的郁闷,恐怕从来没有比现在被美军忽视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是,美国人和中国人都不会撕破脸皮,代理人的战争罢了,死多少不是死?

至于那些志愿人员,只能说,能拉拢就拉拢,能安抚就安抚。

马克带着二十六只骨灰盒从巴基斯坦边境归国,这一次,可没有人拿手铐过来逮他,西疆肩头上带金星的大佬都过来迎接,面有难色的同时,又感慨地说了一声:“多保重。”

安抚的上千万马克还不至于看得上眼,不过安排去了一趟京城,接待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请马克吃了一顿饭,三宣堂的敢战士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见到朝廷的鹰犬头子,还是有些发憷。

尚和心是谁?能把马克撵的到处跑的牛人。

“尚老板,请了。”

马克身材巨大,两米的身材,一身肌肉撑的衣服都快爆炸,身边带着几十个小崽子,都是彪悍无比,杀气腾腾,和美军虐杀阿富汗土包子不一样,他们可真是以弱博大,拼了老命和美国人死磕,以前每天头顶都是飞机呼啸而过,然后轰轰轰轰轰的爆炸声,接着是震动传来,冲击波让人发颤。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骤然之间上了回国的火车,睡踏实觉的时候,连马老大自己也偷偷地掉了一排眼泪水儿,说不出的伤感来。

“马克,要不要招安?任何部门,随你挑。”

尚和心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

他倒不是在施舍或者说是怜悯,阿富汗那种日子,也只有张耀祖可以甘之如饴,连和张耀祖同去的狄江山,也完全搞不明白,张耀祖怎么就可以维持这样高昂的斗志,那种斗志昂扬的有些可怕,和非人类一样。

阿富汗的民兵之所以可以反抗美军,那是因为一茬一茬的死,又一茬一茬的换,可是张耀祖的力量并没有根本性的损失,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没人知道。

连大白熊伊凡.波多尔斯基也心底承认,这个怪物比他的儿子张贲有着更加可怕的一面,如果张贲是妖怪,那张耀祖就是魔鬼。

“尚老板……谢了。马某人这辈子,怕是没有做太平官的福气了。”

他猛地滋溜一口烈酒,哈了一口气,将酒盅重重地放下:“老子还是比不上我兄弟他老子啊,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尚和心问道。

其余几桌三宣堂和勇毅堂的小崽子都是在那里喝着酒,吃着菜,吃着吃着,有一桌人突然哭了起来。

接着一筷子娃娃菜,哇哇大哭。

尚和心身后站着的几人都是木然,尚老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你们就在京城休养几天,散散心吧,不过……不要闹事。”

似乎是担心什么,他还是提醒了一下。

马克哈哈笑了笑,突然回头喝骂道:“都他娘的哭什么哭娘们儿唧唧的,算个球囊都他娘的给老子闭上”

他一拍桌子,气势煞人的可以。

让尚老板身后的一号二号三号都是紧张的要死。

张贲凶悍,但没有暴走,而这个马克,可真是暴走的主儿。

随时可能就疯了。

前一次张贲大闹京城,已经是惹出了诸多事端,如果这会子再来这么几十个猛人,谁都受不了啊。

撕扯了一只鸡腿,吃光了之后,拽着一只走油肘子,撕咬起来,一边说一边吃:“不瞒你说尚老板,那边儿战事其实吃紧,但是这回闹的有点大,我兄弟们又死了二十几个,张耀祖这人没的说,仗义他让老子滚蛋,一个人顶住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吃完之后,马克才又松了一口气地说道:“现在的行市,越来越不明朗了,美国人的飞机,太多了。”

尚和心点点头,道:“张贲在缅甸干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马克点点头,道:“他给老子留这个一个位置呢,这次回来,先去缅甸吧。朝廷要招我的安,咱就先心领了,受不得那份清闲,刚从火线下来,让老子享清福,尚老板,换你是我,你干吗?”

尚和心想了想,道:“不干。”

“那就是了。老子堂堂一个爷们儿,哪有靠死兄弟享清福的?要不然,兄弟们不都白死了?”

他嘴里嚼着肉,说的话都是囫囵不清爽,但是这会子,盯着他们的人,都是一脸的沉默或者说是内心佩服。

“我是个粗野人,不懂什么礼仪道德,不过,尚老板,您说说看,咱算爷们儿吗?咱有没有干对不起良心对不起国内父老的事情?”

马克两声问话,让尚和心竟然也是拿起了酒盅,朝着几桌人举杯道:“干一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留京城,除了因为军方的大佬要了解一些情况之外,尚老板也要弄点东西,让他们带入缅甸,一切招呼都要打好,所以,才放任马克他们留在京城。

当然,不能闹事儿。

留在这儿两天,马克唯一知道的是,他兄弟媳妇儿在这儿,心中一琢磨:这算是人质吗?

又想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尚老板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再一个,驳杂的利益团体更加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夏真真在京城,可比当年滋润的多,当年她靠着田家的财力在京城耀武扬威被打脸,那可真是丢脸丢到极点,又惹了一些人,便只好灰溜溜地出了京城,跑去中海舔舐伤口了。

不过,要是没有那档子事情,她在中海,也就不会碰到张贲,没有碰到张贲,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更不会有张贲出现在缅甸这种玄幻的事情。

蝴蝶效应啊。

京城的大剧院内,正演出一场巴黎圣母院,来的人不少,西装革履一派晚装的,外头更是停着不知道多少高级轿车,超跑大越野,一辆辆地排开,不用开车灯,就觉得晃眼的很。

马克几人在对面的一家酒店里喝酒,大厅内的桌子很多,不过这票悍勇之辈进去的时候,差点就让大厅经理尿了,还以为是扎场子的呢。

“随便来一桌”

各自都落座,一个个穿的都是短袖大短裤,胳膊上全是伤疤,有些识货的,能够看到有些人的胳膊上,明显是被美军M系列刺刀扎穿的,还有被M16近距离射穿的。

当然,没烂,胳膊也没断,万幸中的万幸,谁叫M16没办法适应阿富汗的恶劣气候环境呢?

“马哥咱们来这儿,干啥?”

刘成栋脑袋上还贴着一大块白纱布,弄的跟周扒皮似的,马克面目狰狞,又是身材巨大的可怕,你要说别人,还会想,呵,这是打篮球的吧。

看到这厮,只会想,操,丫是新疆重刑犯监狱逃出来的吧。

“吃你的饭,待会儿见到你们张哥的老婆,可得警醒点,喊嫂子知道了没有?”

马克咂吧着嘴,可算起来,他这票小弟比张贲年纪小的……还真他**的一个都没有,喊嫂子,这嘴皮子一搭,生生要矮一截儿。

“马哥,张哥他婆娘,好看吗?”

刘成栋嘿嘿一笑,问道。

马克将一瓶啤酒灌下去,哈了一口气,道:“怎么不漂亮?大美人儿而且忒配我兄弟了,绝配,打着灯笼没处找”

他们这票人称兄道弟好不乐乎,大堂经理倒是警醒,还知道打个电话来着,过了一会儿,来一票人马,有三五十个吧,为首的一个拿大过来打招呼,马克瞥了一眼,不耐烦道:“哪儿来的矬鸟,没事儿一边凉快去滚”

那厮好歹也是混出头的老大,当下也有些憋屈,正待说话,这五十几号大汉竟然统一将一把军刺抽了出来,嘭的一声扎在饭桌上,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三五十人。

“今天诸位的饭钱我包了”

到底是混饭吃的,有眼力,这票人身上的煞气,他**的……这还他**的是人吗?

又想起几个月前京城的那场大事儿,顿时哆嗦了一下,又是一票过江龙?还是要在天子脚下发飙的过江龙?

听着,是那么一回事儿。

本来大厅里还有人吃饭的,看到那明晃晃的几十把军刺,都他**的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了,就差尿裤子。

有缓过来的,结了账,立刻就溜了,谁还敢留这儿啊。

上了菜,都是加足了量,一伙儿人都是胡吃海喝,干杯拿小杯子,不爽,换大碗的

海量的几个,拿着大汤盆,倒满了五粮液,咕嘟咕嘟地往下灌,也不怕烧死。

这群酒店里的师傅,都是懵了,见过能喝的,可没见过五十几度的五粮液当水猛灌的啊,不怕烧死吗?

他们哪里知道,三宣堂自个儿酿的酒,哪个不是六十一度朝上?五十几度……小意思啦,而且还是兑了水的。

到了晚上九点,他们吃喝也是爽快,一桌九千,马克扔下三万,也没让之前放屁的混道上的头子当真,酒店里的经理连给人跪下的心思都有了,太感动了。

等到他们起身的时候,这厮真是苦了。

如果被吃了这几桌没钱捞回来,他还真敢去跟混道上的头子要钱?当然不敢,所以他很有可能要滚蛋,但是瞧瞧,啥叫江湖道义?这就是

马克拍了三万给那经理,道:“小子儿,以后做生意,实诚点,别老想着怎么着宰人。对了,和你家老板说一声,明个儿,爷们儿还在你这消费。成吗?”

“成成这位爷,您明天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

马克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去,路上行人纷纷侧目,避之不及,远处观察的特勤处的成员都是面面相觑:这他**的叫什么事儿。

行事作风……还真是简单粗暴野蛮啊。

怪不得和张贲是拜把子结义的兄弟,交杯换盏能过命的交情。

“兄弟们,瞧见没有,守着门口,待会儿可都得机灵点。”

马克如是说道。

“知道了马哥”

他们正酒足饭饱呢,大剧院也散了场,门口,一身材高挑的女人戴着一副紫色墨镜,然后居高临下地轻蔑说道:“夏真真,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歌剧啊。”

她身旁左右跟着六个保镖,簇拥之下,很是显眼。

倒是旁边的夏真真,无所谓地穿着一身休闲装,反唇相讥道:“我倒是看到巴黎圣母院缺个敲钟的,要不你就卸了妆,直接演就得了。”

“夏真真你这个小……”

“嫂子好”

一票肌肉发达面目凶悍的壮汉,在一头怪兽的带领之下,站在台阶上,排成了五排,周围的人,都是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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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2林飞虎的预感

NO.232林飞虎的预感

京城,一处山间豪宅之中,名门汇聚,权贵云集,外头身穿黑衣腰佩短枪的彪悍之辈多不胜数,五步一哨,三步一岗,前后更有巡逻的队伍,互相间确认着位置和时间,不时有军犬呼哧呼哧地跟着走过。

豪车超跑,在山道和场地上停着一排,连绵不绝却是一景。

宴会之中,觥筹交错,并没有西方宴会的那种自命优雅,各自有着自己的圈子在那里笑谈,风雅恰似当年。

不过今晚上,主角是走马上任的户部尚书大人,春风得意,满面风光,陈振邦也难得坐在轮椅上,和煦*光地看着他的得意门生,外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在内里,周围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却还是要称呼陈振邦一声老师。

只是不同的是,陈振邦是有资格坐一坐内阁九大臣位置的,这位,可是还差那么点儿资历。

同样是最新走马上任的铁道总管事目光也是得意非凡,不过他却并没有和别人举杯觥筹,反倒是低调的很,工程师出身,目光也没有文人那番飘忽,在一旁和人聊着什么,华南铁路局的几个头目都是不卑不亢,却又显得尊敬,着实不易。

陈振邦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不再叨扰,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因为孙子陈果的事情,他进了医院,可是,又因为陈果的事情,他的病情好转,出了医院。

个中原因,知道的人都是暗暗心惊,不知道的,都是佩服陈老英雄不减当年,雄风依旧在。

“陈老头的心肠,还真是够硬的。”

喝了一杯酒,说话的人目光闪烁,但是望着留在这里的陈以诚,却又微微一笑,走过去笑着说道:“陈总,今年下半年,诚信纸业,看来真的是要卷起一股台风啊。”

陈以诚志得意满,早就将自己侄儿被掳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身旁站着邵家的人,两人一高一矮,精明强干的模样,左边的是学经济出身,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成绩是前二十的,今年刚归国,也算是投效朝廷。

右边一个,却是军转回家,之前还是个技术中校,不苟言笑,喝着酒,偶尔搭上两句,有着军人的作风,也有技术人员的低调。

诚信纸业重组这些不管,单单他们要在中缅边境搞什么纸浆供应基地,就让不少人有些侧目。

可别小看了这些纸浆,尽管二十一世纪已经是计算机应用全部都是,但是纸张要退出历史,可还没有影儿的事情。

再一个,生活中,可不是那么好脱离纸张的。

各种泡壳包装,如果没有纸张,可真是一个难题呢。

陈以诚在得意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不远处自己的女儿,陈紫函正在和几个年轻男子眉目传情,**之处,实在是媚态露骨,可是又包裹的恰到好处,该露的地方,遮遮掩掩,不露的地方,你也瞧不见个通透。

陈以诚心中叹了一声,想起夏真真的那句话,又是咬牙切齿想道:田家的那个小*子……

一转念头,又想起来他这票买卖如果做成,于陈家而言,也是十年之功,做好了,陈家在朝廷内的位置,也会更加稳固,权力斗争的疯狂,他是见识过了,让他撒手现在手中的资源财产,他可是不乐意的。

只是……一想起那个小*子的狠辣,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小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决断……操他**的。

当然,冲着夏真真竖中指狂骂****人大有人在,只不过来了京城之后,夏真真也只会回上一句话:“我妈田少芬,人在中海,你们要操的,只管去,爽了记得给我账上打钱就是。”

这句话当时就镇住不少人,之后大剧院看巴黎圣母院的歌剧,那票公子小姐都是多有冷嘲热讽,谁料一出门陈紫函就被夏真真堵上扇耳光,这也就罢了,那票穷凶极恶的人马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部队里刚从火线上下来的蛮子?还是说从哪儿重型监狱放出来的牲口?瞧着那票人凶悍模样,身旁的保镖都是冷汗直冒,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人不好来硬的。

不是没有人想要来软刀子,回去通气之后就是被长辈扇耳光,还不带解释的,一句话,你要玩软刀子,可以,但是先逐出家门再说。

谁也不想被那娘们儿的男人报复,李家一百多号男人被弄死就在几个月前,造了多少寡妇?什么白玉为床金做马,碰上光脚不怕穿鞋的野汉子,还不是刀子花生米的招呼?人生一出戏,该演什么角儿,早他**的定好了,你要先跳了脚拍桌子骂娘,没人拦着你啊,可你也别怪别人刀子够快报复够辣。

张贲不是座山雕,夏真真也不是红娘子,这俩公母,行事作风,也越发地统一形象起来,知道他们的人,也越发地多了起来。

便是如今刚上位的铁道总管事刘大人,虽然手底下的几个铁路局都在供着,可也打听到了消息,中缅铁路事成,他便是二十年的功业加身,一道保命的金符就上了身,国家兴盛,只有工业强盛,船坚炮利,才能征伐四海,他知道,也要这么做。

文人的风花雪月,还是扔到一旁去吧。

陈以诚心中惶惶然,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想起夏真真,两相比较,他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然而然,说不出个原因来。

“**……”

陈以诚竟然喝着红酒,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儿。

过去说笑的两人一愣:“陈总……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

他父亲刚刚出门,连忙擦了擦汗珠子,告了个罪,缩到一旁,细细思考起来,想明白了之后,心中暗道:夏真真这小*子虽然狠辣,但是千里求财,我又何必跟钱过不去,倒不如老老实实地抱住大腿,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的。

他拉了多少人上船不知道,各家都垂涎着,陈家要防着说客,又要防着强盗头子惦记,想要和夏真真解释一下,说是京城中斡旋如何艰难云云,可小娘子是个傻妞儿,她懂个屁?她什么都不懂,就认死理儿。

“你们有什么龌龊我不管下个月就他**的给我开工年底见不到钱,谁也别想好——”

拍着桌子骂娘,一手抄着九二手枪,一手抄着最新款的LV包包,傻妞英姿飒爽在十几号杀场上下来的三宣堂敢战士护送之下,出了大门,留下诚信纸业集团一帮董事会的牛人目瞪口呆。

本来想要在后面骂娘,结果还是什么话都没骂出来,董事会的人傻坐着有半个多钟头,才悻悻然地撤了。

世道艰难啊。

……

缅甸,邦桑城外,五辆坦克呼噜噜地开了过来,一百毫米的线膛跑黑洞洞的吓人,十挺机关枪,就这么一亮相,把人的屎尿都能吓出来。

这里,已经是萨尔温江以东的中部,再往南,是萨尔温江以东的另外半壁江山,两个大军阀头子,一个是反骨仔林飞虎,另外一个,则是缅甸毒王张齐福。

一辆坦克车的车顶上,一个巨汉双手把持着一挺高射机枪,然后猛然感慨:“**啊,兄弟,你厉害了好东西啊。老子在阿富汗要是有这家伙,还能被美国人撵仨月?操他祖母的孙子”

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心,搓了搓手,这一挺高射机枪,十二点七毫米,打出去簌簌簌簌地响,直升机?能扛得住这个?

“我爸情况怎样?”

知道张耀祖在阿富汗干的事情,听了马克说了几日,众人都是嗔目结舌,才知道,大当家的老子那也是厉害的很呐。

本以为自个儿就很牛叉,在缅甸横行霸道,到处虐人,一听说张耀祖在阿富汗带着游击队顶着美国人的轰炸和美国大兵死磕,才知道自个儿其实就是一盘儿小菜。

张贲摸着五九坦克的炮管,拍了拍,道:“这是尚老板的心意。”

“还不是要花钱?花钱的心意,这尚和心还真是会做买卖,两头都是好啊。朝廷倒腾这个卖给你,倒也省心的很,又不是什么改装过的好货色,不过也成啊,这帮缅甸猴子,就是欠操。改天让老子带上,跑老挝爽爽去,嘿嘿嘿嘿……”

马克狞笑起来,面目越发地狰狞,他和张贲也算是过命交情,交杯换盏,将来是要磕个头比亲兄弟还要亲的那种。

“好了别扯那个了。我老子他行情如何?”

张贲正色问道。

周围没有外人,虎大高和陈明亮也在,明天两人就要出去,南定城建了公共安全司,虎大高走马上任,也算是当了个官儿,平时不打仗,就算是警察局的大头目,打仗了,拉起家伙就是大队长地干活。

“不太好。新上任的美国黑皮白心大总统签了增兵令,你当第五舰队那些飞机都是纸糊的?天天轰炸,他娘的……你说美国人家里的炸弹是不是不要钱的?”

马克咂吧着嘴,又道:“不过你也知道上回老子干了什么事情,现在美国人也到处寻老子的人头,你老子人也够仗义的,灭了一次美国人的扫荡,顺道儿就将老子的人马全部送回国了。现在情况怎样,真是不好说,美国人丢了大脸这次,恐怕真是要疯狂报复吧。伊凡那头大白熊,整个人瘦了三十斤,吃块牛肉还不敢烧火,操”

“情况糟糕到这种地步了?”

张贲眉头一皱,语气不由得沉重起来。

马克倒是大大咧咧:“怕什么你老子比你强,一票阿富汗傻*被忽悠的团团转,跟着他打游击,弄了根据地,还能顺道跟塔利班开片儿,**,你老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兵越打越多啊,装备也好了许多,前阵子弄了二十门火箭炮,还缴了两辆塔利班的装甲车,啧啧,总的来说,形势比一年前好得多。”

美国人虽然增兵,但是对张耀祖来说,毫无压力,熟悉了阿富汗当地的情况之后,从内部各个击破倒也不难,各部族部落矛盾稍加利用,就能整合。

至于狂热的宗教信徒,那都是浮云,任何狂信徒在真正的实力和能力面前,都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

更何况,比起激发内心的战斗意志以及勇气,张耀祖可是比他们懂的多。

当然,和当年喊出赤化全球的口号还是差了一些。

“你也别多想,武器装备也是水涨船高的事情,美国人的武器还没到极端程度呢,该有的东西,其实家伙什也齐全了,唯一问题就是什么地方用罢了。”

马克从坦克上跳了下来,拍拍手,从兜儿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之后,吐了一个烟圈眼神迷糊起来,小声道:“只是兄弟我在那片儿缩了一年,也算是真正从阎王爷那里走了几遭,美国人的炸弹没**老子,早晚还是要一报还一报的。”

“反正回不去了。”

两人突然都是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张贲回不了中国,马克回不了阿富汗。

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在阿富汗风风火火拼死一搏,让美国人遭受阿富汗战争以来最大耻辱,足够让美国人盯着他杀到死,炮火连天的地方还是太可怕了一些,拗不过张耀祖,回了国,可真要让他这票人定心下来好好过日子,那成吗?

老婆孩子热炕头,好日子,谁说不好?可总得有人满腔热血往外喷,身上的腱子肉一块块地裂开,直到白骨也粉碎的那一天。

被人揍趴下,没事儿,总有爬起来的一天,就这么一回事儿了。

“行啊”

马克双目微红,双手拍着张贲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老子说什么,拼了这条狗命,也要送兄弟直上青云要是兄弟我走在前头,黄泉路上寂寞没人陪,可是要逢年过节多烧些纸钱,也好让老子在阎王爷那头能有钱使唤使唤……”

他话没有说完,张贲面目肃然,道:“大丈夫岂能轻言生死”

“说的也是,操”

他咒骂了一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随即跳上一辆吉普车,嘴里叼着雪茄,然后扭头看着早就跃跃欲试的一帮儿郎,吼道:“弟兄们咱们给兄弟们送上一份大礼”

“好——”

“打下邦桑城,干掉林飞虎——”

马克一声大吼,却是大军出行。

今日,便是马克带着他的儿郎们,杀出来的第一仗。

林飞虎的人头,他马克可是要定了。

十年一回转,没想到,他三宣堂七星旗破军马克,又跑到东南亚来折腾了。浩浩荡荡的气势,风风火火的爷们儿,多少年了,今时今日,他也有兵多将广,不用担心补给,后面有支援的一天。

多少年了,格老子的……也能痛快地打上一场了。

邦桑城内,三里外,是林飞虎的一个摩步营,一水儿的泰国绿皮车子,个顶个的杀场汉子,手上谁没有五六条人命?

机枪、迫击炮、火箭弹,都不是善茬子,可就这样的装备,让林飞虎这条猛虎也是心中不定,他本以为这回是张贲亲自来血拼一场,却没料到,打头阵的南定城的部队,竟然打出了七星旗的旗号,这旗号,多少年没见着了?

马克那七星旗破军的名头,东南亚闻名遐迩,可不是金沙江枪王这样的水平,往上拔尖儿又有几家压着?

三宣堂虽然落寞了,便是还记得的人,又有几个?可这会子,也不得不承认,名声响亮就是响亮。

城内,林飞虎的副官小心翼翼道:“旅长,来、来的是马克。”

那副官声音很低,可是在座的人,都是耳根子抖动,听的清清楚楚。

林飞虎现如今自命萨尔温江独立自由旅旅长,放民国,也是一方大帅,可不是什么矮矬子的废物。

当年跟着老大打江山,虽然做了反骨仔,可几年前就是号称难得的硬战团长,水平强悍的很,只是现在么,和有靠山的张贲火拼本就是底气不足,蒙泰军的一个营到了这儿,人家就大兵压境,最糟糕的是,头阵出来的可是霹雳火秦明那般的人物。

马克手上没有重型武器尚且名声大噪,现如今,坦克装甲车开道,后头的汽车上还拖着榴弹炮,火力覆盖一下,邦桑城就是半拉被打残,那些难民也都是要流窜出去,在中缅边境没个活路。

“他**的老子当然知道是马克”

邦桑城内,人心惶惶,林飞虎知道马克,可是并不知道,原来马克和张贲竟然是这样的交情,更是不知道,马克消失的这一年多,死去了哪里。

以为被什么仇家给干掉了,看来,这仇家哪怕再多,马克的命也硬的很,要死还不至于死在他林飞虎的前头。

现在,城外是摆开了阵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打的热火朝天,天上,林飞虎还不知道中国的卫星还能给张贲提供情报……

林飞虎有一种预感,这个预感,不好。

O.233代理人始末【1】(睡了一天,食言了,惭愧。)

233代理人始末【1】(睡了一天,食言了,惭愧。)

邦桑城周围的地形很复杂,之所以复杂,有多个原因。

一是这里的中方势力影响很大,至今没有人可以一家独大,也就是说,在邦桑城这里,只有给中方服软,才可能坐牢屁股下面的位子。

至于你干什么,朝廷并不管,也懒得管,国境线那边的事情,关老子**事?

二是这里交通不便,公路最好的一条,也不过是一条四米多宽的土旮旯路,时间倒是很悠久的,从满清末年的时候,这条路就存在于这里。听说明末清初的时候,吴三桂追杀朱家后裔,就是从这儿赶的路。

三是当年日军在此和英军、中国远征军大战,互有胜负,埋下的地雷,留下的未爆炸的炸弹,恐怕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因而在这一片,能心则是要心,没人走那些没人走过的路,除非没办法。

四是当地人民风彪悍,多有信奉伊斯兰教的人,穆斯林的数量很多,稍有不慎,会引强烈冲突。

因为这四个原因,哪怕是风水轮流转,也真没见过几个人可以将邦桑城弄的很好,林飞虎是从来没打算将邦桑城当老窝经营,所以根本不惧,算起来,当年在这里混迹,他手上杀的穆斯林可真是不少。

缅甸这里各种宗教很多,细细数来,可能有十七八种有影响力的,一些土宗教更加不要说了,多的和狗一样。

早上攻打邦桑城,两个时后林飞虎选择撤退,沿着国境线的密道,朝着南方逃窜,他也打的好主意,跑去坤沙那里,怎么地也要将坤沙说服,要知道,坤沙倒台的话,萨尔温江以东,真就是没人抵抗张贲了。

军政府方面素来想要驱虎呑狼,各方争斗,然后军政府行渔人之利,但是席丹瑞没有想到的是,南定军的成员,其实可以当做是直接将队拉过来打,这些人,可是真正的一线野战部队的实力,或许还在之上。

尤其是张贲砸了那么多的钱购买装备,这确实是压倒性的优势。

下午的时候,马克抽着雪茄,看着张贲道:“那个博尼斯,不好对付,手下一票人完全不是正常人,要不是仕广仁那厮来得及时,真是要吃个大亏。”

“级战士?你说的是这个?”

张贲问道。

手中捏着照片,马克一愣:“你知道这个?”

“仕广仁的试剂,有我的功劳。这也是为什么尚老板一直以来,都没有和我撕破脸皮的最大原因,他们不敢把我真正推出中国的。没那个勇气。”

张贲笑了笑,道:“三二三实验室,就在长江口。第一批战士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军方迫不及待要在战场上检验了。没想到美国人的动作也是这么快。”

“两虎相争啊。”

马克心有余悸地说道。

张贲突然问道:“效果如何?”

“双方抛开空中力量的话,博尼斯的团队非常厉害,迫击炮没用,除非直接命中,不过貌似直接命中还是没办法百分之一百杀死。仕广仁也给我们展现了他的那身装备,近距离防住突击步枪,哪怕穿透了装甲,对肌肉的损伤也极其有限。”

马克吐了一个烟圈,道:“还好这种人数量有限,否则,还真是让人有些扛不住啊。太可怕了。那一套外骨骼完全就是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大力士,用在这群本来就很彪悍的大兵身上,如虎添翼。”

“那个我看过,确实不错。”

张贲眯着眼睛,点头说道。

马克见他笑的如此神秘,浑身一震,道:“你想干什么?”

“虎豹骑大统领仕广仁,我想邀他过来训练一批人。”

张贲看着马克,如是说道。

马克沉吟了一会儿,道:“能成吗?”

“可能性不大,不过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未必真是冲着这些秘而不的东西去的,弄点装备才是王道啊。缅甸这地方,谁实力强,谁就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马克深以为然,点点头:“怕只怕,博尼斯如果能来缅甸,朝廷也会按捺不住,多有支援,到时候,可就互相渗透了。”

“怕什么,无所谓的事情,老子还怕折腾不成?”

正说着,旁边一辆牵引车拉着一门牵引炮朝着南边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凭借这点实力,如果连林飞虎也拿不下,张贲简直可以去一头撞死,归根究底,还是要让萨尔温江以东打上烙印。

既然坤沙缩卵,席丹瑞要坐山观虎斗,那就让他看去好了。

至于蒙泰军,这些下脚料的货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是怎么地?

只是,让坤沙这个毒王反到别家那边去,也是一个问题。

再一个,朝廷有意一次肃清边境毒品走私,重压之下,自然是各方联络,也是为什么张贲树招兵旗的时候,前后来的人当中,竟然还有边防缉毒大队,这可是重要的一个信号,只是当日注意到的人,却没现个中默契罢了。

坤沙还只当自己只要不**就行了,却不知道,只要他的双狮地球牌还在往中国境内倒腾,他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人头落地,早晚的事情。

林飞虎也是失心疯,竟然朝着坤沙那边去了。

却又不知道,其实坤沙早就准备朝泰国逃窜,这厮也是有理想的混账东西,可是保不齐就要在这个当口上落了脑袋。

锐减百分之九十的毒品生意啊,日子,不好过。

“林飞虎未必真的会去坤沙那里。”

张贲突然说道。

马克不置可否,只是吸着烟,想了想,提醒道:“其实这些角色,不用去考虑,你在这里的事情,只被朝廷惦记,被美国人忌惮,你可别忘了,在泰国那头,可是有美国人的基地的。”

张贲并未说话,他自然是知道美国人在世界各地都有军事基地,泰国也算是美国人大洋战略的一个重要节点,只是,博尼斯来缅甸,内比都那里的行情,他也清楚的很,难道美国人就这么自信,能够不凭借高精尖的武器,在规模的冲突上,压倒自己?

他是这样的自信,全然没有把美国人放在眼里,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树招兵旗的时候,西南三省江湖上闻着味道过来的大兵都是抄着身家性命投奔。

军饷不高,一个月三四千的光景,但是给记账闲钱,外头直接就是银行aTm取款机,谁还能诈唬不成?

更是有不少头面人物作保,那些穿戴整齐的边防军官,哪个肩头上不带着星星的?别的也不管,手里拎着半自动,枪管子上架好五六式军刺,明晃晃的看过去,跟部队里三年两年的时候,又有甚个区别?

“照我看,林飞虎去坤沙那里是假,投奔军政府或者鲍有祥倒是真的。”

张贲突然如此说道。

马克咬着雪茄,呲牙咧嘴了一番,然后道:“你这么说,倒也不差,去军政府捞个没差,以他林飞虎的名头和地位,弄个团长当当,还真是不差什么,再一个,他手头上的人马没残多少,又有钱,使唤点,拉过去和鲍有祥死磕也未必和我们对着干好。”

“只不过,怕只怕倒是给了席丹瑞兵的借口,美国人借了胆子给他,手上的牌多了起来,就能动武啊。”

马克撇嘴不屑,又道:“他怕美国人,就不怕我们中国人?在这儿,还没他卵朝天的地方。哼哼,到时候,他真要是铁了心要作死,送他一程又何妨?”

“博尼斯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都要打一场。”

张贲双目凝视,又道:“如果他来阴的,咱们少不得要亲自出马,一报还一报。”

“此事交给我好了。你不可轻易离开萨尔温江,如果你猜的不错,恐怕这地方,还得你来坐镇,就算交手,人在主场,更有优势,若是能够拿下那厮,大张旗鼓一番,拿着他的人头去美国人那里换钱,还能不给?哼”

马克冷笑一番,将嘴里的雪茄扔在地上,猛地一脚踩熄,然后才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怕谁?”

……

内比都,席丹瑞双目平静,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巨大的美国大兵,这人就是博尼斯,号称美洲虎,西伯利亚训练营三个级高手之站在人类世界战力巅峰中的男人之来到这里,为的是美利坚在印度洋和太平洋西岸的利益。

“我们……”

“这批军火,最多还有两天,就会到了。”

博尼斯打断了席丹瑞翻译的话,然后道:“经过我们海军6战队的严酷训练,相信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缅甸需要和平,这符合世界和美利坚的利益,相信我,将军先生,您会对我们的服务感到满意的。”

话说完,博尼斯站起来,他的左眼依然看不到,有点瞎,虽然已经几经纠正,不过没办法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将军阁下,我想,我该回去让我的人好好活动一下了。”

说完,博尼斯戴上绿色的贝雷帽,离开了内比都的大将官邸。

印度的军援和泰国曼谷湾美军基地的军援将会在两天内部署到内比都的席丹瑞直属第五师,然后开始熟悉装备和分派,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拿着武器跑去丛林中和人对拼还不得而知。

只不过席丹瑞的大将官邸最近来了不少传说中的“老部下”,毫无疑问,闻到了这批军火的猪油味了。

密埃河的芒猜中将也派了人过来,大有前线战事吃紧,需要大量装备弹药,最好还能够补充一下人员。

当然了,如果席丹瑞真的派了两个团的兵力给他,恐怕芒猜自己都不会要,没有哪个掌握军事力量的将军会希望席丹瑞控制他们的部队。

在缅甸,只有掌握了枪杆子,才有说话的份儿,否则,就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从眼前飘过,而自己却还要担心命儿。

只是,芒猜有这个底气去和老对手席丹瑞要枪要炮要弹药,那是因为他手上有张还算可以的牌。

林飞虎。

林飞虎当年威名在外,打仗一把好手,是一等一的猛将。

当然,这仅仅是在缅甸这块儿。

缅甸和泰国闹龌龊那会儿,越南人正叫嚣着世界军事力量第三的口号,想要搞什么印度支那半岛联盟,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结果没想到中国人出兵,直接将他们在北方的工业力量打了个残废,几十年都没有崛起的可能,事到如今,更是一无是处,还是没办法恢复到当年的力量。

如果没有那次中国人出兵,恐怕泰国柬埔寨都要在越南的军事力量下唱征服,现在嘛,泰国人有了曼谷湾美军基地,虽然只有常驻四百人左右的美军,不过却也多少让人感觉到淡定了许多。

唯一不爽的是,和柬埔寨之间的互殴,还没有结束。

南海地区这些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意思。

有林飞虎的投效,芒猜自然是有底气朝席丹瑞要枪要炮要弹药,他未必要林飞虎这个猛将,对于芒猜来说,这个汉人靠不住,说不定哪天就会把他给卖了。

反骨仔,芒猜虽然不知道这么个说法,但是也是知道啥意思的。

席丹瑞得知邦桑城的林飞虎投靠,先是一愣,然后一喜,但是心中又一惊:难道说萨尔温江以东,已经打成残废了?

席丹瑞猜的还算不错,罗星汉跑去鲍有祥附近打酱油的时候,萨尔温江以东就完全是变了一个样。

张贲手上膨胀的兵力,精锐大概是两千人左右,树招兵旗之后大概增兵两千,还有三四千的土著武装力量,当然,这些土著还是得扔学校里先扫盲,操着云南方言拎着五六半自动,这帮子人打顺风仗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五门大炮拉到缅甸,张贲手下人的底气也更是足了三分,虽然博尼斯的教官团已经到了内比都,但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他。

但是江湖上的风声已经越来越诡异,班旺那边商人都是几经打听,以为美国人要亲自赤膊上阵,打过来似的。

过了一阵子,又是一阵诡异风声,仿佛是中国人要赤膊上阵,派出志愿军打过来似的,一阵阵的风声,让人觉得,这里莫不是要成为五零年的朝鲜半岛?

事情说不准,说不好,做赌石买卖的豪客们却是不理会,多少年了,这儿的行情就是这样,谁还计较了?

唯有那些初来乍到的,虽然有张贲作保,可多少有些不踏实。

张贲返回班旺,一狠,竟然直接让昆明市的旅游局出面担保旅游,旅游公司的行情顿时好了许多,不少人进了缅甸边境这边,才现导游手里除了一只大喇叭在那里介绍这这是哪儿,那那是什么,还有一支黑漆漆的五四大黑星。

大街上手持钢枪的爷们儿,揉揉眼睛,瞧清楚了,子弟兵?不像啊。子弟兵?挺像啊。

开着轮式装甲车巡逻的大兵也是不苟言笑,哪怕是大街上风骚入骨的ji女在那里勾引,却也是喉头耸动,到底没有跟公狗一样跳下车子来上一。

各种风声没停,张贲也有意不压,马克将林飞虎打散之后,南定军漏了一条口子,林飞虎带着七八百的人马出了萨尔温江,跑到芒猜那里投靠去了,说没有手底下的人放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让林飞虎跑出去,还是要留个舌头在,林飞虎能气风浪,头疼的也只是席丹瑞罢了,就凭林飞虎这反骨仔的名声,他席丹瑞敢重用吗?不敢,林飞虎能让席丹瑞好过?早晚还是要反。

再一个,留着林飞虎在,到时候出兵萨尔温江以西,这就是一条借口。

只是到时候,保不准就是要撕破脸皮了。

席丹瑞自然不爽张贲占据着缅甸的地盘不走,可中缅铁路那是大张旗鼓要修的,不止是缅甸,什么越南、老挝、柬埔寨,一直修到泰国曼谷去,最好能够直达新加坡,这样才好。

念头想法可以,但铁道部大统领此时此刻还没有掌握生杀大权,底下的铁路局都是互相等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刘大统领的火到现在还没有烧过来,真是让人心焦的要死。

华南铁路局的测绘两个月就弄好了缅甸这边一百多公里,其实就是瞎弄,这里的事情早在四十年前就搞定了,当时准备输出**,当然后来的事情不好说,也就停当了下来,现在,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

那些过山谷的桥墩,能把人的心脏都吓出胸腔来。

六月快要结束之前,印度支那半岛上的节日正是炽烈,傣历新年到处泼水,蒙泰军的一个营在坤沙的地盘上被人一锅端,张大山留下一个名头,大摇大摆地从坤沙面前开车而过,坤沙虽然咬牙切齿,却只好认栽,七月一到,坤沙索性咬咬牙,跑老挝呆着避暑去了,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花头,还不得而知,不过,张齐福这厮到底还是缩卵,却是人人得知了。

NO.234代理人始末【2】

代理人始末【2】

七月,南方离火,北方黑水,有大灾。

七月三号,泰国和柬埔寨发生了自零二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冲突,虽然泰国方面曾积极访问华盛顿,希望获得联合国的调停,但是事与愿违,美国因为正着手于伊拉克战争的战后重建以及阿富汗战争的增兵计划,无暇兼顾马六甲。

五号,泰国外交大臣国。

七号,柬埔寨方面宣布停火谈判。

八号,泰国方面表示愿意和柬方进行谈判。

一切都是历史的正常轨道。

九号,中缅边境来了一支部队,军用卡车大概有二十辆,都是大型重卡,绿色的刷漆,手持钢枪的大兵,瞧着都不是什么武警二线部队,而是野战军的一票猛人。

来的人烧着烟,派头极大地等着,迟迟见不到边境线另外一处来人,顿时咒骂起来,恨不得杀人。

“这是要干什么?”

马克问张贲。

“一批军火,榴弹炮和火箭炮是卖给柬埔寨的,PT3导弹车是卖给泰国的。”

他说的轻巧,马克却瞪大了眼珠子:“卖军火?朝廷吃了原告吃被告?”

张贲点点头:“你当我这么容易控制萨尔温江以东,朝廷没放一个屁,真是老子本事大有天照应?”

马克撇撇嘴:“操有点儿意思。”

两人做在吉普车上,下车之后,那边站着的人正在咒骂着什么,看到这边的车子过来了,才骂了一声娘,将烟头往地上一砸,一脚踩熄,呸了一口唾沫星子,带着人走了过去。

前后左右,都是个顶个的大兵。

吉普车上下来了人。

张贲和马克一前一后,身材巨大,压迫感十足,腰间都是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军刺放在隐蔽地方,让人瞧着就觉得心头发毛。

“王长官,别来无恙。”

张贲笑着说道。

“长官个屁,老子又不是国民党**,怎么这么墨迹,老子都等了三刻钟了赶紧的,卸货走人”

这人,正是即将要走马上任某山地师师长的王英明,明年估计就要往大军区挪屁股,现在是捞多少资历是多少,捞多少功劳都是净的。

前几天泰国人和柬埔寨人对殴,各死了二三十个人,虽然对外宣称都是没有死人,其实都是狗屁,就差火箭炮对轰了。狗日的,战斗力只有五啊。

“车子都打了标记了吗?”

张贲问道。

“十五辆,还有五辆油罐,都是你的,钱最好结的快一点,老子可不是买卖人,这钱一分都到不了老子手上。”

他撇撇嘴,很是恼火,钱嘛,谁不爱?

前头张贲送的那点慰问品,倒是让他脸上有光,和其他几个老弟兄扯淡,多半都是旁敲侧击,想要知道王英明在哪儿发财,弄点儿这些货色,可是让人垂涎的很。

张贲笑了笑,和马克对视一眼,马克心领神会,从吉普车上拿下来一只铁皮箱子,然后送过去,道:“美元扔国内也没啥用,人民币,五十万,今天来的战士就不一一道谢了,王师长您帮忙请客吃饭。”

王英明也不拒绝,直接将箱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手指头搓了搓,哗啦啦地作响,全是崭新的票子,红的厉害。

王英明点点头,下巴尖扬了扬:“下个月建军节,别忘了弄点东西过来让咱长长脸。”

张贲笑了笑:“放心,忘不了的。”

王英明嗯了一声,突然闷声道:“那个什么……那个……没几天部队里就要退伍一批老兵了,你那儿这会子还要干仗吗?缺人手的话……”

“来多少要多少。只要是王师长介绍的,五千一个月,足月的发。”

张贲直说道。

王英明一拍手,咬咬牙,道:“好这事儿就说定了,有一票老家在山区的,让他们混个蛋去,不如就还在部队里窝着,你那儿虽然土了点,但好歹也是自己人,不闹腾就行。这事儿你办好了,老子我欠你一个人情……那个什么,不废话了,走人”

这厮倒是光棍的很,显然是老油条出身,不过此人绝对不可小觑,打仗真是一把好手,山地师最多呆一年半,只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越级升迁了,里头的说道可就有些奇怪了。

兴许便是和印度人在藏南闹事儿,有点关系。

“王师长,那我就不送了。”

张贲拱拱手,说道。

王英明跳上了一辆解放卡车,车子一发动,这厮在车厢内朝外头挥了挥手,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山路上。

而在关卡上停留着的重卡,立刻开始将拍照和徽章全部卸掉,香蕉水将油漆稀释了一遍,又刷上了全新的编号,随后才有换了司机,朝着南边开去。

这一路过去的道儿,就完全是安全的,因为萨尔温江以东,便没有真正可以威胁张贲的势力,哪怕是坤沙,此时也不过是躲在老挝罢了。

而另外一批货,则不是走张贲这里,而是要走老挝,只不过老挝关卡最近狗子太多,耳目无算,实在是不好做事,反倒是两批货全部进缅甸,然后在萨尔温江以东分开,就没有其他的问题。

泰国人也不会发现其中的不妥,就算知道了,没证据,怕什么?

更何况,卖给柬埔寨的不过是寻常的火箭炮而已,几门榴弹炮,算什么?卖给泰国的可是导弹。

“这批玩意儿要是给咱们,席丹瑞也不够咱们操的。”

马克拍着车厢门,三车柴油,两车汽油,都得赶紧送进去。

现如今大多数的在这儿混迹的车子,都必须去芒市加油,虽然南定城也开始修建加油站,但那也得几个月,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不少车子多半都要去中国边境那里的临沧弄点汽油。

缅甸这块地儿,就算不打仗也是物资有点欠缺,更别说现在打内战打的火热,弄的和非洲一样的激烈。

“两头倒卖军火,这钱赚的倒是容易。”

张贲如是说道。

“怕不是美国人在泰国弄了基地,朝廷有意这么做的吧。”

马克冷笑一声。

两人都是不置可否。

不过,不管如何,在这中南半岛之上,张贲确实是朝廷的代理人,很多不能做或者说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张贲去做,而张贲,也绝对可以做的很好,这也是尚和心早就算计好的,或者说,尚老板在对弈的时候丢了子,也从来不去想着如何收复失地杀个痛快,而是一局定胜负,杀大龙,斩敌酋于无形之中。

张贲和马克都是彪悍野蛮之辈,但不代表两人是蠢货,只不过,做代理人能够规避的风险,显然要大得多。

席丹瑞是代理人,坤沙也可以是代理人,谁都可以是,矛盾存在,但是只要有利益,就像是陈振邦那样,扔掉一个孙子又怎样?忍得一口气,该拿到的甜头都拿到,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小弟马仔没有了可以再招,只要拿捏着利益,谁还能把自己怎样?

只不过张贲的存在有些微妙,以朝廷的立场而言,最好的局面自然是代理人是次强实力,而且够听话,这样才有扶持的价值。但是如果代理人太过强势,被控制的可能性又极低,那么就没有扶持的价值,这是一个平衡。

之所以张贲有些微妙,那是因为他并非是单独的军阀身份在。

若将萨尔温江以东开发,整合起来,就仿佛形成了一个云南省外部的集散地,可以采购廉价的经济作物,同时省内出口日用品形成平衡,再一个,如果这片地区稳定下来的话,大量的矿藏有保障,玉石、黄金、白银的交易也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对于黄金持有偏少的中国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旅游资源开发和玉石生意的蓬勃,将会带动中缅边境的客货流量,这是有利于边境生存环境和社会环境的。

就像如果缅甸境内的农民可以赚到足够的钱,就不需要为军阀种植鸦片,就是这个道理了。

以班旺这样的地方为例,平均月收入只要超过八百块,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去种植罂粟,因为毒品交易走私永远只有军阀和毒贩子赚大头,农民其实赚不到多少,反不如种植经济作物,由中国廉价收购,将省内国内本就不多的土地挪出来种植粮食。

这样可以形成小区域内的流动补贴,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大的好处。

但是,从西南三省和中缅边境还有金三角来看,能够凭借自身实力控制这片地区的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出现过,彭家声被政府军车翻之后,垂垂老矣的彭氏便只剩下抨击和苟延残喘。

而张贲的异军突起,是不得不为之的办法。

一是张贲掌握三二三实验室的试剂促进升级配方,这是最让人忌惮的一点,远远超过张贲其余的任何威胁。

二是张贲的出身环境让朝廷判断张贲会叛国的可能性极低,再一个凭心而论,张贲所在的集团和国内朝堂在野的势力颇多交织,尤其是中海市的政局商界,千丝万缕的关系,自是不必多说。

三是此地枭雄之辈颇多,过将门龙如过江之鲫,想要赚一个丰富身家的人多不胜数,能够压住这些强龙地头蛇的,迄今为止,也只有张贲一人。

四是流窜在东南亚一带的佣兵和堂口余孽无算,但是心向中华的无非三宣堂勇毅堂两家,而这两家恰巧又是以马克为首,马首是敢战士出身,领导才能有限,也是为什么他是七星旗破军的缘故。

现如今双强合流,不管怎么讲,和张贲撕破脸皮对轰,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同时因为李阀覆灭,换届之后,当年李阀死对头说不感激张贲又怎么可能?起死回生也没有比一日之内灭杀一族来的犀利。

液空厂大战更是让人知道此獠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抗衡,除非大规模的暴力对抗,否则要杀死此獠,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一些。

而最近国际局势越发微妙,朝廷也没有必要在内部混乱,反而是应该将矛盾转嫁到他国和国际上去。

这便是种种原因,才使得张贲成为中国在中南半岛上的势力代言人。

也是席丹瑞指责张贲是中国输出**的缘由之当然,借给席丹瑞两个胆子他也没有勇气直接朝着中国人开喷。

否则,离的这么近,从头到脚车翻,几个小时的事情罢了。

哪怕是内比都如今都来了美国人,席丹瑞依然没有勇气公开叫嚣,这就是本质的原因,实力大的美国固然可怕,但是美国离的远,所谓山高皇帝远,就是这个道理,美国人没事干拎出一支航母舰队来打缅甸这个鸟不屙屎的鬼地方?

中国的实力没有美国那么大,但是好歹也是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之又和缅甸接壤,真要是叫嚣**成为急先锋,越南就是前车之鉴。当年谁也没有料到中国会和越南对轰,更没有料到中国会将越南虐了十年之久,这就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雷霆手段,才最让人浑身一颤。

而算算时间的话,此事过去,差不多有三十年之久,早晚又是要和人开一仗,但是谁来做这个出头鸟,就不好说了。

事实上,缅甸内战的情况,正如全球其他的内战和矛盾一样,多有冷战遗留下来的问题所在,意识形态也好,**性的矛盾也罢,民族问题的煽动也行,在后面下棋的人,永远是大国,主角,也绝对不会是正在叫兽的两方,这才是问题的实质。

张贲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他做代理人并非不可以,缅甸内战,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选择罢了,是进一步狂妄地走下去,还是就在华夏之外立一块飞地,做一个境外诸侯以事中华,这都是一种选择。

但是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便是底线。

这是不因一个英雄人物的立场、思想、阵营、出身所改变的。

正因为如此,王英明将二十辆重卡交到他手里的一瞬间,便是等于在他的身份后面加了一个注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总要有所抉择。

NO.235代理人始末【3】

七月中旬,蒙泰军一支美制装备丛林作战营开始对萨尔温江以东的南部地区进行丵游击,按照划分,这里被称作一百一十七区,鬼才知道他们怎么划分的。不过张贲并不惧怕,或者说,来的真是时候。

南部密林,马克带着一标人马前往丛林地区,这一带多有反政丵府武装成员,各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很大,坤沙在此靠的是毒品贸易才笼络住了不少人,但是此时坤沙退入老挝国内,摆明了就是不敢出头,避重就轻,只看谁拿住缅甸这块地方。

而在邦桑,张贲和来自景洪的云南省林业厅官员碰头,这块地方十分偏僻,但是胜在森林繁茂,更是有大量的野生动物,不过随着云南省的公共交丵通部门的支持,更有传说中的“民间”资本投入,从六月底勘察,到七月奠基,不过才十二天时间罢了。

黄四郎的四海实业也有一家专门做外包装的,寻常的纸质包装箱单位面积承重应该是一点四吨,在这里,做到一点一就算合格,主要是很多时候这种纸质包装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作用,并不存在可以保护产品的问题。

但是欧美日本信这个,利润不高,但是可观,照着做就是。

实际上,黄四郎很早就发现,中国的产能爆发,绝对不仅仅是成本地那么简单,在他的判断看来,未来的局势变化,恐怕是一种国家级的大资本形成规模,就仿佛,全世界的国家都当做企业的话,那么中国就是一家垄断了上游原料和下游制造的企业。

或许别人会以为,中国人赚的都是低附加值产业,毫无利润可言,中国人是傻子。

但是,到底谁是傻子,还未可知。

二十年的规模化生产,形成了如此庞大的规模,是人类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景观,而与此同时,就在今年的六月份,一份工业报告,震惊世界。

那便是,中国全国用电量首次超过美国,原本这个记录是美国人保持的,一百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人可以超过。

但是现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有人不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但是,不需要明白就是了。

黄四郎在兴奋于如此大的机遇同时,也在担忧,他有些害怕,他不是张贲,他有极大的野心,所以,他的担心是正常的。

中国是如二战之前的德国,还是和一战后的美国,就看未来的五年之内,全球局势的变化。

从美国人全方面的领先以维系全球霸权地位,到现在依靠仅仅是高科技和军事力量,就足以看到,美国的霸权地位,是在透支他的力量。

同时,谁也不能够保证,美国如果遭遇第三次局部战争,是否还有能力维持这样的战争持续下去。

伊拉克和阿富汗之殇,已经让人警觉,哪怕是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在战争开支中也不得不承认,现代战争,尤其是高科技战争,不对称战争,打的就是钱。

就在北约联军对阿富汗再一次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同时,马克的部队开始了对萨尔温江以东丛林地区的肃清行动。

这一次,和大多数的情况有些不同。

并非是张贲手下直属的南定军集团出马,大部分的力量,其实是萨尔温江以东的当地瓦族人、纳西族人、傣族人还有境外汉人。

“都要注意纪律!服从命令!”

“来!一人一把枪,谁也不要多抢,一人三个弹夹,两颗手榴弹!”

“你们这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打仗,老婆会有的,儿子会有的,两亩好田会有的。”

“不要以为南定城不出钱,你们打了这一仗,就算死了的,家里面给五千块钱,崭新的人民币,红票子,少了一分,你们让你们兄弟提着刀子来砍我老马脑袋!活着的,今后军饷一个月一千三,一分也不会少的,用不惯卡的到我这里来按个手印,现钞票!不少你们一分的!”

马克精赤着上身,上面布满了伤疤,黑虎纹身清晰可见,腰间别着一把尖头军刺,他双眼犀利,扫视了一番,站在大卡车的旁边,卡车上,一把把崭新的五六式半自动由车子上的战士往下送。

车厢后面是一个个过来排队领枪的南定新军第一团,团长是由马克亲自当,这里面良莠不齐,有从国内过来的精兵,但也有这边土生土长的土包子。

但是这些土兵都是在学校里呆了有半年多,七八个月的灌输,也不像当初是个睁眼瞎的文盲。

当兵,绝对不能使文盲兵,这一点,非常重要。

有了文化,才能懂纪律,才能更加的自律有思想。

更何况,因为国内老兵刚刚退伍就塞到这里来,一时间还是部队作风,硬朗果敢,绝对不可小觑。

虽然马克劝说张贲不要接收太多老兵,张贲知道马克的意思,马克担心这是朝廷有心安插一些眼线进来,但是张贲心知这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朝廷不安插人进来,张贲反倒是要心生警觉,再一个,尚和心也多有襄助,这些老兵就算有特工混入,也未必真会监视他什么,一票人马拉起来不容易。

他树招兵旗招兵,也不过是将两千多号混江湖的人马纠集起来,心不齐,想要打的凶狠,还是得弄靠得住的兵。

这些土兵虽然土生土长,但是脑子不是很灵光,说穿了,就是没文化,灌输一套大家都是中国人,一切都是好说的很。

再一个,语言相通,讲的都是云南方言昆明官话,大西南这一票的悍勇之辈,多是集中在这一带,金三角因为得知多方行动,早就闻风丧胆,再加上坤沙逃到老挝,更是让人心惊肉跳,现如今,每个月能带出来的HAILUOYIN,能有四十公斤就谢天谢地了。

“团长!我听说,班旺那里招的兵,都要一千五一个月了。”

一个土兵嘟囔了一声,抬头看着马克,说道。

马克撇撇嘴,啐了一口在地上:“一千五?那是他们打了林明贤!你们呢?连颗卵蛋都没摸过,还想要一千五?老子再说一遍,你们打的是谁?打的是抢你们婆娘田地的HONG,老子给你们军饷,这是情义,不给你们军饷,是道理。你要是不打,枪还给老子,还有训练三个月吃的肉饼大米,也给我吐出来!”

他这么一说话,那土兵嘟囔了一声:“我……我又不说不打嘛。”

他倒是一脸委屈的很的样子。

RIDE敢开枪吗?”

“咋个不敢?!”

这土兵脖子一梗,瞪着眼珠子说道。

马克嘿嘿一笑,蹲在卡车上,将一箱手雷拖过来,统一毛子货,质量扎实,可靠的很,防潮湿,好用。

嘎啦一声,将手雷箱子扯掉,里面是一层层的手雷。

马克拿起两颗,塞了过去:“小娃儿,咱们约法三章怎么样?”

“团长你说。”

土兵挺了挺胸膛,看着马克。

“你要是打死一个,我给你涨五十块钱军饷,咋个样?”

“一百块!”

“哟呵!有种嘛!击个掌?”

马克伸出厚厚的熊掌,看着土兵,讥讽地笑道。

那土兵咬咬牙,想伸手,又不想伸手。

“怂了?憨包一个!日你家的先人,缩卵倒是缩的很快的嘛。”

马克嘲讽地说道。

啪!

那土兵和马克击掌,道:“约法三章就约法三章!”

这约法三章出处典故如何,土兵是不知道的,不过嘛,击掌盟誓,他还是懂的。

一个人,一百块钱,十个就是一千块,一百个就是一万块……

这土包子脑袋瓜子里全是红彤彤的大红圆,**的头像最可亲。

票子,红彤彤的票子,这才是好处嘛。

马克嘿嘿一笑,双目扫视了一番,道:“有一个算一个嘛,别说我做老大的不讲信用,宰一个,一百块钱。”

周遭的土兵们原本没什么精神,此时却是精神振奋的很。

马克又冷笑一声,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哪个要是用平头老百姓的脑袋瓜子充数,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南定城的菜市口,常年地上可都是黑的,你们,懂的吧?”

“晓得!”

这一口齐刷刷的西南方言,倒是亲切的很。

这地方,你让这群还没有完全脱离文盲的人讲究什么民族**国主义,根本没用,那都是扯淡的,在这地方,只有人民币才是王道,也只有人民币才能让他们兴奋。

RIDE,弄个婆娘生几个小崽子,这日子,不就是最好的了吗?

别人不明白这山沟沟到底要什么,但是马克和张贲,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理解了个通透。

NO.236代理人始末【4】

代理人始末【4】

因为泰**队战力低下,所以泰国政府高层都是以期望谋求国际政治上的优势来取得胜利。就在国际禁毒组织对金三角地区进行调查,五方四国都是有人跟着。不过朝廷却是知道,这又是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烂戏,华盛顿方面一直希望在中国边境将一切单方问题国际化。

而泰国则是美国的铁杆走狗,尽管这只走狗和日本韩国有点不一样,它知道害怕中国。

朝廷上下自然没办法通过行政手段阻止国际禁毒组织进入中缅边境以及金三角,因为到时候任何报道甚至是官方报告都会有极大的倾向,去向全世界引导一种舆论,那就是金三角的蓬勃发展,其实是中国人的扶持,再进一步去阐述,金三角的覆灭,是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努力……

所以,这时候,必须要有人出来干脏活。

整个金三角地区,只有一人最适合干这样的脏活,并且……没有几个人敢正面指责。

张贲。

建军节之前,必须将此事办妥,但任主抓公共治安的副总理却从种种报告中,有一种担忧,他担心,缅甸那头猛虎会不会做的太过过火,如果将国际禁毒组织的观察团全部灭口……这并非是没有可能。

所以,在媒体报道的遮掩之下,身为长老,副总理大人亲赴云南省,一路过去,无人知晓。

王英明身为扶持战略的终端直接负责人,除了外围安保的问题,他还要一路详细解释这里的情况,并且将萨尔温江以东的环境和势力构成重新讲述一遍。

提到张贲的时候,种种事迹让副总理罗统一微微皱眉。

不为别的,从前并非没有扶持代理人的经验,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地方军阀扶持起来的时候,实力膨胀的速度有些让人侧目。

同时,这个军阀头子似乎在治理问题上,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这有些让人值得警惕。

可是王英明避重就轻,春秋笔法,罗副总理又怎么可能听得清楚,只不过身居高位,早就有着本能的一种分析能力,他知道王英明在打马虎眼,部队可能有什么潮湿的活儿也交给了张贲去做,这事情,就不需要他来直接过问,而是总参的事情。

实际上,就在此时,临沧有总参总政总后三位大佬亲临,华发鹰眼,气势凛然地在一处军事管理区内讨论着什么,似乎是互相之间亦有不待见,总政的那位文职中将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

而许久之后,来这里负责情报管理的西南部主任高雄将一些情报拟好,递了过来,随即又远远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他当然知道美国人又要来一场自编自导自演去愚弄世界,如何解决,是个难题。

是靠智慧斡旋还是靠暴力推翻,种种手段,他并非脑海中没有闪过,可是,当得知竟然是要去萨尔温江以东寻求某种手段的时候,他便知道,论起心狠手辣,和这些军方大佬比起来,那些所谓的政客,真是未够班。

假如,给这些军方大佬一个借口,或许……一切都可以摧毁吧。

一千四的大枪说卖就卖,军火库内的枪支数以万计,在昆明的一处军火库,本来有大枪四万余支,几个月前清仓一万余支,萨尔温江以东现在几乎是人手一把崭新的大枪,个中原因,值得玩味。

这一次,是卫星电视会议。

终端车在缅甸那边,也是有的。

张贲亲临,军政两方的大员早就好整以暇,这边王英明告退之后,直奔边境,吉普车熄火停当下来,他就跳下了车子,跑进了中缅边境缅甸一侧的补给站。

房间内,一群人穿着都是九七式的作战服,为首的张贲叫上一双陆战靴,一条迷彩裤,上衣是黑色短袖紧身作战服,腰间一把三棱军刺,头发板寸,脸上棱角分明。

“王师长。”

王英明点点头,抄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就是一通猛灌,然后哈了一口气道:“行了行了,快点开始,那边来的大人物都等着呢。”

投影仪将画面投送在了幕布上,他们这边在座的,除了马克,能来的都来了,一个个脸色彪悍桀骜,显然就不是容易降服的那类人。

外头更是有便装持枪人员明哨暗哨三十余处,卫星车隐藏在一处,从外头看,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这场会议,其实就是碰头。

照本宣科一般,但是来的是军方大佬和副总理,位高权重,又是实权人物,前后几乎可以用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张贲没觉得这趟脏活有什么难的,但是却知道,一旦露陷,朝廷就没办法正面庇护,一切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这是一种偏政治上的风险,脏活之所以是脏活,就是要做的别人察觉不到,这才是最高境界。

朝廷来做,并非是做不好,而是风险太大,尤其是在大环境下,绝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但是美国人无暇兼顾,和他们玩什么狗屁政治手段就太扯了一些,直接暴力推翻,最是能够震慑。

罗统一按照高层的想法,只是希望南定军能够制造一片军事交火区,使得国际禁毒组织没办法去炮制假新闻和报告,知难而退即可。

正值缅甸内战的微妙时刻,但凡有中华一方力量渗透,就可能造成地区霸权主义的口实。萨达姆时期的伊拉克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被车翻的缘故,也无非就是地方霸权主义抬头,但是在全球霸权的美国人面前,还是非常的不够看。

一切的一切,皆是利益而已。

“如果要这么麻烦,倒不如全部弄死算了”

张大山呲牙咧嘴地说道。

房间内的一群彪形大汉顿时连连称是,虎大高捶了桌子一拳,大声道:“大山说的不错,他们不是带了一票雇佣兵吗?哼哼,正好可以有借口,到时候说怀疑对方是反*政*府武装,谁还能说个不是?只要活的干的快一点,嫁祸给蒙泰军或者坤沙,有他们死的,一石二鸟之计。”

张贲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这支队伍人比较多,也比较分散,暂时营地在泰国那一边,我想……可以先让马克截掉他们的后路……”

“不行马克他下手太黑,搞不好全部弄死……”

“不就是要全部弄死吗?”

张大山睁大了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发话的陈明亮。

正喝水的王英明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呛了老半天。

全部弄死……

张贲瞪了他一眼,然后道:“按照这份报告上说的,应该是一百七八十人……人不多,可带的家伙不少,清理的干净也就罢了,可要是席丹瑞和泰国人都动了部队,就不好说。说白了,这票人马的作用,就是转移国际视线,专门恶心中国用的。”

“我就日了,这些咋种全部弄死有什么不好的?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怕什么?”

张大山大为光火地说道。

王英明愣了半天,他有点搞不清楚这票人到底怎么混过来的了,全部杀光?开什么玩笑?当年鬼子也不敢杀到底啊,杀到最后,会手软,会后怕……

可是眼瞧着,这帮人,似乎压根儿就没想过那一茬儿吧。

“别忘了,还有一头美洲虎在旁边虎视眈眈,博尼斯等着机会给你们一路人马拦腰来上一刀,你们受得了吗?再一个,席丹瑞现在得了美国援助,还有印度阿三拿着卢比从旁耀武扬威,少不得要来试探试探,或许连试探都没有,找个借口就过来了。得防着。”

张贲皱眉说道。

他们这边其实还在讨论,临沧那边大佬早就准备离场,只是这边听得的消息,都是太过血腥了一些。全部杀光,倒并非不可以考虑,也绝对是个好手段,可其中要承担的压力,就有些无算了。

一旦失手……

屠杀的罪名,远比泼脏水还要可怕。

……

“柴油两千吨,各类子弹三十万发,再给我六门一二零的炮,装甲车按特种装甲团来算,分期给,如何?”

将手中的报告朝桌子上一扔,张贲看着王英明,如是说道。

王英明愣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了一颗出来,点上之后,脑袋向后歪了一下,眯着眼睛吐了一个烟圈,才缓慢说道:“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漫天要价确实没问题,但你这个价,让老子怎么还?”

边上虎大高也是听得有些肉瘆,侧目扫了一眼当家的,心中暗道:咬了一口带血的肉下来。

前头张大山早就离了补给站,这边一门榴弹炮拖走之后,王英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上回五九式坦克算了两百多万的价钱,已经是很划算的买卖,这会子,却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你不要唬我,那边大佬有总后的中将在,我眼睛没瞎。”

张贲正色看着王英明,新官上任的王师长嘴角抽了一下,打着哈哈说道:“你倒是眼睛尖,不错,前头的一万余支大枪,一千四的价钱,也是这位首长定的,和老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张贲点点头,想了想,道:“我狮子大开口,你回去只管说分期就是了,钱我是少不了的。再一个,老挝那边如果不方便动手,我也可以帮忙清了干净。你们有国境线,我可是没有的。”

他说的,便是坤沙此獠,逃到老挝躲着,以为还能在老挝发财,却不知道这金三角一片儿,早就被渗透的干干净净,前阵子投诚到张贲这里来的几号毒枭,除了献上千八百万美金之外,更是要做一票投名状。

蒙泰军的一个营,被他们三路人马打了个残废。

这个投名状,够狠也够彻底。

想要再寻什么退路,绝无可能。

张贲也不客气,来者不拒,这三路人马被打散的干干净净,身边的保镖也是从张小山手下抽人,说白了,这萨尔温江以东,便是绝对没有这些人翻江倒海的机会。

这几个豪客,山大王做惯了,也见识了前后各家大佬死了个干净,明白和这条占山猛虎没办法抗衡,还不如做个富家翁好了。

张贲知道他们心意,人马打散,昆明城里一人一套别墅,南定城更是一人一套大宅子,女人不缺,钞票不少,车子不是悍马就是宝马,最不济也是野马肌肉车。

各家自有各家的思量,出路如何,不就是这样吗?

原本去中国国内混迹,没有关系,落户都绝无可能,可在这里,操作得当,你操着一口云南方言,把你老家写在昆明城都没有任何问题。

也是借着朝廷的东风,国际禁毒组织的人前脚到,马克就抄断他们的后路,而张大山带着坦克装甲车,只管碾过去,那票护送的雇佣兵连抵抗都没有,直接投降。

只是这一回,问题有点不一样……

博尼斯奉命营救,本来这应该是极好的一次导演。

但是就在萨尔温江以东,江右万萨拉城,博尼斯知道自己遇到了老朋友。

“你还活着?”

张贲全副武装,手中拎着一挺重机枪,隔着萨尔温江,大声问道。

博尼斯脸上的伤疤微微收缩,他脸上的油彩不是那么重,狞笑一声,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在了地上,大腿外侧是一把兰博4的战刀,机加工的土刀,威力惊人。

“果然,你果然在此,哼哼……看来你很不愿意看到我活着啊。”

博尼斯左右都是大兵,同样是全副武装,只是,那些超级战士却不在此地,博尼斯目光扫视了一番,他在判断,为什么南定城的总头目,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

张贲站在一辆六二坦克车车顶,一条腿踩在炮塔上,重机枪搁在上面,气定神闲,平静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回去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上帝保佑美利坚……”

“我记得你可是不信上帝的。”

博尼斯竟然悠哉哉地掏出一支雪茄,给自己点上。

“如果你自杀,我或许就信了。”

张贲将弹链一撩,扣动了扳机。

NO.237代理人始末【5】

七十六点二英制反坦克炮二十二门,七十六毫米山地炮,还有八五式牵引榴弹炮,缅甸军政丵府东北军区,腊戌地区的半数装甲部队在萨尔温江以西整装待命。

还有当年遗留下来的六九式和八零式,还有中国产的六三式轻型水陆两栖坦克,论起缅甸境内的针对性兵种数量,席丹瑞手下十个军区一共有三十万大军,但是他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来,毕竟,整个军政丵府除了面对印度洋的一方是没有防御压力,其余的地方皆是压力极大。

尤其是在鲍德温矿区以西,承担的压力极大,萨尔温江以东原本也是错综复杂,各种战斗成员犬牙交错,如果一路平推,遭遇到的抵抗难以承受,从根本上来说,整个缅甸就是等落单和摆烂。

谁更不烂一点,谁就能活下去,谁就能地盘打大。

哪怕是席丹瑞本身,他当年靠的也是一票人马在手,军权在握,才能上台,才有好下场,他这么做,自然有人有样学样,想要席卷缅甸,绝无可能。

于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而言,整个世界任何纷争频繁的地方,都是对他们有利的,因为只有纷争,才有冲突,才有流血,才能派出人丵权观察员,才能派出维和部队,才能控制地方,才能扶持代理人,以期获得更大的利益。

世界太大,早就容不下六十亿人争夺资源,这世界,便是如此的。

缩小到缅甸这弹丸之地,也是如此。

张贲对外争夺,自然可以看做中国对外延伸的一种挣扎和奋起反抗,这种碰撞,是史无前例也是波澜壮阔的,张贲只是缩影,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中国人在奋起反抗完成伟大历史使命的种种缩影。

必然性,历史的必然性。

“去死吧——”

喀拉。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十二点六高射机枪,两千五百发子弹,沿河而观,只看到河东岸的一侧,一辆五九改坦克快速地向前推进,不断地碾压土丘和灌木,而在东侧,一辆六轮轮式装甲车同样在高速运丵动,车顶上同样喷射出一条火舌。

几乎是同时,张贲和博尼斯扣动了扳机。

那些粗壮如牛的乔木,当场被拦腰截断,那种疯狂的感觉,现代军事力量的疯狂,扫射而过,这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轰轰轰!

七十六毫米的山地炮朝着对岸放炮,双方的迫击炮一共是二十六门,博尼斯带来十五门迫击炮,英制长程迫击炮,可以使用多种弹头。张贲一方则是寻常货色,十一门迫击炮的唯一特色就是坚固耐用并且便宜。

“去死吧!这里是你的坟场——”

博尼斯双眼血红,在格鲁吉亚他没有杀死张贲,反而差点被一击必杀,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非常的痛苦,进一步的强化**之后,在光子实验室的进化,使得博尼斯有一种急迫想要证明自己实力的地方,于是,他被投送到了阿富汗,在那里,他已经证明了未来世界最强战士的能力是无容置疑的。

全天候全地形全方位,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点环境……

只可惜,这是现在还无法量产的战士。

“神佑美利坚!!!”

博尼斯拿起一杆巴祖卡,瞄准了对面,他知道,只要这么一下,那辆该死的五九改中国坦克就会嘭的一声爆炸,会形成灿烂的烟火。

嗖……轰!

天空中已经乌云密闭,到了夏季末,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无法琢磨,临近傍晚,那璀璨的并非是烟火,而是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轰隆!

河岸上空,烟花四射,浓烟滚滚,两枚火箭弹在河岸上竟然对撞,巧合中的巧合。

双方不断地向着一侧运丵动,以期达到运丵动中避开对方的火力并且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就在二十公里外,就有军政丵府的一个混编旅,满打满算的五千人,可是,这五千人,能不能拉过来打,博尼斯心中很清楚,他还没有傻到以为席丹瑞可以控制军政丵府的所有军队,中央情报局的成员还没有到吃屎的地步,什么人适合控制,什么人不服管教,他清楚的很。

“嘁!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

“长官!长官——”

博尼斯一愣,正待继续来上一发的时候,却听到他的军士长正在大声地叫喊着什么,这位英勇的阿富汗战士,跟随他从洛杉矶去了阿富汗,又从阿富汗跟着他出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不过就在这瞬间,他大喊的一瞬间,砰的一声枪响。

狙击手的子弹永远是这样的不可捉摸。

博尼斯这样的极限战士,可以轻松地察觉到四周环境的微妙变化,但是他的军士长并非是超级战士,尽管他们的战斗力已经远超地球上的绝大多数人类。

一切都变得这样不可思议。

博尼斯眼睛顺着军士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天空中,愈发的昏暗,但是远处的火光重重,还有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

远处,那一切,尽收眼底。

当初在这里停靠着的冲锋船和装甲船,全部被击沉,熊熊燃烧,河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全副武装成员的尸体,这里有美国人,也有英国人,也有澳大利亚人,也有加拿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

博尼斯瞪大了双眼。

河对岸,子弹依然在倾斜着,宛如倾盆大雨,不断的子弹扫射过来,呼呼作响,更是有炮弹的呼吼,更是有火箭炮的怒吼,这天上地下,便是战争的一个缩影,缅甸内战至此,依然超出了一般代理人的做法。

张贲越界了。

是的,但是……这真是他要准备的。

圈地慢慢发展?这不是他要的。

只图萨尔温江以东地区,和缅甸军政丵府分庭抗礼?同样不是他要的。

缅甸境内的铁路公里恐怕远超想象,一条铁路……哼,又怎么满足得了偌大中国的胃口。

这世界上,总要有人为正确的历史轨道付出代价,不成功……便成仁。

“博尼斯……今天是你的死期——”

张贲怒吼一声,滔天的弹雨倾斜而来,双方的激战,使得黑暗的天空大地都仿佛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甚至偶尔还能够看到残缺的野生动物尸体,就这样内脏七零八落,残乱的炼狱,两头魔兽的厮杀,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一头魔虎的倾力进攻。

博尼斯他不会明白张贲为什么有着这样大的意志去维持那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信念,这种无谓的牺牲,真的对吗?远处的船只由远及近,那是两艘武装铁甲船,很寻常的船只,扔在世界各地的海军阵列中,恐怕只能算是小舢板,但是在萨尔温江上,这一艘装甲船,就是一个可怕的杀人机器。

最重要的是,这船,不是缅甸军政丵府的……

有人作弊了。

“你会下地狱的——”

呼吼着神佑美利坚,博尼斯带来的美国大兵开始运丵动,在附近,一共有四辆悍马装甲车,还有一辆八轮装甲运兵车,车内下来六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些战士有些与众不同,他们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电影中的战斗机器,仿佛是没有感情似的。

“注射试剂——”

博尼斯下达了命令,他的眼神越发地狰狞,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要杀死一个家伙,哪怕是张耀祖,哪怕是仕广仁,他都没有那么强烈的虐杀倾向。但是面对这头中国虎,他知道,如果不杀死他,天下大乱……、

渗透,有时候并非是一种物质上的能力,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志。

将一种精神和意志传达过来,渗透过去,产生的变化,更加的惊人。

张贲身旁并没有超级战士,也没有人类庞大帝国所需要维持世界霸权的未来战士,他只有一口热血,只有一口热气,面对腾腾的敌人,面对汹汹而来的疯狂杀戮,他只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白虎节堂——”

南定军上下,便是知道,验证自己心口那跳动雀跃的灵魂,验证自己敢战猛士的成色,这一刻,到了。

“有——”

数百英豪齐齐应和,天上地下,改颜色之辈,终究是大好男儿。没有风花雪月,没有誓言承诺,只有怒吼,只有钢枪,只有……

“上刺刀!”

唰!喀喀喀!

几十年以来,或许人们都以为,刺刀将会退出历史的前沿,是的,在高科技的战争之下,刺刀这种代表落后武力的兵器,怎么可能还会用到?

但是,萨尔温江之上,将会是璀璨的一幕,热血喷薄,双方都为之颤动,要的是一种钢铁和热血,涂抹在各自盔甲战袍之上的,只有敌人的血,还有……自己的。

“决一死战——”

八一杠,五六式的三棱军刺,明晃晃的刀枪,吞吐天地海纳百川的气魄,生当作人杰……

运丵动二十八公里,炮弹一千六百发,子弹数以万计,浮尸数十,虎贲之士壮烈五十六人,负伤之辈无算,义无反顾之猛士,还在冲锋的道路上。

河床低浅,这里就是决一死战之地。

杀死那头猛虎!

这是双方的共同信念。

中国虎和美洲虎,必定要有一人倒下,它们都是来自地狱的魔兽,强大、恐怖、无所畏惧,在战斗中进化,在战斗中不断成长,不断虐杀对手以提升自己的勇气和信念。

他们都是代理人,都是各自祖国的走狗。忠实的……走狗。

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义无反顾一词,就是为的这一刻。

“杀啊——”

“神佑美利坚!”

“为了自丵由——”

坦克突然转向,炮塔轰的一声咆哮,一百毫米的线膛炮喷射出一条火龙,就仿佛是要将这世界最邪恶的一幕给刷新,他们在这里遭遇,便是历史注定需要的一个缩影和注脚。

生和死,只为钢铁和屠刀。

啪啪啪啪!

枪声不会停,猛士的脚步更加不会停。

河床上,两个集团,两种理想和信念的钢铁碰撞,履带的不断推进中,碾压过去的血肉之躯,都是无所畏惧。

呼吼声中,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是,这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感慨的地方,战车上,跳下来的战士越来越多,这片河床,来年的时候,或许,鱼儿会肥了一圈又一圈吧。

血已经喷射而出,噗的一声,就像是要照射出带血的彩虹,这晕染的模样,就像是瑰丽的国画一样,装甲上的血浆肉糜,却又仿佛是梵高的油画……

这就是两种不同的文明啊!

嘭!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博尼斯的双眼圆睁,他的肌肉膨胀,是这样的勇猛强悍,没有任何选择,这就是一场厮杀,他狰狞地看着张贲,手中的兰博4战刀,横刀一斩,叮的一声,张贲小臂上的钢铁护甲轻松抵挡住了这种斩击。

同时军刺扎了出去。

一声低吼:“活下来的……才是正确的!”

“没错!”

博尼斯整个人后退,张贲迅速将军刺向上一提,咔挞一声,军刺上了八一扛。

举枪。

咔达!

啪啪啪啪啪!

博尼斯就像是灵活的猿猴,做出了惊人的反应,他后空翻,单手弹射,左右闪避,恐怖的预判能力。

张贲脸上无比冷静,只是抬枪,三十发子弹……空了。

咔咔哒咔哒……空枪两声。

端起刺刀,开始了冲刺。

而在不远处,双方的火炮还在对射,死伤无算,各自的力量都发挥到了极限,往往会出现炮弹轰击在弹药箱的周围,产生激烈的爆炸。

冲击波可以瞬间将一个强壮如牛的战士震死,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和侥幸。

死无葬身之地,便是说的此时此刻。

热血冲锋的道路之上,血染萨尔温江,这片刻的喘息,为的只是袍泽最后刺刀的一霎那。

天空的低矮,云层滚滚,没有翻江倒海的霸气十足,只有一声虎吼的全力以赴。

没人可以在这里退缩,后退,即是倒下。

只有赢的,才是正确的!

n238中南猛虎1

千里之外的京城,愁云重重。

就在两个小时前,美利坚驻华大使洪博培秘密会见朝廷两大长老,事情始末从来没有这样容易猜到过,或许,谁都没有料到,中美两国的卫星扫过缅甸上空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有些匪夷所思吧。缅甸政府军哪怕装备到了牙齿,却没有一颗战士的心。

“轰死他们狗娘养的——”

张小山百里驰援,十余辆火箭车,四管六管八管十二管二十四管,从十公里到百多公里各类型火箭弹倾泻而出,这一次是要席丹瑞的命根子,一举绝了他投降美国的心思,最重要是,直接将他打成残废。

张贲不惜倾力一战,借道泰缅边境是假,干掉博尼斯是真。

这头美洲虎从泰国曼谷湾带来的那点家当,在排山倒海的火力面前,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死伤无算,前后望不到边的尸体和残骸,焦土连绵不绝,到处都是哀号声。

而在萨尔温江下游,双方的近战已经到了犬牙交错的地步,放冷枪的机会越来越少,刺刀,砍刀,匕首……这种情况,在丛林战中随处可见,到处都是可以藏身的灌木,战士们咬紧牙关,背靠着大树,口中的血水缓缓流下,不停地喘着粗气,这种紧张,这种肌肉酸楚,这种从心脏到毛孔的热血沸腾,前所未有。

“来吧……来吧……让爸爸瞧瞧,小杂种……过来啊,过来吧。”

虎贲节堂的敢战士,出身广西三宣堂的刘成定,手中的五六式军刺锃亮瓦蓝,透着阵阵寒光,他知道自己只要将这把趁手的家伙刺出去,就是一次生死角逐。

他知道大当家的在面对着什么样的对手,不可忽视,更加不可企及。

远处……河床之上,博尼斯喘着粗气,双目圆睁:“不可能……哇!”

他左眼的伤疤颤动了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对面,左边眉骨被刮了一刀的张贲倒握着两把军刺,四周还包围着六个超级战士,这些配备外骨骼,身上的减重装甲能够轻松防御寻常弹片步?涨沟?纳浠鳎?皇恰???堑姆从αΓ?睹挥屑?拚绞磕茄?膳隆?br

尽管他们的战斗力,已经非常的超常。

“实力提升的大门,永远都是虚掩的,你还不够骄傲……”

狞声说完,再度暴起,他左右闪避的速度极快,拳王阿里的蝴蝶步和军事格斗技的交叉步将河床的浅水溅起阵阵水花,白花花的一片,血红色的河水中翻滚着不停跳跃的鱼儿,那些被惊动的鲶鱼,竟然是吃水奋力,不停地向着上游游?斩??饫铩???膳铝恕?br

周遭的动物早就不敢动弹,或者惊动的四散逃窜,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在人类社会的工业力量下抗衡,这是唯一可以不断朝着大自然威能迈进的力量。

这就是文明的力量。

“给我去死——”

兰博4的战刀,长四十三点三公分,刃长二十七点八公分,吹毛即断,斩钉截铁,奈特公司的顶级做工,土刀中的精华。

美州虎博尼斯将这把兰博4舞动起来,暴起斩下,他能够清楚地判断出张贲的位置,正如张贲能够轻松判断出博尼斯的位置一样。

进化,是战士的追求,不断地变强,不断地提高。

黑暗中前行的战士,才是最伟大的战士。

叮!嘎吱嘎吱……滋滋滋滋……

六十HRC硬度的合金钢,两种冷兵器的碰撞,不同于传统兵刃交手的一板一眼,更不似那种演武的花活,这一瞬间就很有可能判定了生死。

锵锵锵!

在美洲虎和中国虎交手的瞬间,六个超级战士的右臂统一伸出来一柄一尺长的动力刀,同样是合金刀,但是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远超正常兵器硬度的材料,或许,张贲手中的两把军刺,毫无胜算,只是,张贲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这些超级战士正面交锋。

他唯一要杀死的,唯有博尼斯而已。

这些超级战士……炮火堆积,不断的虐杀,总是能够杀死的。

“呀啊!”

军刺扣住了剑格处,兰博4战刀的刀锋发出了激烈的摩?詹粒?套套套痰幕鹦撬纳洌?谏?牡侗澄薹ㄕ凵涑隽酵纺?薜男撞幸?章??庵直┝侄蔚募?拢?萌丝床坏饺死嗾庵治卵??锏娜魏文呐乱欢〉阄氯幔?挥胁腥獭⒛ㄉ薄⒑廖拗刃颉?br

这是一种最可怕的生物,地球历史上,最可怕的生物……没有之一。

“杂种!去死!”

博尼斯的吼声震天响,他的左边肩胛骨被扎中了一刺,张贲的刺杀差了几公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比起老辣的极限实战武士,张贲仅仅是新丁而已,只不过,他的天赋远超常人,也是一时无两的水准,更有令人想不到的极大秘密,他的胜算,永远要比别人的估计,高上那么一点点。

“你逃不出这里的,博尼斯!”

京城,谈判正在继续,擦着冷汗的洪博培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如何,或者说,他一直希望这个偌大的国家直接崩塌,混乱,陷入无秩序,但是看到那狂暴的一幕,他仿佛又有些颤抖,如果这样的庞大国家陷入混乱和无秩序,这种无秩序一旦对外输出,暴力的冲突升级的话,放眼全世界,又有哪个国家和力量,可以阻止这种狂暴无序呢?

他这是一瞬间感悟到的,正如没人愿意看到美国崩塌一样,同样没人愿意看到中国崩塌。

大国之混乱,搅动的,是全世界。

只有LAEN(这里看不太清)才会在无能的基础之上,将可怜变成可恨,想要裹挟整个世界和社会同归于尽。

这个世界,绝对不能由流氓无产?照卟僮荩??荒苡杉?陶?渭依唇炼??宦廴魏问焙颉?br

国务院副总理罗统一双目紧闭,他在总参的会议室中,有些无力,办公室秘书小心翼翼地将档案分发,几个大佬脸上都是一阵黑一阵白。

显然,这不是他们要的。

结果太过狂暴,或者说,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只是……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

从一开始,就是从一个别无选择到另外一个别无选择。

那头猛虎给人的不是清水,而是毒药,饮鸩止渴,无疑是慢性自杀。

毒并快乐着。

而在中海市,东方刚和黄四郎在办公室谈论了一个下午,而随之到来的,还有云南省的矿物厅,还有云南省的几家大型国有钢铁厂和煤矿厂。发电厂的几个党委书记也在这里。

会议讨论的重点,毫无疑问是如何保证云南省的矿藏暂时不开发,进而将能源的触手,抚摸在缅甸这块膏腴之地上。

交通不便?已经在修了!

一条不够?再修一条!

底气在哪儿?黄四郎要给底气。

但是黄四郎的底气,还是要从张贲这里来抽。

这种地方和中央的博弈,让人心惊胆颤,却又不得不承认,很刺激的同时,又让人很享受,各种蓬勃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各种机遇,各种不可理喻。

黄四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爷爷黄云图掌控中海的感觉,恐怕就是这般吧,激动人心,权柄在手,天下我有。这种隐藏在幕后,将各种人物调动起来,长袖善舞也好,如沐春风也好,他享受这样的快乐。

一种可以将野心不断倾泻,却没有人能够阻挡的快乐。

甚至,有些人是明知有危险,却还要不得不硬着头皮陪自己跳舞……这就是一种权力!

强有力地……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打在世界和秩序社会的脸上,这是一种痛快。

甚至一度地,会让人产生一种个人智商远超社会群体智商的快感。

当然,那是虚幻的,黄四郎会克制这种自大傲慢,他不是靠野?章?α可衔坏恼抨冢??硬皇欠杩竦轿奘庸?冶┝??赝?驳恼抨冢??保??薹ㄗ龅胶驼抨谀茄??髦智楦兴刀暇投稀???敲话旆ㄗ龅降摹?br

人道不是天道,天道可以毁灭纪元,冰封千里千生灵死于瞬间,他不是天道,所以,他做不到。

疯魔一把的尚和心尚老板尚且要回归本性,又何况是他黄四郎?

人的智慧,终究没有办法超越这个世界的设定构成,于是愈发地谨慎起来。

站得越高,看的更远。

“现在一天可以从缅甸拉一百二十车,临沧、昆明、昭通,这三处,就。供应四川、贵州还有广西,几个钢铁厂先练粗钢,然后在加个价朝华东供应,最后一站就是中海,这条路线,已经定了下来,各省沿途都有承担,利润可观,现在南朝鲜那边,也开始进口,有几家钢铁厂当月就实现了利润。”

“但是缅甸现在打仗打的厉害,驾驶员都有些不敢走萨尔温江那里,虽说那里有部队,可部队到底不是咱们的解放军,靠不靠得住啊……”

“都说是铁老大煤老二,南边的煤,含硫的多,但是缅甸那里的小煤矿,虽然分散,质量却好,如果运到华中,倒是好东西,两湖这边的发电厂,靠重庆那边的,已经下了订单,但是,铁路不到,运费太高,不划算,虽然定的是半年后的单子,钱也有人收了,账目虽然混乱,不过现在账目少,理顺还是容易的,只是……如果铁路一旦通了……到时候,恐怕乱子也比较多吧。”

云南省的各路人马都是担心,哪怕是楚家兄弟也分了一杯羹,当今天下,边陲之地的豪客,是没办法和中原大地京城魔都的大拿争雄,但是,想要富甲天下,倒不是难事,只要,黑手下得去,敢将他国之人不当人看,就能赚钱赚到手软。

黄四郎砸钱数以亿计,各种物资无算,张贲身负重担,也绝非是一己之力,黄四郎将未来二十年的基业,都压在了张贲的地盘之上,萨尔温江以东降服,黄四郎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果实,他知道只需要两年时间,就可以打造一个庞大的帝国,尽管这个帝国,其实质还没有布局天下,但是要将能源、矿产、金融整合在一起,形成实质性的寡头,却是有希望的。

更何况,有祖辈父辈这样的人给他趟雷,他不可能重蹈覆辙,并且,最重要的是,张贲这样的人间兵器,就是他的最大保障,他能够和东方刚平起平坐,侃侃而谈,将云南一省大员俯瞰其下,不是没有倚仗和道理的。

钱财基业,是一只手,外力强援,是另外一只手。

他现在还不是寡头,离的很远很远,但是,影响一地经济走向的实力,已经具备,裹挟江淅富商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这种威力,足以震慑群雄,他也不是两年前的黄四郎,更加不是中海黄氏震荡的余孽。

他就是黄四郎,不是黄氏第四子。

“黄总……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

东方刚侧目,突然转头看着正在思索的黄四郎,脱口问道。

他知道黄四郎和张贲的关系微妙,谁也不知道他们底下的交易有多少,但是东方刚清楚,张贲这样的逆天之辈,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知道张贲去了缅甸,但是,并不知道缅甸现在在发生着什么。

甚至,全世界都不知道翻天覆地变化的缅甸国内,并非到处都是战祸连绵,至少,南定军集团麾下,虎贲节堂的大旗之下,是太平社会,安稳无忧。

黄四郎看着一脸肃然的东方刚,隐隐觉得,这个中海市的市长大人,终究还是想要稍稍地剥离四海实业的影响,他们的合作终究只是合作,还没有到利益裹挟的地步吗?

黄四郎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却有冷笑起来:东方刚,你上了船,得了好处,现在想要下船,哪有那么容易?中海市的市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但是他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个微笑,淡然说道:“没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修铁路,又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这是要铁道部上头拍板的事情,更何况,缅甸内战,谁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就热火朝天起来,说不定……咱们现在的投资就会打了水漂不是?”

他这样一个微笑,让云南省那边的大员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解,缅甸的行情如何,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虽然中海市这边的人不清楚真实的状况,可是云南省上下,可都是打定了主意,先不做省内的矿藏,专心将缅甸的地底的东西给挖出来。省内的东西能省则省,留着将来,也是几十年的资本,不论是政绩还是业绩,都是极大的保证。

更何况,南定军上下,是个什么态度,他们也清楚的很,手上拿红色大团结拿到手软,否则,也不会如此卖力促成此事,办事得力的同时,民间的好评也是如潮,让一方大员都是有些自得。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四海实业的老总,和南定军总大将关系匪浅的黄四郎,却说这样的话呢?

几个矿物厅的人物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一脸肃然的东方刚,又看了看微笑眯眼的黄四郎,心中凛然,显然是知道了缘由:看来,这两人,也是貌合神离啊。

虽然没有在中海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但是这些大佬离开中海的时候,还是获得了重要的讯息,中海的资本集团将会迅速进入云南省进行操作,虽然现在铁道部的联合公司账目混乱,可还没有到糜烂的地步,事情开始才几个月,数十亿的资本操作,将来还会滚动到百亿为单位,这是一块巨型的蛋糕。

比起资本操作,这种实业的投资,效益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是却脚踏实地,属于横练功夫,而且于国于民,都是千秋工业,人活一世,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浓墨重彩,哪怕只有一笔,也是划算的。

只不过,这一笔要划下来,却还是要看到南定军这票悍勇之辈的厮杀。

噗!

“**你祖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喉管碎裂,夹带着碎肉的血水落入萨尔温江的河水中,接着是一群鲶鱼冲了过来,呼啦啦地扭动,接着将这些碎肉吞了个干净。

三宣堂的敢战士将八一扛的枪栓拉了起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扫射?粘鋈ィ?嗄敬灾校?父霭灼せ泼?拿拦?蟊?坏背〈虺闪寺矸湮选?br

而这位敢战士的脖颈上,早就被一枚子弹洞穿,血水油油,他双眼圆睁,却是死不瞑目,倒下的瞬间,似乎还要吼叫什么,却是再也没有气力,八一扛的枪头,叮的一声,顶在了一块河滩上的巨岩上,这位敢战士,竟然是宁死不倒。

宁做战死鬼!

“随我杀——”

近战,刺刀和战刀的对拼,张小山百里驰援,火箭炮的洗地之后,抄起步枪手榴弹,开始包围博尼斯的人马,近战搏斗,一柄中国大砍刀双手横握,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本家的五虎纯阳刀,竟然是这样的陌生,只是将一人砍翻在地,不等那美国大兵喊出“HEIP”,就让那亡灵去见了上帝。

溅起水花的萨尔温江,来年的鱼儿,可真是肥的可以呢。

“小老虎!小老虎你在哪里?!”

张小山呼吼起来,左右是张家大院跟随出来的几个年轻后生,脸上抹着血肉油彩,也不知道杀了多久,这丛林中的厮杀,还是让人无法完全适应起来。

“小山阿哥!那边!那边……”

喊了一声,噗噗噗噗噗……一排排子弹打在水面,溅起一片飘花的冰晶迷雾,也不知道这是落雨阵阵还是飞花缤纷,真是漂亮啊,这水花……

“卧倒!”

轰!

轰轰轰!

迫击炮开始轰击,六零炮和七十五毫米炮,似乎是有人开炮了,无差别的攻击吗?已经敌我不分到神经错乱了吗?

张小山看了看灌木丛后面的那些缅甸杂种,又看了看远处的张贲正在奋力厮杀,博尼斯和六个超级战士,一对七,这一战,热兵器和冷兵器的交织,数十年以来,未曾见过的近身搏杀,数十年来,仿佛不再出现的刺刀对杀,数十年以来,最为强大的战士在这颗星球上的碰撞。

“神佑美利坚——”

叮!

嘭!

肌肉碰撞,钢铁碰撞。

“呵啊!”

张贲咬紧牙关,上鞭腿激烈的横扫,嘭的一声,博尼斯的兰博4战刀都来不及阻挡,只感觉到自己的左上臂发麻的厉害,他都觉得自己的胳膊可能要断了,如此强壮的自己,竟然被这头猛虎逼迫到这种地步?最令人惊骇的是,现在是还有六个超级战士在他的周围助攻,围杀之下,虽然张贲不见得游刃有余,但是却招架有力,还击迅猛,丝毫不落下风。

“随我来!”

张小山手一招呼,手中的八一扛枪栓拉动,半跪射击,嗒嗒嗒,嗒嗒嗒,嗖嗖嗖嗖嗖……

灌木四周的树叶打的飞花四射,俨然就是一派疯狂之色,也看不到人影憧憧,到处都是炮声,到处都是爆炸声,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血肉横飞,画面感十足,却不是电影,这是真正的厮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不不不,那不是笑话,更不是夸张。

浮尸上百,已经将萨尔温江的浅滩河床给阻塞起来,血水汨汨,不时有倒下的战士死在这条流淌的长河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怎样的情况。

脱力的战士,或许倒毙在河水中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力气再从浅水中爬起来,最后溺毙在河床上。

“去死吧!”

嗒嗒嗒!

两个缅甸炮兵在惊骇的眼神中,被当场打爆了脑袋,脑浆飞射,红的白的,将绿叶红花都沾染成了最肮脏的画面,张大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朵被打掉了一块,血流如注。

他从地上抄起一把花机关,弹链一挂,咔挞一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地疯狂扫射,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缅甸政府军的军人,这是一场屠杀,没错!U

“老子操操恁个娘——”

NO.239中南猛虎【2】

邦桑城内,前来历练的张家大院小崽子们都是一脸兴奋地打量着周围,张三贤将张恒送了过来,老头子人在昆明转了一拳,张明堂亲自送自己老子回了家,他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将家里头的小崽子送到这种鬼地方去吃什么劳什子苦头,一个个苦哈哈晒的跟非洲黑皮一样,除了两只大眼珠子还瞧得出是中国崽子,其他的,还真是掉渣掉到了极点。

诚信纸业集团邦桑办事处,这边的联络员个子瘦高瘦高的,前面萨尔温江炮火连天,这边都听得见,到底谁打赢了,还不知道,守着边境线随时跑到中国一边去的平头老百姓都是巴望着,也不知道巴望个什么希望南定军打赢的人有,希望南定军死个精光的人也大有人在。

各种潮流涌动,让来到这里体验人类挣扎的张家小崽子们都是眼观耳听,见识了各种潮流,各种人情冷暖变化,见识了华夏之外的生存状态,一种截然不同的挣扎。

“大阿嫂,这里就是外国吗?和家里,不是没什么不一样吗?”

张恒坐在笔记本面前,他上着网,抬头看着正在朝南观望,扶着栏杆的夏真真。

傻妞穿着一身白色素装,腰间环扣着一条银制牛皮带,飒爽的派头,脚上是一双皮靴子,里面插着一把匕首,衣服里面,扣着两把九二手枪,戴着一顶鸭舌帽,不仔细瞧,都会觉得,这是个出来旅游的大户人家的妹子。

精致的面容,颇具英姿的气质,还有让人着迷的双眼,好一个精致的美人儿。

“一样吗?那是你没用心看。”

夏真真笑了笑,摇头看着张恒。

这底下流动的人群,各种不同的情绪在弥漫,战争,炮火,离的这样近。

夏真真心中也是激动万分,她知道的,她知道,她的男人,在做着世界上最杰出的伟业之义无反顾的时候,连她这样的女子,也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无怨无悔的一腔热血,**出来,灼烧着灵魂。

她爱这样的奇男子,于是同样义无反顾地为其努力,为其奋斗。

一个女人的奋斗史,就是一段浪漫的爱情史,或许太过琼瑶太过柔弱,但是夏真真不会让自己成为外强中干的花瓶,她是坚强的奇女子,要让人佩服,要让人战栗,要让人惊叹万分。

望着人群,似乎有着躁动,突然,有人蹿出来,掏出了一把半自动。

人群一阵惊呼,还没等楼上的小崽子们反应过来,哒哒哒哒,枪声大作,在夏真真冷漠的眼神中,那人爆体而亡,身上打成了马蜂窝,扑街在地,血流如注,不一会儿,将沙土的黄色街道,染成了玫瑰的血色。

“现在,还一样吗?”

夏真真回头,冷冷地看着张家大院的这些小崽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个少年,只是一瞬间,人生观的扭转就到了极致。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飞机上,本家的三阿公,正闭着眼睛,做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抉择,选择牺牲自己是艰难的,选择牺牲一群人……却是没有立场和伟大卑劣之分的。

有人要痛恨,也有人要惊叹,更有很多人在那里佩服的同时,默默地为之痴狂和祈祷。

“大……大阿嫂……那、那个人……”

“呕——”

张恒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还有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崽子,却是见不得这个,当场吐了起来,扶着栏杆,刚要往下吐,却又想起地上有人有枪的,害怕的时候,竟然是缩了回去。

“啊”

一个小家伙儿正要缩回去,却发现被人一把头发揪住,整个人被按在了栏杆上,扭头看去,竟然一脸肃杀的夏真真,傻妞用冷酷无情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道:“谁也不许退”

“阿嫂……阿嫂……呜呜呜呜呜……”

小家伙儿们哭了。

张恒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肠胃在蠕动,仿佛有一种难受要喷出来,但是他要压制住这样的感觉,他去过鸭绿江的,他知道抗美援朝的,他听了三阿公的话,知道那过去的故事。他已经十六岁了,他不是小孩子,十六岁,已经可以扛枪上战场,然后……慷慨赴死了。

他是张家的男人,他是铁打的张家汉子,他叫张恒,他流着祖辈那英雄的血统,他要学会坚强,还有,义无反顾,和他本家的阿哥一样,勇猛地,果敢地,杀气腾腾地,活着。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诚信纸业的职员们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大老爷们儿都是两腿直打哆嗦,虽然知道这个娘们儿犀利无比,可是当看到一个女人从冰雪美人雾中来,一下子变成不爱红装爱武装,这种直观的即视感,仿佛是一记重锤砸在他们的胸口,痛,非常的痛,还很让人战栗。

打着摆子,想要充一下大男人的面子,却发现外面一具尸体被拖走就像是拖走一条野狗,人命不值钱,很多人在国内经常这样说,可是在这里,这些人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人命不值钱。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来这里。

生和死的风险,哪怕是千百倍的利润,在真正看到生死一瞬间就可以判定,或许就不会这样轻松地认为,追逐利润可以让无数人疯狂了。

远处的炮声越来越激烈,那五十五毫米的自行火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拔到了萨尔温江以东,这场战斗,或者说,原本是一场驱逐,演变成这样的遭遇战,前所未有。

张贲这头疯狂的猛虎,一手策划了这场决裂,他要让席丹瑞知道,摇摆不定和绥靖,只有死路一条,更是要让美国人知道,想要国际化?可以,来吧如果没有撕破脸皮的勇气,这里就是坟场。

博尼斯可以气势汹汹的来,他同样可以气势汹汹地杀过去,谁也不比谁少一个零件。

一等一的杀戮者,都是凶残的暴虐杀人机器,还分什么正义和邪恶呢?

人权观察员?国际禁毒组织?

坟场啊坟场,为的,就是这些人准备的。

全球前二十的时政新闻栏目,都开始播报这样一条新闻:缅甸内战爆发了自内战以来最大的一次武装对抗,大量人权观察员以及维和武装力量遭到恐怖组织的袭击……

恐怖组织?武装对抗?



这是战争

“……我们需要支援,这里……他们……伤亡……”

残破的视频片段,战场上的视讯效果到了最低程度,一段画面播放过后,电视机前的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迅速穿越河流,然后激烈的炮火声掩盖了这一切。

这场战斗竟然是这样的激烈。

席丹瑞在得知自己的混编旅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火箭炮的饱和攻击之中,他的表情简直丰富到了极点,连续呼叫博尼斯所部,但是得到的都是中断的讯息,这里发生了什么?萨尔温江以东到底有什么?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的五千人马,装备精良的混编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他排出了侦察部队去侦察效果,但是在腊戌以南七十五公里处,除了一片焦土,除了残肢断臂还有深不可测的弹坑,还有爆炸残留的焦土味道,哔哔啵啵的四周,氧气稀薄到了极点。

偶尔有一个活着的人,也是浑身血污,黑不拉几,嘴中发不出任何声音,抢救的手段无效,最后不得不将这样的人注射了毒针。

与其在痛苦中死去,不如安乐中死去。

别无选择。

“开炮——”

轰轰轰轰

“开炮——”

轰轰轰轰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炮火阵阵,连天不绝的焰火,不断有人从火光之中冲锋出来,五九式坦克的线膛跑,一百毫米的孔洞中,火龙呼啸,没人去计较柴油会用掉多少,也没有人去计算什么摩托时间,坦克内的装甲兵汗流浃背,他们是这样的紧张,国内最优秀的坦克兵,拿着高昂的军饷,做着这颗星球上,最值钱的杀人工作。

他们要做的,只是将操纵杆控制好,车长的命令下去,然后炮手不断地瞄准。

就是这样的简单。

“开火开火开火”

呼呼呼呼呼

火箭弹就像是一枚枚飞速流星,划破天际,那声音充满着现代化的钢铁力量美感,动听极了,就像是科幻的一种美丽描述,爱到极致,就是一种残忍。

张小山的脸鲜血,他的耳朵被打掉一只,左耳冒着血,不得不缠绕着绷带,接通了马克部,那头同样是炮火阵阵,不断地有枪声大作的声音传来。

“我是马克我是马克报告你现在的位置”

张小山听到马克的声音之后,大声地吼了起来:“包饺子啦——”

这一声大吼,让马克脸上狰狞大喜,他高举着胳膊,吼道:“弟兄们——”

“嗷嗷嗷嗷嗷嗷——”

“包饺子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

火药?枪械?坦克?

都不是。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发明了一种不断进化的杀戮理念。

一种理念,一种立场,一种决绝。

“生死就在今日虎贲节堂——”

“有”

“随我杀——”

……



一人撞击在了巨岩之上,溅起水花飞石,到处都是错愕眼神,一个超级战士的呼吸越发地急促,试剂的强大力量使得他们进化出了更加强健的骨骼和肌肉,现在科技的力量,让他们具备常人无法想象的外骨骼和合金装甲,浑身上下,就像是中世纪的铁罐头,但是他们更加的强壮,更加的敏捷,更加的有战斗素养。

合金刀长达半米,挥舞起来,就是密不透风的刀阵,张贲冷眼扫视,周围胶着在一起,根本就是犬牙交错,不分你我彼此,一如当年的朝鲜战场,在那里,近战之勇猛,无人可以匹敌。

勇气,来自奋发的斗志和力量,武器可以给人勇气,但它不是最重要的,人的意志力不能够左右物质世界的变化,但却能够让人更加充分地利用物质世界产生的文明力量。

这就是不同。

“去死——”

五六式军刺扎了出去,唯一的结合部,就是装甲的薄弱环节。

滋啦一声,掀开了胸甲的一层,那超级战士双目惊骇,想要反抗,却突然发现,这头中国虎突然肌肉贲张,仿佛陡然膨胀了许多一般,一声大吼,军刺没入胸膛,接着噗的一声,入肉声清晰无比,博尼斯喘着粗气,瞪大了双眼,他这时候有些动摇自己的信心了。他知道张贲很强,也知道他成长的极快,但是,格鲁吉亚一别,从阿富汗战场返回,他以为他已经强大无比,这头中国虎将会被他轻松踩在脚底,但是他知道他错了,错的离谱,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看到的答案,未必真的就是答案。

价值数百万美金的超级战士,死于一把或许价值数百人民币的合金钢五六式军刺……而这个价值,或许更多的是收藏的价值。

“我说过……这是你们的坟场。”

狞笑的中国虎,眼神中的火焰在飞花流转,他的双目如电,扫射着这些同样有着必胜信念的战士。

博尼斯觉得自己可能中计了。

他想要撤退,但是……他带来这么多精锐,难道……就这样扔在这里吗?

难道说,他要刷新美军在单次冲突中的损失记录吗?

一对父子,两个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可摧毁和压服吗?

暴力和野蛮,对抗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有一种无力感。

美利坚迷信的,是武力。但是,唯武力制胜论的家伙,都被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场,过去现在将来都会有无数人去证明武力至上这个理念,但是绝对不会有例外,这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是张贲自己,他行的是暴力手段,但是却并不迷信这一点,在液空厂大战的时候,他就知道,也深信武力不是唯人的一生中,想要抗衡的力量,绝对不仅仅只有武力……

“鲍瑟斯挺住伙计挺住求你了伙计,挺住你要活着回去”

或许是他的队友,或许是什么好朋友,那个叫做鲍瑟斯的超级战士,双眼不断地瞳孔溃散,另外一个战士在张贲抽掉军刺之后,扶住了倒下的战友。

而博尼斯则是和张贲再度交手。

这种力量和力量的对撞,越发地充满着仇恨和发泄。

一种顶端的发泄和仇恨,没有为什么,只为仇恨而已。

利益的延伸到了最后,形成了战争,形成了仇恨,形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中国虎知道,但是他来了这里。厮杀的这样痛快和酣畅淋漓,给无数人带来灾难的同时,又为无数人提供了保障。将来有人评说,也不知道说他是一个大英雄还是一个大恶棍。

或许都有吧。

美洲虎也知道,所以他也来到了这里,正如他信仰的那样……神佑美利坚。

所以,他要将那些可怕的敌人消除,他认为的自由世界,是不可以被这样的野蛮之辈玷污的。

不过,在中国,这里也有一句和神佑美利坚几乎是一个意思的话,它叫做……天佑中华。

“我要杀了你——”

“杀了他——”

哗啦啦……

水花四射,张贲越发地调整着自己的心率和呼吸,他的双眼更加的冰冷,宛如一头隐藏在灌木丛中的猛虎,他的行走和动作越来越敏捷,他的判断越来越提前,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亢奋。

一个笑容,都充满着挑衅和得意,残忍的笑容带走生命,脆弱的可怕的生命,在这样的杀戮机器面前,抗争都是徒劳的。

“呼哧呼哧……”

博尼斯喘着粗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节奏被打断,因为鲍瑟斯的死,使得他的体能开始下降,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极其的危险。

这周围的人,不断有人倒下,靠近博尼斯和张贲的人,被轻而易举地杀死,只要一个照面,就是一刀下去,人死幻灭,根本没有第二下。

南定军的敢战士有人倒下,也有人怒吼着冲锋。

博尼斯的属下也在勇猛地搏杀,同样有人倒下,不知道是不是都有战至最后一人的觉悟,但是有人看到了结果。

“包饺子啦——”

“包饺子啊”

“干掉这群狗咋种——”

“日他们先人——”

如果将一种野蛮描绘成淳朴,那么,现在,可以算是一种。

尽管这种野蛮的淳朴,是这样的血腥残忍,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炼狱,河水红到了极致,就仿佛是血浆在搅拌,不由得有人遥想,这要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凡尔登的绞肉机战场上,该是多么壮观的一幕,或许那个时侯,远超现在的搏杀吧,那时候……尸体绝对是堵塞一条小小的河流这么简单吧。

四面八方,隆隆的发动机在咆哮,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炮弹的爆炸轰鸣,周遭,一个个杀红眼的中国爷们儿,凝视着这里,包围圈……越来越

“弟兄们包饺子啦”

“虎贲节堂——”

“有”

“杀啊——”

NO.240中南猛虎【3】

“……我们会致力于缅甸的和平统一以及民主进程……”

“我们缅甸社会民主联盟的宗旨是为全缅甸的繁荣富强作出一份贡献……”

“安定、团结、统是我们的意愿,从来没有改变过。”

一段缅甸同盟白皮书,联邦缅甸的全国各地,只要能够收到信号的地方,都可以收听这样的广播,缅甸语、西南官话、克伦土语、克钦土语四种语言演讲,其中缅甸语是张贲亲自演讲。

萨尔温江以东,打残缅甸联邦军政府的七成外**事援助团,尤其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在这次损失中,或许持续的损失将会超过两千万美金,这还不包括美国官方自身要对其士兵的抚恤和补偿,整长遭遇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席丹瑞的一个混编旅,将近五千人,全部成为炮灰。

那是一支真正的美式装备混编旅,但是在多管火箭炮的洗地之下,全部夷为平地,没人知道对岸的人如何获得坐标的,唯一可以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这一场战斗,绝对是一场大戏的序幕。

拉开了,展示出来的,是钢筋铁骨还有肌肉,武装到牙齿的一群疯狂之辈。

席丹瑞听到这份八月讲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全力一战?不不不,他不会那么做的,他没有实力去和任何一家庞大的反*政*府武装火拼,他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一场围剿,所以,当美国援助出现的时候,他很高兴,以为这样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事与愿违,那些华人的野蛮手段,远超当年。

在萨尔温江以东,多少年来,当年输出**的那些知青,看到一队队的大兵,穿着没有标识的九七式作战服,手持八一杠,挂着西瓜雷,腰间别着五六式军刺,热泪盈眶让这些人到中年的爷们儿都是嚎啕大哭。

谁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来了这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可以这样前赴后继。

洗脑?扯淡。

“恐怖主义绝对的恐怖主义”

联合国大会,缅甸内战被提上议程,美方代表大声地吼叫,那模样极其狰狞,超级大国的暴力因子,让与会的十五国理事国都是微微侧目,哪怕是美方代表的智囊团,也是提醒他们的发言人不要太入戏。

英法两国唯有英国人表示同意,法国人弃权,整个大会有些鸦雀无声,目光瞩目在另外两国身上。

俄罗斯人气定神闲,中国人正襟危坐,各有不同的表现。

轮到俄罗斯代表发言,在常人看来傻大黑粗智商低的老毛子却石破天惊地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措。

“按照国际法和联合国大会的流程,我想我们应该继续派出人权观察员,同时派出维和部队或者维和警察。否则这就是通过联合国大会以期干涉他国内政,这是违背联合国大会精神的,我们坚决反对”

众人哗然,谁也没有料到,出头的……竟然是俄罗斯人。

“弃权。”

中国人弃权,俄罗斯人的表现,足够了。

七月三十日,中俄签署了西伯利亚天然气开发项目,价值二十二亿美金的投资,而在中欧会谈中,中法代表单方会谈,签署了一项关于农副产品的贸易合同,以及铁路项目的若干合作协议。

微妙啊微妙,这偌大的世界,便是被大国瓜分。

“没有理由和证据显示这个组织进行恐怖主义。”

张贲的头像被拍在桌子上,数百人在屏幕上盯着这个男人……就是这个家伙吗?看上去,还真是年轻呢。

非常任理事国日本代表河田若木微微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一闪而过的是惊诧,他早年曾是孙正义软银帝国的一位智囊,从政之后,逐步走向国际政治,活跃于日本的脱亚入欧计划,更是对南美洲的几次动乱有着独到的见解和判断。

但是眼前亚洲的情况,却是一个火药桶接着一个火药桶,让人感慨着这颗蓝色星球的不可靠。

这个家伙……

河田若木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当然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但是谁曾想过,两年前,确切地说,三年不到,竟然发展到这样一种规模。

美国人的军事援助团,说消灭就消灭吗?而且……似乎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是他干的。

恐怖主义的帽子,因为俄罗斯代表的反对,没办法扣上,如果美国要强行推动这样的打击机会,或许……中国和俄罗斯,会更加的高兴吧。

但是美国代表还没有冲昏头,如果推动了这个决议,那么将会是把责任推到联合国身上,美国本身将会降低许多风险,以期完成报复行动。

只是,老谋深算的绝非只有美国人一家,法国、俄罗斯、中国,都有着各自的政治愿望和利益纽带,如果美国强行推动决议,得到的结果,只会更加糟糕,这是美国智囊团所不希望看到的。

因为带来的糟糕结果会有…。

美国的霸权形象将会越发强烈,将世界上大多数的第三世界国家推到反美阵营中去,很有可能形成又一次全球反美浪潮,甚至可能会超过伊拉克战争那一次。

二,美国在伊拉克的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尽管已经开始从伊拉克撤军,但是每天遭受恐怖袭击的压力还是很大,即便是宣布伊拉克战争结束的当天,依然有美军士兵死于路边炸弹。而阿富汗战争还在持续的胶着状态,更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支撑着阿富汗的反美武装,美国政府实质上,并没有同时支撑三处局部高烈度战争的能力。

三,如果发动战争,恐怕会引起亚洲国家的全力反弹,甚至连其走狗韩国日本都会形成反美思潮,毕竟,亚洲依然还是亚洲,它不是美国的加利福利亚。

微妙之处还有另外一点,事前不少知道一些消息的国家,以为这次是中国人出头,但是谁也没有料到,欧洲人眼中的亚洲国家俄罗斯,竟然出乎意料地出马,而中国人依然是万年如一的弃权……老谋深算还是低调?还是说这是一场懦弱?

不事关利益吗?这应该怎么判断呢?

不少人都在揣测,这次五大国之间的龌龊,又会发展到怎样的一种烈度,但是八一建军节,中国国内全国庆贺的时候,国际在线的新闻有一行短讯稍纵即逝:中缅二号公路顺利完成通车,二期工程将会在今秋动工。

是的,中缅二号公路,已经顺利通车,长达四百公里的中缅二号公路,双向四车道,沿途共有大小哨卡一百四十余处,更是有不同保卫处八十余处,更有大量的卫星电话和紧急电话,有云南省省公安厅和缅甸联邦政府的联合警察巡逻车。

当然,那联合警察巡逻车上,从车子到乘员警察,全部都是中国产,唯有车门上有一行小字,用了缅甸文。

八月三日,萨尔温江特区成立,传说中的缅甸“土生土长”华人张贲在众望所归之下,被“选”为特首,麾下南定军集团部队改称萨尔温江特区卫戍军。南定军集团的高层组成政党性质的缅甸社会民主同盟,该同盟的宗旨是,建立一个“统一、和平、和谐”的新缅甸,党章大纲一共是二十四条,共分一百六十二小项,注释无算。

入盟成员一共六千四百三十二人,不包括今年六月份之后入缅的华人战士。

虽然未必做到东亚震荡,但是,中南半岛之上,让人惶惶不可终日之辈却多不胜数,见过心狠手辣的,但是,这样心黑手狠,难道张贲就不怕天谴吗?

许多人都在战栗,生怕这个大魔头盯上他们,席丹瑞更是在大将官邸中破口大骂,打砸家具器皿,更是抓狂欲死地吼道:“侵略这是侵略颠覆这是颠覆”

无耻之徒……说的就是张贲整个南定军集团,从经济、政治、军事上,无一不是如此,但是,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美国人不是要推动联合国决议吗?要派维和部队?好啊,来吧

他做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早就已经料想到了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有了最坏的打算,丢掉萨尔温江以东的南部地区的全部地盘,死守芒市,甚至连发家之地南定城,都可以丢到角落里去。

但是很显然,哪怕是横行霸道的美国人,也没办法发动三场战争,这不是冷战,没有那么多盟友给他输血,他玩不起这样的规模,第五舰队就算是跃跃欲试,可是阿富汗屁股上的屎还没有擦干净呢,他们玩不起的。

看穿这一切,才会这样大张旗鼓,更是厚颜无耻地在电台发表讲话。

“我们强烈谴责对国际人权组织观察员以及国际禁毒组织观察团的恐怖袭击,在对罹难人员沉痛哀悼的同时,我们呼吁各方保持冷静克制,但是同样要联合起来,严厉打击贩毒武装团伙以及恐怖组织,为缅甸周边地区的和平,做出自身的努力和贡献……”

NO.241天下武家拜虎贲【1】

“在下周万颂听说石师伯在这里管事,想来讨口饭吃”

南定城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大门外,一面善青年站在那里,双手下垂,穿着一双黑布白底的鞋子,形象有些淳朴,但是瞧得出来,这家伙来路可真是不好说。就凭他这身身量,放人堆里也眨眼的紧,可不是什么不入眼的货色,眼瞧着他站那里快要三四个钟点,看门的两个小战士面面相觑,他们通报了不下三次,里头的老道士可从没说过认识什么周万颂……

混饭吃的?

被人冷落在外头,时不时地有车子进进出出,装甲车上的大兵们叼着南定城新开烟厂的卷烟,嘴里啵滋啵滋地抽着火儿,眼光落下来的时候,看谁都跟牲口死人一般,让这站着的小子浑身的不自在。

“你去,让那小子在外面宾馆住一个晚上,大夏天的,别中暑了。”

马克咬开一瓶啤酒,递给边上一个小跟班两百块钱,让他去领那个名叫周万颂的离开。

“是。”

小跟班才十四五岁的光景,三宣堂过来行走的小崽子,名叫刘恒才,恒字辈里头行五,马克和三宣堂的人平时都叫他小五,论起辈分,马克的地位是超然的,因为他是七星旗仅剩的一颗硕果,七星旗就剩下他破军一人,其余的,早就没了传承,死光了。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都死球了。

“小五人呢?”

前后脚,刘成栋跑来将一箱汽水放桌子上,这边过来开会的头头们都是随意地起了一瓶儿,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另外一边过来另外一帮人,云南省那边过来的,这趟子的活儿干的可是够毒的,南定军连战连捷,拼了一通,竟然是将美国人在缅甸的那点家当,都灰灰了。

联合国大会上他们又逃过一劫事大吉。

至于席丹瑞发表的什么夏季讲话,谁他**的听他个**废话,萨尔温江以东,早他**的姓张了,谁还能说个不字?凭的,就是这上上下下几千号大兵几千号人马的实力。

席丹瑞不是有三十万大军吗?好啊,尽管拉出来遛遛,能不能打,能不能做事儿,靠的可不是什么上下两张嘴,凭的的刀子。

“外面那小子咋呼的很,我让小五领着去宾馆住一晚上,不是……我说那石老头儿到底干什么去了?老这么躲躲闪闪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马克奇怪地问道。

刘成栋笑道:“马哥,你有所不知,说不得外头那小子,还是石老头年轻那会儿造的孽呢?”

“哈哈哈哈……”

几人哈哈大笑了一会儿,这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倒是规规矩矩,条条框框出来,竟然是有模有样了,有了章程,才算是有法可依,就仿佛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总得依着,凭着当家的一身热血,打下这片疆土,也着实的不易。

这天张贲倒是不用出席会议,都是一些零碎的事情,马克坐镇,白扇子师爷们出脑子,能拍板儿就早早地把事情了了。云南省林业厅要怎么个弄法,其实和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里的事情,得往高处弄,现如今,要说小视萨尔温江特区,倒是太过托大了一些,张贲演了一出斩颜良诛文丑,提着博尼斯的脑袋,偌大的功劳,可不是一省之力能够吃下的。

就是这光景,边境口上,二号公路的卡口上,出入境的过路费两头收,互相不差着什么。只不过这回来的人都是比较特殊的人物。

三二三实验室就来了七八十人,虎豹骑大统领,特别行动处处长仕广仁也是摩拳擦掌,在阿富汗鏖战几个月,互相奈何不得对方,可没想到,张贲竟然生擒了博尼斯,这消息传到京城,不可谓不震动。

高雄身为西南情报处主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脑袋里嗡嗡的响,他把这消息传达到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升官的日子又要来了。

天意。

生擒博尼斯……当日那一战,无比艰难,博尼斯悍勇难敌,但是那六个超级战士却是有极限的,围杀之下,根本就没有出路,重重包围,四面八方一共集结了三千五百多兵力,还不算几十门大小火炮,更不算斥资两亿多购入的各类多管火箭炮和火箭车。

为了这一仗,尚和心动用了军事卫星襄助张贲,围杀博尼斯,这绝对不是台面上的事情,只能说,张贲和尚老板之间的默契,委实让人有些骇然。

六个超级战士被杀,实在是属于必然,但是博尼斯最后被擒,却并非是他逃脱不及,而是这厮竟然力竭了,及时赶到的马克和张贲两人联手,将此獠终于擒下,三人大战,马克肋骨断了五根,左眼被挫伤,视力严重下降,肩胛骨骨裂,大腿中枪四发,好在都不是致命伤,还不至于一命呜呼。

张贲并不比他好多少,身刀伤,额头了两枪,子弹卡在了骨头处,无比狰狞,不过最终还是将博尼斯的四肢打断,废了一干二净,将此獠生擒。

在外风声,自然是博尼斯已死,但是生擒博尼斯的消息传到京城,驻华大使洪博培就三入中南海……个中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说。

但是三二三实验室出马的缘故,乃是要从博尼斯的血液中,找到光子实验室的试剂配方,逆向合成光子实验室的重要发明。甚至主管此事的几位科学大能,多有解剖博尼斯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这头美洲虎,想要重见天日,在这帮疯狂科学家的手上,还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芒市卡口,出入境的收费站,两边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行人一张五块钱的通行证,可以一天来回一次,车辆则是国内省道卡口的计费,倒是不贵。只不过公路修起来,不收钱是不可能的,按照常理,公路谁修的,就得谁收钱,但是在缅甸境内,张贲只管收自己的钱,云南省那边虽然多有谈判,都被张贲挡了回去。

让那般官僚都是痛骂缅甸土鳖吃相太难看,听说此事的中央大佬知道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边远之地的刁民也就是这般了。

不过倒不是张贲吃相难看,这也是迫不得已,黄四郎前后投入之大已经不可想象,砸入缅甸以及张贲国内运作的头上,已经超过二十个亿,黄四郎家大业大,手下员工同样数以万计,如果有一天资金崩溃,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所以这一年多来,两人都是在和死神跳贴面舞,每一步都是踩着钢丝,只要一步失足,兴许就是万劫不复。

但是天可怜见,两人都是熬了过来,中缅二号公路通车两周之内,四海实业的账目就开始刷新不已,至于萨尔温江特区这边,收过路费虽然却是手段拙劣了一些,可是资金回流迅速,且多是现钞票,解决燃眉之急,倒是非常的不错。

尚和心也知道张贲思量甚多,于是左右斡旋,也算是促成此事,修路的工程队也逐渐归国,王宏图着实松了一口气,前面打仗那会儿,中缅二号公路上连续七八天过去的都是蒙皮大卡车,车子上装的全部是军火,火箭炮就不说了,那些子弹都是成箱成箱的往上装,手榴弹更是木头箱子里塞着稻草,触目惊心。

好在没打出什么前线吃紧的事情,一战成名,萨尔温江特区成立当天,缅甸军政府连个屁都没有放,毕竟几十年来,缅甸这里的反*政*府武装起起落落也不知道有多少,多他张贲一个不多,少他张贲一个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能将萨尔温江以东统这手段和实力都是非同小可。席丹瑞他恍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席丹瑞毕竟不是缅甸的国王,手底下的人也打不出尊王讨夷的旗号,萨尔温江以东四百多万人口,虽然资源未必比别的地方要丰富要好,但是身在毗邻中国,贸易通达,更是处于金三角的交汇处,当年毒品贸易频繁的时候,导致这里形成了不少风光无限的城镇。

星罗棋布,少说也有一二十个地方是报出名号有人知道的。

张齐福笼络缅甸东南那会儿,这边的人马都是齐活儿一般地闹别扭,说好听点叫有胆识,说的不好听点,这他**的就是傲娇,还是欠操的那种。

临到张贲带着南定军人马过来转悠,有几个土霸王土财主以为这小子了不起也就是个小军阀,还能和坤沙相提并论,谁也没听说张贲有什么盖世功业啊?是,南定军是打了几次胜仗,收拾了几票人马,可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吧,那陈明亮虎大高的名头,可比你强多了。

于是有几个山寨的头人要给来人下马威,要给脸色看,都说边陲的蛮子不懂事儿,得让诸葛孔明出马,七擒七纵才显示得出本事来,仔细想了想。果然是这样的,这些人,果然都是吃硬不吃软的,你要是给了好脸色,他们只当是你服了软,怕了他。

结果豺狼遇上了虎豹,张贲一票人马,悍勇非凡,根本不来那套,但凡不听话的,千儿八百的寨子里头直接拿人,反抗?两枪托砸过来,敢呲牙咧嘴当场枪毙,不服帖的直接枪毙,根本不给他辩解讨饶的机会。

头一天还有人不信邪,要联合起来,结果十几门山地炮轰隆隆地过去,缴获来的英制七零炮威力也算是厉害,三天就将这些土包子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第五天的时候,能说话的人都在纸头上按了手指印,到了月底的时候,该进学校念书的娃子都得死去学校。

本来是不情愿的,可是听说包吃包住还一家给一百块钱,屁颠屁颠将女娃儿朝天卵子的东西都送了进去,事情还没有结束,为了集中劳力,为了种地,将人全部集中了起来,有点当年集体承包制的感觉,一个山头少说有四百多亩山地,种甘蔗的话,能种老大的一片。

前头还以为这头大老虎要吃的是鸦片壳子的饭,没想到这和一代毒王坤沙大为不同,种的都是经济作物,他们一边种,山道下修的公路也开始动工,本地人有些棒棒想要打秋风,谁知道但凡晚上摸黑去工地顺东西的,都被打死,第二天娘们儿去哭闹也是一顿好打,绝对不给任何机会。

知道害怕的土著才死了心,只管折腾自己的几百亩地,想要去北边找活儿干的,自然有人组织起来,撑着敞篷的大卡车,哈喇哈喇地摇摇晃晃,去北边的血汗工厂上工去了。

一个月千儿八百块,拿的兴许辛苦了一些,但是胜在稳当,过来开厂子的老板都是云南省那边的人,再不济,也是港资或者台资,也有东南亚那片的华人资产,这些人,倒并非真这里的地段如何好,而是过来结个善缘,哪怕是香港的李超人,也是嘴皮子动了动,就是六千万的资本砸下来,在这里弄了一个纸巾厂。

纸浆直接从班旺的诚信纸浆厂进货,而在邦桑城,则是另外一家纸浆厂,也是诚信集团的下属子公司。

夏真亲自坐镇,外人还不知道这个彪悍女人,其实男人就是南定军的大帅张贲,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周遭来的两队大兵,遇谁都是眼高鼻子朝天,可是跑到这边来,见了夏真的车子那是老大的一次敬礼,规矩的让人侧目。

于是谣言纷纷,都是让人不断地揣测,这女人的来头,到底有多大,竟然让不可一世的南定军也这样的拘谨拘束起来。

改成缅甸萨尔温江同盟军的南定军,现如今也算是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各方侧目的同时,也在风起云涌地想着别的东西,在国内不得志或者说是不得已的武家人物,都是过来探探风水,知道底细的,则是大摇大摆地过来讨个生计活路,倒是不显得多少见外。

以那个在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大门外吵嚷的年轻人为例,此人名叫周万颂,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擅使一把袖里剑,号称近身三尺袖里乾坤,冷兵器的门道上,属于数得上号的人物,要叫华英雄一声师叔,和剑侠飞天四人算是同门师兄弟。

不过和剑侠飞天四人练的是外家纯阳路子不同,周万颂既然号称近身三尺袖里乾坤,自然不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呼吸法是以“宁静致远”著称的,净水三清吐纳法。需要五心朝天打坐,换气颇为复杂,可以家剑的典范之于近身刺杀而言,绝对是一流水准。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不动则已,动则迅猛如电不可阻挡,因此周万颂虽然在外面卖相矬了一些,干嚎的时候跟个要饭的牲口也没有什么区别,可不能小瞧了他,真要是让他靠近三尺之内,怕是张贲这个级别的超一流高手,也未必闪避得过周万颂的一击袖里剑。

当然,以张贲和马克的反应,或许选择的绝对不是闪避,而是让周万颂刺上一剑,然后一掌掌毙周万颂。

只是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和张贲马克那样妖孽如鬼魅?寻常人遇到周万颂这样的家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武当山三清观一脉,一共传有七路功法,周万颂号称近身三尺袖里乾坤,但是真正的名号,在武当山门七七四十九派之中,比剑侠飞天这样的名号还要高一层,号称武当山七剑。

而周万颂,就是天璇星周万颂。

周万颂是四岁修行,一直持续到二十岁上大学的时候,都名声不显,不过二十一岁的时候,此人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导致了他不得不逃的远远的,甚至可以说是遁入山门也不为过。

周万颂原名叫什么不知道,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在荆门市路过一处中学弄堂,碰上一伙当地有名的恶霸,这票恶棍正要掳走一个走夜路的女学生,拖到弄堂里就是要**,周万颂见状,无明业火三千丈,六剑杀了六人,仗剑而走数百里,逃出警方的追捕之后,返回武当山三清观,寻求庇护。

一个七年,警方顺藤摸瓜,终于寻上了武当山,不得已之下,周万颂只好继续跑路,天下之大,想要跑其实也可以跑,可是跑到哪里去窝着,这是一个问题。

无奈之下,武当山的总掌教,身为武当山七剑的师叔祖,指点他们,寻了伏牛山的路子,奔缅甸石觉星那里去也,伏牛山庄伯阳一个电话打过去,只说是去了就行,也不说该怎么报名号,周万颂脑子也不灵光,只管在那里干嚎,大夏天的跟个犀利哥似的,把这边的缅甸土包子们都吓了个半死。

不得已之下,马克才叫人把这厮拖走了事。

今日非是石觉星不讲情面,而是老道士人压根儿就不在这里,而是跑去邦桑城扮伊斯兰教的先知去了,这狗日的老牛鼻子捧着一本古兰经,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通,把那帮穆斯林忽悠的一愣一愣,小帽子一摘,死去班弄又换上一身袈裟,口中喊着南无阿弥陀佛,念珠那都是玻璃种的翡翠。

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

谁又能想到,这老家伙其实就是个老混蛋,忽悠人都不带重样的。

奔头前谁能想到这老杂毛还有这等本事?可你扛不住人家英语法语德语三料冠军,传播基督教教义也是一把好手,这厮还自称是圣彼得大教堂的牧师,过来播撒主的神恩……

连马克这王八蛋也不得不佩服,石觉星这个老道士,厉害非常厉害

都说耶稣是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圣灵,瞧着石觉星那必须是千面老妖怪,真要是做了邪教头子,那肯定比小日本的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厉害。

……

“我不走我是来找我石师伯的。”

周万颂脖子一梗,斜眼看着捏着两百块钱过来带他去宾馆的刘恒才,十四五岁的小崽子嘴里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野汉子,居然打秋风到我南定城来了。”

天璇星周万松反倒是瞪了他一眼,道:“我几时打了秋风?我说了,我可是过来找我石师伯的,我石师伯义薄云天大德之士,还需要你们来给我接济?到时候我吃的好睡得好,你且羡慕去。”

“脑子有病。”

刘恒才白了他一眼,捏着两百块钱看了看,然后拿起对讲机,喊道:“他不走。”

会议室门外,一个警卫员跑进去和马克小声说了此事。

马克一愣,乐了。

站起来,打开窗户,拎起一把自动步枪,然后吼道:“小五,让让。”

刘恒才听了,赶紧跑到一边去。

啪啪啪啪啪

地上的灰尘被打起来一尺高,风一吹,哗哗地走了。

这一手,可是把周万颂吓了一大跳。

楼上马克大声吼道:“这位兄弟这里可是官府衙门,您可别站错了位置,咱们朝南开的大门,那是搂钱用的,您可别赌了咱的财运”

周万颂眉头微微一皱,嘴里却是嘟囔道:“这人就是个蛮子,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然后又瞧了一眼不远处戏谑打量着他的刘恒才,道:“那个小后生,你不是要带我去宾馆的么?咱们还是走吧。”

刘恒才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心中暗道:这人的脸皮可真是厚的可以。

屋子里一票人都是被马克这手吓了一跳,哪有这样的,直接抄起步枪就砰砰砰砰砰砰砰这样吓死人的好不好。当然几个打仗顺手惯了的,都是笑着问道:“那小子神神叨叨的,你理他做什么?”

“说不定真是石老头的家里人,保不准的事情。那老神棍妖的很,得罪了他,少不得晚上吃罪,还是先不要做什么恶人。”

尼玛,你这算是好人吗?

说笑了一番,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外头终于清静了下来,街道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只是在忙碌的时候才会多上一句嘴,讲讲那个奇怪的家伙,站在大马路上,冲着发展委员会大吼大叫。

芒市卡口,张贲和王英明握了握手,就进了会见室,这时候外头停着一辆装甲运兵车,车子外头站着一票人马,个个手持钢枪面目肃杀,显然都是一把好手,连王英明这样的人物,也是眼馋地扫了几眼。

他眼力极好,瞧得出来,这几个,恐怕是北边几个军区刚刚退役的老兵,少不得有一两个兵王在里头。

“仕处长,多日不见,容光焕发了许多。”

张贲笑了笑,和后头跟进来的仕广仁,打着招呼。

仕广仁冷笑一声,看着张贲,四处打量了一下:“比不上张大帅你啊,这家大业大,气魄也不一样了。听说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还和人打了一场,闹的京城太原都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怎么,长沙液空厂一战,还更涨了几分胆气不成?”

“我只杀该杀之人,也只杀想要杀我的人。”张贲笑了笑,倒是没有和仕广仁争什么口舌之利。

仕广仁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持续下去,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他是要表示不满,毕竟,他不在国内,去阿富汗打仗的时候,才出了张贲这档子事情。又听闻尚和心从中有帮凶嫌疑,仕广仁越发地怨恨尚和心起来。在这厮看来,尚和心这厮,简直就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咋种,阴谋诡计玩的厉害,根本就不像是个爷们儿。

只是他也知道,人在江湖不由己,加上和张耀祖算是打出了战友情来,看到张耀祖的儿子在这里兴风作浪,也不得不承认,老子英雄儿好汉,说的真是他们这一家子。

“外头……就是博尼斯?”

仕广仁将一颗烟叼在嘴上,眯着眼睛,看着张贲,问道。

张贲点点头。

看到张贲点头,仕广仁将嘴上的烟一把抓下来一扔,猛地站了起来,“我要看一下”

“我也要看一下”

三二三实验室的几个专家教授都是连忙跟了过去,这装甲运兵车周围的大兵,看到一个少将过来,都是赶紧闪开,本能反应,但是又觉得不妥,立刻将枪提起来,对准了来的几人,喝道:“不许动”

仕广仁脚步一缩,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国内,这些人也不是他的手下,这些大兵双目凛然,显然有些别扭的同时,更多的是直接服从了张贲的命令。

“让开吧。”

张贲过来说道。

几个大兵才让开。

仕广仁微微侧目,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贲,若有所思,随即又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拉开车门,哗啦一声,便是看到在这车子里面,躺着一人,坐着四人。

躺着的那人,正是美洲虎博尼斯,他的四条胳膊已经全部废掉,根本无法动弹,头部被固定,营养液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

显然,张贲并没有骗人。

“哈哈哈哈,博尼斯你也有今天”

仕广仁大喜,正要关门,却见一个教授拿起一支针管,跳上车给博尼斯就来了一针,抽了一百毫升的血,才一脸满足地跳下车来……

N.242天下武家拜虎贲【2】

人在萨尔温江特区南部地区逛荡了一圈,石觉星带着一票缅甸收养的徒子徒孙,倒是小日子过的不错,接了个电话,听闻武当山的七剑字号,其中的天璇星周万颂来了缅甸,老道士眉头一皱胡子一吹,惊呼了一声:“啊?剑∧巡怀衫系牢业幕鍪缕芈读耍俊?br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当不得别人去说,也是眼神踟蹰,滴溜溜地转,张贲前头打了胜仗,后面席丹瑞两万大军耀武扬威,恰似要决一死战,只可惜沿途过去地堡暗堡无算,席丹瑞的两个团被挫伤几次,这两万大军仿佛是惊弓之鸟,生怕自己真的就和那混编旅一样,五千人马在营地里就被一锅端……

多管火箭炮洗地……还真是想得出来的。

又因为博尼斯这头美洲虎的缘故,在芒市交接之后,王英明向张贲承诺,这一次,将会有一批物美价廉质优的好货色送来试用,一句话,不要钱。

六套卫士1制导火箭弹系统……一百六十公里指哪儿打哪儿。

比起美国人惜身爱命的做派,萨尔温江特区这边,倒是穷横多的是,头前的一哨人马在泰缅边境试了坏,蒙泰军的部队被截了后路,仓皇向西逃窜,又因为被打残,反倒是被缅甸政?Q府军当做萨尔温江那边的南定军。

却不知道,这边早就改称缅甸萨尔温江特区同盟军,私底下,却又是叫做萨尔温江特区解?Q放军……名字听着就特别的渗人。

席丹瑞在内比都下达了死命令,不打过去,但也得防着别人过来偷鸡摸狗……那虎贲节堂的杂碎们,心黑着呢,吃相难看的张贲在中缅二号公路直接弄了收费站,谁还嫌钱咬手不成?

本身缅甸政?Q府军和佤邦的鲍有祥,和云南省的贸易也不曾停止过,中缅二号公路通车,他们也能赚钱,一年一个亿不算多也不算少,于他们头头而言,赚多少都是净的,只是有些憋屈,命脉拿捏在了张贲的手中,确实非常的痛苦。

而中缅二号公路,和成昆公路链接,也就是说,起点在昆明,却可以当做贸易中转,昆明发车去芒市,也就是三个半小时的理论车程,当然那是扯淡,一般来说昆明到芒市要四个半小时,过后的一百多公里公路,双向四车道,总投资其实只有六点八亿,但是为什么会号称百亿投资呢?

那是因为当时张贲树招兵旗的时候,尚和心就有提点,再加上黄四郎有意分流矛盾,对外输出资本,这里的资源确实值得一搏,再加上珠宝公司和澳门赌场的风险转移,配套的基础设施,其实底线是在三十五亿,随后将各大公司企业还有政?Q府行政部门的投入算进去,跑算的话,也在七十个亿朝上。

这种算法本来就是放屁,而且离百亿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喊出百亿投资,当时把鲍有祥吓的根本就不敢出包德温矿区,腊戌城下取了克伦民?Q主军的狗命,鲍有祥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却始终没有出手。

想当初,整个缅甸,能够发动一万人战役的军事组织,可是他堂堂佤邦鲍总啊。时至今日,这位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悬赏五百万的军阀,竟然也是缩了。

当然他还没有和张齐福那样缩的厉害,林飞虎跑路南下,老家被抄,跑去河西投靠,猜曼拉拢席丹瑞发飙,各种原因,还不是当初的一条公路一票人马打出了的声势。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让人完全看不透看不穿,但是值得佩服的是,张贲这样简单直接的脑袋,却凭借直来直去的法子,稳定了手中的力量,集中了优势的力量,平定地盘上的各种反抗势力。刀斩乱麻也不为过,也怪不得随着他的实力膨胀,尚和心越发地扶持,之后液空厂大战,京城太原两地大闹一场,鸡飞狗跳,可谓是共和国六十年来最彪悍的亡命之徒。

若不是其身份和手中利益特殊,恐怕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

一件件算起来,一条中缅二号公路,立下的功劳,不知道要让多少人腾飞暴富。

芒市西进入佤邦到包德温矿区北三十公里,这条百公里的公路,按照黄四郎的预计,还有王宏图的操作,年收益少说也是三个亿,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赌石的行家里手,以前运输毛料或许还有些战战兢兢,但是现在,正大光明的很,出关即可,十车八车地往外拉,一车十几二十吨,一次几百上千,现钞票绝对好使。

而中央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还有另外一层考量,那就是让人民币在这片地区要形成一种硬通货的趋势,简单地讲,就是类似世界货币一样,于整个地区的贸易活动息息相关。

这里面的水,就深的有些过头,还不是张贲这种档次的货色可以接触和理解的。

朝廷老谋深算之辈多不胜数,智囊团也是做出了一次次的评估和判断,张贲的变数,正是他们在东南亚战略部署的一个重要棋子,尽管这个棋子,完全没办法做到让他们满意和放心。

尚和心知晓张贲活捉了博尼斯,更是知道他将此獠送于仕广仁,三二三实验室来的一票疯狂科学家更是一人从博尼斯身上抽了一管血,人们常说落在这票人手里,不是被解剖就是被切片,看来,终究还是说有道理的。

三二三实验室主管逆向工程的杨教接就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博尼斯押送国内,没进实验室,杨教授就有意将博尼斯的生殖系统切除泡福尔马林研究……

好在这事儿被总工拦了下来,否则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萨尔温江特区和朝廷的贸易活动越发频繁,玉石毛料,金矿、铜矿、钨矿、煤矿、木材、石料,这些生意分包给了至少一百二十家企业,单单以石料为例,上好的石料,一辆东风重卡的毛利是一万人民币,这是二度转手后的销售额,临沧一个砂石厂,本来是临时搭建的,鼎鑫建筑之前就是从这里开工,本来就是占地四十亩,但是不到六个月,就变成占地一百四十四亩……

利益的驱动,确实不可想象。

芒市的机场,修建实际只用了三个月,而且按照南航的意思,只要出得起钱,三个月十个这样的机场都能搞起来,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变化极大,甚至比起云南省的边境城?Q市来说,萨尔温江特区的北部还要繁荣一些,芒市的赌场已经成了规模,前后一共有四家澳门赌场入主,澳洲那边的墨尔本赌场也派人过来观察,谈判之后,也入主一家规模中等的赌场,一时间,不夜城的繁华,也逐渐让人熟悉了起来。

随之增长的电力需求,让电能过剩的云南省数钱数到手抽筋。

双方皆大欢喜,但是尚和心在开会的时候,就深思过,恐怕张贲这厮,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的多,现在尚且有数以亿计的利益纽带,三年五载之后,那么利益捆绑会是多大的规模?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想象。

香港的李超人都砸了六千万结个善缘,澳门赌场一代赌王何鸿?龈?乔鬃郧巴?隙ǔ牵?馄渲芯退忝挥斜厝坏牧?担????胶??вΓ?蛐硇⌒〉暮???湍芫砥鹨怀§?纭?br

再加上这个时代对于怨意张扬之辈本来就是深恶痛绝,而在缅甸这块混乱的土地上,却是大有可为,一夜富贵,或许凭借的就是一腔热血,拉起一票人马,谁能说不是张贲第二?

当然,有这个念头的人,都被虎贲节堂的杂碎们碾成了渣滓,死了个干净。

这萨尔温江以东数百万人,就不需要其他的人来唧唧歪歪。

文化、经济、军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石觉星在此地扮和尚他就是大和尚,扮喇嘛他就是一个活佛……道理谁都知道,可也要见风使舵知道能屈能伸,在这头猛虎的手底下,玩什么风花雪月阴谋诡计,都是扯淡,能够隐藏一辈子算你本事,但要是落了一点下风,露了马脚,就只能拼死一搏。

但是搏胜的机会,却又无比渺茫。

博尼斯这头美洲虎以为自己进步就行了,却不知道,地球一直在转,世界一直在变,张贲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将这头美洲虎扭断脖子?只是,有了更大的需求,或者说,观念在逐渐改变的时候,利益就变得重要起来。二十二岁执掌权柄,数一数历史上的人物,多也不多,少也不少。谁也不是十八岁北上杀胡的霍去病,但谁也不是见了刀子就缩卵的窝囊废。

求财的求财,求生的求生,这一条萨尔温江,你不管怎么说它山清水秀一派自然好风光,也不能抹去它这水里面染着的是血红血红的人血,喂饱那些鱼儿的,是一块块的血肉。

事物有美好的一面,必然也有阴暗的一面。

“这个博尼斯……大功劳啊。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样的人物,啧啧,你厉害。”

王英明喝着酒,手里捏着两截黑鸭子的鸭架子,香辣的味道,碗里面是佤族的土酒,边上站着两个倒酒的佤族少女,皮肤有些黑,不过看上去精神饱满,生活未必富足,但也称不上艰苦。

比起两年前,日子自然是好得多。宾馆里一个月也有一千二的工资,如果舍得一身脸皮,去乌衣巷挂牌出轨,有姿色才能的,赚个十万八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真去做的人,又少了许多。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他被活捉,也不算意外。”

张贲平静说道。

王英明眯着眼睛,他身材矮胖敦实,肌肉扎实,却听出来张贲这是敷衍的话,猛虎架不住群狼?哼哼,这话也就是诓骗诓骗别人,落到他王英明这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也算知道张贲过往事迹的,那边的资料虽然还不是顶级秘密档案,可也不见得谁都能看一眼。

王英明职责所在,自然有权查看,知道之后,更是对眼前这个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佩服起来,先头如果说王英明还多有小觑,现在便是将张贲当做一方大佬来认真对待。

也更加清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加不是毛头小子没有脑子,蛮干能干出这么大的事业?他不信,也不会认为萨尔温江现在的天会和以前一样。

他也不信如今的缅甸萨尔温江同盟军会和那些军阀的二杆子军队一样,各种不同,还有各种不同的精神面貌和脸谱,王英明能够感觉到这里的朝气,所以越发地担忧会不会形成尾大不掉的架势?

瞧着……有这个可能性。

“这是一份清单,你自己看看清楚。如果没问题,三天后可以交易。”

三天后,美国人的卫星将会通过这里,过后就是什么都扫不到了。

“嗯……没什么问题,量足就行。”

他点点头,王英明见状,又提醒他道:“前边卖泰国的货,你也做过了,知道怎么弄,这一回,同样有一批货要从你这里走,轻车熟路,你没问题吧?”

王英明盯着张贲,见他不动声色,周围几个警卫员都是互相不对付,瞪着眼睛,老牛鼻子一般地上脸。

金沙江枪王杨波,这样凶悍的人物竟然也在左右伺候着,这多少让人惊诧,巫行云和关山就更加不必多说,眉目之间更是颇为淡定,恍然不将人放在眼里。

王英明知道关山和巫行云,更是知道这两人确实有这样的本钱,只是错愕的是,这两人竟然肯给这头猛虎做事,多少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人物,若为朝廷效力,别的不说,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真是不会短缺的,这帮人,到底图个什么呢?

“好说,交给我吧。”

张贲将单子收好,淡然说道。

王英明点点头,又灌了一口烈酒,嘶哈了一声,眼睛一眯,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一天,张贲返回南定城,石觉星接了他的电话,也回了南定城,乌衣巷的巷子口,偌大的牌坊挂着大红灯笼,左边写着灯红酒绿又一春,右边写着风花雪月不了情,横批:来了就别走。

又看到左边的神余里摆着文财神管仲,右边是武财神赵公明。更有关二爷的神像摆正,关圣大帝的名头,左关平右周仓,立着九尺的赤兔马,栩栩如生,非常的生猛。

这巷子口的红灯笼牌坊下,站着许许多多的人,有人路过有人叫卖水果,也有人兜售着情?Q趣用品,更是有卖化妆品的销售员在那里挂着耳麦大声地嚷嚷推销。

一尊石狮子的跟前,站着一个二岁的青年,正是天璇星周万颂,这厮呆呆傻傻的模样让人觉得有趣,穿着更是朴素至极,手里抄着一只大卷饼,看着不远处的一排夜总会妓院,咂吧了一下嘴,兜儿就揣着二十八块钱,住宾馆的两百块钱,用的就剩这么些了。

“听说站着吹箫一次十块钱……”

他是这般嘟囔着,手里拿着传单,是这边新开的一家妓院,打折的买卖,来的姑娘不算新人,多有从东南亚那边过来捞金的。

正琢磨着是不是进去,又琢磨着这样是不是违反了三清观的戒律,再琢磨着,石师伯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的吧。

他却不知道,就在十几米开外,跟着他的小兵刘恒才,正嘟囔着嘴,很是不爽道:“这人怎么这样?要嫖不嫖,要进不进……”

周万颂呆呆傻傻,让马克也是记的很清楚,这事儿和张贲一说,张贲便是让石觉星赶紧回来认人,别老是躲躲闪闪,仿佛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那里冒酸。

老道士嘴歪到一边返回南定城,打路边就看到乌衣巷那里的汉子,不正是武当山那块儿的七剑之一么?想当初周万颂无明业火三千丈,杀了六个恶棍千里走单骑,没想到窝山里七八年,竟然也成了这副鸟样。

想来庄伯阳石觉星这种老东西老杂毛有着鸟样,便是也得了传承,否则,徒子徒孙,怎么也都是这个德行了?

“周万颂!你这是要去嫖娼吗?”

一声大喝,男人听了都觉得臊的慌,有几个正勾肩搭背进去的,听了这话,都是低调了起来,老老实实地挨着路边往里走。

周万颂脑袋一歪,转过去,看了一眼,眼睛一挑,道:“石师伯?听说这里站着吹箫十块钱……”

他抖了抖手里的宣传单,正要说话,老道士嘴角一抽,骂道:“不知道羞耻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

“滚哪儿去?”

“跟我走!”

周万颂这么一问,石觉星这么一答。

前后脚,让过来瞧见的张贲和马克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这道士的徒弟?怎么瞧着傻的厉害?”

马克咂吧着嘴,说道。

张贲笑道:“也是成名过的人物,自有一点性格。”

“说的也是。”

马克点点头,深以为然。

NO.243天下武家拜虎贲【3】

武当山共七七四十九派,字号名头少说也有百余个,当然流传下来的,各自山头可能留下来的最多只有六七十个,现如今还活动的,不是出去做保镖就是坑蒙拐骗偷,要不就是开个养身堂开个文武学校,正儿八经跑江湖的人物,一个都没有。

给朝廷做鹰犬的也有,剑侠飞天算一个。还有当年的斗转星移,四十年代的赏善罚恶。

名头听上去挺装逼,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各自门派能不叫起来方便,名头就是各自的职责所在,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的大刀队,其中最让冯玉祥印象深刻的一哨彪马,那就是“赏善罚恶”,他们也算是武当山走出来的奇葩,祖上其实是南洋水师和福建水师出身,给满清政府的末代皇朝卖过命。

北洋当家的时候,又给北洋卖命,后来实在是折腾不起回了武当山,留下来的也没啥文化,出了练了一手好刀法,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但是论起拼命热血,有一说爷们儿,纯的。

那时候敢在华北和日本人死磕的纯爷们儿,真的是不多,否则,也不会喊出“华北危矣”的哀嚎。

好在天可怜见,正所谓天佑华夏,挺了过来,新中国成立之后,忙于建设,各处的寺庙道观,也就没落了下来,一手武当流传的“善恶”纯阳刀,就失传了。

名字听上去挺扯淡,故事也多半都有些真真假假,但是论起底蕴,武当还真是不怕谁来着。

只不过现如今还在混迹的几波,无非就是剑侠飞天他们几个,然后出来行走的,也只剩下石觉星庄伯阳这样的老家伙,武当山的七剑,也就像周万颂这种,被警察围堵的厉害,随时都要抓了去吃牢饭的,才会往外逃。

也怪不得南定城这里,连关山和巫行云都骂了一声,这帮道士也是贼撮鸟。

“石师伯,你给我个差事做做?”

周万颂在这边的一块“圣地”门口嚷嚷了起来,话说这“圣地”还杂的很,什么佛骨舍利黑珍珠,土家的大翡翠碧玉盘子……神神叨叨的血色头盖骨……

这尼玛的都是“圣物”,十几家古今中外的宗教在这里扎堆,好在这些宗教也算是不怎么折腾,就一帮老家伙还在那里念叨,年轻的都被赶到工厂学校还有田地里去了,哪有闲工夫和一帮老东西做祷告?

有些吃饱了撑的老土族头人有的是财货,竟然还跑来这里捐赠许愿,这里多神圣啊,佛塔到处都是啊,形象都不一样啊。

财货一卷,全部都到了石觉星的包包里,一转手,充了公,便又成了缅甸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的东西,这就叫一进一出,给你个地方发泄发泄,谁还真管你祷告是不是诅咒明天张贲就死?

周万颂跑来这里就觉得自个儿真是来对了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适合自己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不要太爽啊。做神棍,谁不会?石觉星能做的,周万颂觉得自个儿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个小师侄的水平到底如何,石觉星清楚的很,咂吧着嘴,和张贲说了个清楚。

张贲于是才奇怪地问道:“七剑?”

“老年月的名头,打的字号是武当山七剑,他跟的是三清观学的养气,练了一手袖里剑,做点潮湿的活儿绝对没问题,这么说吧,你让巫行云试试看他的手段,你就知道了。”

老道士眼睛眉毛挑了一下,倒是颇有几分得意,想来是在那里显摆自身的武当山出身,却忘了他只是伏牛山上的道长。

巫行云横眉看着他,又瞥了一眼周万颂,哼了一声。

张贲也觉得有些奇怪:老年月的字号,有武当山七剑这个说法吗?怎么没听说过?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这些名头倒也不算太重要,重点是,这厮杀了六个人,直接跑路,那真叫是嚣张无比,一帮子警察追了八年才找到他的蛛丝马迹,没曾想刚说要抓捕呢,人就跑来缅甸厮混了。

要说侠以武犯禁呢。

这末武时代,谁要装逼,谁都要有被轮的心理准备。

周万颂就是个呆呆傻傻的二傻子,可这良心还算是好的,爷们儿,没的说。

倒不是张贲瞧不起别家,唯独看上眼这个周万颂,而是习武之人,如果一颗良心坏了,那真是白活了前面的年月,武道武道,前边儿一个字是武,后面的那个字,而是一个道。

不懂道理的练武之人,可一条咬人的疯狗,又有什么区别?

“试试手?”

张贲侧目,看着巫行云,得知此事的马克,也是跑过来,擦拭着一把卡宾枪,笑了笑道:“哟,还真是要试试手啊,巫行云,你可是要手下留情,一刀宰了这小子,也着实可惜。”

周万颂侧目看了一眼说话的马克,见他手里拿着一挺卡宾枪,于是闭嘴,小声嘟囔了一声:“他拿着枪,我打不过。”

石觉星见他不上道,上去依旧是一巴掌:“倒霉玩意儿的,不会说人话啊”

巫行云冷笑一声,将身上的战训服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迷彩T恤,将腰间的海座头微微地推了出来一寸,扫了一眼周万颂,道:“如果能撑过我三招,可以在我手下混碗饭吃。我们萨尔温江特区这边,可是不养懒汉。”

周万颂看着巫行云,小声问道:“怎么打都行吗?”

巫行云不理会他,只是握着刀鞘,尚未出鞘,却已经是一口气拔升到了顶点,他眉目肃然,凝聚起来的气势越来越带着残暴的杀意,这种感觉,很是让人侧目。

关山和马克都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判断道:这厮真是够狠的。

周万颂仿佛视而不见,两条胳膊就这样垂着,走路也慢,就仿佛是个慢性子,别人都在催着走快点,他就是不紧不慢,仿佛天塌下来也没事儿。

不过看到他脚步迈出去节奏诡异,张贲和马克都是眼明心亮,当下就知道,这厮恐怕走的是轻灵迅捷的路子,搞不好……还是个刺客。

巫行云气定神闲,咔哒一声,拇指将海座头推出来两寸,右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只要一动,就是斩杀。

看上去这周万颂,就仿佛真是傻子似的,随时都可能被巫行云一刀两断。

一尊佛塔边上,可以施展的地方不大,空间谈不上狭小,不过却也缩的厉害。

近身三尺袖里乾坤?

知道这个名头的人,都是打起了精神,马克更是往嘴里扔着花生米,嚼了两口,最终赞道:“有点儿意思,巫行云,你可得掌好了眼。”

他话刚刚说完,嗖的一声叮叮两声响,唰唰的破空声,这厮原来的碎步节奏陡然一变,就仿佛是大鼓转了小羊皮鼓,嘭嘭嘭地踩着鼓点,矮身的一瞬间,连续小垫步,脑门儿迎着一个角度,巫行云抽刀不及,剑格先被一把小剑给卡住,面门前两寸一把明晃晃的小剑纹丝不动。

跟一条小蛇儿似的,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好厉害”

这身法和手段,真是绝了,如果要是刺杀,挡得住的人,可真是少见。

巫行云当然不会服气,恼怒地一退,就是要抽出海座头。

马克在那里咂吧着嘴:“喂喂喂,巫行云,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了。就刚才那手,差不离就该算死了吧。”

他嚼着花生米,张贲在那里也笑着说道:“这厮心气太高,不服气了。不过正要是搏杀,这个周万颂,不够看,但是这家伙身法和手段有点意思,不知道他的人,恐怕被一刺撂倒的可能性极大。”

“摸准了,就是个废物。”

马克不屑地说道。

张贲却道:“能摸准他路数的,能有几个?”

“说的也是。这小子,我看能操持操持,哪天让他去弄死席丹瑞,你说怎么样?”

张贲眼睛一亮,笑了笑:“算了,留他在边上,随叫,还更好一点。”

他们这边说笑着,那里巫行云已然是要抽刀断水。

“去死——”

锵锵

名刀要出鞘,只是就在这光景,白芒一闪,那周万颂身子骨就跟蚕宝宝似的,扭动起来,两刀都劈了个空,两把袖里剑唰唰作响,嗖的一声,一把剑飞了出去,嗡的一声作响,哗啦啦的声音跟着出来。

“链子?”马克一愣。

“**这小子行啊”

能玩链子锁剑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来,这玩意儿,靠的就是熟能生巧,就好比是舌头卷刀片开包,全是练出来的,没人能够天生有着凶残能力。

“巫行云吃了个哑巴亏。”

张贲如是说道。

边上石觉星颇为得意,武当山这大小山头上,当年练武的那票人,可都是有一手绝活儿,就算不能凭习武的本事吃饭,走南闯北弄杂耍,也能赚个吆喝钱不是?

袖里剑出了袖子管儿,当下就把巫行云的海座头卡住,原来,这周万颂练了足足八年的链子锁剑,卡位置精准快和小李飞刀一样了,巫行云大开大合是一把好刀,可架不住周万颂天道酬勤,这手段,还真是克制住了这个拔刀的刀客。

“相克了。”

关山也是不得不叹了口气,说道。

石觉星得意洋洋:“这小子虽然脑子有点笨,做事儿也没头脑,不过勤奋刻苦,这一手,可绝对不是吹牛的玩意儿,怎么样,还能入法眼吧?”

“老杂毛,瞧把你给美的,就这号货色,老子只要三秒钟就能一拳砸趴下,让他扎老子一剑试试?”

马克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老道士撇撇嘴:“道士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和天赋异禀的人说这个,那不是扯淡吗?老道士我长两颗健全心脏,照样比你狠。

当然这话就在肚子里说说,真要是和马克这个混世魔王扯这个,非得出血不可。

“我认栽”

巫行云恼怒不已,收了刀,整个人立在那里,他在日本大闹,也没吃过这样的亏,竟然被一个逃犯给弄成这个光景,丢脸丢脸,丢脸之极。

周万颂收了袖里剑,站那里笑呵呵地看着他,竟然说道:“可不能让你出刀,出刀不行。”

张贲安慰巫行云道:“这家伙也就是近身暴起非常突然,如果你早有准备,也不会吃这样的闷亏,托大了。不过你一开始就拉开距离,这家伙也就有直接弃剑认输的份。”

他眼力极好,一眼就把周万颂的底细看穿,这位天璇星的呆傻汉子愣了一下,扁扁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马克将卡宾枪扔给一旁的跟班,然后道:“会使枪吗?”

“手枪用过,不过枪法不准。”

周万颂老实说道。

马克点点头,对张贲道:“其实让他做点零碎的活儿,倒也不错。”

“巫行云,让他跟你三个月吧,练练枪法,到时候做事也是好手。你也正好有个左右手,支应使唤起来,趁手一些。”

张贲对巫行云说道。

巫行云还没点头答应,周万颂倒是不乐意道:“你们还没问过我呢。我是来投我石师伯的……”

“你石师伯也是我管饭,他听我的,你听他的,所以你要听我的。”

张贲看着周万颂,一本正经道。

周万颂脑袋愣了一下,点点头:“行,那我听你的。”

“管饭,一个月拿五千块钱花销。你听我的,现在我给你个差事,做不做?”

张贲问他。

周万颂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跟这位兄弟三个月,他说什么你照做,这三个月,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没问题吧。”

周万颂看了一眼巫行云,然后点点头:“行,没问题。”

“行了没事儿了,走吧。”

张贲笑着说道。

巫行云点点头,冲周万颂道:“跟我走。”

刚走出去没两步,那周万颂又回转过来,认真问道:“那个……什么,每个月几号发钱,我上哪儿领钱去?”

“有事儿问他。”

张贲笑着指着一脸别扭的巫行云。

“行了。我没事儿了。”

说罢,拍拍屁股,将两把袖里剑一合,裹在胳肢窝下面,屁颠屁颠地跟着巫行云,朝着外头去了。

“这傻子,真他娘的有点儿意思。”

马克嚼着花生米,看着远去的周万颂,认真说道。

“不可小觑,这小子有点水平。”

张贲看着马克说道。

关山也同意道:“原本以为三清观的呼吸法失传了,不过看上去,这人应该有过什么奇遇,我在龙虎山求助的时候,听说以前有不少高人在江湖上行走,后来严打的厉害,才都纷纷又回了山头落脚,这人应该碰上哪路高人了。”

几人看着石觉星,老道士摇摇头:“别看我,武当山就剩下几样家当,这个三清观的呼吸法,还真和武当的人没关系,出口转内销,外头人传进来的。”

石觉星没说谎,这三清观的呼吸法确实是失传了,只是周万颂上山的时候,就会了这个,所以才有收留他在武当,也算是武当山窝藏朝廷钦犯了。

但这点风险,和三清观的呼吸法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菜。

人尚且为财死,鸟何况为食亡,于天下道统之一的武当山来说,小意思,真是小意思。

不过关山话一说完,石觉星这老东西才跳了起来:“什……什么?你居然是龙虎山的人?”

“不是。”

关山摇摇头,懒得理他,这老神棍龌龊的很,向来不被关山所喜,两人极为不对付,当下又提到了龙虎山,关山自然不会说要救治自己老婆的时候,要去龙虎山一趟,石觉星这老道士听到这个可真是不舒服的很。

争道统啊,不过这年月,争这个……还不如争两百块钱来得划算。

“对了。道长。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张贲眼睛一亮,看着石觉星。

老道士心道这绝非好事儿,但也笑哈哈地说道:“您只管说。”

“既然是武当山七剑,那么还有六剑,在哪里?我遇到过华英雄的师侄四人,也就是剑侠飞天,水平的话,远不及周万颂,既然周万颂是武当七剑之另外六剑,想必也不是什么庸手,不如,你将他们都诓骗过来好了。”

他话一说完,马克斜眼奇怪道:“那些江湖上混不下去的人,才落脚藏在武当山里,你看看这个周万颂,还不是杀了人逃命才混吃混喝去的?剩下的人里面,难保没有龌龊的咋种。”

石觉星听他说话难听,跳脚骂道:“贼鸟厮,你当我武当山和你野路子三宣堂一样吗?就算是杀人,那也是行侠仗义惩恶锄奸,老道我写一封信回去……哦不,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过来,也好让你见识见识。哼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石觉星拍着胸脯,一脸傲然,拂袖而去,大有不和马克相谋的意思。

等老道士也走开了。马克才道:“这老牛鼻子装神棍装的好,可这脾气没啥长进。”

随后又问张贲:“这些来路未必正的人,你也要用?”

“一分钱一分货,脏活儿总得有拿捏得住的强人来干,否则,损失不起。”

话说的明白,马克也是清楚,点点头道:“好算计。”

NO.244谋财害命【1】

谋财害命【1】(月票!)

建军节的时候,很是闹腾了一番,周万颂在巫行云手底下开始厮混,也不知道巫行云是怎么想的,扔了一把五四大黑星,就让他单枪匹马拿着北斗定位仪跑去泰国将蒙泰军的二当家给干掉。周万颂也是混人一个人,竟然真的就去了。这一去,就是五天三夜。

按理说,周万颂在中南半岛这块儿,人生地不熟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斩获。

但巫行云这人实在是难以用常理去推断,事后石觉星这老道士也不得不承认,周万颂这个傻小子,确实手段犀利的爆棚。蒙泰军的二当家,人在泰国清莱府大街上,当街被周万颂手一甩,脑袋就被扎爆。

一穿俩眼儿,死的极为凄惨。

时候随便放了五发空枪,大摇大摆地撤出了清莱府,这底气,真不知道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是个傻缺。

这地方不是没有见过刺杀宰人的,当家黑社会火拼也不会没有。可是,这么离奇的刺杀,袖里剑当街一甩,近身三尺袖里乾坤,周万颂天璇星的名头,倒也坐的稳当。

链子锁剑,精准到让人心寒。

“他信当泰国总理,也该到头了。”

他信下了台,泰国混乱,又恰巧碰上百年一遇的大海啸,红衫军和黄衫军对殴,泰国国内的矛盾二度爆发,比起前年更胜一筹。

泰南反*政*府武装民间呼声高了许多,只是行事作风,远没有两年前那么嚣张,这也多亏了张家那帮老头子实在是太过生猛,当年的事情,至今还是让人浑身发颤。

谁还能保不准又出来一个什么怪物呢?

“现在做贸易的话,还是划算的。”

王宏图提醒张贲道。

他算是白扇子师爷的掌座,也就是传说中的头把师爷交椅,用行话来说,这叫经略师爷。

腰间配了一块大翡翠玉佩,上面雕刻了一只雄鹰,正是大展宏图的意思。

“路还得两个月才能修好,泰国那边,我们没有熟人。”

张贲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王宏图。

有靠山后的王宏图,如鱼得水,才能得到了释放。

此时此刻,自信满满,颇为自负道:“泰国物价飞涨,正是廉价日用品进入的好时机。照我看,可以申请一个牌子,做贴牌,从化妆品到卫生纸,都可以做。三恒集团的经贸部已经有所行动,国内资本一旦进入的早,可能就会圈下市场。”

“怎么做,我不是很懂,你拿个章程,拟好之后,讨论讨论。”

张贲如是说道。

王宏图点点头:“当家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王宏图沉吟了一声,了一下思路,然后才道:“当家的想要圈钱,依我看,不如和黄四郎的四海实业联手,专门开辟一块战场,和国内几家大型房地产公司,来一场厮杀。”

“国内的行情,绝非是谁先入场谁就赢了先手。而是谁的势力大,谁的眼光准,谁的预感对,谁才是得了先手。当家的此时在国内的人脉,往大了说,自然是仇家多如狗,死敌遍地走。但是往小了说,这高层一块儿,当家的有的是本钱和他们扯,您要的是钱,有了钱,才能继续砸钱在兵马粮草上。”

王宏图眼珠子一转,又小声道:“再一个,中南半岛,终究只是危局重重的地方,要杀出重围,唯有靠兵多将广,还要靠武备精良,南定军连战连捷,这是好事儿。可凡事都讲究一个利益谋动,打一场,得想着是否能够捞到本钱,咱们打的不是国战,也不是死战,如果能够贯穿缅甸,经略中南,倒也是好事,只是现在,局势明显还不明朗,我们也不能等着别家缓过气来……”

他这套理论,两百年前就有人在操持,大英帝国的风光,可不就是不断地对外征服,对外殖民么?王宏图的话,只要深究的话,无非就是敛财掠夺,双管齐下,越打越强,越打越猛。

只不过,没有两百年前那么赤luo裸就是了。

个中滋味,恐怕也就只有那些战乱频繁的国都,才能够体会了吧。

“那为什么不在股市上圈钱呢?”

张贲奇怪地问他。

王宏图笑了笑,道:“拿捏住房地产,和人厮杀,才能让人盯着你,不放松,只有厮杀,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一击必杀,蚕食鲸吞,实力才会越来越壮大。别的不说,京城三环四环大开发,价值两个亿的地就有二十二处,鼎鑫建筑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去操持,缺少的,无非就是和上面通通气,找人牵线搭桥而已。”

张贲点点头,有些明白了过来,道:“做生意,我实在是不行,有些想不明白,在京城,我们又没有什么人熟悉行情,总不见得,都让黄四郎来操持吧。”

王宏图微微一笑,轻声道:“当家的,您家里……不是还有一位夫人嘛?”

“夏真?”

张贲一愣,道:“她人在邦桑城,正在监督纸浆厂的建造,抽不开身,再一个,她懂房地产吗?”

王宏图颇为自得道:“当家的,您有所不知,在京城,夏小姐办的事情,可漂亮的很。现在让她杀回京城,恐怕不少人……还得供着她,哄着她,让着她,由着她……”

陈家被坑,夏真真单刀赴会将陈振邦给镇住,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气势逼人,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就陈家将这个亏吃下去,但是看到边境贸易的蓬勃,才恍然大悟起来,这时候想要分一杯羹,却是晚了。

这时候再杀回京城,那些吃不到的人,会不会怀恨在心呢?

虽说并没有斗米恩,却未必没有升米仇。

“这事,我找她商量一下。”

张贲这么一说,王宏图点点头,道:“那我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拟好章程,您过过目。”

“好。”

……

八月底,天气越发的热的厉害,整个京城就跟个火炉子似的,烤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卖空调的都是卖疯了似的,空调就是不要钱,装修工累的和狗一样。

就这么个时候,房地产商的盛宴还在继续,三环商业街开发,两块地,一块是东北角十字街,一块是西南角老胡同口儿,两个地方,都是过了两亿的地。

按理说这地方价钱的话,合适的很,只是过来分赃的人,委实多了一些。

金马大酒店,云集的豪商有七八十家,新鸿基的新任CEO麦克.斯维尔正笑脸盈盈地和人握手寒暄,这个英国佬面目清爽,倒是颇为长袖善舞的样子。

会说流利的粤语和普通话,算是半个中国通,在香港地位也有些微妙,是属于当年九七年香港回归那会儿,留在香港发展的英国人之十年之后,他赚的钱比那些离开香港的,要多了一百倍都不止。

这种坚持和眼光,让麦克.斯维尔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同时能够在新鸿基继续坐稳他的位子。

“斯维尔先生,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幸会幸会,我也是刚到京城,香港飞这里,还真是需要一点时间呢。”

麦克.斯维尔举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冒着细微的气泡,然后微笑道:“这里的天气可真是让人以为到了非洲,真热。”

他搞怪似的耸耸肩,然后努了努嘴,几人都是哈哈一笑,颇为熟络。

在另外一侧,则是女士们小憩的地方,圆桌沙发,音乐在冷气的作用下,仿佛音符都砸在地板上似的。

头发梳理的干干净净,穿着一身素装,夏真将上衣的小西装收了收,翘着腿,翻着腿上的一本杂志。

杂志的名字叫做【手枪世界】,一本军事类的手枪科普杂志。

在她周围,都没什么人,一个人空荡荡的坐着,不过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恐怕也是刚到不久。

圆桌上放着一个号牌,六号,边上一个侍者将一杯冰苏打水放在桌前,抬头说了声谢谢,侍者倒是很轻松地离开了这里,手中握着托盘,站在了不远处。

不少男士都看到了这边,夏真形象犀利,英气逼人,不似那些柔柔弱弱做作女子,更没有故作姿态的小资情调以及卖弄嗲气,很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是一般的宴会,兴许这时候已经有不知趣的男人过去答话,但是今天,却是不行,男人们都是谈笑风生,为的就是争夺这两块地。

时间还早,这会儿也算是休息的光景,男人们在在互相攀谈,而在大厅门口,来了一个穿着潮爆,戴着大太阳镜的都市丽人,手上拎着一只白色的小包,迈着飒爽步子,高跟鞋和地板的撞击声十分的有力。

这女人,径自朝着六号桌走来,那姿态和表情,多的是骨子里的傲慢,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颇具压力。

有几个男人靠在一边的吧台上,远远地看着,这几人,都是年轻之辈,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打个赌,那小妞会被赶走。”

“赌什么?”

“听说天津口开了一家日本优伶馆,里面的美*女很不错哟。”

“成交。”

那都市丽人径自走到六号桌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显然是不可思议的模样,她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占着座儿,难道这里有人不知道,这是她常用的座位吗?

男人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麦克.斯维尔见周围几人的目光都是飘忽,看着不远处,笑道:“你们在看什么?”

“斯维尔先生,难道你没听说过那个美女吗?”

几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托着酒杯,看着那个都市丽人,嘴唇不自觉地抿了抿。

“什么?”

“晴格格。”

……

“这个座位……我已经预订了。”

都市丽人开口说道。

她微微地将大太阳镜往下拉了一下,低头看着正在翻阅杂志的夏真真。

夏真真将杂志合上,扭头看了过去,然后冷眼扫了她一眼,道:“这里还有预订的说法?”

“是没有。不过这个桌,是我每次来都用的桌子,经常光顾这里的人,都知道。”

“你叫什么?”

夏真突然问道。

“你不知道我?”

都市丽人有些惊讶。

“不知道你很奇怪吗?”

夏真站了起来,将那本杂志扔在桌上,然后招了招手,那侍者走了过来,问道:“小姐您需要点什么吗?”

“二锅头。”

侍者一愣,不过马上微笑道:“您稍等。”

夏真舒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都市丽人:“既然这桌子没规定是谁的,那就是谁先来是谁的,您请便吧。”

见夏真不让,还颇为硬气的样子,这都市丽人有些发笑,说道:“开个价吧,怎么样让给我?”

夏真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又追了一句:“在京城,我晴格格还算能说的上话。”

晴格格?

“给我一个亿,我马上就走。”

夏真看着她,如是说道。

“你”晴格格被夏真呛了一声,顿时有些愠怒,怒极反笑,平复了一口怒气,才斜眼看着夏真道:“你很好,倒是很嚣张,在京城,真是多久了,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

“别装了,滚吧。”

夏真摇摇头,懒得理她,这时候,侍者过来小声道:“小姐您点的二锅头。”

啪嗒,拧开了瓶盖,夏真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坐在沙发里,双臂搁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扁平的二锅头瓶子,扭头看着晴格格,笑道:“还不走?还格格,真以为满清还在呐,我管你是格格还是嬷嬷。滚。”

彪悍之气,让对面一帮男人都是目瞪口呆,这边休息的贵妇小姐们,也是嗔目结舌,见过牛叉的,可没见过这样牛叉到爆棚的,不甩晴格格的人有,但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践踏她的,可真是不多。而且,还是个女的。

晴格格真名金晴玥,据说是什么满清后裔,皇族血脉来着?

家里头也算是有点手眼,平时傲慢也是有些本钱,常把自个儿爱新觉罗氏的出身当做自傲的本钱。

人前人后,也是不少人叫她一声晴格格,自己也确实以为自己是个公主的料。

没吃过大亏,没吃过苦头,但是这样在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前吃瘪,头一回。

“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说今儿早上眼皮儿老是跳,原来今天要撞鬼……一句话,我问你,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金晴玥居高临下,看着在那里抿着小酒的夏真,冷脸说道。

夏真歪头看着她,摇摇头:“还没滚?”

两个女人,争的不是座位,而是一张脸,一口气。

谁说只有男人讲面子?女人也讲。

当年夏真被轰出京城,陈紫函那嚣张的脸傲慢的脸,和眼前这个金晴玥何其相似,但是现如今,想要让她夏真真乖乖顺顺地出京城,绝无可能

格格?你家祖宗的名字不过是野猪皮而已。

金晴玥可能真是怒到极致了,在那里冷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过是半分钟的光景,从外头来了一帮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墨镜,形象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探员似的,走到这边,道:“晴格格,什么事儿?”

“这个人,我觉得她不像是好人。”

金晴玥眼神冷厉,颇为不屑,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的姿态,非常的不喜欢。

那几人点点头,然后弯腰低声道:“这位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

夏真笑了笑,站了起来,将二锅头的扁平瓶子放在桌上,痛快的很。

金晴玥心中正得意,外头又过来一群人,紧赶慢赶的模样,过来将几人挡住,为首的一个擦着汗,喘着粗气语速极道:“夏小姐,真是对不住,误会,这些都是误会。”

夏真摆摆手,随意道:“谈不上,谁还能计较不成?”

“喊别人滚的人现在要滚,确实没什么好计较的。”

金晴玥心中也暗道可能这个女人颇有势力,否则不会惊动这些人,但是却也不信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得有多大的能耐,嘴上的便宜能讨则讨。

夏真也不多说废话,起身就走,不过不是往大厅外走,而是朝楼上去了。

金晴玥一愣,惊愕在那里。

今天的拍卖会,就在楼上,这女人……竟然是过来竞拍的?

她还没惊讶结束,那边新鸿基的CEO麦克.斯维尔双眼圆瞪,竟然是将酒杯放下,小赶了两步过去,在夏真旁边连忙说道:“夏小姐,原来您早就到了。”

“刚才在那里休息。”

夏真并没有睁眼瞧这位新鸿基的CEO,洋鬼子讪笑一声,暗道自己的眼力怎么就变差了,他鞍前马后护送夏真前行,到楼梯口的时候,边上过来两捎仪表不俗西装革履的人物,十七八个人,左右并排跟着,打前头的是鼎鑫建筑的王宏图,这厮将文件教给夏真,恭敬道:“夏小姐,这是当家的给您准备好的资金,您过过目。”

“行了,上去吧。”

夏真不耐烦地挥挥手,一票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大厅之中,留下六号桌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金晴玥在那里无比的尴尬和恼怒……

NO.245谋财害命【2】

武汉大学的图书馆内,刚入学的一个新生整理了一下行囊,然后将借书证学生证存放好,立刻去了教务处,在班主任惊愕的眼神中,办好了休学。两年休学,这事儿辅导员和系主任也全部点头同意,外头一辆宝马X6就是来接送他的,别人以为这一定是个富二代……

“周师兄,你现在有钱了?”

新生纳闷地看着开车的呆傻蠢笨青年,这二货冲着副驾驶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道:“小点儿声,我可是被通缉着呢,过两天……过两天我还要去一趟缅甸,那个什么,这些钱你拿着,然后那个什么,石师伯说的那个事儿你也知道了,答应了人家,你就好好干,咱们做道士的……求个什么?不就是……”

“周师兄,你应该被逮着枪毙,真的。”

新生双眼郁闷地看着他,呆呆傻傻的青年嘟囔了一下嘴:“我现在也是挣大钱的人。”

他似乎要强调什么,然后忘了,于是继续开车,越发地沉闷起来。

到了机场,接送的人都是个子高高大大,来的五六个人,都是劲装短袖,黑牛皮的皮靴,戴着墨镜,就差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

年纪都不大,看上去都是热血方刚,年轻气盛,只是身上的杀伐气,让武大的新生很是不爽,总觉得这些人都是太凶神恶煞了一些。

为首的一个将墨镜拿下来一折,放在上衣口袋中挂着,然后冷声问道:“你就是王豪?”

新生点点头。

边上呆傻蠢笨的青年又接上一句:“对……对!就……就是王豪!就是他,王豪,字……字月经!二十了,武当山的王月经,就是他!一个月做一件好事儿……”

“周师兄,你丵他妈闭嘴会死吗?”

王豪侧目,斜眼看着一脸傻傻的周万颂。

边上有警丵察侧目扫了一眼,周万颂吓了一跳,将墨镜戴好,装作路过,上了车子,才都囔了一声:“我……我又没有说错!”

王豪王月经?这个名儿和这个字……不是很配啊。

虽说二十岁要取个字,可是这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行了,这次去京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夏小姐的安全,明白了吗?”

为首的那个壮汉,如是说道。

王豪点点头,那壮汉扭头跟后面五个人打了招呼:“当家的吩咐过了,你们对京城不熟,行事就听从他的安排。你们可以质疑,但不可以不服从,明白了吗?”

“明白。”

五人齐声说道,又一人小个子,矮身过来,贴着壮汉道:“栋哥,这小子瞧着才二十岁,靠谱儿吗?京城咱们是不熟,可这小子就熟了?”

“他在京城长大,石老头他师弟的徒弟,去了京城,少不得要找地头蛇,这小子斤两有的。石老头不会诓骗我们,再一个,京城还有两路人马,放心吧,你们这票只能算是备用方案,也算是对你们的考察。这回能不能多捞几万块钱,就看你们这趟的本事了。”

这人,竟然是三宣堂的刘成栋,没想到,他也回了中国。

武汉天热,如火炉一般,机场上滚烫的就跟铁板烧,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冷气往下灌也没鸟用。刘成栋张望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将一只纸包塞到王豪手中,道:“这是两万现金,随意用,你的账号石老头已经帮你办好,等区了缅甸,训练三个月,一并入账。”

“我能申请退学吗?”

王豪抬头看着刘成栋。

“不能!东、东家说了,你……你得念书。”

周万颂在一旁探着脑袋插话。

王豪白了他一眼:“滚你丫的。”

竖了一根中指,周万颂悻悻然地又跑到一边,让人真是觉得这厮真是一朵奇葩。

几人正待过安检,却不料这时候吵闹的厉害,只看见旁边几人正在争吵,两老外和四个小姑娘的行礼撞在一起,散落了一地,老外双手一伸,在那里一边抱怨一边骂。

正吵闹着,似乎是小姑娘踩到了一只箱子,那老外猛然将她一推,小姑娘哎哟一声,正要倒下,却看到一人蹿了出去,单手抄起腰身,左脚发力,右脚旋劲发出,整个人如陀螺一般转定,起身后一记蝎子摆尾,啪的一声,正中那老外的胸肌结合部,那地方算是暗门一处,力道过大的话,会致残,确切地说,是造成内脏部分出血,最后引起技能衰变,影响到行动。

不是王豪是谁?

这厮的速度极快,但是却沉稳有力,和他骂骂咧咧的形象决然不同。

那老外人有一米九五朝上,不算强壮,但是胜在骨头多肉多,被这么一脚上去,竟然没事儿,退了两步,叫骂了一声“F”,握着拳头就挥舞了过来,本能的反应。

左右摆拳极为熟练,竟然还有小勾拳,碎步和垫步组合的极好,刘成栋哈哈一笑:“鸟,还是个打拳击的洋鬼子,有点儿意思。正好瞧瞧……”

那边保安已经吹起了口哨,机场大厅的警丵察也开始出动,不过这会儿可没那么快,小姑娘刚刚被王豪放下,这厮就已经将外面的一件长袖T恤脱了下来,赤膊着上身,唰唰唰,竟然将衣服一卷,成了一根布棍,手中的腕子上明显看到血管鼓了起来。

刘成栋听马克说过这玩意儿,张贲也演示过这样的窍门,三宣堂虽然不学这样的内家法门,但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只是刘成栋奇怪的是,这小子二十岁,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旁边周万颂小声道:“王师弟练的是真武派的真武剑法,什么都能当剑使,腕子上的力道最是大,别看他年纪小,他天生腕子粗壮,血管的韧性足,我师叔说过,王师弟三十岁的时候如果没啥大伤病,剑法上的造诣,问鼎一代宗师的可能性极大。”

他说话的时候颇为得意,刘成栋倒是撇撇嘴:“什么屁话,再强还不是一枪撂倒?“

周万颂却立刻脖子一梗:“屁!你们几个拿着枪,东家一把大快刀,你们休想活得过一刻钟。”

刘成栋张张嘴,最终还是无力反驳,张贲那种人,根本就是怪物,哪怕是马克,好歹还有一个上限,张贲就是无底洞,不论是体力气力还是反应速度,不是一个星球上的产物。

王豪连提气都没有提,上来就是一个二段踢,老外显然没见识,只知道拳头挥舞,重拳出手一般来说还是给力的,可是王豪恐怕对付这种大个子很有经验,他人也不算太矮,体重也够,起码有七十五公斤,双脚啪啪两声,跟杂耍似的,接着就是布棍噗的一声,破空声让刘成栋很是惊骇。

咚。

闷声响。

就像是将鼓气的癞蛤蟆拍在地上踩似的,王豪的布棍一出手,刘成栋就明白为什么周万颂说王豪会使什么真武剑法,什么都能当剑使了。

真的是这样。

“啊啊啊啊……”

那老外捂着眼睛倒在地上,一边吼一边骂,还没停当下来,王豪一脚踢在他的腹股沟上,脚尖朝上,这仿佛和戳脚一般的手段,很凶残,不过正要踢第二脚的时候,却被人挡了下来。

刘成栋一脚踩在他的脚尖上,嘎吱一声响,倒不是脚趾头被踩断,而是脚趾被撸直了。

刘成栋扫了他一眼:“可以了。”

王豪将T恤抖了一下,穿上,拍拍衣服,将箱子一提,五个人跟着他,就这么走了。那边警丵察刚到,这边刘成栋就应了过去,打了个电话,外头过来一辆电动车,车子上下来五六个警丵察,和刘成栋握了握手。

“行了,就不折腾了,领走吧。这是五千块钱,赔这老外的。哥们儿我欠你一个人情。”

“哪儿的话。”

为首的一个警丵察头子笑了笑,将五千块钱随意一扔,刘成栋又信手将一只信封放在他的口袋里,拍了拍,笑道:“我在武汉呆七天,不过却没有机会找你喝个酒,事儿多,别见怪。”

“你小子赚大钱,可别忘了老战友啊。”

“哈哈哈哈,爱说笑,混口饭吃。”

刘成栋和那警丵察说笑了一番,四个小姑娘的行礼被警丵察拎上电动车,惊魂未定上了车子,就这么护送出了大厅,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前后的过程用千奇百怪峰回路转来形容也不为过,谁也没搞明白怎么就打了起来,也没搞明白怎么就一个大老外被弄趴下了,更没搞明白,眼瞧着可能要倒霉,怎么就打人的没事儿被打的被弄走了呢?

“两位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誓察就跟没看见人似的,那边王豪和五个敢战士过了安检,这边两个老外一个傻眼一个捂眼,想要破口大骂,却看到旁边一个冷眼壮汉扫着他们,先头要不是这人,恐怕那中国小子还要打的厉害。

刘成栋看到王豪他们走了之后,才转身离开,最终还嘟囔了一声:“王豪王月经?这什么破名字!”

而周万颂则是躲男厕所里二十多分钟,看到外面没了人,才屁颠屁颠地跑到外头的停车场,结果迎来的是五十块的罚单……

好在这小子还没傻到和这群大妈争执,赶紧给钱,开着车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道:“哼,这些臭女人,敢谋我的财,等将来我有了钱,买下飞机场,停车都免费!”

似乎觉得这个理想还是很给力,呆傻蠢笨的周万颂开着车,本来是要出汉口机场,结果一拐……奔武昌去了。

“当家的,是,是……人到了。嗯,那小子身手不错,比周万颂可能差点儿,不过比咱们不少人强,而且做保镖挺有一手,靠得住。就是人可能爱钱,说话也是呛声呛气……噢,明白了,知道了。是,我一定办妥。”

挂断电话,刘成栋开着车子,带着人直奔武汉二建局,这是一家被挤压的快要疯了的事业单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和一建三建比起来,这二建就跟是后娘养的一样。

局长王传本就算是想要贪污,也没地方让他捞,说白了,这是当年站队屁股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后果。

数数看,二建打改革开放起,就从来没站队站正确过。

站队站错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站错,吃了米田共了一般。

其实在萨尔温江特区,北边十五个城,总投资前文表过,囊括中缅公路的话,号称百亿,八月底的时候,夏真真带着鼎鑫建筑,由李超人的大儿子以长江实业还有新鸿基团队支持,争夺三环商业区的两块地,按理说,如果是外来户,别说是抢这块肉了,让你进来还得有敲门砖。

可夏真真不但进来了,外有长江实业新鸿基强援,内有陈氏邵氏的力挺,甚至还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在李阀碾压之下翻身的那些人,都为夏真真的团队摇旗呐喊,造势之大,在竞拍当天,简直匪夷所思,京城大小媒体来了四十余家,其中三十多家直接奔着夏真真采访去了。

但是傻妞在摄像机面前一句“对不起,我无可奉告!”,真是甩掉到渣,让一帮女人都是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纯娘们儿,女中豪杰。

京城的老少爷们儿也是瞪大了眼珠子,暗道:这妞是谁来着?

陈振邦看着电视,心中一边是痛,一边是喜。

痛的是他的亲孙子得掉脑子,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但至少现在还活着不是?喜的是,他陈氏上位最多就是这一年半载,诚信纸业集团且先不提,因为这个功劳死活肯定上身了。

毕竟,能够减轻污染保证产能,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再一个,和缅甸那头搭上关系硬吃原材料和矿物能源的大家,算起来,除开在野的和港澳台南洋,京城地面上,就只有他陈家,哪怕是邵氏,也只能先眼巴巴地看着。

这个机会,倒不施舍来的,而是一种妥协。

陈氏妥协了,但是却是萨尔温江特区所需要的,中央高层如何去考量,也只会从代理人这个层面上去操持,陈氏怎么做,他们不用去管。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张贲这样做,反倒是让尚和心越发地惊讶于这个小子成长的速度,又或者说,张贲手下的智囊团,尤其是以王宏图为首的师爷们,似手并不输给其余的智囊团,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棋盘上,一颗小小的棋子如何盘活,需要的并不仅仅是勇气和精力,智慧也是一种考量。

商场如战场,王宏图和巫行云有共同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不喜欢自己有自我的意识,他们要做一把刀,而握刀的人,则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张贲,他们有自我的意识,就无法发挥最大的威力,而在张贲手上,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因为所有的压力和责任,都不在他们的头上。

正如尚和心当初对巫行云的判断一样,巫行云出了牢笼和囚困,于是就疯狂地杀戮起来,日本的血雨腥风,又何尝不是一种放纵,而落在张贲手中,终于变成了完美的杀戮机器,让人羡慕,又让人忌惮。

正所谓皇帝不下乡,中央的大佬也无法分辨缅甸内部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但是萨尔温江一统,改头换面,换了姓张的当家,却是震慑缅甸,如今缅甸乱局明显,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战火纷飞,谁是最后的缅甸之主,还不得而知。

但席丹瑞掌控军政丵府,终究还是最大的一方,鲍有祥有心反扑,可是看到张贲在萨尔温江以东安安稳稳种田,却又咬牙切齿,不得不承认,比起张贲来说,他佤邦尽管对中国忠心耿耿,可是人脉到底不是从国内出来的,这是一个天然的弊端和缺陷,当听闻席丹瑞的混编旅五千人马被对方多管火箭炮集中火力饱和洗地全灭,鲍有祥就知道,他可能已经是代理人当中的备胎,这种感觉,非常的不爽。

只可惜,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中,不论是哪一家,对外的利益争夺,手段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谁看上去做的温和,谁看上去做的霸道,谁又看上去做的仿佛是善事,谁做的就像是做自家的事情。

就仿佛那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其实就是“我在开发,继续争议”,拿到实惠的利益,才是王道。嘴炮如何,根本无伤大雅,甚至可以激发民间的浪潮,这就是一种势。

看透了的国家,才能有机会和这五个国家争雄,看不透,永远都不可能在地球村上有发言权。

张贲也并非没有智慧,武当七剑之一的天璇星周万颂入了他麾下,他又怎么可能不做点文章?三宣堂麾下敢战士出去上百,国内民间数得着的人物,都是知道,在缅甸,有位大人物正挥着金票招募武家。

八月中旬的时候,二十年前有名望的一票人,都是让自己的子弟咬咬牙,狠狠心,带上行囊,揣着几百块钱,踏上了去云南的火车,随后进入了缅甸,这不是淘金,而是搏命,但在国内,武家搏命就是千万人行走在独木桥上,路难走,富贵……更难。

周万颂一辆宝马X6,比刘成栋十张嘴都要有用。

千里求财的人多,想要找一条活路的人也有,谁也不是傻瓜,只有看到了实惠,才有行动。

“夏小姐。”

京城,一处宅院内,王豪穿戴整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他知道,这就是他东家的婆娘,叫夏真真,目前在京城运筹帷幄,是个女中豪杰。

院子内,四周共有暗哨八处,明哨十二处,王宏图和六个师爷在那里拟着章程,从芒市发来的电子邮件内容倒也明白,过来了两个的特派员,说是要保护夏真真小姐,结果来的人一个是伊藤云一个是高雄,老高又升了官,伊藤云继续他的晚年倒霉运,瞧见夏真现在的威势,伊藤云更是憋屈的想要杀人。

老高有心劝说一下,又想起来,当初自个儿其实就是个狗子,结果现在,貌似混的还不错,至少比伊藤云可是要强了几倍。

“今天没什么事儿,我也不出去,你随意。”

夏真看着书,这一次不是杂志,是【宏观经济学】,她看不懂,不过却也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让王宏图那帮师爷们都是叹为观止,来了几个老外,都是新鸿基那里的智囊,过来拜见之后,又说着不找边际的恭维话,最后被打发了个干净。

那些来的人都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有心想要和这位猛女在这两块地上合作,却又觉得是不是时机未到。

原本起步价两亿一块地,最后夏真真一共动用了三十六亿才搞定,让她觉得惊讶的是,张贲预备的似乎远不止三十六亿,她男人想的长远一些。

亏是不可能亏的,往大了赚可能没有,但小赚还是有的,关键是要在天子脚下立足,这是根本,从京城对外辐射,这才是威力。

以张贲现有的人脉,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暄套交情,可不代表他手下的师爷们不会操持,一番手段,连李超人也不想惹上这样的疯子,竟然真的过来投了六千万,就足以证明,当初这头人形暴龙在钢铁都市中的行走,就仿佛是一段神话,让人侧目胆颤。

当官的会想起中海的黄氏变天,豪门会想起李阀覆灭,黑道起家的大佬会想起京城厮杀,捞偏门的更是不会也不想惹上这样的怪物。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上天眷顾。

而时至今日,缅甸内乱,而其麾下安定如常,说没有中央扶持之意,恐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但越是这样明显,越是让人知道如何做事,于是张贲的人脉,仿佛就给定了性一般。

哪怕是夏真真不屑理会那所谓的爱新觉罗氏格格,在金马大酒店洒金三十六亿为了两块地,这谋财害命一般的气势,着实地让人眼睛刺痛。

不论是那爷们儿,还是那……娘们儿。

NO.246谋财害命【3】

“请务必代为转达,孙总裁是非常有诚意的,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连续的鞠躬施礼,来者头顶微秃,个子中等身材,是个人到中年的商务人员,穿着打扮有着日式企业的一贯简单死板风格,目光中并没有过多的野心和膨胀,唯有守序和刻苦。只是他被拒绝之后,眼神中的惶恐和担忧,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场造访。

“知道了,我一定代为转达,不过夏小姐现在很忙,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请您务必谅解。”

五楼上,夏真拉开一截窗帘,看到楼下造访的一辆车子,两个手持公文包的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的时候回首望了一下,最后哀叹一声,上了一辆丰田佳美。

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夏真坐在办公桌前,文件一摞一摞的高,她需要过目然后签字,在楼下,是王宏图为首的师爷们在谋划,算是人在京城的精囊团,精练可靠,多有独当一面之辈。学经济的年轻人也有,还有王约翰家里在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学生,虽然来的时候很不屑,但是当数以亿计的资本和大量的精干人员需要通过自己的谋算来获得胜利时,这些年轻人也有些明白那句老话。

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

更何况,一年以来,这缅甸的风光变化,何尝用鸡头牛后来形容?三日一小变,五日一大变。

“夏小姐,那个软银集团总裁孙正义,又派人过来约你,按照您的吩咐,拒绝了。”

王豪年纪轻轻,说话的时候面目冰冷,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里面藏着一把圆锥刺,长约两尺,可分成两截,中间有个卡扣,错开就是两把短棍,趁手也犀利。

每次说话,都是呛的厉害,冰冰冷冷的跟快毛屎坑的石头,倔强但又贪财,倒是个性格爱好分明的人物。

“做的不错。”

夏真头都没有抬,又道:“你去帮忙约一下刘部长,白玉兰大酒店。”

“是。”

王豪点点头,轻轻地将门带上,深吸一口气,刘部长,这辈子,王豪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可是来了京城之后,似乎这样大的官儿,也挺多的。

遍地都是官儿,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在他也是在京城地面上混迹长大了,天子脚下,还不至于没这么不争气,大明朝那会儿,这儿的风貌,可是风光的紧,祖上……也是阔过的。

正要出门,却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楼道外,隔着一扇窗户,他不由地沉吟了一下:“嗯?”

“哼不知死活”

冷哼一声,王豪拿起对讲机,说道:“一队一队,一楼大厅的来的人注意一下。有一辆牧马人,河北省的牌照,拔了它。”

那辆吉普车正在突突突突突地发动机咆哮着,一旁的停车场干的厉害,有两个员工正在洒水降温,有泊车小弟顺手让水冲刷一下车子,看上去干净了许多。

“一队收到。”

一队的成员拿起了工作服,上面贴着鼎鑫保安的胸牌,为首的是三宣堂的一个后生,名叫刘恒生,十九岁,去年才跑去缅甸的,在老家广西,轴承厂一个月工资有两千来块,谈不上辛苦还是轻松,就这么得过且过,本来想着学点技术就出去开个维修铺子,听说哥哥们在外头捞了大钱,他自小也是习武的把式,手上的本事不小,也当了两年大头兵,心思一活络,索性拍拍屁股,揣着五千块钱就去了缅甸芒市。

拜在刘成栋麾下,马克照应了一下,在围杀博尼斯的时候,立了一个杀七人的功劳,也算有了亡魂,将来要下阿鼻地狱的。

刘恒生知道此次进京,他们责任重大,保护夏小姐安全便是重中之重,大当家的威势滔天,只要遇上一次,就浑身觉得恐惧,这倒不是怕,而是本能弱者对超强者的危局。那种力量在数量级上的差距,遥不可及,如果说马克对于他们来说还在认知范围之内,还有追赶的可能,那么张贲除了让他们绝望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任何结果。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

拍了拍玻璃窗,刘恒才面带微笑,颇为和善地看着牧马人里面的驾驶员。

车子里有七八个人,都拿着钢管,也有拿着砍刀的,看架势,应该是京城地面上新窜出来闹事儿的混子,多半都是不想干活游手好闲的废物。

“怎么滴?还敢管哥的事情啊?你丫睁大了狗眼瞧着,老子是西直门的崔金刚,老子……唔唔唔……”

五四大黑星的枪口塞到了这位崔金刚的口中,咔哒,刘恒生笑眯眯地看着他:“金刚兄弟,车熄火,下车不?”

“都他**的别动,老实点”

车子门被打开,另外几个人各自将里面的人制住,出来就是手脚了砍刀钢管,前头进了酒店的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可是外头的这帮人,立刻怂了,装了孙子。

这位名叫崔金刚的,是春末京城大变天之后窜起来的,有这么不大不小的一帮人,给头面人物干点儿脏活,混迹的还算有点滋润的意思。

“兄弟怎么称呼?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哪里冲撞了……”



刘恒生反手给他一个耳光:“称兄道弟了?刚才不是挺横嘛。”

“,小的我瞎了狗眼,撞上了大哥您的仪仗,实在是……实在是惭愧啊……”

崔金刚也算是三教九流见识过的,嘴皮子上下一翻滚,真是让人有些佩服,他倒是熟络的样子,可不了刘恒生是个铁石心肠的年轻后生,正值血气方刚,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将枪插在身后,低喝一声:“带走。”

他招呼了一下,押着几人去了保卫室,这原本是家酒店,现在虽然还在经营,却早就盘给了鼎鑫建筑,如今更名为鼎鑫酒店,评定就是个三星,有用没用,客人有最好,没有拉到。

本来就是打算让鼎鑫在京城有个基业,那三环商业街的两块地,对他们来说,都一卖的事情。

“说吧,几位,免得受苦头,谁叫你们来的。”

保卫室有个挺大的库房,平时放的都是电警棍还有头盔衣服什么的,有健身器材,十几个人蹲在地上,双手反绑着,一个个垂头丧气,地上堆着砍刀钢管,还有几把自制的土枪,弹簧刀电击枪也有。

“这个,几位爷,咱们虽然不着调,也知道收人钱财,忠人之事,这出卖东主的事情……”

崔金刚眼珠子一转,这般说话。

却没料到王豪一脚踹在他嘴上,然后对旁边的刘恒生说道:“拖下去,毙了。”

刘恒生一愣,王豪冷眼扫了他一眼:“我说拖下去……毙了你没听到?”

刘恒生心中一团火顿时冒了起来,可是又想起刘成栋的话,一团火气憋在那里,暗哼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单手抓起崔金刚,手中拿捏着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一刀扎入崔金刚的肺腔中去。

“啊啊啊啊——杀人啦——”

杀猪一般的惨叫,不过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一柄圆锥刺卡在刀子眼儿上,没有扎的太深。

王豪单手抓住崔金刚的头皮,将刘恒生的匕首推出去,圆锥刺在伤口上磨蹭了一下,声音就跟野狗的低吼一般:“崔金刚……混西直门那块儿的是吧。老爹崔水生,外号‘水癞子’,老流氓一个,严打那会儿被枪毙。你呢,随了你老爹的性子,也是个混账,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不给钱的事情也做的轻车熟路,最近靠着几家夜总会的养活,真以为自个儿是黑社会的老大,能够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了?”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底细你到底……是谁?”

崔金刚牙关紧咬,双目惊骇,这帮人……不像是寻常的保安,他接的这趟活儿,也绝对不像是寻常的活儿,寻晦气要看风水,也要看人,他自以为这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外地小老板没啥本事和根基,却没料到,竟然都是过江猛龙在这里盘着,你不瞧仔细的,就会被咬个血淋淋,死无葬身之地。

“老子昌平王豪,听过没?”

王豪狰狞地看着崔金刚……“京城地面上,混黑吃饭的咋种,老子闭着眼睛都知道有多少。天上有多少星星,京城有多少过街的老鼠,就算是钻地的癞蛤蟆打哈欠,老子也知道它是个什么色儿”

什么叫做包打听地头蛇?这就是。

“城隍庙王瞎子的崽儿——”

崔金刚双目圆瞪,显然,混到他这个级别,也知道一些事情了。

城隍庙那块儿,有个王瞎子,整天穿着道袍长衫,东奔西走地给人算命换钱,算一次五块钱,摸骨十块,这个价儿,二十年前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

王瞎子有八个崽子,王豪……是王瞎子的狗崽儿。

拜入武当山七七四十九派,真武派门下,又怎么不懂江湖上的行情规矩?

只是……知道的人,越发地少了。

“这个月……九月。老子一个月得坐一件大好事儿,您,崔金刚,我是宰了你一个呢,还是把你们全部都给宰了呢?”

王豪将圆锥刺扎在崔金刚的伤口上,狞声说道。

崔金刚眼珠子一转,低吼道:“有种你把我们都杀了老子不相信京城天子脚下,你们逃得出王法”

王豪嘿嘿一笑:“王法?逮住了,王法它管用。没逮住,天王老子也休想拦住我。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你要是没明白,诸位,你们金刚大哥可是要全部一起死啊,要不……老子就成全你们?”

“别、别……别杀我啊,我不想死啊”

“老大崔老大我们不想死啊——”

崔金刚脸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因为惊骇,还是因为疼痛,还是两者都有。

“你们别听他诈唬,天子脚下,他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王豪一脸的冷漠。

刘恒生不屑道:“几个月前大闹京城的事情,还没过去吧,不敢?只要我们当家的发句话,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就你们这票货色,够咱们看的吗?”

崔金刚面如死灰,王豪将圆锥刺唰的一声戳在水泥地上,道:“你们谁要是招的快,立马儿就走。没来得及招的,都捅你们老大一刀,也能滚蛋,成不成,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我招”

话音刚落,就有人跳了起来。

“我招我招”

“我也招……”

……

“就你了,眼睛够亮,也够痛快,合该活命。说吧,说了就可以滚了。”

王豪坐在一张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全然不像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双目紧闭,竟然有一番大拿的气势,不过刘恒生却察觉到这厮手脚抖动,其实是在遮掩……王豪在紧张。

**,这小子装模作样也够厉害的。

刘恒生心中骂道。

他和王豪年纪差不多,只是王豪瞧着比他还要稳重些,现在看来,两人其实半斤八两,不同的是王豪稍稍地知道掩饰,而刘恒生学的是马克的路子,掩饰?掩饰个鸟老子就这模样,爱咋咋地。

那跳将出来的一个赶紧将事情说了个干净,仿佛不说就不能活命一般,事情原原本本,娓娓道来。

王豪和第一小队的人听了之后,王豪让一人前去夏真真那里报个信,另外的两路人马显然也知道这里有事情,差了一个人过来看看。

这边事情刚刚出来,京城里头已经有人活动开来。

三十六亿,夏真真席卷威势而来,钱财权势,开路的是种种力量,没人知道她的底牌到底有多丰厚,正如没人知道她在京城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风光。

陈振邦知道夏真真拆了三十六亿搞下那两块地,震惊的同时也重新开始判断,虽然以百亿计在巨头的眼中并不算是什么天文数字,可是从一个年轻娘们儿手上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惊艳。

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多有权柄在握却难以染指钱财之辈,彷徨和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陈氏娇女陈紫函在大剧院被夏真真扇耳光还在几个月前,此时满清皇族的后裔晴格格又被扫罗了一地的脸面,这种女人间的战争也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以及名利场的交际花们憧憬起来。

名媛丽人都是在暗暗比较着,这京城,又有几家的姑娘,能够和这位卷土重来的田氏之女比较?当年将夏真真轰出京城,对其奚落的人此时也惶恐起来,陈紫函一扫傲慢风骚,禁足在家中已经有两月,更是让人揣测,陈氏到底因为什么,和这个年轻的飞车女有了交易。

或者说……是陈氏的公子和这位女强人有了联姻?

各种揣测,却是裹挟着各种诡计,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

……

“崔哥不要怪小弟啊小弟……小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大、大哥你,你不要怪我啊……”

……

哭喊声和崔金刚的惨叫,手段让刘恒生冷眼而看,不得不承认,王豪这个冰冰冷冷呛声呛气的小子,手段确实有着让人侧目的一面,恍惚之间,已经让崔金刚被玩弄的快要立刻去死。

崔金刚略有发福的身体,已经被他带来的十七个小弟中的十三个各自扎了一刀。

胳膊上,大腿上,似乎是挑着不怎么致命的地方扎,可是……很痛。

还有三个,却似乎是找不到下刀的眼儿,崔金刚也是有进气没出气,脸色越发地苍白,汗珠子和满地的血水,带血的刀子在一个小弟的抖,一边哭一边叫,也不知道嚎些什么。

“给我麻利点儿”

王豪依然坐在折叠凳上,手中抖着一把圆锥刺,眼神中的淡漠让身后的五个大汉都是侧目。

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手段狠,做事干净利落,那是正常的磨砺。这个王豪……到底算个什么?

天权星王豪……武当七剑性格最冰冷但是行事作风最扭曲的一个,他老子王瞎子在城隍庙捡到他,给他算了命,于是取名王豪,八岁拜入武当山七七四十九派的真武派……只是,武当山的灵气,似乎并没有修改这个家伙的戾气。

这厮就是一只要么不叫,要叫就叫一个晚上的夜枭,专门逮着黑暗中的耗子,一击毙命,却又在杀死这些耗子之前,玩弄它们的生命和态度。

“够了吧。”

刘恒生出声道。

王豪没有理会,圆锥刺突然一甩,叮的一声,落在那小弟的跟前,然后道:“捅下去要么他死,要么你死,选一个”



入肉声和虚弱的惨叫声……房间内的死气,越发地重了。

三天后,有人在天桥口的垃圾站,寻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无名男尸……西直门那块儿,地痞们都改邪归正了,有两个后来疯了,关青山医院两年多才出来……

NO.247谋财害命【4】

三二三实验室,各种残缺的肢体在福尔马林的液体中泡着,还有四排各种大小不一功能不一的培养仓。就仿佛是侏罗纪公园中的废弃实验室一般,培养仓中偶尔漂浮出一长串的气泡,氧气管上的指数不断地跳动,大量的各种长短不一的管子插在了身体极其强壮的男人身上。

而在金属管的上方,则是镰刀和榔头的图腾,金光闪闪。

“你以为这就赢了吗……嘿嘿嘿嘿……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三个人,我和伊凡都输了,但是……别以为最后一个真正的死了。这个世界上,站在人类巅峰……人类巅峰的……家伙……永远……永远不会只有我们几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会赢的……美利坚……美利坚是无敌的!”

博尼斯的双眼就像是野兽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就在不远处的仕广仁,虎豹骑大统领戴着面罩,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屑和嘲讽,他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他现在赢了这个对手,这就足够了。

西伯利亚训练营?那是多久之前的历史了?随着前苏联的瓦解,这一切都是飞灰湮灭。

伊心……哼哼,北极熊也只能够继续芶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罢了,可怜的人。

“下地狱的人哪怕是我,但是胜利只能够在正确的一边……博尼斯,你输了。”

仕广仁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启动舱,气动门嗤的一声打开,确认了他的虹膜指纹和声音之后,仕广仁踩着合金钢的地板,离开了这里。

实验室内,开始逆向推到的疯狂科学家们正在欣喜若狂地培养着某种不知名的抗体,还有各种奇怪的血红蛋白,动物实验舱那里的青蛙、老鼠、兔子还有狗,成堆的尸体。

在一些通风口,那股恶臭让人几欲熏死。

“一头拔掉牙齿的美洲虎,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仕广仁冷笑一声,离开了三二三实验室,跳上了一辆三菱帕杰罗,发动机咆哮了一声,登上了一艘摆渡船。

而实验室的最深处,已经被切除四肢的博尼斯泡在营养液中,周围的出嗡嗡嗡嗡的声响,四面八方,不断有培养液输入到其余的未来战士的培养皿中,那营养舱内的液体逐渐地变的越来越浅,而战士们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

博尼斯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他终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和光子实验室一样,是个不可以曝光,但是却不可或缺极其重要的地方。

在太平洋西岸,和光子实验室一样功能的实验室。

“一!”

“哈!哈!”

“身强体壮,气势如虎!手眼拳脚,要有章法。

一口气,凝聚在胸,精炼不散,才能达到忘我无畏的境界。只有这样,不论什么样的武器在手中,都不会有胆怯的心思,有的只是更加沉着冷静的意识!”

巨汉行走在一个个身体锻打如铁板的战士中间,黄土的操场上,烈日炎炎,周遭是一排的标兵牢牢地站定在原地,更是有教官们来回地走动。

“二!”

“哈!哈!”

战士们拳头直冲而出,弓步爆拳,威猛无比,整齐的气势出来,就仿佛是一头头猛虎下山,一条条蛟龙入海,吼声阵阵,在整个操场上震荡开来。

那巨汉手中握着一根齐眉棍,似乎是一个战士的姿势太过内敛,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那个战士的背上,刺耳的声音,疼痛的感觉瞬间火辣辣的像是要将人撕裂,战士闷哼一声,却是牢牢地挺住了。

“意志的极限,当疼痛到了无法忍受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其实不再是疼痛,而是快感。对人体的损伤越大,承受的疼痛极限就越大,如果是别人,或许无法修复你们那可怜的孱弱的小身板……但是在我这儿,你们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可以救回来。阎王爷也休想把你拽走!”

一声声的大吼,在那个战士的耳朵边上爆炸,那战士和其余的战士们都大声吼道:“是!”

“三!”

“哈!哈!”

手肘齐出,左掌托住右拳,肘部顶了出去,弓步换腿,身形压的很低,仿佛是躬身欲扑的猛虎,虎视眈眈,极为可怖,周遭围观的战士都是擦着额头上的汗,然后佩服不已。

几个新兵蛋子小声道:“我丵操!牛逼了,这一哨人马,打哪儿挑出来的?忒牛逼了一些。”

正说笑着,操场上的张贲已经命人将假人横木竖立在各自的位置前。

“丛林中捉对厮杀,毫无防备,有些时候,身上的手雷大枪未必记得上你的两根手指。记住,和敌人厮杀的时候,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武器,任何!”

啪!

只看见张贲手指并力,嗖的一声戳了出去,应声贯穿了一撮木头,那一尺多的横木假人,在两根手指的硬戳之下,简直就是渣滓一般。

“眼睛!喉头!太阳穴!后脑勺!心窝!”

啪!啪!啪!啪!啪!

“这五个地方,是上三易一击必杀也是使用最小力量达到最大杀伤的部位。你们要严格地记住一点,任何部位,都是杀人的利器!”

“是!”

“哈!哈!哈!哈!哈!”

五声大吼,木头都是嘭嘭嘭嘭嘭地发出剧烈的声音,甚至能够看到,因为用力太大,周围的人都是觉得这声音实在是太过嘈杂了一些,有些过来围观的当地土人,见到之后,吓的连吃刨冰的心思都没有了,又觉得刺激新奇,在那里瞧个究竟。

只有识货的一票人才在那里低声嘟囔:“一群神经病,疯子。”

马克亦是带着三宣堂的人过来观摩,勇毅堂的冯友恒目光闪烁,最后赞叹道:“当家的武力之高,确实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比拟。厉害,太厉害了。”

“好!很好!这时候你们的双手应该非常非常的疼痛,但是不用担心,压缩性骨折没有任何问题,除了会让你感到痛之外,并不会对你产生更大的伤害。那么,就抽出你们的匕丵首或者佩刀。将眼前的敌人斩断。”

他一声令下,锵锵锵!嗖嗖!

匕丵首、军刺、战刀,各色各样,哗哗哗地作响,不一会儿,就看到这一尺粗细的横木都被剁掉了重要部位的疙瘩,随后光洁溜溜地立在那里,一片灰黄色的木屑。

景东机场,这原本只能停留小客机的机场,曾是一代毒王张齐福的骄傲,有了这个,他可以弄到很多原本弄不到的物资,但是现在,机场关闭,周围空荡荡的厉害,跑道上,到处都是鸟儿在那里啄着沙子或者其余的什么,四周烟尘滚滚,不时地看到挖土机在那里挖着土方,一车车的水泥灌浆车不断地将混凝土灌入预制件内。

不错,景东机场迎来了第一次扩建,跑道加宽加固,能够停留波音公司的大型民用客机,哪怕是波音747也能够轻松地在这里停靠降落。

而在景东机场周围,则是更加宽敞的道路在修建,一条中国国家级标准的高速公路,直接从景东开始修建将邦桑城、班旺城、南定城、芒市链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公路网,当然这一切还在进行中,原有的道路只是双向二车道,而且对于大型货车重卡来说,实在是有些压力,双向四车道,这是最低标准。

南部地区的石料和毛料坑是非常丰富的,原本投资在萨尔温江特区北部地区的珠宝商们,都是打了鸡血一般,当初没有拿到鲍德温矿场以东三十公里外老坑单子的企业,此时此刻,不论如何都是想法设法能够分一杯羹,却似乎忘了一点事情,那就是,这里的反政丵府武装成员,还没有被肃清。

不少人对于南定军当初的做法非常的不满意,更是对缅甸萨尔温江特区这个称呼非常的不感冒。

在张齐福的盅惑之下,不少人都是拉起队伍,准备和缅甸萨尔温江同盟军来一场火拼,争个你死我活。

只是不巧的是,似乎他们遭遇到的问题非常的严重。

那就是这里的人对于加入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的领导,并不反感,不少人甚至非常的欢迎,毕竟在邦桑城,从那里逃难过来的人都是重新返回,口碑都是靠人相传,再加上大量的宣传和广播,这里的普通人并没有觉得换个人在这里搞发展,有什么问题。

张齐福没有让他们带来任何物质上的变化,一代毒王张齐福在这里除了让自己年入亿万,似乎并没有让双狮地球牌四号海丵洛因带给普通人任何利益。

种鸦丵片的农民赚不到钱,做了一年也只有两三千块,这让他们如何忍受?

而现在在张贲的领导之下,缅甸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似乎有大量的农业补贴,虽然是集中化生产,更多的人都是选择进入血汗工厂。

但是一年少说也有一万二的收益,按照他们自个儿的消费,只要不吃喝嫖赌抽的厉害,存五千块以前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萨尔温江特区的名声,在中缅边境的口碑极好,张贲也绝对和吃人军阀的名声不搭界,尽管缅甸军政丵府是这么宣传的。

萨尔温江一线,河东和河西的变化,有目共睹,席丹瑞有心来一次大的,直接打乱对方种田建设的步子,可是张贲麾下的人马似乎更加想要开拓河西的有效控制区。

第二五三装甲旅旅长罗成坤也偷偷摸摸地和张贲接触,大有撤出东部军区的意思,罗成坤和张贲达成协议,他带着他的第二五三装甲旅撤出阿瑙昂,而张贲则是给了他五百万人民币,全部都是现钞票,罗成坤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就有了金盆洗手的念头。

和缅甸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眉来眼去,就差没趴在地上直接学狗叫,这件事情让席丹瑞大为光火,手下大将竟然如此不给力,和敌酋眉来眼去,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叫嚷着要美国的军事援助,对萨尔温江特区发动秋季攻势,但他似乎忘记了一点,到九月中旬的时候,其实缅甸的雨季还没有结束。

席丹瑞手上的大量手雷和引信,都因为潮湿的缘故失效了。

九月十八号萨拉发生了一次军事冲突,马克的第一加强团,两辆五九改坦克在定期巡逻的时候和对方的一个连队发生遭遇,接着就是擦枪走火时间,两个小时后萨拉城驻守的第六三三团撤出万萨拉,至此,整个萨尔温江以东,最后一个由军政丵府控制的交通枢纽城市,也落入了缅甸萨尔温江同盟军的手中。

“侵略!侵略!这是侵略!”

“控诉!我要控诉!联合国都不会答应的!这是对人权的践踏——”

席丹瑞在内比都的大将官邸大声地咆哮着,他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而在北边,鲍有祥借着萨尔温江以东拉仇恨,席丹瑞将手下精兵悍将都集中在东部战区的时候,发动了雨季末攻势人大反丵攻,甘高山和伊洛瓦底江上游地区被他连成一片,和缅甸西部民丵主军的地盘链接起来,竟然形成了三面对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的进攻包围态势。

一时间曼德勒城内如惊弓之鸟,奔相走告的人多不胜数而不久之后,城有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诸如鲍有祥打了过来要清算复仇,曼德勒城早晚要被炮击个干净……

谣言如果说是一大敌人的话,那么席丹瑞当年没有将反对派杀干净,埋下的恶果就是第二大敌人。

罗星汉撤出防区,莱别山暴露一空,原本可以随时将鲍有祥拦腰截断的地理位置,被鲍有祥轻而易举地控制在了手中。

这一刻,或者说,罗星汉的一个举动,或许改变了缅甸联邦未来两年的走势。

鲍有祥的十七块零散地盘连成一片,和萨尔温江特区一样,佤邦的规模也形成了,而且面积更大,人口更多,可以动员的兵力也更多。最重要的是,现在鲍有祥的信心膨胀的厉害,参加佤联军的预备役已经超过了三万五千人,在整个缅甸来说,都非常的可观。

当初缅甸联邦埋下的恶果,如今终于显性地爆发出来。

时至今日,谁也不知道到底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军政丵府控制下的大城市还是比较繁华的,但城市就是个杯具,交通废弛,治安凋敝,民生更是困苦到了极点。而反政丵府武装控制的地区,则是截然相反,大城市和中小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城市设施上的区别,外貌有点云南省年代小县城的架势,人口也不多,治安也谈不上有多少,各种人物都有。

而和佤邦和军政丵府控制的地区比较起来,萨尔温江特区则是另外一种状态,或者说,因为张贲有足够的资金支撑他将大量的学校建立起来,同时能够以高薪聘请那些老师在萨尔温江特区冒险,才使得在短时间内,能够让不少壮劳力和青少年扫盲。

当然这个过程依然可能会长久一些,毕竟不可能有着足够的人手去建立足够的小学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基础教育设置,正和大量的公共基础设施的投入一样,这种未来的产出,是无形的,或者说,回报可能会在未来的二丵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中才能看到,短时间内的投资是无法立竿见影。

但这也是国人和缅甸土著的最大区别,重视基础教育以及公共设施的投入,才是对未来的决战性赌博。

“我需要立刻面见印度大使和美国大使。”

席丹瑞揉着太阳穴,他不知道九月二十日那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曼德勒是缅甸第二大城市,那里有着重兵把守,将近七万人的部队在不同的营地驻扎,那里按道理是固若金汤,可是,谣言四起,什么谣言都有,连八个军区的将军造反的谣言都有了,哪怕电视台广播站不停地播放,可还是依然有人拖家带口撤出了曼德勒,然后前往内比都或者是仰光,这样的结果是,道路上不断地出现抢劫的团伙,而他们可能还在破坏道路。

形成了交通的挤压,这种令人窒息的种种手段,让席丹瑞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他从来没有这样觉得缅甸联邦是这样的难以控制过。

哪怕是昂丵山素季整天叫嚷着要全盘西化,全盘民丵主化,都没有让席丹瑞感觉任何压力,因为他掌握着缅甸最大规模的军队,有着印度和美利坚的援助,还有英国人的军事观察团和教官团。

但是很不幸,英国人和美国人都来了,然后都栽了,然后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考虑是否换一种方式。

究竟是披着马甲上阵还是全副武装席丹瑞,这是一个问题,这导致整个缅甸联邦无法统一思想。

有些人看到了投靠美英的好处,美元大把大把,炸丵弹大把大把,权力大把大把,但很抱歉,英美两国是不可能将这种利益奉送给一个稳定的缅甸。

他们只想要缅甸乱起来,最好能够内战持续几个世纪或者直到永远。

而克伦民丵主军,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他们甚至支持这些克伦人在泰国接受训练,军事基地内的克伦人足足有一千四百余人,泰国的教官团全部来自曼谷湾的美军基地,这就是最大的民丵主……人类的希望?去他妈的!

“大将,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和萨尔温江特区进行……谈、谈判。”

席丹瑞的秘书官小心翼翼地在这个紧张的关头如是说道。

席丹瑞眼光睥睨,斜眼扫视着他的秘书官,最后掏出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丵枪,对着一只中国进口的景泰蓝砰砰砰砰就是四枪,打烂之后,席丹瑞将发烫的枪管塞到金鱼缸里,然后大声问道:“你看看!你看看,连这些金鱼都知道离火丵药桶远一点,那么你觉得我还没有一条金鱼那么有智慧,是吗?”

这个苍老的老家伙,已经完全度过了他宛如苍狼的岁月,面对咄咄逼人的东部和北部的压力,席丹瑞决定孤注一掷,他决定亲自去面见印度大使。

这是一个机会,又或者说,在孟加拉国对印度摇尾乞怜的时候,这就是一个机会。

正如每年恒河爆发,泄洪的地方只可能是孟加拉国一样,印度人想要寻找优越感,无非是去更加糟糕的国度,当然,想要找一个比印度更烂更糟糕的国家,还是非常的不容易,不过缅甸恰好正是在其中就是了。

印度大使名叫赫尔切斯基.塔塔,是印度塔塔家族的一个成员,他的堂弟正是当年在达芙妮号上挥金如土的阿格西里诺.塔塔,那个头发宛如康师傅方便面一样卷曲的印度雅利安人。

有一个人曾经说过,印度是由一亿人口加十亿牲畜组成的国度,这一点,似乎并没有错,在雅利安人征服了印度次大陆之后,那些创造灿烂文明的种族就彻底沦为了牲畜,于是在用印度教来统治,完美并且让人感觉到安心。

“给我备车。”

或许换一辆印度产的塔塔轿车会让印度大使感觉更加的温馨一些,但是这里是缅甸,这里是内比都,而不是印度的新德里或者孟买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后,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席丹瑞的决定让他要么选择做一条走狗,要么……选择做一条主人也是走狗的走狗。

两条走狗的会面,两个同样糟糕国家重要人物的会面。

赫尔切斯基.塔塔喜欢听柴可夫斯基以及看高尔基的小说,他不喜欢巴尔扎克以及莫扎特,又觉得印度人不应该那么暴力,炎热的天气和常年的洪涝灾害,让他觉得印度人懒惰懒散这是神注定的,或者其他什么……

“席丹瑞这条老狗,居然去抱印度阿三的大腿,这不是搞笑嘛。”

马克咬着雪茄,双目扫视了一番,脸上浮现出来的优越感,让周围的人都是嘿嘿一笑,几个人在那里说笑了一番,张贲双手交叉,沉思了一会儿,道:“那美国那边是什么动作?联合国大会之后,似乎就没有大的动作,朝廷多有安抚的意思,如果说……不对,印度人那边,应该未必是印度人自己的动作,依我看……嗯,或许也是美国人的授意,尤其是博尼斯这头美洲虎灭在这里,暴怒是肯定的,可是手段肯定要换着来。”

“怕就怕不止一头美洲虎。”

马克突然严肃说道。

一扫而空之前的说笑,这厮将雪茄捻熄在了烟灰缸中,然后眯着眼睛,喷出两道浓烟,沉声道:“还记得博尼斯拼死反扑的时候说什么了吗?这狗丵日的说的话,可有点不对劲啊。难道说美国人把派到阿富汗的人马也撤了过来?这个可能性有,但是又不那么强烈,我在怀疑,或许美国国内,有人要撺掇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

张贲问道。

马克笑了笑,道:“你有所不知,以前军火商如果闹了矛盾,一旦开战,双方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着用也用不完的子弹炮弹,就像老毛子的阿瑟里科夫和大老美的乔纳森.西德,这两人,应该是最著名的军火商开战案例。当然也有意识形态的东西在里面,老子当年混迹东南亚的时候,也算是吃过一票佣兵饭,对这件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军火山开战?”

张贲惊疑地问道。

马克娓娓道来:“争夺市场份额吧,确切地说应该是这样没错的。华尔街确实是金融寡头到处都是,可是他们中有多少是战争贩子还有武器二道贩子?这个没准儿。八十年代末老毛子解体,国内的寡头也多的和狗一样,自然就也有人做倒卖军火的生意。而阿瑟里科夫就是最著名的一个。

号称一个月之内可以武装半个地球……啧啧,威风凛凛,连朝廷也和他做过生意。”

他赞叹了一声,摇摇头,又道:“乔纳森.西德则是老牌军火商头子,洛克西德马丁公司的股东,西格玛和平基金会的CEO,顺带说一句,这个西格玛和平基金会的所有成员……都是美**火商。”

“他们两人开战的意思是?”

张贲看着马克。

“老毛子解体,那么多国家要武装,还有大量动丵乱的国家,这都是需要军火输出的地方,阿瑟里科夫是个狂妄惯了的人物,前苏联解体不解体和他都没有关系,无非就是一个是明面上的事情,一个是暗地里的事情。老毛子没垮台,他偷偷地卖,老毛子垮台了,他堂堂正正正儿八经地卖。自然和乔纳森西德发生了冲突。这就是九十年代初的两个军火商巨头的战争。”

马克似乎知道一些东西,可能是三宣堂当年的前辈们留下的血泪故事,反正多有猎奇。

“据我所知道的是,这两个狗丵杂种在全世界二十八个国家和地区进行碰撞,伊拉克、伊朗、巴勒斯坦以色列,刚果、埃塞俄比亚……非州亚洲美州,你能想到的地方,连黑帮的枪丵械子弹都由他们提供。中美洲危机,航运危机,还有当年的颜色革丵命……可以说,国家层面的利益交锋虽然有,但是直接提供武器弹丵药的狗丵杂种,就是这两人。”

马克嘿嘿一笑,扫视了一番说道:“现在嘛,这两个老东西还没死呢,可能还在哪个龌龊的角落里盯着某个地方想要再捞上一票。美国政丵府现在要出马了,我就不相信,这里面没有乔纳森这个狗丵杂种的影子。”

“华尔街控制美国,军火商和华尔街一体,于是军火商也可以控制美国。就这么简单。”

常例返回萨尔温江特区的王宏图听完马克的话,震惊之后,下了如此断言,马克点点头,擦拭着手中的那把镀金沙漠之鹰,道:“所以,如果大老美要披马甲上阵,或者说撕开马甲赤膊上阵,这就说明,大老美家里的库存有点多,该是往外砸的时候了。”

“这个时机很微妙啊。”

虎大高微微一怔,如是说道。

陈明亮也是点点头,赞同说道:“确实,有些微妙。北边鲍有祥他借着席丹瑞警戒萨尔温江,陈兵东部军区的时候,发动了反扑,打下的地盘也确实够广够他吃一顿的,只不过,为什么到现在美国人连一点影子都没有,连个声儿都没有,就有点奇怪了。前阵子在南边的一帮美国大兵也撤入了泰国境内,这就很不寻常了。难道说要来一场大的?这又不合理,总不见得动用第五舰队,专门派飞机往这边来狂轰乱炸一通吧。”

他们这样说着,张贲也在苦苦思索,却得不出一个准确的想法来。

这时候,在门外传来报告声,勤务兵快步过来,对张贲说道:“芒市卡口那边,来了人,说是有紧急事丵件。”

众人精神一振,张贲起身朝着芒市的卡口去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王英明,只不过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高雄,一个是伊藤云。

前者容光焕发自有一派领导气质,后者全然是形容枯槁仿佛快要行将就木一般。

“老高你也来了?”

张贲看到高雄,打着招呼问候。

伊藤云和张贲握了握手,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看到虎大高和陈明亮,更是郁闷地窝在一边的沙发里,懒得动弹,过了好久才坐直了身子。

王英明点点头,坐好之后就说道:“就长话短说不废话了。三件事。一是有一支印度雇佣军进入了孟加拉国,现在在缅甸孟加拉的边境上集结,随时可能进入缅甸境内为席丹瑞作战。二是美国人增派了七百人的队伍在泰国曼谷湾军事基地。三是东南亚的一支伊斯兰教激进组织要进入萨尔温江地区,准备恐怖袭击,你们做好准备。”

“咦?真是巧了,我们之前还在讨论这个。”

马克哈哈大笑,如是说道。

王英明点点头道:“确实要警惕一下,席丹瑞可能要鱼死网破,鲍有祥的实力虽然咋呼的很大,不过大家都清楚底细,也就是因为地形不利,席丹瑞没办法和他火拼。但是你们不一样,说到底,脑袋上顶着的不是缅甸联邦的名头,席丹瑞恨不得吃了你们的肉,喝了你们的血,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也不是空口而来,带了点东西。”

马克在一旁冷笑道:“王师长,你每次过来都弄的自己跟个大善人似的,让人感动的很呐,这次又是什么需要试验的小玩意儿还是什么要过期的货色啊?别当我们这帮弟兄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呐,你要是拿不出好东西,咱们问老毛子买也不是不可以,最不济,跑美国人那里要两条单子,他还会不给吗?”

这么一说,王英明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话!我王某人什么时候坑过你们?!”

“坑没坑过,王师长你心里清楚,明人不说暗话,如果美国人玩真格的,九六能给吗?九八能给吗?就是现在,咱们要二十架直升机……你给吗?”

马克冷笑连连,王英明脸一阵红一阵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随即叹了口气,又坐了下去。

突然看着张贲道:“半年内,如果联通曼德勒……我保证,直升机也会有的。”

“此话当真?!”

马克和张贲异口同声问道。

王英明点点头:“敢发毒誓!”

他手掌一举,看着两人,如是说道。

张贲点点头:“好!信得过你王师长,咱们买卖还有得做。”

王英明心中暗道:这两个疯子,什么都敢来,哼!

只是,马克和张贲心里有谱儿,这王英明说出联通曼德勒,这个难度有多大,不亚于将萨尔温江再疏通一遍,要知道,鲍德温矿区就在这条线以内,是以内,不是旁边也不是远处,而是以内,控制不当,就会和军政丵府和几家反政丵府武装发起冲突,如何占据这块宝地,实在是值得商榷。

但是张贲脑子转的也不慢,王英明可能挖了一个坑让他们跳……

这个坑,恐怕是朝廷有心想要鲍德温矿区的那点矿藏……如果都挖出来输送国内,这个压力将会减少多少,不言而喻。

但是让张贲他们自己做,显然是不行的,正好借着如今席丹瑞狂暴发疯,张贲他们面对的压力可能也会变大,正好婉转一点,挖一个坑,自个儿跳下去,省去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步骤,大家也好舒服一点儿。

只是事后嘛,心知肚明也没办法,张贲当下有些恼火,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恼火的,那鲍德温矿区本来就卡在重要的位置上,大家互相扯皮终究不是办法,早晚还是要打上一场。

席丹瑞和鲍有祥……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鲍德温矿区也一口吞下?

不可能。而且……这里还有日资美资财团的资本在,下手,得挑对一个时机。

“那么,王师长,这次有什么东西,可以过过目吗?”

“好说!请!”

众人起身,前往卡口,那里一辆辆解放卡车已经停当好了,上面绿色的油布盖着的东西,形状不言而喻……

NO.248维和部队,陷阵营【1】

仰光,又称大光,一七五五年雍笈牙击败得楞族,一统江山,建立贡版王朝。梵文大光的意思是三岗村,改为仰光后,一直沿用至今,倒是个和丵平之城。当然,一八五二年英国人占领缅甸后,这里就成了殖民地贸易的重要城丵市和港口,一九四八年独立,仰光遂成为首都。炼油、纺织、制药都很发达,只是因为是天然良港,受外国资本的控制十分明显,又因为政治上的原因,零六年,缅甸军政丵府将首都从仰光迁到内比都。

这里最有名的名胜,当属瑞光大金塔。

这是和印尼婆罗浮屠,柬埔寨吴哥窟并称的东南亚三大奇迹。有五千多颗钻石,两千多颗宝石装饰,动用七吨多的黄金,供奉四位佛陀。

一是拘留孙古佛的杖,二是正等觉金佛的净水器,三是迦叶如来佛的袍,最后是释迦牟尼佛的八根头发。

一座中央巨塔,四座中塔,六十四座小塔,处于仰光的最高点,名胜中的名胜,象征中的象征,若仰光沦陷,缅甸即是亡国,因此,遂有缅甸可以亡,仰光不可陷的说法。

这个地方,象征意义十分的明显,不过这里距离萨尔温江下游的直线距离……也只有一百一十五公里。

啪!

嘴里的口香糖吹破,头发金黄,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在这座大金塔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皮肤白暂的不像是男人一般,这是一个法国帅哥,有着法兰西人的特有罗曼蒂克。当然,就像美国人吐槽法国人永远无法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父亲是谁……他们的爱情观太过泛滥了一些。

“哇哦……这真是个奇迹。”

法国帅哥说的,字正腔圆,又过了一会儿,这个法国帅哥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口说道:“龟儿子滴,日丵你妈先人,老子啷个到了这边人都没有过来一哈?耍老子的嗦!”

如果有西南两湖生活的人,看到这金发碧眼的老外操持这么一口方言,估计就是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声音,说了一会儿,这金发碧眼的老外才噢了一声,点点头,坐上了一个双人抬的骄子,两个缅人苦工抬着他,下了山,一路过去,他倒是拿出全新的苹果4在那里玩着植物打僵尸,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拿起相机,隔着一些东西在那里拍着什么,仿佛是在拍风景照……”

“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路西.菲尔先生,这是您的钥匙。”

在希尔顿落脚,这里的缅人多半都是精瘦,很少看到肥胖的人,来来去去的外国游客很多,金发碧眼的路西.菲尔将行李放好之后,打开笔记,吧嗒吧嗒地敲打着什么,输入了一段数字I,进入了一个网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武器。

的网页,下面还有大量的注释,上面有大量的指数和排名,每出来一个人物,都是有大量的参数和指标,接着就是……金额。

路西.菲尔点击进入了一个人的头像,扫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声:“周师兄很厉害嘛。”

“一二三四……五千美金一个人头?唔……大城丵市的价儿。”

路西.菲尔嗯了一声,下面是对周万颂的注释以及过往的一些战绩,当然,有的并没有标注出来,大多都是春秋笔法含糊其辞,只不过周万颂的排名,很高,在这个指数榜单上,积分七十七,排名二十四,前十都没有显示出来,为首的一排人……不用想,路西.菲尔也知道是谁。

这是萨尔温江特区,确切地说,是南定军前身准备做潮湿活儿,专门做的一个网站,为的就是接一些零散的活儿去做,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直接推销自己更方便的事情了。

周万颂出马一次,泰国清莱府一役,轻松杀死蒙泰军二号首领,十八万美金入账,还有五千美金的南定军内部奖励,丰厚无比。

将计算机关掉,路西.菲尔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他从小在湖北省长大,混迹于西南两湖,父亲是都江堰人,母亲法国里昂人,当然,他是在法国出生的,是法国人。只不过……最后是在中国长大而已。

“真是非常非常疯狂的时代。”

路西.菲尔如是说道。

他中国名字叫牛路西,他父亲的名字叫做牛奎,当年在都江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牛奎祖上是河南开封府人,明清交替时候的信善堂牛氏,民间抗清义士,三族被诛,余者逃往两湖一带,落户江南,后搬到都江堰,常年打渔种田为生,军阀混战那会儿,资助过贺胡子,当年贺胡子十五岁走镖,其祖父是满清最后一任的武举,有名的江湖好汉。和牛奎的祖上有渊源,因此新中国之后,也算是安康之家。

改革开放后,靠茶叶和竹制品起家,算是民营企业家,只是资本不是很雄厚,几百万的光景。

至于路西.菲尔,在法国呆了三年,四岁的时候到中国生活,七岁因为牛奎的缘故,拜入武当山七七四十九派之一的浣花流,浣花流多有女子,不过并非全部是女道士,也有知客和居士,有些大户人家不想让子女在乱世里受罪,就送到这里避难,学一些防身的刁钻功夫。

浣花流最出名的手法,就是“此情绵绵无绝期”,名字听上去有些渗人,其实就是绵里藏针,一把银针甩出去,噼里啪啦,近身的色狼全部得废。说白了,这就是小规模杀伤性武器防狼术。算是暗器的法门吧,只可惜没有呼吸法辅助,终究只是女人功夫,不算是一流水准。

只是没想到的是,路西.菲尔这个纯情小处男,意外地落在浣花流的别院里,他是学建筑出生,考的是法国巴黎大学,准备以技术移民的方式加入中国国籍,其他的手段,则是极难加入中国国籍,世界上最难入籍的国籍,应该就是中国国籍,没有之一。

以他建筑工程师的身份技术移民,还是没问题的。

顺带一提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路西.菲尔碰上了石觉星,石老头收他做了记名弟子,因此除了拜入浣花流门下,路西.菲尔见到石觉星,也是要执弟子礼,叫一声师傅在上。

石觉星传他“伏牛观星经”偏门呼吸法,算是中和阴阳,省得这小子练“此情绵绵无绝期”变成东方不败,就差拿着绣花针躲家里绣牡丹争艳图。

也是因为拜入浣花流导致性格和性取向有点诧异,为了调整自身的**倾向,路西.菲尔便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环球旅行,也就是最近,才回到中国,去武当山之后,才知道武当山上数得着的武家,都投奔缅甸一个军阀头子去了,再一打听,连七剑之一的天璇星周万颂周师兄,貌似也在那里落户,恍惚之间,路西.菲尔也鬼使神差,搭上了中海去仰光的灰机……

路西.菲尔,正是七剑之一的北斗摇光,十六七岁那会儿,正是花季雨季,常自叹“摇光无情我有情”“此情绵绵无绝期”“师兄莫走,待小弟看看你的胸肌……”之类,什么的。

总之,路西.菲尔因为在十七岁那年偷看师兄弟洗澡,或者洗澡时候有抚摸师兄弟胸大肌和大腿内侧根部的暧昧动作,于是被七剑的其余几人排斥,十八岁云游踏足地球,虽有联系,师兄弟之间一听到他,还是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要掉一地。

石觉星也素来知道自己这个记名弟子因为进入浣花流多有躁动,顽童时代甚至性别不分,长大后这种影响一直存在,对于石觉星来说,这也是比较郁闷的事情。

老神棍也不希望自己的法国记名弟子将来是个外国龙阳君,有碍瞻观,名声有损啊。

“路西,国庆节之前,能办成吗?”

来自芒市的电话,监听的单位很多,只不过互相之间都是暗语频繁,要一一分析,还真是麻烦的很。

美国中央情报局虽然收买了缅甸人在萨尔温江特区活动,可是因为这里的规划方式有点像早期的前苏联,因此想要渗透非常困难。

同时因为张贲对于经济活动的不干预,以及基础设施的巨量投入,这里形成一种类似民族主义的向心力,当然,或许有类东南亚的大多数华族一般无二,却又有区别,毕竟这里是中缅边境,语言相通,说都是中国人也不为过,只可惜国籍上,你没办法这么写。

农田承包,经济作物的种植补贴下放,其实都是有云南省农业厅规划,这里的规划方式,和大多数新生政体国体一般,都是计划经济,类似集体农庄的产物,将劳动力集中起来规划,资源的过度消耗和浪费就得以控制。

并且能够更加促进管理。

而电力还没有完全畅通的地区,也没有富于的娱乐活动,对萨尔温江人而言,其实缅甸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治下,还是不错的。

至少和军政丵府控制的几个军区以及鲍有祥的佤邦比起来,肯定是要好得多,再和当初的张齐福林飞虎时代的日子一比较,横向纵向,多少有些优越感,眼睛没瞎,就知道如何取舍选择。

只是原本的权贵,诸如土司头人贵族的利益,完全被瓜分的一塌糊涂,当然有些人早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所以投效张贲比谁都快,张贲也是不手软,只要来了,就有活路,云南省版纳或者大理,甚至是昆明和丽江,都可以有一套价值两百万的房子,衣食无忧,还有一份薄产,只要子孙没有天窝囊废,在这块地面上,混出个人样来,不是问题。

但是有些人则是熬不住,想要搏一把,结果死的死,亡的亡,不信邪的人有,可是知道害怕的人,也越发的多了。如果张贲受伤一次也好,只可惜,连根毛都没有掉。近身刺杀,狙击手狙击,定时炸丵弹,人丵肉炸丵弹,地雷,火箭炮,各种手段,虎贲节堂的本家大当家张贲,还是活的好好的,还活的越来越滋润,在萨尔温江特区杀伐果断,根本就是无人可挡。

钱?缅甸东部地区的资源多的让人流口水,朝廷更是有意扶持张贲经略包德温矿区,插手席丹瑞和鲍有祥的争端,如果真要说的话,这缅甸当今的时局,和东汉末年极其相似。

席丹瑞的地盘大,兵多将广,一招手就是三十万大军,和当年的河北袁绍何等仿佛。张贲占据地利,又有朝廷做靠山,便是曹操,而这鲍有祥,兵马如云,地盘错综复杂,更有地利山河,这就是荆州刘表。其余的大小军阀和分裂武装组织,还有军政丵府内部席丹瑞的死敌,便是星星点点,各自盘踞。

牵一发动全身,席丹瑞自己也没有勇气发动全面战争,他也知道这种乱战一旦开打,首都内比都或许每天都会遭遇人丵肉炸丵弹,穆斯林教派的原教旨主义战士,缅甸古王朝的复古主义战士,还有极端的恐怖分子和反政丵府份子,更不要说实力强横,兵力精锐的萨尔温江特区。

这些敌人,是席丹瑞无法立刻全部清除的,他人老心不老,等得起,只要反政丵府武装组织之间自己出了摩擦矛盾,他只要浑水摸鱼捡现成的就行。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萨尔温江特区和佤邦之间,还没有到矛盾重重的地步,张贲和鲍有祥有矛盾冲突,也有利益上的纠缠,但是互相之间还有促进作用。

别的不说,中缅二号公路,其实就是盘亘在两人的地盘交错地带,犬牙交错,对两人来说,都是每年亿万收入的进账。

鲍有祥又不需要投入什么,只要不去骚扰,每年卖资源都能赚的爽死,又何苦和张贲全面冲突?

到时候芒市卡口将他的东西全部卡住,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包德温矿区是个问题,但是落在三方巨头眼中,这是别样的博弈。

鲍有祥想要从朝廷引援,军政丵府已然从印度和英美那里获得了资助,若是开展,这里便是一片焦土,但是……如果出现另外一种情况,或许就未必是焦土一片。

比如说……

联合国安理会决议。

人权理事会也罢还是说安理会的二次会议也好,纽约时间九月二十九早上十点钟,安理会通过一项决议,将会派出联合国维和部队和维和警丵察入驻缅甸联邦的无政丵府区维持人权和治安。

听上去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但是是不是美英脱了马甲赤膊上阵,还不得而知,至少强行推动阿富汗战争那会儿,联合国可是被美国人强*奸的摇摇欲坠体无完肤,现在如果继续这样玩儿,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美国政丵府不是看不到这里的重要性,缅甸占据印度洋出海口,若被中国人打通这条通道,马六甲海峡以及整个南海的封锁就形同虚设,遏制中国崛起是基本的方针,所以,如何建立行之有效的包围圈,才是王道。

有着联合国英文缩写字样的维和部队乘坐大型运输机空降缅甸仰光,一个星期的休整之后,他们将会奔赴缅甸的东部战区和东北战区以及北方战区。

这支人数一千两百人的维和部队,配备大量重型武器还有便携式导弹,有重火力装置以及装甲巡逻车和运兵车,还有轻型坦克若干。

主要以美英两国为主,有少量的韩国士兵以及印度军人,还有个位数的德国和法国人,同时还有意大利的教导员和西班牙皇家卫队的训练教官。

敏加拉等国际机场,航站楼上,金发碧眼的路西.菲尔拿着摄像机在那里拍摄着维和部队不断地进入运输车,将画面调远,能够看到运的装甲车和重武器,装备精良,让人眼前一亮。

“我可以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吗,先生?”

机场一个引导员过来微笑着问道。

“噢谢谢,非常谢谢,请问洗手间在哪儿?这里的英文标识不是很明显。”

路西.菲尔将摄像机收好,微笑着看着穿着民族服饰的缅族女人,这是敏加拉等国际机场的引导员,长相出众,衣服更是民族风味浓重,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法国版本的摇光星,露出一个自认“此情绵绵无绝期”的微笑,看到胸牌上写着名字叫米拉多的年轻姑娘脸色微红,他就知道,他那具有绝对异性杀伤力的微笑,在武当山浣花流修炼这么多年,果然犀利。

当然……他貌似并没有什么成就感。

啊,这就是女人啊。

心中感慨了一下。路西.菲尔挠了挠头,有些青春无敌的感觉,心中感慨了一番,又暗暗道:我心中的有情人,什么时候到呢?

这时候,正好一个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明显,穿着墨绿色T恤的黑人帅哥走过,他戴着墨镜,露着白牙,背着一只阿迪达斯的背包。

“嗨,请问你知道这儿在什么地方可以吃午餐吗?呃……帅哥?”

路西.菲尔看着黑哥,微笑着问道。

no249维和部队,陷阵营2

维和警丵察的派遣其实程序上来说比较复杂,当然缅甸军政丵府同意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席丹瑞正如王英明带来的消息那样,这狗丵娘养的想要鱼死网破。

这一批的维和部队主力除了美军海军陆战队之外,还有一零一空降师,有些人甚至是三料王牌,丛林山地沙漠作战经验丰富,来缅甸维和的范围并不大,其实就是在席丹瑞和萨尔温江特区之间创造一个人为的军事管制区,又或者说是缓冲区。

如此一来,席丹瑞就能够有足够的兵力去清剿鲍有祥的佤邦以及在中央控制区内的零散反政丵府武装。

只是内比都连续的交通压力,公路堵塞,让席丹瑞很清楚,他现在干的事情都很扯淡。炼油厂几乎都在仰光,虽然搬迁了一些到周围地区,终究还是燃油不够,汽油自给自足尚且没有余力,又何谈供应出口?但实际情况是,缅甸确实对外输出燃油。

来说,一条走泰国,一条走中国,泰国的清莱府和中国的云南省临沧,都有燃油中继站,只是因为内战爆发,两条线全部幻灭,张贲掌控中缅二号公路,原本制定的三年平定缅甸东部,萨尔温江地区,没想到只用了半年都不到,三四个月的光景,让人叹为观止。

而且短短几个月内,就拉拢如此多的势力派系,还有海外强援,更是将朝廷的扶持玩的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人之力。

这自然不是一人之力,张贲要做的,只是给他的手下们提供足够的信心,霸气十足地将那些敌人给歼灭,什么明的暗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杀无赦。

南定城下了命令,东南亚这里出了一支出名的雇佣军,有自己的官方网站,而且网站架构还算不错,张贲在萨尔温江特区组建了这支彪悍兵马,号曰陷阵营。闹市取人头颅,多半都是五千美金起。现如今真正出钱的,似乎只有掸邦的两支打残的部队,彭家声残部游击缅南,出了一万美金的佣金,挑了陷阵营第二十四号好汉,正是天璇星周万颂。

泰国清莱府,蒙泰军二当家当街被扎爆脑袋,飘然而去。

名声大噪,让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风声,现如今在纷乱之地,多有人过来洽谈业务,而国际反恐组织也在这里进行调查,当然证据是肯定没有的,要谈,只能飞一趟景东机场。虎贲节堂数得着的人物,能出勤的多有三五十个,随便一个都是杀伐果断凶猛无比。

内乱频繁的国家,矛盾重重,今天想要取人性命,明天或许就被人拿了人头,杀手这种危险的工作,或许还是外包的好。

狙击手到位,只是一秒钟就能决定生死,嘭的一声,人头炸裂,又或者是近身一击,随后千里奔逃,深藏功与名。

仰光,敏加拉等国际机场的洗手间中,门被反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声,许久之后,洗手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探出一个金发碧眼帅哥的脑袋,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裳,一副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模样。旋即,离开了敏加拉等国际机场,搭乘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希尔顿。

而洗手间的盅洗台上,嘴里叼着一支细长香烟的黑人壮汉一脸满足地靠着玻璃镜子,汗水和水龙头上缓缓流出的自来水相映成趣,旁边一条宽大的牛仔裤随意地放着,精赤着上身,平角内裤上,斑斑点点,略有潮湿……

“路西,我到了。”

手机铃声一响,传来冷酷的声音,那声音极为有节奏,又或者潮爆一点说法,这是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声音。

“涂师兄,你人到了?”

路西.菲尔脸色惊喜,白皙的皮肤上微红,开车的司机眼神恍惚,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是不自然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缅甸的天气,潮湿、炎热,有些时候,会让人只想昏昏欲睡。这里的工作时间很短,但是自然风光却很不错,只可惜现在在打仗,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车子到了希尔顿,晚上的时候,在茶餐厅中,路西.菲尔点了一杯加冰拿铁,一碟奶油芝士巧克力蛋糕,一对芒果蛋挞,手中把玩着一串宝石链子,戴着浅色的墨镜,头发梳理的很干净,打着摩丝,看着窗外的夜景。不是很繁华的迷醉,却有着特有的气息,这是中南半岛富饶之地的缩影,这里是仰光,和缅甸别的地方不一样。

滋啦一声,椅子被人移开,对面坐下一个穿着运丵动套装的男子,皮肤黝黑双眼有神,身上背着一只三叶草的运丵动背包,上面挂着一只不锈钢太空杯水壶,脚上一双轻便运丵动鞋,有点像板鞋,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是运丵动青年,照理说应该热血沸腾阳光无比,但是此人落在周围的人眼中,除了冷酷还是冷酷。不是在装酷,而是骨子里的那种淡漠无视,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看什么都只有红粉骷髅的意境一般。

“涂师兄!你……你来了?”

路西.菲尔惊喜地看着对方,伸出手,握住了这位涂师兄的手,粗糙有力,上面全是厚厚的老茧,当然,在他握住对右手掌的一瞬间,这位涂师兄也是瞬间就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拿起玻璃杯中的餐巾纸,擦拭了一下被握过的地方,并且冷冷地说道:“别乱摸。”

“涂师兄……你、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冷淡?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你放浪不羁卓尔不群潇洒不凡,对人和善,是武当山最有名的好人,怎么现在……你难道被人抛弃了吗?”

路西.菲尔的话顿时让这位涂师兄的额头青筋爆出,嘴角抽搐的同时,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映衬在不锈钢的餐刀上,真是非常的有趣。

涂师兄握住了餐刀,指关节嘎吱嘎吱地响……他在忍,终于,他忍住了。

“路西,什么活儿?”

涂师兄直接说道。

路西.菲尔将笔记本拿了出来,然后打开网络,一排的名单,最上面的一个TOP机密中,郝然有一个名字是涂帆息,头像竟然是四二年时候土八路穿着的装扮。手中拿着一把驳壳枪,脚上的绑腿和黑色的千层底儿,还有淡定的眼神,都是非常的让人觉得有趣。

涂帆息……电视演员。

当然,毕业于影视学院的涂帆息确实浓眉大眼很是一派正义凛然的好人模样,他在武当山长大的时候,也经常被浣花流的那些姐姐们取笑调戏,这些姐姐们多半都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或者想来武当山玩耍的女强人,事业上有了挫折,就在这里清心普善外加调戏纯纯美好小少年。

武当山七七四十九派第一大好人,打小就想长大了做土八路的涂帆息。

连呆傻蠢笨的周万颂,也知道来了缅甸还有十块钱一次的吹萧,涂帆息今年二十五了,谈过三次恋爱,每次都是被甩,而且被甩的理由很简单……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

比起路西.菲尔来说,涂帆息才是真正的处男。

拜入武当山正院广成子门下,广成子是被吹捧起来的神棍,四十来岁,啥功夫也不会,但是年轻时候跟着他师傅坑蒙拐骗,还是学会了一套三元广成养气法,比起寻常呼吸法来说,境界上就高了一层,当然以广成子这种货色来说,多半是半调子。

而且他十六岁就破了处,正所谓元阳早泄,阳元不盛,他徒弟就是涂帆息,六七岁那会儿,就在广成子这里打杂,除了洗衣做饭外加洗内裤清理师傅和有爱女知客的床单之外,就是练这三元广成养气法,也确实该这位二十五岁童子有成,元阳不泄,阳气充沛,观想炼气,早晚吸气吐纳,使得涂帆息的身体机能极为有韧性。

九岁开始修习武当山的入门轻功,这功夫当然不可能真和武侠小说里面那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也不似天龙八部里段誉的凌波微步夸张无比,只是飞檐走壁的话……说涂帆息是武当山的燕子李三,那真是侮辱了他。

矫捷过猴猿的境界。

这便是涂帆息的水平。

和其他的师兄弟们比起来,他倒是没有命案在身,不过也不是什么闲得住的货色,有时候看不过去的时候,也会出手做点潮湿的活儿。

比如说当年武汉天价钻石展览,一无良矿场老板炫富,重重保镖,将一颗价值六百万的南非大钻石在百货大楼里展览,围观者甚重。

只可惜第二天就被偷了,话说那可是号称要展览三个月的说。

此案,算是非常出名的珠宝失窃案,主要是作案时间来说,短的可怕,从将宝石拿走,人消失,画面上只有六秒钟。

六秒钟之内,那人躲开各种巡逻侦察还有红外线侦测,用超常规的姿势避开各种警报,当保安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宝石被偷四个多小时了。

这事儿一度以为是那个炫富无良矿场老板的恶作剧,也以为这是自编自导自演的活儿,为的是骗保险公司的巨额赔偿。

当然事情没完,离奇之事还在后面,那颗宝石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还附送了一些东西。

宝石下面压着一堆的资料和档案,里面既有无良老板贿赂的证据,也有无良老板巧取豪夺的铁证,更是有各种官员权贵的买单……

而那颗宝石被发现的地方,是武汉市警丵察局刑侦大队的会议室大厅会议桌前,这事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那个飞贼,外号“土八路”,身轻如燕,踏雪无痕,是个最近几年最为犀利的飞贼。

而涂帆息现实中的模样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影视学院的一个学生,平时的唯一爱好,就是轮滑和跑酷,因为被甩了三次,于是变得越发腹黑冷酷,他这般模样,反倒是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和追捧,大有第一酷男的美称。

只可惜,还没等这些浪丵女发浪,涂帆息就拍拍屁股,离开了学校,毕业后又参拍了几部电视剧,无一例外,都是正面人物的土八路大队长或者骨干,那模样真是经典的一塌糊涂。

回到武当山的那会儿是八月底,听闻周万颂周师兄去了缅甸,惊愕万分之下索性也南下去了。

他倒是从未靠偷东西为自己谋生过,做事也有一套准则,不过入了缅甸之后,倒是发觉这里和国内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氛,更加的激烈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昂扬。

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的斗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人在那里疯狂地为着某种目的而艰苦奋斗着,仿佛有着用也用不完的精力,挥洒自如的除了汗水,还有他们各自的才能。

哪怕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书生,也能在这里寻个笔杆子的活计,舆论上呼风唤雨摇旗呐喊,倒是一派江山烽火的模样。

涂帆息觉得,这才是和电视里演的那些……一样。

于是他决定,留了下来,不是因为师兄弟的关系,而是因为这种气氛,他很喜欢。

身为武当山七剑,而且是正院广成子的弟子,地位要高一些,知道底细的自然不会太看得起他那个被捧起来的腌臜师傅,但是对他的话,倒是佩服无比。

细细数来,这里面碰头的江湖上的同道,对广成子多有客气,恐怕还是因为广成子反过来沾了涂帆息的光。

开阳星涂帆息,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二公斤,外形分的修长,ADDI在国内推广其产品的时候,组织的一场街头篮球赛,就是挑战以涂帆息为首的“SHOCK眼镜蛇”队,他就是队长。

近几年在国内的跑酷达人,声名鹊起的人不少,但是他们的组织者,或者说领头人,外号“旗鱼”,“旗鱼”也是涂帆息。

至于中海市的轮滑俱丵乐部贵宾依然是涂帆息。

只是没人知道这些家伙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入缅之后,涂帆息在张贲麾下直接听令,同样是三个月的训练,目的也就是一个字:偷。

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他们这帮子疯魔无比的家伙没办法去干扰,涂帆息也自知武力值不是他的强项,张贲派他出来,也是自有目的。

抽调精英组成的“陷阵营”,其目的也是为了对东南亚各地输出矛盾,搅合这片地区的浑水,让人愈不透,越不懂,层层迷雾,才有机会让他们浑水摸鱼。

事实也是如此。

而这一次,路西.菲尔和涂帆息合作的目的之后一个,拿到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作战任务简报,然后是拿到席丹瑞手上的布防图,还有印度军援的单子。

有了这些,才能针对性的行动,毕竟天上的卫星,也不是万能的。

而且缅甸这里的通信方式落后,还要破解他们的密码,所以,需要密码本。

这些都不可能通过广撒间谍特工来获得,因为张贲手上并没有这样极其专业的优秀特工,或者说,他现在也没有富余的资源去让他这么做。

而涂帆息,则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是否适合缅甸这里的环境。

结果是多余的,涂帆息不仅很适应,似乎还很享受。

缅甸国内的环境,并不比湖北省的天坑和自然保护区要复杂,这位武当七剑之一的开阳星,在这里可谓是如鱼得水,只是这回要做的事情,危险重重,比其他两天盗走价值六百万的南非钻石,难度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给我东西,别跟踪我,我不想和你晚上睡一个地方。”

涂帆息冷冷地扫视着路西.菲尔。

略有受伤的北斗摇光闪烁着他那双碧绿的眸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伤:“涂师兄……你不要这样子嘛。”

嘎吱……

涂帆息将手中的餐刀捏的更紧了,他身上的鸡皮密密麻麻,有一种想要发飙而无从下手的郁闷。

嗖的一声,他将桌上的档案袋拿走,然后冷冷道:“我走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起身离去,至于路西.菲尔这个法国帅哥,撩了一下金色的头发,微微一笑,看着开阳星离去的背影崇拜地说道:“酷——”

时间推移,已经到了十月中旬,这时候的天气虽然在国内已经开始转冷,但是在缅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大多数人还是穿着短袖短裤沙滩鞋,林地里赤脚的土著也极多,皮肤黑的厉害,眼仁旁边的眼白很渗人。

而在萨尔温江以西,目前来说都是没人驻扎的地区,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已经进驻,人丵权观察员这一次来的很安心,他们觉得这样有了安全感…上一次,上一次只是一个失误,他们看来是这样的。就在江对岸,他们看到的,是一辆辆卡车不断地运送着物资,忙碌的样子,和西岸简真是天壤之别。

NO.250维和部队,陷阵营【3】

“帆哥儿,你可知道,总是要有人去做【一代人】,你既然来了,想过没有?”

“我想过了。”

“帆哥儿,你可知道,【一代人】可能没有任何好结果,活下来还是死过去,都由不得自己,比听天由命还要可怕,帆哥儿,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那……帆哥儿,你就去吧,做一番事业。”

“知道了。”

石老头手里的拂尘,擦不干净涂帆息内心的迷茫,拨开迷雾在这里看到的,是梦中才应该有的漏*点,这种千万人义无反顾的悲壮,假使让他亲历一次,是不是也会如那些呐喊声中冲锋的热血男儿一般?他只是一个身轻如燕,应该在风雨中搏击的雏鸟,现在长大了,学会独立的思考,也想要去闯一闯。

云层之上,是不是不再是暴风骤雨,而是万里阳光万里灿烂?

涂帆息想要做一回响当当的大英雄

深吸一口气,大声做英豪。他日冲出云霄日,看我彩云端。

……

夜,北县区的军政大楼,这里是连绵不断的弯曲道路,哨卡无算,通过这里需要极大的麻烦,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内战频繁的时候,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已经进入了无主之地,就在来临县,那地方在巴欧民族军的控制之下,但是因为席丹瑞决心暴力清洗,将缅甸彻底实现形式上的大一统,巴欧民族军已经撤离了来临县,那里现在是混乱之地。

无政府,无成建制的军队,连掸邦游击队都不会在那里出现。

山雨欲来风满楼,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是一场大战。

萨尔温江的天空,投射出来的,是一种激昂和惊心动魄。

一辆GMC的军用卡车底盘下,涂帆息双臂死死地扣住了卡车的横杠,双腿微缩,身形修长贴近了卡车的底盘,同时身上的黑色夜行装也是紧身光滑,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这卡车下,竟然有人。

十分钟后,颠簸的卡车经过了十几个哨卡,沿途有大量的军警,不少重要的地段,还配备了机关枪和迫击炮还有火箭弹,甚至能够看到席丹瑞的几个王牌旅的官兵在这里驻扎,沿途过去的军犬不时地狂吠,在士兵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之后,夜空中的云层仿佛是突然拉了起来,卷起风云,让人侧目。

风越来越大,到了一处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涂帆息看到手腕上的军用北斗导航仪显示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双臂突然一松,咔的一声,原来他的胳膊上,竟然有类似磁性吸盘的东西。

这里已经是略有破败的景象,公路上没有人,隔着七八十米才有一盏路灯,昏黄无比,看不到光线,偶尔有动静,那也只是飞蛾或者夜枭。

呜呜呜作响的夜枭,在这个热带雨林的旁边,更加显得阴森恐怖起来,涂帆息的精神极度紧张。

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他深怕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或者遇到毒蛇什么。

嘶嘶……

陡然一惊,涂帆息趴卧在草丛中,路面上,两辆吉普车开过,上面还有两挺机关枪,而在涂帆息的旁边,一条缅甸眼镜蛇正在竖起脑袋,车灯一闪而过的时候,这条眼镜蛇似乎是被惊动了,竖的极高,涂帆息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一般。

他知道做英雄很难。

他知道要做【一代人】,要学会一样东西……牺牲。

精神之所在,这是石觉星在临走之前,如是对他说的,他想要做英雄,而不是一个阳光青年灿烂无比。

他厌倦平淡中强行挑拣漏*点的日子,他想要让自己燃烧,他知道虎贲节堂的敢战士如何威猛,大当家张贲告诉他,只要能活着回来,他便是陷阵营的敢战士。

荣耀吗?不是。

只是一种【一代人】认可。

要有一种觉悟,不要怕跌倒,不要怕危险,不要怕磨难,咬紧牙关,挺起胸膛,便是英雄。

咔咔……

滋滋。

涂帆息闭上眼睛,身上的夜行装虽然吸汗透气,可是他不知道防不防得住眼镜蛇的一口,蛇口毒牙,他可不想成为这种蛇王的吻下之鬼,驱虫剂的气味分散在周围,蚊虫骤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嗡嗡声,好半天,这条蛇王摇摆着巨大的脑袋,突然趴卧了下来,嘶嘶作响地朝着树丛游去。

灌木中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涂帆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不敢相信自己面对一条眼镜王蛇只有六十公分,那是一条长达四米的眼镜王蛇……只要那么一小口,他哪怕和大象一样强壮,也必须死。

手腕上的北斗导航仪贴上了一层滤光纸,微微光亮,能够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着自己的位置,路西.菲尔之前教给他的东西他已经熟记在了脑海中。

踏雪无害还是身轻如燕,做暴风雨中的雨燕,他要做英雄。

一场热血的梦也好。

“师兄,报告你的位置。”

隐形耳机中传来路西.菲尔的声音,在希尔顿的八楼上,一处卧房中,正传来巨大的音响声音,当然,房间的隔音设施很好,只不过在过道上,那些打扫的工作人员微微耸肩,表示无法理解法国人的情调。

而在书桌前,路西.菲尔正在飞快地敲击着笔记,同时另外一只,正在链接北斗导航系统。

“已经到了北县区,正在靠近目标,十五分钟后报告。”

涂帆息振作精神,他知道自己的脖颈之间已经出汗了,走路的时候,快的惊人,他的眼睛在夜间的目视距离可以超过四十五米,非比寻常。

“到了。”

嘴中的唾沫早就干了,在一处并不算高的围墙处,这里有一段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上面缠绕着让人头疼的尖锐刺钉,无数的桩头上还有若干干扰器。

小心地将钢丝钳探了出去,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整个人卡在两根铁丝之间,如果是寻常人,或许要夹断两根,同时需要三秒钟的时间快速越过。

但是涂帆息并不需要,他知道从上面数第三根是没有通电的铁丝网,他双腿绞在木桩上,铁丝应声而断,就在两根铁丝要垂下来落在第四根带电铁丝上的瞬间,涂帆息左手一转,一枚类似铜钱的玩意儿飞了出去,喀拉一声,铜钱的孔洞套在了一头上,然后手又是一抖,那铁丝就撩了起来,接着涂帆息将一根伸缩杆支在地上,将那铜钱顶了起来,于是没有导致片段短路,不会触发警报。

落地,正好一队巡逻士兵路过,涂帆息整个人贴着地面,因为身上的黑色夜行装有保护色,探照灯和手提灯交错而过瞬间,也无法察觉到,只以为这是地表。

人一过的瞬间,涂帆息就蹿了过去,那铁丝网断裂的一段最多只有三十公分的宽度,涂帆息整个人就像是高台跳水做转体三周半,人穿过那段空隙,立刻双手撑地,沙沙声传类,竟然是卡在沙土之间,整个人又提了起来。

吧嗒轻微的声响,涂帆息不等停留,靠着最近的建筑,双手卡在排水管上,唰唰唰地爬了上去,探照灯的四十五度一过,感觉到头顶光亮一闪,涂帆息再度跃起。

在屋顶上落脚之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前面那个距离,飞跃过去的话,应该是落在大楼的第四层和第三层之间,但是如何控制住身体,这就比较考究自身的功力。

来吧

身为武当七剑之一开阳星,涂帆息的搏击功夫或许不如其他人,但是这一身轻功,却是无人能敌。

哒哒哒哒,脚步垫了起来,就好像是跑酷达人的惊人表演,在空中控制着身体的平衡,接着身体舒展开来,双臂伸直,接着身体又蜷曲起来,双脚一收,双手随时准备贴墙,啪的一声,寻常人如果这样做,哪怕是张贲,也是宛如炮弹,直接撞上去,但是涂帆息贴墙的瞬间,竟然只是轻微的啪的一声,之后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壁虎,沿着墙壁不断地朝着上方爬去。

他的手指上,多了许多奇怪的小玩意儿,紧身的夜行装让涂帆息感觉越来越热,身体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行动有些不便。

呼哧呼哧……

在第六层的时候他稍稍地靠着一尊雕像隐藏起来喘气,就在脚下,两队巡逻士兵刚刚走过,这里是席丹瑞北县区大本营,在外面的公路到里面,一共是三层防护带,哨卡一共是二十九个,涂帆息的实力,要过外面的三层防护带是小菜,哪怕是突入到这军政大楼的大院中,也算不得什么。

尽管这一切,对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难题中的难题。

不过与涂帆息来说,这一切,只是开始。

不错,席丹瑞的诸多重要命令和文件,以及可能存在的秘密文件,都会在这里存档。

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已经死了,当然,是在席丹瑞发现情报人之前死的。

情报已经传了出去,席丹瑞是无法搞明白这个情报人来自哪里或者为谁服务,上线难以察觉到。

“报告你的位置。”

耳机中再度传来路西.菲尔的声音,此时房间中温度也极高,虽然他已经将空调的气温调整到十六度,可是依然很热,几台电脑运转,画面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北县区军政大楼的画面……路西.菲尔有十五分钟的权限。

从现在开始,十五分钟后,将会关闭信道。

“已经进入了军政大楼。”

涂帆息从空调管道进入,能够感觉到这里的管道安排颇为有一种习惯,每到楼层的分岔口,就仿佛要故意岔开一点,拓宽一点点,这或许是恶趣味,但是有了军政大楼构造图的涂帆息,对于这个大楼的了解程度,或许和自己的家一样清楚。

路西.菲尔心中暗暗惊诧,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兄非常给力,但是没想到这么犀利,前面一次通报,似乎还在外面?

画面上,能够看到四周有车辆路过,路西.菲尔的神经同样紧张,这时候,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立刻站起来,拿起一把九二手枪,背上还有一把,双目紧张,贴近门口,镇定下来,问道:“谁?”

“酒店服务。”

“不需要,谢谢。”

“好的先生。”

咔哒一声,他透过猫眼,消声器沿着门板移动,这是跟随外面那个服务生的身体移动而移动。

如果有变数,他会扣动扳机。

在这里,无时无刻都会有危险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档案室的空调管道需要切割,那里是被焊死的,涂师兄,现在他们轮班的一队人已经进入了第八层,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进入档案室并且有三十秒时间和他们交错,在过道的两侧都有摄像头,注意隐蔽,等等先不要动”

路西.菲尔从涂帆息身上的摄像头传达过来的画面判断之后下令道,接着涂帆息将一只微型蜘蛛机器人贴在了通风口上,上面有一只微缩摄像机,效果并不算很好,但是足够用了。

呼哧呼哧……

“快点儿,**,快点儿……”

涂帆息的声音压的很大,手中的北斗导航仪上面切换到了控制界面,这是比较简单的控制系统,能够调整蜘蛛机器人的行进方向和摄像头角度。

一队人刚刚路过。

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按照既定计划下潜,恐怕就要遭遇了。

“看来这里的安保有随机条款。”

路西.菲尔小声说道,然后道:“涂师兄,要不要撤离?沿途返回?”

“不。”

涂帆息直接拒绝,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他有更好的选择。

蜘蛛机器人继续前进,在道路的路口出挺了下来,吸附在通风口上。

他放出了第二只。

耳机中传来路西.菲尔的命令,不断调整着角度。

“可以了”

涂帆息一跃而下,吧嗒一声,手中一枚铜钱甩了出去,上面连着银丝,整个人滑了过去,将干扰器接入摄像头,咔哒一声落地,整个人鹊起兔落,飒爽无比…

NO.251维和部队,陷阵营【4】

缅甸军政府的大本营就在此地,常人能够混进来,也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当涂帆息摸进军政大楼的时候,在屏幕面前盯着画面的人,恐怕都是毛孔都为之一张。就在八楼档案室的同一层,这边还有两个高官在这里休息,一个是西北军区司令梭温,另一个,则是三角军区司令吴登盛。

其中吴登盛则是三个月前被迫撤出萨尔温江南部地区,退入河西待命对峙那支部队的前线总指挥,博尼斯被俘当天,吴登盛连夜奔逃四百多公里,也算是创造了一项纪录。

但是此事非但没有让他倒霉,还得到了席丹瑞的称赞,军内赞扬其保存了有生力量,以期反攻。

实际上,席丹瑞也看得出来,萨尔温江那支部队人数有限,集中优势来一次猛的,倒也不怕,可若是死缠烂打,他这点家当,守住鲍有祥尚且时不与我,又何况多了这么一票狠人。

梭温麾下师倒是不含糊,在实皆省和佤邦忽悠攻守,一时未分出胜负,不过也博得一个善战善攻的美名,在席丹瑞麾下很是得力。而且最近军内派系林立,各方发力,似乎有拉拢梭温的意思,让席丹瑞也是颇为头疼。倒是三角军区的实力虽然保存,可是让出偌大的地盘,吴登盛连东掸邦孟萨县都没有守就回了河西,如何让人放心?只当他是个草包。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梭温没有升官褒奖,还被席丹瑞口头责备太过冒进,吴登盛虽然做了一回逃跑将军,可席丹瑞却升了他做副秘书长。

个中原因,虽有博弈的可能在其中,但也让人猜测,是不是吴登盛才是席丹瑞的真正心腹?

……

这夜,涂帆息忍着一股惧意,他知道要开锁只有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留给他,开锁,开门,关门,没有声音。

档案室的门一共是三重,这里并没有用电子锁或者密码锁,而是寻常的房门锁,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每天要存入的档案极多,寻常人也无法正常找到,只有专用的档案列表,才能找到,而且个中TOP绝密也颇为驳杂,障眼法的地方太多。

“涂师兄,还有五秒钟巡逻人员就会看到你。五、四、三、二……”

咔哒。

嗖的一声闪进去,按照本能,涂帆息矮身进入,蹲在地上,将房门轻轻关上,然后蹲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耳朵不停地抖动,他都不敢爬动起来,浑身的力气就仿佛是快要被抽掉一样。

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喉头耸动,双眼周围烫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有点紧张。

一场虚惊。

最后关头终于还是进来了。

双手按在地板上,缓缓地爬动,他将夜视仪装上,这里面红外装置不多,大概是三十公分和七十五公分还有一百三十五公分各一条,交错起来,倒也看上去很是惊人。

但是对于涂帆息来说,小意思就是了。

鹊起兔落,颇为潇洒地在这些红外线之间穿梭,正所谓摘叶不留痕,飞花自落去,轻盈无比,落地无声,倒是偷儿中的鼓上蚤,贼头中的贼祖宗。

“左边第三排书架前进,五米处的主机。密码请注意,只有一次机会,稍等。”

路西.菲尔也是紧张,他额头上冒着汗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总觉得这种事情,比正对面过来一排猛男还要让人崩溃,便是正在动作的涂帆息,也是肌肉有些酸痛,将一颗胶囊咬碎之后,才觉得四肢的酸痛消失的干干净净,许久之后,终于将电脑启动,他整个人都伏在电脑屏幕上,当路西.菲尔将密码说了一遍输入之后,才将电脑显示器关掉。

接上数据收发器,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将所有的东西传输到路西.菲尔提供的服务器中,将显示器关闭,按照路西.菲尔的提示,涂帆息再度活动开来,在一排书架之间穿梭,站定在一排档案面前,绿色的夜视仪显示上,暗色调的字体看的还算清楚。

近期存档的东西很多,其中不乏一些重要的布防图,不过这种东西靠谱不靠谱,还有待验证。

而在路西.菲尔的显示器上,进度条上明显显示着接收数据百分之二十五,速度不满,但是东西很多。

这里面或许还包括着席丹瑞的一些秘密命令,比如说为什么吴登盛会撤离三角军事区,为什么梭温也会同时离开西北军区返回内比都。

以及零五年为什么会将首都从仰光迁入内比都。

这其中的东西,在缅甸内部,自然也是各种权力斗争的产物,只不过,看上去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就是了。涂帆息将东西一一拍照,微型摄像机不断地拍摄又不断地将数据通过北斗卫星传输数据,手腕上的北斗导航仪的切换界面,再度恢复到了定位系统界面,他知道现在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

切换到蜘蛛机器人的控制界面,从摄像头上看到,巡逻的士兵并没有太大的规律,不过间歇性时间很强,对于涂帆息来说,操作起来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许久之后,正在搜索关键词文件的路西.菲尔找到了关于维和部队进入北掸邦第三特区,和巴欧民族军交汇处的缓冲地带文件,这些文件多半都是缅甸文,夹杂少量的英文,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可能是土著语言。

路西.菲尔对缅甸的文化了解不深,但是也知道,这个十月份,正是缅甸献袈裟节的日子,这日子,又称为光明街,正是普通民众要对僧伽们贡献袈裟的时候,以示对佛陀的尊敬,对佛祖的虔诚。缅甸和中南半岛其他的国家一样,多半都是信奉小乘佛教的,教义十分明朗。

哪怕是军政府的高层,也是要拜一拜有名的僧伽,做一场规模宏大的法事,否则就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这也是为什么石觉星这个老神棍假扮老和尚,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就能够在萨尔温江地区骗吃骗喝的缘故,还混的不错,一派黄袍僧伽,神僧在世。

也亏他武术高强,更懂几门外语,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身边什么黄毛红毛金毛老毛子大鼻子老外都给他当徒弟,然后就是白人黑人黄种人,一大票的人之前可能还喊着“上帝真伟大”“真主你真好”,下一秒就是“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家的三宝,落到老神棍和那些有钱的龟孙说话,也就是佛本是道,道家的三宝矣。

什么佛法僧,不就是道经师么?于是老神棍越发地吃得开,不仅在平头老百姓眼中是个出类拔萃的老僧伽,在权贵们眼中,那飘飘欲仙的描绘,也实在是太让人欲罢不能了一些。

献袈裟节的时候,军政府的高官政要也是要走走过场的,电视台要来采访,媒体要全程报道,各种仪式都是极为的隆重,僧伽们都要做好法事,各种排场拉出来简直能把人绕晕。

只是这一回,貌似抢着头戏的,应该是石觉星这个老杂毛,老神棍在萨尔温江忽悠,本来只有四百万人应从,可是现在,吴登盛从三角军事区这么一撤,萨尔温江以东就完全落入了张贲手中,之后么……便是种种调教,八百万人非常等候传说中的有道高僧传道传法。

至于那些吸毒吸到精神错乱的有钱败家子儿,还是好好地修道去吧,反正里头的弯弯道道也是多的很不是?

可能正是因为献袈裟节的缘故,梭温和吴登盛都是挑了这个时节回了内比都,第二天就去仰光采办,随后都在北县区的军政大楼落脚,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前线打仗闹的厉害,到处都是丛林,自然不可能和大平原那样,来个什么潜力大决战,到处都是坦克直升机对轰,了不起就是榴弹炮轰轰轰,结果还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佤邦拉起一万人搞什么山地战役,也确实让他们头疼的很。

中缅边境的矛盾,延续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是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不过献袈裟节,可不能闹出什么事端来,所以,吴登盛和梭温既然暂时不在前线,带着兵马就回了军政府控制的地盘。

更因为吴登盛做了秘书长,军政内部派系缠斗,多有奇怪的心思,被人都以为梭温不给力,却不知道,可能最近几日,就要决定梭温的前途,仰光是市长,和平和发展委员会秘书长……这个位子,恐怕被人还不知道。

席丹瑞的决定,可是在开会的时候,秘密说了的,只不过,知道的人,实在是只有那么几个心腹。

别人也就不知道,其实在缅甸,席丹瑞但凡是心腹,都不会放在身边,先将他们发配边缘军区,做了几年之后,再捞回来,剿匪小有胜利,便升个军衔,少将中将和上将,嗖嗖的往上。

……

“**……怎么这么慢”

擦了一把汗,路西.菲尔的眼神中也有些焦急,他有些等的不耐烦快了,但是他的师兄,涂帆息却还在那里苦熬,一页页地翻过,拍照之后,耳机中传来声音:“情况有点不对。涂师兄,注意隐藏,有一队高官正在朝档案室过来,可恶,这么晚了,为什么有人过来。”

画面切换,这时候从画面上看到,一处角落中,有军犬躁动,更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在那里跑动,探照灯也是不停地晃动,路西.菲尔叫了一声不好,这时候已经是警报大作,到处都是呼喝的声音,走廊中阵阵皮靴声响。

涂帆息将手腕上的屏幕切换过来,蜘蛛机器人上的画面极为清楚,很显然,他似乎被堵在了档案室中,此时两边有人将监视器上的干扰器给拿了下来,接着,有两个眼尖的士兵将蜘蛛机器人也拿了下来,画面晃动,传来奇怪的声响和吵嚷声。

为首的一个鬓角略白的中年人大声地呼喝着什么,紧接着是一排排的大兵在那里跑动,好半天,就看到手持自动步枪的大兵们不断地过来,接着有人开门,然后闯入,灯光一亮,呼喝声连连,档案室中一阵躁动,红外线被关闭,涂帆息整个人呼吸都紧张起来,他强迫自己安静镇定下来,可是四周似乎都没有太好的出路。

他看到了窗户,但是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念头,头顶是通风管道,咬咬牙,不断地转换身形,这时候还没有布置完全,来的这票缅甸大兵素质绝对不一样,路西.菲尔脸色一变,他感觉哪里出了问题,想到之后,立刻将部关闭,反正他的数据已经传输上了服务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东西全部毁灭之后,路西.菲尔最后说道:“涂师兄,你多保重”

路西.菲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但是涂帆息根本就没有精神去注意路西.菲尔说什么,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或者说,是逃出去。

外头的那个中年军官,是中将军衔,竟然是从三角军区回来的吴登盛,这位在九月份胜任和平和发展委员会副秘书长的当红之人,虽然是个逃跑将军,但是看他现在的姿态,指挥若定,显然不是那么窝囊废。比起当年的戴笠局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搜给我搜”

吴登盛双目狰狞,大声地呼喝起来,左右全副武装的大兵保护着他,这时候外头又来了一人,也是一个中年人,不过脸色不大好,偶有咳嗽,不过依然是一副杀伐姿态,绝非是装出来的,正是梭温。

“出了什么事儿?”

梭温问吴登盛。

“巡逻小队发现有人穿过了哨卡,潜入了军政大楼,我想,应该会在档案室。”

吴登盛如是说道。

梭温一愣,想了想,便是知道吴登盛说的不错,整个军政大楼,除了他和吴登盛的脑袋,恐怕能够让人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但是,会是谁想要来弄档案呢?

“看看这个。”

画面干扰器,蜘蛛机器人,都不是寻常反*政*府武装用得起的东西,其余的反对派之类,恐怕也不至于直接来这里找什么档案,恐怕还是外界的人干的。

可是,会是谁呢?

有这样的技术实力,绝对非同小可。

吴登盛第一时间想到了干掉博尼斯的张贲,他知道博尼斯的厉害,并非是他见识过,而是他对美国的军事实力的过度迷信,那么强的人都倒下了,张贲得多强?

再一个身为席丹瑞的铁杆拥趸,身为席丹瑞的心腹,他知道的东西也就多了许多。

虽然席丹瑞在萨尔温江以东的事情上有绥靖政策的嫌疑,但是那也只是错误判断导致的错误结果,本来他只是想要将萨尔温江以东的反*政*府武装一锅端,首先是让他们狗咬狗去,这样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但是没料到的是,张贲的牙口极好,上来就是大吃大喝,还不带和人分赃的,喜欢吃独食。

席丹瑞想要下手的时候,中缅二号公路已经上路了,他敢动武?他敢动武就是想要在边境搞摩擦,想要断中国的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席丹瑞知道强烈的利益冲突将会造成自己不利的局面,于是他再度退让。

结果自然是正中张贲下怀,懊恼的时候,悔之晚矣。

“你的意思是?”

梭温眼睛一亮,看着吴登盛。

吴登盛会,而且说的极好,他是去过中国京城的,也拜见过九大长老中的其中三个,说是见多识广也不为过,当年去的时候,自然不是他一个人去的,算是缅甸的一个访问团,除了要技术援助之外,大有什么都可以谈的架势,不过现在嘛,抱住美国人的大腿,怎么着也不能简单地松了。

做了二五仔,就可能被断手断脚,席丹瑞尚且不敢公开**,何况他们这些还没有上台面耀武扬威的小崽子?

外头的人正在揣测来的人是谁。

而里面的涂帆息掏出两枚烟雾弹,突然扔了出去,噗嗤噗嗤两声,接着有人大喊:“小心炸弹。”

当然炸弹是没有的,涂帆息蹿起来脚踩着书架跃入了通风口,咔嚓一声,整个人就缩了进去,将盖子重新盖好,他整个人在里面这样一滑,滋溜一声,便是在五六米开外,再加上下面声音嘈杂,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但是吴登盛既然是逃跑将军,耳朵尖那是肯定的,这细小的声音差别,他听的清楚。

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声音不高,周围的大兵们立刻跑动起来,通风管道有限,口子就那么几个,除非在里面活一辈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吴登盛的命令极为有效。

将几个通风口道堵住之后,不停地往里面扔催泪瓦斯。

梭温看到吴登盛的法子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的想法有一套,够绝的,寻常人,根本没办法撑得住。

不错,涂帆息也是撑不住,眼泪水横流,他压制住想要直接冲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继续向前爬动,他不知道哪里才会有机会,或许觉得,可能就这样死了。

想了想,将北斗导航仪解开,卡在了通风管道里面的焊接缝隙上,节点将北斗导航仪卡住之后,涂帆息才整个人到了七楼的通风口,一脚踹开了管道,整个人下去之后,立刻就地一滚,下面的人一惊,啪啪啪啪地扫射,自然是反应不及,没有打中。

只看见涂帆息左右晃动,宛如灵活的猴儿一般,在一大兵身后站定,也不错杀了他,只管躲藏着,那边一人开枪扫射,涂帆息倒是没事儿,前面挡着的已经死了,尽管身上还套着防弹衣。



涂帆息心念一动,就是决定冲出去,死活就是拼这一把,也没有多少想法,只管冲了就是,却不料这时候噗噗噗的破空声,竟然是军用弩,这弩射中这后也不会立刻死,抢救得当自然活得下来,伤了自己人也不怕。

这一招,倒是梭温想出来的,他们在西北军区和那些钦族人交火,有些时候少不得在村寨里战斗,围剿的时候为了防止将自己人当场打死,就换成了这种改良过的缅甸军用弩,效果还行,射不死人,但是能把人射了之后丧失活动能力。

扑扑扑扑

四声清脆的入肉声,涂帆息避无可避,中了四枚弩箭,整个人被钉在那里,血流不止,闷哼了一声,倒卧在地。

梭温狞声说道:“逃得掉吗?来人,抓住他”

梭温一声令下,手下几个尖兵过去,将涂帆息逮住之后,直接卸了下巴,看了看里面没有隐藏毒药之后,才冲着梭温摇了摇头,梭温冷哼一声,看着感到的吴登盛道:“现在就通知大将吗?”

“必须现在就通知。”

吴登盛如是说道。

正要将人带走,却看到涂帆息冷笑一声,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那档案室竟然是震动无比,穿出来激烈的火焰,火苗冲天,直接将档案室炸了个干净。

“定时炸弹”

吴登盛双目圆瞪,自然是知道这是眼前这个小子做的手脚,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做的这么隐蔽。

死了十来个大兵,资料也是大部分都被摧毁,好在硬盘都在,想要重新,倒不是难事,再加上这里也只是总档案室,还有分类的备份档案室在内比都的和平和发展委员会。

不过听说死了十几个精锐大兵,恼怒之下,吴登盛还是闪了涂帆息两个耳光,抽的他嘴角流血,鼻腔通红,也是缓缓流出两道鲜血,双眼的血丝被打的仿佛要将眼球撑爆一般,十分的可怖。

乍一看,快要以为涂帆息这厮死了一般,许久之后,吴登盛得到了席丹瑞从内比都传来的消息,要将此人通过媒体报道,用来提升士气,也利用缅族人的仇恨情绪,达到他的军事动员目的。

早上九点钟,缅甸新闻播放出一段消息:今日凌晨…钟,北县区军政大楼抓获一名不明身份的间谍……

NO.252陷阵营,飓风营救【1】

似乎是有意要制造一波舆论狂潮,在涂帆息被抓新闻刚刚上了缅甸联邦电视台,之后就是克伦佛教军三号人物在高格力县被捕,克伦佛教军总司令朱扎那宣称要积极营救被捕的三号首脑泰拉米。一时间,军政府手段仿佛是突然强硬起来,之前内战爆发连连丢掉国土的形象稍稍地被缓和挽救了一下。

而抓获“间谍”,立下大功的梭温中将和吴登盛中将也上了电视,在直播间中接受了采访,以及有不少国内外政治局势分析家的讨论,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席丹瑞将会在仰光开放光明节盛会,也就是一年一度的献袈裟节,届时将会有数以万计的僧伽游行,为缅甸联邦诵经求福。

那个“间谍”,则是意味着一种吉祥如意,至少,不少缅甸人是这样想的。

老缅人思想比较简单,在仰光、内比都还有曼德勒,这些大城市中,精英分子还是过的比较滋润的,虽然曼德勒现在被重重骚扰,到处都是持枪的反*政*府武装分子,还有谋求各种政治诉求的武装集团和民族激进分子。

不过身为缅甸国内的精英知识分子,依然能够表示很轻松地前往首都内比都继续他们的愉快生活,或者去仰光,过更愉快的生活,如是而已。

席丹瑞为了接下来的战事,为了平息中国方面的可能潜在愤怒,决定亲自前往中国京城一趟,时间也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一个星期后,也就是献袈裟节一过,席丹瑞就会乘坐从仰光敏加拉等国际机场飞往京城的专机。

而在南定城中,已经拿到席丹瑞秘密签署调令还有主要精锐布防图情报的张贲正面目肃然地盯着屏幕,满脸枯槁的涂帆息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逃过一劫的路西.菲尔整个人现在还在南定城中休息,他有点无法适应涂师兄被抓,在他看来,被军政府抓住,活命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一些。

“涂帆息……没有招供。”

张贲突然张口说道。

会议桌上,端坐着的马克突然一只胳膊肘架在长桌上,斜眼扫了一下旁边脸色非常不好的石觉星,到了如今,石老头也觉得有些心酸,一腔热血的青年罢了,落了这个田地,尽管说了自己有心理准备,可真当身陷虎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心境,无怨无悔吗?不知道了。

“直说吧,你是不是想要救他如果要救,让老子去,我带队,三宣堂的爷们儿抽七八个出来,拼死一搏,老子不信从席丹瑞的手里头,还攥不出一条人命来……”

马克正待说下去,只见张贲伸手阻止了他说话,众人侧目,虎大高和陈明亮都是看着他:“当家的……您可别冲动,现在不比当年,您身为一方头领,大将身份,如果妄动,一旦出事,后果……这萨尔温江特区上上下下,心腹靠得住的老百姓好几十万,就巴望着您活着,您……”

“身为主帅,不可妄动,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这个涂帆息,你们觉得,真就放弃了吗?还是说,将来咱们在座的其中一位,也是这般为了咱们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然后有一天也落在敌人手里,我们就因为难度高,危险大,就视而不见?还是说可能要冒更大的风险,于是就直接放弃?你们谁,这江湖上,有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张贲突然说道。

马克撇嘴:“兄弟,恕我多嘴,现在不是混江湖……”

“连你也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吗?一个涂帆息,看上去就是一个人,我们不救,别人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你们想想,将来如果还有一腔热血的汉子要赴汤蹈火,可一想到涂帆息的下场,你们讲,他们还会义无反顾吗?你们都说随时有了扛着棺材见阎王的准备,那么现在,你们扪心自问,这人……救,还是不救。”

张贲双手交叉,搁在长桌上,周围几人听了之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虎大高咬咬牙,道:“当家的,就算要救,也轮不到你亲自冒险。他们抓了涂帆息,是要在仰光枪毙,献袈裟节的上午就公开枪决,救?怎么救?别的不说,我们这人距离仰光直线距离就有六百公里,靠什么去?车子?能过维和部队的管辖区我虎某人的脑袋切下来给各位当球踢着玩儿”

虎大高的神情有些激动:“我知道当家的有想法,也知道咱们同盟军上上下下,论起手段武力,比得上当家的一个都没有,可不代表当家的就应该犯险。当家的也懂这个道理,既然懂将帅不可轻懂,为何还想要以身犯险?我是个大老粗,学了几年文化课嘴笨说不溜,但是我还是知道,这蛇无头不行,几十万号人啊,就指着当家的一句话一个念头一个命令,稍有不慎劫不复的境地……”

陈明亮倒仿佛是和虎大高颠倒了过来,往日里这种大是大非的道理,虎大高是一句都不会,可是现如今,竟然是这样说的顺溜,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只是此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众人都是眼睛看着张贲,都这样看着,他们心中一团火烧的厉害,心脏嘭嘭嘭地乱跳,响的厉害,就像是一面牛皮大鼓,哦不,是犀牛皮的战鼓,就这样轰隆轰隆地敲打起来,似乎需要的就是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就在张贲的手里。

“涂帆息跟咱们……没有大交情。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没在一个大铁锅里吃过同一个饭勺的饭菜,也没在一个澡堂子里搓过澡,但是兄弟们,咱得凭良心办事。不论如何,人家冒死一搏,入了缅甸,重重关卡能够进入仰光那块地方,风险多大,不用我们用脑子想,用屁股想,也不会不知道是如何艰难。可是涂帆息这小子有皱眉头吗?来的时候他问我:当家的,我能入陷阵营吗?我说可以。活着回来就可以。那么,弟兄们,你们说说,陷阵陷阵,他涂帆息既然已经做到了陷阵,我们这群在后面巴望着这堆纸片的爷们儿,难道就缩卵不前了吗?我觉得这是不行的。”

张贲双目扫过,马克嘿了一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嘴里多了一根雪茄,咬在了牙齿之间,眯着眼睛,不猛吸,也不猛吐烟圈,周遭的人都是或多或少抽着烟,听着张贲说话。

“你们担心我张贲的性命,这真是笑话了。你们倒是想想看,我张某人,自从成名以来,哪天把性命放在身上?家国不可归,谁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石老头说,我们要做【一代人】,什么是【一代人】?【一代人】,就是死了活了都要为一个目标拼死一搏,老话说的好,好死万万年,不死卵朝天。我张贲过去可以不把性命当回事儿,现在和将来依然是这样的。我的命……不比谁金贵”

他话说完,马克眯着眼睛只问一句话:“你是非去不可?”

“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这么做。”

张贲肃然看着马克,马克点点头,笑了笑,有些勉强,这巨汉将雪茄烟拿捏在了手指之间,然后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将这雪茄烟头往烟灰缸里捻,半晌,他抬头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浓烟,然后沉声道:“算老子一个。”

周围众人群情涌动,正待呼号,马克突然大手一举,制止他们发话:“你们这群水平不到家的,就不用瞎掺合了,此事……就我和兄弟两人去吧,你们这些狗崽子,去了……也只是添乱罢了。”

“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们两人冒险疯了”

陈明亮突然一拍桌子,猛地圆瞪着双眼站了起来,看着马克和张贲:“绝对不行当家的,事事疯狂不是不可以,可是总得有个限度,我知道当家的生猛无比,但是那是虎穴龙潭,你去了,面对的不是十个八个大头兵,也不是什么头两百的精锐,而是数以万计的军队,再加上献袈裟节的气氛,警戒的兵力重重,你们没有机会”

“有机会——”

突然一声大吼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有机会的”

这声音又斩钉截铁地喊了起来。

众人环顾四周,没看到人,等有人唤了一声,才看到,那长桌正前方,竟然跪着一人。

天璇星……周万颂。

呆傻蠢笨的周万颂嘴唇有些哆嗦:“有机会的……”

他猛然抬了头起来,喉头耸动,他能够感觉到周围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但是周万颂还是嘴唇发白身体哆嗦,眼神有些执拗地看着张贲,道:“东家,有机会的。”

“你起来说话。”

张贲微微皱眉,看着周万颂。

“不东家……”



“给老子起来——”

张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出来,那声音如虎吼一般,将大厅内虎贲节堂的牌匾都差点震下来,那些新来的小兵达子这时候才知道传言非虚,他们的总大将,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大嗓门,就不是寻常人有的。

周万颂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垂下,惴惴不安地低着头,丝毫没有往日里的呆傻蠢笨的形象,张贲看他站了起来,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你说话吧。”

石觉星眼神复杂地看着周万颂,他手中的拂尘干净的有些离谱,因为静电的缘故,都在那里打着飘,他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都没有算到张贲竟然会亲自出马。

石老头是个老神棍不差,他给人算命也没差过多少,他算了一卦,涂帆息得死,但是他没算对的是,整个同盟军上下,能够有可能将涂帆息从重重警卫中救出来的人,只有张贲,而张贲是总大将,不得擅自妄动,可是张贲却决定前往仰光。

一切都不在算计之中。

他终于明白尚和心当初是何等的心思,这种人,又怎么可能通过手段来算计得了的?

不可思议,也是不可想象。

“东家,请救涂师弟拜……拜托了周某……周某愿为东家效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求东家将周某脑子发热的师弟……救出来。”

周万颂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呆傻蠢笨的模样,他不仅不傻,还正常的很,何止是正常,还聪明的很。

“万颂。”

这时候,竟然是石觉星开了口,老神棍眼神微微地收缩,看着他,轻声道:“你这样做,不觉得自私吗?”

周万颂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没有抬头去看老神棍,只是低下头,然后整个人,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口中大声道:“东家,献袈裟节,那仰光人多人杂,人来人往,只要能够制造混乱,就有机会插手,舍得拉成千上万仰光之民死,就能将涂师弟救出来,东家的实力有目共睹,莫说是制造动乱,便是将仰光闹个底朝天,又有何难?更何况,仰光是个五百万人口的大城,献袈裟节当天,起码有三十万众……东家震怒,血流何止成河……只要……”

“住口——”

石觉星整个人都快气疯,猛地站起来,他养气多年,这时候竟然是脸色苍白,手中的拂尘猛地砸了出去,径自中了周万颂的额头,噗的一声,将周万颂的头皮就擦掉一块,那拂尘,竟然是这样的沉,这样的利。

满头是血,但是这天璇星周万颂却是依然鞠躬在那里,停顿了一下,道:“东家……您有那个本事的,您是大豪杰大英雄,是了不得的人物,周某平生所见英勇之辈,都不及您十分之东家您的能耐,绝对可以……绝对可以的啊”

周万颂说着,声音拔高了,猛地抬头,鲜血从额头上滑落,流过眼睛,打湿了脸颊。

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更是有无数人侧目,看着周万颂,但是更多的人,看着的却是张贲。

看他们的大当家的,如何决断

张贲站了起来,看着周万颂,就这般看着,长久地没有说话,虎贲节堂的大厅中,死一般的寂静,这日子,从来没有这样让人觉得呼吸也艰难无比过。

周万颂整个人都快要垮了,他不知道如何有这样的勇气呼喊出来,为的只是救他的师弟,他本没有那样的勇气,尤其是,在这里,在这个集聚着无数抛头颅洒热血之辈的大厅之中。他周万颂连坐在这里讨一把交椅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他却说了出来,恍惚之间,竟然是让同盟军的总大将,在那里做着决断。

此时此刻,周万颂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是这样的高兴,他高兴极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微笑。

“诸位……涂帆息,必须救。涂帆息,我去救。”

说罢,这紧张的空气,就像是突然嘭的一声爆炸,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又战战兢兢起来,恍然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但是仿佛胸口的一团郁闷,一团抑郁,就这样是冰雪遇到骄阳,融化的干干净净。

这感觉虽然有些让人别扭,却是这般的美好。

“当家的——”

“威武——”

“虎贲节堂”

“有”

“万胜”

……

一架从罗星汉那里“缴获”来的米二十四直升机,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家直升机依然没有脱离缅甸政府军的序列编号,直升机将会从南兰飞垒骨,中间,张贲和马克将会降落,而不会被人发现。

罗星汉之所以帮助张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罗星汉和席丹瑞本来就是对头,能够让席丹瑞吃点苦头,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仰光马上就要献袈裟节,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糗,席丹瑞的威望将会遭受不可磨灭的打击。

他罗星汉虽然未必能够上位,但是至少可以让人将这潭浑水继续搅浑,他只要在这内乱的国度之中捞点外快捞点好处,将来颐养天年,就足够了。

其余的,还需要多想吗?

没有任何必要。

……

仰光省仰光城,瑞光大金塔,仰光最高点,金塔四周人齐聚,就在一公里外的山下,便是停着五辆规模雄壮的T64坦克,一百二十五毫米的滑膛炮炮口黑洞洞的让人胆寒,行人走过,哪怕周遭多有有道僧伽护佑,还是觉得这人间凶器,实在是狰狞可怖。

这些都是俄罗斯的军事援助,本来是中美俄三方争夺缅甸这个印度洋东北角重要楔子的筹码,却没料到,现如今似乎成了军政府的各种凭仗。

周遭多有军警警戒,在公开枪决的刑台上,满面疲惫的涂帆息嘴唇红肿,牙齿可能被打落了几颗,哪怕是现在,吴登盛的走狗依然没有放弃,精通汉语的两个身穿美式夏季军装的精瘦黑汉,贴着涂帆息的耳朵狞声道:“招吧,现在招的话,还是有活命的机会,否则……”



一口脓血喷再了那人的脸上,涂帆息已经给出了答案。

NO.253陷阵营,飓风营救【2】

人潮涌动,一年一度的献袈裟节,光明节的日子,僧伽们排出了老长的队伍,宛如一条条长龙,绵延不绝,街道上塞满了各种虔诚的男女,老缅人的日子,简单却精神世界丰富,但又沾染着极端迷信的愚昧。欢呼声阵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浪潮涌动过来,人群之中,维持着秩序的军警在那里不停地顶住人潮。

街道分流,两条长龙交汇,都是身穿黄色类似赭泥的袈裟,有些穿着短衫,有类傣族服侍的老缅女人身上挂满了首饰,颇为明光亮丽的样子。

喜庆无比。

都要献上对佛陀的尊敬。

缅甸历法的八月,今夜将会月圆,点灯迎神……据说,夜里的天空,月圆之下,将会无比的灿烂……谁知道呢。

只不过,在黑暗之中,隐藏着的猛兽双目就像是漆黑之中的亮白,死死地盯住了前方,一刻也没有放松。

“要过去……不是那么容易。”

低沉的声音,仿佛要越过人海,看到光明顶的另外一头去一般,街区之间的躁动,人潮如水,更似乎行动不方便起来,四周的民宅居屋,连成一片的老旧商业街,这里的建筑透着一股时代交错的感觉,和泰国的曼谷街头一般,有着现代化的浓郁气息,也有着古朴的历史沧桑感,于是越发地让来这里旅居的人迷醉,却又不知道,当两头钢铁森林中厮杀出来的怪兽行走在此的时候,会是何等的光景,这一刻,有一种躁动在。

“时间还差一点,月亮还没有到位置上。”

漆黑的房间,拉拢的窗帘,尽管外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红黄两色的布条,横幅上方似乎就是窗户玻璃,更多的人在这里呼喊着什么,口中的老缅人的缅甸语十分的拗口,确切地说,应该是仰光话吧。

夹杂着各种稀奇古怪喊声,形形色色的僧伽很是幸福和自得,他们有一种精神和地位上的优越感。

“现在不动手?”

“不,我们现在就走。”

“那好,听你的”



一挺重型狙击枪,被一个身高两米的巨汉拿捏在手里,他穿着类似呢子大衣的上衣,鼓鼓囊囊,里面插着四把大小不一的手枪,胸前挂着三颗手雷,大腿外侧同样是一把手枪,背上还有一把M4。

这时候,另外一个房间中,同样出来一个巨汉,脸上抹着油彩,手中提着一只巨大的箱子,腰间的腰带上,挂满了各式手雷,插着各种弹夹,手中同样一把模样奇怪可能改造过的M4。

深吸一口气,两人迅速离开了房间,在巷道之中,快速地翻阅了顶层,在高处不断地前进,他们要越过两个街区,下方,是一个又一个警戒着的军警,黑色和墨绿色的服装,古怪的枪械,杂乱无章,但是得承认,他们具备一定的战斗力,尤其是这个数量之下。

十分钟后,已经能够看到T64坦克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黑漆漆的炮口,车上的双联机关枪被一个大兵握着,神色肃然,环视四周,能把人的灵魂也给吓走。这真是可怕可怖的一幕。没有在意的话,或许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高台之上,黑色的头套套着两个人,他们之前还被公开游行,被无数老缅人侮辱过,也不记得有多少石头和鸡蛋砸在自己的身上了?甚至还动过但求一死的念头。

“我应该要死了吧。今天。”

脑袋里的思维运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缓慢了下来,或许是知道濒临死亡,害怕过了头,于是反而就淡定了。涂帆息从没这样觉得自己是窝囊废过,他想做一个大英雄,一个曾经的梦想,简单冲动热血甚至是无脑,但这并不妨碍这成为他的梦想。

他到了这里,自负和傲慢交织在一起的情愫,让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于是万劫不复了吗?谁知道呢。

“……会有人来救我吗?”

一如日本动漫中的电波系一般,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其实是在做一场梦,他的人生都只是巨型计算机中的模拟,自己其实只是一段数据流,但是身体上的痛苦,让他深深地感受到,这并不是一段游戏的模拟,更加不是计算机的恶搞或者说其他什么,他是活生生的人,一个内心有着热血情怀但又想要获得拯救的人。

英雄和狗熊之间,他跨出了一步,却又在懦弱和畏惧之前,想要收回自己的脚。

有点后悔了。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坚持过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涂帆息如是想道。

他不知道身旁的那个可怜虫会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被这个国家的权贵深恶痛绝了吧。

吴登盛气急败坏以及狰狞的面孔还在昨天,今天,他就在刑场之前,据说要迎接这个国家历法的重大节日,而他将会成为国民士气的一块垫脚砖。

死不足惜。

“……没人会来救我……我被抛弃了吗?”

涂帆息脑袋中的电波在那里颤动着,他的思考越发地频繁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各种奇怪的东西可能都进入了他的大脑,呜呜作响,恐怖地扭动着,让人惊骇莫名,这是个不可捉摸的时代,他在英雄和狗熊之间徘徊,却又这般冷静挣扎地静待着死亡。

另类的麻木。

呼呼呼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头顶划过……划破天际的可能是流星,也可能是大口径的火箭弹。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巨响,在数万人的围观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时候,才会有更加让人深刻的一幕。

一如当年泰国曼谷股票交易所那样,给人留下的只是传说和神话一般的背影。

“啊——”

“敌袭敌袭”

“有敌人——”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到处都是嘈杂,人群突然开始震动起来,接着,开始四散逃窜,那些吃饱了没事干想要来这里看看如何枪毙间谍的人,当看到残肢断臂伴随着类似节日焰火的爆炸飞天起舞,夹杂着恐惧和呕吐物,疯狂地逃窜,如果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那么他唯一可以祈祷的,就是从他背上踏过去的同胞少一些。

一个小男孩,他被踩死了。

乌青发紫的脸,血流不止的七窍,仓皇的人群越过了重重围栏,开始不断地朝着四面八方逃走,那爆炸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一般,有人开了枪,熟悉的阿卡四十七,还有更加熟悉的阿卡七十四。

嗒嗒、嗒嗒嗒……

噗噗噗噗噗

有些打在了木头上,有些打在了钢铁上,血肉之躯自然是倒下,和那些被踩踏致死的可怜虫一起成为这场疯狂盛宴的下脚料。

吴登盛在电视机前看到尾焰呼啸而过,他就知道,出事情了。

席丹瑞的电话让他惊恐的同时,挂断之后的暴怒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和平和发展委员会副秘书长吴登盛中将他下达了命令,立刻处死犯人,什么法律什么规章制度,去死好了,他要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他脑子有点进水,仿佛忘记了一件事情,来的人……绝非善类。

……



“听说你们都是恶人中的恶人?”

嘭嘭嘭

手中的双发霰弹枪,爆掉三个大兵的脑袋之后,一把M4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马克正在大声地吼叫着,他嘴里咬着雪茄,浑然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两颗大心脏正在给他提供不可想象的强悍力量,轰隆轰隆的宛如装甲车碾压过去,更仿佛这个世界上便是只有他这样的怪物才能够横冲直撞。

霰弹枪的二十四发子弹已经打完,从地上勾起一杆火箭筒,咔哒一声,呼啸而出,尾焰宛如流星,将高台上的人炸的七荤八素,那些躲避不及的平民,当场在这场疯狂中死伤无算。

而在另外一处,隔着四百米,似乎有十几枚火箭弹在同时呼啸出来的样子,张贲双手一边一个,大略地瞄准了一下,只管开火,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家伙并且不被发现,但是当看到这个怪物一脚将一辆小型轿车踹翻当掩体的时候,那些军政府的大兵们就知道,来的可能不是人。

T64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缓缓地转动起来,似乎要瞄准目标直接来上一发,坦克车内,只有车长和炮手两人而已,自动装弹机的机械声音有一种傻大黑粗的硬朗美感,钢铁的力量。

只不过两个人形怪物移动的速度极快,他们不断地寻找着掩体。

马克一手拎起一具身披防弹衣的尸体,一手提着一挺机关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子弹不停出来,身上挂着弹链,不停地吞吐着黄澄澄子弹的机关枪生猛无比,一片扫射,这画面,已经让全国民众都目瞪口呆。

他们在献袈裟节的这一天,确实迎来了一个惊讶,当然,这不是惊喜,而是惊怒。

又或者……是极度残忍的惊恐?

杀伐果断的两头野兽,呲牙咧嘴地磨牙吮血,嘎,马克咬下拉环,扔了出去,嘭,一团火花,死伤无算,整个场面已经到了极端混乱的地步,军队和平民不停地拥挤,而暴力分子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这一刻,那些在大街上盯着大屏幕欢呼的外国游客立刻干呕了起来。

因为他们看到的画面实在是令人作呕。

“不行人太多了这样的突袭也没用”

马克大声地吼叫起来。

张贲的耳机中传来了他的声音,不错,饶是这样的突袭,也是无法在五千人大军之中轻松自如地活动,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有将靠近自己的一切活动的生命杀死,他们才能继续活动,任何风险都是不值得的。

“坦克”

张贲大吼一声。

马克侧目看去,空旷的一处,一辆T64坦克已经空了出来,三十吨左右的车体嘎啦嘎啦地移动着,炮塔微微地转动。

人群已经越来越稀少,地上的尸体起码破败,这还没有算上被重火力直接报销掉的军人,吴登盛已经下达了坦克开炮的命令,实际上,他更想让坦克碾压过去,但是这里有尸体,如果将尸体碾压成番茄酱,那就糟糕了。

献袈裟节的这一天,月圆点灯迎神,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松如意,死亡会让人变得无比冷静起来。

两人开始高速冲锋,那些措不及防的缅甸军人都是被轻松杀死,手枪近距离爆头,三棱军刺过身喉头上一抹,碎裂的喉骨伴随着血浆就**而出,这一幕十分的华丽。

而马克更是将一顶大狙拎在手中,他的体力消耗似乎有些快,机关枪已经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大狙一抬,猛地将刑台上的大兵们都点射致死,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想要立刻冲上去给涂帆息来上一发。

画面已经越来越崩坏,走向了一种畸形和扭曲,没人想要看到结局,结局不完美。

那些仰光的外国游客,还有目瞪口呆的僧伽们,都是从惊诧到愤怒再到惶恐,那根本就不是人类,两个怪物。

收割生命如草芥,瞬间就是数十人倒毙一般,速度太快了。

“开火”

“开火”

“开火”

下达了命令,车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车身,炮手瞄准之后,就是来了一发。



一百二十五毫米的滑膛炮,**出来的火焰更加的绚丽,如此大威力的炮火,比起那些烟花来说,岂不是更加的绚烂一些,更加的好看一些?

两个巨汉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敏捷的多,这一发失效了。

没人明白这两人怎么就冲着一辆坦克去了,这时候,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马克和张贲爆吼一声,双臂陡然变粗了许多,双手同时按在了炮管之上,滋滋作响的瞬间,那炮台竟然被嘎吱嘎吱地压了下去,接着嘎呜一声,竟然弯曲了下来,这辆人力难以抵抗的工业机器,竟然被诡异地扭曲掰弯。

吼叫声中,肌肉贲张,血管就像是要爆裂一般,狰狞的眼神在画面上很是清晰,但是烟雾缭绕,那种战场厮杀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

种种不一而足的感觉。

人群躁动愤慨的同时,又深深地期盼着政府军做点儿什么,可是依然没有做什么,依然疯狂着。

轰隆一声,这辆T64坦克内部发生了剧烈爆炸,火光从缝隙冲**出来,灼热的气浪到处都是,整个坦克都在爆炸中平地跃起数米,又落下,咚的一声,重重地砸出了一个深坑。

而这时候,吴登盛果断下达了轰杀至渣的命令。

炮火连天,张贲和马克早就有了决断,冲向了刑台,烟雾弹越来越多,迷雾阵阵,刑台上,头套在震荡冲击波中掉下来的涂帆息艰难地睁开了他的双眼,红肿的眼睛只能眯成一线,通过眼缝来观看外界的事物,他似乎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他能感受到,气浪滚滚,炸弹纷飞,到处都是火焰,那种熟悉的火药味,真是让人精神一振。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吴登盛奇迹白话地大吼大叫,天空中,两架米二十四直升机已经缓缓地飞了过来,但是直升机出现的瞬间,就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一枚不知道从哪里飞射出来的导弹将那家米二十四直升机机会,另外一架在爆炸中不得不选择规避,并且寻找可能存在的危险,当然,他们不会知道马克只有一枚这样导弹,安装的极为隐秘,能够在吴登盛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零碎的事情,也足可见仰光并不像想象的那么严进宽出。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只有两个人”

吴登盛大吼起来,接着却有更加激烈地吼道:“可恶……这是怪物吗?怪物吗?”



一把大砍刀将一个提枪冲来的战士砍成了两截,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四面八方黑色绿色的军装士兵,数以千计地要包围这里,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

但是,马克和张贲按下了遥控装置,滴的一声响之后,天空中传来密密麻麻的嗡嗡声,呼呼呼作响,接着是一排剧烈的爆炸,地上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遥控汽车,当然,它们都已经失控了,马克和张贲根本就没有控制它们。

因为它们上面都装着炸药。

轰隆轰隆轰隆,爆炸此起彼伏,扔了不知道多少个烟雾弹,涂帆息感觉到有人将他抓了起来,眯细的眼睛努力睁开,当看到来者之后,涂帆息整个人都想要大声地吼叫起来。

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激动过,精神亢奋之处,掩盖了剧烈的疼痛。

“走”

马克手中提着一挺重机枪,嘴里的雪茄早就不知道吐到哪里去,哒哒哒哒地扫射,烟雾中不断地有呼喝的士兵在那里叫喊着什么,接着整个刑台崩塌,爆炸声传来,烟雾之中,正发生着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是空气中弥漫的除了火药味,还是血腥味。

NO.254陷阵营,飓风营救【3】

陷阵营,飓风营救【3】

吴登盛双目睚眦,衣服早就被满身的汗水打湿,就在这片三岔口的广场,席丹瑞分配给他的六辆T64垮掉了两辆,一辆毁于两个怪物的非人类怪力,一辆毁于之前一辆毁掉坦克爆炸产生的撞击。而之后一连串的地面乱窜汽车上的炸弹,这三岔口的广场已经是面目全非,再加上拥堵的人群哭喊吵闹,死伤更加的夸张。

两个人,便如一支出来镇压人群的军队一样,导致了四处都是残肢断臂和尸体。

有平民的,也有军人的。

更有被踩在泥水里最后变成废铁的阿卡系列自动步枪,黄澄澄的子弹壳落在地上,一连串的哒哒哒哒之后,落水便是滋的一声,立刻又销声匿迹。

……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中,而之前缅甸和平和发展委员会邀请了将近二十家国外媒体,当然,枪毙的过程会打上马赛克,但是现在,所有的摄像机都是高清全程转播两头怪物的突然侵袭,然后制造了被当天世界百分之二十主流媒体报道的“光明节事件”,从开始到结束,两个怪物出现的一瞬间就制造了激烈的爆炸。

法新社记者让.雷诺在之后的NBC采访中如是说道:“我们先听到了爆炸声,很强烈,接着就是人群开始激动四散,我们知道可能会发生踩踏事件,这可能没办法避免,在那种地形环境之下,这根本没办法控制,接着就是不断有短促的爆炸声和枪声,我想那可能是AK四十七,或者其他什么……”

而路透社的记者里德.格里斯则是在回忆中说道:“……烟尘,爆炸,我甚至看到一条还在抽搐的断臂落在我面前,它最多离我只有两英尺,我发誓,那是我看过最恐怖一瞬间,我以为今后不会还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了。但是只有五秒钟,这个最恐怖就被刷新,我看到两个怪物将一辆重型坦克的炮管掰弯,或者说,他们就这样靠上去,将那根炮管给扭曲了,接着……那辆坦克在发射炮弹的时候自爆了……”

“他们无所不能”

里德.格里斯在接受大英帝**情六处问话的时候,离开伦敦的一处建筑之前,如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身为远东情报官的维克多利亚.路易斯在面对这个画面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大不列颠陆军在配合美军扫荡阿富汗一处游击队根据地的时候,似乎有几个参谋官被美军监禁,之后却又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时间长达八个月,而当那个参谋官回到英国的时候,已经疯了,经过发现,他被人为地切除了大脑前叶。

美国人在掩盖什么,而且最近俄罗斯和英国双方因为间谍案的缘故,关系紧张,但是因为关系紧张,反而从俄国人那里知道了一些东西,似乎美国人发明了某种东西,可以让某种特定的人群变得异常强大,是寻常战士的十倍以上战力,而且战场的生存能力异常恐怖。

根据俄国人的情报,对比“光明节事件”中的两头怪物,维克多利亚.路易斯有理由相信,这或许是美国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行动,尤其是,之前击落直升机的瞬间,应该是一枚地对空导弹,他认为只有美军的特种小队,才具备这样的素质。

维克多利亚.路易斯并不知道俄罗斯新成立的国家安全局有一份TOP秘密档案,其中牵扯到的,绝非是美国人那么简单,还有另外一个和阿富汗接壤的国家。

当然,既然是最高机密,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获得,哪怕是在俄罗斯宛如筛子一样的情报部门中,也能够得到保密,仅仅只有俄罗斯新任总统以及现任总理普沙皇还有军方部门的鹰派高级将领知道。

画面自然没有那么禁断,有人将两年前的马来西亚吉隆坡袭警大案,以及泰国曼谷证券交易所暴力事件,和此次缅甸仰光“光明节事件”联系起来,并称为东南亚三大灵异暴力事件。

这三个暴力事件的共同特点就是:极端暴力,异常迅速,目标不清,超乎寻常。

人们在画面上更多的是看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惨叫声,然后就是烟雾阵阵,等烟雾消失的时候,画面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没办法看下去,而肇事者,早就逃之夭夭,消失在了画面之中。

这一次,同样如此。

……

吴登盛和梭温面面相觑,他们两人显而易见无法应对这种状况,而席丹瑞在电视机前已经一口凉水呛到了喉管里,差点就这样呛死,甚至他都不清楚,怎么就突然来了两只怪物,然后突然就这么来了一下。

正当席丹瑞决定做些什么时候,事情发生不过才三分钟,美国大使过来见他,随性而来的还有印度大使。

关门继续谈,席丹瑞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未来战士计划,是美国和中国都已经进行并且互相知道再并且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一个计划,这比起当年美苏争霸的星球大战计划要可以控制的多,很显然,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重要的军事强国之间,除非有过分的直接矛盾出现,否则不会爆发高烈度的大规模战争,而局部战争中,如果有了这样的战士,将会减少更多的士兵伤亡,长远来看,这是一种低成本的投资。

当然,对于美国来说,确实如此。

但是对于上升期的中国来说,任何武装力量,都是为了将来冲出岛链封锁的重要肌肉。

在英国的一家军事爱好者论坛上,有个人贴了这样一个链接,看完之后的网友纷纷表示不淡定,大家都在论坛上进行着各自的看法。

“这或许是某种失落文明的古代战士,比如说亚特兰蒂斯什么的……”

“你应该说是古代印第安人,拿着我们的现代化武器作战,这样更能说服人。”

“那两个家伙应该不是正常人类,他们的力量更强悍,能够将一百二十五毫米的滑膛炮扭曲掰弯,这是何等的怪力,他们强壮的就像是大象一样。绝对不是什么人类……”

“外星人?还是又是美国人研究的什么超科幻武器,难道真是天网要启动,未来战士穿越到现代,来一次把救世主杀死的戏码?”

“大家好,我是约翰.科纳。”

“我是T800……”

……

网友们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结果最后还是变成了常例调侃和灌水,各种视频加工的版本充斥在网络上,而国内媒体除了在新闻的最后一条简讯中如是提到:缅甸发生一起恐怖袭击事件,尚没有任何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我驻缅甸大使馆大使对此次事件表示强烈的愤慨,谴责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

纷乱异常,各种乱象,尤其是在缅甸,二十四小时之内,已经完全封锁了缅甸的仰光省,东区县北区县南区县西区县四个县教会的环城公路周围,将近两万人的军警在巡逻搜索,大概五百只各种警用军用犬也投入的工作,这一次似乎问题很大,不少缅甸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原本的献袈裟节,似乎变成了另外的一种诡异气氛。

哪怕是再怎么神迹不凡的老僧伽,也无法扭转民众们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以及政府的怠慢处理,而接着,美军军事顾问团的成员赶赴仰光,更有俄罗斯大使馆成员表示极度关注,唯有中国大使馆在对遇难者的同情和哀悼,以及对恐怖主义势力抬头的强烈谴责之后,就无声无息,十分的低调。

而事件的主人公,两个巨汉在南部缅甸的丛林中,正在缓慢地前进,周围不断有夜枭和闻着血腥味寻着过来的食肉动物,他们甚至杀死了一条长达六米的缅甸蟒。

“**……”

马克单手扶住了一颗巨大的柚子树,背靠着柚子树,整个人的表情有些扭曲,从仰光省的东部区逃窜开始,离开仰光北部街区用了大概二十八分钟,窜入东区县绕路起码有二十五公里,之间还杀死了将近一个排的缅甸军警,另带三只军用德牧。

万幸,冲出包围圈搜索圈之后,他们带着不算多的弹药,跑到了还算安全的地方。

滴滴。

启动了便携式北斗导航仪,张贲扫视了一眼马克,又看了看导航仪,道:“还有三十公里,就是勃固县,到了那里,就没问题了。”

说着,抽出军刺,对准马克的腰部就是一刀,将弹头挖出来之后,止血粉撒了上去,接着又是一阵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试剂。这其实是浓缩的生命之泉,效力极强,短期内就能产生效果。

“这感觉真像吗啡,**,老子居然真能冲出来。”

两人的体力消耗其实已经非常巨大,之前的一条大蟒蛇正好给他们补充了能量,至于已经昏迷过去的涂帆息,则是张贲一直扛着。

马克看着张贲,道:“你不把弹头挖出来吗?”

“我没事。”

张贲摇摇头,实际上,他的背部中了两枪,后腰上还有一枚弹片,不过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现在只需要让马克恢复体力,他们就能够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干了一票大的,涂帆息只要活着出现在萨尔温江特区,整个东南亚暗地里的人马,都会知道这是他张某人做的一票买卖,到时候,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非政府军敢和他作对,谁也不敢。

“现在感觉好多了。该死的……老子还以为自己会死。”

马克摩挲了一番伤疤,血迹未干,从腰间抽出一根雪茄,有些糟,不过还是凑着火儿点了一支,抬头喷了一口烟看着张贲:“这小子……你拼了命要救,也是要做给别人看吧。”

“你我兄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不错,除了要让席丹瑞感觉到头上悬着一把刀之外,也是要让这周围一片想要打秋风的知道,在我这里,这一套不管用,谁不怕死的,只敢试试。这些没种的乌合之众,会妥协的,我相信这一点。至于这小子,救他,也算是道义所在,没有道理他为我卖命,只因为他有一腔热血脑子一热就上,我就视而不见。他热血上涌敢来缅甸赴死,这是情分,我冒险救他一命,这是道理。”

马克哈哈一笑,抖了抖烟灰,用脚拨动了一下涂帆息,笑道:“还真是撞上了狗运,还能活下来。回去之后,怕是为你效死的人,会更多。”

“有身死人灭的觉悟,这小子也算不错。”

马克将雪茄扔到一边,站了起来,道:“走”

“没事儿了?”

张贲皱眉看着他。

“还不至于死这儿。”

马克不屑地说道。

其实两人之前消耗的气力体力都是惊人,能够支撑到这里,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再加上四面八方的危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他们要做的,还是只能不断地逃,逃到安全可靠的地方就行了。

而勃固县,算是他们来仰光的一处重要地点,这里的地头蛇名叫阿有米,是个泰国缅甸混血儿,在勃固县势力很大,算是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主儿,和反*政*府武装不同,他算是地方组织势力,有点像以前中国国内的宗族势力,阿有米的整个家族都是克伦人,祖先是泰国那边的,战争结束后,他们搬到了巴安,之后又到了勃固县,随着不断地迁徙到这里,就仿佛是在美国的墨西哥人一样,黑帮起家,最后涉及当地的政治经济,渗透到了勃固县的血管之中,而张贲和马克在这里,要打交道的,就是此人。

想要避开他们是不可能的,两人体型高大,和老缅人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再加上两人身上的武器也已经消耗殆尽,马克和涂帆息都需要短时间的休息,席丹瑞现在撒网已经开始朝着邻近几个省撒,两人并没有脱离这二十四小时之内的危险。

一切就看今天晚上落脚之后,会不会发生点儿什么了。

NO.255去路被封,钱权开路

锡当河和勃固县之间有一条人工运河,一直要联通仰光,长约一百公里,往来船只多有小船小舟,因为靠近克伦邦的缘故,这里克伦人不少,缅甸政丵府军也有可观数量的部队在这里驻扎。

马克和张贲离开仰光省的当日,席丹瑞就下达了命令,在附近的邻省也开始警戒盘查往来可疑人员,张贲自然造就料到席丹瑞会这么做,所以在去勃固县的路上,都没有走大路,可是依靠北斗导航仪,走的偏僻小路,算是遇山翻山,遇水涉水,直线行走总是不会错的。

进东勃固省之前,在勃仰公路上,又干掉了一个哨卡的士兵,虽然有被发现的可能,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三人进入勃固县的时候,正值傍晚,这时候县城里头到处都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也有拉帮结队的克伦人和老缅人在那里互相吐口水呛声。

这里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多半都是互相不服气。

老缅人自己内部隔阂大,团结不起来,所以总是被团结起来的克伦人压着打,不过老缅人到底是数量多,没丵理由让克伦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不过克伦人的阿有米实力很强,据说势力很大,有传言说他和克伦佛教军有联系,克伦邦的人都向着他,都要帮着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缅甸的情况和柬埔寨还有越南有点相似,那就是曾经发展很迟滞过,但是在前苏联的影响之下,走上过半小康的日子,结果随着前苏联解体,以及全球范围的社会主义阵营的收缩,使得缅甸政权和东南亚的社会主义阵营一样,不断萎缩,最后垮台之后,又重新捡起资本主义的教科书,只可惜……资本主义又怎么可能让弱国轻松地过的好呢?

越南在叫嚣世界第三之后被中国人教训了一下,粉碎了他们的中南半岛大联盟梦想之后,越南就抱紧了美国人的大腿,更是有样学样做改革开放,只可惜他们的基础设置实在是不给力,哪怕人工再怎么便宜,没有基础设施去为制造业服务,根本就不能够做加工工厂,造出来的东西就算只有中国人的三分之二价钱,可是一碰上垃圾到爆棚的交通运输能力,立刻就成本倍增。

被坑残掉的韩国和日本企业已经超过三十家,也正因为此,欧洲公司看到了日韩两国的悲剧,想把目光投放在东南亚的其余国家,只可惜依然不理想,最后还是将工厂设立在了中国,使得中国的制造业更大了。

同时形成恶性循环的是,因为中国可以迅速将一种产品规模化生产,以至于迅速将东南亚国家乃至绝大部分国家的制造业产品给挤垮。西方国家也不得不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技术升级和技术投入,结果中国吸收技术并且逆向工程的能力不可小视,山寨成风,除了之外,几乎没有不可以山寨的东西。

这让欧美消费群又爱又恨,爱的是物品廉价到让人想要哭,恨的是质量没办法和正牌相提并论,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但是综合来说,但凡是被山寨之后的产品,基本上就没有留给东南亚国家任何榨取剩余利润的可能性。

而规模化不断的扩大,上游的生产资料也集中在了中国,就形成了中国两头集中,别国商人多有做炒作和贸易,却很少在涉足到制造业了。

老毛几乎都要变成卖能源给中国,然后中国再卖廉价生活用品给老毛子的循环,这放三十五年前,根本想都不用想。

国家资本主义的威力,放在超级大国身上,果然恐怖。

当然提到这些的原因,倒不是说这些国家如何的不给力,而是说,当这些国家的大量劳动力无法投入到社会生产中去的时候,要么游荡在社会上以非劳动生产牟利,要么就做无本买卖,或许进部队,或许做反政丵府武装成员,各种选择都能让他们活下去,而不是去祸害别人。

阿有米的出身,就在于此,他当初曾经是泰缅边境上有名的走私毒品的头目,洗白之后,也给勃固县当年的头头们置办了不少产业在泰国和中国,可见其眼光和头脑还是不错的。

而阿有米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和周围的一些强大军阀头子关系都不错,不论是缅甸还是泰国。

以缅甸为例,当初还是东掸邦军区总司令的吴登盛,想要给席丹瑞效忠,最后送的两颗巨大翡翠珠,其实就是阿有米送给吴登盛的,当时吴登盛正奉命在南掸邦军游击区扫荡,阿有米和掸邦人民解丵放军的头目关系不错,当时的掸邦人民解丵放军的一代目叫邵耀世,算是东枝县的一号土霸王,东枝县的半壁江山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在邵耀世被他手下二五仔出卖,然后被死对头麻赫尼,也就是克伦族人民解放阵线头领给暗算之前,阿有米能够和邵耀世称兄道弟,就足以证明这厮的实力不可小觑,当然了,掸邦人和克伦人的关系也不咋滴,互相之间暗算也不算是什么事儿。

只是邵耀世一死,后来上位的一票人,就不怎么卖阿有米面子。

一是邵耀世没死那会儿,阿有米每年少说都有百八十万美金奉上,让掸邦人民解丵放军的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但是自从邵耀世被丵干掉之后,那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都快成强盗头子了,天大想着怎么下山拦过路车辆捞上一票,头目们尚且是这个念头,更何况是吃穿还愁着的小兵们?

很快到后来掸邦人民解放军也耗不下去了,于是二五仔手下的二五仔反了他,这边是掸邦人民解放军的三代目,刘靖睿。这厮其实是云南丽江人,又黑又瘦,早年贩毒起家,被坤沙弄出金三角之后,投奔了邵耀世,只可惜没啥大权力,到后来二代目将掸邦人民军弄的快垮了,这位民兵连连长出身的爷们儿,就扛起了大旗,竟然恢复到了邵耀世当年的地盘规模,还在隔壁来临县搞了一块地盘,萨尔温江以西,也是有名的人物。

他和他原来的老大不一样,他是想着怎么弄票钞票过活下去,手底下养活着三千多号马仔,拼死打一场倒也不算什么,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归属感,掸邦人民解放军这个名头虽大,可从来就没想到过解放什么。只要拼了一身小命能够换两个钱使唤使唤,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阿有米嘛,知道刘靖睿上位之后,立刻恢复了和掸邦人民解放军的关系,克伦邦这边也是多有因为阿有米牵线搭桥的缘故,和掸邦人民解放军关系态度暧昧,这让席丹瑞大为光火,所以对阿有米颇为不满,但是又因为克伦人在勃固县多有渗透,阿有米做人成功,让席丹瑞也无从下手。

只是阿有米有一个特点非常鲜明,那就是欺软怕硬,谁强抱谁大腿,邵耀世牛逼的那会儿,他能带着一帮克伦人跑邵耀世那儿装孙子,刘靖睿牛逼起来了,他又带着两百多万美金过去抱大腿,像他这种主要力量都在黑道上的人,拼的就是后台和底盘大不大,这些军阀的小心思照顾好了,万事无忧。

混的黑钱越多,要洗白的力量就越大,勃固县的实力也就变得越强,而且阿有米也知道,只有钱是不行的,得有权,所以勃固县的高官多有他扶持起来的老缅人,明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这两年勃固县对克伦人的容忍很是鲜明,也让阿有米在这里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他名声一大,过来照着帮忙照顾一二的人就多了起来,而这一年多中,最强悍的一支力量,应该就是张贲所率领的萨尔温江以东的集团,从军事和经济上,双管高压,让人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阿有米要做毒品生意,在这泰缅边境上,除开麻赫尼的克伦族人民解放阵线的支持之外,刘靖睿的掸邦人民解丵放军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支力量。

主要原因是两地的罂粟种植区成规模,而且采光好,产的罂粟质量高,虽然未必比得上金三角的坤沙双狮地球牌四号海丵洛因纯度高的令人发指,但也绝对比得上哥伦比亚的一等货,在东南亚和南欧北非地区,名声很响。

而且缅甸这边过来的毒枭,如果要走安,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安货色,有一条大安路子,就是阿有米,这厮名声传的响,但是底下的人都不会爆的厉害,让他在勃固县依然是呼风唤雨。

所谓大安路子大安货色,这个大安二字,说的就是途径大,且安全,简称大安。如果路不好走,而且危险,那么这批货就会被称作血茄子白面儿,在华人圈子里就玩的多一点,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华人圈子的冒险精神更疯狂和刺激一些,这两年因为中国国家形象的树立是以和平强盛崛起的姿态,因此这方面打击的颇为严厉,海外华人也多有呼应,自律也算是到位。

因此那些血茄子白面儿就越发地没销路,而缅甸这边的上等货,除了四号海丵洛因这样的特等货,应该就是阿有米手上的这些东西。

张贲派人接触阿有米的时候,这厮还大为惊喜,以为这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军阀头子对白面儿感兴趣,想要种植鸦丵片,要知道,萨尔温江以东,山区种植罂粟实在是非常的适合,面积大,质量好,一年做三千多吨没问题,这些就赚翻了。

只是头疼的是,张贲派人过来,只说是有人要过三省一邦,让他帮忙。

阿有米也知道之前克伦民主军正是被萨尔温江以东的这票牲口给干掉的,更是知道这个叫张贲的猛人连战连捷,连美国人的大兵都被弄死在了萨尔温江上,更不用说东掸邦军区总司令吴登盛被吓的逃跑四百多公里,这地方连小孩儿都知道逃跑将军吴登盛的大名了。

张贲威名,可见一斑,但是阿有米也想知道,这是什么事儿,竟然让那票猛人找上自己?

阿有米这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从来不高看自己,正相反,他喜欢把敌人想象的十分强大,也即是将敌人的力量想象的很强大,这样办事才有余地,才会全力以赴,只是对方什么都不说,只说有人要过,这让阿有米好奇的同时,也只能爽快地答应下来。

应承下来之后,阿有米试探地询问是否可以在萨尔温江特区种植罂栗,结果被当场拒绝不说,对方扔下十万美金就转身走了,这让阿有米大为光火,却又不敢发火,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真要是也来一场火拼,他一个混黑道的,又怎么可能和这票光棍军阀头子比?

于是张贲从米二十四下来也后,罗星汉的人就将张贲和马克带到了勃固县,当时阿有米看到张贲和马克的时候,一双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他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两人是谁?一个是当年横行东南亚,打着三宣堂七星旗的雇佣兵头子马克,另外一个,则是目前风头正盛,让席丹瑞颇为忌惮,欲除之而后快的萨尔温江王张贲。

这两人跑到他地头上,连个保镖都没有,这份胆识,让阿有米真的是镇住了。

倒不是说张贲和马克有王霸之气,把阿有米镇住了,而是张贲和马克是把阿有米住宅外面两百多号人放倒之后,才进来问个好的。

就这份实力,让阿有米就不敢有任何侥幸和试探,爽快地将两人送入了仰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辈子阿有米都不想和张贲或者马克为敌,一辈子都不想。

他那帮当初说要给马克和张贲一点颜色瞧瞧的小弟,也在那件事情之后,屁都不敢放一声。

但是事情似乎没有完,看电视的时候,阿有米才知道,这两人大摇大摆去仰光,到底是要干什么,漫天飞舞的炸丵弹火箭弹,爆炸声就像是专门和老缅人的大兵作对,死伤到处都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看的两人将献袈裟节弄的血流成河,作鸟兽散的人群形成踩踏,更是将伤亡增加了不少,画面上两个巨汉将T64坦克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炮管掰弯的景象,阿有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一瞬间和他一样毛孔炸裂整个人都在发寒的人,恐怕不止他一个。

全世界关注此事的人,恐怕多的和野狗身上的虱子一样多。

“大哥,这两人……该不会,还会回来吧?”

阿有米的手下多半是克伦人,不过老缅人也不少,说话用克伦土话,也说老缅人这边的勃固县方言,从昨天事情发生开始,阿有米整个人就精神紧绷,深怕此事成为军政丵府拿他开刀的借口。

可是比起军政丵府来说,阿有米恐怕现在最害怕的还是张贲和马克。

那两人,简直就不是人,那分明就是怪物。

一辆坦克啊!真正的一辆坦克啊!重达几十吨的坦克,竟然一点用场都没有?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不知道啊……”阿有米怅然说道。

他头发很短,不过很顺,都朝后梳着,喜欢穿花格子的衬衫,一条类似七分裤的裤子,脚上则是凉鞋,一副传统老缅人的打扮,手上的金表,脖子上的金项链,还有手指头上的宝石戒指,这是三件套,再加上腰间的一把大口径手丵枪,这便是缅甸黑道有名的装扮,也是军阀头子,毒枭毒贩子头目的经典装束。

缅甸这边民间,兴这个,凡是这样打扮的人,不论是谁,都会退避三舍或者考虑一二。

“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来的好,那两个人,简直……”

他的手下们都是脸色发苦,也不知道什么模样。

正苦恼着,外头一个小马仔跑的飞快,过来禀报:“大哥,有几个议员说是要请你吃个饭,大饭店吃。”

“就说我现在没空,不去。”

阿有米皱着眉头,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他现在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去吃饭?过去了二十几个小时,张贲和马克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初是从他这里去的仰光,保不准就会再从仰光跑他这里来。

但是阿有米心中又赞叹道:“这位萨尔温江王还真是讲义气,拼死一搏竟然亲自出马来救人,谁要是做了他的小弟真是死心塌地,绝不反悔。”

他这样说着,周围的小弟们都是赞同。

阿有米又道:“这人,怕是将来投奔他的人不会少。”

他知道萨尔温江特区人口近一千万,更是知道萨尔温江特区现在百废待兴,背后有大国支持,现在基础建设极好,如果没差的话,早晚比缅北日子好十倍都不止。未必比得上曼德勒,但是要说和其余的县邦名城比,那真是毫无压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钱有地盘有人,到时候真要是和军政府分庭抗礼,还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来……是人都知道怎么做吧?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一点钟,新闻还在继续播放着昨日的“光明节事丵件”,跟踪采访踩踏事件的外国记者也明显多了起来,有不少都是从孟加拉国和泰国赶过来的,甚至还有从印度新德里专门乘坐专机跑来仰光采访的记者,密密麻麻,将仰光围成了铁桶,逮着谁就采访一下,有的甚至直接给纸条,让老缅人按照纸条上的说。

什么愤怒、抗议、报复……什么劲爆说什么。

还有一些媒体则是尽力往中国身上泼脏水,不论如何都要引用到中国身上去,仿佛不这样做,就没有人观看他们的报纸一般。

但是也有人从另外的角度地采访,比如说猎奇向地问那两个家伙的杀戮实力到底如何,鬼畜一点的则是直接问面对那两个魔鬼的杀戮,他们当时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对于中国大丵使馆的低调,亦是有人炒作,各种猜测和推演,让人头痛不已。而外交部则是一再地表示同情以及对极端恐怖主义的强烈谴责,国防部表示要支持军方和各国合作,进行反恐打击。

当然,国内明眼人都知道,国防部和总参那根本就是两码事儿。

美国人把国防部当回事儿……中国……呃,国防部呀国防部。

勃固县此时电视新闻上也多是这个报道,既有席丹瑞的演讲,也有外国记者的采访,很是热闹,仿佛是朝鲜半岛战火又起一般的热闹。

但是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张贲和马克,则是还在道路上狂奔,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进入勃固县之后,带着已经恢复一些伤势的涂帆息进入了一家医院,马克在医院中照顾涂帆息,至于张贲,则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行头之后,朝着阿有米的住宅去了。

尽管他换了一身行头,可是那身材还是十分的引人瞩目,要说不引人瞩目,那根本不可能人,一上大街,那些老缅人就是目光盯着,有些街头混迹的闲散流氓,盯着张贲想要下手,可是看到这厮身材恐怖,腰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于是还是作罢。

虽说国内有老人女人和小孩,行走江湖不能碰,可是真要是碰上张贲这类巨汉,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不可能去抢劫这样一个怪物级的家伙,因为那样做,根本就是寻死。

到了阿有米的住宅,外头早就换了人,好在其中一人将张贲认了出来,惊愕在那里,在旁边跟班出手之前,连忙喝止住,随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领着张贲去了豪宅里面,说是豪宅,其实就是老缅人这两年自己建房的一种款式。

五六层的光景,在勃固县算不得最好的房子,但肯定是数一数二的那个级别。

阿有米还么有傻到有钱不花的地步,在缅甸,有多少钱不可以张扬出来,但是你有小弟有枪,还不知道震慑震慑,那就真是傻逼到家了。

到了里面,正在喝茶的阿有米看到门口的那个巨汉,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站起来过来点头哈腰道:“张先生,张先生您来了,您坐……”

阿有米的汉话说的不好,不过意外地云南方言说的不错,只是让他小弟们胆寒的是,身为老大的阿有米尚且这样点头哈腰一副狗崽子的做派,那别人……

“军政丵府在勃固省,埋子多少人?”

张贲直接问道。

阿有米额头上冒着汗珠子,小声道:“两万,三万五千人,但实际上只有两万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还有,张先生您有所不知,最近克伦佛教军也来了人,军政丵府将南面北面西面的路都堵住了,想要过去,不容易啊。锡当河过去虽然是克伦邦,可是这附近也是一派要打仗的样子,要想从北面东北过,不太可能。”

张贲道:“从泰国走,你有路子吗?”

张贲话一出口,就把阿有米给镇住了,愣了一下,然后道:“可……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蒙泰军似乎对张先生您也态度颇为恶劣……这万一要是在泰缅边境遭遇他们……”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路子。”

张贲扫了他一眼,根本不在乎周围的小弟们其实都把手按在手枪套上。

阿有米从没觉得说话这么艰难过,眼神扫视了一番,连忙呵斥那些小弟马仔们不要动,最后笑着说道:“张先生,路子我是有的,不过绕点路。一条走海路,从越南或者柬埔寨上,过老挝,然后再绕回来。

一条走陆路,进了泰国之后,能摸到缅甸佤邦的地方多的是,不过看上去张先生的实力强的很,前面一条路,基本可以不用考虑了吧。”

张贲冷笑一声:“你想套我的话?”

“不不不,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阿有米连连摆手,这比和刘靖睿打交道还要累,至少刘靖睿只要有钱就行,而张贲看上去可不是缺钱的家伙,再加上这厮将席丹瑞的脸抽的都快肿了,却一点拿张贲的办法都没有。

且先不说萨尔温江地面上还有多少兵马,就说现在,张贲和马克两人杀入仰光,然后又大摇大摆地离去,军政丵府方面,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那两头怪物的实力,强横的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肉体和坦克抗衡,简直是匪夷所思,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的炮管被掰弯,这让情何以堪啊!

张贲突然走过去两步,坐在椅子边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阿有米:“只要你安排我返回萨尔温江,我包你能做中国货的买卖,日用品里面,尽你挑。”

别人兴许觉得,日用品,那算个鸟,能赚几个钱,可是却不晓得,这缅甸,几乎是什么都不能生产,就算能生产,那也是成本高档次低。

中国货在八十年代末就已经在缅北和萨尔温江以东泛滥,九十年代,那基本就是除了仰光和曼德勒以外,到处都是中国货。

谁要是能够做一条中国货的线,谁基本就是发达了。

这就是一个霸盘!

“张贲将军!此话……当真?”

阿有米眼睛一亮,看着张贲,压制住惊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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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听说您现在手下有两三万大军?”

阿有米小心翼翼地询问,那种谨慎和畏惧,浮于言表,又有想要窥探一二的欲望,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使得这厮的形象越发的猥琐起来。他心中活络,也知道在缅甸只有和各方的军阀头子搭上线,才能做大,而现在张贲既然明白着能够从中国内地搞货物过来让他卖,这就是钱。

怎么赚,是他的事情。

不过他也要有底气,虽说张贲打下的地盘确实很广,席丹瑞也拿他没办法,但是不管怎么说,心里的底气,还是得有所支撑。

“你问这么多,是不是缩卵怕了?”

张贲喝着茶,睥睨斜视,根本没有正视阿有米。

这缅甸泰国边境上混迹出身的家伙眼珠子一转,道:“没有没有,有您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方言说的很好,懂喊话的缅甸人一般来说都混的不错,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张贲这么说话,要是别的老大,多半都要让他发飙,不过看到电视上那点儿动静,阿有米可不敢和这位大爷犯浑。

应承了下来包送缅甸,顺便打探了一个消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席丹瑞不仅仅是封锁了附近,可能是沿着萨尔温江一线,都要拦截起来,铁丝网和军犬到处都是。

若是配备防御掩体之类,恐怕称得上是东方马齐诺了。

“阿有米,这勃固县你最大,只要我们能进泰国赚到萨尔温江江东,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贲如是说道。

阿有米点点头,道:“将军,您有所不知,现在您可是正被悬赏着。军政府已经发布了公开的悬赏令,说是谁能够击毙萨尔温江以东的叛乱份子,就奖励五万美金。”

“五万美金?嘿……张齐福那厮被美国人悬赏,那可是两百万美金啊”

张贲笑了笑,眼神中闪烁着惊奇的光芒,阿有米嘴巴咂了一下,心中暗道:萨尔温江以东……难道真有三万大军?如果是真的话,这位大帅可真是什么都不缺。要飞机,直接从中国买,只要买的起,能用,还真就没什么好惧的,至于枪械更是泛滥。

好在这里管制的厉害,来萨尔温江以东游玩的旅客们也觉得这里的治安似乎好了许多,和往年比起来到处见到黑吃黑火拼,见到反政府军总有人出去开火交手,现在的治安环境真的是好了许多。

“不过……将军,您还不知道的是,这命令,并非是席丹瑞大将签发的。而是……发展和和平委员会的秘书长,新晋的席丹瑞手下大红人吴登盛”

阿有米眼珠子一转,显得极为机灵,有种市侩的狡黠在。

他和很多江湖上混迹的人多有不同,不过这种朝堂上的消息,能够这么精通,和他苦于经营也是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噢?这人当初被我打出景东县,这算是要寻仇吗?”

张贲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还知道什么,只管说出来。”

阿有米连连点头,说不出的恭敬,不知道为什么,连阿有米自己都觉得纳闷,看到张贲,甚至是才和张贲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产生对抗此人的念头。

所以张贲说什么,这厮尽管点头应和着,毫无当初的自我判断和霸气。

“听说军政府现在要搞民主改革,马上就要大选投票,但是有小道消息,席丹瑞准备退位让贤,不过退位之前,要拿那些搞民主的开刀,然后把位子妥妥当当地传给吴登盛去。而且最多半年,吴登盛应该就会当总理了。”

阿有米的这些小道消息,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总的来说,真真假假,就看自己分析了,一条条地拿出来讨论,自然能够该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噢?看来……这个吴登盛,还是知道自己做什么事情,位子才能坐的牢嘛。如此说来,这厮早晚要相机和老子火拼,因为只有这样,功劳才购足够分量,才镇压得住周围那票杂碎。”更何况,当初逃出景东,也全是因为忌惮于张贲的实力,吴登盛就算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贲扫清萨尔温江以东南部地区。

吴登盛怎么想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怎么做,张贲要走泰国,一路过去少说还有三十来个哨卡,其中各种势力还交错着,吴登盛可能早就准备好一击不中就围杀。

能报一箭之仇的话,吴登盛的心态会更好十倍都不止。

封锁……

“吴登盛封锁的水平还算可以,少说也给老子添了不少麻烦,不过嘛,眼界还是小了些。”

张贲自言自语地想着事情,嘴中说道,不过脑海思维活跃的很,正好到了这个当口上,张贲又转念一想:或许对于吴登盛来说就是完成席丹瑞的任务,这厮在心里想什么,恐怕没人清楚,放了老子的话,在缅甸内部的实力反而会短时间内提升。

利用威望和暴力手段展示肌肉,这种几百年前的把戏,吴登盛还是会用的。

而在医院中,涂帆息已经苏醒了过来,马克在旁边盯着,过了有半天,张贲才通知了他们准备走陆路,这一切和马克当初想的有些不一样,当然指的是有些仓促来不及去搞明白。

涂帆息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庆幸无比,马克淡定地看着他,道:“怎么了?心中十分的感动,想着费九死其犹未悔?还是说被当老大的救了,就决定一报还一报?”

这话听着别扭,总觉得是大反派似的,不过涂帆息还是虚弱地说道:“马老大,多谢。”

涂帆息声音略有沙哑,马克冷笑一声道:“千里迢迢来救你,可不要弄的不爷们儿,像个阉了的公猪。”

涂帆息侧目看了一眼马克,无奈地笑道:“惭愧。”

马克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然后道:“不过这天气也有些诡异,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儿啊。”

马克正说着,却听到砰的说一声,竟然是传来了枪声……

no257惑乱之势

NO.257惑乱之势

缅甸,克伦邦,巴安县南部反政府武装停火地点。

一个戴着大檐军帽,一身泛黄米色军装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的大金表,嘴里咬着烟斗,一口的金牙,脖颈上还有手指粗的金项链,戴着黑色大蛤蟆镜,气势倒是挺足,只是虽然不耐烦,但是依然在那里候着,却没有说拂袖而去。

这人,就是苏扎纳,缅甸克伦民主佛教军的总司令。

去年苏扎纳和前来谈判的东南军区总司令,缅甸联邦中将果阿司令碰面,苏扎纳这厮想要有条件整编,说是可以考虑保留原有的实力接受政府军的整编。

果阿中将自然没有答应他这个要求,尽管这个要求在苏扎纳的眼中,那真是“微不足道”的要求。

席丹瑞虽然老了,可还没傻。

整个缅甸联邦虽然政府军控制着绝大部分的地盘,但是实际上,真正听命于席丹瑞的军区大司令,也不过才四个而已,这里面保存实力最大的,应该就是吴登盛,接下来就是梭温,但是两人现在都在仰光省等待时机,想要在外围支持他,谈何容易。

不过席丹瑞也不是没有办法控制别人,既然手中拿捏着缅甸联邦的大权,捏着别人的军费,还不是要人听话?致死比较让人不爽就是了。

本来罗星汉最多再坚持几年,可能就实在是熬不住去中国云南养老,或者去澳洲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反正在缅甸这个到处都是炸药桶的地方,实在是没办法待下去了。

罗星汉在萨尔温江放任张贲做大,未必没有恶心席丹瑞同时自己抽身的意思在,只是没料到的是,张贲吸收实力的能力和他消化地盘的能力一样大,这也只怪萨尔温江以东,基本上都说云南话,和中国的少数民族又是颇有渊源,佤族、傣族、纳西族……

现在想要再反制张贲,罗星汉压根儿就没想过这茬,反正不是对手,何苦呢?

而且罗星汉和鲍有祥在鲍德温矿区的西南角就跟玩过家家一样,多少也有养贼自重,省的到时候狡兔死,走狗烹。席丹瑞是呲牙咧嘴上台的,他可不想被西单日这条老蟒蛇给绞杀。

算起来,这缅甸联邦的高层,和当年的国民党极为相似,席丹瑞,便如那常凯申,而罗星汉,则是李副总统。互相争斗又互相统一,但是骨子里都是烂,没救。

就跟国民党救不了当初的中国一样,缅甸联邦的军政府,也是烂到爆。

以现状而言,缅甸的人均生产总值很高,可是现实状况如何,还是要看反馈。大部分人无法接受正常的基础教育,交通严重落后,如今最好的一条公路,自然是中缅二号公路,国内没有长途铁路,或者说没有像样的有轨道路。飞机场就那么几个,而像曼德勒这样的城市,竟然是缅甸联邦第二大城市,不知道是说笑还是讽刺。

枉自缅甸占据五千多万人口,属于中南半岛最大的国家,还有良好的出海口,更是在印度洋的东北角牢牢占据了好位置,可惜,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席丹瑞虽然夺权成功,可是缅甸内部,矛盾重重,高层和底层的阶级矛盾且先不提,因为这个是共性,只是还没有到完全爆发的地步。内部的自我不可调和派系之争更是复杂无比,罗星汉算是当年夺权当中落败的一批人之一,只是罗星汉眼力好,早就掌握着手中的两个旅,才不至于被绞杀,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人马扩充,在缅甸中部地区,也算是小有实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还不至于因为席丹瑞的呲牙咧嘴就要胆颤心惊。

再加上前年开始,只要有人给他上贡,别说是种植罂粟花了,你光明正大在罗星汉面前卖军火,他都不会放一个屁,当然,前提是,你得给钱。

因而,缅甸中部地区治安混乱,暴民无算,自然是有反政府武装的功劳,但也不能不把罗星汉这厮的手段算进去,有他的纵容,才会让反政府武装发展成员十分的轻松。

而阿有米这样的人,才能够脱颖而出,从那些繁复的争斗中找到出路。

阿有米是幸运的,因为他能够在一方地域上有发言权,比起那些在争斗中毁于一旦的少数民众以及底层艰难的无产阶级,阿有米这种算得上是投机主义者的人,确实很幸运。

而且加上官僚们的纵容和勾结,各种信息的不对称,使得内部矛盾的激化根本就不需要刺激,阿有米也是利用了这种矛盾,才逐步将勃固县的大权控制在了自己的影响之中。

因此,哪怕没有反政府武装的大反攻,政府军和反政府军大战,即便是政府军内部的重重矛盾和争斗,都可能引发一场军阀大战,一如当年的中原大战一般,只是规模可能要小一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矛盾存在,所以当张贲在仰光做出一票惊天地的事情之后,这些人竟然有些暗爽暗喜。

那些掌握一个旅或者一个师的少将军官,从地位上说无法和那些大牌军阀比较,但是从能力上说,又不差什么,再加上又有底气,实力够了但是却缺点东西。

缺什么呢?钱、粮、弹药。

说穿了就是后勤和补给上来说,席丹瑞对他们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才会没有出现军阀大战的情况,但是内战正在进行着,政府军和反政府军最大的佤联军进行交战,这时候确实是个好机会,如果有人此时发难的话,席丹瑞还真的未必扛得住。

也正因为有此考量,席丹瑞才会把梭温和吴登盛召回来,拱卫内比都,防的就是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政府军内部的恶狗,至于反政府军,席丹瑞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毕竟如果真的要剿灭一支的话,集中力量起来,还真不算是什么,只是这几十年下来,反政府军的地盘越打越大的时候,席丹瑞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看上去,已经晚了。

大概是下午两点钟,在巴安县城附近,克伦邦守卫泰缅边境的一个步兵旅派出了两个营,在巴安县和反政府武装之一的克伦民主佛教军碰头。

其实这个步兵旅是东南军区果阿手下的一支杂牌,外号“林蛙旅”,旅长是个克伦人和老缅人的种,个子瘦小,但是打过仗,是正儿八经从部队底层爬起来的。

真名叫东坝,有一手很好的步枪枪法,最喜欢阿卡七十四,…连射在克伦邦小有名气,属于江湖上地位很高的那种,阿有米和他有私交,主要是阿有米从克伦邦出来的时候,送了不少女人给他。因而东坝对阿有米多有照顾,再加上阿有米和苏扎纳渊源也颇深,三方都是极为熟络。

……

“苏扎纳,你叫我来,是什么事情?”

东坝带着两个营就过来,也不算没底气,也不算有种,反正大哥不笑二哥,半斤八两的事情。

苏扎纳将黑色大蛤蟆眼镜拿下来,然后撇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阿有米叫我们来一趟,说是有大买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弄那点特货,才能赚几个钱?还不如把女人卖到泰国去,专门赚游客钱也好。”

“说的也是,去那里厮混的香港人多的是,如果被买走,还好一点。**,我们这里天天打仗,谁受得了。”

东坝咒骂了一声,两人就这样大喇喇地坐了起来,别人看了,还还以为是关系极好的好朋友呢。哪里会想到,一个是政府军的旅长,一个是反政府军的首脑?

这缅甸的怪状,就是这么离奇。

官匪勾结,也就这样了。

“听说……北边那里,那头猛虎,家伙挺多。”

东坝斜眼,看着正在咬着烟斗不说话的苏扎纳,苏扎纳猛地听到他这么一说话,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东坝,心中盘算起来:这家伙,到底说这个为了什么?

东坝抹了一把嘴唇上的小胡子,又道:“我听说,那里人多,他手上这么多兵,恐怕内比都拿他也没办法,我看,可以试着碰碰头,如果能搭上关系,将来也算是多一条退路。”

“果阿如果知道你老想着找路子,会不会把你毙了?”

苏扎纳如是问道。

东坝冷笑一声:“还差这个吗?我是杂牌,他是嫡系,就这么简单。早晚都是要老子做炮灰的事情。”

苏扎纳嘿嘿一笑:“倒不如,你过来和我干,克伦邦这么大,你东坝旅长想要混块地盘,简直就是小意思。你不就是多养了几个女人吗?要女人,还不简单?要钱要粮要弹药,只要想,还怕没有?”

他只是说着,想要看看东坝的想法,却不料,东坝叹了一口气道:“你有人支持,我可没有人支持。我倒是想着,是不是打一场大的,然后就滚区内比都养老算了。但是又不甘心,总想着弄点出路,老子要是没有钱,可真是活不下去。”

他说完,爪子抓了一下脑袋,然后道:“阿有米送我这么多女人,还得养活着,总不见得,老子的女人,还给别的男人骑吧?”

“嘿嘿,阿有米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苏扎纳如是说道。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过了一会儿,苏扎纳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接听,那边是阿有米的声音,还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阿有米,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叫我们来巴安县城吃灰尘吧?总要有个理由吧。”

苏扎纳沉声说道。

那头却是急躁道:“苏扎纳,你先不要激动,这一次,可是大买卖,做好了,将来一年就是千万美金进账都不是不可能”

苏扎纳大怒,心说你一个流氓头子,居然敢跟老子这么大声说话,可是又听得阿有米的声音十分激动,再加上那一个千万美金进账,让苏扎纳浑身都是舒服的要死。

他虽然是克伦民主佛教军的总司令,实际上的人马只有三千五百人,真要是火拼谁谁谁,还未必有什么底气。就是眼前的东坝,他也未必干的过。

不过克伦邦他地位也是极高,自然不是东坝可以比的。

他可以死了人再找人,东坝可玩儿不起。

“千万美金进账?他**的,阿有米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一年贩毒才挣几个钱?”

苏扎纳摸着大光头,如是说道。

帽子被放在一旁,远处停着两辆吉普车,东坝从车上拿起两瓶酒,递了一瓶给苏扎纳。

“仰光的芒果啤酒,好东西。”

苏扎纳喝了一口,爽的要死,东坝笑了笑:“前几天从过路的两个王八蛋身上弄来的,好东西,喝着爽。”

两人正喝着酒,大热天,周围的大兵们都是热汗淋漓,看着两个头头喝酒,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同时也腹诽了两声。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钟头,一辆破烂的皮卡哗啦哗啦地开了过来,车上只有三个人,一个开车的,一个拿着一把老旧阿卡四十七的便装男子,还有副驾驶上的阿有米。

这厮一如既往装十三地穿着帅气的衣服。

让苏扎纳和东坝都是分外的不爽。

来了之后,阿有米跳下车子,径自走了过来。

苏扎纳和东坝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阿有米这个混蛋,到底有什么生意,竟然想让他们赚钱?

按理说,这千万美金紧张,可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阿有米又是贼精明,怎么会和他们分赃?正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他们虽然没去过中国,可这个道理还知道点的。

“阿有米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什么脏活儿,想要让我和东坝抗?哼,你不要做这样的美梦”

不等阿有米说话,苏扎纳先发了话,也仿佛不给阿有米说话机会一般。

阿有米心中暗骂了一声傻瓜傻蛋猪,嘴上却道:“放心,这次的生意,我一个人吃不下,想来想去,分给别人还不如分给你们两个,多少也靠得住点。”

他这么一说话,倒是让苏扎纳和东坝放心了下来,多少有些期待了。

这个阿有米一向无利不起早,这回这么劲头大,多半是有什么好生意。

“什么买卖?”

东坝认真问道。

一旁的苏扎纳就不说话了,只管听。

“卖香皂,卖牙膏,卖卫生巾,卖毛巾脚盆洗发水内比都曼德勒仰光的人平时用什么,咱们就卖什么。”

阿有米哈哈一笑,然后道:“哪怕是日光灯管,都能卖”

苏扎纳和东坝被阿有米这么一得意给弄懵了,**,搞了半天,卖这些破烂玩意儿,这些玩意儿能赚钱吗?能吗?能吗?

“阿有米你不要说笑”

苏扎纳大为光火,盯着阿有米。

阿有米哈哈一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不不不,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要做买卖就做这个,日用品……等等,等我说完”

阿有米见苏扎纳就要发飙,更是看到东坝似乎要动手的样子,心中暗骂这两个傻瓜就是白痴,嘴上又连忙阻止,他神秘兮兮地加了一句:“全是中国货,绝对的便宜”

他眼珠子一转,道:“有一批T恤,质量不算太好,但是绝对能穿,比我们这边的要好,一件衣服五块钱人民币,去仰光,卖十五块,就能赚十块钱。”

人民币在这儿确实还算好使,因为内战,缅甸联邦的小纸片儿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还是人民币靠谱一些,当然有美元的还是拿捏着美元,那玩意儿更好使,主要是想要跑路的话,没美元不行。

“阿有米?你不会是说笑吧你有路子弄中国货?”

虽然知道在边境弄中国货不是难题,可那地方是谁?是鲍有祥和张贲控制着卡口,想要从他们手中拿……等等张贲?这个阿有米……难道说?

苏扎纳虽然是个流寇头子,可脑子不傻,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阿有米的肩膀:“你搭上了萨尔温江那头老虎的路子?”

阿有米得意一笑:“巧的很,我正好要帮那人一个小忙,他已经派人将一批货发到了南掸邦,我的人也已经将货卸下来了,这笔钱,也就是这几天就能赚到。还没有去仰光呢,就在勃固县,来拿T恤的人就多的不行。最少的都是一千件一拿,一般都是一万起。怎么样?这个钱,你们赚不赚?”

他这样一说,东坝和苏扎纳就已经在脑袋里算着能赚多少钱,就这么一算,心说这里头的利润果然可观啊。

要是将这玩意儿弄到他们自己地头上卖,岂不是稳赚?

投机倒把,果然是轻松。

“那……我们怎么入伙?”

东坝突然问道。

这才是重点,也是重点中的重点。

阿有米道:“老柚木。”

就这么三个字,也是说到了重点中的重点。

不过这些,都是掩人耳目,阿有米的脑子还没有像他们这么呆傻,但是凭心而论,老柚木的利润,确实恐怖的很,尤其是印尼越南都断货之后,这缅甸的老柚木,还真是值钱。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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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8乱局之计

苏扎纳信佛,部队里也有随军的僧伽,他更是捐过不少钱给寺庙,他信轮回,但是苏扎纳依然相信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实力。钱或者枪,小时候在寺庙混迹又被人用枪顶住过脑袋,他相信佛家的金刚,他更相信自己如果有一天早登极乐的话,那是因果报应,是循环。

不过,在脑子兴奋的瞬间,他看到了阿有米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家伙素来狡猾,不可能这么轻松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钱财到手。

“阿有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苏扎纳突然问道。

边上的东坝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准备开车离开这里,听到苏扎纳问话,这位“林蛙旅”的旅长也站定在吉普车的旁边,那辆美式吉普车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轮胎都打着毛边,中心光滑如砥,不知道是如何在泥泞中前进的。

阿有米眼睛一眯,他本以为已经将这两人诓了过去,没想到这位克伦邦的混世魔王,竟然有这样的反应,着实不容易啊。

不过心念一动,嘴上一弯,笑道:“苏扎纳,我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嘛……这次我有一批特货要从你这里走走,你和你的手下说一声,行个方便。”

“去哪儿?”

“泰国。”

两人一问一答。

接着,苏扎纳眼珠子一转,问道:“阿有米,你向来是带足了人马,怎么这一次,就一辆车子?”

“我的人还在后面,过来了怕你们误会,要是擦枪走火,可就不好了。”

阿有米如是说道。

苏扎纳点点头,道:“阿有米,能看看你的货吗?如果好的话,我要两公斤,就在高格力县卖,你要走瓦妙底,一句话的事情。”

瓦妙底,就是克伦邦的瓦妙底县,和泰国接壤,算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又因为这里靠着德林伊达省和孟邦,新孟邦党的势力很大,他和新孟邦党的首领奈陀孟关系极好,两人在这缅甸东南互相勾结,再加上果阿的放任,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有地位。

“好。”

阿有米嘴上答应的爽快,可心中却是暗暗叫着糟糕,不过他过来的时候就打开了手机扬声器,说什么那边听的一清二楚,不远处的小道里,张贲和马克在车子上坐着,张贲听不懂他们的老缅话,但是马克听得懂,过了一会人,那头明显没了声音,想来是朝着这里走来。

马克和张贲对视一眼,马克道:“这个苏扎纳,不是很好对付,不过这个阿有米,倒是没想到挺有胆色。”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典范,只是……我们这一路过来,那些部队参差不齐,带队的将官多有敷衍了事的,还有人可能是故意放我们一条路走,少了许多麻烦,席丹瑞在缅甸的统治力,恐怕不像他宣传的那么强大。”

张贲皱眉如是说道。

虽然席丹瑞经营十数年,可是细细数来,他当初上位,也是靠着手上的人马,到现在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说,互相比烂,席丹瑞是那个不算太烂的一个,于是上位,于是掌握了权柄。

而随着年龄和健康的老化,席丹瑞对于嫡系的侧重也越来越明显,杂牌军不听号令也次数多了起来,颇有当年中国内战时候的气氛。

“吴登盛和梭温咱们也算是打过招呼了。当初你围剿博尼斯,这位就是跑路的将军,那五千人马装备如此精良,他说扔下就扔下,主将先跑,五千人被火箭炮一锅端,也算是到了血霉,不过这人运气不错,深受席丹瑞厚爱,恐怕早晚都要接席丹瑞的班,但也有可能是做傀儡,席丹瑞依然遥控。”

马克这样一说,张贲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道:“你说……如果趁着鲍有祥发起反功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席丹瑞给干掉……会发生什么?”

张家小老虎的邪恶念头滋生起来,三宣堂的破军眼睛一亮:“你是说……既然现在已经是天下大乱,倒不如直接快刀斩乱麻?让他们自己先杀起来,我们渔翁得利?”

“可以号令一下,坐一坐武林盟主的滋味。”

张贲突然又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

马克不解地看着他。

张家小老虎神秘一笑:“既然苏扎纳此人早晚都要会一会,倒不如,现在就来个开门见山,到时候如果事成,少不得要有人南北呼应,我们振臂一呼,来个缅甸大解放……你说,这时候突然也有一支山头呼应,这声势只要做起来,少不得要让鲍有祥和军政府都要吃亏。然后……”

他手掌伸出来,成爪状,突然捏成了拳头,嘎吱嘎吱的响:“一举成擒,将缅甸控制于鼓掌之中。”

马克见他似乎有了大方向,脑袋也开始活络起来,道:“那如此,就让掸邦的那些人,都活跃起来,我们可以先派出探子,做好声势,到时候打出一个振兴缅甸的同盟口号,谁做江山都不管我们屁事儿,只要实力在,只要地盘在,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就算四分五裂,那也是别家的事情了。是也不是?”

三宣堂的七星旗破军也不傻,他知道张贲有意让缅甸四分五裂,最好分成若干个小国,便如那前苏联解体一般,更仿佛南联盟分成几个国家,这样的话,恐怕弱小分裂的缅甸诸邦,都只会在张贲的控制之下。

论本身的实力,论背后大腿的粗细,张贲在缅甸综合起来,绝对可以和军政府想抗衡。

要知道席丹瑞可不是抱美国人大腿抱的牢的,非是席丹瑞不给力,而是美国人看不上,比起手握重兵的席丹瑞,掌握老缅人命脉的那些人,美国人都是看不上的。要扶持,既要扶持弱小的,反过来去统治老缅人,这样既有矛盾,又需要他们世界警察的存在,更符合美利坚的国家利益。

但再缅甸下棋的人,又何止是美国一家,离的这么近,想要喝汤吃肉的中国人,可造就饥渴难耐了。

“哼哼,我们就会会这位信佛的军阀头子。”

张贲如是说道。

……

苏扎纳在手下们的簇拥护送下,来到了林子口的小道里,周围都是密林,多少让人没安全感,苏扎纳一向不走这种地方,不过东坝人倒是爽气,直接走在前面,苏扎纳见这混蛋没死,也就放心了下来,跟了过去。

“是什么样的货?给我们看看,如果是坤沙那个级别的,我也要两公斤。”

东坝如是说道。

他个子精瘦,皮肤黝黑,因为穿着短袖军装,乍一看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军官,反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达子。

“好。”

阿有米点点头,道:“开车门。”

哗啦一声,车门被打开,里面两个壮汉走了出来,一左一右,陡然间就将阳光给遮住了,那种庞然大物的感觉,让苏扎纳和东坝都是一愣,紧张了一下,瞪大了一双眼睛,惊讶道:“阿有米你这两个小弟可真是高大的很啊不过看着不像是老缅人,也不像是佤邦掸邦人。”

左边马克,皮肤黑的厉害,脸上更是有伤疤,无比狰狞,嘴一咧,用老缅人的话说道:“我是广西人。”

“嗯?”

不论是苏扎纳还是东坝,都是不由自主地将手扶在了腰间佩枪上。

马克撇嘴看了他们两人,颇为不屑,这让苏扎纳和东坝大为光火,正要发火的时候,阿有米突然道:“来,两位我给你们验验货。”

这时候,张贲从车子里将一只巨大的箱子拖了出来,这箱子在车里还没觉得如何,拿出来的时候,那声音哗啦啦地作响,顿时告诉四周的人,这玩意儿很重,很有份量。

东坝是兴兵打仗的人,他眼力扎秤还算可以,暗道:少说也有一两百公斤。

咔哒一声,竟然是单手就将那箱子拎了起来,跟捏着小鸡儿似的,轻松的很,东坝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的双脚,看看有没有陷入泥里面去,这个份量,可真是可怕的很,竟然这样的轻松?

但是张贲仿佛是没有用多少力气,随意地将那一只大箱子放在一旁,然后单手托了起来,这股怪力不仅仅是苏扎纳和东坝大吃一惊,连早就知道张贲生猛的阿有米都是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阿有米心中震骇无比,他是知道张贲和马克就是那光明节事件的罪魁祸首,可是电视画面终究没有比离得这么近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不让你呼吸,不让你动弹。

绝对的个体力量?

饶是另外两位也算是带兵打仗见多识广的人,可真是没在缅甸见过这样的猛人,当然,他们不由得将之前仰光那点事情联系起来,看着这两人,心中忐忑,暗道:难道说……阿有米还有这样的路子和背景?

只看着两米铁塔的马克,再看着神力无双的张贲,这种强烈的即视感,让他们竟然有种随时可能被砸烂脑袋瓜子的错觉,这种错觉竟然是这样的强烈,强烈到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苏扎纳是反应了过来,他心中暗道:这个阿有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两人,不像是阿有米这种人可以指使的人物,这种水准,恐怕整个缅甸,用得起的人也有限,难道说……这是萨尔温江那头老虎的手下?可是,如果是下人的话,应该没有这种张扬的气势,不像是普通人。

他正待说话,东坝却突然开口道:“阿有米,你这边有这样两个战士也不和我们说,也不介绍介绍?”

东坝看着张贲,道:“我叫东坝,林蛙旅的旅长。”

他说着话,看着张贲,却不知道张贲其实听不懂老缅人的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这让东坝以为这个大块头是不是看不起他,多少有些不爽,想要发飙,看到阿有米神色慌张的脸,有些奇怪,突然心中转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两人阿有米根本不能指使?

东坝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只是看着张贲,那边马克手按在车顶上,笑道:“两位原来就是苏扎纳和东坝啊。真是幸会幸会,我们也是早就想要见识见识克伦邦最能打的两支人马,看看他们的头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看来,确实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马克声音洪亮,一说话就是嗡嗡嗡的那种混响效果,乍一听,还以为是鼻音出来了呢。

苏扎纳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马克,突然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马克嘿嘿一笑,从车里面拿出一瓶水,拧开就喝,然后眯眼扫视道:“老子久不在东南亚走动,果然名气小了不少。嗯,确实确实,现在大家都翅膀长硬了,说话硬气的很。”

“你……到底是谁?”

苏扎纳突然掏出手枪,正待发飙,阿有米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将苏扎纳的手臂按了下去,并且大喊道:“不要冲动”

阿有米大急,那边马克双目寒芒一闪而过,冷笑道:“苏扎纳,你不会真再克伦邦这里当土霸王当脑子秀逗了吧,克伦民主基督教军被灭,也没几天的事情呢,不长记性?”

“你……你是广西人你……你是马克”

苏扎纳大急,喊道:“来人来人——”

他一嗓门喊了出来,周围少说也有三四十个大兵围过来,苏扎纳大喊大叫地拿着手中的手枪,“围住围住他抓住他——噢,呜呜呜呜……”

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的枪管塞入了他的口腔,顶到了他的咽喉,一个巨汉一手托着沉重的箱子,一手拇指扣在扳机上,目光冷冽,扫视了周围,然后道:“你不会让他们靠近的,是吗?”

苏扎纳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汉,连忙点点头。

咔哒,左轮手枪突然转动了一下转子,让周围的人神经紧绷起来,那巨汉依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把枪管拿出来,你不会大喊大叫,会很沉着地下命令,是这样吗?”

苏扎纳又是连续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那边东坝都不知道怎么就在一瞬间,这个巨汉跨步出去之后,就已经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东坝反应不过来,脑袋里有点混乱,但是他本能地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也不能乱下命令,这里的行情有点变化。阿有米脸色惊恐,神色慌张,潮红的脸蛋上满是汗珠子,就这样盯着前面,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怎么回事?

东坝脑袋有些不够用,他想不明白。

“阿有米……咕”

东坝吞了一口口水,他小声地喊了一声阿有米,眼珠子一转:“你老师告诉我,前面这个人……到底是谁?”

“后面那个是马克,你已经知道了。”

阿有米正色道。

东坝只觉得毛骨悚然,背皮发麻,仿佛毛孔里面有一股股的凉气正在朝着外面冒,正在朝着外面喷,这大夏天的,整个人竟然觉得冰凉冰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

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竟然是这个么?

萨尔温江的那头……老虎

马克咧嘴一笑,突然抄起一把双管大猎枪,咔嚓一声上膛,嘭的一声朝天放了一枪,然后大声道:“都给老子退出去三百米”

然后突然扭头看着东坝:“东坝旅长,三百米,你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你们都听见了,退三百米快点”

东坝下达了命令,他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过来,如果带了一个团,这两人如果被活捉的话,那简直就是……

“东坝旅长,你脑袋瓜子可不要有歪念头哦,我们可是刚从仰光回来,现在还在兴头上,你说要是惹得我们大开杀戒,这多不好……你说是吧?”

马克的语气就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那种恶魔至上的一种诡异气氛,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敢动弹。

“嘿……还算带种。”

马克看到东坝虽然略有紧张,但是还很沉着,对此人的评价也高了几分,在果阿手下当差,杂牌军能混到东坝这个地步,确实有点能耐,没能耐,那也是不行的。

至于苏扎纳,他可是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退后都他**的给我退后快快快——”

那声音可是带着哭腔的。

张贲笑了笑,觉得这些军阀头子还真是有趣的人,缅甸这边,脑子不灵光的多半都是硬骨头,那么就得靠骗,自然能骗他们服软。那些脑袋瓜子活络的,多半都是软骨头,就跟眼前这位苏扎纳一样,纯粹就是一个投机分子,和果阿勾结不成,继续做他的山大王,逍遥的很,不过,越是投机分子,越适合张贲的需要不是?

“苏扎纳将军,你看看这些货,入不入眼?”

马克笑眯眯地走过来,如是说道。

“好好……都是好货”

苏扎纳只管点头,却是不睁眼。

马克嘿然一笑,张贲点点头。

马克一把扯住苏扎纳的肩膀,然后道:“那么,我们还有另外一样买卖,想要问问苏扎纳将军,做还是不做。”

NO.259钱、权、后路

259钱、权、后路

比起苏扎纳,东坝属于缅甸政府军内部的人,虽然只是杂牌军的旅长,但是,好歹也挂着一个少将名头,尽管这个少将的名头也是果阿施舍给他的,多年以来,东坝在克伦邦虽然多有战绩,和泰缅边境的各种武装组织多有交手,也算是一员猛将,只可惜杂牌就是杂牌,再加上他的出身实在是不如果阿法眼,于是就冷落了下来。

这时候张贲和马克突然出现在眼前,苏扎纳自然是不用去管了,可是东坝的话,却是第一时间想要干掉这两人,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打消的一干二净,凭心而论,东坝很想拿下这个功劳,有了这个功劳,别说是中将了,就算是上将,恐怕席丹瑞也愿意给,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东坝不是打仗打傻了的兵痞子,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尤其是在缅甸这种乱糟糟的国度,正所谓乱邦无好人,穷山恶水多刁民,脑子里只有龌龊争斗的东坝他想到的一点就是,如果他取了马克和张贲的性命,他有机会将两人送到席丹瑞手上吗?

恐怕到时候,这都会算到果阿此人脑袋上吧。

功劳,能分润他一个正牌师长做做,就算是烧高香了。

和苏扎纳不一样,他可不信什么佛,从小就抱着枪杆子长大的东坝只相信实力,也唯有实力才可以压倒他。

张贲将苏扎纳和东坝都拢到一块儿,然后看着他们,他知道他们两个听得懂汉话,更是知道苏扎纳和东坝因为长年和中国毒贩打交道,汉语恐怕不比那些果敢人差。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谁,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不过……正所谓险恶江湖无道义……张某要借两位宝地一用,过一过险滩,想必两位也心中不忿,恐怕也有过拼命一搏的念头,但是我想两位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话音刚落,却宛如鬼魅一般地闪到了林子的一侧,同时一腿扫段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树比起周围人一样粗细的树自然是没法比,不过轻松扫断,还是让苏扎纳和东坝目瞪口呆。

那边大兵们看到这里树枝嘎吱嘎吱地断了,又摇摇晃晃下去,都是面面相觑。

苏扎纳拿起大喇叭喊话道:“没事都不用担心不要过来”

他又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话。

“张将军可真是强壮。”

东坝叹了一声,直言不讳。

张贲笑了笑,这树倒下之后,算是遮挡了后面大兵们的视线,张贲站定在那里,然后道:“想必两位也猜到了,仰光一行,电视上你们看到的,正是我们两人做的。两位如果觉得有把握留下我们性命,大可以试一试。”

“不用了”

东坝抬手直接说道,他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种情况,别说是对付了,恐怕连对方的毛都未必碰掉一根吧。

心念至此,又觉得伤感的很。

东坝沉声道:“张将军既然来了,就直说吧,阿有米这人,肯定也是许诺了什么好处吧。”

“好处自然是有的,我要借你们的路回萨尔温江,但是,正巧脑袋里有一个念头冒出来,想要和两位做个买卖,一笔大买卖。”

张贲眼神越是镇定越是轻松,便是越让两人觉得事情恐怕不小。

眼前此人是萨尔温江的实际控制者,目前能够和军政府正面对抗的第二支力量,这样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谈笑风生?

这对苏扎纳和东坝,都是一个挑战。

“不知道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

东坝突然问道。

“东坝旅长不什么事情,就先问好处?”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

“在缅甸,没有我不可以卖的东西,我孤身一人,除了身边几个女人要养活之外,真是没什么值得挂念的。所以你只管说,哪怕你说要弄死果阿甚至是席丹瑞,我都眉头不皱一下,只要你出得起那个价钱。”

东坝一脸肃然地说道。

张贲点点头,有些了然东坝此人的性格,于是试探问道:“两千万美金,要席丹瑞死?”

“不行,钱太少,风险太大,不划算。”

东坝直截了当地断然拒绝。

张贲又道:“一千万美金,只需要你在席丹瑞死后闹事闹军饷……做不做?”

“做”

东坝不问张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东坝就立刻答应下来,毫不犹豫,决断的很,让张贲颇为意外。

不过张家小老虎想法也是独特,他多少有些明白东坝的立场在哪里,而且知道这厮就差一个理由,就可以完全没有底线和下限。

那就是……钱。

东坝此人,恐怕因为身为杂牌军升迁无望,地盘人马增加也不太可能,果阿又对他不待见,早晚都是混吃等死的命,倒不如能搏的时候搏一下,将来带着女人出去厮混,也不算是白活了。

钱和后路,是东坝能够动心的条件。

张贲惊讶于东坝的果断,苏扎纳何尝不是?

如果说苏扎纳自己这么果断,倒也有理由,而且很合理,毕竟他现在还是反*政*府武装组织的头目、首脑,而东坝他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军旅长,而且还多有战功,竟然这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苏扎纳也是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萨尔温江老虎,竟然也颇有心计,算计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

但是苏扎纳也在想,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张贲都是反*政*府武装,那么,搞个同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他正想着,张贲已经开口道:“苏扎纳司令,如果给你两千万美金,让你干掉席丹瑞,你做不做?”

“我势单力薄,可还没到打得赢仰光省驻军的地步。”苏扎纳撇撇嘴,又道:“不过嘛,和东坝一样白捡一千万美金倒是很乐意的事情。”

他之前被张贲吓的不轻,小命儿差点儿就丢在这里,要不是挺过来还能镇定自若,恐怕真就是要尿裤子快了。

“我和你结为同盟,弹药武器我半价卖给你,只要你能拿东西来换就行。然后就是……席丹瑞一死,苏扎纳司令如果能提前打出旗号,一千万美金奉上,绝无二话。”

张贲正色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话能不能当真?”

苏扎纳正色道。

张贲看着他,冷笑一声:“那可以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可以再付另外一半,也算是公平,如何?”

苏扎纳面色一变,颇为意动,脑海中有无数种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又想到:这个人是中国人,难道说,真是中国政府扶持的代理人?可是,又不太像,如果是代理人,那也太自由了一些,行事作风完全没有章法,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总干一些看不懂的事情?

张贲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虽然是克伦民主佛教军的总司令,可这厮正儿八经的享受日子可没过上几天,妙瓦底那个地方又是山穷水尽,没什么东西可以除了一票黑皮黑到连苏扎纳自己都不愿意日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发泄?

他得想个退路,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力,以支撑他在现实中的放纵和狂妄,还有自大的占有欲。

当张贲出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过只是顶级悬赏的人头这样的念头,但是张贲的强大和他的悬赏是一样醒目的,尤其是看到此獠身手和破坏力之后,苏扎纳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好我成交”

苏扎纳盘算了许久,如是说道。

不远处,靠着吉普车的马克冷笑一声,他从手机中听到了这些谈话,更是对这两个人的性格有了直观的认识,让马克有些意外的是东坝,这人早年和他有过交锋,自然是讨不到便宜,不过马克也承认,东坝此人带兵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心,所以意外的他的兵都还算不错,再加上伙食和军饷也还算可以,有时候弄来的特货也被东坝拿过去转手一卖,赚一点是一点,多少也分润给手下大兵一些,算是个过得去的军官。

承诺的东西都是太过镜中花水中月,但是金钱和权力的魅力,让这两人在萨尔温江统治者的面前,多少有些谦卑起来,那一条条的路,不正是他们的保命稻草后路么?

将箱子中的白粉一人扔了一包,又在一人身上拍了一根金条,张贲才对他们咬耳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定金”

这些都是阿有米的货,正好拿来做人情,反正他们也不会记住阿有米的好处,只管自己发财升官而已,这一次碰头,早就计划好的方案,阿有米只是按照剧本,走上一遭而已。

两公斤的白面,一条公制金条,放牙齿里头咬一下,才知道这确实是真金。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两人逮到了泰缅边境,等过了边境,张贲和马克才放了两人回去,而这里,已经是妙瓦底县,是苏扎纳的老窝。

张贲和马克带着涂帆息走泰国的北方公路,一直走,走到泰缅边境的卡口,再北上,就能轻松返回自己的地盘。

临走之前,东坝提前离开,他好歹还是“林蛙旅”的旅长,实实在在的缅甸政府军编制,五五七旅旅长,在克伦邦这里,也算是小有地位。

张贲所言,虽然多是空话,实实在在的利益并没有看到,但是阿有米此人可以说是直接做了担保,东坝心中再怎么不情愿,考量一番,也是认可张贲的话,他没有枭雄之姿,文化程度有限,一切都只有靠天命和自己的努力,他不信佛,所以不相信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会下什么地狱或者轮回。

苏扎纳可能想的比较多,此人老奸巨猾,陡然之间被张贲胁迫,心中恐怕杀人的心思一直很盛烈,但是很不幸,张贲的个人单体实力让他有一种仰光的卑微之感,所以,苏扎纳忍了下来。

不同于东坝可以忍受那种近乎屈辱性的胁迫,苏扎纳未必会服软,在没有见到张贲萨尔温江大军出行的实力之前,苏扎纳恐怕不会服软,甚至因为占据克伦邦的地盘,依然做着他的山大王的梦,他不相信席丹瑞都拿他没办法,张贲可以如何。

但是苏扎纳从张贲那灵机一动的计划之中,嗅到了一股非常爆裂的气息,是不输给光明节事件的大事件,或许,缅甸联邦将会承受一种史无前例的震荡,他有那样的感觉,但是却琢磨不到。

苏扎纳离开的时候,张贲和马克都是后背暴露给了他们,苏扎纳看着离开的东坝,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东坝这时候举枪转身开枪打死其中一个,会怎样?

当然这只是念头,只是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而东坝远比他想的要单纯的多。

这个地方小军阀,一个小旅长,在果阿中将的压制之下,有一股凡人的暴虐之气要**出来,东坝内心的一点点造反因子,因为张贲的到来,突然就被点燃了。

东坝仔细想过,按照张贲描绘的蓝图,到时候……缅甸联邦四分五裂,或许会分成独立的几个邦国,甚至是直接以国家政权的形势出现,席丹瑞一死吗?

脑海中想着张贲说的话,他称作在老旧的吉普车上,上衣口袋里是一根金条,那两公斤的毒品则是扔给他的副官,周围的小兵都是神色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坝心中暗道:我不管这头萨尔温江来的老虎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有利可图,让果阿去死,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反正……反正我也不是正经的老缅人

他心念至此,便是有了反意,他出身不好,再加上克伦邦山穷水恶,根本就没什么甜头可以捞,满山的上好木材,没有路子没有道路,运也运不出去,他手下有人去过萨尔温江以东,那里已经改成萨尔温江特区,底下最大的就是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就是张贲。

但是东坝更是震惊的是,如果事实就是这样,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何等的疯狂,以大帅身份行刺客杀手之事,这也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里了吧,他的那些手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坝自然不会明白虎贲节堂之中,那些猛男们的劝阻如何徒劳个利益集团上升的过程中,充斥的种种气息无非都要围绕一个领袖的意志行事,如果是别人,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疯狂,但是张贲的生存能力,实在是超乎人的想象,这不是正常凡人可以抗衡的一种**力量,于是沉默。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旅长,我们直接回营地吗?”

副官问东坝。

东坝点点头,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狡诈,他低沉问道:“阿加奈,你对我忠心吗?”

“我是说……对我,而不是果阿或者席丹瑞或者缅甸。”

他又加重了语气看着他的副官。

阿加奈是个正宗的老缅人,但是日子过的也糟糕的很,在这边混迹的时候,因为脑子灵光,几次战斗下来,也算是跟着东坝一起高升,东坝是营长的时候,他是营副。东坝是团长的时候,他是团副。现在是旅长副官,有时候也做点儿潮湿的活儿,算是给东坝打杂料理烦心事的人。

知根知底,也算是东坝的心腹。

阿加奈不知道旅长到底是听了什么事情,突然说这个,但是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看着东坝的眼神有些冷酷,阿加奈一半是诚恳一半是惶恐说道:“忠心,我对旅长忠心无比,我跟着旅长有十年了。”

阿加奈在最后提到了他跟了东坝十年,话尽于此,东坝已经了然,嗯了一声,然后道:“阿加奈,我现在要做一件大事情,手下有什么人对我忠心,有什么人是果阿的人,有什么人不满我的,你给我弄个名单。这件事情……要悄悄地做,秘密地做,明白了吗?”

东坝沉声说道。

阿加奈点点头,嗯了一声。

东坝在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已经决定,不管张贲做不做得到干掉席丹瑞,他也必须要留一条后路在,和萨尔温江搭上线,是个冒险,但未必不是飞黄腾达的一个机会。

“明天随我去温江。”

“是”

……

泰缅边境的密林小道之中,略有虚弱的涂帆息休息了一会儿,马克在一旁叼着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然后看着张贲低声说道:“这个东坝,话不多,不过心里头,想的多。”

“苏扎纳反而不足为虑,此人太过张牙舞爪,恐怕现在心理面恨我们恨的不行呢。”

张贲用短刀将一片咸肉切了下来,递到涂帆息的盘子里,又放了一罐牛奶,必要的能量补充还是需要的,他的北斗导航仪电池还有百分之四十,按照他们的速度,回到萨尔温江特区不需要太久。

“照我看……苏扎纳可以死,扶持个听话的。至于东坝……有些看不懂这个家伙。”

“成精了。都想着钱,权,还有后路。”

“来日方长吧。”

“嗯,来日方长。”

NO.260石破天惊

“Where……is……T……e!”

内比都的大将官邸,在四条交错的街道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建筑烤成了火炉架子,这里充满着瓦斯、液化气或者其它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或许还有汽油,有一种非常呛鼻的刺激性气味在火焰中弥漫着,平民四处的逃窜,身穿美式迷彩服,确切地说,是美军特战队战斗服的武装人员控制住了内比都大将官邸周围四百米范围内的局面。

一个满脸漆黑戴着一副黑色护目镜的巨汉,肩头上扛着一挺“火龙”三管机丵枪,背上的子弹箱中,两千五百发子弹才打掉了一百五十发都没有。

地上到处都是黄澄澄的子弹壳,这些新墨西哥州军火商提供的五点五六子弹创造的杀伤力或许不如六管加特林的子弹,但是要让这里的血肉之躯屈服下来,或许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个家伙疯了!他已经去了内比都!拦都拦不住!”

王英明在边境卡口大声地在车子中打着电话。

“毙了他?!”

车子中传来一声咆哮,王英明吼道:“你们他妈的能不能用脑子好好地过一下,这个王八蛋如果用枪子儿说话有用的话,那群臭婊子在长沙液空厂就将他干掉了!你们就知道让死当兵的杀杀杀杀杀,你们他妈的有没有动过大脑考虑考虑,现在就在边境对面,这个王八蛋手下少说就有七千人马,七千从咱们这里飘过去的人马,算上那些杂牌还有土著,三万大军都不止,你是在让一个有着三万人马的王八蛋做你的死对头吗?是这样吗?!”

“你就是在放屁——”

王英明敦厚的身材突然颤抖起来,将手中的卫星电话砸了出去:“狗丵娘养的臭官僚!”

他跳出了车子,呼吸越发地急促,看着对面,久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下子要事情大条了,但是他王英明不会去理会这件事情,因为已经不是他这个层面可以控制的了。

现在,他信了,他信了当初派过来的人为什么对他说张贲是个杂种,就是个杂种。

是的,这个狗丵杂种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国内高层如何去想,他只会选择自己去做,他去行动多过他去说,至于后果如何……谁知道?天知道?见鬼!

“让美国佬头痛去吧!”

王英明是知道张贲带着那票狗崽子干什么去了,他更是知道他们在威尔逊佣兵小队采购了一批零八年的美军装备,更是知道他们这一次的所有行动,都不会有一个字说,是的,他们这是光明正大陷害美国佬。

王英明猜的不错,头痛的……是美国佬。

干他屁事?!

“……a……f……!”

房间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美国顾问被一枪托打翻在地,冲上来的一个大兵将他踹翻在地,并且将他身上的中情局特制鲁格手丵枪给收走,身上所有的通讯装置都被销毁,这个行动太迅速太不可思议,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席丹瑞的美国顾问先生脑海中都是浆糊。

他本来想说他是美国人,不过很显然不给力,对方的枪托砸在他下巴上的时候,他知道这些家伙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知道这些,因为他是特工,中央情报局的特工。

妈的……这些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海军陆战队?还是联邦调查局?还是军事情报局?还是三角洲?这真丵他妈的是一件糊涂事儿,我回去之后,要让他们好看。

他以为这些人是美国大兵。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啪啪!

进来两个人,一人给了他脑袋上一枪,接着一个缅甸老女人被顶着后脑勺出来,她就是席丹瑞的老婆,杜江江。

会说老缅人话的一个巨汉戴着法国货的面罩,大声道:“夫人,大将阁下在哪儿?请告诉我们,否则,明天整个内比都会是一片火海……”

杜江江双目扫视着四周,她看到至少三十,不,至少是五十人的全副武装份子在控制着局面,这些人比她看到过的任何缅甸军人要强大,训练有素,或者说,更加的有精神。

强有力的肌肉,敏捷的身手,还有那令人不可思议的镇定,仿佛这不是缅甸军政丵府大将席丹瑞的大将官邸,而是什么菜市场的小摊儿一样。

这些猛男站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来看看杜江江的睡衣其实是灰白色的。

“我不知道……”

杜江讧如是说道。

“那么……很抱歉了夫人。”

咔哒!嘭!

一枪爆了席丹瑞老婆的脑袋,一个巨汉将大口径手丵枪收入枪套中,然后沉声道:“letsgo!”

摄像机录下了这六段画面,接着画面开始模糊起来,紧接着,外面开始枪声大作,似乎席丹瑞的那些近卫军反应了过来,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晚了不知道多少步。

三个方向各有大量的装甲车推进,还有大量的步兵手持钢枪冲锋,而这边的人开始撤退,似乎他们如果不退的话,就会被堵死在这里。

一个身材两米左右的巨汉突然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拿了出来,接着他打开了里面的电脑,的数据不断地刷新着,接着是一个对地画面,是卫星画面,此时在数万米高空上的卫星,应该是北斗四号……

清晰可见。

接着另外一个壮汉开始根据卫星上的即时画面开始指挥,三队人马在三个方向操持着什么,那些装甲车似乎要在第一时间冲过来,它们冲了过来,但是在后面的部队突然感觉到大地震动了一下。

轰隆!轰隆!轰隆!

“怎么了?!”

“炸丵弹!有炸丵弹!”

“地雷还是火箭弹?是什么?”

嘭的一声,整个街道突然沉降了下去一截,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地面上一段深坑,三个方向加起来最起码有一两百士兵死于这场爆炸,数百人遭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被冲击波震晕的人恐怕也有数十人。

两边道路上的房屋玻璃全部碎裂,更是建筑墙体出现了明显的龟裂。

是C4,而且是美国大陆军的特用高爆炸丵药,即便是美国本土的生产,在美利坚国内,也只有少数重要的军事基地才会拥有,也就是说,这种特用高爆炸丵药,只有某些特殊部队才会使用。

看上去,这些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越来越像是美国人。

难道说……是美国人不耐烦了,想要让席丹瑞下台,然后换一条更加忠诚可靠并且会摇尾巴的狗?

“啊哈哈哈哈哈……”

在一个巨汉的大笑声下,美国产巴祖卡的火焰就像是一条火龙,喷射而出,那装甲车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车顶上的机丵枪丵手最后几秒中将机丵枪打出了十几发子弹,然后在火焰中就成为了粉末。

弹打在墙壁上,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

那个两米巨汉说着老缅人的话,在这大将官邸搜寻着,只要有人不说话,就是一枪爆头,那把大口径的沙漠之鹰是特制的,普通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掌握,更不要说单手持枪开枪还能够瞄准和射击了。

但是对于这个壮汉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来,告诉我,席丹瑞在哪儿?”

他的老缅人的话说的很好。

大将官邸内的硬骨头不少,但是软骨头也很多,他们争先恐后地说着,只是每说错一个,就是死一个人,这些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也不知道让多少人心有余悸,一种不可捉摸的死亡触感就在身前,太可怕了。

“别!别杀我……我、我知道,我知道……”

时间看上去不多了,笔记本上,卫星信道关闭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他们还有七分钟的时间。

“他们是美国人吗?是美国人吗?”

远处,那些想要过来营救的部队都是争先询问,从前面活着出来的竿人,还有受伤的平民,都会接受盘问,但是不管是谁,都是直接点点头。

他们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但是时间不等人,的确是这样。

整个内比都已经完会陷入了混乱,交通更是一团糟,大量的摩托车和三轮堵塞在了口或者其他什么街道,街区上空到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传单还有各种小玩意儿。

小汽车的车主们都是崩溃地从车内走下来,然后观望,有互相不爽的则是在那里对骂,一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我现在根本不需要你保持沉默,对不起,你知道了真相。”

嘭!

一枪打烂了一个女仆的脑袋,巨汉在这所巨大的官邸中来回走动。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人在搜寻着,最后在大厅口,为首的那个巨汉站在了水晶吊灯的底下,这地上的地毯可真是华丽精美啊,下方好的缅甸大理石,光滑如砥,或者不是大理石,是其它什么品种的石材,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巨汉站在那里不动了。

他蹲了下来,手指敲了敲大厅的地面。

似乎是觉得有什么,于是撕开了地毯,又瞧了瞧。

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差别。

“找到你了。”

单手撑住了地板,这个巨汉突然挥起了他的巨大拳头,然后狠狠地砸在了这厚达三十二公分的大理石上。

这是寻常生物绝无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很快这一幕就会震惊世界。

嘭嘭嘭!

三拳,就将那地上的大理石打的沉陷下去十公分都不止,地板表面开始粉碎,有许多碎裂的石料掉下来,摩挲的很,有一种沙沙的感觉。

但是巨汉并没有停下挥舞他的拳头。

嘭嘭嘭!

又是三拳!

“这是一头怪物……”

画面突然开始转播,或者说,很早就开始了转摇,就在内比都、曼德勒还有仰光,这里都能够看到这里的画面。

当看到画面上大将官邸被攻陷的时候,吴登盛和梭温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他们在第一时间是惊骇,但是沉静下来之后,他们一边派出手下能用的军队立刻驰援内比都,而另外一边,则是立刻联络其他的实权军方人员。

反应敏捷,有枭雄的潜质,有军人的杀伐果断,更有政客们的投机意识。

“美国人?”

吴登盛突然问梭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梭温摩挲了一下他的小胡子,然后轻声问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席丹瑞大将还活着没有?”

十分钟后,吴登盛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秘密电话,席丹瑞的。

“吴登盛!你的人呢?在哪里?!”

席丹瑞大声地吼叫起来。

但是从耳朵中,吴登盛听到那边还有不同的嘈杂声音在,就仿佛有一头大象要撞坏他的墙壁一样,这种不可靠的感觉,吴登盛能够从一向淡定的席丹瑞语气中察觉出来,这回总些微的差距,能够让人叹为观止。

“我的人已经去了内比都,很快就会在内比都控制起来。”

吴登盛大声地说道。

但是耳机中依然传来嘭嘭嘭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十分的清晰,接着是更加嘈杂的声音,然后哗啦啦似乎有天花板掉混泥土的感觉,席丹瑞的喘气声已经越来越低沉和急促。

吴登盛感觉到席丹瑞的恐惧。

接着,轰隆一声,哗啦啦的一片,然后是席丹瑞的惊声一叫。

似乎是天花板塌了,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然后形成了一片瓦砾废墟,然后……哗啦啦,有什么东西从那堆废墟中爬了起来。

“他这是在玩火!”

京城之中,尚和心在那里咆哮,就在刚才,美国大使又来拜访了一次,洪波培从未觉得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他没有那么淡定。

讯息实在是太少,哪怕是美国国内,也在猜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中央情报局的行动素质是最高的,但是即便是这样,查询之后的情报竟然在那里推诿,毫无疑问,这是典型的官僚推卸,于是中情局的探员们在悲哀的同时,还在无奈地揣测着,在缅甸,他们现在已经成为大反派了吧。或许真的是如此吧。

被人栽赃最窝火的事情就是,明明栽赃了,还要被羞辱一番。

席丹瑞被打死,而那些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很不小心地借用了一下美国大丵使馆的围墙,然后继续很不小心地从美国大丵使馆周围消失了,就像是有魔法一般,迟迟赶到,姗姗来迟的那些缅甸陆军,除了在大丵使馆找到残破不堪的席丹瑞尸体之外,似乎就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包括美国大使。

这种感觉而终于刺激到了民众,还有蠢蠢欲动的军方实权人物。

但是没有了席丹瑞,他们这些军事委员会的人互相之间自然是不服气的,于是……会有异常开战吗?

听上去真的是这样,原本掌管后勤的高官因为多嘴来了一句你们都得听我的,于是被当场打死。

一群高级军官抽出自己的佩枪,就将这个后勤部高官打成了筛子马蜂窝。

“这些你和你的人去向上面解释,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用大脑在思考问题!”

几个文官在那里说道。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尚和心才咒骂了一声,而赶来的仕广仁在冷嘲热讽了一会儿之后:“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家伙肯定有什么目的!”

尚和心冷笑一声,暗道:虎豹骑的人也要来看看风水,分一杯羹吗?仕广仁,玩脑子,你还不够格!

“或许真的是这样!”

尚和心没有正眼看仕广仁,应付着说道。

几天后,缅甸内部掀起了短暂的反美浪潮,但是在各方面的证据都推翻之后,缅甸军政丵府的大部分军权控制者开始禁止舆论,但是,有人察觉到了其中的些微气氛,那就是这些军队大佬似乎互相之间也不服气,大有大打一场的迹象。

而在鲍有祥控制的阵线上,陆续能够看到对方的缅甸政丵府军开始撤退,有的则是开始换防,各种潮流开始浮现而上,而消息灵通之辈则是开始大规模的传播这些消息和新闻。

同时在东坝的林蛙旅,东坝得知此事之后,果阿中将竟然宣布按兵不动,也就是说,原本曾经对席丹瑞毕恭毕敬的果阿竟然是席丹瑞的反对者……真是世界太小,不可思议。

至于阿有米和苏扎纳,则是在喝酒的时候,一口啤酒喷了出来,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建议说了没有几天,现在就看到席丹瑞死在了内比都的大将官邸。

尽管媒体报道这是恐怖爆炸袭击,但是在缅甸,除了底层人和权贵,中间层的人则是能去仰光就去仰光,能够跑到国外去的更是毫不犹豫。

“这是当天的影像画面,这真是…………残暴的一群人。”

中情局的新任当家上马,还没有热屁股,但是已经开始全球渗透的操作,第一刀,就是缅甸,但是这一刀下来,竟然是砍在命根子上,除了阉掉了缅甸军政团体,似乎还连带着,将美国佬自个儿也阉了。

“这真是……石破天惊……”

no261焦点、愤怒、卖国

NO.261焦点、愤怒、卖国

内比都的位置很微妙,当初席丹瑞就是将军政府的实际控制范围的中心设立为了首都,而这里便是曼德勒省南部的内比都,紧挨着勃固省和马圭省。这里号称是政治中心,地理优势又极为明显,就算爆发了战争,要打巷战还是进入丛林打游击,都是异常的轻松。

但是令人惊骇的是,这是一场绝对非同寻常的战斗。

美军参谋部副参谋长,陆军中将文森特.乔丹在审批最新的军事计划前,按照惯例,他要观看一下军事情报局收集的情报,MIA的副局长克拉克.贾米森流着冷汗说道:“这需要您的智慧,长官。”

是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全世界都会认为美国人直接践踏了一个国家的主权,暗杀他们的元首,破坏他们的首都和政府机构,这是在颠覆政权,哪怕缅甸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个**政权,席丹瑞也是被西方不少媒体唾弃和谩骂,但是很显然,比起这个,人们更喜欢看美国大兵去内比都不是拯救瑞恩,而是杀死比尔。

这不是以前的美军入侵格林纳达,更不是在巴拿马横行霸道,这里是亚洲,确切地说,在一个微妙的地点,人们认为美国人做了一件微妙的事情。

这是在试探中国人的底线?还是说进一步的要遏制中国和印度的崛起?

一切都让人匪夷所思,而一切又破朔迷离。

更重要的是,竟然没人往那个方向去想,去想……这是一场栽赃。

“栽赃陷害这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第五舰队的海军陆战队收到了错误的命令?”

“你以为是拍黑客帝国?我们是人,不是数据流”

“蒂姆.拉斐尔否认了他下达命令,但是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在那天没有值勤,该死的……”

“巴祖卡,M16,微型火龙,好吧……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C4还是眼镜蛇?”

“幸亏不是超级眼镜蛇”

“去死吧”

争吵,不断地争吵,五角大楼中,此时是军火商顾问,同时又是盖茨国防顾问的前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看着画面沉默不语,周围的先生们都在抽烟,哪怕是最斯文的人,也知道这一刻恐怕不输给古巴导弹危机,要知道那时候有一个和他们同样强悍的帝国存在,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霸权没办法一直维持下去,否则反弹的强烈,就会形成911,他们知道这些,华尔街的那些咋种们是不会让自己的小命耗费在那个鬼地方,他们要创造更多的虚拟财富,然后去不断地透支未来,死去的只是底层的可怜虫,就是这样。

“您怎么想,先生?”

盖茨小声地问拉姆斯菲尔德,而这位前美国国防部长斜眼看着副参谋长文森特.乔丹,这位有过多次作战经验,对各种部队和国家精锐了如指掌的智囊:“文森特,你说说看。”

“我们很被动,很显然,很被动……”

他突然这样说道。

房间内突然一静,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文森特说话的话,他们就有机会。

盖茨一愣,拉姆斯菲尔德的白发苍苍,他有着对美利坚的忠诚,也有对美元的忠诚,如果没有背叛,那是因为价码还不够高。

至少现在……他是不会背叛美元的,他可以向上帝发誓。

“画面很混乱,首脑是谁还不清楚,但是战斗方式和海军陆战队很像,当然也很想三角洲,我们可以排查,先把内部可能存在的矛盾排查掉,那么才能专心对外。中情局的人已经开始动用人力,或许会从亚洲国家的情报员身上找到点儿什么答案。最重要的是,缅甸有谁可以做到?”

“会是那个怪物做的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如果有人想要挑起美利坚和那个家伙的战争,这显然是会让人渔翁得利。”

有人这样问道,文森特又回答。

“我们这样很被动,这样很不好。最重要的是,缅甸现在将会四分五裂,没有人可以统治全局。”

盖茨皱眉说道,他马上就要卸任,他不想在自己的任上,出现这么多糟糕的事情。

“博尼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难道我们就要面对缅甸的利益全部落空?那么多资源。还有出海口……”

“或许可以再深入一点,透彻一点,如果有人愿意冒险的话。”

“难道再和几十年前的朝鲜战场或者越南战场一样?得了吧,我们不会喜欢北纬三十八度,同样不喜欢北纬十七度,同样的道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没有任何利益立场就在一个全世界最贫穷国家之一的土地上损失数十亿数百亿美金,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合理的。”

拉姆斯菲尔德咬着雪茄,斜眼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这时候有人才想了起来,这个老东西现在是军火公司的顾问……是的,是顾问。

只要美军一直在打仗,那么他们就一直在赚钱。

至于那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他们可不管,反正……美利坚的人民爱着美利坚,他们会很乐意一次次地掏出数百亿乃至数千亿美金去打任何一场战争,嗯,是的,或许真的是这样。

“这里不是阿富汗,这里和越南一样到处都是树林,我们的士兵不会喜欢那里,更加不会适应那里。”

“嘿,难道你还真想要派出部队?总统不会签署这个命令的。”

“国防部递交给国会就行了。”

“好吧,先生们,我们得动动脑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不可理喻,现在的问题是,不论打还是不打,真实的情况我们要弄清楚。”

……

五角大楼的争吵和讨论还在继续,但是美国环球的报道却是不那么的让人爽心,就在缅甸内比都暴*事件出现之后的二十四小时,美国环球的报道已经让现任总统奥斑马支持率下跌至百分之三十二。

很多人都在说:别在欺骗和愚弄民众了,这是一场侵略,是笑话,是响亮的耳光。

栽赃?有脸这样说吗?

论坛上亦是如此火爆,在纽约和新墨西哥都有不同规模的示威和游行,这个气氛,和当年越南战争时期的反战游行,十分的相似,当然,那一年是美军丢下了成千上万的尸体而游行。现在……那是为了避免再出现当年的事情而提前警示一下。

寡妇制造地,你以为说的是哪儿?那儿是西太平洋。

当然,各种翻旧账确实很容易让人相信这些是“阴谋”,阴谋论不论在哪个时代在哪个国家都是非常的流行,这就是一场瘟疫。

同样,这绝对不仅仅是一个问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联合国大会上美国代表的强烈谴责最后被恶搞成了各种漫画。

只是不幸的是,其实这次他们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被栽赃。

可惜民众现在要的已经不是证据或者什么,他们已经拿到了“真相”和“事实”,所以不论政府如何辩解,都没有用,这就是死结。

与此同时,在缅甸的实皆省,罗星汉已经撤到了实皆县的一些偏远地点,那些镇子都是十分的衰败,根本就不会有有钱人去那里挥霍或者玩耍,到处都是投机取巧的毒贩子或者人口贩子,这里的女人和一件皮货的价格差不多,当然你没办法买走,你只能爽一次,一次的时间比较长,或许是半年或许是三个月。

“**,席丹瑞死了?”

罗星汉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现实告诉他,席丹瑞确实是死了,被一队训练有素,明显是精锐部队出身的人马给一锅端,他们有着美军常用的先进武器,最重要的是,据传言,还有一架眼镜蛇直升机。

或许五角大楼应该问:那为什么不直接传言说是长弓阿帕奇,那不是更加的吸引眼球吗?

这个喝着椰奶,啃着烧烤的缅甸联邦陆军中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兴奋,但是他恢复平静却也很快,既然席丹瑞都能死,这地方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至于此时原本应该互相扶持的梭温和吴登盛,竟然开始狗咬狗,各自拉了一票人马组成传说中的临时政府,就不是罗星汉所要关心的事情,同时梭温和吴登盛都宣称自己合法继任和平和发展委员会委员长一职。

瞧着这就是个烫手山芋似的,梭温和吴登盛不约而同地在那里一副肃杀模样,表示要全力承担起这份重担,如是云云。

那些被裹挟的政府官员们则是敢怒不敢言,当初席丹瑞还活着,好歹还是个能够说话的地方,现在,枪杆子里出政权,谁兵多将广,谁就是老大。

克伦邦的果阿知道席丹瑞一死,竟然理科宣布克伦邦愿意听从中央政府的调动,当然,此时的内比都到底有个什么中央政府,根本不需要去考量,民间对果阿的好感大为上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内比都实在是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一大堆的人往外跑。

没跑的,要么没钱,要么没权,要么没地位。

都不是傻子。

因为时间和张贲所说的极为吻合,当初有了决断的东坝果然起事,闹军饷这种事情,哪儿都有,缅甸更是司空见惯,寻常的很,但是这一回东坝可是带着他的林蛙旅直接冲击了果阿的大本营,然后拿下了果阿的军营,缴械一大批军队之后,东坝宣布接任果阿的职责,继任克伦邦军区总司令一职。

有了东坝这个珠玉在前,必然是有人要有样学样,于是那些本来就是反骨仔的立刻动手,将老大弄死之后,也算不自己继任了某某司令,某某总长……

各种混乱,以及各种战斗冲突。

也是这样的大环境下,才使得佤邦鲍有祥的反扑显得极为犀利,政府军在反政府军的装备之下,打的节节败退,实皆省不过是半个月就基本完蛋,不过罗星汉的实力丝毫没有损失,他只是继续做他的军头子而已,罗星汉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渺茫,除非有人横扫,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缅甸联邦。

他打通张贲的电话,有心投靠,或者说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跑去云南,或者新加坡什么的地方,只要能够落脚,安全到不会随时被打爆脑袋,就足够了。

至于这里的萨尔温江,说实话,那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于是罗星汉准备见一见张贲,想要有个底。

大概是四天之后的事情,罗星汉如期见到了张贲。

喝着椰奶,将一串骨肉相连递给张贲,罗星汉问道:“按你说的,我有什么机会?”

“席丹瑞一死,现在没人可以左右你的部队,你大可以在实皆省的周围打下地盘,自己来给自己助威,不要介入中央的争斗,让梭温和吴登盛狗咬狗去。只要你有了地盘,地面上你要卖什么,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这些,才是赚钱的最好路子。”

“一句话,就是抱大腿,抢地盘,卖地产。”

张贲啃咬着骨肉相连,罗星汉喝着椰奶,显然脑子里正在想着张贲所说的话,几个广东佬做的双皮奶味道也算是不错,这边有人做茯苓膏,宛如是黑色的果冻一般,扣在碗里。

罗星汉沉思了许久,道:“那如果美国人介入呢?他们现在火大的很,我可不敢撞枪口上。”

“放心,焦点不会在你这里的,最多还有半个月,梭温和吴登盛之间,必有一战。”

张贲冷笑一声,如是说道。

罗星汉奇怪问道:“必有一战?他们为什么要打?没有理由啊?”

“哼,没有理由,不可以创造理由吗?说到底,还是要靠枪杆子来说话,梭温和吴登盛,可都是早有准备呢。怕不是现在,已经是招兵买马,到处拉强援准备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张贲的话让罗星汉颇为惊骇,心中转过几个念头,顿时知晓,恐怕这些,还是和眼前这位狂徒脱离不了干系。

罗星汉猜的不错,哪怕梭温和吴登盛再怎么克制,他们手下可都是眼巴巴地期望着自家的老大上位,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好混个好出身。

但是眼瞧着似乎有人要争位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加上美国人怒火中烧,第五舰队几乎将缅甸往来的船只都给扫了一遍,最近来缅甸港口的船只越来越少,而五角大楼的争吵以及国防部递交给国会的一个议案更是多有震荡,如今知道美国人可能要有所行动的人,恐怕是越来越多,但是美国人越是这样做,他们就越要小心,于是小心,焦点的转移速度就越来越快。

就像海湾战争时期的宣传一样,没人知道美国人到底是一个师还是十个师。

就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自己的心头肉一样,罗星汉似乎有了决定。

张贲笑眯眯地看着他:“做出决定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罗司令,席丹瑞一死,缅甸没有了控制,恐怕正好是罗司令捞本钱的时候,到时候真要谈判,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和美国人做做买卖,也是富家翁最起码的,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富家翁?那恐怕是做美国人的走狗吧。

罗星汉心中如是说道。

不过嘴上却道:“我又不嫌钱咬手,既然有机会赚钱,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内政我反正不在行,倒不如就好好做好我的枪杆子,收点保护费就行了。”

“罗司令,你终于悟了。”

张贲一口将一大块鸡肉给撕扯了下来,然后侧目看着他,心中盘算起来:罗星汉这条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过现如今他这样不冒险的人也会冒险一把,地盘到手,就仿佛有了卖国的条件,这样才有资格卖国,罗星汉这是想要最低限度地不作卖国贼啊。

想了想,张贲又暗暗揣测道:梭温和吴登盛之间,我只要点一把火,就是大战一触即发,罗星汉要想让他动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但是美国人现如今四处寻找目标,少不得罗星汉要落入他们的盘算,到时候真做了狗,对我也是极为不利,怎么取舍,这真是一个问题。

他想的多,但是做的更多,哪怕是在偏远的敏达县,这里的一些自治力比较高的混血人种,也开始观望中央政府的权力更替,尽管缅甸联邦宣布行政主权依然完整,但是毫无疑问,梭温和吴登盛突然闹翻,可真是打他们的脸打的很爽。

不过焦点不在这里,而在于……萨尔温江地区实在是有些低调。

要知道,当初把吴登盛吓出萨尔温江以东的部队,怎么可能这样无能,连这样的小场面都控制不住?

很多人在揣测,是不是张贲又出了什么坏主意,想要祸害谁去了?

人们在八卦的同时,美国海军陆战队将军衔勋章一扯,成为了多国部队,配合一早进入的维和部队,开始了深入的调查,焦点,再度集中到了缅甸联邦身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no262文森特中将

NO.262文森特中将(昨天飞回家休息,明天办订婚酒)

这世上的变化从未有过如此繁复的一天。

各种各样的联盟、阵营、利益团体,无数人和组织乃至国家要谋求生存和挣扎,这或许是上层精英的博弈,但是很显然,底层的人民挣扎更加的厉害和具有代表性。

G20或者G7或者G8,那些都不重要,政治精英更多的只是一种表演,或许有其一定的使命感在,但是就像是老话说的那样,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想要独善其身做水至清则无鱼的人,恐怕下场都不会太好看。乃至到了最后出现G2这样的概念,两个庞然大物仿佛要静悄悄地谋夺世界,这颗蓝色星球一人一半,听上去不错,但是谁知道呢,或许块头更大的那个想要的只是独吞,于是就有了暗战。

一九九九年之后,本以为可能就要拿起屠刀,但是伟大的恐怖主义战士奥沙马.本.拉登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他让小布什跟随他老爹的脚步,爽了两把,同时也让美国人的注意力落在了别处,为太平洋西岸那个庞然大物争取到了传说中的黄金十年,内外相对平稳的和平十年。

细数过往的六十年之间,怕是没有比这十年更加安稳的日子,但是十年已过,再回首,物是人非事事休。

……

第五舰队停止了秋季的行动之后,文森特.乔丹来到了泰国曼谷,在圣诞节之前,他将会在这里享受曼谷风光以及泰国妖娆的混血美女,这位美国中将脑子里的蓝图已经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事情发生的话,会引发什么样的震荡,但是他只是一个智将,不是提着M16小心翼翼前进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更加不是全副武装准备貌似排雷的排雷工程兵。

“如果这是一九八四年,我希望能够找到肖恩.康纳。”

文森特.乔丹在一棵棕榈树下,喝着冰镇果汁,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对一个正骑在他腰上给他抹橄榄油的妙龄女郎如是说道。

当然,女郎什么都不懂。

“至少我能亲眼看看终结者是个什么模样。”

这位美国中将的自我吐槽确实有些伤感,美洲虎博尼斯杳无音讯,尽管洪博培连续访问京城,中南海内却依然悄无声息,这中国全新的领袖级团队,不知道是如何在布置着上一个团队低调低调再低调攒下来的资本,不错,正是资本,滚动着,在庞大民族前进的利益中,虽然混入了许多灰色的利益,但即便如此,文森特.乔丹还是得承认,现在他们有着百日帝国大厦的精神,或许……更加的强盛。

“博尼斯那样的家伙,居然也会失手吗?那头中国虎……确实是一个**烦。”

他当然知道博尼斯的战斗力如何,更加知道要想猎杀美洲虎,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博尼斯被活捉了。

参谋部的震怒让他能够感受到中情局和军情局特工们的激烈碰撞,国家情报局的内格罗蓬特更是几欲自杀,事实上,他的确那么做过,虽然事后被抢救了过来,但是现在国家情报局实际的领导人是现任美国大统领奥斑马的幕僚。

一切都是始料不及。

……

南定城,一处三层楼的建筑群中,有一间房内,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插着匕首,寒芒冷冽,更是有无数幽暗的灯光从窗帘外投射进来,走廊间,如果只是一个人走过的话,便是发出回响极为激烈的声音,仿佛是山洞中的呼喊声,充满着不确定和阴冷。

新来的人,在这里哪怕走上一会儿,只要听说了这里的传说,怕是就脸色一变,大气都不敢出,气温三十九度,但是人在这里面,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冷的可怕。

咵哒咵哒咵哒……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杂乱,但是杂乱之中透着一股子整齐的精神在,确切地说,正因为这种声音很有力量感,反而让这种杂乱的感觉提升的更加有魅力一般。

拐角处是T型通道,两边过来两队人马,左右文武,列兵将身上的钢枪一靠,咵的一声,立正起来,整个人挺的笔直,行了一个军礼。

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国内几个大省出来的大兵,家中或许略有贫穷,但是精神气和一身硬骨头,却不输给任何人,看到来者之后,也是眼神中由衷的佩服,几近努力至此,更是觉得和国内的艰苦训练比起来,这里的厮杀反而更能够体现他们的价值。

一个高壮皮黑的军装汉子,左右是两个身材高挑走路飒爽的军装女子,她们戴着前苏联的船形帽,脸上化妆很淡,有着类似国民党女特工的那种情调,但更多的是一种锐意进取的气度,那自然是气质上更胜一筹。

“委员长,马总发过来的急电。”

一开口,那声音很是好听,但却不是发嗲的腻人,而是一种令人惊讶的机械感,类似终结者中的T1000女液态机器人,眼影打的很薄,眼线也是轻微地勾勒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有类秘书的活计,却做的如此飒爽英姿,让后面跟着的一群丘八爷们儿连连舔嘴唇舌头。

“**,这屁股扭起来,真他娘的带劲……”

虎大高的声音冒了出来,他自认这是很低调的声音,只不过这过道之中,除了咵哒咵哒的军靴踩地声响,他的话嗡嗡嗡地在人的耳朵边上震荡。

陈明亮侧目而视,前方那两个军装女兵斜眼睥睨,冷哼一声,只是跟着中央走路的巨汉。

那巨汉接过了“马总”急电,手一抖,唰的一声,就将纸抖了开来,这是一份来自泰国曼谷的情报,他们的情报比别处要晚上可能一天,但是比起一年前什么情报都是狗屎一般,那自然是好了很多。

处于安全考虑,他们并没有使用GPS,而是使用了北斗导航系统,国内也有意想要测试,便是从他们这里获得数据反馈,现在看来,效果也算是理想,虽不至于一举超过GPS,但是技术层面上来说,差距已经缩小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怎么了?”

陈明亮跨过一步,走过来问道。

张贲侧目看了他一眼:“文森特.乔丹到了秘密到了曼谷,看样子像是过来度假,不过马克找到了一点东西,看来事情已经挑起火头来了。”

席丹瑞一死,当日在内比都大开杀戒的部队到底是不是美军,尚且没有定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些人一定是职业军人,并且是十分优秀的职业军人,尽管美国国内高层心知肚明不是他们干的,但是不论是美国国内的媒体还是说其他国家的国际评论员,大多都是直接将此时代入到了美国利益的上面。

最后得出结论,尽管美国无法从缅甸联邦取得实际利益,但是正如他们遏制古巴导弹以及入侵阿富汗,所谋求的或许是军事胜利之外的其他利益所在。

一切能够遏制中国崛起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日本一家中型军事向媒体评论员中山吉福如是说道,这位曾经在海自服役,后移民美国的美籍日裔一针见血地将这个理由说了出来,尽管那不是美军做的,但是此话意外地被一个女人所肯定。

她就是希拉里.克林顿,这位被老公几乎抛弃的政治女人,当然,她萎缩干瘪的大脑无法正常地在她的位置上吐出正常的词汇,一旦没有幕僚团队的策划,她连正常的政治报告都无法完整地整理出来。

但是就是这个女人,几乎就是G2计划的中坚份子。

只可惜,此时上升期的中国政治精英们有着和前辈们一样的眼光,至少现在,他们还是站在伟人的肩膀上看世界,而且至少还能如此看世界几十年而不会落后。

希拉里接见文森特的事情还在一个月前,此事很低调,媒体也没有关注,但是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任何情报值得分析就是好情报。

于是当马克从王英明那里得知此事,便带队前往泰国,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阿富汗战争即将以美军的所谓“胜利”而结束,奥沙马.本.拉登死还是不死,其实已经不重要,美国人做到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并且展示了一下强壮的肌肉给地球看看,也更让全世界继续沉默于他的霸权统治。

一切只待一个时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随着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相继结束,便是着手于远东,更确切一点,是西太平洋。

于是,中国需要另外一个类似奥沙马.本.拉登的人来拉住美国人的视线。

此时此刻,缅甸挺身而出,有人想要做英雄,也有人想要视死如归,更有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果断点,才会杀伐果断。

只是,正如三十年代末期的那种气氛,世界各地仿佛火药桶都同时被点燃了一般,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不论在哪里,都有硝烟的味道,一种世界大战前的气氛,始终萦绕在诸多强悍精英的头顶,至于那些小资情调泛滥的伪精英,依然沉浸于太平盛世,盛世年华,年华似水的柔情蜜意之中。

种种迹象,种种不可捉摸。

……

“这位……你们就称呼为尚老板即可。”

长桌前,萨尔温江特区和平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张贲身旁,坐着一个手上戴着碧玉戒指,头发已经略有斑白,闭着双眼,穿着一身蓝底中山装的中年人。

此人一句话尚且未说,但是那种养气的深度,却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众人目光。

“尚老板?”

陈明亮身旁几人,都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声。

刘成栋刘成虎这些三宣堂的成字辈子弟默默地打量着这位来头神秘的中年人。

尚老板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番,心中叹道:小有气象。

他自是不会说文成武德一统江湖这样的场面话,看了看依然如初,神情自若的张贲,不由得佩服了一下张耀祖,古人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怕不是就是如此了。

孙权威严,东吴大帝,三分天下,倒是很有气魄,可惜晚节不保。

比较起来,儿子如这张家虎贲,反倒是一种欣慰。

尚和心突然心中如是想道。

又觉得自己冒出这样的念头,仿佛是太过泛酸了一些,羡慕张耀祖起来,内心之中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养气功夫越发地到家,自然不会浮于言表。

论起时代性,他和张耀祖应该是一个时代,只可惜张耀祖这种混世魔王,还有一个如虎儿子,他尚和心机关算尽太聪明一辈子,连个带把的子孙都没有,真是不知道算是好事儿还是歹命。

“长话短说。”

尚和心一开口,虎大高手底下有几个小崽子正要出声嘟囔,被虎大高双目一瞪,顿时没了气势,老老实实地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情况。”

尚老板竖起三根手指。

他晃动了一下食指:“一,美国人要动武,维和部队可能随时变成多国部队。”

“二”他又竖起一根中指,“根据国际环境,我们需要你们吸引美国人的注意力,国内发展需要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

众人一愣,其中几个正待喊出“凭什么啊”,却看到张贲虎目扫视,一肚子的怨气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中。

“三除了战略性大杀器,武器上不封顶”

尚老板伸出无名指,一只手支着桌面儿,晃了晃,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严肃还是轻松,只是让人觉得他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刚才还待说话的人,立刻不做声,听到上不封顶四个字,已然是闭嘴了。

南定军成分复杂,来的人多有人民解放军出身,也多得是曾经在边境戡乱或者镇压叛乱的彪军,人马雄壮,但也对国家无比忠诚,出身又是干净,放汉朝那就是良家子,当然地位肯定是扯不上,论起来,倒是和戚继光挑老实巴交的大兵有点相似。

总的来说,这些人,一开口就是天南海北的方言,只是问他们哪里人,怕是只会三个字吧。

“文森特.乔丹此人不可小视,丛林战经验之丰富,不是你们可以想象,并且有过在非洲指挥军级单位部队作战半年的记录,如果美国人要动手,离这里最近,也最熟悉中南半岛地形的,应该就是他。”

尚和心身旁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顺带一提,他父亲伯纳德.乔丹,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因此……算得上和咱们有家仇。”

尚和心竟然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他这么说,年轻的几个有点听不懂,但是不老少的人还是知道,几个中队长都在部队里历练过,属于精锐强兵,所谓家仇,便是说,这个美国人的老子,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残了。在越南战场上,这话,便是抗美援越。

黑话不多,可说到点子上,还是让人暗爽不已,张贲侧目,尚和心心中暗道:他们这帮人,倒是战意可用,只可惜这点家当,一旦开打,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了,不过,中央也是欣慰,张贲此人能够主动出手,恐怕也有吸引美国人注意力的用意在,朝廷上下,怕是有识之士,也会感激于他。

说穿了,张贲如果暴露,无非就是和奥沙马.本.拉登一样,成为拉仇恨的MT,美国大兵就是一群野怪,被硬生生嘲讽到了这里来。

至于南定军最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塔利班,张贲的虎贲节堂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基地组织,还不得而知,至少现在,美国人还没有撕破脸皮,确切地讲,张贲拉的仇恨还不够,如果只是千人级别的多国部队,恐怕不够给南定军塞牙缝的,也就是印度阿三们上蹿下跳,大有在缅甸联邦动刀兵,让中国人见识见识他们厉害的架势。

萨尔温江上下,知晓张贲真实心思的,也只有马克等数人而已,往下中队长之中,恐怕只有一两人能够揣摩到张贲的心思,底层的大兵,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也只知道,能入虎贲节堂的,必然是有道理的,能在这里扛着脑袋玩命的,那必然是有更大道理的。

也正因为如此,尚和心才更加的佩服张贲的运势,国内诸多资本团队,在一种近乎疯狂畸形的状态之下,一根根血管插在中缅边境上,不断地给张贲的利益团体输血。而虎贲节堂内部,更是有马克这样在东南亚佣兵数一数二的人物引为强援,甚至可以说,知己易得,知音难觅,马克这位黑旗军七星旗最后一个破军,真是将张贲思想理解透彻之辈。

战斗旅途之上,两个刀客相遇,不是先拔刀的就赢,而是先收刀的才是赢家。

张贲和马克,每战之前,脑海之中,恐怕已经都在收刀了吧。

“大体情况,我已经送到,详细的问题和具体部署还有要求,你们可以说说。”

尚和心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今日就不便参与,明天晚上之前,我希望听到你们全部的方案。”

说罢,他就要离开,手下开门,刚刚跨出去一步,他又停住脚步转首,看着大厅内的所有人:“记住,是全部的方案。”

跨步出去,在大门口,左右站着两人,一人是身高两米腰间挎着一柄长刀,还有一把鲁格85的关山。在他对面则是全身黑色大衣挂着,丝毫不在乎天气炎热的巫行云,此獠正叼着一根棒棒糖,眼神中泛着绿光,看谁都是一副看猎物的架势。

当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尚老板前后手下都是立刻护卫,一号和二号是最强两人,看到巫行云和关山,都是眉目一抖,心神不宁,这两人,都不是寻常人物,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知道张贲不会动手,但是这两人,可真是说不清楚。

不过关山念旧,尚和心更是多有襄助,自然是不会出刀,但是巫行云,这位最强战刀,双目如饿极了的野狼,盯着人看,就让人浑身发毛。

“巫行云,真是多日不见,越发的肃杀起来。”

没有虎躯一震和王霸之气,尚老板短短一句话,语气略有轻佻,便是让巫行云的杀气为之松散,无他,仅是身份易转而已。

此时的尚和心,他说话的身份不是朝廷锦衣卫指挥使。此时的巫行云,也不是最强战刀巫行云。

两人,不过是老友罢了。

“我如果杀了文森特.乔丹,合适吗?”

巫行云双目冰寒,如是说道。

“早了点儿,你还是等你家东家做好决定,布置完毕,再去动手。恐怕到时候,枪林弹雨,你连近身美国中将的机会都没有。”

尚和心如是说完,一辆装甲悍马已经开了过来,这车子乍一看就觉得很有霸气,装甲四周形状奇怪,正面的防弹玻璃上一平如砥,上车之后,尚和心头也没回,道:“开车。”

说完,车子一发动,离开了这片建筑群,唯有后面吃尘的巫行云沉思了一会儿,冷笑一声:“真是工于算计,只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巫行云。”

车内,一号不着痕迹地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道:“尚总,张贲这些彪兵,他日尾大不掉,也是大患。”

“放心,在我们为这事儿着急之前,印度人和美国人才应该着急。印度洋和马六甲之上有这么一头猛虎撕咬,把美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在这里,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不弱中东中亚这般远离中原,可到底也是边陲之地,对国内的影响力,也是微乎其微。张贲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是知道自己做这些会有什么后果,你觉得他和你我一样?哼,知道为什么我一向欣赏于他,甚至因为这份欣赏以至有些讨厌他吗?”

一号摇摇头,十分不解:尚总……讨厌张贲吗?

“像我们这种人,等你做到我的位置上,你就会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没用。但是张贲这种人,就是一把刀,一刀砍出去,没有回头路……我讨厌的,就是这些真正的轻生死重恩义的人,因为,这种人,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微,很小人……”

O.263BT组织(喝酒喝的四脚朝天……)

263BT组织(喝酒喝的四脚朝天……)

继文森特乔丹之后,时任阿富汗前线司令官的乔纳森尼克对外表了一篇著名的言论,主要提纲就是:在局部地区的有限不对称战争。

其中提到的一点就是:以绝对的压迫优势,将不对称对象尽可能的从**和精神上双重打击。

这个论点后被称为“奥斑马主义”,有人称呼其为强国大国的恐怖国家主义,对弱组织和势力来说,不啻为一种迎头棒喝,甚至可以说,美国如果施展出这样的威力,的确可能在最大程度上消灭潜在的敌人。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一点是和人权背道而驰的。

毕竟,这种双重打击,先就是无视了对方是一个自由人的限定,抛弃原有的价值观进行近乎纳粹信条,在很多时候这是一种悖论,但是前线的部队则是没有任何压力,毕竟死在子弹之下,和在匕下死亡,有着本质的区别。现代战争中,士兵很多时候只是在视线中看到敌人死亡,而不是在眼前。

并且正如全球反美浪潮又一波侵袭而来的同时,美国在全球的嵌入式霸权统治再一步得到加强,想要从外部将这个巨大的堡垒轰塌,几乎没有可能。

只是很多时候,一如那句老话一样,堡垒先从内部开始瓦解。

有些时候,一个人保持忠贞不出卖自己,那仅仅是因为价码还是太低了一些。

基地组织的二号三号人物相继被消灭,脑奥沙马拉登仿佛也迫在眉睫,但是其实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人们提到美国,只有一个字:强

这就足够了。

……

泰国,曼谷湾,一艘美军第五舰队的训练舰在这里停靠着,文森特乔丹在这艘名叫掘金号的训练舰上布置着任务,乔纳森尼克的言已经传达给全世界一个讯息:你们要听话,不听话,就是拳头菜刀一起来,没有好结果的。

只是按照中情局那帮强人的调查,有一支神秘组织出现在了东南亚地区,其活动范围很广,并且暗线极多,中情局方面称呼这个组织为“BT”,全称是“ckTiger”,直译的话就是黑虎,黑色的老虎组织。

不过在中南半岛上,一些人则是称呼这个简称是变态,变态中文拼音的字母,正是一个B和一个T。

“这个组织很神秘,哦不,也不能说是神秘,他们的行动很有特点,总结起来,如下:迅、高效、精准、全天候、全地形”

文森特嘴里咬着楠木金嘴烟斗,烟丝缭绕,眼神中迷离着别样的情愫,他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出现是好还是坏,尤其是在阿富汗战争就要在美国人的操控之下变成过去式的时候,这个组织突然开始了一种爆式的反美行动,强有力的行动。

“听上去……像是金鸟或者三角洲。”

文森特吐了一个烟圈,他有着马塞诸塞州那些农庄农场主的特有敦厚,其父亲死于越南战役,在中国人的地面防空团的防空炮之下,没错,他的父亲是个优秀的美利坚空军飞行员。

“行动方式很粗放,不细腻,但是很高效,极为高效。有点像俄罗斯人和中国人的特点,或许有中俄双方的特工扶持,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又无法从这两个国家找到证据,目前来说,一筹莫展。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这里到处都是黄种人……白人行动的话太难了。”

一个探员如是抱怨说道。

军情局的人则是睥睨斜视,看着中情局的几个所谓高级特工,冷笑一声:“看来cIa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不过这件事情如果交给我们mIa,或许做的不是那么简陋就是了。”

赤裸的嘲讽。

“闭嘴。”

文森特冷眼看着军情局的人,然后看着中情局派过来的协助特派员,说:“有最近两年中南半岛还有……东南亚的报告吗?冷僻一点的行动报告。”

“有。您需要什么方向上的?”

“中国人。”

“好的,您稍等。”

擦着冷汗出去的中情局协助特派员松了松花格子衬衫下的红色领带,整个人的眼神就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松懈,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文森特乔丹,只要一个命令甚至是一句话,就会决定他的前途。

虽然此时已经不是麦克阿瑟口中咬着麦秆烟斗,然后自封自己是远东总司令的时代,但是能够从总统授权以及国会点头和五角大楼的默认中,将一份庞大的权力掌握在手中,文森特乔丹就不是简单之辈。

“中情局的这群废物。”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房间内响起如是的声音。

“你能保证你做的更好嘛?”

文森特乔丹突然问道。

“我们有香蕉团。”

这个军情局的优秀特工如是说道。

香蕉团,正式编号是军情局第七局东亚东南亚局,这里的大部分对外特工都是有双重特征,第他们都为美利坚而战过,第二,他们都是亚裔,更确切点讲,是黄种人。

有着黑色头黑色眼睛和黄皮肤,在mIa内部,戏称为香蕉团。

因为他们有着黄种人的皮肤和白种人的内心,和香蕉一模一样,不是么?

文森特乔丹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拿起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着一行字:马尼拉爆炸案。

这是一起针对菲律宾行动的报告,唯一的线索或许就是有一点,这些黄种人的作风大同异,以至于缩范围仅仅用了六个时而已。

但是令人奇怪和不解的是,不论调查的精准如何惊人,事实如何让人不能接受,整个信息阶层方面来说,就像是一场奇怪的电子盛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

香蕉团……或许更多的是一场不可理喻的种族之战,这些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只有更多的战斗之后,才会为美利坚死心塌地。

为美利坚的神圣而战,消灭不可理喻的“BT”组织。

继基地组织之后,“BT”组织的突然崛起,让人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NO.264钱和枪

钱和枪(忙完了,恢复

【让大家惦记了,惭愧,深表歉意,同时深表感谢。谢谢。】

年底,鲍有祥尚且不动如山,但是克钦独立军却打下了密支那县首府密支那城,缅北震荡,缅甸震荡,联邦上下无一不对此时的反*政*府武装力量重新评估,可以说是刮目相看也不为过。

就在一年半之前,克钦独立军总司令都介,尚且只有六千人马,没想到一年半之后,都介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老旧战防炮百余门,老式自行火炮若干,大量的单兵火箭炮和迫击炮更是让人嗔目结舌,饶是放水放到家,想要混吃等死的罗星汉,也不得不惊讶地叹一声。

老罗是缅甸朝野的百晓生,不知天文,这下知地理却是不为过的,缅北有什么,他一清二楚,只是对于都介能够膨胀如此迅速,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萨尔温江以东,目光落在张贲的头上。

实际上,一年半之前,萨尔温江地区算是鲍有祥的地盘,但是随着中缅二号公路的开工,张贲蚕食鲸吞,首先将彭家声家族的势力控制在了东北角,然后依托大量的全副武装安保人员,将有威胁的小股人马收编,再依托公路逐步控制住适当地区的治安和经济。

再加上中缅算是源远流长,底层的百姓可以说是一脉相承,语言相通,毫无难度,彭家声垂垂老矣这样一句话,也是张贲到了缅甸,南定城改头换面,才形成的。

之后鲍有祥绥靖政策,再加上张贲背后势力对他的投资和扶持,林明贤林飞虎先后垮台,也自有鲍有祥出的一份力,也是他能够在打出一片疆土,将势力范围控制到萨尔温江以西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前面他扫清障碍,后面张贲随手将东北角拿下,才有了萨尔温江以东变天的后患,以至于鲍有祥如今的两块地盘,一块在北边,一块在南边,控制起来,极为困难,只有沿着萨尔温江直流而下,才能联通南北,颇为艰难。

好在他当年手下军队规模不小,政府军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三万多人马扯旗要造反,那真是只能让人望而兴叹,现如今席丹瑞已死,吴登盛和梭温反目成仇,权柄就在眼前,两人是谁也不会退让,如今拼的就是各自的实力和上下两张嘴皮子。

各地的司令如何操作,还有什么人可以拉拢,都要看他们的本事。

只是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可以说是绝对下风的反*政*府武装,如今竟然也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支力量。常听人言,经济决定一切,现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权柄组合,重新洗牌,缅甸联邦能不能度过难关,怕是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但即便是如此,也不会有任何人同情大门,大国之间的博弈,在这个弱小的联邦小国之中,也在不停地角逐着。

就当美国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里,将目标锁定在张贲身上的时候,远在中国澳门特别行政区,何鸿燊的何公馆之中,门口的印度阿三杂役正在园艺师的带领之下,按照要求给树木修剪枝桠。

而在门外,大概有二十几辆黑车停着,这些车子多有诡异,谈不上高档,但是那光泽实在是太亮了一些,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有好事的两个保安摸了摸车身,才发觉这车子,和别处的车子那是不一样的。

强硬的很。

何公馆内,何鸿燊正在喝着茶,搞点盘子里的小麦麸饼吃的还剩下两块,碎屑到处都是,正在吮着手指头,然后大口喝着奶茶的一个壮汉环顾四周,然后意犹未尽地将一只大箱子拎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往前一推,放在何鸿燊的旁边。

赌王并没有去看他,目光只是锁定在了阳台栏杆旁边的另外一个壮汉身上,而对面,则是从内地过来的一方豪奢大亨,四海集团的总裁,号称浑圆如一的黄四郎。

身旁站着个让何鸿燊都要羡慕的心腹,一身浅色蓝底的中山装,上身左边口袋有一支赖斯金笔,这支钢笔的年头少说有三十年,金笔厂当年生产的金币一共也就只有两千来支,都是老师傅工匠手工打造的,谈不上质量如何,只是很耐用,用料很足。

这黄总裁的心腹,便是老孙。

天空中,晴朗无比,栏杆口的巨汉很是随意地喝着凉茶,澳门这边的凉茶,很是能够败火,就是味道苦了一些,寻常人都是要拿几个甘草吃吃,冲一下苦味。

“我说,你小子不怕天上卫星照你脸上,然后直接飞机过来炸死你?”

房间内,那一员如黑化剑齿虎的壮汉,朝着栏杆口的壮汉大声地嚷嚷,那声音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响,空气中都是这个巨汉的嗓门儿余音,这声音很大,让老孙眉头一皱,看着他,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这时候老孙放松了许多,这一副神情,让何鸿燊也是有些奇怪。

栏杆口,那巨汉转身之后,才让人发现,此人竟然是萨尔温江特区和平发展委员会的委员长,缅甸联邦萨尔温江特区人民解放军的总司令,张贲。

“身边不带些人手,两位就敢远赴澳门,佩服佩服。”

何鸿燊只是佩服,却也不说别的,仿佛就是寻常的碰头,谈不上什么。

只是不了就这个当口,在案桌上,黄四郎的手掌安抚的下方,一叠厚厚的合约可是刚刚敲定的,何鸿燊要从黄四郎手里走四条大赌船,还要分两成的黄氏风投股份,其中自然是有联手的缘故在,但说传来,也是规避风险的一种。大赌王心中也明白,自己老婆儿女多,将来的是非,谁也不清楚,他既然跟着沈大东去了缅甸,大东赌场赚多少钱,他就要加倍,现如今反馈过来的信息,自然是让他满意的。

内陆豪客出手素来阔绰,更有一些暴发户不吝散财,派金的豪爽让人叹为观止。

也算是沈大东说对了一句让何鸿燊也同意的话。

“暴发户只要钱暴发到让人嗔目结舌的地步,那他就不是暴发户,而是世界上最有品位的人之一”

赌场来来往往,日进斗金?已经是小意思了。

张贲每天就要从十几家大小赌场抽成,财富如何,恐怕是天天中五百万也不足以描述,每日想要过来投效张贲,或是想要过来分一杯羹的境外赌场,多的令人发指,只可惜,当初眼光好的赌场老板们如今沾了光,已经没有给他们继续下去的余地,张总司令的话,还算是一言九鼎,于是大东赌场已经开始所谓的“搬迁”活动。

除开东南亚,澳门这块儿,已经是缩小了极大的规模。

“何先生,好说。”

张贲转身看着他,目光平静,此时此刻,恐怕美国人的卫星无时无刻不在缅甸上空扫视吧。但又可惜的是,他信息充分,也丝毫不惧怕美国人的卫星,他也不相信美国人有办法找到他,如果他愿意隐匿起来的话。

随着“奥斑马主义”的抬头,张贲手下的白扇子师爷们猜测,美国人兴许就要在阿富汗再来上一票大的,然后就可能要玩退出了,留下这么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们美国大爷何事?

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将会给任何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张贲的老子张耀祖……还在阿富汗,到时候结局如何,还不得而知。

而此时奔赴澳门,除了三方碰头,各自都玩些手段之外,也是利益结合以谋夺更大期望值,此时何鸿燊并不是扮演决策者的角色,他也不是弄潮儿,更不是玩什么金融手段的行家里手,他要做的,就是数钱,哪怕何氏现在他未必说话一诺千金如九鼎,但威势尚在,一言一行再怎么不对,考虑的人自然是有的。

黄四郎从中海奔赴此地,自然不是为了在赌场中爽两把,然后赢个千儿八百万离开,他手头这些合约,算是和人绑在一起,再加上何氏地位超然,在南洋多有经营,影响力极大,张贲此时过来接洽,他手下智囊何尝没有进行过各种推演和算计?

国内一些时政精英未必明白张贲此人,但是黄四郎和此獠打过交道已有两年有余,从张贲为夏真真打第一场拳到现在,各种变幻莫测的局面和境地,都让黄四郎明白一个道理:这厮绝对心智刚强到了极点,可以说,真正的坚若磐石

“张生要在南洋掀什么风浪,可以说,我可以听,但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可以答应的,那就是张生如果要在南洋行个方便,何氏上下乐意之至。”

何鸿燊点点头,同样是神色不改,两人多有一派气势,两强不遑多让。

退个几十年,这些英雄豪杰之辈碰头,应该才是风潮引领的局面吧。

黄四郎得了京城“雄才大略”四个字,也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更是让京城内部权贵侧目,当初看走眼之辈,现如今也在纠结于黄氏四子到底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是潜龙在渊要马上一飞冲天。

寡头?这样搞,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黄四郎早就想好了退路,如果变天,便有了去处?

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比起黄四郎来,想必在国内的精英阶层中,更多人在考虑萨尔温江这头已经让美国人爪牙转移方向的猛虎,至于“精英”们,则是在网络对喷的过程中寻找着自身的正当性和优越感,完全无法将时局改变哪怕一点点。

幻灭的,唯有徒劳无功者。

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怕也只是那些疯狂到让人胆寒的野性之辈。

“何先生,多谢。”

张贲侧身点头,手中还托着一杯凉茶,腰间的那柄九毫米沙漠之鹰就这样随意地插着,露出了扳机,上头还打了一个烙印,便是黑虎头纹。

他虎贲节堂名声在外,知道其首脑的人多有惶恐,可便是如此,美国人也只是说可能,并没有和当年一样,直接将基地组织拉入恐怖组织黑名单,而国内则是模棱两口,只看国际风向。

实际上,美国人也在观望,也在考量,光脚不怕穿鞋的,军火商再怎么想要赚取利润,却也不想出现有什么恐怖分子将他们的五角大楼给一飞机撞了,五角大楼哪怕国防部成为烂渣子,也和他们无关,但是他们花了大钱培养的代理人死在里面,那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手中弹药无穷无尽的军火商,也要考量一下,别让生蛋的母鸡死的太早。

而对于比阿富汗游击队可能还要穷横一些的“BT”组织,还是先稍稍地观察一二。

何鸿燊和张贲相谈倒也平静,过来顺便散散心的马克则是自顾自地摆弄着东西,然后将那箱子打开,这时候,何鸿燊才整个人为之一振。

确切地说,是双目定在那一箱子的东西上面,他虽有耳闻,但还没有这般确切过这缅甸萨尔温江最大军阀的实力竟然已经这般雄厚。

这是一尊金佛塔,确切地说,是用金矿矿场出的金沙铸造而成,重八十八点八公斤,装箱子里,便是马克一人拿着,从未离手,缅甸到此地,路途遥远,并且关卡重重,他们能够这样顺利入澳,确实不可小视。

更何况,还带着这么一个玩意儿。

八十八点八公斤的黄金他何鸿燊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之所以这般震惊,那是因为,他一个月前只是随口一说,若是弄几十斤真金白银打造佛陀金身,应该是最能显得体面气派吧。

一句话,真的是很随意的一句话。

一个月后,讨个吉利讨个欢喜的八八八,八十八点八公斤,这份量,确实足的很。

何鸿燊清楚,张贲一个月弄这金矿的新金子做望九十公斤的东西,还能做出这么像样的金佛塔来,实力之强,是他何鸿燊见过的在野枭雄中的前茅。

几十年江湖风浪下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有气魄霸气的人物。

区区二十来岁?同样这般年轻的时候,沈大东那厮还在拉着小弟兄们摆桌拉人聚赌吧。同样这般年轻的时候,他何某人还在琢磨着如何将生意做大吧。同样这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香港的那些人也已经名声在外。

果然,年轻时候的成就,才是将来沉淀风光的基础么?

想来牛顿三十岁之后的成就,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吧。

“张生越发的有气魄了。”

何鸿燊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

马克哈哈大笑:“大赌王,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喜欢。老子这个兄弟,眼力可以,钢筋铁骨,谁也别想打垮他,不过美国人想要玩玩,咱们也要奉陪,缅甸……不能一直乱糟糟下去,也要让他们尝尝鲜……”

破军大人目光如炬,看着何鸿燊,大赌王侧目而视,那边黄四郎和老孙都是微微错愕,虽然知道张贲和马克已经是交杯换盏的兄弟,更知道他们两人说是同生共死也不为过,出生入死至今,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个怪物联手,单凭暗流涌动,恐怕已经到了当世难敌的地步。

“张生……你的意思是?”

何公馆的气派,自然是不同凡响,这招待客人吃下午茶的地方,四周竟然也架设了隔音板,何鸿燊看着张贲,张贲看着远处,只是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何先生,南洋那边,我出枪,你出钱,有兴趣没有?”

说完这句让大赌王几欲将手中狮子球跌落的一句话,也不管大赌王那表情几乎都要走形,崩坏的气氛之中,张贲突然露出一个可以说是邪恶的表情,咧嘴一笑:“何先生,有枪,有钱,自然是大买卖,你做不做?”

“做……做什么?”

大赌王的手在抖,他声调明显是变了,张贲心中叹了一声:可惜,垂垂老矣,不可相谋。

“我听说有句老话说的很好。”

张贲看着大赌王,说道。

何鸿燊喝了一口茶,才顺了气息,身旁的管家也已近被他支了下去,他本想看看黄四郎的反应,见两人纹丝不动,而张贲和马克更是没有表示不妥的地方,他道:“不知道张生指的是哪句?”

“老话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张贲说笑着,又道:“不过我是没有做侯爷的愿望,只看看何先生你有没有裂土封侯想法。”

大赌王抿了一口茶,最后才心中暗道:果然,和这样的军阀做生意,早晚都要提心吊胆一次,不过何氏在我手上光大,却也不能一朝旋灭。

他笑了笑:“张生说笑了,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将来只是要埋在澳门的,葡萄牙人离开这里也有十年多了,见过的听过的,让我也没有了斗志,只想着能够留点家底,也好省得东征西讨。”

话尽于此,已经算是表态。

张贲虽然略有失望,但也承认,让一个古来稀的老头儿折腾,也确实说不过去,只是,他在这里提一提,倒也不是真要和何氏合作在南洋折腾,而是告诉何鸿燊,他张某人要做的事情,那是居高临下绝对风险重重,也好让何鸿燊内心中有所思量,将来路如何走如何选,就由不得自己的选择了。

“何先生谦虚了。”

张贲欠身点点头,那旁边的黄四郎则是惊愕,看着张贲,张贲笑了笑,黄四郎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种家伙的存在,也算是一种幸运中的不幸,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又咬牙切齿地合作。

黄四郎自忖自己若是在张贲那个位置上,这么几年下来,恐怕早就想要死的心都有了。

乱邦之地征讨,多有闪失便是伏尸千里,他敢做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报复也是心安理得地等着,夏真真这样的婆娘跟着张贲,是绝配还是倒了血霉,都是一张嘴两种说法。

但黄四郎知道,这世道艰难的时候,少不得这等猛人出来冲杀一番,也少不得张贲带着那些不知道该说是为了钱财阿堵物还是为了一腔热血洒昆仑的家伙们呼吼欢闹。

时代不同了,可人的阶级和立场,终究还是相同的。

有些人,做疯子可真是比做正常人爽快的多,没有那么多的思量,也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钱,还有枪,多么简单。

有了钱,就能买枪。

有了枪,就能抢钱。

强盗逻辑,土匪逻辑,山贼逻辑。

可如果喊出这个逻辑的人是自己人,其实……也挺好的。

世界之大,总得有人为时代的前进买单,但买单的人,绝对不要是自己。

……

夜色朦胧,已经到了年尾,匆匆而来却没有匆匆而走,澳门街的繁华也算是让人印象深刻,吃了一份街上的撒尿虾,早上做肠粉的小子接了师傅的手艺在那里忙碌,茶餐厅内,蟹黄汤包早就卖了个干净,连白云山上泉水做的茶,也是一点儿都不剩。

这店门里头坐着的几个,正在侧目斜视,不远处,几个壮汉正随意地逛着街,路上的洋鬼子都是微笑着买些什么,仿佛是要奔去酒店或者赌场,那几个壮汉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虽然走路稳当,但是走路也稳当的有些离谱……

有几个人操着德克萨斯牛仔的那口英语说话着,茶餐厅中,做功夫的两个师傅拱了拱手,退了下去,他们是出来演一下套路的师傅,穿着功夫装,很有架势,过来拍照看的老外也不少,秀一下临门三连踢,立刻把老外唬的一愣一愣,只有知道门道的人才会清楚,那三脚,一脚的威力都没有。

几个巨汉笑哈哈地吃着东西,一笼一笼的上,眼神飘忽不定,看似欣喜,实则小心。

“长官,我想我们已经盯住他们了,四周都有我们的人,他们想要脱离我们的注意力,应该很难。”

“保持警戒,盯住他们。”

耳机中的声音传来,忙碌的人有些踟蹰,而在千里之外,卫星视图上一清二楚地显现着澳门街的状况,而大屏幕前,一个鹰眼白发男正摩挲着下巴,深深地思索。

最后,他下达了命令:“离开那里,行动解除。”

NO.265黑金劫匪

黑金劫匪

澳门一别,大赌王许下承诺,再加上白纸黑字的合约,也算是捆绑的够牢,凭心而论,以何氏的实力,引为强援也不为过,再一个澳门此地势力十分明朗,和香港那般纷杂不同,这地方透着一股子低调的气息,虽然是世界因为瞩目的赌城,可到底只是一个小地方,隐匿的东西,多不胜数。

“福胜和的人,你们就去说一下,不要闹事。知道了没有?”

何氏何公馆内,大赌王和他的第十子如是说道。

十公子点点头,虽然行十,却也快要五十岁的人,人都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大抵上是不会错的。

“父亲,那缅甸来的军阀,到底是什么来头?让您也这样谨慎?”

“他们都不是好人,你小心点别惹火烧身就行。福胜和的人如果觉得外来的人让他们不舒服了,你就告诉他们,这些人是我何某的客人,想要惹他们,就是在澳门惹我,就是在南洋惹我。”

“是,明白了。那么,父亲,我告退了。”

十公子躬身退下,一身银灰色格子西装,青色领带,戴着老旧的黑框眼镜,乍一看可能是五十多岁望六十岁的人,还仿佛是七八十年代过来的香港白领,那种内敛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将其撇去,想来当下的年轻后代,看到这样打扮的人,还会哈哈大笑以示嘲弄,来彰显自己的个性和与众不同。

出了门,十公子依然是那般的彬彬有礼,哪怕是给他开车门的小管家,也是觉得如沐春风,开车的小司机戴着白手套,这辆老款的奔驰车发动之后,就朝着北边去了。

这边算是一家有类鱼档的地方,海产多的是,也有珠海那边过来游玩的客人,嘻嘻哈哈地吃着海鲜,不许片刻,兴许就会去澳门街爽上两把,最不济也是要进“鸟笼”花个万儿八千,享受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

鱼档这边是福胜和的人,香港那边过来做档头的,外号鲨鱼张,真名张有福,给三合会竹联帮都做过红棍,年轻的时候更是在九龙塘接下向家兄弟的金帖子,是头一号的双花红棍,后来九七年香港回归,那些叫嚣要让中国政府好看,说是要让中国政府知道知道香港谁说了算的黑帮全部被灭的一干二净,从此香港底下的暗流,归于一股。

这一股,便是底线,底线就是:我让你生,你就生,你不能叫,不能喊,不能哭。我让你死,你就死,你只能笑,只能拜,只能磕头。

和世界级的庞然大物作对,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些“老大”是何等的无脑和井底之蛙。

张有福是潮州人,当年香港有“潮州帮”的说法,但此人却非同小可,门路十分诡异,有传闻是个逃兵,也曾去过台湾混迹,台北花莲都有命案加身,属于一等狠人。

后来香港归于母国治下,张有福知道混迹下去终究没有太大的出路,于是果断离开了香港去了澳门,他早年也入股了澳门的两家海产,虽然成分不高,但是仗着这层关系,也能占据一片地方赚点不高不低的钱,想要染指赌场,却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

但是这一回,福胜和上下的马仔都得到消息,鬼佬出动出钱,到处都是洋人走动,澳门街上,往来简直就是火爆到了极点,一条街上,一百个人头,居然有四十多个鬼佬,这可真是壮观无比。

这也就罢了,何氏影响澳府,特首居然宣布要整顿治安,这一段时间就是接近两个星期,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说澳门街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仔细琢磨,根据自己的情报,张有福发觉,便是何氏接待了一票不知道从哪里入澳门的豪客。

这些人……瞧着不像是大陆过来的土财主,更加不是山西那边的煤矿老板,一口的江湖味,比他在港台遇到的任何一家大佬还要嚣张。

这种嚣张,不是行事作风,而是一股气势,那气势,能轻松地感觉到。

就仿佛是他在观察一群西伯利亚棕熊的时候,棕熊因为不在意你这种小动物,飘然踩着落叶离开,丝毫没有理睬你的意思。

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气势磅礴到让人想要拍桌子骂娘。

福胜和的几个白扇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买通了何氏两家赌场的经理,打听到的消息虽然也是模棱两可有些含糊不清,但多少也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多是有钱到让人尿裤子的大爷。

一尊八十八点八公斤的金佛塔?这手笔,香港李超人要来玩儿,确实没什么压力,何氏何公馆内摆上几十尊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没听说哪家土老财能这样大的手臂随便送人啊。

豪客,大鱼,肥肉。

这就是鲨鱼张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知道这种人不好惹,可确实眼馋的一塌糊涂。

到了张贲落脚后的第八天,大展银行吸尽五亿,此事极为低调,虽然有国内中央派来的专员跟进,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一群人互相扯皮,中央有大佬发话特事特办,更是让人震惊,只是这些,便不被底层小喽啰知道了。

鲨鱼张也想过,如果他招呼了一群越南仔,做上一笔,成了是好事,没成……他也没损失不是?

但是就在他想要打个电话到西贡,让越南佬派人过来的时候,何氏何公馆的十公子乘车来了他鱼档门口,偌大的大门,这边珠海过来的老江湖一眼就认了出来车牌,有些人低调地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更有人喔唷了一声,连忙带着人在一旁的蛋糕店里嘬上一块草莓蛋糕。

“何家的十公子出来,只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

几人说着话。

而在鱼档内,杀鱼的工人正在刮着鳞片,剖着鱼肚子,埋冰的小工看到这边衣衫整洁的人都是一愣,身上的皮裙和插着两把尖刀,皮手套上血腥无比,脸上都是汗水不停地淌下来。

“十公子,您怎么来了?真是……”

鱼档的小龙辈过来请安,搓着手,也算是舵主级别的人物,只不过年月差了,这舵主和“跺主”没甚区别,黑社会没前途,这是肯定的。

只有脑抽的十五六岁小崽子才会觉得古惑仔真是帅到爆棚,实际上都是扑街命的烂仔。

“没事,我是来找大鲨鱼的。”

十公子面无表情,他依然是那派老旧白领的架势,说话斯斯文文,声音也算是不高不低,气质上来说,没有他老子何鸿燊来的霸气风流,只有一股子民国书生的感觉,有类徐志摩,也有类胡适之,多少都是一些书卷的感觉。

“大佬正在玩百家乐,十公子您稍等,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在三楼是吧,说点事情就走。”

十公子如是说道。

小龙辈的男人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引领着十公子去了。

而在前去大马的船上,这艘荷兰籍的风车号货轮破浪前进。马克在船长室和张贲下着象棋,船体略有颠簸,风大浪也有些急。

船长是个红胡子的大汉,有着荷兰水手出身的那种奔放,手臂上纹着一条抹香鲸,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不过面对这两个华裔壮汉,船长奥普罗应付的有些小心,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觉得这两人应该是某个佣兵组织的头子。东南亚这里藏龙卧虎,他跑船的心中清楚的很。

奥普罗给香港的一家远洋贸易公司干活,年薪有两百多万美金,中等水平,不过他欣慰的是,落脚在中国内地的话,不用缴纳太高的税,在荷兰,像他这样的人,起码一百万得用作税收,这可真是让人不爽。

“咖啡还是茶?”

奥普罗敲了一下门,问在里面下棋的两个壮汉。

他看到这两人身上都插着一柄大口径的手枪,他觉得那是银色的沙漠之鹰,以色列产的?他记得是这样。

“红茶,谢谢。”

张贲抬头,看着船长说道。

红胡子奥普罗点点头,噢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壮汉要好说话一点,主要判断就去没有那么面目狰狞,另外那个家伙……可真是让人恼火。

这条船是直奔大马,然后会卸货,货物会发往吉隆坡,大马这边卖便宜货很好卖,或许也是大多数底层人民的无奈,不过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好卖。

“我们就这样出来,会不会把美国人都招惹来?他们在大马和新加坡能力很大,李氏父子急先锋,少不得要舔美国人的屁股。”

马克走好了连环马,张贲一只车别了他的马腿,落子之后,才抬头道:“这些钱,只要能到大马,要做的事情,很多。”

“你倒是一如既往。”

马克嘿然一笑,马跳过了河,吃了张贲一只兵。

张贲巡河车追马,马克避开,张贲一炮吃了他一只马,吃子放在一旁,和其余的棋子交替地用手指捻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停当下来之后,张贲才说道:“如何?”

破军大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懊恼那只马,还是可惜张贲的反应:“你一如既往地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个“他们”似乎意有所指,却是不知道指的是哪个,但砍张贲的反应,似乎是了然坦然的模样,马克更是无语。

张贲看他烦恼,道:“你堂堂七星旗最后一个破军,黑旗军的种子,所剩无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人活一世,总要过的精彩一些不是?以前我为了我老子百多万的外债头疼不已,烧杀抢掠简单,却也下不去手。可真当还债如喝水一般轻松的时候,又有些怅然若失,现在想来,便是没有了目标。我曾想和寻常的学生一样过一过学院的生活,如今想来,本事和性格既然放在那里,要么被专政镇压吃花生米炒豆腐,要么就是心一横来个共工撞一撞不周山。天塌下来,我就不管了,将来谁做女娲来补天,我不知道,可我如果撞了不周山,必定是要让这天下洪水滔天来着。既然不能迎头赶上别人,倒不如将别人拉到和自己的一个水平,你说如何?”

他说到这里,抬头笑着,露着白牙,马克摇头叹气,只是笑骂道:“你让奥斑马大统领何等失态。果然是做不到中国人民过上美国人民的日子,就让美国人民过一过中国人民的生活吗?你还真是坏到了极点。”

“可有许多人,都是爱我敬我,说我是大好人。那些恨我怕我的,却也只敢内心骂我是个坏蛋。你说,坏到了极点和烂好人,做的事情,不是一样的么?”

“歪理邪说。”

“能办事能不枉此生的道理,那就是好道理。一身本身无一身道理,那也是空有一个架子。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只是你没有我那么极端罢了。”

“有些时候老子也想,一个人不怕死,不怕活,也不怕家人被威胁生死,更不怕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让自己人也会害怕?”马克看着张贲,郑重问道。

张贲将一只炮摆好,道:“将军。”

落子之后,笑呵呵地看着马克:“你不怕我,我那个疯婆娘不怕我,我老娘阿公老子不怕我,就行了。至于那个什么皇帝大臣封疆大吏,关我个鸟事?他们怕我造反,得哄着我供着我,还得装模作样‘敲打’我,你说,这天下间还有这样好笑的事情吗?我既然不是傻子,自然是自顾自地过活,别人我不知道,我只要我十代子孙脚踩大地就是中华,天大地大都是华夏,什么黄白黑棕红,什么亚欧美非拉,太小太小,还是一锅烩的好,咱们人多,怕什么?”

“哟……将死了。”

马克一愣,却发现是个死局,投子认输,拍拍手,这时候奥普罗端着红茶送了上来,让堂堂船长干这样的矬事,也真是亏难了他们,不过奥普罗倒也不觉得难受,反正收了五千美金,白捡的啊,凭什么不要?就是让他跪下来装孙子喊爸爸,也e。

“两位的茶。”

是红茶,奥普罗出去之后,在栏杆前吹了一会儿风,底下的集装箱过道之间,几个壮汉围坐着打牌,是麻将,稀里哗啦的声响很是生猛,他看了一会儿,心道:还真是战争野狗啊。

战争野狗,闻着血腥味四处游荡的雇佣兵,他们没有人性和道德可言,他们只相信钻石、黄金还有华盛顿。

……

在风车号的后方,是另外一艘船,比他们要晚一天,风车号出港后一天这船才跟着出去,属于澳门的船,不大,不过也有三千五百吨的排水量。这船人不多,装的货自然也少,是去印尼的,船里头装了多少东西还不得而知,但船上水手只有十来人,其中还有五六个连水手都算不上。

下了南海,过了海疆线,就和中国海军的巡逻艇说拜拜了,目送离去,倒是好大的威风。

船上撞了什么,兴许只有少数人知道,只是,此事似乎走漏了风声。

……

“刘成栋,你居然有脸活着回来?”

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猛将,三宣堂成字辈里面拔尖儿的人物,敢和京城太子党死磕的人物,可就是这光景,眼泪婆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流泪,只是抹眼睛,眼泪水不住地往下掉。

而他跟前,是一脸平静的张贲和正在喝骂的马克。

马克暴怒的神情无比狰狞,青筋爆出,几次要拔出佩枪给刘成栋来个痛快,都被张贲挡下,现在枪就放在案桌上,刘成栋有心想死,却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只想着哭上一场。

“哭出来,倒是要舒服一些,死了五个弟兄,家里头如何打点,你看着办。本来这事儿就怨不得你的头上,但是你让弟兄们在那个地界儿拼命,就不是做头头应该有的脑子。钱的确不少,可命也值钱。你就算是赎罪吧,将来赚多少,自己去弟兄们家里填,抗棺材你自己叫上兄弟,灵堂前跪哭你也要披麻戴孝。”

张贲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刘成栋听了之后,反而比马克骂他还要难受,竟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当家的……我……我真是对不起他们啊——”

“你当然对不起他们你是一员猛将,缅甸那群土包子说你是虎将,你就真以为自己硬拼如虎,出生入死不怕刀枪?是哪怕你真有那个本事,但你狗*养的好歹想想你现在不是大头兵,你他娘的还要做表率带兵难道你就想这样一辈子吗?狗日的”

马克越骂越怒,一脚踹在刘成栋的身上,咔嚓一声,便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张贲眼皮子都没有翻一下,只是看着刘成栋:“,什么手段,什么人。”

“仔细点”

马克一旁喝道。

刘成栋又回忆了一遍,将之前说过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还落下什么,又娓娓道来:“船靠近大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头,其实也算是风平浪静,但是突然就蹿出来一条大船,还带着两条小的,那船刷漆很难看,全是绿色的玩意儿。为首的一帮人都蒙着头,不过不是什么特种装备,布头又黑又白,多有套着格子布的,说话声音很奇怪,是大马人,但有几个特别强壮,身手也好。本来想就这样缩船里不出来,但是他们好像长了眼珠子一样,直接奔货舱去了。我暗忖这票人怎么这么轻车熟路,也有些不解,眼见着就要得手,一咬牙,心说先干掉一票人把他们注意力吸引过来再说,可是没想到他们人起码有六十几个,一枚火箭弹直接端了控制室,东西就被大船的吊车给吊走了。”

“前后多少时间?”

马克问道。

张贲也是皱眉,听刘成栋的话,他自然能够想象出那份画面,但是他有些不解,这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二十分钟,连吊车出来吊东西也只有二十分钟。我被震的七荤八素,弟兄们当场就是死了,那帮人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走人”

刘成栋双目睚眦欲裂,简直是痛恨到了极点。

张贲也是和马克面面相觑:这也太精准了一点,怎么就算的这么精准?而且,怎么就知道是这条船?还偏偏在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地方就出手了?巧合吗?

马克和张贲是不信这是巧合的,如果这也是巧合,那真是大千世界太过离奇了一些。那些人明显也是训练有素,而且不是以杀人为目的,抢了他们的东西就走,也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一些。

这边能够有这样本事的人,可真是不算多,六十几号人?还有三条船,还能算计的这么精准……如果说没有卫星帮忙,他张贲死活是不信的。

美国人的卫星?

第一时间,就是要想到美国人。

但是在大马这片海域,那就是什么可能性都有,未必真的就是美国人。

“有内鬼?”

马克冷眼扫视,如是自问。

张贲沉思了一会儿,道:“有内鬼。”

“不过,那内鬼知道的消息不是很多。”张贲又加了一句:“另外的四条船,都如期抵达了,我们的人已经接手了,现在正在活动,何氏在这里的势力果然不神通广大啊。”

“就看看,谁知道刘成栋这条船吧,刘成栋这条船有多少人惦记,有多少人旁敲侧击……谁就是内鬼”

马克厉声断定道。

张贲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远在缅甸的白扇子师爷们则是在盘算着这一切,得到消息之后,几个师爷们都是掌印而谈,也有推测的,甚至还请了几个心理学大师来分析分析……各种怀疑。

三日之后,怕是过了新年元旦也没几天,便在东南亚传出一条风声,虎贲节堂的当家,萨尔温江王张贲手上有条船被人抢了。

这事儿本来没甚特别的地方,海盗嘛,就那么回事儿。

但是还有一条风声。

张大当家发了话:谁要是能找到谁抢了他船上一亿美金的人,他分一半当赏格

东南亚,南海之上,顿时风起云涌

O.266庞提纳克缠头党

266庞提纳克缠头党

大马吉隆坡,双子塔酒店,缅甸军阀头目之一的张贲带着十余随从在此酒店落脚,用的是美国护照,当然,全部都是伪造的。护照上名鲁斯张,职业是机械工程师,是加州理工学院的一个讲师,硕士学位,这次来大马的目的是给大马的三所大学讲课,课题械制造和自动化的内在联系和促进关系》。

……

“老板,阿尼克号的事情,暂时没有人认账,不过有人说,最近在坤甸,活动的人很多。”

刘成坤也到了大马,这帮随同张贲的人,是虎贲节堂中最厉害的一票,在缅甸号称“陷阵营”,威势不容觑,过来南定城训练的几个教官都是特别行动处的猛人,号曰“虎豹骑”的几个教官。操练了将近一年,一边打仗一边训练,苦头吃了不少,筛选了大约七八十人,倒是不如中南海保镖那般苛刻,不过也是精兵强将就是了。

来了大马,各自换了身份,随行带的机械“设备”也在房间中,一行人围在房间内,各自占据了角落,倒是颇有章法,张贲自是不需要这些安保,但是这个规矩,他自己也要遵守。

在这里,平日里只是呼唤老板,倒是和缅甸的时候不一样,口中不喊委员长或者总司令,更不用说开口闭口大当家的,喊出来估计一票人掉眼珠子。

“什么人?”张贲双手支着下巴,他隐隐地猜到可能是谁,只是……这印尼人口众多,国土面积也是颇为广大,少不得可能是祸害别人的人。

“坤甸那里的弟兄探了一些华人的底细,说是有一票马都拉人最近过的比较滋润,在坤甸花销极大。”

刘成坤当年在东南亚混迹颇为给力,印度排华的时候,他算是到处斩的人,被雅加达通缉了有两年之久,剁了脑袋的爪哇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在爪哇岛上,人称“三宝垄恶鬼”,是华人黑帮中独来独往比较给力的那种。香港几个大佬想要找三宣堂的人入会入堂做红棍,开两百万一年都请不到。

只是后来马克回国讨生活,这票人马就跟着回去了,也有回广西做甚么土老财投资商的,结果和当地的土霸王玩火拼,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这厮撺掇了一票三宣堂的咋种将几个嚣张的煤老板全家弄死,索性就去跟马克跑阿富汗玩耍去了,到后来他大哥刘成虎也去了阿富汗,便是一家子兄弟齐聚。

等到马克归国入缅甸,他们再投效在张贲麾下。

本来也是颇为不服气,对张耀祖,这票人是彻彻底底地服气了,张耀祖是什么?心狠手辣马克拍马都追不上,别的不说,人家年过中年还生猛无比,让虎豹骑大统领仕广仁拍桌子骂娘也要服气,这一点,别说是马克,放眼全世界,数手指头带脚就能数过来。

只是谁能想到,张耀祖这种穷凶极恶的咋种,竟然会被自己的铁兄弟骗的内裤都当掉……啧啧。

知道张贲是张耀祖的儿子,起先最多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后来知道张贲的本事之后,才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

于是这张口闭口大当家的,也算是诚心诚意,到后来张贲家大业大,地盘更大,治下七八百万人等着张口吃饭,更让刘氏兄弟佩服无比,别的不说,他们就这个年岁,本事也是不,可会个什么?会个**,除了拿起刀枪打打杀杀,玩脑子也玩不转,所以就打心眼的佩服。

后来年余相处,更是对张贲的人品性格由衷佩服,才真正地自肺腑内心投效,也对张贲的仗义勇毅有了直观的认识,算起来,也叫是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我听说,加里曼丹岛上各色人马挺多,倒是不知道有哪路缠头这么嚣张?”

开口的是马克,刘成坤说到马都拉人,他便是知道刘成坤指的就是那些缠头,印尼和大马一样,多信伊斯兰教,且狂热的时候,聚在一起念念有词,宛若邪教,而且排他性极强,说穿了就是没有包容性,有着极端的原教旨倾向,并且非常有投机性,一旦有什么风声,立刻群体而动,多年来,一直是难以调和。

只是,这些人到底不是中东的恐怖分子,也不是奥沙马拉登手下的基地组织,且坤甸离着马六甲海峡还是远的很,当年虽然有马六甲海峡海盗,颇为猖狂,但是现在护航船只多的是,马六甲海峡也时而消失,这些马都拉人未必敢冒这个风险。

“有一支坤甸的势力倒是挺大,平日里警察局也是拿他没有办法,脑叫阿罗约。这人,马老大是知道的,咱们五年前也曾和他打过交道,问他买过一些装备,在东南亚,有名气,不过此人行事作风还算低调,虽然也做白粉的生意,但更喜欢走私家电和汽车,有几家黑工厂,坤甸的贫民区,用电用水,也是从他手上的公司买。算是对贫民区榨汁的典型。”

刘成坤这样一说话,马克自然是明白了过来,破军大人冷笑一声,拿起桌子上清茶喝了一口,整个人于是靠在沙里,道:“此人行事作风确实低调,不过呢,不是个明白人,什么黑钱都敢手。五年前我们三宣堂和他们打交道,问他买三马林达市长的资料,竟然是毫不犹豫地卖了。此时让老子大为感兴趣,所以就调查了一下,这狗*子养的,嘿嘿,兄弟你猜,此人有什么来路?”

见马克神秘一笑,张贲不解,皱眉问:“美国人?”

“他自然未必肯和美国人合作,底层混迹的杂碎,不敢在国家之间玩什么花活儿,但是他有两个婆娘,一个是菲律宾人,一个呢,是大马人。那个菲律宾娘们儿,是给中情局办事儿的,我有心宰了了事,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便离开了东南亚,回了国内赚点花销钱,军嶂山麓的时候,是我回国的第三年,也算是碰上你,倒是有一番风云际会。”

他说完之后,刘成坤才接着说道:“老板,那个阿罗约,以前手下有一票马都拉人给他卖命,什么脏活都干过,早年底子黑的一塌糊涂,号称是庞提纳克缠头党,反日**反美的事情都干过,自从找了那两个女人之后,就不曾干过反美的事情,游行的时候能敲政府竹杠,他也算是靠穷横起家,不过现在也没成什么大气候就是了。”

“去查查看,如果是他动了阿尼克号的钱,做掉他。”

张贲平静地说道。

阿尼克号,正是刘成栋所在的那条船,船上除了货物之外,还有装了一亿美金的巨型保险柜,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冷冻室,一般人察觉不了,这些都是黑金,来路自然是不正,张贲也懒得洗黑钱,准备直接在东南亚搞事,让美国人把注意力转移一下,他干这件事情,和朝廷自然有默契:一是撇清,就是说犯事儿和朝廷没一毛钱的卵事儿。二是坚决,起了头就要起好,不可缩卵,前后行事张贲早就计划,白扇子师爷们可是擦着额头上的汗规划了将近三百套方案,每一套都是精打细算,其中推演更是无算,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三是果断,一旦行事烽火点燃,便要雷霆万钧地行事,让东南亚这边的腌臜事情由大老美去擦屁股。

所以,张贲要出五亿黑金,走澳门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可在大马和印尼这里,坐等钞票干一票的人马早就嗷嗷待哺,你不可能让人去吉隆坡和雅加达的银行提钱。

因此明面上来说,大展银行入账五亿这是明面上的一张牌,实际上,还是现钞票玩游戏,张贲放心不下五亿现钞票,再一个要和大赌王约法三章,沈大东和何氏牵头,他来大马和印尼,自有另外的一票人要给他做保人和线人。

只不过,何鸿燊也不知道张贲其实还有后手,那边是当年绕了一命,又在西亚碰头的王约翰,南洋王家这个王家其实在明面上的地位不是很让人觉得放心,但是王家是古晋港王家本家的分家,属于武家,王约翰虽然是杂交产物,但是其老**身份也不算辱没门庭,因此王约翰虽然是个白皮红心,但也能入王家族谱,还能做嫡子嫡孙,更是在回母国的时候有一番际遇,更是让王家上下看重。

当然,王家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王约翰此人和张贲,竟然算是有旧,确切地说,算是有很深的交情。

张贲是什么人?缅甸联邦的萨尔温江王,虎贲节堂的堂主,曾祖、祖父、父亲更是各有一番奇遇传说,绝对不可觑,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如何不知道张德功和威远堂?又如何不知道抗战华北三飞虎?再加上越南猛虎张耀祖,这一门上下,别说是和南洋王家平起平坐,就话,拉拉家常,那也是脸上有面子的事情。

当然,此时算是别样的说话,当不得真,只当是玩笑。

“庞提纳克缠头党……唔,那这个阿罗约,也是信伊斯兰教的?”张贲突然问道。

马克点头:“不错说是信伊斯兰教,倒不如说是借着这宗教财,有一年,一个班贾尔马辛的澳大利亚人是做豆蔻生意的,算是因为一些地区的权威因素吧,阿罗约因为此人不愿缴纳给他坤甸几个区的‘安全保护费’,认为此人瞧不起他,怀恨在心,就扬言此人攻讦真主,后来就在苏卡拉加这个地方,把那个澳大利亚人斩了。此事当年闹的极大,澳大利亚政府曾和印尼政府交涉,但后来也不了了之,实际上还是因为加里曼丹岛天高皇帝远,根本没中央政府什么事情。”

“此人倒是唯利是图,颇有人做派。”

张贲面目肃然说道。

“嘿……要做掉此人,随便叫个人去就行,分分钟的事情,角色而已。”

马克冷笑一声,如是说道。

“不过,地方黑帮,未必有那样的实力养那些高手,看刘成栋的描述,那些人,多半有政府背景,这世界上特种人员训练先进的,无非就是二十几个军事强国,在这个东南亚这块用排除法的话,也剩不下几个,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美国人。”

张贲思索了一番,心中暗忖:或许是新加坡人?

当日阿尼克号离着大马瓜拉丁加奴最多只有二十海里周又没有什么隐匿的岛屿,多半都是从大马出来的,但是此时有可能性的,却是印尼,那么就说明,行动的人,最起码在大马和印尼,都很有地位和实力,最不济,也是门路宽广的人物,而且还要消息灵通,能使用军用卫星。

按照道理来说,这事儿应该是是美国人没跑儿了,但是张贲不相信美国人的渗透能力这么强,可以在澳门有这么大的实力。

当天他们离开澳门街的时候,其实也早就察觉有人跟踪,但是那些人只是跟踪而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行事作风也是简单,并不似美国人那样气势汹汹,也没有老毛子的简单粗暴,多半……是老欧洲的人。

可是,让张贲想不通的是,他和老欧洲什么人有过节?得罪过谁?他完全不记得和老欧洲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便是和英国人有矛盾,只是,英国人九七年之后,在远东还有个屁的实力?零零七?他们先做好老毛子的情报工作先。

因此,种种矛盾和可能**织在一起,让张贲的思维有些混乱,他想不到对手是谁,只能慢慢摩挲,不过,他相信抽丝剥茧,总能找到的。

正当众人在房间内讨论思索的时候,门铃响了一下。

“谁?”

门口一人一手按在门把手上,一手掏出一把五四,顶住了猫眼附近,看着外面的同时又拿着枪移动着。

“老板,特快快递。”

门打开之后,进来一人,身材高大,壮硕如牛,乃是三宣堂的刘成虎,刘成坤的亲大哥。

这厮抹了一把汗,将一台笔记本从包中拿了出来,放在张贲面前,然后道:“老板,新情报。”

……

“坤甸那里……居然有阿联酋的人?而且好像是反*政*府武装的几个成员?”

一头雾水,这里的水越地混了,中东和东南亚,八竿子打不着,竟然会有阿联酋的人出现在坤甸。

坤甸以前的名字,其实就叫庞提纳克,阿罗约迹之前,他所在的帮会就叫庞提纳克缠头党,当然现在已经改了名称,不过别人提到坤甸缠头党的时候,就知道是阿罗约的庞提纳克缠头党。

“是什么人?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马克皱眉,中东那里,水比东南亚还要混,实力驳杂,伊斯兰教内部的教派冲突就难以理顺,再加上巴以冲突以及美苏争霸产物,还有伊拉克问题,还有石油问题以及恐怖主义横行,几乎这颗星球上可以想到的天灾**,那里都能找到。

只是,在东南亚冒出来阿联酋的反*政*府份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

马克一愣,顺手查了查这个银行的详细,才愣神道:“**他娘的,这银行居然拿是世界百强?排名七十七”

众人更是莫名其妙,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他们并不熟悉,一群丘八土鳖,又如何知道意大利银行如何?但实际上,马克网上查找并没有错,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不仅是五百强,还是百强。

“这事儿没弄了怎么还有意大利银行?”

马克一拍桌子,立刻骂娘起来。

这帮老爷们儿只有掀桌的念头,前头刘成坤脑子转的飞快,又想了想,问道:“老板,这银行如何其实并不重要,照我看,那些阿联酋人,有些门道,或许……派人查一查。”

“查个屁,就露头一天,老子在坤甸转了两天,竟然还被几个印尼猴子给跟踪,日他娘的,老子真是活见鬼了。那几个孙子就没出来过,阿罗约这厮倒是神通广大,竟然带着人去了警察局,操他祖母个孙子的”

刘成虎骂了一声,他如何想得到阿罗约这厮竟然直接带着人去警察局办事?谁也想不到黑帮头子竟然和警察局还有这等关系,这算是真正的官匪一家亲么?

“我琢磨着,这事儿像是有人弄了个口袋,就等着我们往下跳。那个阿罗约可能是障眼法,阿联酋也可能是障眼法,意大利银行也可能是障眼法,如果事情转了一圈,还是美国人这里,怎么办?”

马克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看着正在思考的张贲,如是说道。

张贲手指摩挲着,思考了一会儿,其实,他和马克想到了一块儿去,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局未必是要捉他,恐怕,挖的坑,和南海一样大,他要看的,就是和他这一亿美金被抢之外,还有没有一起出现的事件,所以,在此之前,他要等……

NO.267讨债军阀入坤甸

讨债军阀入坤甸

“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此人是坤甸市长,手底下不干净,为人颇为圆滑……”

马克将一叠照片随手扔在桌子上,然后叼着雪茄抽了一口,斜眼看着张贲:“你看着办吧,这里比缅甸要太平的多,而且坤甸多华人,几十万还是有的,出个把心向母国的还是有的。”

破军大人似乎是雪茄抽的没劲了,将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边上刘成坤打开电脑,调试了一下程序,回头看着马克和张贲:“通了,坤甸警察局。”

坤甸城并不大,卡江将其一分为二,一边市区一边郊区,城内华人占到三成以上,多讲潮州话和客家话,软音十分舒服,这地方也算是传承有两百年的地方,早在满清末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振兴,多磨难的岁月之后,虽然被国民党坑过,也一直**,但现在基本也认清了现实,知道好歹,算是有点头脑了吧。

“我们去会会他。”

张贲突然说道。

马克按住张贲胳膊:“兄弟,阿罗约是马都拉人,在坤甸其实人数不多,但是他能做大,不是没有道理的。布查利这个咋种虽然不值当出手,但我要提醒兄弟一句,在这里你必须思前想后,越是华人,越信不过。”

破军大人话虽如此,但张贲却并没有说什么,盯着画面看了一会儿,道:“这一回,不管是不是个坑,跳下去再说,缅甸局势已经越来越混,对我们有利无比,瞧着吧,最多半年,局面就会刷新”

他所言不差,白扇子师爷们的算计和谋略和张贲的大脑袋一拍结果都是相差无几,也让国内黄四郎不得不承认,张贲这种人,天生适合厮杀,越血腥,越残酷,越适合他。

“一亿美金,他不吐,我就自己去讨要了。”

张贲冷笑一声,他这一亿美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敢动他虎贲节堂的一亿美金,就要想好脖子上有没有架着刀子,更要惦记着自个儿的身家。

马克知道劝说无用,只好道:“既然你有决断,我只管做事就是,但是坤甸此地,走马观花可以,若兄弟要大闹一场,到时候……需心狠手辣才行。”

“放心,现在我们可是美国人。”

张贲突然咧嘴一笑,看着马克,如是说道。

破军大人点点头:“卡江两边鱼龙混杂,贫民区那边是阿罗约的地盘,这里铁樟木的交易市场也有他的活动,最近日本通信巨头多有在这里争夺市场的举动,西加里曼丹省这块蛋糕,软音的孙正义已经是盯上很久了。而且在京城的时候,孙正义也曾找过弟妹,希望弟妹能够在国内高抬贵手以期合作,怕也是有声东击西的意思。孙正义老谋深算,你和黄四郎虽然联手,可让黄四郎放手和软音一搏,他也未必现在就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起码,要说打杀,这世界上找不出比你更加恐怖的人来了。”

“我这次来,一是讨债来了,二是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谁要引我出来。若是老朋友美国人,咱们且战且退,不和他们在印尼计较,来日方长,这世界这么大,美国人管得过来么?”

张贲此时说话,越发有地方军阀的气息,那种掌握权柄手握生杀的感觉,很有咄咄逼人的架势,马克也感觉得到张贲在诸多事端以及几次大战之后的收敛暴虐,这比起喊打喊杀,可真是还要恐怖数倍。

……

“时间定在几号?”

马克问张贲。

“后天。”

张贲如是说道。

……

两天后,坤甸城的贫民区边缘,是西加里曼丹省的铁樟木交易市场,铁樟木在两广之间多有称呼为坤甸,也有俗称紫金刚的,木头十分坚硬,扔水中必定沉没,属于好料中的好料,深受江南一带民间喜爱,多有从大马印尼菲律宾进口,和柚木一样,属于昂贵木材。

顺带一提的是,南洋王家的武家,也就是王约翰他父亲那一支,现在做的正式“铁金刚”的柔佛巴鲁霸盘,说是垄断有些夸张,但再大马柔佛巴鲁,这里的“铁金刚”木料都会打上王家的红印,然后才会装船去香港、广州或者佛山,也多有直接去中海天津卫的。

当年王约翰在辽宁大连停留了一番,小有奇遇,一身武艺本事得以广大,便是因为送了人家两根三十三的“铁金刚”,算作谢师礼,若是在百二十年前,那就是一桩美谈。

张贲和马克一行人共二十六人,言谈多用英文,别人也只当是黄皮白心的美国人,再一个他们拿的是美国护照,布鲁斯.张机械工程师,名头听上去很唬人。

他们大大咧咧前往坤甸城的时候,市政厅的市长办公室内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市长竟然出门迎接,可见美国人在此地的威势,当然也是因为时常看到美国第七舰队在这里打酱油飘过的缘故。那种震撼性的强大确实很容易让他们感受到弱小的残酷。

说爪哇人、马都拉人、巽他人色厉内荏一点都不为过,这就和黑人印度人懒惰不堪一般,完全就是天性。

这和历史原因以及地理气候生存环境有关,不过成为民族性之后,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唾弃。

“布鲁斯博士,我想你们会喜欢坤甸市的自然风光的,这里可是非常有名的度假旅游场所,当然,和巴厘岛自然没法比的。”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自认幽默地如是说道。

他心中在奇怪的同时,也命人去查询了一下记录,得知几人确实是“美国学者”之后,心中虽有不快,不过还是招待妥帖。他和大马那边的人也多有联系,每年赚的卢比可是不少。

只是看到张贲一米九左右的巨大身量,还有一旁更加巨大的马克,这如何也不会让正常人联想出这是两个加州理工学院“学者”的心思来,说是加州屠宰场的屠夫,那一准儿没跑了。

张贲也打量了一下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他从资料上知道这厮是个虔诚的伊斯兰教教徒,印尼有两亿一千五百万人,其中近八成半的人都信伊斯兰教,这并不奇怪,只不过……这厮也急先锋之最重要的是,这厮是属反到脑残的那种,几乎是逢中必反,和中华搭上一点点关系都要反,俨然就是疯狗一条。

不过他脑子也不蠢,既然早期上位的路子是靠**,上位之后就不能管不住一张嘴,他既要给印尼政府卖命,也要老老实实捞钱,因而当地华族对他多有贿赂,几年下来,算是相安无事,只是各种龌龊不曾停当就是了。

这也就难怪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看到张贲几人多有纠结的缘故,一是张贲他们明显是华裔,二是他们居然是“美国人”,这让布查利内心处于一种又羞又愤的境地,但也毫无办法。

“我们只是随便转转,希望能够找一些好玩的地方。吉隆坡最多两天我们就要返回,想要玩的尽兴一点。”

张贲高中学的是美式英语,并没有中式英语的后遗症,布查利本身英语也只是一般性,所以两人交流的时候,也没有察觉什么。

布查利见张贲这么说,自认“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叫来一个秘书,其实这个秘书算是布查利的幕僚,在印尼颇有流行这样的制度,多少有些二战时期日本流传过来的意思,在整个印尼的政府构成中,这些成员虽然不是国家政府雇员编制,但是也会从当地市政府的财政中支取一份薪水,而且是不菲的薪水。

“你带他们去一些好玩的地方。”

布查利如是说道。

秘书自然是人精,点点头,微微一笑,穿着一身白衬衫,头戴一顶“礼拜帽”,皮肤有些黑,但是笑起来确实很有亲和力。

比起布查利宛若黑猪,毛发错乱,自然是有着极大的落差。

张贲几人以访问外交辞令说了一通之后,自然是笑眯眯地站起来,很是受用地随着那秘书出了市政厅。

等到他们一行人出去之后,布查利才微微皱眉,拿起电话道:“叫清洁工过来,通风,换气,打扫一下房间,然后换掉沙发的坐垫。”

挂断电话之后,布查利嘴中才嘟囔了一声:“肮脏的华裔。”

**反到脑残者,不外如是。

……

“那边是贫民区,没什么可以看的。”

秘书名叫阿卡亚,算是爪哇人和巽他人的杂交产品,他们乘坐的车子是一辆属于坤甸市市政府的丰田商务车,后面还跟着几辆,传说中的“访问团”都在拿着相机拍照,沿途风貌拍了不少。

也有几个人下车之后去感受感受“坤甸的风貌”,只是他们去的地方小店,也委实有些偏僻落脚了一些,当然这些阿卡亚并没有注意到。

“我希望您能介绍一些比较好玩的地方,要知道,我们刚从加州来马来西亚,吉隆坡那里……你知道有些酒店的服务不是那么干净,我想找一些‘干净’的服务。”

张贲轻车熟路地掏出一千美金,阿卡亚愣了一下,手指捏了一下那一小卷美金,这钱可真是不少了。

在新加坡或者大马,人在政府部门,绝对不会抬眼皮子瞧这一千美金,但是在这里,可真不是小数目。一顿饭按十万印尼盾算,有人或许大惊,十万?**

但实际上,那也就是十美元的光景,在巴厘岛玩耍,一般都是自带二十张面值一美元的美金做小费给。那可是实打实的将近一万印尼盾。

如此说来,就可以想象在印尼的消费如何了。

当然,人均生产总值其实挺扯淡的,就好比中国人均世界一百名开外,但要说生活质量比中国好的国家,也就是老牌世界强国,老欧洲加北美加美国狗子和中东油霸。

而缅甸人均可是要达到两万美元,这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数据。

因此当阿卡亚手中捏着张贲的一千美金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包这二十几个猛男满意,尽管这二十几个猛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学者”而更像是“血者”,但是,谁管那么多?只有美金是真实的。

“好的先生,我们会有好地方去的,放心,绝对干净。”

阿卡亚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虽然小心翼翼,不过落在后头马克的眼中,可是一清二楚。

破军大人心中冷笑一声,便知道玩什么手段都敌不过“曼尼大神”,还是美金好使啊。

坤甸这边来做贸易的中国商人并不少,如果有潮州佬,做生意要好做一些,多有做柚木和铁樟木的,算是南方木料市场能够引起一点点震荡的人物,但是要想在**的天下搞什么民资地位提升,可能性几乎为零,因而这些人多半都会选择出国移民,毕竟在国外,有钱肯定有权,有权就肯定可以呼风唤雨。

而在国内,除非中国内部重新推到洗牌,否则绝无可能,任何想要挑战这个规则的所谓民间“资本大鳄”,都死在了挑战的道路上,退而求其次的,也无非是混个所谓的“政协委员”当当,脸上贴金而已,在国家权力机器面前,几乎和所谓“屁民”没区别。

印尼其实和印度有点类似,国家的概念并不是很浓厚,在很多时候,印尼和印度一样,只是一个地理概念而不是国家概念,再加上国民的民族自豪感尚未觉醒,确切地说,没有明显的民族性,也使得印尼当局的政治精英不得不选择类似连哄带骗的方式去利用底层的劳动人民。

就以加里曼丹岛为例,同样在这个岛上生活,大马那边的橡胶园内劳工知道抗议,而在印尼这边,橡胶园内只要橡胶园园主加上两万印尼盾,或许一场不满风波就可以过去了。

至于在商业城市和大城市中,高层的政治精英因为除了话语权还有行政权在手,基本上每当社会内部矛盾压力巨大的时候,就开始通过煽动情绪,来一场暴*,而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对华族下手。

算起来,从苏加诺下台到苏哈托上台,多有雷同的行为,只不过苏加诺之后无印尼,苏哈托之后无印尼男人。

这话听上去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尤其是新世纪的零六年之后,母国国力膨胀速度迅猛无比,南疆海洋之上也越发地强硬,印尼当局才不得不选择退让,至东盟成立之后,那更是对中国多有小心,毕竟,国境线划到诸国海岸线附近,也是旷古罕有,这功劳,就要算在不给力的常凯申头上。

而到奥运开始,南疆更是趋于一种中方需求的平衡,若无美国插手,一劳永逸也是指日可待,只是,有些时候,人们常有时不与我的感慨,便是如此,若**,若无萨达姆,十年太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

坤甸有名的夜店很多,连坤甸市政府都明文规定,政府官员不得流连赌场和ji院,也可以想象在这条规定之前,当地官员的生活是何等糜烂。

只是加里曼丹岛远离印尼政治权力中心,正所谓山高皇帝远,真正能够对这些地区施加压力的,反而是当地的土族以及部落成员,当然,华人的话语权也很大,高层的政治精英,多有华人,并且商业圈内的华族拥有可能是坤甸六成的财富,多少让人有些感慨。

阿卡亚没有带张贲等人去寻常的夜店,也就是传说中的有名“场所”,阿卡亚既然是市长秘书,当初布查利还没有当上市长的时候,也时常带他出来寻欢买醉,这里哪个地方是精品,他很清楚,便是嫖客,也是有小众圈子的,品头论足的事情,在这里,简直就是太寻常不过了。

街头亦是有顶级的超跑停着,不过这边道路不怎么样,只有一条沿海北上的公路还算可以,对于爱车一族来说,飙车算是一种难得的奢望。

……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博士学位?哪儿弄的?”

马克和张贲坐沙发上,小声地咬耳谈论着。

在大马的时候,张贲可是硕士学位,来印尼,一下子就是加州理工学院的机械工程博士,狗日的,去新加坡岂不是要博士后?

“管那么多干嘛,过过干瘾不行吗?”

张贲笑了笑,给马克倒了一杯酒,这边的热带酒水味道很正,毕竟也是旅游城市,在这里逛荡,精品的夜店人不多,但也嘈杂,再怎么不多,七八十人肯定要的。

两个壮汉被阿卡亚带进来,多少让人目光一震,阿卡亚显然是认识这里的领班和看场头目,小声地说着什么,大约就是这两位是大鱼,是美国来的凯子,出手阔绰之类。

领班给了阿卡亚二十万印尼盾,便是让他随便点些酒水,阿卡亚撇撇嘴,他拿了一千美金,那可差不多要一千万印尼盾,二十万印尼盾,那就是小钱了。

“两位是华裔?”领班穿着花格子布衬衫,这花格子布衬衫,一瞧就知道是杭州产的衬衫布,看支数的话,还能知道这衬衫是哪个产产的。

“是的。”

张贲开口说道。

领班的英语很好,有一点伦敦腔,他笑了笑:“我曾经在牛津呆过一段时间,也遇到过不少在那里求学的美国人,美国的学者都像你们一样活力四射,并且……很……很有雄性魅力?”

“不。确切地说,我们只是欲求不满,要知道我们这次过来的学术交流要三个月,三个月,我们的妻子不在身边,必要的生理需要。”

张贲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

见这个华裔说话如此直接粗俗,领班其实内心不是很舒服,但依然保持着微笑:“两位会吗?”

“会。”

马克答话说道。

马克是个身高两米的巨汉,胳膊粗壮无比,宛如一条象腿,拿起扎啤啤酒杯的时候,这玩意儿在他手上竟然显得有些小巧玲珑,周遭盯着这两个巨汉的人,都是好奇无比。

又听说是美国人,更是觉得有趣。

华裔美国人,至少两百公斤的学者?

不远处在吧台坐着的看场头目则是喝着酒,不动声色,他没有戴穆斯林的“礼拜帽”,哪怕是阿卡亚,进了夜店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将礼拜帽收在了怀里,看来,穆斯林中也不是那么多人那么虔诚地信仰真主安拉。

“那么,我找几个华族的姑娘陪两位说说话吧。”

领班小声地说着,拍拍手,几个妙龄女郎走了过来,这些女郎年纪轻轻,多有黑长直的高挑美人,也有齐耳短发的飒爽靓女,还有几个则是直接穿着透明纱装,饱满胸部上两颗粉红色的**清晰可见,她们身上都很有光泽弹性,化妆也不是那么浓,身上的香味也很适合大众化的口味。

张贲鼻子嗅了一下,他知道这些女人身上喷了一些**的香水,法国货。

和马克对视一眼,马克也是了然,他虽然不至于在风月场所流连忘发,但也是见多识广,知道这里的人多半都是属于玩疯了的富家子弟,这些有类交际花的姑娘,恐怕也是拜金至上的女人,有些甚至可能被灌醉之后几十人轮着上也不知道,**糜烂,各地大多相似。

笑脸盈盈地坐下,神情自来熟地为两人斟酒,用类似软客家话的杂糅道:“先生祖籍是哪里?”

“不是潮州。”

张贲笑着说道。

他眼珠子打量着四周,目光终于落到了吧台那里看场头目身上,那小头目起先没有在意,等到发现张贲一直在打量他的时候,才略有错愕,目光交替,小头目心中有些警惕,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那边确认了一番,再告诉他,那两人是美国来的学者。

而阿卡亚早就喝的烂醉如泥,醉生梦死地在那里说胡话。不过是区区三杯酒而已。

不消片刻,身上的一千美金就被掏了个干净,让那些过来陪着说笑的女郎们喜不自禁,见到一千美金,领班的精神也更加的活络了许多,她的眼力极好,便是知道这个阿卡亚是不可能有一千美金来这种地方花销的,定然是那两个美国华裔的钱,于是心中暗忖,那两个美国人应该是很有钱的学者。

张贲只是吃着水果,马克一个人在那里和七八个女人对干,他生性豪爽,又喜欢灌酒,大口大口地将扎啤往肚子里灌,一只啤酒桶没多久就喝了个干净,而那些妙龄女郎,则是妙目相视,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壮汉竟然是如此的海量。

便是这般,马克还一口咬掉一瓶人头马,咕嘟咕嘟地只管灌,也不管这是什么酒,喝的爽就行。

这时候,耳朵里的隐形耳机传来一阵声音:“马老大,没跑了,你们进的那个地方,确实是阿罗约的地盘。那个夜店就是他的。里面看场的那个头目,叫里格斯,外号花蝴蝶,擅长菲律宾短棍。”

在外面,花坛边上,刘成坤拿着对讲机在那里说着,远处则是三辆丰田商务车停着,三个驾驶员都被打晕了绑在垃圾堆里,嘴上贴着胶布。

而那些据说是“器材”的大箱子,则是从车上卸了下来。

刘成虎身材高大,一人提着一只箱子,整个人在那条三岔路口上一靠,掏出一支万宝路,扔嘴上叼着,他眉目狰狞不似好人,周遭路过的行人都是避之不及,便是警察也只是远远地呼叫着援助,不曾上前来说什么。

已经到了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半,马克已经喝掉了第二桶,而沙发上东倒西歪着一群美女,衣服早就打湿的干干净净,每个女郎都是袒胸露乳,多有不穿内裤的女郎撩开裙子在那里自*,显而易见,那**药十分的迅猛。

领班微微皱眉,令人将扶过来一盏屏风,挡在了隔间这里,随后将马克他们那处包间的大门缓缓地关上,张贲依然不动如山地在那里剥着橘子和西柚,吃了一会儿,将手上的果皮扔在桌上,站起身来,手上黏黏的难受,在盥洗的水盆里淋了一下,出了门,出门之前,脑袋向后一歪,看着马克道:“一个小时,你够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哈哈哈哈,八只剥光了的小娘们儿,老子不近女色已有两月,两个小时,够了”破军大人大声吼叫起来,张贲走了出去,将门带上,那边领班更加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只看见那个“美国学者”从身上掏出一片口香糖,扔在了嘴里嚼了嚼,吹了一个泡泡之后,这人朝着吧台走了过去,那边还坐着的花格子衬衫看场头目见张贲走了过来,心中警惕,他习惯性地摸向那柄铁樟木制作的菲律宾短棍,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贲面无表情,双眼平静无波,走过来之后,看着他,轻声道:“你叫里格斯,外号花蝴蝶,擅长菲律宾短棍,是吗?”

啪一个泡泡裂了。

NO.268什么叫做血腥军阀(房东的网络毁了一天,万幸赶上了。)

什么叫做血腥军阀(房东的网络毁了一天幸赶上了。)



嘎啦嘎啦……

将最后一个打手一掌拍晕,收了虎爪,张家大院的小老虎倒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拿了一张重约七八十斤的长条沙发,单手拎起来,嘭的一声掼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里面,旁边是一瓶喝了一半的百事可乐,里头还冒着气泡。

“嗝”

打了一个嗝,一股酸气从喉咙里冒了出来,就在他脚下,踩着号称是“花蝴蝶”的里格斯,这位西加里曼丹省的土著巽他人,只是在那里喘气,他几乎都没有缓过来,只要张贲手掌上的力量多上那么几公斤,他就得死。

这么一个巨汉坐在当前,眼神低垂,四周哭泣声不断地传来,却是没有人敢动弹。

呜呜抽泣的印尼烂*子在那里蹲着,身上一丝不挂,多有袒胸露乳的,粉嫩的**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下蹲,使得乳肉露出来大半,脸上的浓妆淡抹都毁了个一干二净,唯有身体还带着潮红。也有刚刚从男人身体上退下来的通红娇躯,说是香汗淋漓倒也有些恶心了。

这旖旎场面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是扯旗擎天,但在张家小老虎的眼中,不啻为红fen骷髅,这人的定性,实在是有些宛若老道老僧,便是那臭牛鼻子老道士石觉星,也不曾见识过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会是这样的气定神闲。

养气的功夫,不可小觑。

周遭的女人们都是暴露着自己的**和胸部,白花花的一片,亦是有俄罗斯和东欧的金发碧眼,也不缺少那些身材娇小一些的西欧小马,但这此时的气氛,让那些衣着光鲜的嫖客们多半都是惶恐不安起来。

周遭一片狼藉,只不过是一分钟,这里的三十几个打手全部被打昏死了过去,便是领班身旁几个看上去还算壮硕的女保镖,也被一人一耳光扇的七荤八素最后不省人事。

什么菲律宾短棍,什么柬埔寨长短棍,那些玩意儿就根本没用,至于传说中的柔道防狼术之类,在一招猛虎摆尾乳虎探爪面前,便是绝对的实力以为着绝对的强大。

赤luo裸的小觑。

腰间是一把银色黑纹沙漠之鹰,这以色列产的大家伙不是很好用,不过在张贲手中,却仿佛是玩具一般。

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弄出来一把廓尔喀,有模有样地剁了一只毛椰子,嘎啦一声,开瓢的爽利。一口椰汁往嘴里就是一通灌。

“里格斯,你会听话,是吗?”

萨尔温江特区的和平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张贲张司令貌似很淡定,语气平淡且是不放在心上的架势。

背后的那半掩门包间之中,传来如牛的喘息声,吭哧吭哧的卖力声响,马克便如永动机一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那八个小娘们儿能不能吃得住这头猛男的存货尚且不得而知,不过听床的人便是佩服无比,别说是两个小时,就是再加两个小时,估摸着也是小意思。

只不过里格斯是不可能有心思再去听什么床戏,那阿卡亚早就喝醉了不知道东南北西,烂倒在地上,里格斯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忙点头:“是,是……”

“我可以相信你?”

张贲将椰汁喝干净之后,踩在里格斯头上的牛皮靴子终于移开,一脸鲜血的里格斯仿佛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但还是强大着精神,不停地点头:“是,是……”

那边领班见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正待瞧瞧地发条短信出去,却不料嘭的一声,那大口径的手枪竟然瞬间拔枪开枪。

一声枪响,手机跨啦哒落在地上,吓的那领班花容失色,一个劲地跪在地上大喊饶命,张贲也注意到,这女人的中文极好,仿佛是专门学过,又联想此人先头还说曾经在牛津生活,想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只是没想到,印尼的精英阶层,尤其是文化领域的精英,腐化无脑之快,比之国内,也是不遑多让。

“女士,请自重,我的子弹有限,不想浪费。”

张贲平静地说道。

那领班自然是闭嘴,瑟瑟发抖,接着一股骚味从她下面冒了出来,竟然了。

常见过人吓的失禁,但没见过吓的**的,门口过来张望的几个陷阵营敢战士望了一眼,刘成坤嘟囔了一声:“老子操她娘的,这烂*子该不会是个天然受虐狂吧”

感慨了一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前头出去的爷们儿都是守着大门,分了两人出去,自是又返回了各自的位置,刘成坤在这里点着烟来回走着,那些警察虽然紧张,可似乎确实要鼓起勇气上来盘问一番。

却看到刘成坤瞪了他们一眼:“CIA”

那气势真是足的一塌糊涂,几个小警察吓的赶紧撤退,开着警车躲的远远的,三岔路口上,刘成坤将最后的烟屁股扔到了不远处的窨井口上。

滋的一声,下水道中的污水将烟头熄灭,刘成坤骂了一声娘,将“实验设备”箱子打开,只看到,那是一挺三管电动机枪。

“啐”

轰隆一声

先头走掉的两辆警车在一阵爆炸声中成为“火车”,而刘成坤看了看四周,高处,爆破好手,外号“炸弹虎”的刘成虎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这光景,怕是整个坤甸的警察都要惊动,明天这时候,他们就会成为西加里曼丹省的头条。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俱乐部内,马克极为有节奏的生理需要还在继续着,八个小娘们儿早就软成了烂泥,而张贲则是站了起来,看着一脸绝望的里格斯,笑看着他:“去,找阿罗约去,就说,他欠我一个亿美金,我会找他要回来的。”

“是,是……”

“花蝴蝶”被折断了翅膀,飞不起来了,那菲律宾短棍,用铁樟木打造的高级货,就这般成为碎木渣滓在地上孤零零地躺着。

张贲喝了一口剩下的可乐,一个陷阵营的敢战士过来,道:“老板,这些人……”

“一把火烧了。逃得出来算他们命大,逃不出来死这里就行了。”

他话一说完,张贲走到半掩门的包间那里,猛地一掌拍在门上:“我先走一步”

哼哧哼哧……啪啪啪啪……

里面依然是气喘如牛,自然是没有回应他的声响,默默“耕耘”的马克正在发泄着自己的**,这里最顶级的八个小娘们儿就在他胯下宛如烂泥棉花,不堪鞑伐。

如蒙大赦的里格斯疯也似地逃了出去,上了一辆车,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他奔逃的极快,后面跟着几辆车,都是当地的牌照,丰田车寻常的很,至于车上的里格斯,满脑袋的恐惧和愤恨,嘴中还念叨着要让那些华裔咋种死无葬身之地此类的话。

但他越是这样,脸色越是难看和恐惧。

这里果如张贲所说的那样,成了一片火海,那阿卡亚是否出来,不得而知,但嘭的一声巨响,火焰中冲出来一个巨汉,大声地嚷嚷着:“**,还让不让人爽了?还让不让人爽了老子才爽了一半好不好”



剧烈爆炸声中,张贲将一套作战服扔给马克,道:“到点儿了。”

刘成坤看了看手表,将那挺电动三管机枪拖到了马路中央,只看到前面来了有七八辆警车,那车子还没有停当下来就被机枪扫射成了渣滓,轰轰轰的爆炸声接连不断,警车那尖锐的次声波喇叭被打爆之后,街道上的玻璃被震裂无数块,夜晚这样的动静又如何不能打破宁静?万家灯火之后,是更多的瑟瑟发抖和惊惧。

刘成栋本着戴罪立功,前路将发电厂出来的三根通电塔炸了干净,守卫发电厂的两个班被他带着六个人直接轮了一遍,断定此地不再会有人来过之后,坤甸城除了极个别的风月场所还有医院政府大楼,基本上都是黑灯瞎火。

路灯全灭,道路上此起彼伏的汽车警报器声响,前后一共有二十二处爆炸声,但是都不及这里动静来的大。

贫民区郊区那里,闻风而动的马都拉人早就知道来了一票猛人,据说是美国人,但是阿罗约在此地经营多年,更有布查利这样的老咋种为其保驾护航,加里曼丹岛上,这西加里曼丹省也算是奇葩一个。

“厉害非常厉害他们……”

里格斯这只花蝴蝶连话都不会说了。

而在商业区,嘴中大骂着“”的欧美游客不得不面对一群不知道数量多少的武装份子,整个坤甸城都是黑灯瞎火,几个大型的酒店都是立刻活动起来,这种动静让他们不得不立刻保护好客户的安全,但是保安们并没有这样的经验。

虽然印尼也有“亚齐独立解放军”这样的存在,按理说印尼人多少会有些危机感,但实际上,苏加诺之后,印尼对于天灾可能有所恐惧,对,恐怕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本能的恐惧。

所以,也怪不得大多数人称呼他们为东南亚猴子,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

和大多数的非洲黑人懒惰一样,印尼人的这种无知无畏,是一种近乎原始社会的部落群体性格。

张贲手下的白扇子师爷们多有谋算,又怎么可能连这种都算计不到?

更何况,身为西南军阀,缅甸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张贲亲自来这里,可真不是为了一亿美金都大开杀戒,他这是要乱了加里曼丹岛的局势,最多两个月,怕是广西省的国营矿业公司,就要落脚南加里曼丹省,班贾尔马辛那里,就是一片大好局势。

也算是撞上好运吧,坤甸这里除了华人多,亲共人士多有低调,但是这些年中国国力增强之恐怖,也确实让不少华人有了投机的心思,例如南洋王家,王约翰祖父没死之前就让此子前往母国,多有活动,搭上张贲这条线之后,便从未断了。

张贲树招兵旗,王家子弟虽然没有入军,不过出钱出力的不少,至少和大多数南洋华族观望守候的态度不同,王家上下有一种力排众议的气势在,现在看来,眼光不错。

虎贲节堂的五亿美金是为了在印尼和大马搞事,这件事情也是朝廷默认的,或者说,即便不是默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当年朝廷严令上下不得放任张贲入境,又如何可能让他在澳门街和大赌王立什么合约?大赌王如果没有一点点风声,敢这么做?

大势而已。

这里爆炸冲天,火光如连营之势,可坤甸的那些废柴警察局却真的是废柴,警车被刘成坤一人打成了筛子,呼叫直升机的警察多不胜数,但是就在停机坪前,飞行员被击毙在直升机前面五米处,周遭立了多少狙击手,不得而知。

完全就是压着一方暴力机关打,对方数量尚且只有三十人不到,若是张贲剩余在吉隆坡的人马全部来到坤甸,尸山血海真是小菜一碟。

也不得不承认,当今世界,那些头脑精明的军阀和恐怖能量的军火商,如果真的要毁灭一个弱国小国,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或许有些夸大,不过也不是太过罔顾事实就是。

……

亦是在此刻,有些在坤甸游玩的外国记者立刻开始运动,不管是时政还是旅游,亦或是什么八卦娱乐周刊,这些记者们都知道自己手上将会产生第一手的劲爆新闻。

恐怖分子袭击庞提纳克?还是说印尼反*政*府武装的大行动?还是说某些大国的特殊行动?

各种猜测萦绕在头顶,说不得有些脑子进水的记者就要试一试自己的脑袋是不是那么坚硬。

在一处繁华街区,这里从台湾过来游玩的人比较多,多有白领和学生,也有一些穿着清爽的台妹做些豪客的生意,深受国内金主和日本商人的喜爱。

不过此时,却看到两辆丰田商务车蹿了进来,接着就是轰隆轰隆的剧烈爆炸声,随后整个天空为之一暗。

零星还亮着的地方,多是自发电和备用电,时间也撑不了多久。

一些摩托机车手发动着车子正要离开,却感觉到一阵酒气从身后飘来。

“CIA你的车现在被征用”

马克一声大吼,将那人拎起来往后一甩,嘭的一声巨响,那人就飞了出去,撞坏了一堆桌椅。

破军大人打了个酒嗝,吐着酒气,一旁吓呆了脸的清纯小台妹可能才十七八岁的光景,或许是过来玩耍的,美瞳和假睫毛虽然有些碍眼,但是卸了妆,应该还是值得看一看,她先是一愣,接着是惊叫一声:“酷毙了——”

破军大人身上就穿着一件防弹背心而已,下身……没穿。

腰间的腰带上挂着一条大口径霰弹枪,西安军工的高档货,实验室才出了一千来把,近战生猛无比,火力压制十分给力,和寻常小队敌人交战,一个人可以当三个人用。

再加上肌肉发达,远超欧美人的那种均衡骨架,嘴里咬着一根雪茄,挂着起码十颗手雷,马克的大光头上是黑色的纹身,一头黑虎纹身张牙舞爪布满全身,三头肌上纹着破军星,看着那个小台妹,身体向前一挺,做了一个极为猥琐的姿势,挠了挠裆下,发动了电机车,打开了卫星定位仪,然后放下耳机说道:“老子已经到了。”

……

咵哒咵哒咵哒……

天空中,一架直升机升空了,是警用直升机,只可惜……被张贲的陷阵营抢了去,上面有两个狙击手,飞行员是国内退役三年的直升机飞行员少校,是勇毅堂出来的汉子,名叫冯如成,如字辈里面比较成功的一个。

并非是转业,而是自己申请的复员,拿了几万块钱回老家休养了半年多,干了一年多的汽车维修,后来听说勇毅堂的子弟都和三宣堂那群*子养的去了缅甸,将家业全部扔给婆娘,赚那十几万一个月的买卖去了。

“阿罗约人多枪多,杀过去就是。”

张贲的计策一条没有,方法只有一个,杀过去就是了。

马克骂了一声娘,他也是知道他这个兄弟想法和顾虑极多,但是行事一旦决定,多半又是惊天动地。

阿尼克号一亿美金算什么?只要他们愿意,从泰国那些反*政*府武装身上割肉,一年就不止这个数,来这里,无非也是几大原因罢了。

第一自然是早就决断好的,张贲决议给国内做MT拉仇恨,行事又怎可能拘泥于缅甸?美国佬又不是穷疯了,来缅甸这个更穷的地方折腾。

第二则是望加锡海峡和苏拉威西海一带发现了天然气田还有油田,并且十分适合开采,在这里准备争夺的国家除了中美日之外,还有荷兰英国和法国,甚至连澳大利亚也多有觊觎,只是没有那么强的实力就是了。

零五年的时候,印尼修了一条路,这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但这条路却只修到三马林达,接着印尼政府就说是没钱继续投入,要集资。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印尼这是要骗钱来着,不过也是无所谓就是了,美国佬当时没有小日本财大气粗,但是小日本也不傻,伙同中国人一起开采,没有看错,确实就是伙同中国人一起开采。而中国人欣然同意,一年后,一个井都没有打成功,中美日三方的各自收获就是,美国人获得印尼一笔保护费,日本人获得开采权,中国人屁事儿没干,将小日本的一套先进技术回国立刻山寨,于是东海之上的全新钻井系统升级……

此事自然是不地道,但也断了中国人在东加里曼丹省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直到广西国有矿业公司打开局面。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是要一点破全局,怎么做,就看各自的发挥了。

但是一个太过稳定的加里曼丹岛,可真是不符合中国利益,也不符合美国利益,双方颇有默契,分离主义在此地抬头,苏哈托下台之后便使得这里远离了权力中心,不可谓没有中美两国使坏的原因。

张贲要做的,就是将朝廷不能做的脏活,一并做的整整齐齐,还得连带着让大老美爽上一把,但是印尼人智商有那么低吗?一群明显是华裔的“美国人”,嘴里张口闭口喊着中情局,这难道不是最低级的伪装?

但实际上印尼人的智商,还真就只有这么低。

几乎可以这么说,他们看到什么,眼睛看到了,就信了。

哪怕再怎么有清醒之辈,也无法应对如此多的脑残。

……

张贲带着两队陷阵营在印尼折腾,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其实是:在此地扎根,留下矛盾火种,祸乱加里曼丹岛。

此地若论资源,也算是丰富,但是人口稠密却素质极为低下,唯有将此地变成一锅乱粥,才能从中牟利,而且是大利,只不过,这些都不是张贲所要的,只是顺带做的事情。

张贲来坤甸城大开杀戒,若说没有南洋王家开门迎盗的意思,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王约翰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离开了印尼,留宿在斯里巴加湾市,逍遥两月,将文莱的淑女学校都逛了一圈,做了一回花花公子,可谓是用心良苦。

今晚行动,张贲雷霆出手,震动坤甸,不要说多少势力如何如何惊惧了,他们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大洗牌中继续维持原有的权力或者说实力,还是一个问题。

摩天大楼之下,便是一群猛虎在那里撕咬,不留任何机会。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通扫射,直升机上架着一门传说中的“设备”,天空中一条火舌将地面两个靠近贫民区的仓库打成了筛子,天穹顶棚顿时塌陷,里面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到处都是巨大木头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美金,到处都是钱。

接着,有人开始四处环境,大小枪支无数,但更多人都是抱头鼠窜,被狙击手定点爆头的人已经上升到两位数。

“这是怎么回事——”

阿罗约这时候惊醒了过来,脖颈上的拇指粗金项链,也掩盖不住他的惊恐。

NO.269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直升机是米十七改型号,由中国西飞厂改造,和斯考尔系列的飞机改装方式很像,最重要的一点,它的舱门口架设一挺十二点六机枪完全没问题。三百米之内,哪怕是非洲野牛群,也是瞬秒,死无葬身之地。贫民区这边根本就没有像样的防御设施,更遑论什么打击了。

“车子很多,打哪辆?”

刘成虎将弹链送上去,咔哒一声扣好,狞笑一声,回头看着观察员冯如定。

直升机咵哒咵哒的声音很大,悬停在卡江上空,这距离十分诡异,因为电厂被爆,刘成栋此时也是遇神杀神遇鬼灭鬼,电厂附近一片狼藉,他身旁长枪短炮杂乱无章,手雷也灌了一箱在车子上,门口架着两挺机枪,手中攥着一根绳子,一拉就是一片人要扑街。

这边观察的人也是惊惧不已,只是靠近而已,就被打成了烂肉,那边坤甸的警察全部剥了警服,赶紧逃命去了,这会子,只有军队出马才有胜算,可这地方哪里有什么像样的武装力量?大多都是驻扎在巴罗,和大马的古晋城之间弄点龌龊。

加里曼丹岛这么大,上面是什么人都有。

卡里马塔海峡上,往来船只多半都不会去巴罗停靠,在庞提纳克缩上一阵子,然后才去雅加达。

商业不发达,自然是落后无比。

“那辆。”

指了指,用的是GPS,定位之后,只管射击,虽然没有美国佬那套装备给力,更没有什么精确打击,不过要干掉一辆车子却也没什么难度。

“让一让”

冯如定将一把国产九五狙架了起来,手指轻轻一拨,拇指上沾着口水,伸出舱外,他判断风向极为简单,心中有数之后,大狙上膛,刘成虎嘿嘿一笑,知道这厮枪法准。

底下,马克骑着动力机车,朝着贫民区钻了过来,也是大喇喇地堵在桥头,卡江湍流,这里想要逃窜的人多不胜数,这狗*养的咋种精赤着全身,两颗手雷将桥面炸了个坑,顺手将雷管炸药裹在了桥墩上,引爆之后,轰隆一声,整个桥就踏了一多半,正要冲过来的几辆车子全部蹿到了河水之中,河面上,那些原本要靠岸的船只见到这边的动静,赶紧逃窜,贫民区那里一片狼藉。

四处逃窜朝着林子里钻的人大有人在,但阿罗约又怎么可能和这群土包子一起钻?

马都拉人在坤甸城人虽然不多,可实力不小,再加上这里做礼节的寺庙都是他出钱建的,地位超然,也亏难布查利扶持他,现如今还真是人上人了。

只是现在嘛,大祸临头简直是突然的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阿罗约大声地吼叫起来,一把抓着里格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他又暴怒青筋吼了起来:“安奎拉人呢?他人呢?”

安奎拉,便是坤甸市的警察局局长,亦是马都拉人,不过妻子却是爪哇人,据说在雅加达娘家也是小官儿一个,所谓天子脚下京官高一等,倒也不差。

阿罗约当年还是庞提纳克缠头党党魁的时候,安奎拉只是一个小警察,对他多有孝敬,后来马都拉人逐渐在这里变多,又有布查利的扶持,他这个小警察也算是水涨船高,如今也是庞提纳克的大佬之一。

算是警界比较有实力的一个。

只可惜,遇到今晚上的状况,手机的信号也是时好时坏,要不了一会儿,他也知道整个庞提纳克断电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再听说阿罗约的几个产业都被炸了个干净,死亡人数已经破百,发电厂也被人炸的乱七八糟,往外输电的高压线塔倒了三座,发电厂里面跳电被电击击穿死的值班人员三个全部死亡。

守夜的保安更是死了十多个,当然,死在了刘成栋的手中。

这坤甸城的发电厂,本来就是中国公司建造的,年生不久,图纸还在马克的包里,刘成栋看的滚瓜烂熟,哪里是屏蔽区,哪里是动力室,哪里又是岗亭,清楚的很。

这晚上已经是混乱无比,不少人知道有大事要发生,外国媒体开始奔走,也有在当地的美国人警觉起来,随着美国人的核心转移到了远东地区,东南亚属于重要的一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美国人心惊肉跳。

本来以为缅甸和泰国是最大的争议点,现在看来,印尼也是不太平。

苏哈托下台之后,印尼政局就没有太平过,再加上印尼国内华族操控各地地方政治多有过分,矛盾重重,也实在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迅猛无比。

“两点钟方向。”

耳机中传来声音,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砰的一声巨响,枪声一响,那地方一处便是人头打烂,这距离,起码在五百米以上。冯如定枪法如神虽然早有耳闻,但是让刘成虎还是嗔目结舌,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直升机调转了一个方向,底下马克也已经完事,两座简易桥全部被炸烂,附近两艘看上去是阿罗约的私人船只,直接两发火箭弹,夜空之中拖拽着火焰,轰隆一声巨响,就沉到了江底。

“啐”

马克找了一条作战裤穿上,将九七作战靴穿上,脸上抹了一把油彩,将一艘摩托舟的链条一枪打开,发动了马达,那船主见到自己的船被抢,赶紧过来大喊大叫,马克单手拎起霰弹枪,顺手就是一枪。

轰的一声,那船主被一枪轰如江水之中,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克面无表情,将一根雪茄套了出来,咬在牙齿之间,点上之后,双眼眯着对岸,将手腕上的全球定位仪屏幕打开,然后从耳机中传来声音:“舌头出来了,五辆车之间,其中一辆去了江岸,四号位。”

滴滴两声,中断了通信。

马克定位了一下,双眼看到对岸:“四号位……”

喀拉一声,霰弹枪的原型弹壳退了出来,这厮将一挺重机枪甩上船舱,马达咕咕咕咕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朝着对岸去了,而这边桥头上,想要冲到贫民区去的一票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就这般缓缓地顺着还算平整的柏油路,流入了卡江之中。

伏尸三十三具,七辆车子被打爆,其中包括两黄色校车,车内可能还有学生……

张贲从未问过马克当年在东南亚为何有偌大的威名,尽管只是在黑道和佣兵界,但是现在,恐怕张家小老虎应该明白他这个兄弟是个什么狂性了。

狂性大发的马克,从来就不是人。

刘成虎看到地面上的狼藉,本来面目狰狞,也嘟囔了一句:“马老大这厮……真他**的不是人。”

说完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重机枪已然是开火。

那些手持枪械的武装份子多有被打死,有几个拼着性命想要发射一枚火箭弹,却被狙击手砰的一声打爆脑袋,就跟一棒子将脑袋砸烂的感觉一样,仿佛就是近距离爆头的感觉,红的白的溅了人一身,那些本来还有一点点匪气支撑的黑社会成员,瞬间被打的逃窜,哭喊着真主逃窜开来。

当年庞提纳克缠头党威名不俗,西加里曼丹省也算是威名赫赫,和台湾竹联帮在大马一带争斗也不算落下风,只是后来台湾内部黑社会龌龊也极为剧烈,老大之间争权夺位,导致不少死伤,最后竹联帮就只能在岛内混迹,再无能力染指大马。

之后古晋一带的穆斯林黑帮,多半都是缠头党。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虽然依靠宗教信仰狂热地扭在一起,真要是被威胁到了性命,也是哭爹喊娘,并没有人想象的那么强悍无畏。

张贲双目看着显示屏,他并未打算此时介入。

一身全新的超级战士作战服,合金外骨骼的重量不足两公斤,还有一套防利刃作战服,内有两层高密防弹层,可以防止阿卡系列自动步枪的子弹,属于二十一世纪最有意义的发明之一。

国内多半都是出口,当然配备给超级战士的套装不会出口,但是那些双重防护衣,目前来说,国内的军工厂占据着世界上百分之四十六的防弹衣市场份额。

谈不上多好,但是在能用的基础上,国便宜的。

“老板,咱们这次过来,不是真要灭了阿罗约吧。”

刘成坤收了枪,如今坤甸市区内,再也没有车子行走,到处都是瑟瑟发抖的车主,这厮大喇喇地开着丰田佳美就到处乱窜,赶到张贲这边的时候,整个坤甸城恐怕都是笼罩在恐惧之中,宛若世界末日。

发电厂和通信塔多有被摧毁,爆炸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太过有违天和,就在三公里外的化工厂,也将是张贲的袭击目标,顺风只要二十分钟,恐怕就会开始让人大批倒下。

“乱子嘛,大一点比较好。”

张贲手中捏着一张黑牌,那牌面上,便是英文的B和T交错着,有点像是艺术体,不过那张黑牌给人的感觉还真是不爽的紧,北面是一双眼睛,白的厉害,但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双猫眼。

车内,卫星电话一直在张贲的注意力中,情况还没到张贲想要的局面。

这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张贲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他们行动了。驻军和美国人都开始行动了。有两架直升机从巴罗赶过来,还有就是,美国人这次来的,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他们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的。”

刘成坤拿出地图,看了看,手指指了指一条公路上的节点:“就是这里。”

“楠阿皮诺。这地方是个小地方,不过嘛,确实是个好地方。”

张贲不置可否,双目之中闪烁着别样神情,就在他一里外,就是直升机扫射,到处都是枪声,阿罗约想要逃出这鬼地方,他这里有地道,但是一切都是无所遁形,三公里之内,他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任何想要仓皇逃窜的人,都是狙击手的目标。

张贲带来二十六人,连他在内。其中有二十人可以做狙击手,小一半都是前年才从国内退下来的,没有转业去公安系统,而是回家待业或者创业,过的没劲,才过来混迹,有奔着钱来的,也有奔着一条无畏带血的路来的,各人自有造化,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做派,但是形形色色,一个词儿就能说清道明:爷们儿。

“老板……这是?”

车子晃动了一下,张贲竟然被起了一套装备,这是国产的微型三管电动机枪,类似单兵米尼岗,但是因为减少了许多高精部件和电子设备,整个装备可以拥有米尼岗的两倍携弹量。

当然,两倍的携弹量也不是正常人可以背负的,不过对张贲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已经到了卡江东侧,在西加里曼丹省的北方高速公路上,迎面过来的人,一定是从楠阿皮诺过来的,张贲要干什么,一目了然,他这是要绝了阿罗约的任何希望。

即便是现在,阿罗约想要打电话给布查利,手机已然没有了信号,因为通信塔被炸光了,周围的通信塔一共有三座,每个都被炸塌,马克开船巡河,亦是一人封死了一条退路,手段之恶劣,实在是让人嗔目结舌,这番战力,已经可以和美军当年入侵格林纳达一般当做教科书了。或许,更在之上,因为当年美军可不是只有二十六人。

当然了,对手也是不一样,阿罗约只是黑帮头目,而且是个井底之蛙的黑帮头目。

“狂霸牛跩**奶奶个熊的,庞提纳克的这帮孙子,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马克嘿嘿狞笑,竟然是恍然不放在心上,天空之中,直升机盘旋了一番,刘成虎的重机枪就没有停歇过,一千五百发子弹不要钱似的打了个干净,冯如定耳机内不断地传来数据休整,他双目盯着瞄准镜,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他狙死已经过了十,手掌心也微微地冒汗了,他从没这样干这样的脏活还这样的紧张。

按道理说,他不会紧张,但是他一想到大当家的带着二十来人就敢封城,这份气魄简直不敢想象,本以为是一场狂妄之举,或许就是捞了一票就走人,没想到竟然还真是成功了。

各种谋算,让冯如定不得不佩服的一塌糊涂,这年头,跟一个好的老大,实在是不容易了一些。

勇毅堂的子弟多半都是穷苦出身,他虽然是少校军衔退役,可当时一个月不过是六千块左右,混吃混喝自然是没问题,但是爷们儿想要这点钱做事情,肯定是不行,他一开始奔投张贲自然是有奔着一身富贵去的,他婆娘也是有些担心,但是最后一咬牙,还是去了缅甸。

不过是半年多,挣足了百多万的冯如定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回家,和当初一走了之的人一般无二,可是当家的树招兵旗,那些大人物纷纷过来捧场,冯如定就知道,这辈子自己想要做大人物,还得走这条路,卖命是他的本钱,这条命,就是本钱。

当买卖做,也不算亏了。

于是冯如定就留了下来,算是张贲手下绝对给力的骁勇悍将。

“苏卡达那那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成坤奇怪,但看到张贲一副淡定的表情,他也就没有去追问什么,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张贲早就让马克安排人在苏卡达那,那里华族并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不过马克当年在东南亚混迹,自然有其人脉在,这里有一票人物,可是逢年过节没花销的时候,会出来捞一票大的简直海盗的。

在马亚岛有个小基地,卡里马塔海峡小有名气,名曰“黑旗舰队”,其实就是几条破船快艇,为首一人曾经在印尼海军混迹,不过印尼海军有了没有都一个样,到处都是美国人进进出出的澡盆,这地方海岸线不算复杂,不过有那么几个地方也就只有一些人居住。

看似是当地土著岛民,实际上却是偶尔简直海盗的人物,那“黑旗舰队”的首领,祖父是正儿八经的福建福州人,造船厂出身的大工,太平洋战争的时候,给日本人做过劳工,差点死在菲律宾,战争结束后,凭着那一张巧嘴和灵光头脑,学了英语倒卖美国人的遗留物资。

降落伞当时都是丝绸的,在大马和新加坡当丝绸卖,暴富一场。

没错,这厮祖父曾经很风光过,但是到了他老子这一辈儿,却是掉在汤锅里去了,生意赔本赔到姥姥家,亏成了死瘸子,家产被亲戚谋夺的一干二净,后来在斯里巴加湾市吃了个大亏,郁郁寡欢死在了大马的老宅里。

文莱建国后,本来有希望捞点小钱,可惜是不与他,碰上排华,八十年代的时候更是到了一种让人yu仙yu死的地步。

最后一咬牙,狗日的索性娶了爪哇女人,跑印尼做了上门女婿,后来改头换面,狗日的成了印尼人,还在海军服役过,当了不大不小的官儿,再后来混黑的多半都和马克有交情,加上三宣堂百多年前名声显赫,印尼猴子脑子再怎么不灵光,把法国人干趴下的三宣堂和勇毅堂还是名声赫赫的,抗法援越的时候,国内也是出了一些猛人,到了抗美援越更是如此。

因此总的来说,马克在此地的人脉,确实不错。

而这人,真名叫马迪,印尼名字叫马哈蒂尔.阿卜杜。

不错,这厮,和马克是本家,而且和马克还有四代亲戚,因为马克并非是刘姓,三宣堂并非是马家的本家,马家是三宣堂的武家出身,马克进入七星旗坐上破军的位置,也是因为如此,只是马家破灭不知道百多年了,三代才出了马克这条猛汉,也算是万千运势在一身。

马迪在东南亚厮混,常听老子祖父吹嘘祖上如何如何,但他只道阿公给日本做小工做苦力,给美国人擦皮鞋换美金倒霉美国货,却没想到,自家还真是这般犀利。

看到本家的大爷带着一票骄兵悍将在东南亚办事的时候,那感觉真是爽到极点。

苏卡达那刚刚建城的时候,人口稀少,才两三万的光景,这时候的马克,已经开着吉普车在这里耀武扬威,当地人颇有印象,也是那个时侯,马迪和马克勾搭上之后,但凡要走私军火,都是从马克这里出货,他在苏卡达那倒卖,一年赚个几万美金倒也不难。

这一回三宣堂突然秘密杀入印尼,他自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闻三宣堂投了缅甸一家大军阀,萨尔温江上连战连捷,马迪也是佩服无比,马克甩给他十万美金的时候,马迪连跪下来叫爹的心思都有了,十万美金,够他猖狂许久了。

他赚几万美金一年,不过才是做了三四年的光景,马克回国之后,就断了买卖,这回可是抱大腿的好时候。

马迪退出印尼海军的时候,手底下一票人可是听话的很,跟着马哈蒂尔有肉吃,什么穆斯林不吃猪肉,你妈不吃猪肉就饿死你看吃不吃?

马亚岛上的三艘快船,全部出动,窝在卡江支流,而此时此刻,在江岸,阿罗约的那辆悍马已然是不敢动弹,里格斯被一人打爆脑袋扑街在车子上的时候,阿罗约瞬间就在车厢内尿了。

他那个菲律宾来的婆娘,可没有菲佣的废物模样,反而是一脸的严肃,手中一把鲁格手枪可是上了膛,丝毫没有惧色。

阿罗约嘴里只管念叨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马都拉人在这里早年可不好混,自从他才有了起色,没想到……一朝遭遇大难,真是……

张贲将墨镜戴上,发动了车子,刘成坤上了车,哈了一口气,满身大汗。

高速公路上,车子悄然离开,只有后面还在哔哔啵啵发出声响,似乎有什么在燃烧。

观后镜中,只看到,五辆军车,正在熊熊燃烧,地上的印尼军人死了一片……

O.270线索,条形码

27o线索,条形码

卡里马塔海峡往来的船只多有做些私活的,潮湿的事情谁都要沾一些,否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苏哈托下台之后肯在大海上捞钱的人多不胜数,甚至还有去南海打捞古迹的外国船只,他们雇佣大量的菲律宾人、马来西亚人,当然还有印度尼西亚人。

马迪从印尼海军退役之后,也干过这样的勾当,虽然只有几票,而且还是在马克离开了东南亚回国之后的事情,不过这片海域有什么,他现在是一清二楚,门儿清。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广播里正在说着重大新闻。

坤甸大停电。

接着,是坤甸大爆炸。

……

马迪知道三宣堂的人动手了。

他有些激动,在马亚岛的船上连抽了七八根香烟,没有过滤嘴的缘故,使得他不停地在吐着烟丝沫子,过了一会儿,那个印尼婆娘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只是随便说了一声,那婆娘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票,马老大是要做什么?”

他只是想着,却不会去问,三宣堂办事情,还没听说办什么昧着良心的,当然马迪知道自己就是个咋种,昧良心的事情,他干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年头,他不信道义。

但由不得他不去佩服马克这些人。

又听说投靠了缅甸的大军阀,钱财无算,心中羡慕的同时,也只道是时也命也。

夜过子时,庞提纳克缠头党当年的精华一个晚上还剩下不足五人,其中还要算上阿罗约自己。

那些分部的领全部被做掉,确切地说,是在大马、文莱和加里曼丹岛的那些头目,都被做了个干净,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但是阿罗约在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恐惧。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周遭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汗涔涔的可怕,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如芒刺在背,马克咧嘴一笑,抽出一把廓尔喀,狗腿刀斩在一旁的栏杆上,叮当一声,没入大理石之中。

海浪拍岸,这夜晚的海风倒也大,吹的人凉爽,也不知道是从海上吹来的还是从6上吹过去的,只觉得凉爽的很,浑身通透。

阿罗约那个大马娘们儿6上就被爆了头,印尼的老婆则是被扔在了一旁,唯一被圈在这里的,是那个菲律宾娘们儿,长相倒也还算过得去,有点像日本的*片泽玛莉亚,头微卷,确实有些混血儿的感觉,嘴唇厚而卷,唇彩用的是粉色的,年龄约莫在二十三四岁,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四周。

十几个猛男手中长枪短炮,等着,也不知道等些什么。

嘎吱一声,一辆丰田佳美车子在这里猛地急刹车,这日本车老旧的厉害,鼓刹刹不住,一头撞在一旁的集装箱上,哐当一声响,车子嗤的一声冒着白气,周遭一群人哄笑了起来。

刘成坤狼狈从里面爬了出来,后头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道奇皮卡停了下来,张贲下车之后,将墨镜一折,放入了上衣口袋。

……

“,那些阿联酋人在哪儿?”

张贲双目看不出喜怒,只是冷酷询问。

阿罗约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听得这声询问,嘴唇都打着颤,他好歹也算是马都拉人中算得着的人物,却没想到这样的狼狈和不给力。

身旁的那个菲律宾*子看着张贲,她一副害怕的样子,却眼睛打量着张贲,偷偷的。

“什……什么阿联酋人,我……我不知道……”



张贲将沙漠之鹰移动开几寸,将阿罗约身旁跪着的一位得力助手当场打死。

“还有,我的一亿美金,你既然抢了,就,谁帮的忙。我不相信钱你没有分,也不相信你一个人办得到。更不相信你说你不知道。”

张贲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让阿罗约整个人睁大了双眼:“你……你是……”

“我没有多少耐心和你在这里磨。”

张贲看着海岸,公路上往来多有熊熊烈火,军车都能够轻松消灭,真不知道他们带过来的仪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罗约的眼睛闪烁着,他吞着口水,艰难地张口说道:“你……你会杀我吗?”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张贲冷眼看着他。

阿罗约颤抖着手臂,他双目游走,低着头,看着四周,显然在挣扎着,他有着别样的心思,哪怕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他也不想死。

既然知道对方是谁,其实也好办了许多,任何事情,都可以当做一场交易来做。

他相信这个缅甸军阀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正待说话的时候,突然身旁的菲律宾*子从胯下抽出一把迷你手枪,正待抬手给阿罗约一枪的时候,张贲的沙漠之鹰再度喷出一条火舌,当场将那个菲律宾*子的手腕打烂,啪的一声,一只手只是因为皮肤和韧带的缘故,还链接在手臂上,鲜血**而出,动脉血管被当场打爆。

“给这个*子止血。”

马克扔给李成栋一袋止血粉,刘成栋抽出一条绷带,将这个正在惨叫的菲律宾*子的手腕全部收紧,之后止血粉随意地倒在上面,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张贲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刘成栋也是随手这么一做。

“看来,你有必要看紧你身边的人。”

张贲冷笑一声,阿罗约毛骨悚然,他如何都想不到身旁的女人居然会对他下手。

“为什么……”



不待阿罗约去对着那个菲律宾*子喊些什么,马克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回答你的问题”

阿罗约双目呆滞,只是惨叫了一声之后,手臂颤抖地抬了起来,远远地指着一座蓝色的集装箱,那集装箱在第二层上:“人就在码头。”

卡江河水倒是不错,但是还能闻到海风的气息,张贲将墨镜重新拿了出来,从旁刘成坤递过来一杆火箭筒,嗖的一声巨响,轰隆一声,那集装箱立刻成为了碎片,里面果然有人。

惨叫声传来,更是有人被炸的支离破碎。

“你没有撒谎,还行。”

张贲笑了笑:“那么,现在可以谈谈我的钱的去向,不是吗?”

“不、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负责收钱然后洗钱。动手的都是外国人,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阿罗约大声地喊道。

“阿联酋人是怎么回事?”

张贲接着问。

“他们不是阿联酋人,他们是假扮的,他们是伊拉克人,他们给美国人工作,这一次他们过来说有大买卖,然后说有办法可以赚一千万美金,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和他们做了。来了很多外国人,我看他们不像是黑帮,反而像是士兵,不过谁关心那个呢?钱,很多的钱……就在那艘阿尼克号上……”

阿罗约吞着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一开始我不知道是谁的钱,但是只要是钱,我一般都收,他们给了我八百万美金,还有两百万没给,说是等这些伊拉克人去了雅加达,然后再给。他们会在卡江我的码头呆上两天。”

伊拉克人给美国人干活?皇协军?还单独干的伊拉克人,因为有美军门路的关系,可以找到比较彪悍的雇佣兵参与?

各种猜测。

张贲看着马克,马克道:“最近活动的佣兵确实多,但是……我也不确认到底有谁。毕竟现在这里混迹的佣兵多数都是新面孔。”

马克的话也是透着无奈,不过张贲却看着阿罗约,问道:“你一个马都拉人能够在坤甸混出这样一个地位,真是令人惊讶,不过,阿罗约,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张贲抬起了沙漠之鹰。

“等等等等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一条消息,一条消息,这对你们肯定有用”

阿罗约双手连连摆动,他惶恐不安地看着张贲,那满地的尸体还有残肢断臂,卡江上开始有尸体漂浮,那些传说中的阿联酋人全部死了个干净,有几个还活着的,也被刘氏兄弟当场击毙,省得他们哀号的让人听了不爽。

实际上,当得知阿联酋人变成伊拉克人的时候,张贲就觉得,恐怕这真是美国人要引他出动,恐怕就是这个时侯,应该是四面八方都是美国海军6战队活着美国特种部队的成员吧。

是黑鹰直升机还是鹞式战斗机?谁知道呢,又或者是火神炮伺候……

“。”

张贲看着他。

军阀头子的彪悍匪气,竟然是越来越和他的老子张耀祖相似,马克嘴巴咂吧了一下,心中暗道:,和张耀祖那老东西越来越像了。

“那些外国人在哪里落脚,我知道,我知道……”

阿罗约看着张贲,一脸的企盼。

“他们的行动会随便让人知道?”

马克嗤笑着说道。

阿罗约信誓旦旦到:“向最伟大的真主起誓,我誓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知道。实际上,他们来到庞提纳克的时候,我就悄悄地让人跟踪了他们,在雅加达也是有我的人的。我誓知道他们住哪儿,他们住在总统饭店,就在苏迪尔曼将军路上,相信我,请相信我,我句句属实。”

“你这个……”

见阿罗约竟然留了一个心眼,那菲律宾*子竟然是激动了起来,忍着剧痛想要咒骂,却没料到被马克一个反手耳光扇了过去:“给我老实点。”

张贲满意地点点头,咧嘴一笑:“阿罗约,现在你有最后一个机会可以活命……”

“说,说……只要能够活命”

阿罗约肝胆俱裂,此时此刻在死亡关口上挣扎的感觉,真是让他yu仙yu死,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恐怕就是这样的可怕感觉吧。

“我的钱……去了哪儿。”

张贲看着他,如是说道。

阿罗约神色闪烁,然后心翼翼地回想起来,道:“我记得我上次见布查利的时候,他收了最起码有一千五百万美金,都是现金,相信我,真的是现金,就在三天前,当时钱很多,我知道有几个外国人过来,他们很阔绰,只是行事作风和之前来找我的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我怀疑,就是同一批人,那些美金都很老,其中的一批送去了大马古晋城,有华族的人在操作,也是一个黑帮,不过我和他们互不相干。还有一批去了班贾尔马辛,最后一批去了雅加达,是通过飞机运送的,这些钱我知道去处,出了班贾尔马辛的人是一些奇怪的家伙之外,另外的钱都有用处,其中一半被那些伊拉克人运走了,就在昨天。”

“一半?五千万美金运走?”

张贲皱眉,如是说道。

阿罗约连连点头,他颤抖着身躯说道:“他们要去新加坡,然后飞阿联酋,他们不去伊拉克。听说他们急需要钱来买武器什么的,这件事情在来坤甸的时候,我就听说了。”

他提到买武器的时候,终于一个激灵转过了头看着马克。

显然,买武器,当年他也是问马老大买的。

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马克:“马……马……”



一枪爆头。

张贲将阿罗约的脑袋直接打爆,然后道:“带着这个臭*子,我们撤。”

马克将全球定位系统打开,皱眉道:“看来确实是个套子,美国人的可能性很大。”

“不,现在看来,就未必一定是美国人。”

张贲摇摇头,如是说道。

想要杀他的人多的是,借美国人的风格来嫁祸给美国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本人、泰国人、马来人、越南人都可能。

甚至可能是中国人。

而且中国人的可能性还不

如果不是张贲实在是难以制服,恐怕第一个要杀他的人,应该就是尚和心尚老板吧,锦衣卫指挥使,可真是看不惯江湖上还有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在行走,还不服朝廷的管教。

只可惜,谁也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谁也不能说能够制服张贲。

事到如今,谁知道个真切呢?人心隔肚皮啊。

东南亚这块地方,大国纷争亦是澎湃,张贲不信只有美国人想要让他跳出缅甸来送死,他敢来,就有谋算。

他也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做这样的买卖,这么大胆,敢要钓他张某人的鱼。

只是他这条鱼,是一条虎鲨,专门吃人的。

“你可真够利索的。”

马克将那菲律宾烂*子拎了起来,然后道:“这娘们儿怎么办?弄死还是怎么滴?”

“把她衣服脱光”

张贲这么一说,马克自然是爽快的很,大手一扯,将这女人的衣服扯了下来。

一身薄如纱的衣裳被撕了个稀巴烂。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

张贲说完,马克仔细地瞧了瞧,端倪着这个菲律宾*子的左乳下面,确实有那么一个条形码。

“条形码。”

马克不解,张贲将衣服捡起来,仔细地找了找,然后捡起一枚极其微的跟踪器。

“看看,这是什么货色。”

张贲说道。

“刘成坤,看一下”

刘成坤走了过来,将那追踪器扫了一眼,道:“道格拉斯公司的阿尔法六系列,美国货。不过……老欧洲用的比较多。”

“这娘们儿很有可能是大老美的人。”

“好了,臭*子,你是想要死的痛快点还是被我们十几个人轮一遍再说话?”

马克冷眼看着这个菲律宾*子,双目如野兽一般的残忍,他完全就没有打算留活口的意思,眼瞧着,可能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啐”

这女人猛地吐了一口口水出来,自然没有吐在马克身上,破军大人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冷笑一声,扫视了一眼她的ru房,然后一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左乳,一手将狗腿刀拎了起来,一刀割在ru房下方那条形码上。

鲜血流了出来,惨叫声响彻天际,但是马克却依然冷静地用刀割着,直到将条形码的那块乳皮割了下来。

“杀了她,走”

张贲冷眼看着这一切,马克嘿嘿一笑,廓尔喀一刀斩了出去,将这个菲律宾女人当场斩杀。

四周,扔满了雷管和定时炸弹,还有反步兵地雷……

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抵达这里的一支神秘队伍开始四处搜寻着目标,红外瞄准仪在夜空中划破着宁静,穿着作战服的战士来来去去,到处都只有战术手势,护目镜下面到底是什么人,不得而知。

那头盔上的迷彩,在夜空下更是让人仿佛觉得和黑暗浑然一体。

“ohshIT”

一声大呼,接着,是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这爆炸声连绵不绝,天空中一架科曼奇武装直升机呼呼呼呼飞过,掠过之后,从驾驶舱中,看到的是宛若绚丽的烟火,那烟火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

而骷髅的眼眶之中,左边一个B,右边一个T。

“还玩起了艺术。”

马亚岛的一艘快船上,前往卡里马塔岛中转的一群印尼土著们拿着水果,准备去爪哇岛卖,而船舱内,一个个彪形大汉和这些土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NO.271AA代码

代码

“这个是什么意思?”

马克将那条形码放在放大镜下仔细看了看,张贲在一旁问道。

此时他们已经偷偷进入了雅加达的雅加达湾,在泄洪运河附近的印度尼西亚饭店住了下来,行头换了一身,并无人认出他们,再一个他们是潜入庞提纳克,大马过来的时候严格偷渡客,布查利接待他们的时候,所查询的消息是另外一批人。

真正的加州理工学院的交流团。

这块奶皮上的条形码下面,还有一些字符。

马克听到张贲问他,点点头:“两个A,后面是63,然后是PH,后面是一串数字。接着又是一个A。”

他这么一说,张贲皱眉道:“什么意思?能查出来什么是类似的吗?还是说就是一个普通的纹身?可是那个菲律宾娘们儿身上除了这个纹身之外,并没有别的纹身,还在这么隐秘的部位,有其原因。”

张贲之所以看重这个条形码,那是因为从他老子张耀祖那里听说过一些事情,而在老头子张三贤的口中,也有听说。

张耀祖在越南逞凶作恶的时候,曾经宰杀过九个越南女人,确切地说,是当年南越政权的余孽,她们和这个菲律宾娘们儿一样,在胸脯下面有条形码。

这样类似的情况在抗战时期也有,不过这些人就不是亚洲人了,而是美国人。美国援华机构的人,当时小诸葛白崇禧曾经接待过这些人,胡宗南在西北督战的时候,也有这些人的身影。

后来嘛,这些人去了戴笠戴老板那里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人和张耀祖所遇到的娘们儿也有些相同,在秘密部位,有类似条形码一样的东西。

当然,张三贤所说的并不是条形码,确切地说,是钥匙和暗号,是一种密码,只是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条形码。

张老三在华北混迹的时候,当时有个美国记者带着个美国娘们儿来了石家庄,阎锡山接待之后,这美国娘们儿硬要去看看传说中的抗日根据地,张老三就在太行山脚下混迹,因为是个老杂毛,所以这个美国娘们儿洗澡的时候,老东西和一票老弟兄就窝在墙头上偷看洗澡,他眼睛好,自然是知道那女人胸脯上有个密码。

却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这事儿干的实在是有些龌龊,老家伙也不曾和上级领导汇报,直到张贲出生之后,他才闲来无事说着玩儿,别人听的也未必当真,只当是什么奇志故事听听。

而那个时侯,张贲还以为美国娘们儿都是奶皮上有个纹身刺青耍耍的呢。

……

“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排列应该是一个代号,可能是组织的编号,也可能是序列号,反正这个女人应该从属于某个组织。中情局在六十年代有这样的外国组织,不过后来解散了,克格勃也有,但是并没有这样的条形码,而是一种符号,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刘成坤是玩刺探的行家里手,仔细地揣摩对比了一下印象中的资料,得出了暂时的结论。

“不过,给我一点时间查资料的话,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刘成坤看着张贲:“错不了的,这东西应该是代号。如果六十年代的找不到,可以往前面继续找一找。”

张贲看着刘成坤,道:“我听我老子和阿公说,这种女人的刺青,在他们那个时侯也遇到过,我老子在越南杀了九个这样的娘们儿,都是南越政权余孽,而我阿公看到的,是美国援华成员,也是个娘们儿。”

“不可能是个全是女人的组织,必然有什么原因的。”

刘成坤想了想,道:“一战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报组织,不过同盟国瓦解之后,就很少再听说有这么组织性的,二战或许有可能重新建立一些,不过看这样的条形码代码风格,应该是美国人或者法国人的风格。前面两个A可能是组织的代号,然后您看,63,是菲律宾的代码,而接着又是PH,这依然是菲律宾,和这个女人的身份吻合。这后面的一长串数字可能是部门内部号码,最后一个字母,或许指的是Ameri”

他如是猜测着,张贲有点不明白,刘成坤继续说道:“这种风格二战时候还没有完全出现,毕竟那个时侯不用什么条形码,但是类似的密码排列却已经有了,互相确认代号的话,会方便一些。这个菲律宾女人可能是美国人训练的,不知道是中情局还是联邦局,反正都有可能就是了。”

马克咂吧着嘴,笑了笑,嚷嚷起来:“**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照老子看,直接去阿联酋做一票不就是了?也好看看,是谁要把咱们往阿联酋引,少不得还有一些杂碎想要做着鹬蚌相争的美梦。”

张贲思索了一番,道:“我们人在马尼拉有什么反馈没有?”

“只说是美军在马尼拉出动了一支三栖,但很快就没别的消息了。咱们撤出加里曼丹岛之后,不少人都去了庞提纳克,现在那里是一团糟,接管的人未必是印尼猴子。”

刘成虎将消息又说了一遍,张贲点点头,心道:美国人动作倒是不激烈,并不像是要逮我的架势,难道说这只是假象?美国人是要麻痹我,然后让我犯错误?可是这种错误,我会犯吗?

他如是想着,想着想着,却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阿联酋的人查了没有?真的只是伊拉克人假装吗?”

“不是。有些卖消息的卖了几条消息给我。”

马克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张贲:“我正要和你说呢。我们在庞提纳克干掉的,确实是伊拉克人,不过也有阿联酋的人,至少我们到坤甸城的时候,那些阿联酋人还在坤甸城,不过可能是逃过一劫,没有出来招摇,死在集装箱里的只是一部分人,大多数都是伊拉克人,那些阿联酋人,是合法入境,住的是酒店。”

张贲愣了一下:“奇怪,怎么什么人都有?”

“他们刚刚飞去了印度,可能会在新德里停靠,然后再转道去迪拜。”

马克又将一些消息了一下,算是新情报:“总的来说,这些阿联酋人倒不是什么缺钱的穷横,但是这件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有钱不赚王八蛋。只可惜我们没能力查询他们的银行记录,否则倒是可以确认一下。但是大约也可以猜测一下,这事情,多半还是有人在后面组织。”

“不过我们也是有心算无心,他们想让我们麻痹大意,何尝不是自己先麻痹大意了?”

此时张贲和马克还是最大倾向地认为这是中情局在钓鱼,不过眼下各种奇怪的东西出来,倒是让人吃不准,而且阿联酋那里人多嘴杂,各种事情都有,这个人口几百万的国家,七大酋长国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是外来的,虽然是初等发达国家,可是依靠的却是资源出口。

石油和天然气分别是世界第五第六,而且很特别的是,阿联酋是中东唯一一个全面装备法式武器的国家,军队总人数五点二万,雇佣兵占了一多半。

也正是这个原因,出现阿联酋人的身影,多少考虑不可能全部靠着美国人那头。

中情局还没办法影响法国。

张贲脑袋中运转着各种可能,却又想道:阿联酋那里倒是各色人都有,佣兵云集,未必没有人想要入东南亚分一杯羹,不过,惹上我未必是什么好事,谁这么大胆?

的确,全球各个地区,雇佣兵如果想要介入,其实是要和当地的组织事先打好关系,也就是常说的拜码头,如果没有做好这些工作,多半就意味着两支雇佣兵组织要开战,或者是恶性竞争,这时候死伤就是难免。

美国金鸟退役的特种部队和前苏联的阿尔法曾经在格鲁吉亚展开交战,虽然只是雇佣兵性质的交锋,不过却也让人看到了大国背后的身影,当然格鲁吉亚是第一个出来喊着要独立的,最后如何,已经看到了,说穿了,任何组织都有可能是大国在背后操控,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国的影响力大还是小罢了。

像张贲这种,背后自然是中国。而阿罗约这种,虽然只是黑帮性质,但是显然也在为中情局服务,他的菲律宾老婆有为中情局服务的经历,明了这一点。

唯一不同的是,阿罗约美国人对付起来很简单,而张贲,可不是美国和中国说要消灭就消灭的,这种存在就削弱了大国的影响力,也意味着操控的可能性很低。

……

“……谢赫穆罕默德扎耶德.阿勒纳哈扬访问马来西亚?”

这是第二天的新闻,阿联酋的使节团是部长级的访问,东南亚诸国都会转一圈,除了缅甸、越南、柬埔寨、老挝四国。

“此人是阿布扎比的王储,手腕不可小觑,估计下一任大权在握,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马克如是说道。

“你想要说什么?”

张贲问马克。

马克肃然说道:“刘成坤昨天回了大马,查阅了一些资料,抗战的时候,去中国的援华团中,确实有一些人是秘密战线的特工。全称是反法斯同盟自由特工。那两个首字母A,就是反法西斯同盟的简称,然后是地区代号和地区代码,以及全球地区的代号,也是在这个组织中的序列号。”

“AA代码,四一年正式建立,主要针对德国和日本的情报侦察,后来也发展成了比较完善的组织。反法西斯同盟中的五大国组建,没有其余国家加入。中美英法俄,前苏联当时因为有共产国际的影响力在,所以只是应付了事,也可能是苏德战场上的压力太大,无暇兼顾这个。反倒是法国和中国成员比较多。锄奸队之类,也多有加入。”

马克说了一通之后,张贲才问道:“是不是只有女人?”

“不是。”

马克摇摇头:“男人一般纹身在脐下三寸,丹田附近,女人则是纹在左乳下方。”

“那个菲律宾女人最后一个字母A的意思,确实和刘成坤猜的一样,是美国的意思,是指由美国人训练的自由特工,不过战后这个组织并没有消亡,可能有人进一步发展了一下,艾森豪威尔和戴高乐都有参与,主要是在意识形态上的对立,需要进行对面阵营的侦查。”

“还是美国人?”

张贲皱眉。

“不一定。这玩意儿后来废的厉害,因为人员国籍驳杂,谁也不想多投入,最后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谁组合的比较好了,也可能是各自为政,反正……不能肯定是美国人,没有直接证据。”

马克如是说道。

张贲点点头,道:“确实,这一次和在缅甸的时候不一样,完全没有真正看到美国人出手的痕迹,如果是个坑,就算我们跳下去了,照理说,按照美国人的性子,肯定是立刻大军围剿,不把我们弄死怎么可能停手?但是偏偏他们就停手了,特种部队在西加里曼丹省转了一圈,居然就走了。障眼法?还是烟雾弹?如果是的话,这手笔有点大。”

“哼,照我看,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根本就没把印尼猴子当人看。这一回,保不准美国人也是要做渔翁,太过复杂了一些。只不过嘛,老子却不相信,你我两人的人头放在东南亚,中情局的人就不眼馋,而且,要知道这一回我们在西加里曼丹省干的事情,可都是栽赃在中情局头上的。”

马克狞笑一声,自然是意有所指。

布查利.阿卜杜,被吊死在庞提纳克的闹市街口,堂堂首府市长被吊死在那里,这种打击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一些,而且当天晚上多有西方媒体在,美国媒体未必对此事进行报道,但是法国记者和其他的一些欧洲媒体则是大肆报道了这一切。

CIA

那些大喊大叫的声音在黑漆漆的画面上传来,不啻是一种鹤顶红一般的毒药。

哪怕是德国这样的地方,竟然也一片哗然。

原本美国人引为利器的youtube,结果反过来给中情局打脸。

三天之内,网络视屏被清空,但大肆报道的新闻,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中情局,这等惨案,竟然是中情局干的?

尽管中情局局长并未出面澄清,但是美国ODNI局长内格罗蓬特却是要出来擦屁股的,新闻会除了一干记者的咄咄逼人之外,还有印尼记者们的控诉和谩骂,甚至有人扔了鞋子,还有话筒。

不管多么拙劣的谣言和“真相”,总归会有人那么一大批脑残会相信的,而且这些脑残还根本不会去查询这些谣言的出处如何,他们只要自己想要的“真相”,对了胃口,那么,就足够了。

“见鬼……”

白宫之中,正在活动的内格罗蓬特要面的黑人总统的愤怒,印尼是弱国,也属于狗一般的生物,根本就不在美国人的视线之中,死一两只狗没什么问题,但是死的狗多了,终究还是会引起“动物保护者”的呼吼。

“有迹象表明,这是BT组织干的。”

内格罗蓬特如是说道。

但是他更相信这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干的,如此专业的水准,强大的战斗实力,极为迅速的撤离,拿捏到位的判断,可以说,当时的美军快反部队失了先机,错失良机。

内格罗蓬特更多的倾向是张贲他们做的,而这一切的狂暴风格,也确实和缅甸的那群杂碎一样。

他不想和查理一样自杀。

“我们总需要有人出来负责的。”

黑人总统如是说道。

……

印尼国内的反美情绪因为严厉的舆论控制被控制到了最小,传说中民主之后就自由的社会显而易见在强权面前也就是个*子一样被*,苏加诺之后无印尼,苏哈托之后无印尼男人,这话真没说错。

尽管受到惊吓的庞提纳克人民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迎接他们的只是全副武装的大兵还有坦克,游行就像是狗屎,在催泪瓦斯面前土崩瓦解的比较迅猛,就像他们的勇气一样,来的快,散的也快。

可怜的人终究只能被玩弄,得利者却笑傲背后。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是早就有了准备一般,南洋王家早早地在坤甸入手了许多阿罗约原先名下的产业,合约比较早,就早了那么一两天,当然,他们没给钱呢。

之前的保证金给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坐地还钱,还不带重样的。

接受庞提纳克缠头党的人,轻松在一份可以说是白菜价的合约上签字,大家你好我好一起好,庞提纳克的黑暗势力虽然被摧毁重新洗牌,但是总归会有人重拾旧时山河,至于是谁,就不用别人操心了。

当然,张贲做的事情还不至于有这么入骨,就在美国人认为东南亚的事情应该可以松懈一下的时候,印度尼西亚的西北角,发生了一件颇为引人眼球的事情。

亚齐自由解放军袭击了班达亚齐,而且火力不俗……

O.272大头目的碰面

272大头目的碰面

“加雷杰克逊,老牌美国海军精英,北卡莱罗山猫,这个外号跟着他有二十二年,格林纳达和巴巴多斯都有他的身影,还有刚果。”

马克手指指着幻灯片上的人物,然后整个人靠在背靠椅上,认真说道:“这个家伙不好搞,装备精良不说,手上人物绝对不可觑。未必没有美洲虎这个级别的人物,而且如果有的话,肯定不在少数。”

破军大人依靠的是天赋和苦修才到了如今的地步,但要说他和张贲能够单对单稳赢博尼斯,那自然是不好说,不过两人都是天赋禀异,算是有秘法支撑。但马克说博尼斯那样的人物不在少数,则多少让人有些震惊。

“xe私人保安公司,原先的名字比较响亮。”

刘成虎接着话说道:“黑水公司,好大的名头。”

“中东的雇佣兵一般都不敢招惹他们。哪怕老毛子那票骄兵悍将,也是绕着他们走的。这群战争野狗,只奔着钱和钻石黄金去的,如果可以的话,石油股份也是他们的报酬,这十年来,算是实力最强劲,也可以说是唯一实力过正规军的民间队伍。”

马克提醒着张贲道:“当日博尼斯所言还有一人未必死了,那人你未必知道是谁,不过我却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如果真如博尼斯这头美洲虎所言,事情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来,搞不好,来的人生猛之处,绝对是棘手的。”

能让马克说出这样的话,张贲也是分外的奇怪,倒不是说马克胆了,而是他有了一些谨慎,博尼斯这头被抓起来的美洲虎可未必没说真话,无的放矢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信服。

“也就是说,那天在坤甸城赶过来的一批人中,就是他们的人马?”

张贲问马克道。

破军大人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们了。中东和东南亚还有南亚都有他们的身影,现在在阿富汗和非洲,应该是动静颇为大吧。”

此言有些让人匪夷所思,黑水公司这样的私人组织,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

张贲并不知道的是,黑水公司为美军服务并非是一日之事,从美军入侵伊拉克以来,黑水公司就专门为美国政府和美**队提供湿活的服务。虐杀伊拉克战俘,消灭反抗倾向的平民,摧毁可能藏有伊拉克反美武装的建筑物,这些都是美军想要出手却无法做的事情。

但是以黑水公司的名义,就可以做了。

因为他们提供的是私人安全保护工作,只要有某个“雇主”出现在那里,然后遭遇到了某种“危险”,那么拥有比美军地面部队火力还要强劲的“保安”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开火,甚至用火神炮洗地也在所不惜,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全。

有消息称,阿联酋的一个油井,其中有百分之二十的份额是在中东工作三年以上保安的。

可想而知,整个黑水公司的成员是如何的富有。

而且根据一些消息,在美国拉斯维加斯地区,那些血腥原钻多半都是这些人带回美国的,数量可观,有一枚血腥钻石在拉斯维加斯拍出了一千一百万美金的天价,仅仅是原钻。

“这一次,我们要碰头的人,就是加雷杰克逊。”

马克严肃地看着张贲。

“在哪里?”

“维多利亚音乐堂就在新加坡海滨公园旁边。”

这一次,是大头目之间的碰头。

并非是张贲找上的黑水公司,而是加雷杰克逊主动找的张贲,就在昨天。

来碰头的人一副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的模样,来的时候拽到爆棚,傲然离去的时候,这个洋鬼子还颇为装逼地欠身行礼,以为绅士。

不过这种挑衅,到是不会让张贲感觉到什么,只是加雷杰克逊这样的人物,找上他做什么?他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如果硬要说的话,难道是美国人指使加雷杰克逊来找他?

中情局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杰出的暗杀集团,但是现在中情局因为两次总统交替的缘故,出现了比较大的纰漏和漏洞,并且因为布什的缘故,国家安全局的建立,给中情局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整体而言,内格罗蓬特这样的人物在I中干的不痛快同时,还要被中情局仇视,连带着联邦调查局也是如此,对I十分的仇视。

国家安全局的颜面也是扫地的一塌糊涂。

两日后,张贲一行人五十几人入了新加坡共和国,这个新月共和国,新加坡海峡的城市国家。

转口贸易达,号称“东方十字路口”,整个城市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和力量,现代化极为强盛的城市之一。

新加坡是典型的华人国家,但是高层却是极度**去中国化的,李氏父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要抱大腿,全盘西化加去中国化和推广英语教学,使得新加坡整体上来说,亲美排华,南洋大学还在的时候,或许还有别的声音存在,但是李氏将南洋大学关闭之后,新加坡便开始了全盘西化。

不过尽管如此,靠一代人两代人甚至是四五代人,又怎么可能完成去中国化?归根究底,也算是华夏文化的特殊性在,粘滞亲朋好友的特性很强,而且很容易就凝聚起新的一批族人团结起来,这种文化性,具有排他性的同时,也有很强的包容性,这并非是矛盾的说法,而是真实存在的,当然这一点,那些高层几乎被华族控制的国家,深有感触。

或者说,华夏的文明特性,是一种软侵略,比伊斯兰狂热性宗教洗脑和排他还要更胜一筹,也是无法让人从明面上攻击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特性。

正是如此,所以在新加坡街头行走的时候,尽管往来有欧美金碧眼的人种,可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华人城市,有类香港,但又没有香港那样拥挤。

“维多利亚音乐堂及剧院”

张贲看了看四周,时间还有五分钟,传说中的黑水公司总裁就会出现,他之前就安排的人手在这里查探,并没有看到类似陷阱的存在,想了想,也明白加雷杰克逊脑子也是活络,为了让张贲前来而不是拒绝,他选择了一个华人城市而不是大马吉隆坡或者印尼雅加达。

那两个城市自然有其特点,而且更不容易被抓住,但是那里实在是让人不敢冒头,尤其是雅加达,爪哇岛上整个就是一个孤岛,想要从那里逃脱,没有路线飞机,根本是妄想。

吉隆坡也是如此,基本上两国就是美国的后院,既然加雷杰克逊能够找上张贲,自然是知道张贲的底细,也知道张贲和美国政府之间的恩怨,说是生死大仇也不为过了。

美利坚仅有的几个极限实战武士之美洲虎博尼斯,竟然就陷落在了缅甸,还被活捉,生死不明,当然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博尼斯已死,但是大使谈判的时候,这边却没有认账,多少有些让人怀疑在做什么。明抢暗偷都是不行的,美国人只得放弃,而中国则是在阿富汗另外一些问题上作出了让步。

各种谈判,暗流种种,却是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了。

维多利亚音乐堂就在新加坡河河畔,靠着滨海湾,绝对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又毗邻海滨公园,说是山清水秀也不为过,新加坡平均海拔十五米,气候也是宜人,来这里欣赏音乐会,别样享受。

而今天,则是一场管弦乐的盛宴,美利坚合众国华盛顿国家管弦乐队,演奏的曲目大多都是大气磅礴,体现的是大美利坚的强大和富足,人类历史上目前最达的社会群落,号称是丰裕社会的国度,自然是有其得意洋洋的一份自豪在。

“当家的,应该也是来了人了。”

刘成虎声地走近了张贲一步,咬耳说道。

果然,远处有一群黑衣西装戴着墨镜的酷男,簇拥着一个硬朗无比的白白种人。

那人戴着一副眼镜,走路抬头挺胸,极为有韵律,看得出来,这人除了本身的气势之外,也非常擅长肉搏,而且手掌上的老茧很厚,虽然他很掩饰地将一只手插在了裤兜里。但是还是被张贲瞧了个究竟。

此人就是加雷杰克逊,目前来说伊拉克人最要他死的人之一。

第一被伊拉克人想要弄死的人,就什,现在是黑奸总统奥斑马,而加雷杰克逊,这个臭名昭著黑水公司的总裁,亦是排名前十的人物。

不多不多少,这厮竟然带来的人也是五十多人。

和张贲不相上下。

加雷杰克逊看了这边一样,他头没有动,但是张贲看到他墨镜后面的眼珠子转移了一下,扫了这边一样。

张贲看到之后,将一身西装紧了紧,领带松开,随后和马克也是将墨镜戴上,朝前走去。

此时此刻,整个音乐堂的台阶口,出现了震撼的一幕。

两排黑衣墨镜的彪形大汉,酷到爆棚地沿着台阶挨个儿站的整整齐齐,唯有大头目在前头,并排缓步前进……

O.273战争贩子的战争

273战争贩子的战争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猛虎擒牛只在一扑。

如果说是狮子是手握权力的国王,那么一头猛虎则是独来独往的大侠客,上至帝王,下至走卒,莫不是它的猎物,如果它饿了的话……

“让我们开门见山。”

拗口的中文,干净到让人以为只戴了镜框的金边眼镜,鹰钩鼻子似乎也意味着一种权力和底层暴力的阴鸷,一双有类野猫的碧绿瞳孔,让人看到的是侵略性、暴力、肆无忌惮……

和张贲一样,加雷杰克逊的双手从来不干净,他也和张贲一样,从来不标榜是一个好人,他在海军干了二十二个年头,早期只有六只“海豹”为他服务,但是现在呢?一九九九年到现在,他手下掌握的力量过四千人,还有大量数以千计万计的外围情报人员,会有全世界过半数的国家为他提供一定程度的服务,甚至他还可以使用美利坚合众国全球所有军事基地中的百分之七十五个基地。

如果说美利坚一定要有一个王者的话,加雷杰克逊算一个,他的黑水公司,就是一个王国,他就是国王,受封于庞大更有权力的美利坚,而教皇,就是美国政府。

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却也算是一个王者,萨尔温江之上,他的名字就是天,他的命令可能随时影响着萨尔温江流域八百七十五万人的前途和未来,他的一个念头可能就会让整个缅甸陷入崩坏或者统他的一场愤怒可以让整个东南亚都要崩坏。

“那么,让我听听看,杰克逊先生。”

张家虎贲将墨镜拿了下来,随意地放在了上衣口袋之中,几乎是同时,双方一共是二十二个人,每一方都是十一个人,拿出来的都是高密度合成材料手枪,喀拉喀拉的声音响了起来,保险、上膛、瞄准……激烈的喘息声,这颗星球上最强壮勇猛善战的一群男人在房间内对峙。

加雷杰克逊的眼皮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他应该要收缩的,能够躲过维多利亚音乐堂的检测器,正面进入带上武器的方法,似乎只有这种,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是最有效也是最能体现出r的。

黑水国王喜欢这一切。

但他也不喜欢别人也拥有这一切。

“你很精明,中国人。”

不论加雷杰克逊如何,他拿起桌前一杯马蒂尼的时候,口中说出ese的时候,已经认可了眼前这位东南亚国的军阀。

中南半岛之上,有这样一个家伙,可真不是什么幸运,对于……美利坚来说。

“彼此彼此。”

一个已经满头白却还狼视鹰顾的美国人,一个眼神犀利一身锐气的中国人。

年龄上的差距,并没有在这个包厢中,看出什么阅历或者能力上的差别,实力,只认实力,在这个蓝色星球的黑暗面,他们的争锋激斗,恐怕远过人们的想象。

黄色炸药,硝铵炸药,硝化甘油,苦味酸……雷管、遥控器、导弹、火箭炮……战士、雇佣兵、战争野狗……用不完的子弹、炮弹、炸弹、地雷……还有尸体和惨叫。

为了金钱,犹太人宁肯国破家亡。但他们还有华尔街。

如果军阀军火商战争贩子算是一个种族的话,那么战区和火线就是他们的游乐场,也是故乡。

“停止提供亚齐自由解放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放下了马蒂尼,实际上加雷杰克逊并不喜欢这种酒的味道,他有点怀念伏尔加河玉米酿造的伏特加,他曾经有一瓶一九六八年的伏特加,那是一瓶战利品,从古巴的苏联特工那里获得的。

“开价。”

张贲面无表情,看着加雷杰克逊。

他们两人的碰面是一种偶然,但是,这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总归要碰面的,如果大家都在黑暗世界中行走,各自有着一根线牵着,都有着一个巨大的依靠,争斗,就不会停止,一方倒下不是问题,因为总归会有黑暗的力量扶植起来,未必和他们一般守序中立,可能是邪恶到每天想着种族毁灭的疯子,也可能是只会静坐示威的傻子。

“一亿美金。”

点燃了雪茄,加雷杰克逊这个老奸巨猾的白种人向后靠了靠,滋滋作响的烟头,眯着眼睛,绿色的瞳孔中折射着红光还有张贲的人影,他想要知道,这个中国人的底线……在哪儿,或者说,身为一个已经在世界上名声赫赫的“大人物”,他无法忍受一个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崛起的年轻怪物在他面前平起平坐。

一九二零年美国的实力已经过了英国,但是……他们拥有和大英帝国一样的地位,却要在二十年之后。

时间,是最大的依仗。

“你是说让我减少百分之五十吗?”

张贲依然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何,在对面的白种人心中,或许是一个欠揍的狂妄黄皮猴子,当然,这只猴子有点强壮,将美洲虎博尼斯也降服了。

“我有一个问题。”

加雷杰克逊来了兴趣,他笑看张贲:“不知道你认为狮子和老虎,哪一个更厉害一些?”

“我听说老虎有一颗大心脏,而且如果老虎的狩猎区出现了狮子,那么那一个地区的老虎,他们的后代会长到比狮子大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并且……会不分白昼杀死母狮、幼狮……最后杀死那头最傲慢强壮的雄狮,尽管那头雄狮的狮鬃很是张狂,但只要有了试探,老虎就会明白,这是一种可以做盘中餐的猎物,就像是黑熊、棕熊……”

……

滋滋,滋滋……

雪茄烟袅袅燃烧,马蒂尼在水晶杯中纹丝不动,音乐会的大气磅礴声响效果扑面而来,此时此刻,演奏的是加勒比海盗中的经典背景音乐……

加雷杰克逊的表情略有阴鸷,嘴角一弯,无声的笑。

“我惊讶于你的胆量和勇气,也惊讶于你的学识,但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呢?为了中国?汉族?或者说民族崛起以及国家复兴?还是说想要权力和至高无上,甚至是死后的名声?你想要在史书上浓墨重彩一笔?”

他用中文和英文交替夹杂着说话,眼神中的戏谑和不屑透露出他对张贲的嘲讽,民族主义爆棚的热血青年?黑水国王是不会信这一套的,他看过无数热血的年轻人,但是他们无一不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妥协。

穆斯林,狂热的邪教份子,被洗脑的军阀童子军,他们没有看到世界多么大的时候,都会狂妄地以为自己会成为将来世界帝国的基石,是的,他们是基石,却是美利坚这个现代罗马帝国的基石,荣耀的基石。华尔街上,入场券或许是犹太人放的,但是美元上面,却印的是华盛顿。

美国,美利坚,美利坚合众国,人类历史上,有史以来,最庞大强盛富裕的帝国……至今还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资格,更不用说是击败。

但是,太平洋很大,所以,海洋的那一头有什么,不足为奇。

加雷杰克逊看过无数比张贲更加狂热的中国民族主义份子,但是,不是越是高位,越是接近黑暗世界的极端力量,越要恐惧于罗马帝国的庞大军团和无畏方阵吗?

“杰克逊先生。”

张贲竟然双手交叉,左腿一甩,翘在了右腿膝盖上,双手放在身前,看着正在抽雪茄的加雷杰克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国家有这么一种人。”

“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到你的表情,我很好奇。”

加雷杰克逊眯着眼睛,他身后十个保镖都是冷酷无情的杀手,都是最得力可靠的战士,他知道张贲很厉害,但是正因为张贲很厉害,加雷杰克逊更相信张贲会知道这些人的厉害,所以,半空之中,那二十条握着枪的胳膊始终捉对对峙着,悬空在半空之中,张贲和加雷杰克逊的头顶上,如林的手臂,二十把手枪……

“他们是中国人,但是他们攻击中国,而理由就是……中国不是世界第一。二,中国不是样样都是世界第一。三,就算中国是世界第那也是冷酷无情不自由的世界第一。”

张贲看着加雷杰克逊,竖起了三根手指,然后突然嘴角一弯,笑着说道:“这样的人,可是很向往世界第一的美利坚呢,或许,您可以收留一下他们?为我省点子弹?”

“哼。”

张家虎贲冷笑一声:“你看,即便是这样一个层次的中国人,他们攻击的理由也是如此的……让人惊讶。不是吗?而我,和他们稍稍地不一样,因为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做到那些,但是我相信,我可以让周围弱国崩溃,强国变弱,大国内乱,国挣扎……权力?我有,而且可以拥有更多。财富?你的一亿美金,我要。东南亚白痴的存款,我也要。如果有一天,伊拉克人请我们过去做他们的‘保镖’,那笔钱,我也敢要你说呢,杰克逊先生,你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你很极端,这种人我在苏联人身上看到过很多,不过很可惜,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太少,很多比你还要有权力财富的人,都死了。”

加雷杰克逊貌似平静,随意地说道。

他在观察着张贲,但是除了僵硬的表情之外,还有一种傲慢,这种傲慢并非是无脑的,而是充斥着一种面对死亡也不会畏惧的邪恶混乱,他现在正是邪恶的,加雷杰克逊觉得自己是在和撒旦谈判,但是,谁知道呢,如果对面坐着的是撒旦,他自己也不是天使……

“死亡很可怕,不是吗?所以很多人都会害怕去死。但是,这是一种多么完美的天性,人们的生存权很重要,因为大家都不想死。于是,再强大的战士和一个卑微的懦夫,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都一样吗?他们都惧怕死亡。”

“你或许不怕?”

加雷杰克逊反问,雪茄烧了一半,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分钟。

音乐会是如此的引人入胜,**迭起,华盛顿管弦乐队,庞大的乐队规模,最精英的演奏着,最有力量的华美乐章。

“你我都是战争贩子。”

张贲突然如是说道。

“不错。当然。”

加雷杰克逊这只老山猫点点头,他似乎是不想抽雪茄了,将雪茄捻熄在了烟灰缸中,而那二十把手枪,依然悬空在那里,头顶上是纹丝不动的准心瞄准,对面的人头眉心,就在准心之中。

“战争贩子如果之间开战,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加雷杰克逊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张贲。

“用不完的弹药。”

张贲接着他的话说道。

……

“但是在这样美妙动听,大气磅礴的音乐氛围中,如果讨论的只是一场战争,那有点儿让人不安。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筹码是什么?”

加雷杰克逊……退让了。

哪怕表面的气势很足,但是那一瞬间,这位黑水王国的国王,他不得不退让。

他不会选择全面战争,两个军火贩子,战争贩子的战争。罪恶和罪恶之间,不打无理由之仗,这人世间黑暗的一面中,充斥的是最赤裸也是最磅礴的利益、财富、权力。

张贲不是满口道义却软弱无比的“反清复明”,而加雷杰克逊也不是在华尔街西装革履,给无数美国青年经济学家放入场券的犹太人,他们有的只是炮弹、枪支、炸药,还有背后那庞大到让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感觉到压力无比巨大的帝国。

没错,不论什么制度、什么人种、什么时代,世界的争斗,永远都是帝国的形态。前苏联是帝国,美利坚也是帝国,倒下、崛起、疯狂,人们要庆幸没有让苏联人民暴走,而只是让那些国家的既得利益者们瓜分前苏联,他们的疯狂盛宴不需要一场世界大战来点缀,所以那个时代,战争贩子们没有太多的选择。

但是现在,又有一个帝国崛起,或许会有战争,但是至少在此之前,享受和平吧,如果你还活着。

“我的一亿美金,阿尼克号那些人的脑袋,缅甸联邦多国部队撤出……你最好告诉你的教皇,我这个异教徒很喜欢来一次疯狂,如果要大战,随时奉陪。”

张家虎贲不是在说笑,如果有人要摧毁他数以百亿计算的财富,要让整个缅甸富庶之地成为战火硝烟的场所,他无所谓是否将美利坚也拖入一场动荡之中,杀戮要平息,只有杀戮,强硬和强硬,只有碎裂。

黑水国王加雷杰克逊冷笑一声:“你的狂妄我会告知,但是,这场战争……是你挑起的。”

“那么,我拭目以待。”

此时此刻,音乐堂中大气磅礴的音响效果扑面而来,就像是马六甲海峡的海风,若有一天,这里进出的是赤色旗帜的舰队,那该多好,现在,还是安静地离去吧。

留下的和离开的,都没有再回头去多看一眼,背影是如此的雄壮威猛,周遭的安保人员都是侧目,而在国家展部大厦中不敢动弹的李氏父子,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他可以调动军队,数万新加坡的军队随时待命,但是他不敢动弹,就在新加坡河的对岸,两个战争贩子的谈判在一场和平的音乐盛会中进行,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谈些什么。

白苍苍的李氏老翁拿起电话,又颤抖地放下,颤巍巍地将眼镜拿了下来,嘴唇有些哆嗦,这个世界上,原来任何人都有胆怯的一面,哪怕站在权力的巅峰,也是如此。

随着张贲带着人离开音乐堂,消失在本杰明希尔斯桥的时候,李氏父子才再三确认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父亲……这个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动?”

“你不要问,这个人,我们不能动,也不是新加坡可以动。我们能够存在,是左右逢源的结果,可以用钱收买,也可以用钱堵住嘴,但是你记住,不要对抗,没有意义。”

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按理说,一个的战争贩子,还不至于让他如临大敌,但是事实俱在,无话可说,缅甸纷乱,一人之力祸乱一国,东南亚说惊弓之鸟也不为过。

不似美国人扶持那样轰轰烈烈,却有着自己的一套肃杀颠覆,这才是可怕的,因为这种规则,尚且没有人明白和理解,这样的人,让人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氏老翁深谙自保之道,他可以拿起电话去说,但是却也可以放下电话假装不知道,只要新加坡还在,就不会改了李姓,它还是李家坡,不会是别人的。

……

“看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张贲看着前方,飞机的螺旋桨出了激烈的声音,马克在一旁说道:“没什么棘手不棘手的。”

破军大人说话的时候,神色竟然越地坚定肃杀起来。

而在音乐会结束之后,依然是人前人后簇拥的加雷杰克逊拨通了一个电话:“谈判破裂了,狮子可以出来,就如他所愿吧。”

NO.274世界的黑暗面【1】

世界的黑暗面【1】

黑水王国的王卫军统领,吉米.西拉沃斯基,美国海军陆战队二十二年经历的精英,战力非凡,且是黑水私人保安公司的训练员。从他手上走出来的精英,数量超过四位数。当加雷.杰克逊决定让他们成为敛钱机器的时候,他毅然前往。

不过,现在他们也即将面对东南亚最有潜力甚至可能是最有实力的民间组织。

传说中的“虎贲节堂”,拥有大量中国退役军队精英,也有大量民间骁勇善战的精干人士,他们对东南亚十分熟悉宛若家园,有着大量的丛林作战经验,非常不容易对付。

傣历新年泼水节,原本是西南诸国颇为喜庆的日子,但是随着亚齐自由解放军袭击了班达亚齐之后,安达曼海之上的往来船只从这里通过似乎都加快了航速。

不同的人物汇聚起来,印尼政府在积极活动要将自由亚齐扔到“恐怖组织”这个火架上炙烤的时候,战争贩子之间的战争已经拉开帷幕。

在泰南,宋卡城内,“虎贲节堂”的暗哨和黑水公司的分公司先后被端,可以说是互爆,张贲和加雷.杰克逊各自有着不同的优势,武器装备上并没有鲜明的代差。比起加雷.杰克逊,他显然要对中南半岛更熟悉一些。而加雷.杰克逊则是拥有对泰国美军基地的使用权,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使用一些常规见不到的重火力。

国际社会谴责武装份子对和平城市的袭击,当然,也有舆论在往黑帮火拼的方向上引导。

这一切就像是两个黑白色的漩涡,你被笼罩进去,想要出来,就很难了。

呼哧呼哧……

“**端掉一个狙。周围应该还有。”

刘成坤深吸一口气,他脸上乌七八黑,背靠着酒店阳台,周遭都是弹孔洗礼之后的疮痍,宋卡城的警察迟迟不敢靠近这片地区,他们的警用装备在对方的重火力面前根本就是渣。

甚至还出现了巴特雷这样的大杀器。

反器材狙击步枪,警用汽车根本就不够看。

若不是加雷.杰克逊的权限根本无法影响到泰**方,否则他真的原意试一试。

“当家的已经撤了吗?”

“撤了,有高手,不好对付。”

刘成栋同样满脸的潮红,那些油彩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干净,脸上混乱无比,沾满了沙土,钢盔上是城市迷彩,身上的战术背包中,似乎还有点儿小玩意儿。

“狗日的……”

“一组一组人呢?”

“端了他们”

……

宋卡城里有一处分堂堂口,本来是准备开年之后,正式开堂,要名声响彻世界的时候,一起勃发,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情。

缅甸国内也是危机重重,军阀混战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唯有一些投机者开始站队,他们有的人有着精明的眼光,而有的人则是鼠目寸光,但是不管怎么说,缅甸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因为,多国部队开始进入缅甸联邦,虽然仅仅只是在仰光登陆,可是现在缅甸群龙无首,梭温和吴登盛都声称自己是合法政府首脑,应当行使新政府的政府权能,不过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可不是那么简单。

有人称,这或许会引爆一场变革。

要知道,联合国的大纲,可是不会干涉一个独立国家的内政,但是这一次,安理会的决议上,似乎将缅甸联邦的分裂问题以南斯拉夫联盟为模板来操作。

席丹瑞如果知道自己抱美国人大腿一旦身死人灭之后是这样一个光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那样的选择。

……

“他娘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苏门答腊岛,马六甲海峡沿岸棉兰城,同样爆发着一场武装冲突,“虎贲节堂”一支人数在两百五十人的分堂堂口,遭受到了一支全副美式装备武装起来的队伍攻击,数量少于他们,但是火力凶猛。附近的一支印尼驻军本来是要过来武装干涉,但是看到双方的战力之后,竟然是选择了撤离棉兰城,以苏门答腊岛葛林芝火山的名义,这群怯懦的和狒狒一样的废物们,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去包围他们的人民。

“哈哈哈哈,该死的中国佬,来舔爸爸的屁股吧”

火箭弹,是巴祖卡,迅猛如龙,一条火舌将钢筋混凝土炸的飞沙走石一阵烟尘。

但这一切似乎并不算什么,“虎贲节堂”准备了数量可观的迫击炮,这种感觉让人真是惊讶。

或许时间倒退一百多年,人们在惊骇于日俄战争是在中国人的土地上打的,这样就有些明白了。

天空中的卫星就像是睁开了魔法之眼扫射着地面,只不过同时发生武装冲突的地方太多了。

三宝垄、庞提纳克、班贾尔马辛……甚至在斯里巴加湾市,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着人们的注意力。

东南亚要乱套了?

听上去真有那么一回事儿的感觉。

加雷.杰克逊的确可以利用美军的军事系统还折腾“虎贲节堂”,但是张贲在南洋华族中的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尤其是他的威胁性越来越高的今天,情报的重叠根本不算是问题。

再加上有类南洋王家的存在,大马和泰南以及印尼的苏门答腊岛,说是张贲的主场也不为过。

“这场战争是你挑起的,可怜虫。”

看着那些同样精明强干的中国战士死于巴祖卡,吉姆.西拉沃斯基的眼神很是得意,他扭头看着一个手持M4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沉声问道:“你如何放过了他?”

“我不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有机会杀死他。”

这人话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我不是热血上涌口喊美利坚万岁的白痴,下一次任务,我要五十万美金。现金,你知道我的习惯。”

他站起身来,才能看到这人的头发卷曲无比,就像是刻意躺过的一般,走路出去的时候,原本还算宽敞的门廊,他竟然需要侧着身子才能出去。

……

傣历新年过后,泼水节的热闹还没有宣泄殆尽,在东南亚五方四国之中,这样的冲突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甚至不断有当地土著被卷入,有些人拿着美金开始为其中的一些人服务,当然同样有人可以说将来会有不菲的佣金……

这不是当地政府所愿意看到的。

……

纽约,联合国安理会会议,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死寂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美国代表大吵大闹之后,呼吼的模样就像是刚刚凯旋而归在议会中的凯撒,当然,罗马的长老院会让凯撒知道,你很强,但你不是世界。

可是这一次,不论是老毛子还是大老美,亦或是高卢公鸡和约翰牛,都在沉默,一个新生的恐怖组织?一个可以为美**方买单的民间机构?

见鬼,不论是哪一样,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

非常任理事国中的日本代表和印度代表开始了长篇大论,从国际局势到反恐战争的阶段性胜利,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漏*点澎湃,却没注意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似乎都在打盹,神情疲惫。

在这样的明面争辩的背后,恐怕已经是暗地里交易进行了无数次,口干舌燥的政治家和外交家们将会为自己的切身利益打造更加切身的外部条件。

就在会议进入下一项议程的时候,就在雅加达的马腰兰机场,发成了印尼自苏哈托下台以来最大规模的袭击。

……

“疯了都是疯子那群人疯了”

内格罗蓬特在大喊大叫,他的办公室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他不想做查理,他想要合理地退休,他不知道黑人总统奥斑马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本来应该现在就滚蛋,而不是在这个时候继续在白宫等候煎熬。

甚至明知道黑水公司是他们支持的清道夫公司,却也不得不在明面上要否认和粉饰。

“加雷.杰克逊人在哪里?”

“对不起长官,我们没办法找到他在哪里,虽然我们联系上了他,不过……他告诉我们,现在是一场争斗,为了美利坚,为了美利坚的公民……”

“回复他让他去吃狗屎吧这个*子养的咋种”

……

同样在中国。

“这是在干什么?想要让美国人的航母舰队堵塞马六甲海峡吗?”

办公厅中,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沉声问一号:“联系上张贲了吗?”

“没有。但是他们有回电,说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不保夕,还在逃命……”

“他在玩我们啊。”

尚和心双手支撑着下巴,他很佩服张贲的胆量,但是他有点不明白,在这个时侯和美国人扶持的势力正面对抗,这是脑子里想什么?

黑水公司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吗?

无底洞的弹药,无底洞的恐怖消耗。

人们只会在当治安低下,到处都是黑帮和武装份子,却似乎忘了一点,制造这些纷争的杂碎们,似乎都只是战争贩子,他们为的只是利益。

那么……张贲的利益在哪儿?难道仅仅是为了拉住美国人的视线,拉美国人的仇恨吗?

不错,世界第五的恐怖组织已经有了“BT”名单,但是很显然,张贲可以是BT,但是BT是不是张贲,没人知道。

那头黑人狒狒在白宫中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智囊团的策划之下做的让人叹气,可是,奥沙马拉登还没有死,大量的军费开支让美利坚无坚不摧的军队从打赢一场世界大战退化到了同时维持两场局部战争。

高科技、高防护、高消耗、高军费……

国防部同样成了无底洞。

大家都在秀下限,比的就是谁的吃相更难看,比的就是谁最不贪一些。

现在看来,似乎张贲更加的不贪一些。

黑水公司除了因为美国人的利益问题,需要做美军不能做的事情,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能够将东南亚“虎贲节堂”的影响力消除,他们将会接管那些武装份子甚至是大量的黑帮。

一个黑帮的财富或许很少,几千万,了不起一亿。但是,如果是十个呢?二十个呢?一百个呢?

此时在南洋,还敢染指之人已然知道他们无法参与到这场最黑暗狂暴力量的争夺之中。

是加雷.杰克逊这位黑水王国的国王更加强有力,还是张贲这个军阀头子的手段更加高超,看的就是最后的结果。

披甲四千的黑水公司再度雇佣了将近四千人,这样的财力让人叹为观止,从海豹、三角洲、金鸟、海军陆战队、特别行动处,这五个不同的特殊部队接收了将近两千人的退伍老兵。

菲律宾和东大马算是黑水公司的主场,这里的力量十分雄厚,即便这里主要是华族势力居多,但是因为靠近美军的军事基地,黑水公司要将张贲压制住,根本不是问题。

再加上很多地方都是贫困地区,这里的人大多有着拼命一搏的念头,所以当黑水公司开始大量雇佣廉价成员的时候,马来西亚政府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这已经是在干涉国家完整和国家内政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在尼都鲁,大马当地的巴基斯坦人因为一些原因似乎受到了“虎贲节堂”的雇佣,而黑水公司则是大量使用印度人。

这里的巴基斯坦和印度移民很多,和华族比起来人数上并没有优势,而且因为传统的缘故,他们比较懒惰,以至于社会地位非常低下,所以当出现这种刀口舔血的买卖,仿佛收入还不错的时候,的确有人愿意做炮灰。

当然,这里不是打仗。

看上去,一切都是黑帮之间的地盘争夺而已。

有些分堂堂口看上去只是一个中餐馆,甚至只是一个咖啡厅,而黑水公司的一些子公司或者办事处,多半都是健身器材公司或者销售处,甚至还有百事可乐公司经销处。

匪夷所思,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贩子之间的战争,真的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张贲遭遇了至少二十六次的刺杀,当然,那些人是没办法如此轻松就拿走这颗人头。

在中情局的黑名单上,张贲的人头已经成为了大王,悬赏三千四百万,这个金额,超过了当年最骁勇的一票人,曾几何时,这小小一地的军阀头子,竟然到了中情局都这般重视的地步?

……

“啐”

军刺上缓缓地低着血,血色有点新鲜,暗红色和鲜红色夹杂在一起,这是刺破了对方的肝脏。

“虎贲节堂”的宗主,张贲单手将军刺收了起来,大手将最后一个刺杀成员的脑袋提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多只有十分钟,他就会因为肝脏刺穿而死。

“咋种,你还不够资格啊”

张贲狞笑一声,将他的脑袋摁到了沙土之中,挣扎了两下,终于死了过去。

黑暗中,巨汉的双目陡然睁开,冷眼地扫视着四周。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张贲且战且退,在柔佛巴鲁的巷道中穿梭着。

“要白粉吗?好货金三角的”



沙漠之鹰开了枪,将那人的脑袋打爆,张贲从黑暗中蹿了出来,单脚踩着尸体的胸膛,看到那些大量作鸟兽散的食色男女,冷笑着看着尸体:“金三角的好货?对不起,那里已经没有毒品出产了”

撕开胸膛,果然,里面是块身份牌。

“贝雷帽吗?”

这是一个华裔美国人,似乎是从贝雷帽出来的,肌肉发达,只是没料到一句话的试探就遭到了张贲无情的射杀,显而易见,想要糊弄这位“虎贲节堂”的宗主,还不够资格。

……

哔哔哔哔……

“喂大山,带人去北街口不用管警察敢来就杀”

他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卷毛巨汉正在梳理着自己的胡须,他有着普鲁士王国时期的那种卷曲胡须,“我看上去就像是路易十四,不是吗?”

“那个被送上断头台的可怜虫?”

加雷.杰克逊接了这么一句话。

卷毛的巨汉冷笑一声,并没有答话,这时候从耳机中传来声音:“,他们将第七小队的去路堵死了,北街口现在塞车,如果我们下车的话,可能会成为狙击手的目标。”

“将你们远处的汽车随便炸毁几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马来西亚的军队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说完之后,也不顾加雷.杰克逊的目瞪口呆,将对讲机一扔,然后拿起那柄改装过的M4,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扭头看着加雷.杰克逊:“我对于博尼斯陨落在他的手上,没有感到丝毫的震惊。不过……你真的承受得起这样的损失吗?”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的确,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嘴角一弯,无声的微笑,卷毛巨汉全副武装,上了一辆装甲悍马,从新加坡出发,顺利过了关卡,进入了马来西亚,直奔柔佛巴鲁,也就是现在的新山市。

“真是拭目以待啊。”

卷毛巨汉在装甲悍马中如是狞笑。

而此时,柔佛巴鲁的闹市区,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这是东南亚进入武装冲突频繁期之后的第十七次大爆炸

NO.275世界的黑暗面【2】

世界的黑暗面【2】

呼哧呼哧……

“大山大山你那里怎样了?”

让印尼政府最颜面无存的事情,莫过于在苏门答腊岛上的驻军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看到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士全部避战不出。“虎贲节堂”和黑水公司的攻伐,竟然能够从北干巴鲁杀到特拉奈普拉,直线距离四百公里,实际却在六百公里以上,因为这里还有一段是雨林和沼泽地。

即便是如此,还是造成将近七十人的伤亡,其中九成都是当地的平民。

尽管已经到了这样一种地步,苏门答腊岛上的媒体依然没有任何途径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印尼政府的软弱让人看到了他们的无知甚至是愚昧。

畏惧美利坚的霸权到了极点。

苏哈托之后,再也没有像样的人,哪怕是一个投机的政客可以让印尼人恢复一点点底气。

“没事”

张大山出身边防,山地丛林双料王牌,缓缓地带着人退入密林之后,整个地形就不是那么熟悉,但是三宣堂的子弟在这里有过混迹,和当地的土族部落酋长也有一点点交情,避开了当地政府军的外围侦查之后,和黑水公司的交火也是且战且退。

他们想要去新及岛,如此的话,有更多的机会前往邦加岛,到了那里,就完全可以转守为攻。

从班达亚齐一路交手,互相爆了对方的秘密据点,谁也占不到便宜,真正的伤亡并没有出现。

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柬埔寨、新加坡,六国之内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这场卷动整个东南亚公共安全的事件,被称作“东南亚和平危机”,和当年的九七东南亚金融危机,成为并列的二十年来最具影响力的事件。

而两件历史**件的事实就是,它们都是由外国势力发动,并且让整个东南亚都受到波及的大事件。

前一次促进的东盟的凝聚,而这一次,它促进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东南亚七国公共安全会议。

之前有过动荡的六国除掉柬埔寨之外,还另外加入了文莱和东帝汶。

实际上,东帝汶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尽管有维和警察部队在此驻扎,可是在图图阿拉还是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尽管表面上看只是当地土族人之间的争斗,但是那些武器装备绝对不是说笑的。

而在东帝汶,张贲还知道一人在此地。

算是老熟人吧,当年在中海市的故交,曾经也算是卧薪尝胆剿灭黑恶势力的古强。

古强参加了维和警察的培训,之后就随同同僚前往东帝汶为何,在图图阿拉,这里曾经发生过种族屠杀,虽然规模无法像卢旺达大屠杀那般惊心动魄,可也让古强了解到所谓愚昧无知的土著部落是何等的没有文明世界的道德存在感。

杀人如猪狗,就是古强在东帝汶的感想。

但是一桩小事引爆的大冲突,却有席卷整个东帝汶的可能性。

帝汶岛分作三块,两块是东帝汶的领土,一块是印度尼西亚的领土,其中一块是东帝汶的飞地,从阿坦布阿边境,属于印度尼西亚的土族和属于东帝汶的土族有世仇,互相之间的仇杀在帝汶海已经延续多年,东帝汶完整建国是在零二年五月,土族之间的争斗主要围绕在萨梅以西的金矿,欧库西的铜矿,还有阿坦布阿的咖啡园。

一九九九年以来的仇杀层出不绝,直到过渡时期全部都是维和警察部队在那里维持当地治安,当地的巴布亚人和马来亚血统人矛盾重重,且在信仰和语言上有着天壤地别,严重影响了互相之间的沟通。

按理说,“虎贲节堂”和黑水公司绝对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争斗,但是不巧的是,维和警察部队中有一部分装备是有美国提供,而黑水保安公司在零八年后就开始经营从澳大利亚入东帝汶的军火航线。而张贲则是因为南洋王家在此地有一处锡矿产业,原本因为安全问题,迟迟没有开发,直到有了张贲做后盾,才开启了这项工程。

自然而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双方人数投入都不多,“虎贲节堂”总数在此地不过才一二十人,黑水公司更少,除了一支塞拉利昂的雇佣兵之外,就只有六个精锐。

虽说都是海豹突击队退役,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论起暗杀刺探,高水准之间其实没有太大的差距,一般来说都是一击不成远遁千里,双方在萨拉查镇互相扶持了一支土著部落的土兵,就开始暗中操纵,多有砍杀。

甚至一些尼日利亚的维和警察也死于这场仇杀,当然阴谋论哪里都不会缺,土兵哪里来的重型武器,哪里来的全自动零三年产的步枪,还有如此多的钢芯弹,这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矛头乱七八糟,安理会上依然是一团乱粥,原本和稀泥的活儿是中国代表干的,现在立刻变成了美国人要干的事情。

黑水公司对于美国政府来说,还没有到暴露的时候,除非“反恐”大业进入了阶段性的胜利,否则,绝无可能

张贲扶持的是马来亚人后裔,这些人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在萨梅以西有一处清真寺,是以南洋王家的名义出资建造的,当初为了在此地开展锡矿发掘事业,说是给点甜头也不为过。

黑水公司维持的一支部落则是巴布亚人,信奉罗马天主教,这里有个主教,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有在东帝汶的首都帝力才偶有现身,神出鬼没,也确实让人有些好奇。

因为行为实在太过恶劣,维和警察部队还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黑水公司的外围多有散乱,联合国大会的时候,澳大利亚代表进行了抗议和抨击,毕竟此地离澳大利亚就近了,能够威胁到澳大利亚本土,这可不是说笑的。

事情又因为太过蹊跷,在东南亚七国和平会议的背景之下,多少有些让人觉得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到了快要六月的时候,东南亚七国所谓的联合反恐还是没有出台,至于传说中的联合打击跨境犯罪集团,更是成为了空想。

因为在这个时侯,中国和美国都提出了加入东南亚七国安全会议的意思。

有点类似当初东盟和中国的关系,最后从中国加入到美国加入再到日本加入,乱成一锅粥,不让东南亚有好果子吃,基本上也算是各路贸易强国的根本。

只有混乱的东南亚,才是好东南亚。

再确切一点,是只有马六甲海峡安全的混乱东南亚,才是好东南亚。

至于东南亚人民到底是吃糠喝稀亦或是饿殍满地,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

大背景之下,小国被倾轧,也是实属无奈。

但问题从未这样严重过。

如果一个国家的首都接二连三地被菊爆,这绝对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

以雅加达为例,马腰兰机场发生了枪击事件不久,竟然还发生了定时炸弹案,你可以想象一个对旅游业十分依赖的城市如果没有了游客来,会发生什么。

但这一切又能怎样呢?

让东南亚那些连**都不如的政府军去对付这个星球上可能是最强悍的特种战士?别说笑了。

而且就算不是实力差距,哪怕是数量上,对方也绝对不是什么数量稀少。

要知道在苏门答腊岛上,两百五十人的精锐部队,以印度尼亚西国防军的战力,如果没有两个团,那根本就不要想靠近。再加上战斗意志的差距,装备上的极大代差,被围剿的只可能是印度尼西亚国防军。

不论是“虎贲节堂”还是黑水公司,武装到牙齿的士兵都是久经考验,而且受过最精华的训练,让印尼高层选择放任和寻求国际援助同情的原因就是,当初张贲还在北干巴鲁,那片雨林地带多有亚齐人活动,有两个部族在这里都有传统的狩猎区。

印尼国防军之前并不知道在雨林中有武装份子,他们进行丛林搜索的时候,遭遇到了一面倒的灭杀。

溃逃之后,发觉北干巴鲁情况不对的黑水公司也进入了这片区域。

双方你死我活的厮杀,就在此地。

除了武装直升机没有出动,小股部队作战可能用到的武器几乎都用到了。

枪声爆炸声从未间断,双方从设下陷阱包围反包围,互相穿插,将丛林运动作战可能遇到的情况几乎都刷了一遍,之后在一条二级公路上,演了一处你追我赶的好戏。

各种火箭炮齐齐上阵,皮卡上的平射迫击炮更是一大奇观。

火箭筒是最大的亮点,直到双方进入特拉奈普拉沿海地区的时候,这个情况才发生了改变。

这里到底是首府,可也是渣到爆棚,除了被双方完虐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

“你们撤老子留下”

张贲背上一柄双手大砍刀,身上挂满了手雷,大腿外侧是廓尔喀,军刺依然不知道放在哪里,手中的零三式出口自动步枪不算是好枪,但是胜在轻便,数了数身上弹夹,有八个,算了算时间,张贲道:“大山,你带着人撤到北部海湾,然后渡海去新及岛。”

“娘了个逼的,老子怎么去?没船啊”

“*子养的,没船老子会让你送死吗?只管去,有船”

张贲一声喝骂,张大山道:“好”

他倒是没有说多保重之类的话,张贲的实力他最清楚,这种地方,如果人多了,反倒是对他拖累,他一个人,恐怕反而是如鱼得水,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游猎场。

但是张大山料错的一件事情是,张贲让他们赶紧走的缘故并非是没有火拼胜算的几率,而是这里出现了了不得的人物,张贲已经连续两次和这个怪物级别的家伙交手,并没有占到便宜。

一个长着金色卷毛长发,下巴极为宽阔,眼神极为冷酷的家伙,这个家伙的身高至少有两米一十,体重在两百四十斤左右,或许还要重一些。双臂上围绝对超过五十五公分,爆发力超强。

两人的枪法都谈不上多么出众,但是应有的命中率还是有的。只不过,张贲和对方都是没有掉一根毛的意思,很显然,对于预判,双方都是属于高水准的。

而且运动能力以及判断力反应能力,都属于世界级巅峰水准。

这个人……张贲已经猜到是谁。

那个让马克还要忌惮三分的怪物。

伊凡.波多尔斯基这头大白熊口中所说的那个死在非洲的怪物,现在,他活过来了。

西伯利亚训练营的三大高手,除了伊凡.波多尔斯基、博尼斯之外,还有一人,此人是个混血儿,他有美国国籍,也曾经为美利坚的海外利益服务,但是后来他加入了突尼斯国籍。从血统上来说,他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还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然后流着一半的西班牙血液。

这个人,就是在西伯利亚训练营中号称非洲雄狮的哈特.摩根。

当年俄罗斯人在非洲混迹的时候,雄狮摩根的名声可不

但是在零零年左右,知道他的人都听说“非洲雄狮”死了,有人说是因为他背叛了美利坚,加入了突尼斯的国籍,也有人说是他做过的坏事太多,仇人遍布全球,所以被仇人们联手干掉了。

听说他死了的时候,有一支阿拉伯人的雇佣兵前往毛里塔尼亚庆贺,结果后来发现他们的尸体在盐碱地,七零八落,腐烂的尸首被秃鹫们围绕着啃咬,根根森白肋骨露在外面,就像是被狮子狩猎过后吃剩的非洲羚牛尸体。

看到这幅景象,有些人知道,这头狮子可没那么容易死。

实际上,这位强人可是进入了突尼斯的高层做安保,年入千万美金不说,还有大量的黄金、钻石、突尼斯美女任由他享用。

极限实战武士中,这是一位最擅长享受的怪物级高手。

和博尼斯以及伊凡那种苦修士一般的生存环境,哈特.摩根能在这种糜烂的生活中保持竟然的战斗力,这件事就是一个奇迹。

但是从博尼斯被张贲和马克等多名高手生擒之后说的话看来,张贲此时回想起来,觉得说不定当时博尼斯的话中话,未必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内。

“这个家伙……哈特.摩根,难道享受就是你的动力源泉吗?”

张贲如是自言自语,却是给自己解惑。

“非洲雄狮”好大的名号,真是要和狮王一样,除了挑战性的战斗之外,平日里就是除了吃吃了睡吗?觉得不痛快的时候随便找一头母狮就**,树荫底下选择最舒服的位置……

而狮王战斗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要维持这样的生活。

难道就是这样吗?

或许真的就是这样。

哈特.摩根,这位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三大高手之除了没死之外,意外地过的比另外两个要滋润一千万倍都不止。

此时此刻,三大高手另外两个,北极熊伊凡在阿富汗天天祈祷着美军的轰炸可以停止,而在中国,快要被做成*人彘的博尼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四个字就是形容他现在的状况。

……

“啐”

张贲吐了一口口水在脚下,一条眼镜蛇滋滋作响地竖起了脑袋,刚刚竖起来,廓尔喀白光一闪,蛇头落在了三米之外,蛇身扭动了一下,张贲扯起蛇尾就开始抖蛇血入口,削了两片蛇肉,生吃了一会儿,悄然消失在了雨林之中。

这里是苏门答腊岛,有着各种各样热带雨林的神奇生物,猫科动物、蟒蛇、还有胆小的巨蜥,各种奇怪的的生物出现在眼睛中时候,五彩斑斓的惊人。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张贲蹲了下来,四处地看了看,安放下了一颗反步兵地雷。

随后爬上了一棵大树,接着在树冠之间连续地奔跃,直到一处哔哔啵啵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是夜色降临的时候,按照当初的布置,张大山他们乘坐的那条船,其实是一艘印度尼西亚船籍的渔船,会在邦加岛停靠,之后会前往新及岛,然后返回邦加岛。

到了邦加岛,就能够乘坐游轮离开印尼,前往马来西亚,然后再返回印尼。

这条路有点绕,但是却是安全无比,其有南洋几个亲共华族家庭掩护,至于黑水公司的人,他们则是大摇大摆地摆明了身份,说是自己是私人武装,然后再加上一句,是私人保安公司的武装。

然后来自雅加达的权贵们就会用尽可能的傲慢对当地的驻军说一声,这是他们私人聘请的“保镖”,多么合理的解释?不是吗。

这也是加雷.杰克逊如此淡定的原因,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哈特.摩根会两次失手。

两次失手,哈特.摩根这样的人物能够两次失手,绝对不是巧合。

博尼斯“死”在张贲手上,对于加雷.杰克逊这样的老手来说,仅仅是一点点的微妙震惊,因为他并不熟悉美洲虎的实力,但是“非洲雄狮”哈特.摩根两次在中国虎的面前失手,这多少已经证明,这头中国虎,绝对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脆弱和简单。

……

张贲所到的地方,是一个小队的临时营地,他们正在补充能量,高能棒、压缩饼干、行军罐头……

“这里的环境真恶劣。”

一个中士正在抱怨,他擅长沙漠战和山地战,对于丛林战非常的不适应。

但是既然已经追了进来,还连带着死了两个人,哈特.摩根亲自带队要想干掉张贲,这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任何胜算的样子。

他们有两个人守夜,暗处应该还有一哨,一般书狙击手,具体在哪里,张贲还察觉不出来,不过他拿起了零三式出口自动步枪,顺势就扣动了扳机。

梭梭梭梭,消声出一条火舌,连续的扫射当场打死那些正在享用美餐的可怜虫。

而也是这个时侯,他整个人朝着后面一跃而起。

空中连续踢中了树枝,变动了方向,五感极为紧密地感受着周遭的动静。

在那里

预判是对五感的延伸,你可以说是第六感的诞生也不为过,毕竟,这颗星球上能够做到将五感变得和野兽一样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些知道极限实战武士存在的人口中,这些人还被称作“野性战士”,因为他们逐渐退却了人类应该有的属性,而是具备了兽类野性的战斗本能和天赋。

进化方向

当初有人做到预判子弹发射初始点的第一个人,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能力。





当当当……

一枚手雷在昏暗的光线中化作一条抛物线,落在了远处,嘭的一声巨响,爆炸声不打,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小房间内打了个响屁,但是震荡波的冲击还是让周围的树木好不摇晃。

飞鸟尽起,走兽惊动。

张贲在昏暗交错的林子里左右弹跳,他的体能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那种林间穿梭不沾枝叶的恐怖能力,真的宛若一头林中王者猛虎。

如果把动物归入文明社会,虎类或许未必是王者,但是,它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刺客和战士。

强有力、敏捷、全天候、锲而不舍、无比坚韧……

面对猎物,面对强敌,一般的动物是什么?仓皇而逃或者挑战之后失败一次再也不敢挑战。

虎类会选择如何?当一头迷茫的老虎进入了狮子的领地,它开始会试探,面对狮鬃膨胀,威武无比的狮王,它一开始甚至可能会撤退,但是当一次次的试探之后,它确认自己的实力足以击败狮王以及任意一头母狮的时候,它就会开始它的计划……

它会先咬死狮王的所有子嗣,小狮子会成为它的夜宵,而狮子不会夜间战斗。

白天它会骚扰狮群,让母狮们的精力不断消耗,而夜幕降临的时候,拥有最可怕也是能力的猛虎会第一时间咬断它认准的母狮,如果它还有机会,它会咬死第二头,接着,它会消失……

狮群会狂躁,在不安之后,开始撤退。

但是猛虎知道狮群是它的敌人,它会悄悄地跟着,白天在草丛之中前进,虎斑纹会给它最好的伪装,哪怕靠近狮子五米,狮子也不会发现它,然后……暴起,将最后的母狮咬死……

接下来,它会挑衅之后消失在草丛中,剩下的,将只有狮王。

最后的一战,雄狮会因为它先天性的心脏病以及无法站立的先天不足,被猛虎扑杀在利爪和尖牙之下。

……

一切的一切,只为消灭敌人。强有力的对手,是优先消灭的。

如果发现那些所谓的强手根本不足为虑,那么,它们都会进入猛虎的食谱,比如说,黑熊……

……

做一头猛虎,开始猎杀强有力的对手。

嗖嗖嗖

子弹击中了树干,灌木丛中不断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张贲迅猛的身形非常适应这片雨林,到处都是藤条,他就像是人猿泰山一般在树干之间飘来荡去,小河只需要一次飘荡就能过去,河水哗哗作响,要开始下雨了。

夜间的暴雨雷电会让大多数的武器无法使用,这时候,将会是冷兵器的最佳时间。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恶劣天气。

整个地形如何他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将河水暴涨动物逃窜的规律也计算在了脑海之中,哪怕在爪哇海之上是暴风骤雨惊涛骇浪,人们却只是担心着自己的小命如何,而不会去思考他们的总舵主如何了。

“虎贲节堂”行走至今,能够支撑他们一股精神气到此时此刻的原因,正是百战不死的张贲。

液空厂大战,京城大骚乱,太原大逃杀,若是别人,在朝廷的暴力机器面前,恐怕活过一个小时的可能性都没有,但是张贲不仅出来了,还出来的完好无损。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

老牌黑暗世界的势力面对“虎贲节堂”的挑战,黑水王国的讨伐将会应对来自东方绿林的豪强式反击,各种英雄豪杰粉墨登场,死伤无算,每个人都有坚持,或为了钱,或为了权力,或许只是为了一口气或者一个女人。

但是只要真正拿起钢枪开始厮杀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战友那滔天战意要宣泄出来的时候,你也会被那个氛围感染,以至于其实已经到了陷阱,但是一口气始终没有散去的话,你就还没有到倒下的那一刻。

不到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刻,永远不要认为自己会死

……

“他出现了他出现了我们死了五个人汤米也死了可恶,他的速度太快了,他行动之后就立刻离开,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闭嘴灭掉任何明火,保持无线电通信,朝预定坐标集结包围他逃不出去的”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是在争分夺秒,更是在和死神跳贴面舞,但是重重电闪雷鸣之下,张贲的表情越发地冷酷起来,任由雨水拍打着脸庞,天空中的乌云密布,离开了密林的低矮出,根据水流的判断,他相信哈特.摩根也会选择怎么做。

这是一个聪明的强硬对手,双方的交手没有任何胜负可言,哈特.摩根亲自出手的刺杀,更确切一点地说,是哈特.摩根抓到了张贲的行踪尾巴,追上去的一通射击让张贲逃离了围杀,现在哈特.摩根布置了天罗地网,他相信这样的围杀对方不得不有所选择和忌惮。

“中国虎,我会等着你的……”

卷曲的金毛长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哈特.摩根宽阔的下巴上面全是水珠,地面基站已经被一道闪电给击毁,周围的帐篷和树木也烧着了,当然没过几分钟就熄灭了。到处都是焦味。

无线电没有用了。

可是紧密的包围圈还在继续。

瓢泼大雨越下越大,这是张贲一生中遇到过最大的一场雨,已经持续了半夜,但是没有见要停歇的样子,或许这和季节性台风有关,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雨让人感觉到有些不爽。

水越来越深,可能爆发了山洪,在一片原本的沼泽区到处是汪洋。

两支黑水公司的小队放下了皮划艇,两队人开始朝着预定目标前进,他们的全球导航系统还没有出问题。

校正的位置,前行的速度很快。有风,虽然有雨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但是他们是全天候的三栖战士,怎么可能被区区暴雨给阻隔?这也太小瞧他们了

来自三角洲的一个军士长是小队队长,在皮划艇上大声地喊着口号,在这样的大暴雨中,大自然的声音压倒了一切,他们的口号只有自己听得见。

但是就在此时,远处扑通一声有什么落水的声音。

军士长耳朵抖动,拿起了夜视仪看向后方,模糊的画面,望远镜也看不出什么来。

小心起见,他朝着那个方向平射了一发照明弹,望远镜中白茫茫的一片,但是还是能够看到有水波震动的痕迹,的确是有什么落水了。

看向另外一处,是一个突出水面的高地,上面有一棵大树,树干晃动了一下……

吱吱吱吱……

传来了激烈的叫声,军士长看了过去,顺势就三二…射,噗噗噗噗噗的声音击起一片水花。

“长官是一只猴子”

另外一对的皮划艇并排地前进着,船桨都是合成材料,轻便而且好用。

那只可怜的猴子被扫死在了水面上,一片晕染开来的血水很快被稀释的干干净净,然后猴子顺溜飘了过来,但是它飘的速度有点快,就仿佛是还活着一般。

诡异的一幕。

“长官”

一个上士大声地喊了起来。

军士长当机立断,开始扫射猴子的尸体,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

有炸弹,水下有人

军士长趴卧在船内,所有人都是矮身,趴卧的瞬间,军士长大声地吼了起来:“全体注意,敌袭——”

雨还在下,电闪雷鸣,云层翻滚能够看到宛若电龙的雷霆在云层之间穿梭,哗啦啦地作响,就仿佛要将天空撕裂一般,整个天空不时地被撕裂成了无数块,或许这个时侯,大洋上空到处都是惊涛骇浪吧。

但是此时此刻,军士长的耳机中传来了声音:“鬣狗鬣狗这里是狮子,发生了什么”

“他或许就在我们这儿”

军士长大声地喊了起来。

“这不可能”

哈特.摩根大声地说道。

他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极限实战武士,也必须朝着高地前进,而不是呆在暴雨区被水淹没。

极限实战武士,他也还是人类,不会因为被人称呼一声“野性战士”他就真的变成野性十足的野兽

“不我发誓他肯定在这附近,我们遭遇了一次爆炸”

……

咔嚓嚓

又是一道闪电,终于,连耳机也传来了忙音,这一次是真的不能用了,全球定位系统也毁于一旦,没有任何信号显示,这些高昂的设备在军士长的命令之下只留下了一套,其余的全部撇弃,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就是他们的最好保障,此时此刻,周围虽然电闪雷鸣,可是军士长觉得这种感觉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死寂。

有点可怕。

这比他在塞内加尔遇到的一场丛林突袭还要糟糕,至少,那一刻,他们都在不停地开火,而不需要寻找敌人从哪儿来,又从哪儿去。

“没人可以在水下呆上二十分钟打起精神来”

两支小队开始分开一段距离,手中的自动步枪正在瞄准了水面,因为皮划艇停止了划动,只是随波逐流,所以哪怕在水下,也不可能靠视力看到皮划艇的位置,没人可以在黑灯瞎火之下,没有一点点光源的情况下,看到这些。

张贲尽管夜视能力超级恐怖,可此时也不得不选择一处灌木瞧瞧地浮了起来。

军士长当机立断地朝天打了一发闪光弹。

他在二十分钟的时候为了再次确认对方是否活动,他必须查看水波的动向。

一无所获。

难道已经憋死在水下了?

他这样想到,还是说被他刚才扫射猴子尸体的时候,爆炸波及到了那个家伙?

听上去这样解释很靠谱,但是很快,在他最紧张的一瞬间,神经最紧绷的一瞬间,突然从另外一艘船的船体下方,一柄超长的砍刀刀刃穿透而过,接着,撕啦一声巨响,从船尾一直拉到了船头,其中一个在正中的战士被当场切成了两半,内脏哗啦啦地从他下面落了下来,当他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传来剧痛的同时,内脏已经落在了水中……

“啊啊啊啊啊——”

恐惧的尖叫声,这个战士拿起卡宾枪扫射水下的同时,落水的瞬间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枪。

他无法忍受这种临死之前长时间的恐惧,他没办法。

水下晕染,一片血雾,那艘皮划艇上的人纷纷落水,足足十二人,一个小队,全部落水。

就仿佛是水下有食人鱼一般,但凡落水的人,都想着要爬上船才能保持安全。

他们也是如此。

就好像水下有一条史前巨鳄。

或许比史前巨鳄还要难缠。

“靠过去拿绳子——”

军士长的判断实在是准确无比,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付这种突发*况有着自己的本能反应,他觉得现在这么做是正确,那么就去做了。

可是……



那柄大砍刀就像是一条毒蛇,随意地从水中窜出来,就收回去,但是他每次窜出来的时候,都会削掉一个人头或者扎穿一个胸膛。

怦怦跳的心脏被利刃切成两半,接着是惨叫、惨叫、惨叫……无限循环的惨叫声。

“我的天我的上帝”

“啊魔鬼魔鬼——”

凄厉的叫声,在这些最强悍的训练有素的战士身上也发生了。

有些彪悍的勇士不相信魔鬼,他们要反击,在水中拿起自动步枪扫射,他们决定这么干。

但是当他们准备用手拿起枪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枪没有按照他们的意志活动起来,扭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斩断,他们的手臂……不知道去了哪里



唰——

一个人头飞起,带着美军的制式钢盔,却被切西瓜一样地切落,一条粗壮的胳膊在水中起起落落,他们看到了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在水中翻滚,不断有人在水中挣扎然后又咕噜咕噜地沉底,这种感觉非常的可怕。

就仿佛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外星怪兽。

这就像是一场铁血战士的电影,或许对手就是外星战士也说不定。

更恐怖。

军士长茫然了,他在那一瞬间,大脑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扔出去的绳索就像是落在了空气中,没有人去拽他们的绳索,空荡荡的,突然陷入了一种相对的宁静之中。

十二个人,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死了个干净。

到处都是漂浮晕染开来的碎肉和尸体,还有泡在水中鼓起来的美军丛林作战服……

这里就是一片血污,军士长目瞪口呆,他数不出话了。

“长官——”

下士咆哮了起来,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水面一道水柱冲了出来,一个人影蹿了出来,他没有穿任何防弹衣,他近乎赤luo,双手握着一柄双手大砍刀,噗嗤一声,一刀连军士长的人和皮划艇,当空斩断。

喀拉一声,所有人落水了……

惨叫声,再度开始。

而在预定的围杀目的地,在那个坐标高地上,哈特.摩根捏碎了一只通信器,他能够感觉到,敌人绝对不仅仅是他看到的那么点实力,他更加的可怕,也更加的强悍。

“这难道……是一头真正的野兽,一头真正的猛虎吗?”

哈特.摩根冷冽地盯着空荡荡的夜空,如是说道。

NO.276世界的黑暗面【3】

世界的黑暗面【3】

在苏门答腊岛上,哈特.摩根的围杀战术依然有效,尽管为此已经损失了三队士兵,不过加雷.杰克逊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死伤,在一定程度上说,如果张贲这头中国虎被猎杀在此的话,他获得的奖励是不可估量的。

缅甸联邦以及东南亚的活动区域,将会是黑水公司对外输出业务的最好时机,如果他有那个能力消灭张贲的话。

不过,或许加雷.杰克逊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突然插手,使得张贲对于当日阿尼克号的事件转移了视线,原本并非是加雷.杰克逊要负责的事情,却要由黑水公司埋单。

哪怕是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张贲和张耀祖,是儿子和老爸的关系。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又是另外一番龙争虎斗。哈特.摩根这头非洲雄狮的布局倒也不显得多么高明,但是因为拥有大量的资源可以调动,再加上美军在东南亚的基地也不少,因此他们在部队人数的质量上,要高于“虎贲节堂”一线。

所以,不论是苏门答腊岛还是在帝汶岛,“虎贲节堂”都是略有下风,但也没有吃亏到什么程度。

“他不会那么愚蠢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在天罗地网之下,张贲依然在那里单独作战,一种类似越南战役的感觉浮现在哈特.摩根的心头,端倪着卫星图,冷静的哈特.摩根心中揣测:他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选择留在苏门答腊岛的沼泽地……

雨季在继续,雨林中的雨水从来就不缺少,偶尔遇到一条大蟒蛇,张贲也是顺手就当做美餐吃了个干净,他不用担心中毒和受伤的事情,这一点来说,是哈特.摩根无法想象的事情,谁能想到有生命之泉这样的大杀器在呢?

……

“算算时间的话,他们也该动手了。”

张贲看着天空云雾翻滚,如是说道。

正如“虎贲节堂”完全信任总舵主大当家张贲百战不死一般,张贲同样相信这些敢战士有着必胜的信念。

信念,这个词有些时候已经用烂,或许有些人看到了就会觉得恶心想吐,但是不可否认,有些人就是拥有这样的信念,以信念维持着一股气势。张贲是他们的精气神的主干,而辅助着他们前进的,便是这股气势,我们称呼它为信念。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做点大事情,轰轰烈烈,一个人的轰轰烈烈。

……

黑水公司对张贲的围杀进入了七十二小时,他还在活动,哈特.摩根依然沉住气,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动,只要在这块雨林中,他不相信张贲有能力夺过空地两种侦查,事实似乎也是如此。

只是,加雷.杰克逊却要沉不住气了。

“我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咋种还在不在这片该死的树林”

加雷.杰克逊难得对哈特.摩根这头非洲雄狮咆哮。

哈特.摩根接到加雷.杰克逊电话的时候,只是冷笑一声:“一切控制之中,他没有机会逃出这片猴子的森林”

但是加雷.杰克逊不想听到这一切说辞,他从菲律宾派出了他在东南亚算是数得着的精锐,将近五百人,从马来西亚、印度尼亚西、菲律宾还有巴布亚新几内亚抽调过来的精英。

他们拥有丰富的丛林战经验,对于热带雨林的战斗也是轻车熟路。

……

七十二小时,黑水王国在亚洲东南部的大量精英被抽调,进入了苏门答腊岛这个鬼地方,这里除了雨季的磅礴大雨之外,有的就是偶尔登陆的台风,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宛如世界末日的恶劣天气。

“马哥,他们动身了。”

刘成坤声音都带着颤音了。

“大当家真厉害,竟然真的做到了”

“将近一千精锐围杀,能活下去就算是了不起了,这家伙竟然还能给黑水公司造成**烦。加雷.杰克逊如果不是沉不住气,绝对不会抽调五百人的,这些人,都算是老相识了。”

马克冷笑,加雷.杰克逊抽调的那些人,可都是百战老兵,在丛林雨林的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当年三宣堂七星旗在东南亚混迹,可烧没有和他们打交道。这些人,绝对不容小觑。

马克可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些家伙一千人的围杀之下冲出来。

丛林别看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正因为你可以躲藏的方便,追杀你的人同样可以利用地形,比起城市人口稠密,一入人海不可寻那种人为环境,这种大自然的天然屏障是非常公平的。

对张贲有利有弊的同时,对哈特.摩根何尝不是利弊俱在?

就看谁能够利用环境,能够利用环境反击获胜的人,才是真正的战士。

极限实战武士的极限在哪里,没人知道。

“马哥,咱们也动身吧”

“动身”

这一行人,前往巴瑟斯特岛,只有进入范迪门湾,从澳大利亚达尔文港口城市进入,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达尔文市的时候,马克带队是四百八十人,“虎贲节堂”能够外派的精锐基本在此,之所以进入澳大利亚,可不是为了来观赏一下卡卡杜国家公园的风景,而是因为,在达尔文市,有着黑水公司的亚太总部。

不错,不在悉尼、堪培拉、墨尔本这样的城市,而是在达尔文市。

黑水公司当初在这里设立亚太总部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离东南亚一海之隔,帝汶海对于黑水公司来说,和小池塘真是没什么区别。

二是澳大利亚本身也算是美国走狗之而且名义上说,还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总督要向女王效忠的。这里的社会环境对黑水公司来说,有利。而且澳大利亚相对来说社会稳定太平,黑水公司不需要冒险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能在这里落脚。

三是达尔文港口随时可以停靠美军军舰,进入印度洋的话也是没有太大的压力,黑水公司虽然目前的主要业绩是清除伊拉克反美武装分子,但大量的补给除了沙特之外,就是从这里出发,毕竟明面上来说,他们是私人保安公司。

……

马克他们找到这里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好在张贲并不喜欢打无把握之仗,在他们准备前往新加坡和加雷.杰克逊谈判的时候,张贲就已经联系了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让他帮忙,尚总的能量自然没有任何问题,黑水公司虽然成立时间短,可是他们内部的重要人员都所追踪的,单个成员的熟悉程度,用如数家珍来形容也不为过。

早年在达尔文市还有科考船停靠,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美国民间在此地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因此也属于重点追查城市,而黑水公司悄无声息地在这里落脚,自然瞒不过情报部门。

其实如果把地球比作一个系统的话,所有国家的情报部门,确切地讲是大国之间,情报交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什么闻名于世的克格勃,什么正义和侠义的化身中情局,互相之间爆菊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张贲认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找上了尚和心。

尚老板权衡再三,也有所回复,于是张贲便知道,达尔文市对于加雷.杰克逊来说,算是死穴之如果被端掉的话,大量的情报、资料、计划,将会被“虎贲节堂”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时候被公布于众的话,不啻为沉重的一击,这个损失,是加雷.杰克逊所难以承受的。

到时候还有没有黑水公司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还不得而知。

……



三棱军刺扎穿了一条眼镜蛇的脑袋,将眼镜蛇的皮剥了干净,随意地啃了几口之后,张贲悄然上了树,身上披满了树叶茅草,这个伪装服还是非常的有用。

在一个树洞中呆着一动不动,黑水公司的“海豹”居然没有发现他,最后死于那柄无人能挡的双手大砍刀。

哗啦啦……

水花惊动的声音传来。

嗯?

张贲蹲在树干一侧,寻着声音,悄然看去,他警惕地盯着前方:难道已经追击到这个地方了?

他并不知道加雷.杰克逊已经抽调了人马,而且这里有大量的土著被雇佣,甚至在明面上不给力的印尼驻军也被美元所吸引,悄悄地和黑水公司合作,当然对外宣称是寻找山洪暴发的遇难者“遗体”,遗体确实找到不少,大多数都是泡烂了的黑水公司成员。

死相多半惨不忍睹,几乎没有完整的人,身首异处是属于非常常见的死法,而有些则是内脏空空,整个人就是一个储水器。

死前的惨烈挣扎也让那些印尼驻军脸色发白,对于这一行越发地惊惧起来。

不过拿到美军的印尼驻军将领可管不了那么多,士兵的死亡管他个屁事。

的确,确实和他没有屁的关系,于是连续有印尼土兵死在雨林中。

从发现第一队尸体开始,数量不断攀升,短短四十八小时之内,一共三十二具尸体。

用加雷.杰克逊的话来说,这些家伙就是去给对方挠痒痒的。

但也更加让加雷.杰克逊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中情局连连吃瘪,甚至到最后准备如此严密,更有缅甸联邦政府军的帮忙,博尼斯还被消灭在了缅甸丛林之中。

这头猛虎,就是个变态。

……

不是人,不是黑水公司的士兵。

是一只大猫。

猫科动物。

苏门答腊虎。

这是一头公虎,个头不大,体长在一米八一米九的样子,但是即便这样的身长,其战斗力也远超人类。

通常情况下,有冷兵器可以杀死一头豹子和狮子,但是单对单一头老虎,基本没有胜算。

它们太灵活。

嘶嘶……

这头苏门答腊虎嗅了嗅潮湿空气中的气味,它的鼻子很灵敏,第一时间就警觉起来,正要迈出去的左前腿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另外三条腿依然在浅水之中,一条钢鞭似的尾巴弯曲了末端,然后微微地下垂,它随时都可以做出最迅猛如电的动作。

呼哧呼哧……

从它略有发黄的犬牙中,热气缓缓地喷吐出来,双眼冷冽地盯着前方,锁定了树干。

那一堆乱草树枝,是无法掩盖掉气息的。

它的肚子有点瘪……它饿了。

呜呜呜呜……

低吼声,这是在试探和警告,虎斑纹在这样的丛林中,简直就是天然的保护色,如果不仔细看,你根本无法发觉这样一头猛虎竟然已经靠近了身边。

张贲感觉到这头苏门答腊虎的饥饿,它似乎需要食物……

哗啦。

张贲竟然扯掉了头上的伪装,整个茅草披风下面,是雄壮的肌肉。

手中的双手大砍刀紧紧地握着,然后低下头,盯着这头大猫,呲牙咧嘴地呼喝了一声……

这头苏门答腊虎第一时间就逃离了这片区域,逃的远远的,在水塘之间此起彼伏,跳跃力惊人无比。但是它走远之后还是遥遥地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不甘心地低吼了一声,转身离开。

有惊无险。

幸亏老虎对于未知的生物是小心谨慎的,否则面对一头饿极了的老虎,张贲不得不选择要应对一番,要知道他没有自动步枪,他只有一把双手大砍刀,一把廓尔喀,一把三棱军刺,仅此而已。

在森林中的时间观念会变得奇怪,你觉得时间会很慢,但实际上它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

按照张贲的计算,此时马克他们应该进入了澳大利亚,应该进入了达尔文市。

会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

杰克逊咨询事务所。

它的位置在大厦的中层,不过再往上,似乎是另外的一些公司,只不过,这些公司其实都是同一家,都是黑水公司的下属企业,当然是离岸公司,别人并不知道这些。

顶层,就是马克这次要去的地方。

那里有数据库,有大量的文档资料和文件,还有美军授权给黑水公司的权限,还有一些美国政府的委托,甚至还有关于对伊拉克反美武装就地“屠杀”的授权命令。

这些,确实是存在于黑水公司的亚太总部。

平时……谁知道这里是黑水公司的亚太总部?但实际上,它就是。

“马哥搞定了”

黄种人在这里不算什么,要知道毕竟靠近东南亚,再加上日本和韩国人多有在此地移民,所以这个人口并不算多的港口城市中,看到亚裔并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只是今天有那么一点点小问题。

邮局和快递的汽车都被马克他们顺利劫了下来,之后是水电工的汽车,电力维修工和一些电器公司的维修工都被贴上胶布绑起来扔到了一个货柜中。

之后就是一群猛男的大表演。

大厦一共三十二层,从二十层开始往上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公司的事情,到三十层的时候,能够进入那些办公区域的人物都是需要三重命令,还有电子口令卡。

指纹识别属于常规装备,这里有大量的数据还有文档管理室。

炸弹到处都是……

当然,没人知道炸弹到处都是。

整个大楼从地下停车场开始到保安室再到十九层的卫生间,或许是一盆花,或许是消防灭火器,甚至可能是垃圾桶,都装有炸弹。

如何将这么多炸弹弄进澳大利亚,可是废了不少心思,但是有人可以帮忙。

南洋的一些亲共华人。

在不少东南亚亲共华人中,对于母国的概念只有大陆,而张贲在缅甸的作为,在他们眼中看来,就出,自然是抱有极大的热情。只是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张贲和其余人的不同之处。

不过有南洋王家的表率作用,这项工程的冒险很大,可是还是如期完成,港口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稽查船只,并没有爬上他们的集装箱船。

“先来一点点开胃前戏狗*养的”

马克将一挺阿卡七十四拉了一下,将面罩一拉,整个大楼的电力系统被毁于一旦,原本应该自动启动的应急电力系统也没有运行。

在电力控制室内,几个工作人员被绑在了桌子底下,嘴上一张胶布……

“现在他们的控制门应该没有备用电力了。”

闭路电视也完全开始不起作用,至于大楼顶上到底是怎样的运行状态,还不得而知,但是值得承认的是,黑水公司在此地的投入绝对不可小觑。

几乎是第一时间,从三十层楼开始,每层楼大概就有二十名武装成员,防弹衣,自动步枪,头盔还有红外瞄准仪,甚至还配备了手雷和闪光弹。

在这种大楼中战斗,人多未必有效,防守一方有着优势,他们熟知地形。

不过……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马克拿起了麦克风。

“现在整栋大厦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中,每一层楼里面都有炸弹,如果你们不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的话,我会立刻炸毁这栋大楼。”

马克这个混蛋的声音宛若魔鬼一般地响了起来,这种感觉可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夸张的多。

他笑眯眯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身旁三宣堂的人都是呲牙咧嘴,都觉得马老大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但是,这是非常有效果的手段,不是吗?

十九层。

是一家律师事务所。

刘成虎拎着阿卡七十四走了进去,两个保安正要掏出电击枪,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了过去,两个保安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想要报警,但是报警的专线也被切断,也就是说,除非是警察能够脑部这里出现武装份子,否则绝无可能发现这里的事情。

“该死的……手机没有信号”

“难道说是信号屏蔽器?”

律师们也不是那么蠢。

事务所的抱着脑袋,开口说道:“先生,先生您不能这样,法律会……”



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毫无压力地穿透了他的脑袋,办公室中一阵尖叫。

刘成虎用蹩脚的英语大声道:“都他**的给我下楼去走楼梯口——”

一群白领人士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他们的法律知识完全没有用,这些家伙看上去可不仅仅是恐怖分子。

没错,恐怖分子没有这样聪明和行动周密。

要知道……这可是城市战中的特战分类,刘成虎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很快从外面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两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

“可以做到吗?”

刘成虎大声问道。

“可以试试,但是不保证成功”

两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如是说道。

刘成虎冷笑一声:“一千万美金的奖励,拿不到可真是丢脸了。”

“保证成功”

两人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刘成虎命人将空压机拿了出来,在天花板上打了洞之后,安装了炸药,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楼层都震动了一下,直上直下的一个洞。

顺手就是一颗手雷和烟雾弹。

刘成虎顺着人梯跃入之后,放下了一条绳索。

唰唰唰地上去七八个人。

比起从楼梯口强攻什么的,这种手段才够简单粗暴。

暴力手段就是要动脑子的暴力。

“快点”

刘成虎大声地喊道。

然后对耳机说道:“马哥,我们进入了他们的地盘,红外仪显示有二十个人在楼梯口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栋楼的中间部位。”

马克看着图纸,然后一个耳光扇在身旁的一个中年人脸上:“史密斯先生,请告诉我,我的人该怎么走,才能走的不是那么艰难?”

“我、我……”

窗户外,一个巨汉手中拎着一根绳索,而上面绑着一个小男孩。

史密斯的神情十分挣扎,他显然在思考该如何去做。

“史密斯先生,我可是不信什么上帝的。当然,人的性命只有一条,或许那该死的图纸你不认识也没有关系,不过我相信,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的这个可怜的小儿子,将会成为大街的一道风景。然后,你们只能去天堂团结了。”

马克的狰狞眼神和声音,让史密斯的神情变幻莫测,他是这座大厦的总设计师,这里的布局如何,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不想为恐怖份子服务。

“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我们是复仇而来的”

马克突然大声地说道。

他突然一改刚才的狰狞恐怖,反而是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大声说道:“我们为美利坚服务了将近十年,但是却没有办法获得和电视上军人一样的荣耀。甚至我的队友都没有办法死后盖上国旗他们本应该盖上国旗他们是为美利坚而战,为美利坚而死而这一切,都因为该死的……好吧,史密斯先生,或许您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身份?不错我们都是被暗中退役的美利坚战士,美利坚军人我们之所以来到达尔文,是为了向该死的美国政府讨回公道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荣耀”

说着,马克捏着拳头,一副慷慨激昂的情绪波动。

看上去……很有感染力

听上去,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刘成坤目瞪口呆的同时,手指差点晃动了一下,小男孩差点掉下去。

真够无耻的

不论是不是三宣堂的子弟,多半都是如此想道。

却不料马克依然很淡定看着史密斯:“而且,史密斯先生,如果您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我们将会支付您五百万美金作为安家费,同时让你们转移到瑞士,或者其他什么欧洲国家享福。你将会有花不完的钞票享受接下来的生活。而且您的一个决定,将会拯救整个大厦中的无辜人。”

史密斯舔了舔舌头:“你、你们真的不是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有我们这样的素质吗?”

马克露出一种骄傲的眼神,装逼到了极点。

史密斯点点头,逆向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

“向前走十米,右拐就是数据库旁边有两个保卫室,还有一个空位,不知道会装什么,或许是电力门,或许是其他什么,反正是留有空地……”

戴眼镜的斯文男两个人打开电脑,接上了主机,大量的资料开始被拷贝,当然,破解主机密码是个问题,时间过去将近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内,四周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警察局依然安详如斯,男警官一如既往地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调戏着女警员……

甚至,这里的枪声没有传出去,也多亏了这里的楼道街道人少车少,而楼层的隔音设备实在是太先进了一些。

感谢三清道祖,马克的行动行云流水。

从二十层开始到三十二层,几乎就是打洞打洞再打洞……

“好了没有”

马克大声地喝道。

刘成虎大声道:“搞定了”

马克对一旁的刘成坤说道:“带人过去,继续吸引那群*子的活力”

这是要给刘成虎一队时间……

二十分钟后,大多数都撤离到了一楼,接下来就是大量的人群被驱赶到了门外,数百人的拥堵,街道上顿时大惊失色也是慌乱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混入人群中扯掉头套的“虎贲节堂”则是上了车子,前往南澳大利亚。

在临走的那一瞬间,剧烈的爆炸形成了火球,大厦轰然倒塌……爆破拆迁不过如此

NO.277逃出生天,世界震荡(晚上网络小卡,终于传成功了。T-T)

逃出生天,世界震荡(晚上网络小卡,终于传成功了。T-T)

达尔文市也算是大型城市,人口离一百万并不差多少,并且因为矿产发达的缘故,再加上天然气厂在零五年建城,说是富裕之城倒也不算过。而且这里属于亚洲入口,澳大利亚的亚洲窗口,一共有七十五个民族在这个城市中生活,谈不上多么令人向往,不过也算安定富足。

不过,这样一个大城市,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栋大楼轰然倒塌,这种感觉……很震撼

达尔文市通铁路的时间并不长。

马克将成员打散,一队前往堪培拉,一队前往悉尼,另外一对直接从达尔文港连夜出发,这里有一条前往东帝汶帝力的航线,因为张贲在南洋诸姓中的声望与日俱增,马克获得的条件比想象的要好得多。

不过很令人惊讶,他是如何将如此多的炸药带入达尔文市。

轰隆轰隆轰隆

巨大的骷髅在废墟前面的道路上燃烧,大楼将旁边的超级市场完全砸成了粉碎,震荡波将不少无辜人震死,更有被飞石击中晕厥过去甚至死亡的行人。

作孽……七星旗的破军大人,从来不少这点事情。

“马哥……我有点怕。”

刘成坤点了一根烟,船头甲板上海风在五级的光景,马老大眼神眺望着远方,却是撇嘴冷笑:“怕个卵子当今天下,你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加雷.杰克逊你以为只是给美国政府做狗这么简单吗?一个人,只要有了实力,就会妄想摆脱控制,而我们‘虎贲节堂’……就是最好的祭旗物件。不要小瞧了洋鬼子”

“马哥……我不是怕洋鬼子。”

刘成坤手指头哆嗦了起来:“有、有违天和……”

喀拉

马克拉了一下枪栓,砰的一声突然开枪,给刘成坤的胳膊就是来了一枪

子弹当场将他的胳膊穿透,没有打到骨头。

破军大人的眼神宛若鬼神,盯着刘成坤:“刘成坤你给老子听着你要是缩卵了,老子那个兄弟就算不清理门户,老子也会把你弄死你听懂了吗?”

“啊……”

刘成坤咬紧牙关闷哼一声,鲜血飚射而出,整条胳膊差点废掉。

旁边站着的刘成虎脸色一变,他心中有种激荡的感觉在,看到刘成坤被打了一枪,刘成虎并非没有感觉,但是他觉得马老大做的是对的,大当家做的更是正确无比。

他们,都在和天斗啊

虽百死其犹未悔……

达尔文市恐怖袭击

大楼被直接炸烂,死伤四百七十余人……有违天和?不错但是马克根本就不在乎,四百七十余人,又算得了什么?他马克以前能够混迹东南亚,也能够在阿富汗如鱼得水,离这个世界的阴暗面越近,他越是将这些人的性命看做蝼蚁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不会和自己这么一般残忍,至少……不会视人命如草芥……他们不是权贵,但是,比起张贲崛起于草莽之间,以天下为己任这种胸怀,马克自认做不到。

要做,也做个“杀得九百万”的雄中雄。

破军大人这辈子是做不了乱天下的黄巢,但是张贲却未必不是补天缺的岳鹏举。

人啊,还是认清自己位置的好。

船不大,千余吨排水量的光景,开的慢,船主是个华裔,不爱说话,一口美式英语的味道,中文很糟糕,潮州话却很好。

船上做的菜,也多是潮州菜。

有丸子,放了海草和蟹籽,味道很好。

马克嚼着,眼神中却也是掩饰不掉他的激动。

喝酒的时候,其他人都出去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才哆嗦着胳膊,将一瓶老白干一饮而尽。

“老子……也得给兄弟铺好路啊”咕嘟咕嘟咕嘟……交杯换盏,这一回,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和兄弟喝上一杯和气酒了。这人一辈子,总想着轰轰烈烈,真要是干出这样的大事,到底不如人家气魄气量大,还是胆小了一下,怕了。

“老子这个兄弟……真他娘的……是个怪胎”

他猛喝了一口,双眼血红,狞声低吼:“兄弟狗日的得活着出来咱们得玩个够本人世一遭走,嘿嘿,还有谁比咱们还要轰轰烈烈要变天了”

破军大人的脑袋瓜子不傻,他能够从底层的反馈中知道这些弱小国度的变动。

什么菲律宾,什么泰国,什么马来西亚,什么印度尼西亚,说他们是国家,倒不如说是一个地方罢了。国家?他们有像样的政治体制吗?有像样的军队吗?有像样的人吗?

人心不齐,终究是要变天的。

他有想起了张耀祖,在阿富汗打下一片地盘,美国人屡次三番要他狗命,却始终不尽其功,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我知道了,就全世界不知道,这事情,就是不能说的。

……

破军大人……做了一回小小的愤青呢。

……

苏门答腊岛,棉兰市内,已经在这里聚集起来的美军军事观察组以协助印尼军方勘察地形的蹩脚理由,前往北干巴鲁。

实际上,黑鹰直升机在北干巴鲁一带的沼泽地并没有少转。

可惜找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而在雨林中和张贲纠缠的哈特.摩根却接二连三地损失了小队,成编制的小队被一个人干掉,人数只要不是太多,地形只要稍微有点复杂,环境稍微有点变化,就可能风起云动。

这头中国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哈特.摩根在安哥拉和南非有过丰富的军事经验,而且在世界三大雨林之一的刚果丛林中战无不胜,虽然几年前多有传出他死在了安哥拉,但实际上他依然活的好好的,没人可以拿他怎么样?

但是哈特.摩根却很讲信用,尤其是和美**方和美国政府,他的信用值很高,承诺的事情,多半都能做到。

颠覆小国政权,消灭反美武装首脑,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以去做的事情,尽管风险很高。

……

“一百二十七人一百二十七人这里不是越南战场也不是伊拉克更加不是阿富汗这里是印度尼西亚但你却让我损失了一百二十七个精锐士兵光是抚恤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噢FUCK哈特.摩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将那头该死的中国猫科动物给消灭,要么就给我滚蛋带上你的佣金,还有失败给我滚蛋”

加雷.杰克逊大声地吼叫起来。

不错,一周之内,损失破败不说,还达到了恐怖的一百二十七人,虽然哈特.摩根已经计算出张贲可能已经到了极限,而且活动的区域明显也没有之前那么广大,但是加雷.杰克逊可没有任何可能再抽调什么精锐来这个鬼地方了。一百二十七人,一个人一年的训练费用就高达二十五万美金,还不算多年的培养和风险补偿以及保险还有大量的抚恤金,他将扔掉上亿的美金,不,会更多的

……

“头儿来自澳大利亚总部的电话”

后面一个黑衣助手将手机递了过来。

“从达尔文过来的?”

加雷.杰克逊烦躁地挥挥手:“什么事情你让他交代一下就行了。”

“头儿……您或许真的应该听听,大事儿……”

助手的冷汗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大汗淋漓。

看到助手的窝囊样子,加雷.杰克逊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会出事情,而且绝对是大事情。

他接过了电话,哈特.摩根并没有因为加雷.杰克逊的咆哮就表示不满或者什么其他情绪,在这头非洲雄狮看来,只要完成计划,什么损失关他一美分吗?

“我是加雷.杰克逊”

黑水王国的国王陛下接过了电话,他的语气很是不爽,正在火头上……

“老……老板他……他们袭击了总部”

电话那头是颤音,激动和惶恐的颤音。

甚至在电话这头都能够清晰地听到吞口水的喉头滚动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听上去,确实有这样的强烈感觉。

“他们?总部有什么损失吗?”

加雷.杰克逊的神情略有紧张。

“他们……他们……”

“狗*养的*子你能不能说话痛快点你这个舌头打结的黑鬼”

加雷.杰克逊的不满顿时爆发出来。

什么绅士……狗屁,他可是海军出来的老兵,怎么可能是绅士。

“他们把整栋大楼都炸毁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任何东西,任何”

电话那头大声地呼喊了起来,接着,啪的一声枪响,电话里头传来了忙音,这个可怜的家伙自杀了,因为无尽的恐怖笼罩着他的头顶,所以……他自杀了,这样的理所当然。

“炸……炸毁?”

加雷.杰克逊声调提高了一百分贝。

他迅速地打开了电视,卫星电视正在转播澳大利亚国家电视台的报道,报道中浓烟滚滚,大火弥漫,新闻直升机的航拍图很清晰地看到了整个大楼的残骸如此的惨不忍睹,而街道上,那个巨大的骷髅燃烧着,骷髅中,左边是一个字母B,右边是一个字母T。

“这群*子养的咋种——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加雷.杰克逊大声地咆哮起来。

他多年的心血和积攒,还有大量的资料,就这样毁于一旦?不这不可能

“……有迹象表明,这是一场报复性的恐怖袭击事件,但是我们还不得而知是什么组织或者个人所为,他们是否针对澳大利亚政府还是大楼的拥有者也不得而知,现在警方正在排查大楼中的公司成员名单,遇难者家属的画面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悲痛欲绝……”

主持人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挤出了两滴眼泪,而此时,在远处能够清晰地看到几架直升机,海鹰直升机,美国货,上面有什么人还不知道。

不过……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挑衅啊,不,或许是全面战争的恶果。

加雷.杰克逊他知道是哪群狗咋种干的,但是,他能怎么样?去缅甸将边境城市给干掉?不,他不会那么愚蠢的,那里随时都可能有方布控的军事战斗单位,更何况,张贲这个该死的缅甸军阀拥有让他不可小觑的本土力量,这种主场的优势,是加雷.杰克逊无法破解的,至少,在黑水公司的基础之上,是无法破解的。

……

声东击西,最简单的战术,计策上来说,并不见得高明,但是胜在黑水公司太自负了。

不错,大家都是战争贩子,贩卖的是军火和人头,地狱中的哈迪斯和阎罗王是他们最大的客户,可是,加雷.杰克逊低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能够忍耐到最后将博尼斯消灭的张贲,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耐心?他有的是实力和耐心和加雷.杰克逊耗着,耗死人不偿命……

怪只怪,加雷.杰克逊太想要张贲死后的庞大利益了。

庞大到可以让东南亚小国崩溃的利益。

想想看,黑水公司只要接管哪怕一座矿山,单单卖资源,就是数以亿计的财富,再加上黑水公司的实力,完全可以操纵这些弱小军事实力的国家,黑水公司就是太上皇,想要多少财富,就有多少财富。

加雷.杰克逊甚至可以扩大自己在全球的实力,不错,的确是全球,尽管这一切都建立在美利坚的支持基础之上,但是很显然,加雷.杰克逊虽然有二十二年的海军经验,却未必是对于美利坚完全的忠心耿耿。

利益熏心,说的就是加雷.杰克逊这种人,他太想在中国虎张贲落单的时候就消灭他,但是很可惜,哈特.摩根的眼光远在他之上,非洲雄狮知道要和这种怪物级别的人物对抗,需要的是耐心和时间,博尼斯是这样,他是这样,张贲同样是这样。

除非调动大规模的军队围追堵截,否则,就没有可能在特定的环境之下强行围杀。

要灭杀极限实战武士这种层次的怪物,要么大规模的围追堵截,要么就是同等实力的怪物以人数优势消灭。

……

“噢操操操操操”

口中大骂着“”的加雷.杰克逊根本无法忍受这个事实,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混蛋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哈特.摩根如果你干掉那只*子养的畜生,一亿美金一亿是你的了”

哈特.摩根眼睛一亮。

舔了舔嘴唇:“杰克逊先生,这是美元对吗?”

“我说的是英镑”

狰狞的加雷.杰克逊几乎都要心脏病发作了他甚至想要动用生化武器,甚至想要用贫铀弹洗地,将整个雨林和沼泽都毁灭干干净净,该死的中国虎,该死该死该死

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这种感觉,大抵上,就是如此吧,尤其是,对方竟然是单独一人在整个雨林中和他们周旋了一周还要多。

一周

“那好那么,杰克逊先生,我想我们就要改变一点战术了。”

……

哈特.摩根眼神冷冽,他想到的方法是这样的简单,但是却这样的有效。

二十四管火箭车,武装直升机大队……

这种区域性的洗地,可真是畅快无比啊。

而行动代号,是“猎虎演习”,加雷.杰克逊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哈特.摩根去讨论任何问题,他并不是丛林战的专家,他也没有任何兴趣留在棉兰城这个到处都是华人的该死的城市。他要去北干巴鲁,看着中国虎的尸体从他眼前被剉骨扬灰,他才会心情通畅,否则,这个梦魇将会围绕着他的一生……毁于一旦的王国基业,刚刚完善的王国组成,他不想在自己名留历史的那一刻变成可怜虫。

现在已经是那样了。

该死的中国佬。

……

马克分批的那些人从不同的城市立刻,有些是前往新西兰,有些则是前往南美国家巴西,然后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停留,最后转道欧洲,再转道香港,然后再从香港转入国内,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返回缅甸,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加雷.杰克逊?黑水公司?这些都只是顺带的,顺带而已。

全世界都在报道达尔文市的恐怖爆炸袭击,画面上大楼爆炸瞬间那恐怖的场面还是让人惊骇莫名,这一刻,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伊斯兰教的狂信徒,中东极端的民族信仰恐怖分子,还有穆斯林……因为这一切,太像太像当年的世贸大楼了两幢大楼在世界无数双眼睛面前轰然倒塌,这种感觉,除了让美国民间的反恐组织不停地抨击美国当局“反恐”不力,更加对伊斯兰教极其教众大家排挤。

原本就因为教义和凡俗世界有着剧烈矛盾冲突的伊斯兰教,在这个“反恐”重要的时间段中,被人为地推上了宗教信仰的争夺和种族仇恨。

阿拉伯后裔在拉美和北美的生活状况显然是遭遇到了极大的信任危机……他们的生活状况也不尽如人意,但是,华尔街的巨富们还需要石油,中东油霸们的世界再受到挑战的同时,还要接受调教。

沙特阿拉伯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强烈抗议“恐怖袭击”,并且表示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反恐大业,当然,他如果没有说将五亿美金用于和美国政府联合“反恐”这样的话,这一切还算让人看得过去,而结果也不会那么糟糕,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这就是“保护费”。

沙特阿拉伯不会成为伊拉克那样,被割了一刀还要踩上一脚放血,阿富汗也不会被满目疮痍地炸上一遍,美军也不会继续狂妄地宣布他们是世界上最“英勇”的部队。

开始交“保护费”的伊斯兰教国家并不只是沙特阿拉伯一家,阿联酋,科威特,巴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

伊斯兰教的教义对世俗世界的确有着让人担忧的侵略性,但是比起精神和**的双重毁灭,显然美国人的经验也不差,他们对于将经互会干翻在地然后解体前苏联,苏东波的变化更是让人看到了这个超级大国如果卯足全力进行搏斗的话,会是何等的生猛。

穆斯林的世界,在导弹和航空母舰的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一样。

但是,这并不妨碍马来西亚国王、沙特阿拉伯国王、阿联酋王储等等伊斯兰权贵们将制造达尔文市大厦爆炸案的咋种们恨之入骨,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他们恨不得将这些禽兽的肉咬一块下来,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给他们的话。

巨大的火焰骷髅,让人望而生畏的B和T,还有让人感到战栗的动员力,这些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达尔文市,然后安装好了如此多的炸药,并且爆炸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和线索?

爆破一栋大楼的准备时间,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短短的两个小时,从街道的闭路电视上,虽然能够找到一些痕迹,可惜那些可怜的快递员和电力维修工,除了庆幸自己没有进入大厦之外,就没有别的话要说。

马路探头上的画面,根本就是连人脸都无法显示。

对方是穆斯林?基地组织的恐怖分子?是黄种人白种人还是黑人?是亚裔还是俄罗斯人?亦或是某个邪恶国家的秘密特工?一切的一切,都是谜团。

网络充斥着各种猜测。

国内网络第一时间被这个震惊世界的视频给震撼住,点击率破亿都是小意思,回复量超过十万……这样的生猛反应,而且是即时性的反应,除了美国纽约世贸大厦那一次,就再也没有可以比拟的了。

按理说,澳大利亚这样的城市还至于让人惊心动魄到这样一种程度,但是之所以能够让全世界沸腾起来的原因就是,在美军的多国部队进入阿富汗作战的这些岁月之中,竟然还有这样让人震撼性的恐怖袭击,这不啻是对美国两任总统的一记响亮耳光。

唯有国内的极少数人,才能隐隐约约地擦侧出,是谁干的。

不错,天朝需要有人拉仇恨将美国的注意力拉过去,但是,这样的拉仇恨方式,实在是,让人虎躯一震,震了又震。即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在得到这个消息,看到录像画面的时候,表情也是无比的震骇。

他宁肯去认为这不是张贲干的……

尚老板一世英明果断,这一刻,他的手指也在剧烈地颤抖,如果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一场战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些白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出来,他们没有动过自己的大脑吗?

还是说,张贲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怎么思考这些事情?

不不会的

尚老板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张贲的那张冷静脸庞,这个怪物级的青年,有着和他年龄完全不匹配的冷静和残忍,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对任何人,他都能狠的令人心头颤动。

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大力量大勇气之人吗?还是说,他们因为庞大的无知者无畏,于是果断地没有看到世界光明一面的愤怒?他不怕来个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不怕弃车保帅吗?他哪里来的自信?

尚和心不知道的。实际上……连张贲自己也不知道。

他便是如此默不作声地做着他觉得正确的事情,洗礼过后是什么样世界,就不是他想要知道和关心的,他要的只是结果。

……

“……文明社会自由世界遭受着巨大的挑战,我们要联合起来,强有力地反击……”

美国黑奸总统奥斑马发飙的白宫讲话大体上的意思就是联合老欧洲和亚太交了“保护费”的小弟们一起去“反恐”,什么**、萨达姆、卡扎菲,统统都要死……潜台词,至少是这样的。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中有三个表示淡定,一个是俄罗斯,一个是法国,一个是中国。

一如既往的淡定,除了附议之外,没有甜头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去做的。

老欧洲的法国还指望着再度崛起,但是他们的决心可没有他们的实力那么匹配。

白宫讲话之后,交了“保护费”的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狼烟再起。

亚齐自由解放军除了攻占米拉务之外,还派出了大量的底层人员在棉兰城等重要城市宣布他们的政治主张,什么亚齐独立,什么苏门答腊自由,什么争取贫苦人民的利益……

宪章和该死的所谓“宪法”也有那么几十条,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互相矛盾的,有些甚至都是临时拍脑袋拍出来的玩意儿。

但是谁知道呢,反正是一群没脑子的猴子要造那些搂着软妹胡天胡帝猴子的反。

菲律宾海军基地派过来的几艘军舰在马六甲海峡游弋了一番之后,悄无声息地前往了波斯湾,之后,亚齐自由解放军攻占打巴瑞……这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在北干巴鲁,印尼政府军还要配合传说中的“演习”,至于是否去反击那群泥腿子造反的猴子,这些都不重要,苏门答腊的高级将领们都拿到了传说中的外快,多么幸苦的一天啊……

不过,哈特.摩根确实脑子很直接,大量的火箭炮直接洗地,武装直升机的多管火箭炮扫射着雨林中的可疑位置,他们不断地缩小了包围圈,围杀这种手段,显而易见,有效果。

但是,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

在所谓的“猎虎演习”结束的那一天,整个雨林最有可能的一片区域之内,无数的大兵围了进来,胜券在握的感觉非常的让人爽。

哈特.摩根和加雷.杰克逊就在前面督战,至少在此时此刻,这种复仇的快感实在是让人有一种想要大声地呼吼的冲动,胸膛中的郁气能够散发出来,实在是太美妙了。

不过……

在巴东前往特拉奈普拉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运输奶牛的火车内,张贲正在那里休息了一下,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这种厮杀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哪怕有着金手指支撑着他的体能,但也快要无力了,这种怪异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和人描述。

他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

虽然已经去过一次特拉奈普拉,可是要记住海岸码头上到底在什么位置,他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这里是个内陆城市,不过周边却也是森林和沼泽地,离海岸线也只有几十公里,随时可以到海边吹吹风,看个风景什么的。

海对岸,是新及岛,那里有个小码头,。

苏门答腊岛全岛戒严,并不是说笑的。

张贲躲藏在奶牛货车中大概过了有三百公里的里程,随后在特拉奈普拉进城之前下了车,高速上悄无声息这里的位置判断了一下,他就果断前往海岸码头。

至于在北干巴鲁,目瞪口呆的加雷.杰克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炮火覆盖之后,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片废土,这样的火力,太猛了,就算是一头蓝鲸,也只要一秒钟就死了个干净吧。

哈特.摩根看着地面的残骸,道:“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炮火覆盖之下逃出来。”

加雷.杰克逊相信张贲已经“死”了,毕竟,就在昨天他们制定今天包围的炮火覆盖计划的时候,这头中国虎还试图要杀出重围,当然被他们的大规模武器齐射给逼了回去。

这样怎么可能活下来呢?绝对不可能

张贲并非是无脑匪类,他早就知道哈特.摩根在算计他,单兵,如果不计成本地围杀,根本不用惧,如果可以使用核弹头的话,恐怕哈特.摩根也是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吧,只可惜,哈特.摩根并不知道,张贲早早地想到了退路。

在这一带,有明显的卡斯特地貌特征,而山脉雨林附近,则是沼泽地,地下河流丛生也不为过,地面河流的水深大多都在八米以上。

张贲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只要从水下走,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在水下和鱼类一样的人类,哈特.摩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过。

尽管在水面上,同样几百米就安排了一个哨岗,但是很可惜,张贲从巴鲁河想着西南方向开始穿梭的时候,尽管水下还安装了浅水水雷和拦截网,不过根本就不能产生任何威胁。

在水下,从黑水公司成员抢夺来的防水手电还是能够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穿梭了将近二十五公里,河道交叉,要想记住这些河道的分岔口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张贲在最开始一周的厮杀,其实已经在水湾中做好了记号,这些记号,其实就是黑水公司的装备,可能是头盔,也可能是自动步枪,甚至是团成一团裹好石头的作战服。

在水下要找到这些记号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大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前进,还是可以做到。

张贲并非没有探出水面查探到底有多少规模的队伍在围杀他。

一千一百人的黑水公司精锐,参加演习的驻菲律宾美军基地的海军陆战队两千五百人,还有大概四千人的印尼政府军和苏门答腊岛的两千名土兵。

接近一万人,当然,这个数据张贲并不知道,而是在一个水湾附近,无意中听到的。

那些美国大兵还在抱怨这次演习的消耗量竟然这样的大。

数以亿计的美元扔在这块雨林之中,如果连一块皮毛都没有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加雷.杰克逊拼着黑水公司要损失二十一亿美金的庞大消耗,也要将张贲灭杀在这里,自然有其道理。

张贲一死,能够在东南亚干扰他们业务的“虎贲节堂”就不足为惧。

张贲一死,缅甸联邦内最有竞争力的一支军阀可能就会四分五裂,到时候要凭借雇佣的身份进入缅甸联邦也是小事一桩,到时候整个缅甸的资源还不是予取予求?

没人是傻瓜。

二十一亿美金,那有……算得了什么呢?只要愿意,三年之内,可以赚回来比这个多十倍的数字加雷.杰克逊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中国虎的残肢断臂或者烧黑的尸体。

他想要看到的。

但是……没有

“或许已经被气化了。”

他的助力如此斩钉截铁地说道:“没人可以在这样的火箭炮覆盖下活下来。”

听上去确实是这样。

三天后,黑水公司总裁加雷.杰克逊用全新的姿态返回了中东。

他本来可以将事情调整到如何安抚总部被灭的悲痛中去,他的手下们都在观望,想要知道他们的未来该怎没走?国王陛下的自信和得意,看上去给予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但是,总归会有人将事情搞的一团糟。

比如说,有个家伙叫做阿桑奇,而另外一个家伙,叫做萨科齐。

维基解密和法国总统都是大脑沟回有点奇特的家伙。

前者将黑水公司虐杀伊拉克平民和战俘的视频资料以及美军授权公布于众,后者……后者脑残到想要建立以法国为中心的新西欧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这不可能——”

加雷.杰克逊盯着屏幕,如是大声吼叫道。

NO.278底定江东【1】

NO.第一更!)

卫藏来的大喇嘛都收了衣襟,吟唱梵文佛经的僧人都是双目低垂,气氛阴郁,却还没有到让人颓废无比的时候,天下终究没有这般昏暗无端。

握着手中的唐菖蒲和香石竹,从未觉得这花哟……竟然是这样的好看。

穿着一身劲装,巨汉皮肤越发地黝黑,那山顶上一排下来,竟然是墓碑连连,焰火缭绕,凉亭之下,便是忠烈二字立在那里,石碑竖立在龙生九子的背上,鳌头北望,和中原大地的风物,竟然是完全不一样了。

人们常说,这唐菖蒲和香石竹,最是代表君子友谊,友谊长青唐菖蒲,君子之交香石竹。

热血男儿在此地此时的作为,便是上百墓碑红字黑字上的墓志铭,虽百死其犹未悔。

侠之大者……就算不为国为民,一腔热血喷洒出来,也是要让人感受到一种畅快和希望吧。

若是别人不记得,那也就算了吧。

咕嘟咕嘟……

灌了一口烈酒,这么些年月下来,已经少了许多醉意,也不会因为烈酒的酒精就让自己变得浑浑噩噩,只是双目有些昏黄,看不到眼前的景物如何,埋骨他乡的汉子,这责任,终究是要算在自己的头上。

人们又说亲友兄弟最能述说的花草,便是狮子草了。

漫山遍野站着许多身披军装的汉子,到了这里,看着这些墓碑,说不出的悲凉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

话音刚落,身后也来了一人,拎着手中的酒瓶子,也坐了下来,盘膝对饮。

“酒量见涨了。”

“闷酒罢了。”

说着话,那个头更高的汉子开口道:“哪里总是要见生死的。见惯了,也就没感觉了,等到麻木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还是我太无能了一些,世道艰难,不能让他们安享富贵,搏个出身,就已经是罪责难当了。”

将一番责任揽在身上,一番话,引来的全是对方的不屑和嘲弄。

“你以为你是超人?天大地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不缺傻子。”

说话之后,又伸手拍了拍对面依着栏杆喝烂酒的汉子:“兄弟啊,听哥哥一句话,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些爷们儿确实是死的冤,但那又能怎样?天大地大,总归要有一个去处,家中爷娘未死,婆娘未嫁,子女未长,你还能一个个操心操过来?他们来过了,有奔头才过来的。你不管他们为什么来,拿起手中大枪拼死一搏的时候,谁没有一个觉悟?打到爆卵不喊一声的,都是好汉子。里里外外,要建千秋功业的人何止千千万,那些人,你只当他们早早地死了就行了。而这些和你前赴后继的爷们儿,却不会计较的。”

“人的气量,终究有些差别,别太让自己执迷了。”

说罢,这汉子灌了一口烈酒,咕嘟咕嘟地顺着喉咙口,火烧一般地往下烫,烫的嗓子眼儿都冒烟了的也似。

又谁能瞧见这说话硬朗的汉子,眼角也挂着两滴清泪。

你说未到伤心处,谁能知君伤心处。

……

汉家功业,儿郎自顾。

堂口内外,剁了人头的杂碎枭首示众,也不管那些洋鬼子拍照抗议,只管做了了事,也有国内派过来的军事观察员,却是对此事皱眉的同时,也不管人权不人权。

做汉奸的就是该死,没有为什么。

汉奸到了萨尔温江,他们也还是汉奸。

“当家的。国内来了人,已经下榻了宾馆。”

话说完,黑皮的巨汉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中山装,黑布亮眼的领子,扣子都是石头打磨好的,做工不错,裁剪的师傅是南洋有名的“大盛和”成衣连锁的镇堂。整个东南亚,有这手艺的宝贝师傅也不过才八人而已,也仅此而已。

他们这身派头,于国内的权贵来说,自是没什么好感,来了总参的高级官僚,说话的时候多有一种优越感,陪同的几个萨尔温江文职也本能地矮了一头,直到门庭一黯,让周遭警卫员都是神情紧张的一票人马。

从大门入中井一共是二十七步,从中井入中门是二十八步,从中门入天井是四十二步,从天井入厅堂,是五十四步,这大理石花岗岩上沉重皮靴踩出来的整齐声音,可是将屋檐门廊上的燕子麻雀都震的飞了去了,气势,汹汹袭来,莫说是这些酒囊饭袋,便是中央大佬,见了这等地方豪强,风骨如此,也不得不叹服一声。

若是当年,没有将此獠剿灭,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多少幕僚参谋,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四个字:尾大不掉。

只是,这尾大不掉可还没有成气候,到如今,也只是小打小闹,放在朝廷眼中,也确实如此,兵不过一万,战将不过数百,能拉出来遛遛的货色多半都是淘汰的二手货,如何有资本混迹?不过却也不可小觑,观人看脸三分,气势占了六分。

精神气,才是让国人振作的根本。

此次国内来人,随行是有国际观察员随行的,说话做事,都不是那么随心所欲,不过也是如此,来了一个少将两个大校,姿态已经是不错了,还有一人十分低调地穿着便装,竟然是王英明,此人倒是有趣,缩在一角玩着的俄罗斯方块,边上两个洋毛子眼珠子盯着,手中的照相机似乎都不带停当的。

咔嚓咔嚓,便是从张贲带着马克一众三十余人入了厅堂,两边的人一字排开站的整整齐齐,倒都是中山学生装的打扮似乎,眉目之间也是硬朗无比,却也不说话,站在那里,就是铁塔的身量,后头的记者却也着急,几个环球时报和时代周刊的外派记者更是等不及了,一个劲地往前头蹿。

……

友好会晤,和平谈话,展望未来,共同进步……

一番屁话说完,等人散了干净,拿钱的拿钱,走人的走人,闲着没事花销的外国记者则是去了风花雪月的地方折腾一番,倒也发扬了一下面察民情的精神。

赌场进进出出,三大赌场倒是为他们开了绿灯,只管说是玩玩而已,什么筹码十万百万,那都是自带奉送的。

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话说了一通,开车的司机也捞了大一万的红包,钱财……无非如此。

卷包会一般地卖资源,另一头的鲍有祥便是不会做人,才到了被排挤的地步。

任何时候,不能超过底线。

那些联合国派来的传说中的人权观察员这会子也是焉了,菜市口的人头还挂着,枪毙什么的根本不惧你来打我,这世界便是只要握着大杀器,你没有人权那也是有人权。你没有大杀器,你再怎么民主上台,说你,你就,不也

所以,家中有粮心中不慌。手头有钱事不忙。腰间有枪,谁怕流氓?

一溜烟儿的防空炮,建议的防控体系,莫说是耀武扬威,你便是真来空袭,谁还怕了你不成?

越是如此,那洋鬼子也是缩卵,越是怕了。世道就是这样。

“这帮子人,总算是送了出去。”

马克说完话,又道:“也不知道看到这些动静,那黑水公司的加雷.杰克逊,会不会气的吐血。”

“他大可以去悬赏我的脑袋,反正也不差那几千万美金就是了。”

这话说的,倒是大气了一些。

想来当天被阿桑奇剥了个干净的黑水公司丢人丢到家了吧。

索性将黑水公司这个恶名彻底地抛了干净,什么伊拉克杀战俘,什么屠杀平民,没有的事儿,那不是我干的

于是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名声,就跟打游戏换了个马甲继续上就是了。

加雷.杰克逊今年流年不利,占卜师必然是没给他算好时运,在东南亚和“虎贲节堂”争雄,虽然出处压制占着上风,可是一招声东击西,一招黑虎掏心,可算是打在死穴上,整个是万劫不复,二十一亿美金的高额损失,便是让美国政府来埋单,也吃不消这样的消耗吧。

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偏僻军阀而已,犯不着这样费力吧。

可越是如此,才越是让人心惊肉跳,这个世界上生猛的人竟然是越来越多了么?

“维基解密,倒是一个好东西。你说当年美国佬费心费力要搞老毛子和朝廷,要不是闹的一拍两散,这个阿桑奇,又怎么会反过来咬大老美一口?”

马克叼着一根雪茄,如是问道。

张贲笑道:“反骨仔到哪儿都只要一个借口罢了,这种人,本就没什么底线,无非就是价码不合意,索性就鱼死网破好了,公之于众,反倒是安全的多,至少,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战争机器,可都是巴不得这个狗咋种不能死呢。死了,那就是黄泥巴掉在美国政府的裤裆里,那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的也是。”

两人这般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前头过来做法事的道士过来告了个话:“当家的,城里来了几个戴着长帽子的阿拉伯大款,说是要在这里盖座清真寺,师傅不懂外国话,让我来问问您。”

NO.279底定江东【2】

NO.第二更!)

六月底,给家中又报了一声平安,父亲张耀祖依然没有归国,美军为首的多国部队在阿富汗又增兵五千,还有美军的当代主战坦克和步兵战车。阿富汗的战斗日趋艰难,而张贲却无暇兼顾他老子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依靠此时的能力去提供一些援助,走的还是印度斯坦和巴基斯坦交汇的走廊,人迹罕至,九死一生……

七月初,“虎贲节堂”成了忠烈的亡魂都运回了国内,虽然没有做到落叶归根,但到底还是一抔黄土掩埋了一番,老泪横流的老农有之,泣不成声的妇人有之,茫然懵懂瞪大了双眼的小屁孩儿也有。

但这一切,张贲是看不到的,也看不了。

能够再返回国内的日子,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越想起来,就越觉得悲愤了一些。

七月中,黑水公司已经完全瓦解,换上了Xe公司的名字继续在中东和世界各地作奸犯科,自然有华尔街为他们埋单,美国政府在三缄其口的同时,依然无耻地掠夺着第三世界的希望。

人类历史上,最无耻的帝国,怕也就是这般水准了吧。

侵略他们,然后还要强迫弱者去感谢他们,这种**和精神上的双重变态,是在何等扭曲的价值观之下才能形成呢?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才应该去考虑这样的问题,至于张贲,他就是一头疯虎,东南亚之上,被他一通浑水搅动,已经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地方,俨然是没有人可以做出有血性的事情来。

东南亚,就是软骨头堆积起来的废物集中地。

但,他的机会远不止于此。

为了将来谋算,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侯就狂妄到去膨胀自己的势力范围,也不至于在缅甸内战没有摆平,国内操控的另外两家有实力的军阀还没有倒下,他不能太做的过火。

不过,七月底,是该张贲“虎贲节堂”大兴。

早晚都要剁了的陈果人头,终究还是一刀下去,这么拖拖拉拉,反倒是让陈家上下没有了念想,到最后听到陈果真的死了之后,竟然只是噢了一声,陈振邦也多半没有兴趣在思量这个孙子如何如何,陈家不会亡,还能继续兴旺下去,这就足够了。

至于那庞然大物的帝国如何去走向更庞大,那就不是他所思考的了,而是这个帝国内部的人民乃至权贵都在有意无意地推动,哪怕没有去思考,这个帝国也会不断地膨胀,这是一种不可控制的能量在增长着失去的数百年气运。

八月初,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美国旧金山的几家报纸在头版也稍稍地刊登了一下这个消息。

五洲洪门致公堂总会总会长艾伦.梁死于刺杀,一枪爆头,当然还有几发子弹打在被的部位,比如说喉结上一枪,比如说胸口三枪,比如说脾脏前一枪……报纸自然是不会写的这么详细。

给尸体化妆,出殡的时候也要风光,旧金山这里多半都是在忌惮着这些黑暗势力。

华人的黑帮在世界范围的历史活动时间并不算短,算起来,在大明水师开始纵横东海,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那会儿,江南三十二路堂口,武家五十余门,入南洋劫掠的大船艨艟就不知凡几,算下来也是五六百年的光景,更远一点,便是唐宋年月出海建国的那些猛人。

致公堂的出身如何,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再加上洪门二字,说服力确实很强。

不过当今世界,便没有听说过只靠黑社会就能够成事的。

做吸血虫依附在社会上生存的组织,绝无可能喧宾夺主,只要看穿这一点,就会明白黑社会黑帮这种组织在面前的脆弱性,只要民意一到,一句话一个念头一个借口,就能灰飞烟灭。

不过,有些时候,黑社会的底层地位,在欧美国家的社会最底层,却有着别样的生命力。

你可以称呼为流氓无产者。

争夺总会长的人多不胜数,除开美国本土之外,日本、英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德国、东南亚十国、南美洲五国、澳洲两国一共二十三国分会会长要争夺这个位子。

艾伦.梁的声望并不算高,被刺杀或许也只是黑帮争夺战的一个开端,从内地前往世界各地讨生活的人当中,不乏国内一些彪悍之辈,有些人甚至拥有绝大多数黑帮成员无法拥有的能力。他们甚至可能在军队中服役过,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战力。

这种人,反倒是可怕一些。

洗白的黑帮,说穿了,就是连最后一点点拼死一搏的野蛮也洗干净了。

本来就是不干净的一块臭石头,洗白了,就是泡软了。

张贲在东南亚制造出如此多的事端,“虎贲节堂”的威名更是近三十年以来最响亮的组织,纪律严密,作风硬朗,行事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说是雷厉风行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这票人马来无影去无踪,端的是厉害。

让东南亚十国所处的致公堂堂口舵主都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自是不愿意招惹张贲这样的怪物,也不想给他添堵,若要是作对,恐怕下场绝对不会比印尼政府的苏门答腊岛要好。这是一场他们玩不起的游戏,他们这个级别,只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亚齐自由解放军挥舞着小红本高唱解放的时候,他们就明白,这一场风波,远不止于此。

……

不过,十国分会会长还是要有所作为,才能在这个世道中活下来,并且让那些跟着他们有肉吃的崽子们能够继续滋润地过下去。

当年有人站队站对了,于是去国内降服,地位崇高,一出海外自有国内扶持,压的人喘不过气,那些站错的,自从站错之后,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必要了。

而现在依然只是小打小闹的穷横黑帮,不过是当年的中间派罢了。

又要到站队的时候了吗?

看上去确实是这样。

但萨尔温江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张贲的邀请,却在鎏金烫画金帖上写的明明白白:芒市议事。

话说便是年余之前,这位二十出头的疯虎在缅甸的所作所为,尚且不入他们的法眼,没想到到了如今,竟然是让他们有种自挖双眼的悔恨,交恶虽然没有交恶,可姿态都没有做,却未免没有小觑的嫌疑。

此时此刻,各自大佬竟然想到的,便是托一托如今和萨尔温江虎王有些门路关系的南洋诸家。

南洋王家也是暗暗心惊,他们本也是投机的心思,也没想到张贲能够打出这样的局面来,更是没想到王约翰一番际遇,结识了张贲这样的人物,会给南洋王家这样大的便利。

帝汶岛上的矿业且先不谈,便是国内要来合资,当年过来走了一遭的南洋富豪,如今又是王家牵了头,又去了一遭,不过这一遭,却要比当年有良心的多,不敢做恁多不仗义的事情。

西南诸省开发,云南省昆明打出东南亚桥头堡的口号,更是诸国震动,这番宣誓,在国内兴许弹不起一个风浪来,几多宅男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觉得这不过就是一番糊弄屁民的政绩工程。

但实际上,唯有在这里混迹的人,才会明白掌握着中南半岛命运的人,越来越朝着中国人的手中演变。

若要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之类的话,就有些装逼,但不过此时,东南亚十国致公堂的分会长,都是乘坐了从国内发往芒市的汽车,安安稳稳地到了。

来到芒市的时候,他们本以为只是一个偏僻的山间小镇,了不起就是小山城一般,但真真到了之后,才会发现何等的超乎想象。

发电厂和冶金厂就在城外几公里,城内不说是高楼大厦,房屋栉比鳞次是也起码的,商品齐全,工业区也是大小厂房俱全,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为过。

赌场连营,最显眼的可能就是那几家澳门大赌场在这里的设立,若只是靠着赌场来赚钱,没人也是废话,可是他们来的时候,一路高速公路,远处竟然还有飞机起起落落,飞机场是什么时候建好的?听说过,可真没想到这飞机场至少也是无锡硕放的规模。

航站楼连成一片,从这里山间看过去,倒也能够看到,公四通八达也确实说得上,有一条路,上面标注的沿途,竟然是直通越南的一条沿边境公路,这个工程量之巨大,恐怕不是萨尔温江能够承担的吧。

越是见到的多了,越是感觉到恐怖,越是恐惧,就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十分的无知。

……

“欢迎光临飞马酒店,先生们,祝你们旅途愉快。”

到了酒店,倒不算多么有名的酒店,只是坐着旅游业的连锁,飞马大酒店,只是一个四星级,法国人开在这里也没想到能赚钱,名叫伦布朗的周围法国佬除了谄媚就只剩下恭维话了,按照他的想法,两年之内,他就能成为里昂最有钱人中的一员。

如果那个军阀愿意话。

“大班,这里有点了不得啊。”

菲律宾的一位大佬开口朝着大马来的那位大佬说道。

NO.280底定江东【3】

NO.第三更!)

“来的这四位,都算是老前辈,广华胜杰的名声,我还是听说过的,家父在越南杀人如麻,杰记的老前辈不知道有所耳闻没有。”

声音不高,按着桌面,来的四个老头子却是神情恍惚,从越南赶过来的这位更是一头雾水:你老子杀人如麻,这样的人物,怎么没有听说过?可是在越南杀人如麻的人多了去了,到底哪个是你老子?还是说你天生老子就是很多很多?

这话当然也就是心里头咋呼一下,嘴上自然是不敢废话的。

当下形势比人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加上张贲实力凶悍,披甲过万,战将数百,而且不带水分,有多少实打实的兵力,就有多少。

清楚的人自然是门儿清,不清楚的人,越发地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只有真正在军阀圈子里混迹过的,才会明白实打实的万把大军那意味着什么。

一般来说,能有三五千人马,其中能打的一般就是抽个十分之有个五百来人就算是非常生猛了。而实打实的万把大兵,扩军加个零都不带眨眼睛的,炮灰兵裹起来带十万人不是问题,当然这事情自然是另外一种说道。唬人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还烦请委员长指教。”

那越南过来的老头儿身高约莫一米六的光景,留着山羊胡子,戴着圆圆的老花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便是一如算计的模样,不是很讨人喜,但是不得不说,他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倒也有点龙头大爷的气势。

其实,这位就是张贲口中所说广华胜杰中,越南杰记的当下龙头,杰记龙头大爷徐孝生。

张贲笑了笑,看着这位杰记当代当家,也不多说什么,只道:“也好叫老前辈知晓了。家父张耀祖。”

张家虎贲站了起来,这时候广华胜杰四人才发觉,这位军阀好生的高壮,体态之雄壮,生平所见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有些人天生只能做打手,有些人能做破军,有些人能做档头,有些人,则是能开山立旗。

徐孝生内心打着转,他早来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想,将这萨尔温江猛虎想了个通透,思量这位大爷该不会是个什么疯魔的家伙,吃人不吐骨头这种档次也想到了,可是真要是看到了,反倒是心中有些凉,这种人的眼神,瞧一遍就不会忘了的。

百五十年以来,赴汤蹈火之辈,莫不如此。

越是外强中干者,越是畏惧。

徐孝生嘴里嚼着张耀祖的名字,脑袋瓜子里还念想着:莫不是张文甘这种档次的废渣?

话说当年张文甘被枪毙的时候,还被冠之以越南黑帮教父的名头,听上去很是响亮,但实际上到底如何,越南政府清楚,他杰记龙头大爷也清楚的很。

张文甘这种级别,要扶持起来多少个就有多少个,成就这种人,需要的只是一个稍微有点野心和能力的人,但是这种人,并没有特别让他们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是嚼吧着张耀祖三个字,徐孝生的记忆中,终于蹦跶出来一个名号。

北越猛虎

张耀祖在中越交战的时候,称作越南猛虎,而越北被洗劫一空,到处都是疮痍的时候,越南南部也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头怪兽在越南北部横行,便取了一个北越猛虎的外号。

虽然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可是不得不承认,当年越南猴子被教训的很惨,整个工业区被打成残废不说,中方几乎就没有留给越南再度崛起的资本,至少,四五十年之内,越南人休想恢复到当年的工业生产能力。

可想而知当年是何等的凶残。

而张耀祖,不过是缩影中的独特焦点,也更加的凶残狠辣。

徐孝生额头冒汗,整个人竟然是略微地哆嗦了起来,旁边杰记的几个大小辕门连忙护过来,却被徐孝生一把手挡了回去,护什么护,护来丢人现眼吗?

广华胜杰的另外三人并不知道为什么徐孝生这样震动,张耀祖三个字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但是对于越南人来说,却是阵痛。

若是说了越南猛虎,怕是东南亚数得着的江湖人物都是津津乐道,当年中越交战,不可谓不惊心动魄,强国和次强的交锋,说不精彩那是假的,但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有些不值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多有复杂,再加上中国国家地位的特殊性,便是当下,亦是有中年人随口扯上一句越南人当年如果怎样怎样,战事会怎样怎样,马后炮不胜举。

但唯有越南猛虎这个名头,却是谁都不得不叹服一声。



“大班,你这是……”

边上泰国胜计龙头大爷曹正坤看着徐孝生,手中拿捏着的玉胆也不在那里咕噜咕噜的响。

来的时候,他们虽然有些忌惮,却也想在身份上压一压这些没教养的后辈,也好叫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东南亚,离了他们,可就不好办事儿了。

可眼瞧着,最穷横的杰记似乎不给力,徐孝生更是一派孱弱,抬头的时候,竟然是双手一拱,高举鞠躬拜下去,大声道:“这次来缅甸,杰记上下不胜惶恐,备有薄礼,还望委员长笑纳才是。”

他说话的时候,周遭的人都是神情不一。

那些手下的大小辕门、大满小满都是目瞪口呆,而广华胜杰另外三家更是一派活见鬼的光景,心说就算对方强悍彪炳,也不至于这样缩卵没个前辈风范吧。

却不知道徐孝生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老子装他个龟儿蛋的逼呀早知道是北越猛虎的崽子,老子早他娘的服软了,装什么天下第一号棒槌

他还是知道点好歹。

另外三家的广记和胜计见徐孝生这般姿态,心说大事不妙,也赶紧拜了下来,谁能想过?几十岁的老东西,还得拜二十郎当岁的小后生?说出去,别说是他们广华胜杰了,便是点子会,便是三合会,也会笑话他们越活越没有精神气了。

但是正所谓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你不得不佩服徐孝生的眼光还可以,人家不是没理由就爬起来做委员长的。

当然放七十年前委员长可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当年那个委员长,你就算骂他是猪是乌龟王八蛋,那也是侮辱了猪,而且乌龟王八也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子孙。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贲倒是有些小瞧徐孝生了,没想到这老杂毛服软挺快,以为还要一些手段,展示展示自己的实力,也好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兵多将广。

实际上,他大闹新马泰,和黑水公司争雄印尼,不是没人知道,也不是没有消息,可是风风火火传播的实在是太妖孽了一些,就差直接说张贲是红色超人,内裤外穿,徐孝生自然是不当真话来听。

可真见着了缅甸的风貌,徐孝生再听闻张贲的老子竟然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张耀祖,穷凶极恶的大恶棍,便是尿裤子的心思都有了。

没经历过那个年月洗礼,永远无法知道张耀祖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杀人如麻,那算个**……

“没想到,委员长还真是不客气”

三家明里暗里服软,却终究还是有拿身份说事的。

便是华计了,算起来,华计应该是星洲出身,也就是新加坡,现在有些地方,比如说港澳台,提到新加坡,也多是写成星加坡,就是因为此地曾是当年大马的星洲,后来独立出去了,就成了城市国家。

华计出自义安,地位超然,在东南亚说话算是最有资格的,尽管从堂口分派算上,它也只能算是致公堂的一个分家,不过华计前代,立华计为新加坡洪门致公堂分会,自命会长。

又邀请了五洲接近二十家,就算是认了他的地位,在致公堂里面,除开分会长的地位,在几年前,还是致公堂内八堂的礼堂大爷。

而当代分会长,便是眼前这位不是很好说话的老头子,老家伙黑发黑须,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人,就仿佛扫过去一般,也不多说什么废话,只是倨傲地站在那里,倒是有了一番慷慨赴死的架势。

他也是吃准张贲不敢弄死他在这里,否则对张贲的声名可就不太好了,而且这边还有广华胜杰的另外三家,慢说兔死狐悲四个字不用上,就算一个杀鸡给猴看,也得让另外三家忌惮吧。

但张贲却是不理会他,只是笑道:“好巧不巧,我听说北美总会长刚刚暴毙,却了一个总会长的职务,以前多是台湾、日本北美的大爷掌家,依我看,也得让东南亚的前辈们动动身,高升一二是了。”

他轻描淡写,却是描绘了一个大饼,而且还是这广华胜杰这辈子的最大追求,能够成为致公堂的总会长,不说是万万人之上,但要说登高一呼十万旌旗,那真不是盖的。

但是,凭广华胜杰的实力想要和台湾、日本、北美争,无疑是以卵击石,可是这一次,张贲叫他们过来,显然就不是为了看看缅甸的风景,想来,这才是重点。

NO.281底定江东【4】

底定江东【4】(第四更!)

广华胜杰四人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先头华记还硬气了几秒钟,可是之前杰记胜记服软服的不要太快,这年头行事作风没个雷厉风行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最不济,也要做点杀伐果断的模样出来,谈吐之间你要是还不如红楼梦里的薛宝钗,要来何用?

又都是活了几十岁的老东西,这点眼力也没有么?

其实也看得出来,这广华胜杰四人,无非就是挨不过面子罢了,便是那越南杰记,先头不也是一派淡定,颇有要摆摆老前辈的架子么?没想到张贲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家底出身更是骇人的紧。

不过想来就是了,一个地方黑社会的头头,凭什么和地方军阀争?

再一个,徐孝生在南岳生存多年,和南北越之间多有联系,也是他能在胡志明市呼风唤雨的原因,虽然未必和广记华记胜记那般东南亚风光,不过穷横穷横,自然是有穷横的过法,未必能够鲍参翅肚吃到老死,但要是日子过的小康悠哉,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另外就是越南混迹也有越南混迹的好处,当年一个工业国活生生被中国打成落后农业国,到上个世纪九八年才开始逐步依靠抱大腿和国际援助缓了两口气,要说高层没念想几乎没有可能。慢说是高层了,便是底层的屁民,如何又不是这般想着要游过太平洋去?

而徐孝生,便是越南这边人口偷渡的最大蛇头,可以说在东南亚偷渡行业里面,徐孝生也算是老来奇葩了。

四个人都在内心琢磨着,心想着要是厚脸皮咬咬牙玩什么为老不尊,想必这位大爷也不敢怎么滴吧,还没等他们想着如何呢,那边张贲就开始说道:“四位,巧了今天,外头来了阿联酋的一帮客人,人家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的亲随出马,也得给人家赏脸不是?四位老前辈,在下就告个罪,迎一迎客人去。”

广华胜杰四人倒也没敢说什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跟着一起去热闹热闹这样的傻话,心中再怎么不满也要嘟囔两声腹诽两句:哟呵,人家阿拉伯来的油霸是客人要赏脸,合着我们四个过来就不是客人不给脸是不?

恁多的不满,也得往肚子里吞了去了,心一横如东北老娘们儿一般的,也最多就是磕着瓜子不耐烦地说道:爱咋咋地。

可放在这个地面上来,谁也不敢胡来,就在菜市口,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知道这边还有着砍脑袋的规矩,那罪大恶极的杂碎,多半都是要在南定城剁了脑袋的,死了也不让他们死个全尸,身首异处才是好呢。

也兴许是杀的次数多了,这边倒是有了围观枪毙的习惯,让那些高唱民主万岁,民主就是好的西方记者大呼洗脑无敌,军阀统治恐怖如此云云。

但要让他们去乌衣巷爽两把,却还是会问有没有草莓味的杜蕾斯,而不是说不不不,我可是来自自由世界的有教养的绅士。

其实哟,趴女人肚皮身上的咋种,他还是咋种。

等到张贲带着人出去之后,这边华记的龙头大爷才颤巍巍地从唐装衣袖里抽出一截丝巾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眼力好,年小的时候就练过功夫,看到周遭的人齐刷刷地上枪膛,那种嗓子眼儿要蹦出个声儿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五雷轰顶也就这样了。

人哪能活够呢?死了,就不值当了。他还不想死在这个鸟地方。也有些后悔唐突来了这里,眼珠子看着在那里躬身缓缓起身的徐孝生,他有些不明白,按照道理说,他们四家里面,徐孝生的胆大的,好大也是在越南这种畸形国家中混迹的人物,更是东南亚偷渡蛇头中最有实力的一位,可眼瞧着,貌似是他最先缩卵了?

华记的龙头大爷不忿地瞪了徐孝生的背影一样,心中暗骂道:清远佬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是潮州出身,看不起清远人。

但徐孝生仿佛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等到确信周围没有张贲的人在监控,才缓缓说道:“田老弟,不是我人老没胆气了,也不是我不知道要给小辈们做榜样,而是,这位大当家的老子,实在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你我两人加起来,还不够那人塞牙缝的啊”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让徐孝生这般胆小如鼠,可以说是一大奇观,越南那边可是把他当做神一般来供着,胡志明市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员,哪个不是要从他这里捞点外快?越南一千四百万人口,那些黑户大约两三百万,每年就这么扔出去了,出了国,反倒是搏一条出路,不过死在路上的倒也不少。

但是你见着越南官员去担心了吗?多半还是一个人头算一百美金地收账,徐孝生是财神爷,和别家比起来自然是没法比,可在越南,那真是富豪中的富豪了,尽管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

“他老子是什么人,让你这个堂堂广华胜杰的大班都要胆小?有辱洪门威风”

华记龙头大爷此时说话倒是厉害的很,厉害哄哄的仿佛他真的很厉害,常言说得好:装者逼之,逼者装之。

不过徐孝生倒是不理会他说话,横眉冷笑:“有辱洪门威风?哼他要取人人头,万军之中如探囊取物”

“少唬烂又不是看关二爷斩颜良”

徐孝生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越南猛虎,也就是常说的北越猛虎当年中越交战,从七十年代末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末,打打停停,便是当练兵一般,而这里头,便有一人,生猛无比,手段残忍。”

“……那又如何扯得上……”

华记龙头大爷正要说话,眼珠子突然一鼓,盯着徐孝生:“大班,你……你是说?”

“那人真名张耀祖,正是眼前这位大爷的亲老子,你说,在越南混迹的人,有谁不怕?”

徐孝生这么一说,倒是另外三人都颇为理解,确实啊,有谁不怕呢?那人,恐怕都是怕的吧。

生猛无比,战力超群,行事作风根本就是不留余地,一旦出手便是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中越罢战之后,就消弭无踪,听说是死在哪里,又听说被送上了军事法庭,真如何却是一概不知,若真是被枪毙或者关了几十年也就罢了,眼瞧着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瞧着这位大爷,也不像是随便认老子的模样,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的手下,上千万人要靠着他保护生存吃饭,这种气量的人,怎么会去认别人做老子?便是说的真话才会如此。

徐孝生脑子里只是过了一遍就弄清楚了,所以,他不得不将这位大爷的地位再拔高那么一点点,不多,就是比高的压死他。

华记龙头大爷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颤巍巍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的大小辕门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谁?只看龙头们竟然这般胆小,也是惶恐起来,这些小跟班多有是心腹或者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可真要是刚才在什么鬼门关前奏了一遭他们不知道,可真是让他们大大地不痛快。

吞咽了一口口水,华记龙头大爷也认了命,道:“那就没辙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认账,当年吃过民国政府的亏,现在家当也不比从前,再吃亏,还能吃亏到哪里去。既然这位大爷说要扶持一人做什么总会长,若是有章程有什么成算,我便是也参合一下,不为别的,只为将来后辈们不至于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们以为,张贲会是和他们的祖宗一般下手龌龊,实际上他们错了,张贲如果出手,比他们龌龊一百倍。

东南亚这边,和洪门沾得上关系的会所、社团、公司其实也并不是太多,但多半都有些小势力。比如说广华胜杰,比如说三合会,比如说小青帮,还有红帮,不过红帮早年就被铲除了一些,现在也算是一些余孽在作乱,不成什么气候。

能够和当年香港黑社会一样有组织性的黑社会,在东南亚出现的不多。大多数还是老牌组织分离出来的门户。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倒是不那么悲观,来了缅甸这一次,倒也见识了一下。那何氏在这里开了赌场虽然有所耳闻,可是亲眼瞧见了,倒也让我有了思量,何氏犯不着这么不着调,若是没有成算,不会这么做。那个沈大东在新加坡也颇为嚣张,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嚣张的本钱。”

华记龙头大爷想了想,如是说道。

看着四周,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东赌场最高单日听千九百万人民币,这是对外人说的,我听说,实际上当日的交易量,应该是八千九百万美元。”

“啊?”

这一次,轮到徐孝生目瞪口呆,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NO.282底定江东【5】

底定江东【5】(第五更!)

“您好,我是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的亲随阿布扎耶,我想和您谈谈。”

因为中的称谓用法有些拗口的缘故,这个名叫阿布扎耶的阿联酋人说话的时候,就用了很一般的您这个称谓,他说话的时候还行了个礼,倒是颇有一点点中东王族中人的气质,不过这气质其实也没多少年就是了。要知道阿联酋发达起来,靠的也就是卖几十年油的事情。

“我来自迪拜。”

随便送上一张名片,那都是纯金打造的,礼物多是什么钻石、珍珠、黄金,莫说是银器了,就是纯度稍微低一点的黄金,他们都是看不上的。

纯粹的高档暴发户。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暴发户有钱到让人仰视的时候,那么他们就不是暴发户,就是世界上最优雅的绅士。

“不知道几位远道而来,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谈生意也是要这般爽快一点。

尤其是和这帮子油霸走狗说话,那更是越简单越直接越好。

这些人也是从中国国内转道过来,也亏难他们找的到这里,实在是让人佩服。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这里提供雇佣兵服务,所以就过来瞧一瞧。毕竟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对于有战斗力的雇佣兵还是非常看重的。”

实际上,阿联酋除了少部分的精锐装备部队之外,大多数……都是雇佣兵。

而且本土阿联酋人少的可怜,这里到处都是印度和巴基斯坦来的劳工,甚至还有赖着不走的无赖。

尽管对于这个阿布扎耶每次说话都要把他的王储殿下全名给念一遍有些烦心,但张贲眼神之中却闪烁了一下兴奋的色彩,中东?阿联酋?雇佣兵?生意上门了

张贲并不缺这个钱,但是能对外输出雇佣兵,倒却是一件好事。

再一个,黑水公司被掀翻老巢,明面上自然是没什么证据,可是现在东南亚谁不知道他“虎贲节堂”和黑水公司不对付,加雷.杰克逊公开场合就叫嚣着要让那头中国大猫尝尝导弹的滋味,就可见一斑了。

于是,江湖上混迹的人物,都知道“虎贲节堂”把黑水公司给操了,哪怕是耍阴招也好,偷鸡摸狗也罢,操了就是操了,加雷.杰克逊除了被摁在地上狂叫好爽好爽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事情就是如此,才显得这群缅甸地盘上的中国佬这般厉害。

而阿联酋的首脑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出访同样是穆斯林国家的马来西亚的时候,却也听到了这支神秘佣兵力量的传闻,更是对张贲此人极为感兴趣,他真的很想知道知道,能够让中情局和黑水公司双重咬牙切齿到极点的中国猛男,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位猛男的老子,此时此刻,恐怕还在阿富汗和美国大兵死磕,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呢。一家子人,三代算是和美国佬扛上了。

“也就是说,王储殿下对雇佣我们很有兴趣?”

张贲开口问道。

跟过来的张小山嘿然一笑:“操恁的,娘个逼啊,上钩的猫儿鱼”

张贲瞪了一眼偷笑的张小山,随后按捺心神,问道:“不知道王储殿下的需求是如何呢?”

阿布扎耶自然是听不懂那该死的方言的,看着张贲道:“不错,王储殿下对阁下部队的战力非常感兴趣,或许你们可以展示一下作战的实力,这样更有说服力。不过我这次来到这里,原先的目的的确是要寻找优秀的战士为王储殿下服务,不过当我看到阁下掌管区域的财富之后,我对于阁下拥有的宝藏更感兴趣。”

“噢?说来听听。”

张贲好整以暇,倒是觉得有趣,什么宝藏?让阿拉伯人千里迢迢跑这里来说更感兴趣这样的话?

“虽然对于绝大多数的西方人和中东人来说,翡翠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宝石,但是我们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对此的收藏很有研究,我听说您拥有许多宝石坑的所有权,那么,我希望您出产的优质翡翠可以送往迪拜,相信我们会以绝对合理的价钱支付的。不论是用美元还是用石油。”

阿布扎耶这么一说,倒是让张贲有些奇怪。

阿联酋虽然钱多到快吐了,但却毕竟是阿拉伯国家,穆斯林可不支持赌博,因而要想赌博,可真是不容易,因此更多时候都是要去拉斯维加斯,或者在网上赌博,这种快感就无法体会到了。

隔着千山万水,或者隔着网络,你根本无法体会到面对面去将对手踩在脚底下的快感,尤其是,互相之间的实力其实差不多,你不可能说大家把钱都堆起来称一下重量,谁重谁多就谁赢。

“对了,我们还需要进口一些优质的木材和香料,东南亚这里除了马来西亚,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份额留给我们,这里似乎只有您才有这个能力出这样的量。”

阿布扎耶倒也没说错,整个缅甸联邦现在就是一团糟,吴登盛和梭温三个月前就真的开片儿了,主要原因就是张贲始终没有出手,只管在家里种田爆发攒兵,至于鲍有祥,瞻前顾后又鼠目寸光,吞下大地盘之后生怕不小心就失去,不去经营,掠了一批赶紧走人,这种流寇思想,最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说到底,还是脑袋瓜子没办法用。

现在整个缅甸,说最热闹的是萨尔温江特区没错。说最安静的是萨尔温江特区也没错。

说热闹,那是因为到处都在开工,工地热火朝天确实热闹非凡。说安静,那是因为别家的大兵都嗷嗷叫地要吵嚷着出去打上一场捞点外快,张贲这里却只管自顾自地做事,只管训练,一百六十斤的猛男进去训练几个月,立马就变成一百四十斤,一顿八个馒头一斤肉往肚子里塞,之后又长成一百六十斤,一身的气力火气没地方泄去,可想而知憋的他们如何了。

“木材和香料,倒是没有问题,就算前面说的翡翠,也没有问题。不过,看阁下这几天的活动,似乎对我们这里的赌场有些兴趣?”

张贲突然问道。

阿布扎耶微微一笑:“您的观察力确实敏锐。”

“要知道,我们是穆斯林。不能赌博。”

阿布扎耶突然这样说道。

“但是人时间的控制不住的。”

他看着张贲:“您应该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张贲心道:吃喝嫖赌抽,五毒之中,恐怕赌博是和毒品并列最有瘾头的吧。

“是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的意思吗?”

张贲好整以暇,整个人靠在沙发志宏,拉开一点距离如是说道。

阿布扎耶嗯了一声:“唔,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比如说,您可以在中东地区或者其他什么地区,反正能够离阿联酋很近的地方做一个赌场,模式不论是澳门还是墨尔本还是拉斯维加斯,这都是您的选择,王储殿下只想让他的朋友们可以玩的尽兴一点。”

说话之间还挺带维护的。

张贲心中盘算起来:现在缅甸内战已经有了一年多,我这边大打别人未必敢打,吴登盛和梭温现在狗脑子都打了出来,越发地不会盯着我,但是北纬二十度线,却是个问题,它能约束多国部队不过来,也能约束老子南下打过去。但是这事儿还得看如何说道,尚老板也没有准信,想来他也是忌惮了吧。不若这时候就在中东玩上一票,也好目光转移出去,让尚老板也好和上面交差,方便让我活动一二。

长久的争斗,倒是锻炼的他学会了环环相扣的思考方式。

虽说做不到滴水不漏,但是大体上却没有什么问题,行事作风也有总大将的气魄。

阿布扎耶一番交谈虽然都只是意向,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聊胜于无,却也很是让人心动。

“那么,如果谢赫哈利法扎耶德.阿勒纳哈扬王储殿下有这个意向的话,我想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时间详细地讨论一下具体的合作方式,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选择,不是吗?”

张贲如是说道。

阿布扎耶笑了笑:“你那真是个健谈的领导者。”

这是句不算高明的恭维话,倒也还算让人受用。

张贲微微一笑,却不推辞什么,几人起身之后,上了车,又去了大东赌场转上一圈。

大东赌场最牛叉的就是老虎机,多有一千倍的机子,还有一千倍的水果机,这些本来都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基本上每个赌场都有,但是加倍之后,玩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主要这个比较刺激,玩的人多是一些年轻人,怕麻烦,不要什么梭哈德州扑克,直接塞币,然后中了大满贯,哗啦哗啦的声音**人。

“真美妙的声音。”

阿布扎耶的手机之中,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NO.283底定江东【6】

NO.第六更!)

广华胜杰四家的龙头都妥协了,没办法,倒不是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贲能开口放这样的狠话,就证明他有这样的实力。别人这样说话,这群老头子肯定是只当放屁,最后将这些口无遮拦的小崽子直接用混凝土水泥一浇,然后沉到南海海底了事,最不济也是绞肉机里搅碎了喂狗,谁还管你到底是什么豪言壮语?

但在缅甸这里,却是让人有些侧目,领到最后八月的几日,他们来了这边也将近一个月,各种风物见过之后,顿时对南定城ji女合法化大为感兴趣,尤其是徐孝生,一开口就问:“委员长,也好叫委员长知道,老朽在胡志明市也经营着一些生意,路数未必正,但要从陆路过来一些人,还是容易的。尤其是越南那里的女人,不值当几个钱……”

“徐前辈,你既然有这个意向,就只管去做好了,南定城那里的章程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怕你竞争不过这里的土著山民,他们可是从不把女儿当人看,只当是货物了事。”

张贲这般一说话,徐孝生也是眼珠子一转,眨巴了一下,暗道:倒也听说过缅北这里人命不值钱。

何止是不值钱?当年这里可是五十块钱就能买凶杀人,还带抓了不招供的那种。

现在嘛,谁要是敢在“虎贲节堂”的眼皮子底下动弹一二,自然是大刑伺候着,等到全身骨头都要舒坦了,便也服了软,说什么吹拉弹唱你只管看着来就是了。

说到底,犯罪份子怕的不是正义,而是正义的力量。

张贲并不自诩正义,也不标榜自己是正义,行事手段也从来不做有类个人崇拜的图腾,整个体系的前进,所维系在他身上的,便是“虎贲节堂”的一种精神,一往无前,倒也让人感觉有些激励。

“老朽看委员长在孟坎也是动静不小,老挝那里老朽我熟人不巧也有一些,前阵子闹这要抓坤沙,现在稍微有点乱,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徐孝生如是说道。

他眼睛里头看不出有什么私货在,但是实际上老头子可不是什么蠢货,他早就打听了清楚,坤沙是中国政府要弄死的毒王,又和张贲触霉头,总归是一个死字,和他搭上路子的,现在只要没脑子烧坏,就立刻逃的远远的,躲瘟神一样的躲。

徐孝生在越南胡志明市的地位不小,而越南和老挝俨然就是难兄难弟,他要在老挝弄出点东西来,不算什么难事儿。

沿着湄公河,张贲的地盘也算是真正延伸到了那里,就跟是八爪大章鱼似的,看得人心痒痒,从两地运送木料,大摇大摆让汽船拖着木料逆流而上进入云南省,倒也不怕对岸的老挝大兵吃了他们。不过大家都是撩着大枪,谁还怕谁了不成?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这么说,徐前辈要知道坤沙动静,也很容易喽?”

张贲转头看着徐孝生。

这只老狐狸论起地位来,其实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不过这光景之下,正所谓打蛇随棍上,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不脸皮了,不要脸才能吃饱饭,徐孝生连忙笑着点头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今日其实华记龙头大爷不在,只有另外两家,看到徐孝生这个德行,谄媚的让人都快吐了,可不得不承认,这老东西果然是舍得一张脸皮,也舍得一身名声,名气值几个钱?能赚到大钱,别说是名气了,让他老来现菊花也成啊

广记和胜记的龙头大爷也想落下面子来说话,可想来想去,只要表个姿态就行了,反正再怎么不要脸皮的事情,已经有徐孝生做了,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呢?比烂的话,他们可还真没那个资格。再一个,也学了徐孝生那般不要脸,反而会热闹了徐孝生,到时候徒增事端。

不过徐孝生这么做派,倒也不是没有目的,目的只有一个,五洲洪门致公堂总会总会长的位子,盯紧了,然后该下手的时候就下手。

旧金山什么黑帮最给力?致公堂、黑人帮、三K党。

但因为三K党有明显的白人至上主义,也就是传说中的种族主义者中的奇葩,所以他们的生存环境并不怎么样。

倒是在北卡南卡这些地方,反倒是混迹的不错。

而早年北美独立自由那会儿,民主党还没从娘胎里出来那会儿,后来组建民主党这个党的人当中,不少人就是传说中的流氓、黑帮、荒野大镖客、火车大盗之类……

当然不会明面上告诉你老子其实是土匪这样的话,换一身马甲的事情。

但也不得不承认,华人社团在西方主流社会中的影响力倒确实在增强,尤其是在底层的服务业中,几乎是随处可见意大利黑手党和华人致公堂的身影。

在许多影视作品中非常给力的什么日本雅库扎山口组之类,根本就是提鞋的资本都不够。

日本黑帮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对外输出的必要和历史先决条件,所以吃透本国就足够了,能够消化国家权力的黑社会,恐怕也就是日本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吧。

只是说来也好笑,便是最厉害的山口组,五代目之内,三个死在华人手上。人数过万的日本第二大黑帮更是八代目五个死在华人手上。

当年最厉害的在日本混迹的东北帮,更是活脱脱的东北爷们儿,国内要**镇压,活不下去,跑去日本,结果是如鱼得水,为什么?因为日本黑帮是合法的。

天意啊

而且中国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弱,正相反,爆脾气的爷们儿太多,本来只是老大和老大之间的谈判,东北帮愣是能整成老大掏出一条一尺多长的西瓜刀直接将对方脑袋砍半边,顺手小弟们抄起家伙就啪啪啪啪啪地乱射,打的人yu仙yu死还不带反抗的。

因而在日本,中国黑帮的名声……就有点儿那个了。

……

言归正传,徐孝生要搏一个老来临死之前富贵满堂,倒也不算差,他出身并不算太好,洪门囊括太多,大多数都能沾上一点儿边。

当年洪门闹分裂,也是因为一派打着乾隆后期的反清复明旗号。另外一派则是打着光绪维新时候的保皇旗号,便是现在,还有人坐着复兴满清,复兴宪政,以期某个什么什么大臣的称号,这种畸形的追求,也多半让人无法理解了。

而后来嘛,到处下注也是黑帮的特点,致公堂的另外两个,一路便是如今所认知的民主党派致公党,另外一路,便是萝莉控大叔孙大炮的一番事业,尽管基本靠吼,但也好歹被蒋二炮尊称一声国父,当年可没少在不给力的时候将孙大炮从坟地里挖出来做挡箭牌。现在嘛,好叫一声**先行者,也算是贴切,倒也不算过誉恭谦。

既然致公堂有这般传统,洪门还有这样的历史身份在,徐孝生继承祖宗们的风骨也不算过分,谄媚也好,硬骨头挺直了也罢,这边唱诺那边上台,只管做着春秋美梦,你说这是不晓得好歹的蠢驴儿脑袋,也得让人加出来遛遛才行不是?

更何况,现如今东南亚从九七年金融危机之后好不容易复苏,却没想到又碰上一波金融危机,简直就是直接将人从茅坑里拉出来再踩到水塘子里,真是又臭又稀,玩这个的大玩家还不让这票小崽子说话,憋屈到了极点。

越南金融改革经济改革失败再失败,国内的信心严重不足,徐孝生看在眼里,心中一清二楚越南早晚玩完,倒不如此时就做好了准备,靠着张贲上位再说,将来少不得还有点功劳算计在身上。他未必真要坐上什么五洲洪门致公堂总会总会长,只要牢牢地在东南亚这里吃到块蛋糕,就行了,还能算什么呢?

不过正所谓穷有穷的过法,正是因为他在广华胜杰四家实力不济,所以才会想的比别人多上一层,你说是穷则思变,倒也不为过就是了。

而且眼瞧着当下多国部队入了缅甸,以为美国人要开着航空母舰过来狂轰乱炸一通,可是一瞧中国政府一通公告,直接将美国人赌死在了北纬二十度线,这份实力,倒也不敢小觑。

但是纵观天下有识之士,只要是脑袋瓜子还没被门板夹断的,恐怕也不会认为有谁能够在中国人的家门口打赢一场局部战争吧?

有了这个底气,再加上缅北看到张贲的实力,更加上看到中国政府在边境地区的巨大投入,更加上昆明喊出东南亚桥头堡这样的口号,徐孝生这个黑社会老大再怎么眼界不济,这点花头总看得出来吧,不错,他看出来的,就是想要抱大腿的手段有点蹩脚带着有点恶心,可你得承认,谁也不会觉得丢份儿不是?

尤其是,眼巴巴地看着这么多买卖到手,你还能不说个好去?于是只有别人羡慕嫉妒恨去了。

NO.284四战之地【1】

NO.第一更!)

“战又不战,和又不和。每天就搞训练,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

“吵什么吵,你能耐你操心千儿八百万人的生计去?”

“龟儿子滴,啷个叫抓抓的嗦……”

拖了将近半年,外面已经是风风火火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可张贲这里依然是一片热火朝天训练加基础建设,前头督造的子弹厂也落在了缅北,虽说只是一个老毛子的制式厂,可耐不住这里用阿卡系列大枪的兵哥子多啊。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外头送,训练场上的铜壳子就跟不要钱似的。

也亏难这里有铜矿,去云南省转一圈就能到这里来回炉冲压。

咔嚓咔嚓的流水线上子弹就跟黄金似的,打了油,接着就是一个个地在那里挑拣,外头驻扎着一个营,六个大碉堡,还有塔楼,中央更是有几个点位随时扎三门机关枪,你还别说,乍一看,铁丝网高墙加电网,弄的跟辛德勒名单似的。

可这里头出来的子弹,可真是不可小觑。

一箱子子弹也废不了多少时候,就打了个精光,而在缅北,能够像张贲一样自给自足的势力,可是仅此一家,算起来,全世界能够自己造子弹的国家,貌似也不多,小国且先不说,便是那印度,要自己造好合格率高的子弹,也是难如登天,小小子弹的技术含量,倒也体现了工业实力。

不过萨尔温江这里,和工业实力没屁个干系,无非就是这边卖资源,国内搭厂就开始搞。

当然你不能说这是咱们国内出的,三一重工的卡车在外头倒腾,一开口那就是造监狱,至于是不是监狱,看着冲天的烟囱就知道了。

话说张贲得了子弹厂之后,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这里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造子弹的铜。

硬件、军心、辖区内的民心也都到手,从各地赶着来萨尔温江讨生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谁也不是傻子,跟着谁能有饱饭吃一眼便知。

盼望着萨尔温江特区和平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张贲打到老家去的缅甸土著,多的和狗一样。

你就不能指望这票孙子还有什么志气,这整个国家就是十分的畸形,识字率太低,文盲多如狗,倒是张贲来了缅甸之后,共存共荣了一下,学校、医院、图书馆建了无算,其实这边屁民多半也是不管你教的是什么,一张口便是地道的云南方言,反倒是什么缅族语,抛到了脑后去了,之所以这样一个情况,一是曼德勒那里鲍有祥做事不地道,不少人就是从曼德勒那里过来的,结果来了语言不通,只好学云南方言或者直接就是普通话。二是梭温和吴登盛打出狗脑子来,逃出缅甸中央区的人也是四散而走,这里的人多少还比较勤快,想要赚钱,于是就主动学了这里的话。

而这边多有活动,再加上国内派过来的人也是帮忙有加,说没有大国影响,单靠一人之力想要逆天,这人类历史上,就只有一人做到罢了,张贲还不至于认为自己是第二个。

……

“照我说,现在倒是可以动手了。”

马克看着地图,手指头上的关节老化的厉害,他也是主张一下子就将对手打的万劫不复,只是张贲耐着性子,将手底下一票骄兵悍将的脾气都压在了一条火线下面,想要爆发而不可得的那种感觉,让手底下的大兵们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

而最好的发泄对象,自然是出去打杀一通,他们又不是没有真刀真枪干过,如何要在别人都打的你死我活了,还不痛下狠手?

难不成委员长还是个心慈手软,想要玩什么堂堂正正这种过家家游戏的人?

那自然是不会这样,而是白扇子师爷们有着谋算,若说一上来就打,倒也不是说不好,能打赢这是肯定的,战斗力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张贲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平定萨尔温江,还将坤沙赶到了老挝去,这份实力和能力不容置疑,但是有一个问题就在于,打下来容易,想要维持就变得艰难了。

一上来就一口气冲杀下去,再怎么生猛的大兵,也不可能和张贲马克一样随时保持凶残的杀气,又不是吃了兴奋剂,再一个就是,等到再而衰的时候,士兵们自然会厌战,而且这个情绪会很容易蔓延,毕竟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值得正面战场直接冲杀的机会,敌人如果一直和你打游击的话,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多少会让人灰心丧气,这种感觉,可真的是让人无比痛苦。

白扇子师爷们正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而张贲也结合了国内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的建议,压着手下们一口气在胸前之间,胸腹之内一团怒气,恐怕也已经到了极点,若是爆发,怒意一出,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之前可能遇到的松懈,可能就不会出现。

若是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又有什么意思呢?

马克虽然知道张贲的想法,可是士兵到底只是士兵,所思所想没有那么多,破军大人自然也是怕压的太厉害的话,到时候反倒是有坏的影响,比如是早早地泄了气势,以为上面没有锐气,不思进取急于守成,这种想法要蔓延开来,倒也不算太难。

而张贲自然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会迟迟挨道这时候,才下了命令,要真正地开打。

“其实我也觉得,这时候,也差不度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张贲摩挲着廓尔喀,觉得无趣,随意地钉死在了桌面上,然后道:“是先打吴登盛,还是和鲍有祥来一场火拼呢?这个倒是要好好思量。”

“想什么?和鲍有祥还是先慢着动手,打过密埃河,控制住因多、劳索才是根本,林飞虎还没死呢,杀他正好提一提士气,锐气正旺,也得再添三把火。至于吴登盛和鲍有祥,还不是得先打吴登盛,再图鲍有祥?你若是想要什么事儿都没摆平就吃掉这位国内多年扶持的大佬,恐怕尚和心尚老板活撕你的心思都会有了。”

马克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还是正色道:“不过你我都没有什么经验,一边建设一边打,其中凶险自然不必多说,再一个内比都过去就是多国部队,随时可能撞上,少不得他们冒险要助人一臂之力这种事情,地面上没什么好怕的,可若是有什么飞机天天飞来飞去,就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情。”

马克这么一说,张贲也是点头同意,只好道:“其实也是没有想那么太多,眼馋这鲍德温矿区罢了。那么多的资源,一口吃饱啊。”

“吃饱个蛋,就一条中缅二号公路,连铁路都没有,华南铁路局要承建,造好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哪儿那么容易就平地起高楼?反正这南边嘛萨拉、孟塔肯定不能放过,打一颗钉子在北纬二十度线以南,就看看美国人什么反应,如果真是飞机坦克开道,咱们也好知道如何应对。”

马克这么说话,已经算是铁了心要大战一场。

张贲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不差。”

马克见张贲也认可他的说法,于是道:“这是自然,你想想看,你要在缅甸站住脚跟,树敌颇多,中美英法俄,这五国基本上都得罪过了吧,可有什么好果子吃?若不是看你还有吸引注意力的价值,恐怕国内也早早地把你给除了了事儿,最不济,也要让你没有出头之日,还会这么痛快?便是前阵子的加雷.杰克逊,黑水公司这票买卖,你要愣美国政府的授意,我却是不信的,想必其中也有一些门道在,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便是中情局,你想想看,你我两人人头都上了榜的,他们如果真是指使了黑水公司,恐怕早就特工倾巢出动了吧。所以,说到底,还是中情局此时不想惹是生非,你我两人正好是撞上大运而已。”

“我听尚老板的意思,便是中情局和国内有了妥协,至于怎么妥协,还不得而知,反正在东南亚,他们会有所收敛,而不是原先那么嚣张。”

“也仅此而已,你我自求多福是不可得,最后还是要靠一双拳头两杆大枪,带着这成千上万的爷们儿杀个进进出出,你不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宋江,我也不是脑子进了水的花和尚,这年头,明里暗里,看的还就是实力二字,这一场,首战必胜,胜必全歼,叫林飞虎再无翻身之

他这么一说话,张贲拳头一捏,道:“这个自然”

……

两人定下了大方向,下午又开了一个会,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便是命令下达,南定城这边开了誓师大会,算人头的大队长都挂了号,接着就是各个营地里头各自也要誓师大会,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喝了一碗酒,然后朝天开了一梭子,一群崽子嗷嗷嗷叫着要杀个够本杀个痛快。

这一日,便是阳历八月十二,算一算农历,倒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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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6大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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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7坚决反对,无稽之谈!

287坚决反对,无稽之谈!

达舍塔塔的“弯刀”团配备斯特瑞克装甲运兵车,装有一挺十二点七毫米机枪,一座四十毫米自动榴弹射器,并且还加装一门二十五毫米机关炮,可以乘坐九名精锐士兵。这支人数过一千五百人的“团”虽然号称是步兵团,但实际上,在印度国内的时候,该团通常情况下,团营连单位加起来的装甲车辆过五十辆,这已经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无法企及的标准。

虽然不至于和中国美国俄罗斯一样一个动不动就九十几辆一百多辆甚至美国人旅级单位直属两百多辆这种令人震撼的数字,可是步兵团的战力来说,以这样的配置,加上斯特瑞克火力输出车型的一百零五毫米炮,绝无可能在缅甸这种地方打出一场狗屎战役来。

说是战役,倒不如说,这是请君入瓮,整个战术几乎完全照搬了美军在阿富汗一座山谷干掉塔利班主力部队的模式,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达舍塔塔少算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对方远没有比自己想象的要弱。

以国内装甲团的配置,一百来说庄家车辆在一百辆左右,又因为当年和老毛子对峙,加上精兵简政,实际上装甲车辆富余也算是一种常态。出售给张贲或者半卖半送的装甲车辆数目可观。

同时马克将重炮拉过来的时候,看着对方的一百零五毫米炮冷笑不止,达舍塔塔被包围的时候不得知,联军指挥官在第一时间现了,天上的卫星可不是吃素的。

通知了达舍塔塔,但是时间差就在这里,十五分钟,整个炮击一开始就是洗地。

六六式一百五十二毫米加农榴弹炮和五九式一百三十毫米加农炮的组合,在营级单位中,九二式步兵炮以及多管火箭炮的威力在这种诡异的地形下面现的淋漓尽致,怪只怪,达舍塔塔太过冒进,如果他留守孟航不再追击,恐怕就不会被抄了后路,仅有的几架直升机被米格二十五给干掉之后,整个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战斗不过是二十来分钟,联军要从孟考赶到孟航并不算难,如果强行用支奴干直升机运输的话,倒也没有问题,天上随时都可以招来美国人的战斗机,老旧的米格二十五肯定是不给力的,可问题在于,谁能想到在萨尔温江南部地区,竟然会有过七千人的部队在这里?而且配备七十余辆各类装甲车,火炮破百,虽然没有全部投入到吃掉印度阿三这个传说中的精锐团身上,但也足以证明,萨尔温江军绝非善类,更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反*政*府武装成员。

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

一百五十二毫米加农榴弹炮咆哮出一道火龙,八公里的距离之内,一切都是渣。

当然,不至于是八公里这个距离。

从孟帕亚开始,其实就有高公路,但问题就在于,这段公路也仅仅是被来回折腾一次就够了。

马克可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和对方死扛。

而重炮团的临时长官其实是国内“秘密”援助的军官,并且有大量炮兵学院的学生在这里跟随,亲临战场第一线,炮灰纷飞,望远镜下面,满是焦土,密集的火力洗地之后,凌乱的“弯刀”团营地被打成残废,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孟航挣扎,而一部分,则是被切割在了外面,就地反击,等待援军。

不过实力差距太大。

预料不及的情况便是如此。

按照之前演习出来的表象,这里的敌方部队最多只有两千人,而且装备无非就是阿卡七十四这种卖到老板都要撇嘴的自动步枪,手榴弹和火箭筒就了不起了。

可现在呢?不论从人数、战斗经验还是火力输出,他们都是被甩出了几条街。

包圆的饺子下锅……

……

“开炮——”

轰轰轰轰

就像是炮击演习一般,只看到连绵不绝的轰隆轰隆,整个萨尔温江的空中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仅有的战斗机也不过是八架米格二十五,而且买来的时间尚短,飞行员都是雇佣的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还有一个巴基斯坦人,地勤人员都是从云南省直接租赁的,机场布置在了芒市。

此时此刻,终于有人明白为什么张贲要那样做了。

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缅甸那些杂七杂八的势力有好果子吃。

要么不动,一动就要打到底,直到完全胜利

不用管这一通炮火攻击到底打掉了几个一百万,还是说五九式坦克轰鸣而出,旁边跟随前进的步兵不停地开火,那些国内过来的教官其实心中也是紧张。

谁也不知道这法子在现代战争中,尤其是和军事强国之间的碰撞,还有用没有用。

但张贲知道是有用的,因为这里是缅甸,不是别的地方。

这地方他们熟悉的比自家后院还要明白,哪里有路,哪里有暗道,哪里是绝路,一清二楚。

重炮开火,一炮将装甲车轰的七零八落,斯特瑞克吹嘘的防御能力在一百五十二毫米的加农榴弹炮面前就和纸片一样可笑,有些要下不下车的士兵甚至直接被撕扯成了两截,然后被滚烫的空气灼烧的熟了。

并非没有美国人的重型战斗机过来转一圈,第五舰队绝对不是吃素的,但也仅仅是转了一圈而已,如此而已。级大黄蜂过来就离开,这里并非没有防空力量,两架级大黄蜂无奈离开,缅甸仰光的机场虽然一部分被用作战斗机起降,但是这里还没有几架战斗机。

原本还准备安排轰炸机的联军司令部,此时也要慎重考虑在缅甸的布置。

并且他们也知道,中国人也盯着北纬二十度线,只要他们一动弹,云南省的大军随时可以开过来,过去两年,除了中缅二号公路之外,还有三号公路和四号公路上马,它们未必能够深入缅甸,但是它们能够将军队投送进来,并且中缅铁路已经架设到了莱别山的东麓。

也就是说,此时的队投送能力,处于压倒性的优势。

坐看印度“弯刀”团从这颗星球上消失?

看上去只能如此。

……

达舍塔塔的求救信号就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回来了。

几乎是印度政府得知这个时的第一时间,印度总理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们那里还是晚上,新德里的空气不好,总理大人立刻照会中国大使馆,此时还没有进行明面上的谈判,只是希望中方阻止这样的军事行动。

五分钟,大使馆的回复立刻让印度人知道什么叫做阴险。

这是缅甸内政,中国政府从来不干涉他国内政。

如果可以骂娘的话,印度总理第一时间会骂**妈这三个字。

同时在京城,九大长老显然也没有料到缅甸这块会这么给力,当初扶持的那条疯狗竟然这么凶狠,朝着印度大白象身上的后腿肉就是一口咬下去,这一口咬下去,恐怕得痛上一阵子,至于印度国内如何煽动青年决心以及要复仇,那都是后话,玩这一招,印度佬依然被某些大国甩出去十条街。

但是联军司令官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英军一支特种营还是有所动作,不过很快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们遇到了雷区,而且进入的时候为时已晚。

已经有两人死于地雷,前后只有两秒钟,一人爆炸被炸飞,另外一人惊愕一转身左脚踩出去不过几公分,当场也飞了起来,此起彼伏,颇为壮观,排雷专家在后面不断前进,才让人松了一口气。

而前方有多么惨烈,后方只知道很惨,但具体如何,却是说不清楚。

不过卫星图片却很能说明问题,对比交战双方前后的卫星图来看,之前孟航和营地一带还是有村庄村落的,但是炮击过后,那里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第二混编旅杀入孟航之后,活捉了逃出营地,坐着悍马车仓皇欲逃的达舍塔塔,这位皮肤黝黑头宛如康师傅方便面的可怜虫被马克逮住之后,当场被一刀剁了脑袋。

至于时候,只管说是他们遇到了坚决反抗,印度军人英勇不屈的形象跃然纸上。

也好撇清什么虐杀俘虏的屁话,这支历史悠久过一千五百人的“团”在几十分钟的虐杀情况下,成为了老旧炮火和老旧坦克,还有一群看上去也挺“老军人的勋章。

一场豪赌的开局,完美无比

……

此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印度政府严重抗议中国政府的不作为,而外交部言人很严肃地说道:关于某些国家对于我外交原则的污蔑、诽谤,我们只能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缅甸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他们未来应当由缅甸的人民自己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但绝不干预……

口水战自然是要打的,从中印大战多年之后来看,印度人除了在巴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便没有这么严重的满编全灭的记录,这也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但要知道,七千人打一千人,装备虽然有代差,可是“份量”那真是不一样,而且所谓的狗屁混编旅,居然还有重炮团和装甲团,也亏难马克牛叉了一回,弄了一套美国人的军服穿在身上,一脚踩在炮塔上,一脚才在五九坦克的车身上,作麦克阿瑟状。

以多打少,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全歼,或者说……全杀。

能够拼凑齐全的印度士兵最多只有两百人,死里逃生的只有三人,这些还都是因为各种天然掩体的帮忙,否则的话,没有被高温气化,也要被周遭的土地弄成铁板烧牛排。

印度政府对中国的指责,大体上就是指责中国明明在缅甸拥有大量的国家利益,存在影响和左右缅甸当地势力构成的能力,却不着力,却不动用起影响力。

口水仗还牵扯了出了南朝鲜和日本,也多是提到中国对北朝鲜有影响力却故意放纵。

便是网络论坛上,也难得地火爆了一把,多少年了?这样成建制的团灭没出现了?

广大人民喜闻乐见的某个山口山贴吧更是出现万人跟帖队形,楼主在主贴中很荡漾地表示:印度玩家达舍塔塔团长刷缅甸副本不幸团灭,以兹鼓励,重启再来……

Id是无敌炉石的网友回复:我有咖喱我自豪……

于是后面全部都是如此回复。

至于某些诡异论坛中的所谓“恒河圣水有点甜”,画面上有那么一行标红字:一千五百人算什么,有恒河圣水,他好我也好……

配置的图片极尽恶心之能事。

中印双方论坛技术宅政治宅除了互相吐口水对喷之外,还在不停地抢占中立论坛在海外大战,最后演变成黑客之间的你侬我侬,三天后你好我好大叫好。

中方外交部言人一脸正气地对着镜头如是说道:对于印度政府的无端指责,中方表示坚决反对。对于印度政府污蔑中方外交原则,中方同样坚决反对……

有网友表示第一次觉得“坚决反对”这样的词语其实也挺爽的。

原本屁股做在华盛顿这张美元上的丁磊这一回也知道自己不能傻*,论坛上神经质粪便帖一扫而空,俨然一派同仇敌忾的架势,歪楼党以及躺着中枪党几乎没有出现,就算出现也是见光死。

网名“很黄很暴力”戏称网易居然洗红了,孺子可教。

不过半个月后一条裤衩瞬间刷白,粪便帖和歪楼党再度占据评论……

某只躺着也要中枪的兔子已经无力吐槽当今天下。

……

撇弃中印双方的吐口水也明争暗斗,中方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马克做事干净,而且干净利落,再加上这边人你就算讲满口中文也没事儿,反正缅甸也没少讲中国话的人不是?没有五百万,头两百万那真是意思。

而且操着云南省方言的,恐怕上到**百万也没有问题,这还没算佤族人自个儿讲的滇南滇西南的方言。

既然印度阿三被按倒在,他们叫唤两声也是无所谓,便是他骂了祖宗十八代,也只当听听说笑而已,还能真把你如何?至于印度宣布要在某个阿什么什么邦增兵,增兵还要几万,明面上虽然外交部还要抗议和反对,恐怕底下已经是冷笑连连,你去啊,你去啊,你倒是他**的去啊

穷兵黩武的阿三,才是好阿三。

这一次,孟航歼灭战,不可谓不震动,千五百人死于炮火、坦克、自动步枪、火箭炮,整个东南亚都是菊花一紧,问题就在于,印度对于这些国家来说,也是属于区域性大国,至少在印度洋,除开美国人的实力的话,印度政府从来都是认为印度洋算他们家的。

装逼装成傻*说的就是这个。

如果说之前割据萨尔温江,干掉席丹瑞只能算是一邦之雄,如果说之前和黑水王国大战互推算是上下齐心勇力无双,那么这一回,便是只手补天缺,岳武穆重生

于东南亚华族而言,这可是一剂强心剂,之前的中立派,骑墙派,也开始观望,那些逢中必反的华族华人自然是疯狂抨击,从人权、和平、安全上不断地抨击,就差将张贲这个军阀描述成*人类历史上的阿道夫希特勒第二。

诚然,原本在亚洲没什么名气的萨尔温江解放军,在这一刻,竟然是名声响彻,全球闻名。

南美、北非以及东南亚中亚各地的游击队都是振作无比,网络有流传萨尔温江解放军总司令,这位看上去还极为年轻的军阀阁下,张贲,其实还和中情局玩过猫和老鼠。

但是国内除了大众化局域网的防火墙之外,还有传说中的爬墙利器……此獠长的到底如何,国内一群闷骚死宅终于得以一窥冰山真容。

而早知底细的中海大学机械学院院长陈淮安,被他的学生们堵在了办公室,之后还是mss的大佬们到场,才算是将这位救了出来,尽管主流媒体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怪物,可是,张贲和他身后的一票最“上镜”的悍勇之辈,在网络上掘了出来。

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见光死,不过此时在国外,美国人并没有继续去封杀此獠头像,反而是大有将张贲推到世界的前台,让其和全世界的敌人针锋相对,到时候,就算不是美国政府一家要他人头,甚至未必没有朝廷要他的人头。

三年前,这位大军阀还是和他的同学一样,只是一个大一新生,还期望着在机械大赛上有所建树,三年后,他的同学们开始实习,马上准备毕业,而陡然在网络上看到这么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而在欧美的主流媒体上,基本上都用引用张贲全副武装的形象,有美**事烧网友戏称:缅甸的兰博?

中海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学子们的四年本科生涯或许谈不上波澜壮阔,也觉得和平安逸的生活有点无聊,唯一要紧张一下的,无非就是四年后的就业问题,压力也就是房子车子票子,然后儿子他**。

可现在陡然现,之前的那位同学,貌似承受的压力比他们想象的还牛叉一百万倍。

这比自己中了五百万还要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三年前还是自己的同学和自己一样每天都要上课吃饭打篮球吃饭睡觉泡妞洗澡,三年后的今天,竟然是一个军阀头子?

并且还干掉了印度人的一个团?这是在干什么?

风云际会,让他们有一种在时代浪潮前的觉悟,绝对不是因为装逼或者是崇拜,更不是因为什么张贲这样的生活肯定是惊心动魄俨然就是美国好莱坞大片,而是他们突然现,所谓战争,原来一个眼皮子一眨,就可以这么近,就可以如此的真实,国家之间上演的车皮和吐口水,竟然真的可以影响到他们的生计。

一碗饭要吃饱,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陈淮安身为张贲的导师,在学院中多有维护,说一句恩师也不为过,此时便是当年和他争位子的那些头头们也知道,他的一位学生现在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当然,这事儿不能乱说,你知道可以,你不能去瞎说。也就是中海大学中,流传着这些传说,别的地方,却并不知道张贲的出身到底是如何的光景。

而当初看到张贲这番境地的人,也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冷汗淋漓,有些人毛骨悚然,有些人自然是崇拜不已。

缺失英雄的时代,便是一个人虎啸天下,也让人觉得大呼过瘾,畅快到了胸腹之间,有一种不可而的郁气在瞬间被吐出去的感觉。

三年,东方刚更进一步掌握中海最高大全。

三年,黄四郎的资产膨胀到了一百二十五亿美金,确切一点说,这是个人资产。四海实业比三年前强悍不知道多少倍,将远洋集团大拿姚氏吃下,也不过是才半年前的事情。而希腊船王此时更是完全和四海实业合作。还没有死,人在加拿大的黄云图神色复杂,看到黄四郎和张贲的际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完全是另外一种他不熟悉的规则在运行,而这两人,分别掌握了不同的一种方向。

三年,阿富汗战场上美军陷入的泥沼让他们也感受到了一种疲惫,厌战情绪开始蔓延,一场让无数美国人都唾骂的愚蠢游戏。

三年,老欧洲终于让他们的欧元更加虚弱。

三年,强者自强,废物却依然还是废物。

……

这场大胜之后,张贲接到了尚和心的电话。

长久以来,都是他联系尚和心,却是尚和心难得联系他一次。

此时此刻,心情复杂的尚和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张贲得到的扶持肯定是越来越多的,就算表面上不说,底下的动作肯定远这两年的总和还要多。

“你要有所准备,从今往后,你就不是隐藏起来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未必只有一些人在注意,或许全世界都盯着你,盯着你犯错,盯着你犯下大错。”

“如果全世界都盯着我,更加适合我,因为这是最好的隐藏。”

张贲如是说道。

到了现在,他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这份坚毅果敢是尚和心无法理解明白的,一个年轻人坚持到这一步,如果是七十年前,如果是六十年前,那么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的情愫,让这样这个家伙走到了这个地步呢?

当初那一百万的欠债?他老子张耀祖的疯狂经历?还是他祖父那种冷静到残酷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亦或是几代人的那种气氛,影响了他?

尚和心不相信血统论,但是有些时候,他真的要说一句,有些不知名的玩意儿,说不定真是遗传的,精神上的血统

“我只是想要尝试说服你,虽然我知道成功率几乎为零,而且答案也已经显而易见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让人觉得不放心,你要做什么,每一步的谋算如何,恐怕都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左右和影响,而这些影响后面的后果如何,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一个人。”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抚摸在一张木板上,这木板看上去倒是打磨的干净,若不是那个煞风景的“奠”字,恐怕论谁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具棺材。

上好的老柚木……打造的竟然是棺材。

一排排,排出去,两位数。

密密麻麻的人头,打着伞,天上乌云密布,到处都是风风火火的壮汉在那里喊着号子,吹着号,法螺呜呜作响,也有呼喝着什么归去来兮的文人,倒是石觉星这个老杂毛一如既往是萨尔温江最让人不省心的大教主,俨然就是一个邪教教主。

比之之前,可真是要简陋的多,人虽然多,和以前比起来,却又少了,而且这里,并非是萨尔温江特区的东北富庶地区,这里就是城镇,到处都是看得见的装甲车坦克碾压过的痕迹周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型建筑,就算偶尔看到一两个,也是完全不给力。

布满了弹孔。

这些棺材,倒不是要活埋,也仅仅是出殡的时候,收敛的时候,让人风光一下,到最后,还是要一把火烧了的。

看得出来,这一次当地的土人多了许多,站在密密麻麻战士的身后,穿着茅草蓑衣或者简陋的雨披,要不就是黑布伞,战士们都是面目严肃,恨不能喷火出来,也有年轻的学员在那里看着,偶尔还要别过头去不敢看或者不忍看,再或者就是怕哭出声音来。

张贲和尚老板的对话结束之后,他从几个保镖的簇拥中走了出来,中山休闲装,天气因为下雨降温降了许多,长长的披风俨然就是苏制军服的那种做法,若是戴上一顶军帽,就和当年的斯大林差不多了。

此时要他命的人,恐怕是更多了吧。

周遭几人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只管护着,身上都是挂了两件防弹衣,大兵们多半都是自动步枪挂在胸前,以前这边赶趟子混钞票的老兵走了三分之留下的三分之二有不少是想再搏上一把的,大多数则是想扎根在此。

不论怎样看,这一地的乱邦气象,已经被冲淡了许多,若是能立个一国,便是被朝廷说上一声撮尔国,那也有了“从龙”的功劳。

而且整个缅甸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张贲这里还有点人样,别的地方,更是一塌糊涂,没有什么意义。

夏天的热气还没有散去,这光景,却是降了一点温度,连绵不绝的北边雨,下的久了,河水也满了上来,不过这几年修了河堤,河道和疏通了许多,那些树木倒卧,杂草丛生的自然景象,也只能从照片和影视画面上追忆。前头还站着许多记者,有些人甚至千里迢迢从外国赶来,就为了拍一拍如今风头最盛的东南亚军阀。

这个名叫张贲的家伙。

看上去像是一个华裔,有人这么想着。

却不料那些早就获得消息的人嘴上一撇:华裔?人家是正儿八经从中国出来的人

江南自古多有仗剑豪杰,到了末代,风景秀丽商业频繁,倒是让人觉得旖旎柔弱了起来,却不知道,华夏大地,从黄河到江水,又何曾少了这般猛士勇者。

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洋鬼子,嘴中嘟囔着什么,大英帝国的记者更是有些泛酸:多年之前,这里可曾是帝国的殖民地哩。

羡慕嫉妒恨,满肚子的酸水没处倒。

约翰牛也终究只能抱着白头鹰的大腿挣扎,想来到时候真到了穷困潦倒的时候,这货连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的位子都能卖的吧。

但是想想,人家坐在那里,倒也不是大英帝国的荣耀,尽管两战死了千儿八百万人,可如今核弹头也是美国造,还得美国管,这两家两票,说是一家两票也不为过。

……

手里也得了一些黄色雏菊,再仔细瞧瞧,竟然还有白色的,杂七杂八,有些洋鬼子也不好意思在这地方扔了花,那边双眼瞪大如牛眼,眼珠子里泛着血丝的大兵,可拿着阿卡七十四,随时就要射击的模样。

不过这大英帝国的记者心中也有了愤恨,只是暗道:我只管写上军阀屠戮平民,到时候去了英吉利,你还能拿我怎样?

倒是也有几分睚眦的脾气。

马克人在南边,临走的时候,带着孟航的人全部撤了,本来就是一片废墟,接着又是烧了一把火,整个孟航就废的一干二净,而这里本来也要重建,他倒是将未来的事情也算计了进去,那头联军司令官只是从望远镜里看着,却也没有派出部队去追击。

天空中两家眼镜蛇远远地看着,若不是对面也有米二十四跟着,他们要是骚扰两下,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从萨尔温江南部地区撤了出来,后撤了大概三四十公里,整条像样的路都被犁了一遍模样,泥土都翻了起来,但到了驻地,夹道欢迎的土著竟然是多不胜数,大十万人在那里呼喊,操着云南方言,你也听不太懂他们说个什么,只是说的慢了,用半土不土的话,拗口地再喊着,才挺清楚:“打得好,解放军万岁”

“解放军万岁?”

破军大人这位第二混成旅的旅长眼珠子转了一下,这声音放国内,听了可真是一点都不矫情,可在这里,看着这些身材矮,说话急促,口音奇怪,周遭风貌还如此不一样的地方,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爽又不爽。

或许将来等时间够了,才能痛快吧。

他这里折损了一些人手,张贲那里也折损了一些。

只是张贲不会打仗,只管定好大方向,白扇子事业们也改了名称,号称是参谋部。

那头过来的几个成都军区的参谋,其中一个当了参谋长的幕僚,大多数都是什么参谋顾问,在“虎贲节堂”里做了个外八堂的客卿,将来出了事儿,只管往江湖上推,还能怎么地?

只是师爷们,这会子叫参谋了,参谋们多半都是不爽当家的暴露的一干二净。

虽然还不至于一干二净,可当下全世界似乎都盯着这边,就看着你要做什么,还是躲起来。

你打还是不打,都有人盯着。

美国人做事不地道,但他们拳头大。

挨着狂轰滥炸的舆论攻势一个多月,稍稍地淡定了下来,除开印度国内有大量死亡士兵的家属在中国大使馆面前控诉,声泪俱下,聚集起来也有上万人,后来规模越地大了,印度政府自己也怕,索性就开始管制起来。

只可惜大使馆这边根本不理会,只要没冲撞大使馆,还真天塌了不成?在这个只有一亿人十亿牲口的国都内,什么事情怎么应对,心中也有机会心思。

但也得承认,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对缅甸那边的同志捏了一把汗,顶着多大的压力?

外交部一如既往地让言人在那里严重抗议,坚决反对,悬崖勒马,却还没有出大杀器勿谓言之不预也。

就这个,到还真是不如雇佣兵扎堆的地方在那里攀谈,那些战斗机雇佣兵又一次精彩演出,虽然打的是直升机,但也让人兴奋不已。至于缅甸这个国家到底在哪儿,却是不去想了。

不过,因为将印度佬干趴下一个有名有姓的团,倒是一笔大买卖的谈判正在进行。

便是阿拉伯诸国之中,有钱人少的那些个国,竟然都过来问了个话:总司令,你家大兵多少钱一个,我们包场三年五载,如何?

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正值威风的张总司令答曰:可以考虑。

于是就将这些油霸国的客人,安置在了芒市,花销无算,只待来日。

NO.288兵临城下

NO.288兵临城下

一如张贲当初所言,要么不动,要开打,便要势如破竹一举成擒。

就是林飞虎,在谷特城的时候,也没料到张贲实力本钱竟然如此雄厚,他虽然知道张贲和朝廷有交易,可从未想过朝廷有心扶持之下,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其实,说来也是好笑,当年朝廷扶持,多半只是行个方便,给钱也不是那么痛快,毕竟比起死要钱,朝廷底层的这些官吏,也绝对不是什么花儿草草。

但是如今朝廷手握大把钞票没处花,和美国人比谁印钞票更加不要脸,这个地步,有人给消耗,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只是张贲这边战果辉煌,东南亚,尤其是泰国曼谷的股票期货市场就是一片动荡。

有些做老柚木的那些投机客,从头到脚亏的连内裤都不剩,在广华胜杰四家逼债之下的那些可怜虫跳楼自杀的多不胜数,广华胜杰既然已经得了张贲的首肯,自然是放手一搏,算是拜在“虎贲节堂”门下,这事情不会传到别的地方去,致公堂的分家分堂分会敢这么做,或者说选择这么做的,只有东南亚这一块儿。

没良心的事情做起来倒也称手,将那些不服管教的杂碎只管往死路上逼,缅甸这块儿越是战果辉煌,这边越是干的起劲,大曼谷地区为例,胜记在此的势力范围扩充极为,将曼谷三分之一街区的垃圾处理和保洁业务给拿了下来,本地的泰国黑帮因为人数和实力的差距太大,根本扛不住对方竟然都是大规模的自动步枪和炸药,缩卵认怂的**多到爆棚。

甚至还有当地的头人过来磕头,这可是大为光火的事情,泰王虽然不知道民间如何,可不代表没有中产阶级恼火这些华人干的事情,但是他信上台那会儿,可别忘了这位总理大臣可是正儿八经的华族。

因而有人以为他信搞什么改革,便是这边出了力。

实际上,他信差点被黄衫军赶出泰国,成为历史上最杯具的总理大臣。

当首相都是不容易的。

但是因为广华胜杰的出现,竟然形成了诡异的均势。

这个均势的由来,便是张贲在缅甸的节节胜利,再加上马克的第二混编旅竟然打出这样的打胜仗,而且,那孟航距离泰国只有区区的十公里不到,当日在那里巡逻的泰国边防军,都听到了震天响的炮火声音,这等地动山摇,一切都是渣滓。

越是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山贼土匪,更加的惶恐了。

黄衫军是保皇党,自然是不希望他信影响到泰王在民间的影响力,更加不希望他信将改革的触手伸到中产和大资产阶级身上,但是底层的普通民众却是不这么想,当初黄衫军和红衫军对峙并没有这般犀利,可是这一回,倒是底层不少泰国本土人认为他信这个华族总理大臣还不错,当首相也是可以的。

对华族的认同感竟然在底层有了不少的提升,反倒是华族因为占据了泰国大多数的中产高产阶层,反而对他信颇有微词。

只是,广华胜杰四家龙头大爷同时出马,要做什么还不得而知,可这番声势绝对不小,当日广华胜杰操持的码头作业大罢工,损失不说上亿美元,几百万美元还是有的,只是第一天,就开了工会谈判,薪资问题劳动强度问题福利问题只管谈判。

泰王也不好出面,军警虽然没有出来镇压,可因为北方缅甸正在闹内战暴力**,军队大多数都牵扯到了北方去了,这一瞬间,倒是让泰国中心地区的兵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他信的改革推进,竟然有所建树。

九月底,他信访问中国,张贲此时的缅甸联邦萨尔温江解放军号称四个混编旅。

当然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四个,只有两个,总兵力一万三千人,其中土兵过了七千,但这些土兵无一不是讲的云南方言,还有一些雇佣兵则是散落在东南亚的一些著名团队,虽然不进行主攻,但是一些定点治安维持和防卫,就是教给了他们。

还有一些雇佣兵,则是不在这个编制序列中,这些“雇佣兵”的来历十分蹊跷,国际人权观察员还没有入曼德勒就被火箭炮团灭在了临近的实皆。个中巧合,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伊洛瓦底江,鲍有祥虽然恼怒,可也不得不让出包德温矿区和曼德勒,此时鲍有祥有心爆发和张贲火并,可是熬不住周遭还有梭温在此地留下的维持部队,人数不等,有装甲团和步兵师,数量可观,万把人几十两坦克还是有的,只是张贲根本就没有和他们死磕的意思,火箭炮洗地,避开了正面交锋,炮轰曼德勒。

九月底,他信访问中国的同时,张贲兵临实皆省首府实皆城。

这个和曼德勒毗邻的双子城,便是控制在当年罗星汉中将手下拉姆丹手下,此时这位少将阁下早就被梭温提拔为堂堂联邦“中将”,任此地一个步兵师的师长,当初这里别说是步兵师,就是拉出两个团来都没有。

梭温给钱给装备,只管让拉姆丹装备训练,为的就是牵制鲍德温。

而吴登盛和梭温开打,在东枝也是如法炮制扶持代理人。

这帮子内战打起来倒是顺手,不过张贲也不管那么多,炮轰实皆城的同时,朝廷通过新建的铁路桥运送到芒市机场大量集装箱,这些集装箱分装掩饰之后,转而拉到了南定城城外的小型机场,这里的机库内,便是从成都军区过来的大量地勤人员和维修人员。

这一批货,是正儿八经的武直八,为的就是对付拉姆丹手下的这些坦克。

张贲手头的装甲车不多,基本上都给了马克的第二混编旅,南部地区地势平坦,适合装接车辆碾压,他这里便是大量的战防炮、步兵炮、加农榴弹炮洗地。

还有八管火箭车和十二管火箭车,整个实皆城倒是没有轰炸,但是在十公里外的拉姆丹仗着人多和对夜色,想要偷鸡张贲一把,坦克几十辆声音震天响,那些老旧的苏联坦克轰隆轰隆地碾压过来,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就卯足了劲的武装直升机。

一通反坦克导弹外加反坦克火箭弹洗地,地面部队虽然装甲车辆稀少,但是胜在以逸待劳,这边是高端打低端的好处了,其实不论拉姆丹有什么动作,都逃不过天上的卫星,北斗导航系统虽然还不至于全世界都好使,可要在中缅使用,还真是没有什么压力。

“支援支援请求支援”

通讯器中,传来了大声的叫喊声。

偷袭不成反被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空地一体,虽然不至于步坦协同,可是这里地形其实也摸的熟悉的很,张贲手下土兵多有从曼德勒省出来的,甚至有人就是曼德勒城的人,这边小市民的性子很浓重,时间大概是凌晨两…钟,想要逃跑的拉姆丹还没有等梭温的救援回音传达过来,就被包了饺子。

原来,他们的后路,也早就被包抄,整个实皆城,就是一个围点打援,只是拉姆丹好歹还算是有血性的缅甸爷们儿,死在这个窝囊地方,委实有些可惜。

反观萨尔温江解放军,一通猛打下来,减员虽然不见得如何,可是这种气势着实地打了出来,四战四捷,已然是一派无人能挡的架势,整个缅甸基本上都有了观望和投效的心思。

两日之后,梭温号召全国整个缅甸联邦共同抵抗“外族”入侵,可这边只管求个活命,管你什么“外族”还是里族,梭温那套屁话根本没用,便是吴登盛,也是知道,若是他和梭温继续死磕,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现如今瞧着这个张贲便是一套暴力**汹汹而来的架势。

他们这些权贵阶层,早晚都是被清算的命,还不如放下成见,先貌合神离联合在了一起。

梭温也是心领神会,双方罢兵东枝,各自誓师攘夷,要让入侵者们知道知道缅甸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这话听上去倒也挺有煽动性,不过正所谓比起暴力**和煽动**浪潮,天朝甩他们十条街,便是现在伊斯兰世界的所谓伊斯兰**,都是天朝玩剩下的。

什么运动什么**,在天朝根本就是玩烂了的玩意儿,现在都不玩了,他们却是如获至宝,但是却忘了一点,人可以煽动起来,如何利用才是一个问题。

抵御外族入侵,你帮帮忙好不?人家打的招牌可是“推翻腐败政府,实现缅甸各族人民大解放”。

牌子可是比梭温和吴登盛的口号要响亮的多,而且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坐在哪里吃饭就得为哪里说话。

张贲手底下也是有御用文人和御用技术宅的。

网络、电视、电话甚至是传单,整个缅甸北纬二十度线以南,竟然是如临大敌,进而是封锁消息和舆论管制,到了最后竟然是施行军事管制,便是内比都,要不是有多国部队这些洋大人的屁股在,梭温和吴登盛都要带兵进入管制一二。

席丹瑞之后,缅甸再无强悍之辈收拾残局,当年缅甸起家的那些家底也早就被败的一干二净,席丹瑞造反上台的那些手段还有老部下,在梭温和吴登盛的拉拢不成就弄死的脑残手段之下,全部离心离德虽然说不上,可出工不出力磨洋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到了最后,竟然底下传来“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匪军太狡猾”这样的言论。

丢了曼德勒,丢了实皆城,缅北震动的同时,更是让人感觉到一股潮流正在涌动,缅甸大势所趋的意识越来越浓重,虽然缅甸没有所谓“天命”之言,可是不管是谁,上至精英下至平民,都有一种萨尔温江解放军实力强劲,而且好像也还不错的感觉。

这种正面的情绪传播起来,虽然有点像逆向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可你得承认,张贲打下曼德勒和实皆城的象征意义终于产生了蝴蝶效应。

敏建失守,密铁拉失守,皎施失守,实皆省驻军投降,缅甸联邦第十九步兵师师长罗丹宣布起义,投降了张贲,因为是第一个成建制的师级单位投降,整个缅甸竟然是进一步的震荡,连锁反应越发影响到了整个缅甸的局势,梭温和吴登盛甚至有种大势已去的感慨,可是不得不承认,到了如今,更加的不能够放手,按照张贲对底层阶级的承诺,清算了特权阶层之后,便是新一轮的洗牌,社会生产资料的重新分配问题将会在年轻的萨尔温江解放军总司令,萨尔温江和平发展委员会委员长面前。

但是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前线打仗,后方种田。

不说别人,便是鲍有祥,也退到了莱别山以北,没有继续南下争斗的欲望和本钱。

国内朝廷在震荡同时,高层也在分析萨尔温江解放军的战斗力,没想到竟然这般犀利,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无非是不是张贲带兵厉害,而是对手实在是连猪比他们强。

……

“失了曼德勒,我们还能做中将,做上将,做大将。失了内比都,我们还能到仰光去继续享福,但是如果仰光也失去了呢?所以,内比都是我们的最重要防线,要保住缅甸,就不能丢了仰光,就不能丢了内比都。你们如果现在不出钱,到时候被这群赤色分子清算,到时候整个缅甸,就要落在他们手中,你们的老婆就要被共妻,你们的房子就要被共产,你们就想是要做亡国奴,也是不可得”

内比都的讲话,让梭温讲的很清楚,吴登盛也在联军司令官的撮合之下,和梭温联合在了一起,建立了联合政府,对外是过渡政府,号称是缅甸的唯一“合法”政府。

这次讲话的对象,却是在缅甸的那些富豪,中产阶级还有大资产阶级。

只是问题在于,张贲他们被称作赤色分子,实在是太过誉了。

吴登盛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也得放下分歧一致对外。倒也没有脑子坏掉。

可是前线传来的消息可真是糟糕的很,丢了曼德勒,等于丢了整个北方,因为曼德勒是缅甸第二大城,而且是北方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虽然没办法和内比都仰光相提并论,也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可是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虽然如今曼德勒被鲍有祥抢的一干二净,可到底还是底子在,只不过张贲并没有什么年头将中心放在曼德勒,依然是继续战斗。

还没有到手下部队喊不想打了的时候。

萨尔温江以东依然在训练新兵,国内闻风而动的退役老兵知道这里有甜头,也有更多的人冒险一搏,中缅边境的第二次出入境高潮便是此时,芒市的快车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巴上,一个个都是皮肤黝黑,一头板寸,穿着绿色T恤一脸憧憬和向往,带着旅行背包的硬汉。

倒不是说为了钱就如何的庸俗,这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们说他们是合法政府,那么就让他们合法去吧,他们喊他们的,我们喊我们的。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也要学学当年的毛主席,做自己的事情,让别人去说吧。”

萨尔温江解放军拿下敏建的时候,已然是对缅甸联邦的四面八方都有威胁。

中央腹地被张贲他们占据,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且是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说到底还是缅甸政府不给力,席丹瑞被张贲和马克搞死,全世界数得着的华人江湖高手也朝着缅甸跑,这边虽然不至于有锦衣卫这样的特务组织,可是“虎贲节堂”已然是奋起直上,内八堂外八堂外加总堂,一共是十七个分支,自然有人分管探子。

而且从国内来的一些特工精英也多有帮忙,尚和心尚老板可算是有自己的考量,于朝廷而言,这些番邦搞什么锦衣卫简直就是谋逆。

不过此时不是大明朝,张贲也不是缅甸国王,各方扶持自然有各方博弈和妥协。

都说是零和博弈,这场游戏虽不是经济活动,可是暴力**说穿了就是没有本钱的一场大暴*。

缅甸内部的民族主义思潮还没有起来,完全没有一个正常国家应该有的素质。反而是地方的土邦土族有着抱团的精神,倒是有了一些民族主义的雏形。

但是这些是不够的,张贲既然敢拉着队伍席卷缅甸,自然敢喊出口号。

这个口号让吴登盛和梭温都是心惊肉跳咬牙切齿,却又让那些大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浑身发抖,同时,也让那些底层的普通农民还有小资产阶级有着自己的向往和政治诉求。

整个缅甸历史上最有气势的运动,便是始于萨尔温江解放军两支部队会师之后,张贲喊出的那句口号。

“打下内比都,解放全缅甸”

风起云涌,始于此时

NO.289缅北手段

缅北手段

一年前,缅甸联邦局势尚且糜烂,内战频繁,各大军阀之间连战不绝,几乎不能够给底层平民任何希望,很多人都开始选择站队或者寻找可靠的“明主”,至于传说中的民主,昂山素季那傻*被扔到监狱的时候,恐怕想的也是出来民主之后杀全家。

于一个连民族主义都没有觉醒的世界上最落后的五十个国家之一而言,能够救他们的,除了“救世主”,别无他选。只是军阀混战,反*政*府武装之间和军阀之间的勾当也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到了张贲如火如荼种田爆发,一波流平推到曼德勒的时候,缅甸的半壁江山已经快要岌岌可危,落入此獠手中,恐怕只是指日可待。

但是越是张贲犀利,他的那些可怜对手们越是不能够选择立马妥协,就像是卖国者,首先,他们要有一个国,这样才可以卖。那些优秀的卖国者,首先得有一个非常值钱的国去卖,那么才能成为优秀的卖国者。

缅北尚无定论,但是这里的中国人,尤其是佤族同胞们,却感觉到时局不一样了,整个缅甸北方,北纬二十度线都开始了不停的难民潮。有些人朝着南方去了,这些人大多数都算是小有薄产,有地主也有小资产者,也有一些稍微发达地区城市的小市民。而更多的则是拖家带口,搭上了那些运牲口的落后老旧苏联造卡车,前往缅北或者萨尔温江以东。

这种动向,倒是简单明了。

造反,就这么简单。

底层人能够期待到的一种蜕变,就在此时。

如果要**,要彻底的改革,请暴力**,同时请流血。

没有流血的**,绝无可能是为了最广大人民的利益。

张贲绝非是为了拯救缅甸底层劳苦大众而来,但是从表面上看,他确实是给予了这些底层的“动物”以极大的改变生存状态的希望。

缅甸数十年来的变革变化,时至今日,终究是要被打破了。

支离破碎,一干二净,一如中国当年所走的路一般。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让那些权贵们感觉到战栗,军阀和脱离群众基础的反*政*府武装纷纷组成各式各样的奇怪政府,他们在比赛,比什么?比卖国求荣。

一切资源都可以卖,一切条件都可以谈,只要给钱给装备给武器给物资,只要支援他们打赢一场他们绝对想要打赢的内战。

便是在缅北,连鲍有祥也看穿了这一切,但他还没有走到卖国求荣的地步,转移了力量,去了甘高山以西,度过伊洛瓦底江的时候,鲍有祥有愤怒和滔天的憎恨,恨为什么走到如今地步的是张贲而不是他,当日他的基业,都成了张贲整个荣耀上的点缀,锦上添花而已。而他,不说如丧家之犬,但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尽管他依然是那个鲍总,家财万贯,缅北呼风唤雨没有任何问题,但比起当年的霸气云涌,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落脚霍马林城的鲍有祥算是将这里的政府军都收编,组成了一个“缅北自治政府”,意图过一把瘾头,底下的人战意荡然无存,没有群众根基,要在这里发达起来,谈何容易。

倒是张贲,依然是如火如荼,后方种田,前线节节胜利,便是在芒市的赌场之中,赌场之中还开了“战局之赌”,这种春秋战国时期的豪赌,在这里是随意的很。

一掷千金真是不足为道。

……

克钦独立军总司令都介要和张贲谈判,说是以甘高山划山而治,山东南归张贲,山西北归他都介,井水不犯河水。

都介是脑抽了。

但是陪着都介一起脑抽的,还有一人,便是丁英,克钦新民主军总司令。人马不过才三千出头,口气倒是不小,当初和都介分家,倒也算得上有点底气,在中缅边境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也能过活的不错。只是没有都介那般财雄势大人多势众,更何况缅北地形独特,平坦的地方平坦,崎岖的地方崎岖,种田倒是不错。

若是有人扶持,要在缅北发达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都介口气挺大,仿佛张贲打不过来的也似,只管挑衅。

到了九月中旬的时候,在伊洛瓦底江江畔,两家谈判,林子里到处都是持枪猛人,大兵们都是各自对峙,比气势,都介的谈判代表输道爆棚。比装备,张贲手下用火箭炮就能平推。比素质,这边都是个顶个的好汉,那边只是穷山恶水出来的流氓。

“我们总司令的意思,就是这样,大家和平共处,共同发展。”

谈判代表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的境界,也不知道是被都介传染,还抽,只管说着胡话。

过来谈判的参谋们都是哭笑不得,道:“不用废话,都介人在哪里?他不是说要面对面和我们总司令委员长谈判吗?怎么最后来的都是猫猫狗狗的东西?该不会是怕了我们吧”

“嘿,谈判还得带个一千人马,真是不知道这是谈判呢,还是要火并呢。”

刘成虎只管冷笑,他跟着张贲一起过来,只是张贲不在明面,他们带的人马不过才三百来人,但是装甲车卡车炮俱在,还有步兵炮和火箭筒,倒是不怕什么。

真要是在伊洛瓦底江火并,送这群克钦独立军喂鱼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双方已经是没多少耐心,对方才终于姗姗来迟,一辆崭新的吉普车,越野车外头探着脑袋,前后开道的车子上面都架着机关枪,如临大敌的架势。

“我们总司令来了。”

克钦独立军在缅北是一家独大,当然鲍有祥过去的话,就完全压着他们打没问题,只是鲍总可能已经失去了争夺天下的心思,只管在霍马林混迹,将来或许就奔孟加拉国去了也说不定,至少现在嘛,还不至于完全丧失了那股子气势。

“好大的架子,真以为是缅北王了?”

刘成虎依然面部表情麻痹,缅北王这个称呼多半都是国内一些人给的尊称,江湖上走动的人也多少给点面子,都介虽然形式粗暴,可胜在缅北和他争权夺利的人几乎没有,一家独大之下,自然是非常让人羡慕。

再一个,因为缅甸内战,能够安安心心种田的没几家,他算是一家的,缅北大半地盘都是被他打了下来,有些政府军地方军也多半投降于他,缅北实力可以说不容小觑。

若要说战力如何,和鲍有祥起码有的一拼,实力就算差点儿,但是也相差不多,卯足了劲,拼个你死我活还是行的。

……

“你们哪个是张贲?”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盯着刘成虎,扫了一会儿,这位面目可憎长相奇怪的中年大叔嘁了一声:“你不是张贲。”

挥挥手,一叉腰,肚子一挺,露出他腰间插着的银色手枪,手指上戴着宝石戒指,脖颈上的金项链恨不得别人看不见似的,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前后恭恭敬敬的克钦独立军大兵多半都是畏惧的很,此獠在缅北威势气焰如何,可见一斑。

“都介将军,好气色。”

这声音一出,萨尔温江解放军这边气势明显暴涨,一巨汉不说是遮天蔽日,但是将都介整个人比下去,那是人人所见的事情。

张贲面无表情,一对剑眉之下是满目平静,看着都介那暴发户式样的气焰,张贲并不以为意。

此时此刻的江湖地位,张贲并不需要在这方面证明什么,他手下这票人马,更是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事情去增强他们的信心,只要一开口一说话,随便一个决策,就能够让他们信心爆棚,这才是根本所在。

“张贲?”

都介心中一怔,但表情却是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是眉头一挑,口中黄牙露着:“我说的条件,你看看怎么样?”

“密支那归我。”

“休想”

张贲只一句话,就让都介跳脚不已,什么都可以扔,密支那是不能扔的,高黎贡山过来,还有什么像样的大城?无非就是克钦邦的密支那城,这地方位置极好,可以说在平原交汇处,又是缅甸重要的产粮区之若说张贲手下那票智囊没有盯着这里,绝对是瞎了狗眼。

“都介将军,我已经很让步了,跟你谈判,已经表示我的诚意。否则,大军压境,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张贲看着都介,不屑说道。

都介一愣,怒极反笑:“你有多少人?我有多少人?就算是今天谈判,我带了两千人马,你……能有五百人吗?今天我就算要你死,轻而易举”

“席丹瑞三十几万大军,我要弄死他,也就是一天的功夫,你觉得你比席丹瑞要强?”

张贲冷眼看着他,都介心头震动,嘴唇微微抖动,他自然是知道席丹瑞死的不明不白,可最多以为是席丹瑞手下那些狗子不给力,却没想到这一茬上,难道说,真是萨尔温江特区那边传言的,是眼前这个大块头亲自干的?他堂堂老大级的人物,还要亲自出马?这不是疯了吗?

张贲疯没疯,都介不知道,但张贲却知道,都介这个人,恐怕真的是顺风顺水惯了,坐井观天之下,狂妄的每边,就是现在,除非被*到底,否则不可能服输。

既然如此……

张贲心中有了计较。

“那么,都介将军,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之前的谈判就当放屁。一句话,你要么投降我,要么就开战”说罢,看着都介,都介恐怕都没料到张贲会这么说话,这分明应该是他的台词

“哈哈哈哈……真是……真是好笑”

都介眉头一跳,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他气到了极致,狞声道:“今天难道就要开开杀戒?”

“都介将军是有了决断喽?”

张贲看着都介,都介打了个手势,周遭到处都是枪抬起来,咔嚓咔嚓拉枪栓的声响。

都介自己正要握枪,突然看到周遭一阵惊呼,接着一道劲风冲了过来,张贲和他说话,最起码在二十米朝上,可就是这光景,一道黑影冲过来,直接将他从人堆中拉了出来,整个人落在了张贲手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人,让人猝不及防,接着张贲大吼道:“开火——”

刘成虎立刻下令:“开炮——”

步兵炮和火箭炮立刻开始洗地,火龙**出去,当场将对方的装甲车以及各式车辆报销,之前因为冲击力太强,这些大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克钦独立军又怎么会想到谈判的时候,对方的老大会亲自动手?这种事情前所未有。最可怕的是,二十米啊,张贲发动的时候对面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脑子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贲已经蹿到了面前。

短短数秒,从人堆里单手卡住都介的脖子,一手将他拎了起来,一手将都介的佩枪拔出来顶住他的太阳穴,手段简单,更是充满了无数种变数。

投鼠忌器之下,这些跟过来的大兵谁都没有开枪。

可张贲并无顾忌,立刻下令,刘成虎和张贲早有默契,自然是有分寸,一气呵成。

炮火连天,接着就是各自照着掩体对射,而这个过程中,都介已经被扭断了脖子,整个人被张贲扔在火堆之中,这千余克钦独立军,群龙无首之下,立刻开始逃窜,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追杀。

伊洛瓦底江江畔要逃,无所遁形,根本就是被完虐。

都介到死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就一下子就死了,死的这么窝囊憋屈,黄泉路上没老少,这个“缅北王”,当了连一年都没有,过去十多年的风光,一朝毁于一旦,若是能够做鬼咬人,都介第一个要弄死的,便是张贲。

只是这狂妄无脑付出的代价,倒是相得益彰。

因果论而言,种下什么因,得了什么果,你也怨不得如此了。

……

于是,缅北和萨尔温江特区谈判,不仅仅是破裂的问题,张贲直接是要和缅北开战,芒市那边的赌局,一时间又是风云再起,九月二十八的时候,大东赌场开了赌盘:几日拿下密支那城。

事情倒不算是那么简单,其实在印缅公路,纳妙拉那里训练的几支全印度装备军队还是有的,如果当地的缅甸政府之前还在的话,自然是不可能让印度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可这光景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当时地方军根本就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军政府如果不从牙缝里扣点东西出来让他们吃,就得饿死。

所以席丹瑞一死,梭温和吴登盛争权,内战频繁,战乱不堪的时候,这边地方军甚至是边防军的不少部队,能撤回曼德勒的自然是撤,不能撤的,就全部投降了都介或者鲍有祥。

谁又能想到,鲍有祥没了争夺天下的心思,而都介这个狂妄匹夫,意外地死在了一场自己编导好的谈判之中。

正如当初出来时候预料的一样,让这群一千多号傻*扔伊洛瓦底江喂鱼,还真是挑对了时候。

都介是没可能找场子找回来了,可这边想着上位的克钦独立军的那些有野心的崽子们,能够卖国求荣的时候,还顾得了那么多?

两个印式装备旅,一个新训师,足足的整编师,人马有九千多,算上两个旅五人马妥妥的,而且战斗力肯定比当初游击队那会儿要强上不少,系统训练之后,你哪怕再怎么小瞧印度阿三的部队,可在这缅北,能出像样的部队,还是不错的。

又因为印度有意在印度东北和中国争雄,此时缅甸内战,中国虽然没有插手,可是之前达舍.塔塔死的实在是窝囊,只要能够给张贲添堵,印度军方而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再加上有塔塔家族的推波助澜,整个印度那一亿多人十亿多牲口,都在舆论攻势下,自有一番要让中国人知道知道厉害的架势。

可在缅北,要搞这个东西,都介也只管人越多越好了事,真正战力如何,却没有受到过检验。

而且人心齐不齐尚且不论,单独来说双方的装备气势,还真是只能说,如之奈何了。

九月下旬,一群缅甸南方过来传播“民主”思想的年轻学生们去了缅北,他们要通过萨尔温江解放军的层层封锁是不容易的,所以走的都是曼德勒西边的那条公路。

去了缅北密支那,还没等他们开始传播独立自由之思想,领头那群学生中最活跃份子,似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个学生很是推崇昂山素季,更是她的拥趸,可这光景之下,前头得了都介被杀的消息,后头就有萨尔温江解放军开拔密支那。

而中国政府外交部依然表示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干涉他国内政,如是云云……

而铁道部发言人则是另外一派气象,眉目之间,倒是有几分春意盎然:“……中缅铁路缅北支线的开工,预示着中国和中南半岛各国各族人民的伟大友谊……”

……

密支那城,学生们将会感受到人生最颤抖的一颗,炮火的猛烈,将会摧毁他们那并不算坚定的诉求。

O.290正义超人记者

29o正义人记者

高黎贡山,中缅边境的北方线,施工队开始着手打通这条山脉的中央,一个对穿的四十公里隧道将会在这里建成,并非是修建这个工程的人脑袋秀逗了,这条隧道的投资预期未来五年共十八个亿人民币,听上去很多不是吗?其实不然,整个工程量如果压缩在一年之内,自然是让人感觉到战栗,可如果拉伸到五年,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张贲北伐克钦邦,密支那城连两天都没有坚守下来,城内守军终究还是投降,那些接受了炮火洗礼的学生们终于明白什么民主什么自由,还是要靠流血才能获得,只靠一张嘴,成天在那里呼吁这个惊醒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见识人一等,最终也只是被人唾弃和辱骂。

到头来,可能还是要在断头台上走上一遭。

对于缅甸这个新生的强力军阀,西方媒体多有报道,他们不停地用人权去抨击这个军阀,希望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甚至连菜市口的枪毙、斩等刑罚,配上了潸然泪下的悲鸣音乐,真的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不少人都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然后唾弃着远方亚洲某个地方的军阀干着天怒人怨的事情。

……

“将军将军……请别这样……将军……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噢,我的天呐……”

远处,密支那城外,那些学生被绑缚在了木桩上,大便失禁者也有,哭喊的也有,到了这个时候,终究还是怕死了。如果运动喊口号可以换取富贵和他们的诉求,那么张贲他们就不用提着阿卡系列的自动步枪拼杀了。

刘成虎看着四周,环顾着人群,手臂高高举起:“预备”

咔哒咔哒,子弹上膛。

“放”

砰砰砰砰

一排士兵,一排学生被枪毙,当初密支那城被打下来的时候,闹的最凶的就是他们,底层的农民们只知道这些学生活跃的很,亢奋的厉害,传单和口号到处都是,可是真当密支那城被打下来,这群全副武装的大兵杀进来如狼似虎的时候,无人帮忙。

这种绝望是让人无力的。

“托尼布莱恩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刘成虎一脸狰狞,他满脸的络腮胡子上布满了一贯屠夫才有的血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不眨眼,别说是这区区五十来个学生,再加两个零,他照样杀。

闹事?可以,不怕流血只管闹事。要政治诉求?妄想

“将军,难道你的工作就只是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学生吗?他们还只是年轻人求您了,您的慈悲仁德善良,不管什么人性上的闪光点,求您了,放过他们吧。”

这位来自大不列颠的记者闭着眼睛,他有些不敢看了。

刘成虎咧着嘴:“托尼布莱恩先生,我并不介意您将这里的画面拍摄下来,然后去任何一个世界的角落传播,我甚至不介意您将来将我的名字钉死在耻辱柱上,真的,我完全不介意。您明白了吗?尊敬的无冕之王先生。”

大不列颠的记者在这儿可不怎么好使。

至于传播……

刘成虎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后路。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们还只是……”

“他们是反对派,是闹事者,除了拖后腿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只是做一点点好事,对于当地的农民来说,一公斤的米面远比他们一句煽动力的话有用的多。如果你觉得我们是屠夫,就只管去告诉全世界,这里生了什么,真的,如果耶稣基督能够救他们……嘿嘿,我并不介意上演一出好戏。”

……

三天后,在全世界都在播放着残忍的杀人屠夫刘成虎的画面时候,人权组织在强烈要求交出屠夫,接受审判,萨尔温江特区表示这位屠夫军官已经被枪毙……

刘成虎“死”在了刑法之下,听上去还不错,至少萨尔温江特区还是秉公执法的,不是吗?至于那个死了的刘成虎如何如何了,可就不是别人要多嘴多舌的了。

同时,在孟加拉国国内,吉大港的戈布多伊湖附近,村庄周围的农民们牵着耕牛或者其它什么牲口聚集了起来,这里来了别的地方的兽医,给他们的牲口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病,因为是免费的,倒还算不错。

来的人很多,男女老少看热闹的也不少,还有一些崽子在这里追闹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蹭一点。

百分之十的葡萄糖注射液是这里崽子们最喜欢的东西,味道有点甜,而且貌似还挺有营养。

这边的口音和人种就有些奇异了,虽然号称是孟加拉族,但实际上,孟加拉国当初其实是东巴基斯坦,信奉伊斯兰教的同时,这里的种族很复杂,属于一锅烩囊括在了一起,统称孟加拉族,大多数时候,村庄和村庄之间,就是完全两种不同的语言,不过全国英语倒也算是通用。

只是和印度英语一样,属于比较坑爹的就是了。

吉大港的港口地区还算富裕,但是周边的农村以及戈布多伊湖农作区,就非常的贫穷落后,乃至非常的愚昧,而且有大量的毛派游击队活动,群众基础也还算不错。

此时来的兽医堆里,有一个高壮黑人大汉很受瞩目。

“阿卡四十七,一共五十把。手榴弹五箱。”

戴着口罩,在停歇下来的兽医诊断之后,暂住的一处院落中,摆放着数量不菲的军火,对于这里的几个村庄来说,这点东西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还有四箱子子弹,有几个年轻人正要冲过去拿枪,却被那黑大汉一把拎了起来,单手卡住脖子,然后扔了出去:“滚开”

这位黑大汉声音压的很低,旁边还有两个个子不高的当地人,身上挂着两条弹链,腰间是一把阿卡七十四,装备明显要高档一些。

说实话,这里的文盲绝对是多到吓死人,不过此时黑大汉拍了拍箱子,让两个当地人用方言说着什么。

许久之后,这里的人面面相觑,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有人退了出去,不过没走多远,仿佛要出村口的时候,有黑影将他们拖到了树林中,扭断了脖子,就地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枪油是猪油牛油混合物,这群原本信仰伊斯兰教的人完全没有压力,盯着这些装备的时候,眼珠子都要落下来了,这阵子在整个孟加拉国闹事情的很多,警察局的压力很大。

毛派游击队在锡尔赫特的影响力已经到了动摇当地政府的地步,整个孟加拉国对现政权不满意已经到了暴力对抗的程度,实际上,这是印度国内六百多个地区中六分之一地区的逆向影响,毫无民族和国家归属感荣誉感的印度和孟加拉国随时可能爆一场全国性质的暴力**。

而其中不少组织,则是境外势力所扶持的。

有些新生的反*政*府武装或者毛派游击队并没有太多的装备,但是在半年前,不少游击队获得了一些老旧的装备枪械,甚至还有火箭筒。

R7这种档次的货色不说是随处可见,但至少每一地都会有出现这样的装备,这一点是错不了的。

……

黑面壮汉豹头环眼虬髯胡须,看着这些双目灼灼一脸兴奋的农民,这是一群有着拼死一搏而不是麻木到死的眼神,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群家伙至少现在来说,是整个孟加拉国比较有**性的一群人。

他们很早就完全丧失了对土地的控制,并且因为印度对于泄洪毫无人性的处理方式,孟加拉国成为了印度洪涝灾害的天然泄洪区,对于这个国家死多少人,印度国内上下,可是非常的高兴呢。

整个国度虽然面积狭,却拥有一点二亿人口,如此人口密集的地方,却还涌动着暴力**的源泉,真是不知道孟加拉国当局是在何等的心理状态之下处理着国内的两级矛盾。

矛盾激化的今时今日,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跟从追随着,多少让人有些唏嘘。

比起某些国度中除了嘴炮一无是处,想要别人流血自己享受**果实的废物来说,这个全世界最贫穷的五十个国家之一的孟加拉底层农民以及城市无产者,反倒是让人要敬佩的多。

“你们现在拥有枪拥有手雷拥有炸弹拥有火箭筒甚至拥有可能打不完的掺和了猪油的子弹……但是,你们缺少一样东西。”

黑面大汉在那里咧嘴一笑:“知道是什么吗?”

这群没脑子的农民们都摇摇头。

“没有头脑。”

这个壮汉手指头指了指太阳穴。

“不过你们现在不用担心了。留给你们的礼物是这样的丰盛。我来了,可以给予你们绝无可能的想象,直到获得你们的土地,你们的财富,直到你们决定放下手中的枪,选择停止你们的脚步,如果愿意的话,现在看着我,你们愿意听从我的指挥吗?来自国际**阵线的领导。”

这一刻,这个黑面大汉一脸的神圣模样,当然在一些人看来,有些神棍,但是口中念道着“第一国际”一些词汇的黑脸大汉手中拿着红本,上面有一个伟人头像,然后肃然崇敬的表情顿时有一种让人很满足的爽快。

有人说,当一个人拿起束棒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暴徒。当一个人带领十个人拿起束棒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流氓头子。当一个人带领一千个人拿起束棒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家。

当然,如果更夸张一点,当一个人带领数百万人拿起束棒的时候,他已经不家,而是法西斯。

那么,如果一个人带领数千万人乃至数亿拿起束棒呢?

他不是法西斯,而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

刘成虎终于有点明白站在一群无知之辈面前煽动情绪挥舞胳膊,然后让这群人嗷嗷叫着去冲杀的时候,这种推翻一个政府的快感是何等的犀利了。

至于焦点是什么?谁关心?谁知道?

尤其是,越是这样的紧要关头,越是有印度政府命令他们的军队在边境地区屯兵二十多万。

贾木纳河上游,印军屯兵已经过二十万,除开要在藏南布置五万兵力之外,还有将近十五万人是为了维持边境地区的安全,缅甸内战,缅北的难民潮让印度政府苦恼无比,最重要的是,随时会有一些恐怖分子夹杂其中,当然,因为是民主政府,所以他们不能够开枪扫射,但是难民营的恶劣环境让印度当地的边防军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毛派游击队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袭击军车和警察局,大量的枪支弹药散落在民间,甚至很明显地察觉到,那些游击队的装备又升级了不少,说没有境外势力支持,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孟加拉国国内的游击队爆式气氛,让印度当局也是有些苦恼愁,再加上缅北都介被灭,印度政府除了要报仇之外,还期望于此时给予缅甸那个该死的白痴一个教训,提升民间支持率还有人民的信任,似乎是这一届印度政府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很显然,在印度国内的毛派游击队看来,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

到处都是反*政*府游行,还有爆式的游击队泛滥。

原本销声匿迹甚至可以说是无人同情的毛派游击队,竟然很快在印度的六百多个地区中的六分之也就是一百多个地区建立了群众基础,虽然互相之间因为语言问题很难统属,但是这种共同性和统一性,确实让人感觉到印度本身内部也是定时炸弹到处都是。

当年建国时期的第三世界老大的风光不复存在,同时对于追赶中国的所谓“对抗”一次次失败,使得很多时候,印度的所作所为就像是陪衬一样。

现在,那些该死的游击队还要让他们费尽心神,这种事情,不论如何,都是一种罪恶滔天的事情。

甘地家族在获得了印度的最高权力之后,似乎从来就没有丢掉过这份权力,如今,甘地家的两个女人开始争夺印度的议会权力,听上去可真是带劲,但是很抱歉,这时候女人可真是不靠谱,因为游击队已经靠近印度斯坦的辖域了,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再加上不久之前在印度东北生了游击队袭击军车的事件,大量军火被抢走,造成九十多军人死亡的恶**件,如今在地方上的控制力,印度中央政府有收缩权力的意图。

只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哪怕“圣雄”甘地从骨灰盒里爬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毕竟,印度在很多时候,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而无国家意义,没有形成有效的国家概念,很多时候人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元是谁,或者到底是谁在执政。

他们关心的是依靠多少土地才能养活他们十几口人。

庞大的人口压力,并没有像中国一样产生所谓的“人口红利”,反而是一种极大的“人口负担”。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教育的投入实在是太少太少。

不过,谁管他呢,只有落后的印度,才是一个好印度。

至于究竟是一亿人统治管理着十亿印度牲口,还是十一亿印度人在这片次大6上生存,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

缅甸少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刘成虎,缅甸联邦萨尔温江解放军总司令的秋季讲话也表明要严惩军纪“败坏”的恶劣份子,但有现,严惩不贷,绝不放过一个。

如此魄力,着实让缅北百姓信服不已,再加上刘成虎的“尸体”可还挂在那里没有火化,之后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至于托尼布莱恩记者先生的报道,在欧洲的电视台节节攀升的同时,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托尼先生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让他很兴奋地打起了招呼:“啊,合作愉快。还有什么样的合作需要吗?”

英镑是不错的选择,他已经赚到了这辈子都未必赚得到的钱,一千一百四十二万英镑,还有九千多英镑则是添头,那些钱被他在一家高级旅店给用完了。

托尼布莱恩喜欢享受,但他很少去享受那些高档货,高级一点的酒店是不去的,旅店……可以考虑。

他准备搬家去苏格兰的格拉斯,或者利物浦之类什么的。

“你想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人权记者吗?”

电话中,那个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有力。

“当然,这是当然的。”

制造新闻这种事情,他很喜欢,尤其是……和大反派一起制造新闻,他会觉得是一个正义的人,如果有克拉克这样的人在,他会是那个独家新闻的记者。

“或许你还可以再来缅甸一趟,如果你不害怕的话。”

“我明天的飞机,等着我。”

托尼布莱恩先生从床上跳了起来,电话的那一头,萨尔温江解放军总司令张贲挂断了电话。

NO.291四千亿的盛宴

四千亿的盛宴

在印度布拉马普杜拉河附近,纳萨尔派游击队再度袭击了一支陆军补给小分队,两辆军车被抢,一辆吉普车被烧毁,还有两名军官和十二名士兵被打死,这是字零八年以来第五大规模的袭击,造成整个印度东北地区的震动虽然没有前几次来的激烈,但也让印度政府非常头疼。

新德里在面对种姓问题的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

并非和国人知道的那般印度民主自由平等,实际上,这个国度之中基本上拥有教育权和大量社会福利的人,其实只是一亿人而已,另外的十亿人,说是牲口也不为过。

硬要比较的话,有类中国古代历史上的蒙元和满清。

统治阶层并非是多数民族,被统治阶层则是主体民族。

而纳萨尔派游击队的目的,自然是暴力**推翻现有的印度政府,印度国内一共有三支规模庞大的反*政*府武装,在全印度六百多个地区中,其中六分之一已经有这三家反*政*府武装的盘踞,甚至有些地方形成了和地方政府的对峙,白天可以说是属于印度政府管辖,但是到了夜晚,完全可以说是这些毛派游击队的天堂。

……

布拉马普杜拉河其实就是贾木纳河,河流很宽,河水中有零星的沙洲,人口稠密,而且有很多类似汉藏人种在这里生存,或许是西藏的珞巴族,也或许是其他,这片土地数以百万计的人都是生存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之下,没有合适的医疗卫生,农业生产能力低下,甚至很多耕作手段还是原始作业。

如果有人来这里转一圈,完全无法想象这里竟然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的真实情况。

纳萨尔派游击队在东北和西北地区的影响力很大,虽然不至于在印度斯坦也有那么强悍的影响力,但是暴力**催生出来的利益却是实实在在的。

东北地区寻求自治并非是偶然现象,至少在印度国内的底层民众情绪中,对东北乃至西北地区印度人的歧视和排斥,非常的严重,甚至也有人说“既然他们要独立,就让他们独立好了”这样的话。

可见印度国内的矛盾,越是底层,反而越是不可捉摸。

但真因为有了矛盾冲突,才会产生危机,而危机,正是由危和机两个并重的。危险的情况,反而能够催生处机遇来,如果印度政府拥有强有力的行政手段乃至威信,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但如果不啻以最歹毒和邪恶的念头去思考,或许也是政治精英,乃至统治这个国度的权力者们所不希望看到的。

和中国国内要实行强制教育不同,甚至可以说,在国外很多人完全不理解的中国式教育的那种“偏执”,反而正是印度所需要的。

正因为有了基础教育的普及,国内的文盲虽然不说是一扫而空,但确实是将人口压力转化成了“人口红利”,而印度因为教育水平低下,哪怕印度的高端精英教育再如何发达,也是空中楼阁,以至于最后人口众多成为了极大的人口压力。

之所以印度还没有被压垮拖垮,从粮食问题上也能看出来,中国面积虽大,可是适合耕种的土地却少的可怜,印度没有中国那么大,可是要找一块不能耕种的土地,还真是很难很难。

……

有人说,上战伐谋,也有人说,上战伐交。但不管如何,没有过硬的自身硬功,如何也不可能玩得转地球在线这款游戏,中国玩家拼了数百年才拼处了一条血路,要想书写正确的历史轨道,又岂是印度这群想要放手又不敢彻底放手精英们所能够理解的?

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同心协力,乃可逆天。

……

杰马勒布尔的火车站上,密密麻麻的贫民爬在火车上,这是一辆发往印度库奇比哈尔的火车,在以往的印度列车中,是很少会出现戒严这种情况,但是这一次,在库奇比哈尔的印度军警明显多了不少。

呼喝叫唤,挥舞着橡胶棍的警察和军人双目如电地扫射着,他们接到了线报,一群身份来历不明的恐怖分子将会通过孟加拉国进入印度国内。

库奇比哈尔一带并不富有,虽然这里也算得上是印度交通枢纽之但也仅限于他的铁作用,刘成虎搭乘这辆专列的时候,想要连人带车炸个干净的冲动都有了。

这一回是孟加拉工人前往印度讨生活,至少从明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孟加拉的小商贩在印度东北地区很有名,当然这里的犯罪率很高,通常来说,因为歧视性的缘故,印度斯坦人本身的优越感很强,而民主的法律自然是可以通过某种不可意会的手段来绕过,比起一个新德里富豪在这里**库奇比哈尔少女这样的新闻,显而易见是某个反*政*府武装分子袭击了军队专车更能够吸引人。

大概是快要十月一号的时候,从仰光转道新德里,又去孟买搭上前往印度东北列车的英国著名人权记者托尼.布莱恩先生开始了他糟糕的上吐下泻。

卫生条件奇差无比是印度全国性的难题,当然如果真要追究,其实还是基础教育问题,不过无所谓了,托尼.布莱恩带了大量的中成药,尽管不说是神丹妙药,好在见效快。黄连素若干,箱子里的衣服若干,单反的相机还有索尼产的摄像机。

在库奇比哈尔他正在记录着传说中的一个平凡印度人的一天。

如果这也算是平凡的话。

“不行不行,没有身份证明,这不行。”

库奇比哈尔这里的警察头子很是顽固,那边来了一队大兵,中等身材但是看谁都跟看到了肥羊一样,该宰的时候就宰,绝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财不走空就是印度军警们的最大写照。

这也是为什么来新德里或者孟买的亚洲人,多少都会自称是中国人,哪怕是一个日本人,也会这么说。

因为在印度人眼中,中国人应该是没钱的,没宰的必要,而日本人则有钱,要宰。

当然,开眼看世界这种事情早百五十年前就有人做过,印度底层如何,还是如何。

“我们只是过来找点活儿干干。”

绿油油的钞票,警察头子嘴唇舔了舔,那边大兵们都过来抽着烟,这都是从缅甸弄过来的高档烟丝,味道很好,大兵和警察们都是一人一支,倒是轻快的很。

这边刘成虎化了妆,身材虽然高大,可还不至于被人摁倒在地上,再加上一叠美金,警察头子和大兵头子一人一叠,这边呼喝着的印度佬竟然都连连微笑,许久之后,还将他们送上了一辆中巴车,黄色的车子,那些早就抢好了位置的印度贫民被赶了下来,刘成虎他们则是被这群军警好言相送,库奇比哈尔的特色,终于让刘成虎感觉到资本家为什么喜欢民主社会了。

……

“这些都是代表我们对诸位的尊敬……”

这话说出来恐怕都恶心,但在这里,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真要说的话,恐怕当今印军的战斗力还没有**的水准,不过**程度的话,两家都是大哥不笑二哥,但真要比烂,印军可能还真不如**。

捞钱的法门多,至于真要让这群草包抓什么恐怖分子,还是不肯做的,最多就是磨洋工,至于当地什么纳萨尔游击队又袭击了哪里哪里,管他们一个**事儿?

跟着刘成虎他们上车的,则是那个英国佬,好歹是当年有着印度皇帝权柄国家的后裔,虽然托尼.布莱恩记者先生还不至于一直扯什么帝国当年如何如何,但喋喋不休说印度这里他怎么怎么熟,差点让刘成虎一刀砍了他。

半晌之后,他们到了地儿,才算是松懈下来,这里有片地,村庄极多,纳萨尔游击队在这里有两个据点和主要活动区,比起印度同僚们的废物,孟加拉国国内的问题可真是简单的很。

至少在锡尔赫特专区,恰布拉和恰个多两个地方都被毛派游击队控制,要知道这可是人口超过八十万的城市,当然不是什么城市人口,而是包括了这里的村镇,两个地方的孟加拉军队因为战斗力太渣的缘故,被爆的体无完肤而死,虽然没有上什么国际时政的报道,但是对于印度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印度和孟加拉而言,他们是有国境线的,但对于游击队来说,国界就是个渣,他们想要蹿哪儿就蹿哪儿。

这一回,也算是有托尼.布莱恩打马虎眼吧,来这边混迹的孟加拉人和当地的印度人在血缘关系和语言方式上并无太大差别,而且这里贫富差距极为广大,再加上地方政府的控制不力,底层的反*政*府情绪已经引爆。

而张贲命令刘成虎“死”在缅北之后,就让他来了孟加拉国,甚至还要求他在印度也掀起一些风浪。

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缅北初定,两地边境实在是不太平,国内虽然要让高黎贡山成为渣滓,那价值四千个亿的资源要从缅北运送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边上还有印度人盯着,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让资源就这么让中国人爽。

因此扶持缅北反萨尔温江解放军的力量就是必要性的问题,印度是急先锋,而后面有没有欧美西方势力扶持,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不过至少现在看来,这四千亿的盛宴,虽然还没有开始,却已经让不少人垂涎三尺,尤其是想要进来插一脚的人多不胜数。

远的如日本软银帝国三井重工住友株式会,近的好比新马泰的华族富豪,尤其反中的华族周氏兄弟,既想要在缅北资源大开发上分一杯羹,又不想落人和赤色分子挂钩的口实。

所谓买办汉奸,也不外如是了。

一张千疮百孔的脸皮,简直渣化到了极点,只是做了*子的人,你若是骂她们*子,赤luo裸地来,也是明面上不好看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遮遮掩掩,哪怕再怎么不好看,也不能让人当着面骂*子不是?

说到底,张贲也是看穿这些杂碎的手段,在将中印矛盾以及印度国内矛盾引爆,到时候他接受的缅甸,就不是那么外部环境恶劣处处是敌,这样的谋算,让他一个人来,自然是不行的,不过若是放在参谋部以及几家师爷们的智囊面前,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起来,缅北资源,各种金银铜铁还有钨矿稀土,多是些价值连城的玩意儿,还有玉石以及煤炭资源,甚至可以说,水资源也是缅北地区的重要优势,只是缅甸联邦多年内战,再加上国内矛盾重重,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开采,说这缅北是处*女地,倒也不为过。

而且缅北中心地带是上好的种植区,开垦的话,将会有至少十二万平方公里的农业区,到时候就算出口粮食到中国,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脑海中的意yin,一切还是要靠实力来拼,张贲打下缅北,甘高山一线已经没有像样的势力可以抵抗他,政府军投降的数量远超过反抗的数量,“伪军”二字用在那些政府军身上可真是不为过,让他们和萨尔温江解放军开战,自然是没有勇气的。

但要说去处理反对派的声音,手段之毒辣,比起黑水公司来说,不遑多让。

真要算起来,张贲这一路人马说是太上皇,倒也不为过,倒是那些投降的缅甸政府军,因为投降之后生怕这边不信任,行事作风简单粗暴,意图也是明显,便是好叫这边老爷们明白,他们可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哇。

到了十月底的时候,这秋天的日头在缅甸并没什么区别,热带国家,打仗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怕,天上下大雨出太阳,便是没好事情。

这边缅北公路从大的小的算起来,一共就六条,其中五条还是中国人援建的。

援建的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什么缅甸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这么多年下来,国内高层是从来不会落人口实的,但底下的人吃相如何,就不得而知的。

有稍微吃相不那么难看的,跑过来和张贲打个招呼,说高黎贡山隧道打好之后,这修路的钱,就他们出了,到时候矿山承包划分区域如何如何……

口头上的承诺反正不值当什么花销,只管嘴炮来嘴炮去,张贲也不忌讳这个,他现在囊括半个缅甸,在世界上来说,有这样实力的人也是数得着的。

水涨船高的实力地位,张贲在国内高层自然是有了变通的想法。

可到了中海或者张家大院这里,谁也只当张家出了一个恐怖分子乃至一个极端赤色分子,不过自家人有自家的想法,张三贤老头子最多在骂一句“操恁娘逼”的时候吐口痰,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来这里讨教的人多半都要吃吃武警官兵们的一顿好打,整个国内外的局面,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就是现在,高层也不曾说是放任张贲这样的杂碎进入国内,怕的就是他一旦回国,就是一片祸害,到时候卷动起来,真要动用千万大军剿灭此獠,就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但要说让此獠成就缅甸霸业,到时候高层平等相待,也是一国之主,这里面的花头,就值得说道说道了。

张贲并无做棋子的觉悟,但国内自然是要帮衬于他,印度孟加拉国活动,乃至在越南搞事,要将泰国人越南人新加坡弄到服帖,唯有拳头和实力。

越南人不老实,自有朝廷法度在,如何教训是高层的考量,但再泰国新加坡,说的不好听点,人妖一般鼻屎一般的国家,若是要动用大杀器,实在是有辱斯文。

倒是张贲这样的疯子,只管闹腾去,戳破了天,他们美国爸爸还是脱了裤子过来拍鬼畜基佬**不成?

吃准了美国佬没实力真正支持所谓的“全球”军事力量,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即便是以美国佬的实力,他也没那么多钱养那么多废物在全世界的军事基地。尤其是,现如今老欧洲沉沦的同时又不想承担责任,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钱源源不断输送给美国,这又不是当初冷战的时候美苏争霸,老大们抄家伙的同时,小弟们还得顶住。

没了老毛子这等怪物,庞然大物的美国佬高手寂寞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这种无力感。

没钱,就是没钱。

借钱度日有航空母舰自然没事儿,可这已经过去十年了,美国佬又建造了几艘船?如是而已。

看穿问题的本质,只要没有真正第二次太平洋战争爆发,这天下,就还是暴发户的嘴脸到处横行的天下

朝廷可以说是暴发户,张贲也是暴发户,但不管如何来说,缅北四千亿的盛宴,也只是一个开端,到底如何,却还要看张老虎在印度孟加拉国如何祸害了。

O.292边谈边打

292边谈边打

一晃已经将近四年,缅北缅东从震荡到和平,这条路显得崎岖和漫长,缅甸中央政府垮台,高层信用破产,整个缅甸的通货膨胀已经快要和越南接轨,甚至可以说是和津巴布韦一个德行。

但便是如此,底层人的信心反而是增强了起来。

随着缅北和缅东的改革,依托着中缅边境的通道,中缅一号二号公路以及四条在建并且已经打通的简易公路成为了缅甸东部和北部地区的救命线,这六条线,将会是缅北以及缅东地区两千多万人生计的重要保障。

也是张贲极其团队和组织的承诺。

缅东农民的投资和投靠在这第三个年头终于让他们扬眉吐气。

当年被打倒的土司以及头人虽然不知道其踪影,但是田地回归到平民手中时候,外资的介入虽然有卖国嫌疑,可惜比起这个,到手的票子反而是让人信服的。

那些开办在此地的中国国内的银行,通过一系列的信用抵押,使得这些土人农民愿意将这些算不上巨资的钞票存入银行吃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利息,至少,这里还不至于有人为了一头羊就抢光他们全家。

再一个,因为土人的教育权基本不掌握在手中,所谓同源同种这种屁话讲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阻碍,但凡有些见识的学生想要闹事,便会有几天后被枪毙的萨尔温江解放军头目过来烧杀抢掠。

学生们一个劲地抗议,而萨尔温江解放军这边的军官则是隔几天就会被“枪毙”,尸体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

昂山素季本以为这是她在缅甸崛起的最佳时机,却不料对手远非她想象的那样猪一样,实际上,张贲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实力最强,以绝对实力在缅甸内部碾压过去,比起军政府那票废柴,他这里军工厂也已经建立三家,虽然都谈不上什么先进,可比起军政府连颗子弹都造不出来,可真是要强上无算。

到了这一年的年底,元旦尚且没到,这里的气候也稍稍地有些转凉,不过也是和内地的春季一般,说起来,缅北风光,倒真是四季如春,来缅北包*情妇避暑的富豪并不在少数,缅北那些草包被张贲或收服或一扫而空之后,整个缅甸几乎没有像样的正规军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和他对抗。

当年政府军三十七万大军,到现在吴登盛和梭温手中捏着的,无非就是嫡系的五六万所谓“精锐”,可这些精锐,吴登盛当初在景东可是被打成了残废,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年月,军队强大与否,可真不是看你装备如何如何先进,还得看有没有种去打。

兴许也是觉得有些无奈,美俄英三方看缅甸内部那些阿斗几乎是扶持不起来了,但也不甘心就让另外一家吃独食,索性就给中国人添堵,什么人权、民主自由、种族屠杀以及国家重建……能扯上的都能扯上,所为目的,就是让中国人督促张贲走到台前来谈判。

说实话,这个策略到也正中张贲下怀,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现在需要时间来种田。

印度人因为多国部队北纬二十度线失利的缘故,耿耿于怀,说过眼云烟,恐怕是在打整个印度的脸,但也不能公开军队开入缅甸,因此也只能在印度境内训练反萨尔温江军队。

整个军事训练就是印度一方在砸钱,但是印度政府想的其实挺好。

中方地质考察团在缅北的勘察得出了三千亿盛宴的结论,百余家企业想要从国内奔过来瓜分,这可是赤裸的事情。

在国内,吃相这么难看肯定被媒体喷到死,被老百姓骂到死,但是在缅甸这里,倒也用不着管那么多,合同砸过来,底下“虎贲节堂”的人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那些专门做买卖的白扇子师爷们,收贿赂真是收到手软。

资源大亨想要在这里分一杯羹,绝非是失心疯,若是能下拿下一座矿山,别说是这辈子,下辈子的钱都能赚够。

什么缅甸内战不内战,知道缅甸行情的人自然是在国内逢人吹嘘,“我和缅甸萨尔温江的总司令是哥们儿”,如何如何,大有缅甸里面行走老子一句话就能摆平的架势。

若不是知道底细,还以为跑到京城碰上的太子党大爷在那里摆谱。

终究还是翻了一年,元旦的时候,朝廷的九大长老之一出面谈判,倒不是说真是谈判,而是之前来了一次讲话,多有叹道呼吁缅甸各方保持客观冷静,克制行动,不要将矛盾进一步扩大化,如此云云。

美俄英三方自然是见好就收家本来就谈不上谁装逼更厉害,只是到了这个地步,既然是要上谈判桌的,身为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之法国人又怎会落后?

联合国安理会一共是五方代表商议,然后准备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在缅甸内战中实力最强的张贲以及临时政府之间谈判,谈判地址选择在了缪迪。

随同法国代表一同来到缪迪的人,还有世界百强企业,法兴银行的东南亚行政总裁让迪塞尔。

这位有着西班牙血统的里昂人可没什么巴黎人的罗曼蒂克,在政治家们玩棋盘政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拜访了下榻在缪迪大酒店的萨尔温江总司令张贲。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迪塞尔为对方的年轻所震惊,实际上,世界各大财团中,并非没有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甚至世界百强集团中,也不是没有三十七岁就可以掌舵的猛人。

但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能够掌握数以千万计人的性命前途,这一点来说,确实值得让迪塞尔尊敬。

他见过不少**者,不论是卡扎菲还是很久之前就被绞死的萨达姆,他都见过,他在成为东南亚行政总裁之前干的勾当谈不上肮脏还是正义还是说圣洁如花,不过现在而言,他知道东南亚经历了金融风暴之后,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在大国环伺的情况下崛起。

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已经完全被中国和美国在行政和军事上压制住,绝无可能爆出新的生命力。

但正因为如此,让迪塞尔才会选择来这里做行政总裁,而实际效果也是非常明显,攫取这些国家底层人民的血汗钱,还真是简单的厉害,令人指的残忍让让迪塞尔有一种变态一般的痛快和兴奋。

……

“很高兴见到您,真是令人惊讶的年轻,张先生。”

他用了先生这个词,实际上让迪塞尔会讲广东话,也就是粤语,但是却不会说普通话,主要原因是他要和香港的银行家打交道,而且九七年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时候,香港本土富豪并非没有狠赚中国政府一大笔钱的杂碎在。

李人当年正因为站在了香港和中国政府一边,才有了后来的进一步腾飞,至于当年做出卖国之事的香港富豪,后来的结果如何……简单点讲,如果说当年李人只是诸强并列在香港,那么后来就是李人一多强的局面,甚至可以说是李氏家族的一枝独秀也不为过。

站队站队,任何时候,屁股绝对不能坐歪,坐歪了,就什么都晚了。

张贲手下的商业参谋团队虽然无法和那些智囊智库相提并论,但是白扇子师爷们出身也有不少学经济的专业人士,让迪塞尔在不停推销他的“额贷款”时候,白扇子师爷们就比较淡定地指数“坑蒙拐骗偷的九出十三归也是祖辈玩剩下的,这个法兰西的红帽子该不会认为咱们都是土鳖土包子吧……”。

既然定了性,就事情好办的多,虽说没有直接让这位法兴银行东南亚行政总裁让迪塞尔当场被扁一顿,挨着法国代表的面子,再一个各方还有保镖在此,若是死了一个谁谁谁,还真是不好说。

可就这个光景,张贲倒是很冷酷地看着让迪塞尔:“迪塞尔先生,谈判期间,您和我说这个可真是没什么用呢。有什么事情,等我打完这场仗再说吧。”

言尽于此的时候,邦尼亚山落入张贲之手,谈判桌上,这位年轻的军阀倒也不惧五方代表,面对吴登盛和梭温的咄咄逼人,此獠镇定自若,咬死了是政府军先开的枪,打破停战协议的人,不是他张贲,而是吴登盛。

证据嘛,倒是立刻从邦尼亚山送了过来,仔细瞧瞧,却也不算是张贲耍赖,而是吴登盛手下的一个火力点机枪走火,这边立刻打了旗语,说是你们撕毁停战协议,不等那边开始叫唤,这里已经是炮瞄准备,一通炮弹将山头削平半米。

纯粹就是逮着机会来上火箭炮洗地,原本还在政府军控制之下的战略之地邦尼亚山,制高点被拔除之后,全部落入了张贲手中。缅甸的半壁江山,却是真正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三十多万平方公里,几乎是一个日本那么大的国土面积。

可以说,论全世界的大军阀中,或许除了卡扎菲这个“逆天”上校之外,就没有比张贲更加牛叉的人物。

一代枭雄,也不过如此了。

法兴银行的东南亚行政总裁并没有料到张贲这般不给面子,在他看来,一个地方军阀凭什么这么拽?但他并不知道的是,便是法国人自己,现在也未必敢在各处动手,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轻易解决矛盾的事情。

一切还是得看流血和拳头。

等到元旦谈判一过,打出狗脑子来,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原本来说,政府军被压着打,北纬二十度线一度成为双方的控制线,其实美英双方倒也无所谓,有心想让这条线做死,也好让中国人没出海口入印度洋。

却不料这边并没有要死这个底线,灵活的很,公路修到曼德勒,原本应该七个月的工期,才两个月出头点就敲定,鲍有祥知道此事之后,也暗恨张贲真是个半路程咬金,杀出来专门坏人好事。

本来他倒是想索性抱了印度人的大腿,可见到印度人在谈判桌上屁本事儿也没有,便知道靠美国人撑腰,也不是个事儿。

反倒是张贲,一如既往地穷横,美国人未必敢三线作战,再一个,中亚诸国也出了一些事情。

此事,便是吉尔吉斯斯坦的所谓,大量底层民众上大街散步,一派浪潮埋下种子,这事儿过去半年多,也没见着有什么事情,可没料到,伊斯兰世界之中,就仿佛是丢下了一颗种子,这地方虽然不至于真主万岁万万岁,老毛子统治这么多年也不是瞎折腾的。

真主万岁还不至于真的可以如何如何,只是,地中海陡然事变,又恰逢西太平洋忽悠的太过厉害,当初鼓吹的民主自由,本来是为了忽悠对方的,却没料到,将自己这边的民众给忽悠傻了。

也算是美国人自己吞下了恶果。

要反转过来,确实是多有麻烦。

联合国安理会自然是知道在缅甸谈判就是鸡同鸭讲,无非就是走走过场,炫耀一下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的肌肉,再显摆一下地位身份,宣告宣告自己的存在感,可别让那些唧唧歪歪的国给无视了自己。

但是缅甸这边,该打的地方还是得打,不能赖账。

甭管在联合国如何不反对不同意不表态,边境线上卖军火,那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王英明本来被调往成都军区,之后来的杂碎装逼被萨尔温江这边打脸之后,朝廷和兵部终于反应了过来,也别管萨尔温江这里的土鳖们到底是不是不服王化还是怎么蛮夷怎么无知,王英明过来的时候,也是唏嘘无比,倒是给萨尔温江的土鳖们真正弄了一些好货。

二十来架七爷,能开就行,再一个,巴基斯坦的雇佣兵可真是不缺飞行员,而且巴基斯坦的飞行员也算是妖孽级别,将七爷玩出了个花儿来,政府军那点玩具,被单方面完虐。

知道萨尔温江就是欺负多国部队没钱,美国佬也只能暗暗吞苦果,实际上,美国佬还真是没钱支付三场战争同时开打,哪怕只是弱到掉渣的对手。

一切都砸钱的日子,可不是大老美还能玩个几十年的生活。

事到如今,也真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这边谈判谈的嗨到爆棚,那边张贲只管推进,竟然是三进三出内比都,将大老美的谈判代表气的吐血,至于吴登盛和梭温,拍桌子骂娘怒喝萨尔温江这边不讲道理的时候,这边总有证据打脸打回去。

“操他娘的,有**的倒是硬一下给老子看看啊,操恁的,还就不相信了。内比都还当什么黄金宝贝,老子进进出出三次,银行里的东西能弄走的都弄走了,娘逼的倒是来日老子啊”

张山装逼装成厉害,那也是因为这货来去就是火箭炮洗地,将内比都这边五万大军就像牵狗一样地牵了一圈。

美国人从卫星上看的时候都快哭了。

缅甸政府军这帮傻*,根本比国民党还要不如嘛,靠不住。

可这时候毕竟还算是打打停停,有的谈就有的打,印度阿三就不能在边境上挑事,其实倒也希望他挑事情,这样中方倒是可以全力施压,一窝蜂地压上,多少炮弹都能给,最好张贲能把印度给肢解了。

还别说,朝廷并不知道张贲还玩这手花活,那边印度阿三装逼装低调的时候,这边刘成虎带的人已经开始教导纳萨尔派游击队如何袭击镇警察局和军械库。

暴力事件都是意思,将警察们衣服脱光了扔河里泡着,这才是印度阿三跳脚的原因之一。

至于缅甸这边到底如何如何不给力,那是另外一回说法。

不过嘛,法国人既然有动作,美英俄中岂能闲着?美国人一家是绝无可能将缅甸也玩起来的,所以拉拢了日韩和新加坡,倒是颇有金融多国部队的架势,什么谈判什么利益巴拉巴拉一大堆。

但是张贲在谈判桌上倒是光棍的很,掀桌子一推三五六:“这些合同,我是不会承认的,那些都是非法武装私自签订的合约,我代表缅甸人民表示这些都是龌龊的非法合同,是不被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承认的。”

大军阀张总司令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义正言辞,虽然中方代表颇有掀桌的冲动,可也得承认,这般手段,倒还真有朝廷起家立国时候的风范。

美国人不用飙,要飙的是日本人和英国人,因为缅北的主要产业,多半是两家在那里砸钱搞基础投资然后资源开采。

但是谁料到,和当年一般无二,不要脸皮真是这帮子赤色分子的特色,合同成了废纸,可从法理上来说,也确实说的通,毕竟张贲并非继承与缅甸联邦政府,而是独树一帜的另起炉灶。

于是,等到谈判了十多天,真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青山不改,咱们绿水长流”

NO.293投张贲所好

投张贲所好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中,对缅甸资源有深刻认识的,应当算是中英两国,美俄法三国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不过英美两国算是一心同体,情报数据共享也不为过,缅北资源表面四千亿的盛宴,但从英国伦敦评估智囊团的判断来看,缅北资源,应该是远超中方资源勘查团所的数据。

再一个,缅北的平原地区,发现了石油。

在北纬二十度线往北,沿着伊洛瓦底江沿岸,有色金属黑金属的分布很广,这一带并没有太多的燃料资源,但是再往北,就有一片勘察不均的油田和煤田,煤矿含硫量并没有像大多数的含硫煤那样偏高,相反可能因为地质上的一些问题,在玉矿周边,煤矿的质量竟然出奇的好。

如果消息属实的话,这个数据就要再往上加三分之一也不为过。

比起中美英俄四国,法国的优势,恐怕就在于其技术是具有独立性的,而起,他们很有掺和一脚的移动。

自丢失越南这块远东的殖民地之后,想要重回亚洲博弈,一直是法国历来的愿望,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放在眼前,法国总统萨科齐又刚刚大选胜出,需要一场海外胜利还加强他的初步权柄。

缅甸,就是一个契机。

除开法兴银行的介入之外,商业团队自有办法,巴黎的智囊团智库也并非是弱智,打缅甸底层农民的念头也只是初级的准备方案,他们的第二套准备方案,就是圣戈班集团的投资还有达索公司、泰雷斯公司以及MBDA公司合作项目。

法方谈判代表毕竟身处联合国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的席位上,互相之间要探听虚实虽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筹码是互相交换的,情报可以交叉,一句话,一个行动,可能就可以判断出对方做了什么事情。

而中方给予张贲在萨尔温江以东修建了弹药厂,这一点,法方清楚的很,同样,英美俄也非常清楚,但这种小问题,就和当年利比亚原子弹制造图流出一样,属于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之间的默契,你可以做,但不可以说。

法方当然明白缅甸算是中国的自留地,在远东东亚地区,中国是不允许法国在此地兴风作浪,别说是法国,便是美国,也是不允许的。不过,不允许归不允许,各自赚钱也顾不得什么脸皮。

张贲手头上的钱有多少法国人并不清楚,但是从中缅二号公路以及一号公路修缮还有中缅铁路的搭建,法国人对于这种投资的嗅觉十分灵敏,尤其是圣戈班集团,他们是专门做建筑和玻璃生意。

这个十七世纪就存在的公司,在步入了新时代之后,成就世界五百强,在建筑方面有着惊人的嗅觉。

从张贲的动作来看,法国智囊团断定:萨尔温江以东地区的军阀绝对不是传统的缅甸军阀,张贲有着基础建设的决心和魄力

数百亿砸进去,自然是有那个决心和魄力的。

当中缅二号公路抵达曼德勒的时候,法兴银行东南亚行政总裁拜访了圣戈班集团中国代表克里斯.犹纳这个阿尔巴尼亚移民荷兰人,让.迪塞尔将合同放在克里斯.犹纳面前的时候,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盛宴,如果圣戈班集团拿到缅甸战后重建工作中的一小部分任务,哪怕只有百分之十,不,只要百分之五,这就是十几亿美元的进账,或许更多。

只是,圣戈班集团高层的考量却非这么简单,因为圣戈班在中国亦有生意,虽然不至于说铺设如何广阔,而且大多数都很难设计到基础产业,硬要说指望拿到基础产业的投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块盘子,少不得都是中国人吃下九成,甚至十成全部是中国人吃下,也未可知。但是圣戈班集团为何还要派遣克里斯.犹纳进入缅甸,随同法国代表来接触张贲呢?那是因为中法双方的贸易活动因为萨科齐的愚蠢遇到了瓶颈期,中国在欧盟洒金的时候,唯独法国看着那数百亿美元的金票却吃不到,法国资本家宰了萨科齐这头蠢驴的心思都有了。

事到如今要说从高处走,那自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不过正所谓高开低走,走点旁门左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外交部那边要面子好看,几个工业部在砸钱搂钱的时候要和地方博弈,法国人切入点也算是恰到好处。

再一个,基础建设的大块肉吃不到,可是大量的装潢以及商业区的筹备,却是圣戈班的强项,这里面的利润,多了不敢说,一亿五千万美金是至少的,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单子。

而张贲拿得出二十个亿人民币砸商业区建设吗?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张贲并不需要自己出钱,澳门四家,香港二十余家,南洋四十余家,抢着出钱的人不在少数。

缅甸如今的光景,最多也就是半年可能就要落入此獠手中,只要不是瞎子,只要不是死对头,但凡脑子没烧坏,也知道这时候该如何选择了。

只是缅甸不同于朝鲜半岛,也不是当年抗美援朝的光景,北棒子当年就不待见中国人,死抱着老毛子的大腿不甩中国人,这边缅甸的行情,算是大同小异吧。一是国内没有霸气外泄的集权领导者可以压制住张贲,二是缅甸环境并无队的明显作为,九成九都是张贲自个儿打下来的,死伤无算也要算在自己头上。

因而从根本上要干扰张贲,并没有太大的可能,而是通过一半拉拢一半打压的方式让张贲知道,缅甸此地万不可落入蛮族手中。

张贲心中自然是明白此地重要,中国要印度洋的出海口想了整整三十年,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只要半年,张贲打下缅南,就是功德无量,若是归国,恐怕也是朝廷九大长老任谁也要握手致谢三分。

这份功劳,张贲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为何?只为可以归国

哪怕将来不再以国人身份行走,缅甸这块儿,却不能忘了本,到了国内,便是被人当做西南杀出来的山炮,也是无所谓,地位身份什么的无关紧要,张老虎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不理解老子张耀祖和阿公张三贤当年的困惑,他就可以死了算了。

中美英法俄,五国手段各显其能,时间拖得长,让印度人吃瘪也就吃的越久,张贲调动能量的机会也就越高。

实际上,到了元月十五的时候,离过年也没有多少时间,南洋华族感觉到东南亚这边变天趋势的,已经不在少数,广华胜杰在泰国、缅甸、柬埔寨、新加坡所作所为,如果是欧美国家,恐怕已经是叛国罪了。

但是欧洲尚且有意大利这样的变态,越南又如何?杰记一帮穷横将南越几乎所有的社会公共卫生的服务拿了下来,此间利润,竟然也是非同小可,仔细算计一下的话,一年也有五亿人民币左右的利润。

也算是有样学样,大马和泰国那边,华族也是将这些服务型行业承包下来,原本处理起来极为困难的东西,因为各方技术的共享和援助,确实做到了有钱大家赚。

而为此开支,各家中央政府也不得不进行公共开支的预算提升。

原本大概两亿美金的预算,议会上一过,可能为了回扣就会开到五亿甚至八亿美金,这也算是华人行贿手段的无孔不入了。

说来也是巧,克里斯.犹纳在中国大陆的商业活动其实业绩一般般,但是在香港和台湾却是小有成效,而和他合作的人,正是广华胜杰中的胜记。

因为这层关系,克里斯.犹纳对张贲在缅甸的活动更是有所耳闻,他会说普通话,也会一些中国大陆的重庆方言,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大多数的老外学会普通话就已经非常的艰难,但是这个阿尔巴尼亚移民到荷兰的红毛男人,却为了商业活动的推广,学会了重庆话。

所以,在缅甸行走的时候,和张贲手下智囊团谈判,竟然是游刃有余,也让智囊团众多白扇子师爷们感慨这洋鬼子不简单。

克里斯.犹纳当然不简单,他除了要应付张贲之外,还将让.迪塞尔玩了一把,法兴银行在商业贷款和风险投资中几乎是无往不利,但是克里斯.犹纳利用让.迪塞尔在远东地区的无能导致想要极力挽回地位的心理,再加上他本人在法兴银行中还留下了一些商业间谍,一项对圣戈班集团极为有利的融资以及贷款条约顺利签署。

也算是法兴银行的难得一次割肉吧。

克里斯.犹纳当然不会和让.迪塞尔那么愚蠢去认为中国人做生意肯定就是脑残脑抽加脑瘫,实际上,因为在中国大陆生活的时间很长,他很明白中国人在生意上的那种精明,这种精明是沾有道德优越感的,也就是说,中国人除了赚钱赚的要狠之外,是绝对不会留下骂名或者恶名在明面上,如果有,也是多年之后别人才会恍然大悟或者反应过来,这种精明,你不能说资本主义的原罪,或许还要夹杂一些特有的东西在里面。

正因为如此,克里斯.犹纳当得知要随同法国代表入驻缪迪,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大机会,别人不清楚,他却是很清楚华南铁路局在之前的中缅铁路中,恐怕已经吃撑了,再加上六条公路的基础建设,让中国国内许多建筑集团可能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会数钱数到手抽筋。

而这些并没有结束,克里斯.犹纳除了是中国通之外,他对东南亚的研究也颇有一点点成果,当然不是九七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的事情,而是时局稳定下来的社会金融发展。

对于东南亚,他看的和大多数人一样明白,这十一个小国,早晚都会成为中美双方轮流**的地方,从资源到产业,可能会掠夺的一干二净,吸干榨干这些国家,哪怕是新加坡也绝对不可能幸免。

因而,但国投资公司的活动,他的注意力一向很集中,正所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克里斯.犹纳从来不是一个依靠上帝掷骰子来赚钱的人,他知道这个机会真的是三十年难遇。

他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活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富可敌国。

的确,按照他和圣戈班的合同,他确实会分到丰厚的利润。

张贲要被说服并不容易,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张贲一口答应,通过他在民间的关系,确切点将,当年他在阿尔巴尼亚的时候,因为阿尔巴尼亚对法国武器系统的尝试,他和达索集团还有泰雷斯公司有一些人脉。而MBDA公司则是因为圣戈班集团在海外活动中,需要通讯器材供应商就选择了MBDA公司采集,而那时候,他是通讯器材以及储备器材的采购主管。

可想而知,正所谓投其所好,张贲现在需要什么?无非就是枪炮导弹坦克飞机甚至是核弹头都行。

但是不是谁都能给的。

中国自然是能给,可是层层审批外加军火出口很容易落人口实以及制造中国大国沙文主义的形象给周边诸国,这种手段不长久,确切点讲,工很想做,但方却不太能做的事情。

弹药厂也算是厚着脸皮做的买卖,至于从地里凭空冒出来的火箭炮多管火箭车还有五九式坦克,那就是浮云吧,脸皮厚到这个程度,也不能继续厚下去,算是对周边各国的底线吧。

这也是为什么当军工出口坦克到缅甸,交付张贲的同时,工立刻在泰国和柬埔寨开档,卖各种武器卖的很嗨,个中滋味,也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中方不能做,不代表法国不能做,甚至连老毛子也洽谈了一番,只是老毛子可能是穷疯了,随便一辆老坦克喊价都百万甚至是两千万的喊,这就当缅甸这边是傻*是肥羊了。

重型地面装甲车辆,张贲并不是太需要,在道路修建完毕之前,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弹药厂,其余的火箭炮迫击炮以及一些小型炮的生产,却是有必要性的。

能够靠火力碾压不需要靠人命填,总归是好事。

达索集团、泰雷斯公司还有MBDA公司当然就属于非常值得考虑的公司,虽然是质量不怎么样的法国货,可胜在各项齐全,张贲也是考量再三,参谋部的人倒是明白的很,只做一锤子买卖,做完拉到,只要缅甸在手,这些法国货随手就可以扔到别的地方去,他们自己做售后。

缅甸的武器装备标准,还是得用中式武器,无他,将来必定是背靠朝廷好吃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朝廷要打通印度洋通道,自然是要给甜头不是?这便是未来的考量了。

各家算计的好,法国人谈判桌上打酱油路过书圈圈这都不是问题,让.迪塞尔没做成的事情,让克里斯.犹纳三天搞定,倒不是说他神速,而是实在是恰大好处。

投其所好,再加上一些添头,圣戈班集团承诺要在萨尔温江以东建立玻璃厂,此间技术指标比欧洲要低一代,不过其实不重要,目前来说,整个缅甸需求量最大的,还只是张贲,等到萨尔温江解放军解放全缅甸,到时候的基础投资,数目如何,就是另外一派光景了。

也算是时运相济吧,让.迪塞尔因此没有被扫地出门,继续做他的东南亚法兴银行行政总裁,而之后停战刚刚结束,政府军又丢了耶南马和敏东,便是美国人自己,也不得不开始拍桌子骂娘大骂吴登盛和梭温是废物。

只是一件事情倒是奇特无比,七方会谈,张贲代表萨尔温江解放军发表了冬季讲话之后,所谓的春季攻势可能就要提上议程,但是这一次,联合国安理会却缩卵了,确切地讲,是美国人缩卵了。

为何?因为一件事情。

突尼斯民众开始走上街头散步,闹**了。

伊斯兰世界当初点着的那把火,竟然没有在美国人的控制之下,就开始了熊熊燃烧,这不得不说,是极大的威胁,为何?那是因为,如果伊斯兰世界**开始蔓延,一如伊朗和伊拉克那般,恐怕中东油霸不保,中东油霸不保,美国人就要赤膊上阵。

这不是十年前二十年前,美国当时虽然如日中天,可现在也是自顾不暇,两场局部战争尚且难以支撑,到了如今要想介入中东和缅甸,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

中东和缅甸,终归要选一个的。

最后,突尼斯尚且没有定论,埃及也是一把火烧了起来,穆巴拉克发表全国讲话也没有用……埃及一动弹,美国人自然有了选择。

缅甸就随他去吧,当然本着自由贸易的选择以及所谓的大国责任,吴登盛和梭温在联合国五大流氓撤离缅甸之前,先草草地签下了一些贸易合同,但是实际上,美方代表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事情已经变麻烦了。

NO.294六大训诫和圣女

NO.294六大训诫和圣女

缅甸内战爆发已经两年,中国农历新年的正月初五,缅甸联邦萨尔温江解放军控制区难得地过了一把所谓的“同文同种追本溯源祭祀”,说穿了,无非就是中国新年在缅甸的简化版,但是因为缅甸本土佛教兴盛,小乘佛教自有一套古代面点王国历法在,只是那些有知识的人,多半都是僧伽,底层人民以文盲居多。

不过,这个“同文同种追本溯源祭祀”依然是有人闹事的,牵头的是昂山素季,动手的是伊斯兰教穆斯林,整个东南亚而言,伊斯兰教派是以逊尼派为主,教众占据东南亚全部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以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居多,人口超过两亿。

在缅甸,伊斯兰教教众大概在百分之五左右,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吴登盛和梭温本来就是信佛的,不过到了这个时侯,也顾不得那么多,正所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既然张贲办的事情无一不是去缅甸属性,大有中国化的意思,如何不让那些高级知识分子跳脚?昂山素季在仰光叫嚣着民族独立和属性自强,却不料在缅北自顾自搞事的张贲只管简单粗暴,至于这个疯婆子如何想要依靠民主上台,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手上连一把鸟铳都没有还想闹**?

奶奶个孙子的,光想着别人流血自个儿白捡胜利果实,这等好事,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啊,估计这烂*子的老子要是知道自己英明一世女儿在摆烂,恐怕在黄泉也会喷血三升。

穆斯林闹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几十万人撑死的事情,他们要过甚斋月,做甚礼拜,本来是不在张贲卵上,但也只怪穆斯林国家不给力,无一强国大国,导致这个世界上三大宗教之一的教众在很多时候都比较自卑和敏感,一有事情就觉得自己被害,只是可惜,张贲不是席丹瑞,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穆斯林在萨江要闹事游行,可以,只管去就是了。

不过便是伊斯兰教这般松散组织,要出叛徒也容易的紧,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被收买的,除开那些信仰极端之辈,剩余的那些人,无非就是筹码不够而已。也仅此而已。

闹事的人从缅西跑到萨江附近要建寺庙,可以,沿途佛教徒自然是不爽,冲突不断,这时候还在内战,宗教问题也有爆发的趋势,缅南的临时政府又开始造势,大有从东南亚另外诸国拉拢穆斯林同情的意思。

吴登盛和梭温也盯着张贲的行动,想要看看,这个狗*养的杂碎到底要如何行事,一旦有所大动作,开了一枪,便说他一个藐视真主,亵渎神教的罪名。

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不怪他们不要脸皮了,美国代表虽然暗骂这俩傻*就是烂泥臭狗屎,可也要咬牙死撑,全世界大老美算是伊斯兰世界的死敌,可便是如此,在缅甸这块儿既然要放手,就随他们去了。

张贲要爆发,有人扯后腿,也乐得清闲。

国内朝廷有心帮忙,但被萨江高层一口回绝,张贲冷笑,暗道吴登盛和梭温两人是不是脑子抽了,要造势,也要有个由头,这种造势,太过做作,恐怕连梯田里耕作的老农民也欺骗不了。

更何况缅甸不似其他东南亚诸国,伊斯兰信众并不多,撑死二三十万而已,就这个数据,还是非常的夸大了。

但不得不说,张贲也是有着极大的谋算,又或者说,是白扇子师爷们的损招,这一招使出来,便是一击毙命,让缅甸所有穆斯林吃瘪也是轻而易举。

这一招,倒也算是神来之笔,只道是张贲时运逆天,当初种下的善缘,如今开了花还结了果。

原来,当初张贲在伊朗一行,救了那女人一次,阿雅妮这个小妞虽然是伊朗人,可身处边远山区,并非是伊朗什叶派教众,而是逊尼派教众,这世界上逊尼派本就是主流,伊朗境内也是有这些教众在的。

逊尼派自称伊斯兰正统,号称“真理逊尼派”,信奉六大训诫,更是对三代哈里发的位置极为认同。

和什叶派自然是不同的。

阿雅妮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毕竟是“大秦宝珠”,未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也差不了多少,她短短三月学会中文,更是半年便学会了沙洲方言,这等本领,不说是多么高强,也要让人瞠目结舌。

再一个,原本是文盲的“大秦宝珠”,在张贲老家的长久生活后,也算是过着看书消遣的日子,那些穆圣经典,不说是倒背如流,滚瓜烂熟那是肯定的,而且毕竟是能够媲美玉美人的“大秦宝珠”,有着自己的领悟和见解,也不曾有什么激进的念头,倒是十分温和。

从文化、谈吐、出身、智力、外表等等,这些因素来看,阿雅妮的特别之处,倒是十分明显,而白扇子师爷们为的就是一刀切,来个釜底抽薪,让缅甸那些逊尼派的穆斯林老老实实下来。

这等谋算,倒是和有唐一代的手段有些相似。

大唐贞观年间,倒是也出过类似波斯圣女的典故,可波斯人和阿拉伯人还是不同,伊朗自是可以称作波斯,但到底是被阿拉伯人征服过,当初的宗教也毁于一旦,伊斯兰教的毁灭性和排他性,有其优势,也有其弊端。

但说到底,宗教力量,是不可能和枪炮炸药这些现代力量相抗衡。

尤其是,中国人和外国人不同的是,中国从来都是君权远远大于神权,帝王可以封神,却从来不信奉神授权于君,硬要说的话,中国人信的是天,信的是祖宗,就是不信教。

信教什么的,无非就是饿肚皮了,想要敛财了,想要财色势了,便将这宗教拿过来,擦擦屁股,用完了,依然扔到一旁去。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古代灭佛灭道自有一套说法,什么鬼神妖魔,在君权人性面前,那根本就是个渣。

而中东中亚以及欧洲则不同,神权大于君权,君权的合法性和正统性需要获得宗教的承认认可。

可以说,这些地方古代的帝王必然是当的不爽的,随时都要被宗教菊爆,不时地还要向教皇教宗乃至什么什么领袖下跪,甚至连神父或者什么圣者贤者也要低头。

说白了,西方的古代世界,神明可以**帝王,而中国古代,不论什么神,都是被皇帝轮大米轮到摇摇欲坠体无完肤而死,惹恼了,让皇帝不爽了,做了个梦不爽,就来个灭了某个神,没有翻身的任何可能。

或许,也真是因为这种特殊性,才使得中国人的传承让人感觉到比较恐惧。

人定胜天四个字,可不是说说的。

……

两种不同世界的世界观,人种上的历史优越感的差距,白扇子师爷们的算计也是老祖宗们玩剩下的,可是,方法计策其实千千万,用的好,那就是妙计,用的不好,那就是无脑无谋。

釜底抽薪、高屋建瓴、醍醐灌顶……不管是什么,白扇子师爷们摇头晃脑摆出方案的时候,便是军方的参谋军,也大谈你们“大大地良心坏”,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无良文人的良心坏起来,还真是狗吃了也不为过。

狼心狗肺无所谓,千里只为黄白来。白扇子师爷们坏坏一笑,倒是成算在手,有几个保守说话只道了一句“大概有六七分的成算吧……”,那表情上的荡漾,倒是似乎是百分之一百的胜算在手,颇为看不起那些缅甸的土包子。

说来也是,现如今缅甸国内,那些有类拼音的文字早就不给力,萨江沿岸多有工业区和商业区,赚钱捞钱,只有奔这里才算是又安全又可靠,而且挣钱全是红彤彤的票子,毛太祖的画像,比起那些宛若草纸的缅甸钞票,哪个保值,不言而喻。

这边贫民原本极多,富人也多是一些中国人,说云南方言和普通话自然要多一些,国内来了什么援建小学,云南省本身希望小学也是无算,可这边萨江说要建小学,那边省府只管出人出钱,张贲这边则是多了一份补贴。

缅甸语?不好意思,咱不会讲……中文将就一下吧。

实际上,农民们倒也无所谓,小娃儿说什么话不是说?那些缅甸的知识分子知道萨江的用心歹毒,一边呼吁“张贲乃是匪类”,一边有高呼“保缅去华”,不听他们的,缅甸将国将不国,亡国不远矣。

但土包子们脑子可能不灵光,可眼睛没瞎,数钱还是会数的,丢你老母的,你干嚎这么久就是让老子饿肚子滚回山里剥番薯?去你奶奶个孙子的

“民主斗士”的不给力,恐怕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嘴炮谁不会?便是文盲和老农,也知道哪里有钱赚去哪里,至于小娃儿学校里学什么,碍着你个**事情?

这事儿放在穆斯林身上,其实是一会儿事儿,只是张贲做事也算是简单粗暴的同时不乏智慧,将昂山素季的拥趸玩死也是指日可待而已。

但他手下民政司的白扇子师爷们,现如今也挂着差使,你叫芒市管事,我叫南定主任,民政司这里头塞着的无良文人,多半都是损招不断的人物,好在头上压得住他们的人还在,张贲一时半会儿也是死不了的,外头死战的敢战士也上升到了万把人,不说是大军出行车千乘,虎贲万余莫能敌肯定是绰绰有余。

对内对外,张贲手上的这些敢战士,震慑起来,确实威力不小。

而且张贲尚且年轻,那些白扇子师爷们如果真是人心不齐要散伙儿,恐怕就算拼寿命,也是他们先死。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缅甸这边也热闹了一番,什么孔明灯荷花灯点天灯元宵花灯,能点上的都给他点上,缅甸土人也是乐得热闹一番,内战两年多,到处都是不太平,陡然太平下来,还算有个温饱,倒也不错,偶尔这么一调剂,脑子想想,也觉得日子这样下去还算可以。

唯一不爽的,恐怕就是南边的临时政府还在盯着,盯着张贲是不是在哪块地上犯个错,弄死了谁又陷害了谁,到时候南边宣传,无非就是将无恶不作的张贲再添上一笔恶名罢了。

不过正所谓实力为尊拳头为大,缅甸这边吃瘪也是数百年的光景,太平日子也没有几天,陡然之间这么安宁,倒也有些不习惯,那些原本不给力的时节就上山打游击的刁民也突然发现他们的手段不灵光的。

一是农民们不听他们的,二是张贲手上直升机超过了五十架,而且还有头顶卫星的半年期限。

这些游击队想要和他萨尔温江解放军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最绝的是,有一次在莱别山山上,包围一支部队,山上游击队不愿意投降,张贲威胁烧山,对方不信,结果真的将周边开辟了防火带,直接烧山。

那百余缅甸游击队全部闷熟在山上,死状惨烈,而且临死之前的挣扎十分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中有人尝试过逃出火灾区,结果都来不及逃出来,直接被烧熟在了里面,皮肤烧焦,油脂外溢,这种毒辣手段,拍好照片,只管在人多的地方警示,同时派出一群狂热份子宣传加入萨江政府的好处,再找当地老乡喊话,效果倒是不错的很。

笨办法有时候也是好办法,说穿了。这年月在缅甸,有口吃的,那就算不错了,更何况还不止于此。

缅甸上下,也是越发地震慑于张贲在行事作风的简单粗暴,这种简单粗暴,比前苏联老毛子还要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到了一种类似病态的地步。

这一点,从阿雅妮在一群保镖接到缅甸之后行动就可以看出来。

……

“……委员长,按他们教里头的说道,这逊尼派和什叶派还是有些不同,不过嘛,咱们讲究的是身份地位不是?那逊尼派早年起家,也是和什叶派争论三代哈里发,还有穆圣之女,也就是所谓的圣女法蒂玛。这里头的说道,倒是独特。虽说和基督教三大派只有英吉利新教一般承认所谓‘圣女’,也着实操持起来简单一点。更何况,缅甸此地脑子不灵光的人多的是,委员长多年经营,威势已成,这时候说什么,舆论攻势远超他们区区几十万穆斯林,所以,委员长的外房夫人阿雅妮,确实得力,此时若造势成了逊尼派缅甸的‘圣女’,那些土包子就算开始反弹,可只要收买人心得当,宗教这点龌龊肮脏事情,比的还是财力。”

“王司长说的是,司令,您有所不知,统治区内,穆斯林人数不过在十万人出头,其中过半头目又拜入咱们名下,民政司和教化司多有接触,地方的土族头人做了表率,他们人在缅甸,说白了首先是个缅甸人,其次才是个穆斯林,要蛊惑他们,倒不用在教义上如何冲击,阿雅妮夫人精通六大训诫,古兰经要说如何解释,也是当世贤者才能通杀,可是司令也别忘了,石觉星老爷子精通三大教义,更是道家高人,要说玩宗教界的功夫,那些穆斯林都是玩的咱们剩下的,石老爷子的身份,我们定位是贤者,他就是贤者,说他是耶稣基督,也为不可只待‘圣女’一出,由这贤者呼应,再有各家内应影从,便是有人想要抵抗,剩下的,也不过是内部的狗咬狗,我们只管尽收渔翁之利。”

王司长,便是民政司王成林,和王宏图算是本家,不过却是没什么关系,当年乃是朝廷锦衣卫里头的文职,退下来之后,便入了缅甸,此时虽然为张贲服务,却也言必称华夏,三句不离中华。

只是张贲出身中国,倒也是和他同道中人,民政司当初是张大山、马克、王宏图连续上任,但做生意打仗是一回事,治理地方是另外一回事,行政官僚的那些手段,当兵的丘八们知道个**?

还是得官僚行事。

文官们虽然贪财贪权,可不得不说的是,这位王成林,手段极为犀利,副手王成龙是他堂弟,毕业于北外法学系,原本是京城大律师行的律师,可惜得罪了一个太子党,也算是落难投靠,谁曾想过,当初奚落于他的那些当年同学,如今竟然只能仰望于他,不论从何种角度来说,王成龙说是宁做鸡头不为牛后,也算是做到了。

而且财色势的话,王成龙在缅甸,真是不缺什么。

风度翩翩眼镜男一个,但要说腹黑手段,却是数一数二的,便是他堂兄王成林,也比不得他,民政司的副司长,芒市民政局局长,“虎贲节堂”外八堂执事,地位不俗,若是丢了缅甸的营生,就凭这点江湖地位,香港的红棍王乃至双花红棍见到王成龙,也必须叫一声前辈,这就是江湖地位。

但这两兄弟,却是张贲的民政白扇子事业,号称“缅东双毒士”。

NO.295菩萨、圣女还有洗脑

菩萨、圣女还有洗脑

王成林、王成龙,这两位算是“虎贲节堂”外八堂中,以白扇子师爷身份稳固住江湖地位的人,当然他们其实不是江湖中人,这朝廷治下,也没听说什么江湖中人能够牛叉到哪里去。

哪怕敢冲一个小县城县令大吼的扛把子,也只能够被**铁拳给镇压的一干二净,不过在缅甸,政府的公信力和威权荡然无存,毫无可信度,自然给了这些草莽之辈崛起的可能。

都介崛起的时代,也算是草莽真正博弈,真正能够鹊起兔落的同时有蛟龙飞天的时候,于缅甸而言,这个破烂地方破烂了几百年,被中国人、英国人、日本人然后是缅甸自己人日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能创伤在愈合,可是精神上来讲,已经完全是个受虐狂。

就如那印度斯坦的顺民们一般,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反过来讲,那就是说,用了暴力就会合作喽?

当然这是扯淡,讲到底,还是各自的手段如何,张贲带动整个团体运作,利益捆绑起来的时候,裹挟在这条大船上的缅甸土邦头领也知道,这时候也是潮水汹汹,绝无可能翻本,主要问题就在于,张贲太年轻了。

就算是拼寿命,他们也拼不过啊。

之前又不是没有人想要玩什么刺杀游戏,可这是随随便便就玩的了的吗?对付一个身经百战,名声在外,属于高手高手高高手行列的怪物,去多少杀手,不都是一个结果吗?说白了,无非就是给对方的名头上,锦上添花而已。

这种添堵的事情,做了一次两次,兴许还有一点点念想,可做的多了,也觉得会恶心呕吐,甚至会觉得自己愚蠢到了一定程度。

张贲年轻,而政府军和军政府的首脑,不是六七十岁就是七老八十,难得有个五十来岁的年轻后辈,还要看那些资历在其之上老顽固的脸色,改革推进,却是困难重重,到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地步。

而那些人行事作风,明明粗暴不堪,却还要一张脸面,什么昂山素季什么民选政府,说到底,还是一票精英在那里玩弄愚弄大众,自认个体智商远远超过群体之上,小觑小视底层民众的智慧,便是一种绝对政客式样的笑料。

反观张贲这边,汹汹大势而来,憋着一口气,整个缅北拿下,整个曼德勒行省几乎到手,缅西更是将鲍有祥的一支偏师钉死在了那里,佤邦的老巢虽然还在,可是鲍有祥想要回到老巢,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局面,哪怕在半年前,或者说年前,可有人想到?没有

他们以为那萨尔温江以东的牲口们盯着的就是一亩三分地,以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迈出那么大的步子。

这样那样的人在狂欢着,以为这个国家的命运还是会被本土的精英所控制,但是席丹瑞死后,这缅甸的男人也随之而去地割掉了胯下的两颗卵子,没种就是没种,打肿了脸充胖子,这世道艰难,谁也玩不了谁。

……

鼓噪着要闹事的穆斯林本以为这时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十余万人,缅甸境内的穆斯林数量的一半已经在这里,可瞧着萨尔温江特区的政府和军队并没有鸟他们,反倒是当地的土族头领或者某些村寨的寨主村长火气大的很,时不时地有冲突过来。

这缅甸号称佛塔之国,虽然没有泰国那般号称佛陀之国,可这佛教的能量还是不小的,僧伽们虽然并不反对穆斯林在这里做礼拜或者传教,但那些极端分子却十分的讨厌,早早地引爆了此地的重重矛盾。

这种事情,落在缅甸联邦政府手中,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临时政府想要看看东边的那些咋种,会如何操持。

虽然七方会谈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边谈边打,张贲独来独往,也没有将梭温和吴登盛放在眼里,大抵上,就没有认为这些家伙会是强有力的对手吧。

不过美国人虽然撤离这里,却也留下一条毒计,那边是,鼓噪着媒体运作,外国媒体进入缅甸,多有宣传缅甸要大选,做什么民选政府的操持,显而易见,这是要将张贲打下的地盘拉下水,让张贲掉他们挖好的坑里。

手段不错,挺好的,再加上宗教信仰冲突这条明面上的刀子,双管齐下,难保不会中招,可这边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张贲起家,靠的是后方朝廷扶持还有锦衣卫的默许,更有自身一身铁骨的打拼,从来就不是靠的上下两张嘴皮子。

想要让张贲将打下来的地盘再吐出来,这可是难如登天,最重要的是,现如今朝廷也是多有瞩目,中美在国际上硬碰硬的同时,软刀子自然是在西太平洋互相捅着,痛是不痛,可有点痒。

本来以为缅甸只是一块能源材料输送基地,谁曾想张贲是暴兵种田的好手,手下能人也算是不少,竟然打开了半壁江山的局面。

再加上半年多前在克伦邦埋下的种子,南北呼应,如果这时候动手,里应外合之下,只要没有美国人强行干预,只消三个月,吴登盛和梭温恐怕就要逃离缅甸。

可是,第五舰队在印度洋游弋,谁能够知道他会不会在北纬二十度线以南动手呢?谁又能肯定,缅甸不会成为第二个越南?

自然,当年抗美援越打的缘故是美国佬被前苏联老毛子坑了,可是中苏一交恶,双方罢兵不也是马上就眉来眼去么?说到底,这国与国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友谊,只有赤luo裸的利益。

仔细想想,便是美国人觉得缅甸的利益还是对他们有利的,有利可图,有能源可以榨取,便不能让中方吃独食,可缅甸好歹也是中国难得的自由地,就这么分润出去,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这边边境偷偷摸摸输送的弹药,从之前的购买到半卖半送再到现在赤luo裸地倾泻,不是没有道理的。

证据总归是有的,硬是被拍到了武装直升机的照片,外交部也是一面咬死直升机是人道主义援助,另面则是咬死那火箭炮是拆卸下来当固定炮台的……是缅甸的采购特殊廉价防御性武器。

这种坑爹的设定一旦接受的话……其实美国人也会笑的。

好吧,不管如何,双方也不曾赤膊上阵,依然只是象征性的代理人手段。

可这边临时政府搞民选搞宗教信仰冲突的时候,张贲这边终于出牌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缅东便流传两条传说,一条是小乘佛教的菩萨显灵了,另外一条是逊尼派的圣女显圣了。

两条都很扯淡,但对于狂信徒和无脑没文化宗教信徒来说,却是一剂强心剂,而且非常非常的生猛。

阿雅妮的装扮实在是太有欺骗性,波斯混血儿的特点就在于,她有着中东阿拉伯世界的那种神秘,亦有偏外高加索的那种阳光。

一双眸子更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当然这种手段不算什么,不过对于寻常的男人来说,尤其是这些山炮和土鳖,一颗“大秦宝珠”在眼前绽放,光华闪耀,淹没星月,圣洁、神秘、高贵、亲切……

某位早在两年前就活动开来的“贤者”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智慧之女为我们指引方向。”

这话你不论在佛教还是伊斯兰教折腾,都他**的能用,什么叫做语言的博大精深?这就是

当然,这手段是上不得台面的,但你也挡不住那些僧伽们收了钱来个叩拜行礼,道一声阿弥陀佛,前头走了一票,一转眼,另外一群穆斯林双手合什虔诚无比地念叨着阿拉或者法蒂玛……圣女显灵如是云云。

如果只是这般显灵,自然没有多少人信这神神叨叨的事情,可耐不住有收了钱被收买的内线,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鸟,羊群效应便是在一声声叫好声中开始,于是这种近乎邪教的传播方式,便再缅甸的部分地区蔓延,那宗教信仰的矛盾冲突。

在阿雅妮经书讲解之后,如天籁一般,佛陀言:言出法随。

而之后便是波斯语和阿拉伯语的两种古兰经,六大训诫和之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成为了一种超自然力上的影响。

也别怪这些白扇子师爷们手段龌龊,念道**的时候放着洗脑的音乐,谁也不见得在这种气氛下能够不影从,想想看那些可怜的传销人员吧,自我催眠和洗脑多了,什么都会信的。

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缅北缅东的穆斯林以及顽固僧伽不仅没有再继续反对,反而绝大部分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愉快”,而现实中,那些质疑的人……唔,他们似乎是被自己的同道用石块砸死在了深坑之中,然后顺利地掩埋了,那群体杀人的时候,似乎互相之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杀人……如杀一猪狗尔。

事情传到缅南,临时政府除了众人吞口水之外,更是知道,他们的对手,早已从各方面将他们甩开,剩下的,依然只是碾压而已。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小说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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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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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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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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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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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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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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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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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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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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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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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歼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曰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姓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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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曰,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曰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曰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姓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姓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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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顶点手打)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万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站上小战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字——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万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是转转。”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脑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

第一章一天

卡拉赞221年四月一日,晴。

永远别忘记给倒下的敌人再补上致命一击!——《刺客信条》

乌特雷德王国的南部小镇,雏菊镇,镇子上正在传说影子联盟发布了这周的最新任务,不少饿昏头的穷汉都到这里抱着搏一搏的心情,准备去接个杀人的活儿。

不过于此同时,在十公里外的小树林中,一场刺杀正在进行着。

噗!

清脆的入肉声,利刃就像是鬼魅的黄蜂毒刺,瞬间就将年轻的魔法师刺死在了马车的旁边,他连举起魔杖发动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他的这个刺客速度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身穿了一件有过魔力加持的法师袍,似乎也没有挡得住那诡异的匕首。

叮!

三棱军刺噬魂升级到二级,破坏强度提升二十三,武器强度二。

刺客的脑海中冒出来这样的提示,随即手中的三棱军刺明显光华变得更加暗淡,这是等级提升的迹象,再升一级,等到累积足够的魔力上限,他就能弄一把全新的热武器出来。

“嘿……第五个。”踢了踢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雷克舔了舔嘴唇,拉下了面罩,然后按照惯例,在这个法师的尸体脖子上,补了一匕首,扎出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才搜刮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撤离了树林。

雷克记得很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个月,玩战争类网游【末日祈祷】最后玩到异世界,估计他是第一个。

他也是第一个将【末日祈祷】玩家等级提升到【无敌魔神】的,当时他能够组装的最强武器,是宇宙无敌战舰中华号,结果还没等他逞威风,就被电到了异世界,在那个炎热到狗都不愿意乱窜的八月……

不过幸亏他还保留着【末日祈祷】中对武器召唤的提升能力,这段时间中他被一个魔法师公会收留,做了一个马厩的马夫,平时照料一下公会的马匹,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

在这段时间中,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很好的缘故,他向公会一个魔法师扈从学习了剑斗术,然后又向另外一个盗贼扈从学习了刺杀术,虽然还是很低等的等级,但是实际上雷克因为召唤出了第一把武器——三棱军刺噬魂,之后他就已经可以在影子联盟中接一些稍微有点难度的活儿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小心翼翼和异常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在魔法师公会的魔法师们看来,雷克只不过是个身手还凑活的马夫,连做魔法师扈从的资格都不够。

尽管实际上教导他剑斗术和刺杀术的剑士和盗贼都很看重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人是魔法师,而不是其他。

正因为如此,雷克对于刺杀魔法师这种任务,才异常的感兴趣,因为他们的经验值更高一些……

听上去这很像是在玩网游,但是实际上,这是根据【末日祈祷】武器所杀死目标的力量强度来判断的,雷克杀死了五个魔法师,还外带不少杂七杂八的杂鱼,才顺利升了一级。

噬魂升级到第三级的时候,会提升雷克的召唤魔力上限,他就能够召唤出热武器,或许是一颗手雷,或许是一把手枪,总之,比三棱军刺的有效杀伤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顺带说一句,影子联盟是个刺客联盟,和大多数魔法师公会、剑士公会总部设立在大城市中不同,影子联盟这种刺客联盟,更多的是在偏远的小城、小镇甚至是山村之中。

雏菊镇就是影子联盟的总部,当然,这对于在大陆上游荡的强者来说,是个常识,对于那些讨生活的佣兵来说,偶尔去影子联盟干点私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这样干的人,大多数都是混乱信仰或者是无信者。

有着狂热单一信仰的人,是不会做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的,因为这会遭到他所狂信之神的惩罚。

“还不错,是个有钱的败家子。”

雷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揣到怀里,他准备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到影子联盟已经确认自己的目标被杀死,他再去将任务结束。

这一次刺杀,难度等级是黑铁中等难度,对于一般在联盟中没有名声的新手来说,是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让他们去接的,最低等的难度除了一般普通,真正算得上任务的,就是得从黑铁低等难度开始算。

当然了,雷克第一次接触影子联盟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出名的大盗贼完成了一个黄金高等难度的任务,鬼才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任务。

雷克第一次对付魔法师的时候,差点直接被火球给砸死,好在那个魔法师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菜鸟。

菜鸟对上菜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次刺穿魔法师这种强悍之辈的心脏时候,雷克的紧张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干掉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面包师,发布这个任务的人他还隐约地查到可能是镇子头上的一个铁匠。

至于原因,可能是面包师给铁匠弄了一顶绿帽子。铁匠的风骚婆娘,让面包师爽了很久,当然也让他死的比较高级。

他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一个刺客手中的面包师。

事后雷克还从面包师的面包房路过,郝然发现,似乎面包房的老板换了人,变成了铁匠的弟弟。

这次的这个魔法师,是个一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名叫费尔南多。全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雇主将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雷克之后,任务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

至于这是家族中的互相仇杀还是其他什么,他并不关心。

这次的任务赏金有两百个金币,联盟会抽取百分之十的情报费,以及百分之十的中介费。简单地说,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联盟的,雷克会拿到一百六十个金币。

这样的收益在整个雏菊镇,都是相当的不错。

只可惜真正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很好的刺杀技术或者其他什么技能。战斗、刺杀、魔法的天赋,尽管人人都有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雷克很庆幸,他这个运动员出身的人总算还是属于天赋很高的那一种,所以,他可以成为高收入群体。

当然,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尽管还只是菜鸟阶段,但是他杀死的五个魔法师,除了最后一个,前面四个都给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他在小镇西边的牧师那里,已经花掉了三十五个金币用于疗伤。

牧师强尼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对金币是来者不拒的,他狂热信仰太阳神,认为自己应该要给全世界播撒温暖和光明,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

所以,尽管第一次到他那里疗伤的雷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收取了五个金币的治疗费,而实际上他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低阶治疗术罢了。

“达舍!我回来了!”

雷克在门口喊了一声,院子里的那口井已经打了一桶水在那边,雷克用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脸上,让刚刚杀完人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匕首收入了武器空间,占据了一格存放武器的位子。

“真不方便啊,看样子,得去哪里搞一个空间戒指什么的。”

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却也知道这是长路漫漫,那玩意儿就是一个奢侈品,在魔法师公会中,他也就是见到几个高阶魔法师有那种魔法道具,貌似还具备身份识别功能的,除非暴力破解其隔绝魔法阵,否则根本不能够给另外一个人使用。

而那些高阶魔法师,大多数都是年收入超过三十万金币的一方大拿。

其中有个家伙,还是八阶限定火系魔法师,而且听说马上就要去评定八阶非限定火系魔法师。

雷克可不觉得他能够和八阶魔法师比财力。

“你干什么去了?”

达舍是个剑士,在公会中为一个魔法师做扈从,保护魔法师不受伤害,这阵子公会总部似乎有意向要从大城市南迁,再加上雏菊镇上头的几个领主貌似有意扩充雏菊镇的规模,因此公会在讨论是不是可以提前搬到雏菊镇来。

雷克所在的魔法师公会名叫魔虎之翼,小有名气的魔法师数量超过五百人,在乌特雷德王国中也是属于一流公会。

最近王国在边境上和敌国作战,发布了不少征召令,目前大量的魔法师公会前往边境集结,作为王国军的重要辅助战力,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集团作战的时候无法跟王国军的大军团比,在遭遇战中,民间魔法师的力量还是非常的犀利,并不输给王国魔法师。

“去酒馆喝了点酒,顺便给你带了一壶。”雷克将一壶酒递给达舍,“酒馆里的一群佣兵群殴,有两个可怜虫胳膊都被砍掉了,真可怕。”

达舍闻到了雷克身上的血腥气,不过听雷克这么一说,也就释然,都群殴火拼了,溅血在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乌尔莉卡小姐早上找你。”达舍正要转身,又扭头说道。

听到这个,雷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章乌尔莉卡

雷克的初级剑斗术就是达舍教的,达舍的来历有点小神秘,问他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个流浪汉,除了一张老旧的南方人身份证明,就没有其它任何可以表达出身份的东西来。

当然了,雷克更绝,他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所以他如果要出一趟远门,都是够呛,没有身份证明,一般的城市都不会让你进去。

也就是雏菊镇这种在南部蛮荒的交界地带,才不会管的那么严。

“她找我干什么?”

雷克有些不解,他和这位魔法师小姐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有的,倒也能说出两三个来,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公会魔虎之翼的会长,是这位小姐的父亲。比如说这位小姐的两匹白马就是他在照料。再比如说,达舍和另外一个盗贼阿尔沃,在教导他一些粗浅入门手艺的同时,还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

“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形象猥琐的阿尔沃已经倚在门框边上,双手交叉,有些懒散地靠着,一只脚放在后面,脚尖抵着地面,山羊胡子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奸诈小人的形象。

但是对于雷克来说,这个家伙还算不错。

至少,能够用一壶麦酒就能够打发一套入门刺杀术的盗贼,可不是那么好找。

尽管不论是达舍还是阿尔沃,对于教导雷克,都是抱着玩耍的心思,入门的手段,那根本就是渣啊。

两人从来都没有高看过雷克,在他们看来,雷克只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马夫就可以了,学那些剑斗术还是刺杀术,都是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不过雷克的反应能力不错,这或许得归功于他十六岁就当兵,一直在他玩【末日祈祷】之前才退役。

“阿尔沃,给!”

雷克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肉干,这是街头的一家烤肉店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就是贵了些,得一个银币才能买一包。

阿尔沃很喜欢这个肉干。

盗贼很轻松地就单手接住了肉干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嗯……好香,还是酱汁肉干吗?”

“松子酱还有鱼籽,少不了你的榛子仁。”雷克将一顶小貂鼠皮帽戴在头上,上面插着一根雉鸡的羽毛,然后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阿尔沃一愣:刚才好像有一丝血腥气?

“雷克今天去哪儿了吗?”一边朝里走一边问达舍。

“他去酒馆帮我买了酒。说是酒馆里有佣兵群殴?”达舍拉掉了瓶塞,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猛然哈了一口气,很是舒服地点点头,“听说还见了血。”

“群殴确实是群殴了……”

阿尔沃点点头:不过见血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雷克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见到乌尔莉卡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和乌尔莉卡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过去八个月,总共说话不超过五句。

到了魔虎之翼魔法公会的门口,这是一座石堡建筑,在小镇的中心,虽然不是总部,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大公会的那种底气,不是一般小行会能够比拟的。

石堡的顶上插着一面大旗,旗子上有一只翅膀的图案。

这就是魔虎的翅膀。

“好久不见雷克。”

“您好。”

“哟,雷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魔法师们也并不是都像那些大老爷那样不可亲近,他们有些人还是很热情的,至少对待像雷克这样乐于助人又肯做事任劳任怨的马夫,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样一个马夫实际上手头已经有五个魔法师的性命,又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热情。

雷克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去影子联盟偷偷接活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一想,自己当兵那么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发现,连阿尔沃那样的盗贼都没有发现,这些魔法师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请问,乌尔莉卡小姐在哪儿?她找我。”

雷克在前台问礼仪小姐。

“噢,她在二楼大厅,在喝茶或许。”

雷克点头致谢,然后依然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称不上谦卑,但也称不上骄傲,反正就如那些互相间熟络的魔法师一般,上了楼。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

上了楼,雷克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南方魔法师联盟“十新星”之一,外号“火焰花”的乌尔莉卡。

她是个六阶限定火系魔法师,扈从就有二十个人。十二个剑士,五个骑士,还有三个盗贼,而且这还是平时的配备,如果接任务,她随时可以扩充到两百人以上。

达舍就是那十二个剑士的头儿,他是剑士小队的队长,五阶限定剑士。

“您好,乌尔莉卡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雷克将小貂鼠皮帽拿下来,扣在胸口,稍微躬身,点了点头。

很礼貌的样子。

“雷克。”

乌尔里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了下来,然后眼镜就消失在了手上,将桌子上的一本魔法书籍合上,她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仅仅是用了一根丝带打了一个结,宝蓝色的瞳孔显得很深邃。

她就这样抬头随意地看着雷克,如果是一般人,乍然之间被她看到,可能就会慌乱,除了因为她的美丽动人,还有她强悍的名声。

“小姐您吩咐。”雷克低下眼皮,没有和她直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诧异。

他要像寻常人那样,带着一丝恭敬的模样。

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我听达舍和阿尔沃说,你和他们学习了简单的剑斗术和刺杀术,如果你通过了一阶限定剑士评定的话,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剑士扈从,每个月有七个银币的佣金。将来如果你想进入王国军,我会优先推荐。”

“啊?!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雷克尽量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嘴唇有些哆嗦,手掌紧紧地揪住了小貂鼠皮帽,看上去就是一个受宠若惊的菜鸟。

他的表现让乌尔莉卡很受用,尽管她不是一个靠压榨小人物赚取上位者快感的人,但是还是让这位小姐感觉有一种自己很有能力的自豪。

“这还没有定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乌尔莉卡微笑着说道。

雷克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七个银币一个月,和马夫一个银币一个月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

“好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忙吧,记得努力!”

乌尔莉卡对雷克说道。

“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的!感谢您,感谢你,仁慈的小姐。”

雷克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走,心中却是不屑:等我搞到正式的身份,就可以离开这个神经质的地方了。

雷克转身,离开了公会

第三章任务

卡拉赞221年四月六日,晴。

就算你弱不禁风,你也要勇敢地大声说:我有一个大鸡鸡!——《资格论》。

影子联盟是一个松散联盟,正如大多数的盗贼刺客行会那样,他们的核心人物总数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或许就可能调动数以十万计的人去为他们服务。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他也有机会去影子联盟找到一个任务去杀人,赚取些许的金币。

“代号。”

雷克在夜里来到了影子联盟交任务的地方,如果不是交任务,在这里停顿超过三秒就会被赶出去,柜台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人,蒙面的雷克双目泛着精光,黄豆大小的油灯散漫出来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黑铁限定二十七号。”雷克的声音是假声,压的很低,听上去就是一个沙哑嗓门的老头子。

咔哒一声:“任务已确认,您的佣金。”

扣除了手续费和联盟抽成,雷克可以拿到三百六十个金币,这次的任务佣金是四百个金币。

对于一些菜鸟来说难度有点大,但是对于一些强人来说,这又看不上,正好便宜了雷克。

这么些钱,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但是想要买十几万金币的空间戒指,这也是痴心妄想。

雷克现在最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空间戒指,用来装他召唤出来的武器,二是拿到一张可以外出行走的正式身份证明。

现在雷克的身份是属于不明身份者,再加上他又没有确定的信仰,如果跑到一些狂信徒的教区,会被立刻怀疑成邪恶的异教徒,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妈的……”

在角落的弄堂中,拉下了面罩,他的武器空间目前只有一把三棱军刺,一共有十格。短刃、短枪、手雷、夜视镜之类的只占据一格,而长兵器和步枪至少是两格,最强悍的宇宙战舰中华号,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雷克也要将自己的【末日祈祷】等级提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雇佣兵】升级到【特种兵】,到时候召唤的武器能多一些……

他这次杀死的魔法师身份,雷克也稍稍地了解了一下,白天在小酒馆中,不少人都在谈论弗伦萨家的二少爷被人杀死在小树林中。

尽管白天有超过三百人的武装人员封锁了小树林,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雷克可是正宗的侦察兵出身,这种反侦察的手段,手到擒来而已。

不过知道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雷克还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内心又被一种成就感给充斥起来。

杀人,才能给予他最大的快感。

听上去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退伍之后的雷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力因子,如果不是【末日祈祷】这块战争武器类游戏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不过现在,至少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走出弄堂后,这里是雏菊镇仅有的两条大街十字路口。

中间是一个绞刑架,几乎每过一阵子,就会有一些可怜虫被绞死在那里。上个月甚至有个大盗贼因为偷窃了一个贵族的宝石被抓住,然后一世英名就这样扫地,绞死在了十字街头。

弗伦萨家族就是雏菊镇少有的几个强力贵族家族。

他们最有权势的人是弗伦萨子爵,庄园在雏菊镇的十公里外,那里是一片绝对的私人领地,最重要的是,弗伦萨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少。

身上带着几百个金币,雷克稍稍地觉得生活有了保障,将头顶的帽子拿了下来,一身亚麻布衣裳的雷克进入了小酒馆,他喜欢完成任务后在这里听听小道消息。

“哟!雷!这么晚你还过来?”

酒馆的老板是个断腿的战士,尽管是个断腿的老不死,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了他,这个老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阶非限定剑士。

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他,多半会被劈成渣滓。

而且他可是挂在弗伦萨家族名下的剑士,因为有贵族的庇护,所以他的小酒馆可以免税,因此他这边的酒水比较便宜,客流量明显要多得多。

“亚当,两个面包圈,一份土豆炖牛肉,再来一桶麦酒。”

雷克笑了笑,将两枚银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手指顶住银币,向前一推。

老亚当的红红酒糟鼻很亮,肥厚的大手掌将两枚银币抄走,然后眯着眼睛试探地问雷克:“雷,你到底从哪里来?”

“马厩。”雷克笑了笑看着亚当,旁边有个身材不错的侍女走过,雷克一巴掌拍在了那个侍女的挺翘臀部上,弹性十足。

“嘿!”

老亚当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老公狗,立刻呲牙咧嘴等着雷克:“别对兰妮动手动脚,她可是要找个像样的好丈夫!”

兰妮是他的女儿,确切地说,是小女儿。

当然,如果亚当知道他的女儿早就和雷克对上眼了,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兰妮一副火热的眼神瞄了雷克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雷克雄壮的胸膛上划过,老亚当视线被雷克的身躯挡住,因此没看见。

“老东西,我们的雷克可是个帅小伙儿!是吧兰妮,英俊的小伙子姑娘们都喜欢!”

“噢噢噢,老亚当的女儿要嫁人喽!”

酒馆里面的人立刻起哄,雷克笑了笑,这些佣兵都是没事找事儿的家伙,不过本质上来说,都算是性情中人。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虫!杰克!你最好把你上个月的酒钱给结了!”老亚当受了刺激,立刻大吼大叫,就像是一头老棕熊。

“该死的老东西……”杰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和老亚当对呛了。

“没有一万金币,谁也别想带走的我的女儿!”老亚当瞪着雷克,咆哮地吼道。

雷克耸耸肩,然后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妮:“好吧,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穷鬼,每个月只有七个铜板。”

“哈哈哈哈……雷克这个混蛋,恐怕是又想姑娘又想金币吧。老亚当的遗产肯定很丰盛啊!”

大家都是快活地笑了起来。

正此时,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然后一脸兴奋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任务!新任务!大任务!魔虎之翼发布了一个护送任务,现在正在招募佣兵,嘿,知道吗?一个一阶剑士只要随行就有一个金币,小股战斗十个金币,大型遭遇战五十个金币!”

“人数上限?”

“没有上限!”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乌尔莉卡那个小妞亲自宣读的任务,好像是要护送一个大人物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南方,野蛮人那里?”

“我得想想……”

各人有个人的想法。

不过雷克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乌尔莉卡让我早点去评定一阶剑士认证,还说要招募我成为她的扈从,我就说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有任务,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啊,嘿嘿,恐怕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哦。

“帅哥,你的麦酒。”

兰妮轻轻地将一桶麦酒放在雷克的面前,然后抛了一个媚眼给雷克,扭着灵动的水蛇腰到了后房,雷克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面包圈,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NO.296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入缅的傻妞,不回家的爷们

缅甸茵莱湖就在北纬二十度线附近,过去就是宾朗,有一条小型公路,南北走向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垒固,附近则是临时政府的一个美械师,有两个炮团阵地,一共是四十六门炮,详细的数据便是这里的内线出卖的。

坐标标定好之后,头顶卫星过一遍,米格二十一这飞机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头的防空炮如何给力。

听说装备了萨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

强攻内比都的防御区自然没有必要,这地方确实是地道,西边是勃固山脉,天然壁垒,东边是树林河流,布置三层东线防御阵地,垒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吴登盛和梭温虽然废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两年的内战,各自的顾问团都快成一家子了。

这拼凑起来的美械师,号称战力无算,其实并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将装备往这里一运,收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事实上,其实是印度那边的军援,用伊尔七六和C130运输过来的国装备南亚大白象,还真是自己为这是他家的一亩三分地。

日子并未变化出什么端倪来,但张贲自小也知道,和人对决,只要打掉气势,胜负就在眼前,结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论起战争的指挥艺术,他自然是谈不上的,可要说拍板拿捏的魄力,却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爷爷的熏陶,这么多年下来,有了如此多的磨砺,还要缩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农历的二月初二,算是龙抬头吧,阿雅妮来了缅甸,那边夏真真小娘皮听说外房的娘们儿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门,气不打一处来,开着一辆装甲悍马,也亏难她直接闯关,若是别人,边防战士管你三七二十先扫上一梭子再说。

不过王英明早就知道这边那缅甸的土霸王有个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声招呼,上头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装甲悍马车开过去,呼噜呼噜地作响,四个小时就到了芒市,一打听人在腊戌,正带着队伍出来体能训练的马克知道了,便给张贲知会了一声。

于是这边参谋部还在设着毒计,张贲却是忙里偷闲,跑去腊戌候着,等着他这正房的大老婆训诫。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说是耳根子软,站在那里傻笑了一会儿,开口便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来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气云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扫了一会儿,一杯茶水往下一倒,虽然没有泼到自家男人身上,张贲却是避开了一下,将身上的黑皮衣裳挂好,给她剥了一只蜜柚。

“那个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张总司令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你说这个,也忒没趣了一些,什么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儿。”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给上了么?好听点叫艳福,不好听点叫逆推,再难听点,你就是个兄贵受,白长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即很干脆地从张贲手中接过蜜柚,然后道:“你宰了陈家的孙子,陈家自在的很,现如今陈果他老子亲娘只管重新造人,你这种手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杀人祭旗,人头飚血,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让弟兄们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里雷厉风行,见到这女人,满心欢喜不曾掩盖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们儿,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牵挂着他,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地因为阿雅妮愧疚于她,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些去枉顾自身的目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为了民族为了人民为了中华之崛起。

大责任大力量,一个人有了大力量,思维思想如何,别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维新亦或是救国,裱糊还是推倒重来,担惊受怕过,于是失败了。到后来一九四九年将断了的脊梁骨重新接起来,才算是有了气象。

可就算是如此,还有人觉得,哎哟,终于有个像样的国可以卖了,在那之前,可真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伟人巨人,那是因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种,一切皆是浮云,说的残酷点,一个人一个人接着过来,或许只是数字。听上去冷酷无情了一些,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旁人看来,张贲亦或是别人,都有些对自家太过不负责任了一些。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耀祖如是,张三贤如是,张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没曾听说,张德功将张三贤逐出家门,张三贤就如何自暴自弃。张三贤骂张耀祖是贼畜生,张耀祖就吞枪自杀。张耀祖说张贲是小崽子,也没见张贲就欠了老子的债跪下磕头……

人的骨头是有限的,可骨头里面的东西,或许便是无限的。

于是做这样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发地艰难,或许有些时候,会更加的压抑,那种无法企及的差距,那种觉得自己无能是累赘是花瓶的无力感,会让她或者她们产生一种自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绿珠美人虽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简单粗暴了一些,可她却紧跟着她男人的脚步,没曾落下些什么,这就是奇女子的情怀了。

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歉疚谁,若说这样的女子亏欠了谁,那便是说了昧良心的话,也正是如此,张贲默默剥了一个蜜柚橘子,夏真真这个傻妞就状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着,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湿湿,临到坏坏地一笑,给她男人脸上摸上一把,还乐着。

“小哥儿……给姐姐乐一个?”

这傻妞的恶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墙头上想要瞧个究竟的小崽子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何曾见过张总司令,大当家的,委员长是这般的温顺温柔?

“小哥儿,咋不乐?那姐姐给小哥儿乐一个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墙头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红着脸没见过娘们儿没亲过嘴儿的小崽子们只觉得心头噗通噗通的跳,浑身燥热的很。

跑到腊戌的街头吃了一碗冰,才一个个舒服了下来,心中各自叹道:哎呀,那个就是委员长夫人啊

但也有脑子灵光的愣了一下:这位是委员长夫人,那个也是夫人么?委员长难道有两个夫人?

就这么想着,顿时就佩服起来,唔,看来委员长就是厉害,两个夫人真好看。

你让他们用什么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这样的词儿自然是用不出的,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个字,足矣。

夏真真这样风风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祸国殃民,但要祸害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没什么问题。

孙正义在京城吃瘪要拜见于她,东方刚此时要政绩要投资,傻妞也能调动数以亿计的资本来运作,这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风范,颇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两头能够通杀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轻的女人,更少。

年轻的没啥底蕴的女人……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京城太子党打着合作旗号要吃霸王餐的,这头扁了一顿那边还得过来商量一番,吃个和气饭你也甭管谁谁谁是部长谁谁谁在办公厅走动,说那玩意儿没用,陈果的脑袋泡了福尔马林还在缅甸展示着呢。

陈家的老东西没死,他还活了过来,死孙子……这也叫事儿?死了再生

换届的时候,只要人还活着,家中出两个国字号的人物,再死两个孙子都是值得的,这一切,就是一种魄力。

居高临下藐视一切的魄力,老头子也是人,可别小瞧了老头子。

……

能看穿张贲的人有没有?有。

京城中九大长老谁没有看穿他?可正因为看穿了,才无所谓。至于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后的讨论,却和个人因素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里头一个自家人,总是要靠谱一些,这林林总总地算计下来,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于是当初黄四郎能够搏下一个雄才大略的名声,而在中海,高层却是知道,黄四郎的底气之高,高于常人。

到了他这种有类寡头的地步,裹挟着的产业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产业链,一个产业区,一个地方经济的脉搏。

中海未必需要黄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却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数以十万计的人需要四海实业提供的岗位,海外拓展军团中,四海实业和希腊船王的合作也经历了第二个年头,越是和中国巨富进行合作,越是知道这种大帝国气势的后发权贵们的想法,希腊人的那种奇特观点,也就越发地有类臣服。

臣服于这种权力和财富,这是费德罗的本能感官,但导致他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人,便是两个,一个是黄四郎,另外一个,则是张贲。

……

京城中的谋定而后动,格局之大并不是张贲此时可以玩得起的,傻妞来这里看望男人温存些许的同时,还得带来一些消息,两头的活动,种种投资,百亿的大钞砸在水面上如果连个声响也听不到,自然是没有意义。

缅北的人要闹事,这边就开始鼓动着动手,枪炮炸弹只管挑,那些要销毁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卖半送或者干脆成车成车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车就像是接龙似的,在中缅二号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够有一二十公里的壮观。

就这般,庞大的产能爆发能力,说这边没有大帝国的气势,说这边没有回归历史主流的意愿,便是朝廷不说,底层汹涌的民意,也是不会答应的。

牺牲几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股大势在涌动。

浓缩到缅甸,就成了战场前沿阵地上的炮火连天,子弹一颗颗地扫射出去,就是无数金钱在哒哒哒哒地从银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终究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规律或者轨迹在,但在中国人眼中,却是不屑的,因为四个人定胜天。

……

“若是怀里种,你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红喘息,睡了一会儿,光洁溜溜的如莲藕似的手臂,随意地耷拉在了壮硕胸膛上,倒是不见得看到什么伤疤,原本有伤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显淡色的痕迹,告诉别人,这里有过伤。

皮肤黝黑,大夏天的,倒也凉快的可以,傻妞抱着男人扭动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没等她男人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咱可得先生个带把的。母凭子贵,谁还能保得准你这祸害玩意儿会不会又招惹什么破落娘们儿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说话吖,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不似青春年少了?”

“说的什么话,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爱你么?”

张总司令黑着脸,也瞧不出是腼腆还是害羞,*房的时候倒是卖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钱雄厚,爽了两把**那会儿,更是觉得自个儿像个逛鸭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两边,是东一条小内裤西一条xiong罩,黑色xiong罩被扯断了一边,便是上床的时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这么一搓,就成了两截,还真是有些觉得猴急了,想来也是,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吃过一次肉,整天吃着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鸟来了。

周遭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爷们儿,就差竖着春哥的画像拜个邪教耍耍。

临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家里妈妈想你的很,你什么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话说到这里,气氛自然是荡然无存,壮硕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傻妞却是感受的真切,差点一股眼泪水从眼珠子里头涌出来,她心疼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那双清澈眸子,真汉子一个。

如今喊妈妈喊的顺口,家中的老爷子们虽然一如既往地抽着烟打着牌,搓麻将的时候也依然喊着“操恁娘个逼”“操恁的”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脏话,可眼眸子里那种老骥伏枥的倔强还有廉颇是否老了的疑惑,纠缠着他们的灵魂。

张家大院不是华北鬼子联队两公里外的团指挥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战场上六四二高地的防御阵地,搓着麻将,自然也不会联想什么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可不是新时代新生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牺牲自家的后代,去做那绝大多数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头发也是要掉光的。

老头子阴郁的神情便是在三次过年的无聊和愤怒中加重,若不是种种磨砺下来的意志还顽强地扶持着他的躯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当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里。

可是,他是战士,哪怕只是老战士,首先也是一个战士。

可他的儿媳妇,却不是战士。

他不是个好人。他儿子同样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是个好人,结果事与愿违。

儿媳妇作为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便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若要文绉绉地拱拱手,还要朗诵一番,也只能说: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妈**么?”

傻妞抬头看着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哽咽或者说是眼泪打转转,只是抬头漠然看着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烟,然后搂着女人沉默,这种事后烟的yin靡或许还要让人会心一笑些,可这光景,骗谁也是骗不了自己的,骗谁,也是骗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岁成就宗师境界,登堂入室开明宗义,一派堂堂气象,若是凭着一副拳头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业,也就不会这般苦恼,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有阿爷父亲的前路试探,他终于也是补了后尘。

这就是命

“说什么傻话呢……”

大手抚摸了一下傻妞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很想,皮肤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来,一身的腱子肉随着动作活动,披上一件睡袍,腰间随意一系,踩着木地板从冰箱中拿了一听果汁,扔给了傻妞,他自己却是开了一瓶冰啤酒。

倚着门框,倒是沉默了许多。

身居高位的时候,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有承担么?

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硬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额头上,两道剑眉倒挂,夜里头这边没有国内万家灯火的气势,因为内战的缘故,防止那些杂碎反扑,都是限电管制,虽然逐渐放松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这么做。

他这里也是没有电的,冰箱里头的冰晚上就开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周而复始,冰箱也是坏了好几只,懒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追问什么,来了这么一次,她要知道的东西,也足够的多了。

并非是吃醋了要来争什么正房大*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时候,太祖奶奶和她说话的光景,就明白了许多,再深入地了解了一番,更明白,这种磨砺与其说是这些男人,倒不如说,和这些男人沾上关系的,都在被激励着或者连带着不得不前进,就像是一道万里长城

老话说得好里长城万里长

人心意志就是砖,砖连起来多了,就是万里长的长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会儿腊戌的风景,拍了一些风貌,那边昆明来的旅游团到处拍着照,有些驴友还只是学生仔,或许是富二代,也或许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无比,本以为会如陌生国度,却不料来了之后,那种云南俚语的对话,随处可见。

朝天门码头上当年混迹的棒棒军,在这里能够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肤,略显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却坚毅的眼神,这是一种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数着皱巴巴五块十块钱人民币的时候,还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见了穿着九七式作战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来,仿佛这就给予了极大的勇气似的。

这边是腊戌城变化的风物,这便是缩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板开在这里的功夫茶,茶水师傅是个年轻的娃儿,这边的人送了他一个诨号。

“猫娃儿”。

个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于冒险的中国人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在这里,还能听到呼喝着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里买情报,这周围,遍地都是金砖的也似,仿佛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们。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赶着事情,没有懒散和游荡,这种蓬勃向上的氛围,让人很激励。

“当家的,就这么出来,不太妥当,让弟兄们跟上几个吧。”

手枪队这里,金沙江枪王杨波喊了一声,瞧见夏真真,又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实随意,却让夏真真受用无比,若是能一掷千金地打赏,更是爽到家了,当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埋汰人的举动,这边的人跟着他男人混迹,心腹可真不是为了那一块三毛五的玩意儿。

“跟着吧,其实就。”

也算是给自己松泛松泛,阿雅妮人不在这里,去了萨江东岸讲经,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舆论机器造势,让缅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动,反倒是给吴登盛和梭温增加了**烦。

杨波招呼了一声,来了几个精悍的汉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扎人堆就认不出来,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四散地跟着,不过走路的时候,却是正好隔着人,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玩意儿惹事,出来就能格杀。

张贲虽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惧,却不能不让手下的人心惊胆颤,别的不怕,就怕张贲出了事情,这萨尔温江特区的命脉,拿捏在他的手中,事关两千多万人的生计,虽然不至于如朝廷九大长老一般思考问题要白发苍苍,他这边可就简单的多。

农业国的天下,如何折腾,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夏真真戴着墨镜,穿戴整齐,素装穿着,更是好看的很,让人觉得这丽人实在是养眼,便是扛着毛竹杠挑担的伙夫们,也是嘿嘿地乐了一声,脚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游客不少,虽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往来的人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能做这边旅游生意的人,便是能够和张贲搭上线的。

仿佛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边境做旅游的买卖,到处观光,确实收益不错。

而且还划了一片林子让那些富人有钱没处消遣的,去那里打猎冒险,进去出来,大呼过瘾,其实在这边的大兵眼里,就觉得山炮无比,这种档次的林子,本就没什么值得光顾的东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说不定还是故意放进去让他们打的。

这边也有做动物买卖生意的,虽然有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时常过来转转,可国内动物园但凡有些实力的,还是会来买上一些,缅甸大蟒或者金丝猴之类,珍禽异兽来者不拒,只管往箱子里装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胆子大,直接在缅甸这里购置了一处别墅,这边是王宏图的手笔了,国内小圈子里宣传了一番,什么山间别墅,什么风情无算,什么空气清新,能用上的都给它用上。

有个山西煤老板,在这里购置了一处,左右院子一边是养豹子,一边是养老虎,砸钱的玩意儿,可还真是让人入了眼。

你牵着一条一千万的藏獒,没标签人家认个卵?

可牵着一头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这身份,这地位,这显摆,这脸面……有钱的心态,无非就是要踩着人玩小说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这些,在国内想要玩,可不是那么容易,于是富人都巴望着国内和国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来个富人阶层推动国家权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国如何立国?终究只能让富豪们黯然伤神,过一把瘾可以,若是过了头,还是要被专政铁拳给镇压,灰灰了去。

……

张贲带着夏真真转了一会儿,有人认了他出来,倒是没显得多么局促,是个做缅甸土饼子的老板,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欢白色褂子,这土饼子打了鸡蛋放俩培根或者火腿肉腊肉丝儿,就是香气十足,而且缅甸这里香料很足,野葱和野蒜更是没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来的山珍,素的。

其实成本低廉的很,可胜在一切都算是纯天然,这边的也有人种油菜,就在腊戌城外,是去年来的汉人种的,云南省昭通地区盐津县的人,口音和四川那边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种的多,反倒是昆明临沧那边的小康之家,偶尔来这边倒卖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从他这里进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粮油生意,可不靠谱,这边是萨尔温江人民政府粮食厅管着,想要在这里投机,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算是认准了一条路,抱着张贲的大腿也不放。

两家老板前后脚地喊了一声:“总司令好。”

不显得谦卑,有点小自豪,从卑微中走出来的人,虽然还有些拘谨,可那种有奔头的感觉,挺好的。

“来个饼。”

粮油小老板卸下了一些货,也没过来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当然他是很想过来的,可显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总觉得有点距离感,于是放弃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个饼,张贲笑了笑,看着夏真真:“付钱啊。”

“瞧你显摆的。”

傻妞给了钱,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钱,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张贲很随意地点头挥挥手,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着饼问道:“这边饼子的味道不错诶。”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儿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些腊戌这边的山竹果,碾碎了一个,弄了瓤肉,丢在夏真真的嘴里,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几个,夏真真的眼睛里头就亮堂起来,女人,还是喜欢宝石的。

新开的一家“六福堂”,满堂彩的红绿,翡翠很多,水头有好有坏,后头间应该是他们的小仓库,老板正霹雳啪嗒地打算盘,这种老头子,多半是不用计算器的,用铜铁算盘,也是摆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这是掌堂的大师傅或者大爷,甚至也可能某个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过这在内地已经少了,也就是还在国外混迹的老江湖,或者建国后出去的那一票过江猛龙,还有这点心思。

珠宝多半也就是这么一票老人在那里操持着。

许久之前,兴许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来缅甸,一个字:乱。

可现在,就是缅北太平,缅南?谁他抽谁去。

连个掌权的人都弄不出来,还叫嚣着要民选政府,一群文盲能搞个**?再一个,两边的精神气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缅南没有一群爸爸在帮扶着,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马,号称精锐,更是增添了东边的气势。

东边最大的祖师爷是谁?石觉星啊。

算一卦,便是见龙在野。

后边那卦辞是什么?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从彖传里面糟污出来的杂乱句子,哪怕是用脸滚键盘滚出来的这句话,你也不得不承认,认准了就是认准了。

抱大腿选择明主的人,可比选择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里头掌堂的大师傅兴许不在,不过正堂正厅一把墨绿带铁秀红的铜铁算盘,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干净。

那边年轻的小姐见着人,连忙说:“欢迎光临。”

后头正在擦拭着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则是立刻迎了过来,眼力可不是一般:“两位,镯子、坠子、护身符都可以看看……水头包好,缅北鲍德温老坑的货色,价格好商量,买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艺……”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显摆加介绍,给人一种实力雄厚财力不俗,货色齐全的感觉在。

不过张贲笑了笑,道:“随便看看。”

年轻人老老实实退下,无他,六个汉子在后头,虽然平平无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眼力还是有的,瞧了一会儿,心道:来的这位,少不得是哪里的扛把子,气势好足。

豪爽和粗鲁,就是一线之差而已。

门帘撩开,一老者嘬着紫砂壶里的苦茶,云南这边的崖顶山茶,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挑挑拣拣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肠胃,养神气,一等一的好货。

虽然没有什么年份普洱、云雾龙井这样的名头在,可边民们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外家来的人扯什么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柜,好久不见。”

老者起先是眯眯眼悠然自得,见着张贲差点呛到,不过张贲却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连忙放下了紫砂壶,将拦板一掀,过来赶忙道:“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是委员长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掌柜,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只是路过,随意看看。”

张贲笑着说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委员长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诽,暗道:真是瞧不得这男人显摆。

不过又是心头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个镯子。”

那镯子摆在侧门后头两米多,她眼尖,打街对面就瞧见了,吃着土饼子,没啥大户人家的礼数,就指着那镯子问:“多少钱?”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开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开价,去零头,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鸣得意地给了八千块,倒是潇洒的很。

临到走了,自顾自地将镯子往手上一带,掌柜的送他们出了门,后头年轻人小声地问道:“师傅,那玉镯子,再加两个零也不够买,为什么……”

“放心吧,这买卖,不吃亏的。”

老者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东家说,你只要看着就行。”

“怎么样?好看吗?”

傻妞炫耀着桌子,嘴上的土饼子渣渣还在,张贲笑道:“挺好看的,喜欢就好。”

“嘿嘿……”

NO.297七层四千的意义

莱茵湖本来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但入了夏之后,这里躁动的气氛就越发地不安起来,不同于缅北缅中缅东缅西的安稳,缅南地区要承受太大的军事压力,比起临时政府用缅元来支付军饷,透支他们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国家信用,缅北实打实的人民币狂撒,确实显得潇洒。

大决战的日子,快了。

便是吴登盛和梭温,如今每天发脾气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当年的政敌此时看起来也颇为可笑可怜,内耗什么的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气力。在垒固城重兵驻扎,双方在东西两线你来我往,又确切地说,应该是缅甸中央高速公路的争夺,实际上却是东西向防御和进攻。

垒固城平均每天都要遭受三到五次炮击,城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莱茵湖四周也是没有太多的人继续停留,除了那些跑不动或者说产业颇多的,舍不得了,就留了下来。

可便是如此,每天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些。

临到东线来了一次所谓的师级单位反扑,谁曾想过政府军也有今天的下场?

当年缅甸境内只是互相比烂,如今则是有人强势杀出,自然是一骑绝尘,若不是一群爸爸在那里照看着,吴登盛和梭温,投降跑路的心思早就爆满。

就算是现在,吴登盛也不是没有转移家人和财产出境,去了加拿大,或者澳洲,移民的话总算还是可以考虑的,至于走出去如何了,就是将来的事情。

劳动节快要到的时候,莱茵湖的一场炮火连天,没有任何人料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甚至,从急电中,吴登盛接到前线的战报,竟然有人大喊:“来了几百门炮,我们的炮团阵地全部灭了……”

这话自然是放屁,可夺冠火箭炮洗地,百余门大炮一路轰过去,这种感觉,确实爽到家。

两个炮团的四十来门炮,直接被打成了烂渣子,团部高官没有人逃出生天,营级单位更加不用多说,整个莱茵湖边上高地上的炮团阵地就是一片废土。

打急了,全部都是明码通电,最后是什么情况都说了一干二净。

师级单位的所谓防御性进攻,就是放屁,整个师被打成残废,山上下来的残肢断臂数不胜数,挺进肋骨城的马克前线督战的时候,第二混成旅周遭会是此地,莱茵湖上的五三二高地一路下来,尸体堆了七层,四千多具尸体,码的整整齐齐,鲜血直接染红了坡道。

山上焦黑的一片,到处都是臭味焦味,还有火药味,坑坑洼洼的地方,随处可见的指头大小的弹片,还有弹坑和削平了高地,这地方已经残了。

想要沿着垒固前沿阵地逃窜的另外两个团也被包了饺子,甭说是反扑,就算是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猛打猛冲不过是二十来分钟,前后拿下五三二总共就只有十分钟,炮火如此猛烈,实在是超过了政府军的想象。

这等实力,萨尔温江这边,确实有了中国陆军的水准,当然,硬要说在缅甸这块儿拿中国陆军做参考就有些好高骛远夜郎自大,但不得不说的是,战斗意识、武器装备还有行动力动员力上,缅南这边,完全就是渣。

想要动员小资产阶级和小市民去进行未必有多少利害关系的战争,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但一战打掉一个师,这等消息,如何封锁也是封锁不住的。

外媒多有参访和广布,内比都这里显然是乱了套,仰光那里选择出逃的资本家和权贵已经将机场包了个圆,不得不说,这一场歼灭战,战术将垒固这个前沿阵地给打掉。从战略上说,打通了东路进攻的通道,给大军入缅南提供了桥头堡。

而从士气上说,真正地完全从精神上瓦解了整个临时政府的战争动员能力,到了此时,吴登盛和梭温是在所谓“议会”上得到的消息,同一时间勃固山脉也零星出现了战斗,让吴登盛和梭温连夜出逃内比都,安排了两员所谓心腹大将在内比都驻守,便没了讯息,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在仰光街头开始了演讲和讲话。

大有此时不参军就要亡国的气势。

说起来,这穷途末路的感觉,和南越还有当年的国民党何等相似。

只可惜上梁不正下梁歪,前头吴登盛和梭温跑了,后头两员心腹大将也毫不犹豫地转进杰博基,此地其实离垒固很近,但胜在跑路去萨尔温江下游容易,过去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一路转进,分明就是不战而逃,两人却声称在杰博基小有斩获,小胜两场。

击毙萨尔温江匪军若干云云,仿佛这胜利如何如何不容易,又是如何如何的光明伟大正确。

仰光震动,稍稍地高潮了两天,却不过又是两日,那两人已经到了帕桑,再度声称击毙萨尔温江赤匪三十余人,己方损失若干,胜利转进帕桑城,以待战机。

从地图上来看,内比都到帕桑城,这起码得有一百多公里,一百多公里,都打胜了还要转进帕桑城寻求战机,甭说是吴登盛和梭温,便是底下的一票心腹,有谁不明白这就是放屁冒功?

可吴登盛和梭温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大力宣传,仿佛那缅东匪首张贲不日就会剿灭,他日联邦政府复兴,又是一派气象。

种种宣传,倒也让人维持着仰光。

但要说这样下去,绝无胜算。

这边仰光征兵,倒也诓骗了一些人进来,这些人,多半是以为不会用到他们去打仗,撑死了就是吓唬吓唬人,维持一下城市秩序,哪儿用得着他们去和萨尔温江的那票悍匪、毒贩子、蛇头、山贼死磕?

仰光出了大价钱,让这些仰光小市民和小资产阶级出生的人去训练两三个月,本来应该没什么事儿。

可帕桑城也出了事儿。

投降张贲的克伦族的老大还有当地驻军,成了对头。

自然……又是一场大胜,不过大胜之后,两位心腹大将依然是转进,转进去了帕本城,之后便没了声音,等到吴登盛去电询问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乘飞机去了泰国曼谷,家里老小显然被他们抛弃了。

这一趟跑路,倒并非是没有打算,带走四十多公斤的黄金,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消息再度被封锁,可这样封锁,也没有任何意义,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

等到莱茵湖五三二高地山上下来七层四千多具尸体的照片传播到仰光城的时候,城市内爆发了大动乱,首先是警察局和邮政局,接着是天然气和石油公司的工人,接着就是市民阶层。

整个仰光城开始戒严,短短半个月,整个仰光一片骚乱,街头到处都是垃圾。

恶性案件飙升,**、杀人、绑架、恐吓还有恐怖袭击,整个仰光从缅甸最大城市变成地狱只用了半个月。

外部强敌的压迫,内部的倾轧,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吴登盛没辙了。梭温亦是一筹莫展,要和谈?现在已经没有了资本。

就好比在一九四九年的时候投诚,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要投诚,还是要趁早的。吴登盛和梭温双方合计了一番,拉拢当地的土族首领,又组织了一支新军,加上原有的嫡系精锐,人数超过十万还是没问题的,可周遭的军阀多半都是该投降的投降,该跑路的跑路,缅甸这块鬼地方,已经到了变天的时候,不是他们继续混日子的天下了。

眼力好的自然跑的快,眼力差的,或者说不舍得走,又或者说是舍不得这点家当的人,多半都是死了个干净。

自称缅族如何如何的那些杂碎,被全家弄死了个干净,周遭并不乏心狠手辣的平民,这些人下手的时候,可真是不比那些反*政*府武装分子要差。

莱茵湖五三二高地争夺,第一道防御阵地被拿下之后,垒固城成了进攻桥头堡。

事到如今,要么是多国部队干扰,要么滚蛋。

萨尔温江这边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倒也不惧怕什么,在内比都的四千余多国部队,最后在司令官的权衡之下,选择了撤退。

不管如何,对方下达最后通牒,不论是否是恐吓还是虚张声势,这种冒险是没有任何意义和必要的。

再一个,印度人的前车之鉴在前,对方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缅甸军队或者反*政*府武装成员,他们有着灵活的斗争经验,高效的战场灵敏度,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并且对缅甸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同时,对手如何,最高司令官还是清楚的。

多国部队选择撤离内比都,进发仰光,吴登盛虽然要求多国部队从中调停,可是当初萨尔温江喊出解放全缅甸的时候,可真不是瞎喊。

内比都,缅甸联邦此时此刻的首都,政治文化中心。

北面曼德勒是第二大城市,如果说曼德勒是缅甸的中心之城,就在缅甸的正中央,是调和中央政府和地方关系的话,那么内比都应当就是老巢,缅甸这票军政府首脑的老巢,丢了老巢,南逃仰光,无疑,这是一场大失败。

便是席丹瑞死而复生,看到如今的行情,也会再气死过去。

世道艰难不假,可艰难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没见过。

吴登盛夜里头睡觉时候自言自语的对,这是啊……要亡国了

几百年来,抱中国人大腿一直抱的不错,等到中国被满清灭亡,又老老实实地窝着,英国人来了,日本人来了,精神和肉体上都是满目疮痍。

若从感情上来说,应当是要同情的。

只可惜,这世界的道路,本来就是无数大帝国踩着弱国小国的尸体往上爬。

实际上,若论国土面积和人口,缅甸六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有着五千五百多万的人口,绝对不能国。

可正如南朝鲜和日本一样,国土面积和人口扔欧洲无疑都是大国,但悲剧的问题就在这里,它们无一不是在中国旁边,大帝国身旁的对比,自然就显得小之又小了。

当今世界,这些国家想要有一百五十多年前日本的运气,已经是绝无可能。

所以,最后的结果,要么被中国,要么被美国碾压,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这是唯一结局。

而张贲的作为,无非就是加速了这一点。

朝廷在背后的干预也算是到了极致,各种手段,那百余门大炮的猛轰,也绝对不是摆设,只要没到脱了衣服赤膊上阵,谁也没话可说。

缅甸亡国,也就是指日可待,而且让人无话可说。

沿着勃固山脉,本来是有一条高速公路的,也算是缅甸南北走向的两条高速公路中的一条,现如今却已经是被完全控制住。

联通曼德勒和内比都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解放牌军车,卡车一列列地接着,上面的大兵多不胜数。

不少人都是缅甸土人,这些人想要被蛊惑也容易,可再怎么蛊惑,用嘴来煽动,和靠票子安稳还有前景来煽动,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到了如今,仰光逃难的人暴增五万,海陆空各种逃窜的人越来越多,东南亚这时候成了他们的,然后转道去加拿大、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若是要去美国的,也多是在西雅图。

亡国气象。

缅甸大小军用机场,几乎都在张贲的控制之下,北方的三江水电站也被张贲控制,和云南省电力厅签订了合约,只管管着,这边有优惠,反手就是回扣,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倒也没人去说什么。

之后便是中缅铁路终于将测绘弄到了曼德勒。

实际上,张贲手上掌握的兵力,从之前的三万余人,到现在七八万人能打,还有三五万维持治安之外,对萨尔温江政府有着信心的人从之前的不足四成,到现在的八九成,仅仅是一场五三二高地炮战。

实力为尊,谁也没办法说什么。

前后脚的事情,这边道路修建,那边往这里做生意的中国人就多了起来,临时的火车其实也做货车的作用,搭火车过来的云南省那边的人,其实只要做好中方那边的检查,就没有任何问题。

缅甸这里,就是敞开了大门做生意。

因为缅东的中国商人和淘金者越发地多了,当年在北方做倒爷的人在这里也有了后辈接力棒,倒卖货物的人能换取不菲的收益。

人多了,建东西就要多。

商业街的雏形有了,小商品市场也有了,还有医院和学校,门牌上,大喇喇地只管用中文写着。

你能想象在腊戌城内,横竖四条街分别命名为河南路河北路,山东路山西路吗?也有驴友觉得这边真是凶残,来了之后,还以为没出国境线呢。

可便是如此,有人叫喳喳如何如何,还是吃不住这边甜头给的足。

按照张贲这种不计成本,左右互搏的法子,三十年内,缅甸绝无可能还有缅甸风物的气象,恐怕到时候,这边和云南省,就是一心同体。

瓦族人往来也是说方言写汉字,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是有人知道这边打仗,颇为小心,可看到那张凶残照片之后,也是暗叹这里人彪悍无比,还是比较可靠的。

七层四千,摞起来的尸体极为壮观,当年将脑袋剁了垒起来,也是这般光景吧。

当然现代战争的热武器威力,绝对是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十分钟四千余人毁于一旦,一个整编师被全歼,缅南军队此时崩溃到无法组织一个像样的师级单位反扑,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缅南的军心民心如何不稳了。

到了五月二十日,内比都已经快要和死城一般,萨尔温江解放军进城的时候,毫无阻力,既然内比都失守,整个局势就是完全变了。

慢说是什么尖刀铁锤,此时的张贲,就是说这里是洗澡池,也没人可以说什么。

投降趁早的人已经得了利,虽然未必是什么好位子,可落个土财主,养猪一样地养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有点佤族情谊的,落个清水衙门里头养老。

其余的民政司、农林司、公共安全司、社保司,几乎都是萨尔温江出来的老人跟着,更是有“虎贲节堂”里头数得着的白扇子师爷们出马,助理基本上多有京城几个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三观正确,道德谈不上多么高尚,却是能力不俗。

中海那边过来的也是不少。东方刚这边牵头教育厅和张贲合作,萨江这边公司集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求贤若渴的状态。

按理说两地人才竞争激烈,却也不想出去,可耐不住薪水高,机械工程师鲜有低于三十五万年薪的,而且山景房一套,还帮忙介绍缅甸土妹子,这等承诺也是一一兑现,倒是吸引了不好人过来。

谈不上是那种商业竞争的劳累,而是一种创业初期的蓬勃,这让这些年轻人倒是有了大干一场的念头。

缅甸东西政权的气象,高下立判.

O.298马达班湾大逃亡

298马达班湾大逃亡

六月中旬,缅甸局势对于吴登盛来说已经到了无比糜烂的地步,曾经还听命于他的一些地方部队完全不听从调令,军队中弥漫开一种悲观情绪,这种悲观情绪一直在传染,就像是病毒一样,大势已去的局势让人颓然。

即便是在仰光,这里的街道上,原本的商业街也萧条无比,游行示威此起彼伏,吴登盛和梭温也没有心情去收拾这些趁火打劫的杂碎。

那些叫嚣要民选的一群斗士们仿佛以为终于要到了他们上台的那一天,妄想着只要他们掌权,便可以和缅东谈判,谈判桌上,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若论卖国,便没有比这群“精英”们更加深谙此道。

马达班湾,也就是现在所称的莫塔马湾勃固省在这里的三个重要港口都是轮船堆积,到处都是将要离开缅甸,出安达曼海的人。

拖家带口,卷走所有的积蓄,变卖所有的财产,离开缅甸。

这里要变天了。

暴徒和街头政治家们的狂欢就在此时,整个勃固省的核心区域,一片混乱,市民们丢了工作,粮食和淡水短缺,电厂也处于一种紧张状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什么都用不上。

丢了垒固,这边尚且还能说有两道防线固若金汤,内比都的多国部队撤了,你也可以解释是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哪怕是两员中将连续“胜利”之后又转进克伦邦,这都能让人接受……

可是,之前那宣传单上的画面,可真不是骗人的啊。

四千多人,密密麻麻死在山上,尸体一具具地陈列着,缅东照会联合政府,问问吴登盛和梭温,这些政府军的士兵遗体,是不是解决一下?

吴登盛和梭温都没有回复,缩卵的时候,他们还是挺毫不犹豫的。

甭管是大骂丧权辱国还是剿匪不力,谁能想到,陡然之间就缅东壮大到逆推政府军的地步,将当年席丹瑞如日中天的中央军打成残废,那个精锐美械师,可是真正实力强横在缅甸政府军中鼻孔朝天的存在。

可这帮子大爷,就这么死了个干净,东西线加中路突破,三路大军合围,打掉三个整编师,五三二高地炮战歼他的美械师,说到底,已经无力回天了。

吴登盛尽管诓骗了勃固省这边不明就以的群众去参军,可也得承受这些被诓骗新兵们家属的愤怒,游行示威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整个滔天的气焰无法让人相信,就在几年前,这政府军的能量还是无人能撼动的。

谁能想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便是昨天,梭温上将还表了动员演讲,当然,是电视演讲,即便是如此,人们赶去唯一一个缅甸联邦电视台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原来,那只是早就录好的玩意儿。

军事管制了。

整个仰光乱了套,机场也是混乱无比,到处都是茫然的人群,好在各大使馆早有准备,不过唯一亮点,恐怕就是中国大使馆,在这些动乱生之前,缅南的中国同胞早就没有在缅甸逗留。

前后就差了三天而已。

三天过后,回到国内的游客和投资商多半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暗道侥幸。

可并非只有中国游客,还有很多外国公司的雇员以及一些冒险家和游客。

日韩两国想要运出国民并不那么容易,照会中国政府之后,委托中国大使馆提供一定的帮助。

此事沸沸扬扬,国内也是多有褒贬。

但便是国内网络上,也是叹为观止,谁曾想到,周边一个国家,说变天,就变天了?而且眼瞧着,还是这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有人知道张贲存在的,叹了一声,不知道的,自然还是打酱油围观,看看热闹,那些里里外外活动的人,更是忙碌起来。

便是国内mss的几个总老大,嗅着腥味就要来缅东知会一声,到了地界儿上,也是马不停蹄地朝着缅南赶,结果那边战斗结束,只管推进,后头是缅东的民兵队伍跟上,土人虽然文盲居多,可这时候也知道抱谁的大腿牢靠一些。

想来也不都是傻瓜,这吃饭的脑袋瓜子,还是知道屁股坐哪儿。

也只管张贲是实用主义,什么好事儿用什么,更有石觉星一干在国内不算太待见的江湖中人行事,那一派邪教气息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好在所谓圣女疑惑是菩萨什么的,都能诓骗许多,从穆斯林到僧伽,又多有被收买的无良宗教人士,摇旗呐喊,让这帮子没脑子的土人嗷嗷叫,倒也算简单。

正所谓胡萝卜加大棒,就是最简单实用的玩意儿。

到了六月中旬快要结束,也就是十七**号的时候,安达曼海上,那些往来的蛇头船多不胜数,五百吨排水量的船只极多,前往泰国和马来西亚,途径马六甲海峡的时候,美国第五舰队的护卫舰和驱逐舰编队将这一幕盛况拍摄了下来。

这种一个国家最“精英”的阶层大逃亡,实在是让人觉得震撼。

录像本来是在国防部存档的,可是三天后,有个叫阿桑奇的奇男子在他的一个名叫维基解密的,布了这些视频。

国防部震怒,开始彻查,可惜查询无力,更是阻碍重重,于是作罢……

只是,维基解密的这一次视频公布,影响力对东南亚诸国来说,十分深远,可以说是自中国六十年代对外输出**以来,最有影响力的一次活动。

广华胜杰四家在东南亚的华族中下层中,地位到了可以用代表利益阶层的身份来说话,华族高层和权贵们也是惶恐不安。

套用老套的那句话:有一只**的幽灵飘扬在上空……

自然这句话扔缅甸就是扯淡。

于张贲而言,无非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最后就是老子一双拳头是暴力问题,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能解决你

吴登盛和梭温明白这一点,所以,这块崩坏的土地国度上,人们会看到弱肉强食的最后结果是多么的赤裸。

便是号称纪律严明的缅东萨尔温江解放军,来到内比都的时候,也是来一场大清洗,稍有怀疑,就是一枪打死……

惨案、血案……层出不穷,士兵们的心态也完全从一个正常人到不正常人开始转变,世道崩坏,要重建,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过,不得不承认,缅甸此时整个缅南,完全没有了正统气象,而缅东裹挟大半个缅甸的实力,可以说是雷霆一击,三路大军挺进。

勃固山脉、内比都中央公路、萨尔温江……

一路平推,稍有抵抗就是火力覆盖,缅甸政府军曾经的军用机场也全部被占领,大量战斗机飞行员投诚。

一掉头就能加满机油对政府军的作战目标狂轰乱炸……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了。

六月二十二,多国部队撤离缅甸,联合国安理会新一号决议的大体意思是,不干涉缅甸内政……

说穿了,还是有人缩卵了。

美国人虽然号称全球打击能力世界第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可是,让他同时打三个局部战争,大老美也没有任何可能。

九十年代如日中天的美国人可以,现在……绝无可能。

马达班湾的船队被称作马达班湾大逃亡,除开缅甸权贵和精英阶层之外,那些遥控指挥民主运动斗争的“领袖”们也开始申请政治避难之类,去泰国和马来西亚停留,有些抱大腿抱的好的,则是去了美国,在纽约扎根,倒是另外一番际遇。

整个大逃亡是一场缅甸联邦政府的耻辱,不过从今往后,还有没有联邦政府这个名字还有待商讨。

吴登盛和梭温也知道大势已去,可让他们现在就离开权力,实在是心有不甘,和内比都时候一样,他**恩在锡当河沿岸开始补下防御阵地,依然是三道防御阵地,依然号称固若金汤,依然叫嚣要让缅东匪徒有来无回。

可是没底气没士气的军队还能打什么?

尽管军援不断,国外媒体舆论引导都站在他们这一边,可是国内的局势之糜烂,又岂是那些外国人能够明白的?

吴登盛和梭温现在,也不过是苦苦支撑,让所有的地方部队稍稍地打起精神来,什么黄金犒赏,物资供应,竟然成为了他们之间讨价还价的东西。

殊不知在内比都,已经会师的中路和东路大军进行修正,决定在短期内动大决战,一句消灭缅甸联邦政权……

只是,此时此刻,那些曾经的反*政*府武装组织,如何对待,却是要思量一番了。

而就是这个时候,朝廷锦衣卫来了人,而且地位不俗,是新走马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国栋。

而此人在此之前,只有一个代号,就是尚和心尚老板的心腹大将,一号。

毫无疑问,朝廷内部,已经有了一套谋算,这一次过来,也是要和缅甸这边私下谈判,怎么做,如何做,就看张贲的抉择了。

O.299肃清,最后的疯狂

299肃清,最后的疯狂

内比都军区第二分军区第十九军全体投诚,缅甸联邦仅有的一点点有作战经验的军级单位最终丧失。吴登盛和梭温最后的本钱和信心也丢了个一干二净,当初蛊惑的那六万多新兵,偷偷逃走的士兵已经过三分之一。

半个多世纪以来,这个孱弱多病的国家,遭遇到的各种磨难多不胜数,这一次,却是真正到了完全无法控制,需要听天由命地步。

帕桑丢了,帕本沦丧,连勃固省的东部门户锡当河沿岸的防御工事也成了摆设,自东南亚动荡以来,缅甸这里一直是热战前线。

实际上,缅甸内部如何走,张贲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对东南亚诸国的震荡十分明显。

怪只怪,当年二战,尤其是太平洋战争爆的时候,整个东南亚,便只有泰国一个国家算是独立的,而当年泰国却是和日本同盟,周遭并无独立之国家,连像样的组织都没有形成,各国之间的矛盾,遗留甚广。

便是老挝和越南之间号称兄弟之邦,但当年越南人被中国打成残废,再无复兴的可能性之后,老挝便完全倒向中国,东南亚诸国中,便只有它一个国,世界上最贫穷的几个国家之便是有老挝的。

此时缅甸内战,老挝内部虽然互相有所倾轧,高层也有权利斗争,可实际上,论起战斗力,恐怕老挝动全国,还不如马克的第二混编旅实力强劲。

只要来个蛋疼星人说马克可以随便打,老挝明天就可以从地图上消失,而且推到的方式不带重复的。

中南半岛上最大的国家毫无疑问是缅甸,人口众多,而且有着丰富的资源还有中国梦寐以求的印度洋出海口,如何绕过马六甲海峡,一直是一个问题,现在已经不再是问题。

马达班湾大逃亡,这个事件在欧美各大媒体上进行了报道,当然明里暗里对缅甸东部地区的反*政*府武装分子进行抨击,连带着再让中国政府躺着也中上一枪,那股子酸味却是让人闻的都要作呕。

以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皇室智囊团的言官为例,言必称帝国当年在缅甸的利益如何如何,或者就是帝国当年在远东地区的贸易如何如何,最不济,也要扯上一句帝国当年的东方明珠是何等的荣耀,是皇冠上的什么什么……

真是让人想要吐的言论。

如果真要说是想当年比家底,欧美鬼畜还真是不够看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中方在缅甸内战这条线上,站的很稳,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直到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下来,直到多国部队撤离缅甸,从仰光机场离开,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个不心,就可能是一场局部对抗热战。

规模绝对不会输给抗美援朝。

实际上,以中美双方此时在全球上的地位和能量,双方直接爆热战完全没有必要,毕竟,都是核武器大国,毕竟,都是工业能量极为强大的国度。

正因为双方非常明白自己的战争潜力,于是越不能打仗。

或许有人不明白,但仔细想想的话,就可以理解,中美交战,赚便宜的,将会是那些后面候着的杂碎们。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就没有一个是好鸟。

零和游戏这个规则出来的时候,有人制定规则,有人下场玩上一把,也有人在幕后煽风点火,这一切的一切,便是一种你可以明白可以知道却不能说的众所周知的秘密。

等到七月初的时候,仰光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岌岌可危,溃败的散兵游勇到处都在打游击,并非是因为要保卫缅甸联邦还是其他什么,而是为了一口饭吃。

有些仰光出来的市民和工人组成了工人纠察队,这些人的领,却大多数都是两年前来到仰光的人,事到如今,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便是缅东两千年就布置下的棋子,一想到这个,就越地让人寒心起来。

事情并非是没有一点点胜算,吴登盛和梭温想要依靠美国的念头并没有打消,但是很显然,美国人确实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做这样的事情。

国际政治上的退让,无非就是你进我退,国内舆论如何引导和宣传,却又是手段上的问题。

人人都说美利坚是新罗马帝国,不错,它确实是,但是,这个新罗马帝国要承担一个帝国的荣耀的时候,帝国的压力同样随之而来。

挑战者,不,确切地说,是同样能量庞大的秩序制定者,当之前掠夺之后依靠威胁恐吓和再掠夺维持帝国荣耀。到现在新规则的掌握者和挑战者,选择在掠夺的过程中给予帮助和扶持,双方在对利益的追求上是一直的,但是程度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已经完了。”

吴登盛在仰光机场如是说道。

波音七六七的飞机已经启动,在登机口上,这位在缅甸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军阀,看着这一切,有些不舍,同样有些仇恨。

但是这种仇恨却不深。

一招出错满盘皆输?不,他其实早就知道,他们早晚会挨上这么一刀,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刀竟然是落在外人的手里。

缅族这个名字想出来的时候,当初还是挺高兴的,以为有民族主义了,有民族主义思潮了,有一个国家的荣誉感和归属感了。

其实依然和几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归属感和荣誉感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就是只有战斗力没有五的渣滓。

吴登盛不敢说深爱着这片土地,也不能说是自己没有任何权力上的眷恋,但是,他的那种不甘心,却是实实在在地写在脸上,今天将会是他的最后余生的一幕,带走的是缅甸的风物风景,印入脑海。

谈不上是耻辱还是什么,反正……就这么结束了。

用他的那句话来概括,确实很准确:“已经完了。”

这架涂着蓝色条纹的波音七六七将会飞往澳大利亚的墨尔本,他将会在那里定居,至于之前部下们所言的组件缅甸联邦流亡政府,却是只能冷笑一声,流亡政府?那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又不是二次世界大战的法国,被还没有去普鲁士化的德意志菊爆之后,还能依托着英吉利海峡在大英帝国的老家嚎叫,他没有那个地方可以去。

缅甸联邦仅有的海军舰艇也完全不受掌控了。

有的舰船甚至直接在军港中再也不动弹,每天的保养也停止了下来,整个缅甸的那种颓丧气氛,同样传染到了他们身上。

这就是一个大悲剧。

吴登盛冷笑一声,这位老谋深算的老东西终于知道自己路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地步,再一个,他已经转移了将近两百公斤的黄金出国,只有他知道在哪里。

美金也有五六亿,还有大量的欧元和英镑分别存储在几个国际大银行中。

他在瑞士银行的二十二家银行各自存了六百万美金。

“算了,逃出去的话,我老老实实地过好日子,不也行吗?”

他声地说着这些,声音压的很低。

飞机的引擎声音掩盖了这一切。

飞机起飞了,将会前往墨尔本。

“将军,系好安全带。”

飞机爬升之后,吴登盛在头等藏的窗户玻璃外看去,云层有点薄,这缅甸的河山,还真是到处都是山山水水,良田无数,风景也真是好啊。

感慨万千。

将安全带解开,拿起了今天的报纸……报纸上的内容让吴登盛有些心情不好,旁边的人问道:“将军,要看看什么书吗?”

“好的。”

吴登盛点点头。

有人走动起来,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本书,是圣经。

一本老旧的圣经,能够看得出来书上面的纸已经很薄很黄了。

吴登盛看着书问道:“这是什么书?”

“是有插画的圣经故事图鉴。”

那人如是说道。

吴登盛点点头,飞机人是满的。

头等舱和经济舱之间就隔了一道帘布,要了一杯水,吴登盛将圣经放膝盖上,整个人朝后躺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这本圣经有点重。

翻开了一页,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里面……是一把枪。

整个圣经,被掏空了。

“啊——”

吴登盛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将圣经抖了出去,那把枪咔哒一声落在地上,飞机的地毯并不厚,可撞击之后,还是出了这样的声音,接着,吴登盛张大了嘴巴:“来人来人啊”

他的保镖们都是站了起来,这时候,从前面的驾驶室和后面的经济舱,各自来了两个人,将头等舱的两处过道全部堵住。

而那些保镖正待掏枪的瞬间,噗噗噗……鲜血飚射而出,帘布后面生了什么,经济舱中的人并不知道。

但是那闷哼的声音和鲜血飚射,却让头等舱中的空姐们瑟瑟抖,有一个姑娘当场就失禁了。

下手极快,而且心狠手辣。

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来路正的人。

吴登盛嘴唇紫,他的喉咙被卡住,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声地说道:“你、你们是谁派来的?是……是萨江之虎吗?”

来的人并不说话,而是将保镖们的尸体全部给拖到机舱口。

嗤——

一股劲风震荡……

尸体被一一抛了下去。

飞机似乎并没有继续爬升了意思。

下面就是安达曼海,茫茫的海洋之上,这些尸体坠入海水中后,或许会成为那些珊瑚礁之间游荡鲨鱼们的美餐吧。

“现在……将军阁下,我们可以谈谈了。”

来的人狰狞一笑,将一本笔记本放在他的面前。

为此人,吴登盛双目凝视,脑海中过了许久,终于想了起来:“你……你是那个家伙你没有死你是萨江之虎……”

“呃……”

“将军阁下您的声音有点那么大……”

此人,竟然是武当山七剑涂帆息,他自然是没有死,从驾驶室过来的两人,一人是天权星王豪,另外一人,则是那个洋鬼子路西菲尔。

这法国帅哥跑去经济舱中微微一笑,用三种语言讲了三种笑话,倒是没人在意到头等舱中在生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唯有涂帆息,盯着吴登盛的眼神,却如恶狼一般。

他回到南定城的时候,几乎是虚脱致死,好在有张贲照顾,接着是老头子石觉星多有调理,缅甸这里漫山遍野的药材,有些百年山参,在北方可能半尺长,这里能够长到一尺多,甚至更大,虽然汁水破多,制药之后也北方老山参也没有区别,却是方便的多。

补气血的药材,多不胜数,总算是吊着一个口气,将他弄了回来。

倒并非说是如何,只是当时张贲已经人不在缅甸,去了东南亚折腾,吸引火力和注意力这种事情,别人还真是做不来,等到事情风头没过,却又回过头来爆。

黑水公司本以为要捞到本钱,占到便宜,可怎么都没有料到,缅甸联邦政府军如此不给力,兵败如山倒,互相之间狗咬狗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侯,这个节骨眼上,突尼斯也闹了**。

美国政府,尤其是华尔街上的财团们,又如何肯让中东油霸们垮台,但是要说让他们打三次战争,而且是同时打,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十年砸进去。

要知道,这十年之中,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之前不能够想象的事情,竟然生了,谁能够知道将来还会如何?

也就是此时此刻的种种变化,更是让人有一种担忧。

缅甸内战到了如今也成了一种过眼云烟,各地烽火乍起,只要不是在缅甸萨尔温江解放军的控制区内,就能成些气候,但如果不是,就是旋灭的份。

种种迹象,也让那些投诚的人知道,晚投诚不如早投诚,当年克伦邦留下的尾子,让那些牲口们尝到了甜头,慢说什么一把交椅,就是做个富家老爷,也是非常的满意啊,谁还真以为在穷乡僻壤中做反*政*府军头子有什么好处不成?

若是做不到张贲和鲍有祥那个级别,也就是种田贩毒的营生,赚钱如何赚,还是得看上头,得看朝廷的法度如何。

否则,当年全球最大的毒品生产基地,如今毒品被打掉百分之九十六,是因为什么?除了失心疯的人还在冒险之外,当年各个大佬都不敢忤逆朝廷,所谓之事,也无非是想要获得扶持,如鲍有祥一般上位而已。

但正所谓天不遂人愿,杀出一头萨江之虎,这个王八蛋的底细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之后,反而处处掣肘,人家并非是过江猛龙,而是明显有人将他抬进来的。

那金沙江枪王杨波,乃是当年林明贤要指明招揽拜将而不可得的人,鲍有祥更是希望让他做贴身保镖,年薪随便喊,女人随便挑。

可是杨波如何?还不是不鸟这些土鳖大佬?

等到张贲树招兵旗的时候,再觉此獠乃是有朝廷某些大佬刻意扶持,乃是朝廷内部博弈妥协的结果,已经为时已晚。

说穿了,张贲和他们不同的是,张贲根本就不怕朝廷的镇压,所谓暴力机器,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生死其实就是一回事儿。

正因为看得淡,反倒是让朝廷无法下手了。

于是当朝廷内阁换届的时候,尚和心依然坐稳了他的位子,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说要支持谁,一句话,就能左右局势,这在几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现在,却是有了这个可能。

主要原因,还不是算无遗策的尚和心尚老板能够对张贲间接影响?边境上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棋子,也可以说是靠山,也可以说是后手。尚和心其实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任何时候,朝廷都是不会允许边境之地出现任何动乱。

这种有类国策,动摇国本的事情,可是心的很。

但是尚和心此时退下来,换位子上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王国栋,这个名字,在全中国,恐怕是数以十万计算的吧。

如此朴实无华的名字,扔人堆里都找不出个影儿来。

但如果将他的名字抹掉,换成一号,总参上下,不说是人人皆知,起码那些数得着的大佬,还是会噢上一声,然后点点头。

……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布置好了?”

“一路杨波带队,武当山的人虽然没干过这等湿活,不过涂帆息胜在已经脱胎换骨,再加上部队里的历练,这帮子人,还是靠得住的,而且仰光机场,早两年就被老子打成了筛子,里头那条管道朝南,哪个女人是个外表正经内里风骚的烂*子,一清二楚”

说话的是王国栋和张贲,这位当初还是锦衣卫内第一带刀护卫的猛人,扫了一眼之后,声问道:“你只说是一路杨波,又只提了仰光机场,那里只有吴登盛一人。”

张贲冷笑:“另外一路,是你的老相识的,巫行云。”

王国栋不再说话,他知道,巫行云出马,乃是必胜之局,第一战刀的威名,绝非是浪得虚名。

再一个,吴登盛上的是飞机,属于必死,另外一路……到底是个什么行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张贲的脸色,似乎是一切掌握之中。

张贲笑道:“如今局面,也不需要成立什么临时政府,到时候,如果正如你所说的,安理会的决议一过,我便成立过渡政府也没有任何问题,到时候来一些特派员,身为五大常任理事国,中国人来缅甸维持维持和平,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他这般说话,王国栋却是佩服了起来,少年谋国,这样的人,并非没有,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人,可以说层出不穷,但是,当今世界,还有这样地位和能力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在谋略智力上,张贲只能,谈不上多智近妖那种级别,可是他胜在自身意志强悍,魄力非凡,能够带动手下众多帮手爆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量,这种精神上的强悍,是缅甸如今局面的根本之一。

一口气,精气神便是控制住了。

张贲不倒,萨尔温江的旗帜就不会倒,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

“将军阁下,我想,我们需要一点点密码。”

路西菲尔在经济舱表演了一个魔术之后,转身进入头等舱,这里其余的人都被打晕了,刚才的血腥被控制的很好。机舱门又关上了,有经济舱中的人突然现,似乎飞机并没有离开缅甸,还在上空盘旋。

许久之后,竟然是朝着北方去了。

这难道是劫机事件?

当然不是……

而在驾驶室中,机长卡尔麦德龙微微一笑,他收了钱的。

即便不算他墨尔本银行的账户多了七百万美金之外,他在海外账户,比如说哥本哈根银行还有法兰西银行,还有瑞士银行中,都多了五六百万美金。

这笔钱,可不是什么数目。

他不需要缴税,纯粹的几千万美金。

同时……在纽约的一处酒店式公寓中,有一个金碧眼的女郎随时等着他去做*,去疯狂。

而那套公寓,是在他名下,同时……有一个账户会自动为他缴税……

一切都很美妙不是吗?

而且卡尔麦德龙机长先生如果去澳门各大赌场以及东南亚各大赌场消遣的话,他随时可以免费玩五百万美金……随时

这个价钱……可真是让人过瘾。

笔记本打开之后,上面出现的画面让吴登盛整个人都在揪心。

“我们需要您的虹膜、指纹还有声音。对了……别忘了密码。”

这是模拟器,模拟了各大银行采用的最新账户保密系统,它当然是没有办法通过互联网直接关联,这仅仅是模拟器罢了。

传牛叉最给力的银行契约精神,在糖衣炮弹和灰色手段面前,那也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

瑞士银行业的几个大家族分别受到了有类似黑手党的关注,西欧和南欧地区的不少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当然,黑手党的几个南意大利家族的家长很清楚,那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以为来了新的挑战者,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世界山,比黑手党更加糟糕的组织也存在着。

或许是日本人?也或许是中国人,甚至可能是喀麦隆人。

谁知道呢。

“那……那是我的钱……”

吴登盛吞了一口口水。

“您知道的,将军,我们很有耐心,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不过,多亏了您是要坐飞机逃离缅甸,否则的话,还真是比较麻烦。你看,如果是火车,你可以跳火车,如果是轮船,你可以跳海。可是……这里没有降落伞,你就不能跳飞机不是?”

涂帆息如是说道。

一旁的王豪撇了撇嘴,懒得理会,靠着飞机舱过道,有人想要从帘布后探脑袋看看生了什么。

路西菲尔和王豪一人站定在那里,双手抱胸,眉目之间颇为让人战栗。

许久之后,终于没人敢再这么做。

至于吴登盛,则是声地问了一句可能算是比较脑残的一句话:“我……我有可能活下来吗?”

“您觉得您的筹码够吗?还是说,您觉得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将军阁下,如果痛快点,我们别的不能保证,但是您的妻子女儿儿子,都会没问题的。否则,像您那么可爱的儿子,如果被十几个壮汉轮伤一次……对他幼的心灵,实在是非常大的创伤啊而且……您看,您的女儿如果不愿意出来接客……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啊,所以……您看……”

“你们……你们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吗?”

到了最后的境地,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为了钱,让家人一起死……他还做不到,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爱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看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家的人,还是非常看重。

吴登盛手指颤抖一下,开始输入密码,同时虹膜指纹都传输了进去。

模拟器记录下来之后,此时来了一个电话,飞机上自然是不能打电话的,不过平飞之后,现有技术倒也没有问题。

在法国巴黎,唐人街一处会所中,几个人正在给一个人化妆,此人和飞机上的吴登盛几乎是一模一样。

接着电脑音响中传来吴登盛的录音。

在领带中贴住了变声器,整个人一开口,就是吴登盛,接着周遭来几个大汉,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护送这位“吴登盛”前往巴黎银行……

……

“怎么样?有问题吗?”

电话中如是问道。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巴黎银行中吴登盛的全部存款都转入了一家名叫塞尔德斯机械制造公司的账户中,名义是部件采购。

半个时后,吴登盛双目闭上,道:“没有了。”

涂帆息冷笑一声:“将军阁下,谢谢。”

十数亿账目的调动,不断地分散,动用两千余人来操持这些金额,张贲一个人难以做到,这一次,除开张贲之外,还有几处势力帮忙。

一是广华胜杰这样的海外江湖中人。二是澳门赌场的各位大佬,何鸿燊亲自出马带着香港会计师中的强悍之辈,又从交易市场请来几位大状进行法律条款上的处理,不可谓不帮忙,连汇丰也出动了三员大将。

最后则是朝廷和黄四郎共同合作,手段如何,不言而喻。

甚至可以说,要榨干吴登盛,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还十分的巧妙,让人抓不住端倪来。

十几亿美金,对于朝廷来说,意思。

但是对于何鸿燊这个级别来说,也是大数目,至于张贲和黄四郎,两人更是一分一厘都挣扎的厉害,何况是十几亿美金?

至于吴登盛家人的后路……他们如果不闹事儿,没有缅甸的那些民主斗士去做什么活动,在堪培拉好好地活下去,过日子,也是有富裕,不能说是如何奢侈,但说滋润无比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番争斗,吴登盛输了个干净。

他之前的不甘心,到现在来说,竟然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洒脱,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腿上,声道:“我能问一下,梭温的下场如何吗?”

涂帆息笑了笑,掏出一把手枪,然后道:“我们这些人来对付你,正好。但派过去做掉您老对头的,却是一把大刀,梭温就算死,也算是占便宜了……”

吴登盛哈哈一笑:“那我就放心了。看来,梭温死也不会死的安宁吧”

涂帆息不说话,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鲜血**在了座椅上,接着,这个叱咤风云的老崽子,也从飞机舱上,扔了下去。

下方就是茫茫大海。

接着,王豪和路西菲尔一人将一只降落伞包递了过来,留下一人,走向了机舱口。

……

吴登盛如何,梭温是不知道的,但是在他固若金汤的仰光官邸内,从窗帘瞧瞧地看出去,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游行示威后产生的垃圾,打砸抢,还有**案,还有凶杀案,还有工人纠察队和警察的对抗。

但是现在,警察们也脱掉了警服,有些警员加入了工人纠察队中去了……一切的变化太快。

吴登盛跑了,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是他放行的。

吴登盛能够打的部队都烂了,只有他,还捏着几万人马,虽然大多数是新兵,可缅甸联邦当年起家的第一军,也没有完全烂掉,虽然美械师被打掉了……可是,唉……

梭温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如今,反而没有当年在西北混迹当军区司令的畅快,他和吴登盛争权夺利开打,内战至今,缅甸最愚蠢的两人,莫过于这两人。

席丹瑞一死,竟然谁也无法操持这个国家来。

真是让人情何以堪,有些时候,梭温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面有了虫子,将他的脑子吃了个干净,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他?

他这般想着,想的久了,也觉得头疼。

本来手下人说是下令让军队出动镇压游行示威,但是梭温拒绝了。

事到如今,他就想赌一把,如果仰光北面防线和东面防线能够有一路胜出,那么还能赌一赌,还能死撑一下,这个国家虽然贫弱,虽然穷的不能再穷,他努力搜刮一下,还是能够搜刮不少的。

这里还有玉器……有佛塔的古董,有黄金,有白银,有各种名贵的药材……珍珠玛瑙还有大量的人口……

这些,不都是钱么?

越是这个时侯,越混乱,反而越是让梭温冷静地赚钱。

他也准备跑的,不过,他从来没有告诉别人他内心的想法,直到现在,他的心腹大将们都还以为他是要誓死抵抗。

是的,他就是这样演讲的,同样,吴登盛虽然走了,他却没有走,也没有宣扬吴登盛走了。

缅东那头老虎肯定是要将仰光打下来的,那些外国人也都离开的干干净净,街头上也看不到那些金碧眼的洋鬼子,梭温觉得这场面反而是要好看了一些。

吃的饭还挺不错,宅邸并没有挂出是梭温大将的宅邸,在外面看来,只是一处奇怪的军事建筑,里面到底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马达班湾大逃亡的时候,其中有些船,都是蛇头的船,而那些蛇头……都是梭温的手下,船里面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人,也有稍微年老一点的,却也不过三十五岁。

一个女人在五千美金左右,当年,是妙龄少女,而且去很对欧美胃口的妙龄少女……普通的,在八百美金到一千两百美金不等。

人口贩子?奴隶贩子?

谁知道呢,对梭温来说,既然要逃跑,既然要将这个国家给摧毁,倒不如让他自己来做的更加恶劣一点。

仰光周遭地区被遭到洗劫性的破坏,他的大多数手下们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甚至会出现士兵在夜里闯入民宅,然后**妇女的案件,可是越是这样,梭温越是不去控制这样的混乱。

已经到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步,他知道最多只有一个星期,他就要决定是走还是留了。

他不会选择坐飞机的,那不安全。

他会从泰国的6地走,然后乘船去越南,然后再从越南飞加拿大……

一切都计划好了。

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萧条,官邸内也是让人感觉有些憋闷,似乎是空调坏了。

感觉是这样,哪怕是热带民族,梭温也无法忍受暴热的天气。

宅邸是有自电的,中午他和中国人一样,喜欢吃午饭,不少缅甸人中午的时候是不吃的,大多数都是中午之前吃饭,这些人,对佛陀和僧伽很尊敬。

“是不是空调坏了?为什么这么热?”

梭温皱着眉头大声地喝道。

“我去看看。”

近卫兵如是说道。

接着,门外一阵安宁。

没有军靴踩在大理石上的有力咔哒咔哒声音。

梭温整个人紧张起来,背皮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给盯住了,就像是一头饿疯了的野狼……

他回头看了看,一双眼睛。

第一战刀巫行云的眼睛……

O.300命运镰刀,战争之锤

3oo命运镰刀,战争之锤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印度东北诸邦中阿萨姆邦最大反*政*府武装组织脑,任职阿萨姆邦联合解放阵线主席,主持并策划印度每年恐怖袭击和暗杀事件中的五分之属于异常凶悍和有战斗力的阿萨姆人。

当然,也有当年印共分裂主义的遗留问题在。

不过,从一九七九年至今,阿萨姆邦的人口蹿升到如今的两千三百万人,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的地步,这里聚集着阿萨姆人、孟加拉人、克钦人还有缅西人。

但是,因为印度政府的集权以及在民主制下的计划经济,在九十年代之前,要想和中央政府抗衡,胜算也低。

再一个,印度建国初期,属于第三世界老大,连中国也得承认他领路人的身份,当然六十年代印度阿三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印边境上菊爆之后,世界地位一落千丈,穿了其本质也不为过。

接过第三世界老大这面虎皮大旗之后,双方在领土争端上就从来没有停歇的意思。

时至今日,又到了一个大变革的契机时刻。

缅甸,终于完完成为了后花园。

联合国安理会第五十六号决议,缅甸组成过渡政府,当然……其实联合国就没屁事可以做,安理会也无非就是走走过场,常任理事国就五个,别人想要不流血不死个几千万人就拿这个位子来说话,想都不要想。

中美俄三家不约而同都同意了,多半也算是打酱油就是了。

普沙皇改坐俄罗斯总理,却依然是沙皇陛下,但是俄罗斯的未来,却越来越有大号加拿大的趋势,这让普沙皇不得不选择在恰当的时候选择恰当的手段。

缅甸只是一种试探,前苏联在此地的影响力早已荡然无存,大英帝国自然是更加不用说了。

无非,印度洋之上,还是美国人说了算。

不同的情况就在于,美国人无暇兼顾,所以,有所牵制之下,扶持印度出头鸟,倒也正常。

以复仇心理和中印对抗心态进行外交策略和国家大战略,这是非常脑残的,实际上,大多数的印度精英也明白,中国人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过。

盯着的永远是世界第你可以是英国,可以是美国,可以是其他什么人,反正只要不是中国,就永远盯着。

印度?那是什么?

巨大的落差感还有现实打击,在很多时候,印度的国防开支以及军购预算都称得上是人傻钱多来的典范,说是穷兵黩武也不为过。

在印缅边境搞分离主义,在藏南地区搞军事对峙,但实际上在这些争议地区,也只有印度一家空耗气力。

对中国来说,那是因为正谋求巨大利益,在没有足够利益让印度瓦解或者被摧毁之前,或者说让印度瓦解和被摧毁没有足够利益之前,这些都是一个个钉子。

翻旧账这种手段用在国与国之间,虽然不地道甚至有点阴险,却也不得不承认,很有效果,能够激爱国主义爆棚,到时候哪怕碾压推倒有些过头,就好比是过失杀人,也会被国内大多数人谅解。

至于缅甸……都穷的当裤子了,还扯那个**蛋作甚?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皮肤有点黑,当然他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好,群众基础有了,可是整个阿萨姆邦的语言就有数十种,村落之间甚至很容易就无法交流,这的确有点情何以堪,不过按照印度政府的统计,阿萨姆邦的识字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好吧,虽然能够写自己就算不文盲这种做法在印度很流行,可也只有百分之七十,这让阿拉宾达拉吉柯瓦的舌头片子再怎么灵活,也没办法撺掇这群语言就有些不同的白痴们跟着他闹**。

直到某一天。

来了一个大英帝国的记者,据说是从孟加拉那里来的,很多孟加拉人都觉得很稀奇,阿拉宾达拉吉柯瓦在联合解放阵线中虽然有着权威,可是武装人员并不多。

但是在阿萨姆邦的大多数地区,这里确实有着白天归印度,晚上跪我们这样的说话,也是很多地区这样做的。

……

刘成虎来的时候,就觉得这票废地如果干的好,倒也是个好地方。

早晚也是让印度阿三自己吃瘪的地方。

阿萨姆邦的位置很尴尬,直接就掐在了印度东北诸邦和中央邦的要道上,不丹王国就在旁边,算是战略要道。

可就是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反*政*府份子,而且是印度分离主义最高,谋求独立最强烈的邦。

以前没有境外势力扶持,此地的活动还没有如何广大,阿拉宾达拉吉柯瓦在零四年干的好事也没有让人觉得如何强悍。

事情拖了将近六年。

缅甸倒是变了天,印缅边境上的冲突和摩擦也多了起来,索性这里的部队还不算是张贲的人马,此时忙着全国性剿匪的萨尔温江人民解放军,现在改称缅甸人民解放军之后,开始大规模的军事训练和征兵。

当然,目前来说,还仅限于缅东地区。

而联合国安理会的第五十六号决议之后,身为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之一的中国,以维持和平而来的架势,派出了军事和人权观察员,欧美媒体纷纷表示这是中国干涉他国内政……

当然,说这些话的媒体最后都被大臣们找过去聊聊天。

传说中从不屈从于权威的BBc在强烈指出他们不屈从于权威之后,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缅甸。

好吧,他们做了一期现之旅的电视节目,那个该死的可以从飞机上跳下去的主持人表示缅甸的风景还算不错。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就在于,阿拉宾达拉吉柯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庆节那一天,同样在阿萨姆邦放了一把焰火。

动手的是阿萨姆联合解放阵线,武器是火箭筒和榴弹炮,还有m4半自动步枪,卡宾枪虽然未必能够打穿汽车,但是打穿玻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丹增刚这块地方算是汉藏人种聚集的地方,但是依然有大量的阿萨姆人,还有孟加拉人,那些纳萨尔派游击队的牲口们和这里的驻军生了一点点摩擦,尽管这里有一个加强连……不过当火箭炮将大门直接轰开,然后一辆卡车将士兵碾死撞飞或者拖拽成肉条之后,那些被惊动的印度士兵和军官们不得不面对众多毫无纪律但是悍勇无比的武装份子。

死伤四十余人……

是二零零四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袭击,而且目标单位竟然是军事单位。

这里的两百多支步枪还有五箱手雷以及能够被拖走的炮,被弄了一干二净。

甭管是七点六二毫米的口径还是说五点五六口径,子弹打在人身上绝非只是要让人蛋疼一下。

这里也不是好莱坞,当第二天新德里的报纸报道这个玩意儿的时候,整个东北诸邦竟然好像是菊花紧了那么一下,之前还在训练**武装的印度边防军陡然现,如果阿萨姆邦混乱的话,他们的命似乎也不是那么靠谱。

没文化的人领导没文化的人最后只会是悲剧。

但是,如果有文化却要搞文青搞资,死的也只能更惨。

屁股决定脑袋,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先生对于身旁来的参谋智囊团们非常的满意,第一次,他忽然觉得动传说中的人民战争倒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

缅甸过渡政府,内比都。

萧条的街道此时稍稍地受到了一点点刺激,到处都是运送货物的伙夫,他们能够从过渡政府的基础建设工程中赚取钞票。

你见过一个国家用另外一个国家的货币来支付吗?缅甸就是。

从内比都到曼德勒,铁路和公路都会重新修葺一新,这是一个全新的面目,也的态度,张贲很清楚,缅甸现在的作用是什么。

他无意去争夺什么东南亚霸权,对于朝廷来说,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当然,印度洋的门户,总算是敞开在天朝面前,马六甲海峡这个妞对天朝的钳制作用,将会缩许多,如果……有那么一条铁路直接修到缅甸十一个港口码头城市的话。

实际上,大英帝国多少有些蛋疼菊紧乳酸,当年英属印度的势力范围,可是将缅甸都囊括进去的。

若不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独立运动,恐怕现在缅甸还是印度阿三的领土。不过也亏难大英帝国的荣耀桂冠衰败的快,而且那个卖萌的女王陛下也非常的干脆,一瞧女王做不成了,立刻脱了衣服下海捞吧……

艾森豪威尔和罗斯福接过了棒槌,将帝国的荣耀传播下去。

盎克鲁撒克逊人的五百年风光,也确实有些长久了。

但是这也无怪乎大英帝国的屁民们也是非常向往日不落帝国的荣耀,于是乎,当看到一群神经质的大臣们在叫嚣着要对中国贸易的倾销如何如何的时候,网络到嗨爆的帝国屁民同样漏*点澎湃。

直到某个无良的凶残砍刀党党魁张贲将厚重的大砍刀一把扔了,左手一把运命镰刀,右手一把战争之锤,一榔头敲在了印度阿三的脸上。

时间就在十月一号……那个阿萨姆邦全体民众比较**的那一天。

传说中的制裁自然是没有和中缅两国有个屁干系,物美价廉乃至山寨最高的商品扔过去你觉得不好用却还是买了……一边骂着便宜没好货中国没好人,一边唧唧歪歪地表示印度人民有恐怖袭击的民主和自由……

十黑不如一粉啊。

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大背景之下吧,印缅边境因为当年大英帝国留下来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其实还有许多争端没有解决,如果时间回到二十世纪初的话,应当要算在北洋政府的头上。

但是北洋政府那票人马基本都死绝了,当今世界,就认准了你当家的是个流氓整天耍赖。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也知道,他之前用的法子其实是错的。

什么是造反?就是一群没有大方向的人瞎起哄。

什么是起义?就是一群觉得这样不好还是那样吧的人。

什么?左手运命镰刀,右手战争之锤。当初踩着你脑袋放水的,一刀阉了他,割了。当初三天两头抢劫你家的,一锤子砸他脑门上,往太阳穴砸,那样是必死的。

印度阿三当然是不会知道马加爵之锤的威力,但是这边过去折腾的牲口们却是有着兴致勃勃的推倒爱好。

在刘成虎这头在缅甸都欠教育的牲口看来,阿萨姆邦,其实就是一个嘴上喊着不要不要,下面却突然汩汩流水的御姐。

都熟透了,还不知道出来下海捞,和大英帝国的女王陛下比起来,缺少的,就是那不要脸的精神。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阁下以前只会搞恐怖袭击,说穿了,就是有点不要脸,但还没有挥一步要脸二不要皮的精神,现在,他们不怕不怕了,因为刘成虎来了,这位萨尔温江解放军总司令张贲麾下至少前二十的猛将,脑袋瓜子并不差。

再加上传说中为了民主自由人权而来的大英帝国某个媒体的记者同志,大家为了共同的理想,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阿萨姆邦,抢了印度军队的仓库,缴械之后又很淡定地去记录一下传说中的画面……

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让这些外国不远万里来到了印度,来到了阿萨姆邦,来帮助当地的阿萨姆人反抗印度政府的种族歧视统治?是国际主义精神,是命运镰刀和战争之锤的精神。

尽管这位欧美鬼畜记者瞧着就有点神经质的状态,但是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不介意,正如他不介意那位看上去和兰博差不多强壮的汉子一枪爆了警察局长的脑袋瓜子。

这一刻,阿萨姆邦的可以和美国历史上的一个瞬间媲美。

据说是叫阿萨姆邦的枪声……当然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瞧着也不像华盛顿……

O.1祸乱次大陆

祸乱次大6

“国主大臣各有种姓,苟非贵族,国人莫肯归之。”

这句话出自宋代牛人沈括的《梦溪笔谈》,一句话,就将古印度的等级说的一清二楚,种姓制度,是极少数民族统治印度次大6大多数民族的方式。陀罗的过去曾经有过自己的辉煌,但最后却成为了婆罗门和刹帝利的工具乃至牲口。

我们常说,印度只是一个地理名词而没有国家意义,也在于此。

实际上,以印度的各个宗教乃至历史典籍中,亦是没有印度这个词语的,哪怕是梵文也是如此。

这个名称的由来,或许是因为印度次大6上生活着的穆斯林因为无法将“辛度”这个词念出来,最后变成了“印度”。而印度河周围生活着的人,就被成为印度人。

但正因为这样的历史原因在,印度整个国家的分离主义非常盛行,国内其印度斯坦族的人口也不过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六。

而且,印度共和国国内一共有两千多种语言,其中能够用文字清晰表达出来的,却只有五十五种。而作为印度共和国官方语言的,却又有十九种语言。

这种次大6上的历史遗留问题,导致整个印度共和国其实非常的纠结,或许大多数中国人无法理解,毕竟,从中华大帝国开始建立,祖龙嬴政开国,天下大一统至今,从来都是只有一种写。

书同文的伟大意义便是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印度共和国一旦在国际政治圈中遇到麻烦的时候,遭遇到的困境远远过中国,因为它本身的分离主义乃至叫嚣着要独立的邦和地区,有一百多个。

前文表过,整个印度共和国一共有六百多个地区,其中有独立和自治倾向的有一百多个。

这和国内的自治区还是有所不同的,国内自治区,不论怎样变,名称怎样换,它们都还牢牢地在中央政府的管辖之下。

但印度是属于联邦共和制,在西方欧美国家的媒体宣传下,成为第三世界乃至整个蓝色星球的民主灯塔。所以,如果动用传说中的**,从法统和道德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当然,根本上而言,于世界主流国家,即是西方欧美国家而言,一个分崩离析却又能摇摇摆摆粘合在一起的印度,才是好印度的。

正如他们同样看到中国这样却无法做到咬牙切齿一般……

国内常人并无法完解印度这个国家,但身处缅甸的张贲,却已经察觉到这头南亚大白象的愚蠢和狂妄。

在国内的重重矛盾无法解决,种姓制度依然存在并且权贵和底层分离太远,甚至可以说底层因为教育程度提升之后,那种暴力推翻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浓,而高层的印度统治者,却依然做着中印争霸的美梦。

当然,我们从来没有将它当做对手。

磨刀石、踏脚板、陪练……一切可以用到的类似词汇都可以用到印度身上。

实际上,中印边境交火之后这么多年,看穿这个外强中干国家的人不在少数。

但因为国家政体的缘故,在阵营上的选择,导致了很多问题。于是倾向印度的势力组织比较多。

不过,随着进入二十一世纪,零七年那个普拉蒂巴帕蒂尔当上印度第一位女总统之后,整个印度共和国完全就成了笑话。

庞大的军费开支,精英教育的进一步极大投入,公共教育系统的混乱和**,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在缅甸内战爆两年之后,曾经籍籍无名的张贲走向台前,印度洋的西北大门,洞开在了中国人面前。

基础建设就在今世今朝。

而印度共和国,依然是一亿人统治着十亿牲口。

印度教并非是独立的宗教,而是多个宗教的集合体,甚至教义之间互相冲突。

但是当阿萨姆邦联合解放阵线的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看到那些神棍们捧着吠陀经和奥义书在那里做着仪式的时候,他有一种自己可能会成为历史缔造者的恍惚。

从现实上来说,这位反*政*府武装头目其实真的可以算是印度次大6的历史缔造者,当然他能否将自己的名声延续下去,就是他的造化。

刘成虎在此地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教会这群白痴怎么使用该死的八一杠。

这些自动步枪的疯狂扫射,很容易就让人想到非洲的那种混乱。

看着这些黑皮印度人因为破产而不得不宛如流氓无产者一样疯狂,刘成虎有一种邪恶的快感。

印缅边境军事对峙过去已经一个多月,在大多数时候,除了中国,恐怕印度不会把任何周边国家放在眼里。

就和当年帮助斯里兰卡政府干掉泰米尔猛虎组织一样,印度很有一种民主世界霸的感觉。

当然,如此混乱的一个国度,对于美利坚而言,是再美妙不过了。

若说当今世界左右逢源谁最厉害,却还是要将这个在美苏争霸时期能够进进出出的国家放在台前。

只是,现在嘛,它就是一个悲剧。

……

“我们现在的距离是多少?”

刘成虎嘴里叼着一根烟,斜眼看着阿拉宾达拉吉柯瓦,这位阿萨姆邦的最大反*政*府武装头子对刘成虎来说,还只是一只菜鸟。

尽管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这个白痴就已经开始活动,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连两千人马都拉不起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不过也算是阿拉宾达拉吉柯瓦能力挥到了极限,在这个语言有几百种的地方闹暴力独立,确实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但是……纳萨尔派游击队的荣耀就在眼前。

孟加拉国的暴动让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阁下舔着嘴唇的时候也尝到了一种依靠能量推翻的兴奋。

他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

这些人来自孟加拉国,这些人是纳萨尔派武装游击队的人,这些人……谁知道呢?谁知道这些家伙到底从哪儿来。

或许是蒙古利亚人种,或许是雅利安人,或许……管他呢。

种姓制度下,他不是婆罗门也不是刹帝利,只是陀罗,就是牲口,是婆罗门和刹帝利的牲口。

得过且过,然后民主地死在恒河中,被充斥着细菌和病毒的圣水浇灌尸体?得了吧,他可是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一个要创造新生活的人。

鼓噪着阿萨姆邦的这群破产农民,和他们一起抢劫警察局还有军火库,他们得武装自己。

现在,喊出了口号来,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武装保卫阿萨姆岁”

牛叉到爆棚的一群牲口和一群同样让人叹为观止的印度警察,你不能指望这么一个奇怪国度中的人做些什么。

尤其是,整个阿萨姆邦就像是火药桶,到处都在撒火药。

便是邻国不丹王国之中,身为不丹王国的宗主国,不丹王国的民众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一场暴动的前奏。

刘成虎是张贲扔在印度和孟加拉国的疯狗。

“五十米手枪射击……有些时候,手枪还是很方便的。”

刘成虎说罢,掏出手枪,九二手枪啪啪啪啪连续开出四枪,枪枪爆头。

标靶上的弹孔有些让人兴奋。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一张嘿嘿的脸上,胡子和鼻毛连成一片,嘴唇肥厚,眼神充满着光彩,然后问道:“这是什么手枪?可以……”

“会有的。”

刘成虎将烟头吐在地上一脚踩熄,然后手指指了指地图:“你们最好统一一下说什么话。是阿萨姆语吗?还是英语?还是其他?”

“阿萨姆,阿萨姆语。”

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阁下连忙说道。

接着,来一个老头儿,身穿白色的袍子,这位老头没有真实的姓名,别人只说他是萨图,也就是圣人贤者的意思。

这位萨图算是他们在阿萨姆邦活动的最大斩获,这个老头儿主动帮助他们,于是有了极多的印度诸教教众信徒过来参合。

阿萨姆邦联合解放阵线的规模壮大,也是刘成虎带着那个大英帝国的ji者来这里厮混之后的事情。

效果如何,还是有目共睹的。

托尼布莱恩现在是老欧洲土地上算是最火红的新闻媒体人之要知道,印度次大6上的第一手资料,可真是丰富的可以。

“我想我可以写个说,出个传记什么的。最好是自传,阿萨姆邦的生活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嘿,来个合影吗?”

托尼布莱恩拿起了摄像机,镜头中是一群手持阿卡七十四的阿萨姆邦联合解放阵线的游击队战士。

当然,阿拉宾达拉吉柯瓦主席阁下是不会被拍进去的。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让人奇怪,这个杂碎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麻烦。

要知道现在阿萨姆邦可是乱的很,游客在这里被菊爆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在印度共和国中,种族之间的歧视很严重,甚至可以说,这种地域上的互相攻击和歧视,和日本的关东关西的关系差不多。

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出现印度斯坦族人**了阿萨姆人妇女这种事情,最后甚至可能会不了了之。

传说中的法律就是一泡狗屎,谁都能踩上一脚。

而公共基础建设的投资混乱,更是导致了许多问题,各国政府的共同问题,但是在印度,**从来不是问题,因为正确的……你不**,别人会觉得你脑残有病是傻*是假清高的二货……

于是,在印度共和国中,高达十万美金的打印纸也是非常合理有效的事情。

至于基础设施投入的神经质追加预算已经到了印度民主麻木的地步。

乃至每次印度空军坠毁一架飞机,很多人都是淡定地表示这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唯有东北诸邦今天打死一个警察,明天干掉一辆军车,才会让平静糜烂的生活变得有多姿多彩起来。

接了一个电话,托尼布莱恩将笔记本打开之后,问刘成虎要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他最近在练习阿萨姆语,好吧,他从自学成功普通话之后,再度起了新一轮的挑战,尤其是在这个鬼地方。

但是天地良心,托尼布莱恩先生他只是为了赚取一千五百万英镑的高额佣金而已,当然,如果大英帝国的相大臣过来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布莱恩,你不能散步对帝国不利的消息。

托尼布莱恩记者先生恐怕也会用一种神圣的无冕之王语气说道:“我要再三强调一点,我不畏强权。当然,为了帝国的稳定,我会努力的……”

……

“嘿,刘,难道你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和奥沙马很像吗?”

奥沙马还是奥斑马,这是一个问题。

“我们和那头肯尼亚狒狒(奥斑马大统领的老爸是肯尼亚人)还是有区别的。”刘成虎如是对托尼布莱恩说道,他虽然很讨厌这个英国鬼子,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咋种虽然见钱眼开,恨不能给个一千来亿英镑,就把大英帝国给卖个干净。

说到底,对于托尼布莱恩这个曼彻斯特人来说,大英帝国还是大阴蒂国,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据说这厮想要搬到利物浦,谁知道呢。

“我说的是奥沙马拉登。见鬼,唔……我们的位置在这儿。”

托尼布莱恩曾经在澳大利亚学过,当然,那个该死的学士学位他至今是拿不到了,不过,谁关心呢?反正他赚的可是英镑,不是澳元。

“贡加亚。唔……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托尼布莱恩声地说道。

他嘟囔了一声,因为大英帝国的身份,他在整个东北诸邦就算是脱光了倒着走都没有人敢来对他怎样。这就是一点点好处了。当年这里,可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不过话又说回来,整个印度共和国的悲剧,恐怕还不止于此。

“同意。不过,我们在那儿,还是有点人的。”

刘成虎目光说闪烁着得意,他现在越地佩服总司令的生猛,这么多年下来,竟然在这里还有关系。

而这层关系,倒是和藏人有点联系,当然和大癞蛤蟆是没有关系的,这里的藏人,不少是从卫藏过来讨生活的藏人,因为同样都是藏人,不管屁股如何,钞票可不会是假的。

卫藏那边过来的会是谁?

除了夏鲁寺活佛驾前大喇嘛金刚多吉的弟子之外,还有谁?

卫藏僧,江央。

和张贲可是有换刀情谊的卫藏汉子。

现如今已经成长起来,在部队里历练了一番的江央,已经成了贡加亚藏族圈子里比较有名的猛人,在这里,可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

当然江央能够起来,除开有大喇嘛金刚多吉的扶持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汉人兄弟张贲,要强要钱,随时都能给,朝廷不能做的事情,放张贲这里,就没有不能做的,而且做的再过火,也不干朝廷的卵事儿,这就是好处了。

这边用gps也是方便,不过处于安全起见,依然用的是北斗导航,这种东西谈不上干扰不干扰,严格地说,整个卫藏地区数得着的猛人,也就那么一些。闹事儿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出来维持稳定的,和大癞蛤蟆的那些拥趸完全不同。

说穿了,还是有了文化,学了知识,多少看穿一点东西了,再加上有些人去了解放军里头历练,什么事情过上一遭,也不用多说,出来就是脱胎换骨。

想一下看看,想当年为了进部队当兵,不少地方确实是有塞钱进去当兵的吧,这事儿没差没跑儿。

可是,即便是这些心怀不良动机的年轻人进了部队之后,九八年抗洪救灾,冲上九江大堤的兵娃子照样怡然不惧。

军队是个大熔炉,这句话,从来不的。

哪怕是再怎么窝囊再怎么腌臜的玩意儿,进去出来,都是淬炼了一番。

仔细想想,也是如此。

当年张家三少爷还是江湖混迹的时候,割日本兵队长的脑袋那自然是悍勇无比,可到太行山上走了一遭,张三爷立刻焕了精神,换了灵魂一般,那种精神矍铄的行事作风,到如今看来,确实有些神奇的力量在。

……

卫藏的僧,妙音的江央。

能喝烈酒的汉子,能吃大肉的男人。

留了胡须,头光洁溜溜,不多人剃光头的,这不好,但江央剃了,额头上到后脑勺一条长长的刀疤,耳朵缺了一块儿,可真是不如当年英气俊逸,此时此刻,也有了一派猛人的作风。

当然,江央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那个人的,要比得上,也不知道多少年。

佛爷说他有慧根,有奇遇,会有贵人的扶持,他信了,现在想想,到也真是如此。

腰间别着三棱军刺,日子过的久了,杀气渐长。

“江央。外头来了几个人,从丹增刚来的,有几个说是在贡加亚做了点买卖,要和你谈生意。”

说话的是个腰间围着腰带的壮汉,肚子圆的厉害,眼神却很凶恶,嘴巴上有一颗痣,一撮黑毛窜出来,模样不讨人喜欢。

“看样子不像是贡加亚这里的人,会不会是印度阿三的狗子,如果是卧底,直接做了他们吧。”

“哪里有那么多是非,看看再说。”江央正在撕扯着手中的肉块,丢在盘子里,走了出去,吮吸了一下手指头上的肉渣,后头那汉子抄起一块肉,也往嘴里塞。

整个贡加亚能够天天吃肉吃的爽的人,就他们这票人马,除开在这里做买卖的几个新德里的老爷,还有孟买过来的大老爷,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像他们一样,在贫民区还能爽翻天。

刘成虎没见过江央,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藏族汉子和总司令有交情,落了座儿,他打量着四周,这里是典型的印度贫民区的建筑,乱七八糟的木头柱子椽子,也有石头垒砌的玩意儿,外头就是街道,实在是没地方睡,就直接一张席子往树下一放,整个人就躺了上去。

就算半夜里被蝎子或者眼镜蛇给咬了,能活下来最好,活不下来……就扔到河里浮尸去吧。

“你是谁?”

开门见山。

托尼布莱恩在那里拍着照片,一如既往地看着,他开了一辆白色的日本车,将刘成虎几人送了过来,过卡口的时候,也就是三十六号和五十四号公路的交汇处,收费的几个印度官僚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收钱,没有为难他们。

这大英帝国的身份,倒是挺好用的。

也别怪当年维多利亚女王头顶上,还有一个印度皇帝的称号。

虽然这玩意儿扔到老欧洲那票**到爆棚的皇室面前没啥得意的,可耐不住这身份厉害啊,印度阿三一装逼,也可以说当年自个儿是帝国啊。

大英帝国的这个帝国称谓来源,便是印度皇帝这个称号。

情何以堪啊……

“刘成虎。”

刘成虎开口用普通话说道。

江央一愣:“你是张兄弟派过来的?”

“不错。”

刘成虎点点头,然后摸出一张号牌,和江央对了一对,三问三答,也算是暗号吧,这就算是碰了头。

江央奇怪道:“我虽然知道最近会有动作,可也没有这么快吧。”

“缅甸那里压力很大,印度这边堆了不少军队在边境上,很有可能就会开打,这时候,得闹出一点事情来,稍微拖一拖,至于朝廷那边的意思,就是朝廷只管钱粮装备,怎么折腾,就是总司令的事情。所以……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将阿萨姆邦闹起来的,所以,希望能够找你。”

他这句希望能够找你,倒也算是说透了。

江央当然知道张贲的意思,不该动弹的时候,如何都不能动弹。

江央算是极好的一个点,埋在这里,除开江央自己爽利,自己如鱼得水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论谁也想不到,缅甸那头居然和卫藏汉子都能有联系,这如何想得到?

但事实就是如此。

朝廷的意思,无非就是得寸进尺,胃口嘛,自然是越来越大的。

既然有了印度洋的入海口,既然现在开始爆铁路公路,那么,如果将印度洋上数一数二的杂碎印度阿三弄成残废,那岂不是更好?

英国人当年是手段绝了一些,直接将印度肢解,可是……肢解的不是那么透彻,还是可以继续肢解下去,分成十几个国家嘛。

当然,朝廷不能这么做,不代表张贲这个金牌打手不能这么做,而且,以张贲现在的今时今日地位,说是和朝廷九大长老平起平坐可能有点过,但要说和周边东南亚诸国玩梭哈,已经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要怎么做?”

江央如是问道。

刘成虎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心翼翼地用手指压着,朝前一推,轻声道:“一个星期后,按照常理,丹增刚那里会换防,会有一些军用物资从五十六号公路走,我们希望有人能够将阿萨姆邦这里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这样……我们下手的话,也会少些压力。同时……还需要人提前将家伙放在趁手的地方。人货分离……这一点,不好做。”

江央皱眉,他轻声道:“这里藏人虽多,可跟着我混饭吃的,最多只有六七百人,能靠得住的,有一成就不错了。百来号人,成吗?”

“成不成,也是可以试试的,我们不成,我们就闹的别人去做,煽风点火的事情,不是更爽利轻松点吗?再一个,如果有人走漏风声,下手就狠一点……”

刘成虎的意思,便是那些搞独立的藏人如果要走漏风声,就果断动手,这边也有珞巴族的人,跟着江央混饭吃的也有两三百人,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做了一些工程,江央也是这里数得着的做工程承包的老板。

当然,他住的是贫民区,多少有些让人奇怪。

这边黑帮也有,但不敢招惹江央,因为这里黑帮连正儿八经的一把阿卡四十七都没有,和江央这种随时能够弄定时炸弹送他们全家上西天的可是没法比。

不过这边知道他实力强悍的,也就是那些地头蛇,现如今,多半都和江央井水不犯河水,赚钱各自赚自己的,起冲突,暂时是没有可能性。

有两拨黑帮,都是阿萨姆人,也有孟加拉人在里头混,开头江央来的时候,藏人在这里被欺凌的可以,现在嘛,多少是不敢动手了。

实际上,对于雅利安人来说,这边的人都是牲口,没区别,如是而已。

说是同病相怜,也不为过,现在刘成虎来了之后就提这个,多少有些渗人。

玩手段,江央可不行,弄贡加亚这块地盘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张贲这种弄了六十七万平方公里可真是不一样的级别。

刘成虎和江央分别屏退左右,托尼布莱恩记者先生,正在吃着烤肉,剔着牙,喝着牛奶,直到吃了半天觉得可能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才窜到一棵大树下开始出恭,在这里解决生理需要的方式,他已经是门儿清了……

等到他弄干净之后,江央正额头冒汗地点点头,然后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NO.2大砍刀,看不见的手

砍刀,看不见的手

缅甸共和国临时政府,此时部门协调和设立还并不完善,国际观察员大多数都来自中国,军事观察团则是以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某装甲师还有一个武警师组成,武警师对外则是维和部队,明面上从属于联合国。

当然实际上操持,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难得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之一的厚脸皮也能参合一下国际事务,多少也让人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否则明明是个大国,成天问一票小国要钱耍赖,实在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蛋疼菊紧乳酸。

美国政府进行的量化宽松政策,无非是对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之后的又一招,当然美国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要死了和美国政府一样不要脸,确实是目前G2的不约而同。

尽管类似日本、印度此类过来颇为不满和强调大国责任,但是一句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就将这些国家当场摁死在摇篮里。

见过帝都京城、陪都金陵、魔都中海的繁华,但是当一群中国官僚将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组织的高层带到贵州山区走了一遭。然后前后脚一般,另外一群高层的官僚带着各国正要也来这个地方走了一遭。

好吧……中国依然落后,这是一个古老的落后的贫穷的对我们没有威胁的国家……

你可以想象卡梅隆或者默克尔或者萨科齐这些鬼畜们脸上的表情,有多么丰富?是的,这种纠结就在于,脸皮这种东西,扔在国外,真是不值当多少钱。

缅甸共和国临时政府资源部部长乃是换了一身皮的白扇子之首王宏图,这位地地道道的中国二世祖,此时此刻却有一种马踏长安花的得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恐怕也就是这般少年得志,春风得意马蹄疾。

内比都郊外的一处马场,这里是刚刚修葺一新的场所,由一处军用机场改建,因为打仗,这里完全就成了渣滓,前后来六七十台工程机械,才将这里的情况搞定。

马场很大,昆明理工大学准备在这里开办一个驻缅甸教学班,教授汉语和工程学,对此地的影响还看不出来,不过云贵川之地的边民,也知道“那边”讨生活要容易的多,也算是价格差吧。

当年大西北大东北的倒爷们能够拉着火车皮去换卫星,同样在这里,木材、石头甚至是沙子,都是钱。

拉到云南省基建需求量颇高。

主要恐怕还是西部大开发战略的问题所在。

辐射性极强的一种高端控制。

其实缅甸也谈不上战后重建,全国的匪患极为严重,好在民兵训练外加思想教育的灌输作用,这种从不公平社会捞到公平社会中的落差感,确实很有爆发力。

此时此刻的缅甸共和国,和越南当年的境况很像。

当然,朝廷是不可能希望缅甸成为第二个越南。

只是,老毛子前苏联垮台到现在也有些年头,越南猴子自然抱大腿抱不到,至于现在嘛,自然是要抱美国人的大腿。所以,也算是有备无患吧,过渡政府的中缅谈判倒也没有停止过,两利之事,倒也谈起来爽快。

可惜,印缅边境的冲突越发的明显。

虽然有国际社会的调停和谴责,但是印度军方确实有一种想要教训教训缅甸小崽子们的心思。

张贲并没有动怒,依然在种田赚钱。

一进一出,工厂在公路铁路沿途建设自然是最划算的。

而中国建设开始在仰光到内比都最后到曼德勒修建铁路,这一个行动多少有些让人脸皮抽搐,尽管知道缅甸的印度洋门户早晚会洞开,可是中国人吃相如此之难看,行动如此之迅速,实在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一是印度,二是美国。

美国自然还要好受一些,毕竟全球霸权之下的地位,使得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庞大强悍的海空军力量,第五舰队在印度洋毫无对手可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美国人可以忍忍,印度却未必忍得住。

边境挑衅行为开始发生擦枪走火事件。

可这些事情,在另外一件事情发生之后,都是小菜一碟。

一架从东京飞往洛杉矶的波音747客机坠毁在太平洋,四百多名乘客遇难,其中包括日本软银集团总舵主孙正义……

飞机的黑匣子至今没有找到。

而此时此刻,却是软银帝国对印度通讯设施投入的最紧要关头,于其争斗的几家公司除开中国两家背景有些灰色的集团之外,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对手。

这是未来数十年数以百亿美金乃至千亿美金计算的利润,这是目前亚洲基础建设投资中可以排到前十的巨大官方投资。

整个软银帝国可以说是孙正义的烙印在其上,国内风投和几家重要金融、软件、通讯企业的投资,都有软银帝国的身影。

而孙正义因为对东亚三国的研究,他知道中国内部的那一套大略运转规律,在中国的投资收益,从二零零四年以后,每年都是以翻番的速度在增长,可以说,中国经济跨越式发展中,孙正义吃到了一块不小的肉。

他唯一的一次失利,恐怕就是面对夏真真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情绪化的婆娘。

油盐不进乃至种族歧视这种可能性都存在,孙正义在夏真真面前折戟沉沙,或许谈不上,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夏真真的行事作风,确实是将孙正义克制住了。

尽管未必有孙正义那样庞大的能量,但夏真真依托四海实业乃至张贲存活的话,她就是中国的地头蛇,而孙正义远远还没有过江猛龙的级别。

这一场意外引发的连锁反应,恐怕说是震荡东亚也不为过,东南亚的股市也收到冲击。抄底进场掠夺了一番的财团门阀们在东南亚这块ji女地上蹂躏了一番之后,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有一个疑惑……那是空难吗?

或许,太巧合了一些吧。

软银帝国虽然未必分崩离析,但是在印度共和国的通讯设施基础投资这个项目上,在东南亚注册,披马甲上阵的中国通讯设备某集团开始全力猛攻印度官僚。

贿赂形成了一种常态,而每个层面上的谈判也在超高速的过程中完成,三百亿美金的投入,或许就有接近八十个亿的回扣。

但是对于中方集团来说,这里面依然是有着巨大的利润。

因为他们是绝对不会使用懒惰废物的印度工人的。

……

而在此之前,缅甸共和国仰光成立了一家国际安保公司,iger公司,也就是老缅甸人口中所说的黑虎公司。

这个牌子并非是现在就有的,要追溯的话,应当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那个时侯全力出还没有开始,但是雏形却已经有了。

其中一些狂热分子在东南亚,就有这个公司的名称行动。

当时他们的公司标志,是一只黑色的缅甸虎。

时隔六十年,这个公司再度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提供的安保业务非常复杂,而第一笔业务,来自阿联酋。

是长期的保镖业务,但这个业务牵头的人,却值得玩味。

一个是华为集团的中东代表,另外一个,则是量子基金的那条大鳄——索罗斯。

这两个人恐怕八竿子是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但是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凑到一堆。索罗斯未必看得上一板一眼赚钱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没有实体经济的支撑,虚拟的金融操纵也未必能够形成规模。

索罗斯身后的力量未必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但觉得能够让人耳熟能详。

东南亚这一块儿,量子基金进进出出也有二十个年头,卷走多少东南亚弱国小国的财富已经不得而知,可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黑虎公司的总头目并未告知,但对外的业务总代表,却是已经改头换面的金沙江枪王杨波,这位凶神恶煞的狗咋种,穿上一身阿曼尼的时候,亦是颇有风度。

和阿联酋王储殿下相谈甚欢,这让黑水公司情何以堪……

不过,事情过去三周,终究还是让人看到了什么叫做手段。

老一套的掠夺,股市几乎崩溃,东南亚各国证券交易市场的哀嚎和跳楼者多不胜数,矛盾重重,国内种种弊端,爆发了游行和示威,甚至还有种族清洗的可能性。

而这时候,黑虎公司的安保人员出现在了这些敏感地区。

他们有着合法的身份,出入在二十余国大使馆之间……索罗斯在看到这群安保人员的行动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双管齐下,才是最大的保证。

但是,没有人去压最后一根稻草,而是让这些弱小的国家继续喘息,等过些年又涨了些肉,再来割上一刀……

“这是大砍刀砍过的一样……”

电视画面上的惨烈,让金融大鳄抚摸着黑虎公司总代表送来的礼物——一把中国产的双手大砍刀。

这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多方勾结切割弱国掠夺弱国的产物,而这些刽子手,能够看到的除了量子基金、黑虎公司这样的组织之外,大国的身影,越发地清晰了。

NO.3南美T&K【1】

十二月二曰,平山郁夫死于脑梗塞,最后探望他的人,是个同僚和好友著名电影人北野武,同时还有一个美少女,号称曰本东京艺术大学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超一流天才少女。

中岛财阀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中岛由依。

音乐部在考虑到底让这个天才音乐美少女选择小提琴还是其它头疼不已,因为这位天才美少女在音乐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最后还是时任学校校长以及零五年成为新部教授北野武的推荐和肯定,专攻小提琴,同时为了不浪费由依的天才,平山郁夫通过他的人脉还有北野武在电影圈的关系,东京零九年中大部分的电影配乐都有由依的身影。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呢。”

北野武身穿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如是说道。

由依默不作声,一身白色的丽装,看着略有寒意的窗外,站在那里说道:“七十九岁的话,在中国,可是非常的幸运呢。校长他会成佛,上达极乐世界吧。”

她声音很低,此时此刻,已经成长起来的美少女,头上是一定植绒的画家帽,只是帽子中间,却是一个白色的小绒球,倒是俏皮了一些。

可爱的脸蛋红扑扑地透射出一种光华来,北野武这位精神硬朗的男人愣了一下,对由依说道:“由依子,你可是要比同龄人要有内涵的多啊。”

“谢谢。”

微微地欠身,由依小声地答谢,很快就会是平山郁夫的葬礼,东京上野这里的天气也越发地糟糕起来,时常有冰冷彻骨的寒风,城市群落中的寂寥和繁忙,让行走在路上的人,也觉得匆匆不起来。

北野武告别了由依,他自然是以为中岛财阀家的继承人,肯定有着和寻常人家不一样的教育,他们是精英,是曰本真正的掌控者。

由依告别平山郁夫家人的时候,这位著名曰本画家的弟子将一副早就装好的画板交给了由依,然后略带悲伤的语调,将用黑布套起来的画板递给了由依:“那么,老师的心血,就交给您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身后几个平山郁夫的弟子,还有他们的学生们都是鞠了一躬。

画名:飞天。

平山郁夫和敦煌的不解情缘,在他遇到中岛财阀家的继承人之后,他觉得要在曰本找到和飞天一样感觉的女子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却一切皆有可能。

“撒由那拉……”

低头的一抹温柔,伴随着一种矜持,这种善意的微笑,在这寂寥悲伤的气氛中,竟然让人觉得十分的治愈。

扶着画板,保镖们跟在左右,车后车窗缓缓地下降,里面一个中年美妇,正是其母亲中岛美智子。

“由依子,上车吧。”

“是。”

这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就这般消失在了医院的门口,在下一个路口不见了。

将画板放好,双手平放在了膝盖上,由依扭头看着美智子:“妈妈。”

“嗯?”

“那个……我想去东南亚度假,可以吗?”

“东南亚?哪里呢?新加坡吗?还是泰国?”

美智子奇怪地问道。

“随便转转,可以吗?我想散散心。”

“那个……由依子,你会去中国吗?”

美智子双目严厉起来,盯着由依,女儿最终在家族的严格要求下,选择了归国,虽然很想反抗,但是由依最后还是回了东京。

而爸爸侯震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曰本,听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确认,但是……已经一个多月了,爸爸去了哪里呢?

她很想回到中国……可是,中国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人了。

“不,妈妈,我不会去中国的。”

“由依子,你答应过妈妈的,不过,你要去东南亚的话,完全没问题。需要什么只管和妈妈说,一切都可以轻松解决的。”

“是,妈妈。”

由依小声地答应道,眼神中却有些落寞。

她不是很喜欢冬天的东京,尽管每年这个时侯,会逐渐热闹起来,圣诞节的时候,会下雪的吧。

如果……如果圣诞节,哥哥在就好了。

她心中如是默默地说着,却是不会说出口的,母亲在家族中的努力和苦苦支撑,面对整个中岛财阀在家主死亡之后的互相攻讦中,要维持财阀统治,免于分崩离析的可能姓,她不能够让母亲更加的分心来照顾她。

虽然有点自私,但是……她很想逃离东京,逃离曰本,逃离中岛财阀,逃离美智子,逃离没有情感的世界。

她已经十八岁了。

到了上野的学校停了下来,校门口的学生们惊讶了一番中岛财阀大小姐的豪车,加上由依娉婷玉立的身姿,一番赞叹了羡慕。

“宗吾君,那个大小姐是谁?真是……真是学校第一啊!”

年轻的萨克斯手如是称赞着。

“混蛋!连中岛家的大小姐,音乐部最天才美少女都不知道吗?这可是号称学院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音乐美少女啊混蛋!”

“啊?!不敢相信……”

如是的对白在校门口偶有出现,不过下车之后的由依微微朝着车内鞠躬:“那么,妈妈,我回学校了。”

“晚上我来接你。由依子,再见。”

美智子将车窗关好,白色的劳斯莱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许久之后,由依才有些郁闷地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返回校舍。

在校舍门口,手提包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的时候,小小地惊喜了一下,她用语速极快的普通话喊道:“爸爸!您是不是要回东京了?!”

“小依,哎呀哎呀,你的声音可真大。”

侯震霆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很轻松,他在电话中开了个玩笑:“是不是越来越想念中国了?嗯?”

“爸爸!”

由依提高了音量。

“好吧好吧,不取笑你了,十八岁的姑娘。”

“我还有几个月才十八岁!”

……“爸爸,你现在在哪儿?”

“小依,我在巴西利亚。不要告诉妈妈哟。”

“啊,爸爸,你去那里干什么?”

侯震霆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小依,我发一张图片给你。”

“嗯。”

片刻之后,由依打开了邮箱,点开了图片,这是一张照片,照片是在一片被炮弹袭击过的残缺断墙下,断墙的墙壁前,一个青年背对着镜头,正在给断墙喷着涂鸦。

那个涂鸦很熟悉……t&k!

(未完待续)

NO.4南美T※K【2】(今天电信修好,泪目!)

侯震霆先去了巴西利亚,到了地方后,此地的世界洪门致公堂南美洲分会会长郑有尊接待了他,本来是要去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但是侯震霆心中急切,于是马不停蹄,直接去了巴西利亚。

等到了地方上,他却没有动用自己在国外的关系,大使馆这里的驻巴西大使和他也有私人情谊在,要说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当年他退出苏浙的调味料行业的争霸,也算是一种厌倦,最后配方作价五百万卖给国家,如今养活了两个国有企业,也算是功德无量,所以侯震霆要在海外活动,要获得国内支持,也是容易的很。

但他首先找的人,却是个年轻人,这事情一过已经数年,丧子之痛还在眼前,虽然不至于做出抛妻弃女的事情来,可日本岛国的岛民心胸,也让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纠缠于中岛财阀内部的权力争夺。

便是自己的妻子美智子,也是如此,可是为了女儿由依,美智子却不得不选择冷酷无情起来,很多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喂?”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时间过了有半分钟,电话接通之后,那头有些惊讶:“侯叔叔?”

“小贲啊。”

虽然知道张贲此时此刻已经是一方诸侯,封侯拜将这种功劳霸业在他身上也只是小儿科,能够将缅甸一过拿下,打通印度洋出海后,这百五十年以来的历史之中,必然是有其一席之地的。

只是,张贲再如何,也只是他的完本而已。

侯震霆这个资格还是有的。

张三贤对他也是多有帮助,年轻时候虽然有过轻狂,可各种熏陶,也让他人纯粹了一些,虽说从心里出发,他是不乐意放弃中国国籍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也算是不想留在丧子之痛的故土,选择了离开,人到中年照理说也不会这么懦弱,可当女儿返回中海返回中国的时候,侯震霆得承认,他确实还很脆弱。

“侯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张贲一愣。

侯震霆想了想,道:“不知道你在南美洲,有什么能量没有?我需要你帮个忙。”

……

便是如此,才有了世界洪门致公堂联合会南美分会会长郑有尊的出马,这位会长是个鹰爪功出身的广南子弟,人精瘦,在巴西利亚这里的弟子也不多,才两百来人,和美国加州或者金州那种动辄上千上万的自然是比不了。

郑有尊会帮忙,一口答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知道张贲现在的实力和地位绝对是不容小觑。

再加上那位卡福,号称南美难得一见的天才格斗家,培养之下,也有让其逐渐步入华人圈子的因素在。

可说到底,混血儿扔他们堆里,也就是杂交的存在,比那时王约翰,那也是因为多种原因的缘故。

而且年前王约翰生了个崽子,是个小闺女,却不似欧美鬼畜那个模样,黑眼珠子黑头发,快一岁了,倒是让大马王家松了一口气,各家的子弟也就没有再闹腾。

金发碧眼的王约翰吃了这样的白眼肯定不少,卡福也是少不到哪里去。

郑有尊接了侯震霆,一打听,才知道侯震霆就算没有张贲,这地位也是不小,大使馆那边更是有私人情谊在,身份也是往上拔尖儿的。

来一趟巴西,本以为就是旅游旅游,却一开口就是要去亚马逊丛林。

这让郑有尊吓了一跳。

世界三大丛林,亚马逊丛林的面积是刚过丛林的数倍大,物种也要更加丰富,同时还有非常夸张的攻击性野生动物。

各种猫科动物且先不提,遇到一些饿疯了的森蚺,就不好受了。

再一个,在巴西,亚马逊丛林中,就是一群毒枭和反*政*府武装分子流窜的天然屏障。

拉丁美洲的大多数国家反*政*府武装,都会往这里来蹿。

玻利维亚和委内瑞拉还有秘鲁,最是典型。

至于像苏里南,法属圭亚那更加不用多说。

而且像法属圭亚那,因为华人移民数量颇多,导致当年法国政府和欧洲联合体多有防范,防什么?防*祸。

各种纠缠吧。

……

“侯生,你千里迢迢来,也没有好好休息,我们本来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您看,不如这样,既然张官发了话,我们和张官虽然没有面对面,可也算是同门之谊,照顾侯生是应该的本分,先去酒店落了教,歇歇吧。”

郑有尊是个商业协会头目,在巴西也算是隐形富豪中的首屈一指,可要和港澳豪门比,那就差了许多。

和东南亚商业协会比,也是差了许多。

所以多年来,除开观望美国的总会之外,也是要看看国内的风向如何。

现在搞反清复明自然是没有必要了,当年新中国建立之后,几十年一过,那满族人能够讲老满话的,全国加起来能有两千人就谢天谢地了,现如今,不看身份证,你压根儿就分不清谁是汉人谁是满人。

若说被汉化最厉害的,便是如此,当年要清算什么的,明面上不能吃罪了反人类罪,可底子里,合作那会儿,可是没少动手。

要不然,普查那会儿,全国认账自个儿是满族人的,才不过区区六万出头呢。

根,就在这里了。

郑有尊的老子,当年出中国那会儿,手上也是沾满了满人的血,当然了,他出去的缘故,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就是了。

“啊,郑会长,是这样的,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去确认一下。否则我睡不着啊。”

侯震霆这么说话,郑有尊点点头,只好道:“侯生既然这么说,也就没有办法了,那么只要侯生有什么吩咐,我们全力支持就是。”

他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侯震霆说立刻动身,郑有尊打了个电话,说了什么,这边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都算是经常用用的,来的时候侯震霆也学了一阵子,郑有尊的电话中,大体上就是叫什么什么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知道,郑有尊的能量,恐怕也是不可小视。

来的人是个著名野生动物学家,也是南美洲物种研究中心的野外研究专家。

这人名叫保罗.斯皮尔斯,是个美国人,但确切一点讲,他祖上是德意志,属于东普鲁士那块儿,后来普鲁士的龙兴之地被割给了波兰,他的祖父因为某些情怀,就离开了热爱的普鲁士,来到了美利坚。

接着就一直在研究野生动物和南美洲的物种变化。

论文数常年在欧洲著名的生物杂事上刊登。

属于非常权威的人物。

同时,在野外生存方面,这位保罗.斯皮尔斯也是超一流水准。

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条蟒蛇,就是保罗.斯皮尔斯抓获的。

一条和水桶粗细的森蚺,他取名叫做“小精灵”,在格林童话中,小精灵不少都是绿色的,那条森蚺就是碧绿碧绿的可以……

“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地址吗?”

保罗.斯皮尔斯问道。

他的团队今天准备要前往苏里南,但是现在却来到了这里听命,虽然不情愿,可是他的实验室和研究中心的主要赞助商,就是眼前的这位隐形富豪郑有尊,这些华裔的财富就像是无底洞,谁也看不到到底有多少钱,或许钱多的已经满溢了。

“我只有照片。”

根据保罗的.斯皮尔斯的经验,这个地方他应该是去过的。

不过……

“不不不……这个地方你不能去,太危险了。除了那些墨西哥来的毒贩子,还有玻利维亚的大毒枭,这里是毒品基地和战争贩子的天堂,但不是我们的。我可以带你进去,但那很危险。”

保罗.斯皮尔斯如是说道。

他说的是事实。

侯震霆想了想,道:“那么只要找一支精锐队伍,就可以进去了,是这样吗?”

“精锐?就算巴西国防军的特种部队来了也没用,这儿可不是美国,没有海军陆战队为您服务。”

保罗.斯皮尔斯有些自嘲地说道。

当然他的自嘲侯震霆没听懂。

不过还是说道:“您的意思是,需要一支保镖队伍,或者是雇佣兵,有点名声的吗?”

保罗.斯皮尔斯点点头:“黑水公司的就可以,不过他们现在可能不提供南美的业务,而且就算提供,价格上也是非常的高昂,并不划算。”

侯震霆没有再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本来保罗.斯皮尔斯和郑有尊以为他要放弃了,却没想到侯震霆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依然是张贲。

“小贲。能再帮一个忙吗?”

侯震霆如是说道。

张贲道:“侯叔叔,您只管说。”

“我可能要去一趟南美洲的丛林,向导和丛林专家说需要一支有丛林作战经验的雇佣兵保护,我想请你帮个忙。”

“丛林战?没问题。需要多少人?”

侯震霆听完之后,转头问保罗.斯皮尔斯:“我们需要多少人?”

保罗.斯皮尔斯愣了一下,心中骂了一句“混蛋”,嘴上却是说道:“多一点,越多越好。”

“向导说多一点,越多越好。”

NO.5南美T※K【3】

n.5南美t※【3】

迪尔玛洛塞夫登上了环球最有权势排行榜,这位六十二岁的女人成为了巴西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同时,也是最愚蠢的总统之一。9W0W73和她相媲美的愚蠢元首,应该只有意大利的卖萌总理还有法国傲娇总统。

但不管愚蠢还是怎样,当听说博奥维塔斯那里会引来一个亚洲客人的时候,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力和重要性,这位总统阁下还是会非常乐意地和这些有钱的东亚人打交道。

如果他们对博奥维塔斯这里的土地感兴趣的话。

“这些人是什么人?”

侯震霆皱眉,有些不快,看着郑有尊的眼神颇为不耐烦,若是别人这般对郑会长,恐怕早就一群马仔拿着手枪冲了上来,可侯震霆是谁?辈分眼瞧着要比那位缅甸大王还要高那么一辈儿。

不过是昨天通了电话,今天就来了一帮人。

十四个小时的飞机,都没见倒时差,从巴西利亚就直奔博奥维斯塔来了。

这里的行情可不是那么好啊。

博奥维塔斯因为处在亚马逊河流域的干流附近,这里又毗邻丛林,所以毒贩们的活动非常频繁,最著名的应该就是三合会还有巴西本土的两支贩毒集团。

三合会是华人帮会,这个且先不提,另外两支贩毒集团,一支主要是做北美贸易,另外一支主要做欧洲贸易。

来买货的人,多数都是会去博奥维塔斯,这里的贩毒集团鱼龙混杂,倒是没有谁实力特别强劲,能够将对手完全碾压。

三合会在这里也占不到上风,牛叉一点的,应该就是那个做北美贸易的“雷耶斯兄弟会”,兄弟三人,老大雷耶斯属于巴西政府屡次三番要逮捕的大毒枭,在里约热内卢非常有地位。

实际上,里约热内卢的贫民区,其中三分之一的电力和教育基金在他手中,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巴西政府和司法部门还是没有证据那他如何的。

讲证据的世界,还真就是这么扯淡。

他的两个弟弟一个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个被打掉一只耳朵。

眼睛是被另外一个大帮会,名叫“黑手套”的弄掉的,这是一支传统的葡萄牙黑帮,历史悠久,有一百多年历史,是佩德罗二世时期建立的,有明显的巴西帝国时期的作风和传统在。

手段粗暴简单,有传统老派欧洲家族的那种处理方式,最典型的就是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家族。

处理问题一向简单直接。

不过“黑手套”在博奥维塔斯的业务可不是那么丰富,在这里扎根的缘故无非就是“雷耶斯兄弟会”在这里,同时博奥维塔斯这一带,有一片秘密罂粟种植场。

因为是私人场所,通常情况下,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警察如果没有搜查令的话,完全可以无视这群穿着制服的公务员。

实际上,即便是搜查令,也得是特别搜查令,要知道,博奥维塔斯的市政府从上到下,警察局他们随时可以进去和出来,可想而知这里的人们生活作风是何等的坑爹。

“侯生,这些人都是总统府的幕僚,平时不做什么事情的,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侯生是大金主,所以想过来探探风的。”

郑有尊小声地说道。

他姿态摆的极好,从周遭来的保镖来看,恐怕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虎贲节堂”中的人物,为首的一个精瘦有力,双目圆瞪,看着四周都是杀气腾腾。

但只要你不去看他,余光扫过去,就仿佛觉着就是个小瘪三。

那保罗.斯皮尔斯博士愣了一下,他今天来的时候,就觉得似乎平白多了一些人,虽然知道昨天这个中国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但没想到叫来这么多人,还是有些诧异,保罗.斯皮尔斯虽然只是一个生物学博士,但是他对世界各地的雇佣兵和军阀头子可是非常的了解。

因为很多时候,他的活动范围和这些家伙们的势力范围是重合的。

他看到了那黑虎纹徽章。

“黑虎公司?”

他更想喊出bt这两个字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留了一半,他深怕真是撞见了这群恶鬼,看了一眼侯震霆,神色如常,只是略有不满,心中更是惊愕:这个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最近一年最疯狂的雇佣兵,居然能够拉来这么多人?

两个排?或许一个连?

五十几个人或许几个?看不清楚,四周都是奇怪的人,重复起来,他越发地不知道这个中国人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那边为首的汉子呲牙咧嘴地在旁边站着吹风,穿着丛林服,倒也看不出身上到底有没有家伙,那总统府过来打秋风的幕僚们说了半天,只是跟着,想来迪尔玛洛塞夫这个烂*子也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打动人的。

又扯拉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放弃。

侯震霆只好上了博奥维塔斯的汽车,这车子可是保罗.斯皮尔斯博士的特有丛林装甲车,后面还有一个车厢。

本来保罗.斯皮尔斯还要炫耀一番的,结果突然发现对方居然开着装甲悍马过来,瞧着这尿性,指不定还带了什么玩意儿过来耍耍。

那头似乎来了电话,这边缅甸这里拨通电话之后,张贲如是说道:“小山,凡是注意安全,侯叔就教你手里了。”

“放心吧,万事无忧。”

张小山这次带队,也算是将缅东能拉出来搏生死的丛林汉子都拉到了巴西来,眼瞧着可就是来一场大的,怎么地也不能输了阵仗。

他听说这边几个贩毒集团都挺牛叉,亚马逊河无好人,这话可不是别人说的,而人说的。

“嘿,娘了个逼的,老子老远就闻出不好的味儿来了啊。”

他嘴巴一片,眼睛睥睨斜视,这地儿,到处都是眼线,带来的人,可不是到处撒出去折腾的,要玩儿,也得玩儿个爽利。

就是侯震霆想要什么时候撤,是个问题。

……

与此同时,在玻利维亚的边境地区,政府军抓捕已久的“格瓦拉二世”再度逃脱。

NO.6南美T※K【4】

南美t※【4】

博奥维塔斯,“雷耶斯兄弟会”的总部,此时总头目哈克里.雷耶斯正咬着一支哈瓦那雪茄,眯着眼睛,小声问旁边一人,这是他的私人助理:“真的?你确信这是一条大鱼?那些黄皮猴子可没有这么好对付。9W0W73

“dn千真万确,那个华商绝对是大鱼。‘黑手套’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实际上,这人除开自己也是身家千万,同时还是日本国中岛财阀继承人之一的父亲……”

哈克里.雷耶斯眯着眼睛,陡然睁开,道:“有钱人啊……”

“不过,有钱人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哈克里.雷耶斯还没傻到爆棚,这时候来的人,非富即贵,实力雄厚,万一是一块铁板,可就不好了。

不过想了想,他拿起电话,吩咐手下:“你们准备一下,去调查一个人。”

挂断电话之后,他的助理也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让这位在巴西很是志得意满的家伙有些惬意,吞云吐雾了一番,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谁在那儿?”

他厉声喝道

……

侯震霆在亚马逊河河畔停留了一番,滞留在这里,是张小山的意思,那头张小山接了张贲的电话,张家小老虎的意思自然是要妥帖的很,这边有人帮忙,广华胜杰自然没办法有势力布置在这儿,可三合会的老大却不得不服帖,台湾和东南亚那里都得吃住这边缅甸大佬的话。

一句话的份量,可比谁谁谁哪个扛把子哪个红棍要好使的多。

黑社会在军阀头子面前战斗力连五都没有。

也不过是短短一天的辰光,那边三合会来了人说项好了事情,张小山鸟都没鸟,带着七八个人自己摸了过去。

让三合会的人又是吃瘪又是大骂,不过晚上三合会在南美洲大佬床边放了一撮减下来的头发之后,三合会上下就老实多了。

装逼不怕,可你要是装逼装成傻*,那就没地儿跑了。

“侯叔咱可是听了小老虎吩咐的,不敢让您冒险。我先跑一趟,料理好了,您只管过来,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别了侯震霆,带了几个精明强干的高手,摸到了雷耶斯公司的总部,几乎就是那哈克里.雷耶斯的私人助理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

……

哈克里.雷耶斯站起来将哈瓦那雪茄捻熄,摸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走动了一番,冷声道:“到底是谁?”

他已经招呼了手下,可是门外却没有了声音。

门口,两个保镖正要进来的时候,一把尖刀抵住了他们的喉头。

“你们会听话的,是吗?”

葡萄牙语。

“对,是……是的。”

沉重的喘息声,而这时候尖刀动弹了一下,两个保镖跨前的步子都自然地缩了回去,其中一个将伸向门把手的手收了回来,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

房间内,哈克里.雷耶斯皱眉,他什么风浪没见过?略有恼怒,走了过去扫视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正要回头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壮汉,两条腿翘在桌子上,从他的雪茄盒中拿出一根又硬又黑又粗又长的雪茄,凑在鼻尖前嗅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味儿不错,够正的。”

“你是谁?”

哈克里.雷耶斯没有惊慌失措,冷静问道。

“想让雷耶斯先生老实一点的人。”张小山将雪茄点燃,然后沉声道:“翻译一下。”

哈克里.雷耶斯正要抬手开枪,却发现左右两把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然后很爽快地将银色小手枪扔在了地上。

这位巴西黑帮巨头一滴冷汗冒了出来,说实话,纵横巴西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便是要让巴西高官吃瘪,也是轻而易举,他在里约热内卢的活动更是权势滔天,完全和政府狼狈为奸,这一点来说,这么多年下来,还真是没受过这样大的威胁。

对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实在是诡异的一幕。

“需要我做什么?”

哈克里.雷耶斯如是问道。

“爽快痛快聪明人”

张小山歪着脑袋叼着一支雪茄烟,嘿嘿一笑,露出白牙狰狞说道:“一句话,雷耶斯先生之前做了什么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嗯,只要那位先生在亚马逊丛林的旅游有那么一点点不爽快的事情,那么,雷耶斯先生,您就保佑上帝能够不让黑虎公司的人找到。我这样说,是否解释的很清楚?”

黑虎公司?bt组织

虽然没有人知道黑虎公司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但是多少有人察觉到bt组织和黑虎公司的关系绝对不浅,黑水公司在全球范围的业务缩水的同时,东南亚和澳洲的争锋也算是看成世界级雇佣兵集团的对抗。

以黑水公司改名,总部被端,资料被毁为结果,黑水公司全面退让,转而不得不全心全意在中东地区服务。

而黑虎公司?整个东南亚最大的私人军火交易供应商。也是整个西太平洋最大的佣兵组织,整个东南亚乃至整个东印度洋和西太平洋的军火黑市交易,都有他们的雄伟身影,这一点,是黑水公司多年没有做到的。

而黑虎公司只用了两年。

“我明白了。”

哈克里.雷耶斯连连点头,如果通常情况下,他或许会选择事后报复,但是这一次他决定不这么做,因为对手绝对不是靠着地盘就能对抗的。

黑帮和战争贩子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黑帮他得遵循光明世界的规则,更在大多数时候要遵守人类的道德。

但战争贩子……他们就是闻着金钱和鲜血的腥味到处游走的野狗,一旦盯上了某只猎物,不死不休……

雷耶斯不想和这样的对手对抗。

黑水公司的背后有美利坚合众国的背影,黑虎公司有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的组织,绝对不会是孤立存在的。

“那么,雷耶斯先生,我希望博奥维塔斯的其他朋友也不要打扰那位先生的美好心情。”

张小山眯着眼睛,沉声道:“翻译。”

……

一天后,侯震霆按照保罗.斯皮尔斯制定的行动路线,前往丛林深处。

N O.7南美T※K【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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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震霆没说要找什么人,他没说,张小山自然是没有问。9W0W73但是保罗.斯皮尔斯却是要详细了解一番的,只是侯震霆掩着说话,不说个明白,让这个混血儿也是有些恼火,却是不敢发火,只要继续乘船逆流而上。

这一带多有水虎鱼出没,也就是食人鱼,偶有森蚺的幼仔从这里游动,也是会选择水草丰茂的地方快速游过,否则被水虎鱼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博奥维塔斯这里的事情倒是明摆着仗力欺人,张小山也是混人一个,等了一天,所有的装备都上了船,才接二连三地跟上,这一带的水警被雷耶斯兄弟打了招呼,自然不会去找麻烦。

虽然有不甘,却也不敢做什么。

目的地按照保罗.斯皮尔斯的判断,应该是雅普拉河的比滕科特镇,这地方属于偏远地区,当地民风彪悍,土著比较多,一些印第安人甚至还是过着渔猎的生活,隔着边境线上去就是卡可塔河,这里就属于哥伦比亚了。

在瓜维亚雷河和普图马约河之间,属于比较著名的毒枭聚集区,流窜于委内瑞拉、秘鲁还有巴西。

查韦斯当年要剿灭毒枭,美国政府多有阻挠未必没有让他吃屎去的意思,对于美国而言,拉美地区出现大国强国富国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做原料供应基地和工业品倾销区就足够了。

只是两千年的时候,中国这个畸形的工业大国陡然崛起,通常情况下,美国政府要遏制这股崛起势力还是可以的,只是多亏了萨达姆.侯赛因以及奥沙马拉登两位世界级的同志,让小布什这位智商低到爆棚却又在别的方面颇有见识的大统领阁下选择了对外战争。

甭管哪个大能路过吧,烧柱香,道一声谢谢总是可以的。

说这个,瞧着似乎和侯震霆来这边没关系,其实还是有的。

因为美国政府的扶持,拉美地区多有冲突和矛盾,整个地区可以说是一片污糟,也导致许多极端主义份子乃至投机分子会在这里搞投。

不过自切.格瓦拉这个浪漫主义战士挂点之后,拉美这里也就没出什么比较瞧得上的人。

但此起彼伏的,却是不少。

其中一人,便是号称“格瓦拉二世”一人,这人在委内瑞拉南部,巴西西北部,哥伦比亚的东南部,活动频繁,制造许多成功的伏击战,算是毛派游击队中,南美地区最顶尖的力量。

最奇怪的是,这位“格瓦拉二世”在中情局的档案中,竟然没有完整的照片,真正看到过他的人,竟然没有一个。

这不得不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侯震霆看到的那张照片,据传说就是联邦调查局在拉斯维加斯一处私人住宅中找到的,和这些照片在一起的还有传说中拉美毛派游击队的外委成员。

号称是哥伦比亚第二游击区。

根据诸多情报显示,那照片上喷图的男子,应该就是“格瓦拉二世”,根据中情局的档案对比来看,此人可能是亚裔,而且很有可能是属于有狂热信仰的那种人。

中情局的烦恼便在于此,大多数时候,只能和联邦调查局一样抓瞎,不得不选择一种道听途说的分析方式。

如果说没有张贲这个怪兽横空出世打出一片局面,将中情局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以中情局的能量,硬要找出这只耗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没有如果。

张贲到后来几乎是将美国中央情报局、美国联邦调查局、美国国家安全部、美国大陆军情报局全部卷了进去。

到后来解密的泰国证券交易所事件,以及泰国后来的印度洋海啸冲突事件,再到后来和黑水公司的争夺,以及情报泄露,资料外泄,还有中海市的争锋,不得不让当时的中情局局长查尔斯选择亚太地区的稳定。

于是这位“格瓦拉二世”逐渐在拉美地区站稳了脚跟。

如果说张贲出现之前,这位只是在亚马逊流域打出名声,拉起队伍,那么张贲出现之后,他完全是有了根据地。

至少在那些毒贩猖獗地区,现如今的系统化运作,还有可怕的组织性,远不是早年那些毒贩毒枭可以比拟的。

虽然黑道消息多有杂七杂八的谣言,但整合起来,筛选一番,还是能够知道一些的,侯震霆别的不知道,但照片上的符号还有人,他却是最为震撼,于是为了一探究竟,才决定来这里。

他也是托了美国的关系,让人寻找了一番拉斯维加斯那处死宅的事情,但只听说是个隐匿起来的有钱人,长相如何,竟然依然是一无所知。

赌城拉斯维加斯的五个大赌场中,都有其身影在,甚至在达芙妮号的卫星赛中,这个神秘人竟然也下注颇丰,斩获非凡。

可事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手段,绝对不会比中情局的那些精英要差。

了解的越多,侯震霆越是想要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他本来是要将这事情告诉张贲的,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先观望了再说。

侯震霆并没来过这里,但也知道这里凶险万分,索性张小山来的时候带的人马充足,让侯震霆也是安心了不少。

好歹这些人,也是丛林中厮杀出来的彪军悍将,数一数二的高手,绝非菜鸟。

“侯叔,再有两个钟点就到了,您先把防弹衣给穿上吧。”

张小山将防弹衣拿了过来,这防弹衣自然是国产货,全世界大部分的防弹衣供货商就是中**工企业,而且最近研发的防弹衣可以防止近距离自动步枪的射击,至少阿卡系列的威力完全无法穿透,更遑论16之类。

“二十八,再拿一件。”

张小山又弄了一顶头盔,让侯震霆披了两件防弹衣,还有防弹护肩,因为透气,倒也不觉得热多少。

这边离赤道没多少路,最多就是几十公里,虽然热,但丛林地带大多数都是瞧不见太阳,灌木丛下面的落叶厚的能够淹死人,又时常都是雨水下来,仰光要照射到地面,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一队人在小道前进,这条路保罗.斯皮尔斯曾经带着探险家贝尔在这里走过,路标还是五年前的,除了护林员还会走这里,往常恐怕之后豚鼠还有绿水蟒会在这里蹿过。

“侯叔,拿着防身。”

张小山想了想,塞了侯震霆一把九二手枪,一个弹夹插在防弹衣边上,侯震霆愣一下,还是接了下来。保罗.斯皮尔斯愣了半天,才心中有些发毛,他自然没想到这些家伙会这么生猛,进了丛林,将船上的装备卸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喷了。

一个班单位,拢共十个人,却有九把火箭筒。

平均三个班就有一个壮汉背一套国产“火龙”系统,算是有点小名声的电动三管机枪,两千五百发子弹,壮汉拎着这些的时候,走路都让人觉得是个终结者。

保罗.斯皮尔斯可不觉得谁能够在这些火力下面活下来。

他甚至有点祈祷这些家伙最好把当地的毒贩全部给干掉。

“上帝,那个是什么?”

保罗.斯皮尔斯的助手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张小山后头一个队长将东西背上。

“噢,fu单兵导弹?”

“这是去探险而不是去打仗你们要巴西政府将我驱逐,然后吊销我的执照吗?”

保罗.斯皮尔斯瞪大了眼珠子,冲着张小山大声喊道。

张小山正小手指挖着鼻孔,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他因为头发剃了个精光,说话的时候头皮都在皱动。

“到了丛林,小娘们儿,你可得把每次进入的时间当做开战前奏。”

保罗.斯皮尔斯摊着手,无奈地高举:“你是对的,你是对的,毕竟我没有打过仗,连童子军都不是,不是吗?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正抱怨着,前头小分队传回来了消息。

“小头儿,有情况,两条舌头,拔不拔?”

“什么样的?”

“哥伦比亚那里的,说的是西班牙语,拿着阿卡,比较松散,看样子是出来巡逻的,大壮去了前头,马上就回来了。”

张小山将地图铺开,这地图和别的地图不一样,全英文,中情局的配置,时间是三个月前绘制的,绝对可靠。

上面打叉叉的地方都是中情局要重点照顾的,打圈圈的地方……嗯,那里就是和中情局互相勾搭的人。

毒贩子也是人不是?

“这块地盘是谁的?”

张小山问保罗.斯皮尔斯。

“我不知道这儿三个月就会换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毒贩”

张小山想了想,下令道:“把两条舌头拔了。”

“好嘞。”

“你们在说什么?”

“闭上你的鸟嘴”

……

到了晚上的时候,四周的情况有些微妙,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越来越多,看样子是冲着他们来的。

“唔……看来雷耶斯这个白痴还真是不知道好歹啊。”

张小山狞笑了一声,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缅甸专线。

NO.8南美T※K【6】

南美t※【6】

时值伊斯兰世界危机,全球震荡,国际油价攀升,而同时在美国国内发生了两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一是美国国内有十三个州决议恢复黄金本位。9W0W73二是美国国会新一轮的决议决定了美国大陆军将会裁撤三万五千人左右。

按照华尔街日报第三版头条的一句话:汉默.里克尔中将会成为美利坚历史上第一个和平年代中失业的将军。

“这是对美利坚军人的侮辱”

汉默.里克尔接受华盛顿日报采访的时候,情绪非常的激动,因为声音过大,导致他的面部表情有些过于狰狞,让人觉得在声嘶力竭,苍白的头发和皱纹都显示着这位经历过历次大战的中将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从海军陆战队缩编以来,这是国会第三次缩减美国本土军力。

国防部的人大多数都是空军和海军的人,大陆军的地位岌岌可危。

汉默.里克尔原本应该是陆军最有资格的一位元老,确切活着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笑话。

当然国会也没有特别得罪他,奥斑马也不想真的来一次石破天惊真实版。

“我为美利坚奉献了一生一生”

“……我的战友,我的士兵都是可以盖着美国国旗下葬的我……”

“汉默将军将军将军——噢,上帝啊,快点叫救护车”

汉默.里克尔在电视机的镜头前倒下,而背后则是星条旗飘扬的白宫广场,整个形象十分的奇怪,让许多美国人都是愣在那里。

而在汉默.里克尔进入华盛顿圣保罗医院之后,一场自发的祈福活动就开始了,这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至少让奥斑马总统没有料到。

连远在太平洋另外一侧的日本东京,也在朝日新闻中如是说道:美国陆军的最后一面旗帜也倒下了……

是的,美利坚只需要海军空军还有海军陆战队就够了……大陆军,已经成为历史了吗?

很多士兵被转成海军陆战队,然后跟随第七舰队和第五舰队前往阿富汗或者伊拉克。更多的则是选择了回家。

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或许关心的只是那十三个州到底要做什么。

紧接着是连续两座小型城市宣布破产……

一切都在发生着某种奇怪的变化。

巴拿马的美军基地,汉默.里克尔的心腹,出身自“南方司令部”的辛里奇黑着脸看完了视频,他咒骂了一声,胸中有滔天的怒火在。

但他只是一个军人,而不是政客。

“诅咒他们的**儿全部被捅烂”

辛里奇号称“巴拿马的座头鲸”,最强悍的时候,曾经和汉默.里克尔指挥一点三万人的南方大陆军玩转中美洲。

从格林纳达洪都拉斯到巴拿马,这里就是美利坚的后花园。

现在,他们这些功臣,都要成为历史的垃圾桶中的角色吗?

他恨政客,恨华尔街的那些杂碎。

辛里奇在巴拿马这里的军费预算没有落实,他的一些长弓阿帕奇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大修和年度保养,平时的维修费用也在几十万美金浮动,为了省下一些钱,有些时候他只能让这些武装直升机库存保养。

……

“长官,那个人又来找您了。”

辛里奇的副官走进办公室如是说道。

前面就是巴拿马运河,辛里奇的眼神中充满着疲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被召回本土,然后拿着养老金回家整天对着木头房子发呆,英雄无用武之地……

或许他会和大多数退役后的士兵一样进养老院,或者精神病院。

“不见”

“好的长官。”

“瑞奇等等,我想还是见见他”

“好的长官”

瑞奇来了精神。

两分钟后,他们在一间军官休息吧出现,吧台上几个少校正在那里喝着威士忌,有些调侃,玩着德州扑克。

“环境不错。”

来的人戴着墨镜,戴着一顶鸭舌帽,等坐下之后,才将帽子拿了下来。

是个亚裔。

或许是中国人,或许……没或许,这一定是中国人。

因为这个家伙穿着一身功夫装,上面还有一个字,当然辛里奇是不认识的。

“一杯冰拿铁,是这样吗,司令官?”

“没错儿,莉莉,谢谢。”

休息吧多少还是有点儿趣味的,拍了一掌女侍应生莉莉的屁股,辛里奇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杯苏打水。”

……

“看来辛里奇先生有决定了?”

来的人笑着说话。

“决定?别说笑了,我可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军人”

“16三千两百美金,怎么样?”

一开口,就是让辛里奇陡然一震的话,这个华裔套出一根烟,看着辛里奇:“呃,可以吗?”

辛里奇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抽烟。

这人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熟练地吐了两个烟圈,然后又喷出一道烟箭,一箭穿两心,这吞云吐雾的手法,确实不错。

“你应该小声点儿说这个。”

辛里奇喝着拿铁,加冰的拿铁还是不错的,香味很重。

周遭军官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这个华裔笑了笑,他的英语是很正式的英式英语,和辛里奇的德州腔有着一种让人怪诞的对比感。

“现在亚洲的价格是两千八百美金,这也是因为当地没有特别提供自动步枪交易的缘故。非洲只有两千两百美金。南美洲……呵,如果我的情报没出错的话,尤纳斯这些毒贩子也最多出两千六百美金。”

他如数家珍地说着,仿佛是不相干的事情。

不过是五分钟,一根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捻熄了烟屁股,这位身子向后仰了一下,脑袋晃动了一下,无神地看着别处:“而且……现在在哥伦比亚,愿意买自动步枪的人太少了。该死的俄国佬……”

他这是在诅咒那些该死的阿卡系列。

没办法,在丛林中,阿卡系列就是比较靠谱。尤其是阿卡七十四,实在是最爱啊。

而中国产的五六半自动,也是非常靠谱的货,而且它还有一个致命优势,便宜,非常非常的便宜。

在非洲,这些玩意儿甚至是称斤两买的。

“我还不至于被这些金钱诱惑。”

辛里奇嘴唇有些颤抖地说道。

“对了,我有说过其实我是中国人吗?”

突然转移了这么一个话题,让辛里奇整个人都是愣了一下,仔细瞧瞧,这个中国人还真是年轻啊,或许二十二岁,二十四?最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辛里奇的儿子也差不多这么大。

这个家伙的手指非常的修长,上面布满了老茧。

“这和我们的谈话有意义吗?”

“是这样的,中国人的方式就是,只要有的谈,才会谈得下去。您,辛里奇先生。”

他没有称呼他将军或者司令官什么。

“您的问题只有一个……”

中国年轻人竖起了一根食指,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微笑:“价码还不够。”

辛里奇心头嘎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中国年轻人就像是会读心术的恶魔。

不过无所谓了,他既然有了决定,自然也是想明白了。

“我有四武装直升机,火箭发射器,导弹发射架,都可以拆下来,毁坏保养老旧,什么理由都可以,如果你有本事卖掉的话。”

“悍马军车毒刺导弹4都一样吗?”

辛里奇嘴角想要扬起一个不屑,不过最后他没有这么做,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听着,你只要把你的船开过来,然后给我七位数或者八位数的美金就可以了,明白吗?”

年轻人笑了起来,鼓掌道:“司令官。”

他站了起来,将鸭舌帽拎在手中,做了一个抚胸礼,鞠躬道:“愿意为您效劳,竭诚为您服务。”

……

哥伦比亚政府军围剿“格瓦拉二世”游击队的时候,遭遇了他们第二游击大队的伏击,七十余名政府军被打死,仅有四人逃脱,两天后,哥伦比亚政府军出动了坦克和装甲车,三辆坦克和四辆装甲车配合,大概一百余人进入了南部地区的丛林地带。

这里是密林,一般情况下……没人能够对付哥伦比亚政府军的这些军力。

不过,三天后在沃佩斯河,人们找到了一百余具残缺不堪的尸体,还有惨不忍睹的装甲车和坦克……

它们应该遭遇到了绝对的火力压制,被完全克制了。

……

这条消息传到巴西的时候,张小山已经就地干掉了两拨过来试探的可怜虫。

死了二十几个人之后,他们没有再试探。

而在博奥维塔斯,雷耶斯兄弟的脑袋被悬挂在了市政厅的大门口。

“黑手套”并没有雷耶斯兄弟那么冒险,所以他们得以保存,也知道这一次打主意的人都要倒霉了。

来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甚至“黑手套”的几个家族都认为,这一次恐怕巴西政府出面都没有可能。

哈克里.雷耶斯和他的干部们死了个精光,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黑手套”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他们是亲眼看到的。

来的那几个人……根本就是怪物。

NO.9南美立威【1】

郑有尊没见过张贲,郑有尊相见张贲,郑有尊见过张贲之后就再也不想见他。9W0W73

……

“总……总大将您大人有大人,还望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郑有尊已经的人,南美洲华人社团里头的领军人物,南美一十三国华人圈子里头的总扛把子,世界洪门致公堂联合会南美洲分会会长,和总会长艾伦.梁平辈相称的大人物,便是回国头子,那也最起码部长级的接待。

可这会子,低声下气到了极点,博奥维塔斯这边的混血儿都是目光惊惧,他们哪里见过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生猛的人物。

来的还不是一个。

张贲带了六个大高手来。

左右是铁塔关山,战刀巫行云,两边是虎大高和陈明亮,后头是路西.菲尔和涂帆息,武当七星能入两个做亲随,将来做个一方镇抚也不是没可能。

缅甸这边的过渡政府,在朝廷眼里,不过是过家家的玩意儿,这过渡政府要过渡多少年,随了张贲的心意,十年八年的没所谓,三十年五十年的也可以。大老美那边自然有朝廷的抗议部扯皮,底下使绊子挖坑那是小弟们的事情。

这位张家的大爷腰间挂着一把镀金沙漠之鹰,虎大高亲自给他捧刀,**了天了,捧刀的亲随也是一米九几的壮汉,可要是如此,倒也算不得什么。

你穿了中山装大头皮靴别人也最多以为你是精武英豪,了不起是虹口道场踢馆的陈真,可你要是一个肌肉大汉,穿着内外金属骨骼作战服,外头的护身装甲一瞧就是和好莱坞大片儿似的,这你尼玛的就是坑爹啊。

大家都是地球人,还挺好商量的。

可没辙啊,眼瞧着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这六个人,内外的单兵装甲系统,那可是朝廷憋了三十年科技爆出来的试验品,三二三实验室那票疯狂科学家将美洲虎博尼斯切了片研究,这边的试剂没中和剂还不好搞,可张贲这边弄了六百毫升,一人注射一剂,配备生命之泉。

**,六个猛人变成六个超人,便是马老大也要摸卵大赞:“牛了个逼的,什么时候给几万人都上了这东西,平推美国人去。”

这话说过就不能当真的,光子实验室的老不死们还没死绝呢,大老美的科技依然是世界第一,军力也是世界第一。

话又说回来,人家美利坚的空中力量,世界前三全是他们家的,要火拼,朝廷还得再憋三十年科技。

……

“郑老先生。”

张家小老虎面无表情,手虚按太师椅的扶手,边上郑有尊原本是坐着的,一听他说话,赶紧站了起来,巴西利亚这边的高官可也没让他这般动容。

那头雷耶斯兄弟会死了个干净,干部可是弄绝了的,扔巴西利亚这边,就是轩然大*,你也甭管到底如何描述,多半还是要扯皮到他头上,为啥?只因为这时候你堂堂世界洪门致公堂联合会南美分会的会长在这儿。

在这儿,那就是一个人影儿,是个人名儿。

“总大将但有吩咐。”

郑有尊拱了拱手,执礼竟然是下属的谦恭,那边洪门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道:“**你不知道哪儿蹿出来的野不知道哪个肉窟窿把你给掉了出来,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他**的吃奶了,给朝廷做狗有了三分颜色,还开染坊开到南美洲来了真以为这里也是你缅甸吗?你人强,比得过老子人多吗?”

内外八堂在致公堂里边儿也算是多的很,这位发话的,保不准就是刑堂礼堂的长老之类,一股怨气怒气可是真真儿的,一开口那真是怨念滔天。

可是……莫装逼啊。



沙漠之鹰拔起来就是一枪

张贲将枪收好,周围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众人正待纷纷拔枪,可是一人朝前蹿了一步,滋滋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

国产“火龙”单兵电动机枪,两千五百发子弹,黑色的三管枪管转动了起来,周遭起码有四五百号人都顿时被夺了气势。

张贲乃是缅甸一方巨擘,现如今说是在玩世界级的游戏也不为过,他从棋子到玩家,虽然现如今也分不清自个儿是玩家还是棋子,可心里头那份冷酷,那份杀伐果断,还没到让人可以看轻的地步。

“刀。”

年轻的总大将乃是目前世界上海外华人圈子里头最牛叉厉害的人物,扔西雅图和金州,混江湖的还不知道这位总大将?缅甸大军的总司令,人可是牛了个逼的超级猛人,慢说拼刀子对射之类,一声呼喝,叫崽儿们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捧刀卒虎大高狞笑一声,将那一把双手大砍刀递给了张贲。

前头站着的关山身上背着两千五百发子弹,一言不发,“火龙”三管电动机枪的威慑力还是很生猛的。

博奥维塔斯这里,可真是找不出比这个还要生猛的家伙。

也甭说博奥维塔斯了,整个巴西你找去?谁有?

能造这玩意儿的国家,全世界数,一只手而已。

“不知道这畜生是个什么身份?”

张贲站在那里,声音不高,可周遭可是鸦雀无声的,声音传达到了四周,片刻就是沉重呼吸声,都看着总大将,看他要做什么事情。

噗的一声,一刀将那人头剁了下来。

单手拎了起来,张贲将那人头从大门口扔了出去,外头还有七八百人看着,看到从里面有东西飞了出来,都睁大了眼睛看着。



一声响,接着就是咕噜咕噜地滚动了起来,到地上停了下来,里头那人的脖颈鲜血喷了出来,张贲面无表情,任由地上的鲜血**,整个光景就是一派恐怖,什么总大将总司令,你说是总恶鬼头子,总无常的头目,谁还能说不是?

森罗万象,阴曹地府的阎罗王也就如此了吧。

这位大爷……真是个大爷啊

干呕也好,直接吐了也罢,也有不着调的女人直接昏了过去,谁见过这等猛人?

上来一枪,再一刀。

屁话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你们不是信奉人多枪多实力为尊吗?也好,也好让他们眼睛瞪大了,什么叫做实力,什么叫做生猛,什么叫做霸道无疆

这世道,有章法的地方,咱们有,没理退让。

没章法的地方,不论你叫嚣丛林法则还是弱肉强食,大争之世下面,谁要是要玩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没个卵用。

缅甸来的阎王爷,可不是和你说笑的,一句话,你服软称臣了,饶你一命,你可以不死

“郑老先生。”

张贲握着大砍刀,将刀锋上的血,猛地一甩,甩了出去,溅了不知道多少人一脸,可就是没人敢出声了。

那电动机枪还转着呢,周遭还有几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玩意儿虎视眈眈,千儿八百人,这么些个能让巴西政府头疼的社团头目,竟然谁也不敢说话了,缅甸来的人,可不是他们这种层面能够对付的了。

郑有尊知道,这位阎王爷恐怕是看穿了问题的所在。

张小山告诉张贲,说是雷耶斯兄弟会要来找侯震霆的晦气,张贲自然不会以为张小山会说谎骗人。

可张贲知道,张小山的智力还没高到可以分析所有的阴谋。

尤其是,缅甸这边的智囊团,白扇子师爷们可不缺从海外归来的大拿,连带着几个客卿都是告诉张贲:总司令,那郑有尊底下的人,都是阴损的货色,保不准要来个下马威,好让总司令知道知道,南美洲是他们的势力……

话尽于此,也就明明白白了,张贲是谁?他脑子未必可以和世界级的大拿们对弈,可他不用去算计什么,放手让底下的人算计去好了,他只要拍板决断,然后杀伐果断,然后做个了断

天下之大,哪里有不可取的人头,哪里有不可杀的活人?

郑有尊他人老可脑子不糊涂,明面上装孙子可以,手底下有人做了坏事儿,一推二五六,那也是炉火纯青。

这江湖险恶,本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冤有头债有主的,可难不住有张贲这样的混人,和他老子张耀祖一般,想要寻仇,那是杀无赦,管你有没有证据,老子知道你是个腌臜货色,足矣。

郑有尊被摆了一道,他忽然觉得,那侯震霆过来或许自有侯震霆自己的打算,但这位年轻的总大将让他手下心腹带了五十来人,可未必没有试探试探他郑会长的意思。

阴?阴谁不是阴?

郑有尊失了算计,他底气不足,更是胆怯无比,虽然知道现如今的朝廷实力之强,勇气之大,绝对是华夏五千余年来之最,更是有洗刷屈辱振兴中华的正统正朔,比起那废物一般的国府,强了不知道多少。

强国之下一小民,那也是强国的小民,言必称世界第一,外国来朝。可若是英雄豪杰之辈呢?

唔……竖子安敢……

不过,这话得是张贲说的。



郑有尊双膝跪地…

NO.10南美立威【2】

NO.10南美立威【2】

事情还得从侯震霆决定前往巴西利亚说起,当时日本国内正值首相换届,门阀之间从明治时代开始,基本上就属于政治经济军事的庞然大物,首相基本上就在于各大门阀之间的妥协和谈判。

外界看来,自然是日本首相有些时候如走马观花一般,风光无限,实际上,若非财阀互利角逐,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悲剧如森喜朗,也是会被“心脏病”突发的。

当然,侯震霆本身前往南美洲倒也不算什么事情。

可侯震霆有一个身份在,中岛美智子的丈夫,同时还是一个中国人,而且在中国国内的地位也不算低,虽然未必能够和权贵们觥筹交错,可和中海腹地中的官僚们把酒言欢却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一回,螳螂要捕蝉,黄雀实际等了很久了。

落马闲置的尚和心,便是那只黄雀,朝廷要的,是南美洲的资源。

可在亚马逊河流域,圈地最厉害的,无非就是日美法三国。

尤其是日本,在其八十年代中期,在巴西、委内瑞拉、秘鲁,圈地无算。

若要获得资源,首先要将日本财阀在南美洲的影响力驱除。

国家行动,大方向上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缺少的,便是刀子。

尚和心告老还乡,若真是养老,于中国周遭小国而言,倒也算是功德无量,可若是尚老板这么迅速就退出舞台,那就真不是笑面虎尚和心,更不是算无遗策尚和心了。

侯震霆什么时候动的身,尚和心什么时候布的局。

这一招,叫做借力打力。

但尚和心只是大脑,却不是拳头,更不是手上的刀子。

谁才是上上选的刀子?唯有张贲。

……

尚老板入缅也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接替人前脚走,他后脚到,带着朝廷起码六十个亿的援助,缅甸要中国化,往低了算,也是五十年之功,他尚某人不着急。

九大长老还没着急,他着急个蛋?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

尚老板不懂经济,可知道借力打力的阴损法子,张贲在海外各地,并无甚特别突出的能量,可为什么尚老板还要找他?

无他,张贲乃是目前全球华人圈子里的总大将。

江湖上数得着的萨尔温江猛虎,他老子更是当年越南横行的张耀祖,这世道艰难,就是有这么多的名头可以用来耀武扬威。

张贲也不蠢,尚和心要给朝廷表忠心,要让张贲做刀子,临到祸事来了,也得撇清了关系,这便是他这时候退位让贤的缘故,说穿了,就是迦叶拈花……

在南美圈子里混迹,华人依然是富裕阶层,而且财不露白,别家虽然知道,可不知道底细,再一个就是致公堂的存在,洪门上下多有靠山,多年经营,也不算是怎么落了面子,还算光鲜。

可真所谓水涨船高,人长人抬。

郑有尊他混到如今的地位,有了这般前后簇拥的风光,便是艾伦.梁来了,也不得不称呼一声郑大官人。

张贲算个鸟?从哪儿窜出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夺了东南亚洪门的总大将位置,而且世界洪门致公堂联合会总会那边儿,居然还被广华胜杰拿走内外八堂中的四个堂口,这是何等的凶焰滔天

美国金州华人黑帮开片,祸及黑人帮和意大利黑手党,两家本来是要报复的,瓦西里家族和黑人帮会托尔家族要报复,第二天就死在了纽约街头。

瓦西里的下一任家长被扔在了华尔街的金融中心,杀手过来开了两枪,一枪爆了头,一枪打穿了心脏。

为何说是被扔在了华尔街的金融中心?

因为他是从十八层楼上扔下来的。

被打死之后,一具尸体嘭的一声巨响,砸了个稀巴烂。

黑手党家族互相之间虽然竞争,可对外还是团结的,如今来了一票不讲道理的,自然要火拼,可谁知道这边美国政府内部大裁军,大兵们闲着也是闲着,竟然让这帮黑手党人吃了瘪,何等的倒霉。

可外头来的势力,谁管你这么多。

你要是不服软,那就杀到服软。

和平几十年了,靠刀子枪子儿说话的日头也没多少,如今这么做,不怕得罪光了人吗?

张贲怕个鸟

等亮出名号的时候,那边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一起出动,国际刑警组织也是咬牙切齿,虽然要将这些人全部菊爆致死的心情都有了,可受不了广华胜杰四家在旧金山也有路子,跑路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转道墨西哥的时候,当地的大毒枭竟然用地道的广东话给“虎贲节堂”的人告了个罪,让广华胜杰的人嗔目结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墨西哥这里的大毒枭,张贲自然是看不上的,可耐不住他们要抱张贲的大腿,为何?因为现如今能够走私军火到墨西哥,或者说敢走私到墨西哥的人,只有缅甸民间。

看清楚,是民间,从来用官方二字。

当然墨西哥官方也不提这茬,“虎贲节堂”自然是两头打点,墨西哥海岸线的淡水厂,便是由四海实业的名义投资,钱却是有朝廷垫付的。

这便是叫做一棒子一个甜枣儿。

一套大戏唱下来,张贲没那个本事写剧本,这一切的一切,便是尚和心一个人构思好了的。

而这个局,始发于华人黑帮圈子,震荡美国本土,却是要席卷到南美洲去的。

拉美这里,说是整个美国的后花园也是不为过的,予取予求。

华人黑帮震荡,倒了霉的却是意大利黑手党,也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美洲华人社团圈子中数得着的人,都捏着鼻子认账,广华胜杰四家入美掌权,前后还有朝廷以及四海实业支撑,官商两面,都是极其庞大的力量。

实际上,事到如今,艾伦.梁死在美国到底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东南亚华人社团入美,形成的羊群效应,已经让许多闲散的小型社团都归拢了起来,这股能量,在经济上来说,非常庞大。

可以说,华人在海外是精英富裕阶层,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社会权利,却竞争的极少,唯有这些社团出身,能够有组织依靠的,反倒是翻云覆雨,好不风光。

但是,艾伦.梁一死,南美这边能够压制他们的大龙头荡然无存,巴西利亚这里想要摸索出自己一套规则的郑有尊就有了念想。

却不料……张贲杀了出来。

春秋战国,有挂六国相印的人,也有拜四国大将的人。

张贲被拜了海外六十六家社团总大将。

一句话,一个号令,权威性有,服从性或许可能阳奉阴违,但是这时候想要说反抗他,就是自取灭亡。

问题就在于,以南美洪门致公堂为例,他们在南美洲是一家独大的局面,什么三合会什么大圈帮什么龙字头什么青红小龙帮,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这些小社团,却是要盯着他的位置,随时都要动手。

郑有尊如果不做什么,早晚被张贲的外部势力侵吞,可要是做了什么,就有了由头,给这些小社团群起攻之的由头,有张贲在外面提供装备,要枪要炮一句话的事情,那也是一个死。

这就是当年的日本一样,打也是死,不打是等死,于是还是打吧。

坐以待毙人人都知道不行,可真当尝试的时候,郑有尊却缩卵了。

他不敢亲自上,让手下的小字辈试试水。

他却不知道,尚和心布的局,在巴西,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方面罢了。

张贲所要做的,无非就是让张小山也装比一回,在巴西利亚粉墨登场的时候,整个拉美的华人圈子其实已经被渗透了个干净。

这边是中央母国的优势所在了,南洋东洋这边的华人,只要有心向母国的人,扶持起来想要上位极为容易。

加上朝廷海外最大的砍刀张贲,狼牙大棒和甜枣儿挨个儿的上,不怕没有人效死。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各种串通,将巴西利亚和里约热内卢摸了个对穿,慢说什么雷耶斯兄弟会什么黑手套,就是巴西总统那个老*子晚上享受的是哪个牛郎,“虎贲节堂”都能够弄到这样的情报。

要谢……就谢美国的那些金融家,将美国人和美国政府给卖了吧。

内格罗蓬特手下有七个人做了走狗……尚和心亲自出马收买的。

做双料间谍也好,做金牌走狗也好,形势都在一点点的逆转。

……

“……总大将郑某……不,老朽……老朽服输,老朽……求总大将放过我等一条生路,还望总大将……海涵……”

郑有尊双膝跪地,匍匐下去,双手合拢,额头扣地,咚咚作响,宛若捣蒜,他知道这世界上,差距之大总是存在的,他自以为对侯震霆没有露出马脚,他也自己为有雷耶斯兄弟会和黑手套在可以做障眼法,他自以为……

他自以为他能够算计得过尚和心,他以为他能够瞒得过尚老板吗?

雕虫小技耳。



大砍刀收入刀鞘中,这海外华人最为惊惧的人物,海外华人社团六十六家敬拜总大将张氏虎贲重新入座,虚按太师椅,喝了一口凉了的盖碗茶,开口说了一句:“郑老先生,你自裁吧。”

NO.11南美立威【3】

NO南美立威【3】

“郑老先生,你自裁吧。”

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张贲已经不需要剁了他郑有尊的脑袋,海外华人,多有工于算计之辈,排资论辈比之国内有过之而无不及,郑有尊地位崇高,在拉美属于华人圈子里高的没边儿的前辈大人物,巴西的老*子总统见了也要说您好的人。

可就现在,双膝跪地,宛如一条老狗,来的这位缅甸大爷可是凶神恶煞,一枪打死一个长老不说,还一刀剁了人家的脑袋。

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说的就是这个。

这个来头,让人浑身战栗。

前头不过就几个人,可谁也不敢动弹,上千条枪,又能如何?

再一看,眼前这位大爷的气势可真是不一般,只是虚按着太师椅坐着,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不敢对视。

论谁被千儿八百马仔围着,里头还有各方大佬,能够面不改色心如镜湖,真正是能拜上将军的人。

关山的电动机枪扫了一下,只让人爆头下蹲的狼狈姿态显示出来。

郑有尊的几个儿子孙子孙女早就大惊失色,全部叫了起来:“父亲不可”

“爷爷”

“欺人太甚你凭什么……”

嘎啦……

涂帆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三连垫步,身法如蝴蝶过叶,片叶不动,那种灵动有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又仿佛是违反了物理定律,直到那郑有尊的一个儿子被当场扭断了脖子。

“二弟”

“老2”

“二哥”

“爸爸”

……

凶神恶煞的可不止一个人哩。

怀柔手段,和这些人讲,可算是用不着,只管痛下杀手了事,若是不服帖的,开战就是了,他张贲连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都尚且不放在眼里,广华胜杰四家在东南亚如何风光,还不是要被他一个人碾压。

正面对抗,他张某人谁也不惧。

能够缅甸裂土封王,人这一辈子,能够位极人臣已经算是非常的风光,能够做到封侯拜相,可以笑傲数代,能够裂土封王,寥寥无几。

缅甸国内如何,他自是没有心思去管,自有白扇子师爷们操持,发展和和平委员会里头,多有朝廷过来的人,他们的心思,想必也是将缅甸当做中国的一个省来治理,就是现在,那中国化的想法,也不曾断绝了,缅甸将来,少说三十年,多则五十年,必定是被同化成中国一般。

张贲要做的,无非就是作壁上观,能有什么利益收成,能养活多少人,才是他稍稍能够打起精神的东西。

人至南美,巴西利亚一停,本来还以为能够有什么高来高去的大人物和他对决一场,慢说什么巴西人卡福,你就算出两个海外大高手来试探试探,张贲也万万不会小瞧了这南美的华人社团。

这些人,自家人争权夺利倒是厉害,对外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郑有尊看着张贲,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已经死了,却不敢回头,瑟瑟发抖,浑身充满了一股子酸楚。

他不得不那么做啊,有错吗?

形势比人强。

微微抬头,看着张贲,那双眼睛就不似人类,宛若熊虎,开口问道:“总大将,老朽可否问个是非?”

年轻的张家虎贲点点头:“说。”

“老朽死了,总大将保全老朽家人自是不必多说,但老朽想知道,老朽操持的这南美洪门,将来是谁来掌舵,总大将魄力无双,肯定有所安排,但小老儿……想临死之前有个明白……”

他已经匍匐了下去,五心朝地的大礼,这是临死之前的一点念想。

张贲笑了笑,大马金刀的架势就不曾改变,沉声道:“旧金山的公孙甲,和我有旧,请他出面,接手的话倒也不算过吧。”

……

“”

公孙甲……

郑有尊苦笑,他服帖的一塌糊涂,他更是佩服无比,这位总大将,竟然已经连公孙甲那老儿都收入麾下,想必这位总大将除开缅甸地面上的能量,海外的云集将帅,也是无算了吧。

广华胜杰,公孙大家……还有朝廷海外的基地,这一切,难道都只是这位年轻后生的局吗?

郑有尊是不信的。

除非是生而知之,否则,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能够布偌大的局?

郑有尊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位总大将所图,恐怕远不是一个南美洪门致公堂这么简单,这位总大将所图,乃是整个南美,乃是整个南美的黑暗世界。

地下世界虽然比不得秩序社会,可所产生的利益,却是和秩序社会息息相关的。

便是现在,他郑有尊一旦死在博奥维塔斯,明天整个华人圈子里头就会知道,他们的公司,他们在里约热内卢金融街上的股票,都会震荡无比,甚至还会波及到第三产业,息息相关便是如此了……

可是,将北美的公孙甲拿出来,就是另当别论了。

公孙家虽然是制药保健品,可能够动用的旧金山华人商业协会却也不少,和社团也多有联系,前头艾伦.梁一死,全世界华人圈子都要争这个总会长的职务,按照平常,恐怕就是一个你死我活,可因为横空出世黑虎公司,横空出世这位绝世猛将。

海外家数得着的社团,敬拜张氏虎贲为总大将,名义上,也算是大秦扫**,霸气尽显。

文武双全,莫不如此了。

“老朽……敬拜总大将保全大恩。”

郑有尊三跪九叩,默不作声,摸出一片儿白底的药丸子,吞了下去,也没交待什么遗言,他也是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总大将不至于做什么失信于人的事情。而且往日的情报也告诉他,这位年轻的总大将,行事作风乃是豪侠遗风,绝非他们可以比拟的,说穿了,他们只是游侠儿。

而张贲,乃是江东健儿,吴地豪侠。

……

“父亲”

“爷爷”

……

一时哀叹,周遭愁云惨淡,没有比这更加让人觉得晦气的事情,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可陡然变故,不过是一件小事引发的祸事?

谁知道呢,或许又是一场蝴蝶效应不成?

“走”

张贲起身,傲然而立,龙骧虎步,那是脚底生风,周遭纵然是狼视鹰顾,可始终不敢动弹,有人想要冒个险,取了这位总大将的首级,可后头那六个猛人,走路的时候轰隆轰隆,俨然就不似人类一般。

这种好莱坞大片中的未来战士,就仿佛是落脚在了这个鬼地方。

外头……巴西博奥维塔斯的警察们都是戒严,等到里头出来人之后,才看到为首的一人竟然大摇大摆地上了一辆装甲悍马,接着是六个装束怪异,根本不似正常的人怪物出现。

当看到电动三管机枪的时候,警方头皮发麻,连忙呼叫直升机支援,而这时候,巫行云走了过去,用葡萄牙语和他们的警察局局长说道:“我们不想和警方发生冲突,请让开。”

警察局局长愣在那里,但巫行云从怀中摸出一只档案袋,塞到这个过来打酱油的局长手中,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局长手指撩开了档案袋,里头是起码五千美金的钞票,绿油油的小纸片儿,可真是诱人无比。

喉头耸动了一下,这位局长破天荒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国家安全局”

内格罗蓬特手下的那些双料间谍立功了,美国人在巴西就是进入自家的院子一样的轻松自如,联邦调查局乃至中情局在这里活动,都不需要国内补给和援助的。

巫行云穿着作战服,里面的金属外骨骼让他走路的时候有些奇怪,片刻突然转头对局长说道:“我希望这件事情能保密。”

在数千人围观之下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位锦衣卫第一战刀倒也有些风趣。

莫名其妙,这么一群人扬长而去,唯有里面伏尸三具,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日之后,南美洪门致公堂发表声明,推举客卿公孙大家家主公孙甲为会长,总领南美洪门各项事务。

便是如此,海外华人已经有些如雷霆压境而无处可逃的境地,不论是混江湖的老前辈,还是准备发迹的年轻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位缅甸大王,那位海外家总大将,这是要明目张胆的洗牌,这是要大杀四方横扫千军如卷席么?

正是如此。

洗牌是如此之快,吃相是如此之难看,哪怕是明面上的几十家公司被强行收购,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张贲乃至国内,都巴不得这些人最好祖宗三代玩金融玩到死,公孙甲的孙女儿公孙雪,那位号称“一米七八黑丝大长腿”的姐儿,领了南美华人进步基金会会长的职务,还做了新郑集团的董事长。

前后才不过几天?

郑氏名下的东西,能转出来的都转了出来,巴西法律可只认程序,可不认你动机到底是个啥。

保全郑家,这就不错了。

蛮横的手段,也让东南亚豪强惊惧莫名,他们素来知道张贲难得出手,可没想到,还是一如往昔,要么不出手,要么如雷霆滚滚暴雨清洗……这果然是凶兽现世,必有异象么。

NO.12北美问题【1】

北美问题【1】

汉默.里克尔从医院中苏醒过来,已经是美国大陆军军人集会的第二周,而此时在拉美地区,同样发生了类似这种军人运动。

委内瑞拉爆发了第二次反美游行,查韦斯发表演讲。

南美洲国家联盟召开第三次联盟议会,厄瓜多尔只派出了部长级人物。

同时,南美洲国家联盟中除去巴西和玻利维亚,都邀请中国成为观察员。这一个讯息是建立在中国和智利发展出自由贸易的基础之上的。

中国成为美国之后,智利的又一大贸易伙伴。

其中硝石矿和铜矿成为主要贸易商品。

巴拿马驻军司令辛里奇接受调查,在责令其停职并且返回美国本土接受审讯同时,美国南方军事基地司令部表示不认可国会的命令。

这是二十一世纪以来美**方的抗议。

当然,指的是美国本土的权力性军事力量。

汉默.里克尔醒来后从电视上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打了个电话给华盛顿周报,同时也打电话给他的老部下辛里奇,让他绝对不要返回美国本土。

辛里奇在犹豫不决中,因为汉默.里克尔的支持和鼓励,选择了留在巴拿马。

而就是这个时侯,中情局在巴拿马的高官威灵顿.乔纳森死于一场车祸。

第二天,联邦调查局的驻巴拿马支部官员海尔加.切赫死于瓦斯中毒。

因为巴拿马驻军的问题,美国各大城市的报纸卖到脱销,第七舰队从远东地区返回夏威夷,然后在太平洋东岸游弋,但第七舰队总司令奥尔巴登.斯科菲尔德和那位正在病床上接受采访的汉默.里克尔是好友和同僚。

最重要的是,汉默.里克尔和奥尔巴登.斯科菲尔德都是“互助会”的人,这是美国早年军人之间的一种小组织,有点像美国的“共济会”或者高层精英的“骷髅会”,但不管怎样,这个小组织的特性还是非常强烈。

军人之间事情。

奥尔巴登.斯科菲尔德同样要面对很多事情,比如说中国人在西太平洋的海洋力量在与日俱增。

比如说冲绳群岛的基地很有可能会作废。

比如说第七舰队的新型舰只增添了三艘但却损坏了两艘。

再比如说……国会再度缩减了保养和维护费用,问题就在于,大部分的军费都被所谓的研发机构给侵吞了。

……

“听着,斯科菲尔德,我不会认输的,让政客们去吃屎吧那群*子养的咋种”

“嘿,上尉……加油吧。”

奥尔巴登和汉默.里克尔有私人情谊在,因为汉默早年是陆军上尉,所以奥尔巴登一直称呼他为上尉。

有调侃的意思在,但这些老兵确实为合众国付出了鲜血和青春,现在美利坚却要将他们一脚踢开。

正所谓唇亡齿寒,国会可以裁撤大陆军,那自然也能所见海军的能量,第七舰队和第五舰队合流恐怕就是未来二十年中可以预见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或许这一切发生在汉默.里克尔身上的事情,会很快重现于奥尔巴登.斯科菲尔德身上。

这才是问题所在。

但国会的政客们可不会真的说用“公共基础投入”或者说“医疗改革”这种理由去做事情,政客们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和出来卖肉的*子一样,但他们要一块比较光鲜的牌坊,尤其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之下。

不过美国的五十一个州之间属于联邦性质,并没有像中国这样高度集权,因此当美利坚中央政府的能量无法完全压制住整个美利坚,还方性政客们的胃口已经完全无法让他们承受。

矛盾的爆发也是随时可见。

美国十三个州的黄金本位立法游行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哪怕美国政府自称是丰裕社会,也不得不承认,各州之间的贫富差距是事实存在的。

而这些问题如何解决,却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

以前还能通过各种手段转嫁到他国身上。

但是现在,属于一超多强,多极世界,各大强国的联合同样是美国无法单独应对,再加上两次局部战争的问题,让美国政府也不得不勒紧裤腰带。

说穿了,当年老毛子前苏联并非只是美苏争霸,而是老毛子一家要去硬抗整个西方世界。

能够支撑那么多年,老毛子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怪只怪,老毛子当年的学生和小弟成材的太少,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中国,却最后还闹翻了,如果以中国的能量站在老毛子这边,倒也胜负两说,可惜,中国的历史使命感是恢复历史的本来轨迹,其它的……去死吧。

奥尔巴登.斯科菲尔德虽然是舰队司令,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权力,他的真正权力来源于军事基地司令官这个职务,因为舰队司令多半都是虚职,只有在运转时候才有实际的权力效益。

论其重要性,恐怕还不如小鹰号航母或者布什号航母司令官的重要性大。

华盛顿周报的主编莱斯利.林克是属于越战老兵后裔,如果平时,或许政治不正确这个问题就会让他将许多不利于联邦政府的报道给咔嚓一刀,但是这时候,说是热血上涌也好,人物的陡然爆发也好。

这位主编大人竟然通过了对汉默.里克尔的采访,通报、头条、访谈、回顾……

第三周,这一次不仅仅是军人游行,还有越战老兵,还有家属,接着是工人,然后是金州的学生以及南方各州的公司职员。

这一刻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态势出现了极大的问题,甚至在南方各州之中,州议会州政府的高层也在不停地争吵和讨论,白宫的电话说是被打爆也不为过。

人人都想探听消息。

这个示威游行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触动了美国总统奥斑马的神经,就仿佛是现如今的中东**一般,莫名其妙地就点燃了起来,然后无数人开始涌上街头。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要知道,那些被裁撤和安置的大陆军士兵,绝对不是菜鸟和弱者,他们可是有着丰富的军事素养以及军事技能。

问题的重点,就在于此。

美国政府是不会希望出现一个和俄罗斯车臣一样的地方。

说起来,从九十年代的如日中天到如今的进退失据,倒不是说美国政府不给力,正相反,美国政府依然给力,但西方世界中的大多数国家都在貌合神离。

前文表过,因为老毛子前苏联的存在,民主化**浪潮让美国为首的所谓西方自由世界遭受着挑战,所以为了应对,西方诸国都是源源不断地输送鲜血,使得美国不断膨胀,以抵抗全面和前苏联接触的西方世界。

当年前苏联“西方八一军演”,一万辆装甲车辆的波澜壮阔,还历历在目,那种感觉就是,大纵深的突袭,一波流平推,如浪潮一般的进攻就在眼前,一波盖过一波,一浪盖过一浪,哪怕前面的波峰衰弱,自然还有后方的进攻能量。

整个欧洲都在前苏联的阴霾之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前苏联这个庞然大物解体了,这个威胁到他们身家小命的怪物没有了,松了一口气的西方世界自然不会继续输送血液进入美国,而美国要维持庞大的基础,必然要进行对第三世界的掠夺。

二战后的美元捆绑自然是让其有不败之地的好处,可反向对国内经济的摧残,也在九十年代之后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在两千零二年发现中国这个畸形的工业怪胎,为时已晚。

自由贸易是美国人自己喊出来的,中国人遵守了这个规则,原本应该是制定规则的人牛叉无比,但是很不幸的是,拉登大叔和萨达姆大叔连续出来拉仇恨。

天佑中华四个字,份量倒是重了许多。

人类历史上最庞大强有力的帝国,美利坚的衰弱虽然缓慢,但至少,它的的确确是在衰弱的。

而中国的策略非常成功,捆绑式的战略,让世界各国人民都离不开廉价的中国商品。

诚然,质量未必能够和工业设计发挥到极致的发达国家相媲美,但是很可惜,如果二十四美元买一只订书机和九点九美元买一只效果差不多,质量只次那么一丁点儿的,恐怕绝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便宜的那只吧。

十几美元的差距,最多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的效果差,人们还没有追求高质量生活到这个地步。

或许也是天意,中国商品的肆虐,让美国人制定了难得一见的反倾销法案。

而对于国内的去工业化,却视而不见。

直到现在,老兵们也上了街头,这就不得不面对自一九七零年以来的最大危机。

派出部队镇压?

如果可以的话确实可以。

但如果只是国民警卫队或者警察之类,恐怕未必是这些士兵们的对手。

汉默.里克尔将他的人脉和能量还有语言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最重要的是,海外基地中不少声音也发了出来,遥相呼应,这是在给白宫压力。

奥斑马总统面对了他的最大挑战。

NO.13北美问题【2】

NO.13北美问题【2】

按照巴拿马美军基地司令官辛里奇的罪名,他可能要面对包括走私在内的十四项指控,每一项指控都可能让他至少在加州监狱呆上三到五年。

当然,辛里奇现在懒得理会那些本土大陆的检察官。

军事法庭也没有他的份。

他现在每天过的很滋润,他的下属们过的也很滋润。

哥伦比亚的咖啡豆、古巴的雪茄,还有巴拿马的混血美人,他为什么要去鸟那些该死的政客?

汉默.里克尔将军的支持,更是在华盛顿周报的一次傲娇大反攻之后,俨然就要点燃美国军政之间的争斗。

如果说府院之争会是一场比较刻骨铭心的波澜壮阔,那么这群大兵们在内外闹腾的时候,第七舰队的牲口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巴拿马可没有赛博坦的擎天柱或者威震天给他们捞。

美国总统奥斑马在面对诸多问题的时候,应对无暇。

利比亚大佐卡扎菲表示在拉仇恨的时候绝对不能少了他。

他的好基友好兄弟好同志奥沙马.本.拉登还有萨达姆.侯赛因走在了他的前面,将来的事情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国内的部落支持他,反对派亦是几个部落,而这时候的伊斯兰世界的**浪潮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效益。

除开给一群西方银行增加了不少存款之外,似乎英法两国连油钱都要出不起了。

问题就在这里,**并没有给这些可怜虫们带来任何利益,于是传说中的二次**要酝酿,但是很抱歉,他们有枪,而这些可怜虫连根钢管都得偷……

“这是步战车,不是该死的道奇”

“它值这个价,不过我想您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

辛里奇将巴拿马军事基地中的存货,能卖的都卖了,反正卖了钱,大部分都是落在他的腰包里,其余的都是手下们分分,倒也公平。

至于美利坚的荣耀?去他**的

南方基地司令部那里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虽然屡次三番地叫辛里奇去接受闻讯调查,但是随着那些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的同僚们死的死,弱智的弱智,辛里奇这个案子竟然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真正的望而却步。

谁也不想在中美洲的赤道上成为骨头收集者。

他们还年轻,还不想死。

至于辛里奇……

“去死吧混蛋”

辛里奇的咒骂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他无法容忍魔鬼一样的咋种在他的耳朵边上嗡嗡嗡地叫唤,当然,这个来自南美洲大陆上的华裔,甚至可能是太平洋西岸的中国人确实有着惊人的财力和能量。

将东西从巴拿马运输出去,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

“辛里奇。”

汉默.里克尔严肃地打了一个电话给辛里奇。

上下级之间的谈话大概持续了两个班小时,在观察楼中,空军上校带着他的飞行员们来到军官吧休息,而辛里奇按照汉默.里克尔的示意,开始了一场同样漫长的谈话和交心。

这一招,是跟苏联人学的。

……

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

这里每平方公里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左右。

比起世界上不少沙漠地区,都显得人少。

张贲沿途跟进,这里的大多数零星武装份子都被张小山的特战小队给虐了个体无完肤,南美这里的行情,说白了就是欧美鬼畜的那套规则,谁的枪多,谁的炮厉害,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在这里,他就是上了岸的食人鱼,逮着谁谁倒霉。

侯震霆也知道张小山早就通知了张贲,于是明白过来一路过来竟然是这般的惊心动魄,只是他是感觉不到其中的针锋相对,回想起郑有尊对他的恭谦,竟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和死神擦肩而过吧。

他们在丛林深处停留,起码是要一个季度才能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毕竟要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找到可能认识的那个人,非常的不容易。

人海茫茫尚且痛苦,又何况是杳无人烟?

方圆数百里,连只独一无二的鸟儿都难找到。

侯震霆按照保罗.斯皮尔斯的带领,连续找到了几个据点,其中不乏不老实的牲口,被张小山他们收拾了一下,一切就清净安宁了下来。

最后他们终于在边境小镇,找到了一处断墙,残壁断桓,到处都是喷了漆的砖块,对比了一下照片,侯震霆知道,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格瓦拉二世”的一个据点。

原本是一个毒贩团伙的藏身之所,但是后来被这支流浪游击队给端了,成就了这支游击队的小小威名。

“到了。”

侯震霆点点头。

保罗.斯皮尔斯松了口气,他们在这里转了快要一个月,每天都要面对可能存在的危险,地雷也好,武装份子也好,如果看得见也就罢了,看不见,可就是一件大事情。

好在来的这些佣兵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甚至在这段时间中,他还能收听西班牙和葡萄牙语频道。

对于中美洲巴拿马发生的事情,他表示震惊。

美国人自己也能内讧起矛盾?

显然,这是肯定的,哪怕是美国空军和海军之间,亦是有矛盾的。至于大陆军,那更是矛盾大了去了。

但是像辛里奇这样做着龌龊事情还不知道回避的美国佬,可真是没见过。

而且因为老兵待遇问题,在美国爆发的示威游行还伴随着反战口号,这让奥斑马政府很是被动。

“让那头肯尼亚狒狒去吃屎吧”

老兵们如是大吼。

很多老兵都是种族主义者,比如说白人至上什么的。

甚至你还能看到黑人抗议美国总统奥斑马种族歧视……见鬼,这叫什么事儿?

辛里奇知道自己罪不容赦,早晚都可能死,倒不如趁现在多爽两把,能够享受享受,倒也不算太差太糟糕。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还是有翻本希望的。

而这个希望,就在于南方基地司令部。

代表南方诸州利益的议员们开始弹劾,从中斡旋,为南方基地司令部争取时间,这个南方诸州的反击,来的还是非常的快。

NO.14 Warriors!

“我们要公平权利还有自由”

汉默.里克尔在广场上挥舞着拳头,眼球中泛着血丝,一身戎装的老将声音有些颤抖:“我缅怀曾经的荣光,也相信此时此刻的自己是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有人说,爱国主义是卖国贼的最后遮羞布,但是,此时此刻,我依然希望,自己死后能够盖上星条旗因为……我爱美利坚我是一个战士”

“warriors”

“万岁——”

“美利坚”

“呼啊——”

退伍老兵们的丝丝银发,为这个国家奉献青春之后获得的养老金让他们无法去领取最低的生活保障,不论州议会如何一次次地提到这些,但最后已经过了三个总统的时代,依然没有获得解决。

他们以为肯尼迪可以做到,但是肯尼迪死了。

他们以为克林顿或许可以,但克林顿是民主党的杂碎。

他们以为布什或许可以,但他们的子孙和萨达姆.侯赛因战斗去了。

这是政客们的欢乐场,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一美元,哪怕是一美分。

……

黑人白人甚至是那些说着西班牙语的加州人,州政府已经关闭一周,甚至有议员同样走上了街头,军警对峙也许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从来没有这样事态严峻过。

加利福尼亚的州政府赤字高悬,政客们想要赖账了。

至于奥斑马这个肯尼亚的狒狒,和他们有一美分的关系?

“……从过去,我们和德国人战斗过,和中国人也战斗过,还有越南人,更远的或许是西班牙人甚至是英国人我们从不畏惧生死,因为荣耀高于生死我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农场,从开着收割机换成坦克,我为什么去?因为我是战士如果我有全部的精力释放,对待敌人,我不会留下一分,因为我爱这里,美利坚,合众国,自由的,对战士应当有合理尊重的国度”

“但是一切都不复存在,荣耀死去了,留下的只有华尔街的狂欢,见鬼去吧,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或许我活不过这个夏天,或许我看不到今年圣诞节的圣诞树,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希望自己临死之前,还有对一群战士们的悔恨……”

“……我会一直战斗下去,就像我曾经做的那样战斗”

汉默将军的眼眶中充满泪花,他身旁的医护人员害怕他再度晕厥过去,身上依然插着针头,镜头前,这个原本应该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正在用他的方式和美国政府战斗。

政客们的肮脏心动,华尔街对石油的饥渴,一个地球养活一个国家中的少数权贵,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战士们是工具,但他不希望成为华尔街的工具,他们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战士,仅此而已,也的确只有仅此而已。

……

“这个老家伙看来斗志十足……”

华盛顿广场上的雷动,从加州德州,延续了他们的光荣传统,老兵们的精神可从来没有消退过,那些在贫民街区捡拾垃圾贩卖的老家伙们眼神中陡然之间绽放出来的光彩,却也并不输给在张家大院正在搓麻将的这群老头儿。

一支烟袅袅烧起。

过去的日子如何已经越发地不重要了,但此时此刻,巴拿马的军事基地中,辛里奇很清楚他的处境如何,中情局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甚至有过一个叛逃的念头,或许将来他会进北卡大监狱,又或许其他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的恩师汉默.里克尔的身姿确实是激励着他。

他的父亲有犹太人的血统,也在越南战场上鏖战过。

不论将来人如何评价当初的选择,但他心中很清楚,正如汉默将军所说的那样,他的父亲是个战士,也仅此而已,只是一个warrior而已。

别无他求。

他希望自己有一天,临死之前,也能够捧着星条旗,然后盖上,然后安然熟睡。

有所决断吧

……

“黑奸大统领阁下,有得忙了。”

在巴西亚马逊丛林中的一处建筑中,巫行云正在调试身上的外金属骨骼,这些合成材料的重量只有钢铁的二十分之但是坚硬韧性却是十倍都不止。

“总大将,要早做决断”

巫行云刚刚收声,一人突然声音冒了出来,黑暗的屋子中,灯火幽然,若不是有人出声,恐怕谁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这时候,一个巨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双目如电扫过群雄,这一块屋子中,到处都是血肉,残肢断臂,血水不断渗透进入地板之内。

正在打扫的一群混血儿眼神惶恐,始终不敢抬头看去。

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九三的张贲形象越发的彪悍,因为来了南美洲,没有地方收拾形象,他的胡须也越发地长了。

虽然不至于如虬髯客一般,却也是虎须倒张,一开口便是嗡嗡嗡作响的震荡,让人觉得气势逼人。

身旁站着一个高小半个头的另一巨汉,捧着战刀,也不说话,正是来到南美做特别行动的关山。

先头说话的一人,乃是金沙江枪王杨波,他腰间有两把银色九二快枪,身上肌肉虽然不至于和张贲等人一般夸张,可是十分匀称,说话之后,便默不作声。

关山见张贲并不说话,道:“总司令,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

关山男的说话,但他一旦开口,必定是直指本心。

巫行云身为第一战刀,早有和关山一较高下的心思,见关山开口,他也停止了手上的活计,只管擦拭着金属表面,腰间一柄三尺战刀落地,贴着小腿外侧锵的一声入鞘。

张贲的沉闷声音就像是牛皮大鼓陡然砸出来的洪亮。

腰间是一条特制的皮带,九七式迷彩服略有犀利,脚上的战靴颜色暗淡,兴许是刚刚见了血,踩一脚都是会带着粘液起来,上面红的白的杂乱无章。

到处都是在干呕小声偷哭的混血儿。

本地的一群洪门大佬都是没有敢跟过来的,来的,都是号称见过血最能打的双花红棍,可眼瞧着这里的动静,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路数,也不是一个级别,这生生死死就算见得多,可没见过这样疯狂的。

人命不值钱的事情见的多了,甚至是多了去了,可这样不要命的,不太多。

“朝廷醉翁之意不在酒,尚老板明着脱离了京城,暗地里依然是一员巨头,如今形势大好,美国人既然陷入了内外问题,想要染指南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先将局面打开,到时候不论如何紧张滚利,都是我们可以漫天开价的本钱。至于尚老板如何就地还钱,是朝廷的意思还是如何,都不重要了。”

关山这般说话,俨然就是将自身和张贲的团队算是一体,这是要共同进退了。巫行云耳根子虽然强硬,却也听不得这般诛心的话,说的不好听点,巫行云能和张贲出生入死,自然是有张贲同样枉顾他国小民性命的彪悍在。

但最重要的一点,怕也是因为张贲的仁义贯彻的很通透,让人佩服。

仁义之道,大境界是天下,中境界是国家,小境界是自家。

也正因为如此,这样的人,古往今来才显得稀少,少之又少,成功者,也不过是寥寥数人罢了。

祖龙嬴政曾这样说过:包举宇内,囊括四海。

两千多年后,有人说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便是两千多年的遥相呼应,一个开了头,一个接了尾。前一个开创了数千年之大一统核心,书同文,车同轨,人人皆华夏,人人皆强民。

后一个,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力挽狂澜于倒悬,终结了一个孱弱病态的屈辱世界,赶上了人类革新命运的末班车,奠定了现如今后人能够争锋称雄的基础。

这便是至高仁义,立命于自身,言行一致,出入风范无有车千乘而不可。

六十年以降,倾力追赶,从对手影子都看不到,到能够望其项背,年。

现如今,便是大丈夫当如是的最好时代,也是最坏时代,一个念头,一个行动,一个思想,都会擦出火花。

光怪陆离,种种邪魔歪道,都风起云涌。牛鬼蛇神狂欢的时代,也是群魔乱舞的时代,但只要热血尚在,便可值得慷慨赴死一次。

巫行云的疯狂,其实是一种热爱到极致的扭曲,热爱到容不得半点委屈和瑕疵。所以,他越是热爱,便越是疯狂。

所以,他害怕张贲是个隐藏至深的邪魔,如果是的话,唯有一战

……

巫行云小看了这位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的总大将,也小瞧了这位能够颠覆一国政权的总司令。

没有权力的时候,张贲不会渴望权力。

拥有权力的时候,张贲也不会迷恋权力。

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都没有改变过。

本心本身本意,无非就是一腔热血遇邪魔,唯有五步见血,方显英雄本色

因为,和那些美国老兵一样,他张家猛虎,亦是敢战之士,战士二字,从未忘记

O.15任侠

5任侠

夫子问墨翟:何为任侠。

答曰:以侠义为己任,是为任侠。

扔过去,那叫五百年出一个这样的东西。扔屈辱史的岁月,那叫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下的挣扎之辈。扔现在,这叫傻*。

不同于张耀祖在阿富汗带着1o7炮和阿富汗当地的游击队一起游弋,也不同于张三贤在日军华北司令部之前的嚣张。就像是略带有骄傲的大猫,游走在了一片污秽之地,没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同流合污亦或是和光同尘,说穿了,无非还是你做还是不做的选择。

张贲要么做一个老好人,天大的罪过镇压下来你就受着。

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受着,因为他从来就不是老好人。

你一刀过来,我自一刀还回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你要杀我全家,只管杀,杀完之后,我血亲复仇就是。什么法律道德,什么人间惨绝,不过是过眼云烟。

到了他这个级别,居高临下俯视的时候,才觉得什么叫做过眼云烟,什么叫做浮云等闲。

沉湎于杀戮的人,沉湎于暴力的人,自然是捞也捞不起来的。

但也有例外,有些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宁肯溺死在一片尸山血海当中,也绝对不爬起来窝囊地行走在腐朽的空气之中。

哪怕粉身碎骨。

这便是张耀祖和他儿子的区别,也仿佛是张三贤和他儿子的区别。

他们的境界哟,真是不知道谁比谁高了多少,又谁比谁差了多少。

张德功在津门混迹,碰见霍元甲,了不起称呼一声大侠,内心如何想的不知道,但他能够有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自己的曾孙子这样的种,他很骄傲,也很得意。

人的一辈子,在他们那个时代,你可以说是封建的残余傲慢,也可以说是封建家长制的顽固。

张德功从未想过未来的社会能够达到今天的地步,就仿佛当年扬州张家的祠堂,就是他一手砸了一样。

他没有一丝的犹豫。

为什么?因为即便他不舍得,但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过去的,有历史感的存在意义,但也有腐朽的沉沦。

这便是武者和武道家乃至武道宗师的区别。

佛家讲禅境修为,道家讲道法自然。道理听上去玄之又玄,仿佛是在忽忽悠悠地把人往阴沟里带。

可想想看,若华夏二字只是为了一种宽容存在,一种包容并蓄,那么,咱们的老祖宗应该还在河南省境内混迹,而不是经略中原,而不是四征蛮夷,更不会出现什么尧舜禹汤,夏商西周。

内敛的一种精神,传承至今,便是前进二字。

于是春秋战国的墨子能够麻衣执剑,兼爱非攻。

他自然是有他的理念,任侠二字,也被他短短一句话解释的清清楚楚。以侠义为己任,便是如此了。

墨子有曾想过做甚么救国救民的大侠么?没有。

他只看眼前,听到了,去看一眼,现了,便出手。

有人说,对弱者的帮助是施舍。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听上去真是不错,可在那些茫然失措,甚至可以说已经毫无出路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大言不惭,太不脸红了一些。

大时代之中,弄潮儿们哪个没有看穿这个时代的属性?但是,能够脱时代的,便是五千年的文明之中,无非两人而已。

数十亿人民,文明五千年,两人。

所以,做得到,那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可以骄傲,可以感慨。做不到,却也不用妄自菲薄。

于是张贲将自己的格局,定的很

他有一拳头的力量,就挥舞一拳头。他有一飞踹的力量,就踢上一脚。

他能够力能扛鼎的时候,也会当仁不让。

但要说只有一身蛮力,却要抵挡天地崩裂,他却是没有那个本事。

说的不好听一些,天下之大,那些破落的事情,爱谁谁去,街头巷尾,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有污秽残暴的事情生。

他没有阿弥陀佛能够在梦中化身千万的本事,更是没有菩萨肉身布施的勇气,有的不过是一身力道,一双拳头,一颗红心,一腔热血罢了。

大张旗鼓地在这个大争之世活跃。

总归是要有人得利。

他不做,众人只是少了一些利市。

他做了,虽然权贵或许狼吞虎咽,可至少还有残羹冷炙飘落下来,于是底层的人也能沾沾荣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莫不如此焉。

有此觉悟的时候,他才觉得对他老子张耀祖的责怪,算起来,也有些无力了。或许,等到将来,这大争之世,这蓝色星球的春秋时代,我辈称霸,会盟于太平洋之上,便是能够稍有休憩吧。

但,终究还是少了一些什么。

春秋之后是战国,战国之后,乃是一秦扫**。

祖龙开创万世基业的雄心犹在,时代却是要有质的飞跃。

倒也真是有些当年的风范。

……

“总大将。”

南美这边的华人社团,已经知道服软。

亚马逊河里面被扔下去喂食人鱼的所谓大佬起码有三位数。

双花红棍扔到美洲虎面前搏斗,最后被吃了个干净,这种场面还得亲眼观看,那些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拉美黑帮还没拉得及嚣张,死亡的方式就足够让他们不得不瑟瑟抖,看到黑虎纹就要战栗。

剥了头皮的头盖骨放在那些可怜虫的办公桌上,而头盖骨的主人或许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或者儿子,当这些可怜虫决定用暴力和子弹说话的时候,张贲从来就不会认为他们有一个很好的选择。

人不能迷信暴力,更加不能迷信武力。

但在这些愚昧的可怜虫面前,张贲知道,唯有暴力手段,才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听话,什么叫做淡定,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这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抗。

拥有这颗星球上最强大几个国家之一的科技力量支撑,自身拥有庞大的资金,再加上黑暗世界的独特属性,他能够做到明面上国家无法做到的黑科技。

而大量的实验也会让他获得更多的暗地支持。

这是一种较量。

就像美国政府可以扶持萨达姆侯赛以及奥沙马拉登一样,朝廷自然可以扶持张贲成为缅甸之王。

东南亚的和印度洋之间的一颗楔子,中国西南大门的出海口,一条生命的补给线,一条让人魂飞魄散或者灵魂飞升的路线。

堆积起来的,无非是数以十万计算的缅甸反抗分子。

但是,他们并非死在张贲的手上,而是死于他们自身的矛盾和仇杀。

尽管,那些中国版阿卡四十七,也就是五六式半自动,确实是从他手里出货的,那些1o7炮,那些火箭筒,都是交易。

他在缅甸的构成,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海绵,一下子,就将这些人吸收了进去。

毕其功于一役是不可能的,同化的过程,去缅甸土著特性的过程,五十年之功,各种矛盾各种活动,各种奇怪的手段。

黑暗的光明的,还是说他正在南美丛林中做的。

“这个人是谁?”

张贲如是想道,那奇怪的符号从他的记忆中调动出来的时候,抽搐的是他的眼角还有大脑底层的神经,将一块奇怪的记忆翻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确实有些纠缠不清。他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多的怪诞,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难道说,两个人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么?

一个在大洋的西侧,一个在大洋的东侧。

便如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的设定一般,五绝的两个,一个是东邪,一个是西毒。

张贲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邪门是肯定够不上的,但是毒辣,恐怕已经过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能够自律于一番气势,将任侠大义积攒起来,拉拢起全世界大部分有此信念之辈,在新时代中要行今古一脉的道义,这番胆量,这份魄力,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正如众人想要知道,总大将的行动为何总是捉摸不定天马行空,同样有人觉得,总大将这是运筹帷幄之中,决战敌将阵前。

大勇气大力量。

“看来,我还是要亲自会一会他。”

张贲冷静地说着,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神情也不似那么自然决绝。身负数以十万计百万计千万计人的未来前途,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这些多人神经紧绷。

只要一个讯息,就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连锁反应。

他在这里蛰伏不动,丛林中的厮杀依然继续,哥伦比亚毒枭们的最后拼死一搏都显得无比可笑,便是扶持他们的美国财团也不得不选择让军队介入。

海军6战队?在哥伦比亚的从林中?

恐怕最后的结果都不是那么如意吧。

……

“贲,不知道你决定好了没有。”

侯震霆想要知道一个真切一个事实,他不甘心也不想死心,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便是会和张贲如今这般,亲自前往求证。

南美丛林之中,会有什么并不清楚,但张贲知道,他的到来,引的,绝非是一场厮杀那么简单,这是一场大争之世下的缩影,所谓博弈,便是有你来,也有我往……

NO.16伯克利会议,辛里奇的下限

NO伯克利会议,辛里奇的下限

虎贲节堂在南美的大清洗用四个字来形容十分准确——杀伐决断

将混血人种雷耶斯兄弟会类似的集团推翻之后,以巴西、乌拉圭、法属圭亚那为主的南美经济体黑暗世界完全成为虎贲节堂在这场大清洗中的竞技场。

华人社团也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做能量。

强有力的作风,迅速高效的成员,严密果断的组织,以核心人物的强悍决断力推进一项又一项任务。

抛开阵营的各种情感上的因素来客观地判断,虎贲节堂人数虽少,但行动力却远超三合会这种黑帮组织之流十倍不止。

世界洪门致公堂总会在美国旧金山,但此时却是广华胜杰四家在虎贲节堂的支持之下,整标人马气势十分嚣张。

美国本土的华人三代甚至是四代都是敢怒不敢言,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也是恰如其分,问题就在于,越是二鬼子,**就越严重。

甚至有人喊出了**必先**这样的口号,可想而知,抛开明面上的冠冕堂皇的对白或者应酬,底下的龌龊和厮杀,该是何等的凶残。

旧金山面对的不是美国本土那些已经走入上流社会的社团成员,而是那些对某种诉求有着强烈饥渴的一群饿虎。

从张贲下定决心要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肃清,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毕竟,若是要论素质上的高下,那些海外世家,根本就不够缅甸这群穷凶极恶之辈塞牙缝的。

台湾香港大马三地的所谓世家,在缅甸这群混蛋的嚣张气焰之下,除开希望通过政治手段来惩戒,竟然是无从下手。

但面对中国政府逐渐强硬的话语权,这种手段也越来越没有任何约束力。

到华尔街的伯克利会议开始之后,这场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运动即将拉开帷幕。

资本家无国界,金融家无道德。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埃里克森石油股票在暴跌之后,引起的连锁反应非比寻常,伯克利会议中的那些华尔街巨头每一个拿出来,都具备在美利坚合众国呼风唤雨的水准。

数百亿美元身家,在这样的会议场上,只是一个合格的角色而已。

争吵在继续着,从美国本土十三个州要恢复黄金本位开始,到收割羊毛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些托拉斯集团们有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美国政府无法维持他们的利益,那么,就让它崩溃好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提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就有人觉得这似乎听上去不错。

美国本土的独立法案,有其致命的漏洞,也就是说,那些并入合众国的州,在宪法上,是有法律依托来进行独立的。

虽然当年亚伯拉罕.林肯将那些动歪脑筋都菊爆了一遍,但林肯本身也死了,不是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今世界,大争之世,这些有着高超眼光的人不会看不出世界的走势,谁能够阻挡中国的崛起?绝无可能了

中国不是拉丁美洲那些国家,一旦想要工业化,就可以随随便便通过政治军事等手段来打断进程。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核武器它确实是个好东西。

因为核武器的存在,核大国之间的所有活动,都是在这样一个巨大阴影之下的。

人人都怕核武器,于是,不论中国做什么,别人能够做的,无非就是扯一下后腿,真要开打,谁也做不到。

那么,问题来了,从正面的分割,撕下脸皮的那种无赖作风,毫无疑问在此时此刻没有了市场。

两百多年多年的美国就此抛弃?不,并没有这么简单。

大争之世,一超多强,美国就好比当年如日中天的晋国,而中国则是那个十分虚弱的秦国,名存实亡的联合国,便是周天子的家当。

一如当年晋国只可称霸,而无横扫的能量,美国同样如此,更相似的一点是,晋国内部的制度僵化,导致了三家分晋的基础,美国如今,同样如此。

当然,他们未必是三家分晋。

从老兵问题的无限期延长,到政客们的许诺越来越无法从中产阶级身上收割羊毛,这一切的谎言和骗局进行了四十年已经足够了。

霸权这条道路,没有前途。

伯克利会议上的华尔街巨头们关心的只是资本,他们对权力的垂涎已经过了期,如果纽约不行,他们就去洛杉矶,洛杉矶不行,就去伦敦,伦敦不行去巴黎,巴黎不行去法兰克福。

世界上总是会有他们适合生存的土壤。

唯一要做的,只是如何将更大的资源掠夺的干净,同时不会出现一个分崩离析之后暴走的美利坚。

当然,汉默将军的出现会是他们的一个节点,也是一个契机。

至于对外的三个局部战争,即便是以美国政府现有的能量,也无法支撑。

七千亿美金的军费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这种沉重的负担让人喘不过气来。前苏联倒台之后的虚弱,那种毫无目标的虚无感,套用华盛顿常用的一句话:美利坚找不到方向了。

同样的情况在拉美市场上更加凸显,资源争夺的连连失利,工业产品的不断受挫,乃至于海外军事基地的阳奉阴违,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或许正如当年预测的那般,身为一个移民城市,美国政府当年的意识形态宣传,忽悠上帝选民忽悠到最后自己人也被忽悠进去了。

会议进行后的三天,美孚石油公司的股价下滑两点二七美元,此时,伯克利会议的巨头之洛克菲勒家族的洛克菲勒中心总裁入席。

战争还是和平,这是一个问题。

为美利坚喊万岁还是和前苏联的那群寡头一样掠夺资产,这同样是一个问题。

前苏联的解体,是自己玩死自己。

那么美利坚呢。

洛克菲勒家族的五个核心成员并没有什么担忧,只是翻阅了一下他们的当天利润之后,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石油枯竭之前,还可以利用更多的新能源,不是吗?”

微笑,甜美的微笑。

和这个微笑相同的是,在巴拿马的海关军事基地,辛里奇迎来了他的第二位大主顾,一个身强体壮到让人侧目的怪物级壮汉。

“欢迎您的到来,Mr.张”

辛里奇喝着马蒂尼,脸上还有多日饮酒的不良反应,身上的酒气让跟着张贲而来的巫行云微微皱眉:什么时候海外军事基地的高级军官成了这个模样?

当然,辛里奇是例外,整个军事基地的运行依然良好,就在他们的楼上,中情局的高级情报官正在吃着早餐,除开六百五十万美元的贿赂之外,还有两个巴拿马本地混血美女陪同。

顺带一提,那是双胞胎。

“辛里奇先生可真是好心情。”

“当然,那是当然的。”

辛里奇挥舞着酒瓶子,大声地吼叫起来,“嗷嗷嗷嗷……我爱马蒂尼——”

交易很简单,武器,钞票。

重点是,不能用绿绿的美钞。

“这是哥伦比亚的上等毒品,价值四百万美金。这是黄金。巴西国家一号金矿的上等货,每个十二点五公斤。”

金砖码的整整齐齐,巫行云在一旁侧目,背上背着一柄长刀,大腿外侧是国产重型三百米霰弹枪,装弹药量是国际上最牛叉枪型的六倍,可以一枪将一头大象打成腐尸。

大口径左轮只是近身防卫用的。

九二手枪在袖口下方。

“……a……谢谢谢谢多么完美的一天”

从F15上直接卸下来的空空导弹,响尾蛇3型号也敢卖,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辛里奇不敢做的事情。

而两天后,还会有两架次的大力神运输机抵达军事基地,补给同样没有断过。

整个基地运行依然良好,没有出什么大篓子,虽然辛里奇干的事情已经恶心到爆棚,但不管怎么说,到时候除了事情,和他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因为他很可能已经消失在了拉丁美洲,去了意大利或者卢森堡,甚至可能是斐济或者俄罗斯。

听上去都是还不错的地方,不是吗?

“这是什么手枪?”

辛里奇一愣,看着巫行云袖口下的九二手枪问道。

“九二。”

“可以送给我吗?噢,谢谢。我喜欢它哈哈,我喜欢它”

辛里奇把玩了一会儿:“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家伙儿,它很厉害,不是吗?”

将手中的酒瓶子扔出去,随即抬枪,啪啪啪啪,四发子弹将酒瓶子打成烂渣子,枪枪声响起,将周遭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我会送一些上好的子弹的。”

张贲点点头,如是说道。

辛里奇打了个酒嗝,然后道:“你可真是会做生意,比那个该死的……嗝哥伦比亚佬强多了。”

他口中的哥伦比亚佬是谁,张贲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位“格瓦拉第二”,确确实实来过这里,而且从这里交易了不少东西。

巴拿马美军基地要说辛里奇一个人只手遮天,那是不可能的,但同时的问题是,在格林纳达,美军的基地中,另外的一位司令官,可是主动过来找辛里奇一起做生意,就不得不说明一个问题,这位“格瓦拉第二”的能力,不可小觑。

“那么,合作愉快,司令官先生。”

“合作愉快嗝”

NO.17气场,会盟

7气场,会盟(九千字,唔,明天再多更点吧。)

亚马逊雨林,在这里满怀淘金梦的海外鬣狗们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盯着那些重型机械,来自太平洋西岸,三一重工集团的挖掘机、推土机、打桩机……

高效地将两千四百平方公里的雨林开出了六条通道,并且在边缘的沼泽地区顺利地开辟了一块农场。

这座二十五公顷的农场有专门的工程团队去进行排涝和夯实地基,到处都是打桩机的身影,那些号称可以一天工作二十五个小时的中国工人黝黑的肌肤上,总是布满了汗水,粗布工装上的盐霜就像是白雪。

但如果仅仅意味他们是工人,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在他们抵达这里之后的七个月之内,无数人想要打着算盘来讹诈的地痞团伙们吃尽了苦头,他们熟练地操控简易装甲车,会使用中国产的卡宾枪射出两百五十米的精确子弹。

这个距离内,一只成年水豚会轻松地成为这些中国工人的食物。

而就在他们工地二十五公里外,就是一个日本企业囤积的农场。

巴西和日本的关系很好,但现在,有一个东西叫做“金砖四国”。

三月十一日,太平洋海啸席卷东日本。

前后差了六个小时,亚马逊雨林中对“格瓦拉二世”的抓捕宣告失败,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对外训练高官埃里克.尤纳斯在和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对峙中被打死,对方拥有重火力。

八个小时后,波利维亚中心联盟中的几个反*政*府武装分被击毙,尸体被摆放在了各国首都的市中心。

有识之士知道,这是一场盛宴,有奇怪的东西……进入了南美洲。

南洲大陆上的各种光怪陆离在这一场盛宴的旗帜下面开始爆发,不论是查韦斯还是说巴西女总统迪尔玛洛塞夫,瞧瞧的,不可捉摸的,小心翼翼的行动就像是一场梦魇,笼罩在这些南洲政界明星的头上。

而在巴拿马的运河上,一架黑鹰悄无声息地飞越了本来它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亚马逊河水警船“食人鱼”号上,背负重刀的巫行云双目中闪动着不可名状的激动,压低了声音问道:“总司令,那个‘格瓦拉第二’,不去追了吗?”

张贲在船舱内闭目养神,这片水域上,到处都是大型水虎鱼,他饶有兴致地将一只鸡腿扎在钩子上,然后沉声说道:“不用了。”

不过是片刻,一条食人鱼就钓了上来,船舱的另一侧,关山熟练地将这条食人鱼剖开,放在了丝网的碳烤炉子上,因为垫着香蕉叶子,有一股绿色植物的特有清香扑鼻而来,这种味道还是很能引起人的食欲。

巫行云坐下的时候,船头杨波拿起了探照灯,对着远处进行了暗号的通讯。

柴油发动机的啪啪啪啪啪声响掩盖不住的,这条河上,到处都是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他们来了这里已经超出了当初的预计,期间虽然张贲出去过六次,返回缅甸两次主持大局,连侯震霆也耗不下去不得不选择返回日本养神,可想而知这里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

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大量中国企业的入住亚马逊河丛林。

这里是处*女地,是地球上为数不多还没有被工业机器进行收割的处*女地,巴西政府的能量还不足以支撑巴西人在这里进行开发。

迪尔玛洛塞夫对中国政府是又爱又恨,甚至可以说是爱恨交织,爱的时候恨不能抵死缠绵,恨的时候,咬牙切齿扮作野狗。

同样是发展中国家,立国远超中国的巴西却连续在冲击工业化中失败,面对欧美帝国主义的收割,拉美国家其实是非常悲剧的。

两次世界大战之后,能够冲击工业化成功的发展中国家,仅中国一家而已。

但他们永远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好比带路党们无法明白抗美援朝战争的意义和必要性,更没有办法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站着说话的人才是人,趴着跪着的,是狗。

迪尔玛洛塞夫和中国政府、财团、实业大鳄之间的爱恨情仇不必多说,但再巴西里约热内卢,即将开始一场商业组织之间的讨论会议,却不得不让她打起精神来。

此次会议,伯克利商业联盟和中国的财团资本都会出席,到时候还有新兴国家的诸多风光头面人物。

而让迪尔玛洛塞夫在意的,则是一个华人组织,虽然从名义上他并不从属于中国政府,但是这个华人组织所做的每件事情,无疑都是和中国政府穿一条裤子。

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

名头很响亮,实力很强大,首脑很神秘,组织很严密,行为很粗暴。

这是迪尔玛洛塞夫对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的评价。

在欧盟议会中,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的简称20。

意思是指世界上最主要的二十个华人组织的联合体。

但只要稍稍地利用一下dni或者中情局的共享情报,欧洲议会就会发现,其实那些所谓的二十个华人组织,其中十六个在东南亚、澳洲、北美。

只有四个在英国、法国、德国还有意大利。

其中一个在意大利的罗马华人正教会其实算是一个半宗教性质,当然,两年前它确实是这样的。

甚至连枢密大主教都曾赞赏过当时的会长陈。

不过陈会长在和虎贲节堂的一次友好谈判中口出恶言,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罗马大教堂的旁边,他被一枪爆头。

“总大将,我们到了。”

从属于虎贲节堂的南美致公堂执事亚伦.罗纳尔多.刘是个混血儿,他可以熟练地使用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英语、法语进行交流。当然,他的日常语言,还是汉语,很流利也很习惯。

骨架上来看,多少还是中国人的模样,但眼睛却是混血儿的棕色质感,说话的时候因为小心,总是头压的很低,之前虎贲节堂在南美洲大杀特杀,当地警方虽然有所察觉却丝毫没有办法,国际刑警组织介入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已经演变成了另外一种状况。

本土的混血人种黑帮组织基本上被一扫而空。

标志性的事情就是,南美洲诸国只要数得上号的国家,发展成型的城市环卫业务,几乎全部换成了华人公司。

而这些公司无一不是改头换面,前身可能是某某老牌公司,但是出入其中的,无一不是让当地警察局感觉到麻烦的家伙。

不过大清洗之后,自然还有别的谋算,明目张胆的贿赂虽然没有形成风气,但是黑帮组织遗留下来的问题,确实需要新的组织来承担责任和义务。

警察局的高官们可不管这些,便是迪尔玛洛塞夫自己,她也非常明白,这些黑暗世界的组织,在任何时候都是非常必要的。

有些时候,他们远比光明正大的司法行政力量要来的行之有效。

只是让她不悦的是,这些灰色地带和黑暗世界的力量,掌握在一群奇怪的人手中。

说到底,这还是虎贲节堂和黑帮组织的不同之处,黑帮之所以是黑帮,那是因为上不得台面,全靠寄生才能存活,不是生产,是社会的毒瘤。

但这些华人组织完全不同,他们会提供服务行业必须的礼貌,也会创造社会价值,提供岗位……尽管那些岗位都被华人拿去了,但事实总比之前好不是?

这也是为什么迪尔玛洛塞夫会认真甚至是慎重面对即将到来的里约热内卢商业联盟会议,这一次来的人大人物很多。

庞克.埃里克森和希尔.洛克菲勒这两位家族企业中的年轻之辈也会到场,在这样一个政治商业明星的游戏场上,年轻之辈的能量很小,但是他们意味着将来,甚至也可以这么说,这是大财团的一场试水,只要看得见的人都会明白,他们的态度意味着这些家族式财团的未来重点。

但这一切对于迪尔玛洛塞夫来讲,都是等同视之。

因为美洲的局势越来越奇怪,那种分崩离析的奇怪感觉萦绕在头上,始终没有飘散而去。

而美国十三个州要求立法恢复金本位,本身就是对华尔街的一次挥刀。

但这只是资本财团内部的争锋,和底层的屁民根本就没有一美分的关系,重点就在于,对于华尔街来说,能够让他们继续逍遥,能够让他们继续风光,不论发生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核平世界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必要和意义。

可是,面对新兴国家,想要使用战争手段,还是非常的不容易。就仿佛中国古代那些朝代末年的大多数问题,兼并太厉害的话,会引发底层的反扑,紧随而至的就是一场大爆发大动乱。

美利坚的问题,就在于此。

但那不是张贲这票人马所关心的事情。

三月十二日,日本政府宣称地震海啸死亡人数不足百人。

同时,巴西里约热内卢,在圣主雕像之下,一场各怀鬼胎的会议就像是在灰色天空之下的质感相仿,波音七四七载着一群或许是未来二十年最富有的人,降落在了这里。

二十几架次的飞机,齐聚这里的人都是意气风发或者气势逼人。

行政要员在这一刻瞬间沦为陪衬。

便是街头那热闹的桑巴感觉,也被这种正襟危坐的严肃给影响了一般。

穿梭在警察局的一帮西装革履的成员在里约热内卢警察局长查尔斯.斯托克的办公室内站立着,他们跨立在那里,戴着墨镜,腰间统一配备九二式手枪,穿着防弹衣,蓝牙耳机上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

一言不发的查尔斯.斯托克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只大箱子,一只是两百五十万美金,另外一只还是两百五十万美金。

他的助手瑞利.克拉德曼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现金,虽然经过他手上的钞票绝对超过这些,但现实中摆放着五百万美钞,还是现金,这绿油油的一片,还真是吸引力十足。

“我……我需要做些什么?”

查尔斯.斯托克擦着自己的额头上,那是汗水,不停地流淌下来,他觉得此时此刻正在面临着撒旦的召唤。

从未有过的激动的和彷徨,他压抑住双手伸向那些钞票的冲动,那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做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仅此而已。翻译。”

亚伦.罗纳尔多.刘翻译了这句话,紧接着,桌面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用中英法三种写,这是一份合同。

只要签字,查尔斯.斯托克哪怕要接受巴西政府审判的时候,都可以顺利地在海外获得益处别墅,还有数百万美金的挥霍,还有股票,还有……

这是一个梦。

脱手科技的梦。

只要点点头,动动笔,稍稍地张张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能获得这些,这是迪尔玛洛塞夫这个*子没办法给他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手续都是合法的,如果……他决定那样做的话。

“……还将拥有百分之两点五的亚马逊农业公司的股份,甚至以你的名义在新开辟的工业区有一个专用的仓库都是没问题的,这一切,就看您的选择了……”

查尔斯.斯托克是巴西为数不多的可以掌握到司法力量中的高官,最重要的是,他和那些遮遮掩掩的臭*子不一样,他向来直来直往赤lu裸,有利可图的时候,他就像是循循善诱的老者,毫无可取的时候,他便会和老嫖客一样拔**无情。

当然,和那些弱小者,他确实有这样的力量,但是在眼前这位行动力超过一切的大人物比起来,他连一根卵毛都不算。

能够让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总大将亲自出马,查尔斯.斯托克的面子还真是大的可以,实际上,张贲不过是顺手而已。

他抵达里约热内卢的时候,这里的分堂为表示衷心,将剩余的小鱼小虾也一扫而空,整个里约热内卢的贫民区和市中心,都不会有混血人种的黑帮存在。

武器,全部都是中国货。

卡宾枪、冲锋枪、半自动,还有轻型狙击枪,整个城市中的二十把反器材狙击步枪,其中的十六把在华人组织的手中。

而拥有装甲车辆的,无非是当地的军警罢了。

但这种武器,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

而在高原地区,圈地是合法的,按照巴西新颁布的土地法案来说的话,确实如此。

八十年代日本人尝到了甜头。

现在,他们要吐出来了。

因为虎贲节堂靠的是拳头、步枪、炸弹还有资金流。

即便是张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够调动多少钱。

唯有数得着的几个大掌柜白扇子才心中有数,但越是心中有数,也就越心,朝廷过来的人虽然和和气气,可是每次看到数字卡拉拉拉地飙升,那不自觉地眼皮子上挑,还是会触动双方的神经。

可事到如今,慢说是什么尾大不掉了,确切的一点说,这是平起平坐。

依靠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朝廷或多或少唱了白脸红脸,虎贲节堂树招兵旗的时候,朝廷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前后提供的武器装备也是按照整编师来算的。

原本的目标是十个师又两个旅,现在看来,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

和印度人的摩擦虽然在升级,也无非是将那些不着调的玩意儿拿过去送死,接着刷一下内部的同仇敌忾,因为没办法入联合国,自然是有做大佬的在那里发话,各种抗议谴责换着花样儿来。

印度阿三的表情变了又变,却有点吃不准中国人到底玩什么花样儿了。

说白了,在当今世界数得着的强国眼中,印度用两个字就能完全解释——傻*

永远活在将来,计划中的就是现实中存在的,说的好听点叫活在未来中,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脑袋被门板夹了。

但印度在各项事务中的掺和,却从来没有落于人后,这多少也不得不让人感慨他们的神经迟钝已经到了和厚颜无耻的朝廷类似了。

国际上口碑最糟糕的,无非是朝廷数代积累的穷横姿态,通过简单粗暴的手段,然后叫屈叫冤的手法,当年就将美苏两国玩了一次,现如今,自然是玩不下去了,不过厚脸皮自然有厚脸皮的做法,撒出去的大网多的是,总归会有鱼儿进来的。

虽然嘴上喊着和平崛起,但多少在他国国民眼中,上一次购买非中国货是什么时候?忘了……因为太久远了。

巴西政府的纠结,就在于此,也是为什么宁肯亏本数亿美元也要让中国吃瘪一两次的缘故,当然,玩多了也会后悔叫屈,剩下的就和精神上到底哪个先屈服。

从本质上来看,巴西政府也是个小受,甚至可以说,是个被玩烂了的*子……

想要再竖立一块牌坊,未免是个高难度的目标。

此次朝廷派出三一重工集团等几个重工集团,目的很明确,吃掉巴西份额,同时还有二十几家轻纺集团出马,更是有各个技术实验室保驾护航,这是堂堂正正要和欧美鬼畜来一场刺刀见红。

可想而知为什么埃里克森和洛克菲勒会让他们的重要年轻后辈出马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也就是所谓的面子。

谁要是缩卵,谁就甭想在巴西*子心中留下勇猛能干的形象。

这些是正兵,那么,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便是奇兵一支。

姿态、气势、派头、排场,传统的华丽和神秘感,还有一种义无反顾的精神气在,这多少有类尼克松访华下飞机看到那些气场爆表大兵时候的心情。

尤其是,那两架波音七四七的涂装几乎是红一色,一种邪恶的美感,就仿佛苏联帝国崩塌时候的感觉。

下飞机时候,机场上的普通游客是属于情不自禁拿起相机的,这两架飞机,是缅甸临时过渡政府购买的,波音公司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给钱的公司。

当然了,曼德勒机场也确实很少遇到这些庞然大物。

现在,它们的价值是时候表现一下了,十三个小时的空中旅程,将近七百人的代表团,这几乎就是这颗蓝色星球上,除掉母国本土包括港澳台在内,海外华人社团中的精英。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大清洗之后的精英。

死在张贲手上的人,数以千计,那些自认心存侥幸之辈,全部在他们为之付出的土地上成为了花泥,如果有来世的话,他们不会那么冲动。

野蛮暴力的手段是无法镇压这些不听话的崽子的,所以,应得的利益在一开始的许诺中,反骨仔们的高歌猛进也让人不得不承认,总大将的智囊团,有着无孔不入的渗透能力。

巫行云在帝国酒店的大门面无表情,戴着墨镜的巫行云一看就是超级保镖那种,周遭也有人惊讶地看着这个派头十足的家伙,俨然就是电影中的终极杀手。

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穿着黑色的西装,外面套着黑色的披风,脚上是黑色的皮鞋,白色的衬衫,红色的领带,腰间鼓鼓的应该是佩枪吧……会是什么?传说中的大口径沙漠之鹰?还911?勃朗宁?鲁格p85?

谁知道呢,当巫行云挽起衣袖看了看手表时间的时候,从酒店的正门中,列队走出来一排彪形大汉,这些人无一不是孔武有力杀气腾腾,额头上或多或少有一点点静脉血管要爆裂的感觉。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们的表情仿佛都在说一句话:别靠近

气势,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场。

亲华商业组织基本上都是下榻这里,安保人员多是来自黑虎公司,这个恶贯满盈的名字,能够在很多地方小儿止啼的名字。

他们神秘的头目据说邪恶无比,会将敌人的头盖骨掀开,然后做成酒杯,听上去很有一点点恐怖小说主角的感觉,但这当然不是真的,因为那些主角就是渣滓。

这位才是真正的集合了强大和恐怖于一身的怪物级人物。

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幻影,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按照劳斯莱斯的数据,它并不存在。

但是,就像很多资本家所说“这不是钱的问题”的时候,就表明,这是一个多少钱的问题。

于是,这辆不存在于官方网站的车子出现在了这里。

咬着雪茄的几个财团总裁眉目之间有傲慢自得,也有小心翼翼,他们并不知道来的这位到底是谁?但看着那些神情肃然的安保人员,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练了几年散打,在街头打了几次群架的家伙。

见过血的沧桑感就差刻在脸上。

前后脚,ss的海外特派员以非常平和的姿态和这些亲华大佬们握手,姿态并不高,很低调,却很让这些人受用,有一种在朝廷内部也吃得开也有面子的爽快,不过看这位特派面神色平和,也确实让人觉得奇怪,这样的家伙,出现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ss很少对外公开成员,大使馆出来的人,多有武警出身的人,武官很少动弹,这位可是多有活动。

南美华人社团清洗,这是七个月前的事情,一方厮杀,来的人气势汹汹,被杀的那帮人也不是什么俯首帖耳,可现在,一派江山还在,却是物是人非了。

那劳斯莱斯幻影停当下来的时候,开门的是个身高两米开外的巨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乃是阿玛尼亲自制作的高档货,便是此刻,阿玛尼先生自己恐怕还在仔细地盘算着自己的牌子会打出什么样的名号来。

亚洲之上,要让他数的出来的人物不多,可要说记得住的符号,却多了去了。

关山的身量实在是抢夺眼球,再加上朗目星眸,一派硬朗正气的模样,刀砍斧剁一般的头型,站在那里就是江湖双花红棍起码,可这种格局未免小了,有人甚至以为这是不是哪家武官跑来这里凑数了?

再仔细看看,这位上下平稳,明显是个出入狠辣的角色,关山手上戴着白色手套,可指关节的骨节让有眼力的人都能瞧出来东西。

开车门的瞬间,两队黑衣大汉在台阶两侧不约而同地将右手探入黑西装之中,这种瞬间整齐划一的动作,很是夺人心神。

气势陡然之间,全部被扭转到了这辆劳斯莱斯幻影身上去了。

来者何人,什么地位,什么资格,有这样的排场?

气场为之搅动,唯有几方知道底细的大佬在略有惊愕的同时,暗自庆幸着什么,那些在大清洗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则是心中激荡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缅甸的无冕之王确实有着让人不得不佩服的魄力。

这股气势,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

“这是何人?”

南洋诸地,自是不会有人这样问,这样问的人,多半是来自北美或者澳洲,要不就是欧洲一些地方。

有人小声提醒道:“流氓头子。”

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总大将,黑暗世界的总帅,年轻到令人发指,不足三十岁,偌大的基业,能够和朝廷诸位大佬平起平坐,这等运气,非同小可。

但若要说是运气,倒也差不得什么,但风风火火厮杀出来的千人斩的总大将,手指上可以说是沾满了鲜血,人头无算,这到底是如何的人屠,却又是另外一份光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时此刻,那些摆放着相机摄像机的媒体,多少有些惊讶莫名的意味。

他们本来都有各自的目标,都要采访的人物,可此时此刻,这辆神秘的劳斯莱斯幻影打破了许多人的部署,仿佛是突然冒出来似的,还有周遭的安保人员,那股杀气腾腾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巫行云站在一侧,立在那里,关山开门,这时候是蒙蒙小雨。

巫行云撑开黑色雨伞,小声道:“总司令,该来的人,都来了。”

他个子比张贲还要高一些,撑伞的时候,周遭的人也看不出端倪来,和关山那个身量比起来,这两人显得要小一号,可仔细瞧了瞧,才发现,三人站在那里,那股逼人气势简直就是一拳砸在鼻梁上的刺激。

痛快的很。

甚至你不用多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那体内澎湃的能量。

年不过三十,皮肤黝黑,身上的黑色西装十分合身,阿玛尼先生坚持要留下的黑色大氅就像是反派的披风一样,给人一种邪恶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这位不速之客留着虎须,没有刮过胡子的张贲看上去十分面目可憎,一副燕赤霞的模样,眼神睥睨扫视而过,无人不惊惧于其侵略性的嚣张气焰。

这种人,慢说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细细数来,也不曾见过多少。

倒吸一口凉气的大佬们在大厅的金碧辉煌之下有些踟蹰,那些正准备上电梯的大佬都是留住了脚步,不约而同,或者说是情不自禁地留了下来,有些上了十几楼的大佬,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重新选择了一楼。

这是一种势,已经左右了各自的心神,让人不得不选择和妥协,一出场,不说什么风采逼人,就是这份惊人的排场,种种铺垫,再加上蒙蒙细雨中媒体不约而同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闪光灯,还有连绵不绝的记者想要涌上前来的冲动,这就是一股大势。

“高sir,您和这位是旧识?”

澳洲里德矿业公司总裁陈浩南如是问道。

澳大利亚政府难得扶持一两个华人,陈浩南属于澳洲陈家为数不多能够在墨尔本呼风唤雨的人物。

虽然黑水公司和黑虎公司的争斗有所耳闻,但真正见识了这位总大将的面目之后,还是有些震撼。

ss海外特派员一脸微笑:“有点交情。陈先生,待会儿要不我引荐一二?”

他这般说话,看上去像是玩笑话,但对陈浩南来说,却是莫大的激动,这位里德矿业公司的总裁有着华人特有的矜持和内敛,实际上,传统国人特色便是如此,话不多,但内里的那种侵略性,十分的犀利。

不过陈浩南有所分寸,微笑道:“如此的话,那就十分的好了,必有重谢。”

“高sir,您看这位总大将出马,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本想旁敲侧击一番,不过高sir显然没有兴趣和他说这些,微微一笑:“还能为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利益二字,道尽多少东西。

张贲所图,即便他自身没有什么追求,再怎么高大全,却也无法独善其身,他一人所系,乃是数千万人的生计,甚至只要他一个念头,可能随时就能够让一个东南亚小国金融震荡民生崩溃。

这一点,从他将那些华人社团的中间派全部拉拢过来之后,就已经可以预见的。

至于台湾施家在菲律宾的嫡子嫡孙暴毙,便是他承认是他干的,给台湾五大家族十个雄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报复。

三合会在海外基地覆灭,也是张贲一开始就既定好的目标,这种不听话的渣滓,直接镇压覆灭,想要靠嘴炮来玩的,不论是所谓的“精神”还是“无所畏惧”的肉身,统统毁灭,这就是王道。

而这番简单粗暴的手段,比之当年前苏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他越是这么做,反倒是越是让人追随不已。

便是中情局在东南亚搞事的那几个主任,非死即伤退回日本之后,这头老虎在东南亚呼风唤雨的日子,提前到来。

美国政府有些弄死他,可实在是难以掌握住他的动向。

再一个,只要这厮一击遁走,就是要面临他庞大资源的反扑,这不拉登那种恐怖分子水准的撞大楼。

虎贲节堂要反扑,引发的是世界级的海啸。

这也是中情局投鼠忌器的缘故,而到最后,连dni的内格罗蓬特似乎都对他多有维护,前总统老布什的各种言论更是有一种要联合的趋势。

但是随着美利坚内部的分离主义抬头,不断有人开始宣扬种种“独立”“自由”这种论调的时候,这种危机感越发地让人战栗。

而三月十一日的日本地震海啸,东日本的震荡波及更是让这位曾经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面临一个国民意志上的考验。

本以为日本国民会强硬地抵挡住这次灾难。

但是整个日本展现给世界的,只有两个字:废物。

曾经将这个国家当做对手的传统国人有一种失落感,废物一般的对手,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必要……

但对于张贲来说,痛打落水狗是必要的。

这也是那位高sir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南美洲诸多农庄和田地,大多在日本企业名下,而趁着这机会,趁火打劫的世界华人社团联合会,对南美洲的日资势力的全面进攻,轰轰烈烈。

察觉到这一点的人,于是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

他们想要弄清楚,这位总大将的胃口,或者说底线,在哪里,因为他们准备也下手借东风,来一次瓜分的盛宴。

因此,才有了诸多大佬不得不在金碧辉煌大厅停下脚步的一幕。

NO.18难缠的对手

NO.第一更!)

庞克.埃里克森的首席助理是前中央情报局的东南亚特使罗杰.沃顿,这位中情局的著名情报头子的亲哥哥死于西贡的一家酒吧,当时是越战后期,动手的人不知道,但从整个亚洲区最有能量的势力组织,只有一个而已。

确切点讲,当时在情报搜集能力以及反间谍方面,没人能够做到这样一种程度。

约翰.克拉尼.沃顿死于点四五口径的手枪,额头一枪,心脏一枪,前胸一枪,每一枪都是致命的。当然,杀手动手的时候似乎还怀着怨恨,所以三枪确保这个家伙必死无疑。

这是美联邦当局自二战之后,冷战期间中,最大的情报损失。

第二大的情报损失就不多赘述,其中引爆的问题可以让太平洋平静三天。

约翰.沃顿的死对于罗杰.沃顿的刺激很大,这位在亚利桑那州州立大学法律学毕业,同时还是当时美国高校联盟中的体育明星,却转而成为了中情局的一员,他当时只有十九岁,离捧超级碗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因为约翰.克拉尼.沃顿的死,罗杰.沃顿成为了的急先锋,当然了,当年的九月三十号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约翰.克拉尼.沃顿死在谁手上,也是咎由自取,冤有头债有主,就这么简单。

唯一不爽的就在于,没有足够的能量可以来一场最刻骨铭心的报复。

罗杰.沃顿不是第一次看张贲,他对于这个败类恶棍,整个流氓国家中最邪恶最不守规矩的人渣是有着严肃的调查。

结果不容乐观。

“希尔,看到了?”

庞克手中捧着红酒,蓝色的眼瞳中有着不一样的神采,看到那个宛若西伯利亚棕熊的亚洲男人踏上台阶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一场挑战。

不对称的挑战。

“看到了。”

希尔.洛克菲勒点点头,他坐在米黄色的柔软沙发中,闭目养神,空气中跳动的是第九交响乐第四乐章,仿佛是全然不在乎这些一般,在五米开外的长桌前,正在笔记操作着什么的罗杰.沃顿用阴鸷的目光盯着屏幕。

当然,画面上的家伙让他非常的不爽。

几年前在中国的最大工业城市中海,中情局亚洲站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其中还有不少精英外围成员可能投共,这多少是一种悲哀。

正如现实一样,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挑战。

明明比对方强壮数倍甚至是十数倍,可不得不在大问题上妥协,原因只有一个,在大杀器没有被完全摧毁或者无效化之前,他们都是平起平坐的,如是而已。

所以,小手段可以不断,但真正的大集团之间的热战,哪怕是冷战末期,人们都在恐惧前苏联这个红色帝国的庞大时候,也没有爆发传说中的钢铁洪流。

问题的根本就在于,谁也不敢抱着留下一个世界废墟来一场世界大战。

所以,如果硬要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话,那么冷战的确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尽管它没有通过机关枪、炸弹、鱼类去杀死士兵。

“我赌十万美元,楼下的那些黄种人会很难缠。”

庞克如是说道,他继承与埃里克森家族的那种自傲,也有贵族式的傲慢,如果硬要说他们的起源,应该是普鲁士时期的容克贵族,当然,他们的姓氏早就被抛弃,因为纳粹以及其它的一些原因。

只有在偶尔提到的时候,才会略有为自己的血统自豪骄傲,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这个世界的真实反映,在大多数时候,流淌的都是资本的血液,味道浓烈的能够让人迷醉在这场金灿灿的狂欢中。

如果掠夺不会引发反抗,反而就不好玩了。

当然,如果对手太强,自己明显不是主角,那也非常的不好玩。

“拭目以待吧。”

沉默了一会儿的希尔.洛克菲尔说了话,他的妻子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也就是说,他娶了一个犹太女人,那么,将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很多时候,在美国或者欧洲或者俄罗斯,但凡扯上一点点犹太人之类的言语,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会有人觉得犹太人大屠杀其实是一件好事儿,阿道夫.希特勒是杀人狂魔这一点没错儿,不过,他能够搅动整个欧洲乃至引爆一场人类大灾难,不得不承认他在洞悉人心方面有着独到的手段。

犹太人……唔,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

楼下,帝国酒店的装潢一如既往以极尽华丽为唯一标准,穿金戴银一向显得庸俗,当如果发挥这种庸俗到了极致,那就是高雅。

如果这种极致信手拈来,那就是高雅中的高雅,人们侧目看去,金箔贴着灯花,那感觉就是一场盛宴中的小插曲,跳动着的心脏都可能会随之安静下来。

但门口的肃杀气氛,确实是震慑着这些可怜虫,让人为之一振。

媒体人之间的疑惑不断地传达着各种奇怪的消息,没人知道来者何人,唯有看到两旁台阶上的那些彪形大汉严正以待的阵势,才隐隐猜测,难道说,这是哪个东方贵族的排场?

看上去有点儿那么回事儿。

实际上,不外是一代任侠的气场使然。

多少年来的规矩,也就是如此,放在一千九百年之前,天师府要拜祭上天,朝廷封赏犒劳,便是魏文帝东吴大帝还是说蜀汉昭烈帝,都要以这样一个规矩来迎接。

张陵乃是张良的八代玄孙,这种种支系、分家、武家、本家的格局传承下来,少说也有一千九百年,各路人马自有自己的眼力看法。

行驶至今,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些任侠之辈可以顾忌的,大争之世,便是春秋岁月的时候,诸国并起,征战频繁,不也有墨家任侠么?

兼爱非攻……听听就算了,说到底,还是要靠手上的三尺长剑来说话,说到底,还是要看自己的拳头硬不硬,就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

只是世人总不能做事情都这么赤luo裸来赤luo裸去,脸面上的问题最终还是要找个由头来遮遮掩掩,于是乎出现张贲这样肆无忌惮完全不把礼法放在眼里的妖孽,他们的内心有多么纠结可想而知了。

而那些纠结的人,不仅仅只有东方的,还有西方的。

巫行云撑着伞,空气中的冰凉让人精神一振。

前头下来的是南美诸家社团、公司、集团、组织、会所的大佬,其中不乏能够数一数二的枭雄巨擘,也有敢打敢拼的双花红棍,甚至连曾经三合会中的白扇子师爷,这里也能够看到站班了六七个,穿着黑色长衫,手中握着琉球折扇,上面要么写着虎虎生威要么写着龙腾虎跃,无非是要沾一个威猛的气氛。

戴着老花镜的老师爷们旁边都有小厮打着伞,恭敬地站着,两边儿迎面是虎贲节堂中抽调出来漂洋过海的虎贲之士,这些敢战士多有在丛林中厮杀而出的痕迹,更是有和世界第一大势力作战后的傲慢。

这就是士气,或者说……这就是杀气。

后头则是各路人马的头面人物,有代表有老总也有所谓的特派专员之类,还有国内过来见识见识何谓会盟的重量级人物。

当看到原本应该在纸面媒体上来上一版的大人物统统收声,那噤若寒蝉模样绝非是担惊受怕这么简单。

那种爱恨交织的眼神之中,充斥的恐怕是一种复杂的矛盾情愫。

张贲迈出了第一步台阶,关山在后方完全站立着,隔着最多只有半个身位,巫行云同样如此,他打着伞的那只手纹丝不动,能够提着一把双手大砍刀岿然不动的纯爷们儿撑个伞自然是小意思。

如果有人注意到这个家伙腰间佩戴的一把名刀,恐怕都会再度侧目,其实,并非没有人没有注意到,几家日本国际电视台第一时间将特写镜头给了这把名刀。

名刀海座头,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换了黑色的刀鞘,佩剑在身,当年的大唐第二高手李太白,恐怕也是这番姿态吧。

仗剑执刀,这是极为肃杀的规格气势。

巫行云虽然只是打着伞,可无人不侧目惊讶,或者说,都在思索着,这样的一个枭雄级人物,竟然只能给人撑伞?这未免太说笑了吧。

而一旁的关山,朗目星眸,剑眉倒立,宽阔的下巴一展刚毅风采,东方式的纯爷们儿作品,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头型,脸上的一丝不苟和严肃,就仿佛将一块粗钢扔到了冰冷的水中淬火,滋的一声,都能够在雨蒙蒙的天气中看到云雾一般。

气氛越发地凝重起来,这不输给英王婚礼大典的奇怪感觉,冲刷着人们的灵魂。

这些东方面孔,丝毫没有柔柔弱弱的感觉,什么礼仪之邦,什么以和为贵,那些都是遮掩手段的说辞罢了,只是说的久了,于是连自己人都信以为真的,以为真的家里头的那些人都是爱好和平的典范,却不知道,若是已知的可以利用的土地再多上那么几千万亩,或许那个舞台就远远不止东亚这么一个地方。

世界岛,说的,就是我们这里啊。

台阶已经上了六七个,那些帝国酒店的服务生们都是面面相觑,这里仿佛没有他们什么事情,远处的车队不断地过来,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也已经去了停车场,整个场面越发地紧张起来。

大人物,绝对的大人物。

在许多镜头下面,这一票勇猛不似活人的东方面孔绝对是大人物。

可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呢?

尤其是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就完全不是好人的家伙。

“总大将,您辛苦了。”

老一辈的白扇子中,打头前的是个执礼字玉佩,手握象牙折扇的老者,这位当年主持过援华浪潮的老人家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眼光,他选择了张贲这边,于是,他的整个背后门人依然可以享受不一样的尊荣。

“诸位辛苦。”

张贲拱拱手,老者笑了笑,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但就是没有见过这么复古这么原汁原味的任侠,所以,饶是他风雨飘摇这么多年,也知道,国朝六十年以降,也该是发起最强悍一波追赶的风潮,他也坚信这一点,二十年或者三十年或者五十年,他们终究是可以追上的。

这个世界,便只需要一个声音,这颗蓝色星球太小,资源太少,二十亿人用用,或许差不多的吧……

他也只是想想罢了,却是不敢真的这样说的。

……

“总大将”

老者迎接之后,左右虎贲力士一起躬身大喊,将那些站在大厅的大佬们吓了一跳,再一看那些老派师爷们竟然也是施施然地行礼,丝毫没有什么不快,更是心中激荡万分,再一看,那些枭雄巨擘一向难有容人之量,这一次竟然爽快地服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花头,不言而喻。

若是以前,反清复明的话,是不会有总大将这个称呼的,便是称呼一声总军师也就罢了,扔传奇小说里面,无非就是武林盟主总舵主之类。

也太过黑帮组织那班废柴化了,这位年不三十,正值人一生中最有活力最有爆发力的时刻,这样的大人物,心胸气魄有了这样一个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声大喊中,就是将周遭围观的成百数千人给吓出了灵魂出窍。

气场卷动,陡然之间……雨停了。

天意安排,太过骇人了一番。

就仿佛,这雨……是被喊停了的。

收了伞,张贲身上的黑色大氅只扣着脖颈扣子,解开之后,身穿一身贴身西装的巨汉让人侧目于其强壮的身躯,那其中蕴含的爆炸性能量,呼之欲出。

站定在台阶上,很随意地挥了挥手,继续迈步前行,这一刻,那大门口的人竟然是情不自禁地让开了一条通道,而让开的那些人,在纠结于是不是丢了面子的时候,张贲率领身后数百虎贲,昂首阔步,进入了大厅。

NO.19重要吗?

NO.第二更!)

伯克利会议的别称又叫黑金联盟,当然他们本质上是金融家在操控着已知的可控制的社会,尽管世界是现实的,由物质世界构成的,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们的能量在虚拟的数字之间飞扬,甚至可以说,虚拟世界对现实世界的最大影响,便是这里。

但是不同于早期的淘金客,已经成为托拉斯的家族们显然不会认为还应该和一个来自苏格兰或者大英帝国其它地区的人一样,为了一点点可能的金子,就选择一身麻布衣服和一桶清水。

“这是个危险的家伙。”

希尔对认知世界,喜欢用直观的那一套,也喜欢用利益立场的判断。

当然,对于很多很多主义的研究也让他在对东方文化的内涵有所领悟,传统的西方价值观,是简单粗暴的,就仿佛现有的中国政府在非洲投资的时候,他们居然真的给钱?这令西方国家非常的不理解。

就好比,在非洲,传统强国的做法是:老子吃你一个西瓜,居然还要老子给钱?

很直观,不是吗?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殖民者被称作强盗的缘故,因为他们的确就是强盗,尽管披着文明啊,先进啊,技术啊之类的外衣,但外衣再漂亮,也掩盖不住肮脏的躯体散发出来的恶臭。

吃相问题总是有所区别,中国式的投资多少让人感觉这事儿稍微靠谱。

于是比如坦桑尼亚,比如苏丹,再比如赞比亚之类。

不至于说所有的国家都是智障儿童欢乐多,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话,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不管如何,算是一种高下立判吧。

“真想有人能够现在就干掉他。”

庞克舔着嘴唇,他不需要希尔的那些分析,只从情感上出发,他就没办法对那头黄皮爆猿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即将到来的谈判或者说好听一点……友好的讨论?

至于双方友好地交换意见,压力从来都在翻译官身上。

罗杰.沃顿人到中年,在那个烽火硝烟的岁月里,反战的浪潮让他没有了为其哥哥报复的机会,当然,他并不觉得**幽灵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伤害。就仿佛麦卡锡主义一样的让人深恶痛绝。

坚定的,强有力的,回应。

这是罗杰.沃顿之后数十年的处事法则。

当然,他为庞克.埃里克森服务绝非仅仅为了每年一千四百万的年薪,或许还有其特别一点的缘故在。

比如说他会更容易接触到一些民间的情报,比如说一些奇怪的消息,再比如说,当年那个在越南大杀特杀的越南猛虎,能够将越南人杀到脚软的家伙,从来都不是什么可以默默无名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默默无名的,这让罗杰.沃顿的计划迟钝了许多年,直到阿富汗战争的爆发,再到阿富汗民间的游击队倍增数十……

都是咋种

这是罗杰.沃顿心中的话,看着屏幕上的张贲,他恨不得能够将这个杂碎碾压成肉末然后吞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是不会拒绝,而且也不会觉得这样做会恶心还是其他什么。

“有传言巴拿马的美国大兵们和这个家伙有过接触。”

庞克如是说道。

“辛里奇?那个汉默的学生?得了吧,一群愚蠢的被忠诚热血冲昏头脑的白痴而已,和联邦政府撕破脸皮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觉得这时候来一场小小的风波会是什么问题,或许仅比卡扎菲的死让我稍稍地关心一点儿。”

希尔摸出了一根雪茄,闻了闻,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如是道:“我听说这个家伙曾经将两个高官的儿子处死。这听上去可真是让人的那么不悦。”

“是不是觉得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对我们也这样下手?”

庞克看着窗帘外已经停了雨的天空,底下的人群依然聚集着,车队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他看到了太多的东方面孔。

有些时候,日本人南朝鲜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但是中国人太内敛了。

一股杀气的内敛。

爱好和平?自古以来和平相处?见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他们只生活在黄河流域,而不是将触手伸到整个东亚的角落。

至于当年传言组成的新月包围,什么南朝鲜日本东南亚之类,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这是美国和美国的狗的联盟。

抗美援朝战场上的米格走廊会让他们记忆深刻绝非是高超的战斗技巧,而是地面上那些强行军七二点二五公里的彪悍大兵。

用武力说话,在战场上说话……没有胜算啊。

否则,或许早就那样做了吧。

当然,这个念头,只有在内心深处想想,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当做白痴。

想想看吧,和一个将周围对手全部揍趴下一遍的家伙搏斗?好吧,就算能够让他不出来,但是,能够靠近吗?

就这么简单。

有些时候,攻势绝非是战场上那么简单,对于埃里克森和洛克菲勒家族的人来说,尤为如此。

套用一句中国古文的话,叫做决胜于千里之外。

再套用一句,就是上战伐谋。

心中不可避免有些觉得不爽,但是希尔还是问道:“庞克,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开始谈判?”

“二十分钟后吧。谈判应该是明天。晚宴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或者我们可以邀请那些东亚巨头参加?互相之间正好可以交换一下情报之类。”

当然了,比如说要给东南亚诸国剪羊毛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友好的谈判,之后就是利益分割,谁吃多少,谁割多少,谁什么时候退场,谁又什么时候卷包会。

至于那些弱国寡民的生死?

说的牛叉一点——关老子鸟事儿?

这就是霸权。

大争之世的霸权,就是实力为尊,实力说话。

但谢天谢地,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核武器。不管爱因斯坦多么恨它,不得不承认,这是维持人类和平的重要保障。

和平即是核平,这是可以肯定的。

“那个家伙现在就在开会。”

将蓝牙耳机拿下,罗杰.沃顿如是说道,他鬓角的微白发丝多少让他染上了岁月的风霜,这种有着故事的痕迹的老男人,还是很迷人的,尤其是在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女眼中,更是具有男人味。

而那些满身肌肉的兄贵,或许只是男人之间的好感罢了。

女人……对胸大肌可是没什么兴趣。

……

第十八层。

为什么选择这里还有待商榷,但张贲的开场白确实让不少人脸色绿了一下。

“阴曹地府有十八层地狱,我们在十八层碰个头,也好认识认识。”

声音不高,却听的清楚,周遭的信号屏蔽装置安装了一圈儿,巫行云执刀而立,关山默不作声,前后进来的几位,包括周万颂在内,多是寡言少语,有人小心翼翼地搭个话茬,最多就,便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张大山张小山兄弟,也是拿捏着架子,摆其了正儿八经的大爷谱儿。

“总大将,不知道此次南洲会盟,有个什么章程没有?”

老师爷今年也有八十九了,还出来趟浑水,非常的不容易,但也让人佩服这位老大爷的器量,俗话说,看不看,先听三分。

张贲有没有货色,老头子心中清楚的很,能有这番杀伐决断的伟业,如果靠点儿浪得虚名的玩意儿支撑,他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还会像如今这般,为了子孙后代,眼巴巴地跑过来受苦?

说是受苦,倒也有些严重,跟着他一班过来的,多是一些平安惯了的人物,等看到这等任侠大豪的时候,多少有些不适应。

再回想当年张贲树招兵旗,朝廷的种种作为,有人称呼张贲是朝廷鹰犬,张贲竟然是不闻不顾,坦然的很。

这气度拿捏,就极为的模棱两可,甚至可以说,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定力,确实不容易啊。

“章程有几个。咱们能来这里的,多少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往大里说,那是封侯拜相的枭雄巨擘,说小里说,是赚钱称霸的行家里手。平日里,自家犯了事情,揭过去,支撑一下,捐钱的捐钱,出力的出力,咬咬牙,咱们还是华夏一体。别人家犯了事情,我们就不能犯浑,该下黑手的时候就绝对不要手段,能趁火打劫,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年轻的总大将说完话,周遭几位老师爷们显然是反应了过来,这是要对小日本儿下手么?

可如果说只是对小日本儿下手,多少还要打狗看主人,若是海外华族动手,美国人一反弹,吃亏的还是自己,但如果说有朝廷撑腰,这就是不一样了。

当年蒋二炮忽悠了一票海外华人,死在蒋二炮这个*子养的流氓身上的人不计其数,认清现实之后,却又因为种种阵营的缘故,不得不选择骑墙两头倒。

谁也得罪不起,这就是无根浮萍的悲哀之处。

可眼瞧着国朝兴盛,六十年基业,这是卯足了劲要回归主流,追赶西方多年,也让自己成了帝国主义,种种可笑可叹可悲可敬之处,又是五味杂陈。

“总大将,这按说应该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诸位心中多少有些踟蹰,想来总大将也是知道的。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我们基本能在海外席卷日侨,将日资打成残废,各种手段齐上阵,这也不是难事儿,再加上东日本遭难,也算是天赐良机,南洲日侨人心浮动,也正是如此。可是,我们斗胆,敢问总大将一声……总大将的意思,可是朝廷的意思?”

所谓你不心向母国没关系,打到你心向即可。

海外爪牙遍布,大英帝国和美利坚合众国的风光,怕也是有两三百年了吧。

怎么说也是一场文明争斗,总归是要有人死路一条的。

想得明白,大方向上有人掌舵,心中是不慌的。

传统的嘛,还终究是传统。

张贲沉默了好一会儿,大厅内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有些年轻的人虽然知道眼前应该是紧张万分,可按捺不住扭动自己的屁股,有些酥麻的地方,血液有点儿不够了。

张贲扫视了一番,将众人千奇百怪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中过了一遍,评价一番之后,才觉得依靠这些人是永远靠不住的。

实力终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他也并非是想要吞并这些已经表示归顺的人,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嘴上服软是已经表了态的。

那么,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将能量渗透进去。

他脑海中想过许多智囊团的计策,白扇子师爷们针对这些墙头草两头倒的人物,多少都是有些心领神会的法子,好在张贲也不算是蠢笨,拳头火炮镇压,自然还有怀柔的手段。

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落座缅甸,如果说这是为了养老修身,也就罢了,可惜,全世界都不会认为是这样。

尚和心在哪儿,哪儿就是固若金汤。

张贲本就无意于缅甸一地。

如果是一年前,或许他还有裂土封王的快感,但转瞬即逝之后,便没有了这般粗俗的念头。

事到如今,也确实让人看到了这个人渣的雄心壮志是没有底线的。

当他好辛里奇接洽的时候,当他放任“格瓦拉第二”在热带丛林中继续打游击的时候,当他放任那位又将其他的反*政*府武装头目弄死的时候,这种复杂性让人看到这位年轻的总大将有着不可小觑的器量。

人生如对弈,被吃了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头扎进死局中去。

布局什么的张贲不懂,但他知道,拳术之中,拳头之后收回去,才能更加有力地砸出去。

这帮子人盯着自己表态,他却是镇定心神,突然笑了一下,反问道:“朝廷的表态,就那么重要吗?”

他这般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不屑和傲慢,让人又惊又怕,又是佩服又是惶恐,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重要吗?

霸气侧漏啊。

O.20一把大砍刀【1】

2o一把大砍刀【1】(第一更)

里约热内卢,这座城市在十九世纪就已经和繁荣昌盛这样的词语搭边。

即便是一九六零年都从这里搬到了巴西利亚,但依然无法将巴西明珠的桂冠从这里摘去。这里有美人、美酒、美景还有美钞。

纸醉金迷和潦倒穷困,或许就只是一线之隔。

瓜纳巴拉海湾,水面上一条飞龙越过大西洋的海水,那些浮动的白点,是一艘艘帆船,那飞龙,便是著名的尼泰罗伊大桥。

“十四公里。”

“但是……这里不是游乐场。”

桥面上,没有车辆和观光客,便是海面上,也是波浪浮动阵阵迷离,里约和尼泰罗伊的喧闹让人有些错愕,仿佛此时桥面上拥堵起来的两拨人潮,静谧之处就像是一场哑剧。

为的防弹汽车,不论是重型马卢达还是改装三一工程卡,都投射出双方的不信任和严肃气势。

车边,车门刚刚打开,预筑混凝土大桥两侧都是路灯,但此时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黄种人、白种人、黑人以及混血人种。

来自巴西利亚的豪族脑,来自华尔街的金融大亨代表,来自世界各地……黑帮代言人

伯克利会议的那些美国大家族代言人更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前方,他们的对面,人数并不算多,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输给这里。

带着一种傲慢,车门旁站着的年轻领用最平缓的语气说完“十四公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面站着的是意大利黑手党家族中最有实力也是最活跃的柯立芝家族的家长,这位名叫费尔南多斯柯立芝的克里特意大利人有着难得意大利人没有的严肃。

白手套,这是柯立芝家族的一个信号。

黑手套代表友善,红手套代表开战。

白手套……不死不休。

“你太自负了。”

天空中,有两架直升机在两点四公里外的天空中盘旋,车中,关山将望远镜放了下来,提醒道:“编号aBLo943,海军武装直升机。”

滋……

烟头烫坏了牛皮鞋头的光鲜外表,后面是二十五辆凯迪拉克系列的凯雷德,这需要一大笔钱,对于通用公司来说,这样的客户可不多见。

“哼。”

年轻的总大将脸上的胡子越来越浓密,和几年前相比,他现在越来越像他的老子和阿公。

手依然放在外套大衣里面,一只手,手上戴着手套,但是却扣在了沙漠之鹰的扳机上,他压抑住了当下射出七子弹的冲动。

后方站着一个略微矮的汉子,穿着一身阿玛尼的西装,领口的红色领带上有一枚金质领夹,眼神中有紧张,但是更多的确实随时爆的野Xing。

从他眉角向下的伤疤来看,这个汉子确实有着难以置信的狂野个Xing。

缓缓地迈出了半步,就在大桥的一侧,就在里约,就在这块南洲大6,有着全世界最庞大的华人社团联盟在观望。

这群墙头草知道,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寻常黑帮力量能够介入的情况。

谈判破裂的。

用毫无疑问的方式。

因为……

庞克埃里克森和罗杰沃顿死于张贲的一把九二手枪,子弹从他们的眉心打穿,射击距离只有三十公分。

没错,在会议上,当真将近一千五百人的面,张贲毫无征兆地暴起,掏出九二手枪,给这两人一人一枪。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加没人知道,为什么就如此的迅猛。

快的令人指。

罗杰沃顿临死之前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死,但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位正是张耀祖的儿子,那位活跃于越南战场上的混蛋,那么,他可以死得瞑目了。

“退下”

年轻的总大将如此下令。

略有矮的汉子没有说什么,缓缓地退下,转身进入了车子。

在车中入座,拿起了耳机,塞入了耳中。

金沙江枪王杨波面无表情,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已经明显撕破脸的情况下,总大将还是不让他出手。

他可以保证,不要两秒钟,前面的十几个人头都可以被打成番茄。

“老大的气氛不对头。”

车内,张山深吸一口气,声音略有颤抖,这一次,竟然是这样的夸张,张贲当场杀死美国大家族的继承人以及他的智囊。

暴走?不可能

当时张贲很冷静,张大山和张山可以毒誓,但是,张贲这种状况,到底是什么?将众人一起拉进地狱?

或者说,去瓜纳巴拉海湾喂鲨鱼?

科尔科瓦多山的基督像虽然双手平伸,可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众生平等。

滋滋滋滋……

烟头缭绕,投鼠忌器也好,还是说暴风雨前的残忍也罢。

这些充满着疯狂念头的家伙们都聚集在了这里,将近两万人……就在这条尼泰罗伊大桥上,绵延不绝,恐怖的数量

此时,天空中的直升机越来越多……七架

海面,巡逻炮艇就像是来回穿梭的沙丁鱼,甚至能够看到艇上的人脸。

“必须要有人死”

对方有人说话了,这是一个有着爱琴海风物感觉的男子,有着奥纳西斯家族的简单和直接,他们相信借钱要借到最多,他们相信永远只在上流圈子混迹,他们相信……只要能有钱,管它血管里的颜色是红的还是黑的。

奥纳西斯家族的人,船王的后裔用敬畏和恐惧写满了脸,他们当然知道奇迹,更加明白眼前这位黄种人到底蕴含着何等的能量,更是知道,如果他们一个决定错误,或者说,他们一个选择错误,他们面对的,将会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狂暴的报复。

这是一头没有任何感**彩蕴含的钢铁猛虎,他是怪兽,是幽灵,是无情的疯子。

能够用铁拳让不遵守他持续的华人黑帮去海底喂鲨鱼,能够让缅甸最残酷最惨无人道的武装份子死无葬身之地,能够让I束手无策。

“那么……奥纳西斯家族的人,你们已经做好了和洛克菲勒、杜邦、罗斯柴尔德一起下地狱的准备了吗?”

咕噜。

德尔塔奥纳西斯,他并非出身希腊,他来自旧金山,他熟悉的华人,绝对没有眼前这位强壮、野蛮、冷酷无情。

三一重工的改装工程车内,金沙江枪王的耳机中,响起了音乐。

歌名,【大号是中华】。

“糟了,总大将确实真的想在桥上动手。”

后方车队,一阵阵的背脊寒,最后双方堵死在了长达十四公里的尼泰罗伊大桥上,不得不说……这是张贲故意而为之。

没人知道为什么。

便是虎贲节堂的人,也不知道。

“退出我退出”

德尔塔奥纳西斯大声地叫喊。

可没人听他的,因为这时候连尼泰罗伊大桥都觉得喘息声沉重起来,他们想要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天空中,一家白色的直升机上,伯克杜邦的眼神中有着揣测,他不知道这头东方怪兽打着什么主意。

他同样知道,这个家伙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个重磅炸弹,是不可控制的c4,是核弹,是深海的核潜艇。

但他同样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就这样落在了死局之地。这不符合他往常的标准,但伯克杜邦仅以整个杜邦家族的名义誓,他从来没觉得这个机会有这么难得,一头找死的猛虎,除掉心腹大患?

伯克利会议的目标很简单,让托拉斯、辛迪加、卡特尔去死吧,让投机大亨永存,让财富、黑金、权力依旧在握……

但是,这需要一点点的技巧,就像前苏联的国有资产可以二十万亿变卖不足价值的百分之甚至是千分之万分之所要做的,只是一点点技巧。

一个外力,一个诱因,伊拉克和阿富汗,将两代美国人的积累扔在了荒芜的沙漠上,面对多极世界的来临,面对崩溃的清算,甚至来自内部的火山一样的压力。

这是需要手段的。

但是,一切都不需要解释了。

承担这个外力的扮演角色,如果由张贲和他的世纪Xing疯狂团队来出演,或许会非常完美。

强大的作战能力,高效的行动能力,出色的抵抗能力。

可惜,这群家伙明明是热血的爱国主义者,却在这样一个关头,用最简单直接粗暴的手段告诉这群美国大财团的牲口——不

“你以为这是一八四零年?或者……你以为这是一九三八年?再或者……你以为这是麦克阿瑟咬着麦秆烟斗吹牛的一九五零年?”

年轻的总大将,终于说话了。

耳麦中传来的声音,让人一阵惊愕,有些人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有些人却是瞬间明白。

埃里克森家的继承人就像是一只瘟鸡被打死在了会议桌上,他的头颅是被硬生生地扯下来,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能够看到头分离,驱赶被从二十四层楼上就这样随意地扔了出去。

能够承受一百磅的玻璃完全没了模样,从那一刻起。

这是这头怪兽的宣言,想要愚弄我?ok,休想,你们这群构筑华尔街的*子

“……谁敢,进住你的家……”

金沙江枪王给自己的手枪上膛,嘴唇略有颤抖,他很紧张。

前方,巫行云的脚步在张贲身后停了下来,整个里约热内卢大塞车,就在市民和游客抱怨的时候,就在当地电视台的采访直升机升空的时候,就在关山将一只大箱子拿出后被车厢的时候……

天下华人社团总会长的身后,二十五辆黑色防弹凯雷德的车门打开了,一排排黑衣壮汉手持自动步枪和卡宾枪,鼻梁上的墨镜,脸部的油彩,脚上的城市作战靴,黑色的厚重服装下,谁也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

歌曲没有停,杨波的心脏就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

“洋鬼子”

年轻的总大将突然大吼了起来。

这一刻,杨波一脚踏出车门,耳机被他的姿势带走,张大山和张山兄弟同样嗷嗷咆哮着冲出了车门。

“**你们祖宗——”

年轻的总大将突然一把将身上的大氅扯了下来,扔了出去,黑压压的披风,就像是一面旗帜,人种大熔炉的南洲上空,一声雷鸣。

各种颜色的眸子中,看到的,是惊愕和奇怪,然后,身躯就像是弹射出去的猫科动物,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群人,在一万多人的暴力团队面前,竟然是起了一场进攻。

天空中,八架直升机见证了这一最令人心脏骤停的一刻。

“给老子杀——”

什么叫做永不妥协?这就是

什么叫做宁折不弯?这就是

什么叫做义无反顾?这就是

势比人强常言在,但对于年轻的总大将来说,让他去给洋鬼子做枪,让他去给洋鬼子做买办,让他去给洋鬼子擦屁股,这他**的就是休想

华尔街要拆了美国政府,是他们的事情。美国财团想要肢解合众国,是他们的事情。血管流淌黑金的大资本家要让他们的权力之花依然盛开,这是他们的事情

苏联可以解体,但权贵依然是权贵。美利坚同样可以解体,但华尔街还是华尔街,权贵……同样还是权贵。

“杀——”

砰砰砰砰砰砰砰

杨波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墨镜旁边似乎是有一阵温热,他幸运极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的眼角而过,一只眼睛略有晕染的红色模糊,但是他开枪了。

双枪。

金沙江枪王的本色演出,不孚众望地十四颗子弹带走十四条洋鬼子的人命。

甭管还是希腊的哈迪斯还是耶稣基督脚下的撒旦,统统都去报到吧

“……扑街啦”

冲上来的一位虎贲节堂敢战士,如此大吼着,黝黑的皮肤下面,血管粗暴地凸起。

厚重的黑色作战服终于被他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就弄烂。

金属外骨骼,一挺三管电动机枪,大腿外侧是五百高爆弹。

关山一脚踹掉后座车门,将这车门单手拎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拎着六管加特林,宛如一头怪兽,缓缓推进。

滋滋滋滋……

电动机枪的特有声音,响了。

NO.21一把大砍刀【2】

no.21一把大砍刀【2】

“乔.科纳少校,接下来你要接受的任务,是高度机密,你会保密吗?”

“是的长官。()”

金发碧眼,个子高高,如果是平时,他会是个让人羡慕的帅哥。但现在,额头上微起的皱纹中还有汗渍,眼神飘忽,适才的紧张情绪让他有些不安。

这是应该的。

“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最高,机密”

准将手中的材料上面有着鲜红的top,印章下方还有“曾经”第七舰队最高司令官马拉奇.辛迪克里尔的签名。

这位有着西班牙人血统的司令官刚刚被解职,或许他将来就要失业了。

因为美利坚西南太平洋舰队,也就是第七舰队,就要结束它的历史使命,将会和另外的一支舰队合并,同期倒霉的,或许是印度洋上飘动的那位同僚。

“是的长官”

乔.科纳少校大声地回答。

“少校,记住,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

“是的长官”

走出暗无天日的办公室,外面就是停机坪,一排的f15j战机,这款双发重型战斗机,将会决定许多事情。

乔.科纳会带着他中队中的四家同款飞机,前往预定地点执行任务,那是在一千四百公里外的地方。

……

尼泰罗伊大桥上,两岸的城市突然停电,嘭嘭嘭的爆破声接二连三,这里有着美国诸多家族的产业,当然,很多时候,拉美在他们看来,和自己的后花园或者路易斯安那州的农庄差不多。

不过这里既不是科罗拉多大峡谷,也不是黄金海岸旧金山。



一条战刀扎穿一人身躯,隔着人头,一个狰狞的面庞浮现在了对面,美制自动步枪的嗒嗒声不绝于耳,但更可怕的是悍马车竟然被对面直接用六管电动机枪扫车渣滓,轰隆一声巨响,大桥的路灯被炸成了两截。

整个桥面龟裂,钢筋混凝土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正面冲击波。

最糟糕的问题在于,前方被堵死了,后方,一枚陶氏反坦克导弹呼啸而出,画面是如此的美丽,以至于远处的直升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尼泰罗伊大桥上的那群亚洲暴徒将他的同胞们当猪狗一样地杀死。

“开火开火开火”

直升机中有人大吼。

但这时候,呼——

一阵呼啸而过的声音,接着……轰

一架直升机在天空中爆炸。

接着轰轰轰轰轰……

海湾内的巡逻艇同样成为了一团火海,并且迅速沉入海水之中。

直升机一开始没发现问题,但很快,他们看到了四家f15战斗机。

空空导弹打直升机虽然有些浪费,却非常的高效,海面波澜,只是一会儿,就成了噩梦一般的场景。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落日余晖已经尽散,剩下的,便也只剩下微白。

天空中的七架直升机,不过是短短数秒,就被摧毁,与此同时,追击而来的另外几架来历不明的飞机和这四架战斗机开始了追踪和反追踪。

现代战斗机的狗斗,会很精彩,不是吗?只可惜那是在云层之上的事情。

至于是不是超视距之外就发射了中程空对空导弹,那是上帝才知道的答案。

……

“灭了他们——”

黑帮和纯战斗成员交手?人多?枪多?

可惜了。

“总大将”

一人递来一把俄制机关枪,弹链一甩,踩着大头皮靴,张贲缓缓推进,梭梭梭梭的古怪声音,弹壳就像是战争之王的电影场景,一地的血,一地的尸体,一地的子弹壳,黄澄澄的可怕。

里约和尼泰罗伊市的发电厂似乎受到了某种不明的攻击,全城断电,难得地从天空中俯瞰南洲的南海岸,竟然是这般的暗淡,暗淡了,反倒是觉得好看了。

那些长久没经历过仰望星空的人,也微微地抬了头。

只是,更多的却是暴躁和怒吼,还有数不清的电话呼喝,可惜,什么都不会有。

里约电视台也发生了爆炸,火灾在继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美丽的城市仿佛前一秒还是人间天堂,而之后一秒,就是地狱。

这里残忍的可怕。

“救我救我救我——”

从追踪者到被猎杀,这个过程经历的太过大起大落,以至于这些有着意大利南部家族特有外貌的黑手党不得不像个女人一样,这在过去据说是一种侮辱,但是那后面正追杀而来,仿佛有无穷子弹的恶鬼们,还没有停下脚步和枪声。

无人知道张贲做了什么样的手段,也没人明白为什么那些直升机和巡逻艇就已经被摧毁,更没人知道,为什么两岸城市会突然大停电。

城市内的恐慌,街道上的偷鸡摸狗还有浑水摸鱼,甚至有人抢劫商店和银行。

大乱,真正的大乱。

正在历尽磨难的里约警察们面对的是他们从未遇到的情况,那些正在吃着晚餐的消防员拿着消防斧开始冲进银行、公寓、发电厂、电视台、酒店……

到处都是动乱,有人拿起了摄像机拍摄,他们想要告诉千里之外的朋友和家人这里的状况。

发生这种事情,巴西总统那个*子应该会浑身颤抖吧。

将地上呻吟的一个意大利人打成了肉糜,一脚才着残肢断臂走过,张贲巨大的身躯还火光黑暗之中,就宛若魔神。

西西里岛的那些黑手党庆幸自己没有和这个魔头作对,整个尼泰罗伊大桥就是一条炼狱之路,在岸上划着十字架,面朝基督山做祷告的黑手党?别笑了,罗马的教皇不会认为这种方法会比挠着**插娈童会有用多少。

而此时,一架夜间航班开往巴黎的私人飞机上,杜邦家族的成员最重要的几个都在这里闭目,飞机起飞之后,能够看到的,无非就是茫茫火海的里约,或许几年之后,他们都不会返回这里吧。

假如巴西人知道了这些勾当的话,会将杜邦家族当成*人渣撕碎的。

“这样的景色还算宜人,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我们会成功吗?”

“相信我,我的妹妹,这是最好的方式。暴力?不不不,只是成功地削弱一些人,然后让他们在天平的另外一侧好好地呆着。至于那头怪兽……哈,他会成功让全世界都颤抖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的那颗暴躁大心脏有一点慰藉。至少,和那些华尔街上翩翩起舞的‘朋友’比起来,这头怪兽可是好合作多了。”

妹妹慵懒地躺在哥哥的怀里,亲吻在了一起,杜邦家族的传统正在向古埃及的法老们靠近……

“大西洋联盟?别逗了。”

共济会中出了不少牛人,不过时代不会违背物质世界的一般规律,没有战火和流血,如何能够重建秩序和恢复平稳的发展轨迹?

谁都看得出来,但愿意出来做点儿什么的,可不多。

至于有人想要让美国东海岸,也就是大西洋去的十三个或者是十四个州当成一部分,那就随他们去吧。

拿破仑卖给美国的圣路易斯安娜?它可不是只值四千万法郎。洛克菲勒们的心脏都在这儿,输油管道从加拿大到墨西哥,这是钱,也是密西西比河上最杰出的一个风物,和尼泰罗伊大桥上的惨烈比起来,他们简直要幸运的多。

飞机上涂着杜邦家族标志,不过它离开了巴西。

南洲最大国家的华人社团已经被屠了个干净,生活在恐惧中,总会有人挺身而出或者爆发是不是?但首先,反抗的那些人,必须要有不世出的牛人,但很显然,南洲这里还没有这样的人。

百多年的巴西风貌,要摧毁,它只需要十分钟。

“上帝……会原谅我们的,对吗?”

祈祷的家伙是黑手党的一个重要家长,南洲海外黑手党中能够拿得出手的,便只有克里克家族。这位已经有五十六岁的中年人鬓角已经白了,鹰钩鼻子下是他一贯的西西里岛大公的胡须。

他在家中只**语,并且自诩是法国贵族的后裔。

不过即便他真的血统高贵,面对大西洋上最有力量的黄金杜邦家族,以及,来自远东中国最恐怖的暴徒团伙虎贲节堂,号称经历过一切的克里克家长只是在默念南意大利人给我去死的同时,最后不得不选择了臣服。

面对金钱和暴力,他不得不臣服。

埃里克森的那个年轻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倒霉的可怜虫,被杜邦算计了,而动手的人,就是那个最可怕的暴徒。

华商齐聚机场,包了六架波音747,还有一架空客333,目的地几乎全是欧洲,这些人来的时候意气风发,现在也是缄默不已,更有不少人心中激荡,隐隐地察觉到,他们来到这里,恐怕连根毛都不算。

他们能够卷动的力量,于世界而言,很大,可惜,看谁来用。

一场大戏,一把砍刀,一群疯子……

“让巴西*子吃屎去吧”

将一人扔下大桥,溅起一团水花之后,里约的动荡不安,已经各种暴力事件,终于通过种种手段,出现在了巴西其余城市的电视机上。

就这两天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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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两天完本。

装了两个月的十三,真是对不住各位,先头的忙碌让俺木了杀伐果断的气势,不过总算婆娘的事情稳当下来,回家堂妹喜酒加俺老娘十一生日,都是顺顺利利。生意也稳定下来,吃饭的不安感也消除了。

年底可能老家拆迁,不知道会不会成为钉子户……另,俺最近在研究如何用不锈钢做一套盔甲,欧洲罐头那种。等做好了,咱就拿出来和大家共享之。

这本书定位很简单,爽文,超爽文,是让人冬天看出热汗来的书。让大家爽了一把,可惜高cháo不断把老子自己给喷死了。

还和读者战了几把,互虐xiǎo黑屋……还有,老子的推荐票也被封了。

收尾其实没什么,兴致少了许多,兴许就直接开新书了。

俺琢磨着,可能随大流写一本让大家继续爽。

怎么爽,是个问题……

关于马甲的问题,那是俺的自由地,试验田,愿意捧场的自去,砸砖头的哥们儿就手下留情了,俺蛋疼……

不得哪天又开着马甲上晋江写超级腐的文章,比利.海灵顿大神保佑,阿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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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霸者无双!

开始正式连载,都市神话马上收尾结束,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通知一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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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这就2是大时代!

“我们正遭受着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恐怖袭击,但是,暴徒和恐怖分子一定会在联邦政斧的打击之下……”

迪尔玛洛塞夫作为巴西总统,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进行了两次截然相反的演讲,要知道,就在两周前,他在巴西利亚的演讲,还自夸巴西社会治安稳定,非常适合商业活动和投资。

而此时,就在总统府外,这场演讲面对的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媒体聚会。

超过七十家的电视台报刊杂志不停地在那里争先恐后采访总统阁下,而在南方,里约热内卢一片黑暗,太空上,唯一没有光亮的发达地区,只有这里。

这是世界上空前绝后的大停电,发电厂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而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斗机,那是美国空军的f15,这是一次极大的冒险,不论对于飞行员乔.科纳少校还是说莫名其妙的巴西空军,里约这里,就是一场类似黑夜漩涡的地方。

乔.科纳必须远远地离开这里,他甚至能够看到大桥上那些黑头发的家伙们在干什么?这群恐怖的……怪物。

f15飞往大西洋上空,但是就在乔.科纳准备返回巴拿马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自毁装置带来的感觉是如何的?或者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乔.科纳更加清楚,强烈的,类似让自己在炼狱灼烧,接受撒旦最残酷的鞭笞,然后……灵魂永远的,被囚禁在了地狱。

“**-american——”

他的咆哮只是成为大西洋上空灿烂烟火的点缀,而或许很多年后人们找寻黑匣子,得到的也仅仅是这样一段录音,假如……美国联邦政斧愿意那样做的话。

阴谋也好,残酷的绞杀也罢,巴西利亚的上空同样有着让人无比震惊的一幕。

从天而降的一个金属怪物,它有着类似昆虫的外骨骼,但是在闪光灯下,它的质感是如此的具有超科幻的科技效果,如果不是人们还知道这里还有巴西总统的话,或许会有更多的人表示震撼。

当然,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因为那个怪物迅猛无比地从随他而来的箱子中,拿出来一样让所有媒体迅速趴下的东西。

这是一挺美国产单兵米尼岗,两千五百发子弹的弹药箱……它有四副。

“向上帝祈祷吧,巴西"biaozi"!”

“啊——”

尖叫,哭喊,血肉横飞,末曰一般的残酷,这个金属怪物让它的武器喷吐出火舌的时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阻挡它,那防御用的装甲车竟然被打成了筛子,这是装甲车吗?

迪尔玛洛塞夫的最后遗言,竟然是:“……不、不要,please!”

她这个掌握着一个世界第七大经济体命运的女人,在残酷的危险面前,其实……都是一样的,和任何女人一样,她面对绝对危险,毫无反抗之力。

而对方,似乎也没有绅士风度……他扣动扳机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决,在他咒骂出那一声的时候,子弹已经将巴西总统打成了一堆烂肉。

要拼装起来,也是非常的困难。

……里约,这本来是一个完美的旅游城市,但既然耶稣双手分开了贫穷富贵,那么,注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尝试这场暴虐的狂欢。

警察局并非是虎贲节堂的猛士控制,这个巴西人自己的治安机构,是被巴西人自己摧毁的……在电力完全被切断的那一刻。

城内六个弹药库有四个失守,可以想象这是如何惨烈的结局,暴徒们狂欢起来,就像是知道这是没有任何恐惧的一样,随处可见拿着武器冲锋出来的暴徒,他们狂热到双眼血红,然后……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please!别这样……别这样……”

一场姓侵犯,暴徒手中拿着的是一柄二手m16,他身上还挂着两个手雷,或许他是贫民窟中的一员,鼻孔上还有白色的粉末,应该是海洛因,身上的纹身是海神波塞冬,三叉戟如此的明显,帆布马甲打着泛白的毛边,他盯上的这个女人……是他的老板。

他是一个搬运工。

仅此而已。

而现在,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呢?为什么不呢?

有人看到了大桥上的惨烈,于是没有人胆敢靠近,雷洛斯的走狗就像是垃圾一样被枪杀,尸体堆满了他们控制的街区,那些黑头发的亚洲人就像是鬼魅一样消失了,然后,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去向。

搬运工强歼了他的女老板,然后,他被一枪爆了头,持枪的是个小女孩儿,或许十岁,或许十一岁,反正,她扣动了扳机,救下了她的妈妈或者阿姨。

女人呜咽着抱住了女孩儿,迅速地躲藏进入了衣柜。

街道上到处都是呼吼声,混乱,残酷,警察的尸体,到处都是对现有体制的破坏。

而这些破坏,竟然只是来自一场大断电,同时……武器的扩散。

原本弱小的家伙,一旦有了依仗,或许会比压榨他们的人还要残暴。

这无关乎道德,这只是得不到释放的**在喷涌而出。

……“总大将,搞定了!”

“撤!”

张贲灼灼目光之中,闪烁的是这个文明世界最彻底的一面,给了一群人一个机会,他们会如何做?结果已经出现了。最简单直接的发泄,不满和**,喷涌而出,就和这些兽欲大发的雄姓生物一样,撕扯掉那些贵妇人的衣服,竟然是这样的让他们满足。

野兽而已。

“那架飞机呢?”

“自毁装置万无一失。巴拿马那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群犹太人果然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

虎贲节堂的人迅速撤离了里约,这里,让巴西人自己去折腾吧,经济和金融中心,同样还是旅游业最发达的地方,等到明天,这里的外国游客将会遭受极大的冲击,里约的警察系统已经瘫痪,毫无疑问,巴西联邦政斧不得不动用军队。

而这一切,将会是华尔街最乐意看到的。

这是交易。

张贲和华尔街那群犹太人的交易。

疯狂的,同时也是残忍的,可是……谁在乎呢?

前苏联的倒台,让同样体弱的美国吃饱二十年,下一个二十年它需要吃谁?中国?可惜,既然有前苏联做榜样,谁还会走同样的老路?欧洲?整个西方阵营的瓦解,或许就在美国人动手的那一刻,假如……华尔街愿意的话。

利润,才是资本家的良心。

一场涵盖了阴谋的狂暴交易,恐怖袭击也好,圣主圣灵圣子对巴西的惩罚也好,可以预见的是,在政治和社会治安完全混乱的时刻,这个国家本来就脆弱的粗放经济,将会遭受美洲最庞大力量的吞食。

巴西是无法满足美国胃口的,但是,华尔街需要时间。

内部矛盾的死循环,逼迫着这个国家在对另外一个阵营撒谎的时候,终于将自己国家的人民也骗了过去,谎言说了一千遍,连自己都相信了……人权、自由、明煮?已经是无法解开的套索,枷锁当装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如此简单的解开。

如果是一九二二年那该多好,华尔街的人,大抵上,都是这样想的吧。

于是可以像曾经做过的那样,让那些老兵死在自己的故乡土地上,血染长街也仅仅是为了点缀这个离天堂最近国都的沧桑感?

“不知道会怎样啊……”

跨出巴西国境线,张大山的感慨让他有一种终于明白,这个时代是随时随地都可能产生巨变的时代。

没有选择的大时代,要么勇往直前,要么……倒下,成为敌人或者战友的垫脚石,但世界终究是前进的。

“我们无法了解这个国家遭受着怎样的恐怖袭击,或许就如911一样,这是史无前例的一场灾难……”

“……我们还是无法联系到巴西的记者,现在那里一片混乱,不仅仅是首都巴西利亚,连里约……这个美丽的城市,也陷入了恐慌和黑暗之中,对他们的人民而言,这是一场世界末曰……”

“我们要强烈谴责这些暴徒,这些恐怖分子,我们要用最强烈的手段去反击!”

“……自911以来,我们本以为反恐战争已经取得了胜利,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相信,也有理由相信,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我们都会遭受恐怖袭击……”

路透社、nbc、bbc、法新社、德国之声等欧洲媒体都在强烈谴责,而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街头,更是有人在那里做着祷告,那些基督教的教徒们唱着圣歌,祝福着大西洋对岸的那个国家。

而整个时间过去,不过是区区的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在亚洲大陆的另外一端,mss第二局的骨干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不知道这个没有头尾的命令来自哪里,但是,既然上级下达了这个命令,他们不得不去做,哪怕,明明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行动。

“具体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会有军方派来的同志配合我们行动,这次行动还是老规矩,快、狠、准!现在,我说完了,有什么疑问现在就提!”

一阵静默。

“出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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