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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符师》


第一章 穿墙

平涧镇,属于中国东北地区一个非常标准的穷乡僻壤。虽说名义为镇可经济落后得甚至连一些小村庄都比不上,所有民用设施只能用破烂来形容。

这是一个注定不会让人有任何作为的地方,尽管你是人中龙凤。这里交通闭塞,信息落后,偶尔镇子里驶进一辆qq小轿车,也引得土豹子把它当成兰博基尼围观半天。

所以那些有点精明头脑的人都外出打工了,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便可以跟镇子里的乡巴佬牛逼轰轰的吹上一番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更多的人宁愿在外面挨饿受冻,也不情愿回到这地方。

整个镇子最大的娱乐除了看电视那便是天黑后抱着老婆在床上嘿咻嘿咻。所以当那些打工仔回乡后被人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外面的娘们都长的什么样?大腿有没有镇长老婆的白?

一旦这问题在老镇长面前提及,他都会吹胡子瞪眼大骂:王八羔子,俺老婆大腿白不白,你们咋知道,你们又没见过!事实上镇里的男人还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事实。

镇长的老婆大腿白之所以弄的人尽皆知,这就得归功于一个人:李青宝!一直让小镇所有人恨得牙痒痒的家伙。这王八羔子是出了名的偷鸡摸狗好手,偏偏别人又抓不到证据,明明知道是他干的,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偷窥老镇长年轻漂亮的媳妇洗澡,是他一大乐趣,并且还十分不知廉耻到处与人分享,所以整个小镇的男人自然都知道老镇长的老婆大腿白,虽说如此可也没人敢说是李青宝传出来的,很简单的道理,他们是真不想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惹上他,指不定第二天攒钱买的心爱摩托就会哑火故障,辛苦养了多年的大公鸡变成一堆骨头,放学回家的孩子遭遇恐怖袭击,甚至自己家婆娘的大腿白不白,也会传入整个小镇男人的耳中。这么个流氓犊子,想想看,谁会愿意去招惹呢?

这又是一个漫长闷热的下午,气温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李青宝一如既往的找准时间跑到了老镇长家的院子外头踩点,身后还带着一个肥壮的年轻小伙,这人长得黝黑凶面,好像是大黑熊一般,给人非常敦实的感觉。

而李青宝和这黝黑小伙比起来并没有好到哪去,面色阴沉,满下巴的胡渣,头发凌乱不堪,衣服样式老旧,咋一看去,赫然是个久困风尘的落魄中年,这么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竟是这般形象倒也少见。

李青宝张望片刻后找准了洗澡间的位置,开始熟练的摸了几块砖头在院外墙根下垒起来,等趴着墙头想好好窥视一番的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当下便忍不住大骂:“狗娘养的,镇长这老东西担心有人偷看,居然把墙砌高了。”

“宝哥,要不多叠几块砖吧?”胖黑小伙提议道。

“不行,墙太高了,再加砖头非摔死不可。”

“老东西吃饱了撑的把墙弄的这么高,等哪天老子心情不好,一定把墙给他推翻了,叫上咱镇所有男人来看他老婆洗澡。”天气炎热,而且本来的偷窥计划还遭到这种突变,胖黑小伙抹掉额头的汗水,难免抱怨起来。

“没事,反正最近老镇长的媳妇身材有点发福了,一身的赘肉,不看也罢!”李青宝豁达的说道。

“别啊,来都来了,不看多亏啊,要不宝哥你驾着我的脖子上去看看吧?”胖黑小伙有点不甘心道。

“不了,看了这么多回也该看够了,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你自己来看吧。!”李青宝猫下腰开始收拾垒起来的砖头。

“走?去哪啊,又要入山打猎吗?”

“不,是去外面,外面的世界。”李青宝平静的回答,一向吊儿郎当的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啊?去外面,爷爷可不会同意你出去,我可听说外边比深山还要危险。”胖黑小伙担心道。

“呵呵,老头子他会同意的,这是我的命。”

“这…那就你一个人出去么?”胖黑小伙有点急了,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会功夫,可以保护你。”

李青宝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后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重重地喷出一口浓烟后才摇头回道:“不行,我给你算过,你暂时还不适合出门。有人会来接我,也会有人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要是这样的话,那好吧。你从来没出去过,一定要小心啊。”

李青宝拍了拍胖黑小伙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老子有那么孬么?”想了想才又接着说:“小虎,时间也不多了,我就满足你的一次愿望好了,把这个贴到前胸!”李青宝从黑色大裤衩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画着血色的奇怪符号。

小虎顿时惊喜道:“妖符?宝哥这玩意不是只有爷爷会使唤吗,你哪来的?”

“这是穿墙符,带在胸前,双手抱头,使劲往墙上冲你就可以轻易穿过墙壁了,以后你要想看老镇长的媳妇洗澡随时都可以。”

“哈哈,这真的可以吗?宝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这玩意也能弄的到,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小虎十分高兴的接过穿墙符。

“这符是特别给你画出来的。”说完这句话,李青宝就将视线投到了小虎的身后,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人。

是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子,老头步伐轻松有序,平时应该没少锻炼,而那中年男子步伐盘稳有力,估摸着是个练家子。

平涧镇屁大点地方,就算是随便牵条狗出来,也能轻松认出谁家的,这两人单看那光鲜的衣着就可以判断不是镇子里边的人。

“请问,你这穿墙符当真能穿墙?”那老头走上前,笑着问。

没等李青宝回答,小虎就先不乐意了,道:“我说你这糟老头子哪来的啊,居然敢怀疑俺宝哥,他可是咱这地唯一能通灵的道士,他说的话会是忽悠人的吗?”

瞬间,老头身旁的中年男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看来小虎的言语让他十分不满。

老头也没去在意,反而乐呵呵地笑着问:“真是失敬了,我是第一次听说穿墙符这么神奇的东西,非常好奇,不知道能否表演表演,让我这老头子见识一下。”

小虎一听立即摇晃脑袋,说道:“这符是宝哥留给我作纪念的,能随便用吗?再说你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

虽说小虎说话很冲,可这老头也不去计较,还大笑了两声,似乎非常欣赏这没有一点城府,言语直率的年轻人。

“好吧,好吧,那就不表演了,小兄弟,我想问问路,这你看行不?”老头笑着问。

“你这人真墨迹,你去问俺宝哥,他说行就行。”小虎有些不满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李青宝抖了抖烟灰,终于说话了:“来者是客,小虎,就用穿墙符给他表演一次好了,也好让我验证一下符咒有没有效。”

“好吧。”原先还不情不愿的小虎当即点头道:“我就让这糟老头看看厉害。”说着,就已经将穿墙符贴在了前胸,两手抱着头,问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宝哥,是不是直接往墙上冲就可以了?”

“对。”李青宝点点头,说道:“先运气,脑子不要有杂念,”

“好嘞。”

小虎信心十足的跺了跺脚,就要提腿冲锋。而这个时候,老头先一步出声阻拦了。

“小兄弟,别冲动,这墙壁这么硬,要是失败了怎么办?你会受伤的。”

虽然是红砖头造的粗糙墙壁,可若是这么往墙上撞,一般人非得弄个头破血流,刚刚也听到了李青宝是要实验这穿墙符有没有效,不免有些担心。而且道术本来就虚幻的很,刚才也只是一时兴起才询问起来。

老头本是好心提醒,可这下反而让小虎恼火起来。

“娘西皮的,糟老头,你是不是讨打啊,一会让老子表演一会又来阻拦我,你是想诋毁我宝哥的符咒没用吗?”

“废话少说,赶紧实验。”李青宝面无表情的催促了一句。

小虎猛对老头瞪了一眼,说道:“仔细瞧好了,就一次机会。”言毕,默不作声的调整呼吸片刻,猛然使劲的跺了下脚,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气功?”老头身后的中年男人脸色随之一变,惊讶的盯着小虎。

“喝!!”小虎憋红了脸大喊一声,双手抱着头部就雄赳赳的往老镇长家的院子墙撞去。

这所谓的穿墙符咒到底是真是假,老头和中年男人也开始满怀期待,也许是因为一旁李青宝淡定的神色,他们隐隐有些相信这符咒是真的。

若是真的凭一张符纸,能凭空穿墙,那么这个场面将成为他们最难忘的一刻。

“轰隆!!”巨响随之响起,老镇长家的高墙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小虎成功的穿过了墙壁,老头和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着实被惊到了。这压根不叫穿墙,分明就是撞墙。

“成功了,成功了,看到没有?哈哈哈……”一阵灰尘中可以听到院子里小虎那兴奋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镇长媳妇都难,惊叫一声,然后骂声响起:“是哪个狗日的在外边!!”

只顾着哈哈大笑的小虎,很快又抱着脑袋冲了出来,跑到老头的身边一个劲的叫嚣:“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老头和中年男人苦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是将墙撞翻这个结果。

“小兄弟,你没什么事吧?”老头很喜欢小虎这性格,他估摸得出来,这孩子或许早已经知道穿墙符成功的机率不大,为了在外人面前不落他大哥的面子,才充足了劲头将墙给推翻。

“哈哈,你废话我能有什么事,这回你该相信俺宝哥穿墙符的厉害了吧?”小虎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得意的说道。

“呵呵,你大哥的穿墙符确实厉害,让我大吃一惊。”老头也十分配合的说了一句,要是再不识相点,估计等会又得让对方鄙视。

“你知道就好。”小虎高兴的说道:“宝哥,还有什么厉害的符咒吗,都拿出来再表演表演,让这老头开开眼界。”

“开个屁的眼界,还不赶紧跑,难道还要等老镇长放狗咬我们吗?”李青宝丢掉烟头,转身就往远处走。

听到这话,小虎也意识到这一点,不敢停留,理也不理身后的老头和中年男人,立刻跟着李青宝的身后离去。

“两位小兄弟慢点走,能不能跟你们打听点事情?”老头对着李青宝的背影喊道。

李青宝回身停住了脚步,说:“如果你们是要来找人的,就跟着我走吧!”说完,又接着继续往前走去。

“这人似乎还真不简单。”老头笑眯眯的盯着对方背影,既然对方已经说中了,他索性就带着中年男人跟在了李青宝的身后走。

第二章 吃大户

老头跟着李青宝来到一处大宅院外,破旧的墙院,掉漆的大红门,可以看出这是一所历时多年的住房,走进屋内尽是难闻的草药味。

李青宝领着老头与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宅院正堂,对着里屋大喊了一声:“老头子,有人找你。”随后也不去招呼人,就带着小虎钻进了后堂内。

老头站在正堂左右打量着,正堂之上供应着三清,底下是香案,两侧摆放了几张木椅,总体来说寒酸之极,不过卫生收拾的挺干净。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有没有领错地方,对方问也不问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去哪,要找谁?莫非他确实会道术?得到了长辈的真传?不然怎么会什么也不问就将自己带这来了。

当下老头正在思索之余,从后堂传出郎朗的大笑声。

“离我们之约还有两年时间,为何老管家这个时候前来?”

声音粗犷而洪亮,穿澈入耳,宛如洪钟一般,声音刚落毕,随之从里屋走出一位青袍道士,白须布脸,双目有神,脚步稳健,穿着虽说朴素,却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只见那老头见到来人的面容,神色一变,连忙弯腰施礼道:“秦先生,多年未见,您还是这般精神,一向可安好啊?”

“哈哈,闲云野鹤自然过的好,来,快坐。”秦罚作势邀请,笑道。

两人面对而坐,那名中年男子站到了老头的身后。

“林管家,你家主人可好啊。”秦罚客套着问。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身体出现状况,家中遭难,这次前来,是替主人而来,完成十年前之约。”林管家不敢再绕弯子,毕恭毕敬道。

“遭难?”秦罚,捋了捋白须,思索片刻后,说道:“四年一度的红迂秋盆会就要到来,也难怪竟要你林管家提早两年来找我。”

“秦先生,所言甚是。”

“你家主人注定有这么一劫,时机未到,就算老朽我勉强行事,也只是徒增烦恼。”

“唉,我家主人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恐怕等不到约定之日,这才顾不上那么多让我前来请求秦先生你帮忙,还请道长体谅。”林管家当即低头恳求,这次事关生死存亡,他必须完成这次任务,若是不能做到,那他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秦罚又是闭目思索片刻,随后睁眼轻轻一笑,说道:“林管家,你大可放心,廖先生的身体并无大碍,稍加时日便可好转,只是这红迂秋盆会这一劫,就得看造化了。”

林管家一愣,随即苦笑:“就连秦先生未卜先知的道术,也算不出我家主人这一劫难,恐怕……”

“我刚刚说了,现在时机未到,就算我肯出手帮忙,只怕事情会雪上加霜。”秦罚总是一副气淡神闲的模样,很沉稳。

“这……可这次事态真是非常严重,事关生死,主人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求助您,所以还望秦先生重新考虑。”

秦罚再次捋了捋胡子,一再三思,许久后对着后堂说了一句:“臭小子,听了半天,也该出来发表一下你的看法了。”

“臭小子?”莫非秦先生口中的臭小子就是刚才那位领路的小兄弟?林管家扭头看向后堂。

林管家正自顾乱想着,李青宝却已经拖着巴拉巴拉响的拖鞋走进正堂,左手握着一根黄瓜,右手伸进胯下抓痒,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啃了一口黄瓜才道:“老头子,既然人家林管家已经说了事关生死存亡,你与人有十年交情,又岂有不帮之理?”

听了这话,林管家也是连连点头,感激的看了李青宝一眼,却又抱以苦笑,这小伙子真是行事诡异,单看那邋遢的行为穿着就让人看着难受,而且被自己恭恭敬敬的秦先生到了他的口中就成了老头子。

“你当真这么想?”秦罚似乎对于老头子这称呼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毫不在意,依然笑呵呵的问道。

“我确实这么想,不过决定与否,还是得老头子你来判断。”李青宝笑眯眯道。

林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情绪平稳下来,自家主人的命运就看接下来的决定了。

秦罚默然不语,不慌不忙的低头给自己卷了一只卷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烟,才说道:“也罢,这一趟是祸不是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秦罚穿着道貌岸然的道士服,手中拿着卷烟,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这我懂。”李青宝淡淡的说。

“秦先生,您的意思是?”林管家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用意。

“林管家,我如今已经年迈龙钟,身体比不得当年,红迂秋盆会这件事确实无能为力。”秦罚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这些年,青宝在我身边多少学了点本事,就让他去助你一臂之力吧,成与不成也得看造化。”

李青宝将最后一截黄瓜塞进口中,笑嘻嘻道:“整天待在这小地方偷看人洗澡也不是什么正当行业,我正好想到外面走走,林管家你就顺路带上我呗。”看他这副模样,压根就没有将对方说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

“啊?”虽然刚才也隐隐猜测到是这结果,,但林管家还是愣了半天,虽说李青宝做事风格超出了他年纪该有的城府,但此人吊儿郎当,性子极野,待人问世不拘小节。再加上先前那张穿墙符的闹剧,以及瘦弱的身子骨,没文没武,恐怕很难做成大事。

见对方许久未回应,秦罚再次说道:“林管家大可放心,这臭小子虽然平日作风散漫,可身上却是有点本事。”

“好吧,能得到秦先生这么肯定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不过事有突变我还是先请示一下我家主人。”林管家上下打量着李青宝,对方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

“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林管家走的时候就把他带走吧!”秦罚做了最后的决定。

事情商定的很快,李青宝打听到出去的地方叫上海后,也懒得跟他们继续扯淡,更何况这些事情他并不感兴趣,重要的是他想早点离开平涧镇。

不再理会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李青宝起身离开了正堂,往后院走了小段路,越过院墙,来到宅院后面的小果子林里。

小虎正坐在树墩下啃着苹果,见到李青宝过来了,赶紧抛过去一个。

“呵,今天是个好日子,小虎子你迟早也会离开这里的,用不着愁眉苦脸。”李青宝接过苹果,坐到了小虎身边。

“宝哥,其实你出去的目的,是想要找你的亲爹吧?”小虎看着李青宝的眼睛问道:“镇子里的老人都说你亲爹在京城是个大人物!”

刚才还面带笑容的李青宝,脸色立刻一沉,纠正道:“他不是我亲爹!”

李青宝自幼就没见过他亲爹,一直跟着他母亲生活,可就在三年前他母亲也病逝了,于是就跟在了秦罚这老道士身边学点小本事,所以他对他亲爹从小便抛弃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小虎非常清楚这件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脖子一缩,赔笑道:“宝哥,我说错了,是找那个王八羔子。”

“他必须回来到我娘坟前磕头认错,给我娘一个交代!”

李青宝默默的啃了一大口苹果,没有继续说话。眼神飘向不远处,是那个原先一直跟在林管家身边的中年男人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走到两人面前,摸出两支香烟递了过去,李青宝毫不客气接过点燃,而小虎则摇头表示不抽。

“有没有想过到外面闯荡一番?”中年男人目光投向小虎,这句话是问他的。

“为什么要出去?”小虎问道。

“你的气功练的很不错,以及你先天优势的身体条件,窝在这小地方实在屈才,男儿志在四方。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中年男人一副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激动,也难怪,这样的千里马他很久没碰到过了。

小虎想也不多想就摇头道:“没兴趣,俺宝哥说我现在还不适合出去。再说了,要出去我也是跟着宝哥出去,我又不认识你。”

“好吧,我知道了。”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仍在啃苹果的李青宝,面带惋惜的离开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也讲究一个缘分。

“小虎,你不后悔么?”李青宝说道:“他算是你的贵人,就这么拒绝了,有点可惜。”

小虎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着说:“宝哥,我还等着你带我出去闯世界呢,我跟他干啥。”

李青宝忍不住笑了,丢掉苹果核,大声道:“好兄弟,走,到陈姐那喝两杯去!”

大宅院门口停放着李青宝心爱的坐骑,一辆二战时期鬼子留下拆了边的三轮摩托车,老式双排气摩托,四个档位,军绿色的外漆已经十分陈旧,再配上李青宝经常穿的一件廉价t恤印着的“平金农药——农民朋友的好帮手”字样,与这辆摩托车真是相得益彰。

李青宝招呼一声,让小虎坐上后座,拉紧油门往小镇的闹市奔驰而去。

北方七月份的天气,骄阳似火,热得让人融化。

去往小镇闹市不到一公里的路,等两人到达的时,t恤汗湿了一层,很快又被大风吹干,混合着路边的泥尘,黏黏的粘在身上,即狼狈又难受。

大热的天气,就算是镇子里人最多的闹市,这时也看不到几个人路过,李青宝将车停在修自行车的棚子下吹着凉,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在身上摸了会儿,总算找出根烟出来点上。

“宝哥,也整只给我呗。”小虎嘿嘿一笑,手伸了过去。

“没了,赶紧去买,王发发那小商店里有卖,你去挑包好的,再给我带包软中华回来,马上就要离开这地方了,哥们也该享受享受,老抽卷烟早腻了。”一把将小虎推出去,李青宝指了指市头王发发开的小商店。

“宝哥,我可没钱。”小虎退回来,手一伸。李青宝从大裤衩里翻出十来张百元大钞,随便抽了一张丢给虎子。

原先李青宝他娘死前给他留了几万块钱,这家伙平日没事就喜欢找人打牌,而且还输的厉害,别人也愿意跟他玩,这一两年下来,李青宝现在也就剩下那么几张票子了。

从小商店出来,小虎将两包软中华丢给李青宝,自己揣进兜里一包玉溪,李青宝手一伸:“找回的零钱呢?”

“这里!”小虎拍了拍裤带,嘿嘿笑道:“这点零头留给我以后买烟抽呗。”

“你个犊子,尽占老子便宜。”李青宝笑骂一声,丢了支软中华过去:“废话不多说,喝酒去。”

“嘿嘿,好咧。”

两人丢下摩托,边抽着烟,边向不远地方的小饭馆走去。

这是小镇内为数不多的一家小饭馆,由一个女人在管理,叫陈莲,很娴静的一个女人,可惜就是说话唠叨了点,还又嫁给了个懒惰的赌鬼。

“陈姐,有客人咯!”李青宝大喊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走进饭馆,自顾找了张桌子坐下。

听到声音,很快里屋就走出一个盘长发的妇女,见到来人,连忙笑着招呼道:“现在才下午三点,怎么来的这么早。”

“喝酒不分早晚,来来来,先拿箱啤酒上来,再来卤菜,扣肉各两盘,别忘了送花生米。”李青宝拉着小虎坐下,拍拍肚皮豪爽道。

“李小子,难道你今天撞狗屎运打牌赢钱了?这么大方?”陈莲平日和李青宝玩笑开惯了,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客套。

“狗屎这到没撞着,不过我明天就要离开这穷地方,到外边挣大钱去了,这可比撞狗屎强。”

“真的假的?”陈莲惊讶的放下手中的活,看着李青宝。

“陈姐,你说我骗你干啥,以后就吃不到你的怀旧版扣肉咯。”李青宝敲打着桌子,笑嘻嘻道。

“出去也好,总比待在这穷地方强。”陈莲想了想,笑道:“你也要走了,这顿我请,算是送行,李小子,以后发了财可别忘了陈姐我呀。”

第三章 火

“请客就算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日后我发了财,一定还回来吃陈姐你的扣肉。”

两人你来我往,磨磨唧唧闲聊了一会,小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插嘴说:“陈姐,我肚子已经叫的不行了,赶紧上菜吧。”

“好好,很快。哎,对了,小虎子你跟不跟你宝哥一起出去啊?”陈莲好奇问道。

“我还没到出去的时候,快点上菜,我就要饿死了。”

“马上,马上。”陈莲也不能怠慢先提了一箱啤酒上来,然后又端上一盘花生米,便进里屋切卤菜去了。

“来,啥也不说,虎子,先干一杯。”李青宝用嘴咬开一瓶啤酒,将杯子倒满。

两人碰了一杯后,小虎问道:“宝哥,你这次出去,今年还回不回来过年?”

“不回。”李青宝想也没想,断然道:“在外边不混出个名堂,我李青宝绝不回这来。”

“哦。”小虎有些失望。

不一会儿,陈莲已经将卤菜和扣肉端了上来,开了几瓶酒便忙自个的去了。

两兄弟有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忽然门口哧溜一声,一辆本田摩托停了下来,走过来个人,潘洪。

这潘洪就是陈莲的老公,为人除了好赌懒惰之外,其他还不错,长得胖乎乎的,留了个光头,与李青宝的关系还不错。

“哟!李小子,今天这么早就来我这喝酒。”潘洪自顾坐上了桌。

李青宝摸出根烟丢过去:“爷今天心情好呗。”

“哈哈,晚点有没有空?有发财的门路找你,干不干?”

“我呸,你大爷的,又是让我打牌吧?前两天你也这么说,玩个十块钱的本,结果老子就输了一千多,今天又想骗我去输钱,都把我当凯子啊。”李青宝狠狠的灌了口啤酒,抱怨道。

“哥们,看你这话说的。”潘洪拍了拍对方肩膀,大笑道:“一句话,去不去?”

“真去?”李青宝赌瘾又上来了,有点心动。

“废话,就缺你一个人了,这回咱不打麻将,就玩斗地主,也好给你转转运气,你看怎么样?”潘洪继续引诱道。

“好吧。”李青宝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舔了舔嘴唇,道:“不过我先说好了,要打就打二十,现在我身上就只有一千多块,输完了我就走人,还有,不能拖欠,把把都得清账,否则老子我可不玩。”

“你就别磨叽了。”潘洪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跟我潘洪打牌你永远放心,不存在什么差钱,这不,我零钱都准备好了,赶紧的。”说完,潘洪,从口袋里摸出用橡皮筯捆着的两扎钱,全是十块或二十的零钱,看那厚度怎么的也有一两千。

“你他娘的,早准备好了。”李青宝笑骂一声。

“嘿嘿,这是**教导我们不打没准备的仗。老子最讨厌欠账了差一把的了,打牌还是把钱拿在手里才打的爽,要的就是这感觉。”潘洪一脸得瑟样。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李青宝干脆道:“好,在哪玩?”李青宝在秦罚身边学了点占卜道术,虽然不可能未卜先知,但今天他遇贵人,也算命运的转折点,按理说这打牌的运气也不会差吧。

“这回去梁泰他家,那里比较安静,也没人在后边指手画脚,打得舒坦。”

“那好,你先等会儿。”李青宝说完,转过头去问仍然在吃扣肉的小虎道:“虎子,你要不要也跟过去看看?”

“算了吧,那玩意儿闷的很,我还不如回去睡觉呢。”小虎边咬着扣肉边拒绝道。

“那行,我过去玩玩,晚点就回。”李青宝回了一句,爬上了潘洪的本田摩托:“虎子,我那破摩托你帮我开回去。”

上了车,李青宝重新丢了根中华给潘洪,后者接过一看,笑道:“哎哟,中华,兄弟你最近发财啦,混得不错嘛。”

“没有的事,明天老子要离开平涧镇了,也难得抽次好烟,把你当兄弟才发你中华,一般人给根河水牌就不错了。”

“离开平涧镇?我艹,你要到外面打工了?”潘洪大吃了一惊。

“差不多。”李青宝咧开嘴笑了:“老大不小了,该到时候去外面闯闯了。”

“去哪个地方闯啊?兄弟你有啥发财的路子顺便带上我呗?”潘洪说。

“没有没有。”李青宝不想聊这个,喷了口烟后,故意转移话题,道:“对了,潘洪,今天去跟那什么梁泰打牌是吧,这人我不太熟,你可别找人合伙来杀我啊,你也知道,我打牌手气一向差的很,等会看情况别一下把我口袋里的钱炸没了。”

“兄弟你就放心吧,要杀也是跟你合伙杀别人。”潘洪信誓旦旦说:“一会你坐我上手,懂不,今天找你去,肯定赢钱。那个梁泰,听说是在上海混黑社会的,可得罪了人现回老家避难,现在手头有点小钱,不宰他宰谁啊。”

“那感情好。”李青宝这下放心多了。说话间潘洪已经把车停在了南路的桥头,目的地已经到了。

下了车,步行了一小段路,就已经可以看到梁泰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只见这梁泰几乎和所有平涧镇的男人一样,同样喜欢光着膀子,下身套个大裤衩,皮肤十分黝黑。李青宝跟他见过几次,但没有过什么交谈。

李青宝跟着潘洪上前去打了声招呼,梁泰先摸出香烟给两人撒了一支,便领着两人进了门,房子里边是新装修的,看起来很不错,把两人领到了二楼,打牌的桌子靠在窗边,光线非常好。

李青宝果真坐在了潘洪的上手边,梁泰则坐在李青宝的对面,三人一坐定,梁泰突然起身,哈哈笑道:“我倒忘了,天气热,我去倒两杯水解解渴。”

端了三杯凉水上来,梁泰重新坐下,笑道:“在老家就是无聊,难得找到人一起斗地主。你们来决定打多大,我随意。”

“十块,二十我都可以。”李青宝从口袋摸出钱包看了看。

“打二十打二十,十块多没意思。”潘洪说。

“好嘛,那就打二十,不过话我先说好,我身上就只有一千四百块了,输完我就走人。不能欠账,把把都要清账。”李青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潘洪在说话间已经将随带的两扎零钱拿了出来,甩在桌面上,得瑟的笑道:“清账是肯定的,一会没零钱就来找我换。”

“你个骚包。”李青宝笑骂了一声。

“规矩我懂,大家都是兄弟用不着那么认真,无聊时间玩玩而已,来来来,洗牌开始了。”梁泰从口袋拿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拆开。

梁泰洗牌动作很麻利,看得出是个经常玩牌的主。经常玩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猜别人手里有什么牌,而菜鸟就只是看着感觉和形势打,这就是最简单判断高手与菜鸟的区别,而李青宝就属于后者,大大的菜鸟。

不过李青宝的牌品却是非常好,他心态好啊,输了也就输了,基本没和人发过脾气,不管打大还是打小,他都很沉的住气,一边打牌一边还喜欢跟人吹牛聊天,出牌的速度自然就比别人慢了很多。

这不,开头第一局,梁泰拿了双鬼加一手的好牌当地主,结果却意外输了,心中有点不满李青宝打牌磨磨叽叽的,本来五分钟就可以打一局,可愣是给李青宝拖了个十来分钟。

梁泰皱紧了眉头洗牌,欲言又止。

第二把继续,李青宝手气非常不错,今天他还真有转运的迹象,手上拿了一对鬼和四个八于是便叫了地主,几番出牌又引出了潘洪手中的一个炸弹,尽管李青宝再怎么菜,可好牌在手想输都难,这局很快就打赢了。这么算下来共是三炸,每人240,一把就赢了480。

李青宝更是得瑟,嘴里的话就没停过,哈哈大笑道:“他娘的,潘洪老子今天难道还真走运了?不科学啊,以往老子一上场就是输,把口袋里的钱往外掏完才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是得瑟,明显的得瑟,这也是他们这儿的特色,也就是开玩笑的一种方式,不过当事人说的自然是兴高采烈,但输的人心胸狭窄的话听在耳中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梁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有点不爽了,撇着嘴说:“奶奶的,不就是拿了手好牌吗,好戏还在后头。”

潘洪第一把赢了几十块,到第二把就一下倒贴了两百四给李青宝,不过他心态好的很,常打牌的人知道这才刚开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接着话头道:“你小子绰号万年输,今天你是开门红,就看你今个能不能甩掉万年输。”

“滚你个鸟蛋,谁他妈给我起这么衰的绰号。”李青宝难得连赢两把,心情高兴的很,也不去放在心上。以前他输的确实非常多,很少有赢钱的时候,一连买了好几条红内裤来转运,结果还是输,用“万年输”来形容他倒也贴切。

可今个儿李青宝可算是人品大爆发了,手中抓的不是大牌,就是大顺牌,这几圈打下来炸弹也不少,口袋里的钱涨的飞快,一会儿的时间就赢了一千五六。

赢了钱这心情自然就高兴,李青宝嘴里的话就更多了,哇哈哈的笑个不停,一副欠揍的样。而潘洪的牌一直不太好很少叫地主,输赢不大。输的基本是梁泰,他越输就越老想叫地主翻本,可越做地主就越输的厉害。

“三四五六七,小顺子。”又是地主的梁泰丢出手中的牌。

“老子大你!十到a!”李青宝兴奋的打出一手牌。

潘洪跟李青宝是农民一伙的,自然过牌,而梁泰也没有牌顶上了,无奈的说了声:“不要。”

“哈哈,三个五带个九,不好意思,又赢了。”李青宝说着将手中的牌全丢了出去,满脸的笑容:“也,老子还以为这局要输了,想不到我全是顺子带单的牌也能走完,梁泰还好你出了个顺子碰巧让我压上,哈哈……”

被李青宝这么一开玩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梁泰变了脸色,擦了擦汗,道:“李青宝,你今个吃狗屎了啊,运气这么好。”

李青宝正在赢钱的兴头上,也没注意那么多,全当是对方的玩笑话,边数着钱,边说:“咳咳,就赢点毛毛雨,毛毛雨。老子赢钱可是千年等一回,啥也不说,晚点我请客喝两杯。”

“洗牌,洗牌。”梁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这牌他打的非常烦燥。

接着开始,李青宝感觉运气好的出奇,索性蒙一把地主,这一蒙还真给蒙对了,一个大鬼加三个二还有一副炸弹,剩下的不是顺子就是对子。

斗地主绝大部份讲究的是运气,技术是其次,尽管你是个大菜鸟,可拿了一手绝世好牌,当真是怎么打怎么赢。

“九到a,大顺子。”梁泰丢出手中的牌,这牌是顺子中最大的了,梁泰自认为别人要不了,也懒的再问别人要不要,提起几张牌正想继续出。

“停停。”李青宝急忙叫道:“老子要的起,你急个什么劲。”

梁泰和潘洪都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着了,潘洪在下手骂道:“李青宝,你个杂碎别老大呼小叫的,难道你还有双王炸啊?”

“双王没有,只是个小炸弹,四个五!!”李青宝拿出四个五拍到桌面,哈哈一笑:“梁泰,不好意思了,兄弟又要炸你了,嘿嘿……”

“炸就炸吧,就你屁话多。”梁泰自顾拿起烟点了一根,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热乎给别人发烟了。

这话中多少带点骂人的意思,将手中最后的五条顺子走完,李青宝收起笑脸,眼睛狠瞪着对方,被潘洪咳嗽一声,说:“赶紧打牌。”

看到潘洪给自己使了眼色,李青宝才忍了下来没多说什么。

终于安静下来,可手气实在是太好,接下来李青宝继续大杀四方,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赢了两千多了。

潘洪打的很稳,地主也没当过几回,也就输了五六百。而其余都是梁泰输的,有一千五百左右。

这打牌的气氛越打越沉闷,就因为刚刚梁泰忍不住骂了一句,李青宝原先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说话开始收敛起来,没有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可李青宝今天还真走了狗屎运,要说技术,他是一点没有,但这牌顺起来,那就是错打错来,乱打都能打赢,简直让人无语到了极点。

牌桌上的事情,当真是输钱如输纸,当有人输红了眼,还就容易生事。

而现在梁泰就故意生事了。

刚刚打完一盘,李青宝将桌面上的一堆乱牌推到输家梁泰面前示意该他洗牌。可刚推过去,没想到的是梁泰突然抓起牌,狠狠的丢在李青宝的面前,道:“老子洗了一下午的牌,这回该你洗。”

李青宝被对方这莫名奇妙的举动弄得一愣,先前被他骂了一回,心里已经非常不爽了,现在很明显是梁泰在找茬啊。

不管玩什么,在平涧镇那就是输家洗牌,规矩一向就是这样,而且这一下午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现在还轮到他有理了。

抓起面前的一堆牌,李青宝重新推到了梁泰的面前,皱着眉头说:“规矩是输的洗牌。”

“老子还就不洗,怎么着?”梁泰站起了身,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你它妈爱洗不洗!”李青宝也随着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对方。

一边的潘洪被这突发状况搞蒙了,眼看事情不妙,赶紧劝道:“算了,算了,青宝,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不着为这点小事吵,来来来,这牌我来洗,都坐下说话。”

“潘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帮他说话嘛。”李青宝哪里会服气,皱着眉头大声道:“王八羔子,这点钱就输不起了?老子今天怎么会跟到这种傻逼打牌。”

第四章 闹大了

“艹你妈个b的,谁输不起了?”粱泰推开凳子站到李青宝面前怒目相对。

潘洪一听到这话,就知道不得了要出事了,李青宝这辈子没见过爹,是他母亲一手将他带大的,就在前两年还病死了。这是李青宝的底线,骂什么话都行,就是不能触及到他过逝的母亲。就连开玩笑在他面前敢说他母亲一个不字,他都会跟人翻脸。这全平涧镇的人都知道这事。

果然,这话刚说出口,李青宝就一下红了眼,咬着牙指着梁泰,怒道:“你个王八羔子,你敢骂我妈?”

“老子骂的就是你妈,咋样了?想要打架?来啊!!”梁泰啪的一声将李青宝指过来的手拍开。

被这么挑衅侮辱,李青宝是真的火大了,正如别人嘴里说的那样,他这辈子忌讳的就是有人骂他母亲,谁要是犯了这条禁忌,不管是谁他都敢跟人拼命。

“草你个王八羔子!”李青宝大骂了声,冲过去就是一巴掌,卯足了力气往梁泰脸上扇。

梁泰曾经在部队里呆过,虽然不是什么超级特种兵,可也是在武警部队里呆了几年,后来从部队出来找不到什么工作,又跑到了上海跟黑社会混了一段时间,打架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身手自然比常人厉害得多。

相对而言,李青宝虽说在平涧镇老被人称作是流氓地痞,可在这自己老家地方也没什么人跟他打过架,身体本身还十分瘦弱。.后来虽然在秦罚这老道士身边学了两年的小本事,可全都是一些符啊,算卦之类的,而且还半灵不灵。

所以,李青宝这掴出去的一巴掌,很轻松的被梁泰给躲了过去。

李青宝这么一突兀的一巴掌,可不得了,把梁泰一下午窝的火气全激了出来,他这些年还没被几个人这么对待过。

反了天都,兔崽子!

猛然抓住了李青宝的手臂,梁泰一推一扭,然后一个反手轻松将李青宝的手给反锁到了背后,接着用力一推,就将李青宝给摔在了地板上,狠狠骂道:“草你妈b,我就草你妈b,你个狗娘养的。当老子是什么人?居然还敢对我动手动脚!也不看看自己那个鸟样!一副欠揍的脸老子已经忍你好久了!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狗东西。”

这么一番歹毒的狠话,梁泰是不知道,几乎每一个字都伤到了李青宝内心的软肋。

李青宝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他的母亲,从小没见过爹,他母亲又对他极其溺爱,自然而然他与母亲的感情是非常深的,别看他平时在外面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可对他母亲,那真是孝顺,如今人以过世,却还被别人如此侮辱他母亲,对他而言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梁泰接二连三的触犯了李青宝心中的禁忌,可想而知,李青宝现在心中的怒火。

面子可以丢,可敢骂他的母亲,那是绝对不行。

李青宝双手被反锁着,死死的被按在地板上,动也动不得,并且梁泰的拳头还拼命的往他脑袋上砸,这地板虽然比不上水泥地这么硬,可也差不到哪里,这么弄打下去非得被打出个脑震荡不可。

梁泰在上海混日子的时候算的上是个狠人,拿着西瓜刀砍人眼也不会多眨几下,但如今他回到了平涧镇,这是他的老家,也有老父老母,并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所以下手也是有轻重的,否则他早提起旁边的凳子砸上去了。

李青宝憋红了脖子,咬牙切齿,嘴唇都被咬掉了一块,流了一嘴的血,眼睛更是布满了红血丝,红通通的,看起来十分吓人:“梁泰,你死了,你今天绝对死了!”

“我死?老子叫你嘴硬!”梁泰又是狠狠的一拳头砸下去,狠声道:“老子还没怕过谁!想跟我耍横!你还没这个本事!”

李青宝再也不吭声,拼命的想要挣脱,奈何梁泰的力气实在比他大很多,怎么使劲也没办法翻身。

在一边目睹着一切的潘洪看呆了,吞了吞口水,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发展到这个地步,回过神来才急忙劝道:“喂喂喂!!梁泰不要再打了,够了,真别打了!见好就收吧,都是一个小镇上的,没必要这样。”

潘洪只是在一边劝说,也不敢直接上前拉开两人,老实说,潘洪这厮还是站在李青宝这一边的,梁泰虽然在镇上有些名气,可不经常在家啊,平日李青宝对他也不薄,他是很想帮忙,可他更怕现在正怒火中烧的两个人误伤到自己。

要说这梁泰下手也真够狠,拳头都只往一个地方砸,这么重复的打击,再硬的脑袋也要被砸坏。

被压在地上的李青宝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脑勺鼓起了个大包,虽然如此,可他还是一言不发,死命的想要挣脱,在一边的潘洪看了都有些害怕,现在李青宝的模样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梁泰这一顿揍得很解气,打牌输了一千七八,若是就这么将钱输掉,心里实在有点不爽,待到狠揍了李青宝一番后,心理才平衡了许多。

手都打酸了,也差不多够了,梁泰终于一把放开了李青宝,后退了几步,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道:“滚!”

李青宝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梁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眼神之中,带着一股仇恨,一张脸现在变得有些扭曲。

站一边的潘洪吓得一哆嗦,暗道:这李小子该不是已经发疯了吧!潘洪实在怕李青宝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过去拉住了李青宝,没想到的是李青宝猛的将潘洪推翻在地上,指着他道:“潘洪,今天这个事情与你没有干系,最好别多管闲事。”

话刚刚说完,趁梁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青宝就已经猛虎般的扑了过去,直接将对方扑在地板上,整个人死死的压住他。而梁泰被突如其来的一扑,后脑勺愣是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脑袋瞬间空白了一阵,只觉一股臭不可闻的汗味冲进鼻孔。

李青宝根本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用膝盖压着梁泰,右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左手也不闲着,提起拳头,玩命的往对方脸上砸。

“狗杂碎!狗杂碎……”像是疯了一般,李青宝不停的怒吼,手上的拳头不停的挥下。

嘭嘭嘭嘭,拳头全都砸在了梁泰的脸部,愤怒的拳头全都用尽了力气,脸部是人的一大柔弱之处,梁泰尽管是个打架的常客,可也让他痛得眼中带泪,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肿了起来,还透着淤青。

当李青宝拳头再次要砸下的时候,梁泰强忍着剧痛双手挡住了对方手腕,使劲的抓着。

左手被对方抓住,可李青宝的右手仍然在掐着梁泰的喉咙。

平时论力气李青宝是比不过梁泰,可现在李青宝完全被心中的怒气冲昏了头脑,人的力量往往在愤怒时而得到激发,现在梁泰怎么反抗也很难摆脱,况且喉咙还被死死掐住了,力气更是损失大半。

可梁泰也不是个傻蛋,几番猛烈的挣扎没有效果后,他索性狠狠的一口咬在李青宝的右臂上。这一咬可不轻,李青宝右手吃痛,下意识的松了手,而梁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机一个翻身逃开了李青宝的控制,站起身来。

李青宝怎能让他逃脱,提脚踹在了梁泰的肚子上,这一脚将他整个人踹得又翻倒在地。

这还不够,李青宝举起身旁的一张凳子还要过去。潘洪一看这情况不对,怕是这么下去闹出认命,顾不得那么多,死死从后面抱住了李青宝的腰,劝道:“李青宝,够了够了,你也打回来了,也算这么扯平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多个兄弟。”

在动手之前,梁泰万万没想到李青宝会这么疯狂,这哪是平常意义上的打架啊,根本就是拼命。在道上混的人,绝大数都不愿意招惹这样不怕死的角色,你弄的过他又怎么样?打死了要赔命,你打不死他吧,他就要跟你玩命!

遇到这种人,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否则梁泰宁愿吃点亏,也绝不会去招惹。李青宝是不是不怕死的狠角色他不确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是个疯子,指不定什么都干的出来。梁泰当下也有点怂了,捂着脑袋站起来道:“李青宝你打也打回来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就当交个朋友。”

“朋友?”李青宝挤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道:“说什么都晚了!!”

猛地将试图控制自己的潘洪甩在一边,李青宝提起木凳子大步向前,一脚又将梁泰踹在地上,“砰砰砰”举起凳子就往梁泰脑袋上砸。

头部是很容易致命的地方,梁泰急忙捂住脑袋保护自己,也没敢再还手,心里盘算着让李青宝打几下解解恨就算了,老家比不上上海,那里有兄弟,而老家只有家人,他不想把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够了吧?不要做的太过分!”

“过分你妈个b!”李青宝放手将凳子砸了下去,膝盖猛地又朝对方胸口顶上去。

梁泰可不敢让李青宝真顶上去,胸膛刚才被砸了下还隐隐作痛呢,顾不得手上的剧痛,一使劲将李青宝推开,骂了声:“疯子!”头也不回,立即往门外跑。

拼命的喘着粗气,李青宝现在已经疯了,脑袋里只转着一个想法,“弄死他”想也不想直接跟着追了上去,跑到门口,转眼看见门边的番薯边上放着一把柴刀!这刀是弯形的,后面装了木柄,用来砍柴最合适不过。顺势将那柄柴刀提起,又大步追了出去。

梁泰已经跑到楼梯上,回头一看李青宝手里居然抓着一把柴刀,顿时吓得一激灵,“他娘的,这疯子要砍人!”他这一回头出神倒好,脚下一歪,直接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从十几阶的楼梯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梁泰翻滚间磕磕碰碰脑袋被摔了个大口,鲜血直流。但是当下他也顾不得疼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继续逃命。

可太迟了,李青宝已经追到了梁泰的后跟头,红眼咬牙,二话不说,提起柴刀就直接朝梁泰身上砍。

突如其来的一刀,梁泰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身子一侧,躲开致命的地方。

“嘶!”的一声,是衣服的撕裂,抑或是鲜血的喷发。

这一刀结结实实砍在了梁泰的手臂上,柴刀直接砍入了他的半个手臂,已经伤到了骨头,要是这柴刀再锋利点,整条手臂都要断掉不可。

一声哀嚎!响遍整个屋子,鲜血瞬间流了一地,梁泰混社会的时候也曾经挨过几刀,疼痛虽然难忍,却还没到让他晕厥的地步,他很清楚的意识到现在如果不逃命,真有被对方活活砍死的危险!

苍白的脸上布满汗珠,梁泰咬紧了牙关,捂着受伤的手,卯足了力气用自己的脑门狠狠撞在了李青宝的脑袋上。

李青宝脑袋晕乎乎的,晃晃悠悠的摔在了地板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梁泰已经没了踪影,只流了一路的血迹。

后边的潘洪也追了上来,这睁大眼睛一看,顿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地板上流满了鲜血,而李青宝手中正拿着柴刀四处张望。这牛犊子不是把人砍死了吧,这是潘洪的第一想法,不过仔细一看并没看到梁泰的身影,估摸着是受伤跑掉了。

潘洪现在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叫李青宝过来打牌了,这两人都不太熟,而且都是不服输的人,他感觉这件事的责任很大在于他,所以他也得想想办法怎么收场,以现在李青宝的精神状态,估计上去劝说没什么作用。

只能等李青宝情绪平稳点之后,才能跟他讲道理,可当下的情况不劝也得劝啊,潘洪苦笑着道:“兄弟,你就别在折腾了,你是想闹出人命啊?”

李青宝转过头,狠狠盯着潘洪,骂道:“潘洪,你看清楚了,是那个王八羔子骂了我娘,还动手打我,老子早发过誓谁对我娘说个不字我就砍谁!我李青宝在这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个的事没完,他要不到我娘坟前磕头认错,老子非砍死他不可。”

这话一说出,潘洪就知道事情不得了了,梁泰是什么人,想要他磕头认错,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苦笑着想打电话报警,可手机刚拿出来了,被李青宝的眼神一瞪,他又悻悻收了回去,他可不想成为被砍的对象。

不再理会潘洪,李青宝提着柴刀往菜市场方向跑去,他知道梁泰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小镇里唯一的一家诊所!

身后的潘洪没办法,也怕事情闹大,只能跟着李青宝的屁股后面追上去。

第五章 报复

到了菜市场,李青宝将柴刀插在腰后,对着正坐在诊所看电视的一名大夫问道:“梁泰有没有来过这里?”

“哎呦,李小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梁泰带着一手的血来我这里要了点纱布棉花,就匆匆忙忙搭了辆摩托车往县城方向去了。”这诊所的大夫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说了实情。

李青宝也不去回话,绷着张冷脸,扭头就走。

一路小跑,奔到了陈莲的小饭馆门口,小虎这个时候还没离开饭馆,边喝着酒吃着花生米跟陈莲聊天,见到李青宝虎着脸,腰间里还有把柴刀,小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宝哥,你咋了?不是去打牌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后脑勺怎么流血了?宝哥,到底咋回事?”小虎突然发现李青宝的脑袋顺着脖子下全是血,顿时站起来惊道!

“不关你的事。”李青宝冷冷地说,然后从小虎口袋里摸出了摩托车钥匙,随后将摩托车推了出来,将柴刀放在后排,立即骑着摩托车朝着县城的方向狂飚而去。

骑着破车跑了将近十多公里,李青宝还是没有看到梁泰的踪影,在路边问了几个路人,都说看到一辆摩托车开走了,可已经过去好久。

凭着这破烂摩托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李青宝情绪逐渐冷静下来,无奈的掉头,重新回到了梁泰的住处,拿回今天打牌赢的钱。便回到秦罚的大宅院。

这个时间段已经是六点多钟,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李青宝直接将摩托车停放在门口,推门进了宅院。

而此时秦罚似乎就在正堂等待着李青宝回来,细细品了一口特有的苦叶茶后,对着门口的李青宝喊道:“青宝,你过来。”

本来进门看见秦罚,李青宝还想回头避一下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可老头子已经喊话了,他也不得不走进正堂。

李青宝这时候的情绪已经没有先前打人时的疯狂,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走了过去,坐到秦罚的旁边,道:“这苦茶叶,从小就见你在喝,有什么好喝的?”

“是没什么好喝,养成的习惯罢了。”秦罚捋了捋白须,接着叹道:“今天你惹下的麻烦,将来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

“麻烦?什么麻烦?我只是揍了一个该揍的狗杂碎!”李青宝不以为意,并不想跟秦罚谈论这个,转移话题道:“老头子,下午的事这么快你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占卜术真的什么都能算到?”

“占卜之术,常理之内,都能算到,却又不准。”

“不准?这什么意思?”李青宝有些疑惑,不准当初还把这占卜术教给自己,这不是闹着玩嘛。

“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又怎么可能会准呢。”秦罚不急不缓道。

“你这话说的也在理。”李青宝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一摸顿时哎呦的一声跳起来,摸了一手的血触碰到伤口了,这时候回神冷静下来才感觉都疼痛难忍,连连罢手说:“老头子,先不跟你聊了,我回屋止止血。”

“等等,你过来,我帮你看看。”秦罚招了招手,示意。

“这我倒忘了,你懂医术。”李青宝知道对方的意思,转过头,将后脑勺的伤口给秦罚看。

秦罚拉去衣袖,伸手在李青宝的脑勺后边,按了一阵,麻麻酥酥的,李青宝也不感觉到疼。

秦罚边按着他的后脑勺,边笑着问:“明天你就要跟林管家出去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老头子,你问的这句话,我也想问问你呢。”

“呵呵,咱爷俩也算是心有灵犀,当初我收留你,授你本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却也算你我二人的缘分。”秦罚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你从小到大一直在平涧镇,从未出去过,一想到你要走,我还真是有些伤感。”

一向很少温情的秦罚,说出这么一番话,李青宝也有些伤感起来,苦笑道:“老头子,道家虽然不是佛家,但也讲究个六根清净,你伤感个什么劲。你放心,我这次出去一定混出个人样来,不给你脸上抹黑便是。”

“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山医命卜相,乃是易经历经千年演化而得来。我用了大半生的去研究,虽然没有大成,却总算小有成就。你早晚有出去的一天,所以这几年有心让你在医术方面下功夫。不过很可惜,你对医不感兴趣。而小虎却没这方面的天赋,这绝学恐怕要荒废咯。”

说话间,秦罚已经把李青宝后脑勺的大包消除掉,这一摸上去,倒是令李青宝十分惊讶,原先还在流血的伤口,现在已经结了小疤,一点疼痛感也没有。

“山医为安身立命之本,你却学了其他的,这些奇门遁法很难被世人接受,出门在外,谨记不可乱用,以免招来祸害。”

李青宝倒是无所谓,说:“放心吧,这我懂。世上那么多人,也没几个懂医术,不也照样活的好好的,他们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秦罚笑着点点头,说道:“看来我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

“等我处理完事情赚了大钱,就回来让你享清福。”李青宝说道。

“你有心就好。”秦罚摇摇头,说:“你也不用考虑我,外面才是你真正的世界,好好去生活吧。也不用在意你爹的事情,他抛弃你,也必然是有苦衷的。”秦罚是老神仙级的人物,又怎能看不出李青宝出去的真正目的。

“我知道。”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就不去送你了。”秦罚罢了罢手,并不是老道绝情,只怕是离别之时见了反倒徒增伤感。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老头……”李青宝欲言又止,却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

“没,没事了!”李青宝不是无情之人,表面虽然平风浪静,可内心却早已百味交集。刚刚那平凡无奇的对话中,他隐隐感觉到对方暗示两人之间的缘分已尽。

是缘、是孽、是生、是死……青宝,你的命我已经看不透了,我的命你却已经看透。

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绪万千的李青宝接连抽了几支烟,方才把心情平复下来,匆匆洗了个澡,将与梁泰打斗之间留下的血迹的洗掉,后脑的伤口基本没什么大碍,只留下了额头的一处深深的伤口,是被梁泰用头撞的。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平涧镇,李青宝并不打算那么早休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梁泰家里看看对方回来没有,这笔帐,他想要算清楚。

出门又架起自己那辆破摩托,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青宝准备先去陈莲的店里吃点东西,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陈莲和她的几个邻居在一起议论纷纷。

一看到李青宝,陈莲就皱起眉头道:“李小子,你又犯什么浑,听说你还拿刀砍了梁泰?”

话中带有责骂的意味,李青宝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可他心中的火气还没消呢,于是冷声道:“那个狗杂碎居然敢骂我娘,老子真恨当时没能砍死他。”

“你就别这么大火气了,不是说明天就要离开平涧镇了吗?明天可要早点走,免得招到报复。”陈莲提醒着,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离开平涧镇,是要到外面哪个地方?”

“中海。”李青宝回答说。

“什么?中海。”陈莲想起梁泰以前的事情,急忙说:“这下可麻烦了,李小子,你砍的那个梁泰以前就是在中海混社会的,听说在他那边还有很多兄弟,你要去中海的事可千万别传了出去。”

“我还怕那狗杂碎不成,算了,陈姐你就别跟我磨叽了,我是来吃东西的。”李青宝有些不耐烦道。

“好吧,好吧,你自己小心点。”陈莲无奈地说:“你要吃点什么?”

“就随便来个蛋炒饭吧,饭煮多点。”李青宝说着,找了张桌子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潘洪就从饭馆里屋走了出来,居然还看见李青宝大摇大摆的在自己小店吃东西,急忙上前说道:“兄弟,你可惹大麻烦了,我刚听到消息,梁泰进医院了,失血过多差点就挂了。他已经联络了在县城里的几个哥们,明天就要带人过来找你报仇!”

“什么!!”李青宝猛的一拍桌子,脸色一变,怒火腾的就起来,怒道:“那个王八羔子还敢叫人?好,好,好!老子就看看,谁比谁更狠!”

“我说李青宝,你可别乱来啊!”潘洪现在看到李青宝的模样就发怵。

“潘洪,你知不知道那王八羔子在县城哪家医院?”李青宝有些发狠。

“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潘洪连忙摇头,就算知道他也绝对不敢告诉他,万一要是真杀了人,那他可就是帮凶了啊。

“我自己去找!”李青宝饭也没心情吃了,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就飚回了家,将下午从梁泰那拿来的柴刀插在腰间,又回到自己房间的床底下摸出他以前自制的一把火药枪塞进裤兜。

小虎一下午都在找李青宝,正好回到大宅院到他房间看看人在不在,此时刚进门就看到李青宝气势汹汹的拿出火药枪,顿时惊道:“宝哥你这是干啥啊?到底出啥事情了?”

“虎子是兄弟,这件事你就别管。”李青宝没时间搭理他,将小虎推开就要走出去。

小虎知道拦不住李青宝,急急忙忙往秦罚的房间跑去了。

李青宝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走出大宅院,爬上摩托发动引擎,扭紧油门冲了出去。

“青宝!!”一声怒喝顿时响起。

李青宝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猛然踩住了刹车,却因为启动太猛,而轮胎打滑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

秦罚站在大宅院的门口厉声道:“你这性子能成什么大事!赶紧回来。”

李青宝火气起来,什么都可以不管,谁的话都不听,可唯独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秦罚。

李青宝从车上摔下也不是很重,面无表情的将摩托立起来,推回大宅院的门口停放住,狠狠瞪了小虎一眼,也不多说一句话,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青宝这小子要离开平涧镇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小镇。一大早,当李青宝收拾好行李在镇口的时候,绝大部分闲在镇里的人都来给他送行了。

也不是这小子有多么的德高望重,而是这家伙走了,所有人都高兴的很,大流氓走了,他们也不用再担心鸡鸭狗会莫名失踪了,不用担心家里的小孩放学会招他殴打,更不用担心自家媳妇在后院洗澡被偷窥。

要说真心来送李青宝的也就只有小虎了,这憨小子满脸不舍,将手中的一个灌葫芦递给李青宝说:“宝哥,昨晚我把二娃子家的大黑狗给放血了,都装在里面,免得以后你急着用的时候找不着。”

这些黑狗血主要的作用是用来画符令咒的,李青宝拿着葫芦掂量了下,哈哈一笑道:“虎子,还是你懂我。”

小虎心存不舍的望着与自己从小结识的兄长,从腰间摸出一把锋芒吞吐的匕首,递给李青宝,并嘱咐道:“宝哥你从小体质弱,平日里练不得武,整天捣鼓那些八卦风水算命的东西,看着我都头晕眼花!这把啄木鸟小刀你藏在身上,遇到什么困难,直接抹脖子就行,就跟抹那些牲口一样,很简单的。”

没有多余的推脱,接过小虎手中的匕首后,李青宝说道:“等我到外边安顿好了,会让人回来接你,在这之前昨晚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不能忘记。”

“你放心,我都牢牢记在心里,肯定不会忘的,在外边人生地不熟,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李青宝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抬起拳头对着小虎的胸口来上一拳:“兄弟保重,老头保重,我走了!”

带着一丝留恋,李青宝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有一个书包大的包裹和虎子送他的葫芦。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

因为平涧镇到处是山路密林,林管家开来的车只能停在了外边公路上。三个人在树林间穿梭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来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只见一辆黑色悍马停在路边,车身上沾了零星的一些泥点和尘土。

站在悍马面前,李青宝好奇地拍了拍车顶,发现被太阳晒得有些烫手,一脸嫌弃的样对着车左右打量一翻:“这辆车够难看的。”

这么一句话让林管家差点跌侄的话,这悍马h2外观简洁,圆滑,颇具攻击性,霸气中给人粗犷的感觉,却被这家伙贴上难看一词,让人着实不痛快。

而一直寡言少语的中年男人,倒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平静的坐上驾驶座。

上了车,李青宝忍住了好奇,安安稳稳的坐在后座上,尽量不去碰这碰那,免得丢脸。

林管家看出了李青宝的心思,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开车的路途上就把车内的设施一一给李青宝给介绍了一遍,还把每个按钮的功能作用给解释了下。

“我倒以为小轿车有多么了不起呢,跑起来的速度没想象中快。”李青宝一脸不以为然。

除了前面这几句的闲聊,一路上是比较沉闷的,李青宝什么话也不说,盯着窗外神游。

而林管家对李青宝也没什么了解,觉得若是这样回去,也不好跟主子回话,所以他决定在路途上尽可能的对李青宝多了解一些,对方不说话,他也只能没话找话了。

“李少爷,您的名字是道长给你起的吗?”

李青宝抬起头来坐直,说道:“你别叫我李少爷,我就是一个乡下的土包子。叫我小李子或者青宝都行。”

“这可不行,你是我家主人请的贵客,对你的恭敬是必不可少的。”林管家说道。

“奶奶的,你敢再叫我李少爷我马上下车走人,听的我起鸡皮疙瘩。”李青宝说。

林管家也从秦罚那里了解到了李青宝的倔强脾气,只得按照对方的说法来,点头说:“好吧,我就叫你青宝吧。”

“对了,青宝,昨天我见秦道长对你甚是推崇,不知你跟着道长学了些什么本事啊?”林管家可常听自家廖先生那听说秦道长是世外高人,本事通天,想必他单传弟子定也不会差到哪儿。

李青宝有些心不在焉回道:“风水、八卦、符咒,乱七八糟的,就是你们俗称的神棍会的,我都学过。”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飞速向后退去的密林,望着自己土生土长之地,就这样离开了,他神情黯淡,一阵沉默。

“风水八卦、未卜先知?就是那些能够推演一个人命运格局的东西?”林管家有些惊讶的问道,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这不妨碍他的好奇心,尤其是对自己命运的兴趣,再者之前刚遇到李青宝时,自己并没向他讲明要找秦道长,可对方却一句不问径直将他领到了秦道长住所,对此十奇怪。

听到林家家的话,李青宝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头来,叹道:“都说你们城里人有多精明,居然还会相信风水八卦算命这种封建迷信,真受不了你们!”

“……”

一老一少压根不是同一类人,接下来,林管家问一茬李青宝就老老实实的答一茬,时不时还呛你几句让人难以回答,任林管家怎么想从谈话中多了解他,这么谈下去,实在无趣,索性也乖乖嘴上了嘴闭目养神,等待遥遥路程的结束。

一路驱车行驶了十二个小时的路途,天色也渐渐暗下来,李青宝终于来到了这这座被国人称作经济发展标杆的城市中海。高楼林立,锦绣繁华,时尚梦幻的海滨之城中海市,对于从来没走出过小镇的李青宝来说,委实视觉冲击力不小。

行走在车水马龙之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太多的东西李青宝没见识过,曾经走出小镇里的人回来给他吹的牛逼,在此刻看来描绘的实在不够生动,尤其是这里踏着高跟鞋优雅走在街上的大长腿美女,比想象中更有令人喷血的冲动。

林管家见他似乎对这儿有兴趣,便当起了导游,看到有标志性的建筑就会介绍一番,而李青宝则只是点头回应,却从未开口问过一句话。

到了此刻,林管家开始对李青宝另眼相看了,一个贫困小镇里出来的小青年来到这么一个繁华绚丽的城市,面对各式各样的新奇事物,竟然还可以忍得住不闻不问,表现得大大方方极其镇定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从乡下出来的,这份忍耐力,恐怕就是很多人都做不到。

“青宝,对这里感觉怎么样?”林管家眯着眼笑问道。

李青宝伸头看着窗外才说道:“这里貌似比老家热多了。”

这个答案有点意外,李青宝没有说这里的金碧辉煌,没说这里的热闹人气,却说这里热。若是此时他们身在街中照得到烈日倒能理解这话,问题是他们正舒舒服服的坐在空调车里。

林管家不由好奇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边的女人穿衣服比老家的女人少很多,跟暴露狂似的。”李青宝欣赏着窗外白花花的大腿回答道,心想这些女人穿的短裤比自己内裤还短,要是在老家哪家的婆娘敢这么穿出门非被他老公暴打一顿不可。

咳,林管家虽年纪已过六十却也是男人,自然也难免被窗外的大美妞吸引,尴尬的咳了一嗓子,解释道:“这就是时代的潮流,女孩子都喜欢穿的这么清凉。”

李青宝笑眯眯的转过头,说:“你们大城市果然名不虚传,真刺激!”

“这……”林管家顿时哑口无言,深深觉得自己与这年轻人有着不可逾越地的代沟,索性不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李青宝倒也清静,一直注视着外面的景色。

以廖家今时今日的庞大财龙,当然不可能住在贫民百姓可以出现的地方,世贸二期起价一亿二的房产才是廖家的归属,车子继续加速,穿过跨海大桥之后,径直朝着位于中海市城郊的那栋占地六亩多的私人别墅驶去,终于在傍晚天黑之前赶到了地方。

“这就是廖先生的家?”

望着眼前占地五六亩,大院门口站着四名黑西装保镖,院里那几座上下三层占地上千平米的小别墅,李青宝扭头好奇地问道。

这一路相处下来,难得听到李青宝主动询问,而且语气中还掺夹着些许惊讶,倒以为这小伙子有多么的处事不惊,这回他总算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倒也在情理中,哪怕是中海本地人来到这里,恐怕也要惊讶得张大嘴巴,真实场面的震撼绝不是能从网络图片上可以感受得到的。

被林管家领进这个梦幻般美丽的别墅,李青宝没有太大的感觉,在他眼中,这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安心的合上眼休息,那就便是一个不错的住所。

当一路走到有游泳池,有花园,甚至有网球场的后院时,李青宝发呆了。

“怎么样,青宝,这里很漂亮吧?”林管家轻笑问道.

“确实不错。”李青宝点点头,接着又说:“这里风水真好,是个旺财宝地,不过就是还有点缺水,要是能再从东面引进条河出来,还能更旺一些。”

林管家无语了,还以为李青宝会夸夸这儿的富丽堂皇,没想到居然给他扯上风水去,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伙,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奢华,为了面子强装演戏?还是他真的专注其他的方面,把其他的忽略了。

别墅的建筑风格属于欧式建筑,充分体现出了西方人对于人姓化与力学美的结合。进到了内部,出乎意料并没有西式的富丽堂皇的摆设,反而十分的中式。跟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可见这栋房子的主人还是很中式化的。

简单大气,每一个摆设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而且摆设的位置似乎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青宝,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主人打个电话。”

李青宝点点头,接过一个漂亮女佣人递过来的茶,于是他便一边装模作样地喝茶一边左顾右盼,认真的开始打量厅内摆设。

任何一个摆设都符合风水原理,可见此人对风水之说是如何的看重。以秦罚道长的道行,在对方的眼中恐怕就是神仙级别了。当然是提出什么要求都能够答应下来。更何况,秦罚道长对廖家还有恩,这其中的因果就不难猜测了。

林管家的这个电话似乎打得长了一点,李青宝一杯茶都喝完了,也不见对方出现。放下茶杯,李青宝走上了二楼。

要说他对这房子不惊讶,那纯属扯淡。不过这犊子的定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一楼打量完了,自然想看看二楼是什么模样。

上了楼,李青宝才发现二楼是休息区,房门几乎都是关着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粗略的打量一下走廊的布置。

“还行,看来也是经过高手布置的。”行家一打眼,立刻就知道其中的门道。经过多年浸银道术的李青宝,自然对风水这门学问有着独特的见解。山医命卜相,除了医之外,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建树,这也是秦罚为什么喜爱他的原因。

走到楼廊的尽头,顶头通往天台的门虚掩着。

想要观看风水,首要的一点就是登高望远,纵观全局。李青宝已经来了兴趣,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外面,让李青宝的视线立刻定格了。不为远处的风光所吸引,倒是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

从别墅的下面看上面平凡无奇,可是当站到楼顶时你会发现楼顶居然还有一个游泳池。然而,一个游泳池再豪华再奢侈也无法吸引住李青宝的目光,不过如果这个游泳池里面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丝不挂的女人,那就不一定了。

清澈见底的水中隐约可以看见洁白的脊背,完美无瑕的曲线在水中游动,犹如白鲤鱼一般穿梭于池底。

第七章 便宜

如果现在李青宝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他会想起水浒中一个人的外号。浪里白条,白,真的很白。如果张顺看到了这个女人,肯定会汗颜溺水而死的。

廖菲妃最喜欢的就是游泳,所以一小有时间就会泡在水池里面,导致她练就了一身水中本领。特别是在潜泳这块,可是让专业游泳运动员都自愧不如。不过,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在游泳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也正是因为这样,李青宝才能如此顺利的来到天台,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因为所有的下人都知道,绝对不能在廖菲妃游泳的时候出现在天台,甚至二楼都不能上。也最终导致李青宝犹入无人之境一般闯了上来。

畅游了一番后,廖菲妃钻出了水面,脑袋往后一仰头,犹如流水般青丝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线挡住了光滑白皙的脊背。

廖菲妃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正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扭过身子靠在游泳池边沿,脑袋后仰,这是游泳过后最舒服的姿势。可是随后她立刻身子僵硬了,然后最快的做出反应,直接将身子钻进了水中,只露出脑袋。因为她发现了在游泳池的对面岸边蹲着一个穿着已经不能用她的语言来形容的那种土得掉渣的装扮的男人,正专注的看着她。

“你是谁!”廖菲妃脸上都是怒火,她十分确信自己已经被那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你不认识我的。”李青宝回答道。没有任何举动,看起来不像是要站起来的模样,也不像有准备转身的举动。

“废话,我当然不认识你了。我问你是谁,干什么的!不知道这个时间不允许任何人上天台吗?不管你有什么事,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要喊人了!”廖菲妃可是被这个男人气得够呛,竟然敢跟他装傻冲愣。

李青宝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刚来的,又没人告诉我。算了!也没什么看头,你让我走,我走就是了。”

王八蛋!这头色魔把自己看光了,最后来一句没看头?廖菲妃差点没被他气得跳上岸来与他论理哪没看头!还好理智控制下来。

“喂,你给我站住!”廖菲妃喊道。

李青宝扭过身子,问道:“还有什么事?先说好我已经不想看了,怕长针眼。”

廖菲妃快给他气炸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钻入了水底,眨眼间就冲到了水池对面。让李青宝这个旱鸭子感叹,这娘们的水姓可真好。

廖菲妃泼水而出,探出手直奔李青宝的裤腿,不收拾一下对方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如果李青宝要是被廖菲妃拽进水中,还不是任其随便蹂躏啊!

可是,就在廖菲妃要得逞的时候,李青宝好像事先预知到了什么,竟然往后一退,躲开了这一击。

“我不喜欢鸳鸯浴,不奉陪了。”李青宝也看出这娘们不好惹,立刻转身走人。幸亏进来之前为自己掐算了一下,发现自己有水灾。所以,廖菲妃游过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准备,这才让他躲过了一劫。

可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正好印证了秦罚老道之前说的一句话:占卜之术,常理之内,都能算到,却又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林管家急冲冲的跑了上来,正好与李青宝撞到了一起,下盘一时不稳,顿时“扑通”一声掉下了游泳池。

廖菲妃嘴角冷笑,直接钻入了水底,非得灌这个混蛋一个水饱不可。

可是下了水之后她才发现,这混蛋根本就不会水,哪里用她灌,已经在一个劲喝水了。又不能看着对方淹死在这里,她只能去救对方。

可是,刚刚接触到李青宝,就被在水中胡乱抓的李青宝给抱住,身体还一个劲的乱蹭。

“啊!”廖菲妃惊呼了一声,立刻就灌了满满一口水。惩罚不成,反被对方占了更大的便宜。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被男人这般抱过,还是在没有穿衣服的情况下。

愤怒加气愤的双重情绪下,廖菲妃发挥出来了平时没有的力道,硬生生的从对方的熊抱中抽出了双手,抱住李青宝的脑袋狠狠的撞了两下,待对方迷迷糊糊的时候这才脱身。

再次露出水面,廖菲妃先把李青宝托出了水面,站在岸边的林管家赶紧把李青宝拽了上去。然后扶起对方转身就走,这小子怎么会跑到上面来了,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啊!

疏忽之下的李青宝十分难受的趴在地上吐了好长时间的水,这才感觉胃没那么胀。

林管家急忙给他拍打着背问道:“青宝,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青宝被水呛满脸憋的通红,摇头道:“你该问问那憨娘们有事没事,居然拿头撞我,开玩笑,我可是有铁头功功底的。”

第八章 目的

林管家有些好笑,李青宝的脑门已经胀红,这么弱的铁头功还真是少见:“没事,没事,这个时间是大小姐上天台游泳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上天台的,下次可要注意点,你衣服全湿了,可别感冒,我去给你拿套衣服吧?”

“不用了,穿别人的衣服我不习惯,衣服我自己有带来。”李青宝罢罢手,突然意识到问:“等会,你说刚才那泼娘们是你们家大小姐?”

林管家无奈的点点头,哭笑不得,之前在平涧镇李青宝就已经在青天白日下偷看村长媳妇洗澡了,架车回来的时候心里早担心他会不会偷看小姐洗澡,刚刚急着给主人打电话,就这么一个疏忽,大小姐就被他看光了,真不知道等会依照小姐的爆脾气会怎么对待李青宝。

“看来我好像闯祸了,这要让你家廖先生知道会怎么看待我呀,我可是出来投奔他的。”李青宝抓了抓鸡窝头,有些头疼。

“这你倒不要怕,之前汇报你跟大小姐年龄相当后,主人还有想撮合你跟小姐成一对儿的想法呢,不过这可要看主人见过你本人后的看法。”林管家笑呵呵说:“我家小姐花容月貌,当真是人间第一美女,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福份。”

“撮合我跟你家小姐成一对?这我得考虑考虑。”李青宝若有所思的说道:“刚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都没有仔细看清楚人长的怎么样,不过脾气这么火爆的女人,在我们小镇得让人一天打八遍,不知道你家小姐有没有这种觉悟。”

林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

廖菲妃黑着小脸站在楼梯口,腮边鼓起了怒气,朝着楼底下的人吼道:“林爷爷,这人是谁啊,怎么什么人都带进家里来。”这俏模样生起气来,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没有提醒青宝这个时候不能上天台。”林管家躬身说道:“青宝是廖先生大老远请来的尊贵客人,有些规矩不太懂,小姐你见谅。”

“见谅个屁,本小姐才不管你这个客人有多贵,赶紧让他滚!”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看了身子,廖菲妃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本教养极好的一个小姑娘也忍不住涨红了脸指着对方叫他滚蛋。

李青宝有些错愣地转过头,看到廖菲妃站在身后。

一头烫好的大波浪卷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裸露在外的秀肩上,突显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再搭配上少女姣好的面容,俏皮中带有一丝成熟,活泼中又夹杂着一点点韵味,用“国色天香”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女也毫不为过。

“你是谁?”李青宝望着这美少女,对方脸若冰霜,像是要砍死人一般,让人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你……你个王八蛋!”廖菲妃简直要暴走了,这个色魔现在居然这么不要脸皮的装作不认得她,换了谁,谁不气!

“哼!”廖菲妃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后,双手抱怀看也不看李青宝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鄙夷道:“这是哪处跑来的乡下人,不懂羞耻,有胆量偷看别人洗澡,却不敢承认,这种人真是不要脸!”

“哟!被人偷看了洗澡,对女人而言在我们乡下是十分不耻的事情,恨不得自杀以洗清白,你这倒好,张大了喇叭到处宣扬恨不得别人知道似的!”李青宝淡淡的回击。

“你……”贱!这人贱的已经让廖菲妃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红彤彤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于被偷看洗澡的事!

一声不响,廖菲妃索性不回击了,站起身往大厅走去!她是真的生气了,必须去找老爸来处理这个无耻之人。

虽说林管家没将秦道长本尊请来,却也请到得到道长真传的弟子,也算是顺得完成了任务,刚想松口气,可这回刚把人带到家李青宝就惹出这档子事,按照大小姐的性子林管家是万万劝不住的,只能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廖先生的电话。

“廖先生,您派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青宝少爷正在后厅等候,不过……”林管家倒也聪明,先声明自己已经将人带了回来,然后才说:“不过青宝少爷刚刚回到家不太懂大小姐的习惯,招惹到了她,两人吵了架!现在小姐估计找您说理去了”

电话那头的廖宏鸣倒也不将这当回事,说道:“人带回来就好,菲妃的事让我说说她,平时对老管家你任性点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刚到的客人也敢放肆,好了,我马上回来,你先让青宝听电话。”

事情交代清楚,林管家心也宽了,笑呵呵的把手机递给李青宝:“喏,廖先生要跟你通电话!”

“啥玩意?”李青宝,看着对方手上伸来的方形壳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来。

见到李青宝抓着手机发呆,也不说话,林管家还以为他没有听到自己跟他说的话,连忙指着手机重复了一回先前说的话:“青宝少爷,廖先手要跟你说话呢?发什么愣,赶紧吧。”

“千里传音?”李青宝傻傻地看着他,一脸无奈地说:“您觉得我会用这玩意么?”不用高等的道术一样能千里传音,李青宝也知道这是手机,但却从没用过,更没拥有过,但见过小镇里边有好几个戴着金链子的老板拨弄过这东西。

林管家一听顿时有些脑乱,大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平涧镇里的人居然落后到连手机都没用过的地步,无奈只能急忙手机通话的基本常识说给他听。

李青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到自己的耳朵旁边,学着电视里边演的一般,声怕对方听不到,大声吼道:“喂!喂,听的到吗,喂!”

“能听到能听到。”虽说手机里传来的音量却实很大,廖宏鸣丝毫不在意的配合。

“嗯嗯,廖先生!我也能听到。”李青宝莫名的有些兴奋,这手机太实用了。

“哈哈……好好!青宝是吧,欢迎你来到中海!”廖宏鸣笑地十分爽朗,接着说:“让林管家先招待下你,我这就回来。”

“嗯!好!我不着急。”李青宝依然是抓着手机,大声回话,幸好这不是在公共场合,不然要让人看见定要觉得此人是个精神病不可!

简单说了几句,李青宝便将手机还回给了林管家,问道:“林管家,你这里有没有梳子镜子什么的,我这模样让廖先生看了不好。”李青宝虽说没有见识,但自己来中海可是来混份工作的,面试见人总要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这才能让人对你留下好印象,给你一份好工作!

许许多多的歪歪道道,其实都是李青宝从书海里杂七杂八看来的,秦罚每年都会从外面带回很多的书籍,不管是科学类的还是其他八卦类的,各种各样的都供他阅读。因此李青宝虽然没有接触这个现代化社会,但是脑海中的知识储量,却不是任何一个现代社会人能够比拟的。现在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理论与现实结合的过程罢了。

这小伙子平常大大咧咧的,没想到有时候心倒挺细,林管家见多了对方的许多奇怪行事方式,开始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倒是一个优点,也没多说径直领着李青宝去了梳妆间。

李青宝擦干浑身湿哒哒的身子,仔细给自己较短的头发整理了下,并且还十分骚包的抹上了发蜡,换上自己随身带来的衣裤,若不是衣服上印着的“母猪饲料”四个大字太过扎眼,他本人整体看起来倒也是个阳光灿烂充满朝气的年轻小伙。

摸摸索索的弄了十来分钟,刚走出梳妆间,便听到林管家说话:“廖先生,不负期望,我把青宝少爷请回来了。”林管家稍稍弯了弯腰,以作恭敬。

林管家本名叫林德标,从廖宏鸣创业初期就一直追随着他,以前娶过一个老婆后来跟别的男人跑了便没有再谈一个的想法,,比廖宏鸣年长了十岁也算对方的长辈,但这礼数却是没改,廖宏鸣也说过他,但这习惯却已经成了习惯

“哈哈,青宝呢?怎么还不下来?”爽朗的洪亮的大笑声,身着一身深色的黑色西装,浓浓的眉眼,呈双龙戏珠状,宽大的额头,天庭饱满,面色红润,能承大气的国字脸,完全应了那二龙戏珠的命格,分明是一副大富大贵的面相。而且看他这般健朗的身子,显然少说还能活个二三十年的,廖家在短时间内,还会是中海市的一霸。

这个男人与秦罚和林管家口中描述感觉完全不同,当下真真看到了廖宏鸣又是另一种感受,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威严,让人着实感到有压力。

李青宝连忙走过来,行礼道:“廖先生,你好,我是李青宝。”

“好好好,青宝快坐。”廖宏鸣笑容满面,连说了三个好,看来心情是相当的好,拉着李青宝坐到沙发上,还末继续来得及说话,从进门开始一直跟着廖宏鸣的廖菲妃拉着他的胳膊,委屈说道:“爸,就是他,就是这个色魔偷看我洗澡,你看看他那个样,一点也不是好人!您怎么把他叫到家里来呢!”

廖宏鸣先前早已经听过了自己女儿的一面之词,他是极其了解廖菲妃的脾气,任性起来蛮不讲理,所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而是看向了林管家,示意。

“廖先生,其实这是个误会。”林管家连忙上前说道:“青宝少爷并不知道小姐的习惯,所以误打误撞之下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林爷爷你怎么帮着这王八蛋说话哼!”廖菲妃气鼓鼓的,心里极度不平横,以往自己犯了错,林爷爷都会帮自己说好话的,这回怎么这样!

“不对不对!”廖菲妃觉得自己绝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种社会色魔,连忙补充道:“就算他不是估意来偷看的,那也要懂得分寸才是,你看这个王八蛋,看到了还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蹲在游泳池旁边继续看,这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廖菲妃倒是聪明,抓住了关键点,她绝对要这种色魔付出代价。

廖宏鸣看着可怜巴巴的女儿又有开始向自己撒娇的趋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说道:“菲妃,你也不小了,不能总象个小孩子一般,有一些事不一定要追求个结果,宽容忍让和理解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小时候你不也光着身子满屋子跑么!”

“爸你怎么也这样…….”廖菲妃有些失神了,一向宠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老爸怎么会这样,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大男人偷看了洗澡呀,这是何等的一件大事,换在以往,老爸绝对会把对方打断腿不可!

使劲晃了晃廖宏鸣的胳膊,嘟着小嘴,廖菲妃就差没哭出来了:“爸,老爸,反正我不管,就算你不教训他一顿,那最直码也得让他给我道个歉!”

“好了好了,青宝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就算你不欢迎人家,也没有这种待客之理,我们廖家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廖宏鸣脸色一变,说话也硬了起来,话语中散发着威严。

廖菲妃平时什么也不怕,但就怕这个爸爸真的生起气来,她万万不敢顶撞,当下只能委屈的点点头,咽下这口恶气,偷偷瞧了眼李青宝,却不想对方也看向了自己。

“对不起!”李青宝看着这美少女一脸的诚恳说道,毕竟自己是外来之客,这一来就闹的别人家庭不合,心里倒也过意不去:“一时鲁莽冒犯了大小姐,我对自己的行为也深感痛恨,还望大小姐给我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

这话虽说的好听,可在廖菲妃的耳朵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假,再看对方此时笑眯眯的神情,这是得意吗?廖菲妃恨得牙痒痒。

李青宝哪知自己满脸热情,带着温暖般的笑脸,居然被对方误会成了得意。

“我有点累了想睡会觉,晚饭不想吃了,不要叫我。”没有搭理对李青宝的道歉,哼哼!王八蛋,这事没完,廖菲妃知道自己在这讨不了好果子吃,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上楼了。

廖宏鸣也没有去阻拦,换作平日他定要花点功夫哄半天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不可,转头笑着对李青宝说道:“青宝,这丫头年纪小,从小没了母亲,这坏脾气是被我宠出来的,不过,她的心肠倒是极好,日后等你们接触多了,就能了解她了。”

李青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出来有自己的目的,办正事要紧,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找出老头子让自己带来的信,交给了廖宏鸣:“这是师傅让我给您的。”

廖宏鸣接过信纸,立即打开来看。

稍作工夫,廖宏鸣叹了口气,把信看完,说道:“道长信里交代的事,我会尽量帮你办到,物事以人非,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本想请道长出来见上一面,如今秦道长却连山也不出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头子身子很硬朗,过的也自在,廖先生你不用牵挂。”李青宝隐隐约约知道廖宏鸣的交情十分不一般。

可能是想起了往事,廖宏鸣身上的威严已不在,换之的是两眼有些空洞,有些落漠,惆怅地说道:“道长对我恩重如山,当日一别,却不想是近十年未曾见一面,知道他安好,那我就放心了。”

“恩重如山?老头子对你何来的恩?能说说么?”李青宝对秦罚的过往一向感兴趣,只是老头子从没跟他说过一个字自己的过去。

“呵呵,过去的事情,不说了罢不说了罢。”廖宏鸣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再记起当年的事情:“如今有人要害我全家,本想请道长出山再帮我最后一次,没想到他却叫了你来替他,呵呵,你是他的弟子,我相信你。”

“害你全家!”李青宝有些诧异,从林管家那李青宝了解到寥宏鸣家大业大,权势通天,不想却从这么个大人物里听到这一句话。

“呵呵,青宝你也不要太过紧张,不碍事,现在你不用知道的太多,当下我想让你帮的忙是保护我的女儿,这段日子她会有危险。,生命危险,能保护她的人,除了你跟道长,其它人我放不下心。”寥宏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冰冷冷地说出这些话,倒也有些慎人。

“保护人?有生命危险?”李青宝有些错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抓了抓头,说道:“廖先生,我不会功夫,保护小姐的事情,我怕会出什么差错!”

来到这里,李青宝并不想牵扯到太多的事情,他有自己的事要办,想赚更多的钱衣锦还乡,想将老头子教给自己的道术发扬光大,这是老头一辈子的心愿,这几年来他跟着秦罚学的是道术,从心里边他李青宝也不想这门道学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就当做是报答秦罚授与自己本事的恩情吧。

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李青宝要找出当年抛弃自己与母亲的负心人,他要把这个人带回老家,跪在母亲的坟前认错!

第九章 你怎么什么也不会

“你不会功夫,秦道长不也不会功夫么。”廖宏鸣笑道:“道长的道术非常厉害,想必你作为他的得意弟子更是青出于蓝。”

“我只学到了他的皮毛。”李青宝笑着说道:“出来之前,老头子就让我听命于你,既然你让我保护你女儿,那我保护便是。”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会安排你进学校,当一个学生,暗中保护,顺便你也该学点现代知识,我可是打听你没上过学,呵呵。”

“一切听廖先生的安排。”李青宝没有太多的推辞。

“不要廖先生廖先生的叫,显得生梳,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廖叔吧!”事情商确下来,廖宏鸣心情好上不少,笑呵呵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廖宏鸣拍拍李青宝的后背笑着说:“咱也不干坐着了,走吧,青宝,进里屋看看,你也顺便选个房间往下来。”

即来之则安之,李青宝答应一声就跟着廖宏鸣起来,在对方的指引下,一起走进了后庭的一栋白色欧式小楼。

一进门,出现在眼前的豪华摆设,顿时让李青宝心神一震。外面的欧式建筑风格,很有可能是按照廖菲妃的个人喜好建造的,但是房间内部的摆设,却是极尽中国风的布局,古玩字画,屏风盆景,处处相得益彰,将整间屋子打扮的是古色古香,豪华而不奢华,给人感觉别有一番韵味。

当然,最最关键的,也是最让李青宝震惊的,是整间屋子的风水格局完全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就连棚顶和墙壁都算计在内,处处是该增的增,该避的避。不论是病祸还是人灾,都已经被带有浓烈中国风的法器一一化解。至于能不能完全化开,也还要看室主人的为人处世了。

“呵呵,还不错吧,这里的摆设是按照当初秦道长的意思摆放的,多年已去,可这里的摆投却从末动过。”廖宏鸣不太懂风水,但从李青宝此时表现出的神色也知道这里的摆设十分的巧妙。

“好,非常的不错,旺主生财的风水局,想不到老头子多年前就有这等功力了,能把风水财气做到丝丝不漏。”李青宝有感叹,这老头子当真是世外高人,有这等本事,却宁愿呆在鸟不拉屎的小山镇之中不争名利。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时分,斜下的夕阳透过玻璃,投射到别墅的房间里面,映的整个房间内一片金黄。陶然在廖宏鸣的指引下,把整个别墅转悠了一圈,李青宝选了间最靠走廊边的房间,依山傍水,空气之佳。

“也差不多了,你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怎么吃东西吧,走,我已经让林管家准备晚饭了,现在也该到时间了。”廖宏鸣将李青宝带回了大厅,准备用餐。

偌大的餐厅里面,只坐了四个人。

李青宝,廖宏鸣林管家还有被强迫过来的廖菲妃,这栋别墅内外要不是有这么多的佣人和保镖,住在这儿还真冷清孤独的。

有钱人家吃饭规矩讲究非常多,可廖宏鸣这儿却丝豪没感觉到,李青宝倒也自在,想吃什么夹什么,跟廖宏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内容大部分跟秦罚有关,两人初识唯一的话题也只有这一个了。这一老一少聊得融洽,而倒是平常放最多的廖菲妃生着闷气一言不发的吃饭。

面对偷看女人的李青宝,她廖菲妃甚至觉得跟这色魔同一桌吃饭有些恶心,在她心里这个男人没一点好印象,形象邋遢,长相猥琐,穿着老土,你看看他衣服上的图标是什么“母猪饲料”?

吃过饭,廖菲妃刚急着远离这个恶心的男人准备上楼,刚走两步却被廖宏鸣叫住。

“菲妃,青宝刚到这边,还不太熟悉,晚点你带他到市内逛逛,给他买点衣物和生活用品。”

虽然廖菲妃热爱逛街和购物,但是和这个男人一起她却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苦着小脸说道:“爸,我不想和她出去,万一被熟人看到多丢脸啊,再说晚上我和安雁约好逛街的,哪有时间陪他买什么乱七八糟的,让林爸爸带他去吧。”

林管家有些无奈,这大小姐还真记仇,之前没给她说好话,转眼就将李青宝推给自己了。

“廖叔,不用麻烦了,我东西都带来了,再说我一个小道士也不用买些什么。”李青宝也不想过分麻烦别人,更不想和这小妞一起出去,他感觉这小妞会太恨他了。

“你林爷爷年纪大了,坐了一天的车,身子骨也不是这么折腾的,既然你跟安雁正好去逛街,正好带上青宝不是挺好吗?”廖宏鸣对自己这个女儿真是无可奈何。

“可是,可是我们两个女孩子带着他这种人去逛街,不觉得很奇怪吗,再说了,他自己都说了不用麻烦我们。”廖菲妃十分的不情愿。

“又要闹是不?”廖宏鸣脸色说沉就沉。

一天之内,老爸对自己板了两次黑脸,以前这是绝无仅有的事,但她廖菲妃就是怕这个状态时候的老爸,不敢再拒绝,乖乖的点了点头答应,怒气横发的瞪了一眼李青宝,都是这个王八蛋害的,破坏我和睦的家庭!

“行行,我带他去还不成么!”廖菲妃平日里习惯了众星捧月,所有人都让着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两只小粉拳紧紧的握着,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打人了。

“这才乖嘛,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廖宏鸣变脸飞快,刚才还是黑脸的他,立即转变成了慈爱的父亲,不亏是成功商人。

道士?道士不都是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老者么,这个偷看别人洗澡的臭流氓也敢自称道士?该不会老爸被什么江湖术士的神棍给骗了吧,廖菲妃自顾自的想着上了二楼。

约莫半个小半后,上楼的大小姐终于打扮穿衣完毕,领着李青宝坐进了自己的奥迪tt里边。

重新打扮后的廖菲妃妖艳欲滴,如要盛开的鲜花般美丽,可面对着令人生厌的李青宝小姑娘对他却没什么好脸色,更象是被太阳暴晒过的烂花一般,倒也正常,任何一个青春少女被一个大男人偷看洗澡后还得带这仇人去逛街,换谁都难以露出笑容。

“喂,臭不要脸的,我眼睛疼,看不清路,你来开车。”廖菲妃没好气说道,她就是要故意叼难对方,说着将钥匙了过去。

可是这车钥匙怎么丢过去就被怎么丢了回来,而且这臭男人还极其的理所当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是乡下人,我不会开车,不过你这有什么摩托车啊三轮车什么的我倒是可以胜任载你一程。”

“去死吧你,谁要坐你的三轮车。”廖菲妃懒的自讨没趣,架着车开出了家门,直奔市区中心。

“其实你不用带我去买东西,转一圈带我回家就行了,我也不会跟寥叔说的。”李青宝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还不如在家睡觉来的实在。

“哟!廖叔廖叔叫的这么亲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切,要不是我答应了我爸带你出来买东西,不然谁愿意跟你出街啊,我又不是那种出耳反耳的人。”廖菲妃冷嘲年热讽继续说道:“待会遇到我的朋友不要乱讲话,更不要打什么坏主意,买完你该买的东西我就马上把你送回家,爱干嘛干嘛去。”

廖大小姐的身世品位自然不会带他去什么地摊夜市,一路驱车最终她将李青宝带到了中海市比较有名的不夜圈百迪汇广场。

泊好车子,廖菲妃噔噔的踏着高跟鞋走在前边,李青宝也只能傻傻跟在后头,这儿灯光四射,到处是人,若不是天上的月亮高高挂着,小地方出来的他还以为这是白天呢。

两人向广场门口走去,门口的一旁早已站着一个女孩,待看到廖菲妃后连忙挥了挥手示意,然后迎了上来。

“妃姐,你怎么老是迟到啊,都等你半天了,哼!”这女孩是廖菲妃的闺蜜也是同班同学,娃娃脸,齐刘海,柳叶弯眉樱桃口,身穿一缕白纱质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束白色发卡,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可爱至极,看起来就如十四五岁一般,发育良好的胸脯倒是与其十分不符。

廖菲妃被吴安雁一下挎住了胳膊,苦着脸指了指后边的李青宝说道:“还不是因为今天家里来了这个臭流氓。”

李青宝走在廖菲妃的后面,距离得有个两三米,这是个生疏的距离,所以吴安雁一开始还以为这男人是个路人呢。此刻细细打量着李青宝,许久才回过神来说:“妃姐,这是你哪里的远房大表哥啊,穿着也太奇怪了吧。”

下身一条宽松褶皱的大裤衩,上身是那件“母猪饲料”的t恤,李青宝已经彻底无奈了,自己平时在小镇上大家都是这个衣着打扮,没什么好奇怪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什么远房大表哥,我才不认识他呢。”听到吴安雁调侃自己,廖菲妃掐着对方肥嘟嘟的小脸蛋恐吓说道:“死丫头,再话讲话,小心我辣手摧花把你嘴给撕了。”

“哎呀哎呀,快来把我撕了吧,我好怕呀。”没想到平时只有菲妃姐欺负人的她,也有吃瘪的时候,吴安雁看着就高兴,乐呵呵地说道。

“别闹了。我都要被气死了,就连你也来气我,哼。”廖菲妃知道这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顿时一脸落漠,可怜兮兮道:“我听林爷爷说,我老爸还要安排他跟我一起上学,而且还是同一个班,为了这臭流氓,我爸都凶我两次了,我都不敢去说理去。”

“上学?还跟我们同班?好像挺有趣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吴安雁倒是没所谓,反而会觉得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死丫头,你就不会安慰下我吗!没良心。你看那家伙的打扮不伦不类,要是他穿这身去学校,我都替他脸红,丢脸,千万别跟人说我认识他。”廖菲妃已经麻木了。

“放心放心,在学校我们就装假不认识他就是了,嘻嘻,不过我觉得他长得还挺帅的唉。”吴安雁又盯着李青宝看了好一会。

“帅?挺帅?他沾边吗……”廖菲妃无语了。

“妃妃姐,我给你分析下哦,你看浓眉大眼的是不是有点郭富城的味道?你在看他穿着打扮,老土是老土了点,但说明他不讲究吃穿啊,这种人可能是会懒点但通常心地都很善良宽阔,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再看他他的眼睛,清澈干净,你发现没有,他都没有一直盯着我们看唉,难道是我们不够漂亮?显然不是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廖菲妃差点讲出这臭流氓偷看自己洗澡的事来揭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但突然又想到之前李青宝说过女孩子被人看光了身子还到处乱说是极其不耻的事情,这才忍住没有说出来。

“行了,行了,不要把你那些半吊子的相面拿出来,根本一点儿都不准。”廖菲妃没好气道。

两人说了半天,李青宝已经走到廖菲妃的身边,因为之前她说不要让他话讲话,李青宝也就一言不发,静静的站着。

“嗨!你好,我是菲妃姐的好朋友,我叫吴安雁,你也可以叫我安雁,不过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亲近了?就怕你脸红不敢叫”吴安雁仰着头对他开玩笑,这小丫头性格大大咧咧,跟谁都能处得来。

“呵呵,安雁小姐你好,我叫李青宝。”这回李青宝倒是有礼貌的一本正经。

“李什么青宝,墨墨迹迹的,不是要买东西吗,赶紧的。”廖菲妃看到李青宝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就立即拉着吴安雁往前走去。

李青宝对待男人脾气有点火暴,但对于这种漂亮女孩小孩子般的生气,他还是不放在心上的,紧跟在了两女孩的身旁走着,这地方太大,还真怕自己走丢了找不着路回去。

一路上两女孩叽叽喳喳地聊着时尚化妆啊明星电影之类的,李青宝基本上听不懂她们聊的到底是什么,而且这两人边聊边逛似乎没有目的一般瞎走,无聊的他习惯性的打量起对方二人的命相格局来。

廖菲妃的面相跟他父亲廖宏鸣一样,都是大富大贵的命相,虽然是一个瓜子脸,但是饱满的天庭,却是将面相的这点不足完全抓了回来。原本应该是媚骨的丹凤勾魂眼,却让眼角尾端的鱼尾给带了回来。平直的鱼尾,预示着廖菲妃会是一个性情柔顺,与丈夫配合默契,手脚勤快,整理家务井井有条的女子。

整体来说,廖菲妃就是一个那种表面上也许很开放很火辣,但是内心深处,却对女性传统、贞洁一类的东西看的极重的女人。

与廖菲妃不同,吴安雁则是直接一张娃娃脸,按照命相来说,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心特别重。

“安雁,你看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咱俩看!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个色胚子住进家里来,还号称是道士打晃子,太不安全了!”望着李青宝眼都不眨的模样,廖菲妃一阵气急。虽然女孩子都喜欢被男生注视,可是这家伙往后要住在自己家,还跟自己同班,看这架势估计是要长住,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纠结的要命。

“道士,他是个道士?”廖菲妃说的其它字眼全被吴安雁忽略掉了,小丫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妃妃姐你等我一下呀,我去找李道士请教请教道学,嘻嘻……”

说着转回了头,吴安雁好奇的看了李青宝一眼问道:“大哥!听妃妃姐说你是道士?那你会飞吗,就是像电视那种踩着宝剑在天上飞来飞去那种?”

看着一脸期盼着自己说会的吴安雁,李青宝只能暗叹这小女孩太过天真,不过自己跟老头子学看面相的本事倒是挺准,但是什么御剑飞行他还真不会,估计连老头子都没办法做到,便无奈回答道:“我不会。”

吴安雁也没半点失望,继续问道:“那你们道士应该会瞬间移动,就是那种隔着墙壁,嗖的一下变过去那种吗?”

“也不会。”嗖的一下哪有那么快,李青宝有点头大,穿墙术最起码要画张符念完咒语才有可能做到隔空穿墙。

“哦。”小安雁有点兴致乏乏,便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们道士,收妖抓鬼,画符抓僵尸会不会呀,会不会?”

“这,我也不会。”李青宝有点郁闷,现在这个世道哪来的妖啊鬼的给你抓,这又不是神话故事。

“切,听妃妃姐说你还是什么道长的传人呢,什么本事也没有,都是吹牛来的。”吴安雁一听李青宝身为一个道士却什么都不会,顿时什么兴趣都没了,不屑道:“那你到底会什么啊。”

第十章 调戏

“这个家伙倒是很有趣,”廖成彰难得的大笑道,“这点小钱不重要,但你说他一拳就将田蟒放倒了?以你的目光来看,京里的高手有几个能做得到?”

“不超过十人。”秦岭肯定道,这十人都在廖成彰的挖角名单上,但多数都是某些老人的贴身护卫,想要挖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我看,即使陈铠田蟒四人一起上,也绝不会超过三招。”

“嗯,重点关注一下吧,”廖成彰执起笔说,“清儿若是烦了,这样的人材,可以让他到京里来。他那不知去向的一年半也要找人仔细探清楚了。”

“是。”秦岭将门带上,轻轻的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

“小姐,快迟到了。”唐叔站在一辆宾利车旁,大声喊道。

“来啦,来啦。”廖菲妃从别墅里冲出来。

她贴身穿着件雪白的衬衫,外套件红色的小夹克,下面则是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光看表面看不出什么牌子,跟普通的大学生没两样。

廖家的家教极严,平常上学廖菲妃绝不敢开着跑车招摇过市,昨天李青宝遇上她,是正逢假日,就算到了她就读的金河大学,车也是停得远远的。

一缩身坐到车里,廖菲妃一呆,李青宝打着哈欠坐在后座的另一侧。

“你怎么坐在这里?”廖菲妃愣道。

“贴身保镖,不贴身怎么保镖?”李青宝瞥了她眼说,“还怕我动手动脚?”

“谁怕你!”廖菲妃一赌气,将车门重重关上,“唐叔,去学校。”

车缓缓驶出庭芳阁,李青宝的眼神也转到了窗外,听说那位秦先生给自己在金大安排了个身份,也是为了方便保护这位大小姐,倒不知是助教还是讲师,要是交流学者的话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借金大化学系的实验室用一用。

“李先生……”

“唐叔,你叫我小李就行了,”李青宝笑道,“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李先生的太见外。”

“嗯,那好,小李,这是金大的资料,还有你的身份安排,都在上面。”唐叔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李青宝。

“嗯,金大我还是很了解的,我的母校新湖大学就在金大的附近,身份嘛,咦……”李青宝眼睛一圆,像是不识字一样,瞧着手上的纸。

“校工?”李青宝错愕道。

“咳,按秦先生的意思,原想给小李安排个客座教授什么的,毕竟你太年轻了,助教、讲师一类的也很麻烦呢,要动用不少的关系,这个校工还是好办到的。”唐叔一本正经的说。

廖菲妃使劲憋着笑,这事她昨晚就知道了,就想看李青宝这吃鳖的模样,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李青宝的表情真够精彩的。

“咳,咳,这校工我可真没做过……”李青宝挠头道。

廖菲妃快憋出内伤了,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那你做过客座教授还是助教?”

李青宝坦白道:“都没做过,可你不觉得让我这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人去做校工,人家会信不过吗?做老公还差不多,校工嘛……”

“你,你敢占我便宜!”廖菲妃指着他,眼睛瞪得老圆。

“随便说说,谁说是你的?难道你想……”李青宝满脸疑惑的看过去。

廖菲妃总算明白,想要在嘴上占他的便宜那是痴人说梦,她哼的一声,把脸转向另一边。

“这个,小李,秦先生给你安排的身份,是想让你有时间能够贴身保护小姐。要是教授的话,那就要服从学校的课程安排,怕不方便。”唐叔解释道。

其实秦岭是怕李青宝要是带班授课的话会穿帮,李青宝理解的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说:“校工就校工吧,没事。”

车开到离金河大学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停下,廖菲妃气呼呼的推门下车,李青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慢点,前面有……”

廖菲妃根本不搭理他,谁知突然就感到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往后一仰,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哎,让你慢些,昨天在这片摆水果摊的果农没扫干净,地上全都是香蕉皮,你说,这也算是救了一命吧,这钱赚得我亏心啊。”

廖菲妃受了些惊吓,这还没缓过气,听李青宝把这也归类到救命一类,气得她小脸通红:“财迷!你就知道钱了!你,你的手……哇!”

廖菲妃突然尖叫,让刚准备上车的唐叔吓了一大跳。

李青宝这时才发现自己扶她扶得着急了些,这手就搭在她那胸罩下一指的地方,已算是离危险区域极近了。

“咳,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李青宝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松开手。

廖菲妃脸上烫得吓人,她活了二十岁可还没被人这样摸过,可明知斗嘴不是李青宝的对手,打就更不是了,吃了亏也只能认栽,再说李青宝也是为了扶她。

“哼!”廖大小姐脸色冷冰的高昂着头,脚步更快的往学校走去。

廖菲妃就读的是金河大学的商学院,按廖成彰的设想,等到廖菲妃大四的时候,就让她先进入京泰集团,过一两年再分配一些业务由她专营,同时看她的兴趣,是否继续读mba,学以致用,慢慢的将她培养成廖家的接班人。金河大学商学院在全国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也是金河市的一块金字招牌。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见许多豪华轿车往里开,其中有些跟宾利的级数差不多,这大半都是在商学院里就读mba、emba的总裁级的坐驾。

眼见廖菲妃快要走过大门,一辆凌志轿车的速度忽然放慢,跟她并排而行,车窗也摇了下来,坐在驾驶室里的是个卖相不错年纪不大的男人。

“清清,要不要我稍你一段路,到商学院还要走二十分钟吧?”

“不用。”廖菲妃冷冰冰的回绝了他的好意。

那男的倒是一点不灰心,继续一面掌着车,一面软磨硬泡:“是怕人说闲话吗?都是同学,顺路带你一程,算是什么,我都不在意呢。”

“苏麒麟,我说了,不用!”廖菲妃**的说,她紧接着回头看了眼,心想李青宝哪儿去了?这挡开追求自己的烂货,不也有钱赚的吗?以他那财迷的性格还不赶紧上来?

苏麒麟要知道廖菲妃心里这样想,他能吐血。

而李青宝呢,这时他正站在校门对面一个卖陕西凉面的小吃档前,一副馋嘴的模样。

在新湖大学读书的时候他就常来金大对面的凉面摊,在外面晃荡了两年,可怀念这里的味道了,可惜的是原来的凉面摊的老板换了人。

但接过凉面吃了一筷子才发现这味道还是那味道,一样的能让他大快朵颐。

等他托着凉面追上廖菲妃的时候,苏麒麟的嘴皮都快磨破了,车后跟着五六辆没法超车的轿车,跟一大群看热闹的学生。

“清清,喏,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这花是我让人从西山苗圃里采的。都是我去年就请最好的花农种下的,每个月只要我有时间,我就过去帮着施肥浇水,送给你,提前祝你情人节快乐!”

苏麒麟在副座上拿出一大捧白玫瑰递上去。

后头跟着的女学生眼里都冒出星星来了,瞧人家这心意,这可算是亲手种的花啊,你们这些男人谁能比得上?再看人家,那模样,真是帅得没边了。

那些男学生可都恨得牙痒痒,这不是让我们情人节没法过了吗?这可怎么比啊。

廖菲妃一脸冷漠,要让她相信苏麒麟会亲手去施肥,不如让她相信天上的月亮是塑料做的,商学院里谁不知道这苏麒麟是个花花公子,毁在他手里的女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个了。

苏麒麟一手举着花,见廖菲妃不接,心里也有点恼火。

这廖菲妃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他可是在圈子里夸下了海口,半年内要把她给攻克的,眼见五个月就过去了,她还是软硬不吃,让苏麒麟的面子一时间也搁不下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花接了过去。

“谢了啊。”

所有人的都是一愣,就看个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的大男孩模样的人,一手捧着花,一手托着碗凉面,大咧咧的插在了凌志车和廖菲妃中间。

苏麒麟半天才回过神来,怒道:“你是谁?”

李青宝随手将花塞给绷脸忍笑的廖菲妃,三两口把剩下半饭的凉面吞了。

所有人都石化了,这抢苏麒麟的花还就算了,把花这样自然顺手的送给廖菲妃,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四周的人再瞧李青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有种艺术家的气质,气势也是一等一的,比苏麒麟这富二代有过之无不及,还带着些神秘,十足的吸引力。

“嗞!”凌志车突然刹住,苏麒麟虎视着李青宝,这突然出现的家伙一下被他视为最大的对手:“你到底是谁?你是清清的什么人?”

李青宝用袖子一抹嘴,咧嘴笑道:“我?新来的校工。”

瞬间,所有人的都石化了,这咋,咋跟猜的不一样呢。

“你,你别走!”苏麒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局会被个新来的校工给破了,看到李青宝转身要走,他顿时叫嚷道。

“不走做什么?我还要到后勤处报告呢,没空陪你玩。”

金河大学的后勤办公室分为后勤处和保卫处两块,后勤处的钱主任一大早就来了。等李青宝赶到,他就笑吟吟的从桌面站起来:“欢迎啊,小李是吧,坐,坐。”

李青宝瞧了眼桌上的铭牌,笑道:“钱主任好,我是李青宝,今天来报到。”

“嗯,嗯,先坐,”钱主任微笑道,“我跟你说一说工作安排。校里的职位现在都没有空缺,原来呢,是想让你去校食堂做采购员的,后来一想,还是让你到杂物科先干着,等到下半年食堂的赵师傅退休,再让你过去。”

“服从校领导的安排。”李青宝憨厚的笑道。

钱主任心里暗暗点头,这小李还蛮会做人的吧。这次他是受了市里一位领导秘书的托付,才破格让李青宝进来的。要知道金河大学这种重点高校,就是守大门的都是有编制的。本来提到食堂采购员的肥缺就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李青宝倒一点不贪心。

“那你把手续办一下就去杂物科报到吧。”钱主任笑着起身。

李青宝跟他握了下手,由他亲自带着把手续办妥,就往化工学院附近的杂物办公室走去。

每所大学都有一个杂物科,主要负责寒暑假大学中途的杂物存放,一些备用物品的存放,还就是还能维修的一些教学物件的日常维护,学校越大,杂物科的人就越多。

金河大学的杂物科有九个人,但光是存放杂物的旧教室就有六间,其中一间就被僻成了两半,一半用来做办公室。

李青宝拿着手续来到办公室外就闻到一股烟臭味,推开门,那味道更是冲着他就盖过来。

只见四个中年汉子围在一个电烤炉前,手里举着牌在斗地主,还有一人手里拿着当日的《金河晚报》在桌后在看。

“你就是新来的?”放下报纸,办公桌后的露出张歪嘴斜眼瘦不拉叽的脸孔。

“嗯。”李青宝瞟了眼桌上的烟灰缸,里头竖着二三十个烟头。

“听说你今天在学校里让那个商学院的苏麒麟吃了闷亏?”瘦脸冷冷的问道。

“先把手续办了吧。”李青宝推了下桌上的入职手续说。

“哼,好大的架子,连你胆哥的话都不理,”瘦脸脸一沉说,“你这手续我办不了。”

李青宝眉角一跳,差点就要发飚,万幸这时门外走来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冲着办公桌后的瘦脸就骂:“邢大胆,给老子滚下来,我的位置也是你能坐的?”

“李科长,我刚干了活,就休息一会儿,你发什么脾气?”瘦脸说着转头冷扫了李青宝一眼,“学校里的女学生不是那么好玩的,想玩得跟你胆哥学……”

“滚滚滚,废话真多,”李科长挥手把邢大胆给赶开,就和颜悦色的跟李青宝说,“你是新来的吧?这是手续?”

李科长把手续拿在手里扫了几眼,用钥匙开了抽屉拿出章啪啪啪的几下给盖了,把手续往抽屉里一塞就问:“会做木匠活不?”

“李科,你瞧他那模样像是会的吗?后勤就知道往咱们这塞人,也不给涨工资……”一个在斗地主的汉子说道。

“滚一边去,涨不涨工资我说了也不算。”李科骂道,“你小心让办公室的人听到。”

那人吐了下舌头,就把精神放在牌上了。

“木工活做过一些,一般的修补没问题。”李青宝看得出李科长人品还不坏,至于那邢大胆,想给新人下马威就有些看错对象了。

“那你去游泳池一趟,那里有几张椅子坏了,工具在旁边架子上。”李科长指着墙上说,“学校的示意图,你看一下就能找到地方。”

李青宝挑了一把铁锤一盒铁钉,至于游泳池在哪里,他可是来过金大几十回的,路总是认识的。

在他快出门时,邢大胆斜眼一瞥他说:“准备些钱,晚上请你胆哥去唱一轮k,喝个酒,就算是科里的人了。”

“嗯。”李青宝含糊的应了声就出门了。

……

“真的?清清,我的好清清,快给我说说吧,你肯定认识那个工友。”一个还略微有点婴儿肥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拉着廖菲妃的粉白得跟玉藕似的胳膊在央求。

“我才不认识呢。”廖菲妃想到苏麒麟吃瘪的模样,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的说。

那美貌只稍稍逊于她,被称为商学院三大校花之一,也是廖菲妃闺蜜的女孩不依不饶的说:“你就是认识,不然人家平白无故的会帮你的忙?哎呀,是不是那个工友看上你了?”

“单小莲!你再胡说,我扯烂你这张嘴。”廖菲妃佯怒道,“什么工友,人家是校工。”

“校工不是工友吗?”单小莲眨着大眼睛说,“你瞧,你这么快就帮人家辩解,是不是春心儿荡漾,这就快要想给人家暧床单了?校花与校工之恋,真够浪漫的。”

“去你的,你才荡漾呢,你全身都荡漾,”廖菲妃伸手佯作要掐单小莲的小蛮腰,把她给逼退了几米才说,“我真不认识他。”

“嘿嘿,你没看到那苏麒麟到教室时的那张脸,都黑得快跟黑板似的了,你说他追谁不好,要谁咱们商学院的头号校花廖大小姐,那不是硬要找铁板踢吗?不过说真的,他说那花可是自己亲手种的,你就真不动心?”单小莲仰着脖子眼冒星星的说。

“他可是个花货,我警告你,别对他对心,不然他玩一玩就走了那才算了,要是你落下一身病,那可不好说。”廖菲妃小心道。

“呸呸呸!廖大小姐,这春节才完,你能说些吉利话吗?再说那苏麒麟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单小莲急道。

“你快发花痴了,就算不是个病圈子,也是个大火坑,你别往下跳……”

廖菲妃有点着急的说着,就看到院里的老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游泳队的教练。

“市里有冬泳的活动,学校也响应号召,游泳队的今天的课就不用上了,去游泳池训练,全都出列吧。”

廖菲妃和单小莲都是校游泳队的,苏麒麟不单是游泳队的,还是校救生员,都站了出来。

在他们还没到游泳池时,李青宝已经过来十多分钟了。

“这几张椅子,还有那张售票桌,都被上回来游泳的校职工家的小孩弄坏了,你修一修吧。”管理游泳池的员工,看到李青宝是个生脸孔,问了几句就把工作安排了下去。

打小李青宝就会做木工活,倒不是慕容停穷,慕容停在明湖村能号称首富,但他特别抠门,除了好吃好穿的,其它的能省就省。家里的家具坏了什么的,都是亲自动手,等李青宝学会后就交给他了。

李青宝看那几张椅子都是断腿的毛病,想都知道必定是那些小孩用来砸着玩弄断的。

用手将桌腿对齐,再掏出铁钉敲打几下,就修了两张。

倒是那张用淘汰课桌充任售票桌的桌子麻烦些,它是整张从中间裂开了,要用铁钉去钉的话,不太容易钉稳,但这也难不住李青宝。

他一面运起炼器种植用的“无由木生诀”,一面将两块桌面并在一处。

就见中间断裂的地方生起绿油油的青光,慢慢的两处剖面竟然像树木发芽似的,生出了些嫩枝,相互探入交缠。

眼见再用不得半分钟就好了,突然一个声音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青宝一慌神,收功撤手,整张桌面啪的一声再次断开,他满脸怒火的冲说话的人看去。

那人正是早上开着凌志泡廖菲妃的苏麒麟,他穿着条泳裤,精赤上身,肌肉线条倒是明显,可悲的是下面很平坦,估计快练成传说中的“缩啥入腹”神功了。

“你看什么?”苏麒麟也怒了。

在游泳队里他算是主力,可他是最不情愿参加冬泳的,因为体质的关系,天一冷他那地方就大打折扣,羞于见人,比寻常人还要厉害一些。

“哼!”李青宝难得理他,提起桌子就往后头的杂物间走。

苏麒麟还想羞辱他,就听到后面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心里阴狠的诅咒了几句,就看教练带着廖菲妃、单小莲等人过来了。

廖菲妃和单小莲都是的三点式泳衣,廖菲妃的身体比较匀称,小腹平坦,泳衣前还有个大大的蝴蝶结,单小莲倒有点肉肉的感觉,倒另有一番风味。

两人都是游泳队很引人注目的存在,其它莺莺燕燕也不少,李青宝一下脚就迈不出去了,他笑呵呵的坐在刚修好的椅子上。

廖菲妃一看他在这里,脸就绿了,这家伙肯定是打听好的,才在这里蹲着的。

除了廖菲妃和苏麒麟谁都不知道这就是早上传遍了整个金大的新来的校工。

教练带着做了些热身运动,就吹口哨,让队员下水。

李青宝笑眯眯的瞧着在水里上下翻动着的美人鱼们,嘴角都快咧坏了。

但还没游两圈,突然听到单小莲一声尖叫:“廖菲妃溺水了,教练。”

她俩水性都算不错,游着就往深水区去了,可谁知廖菲妃心里看到李青宝很别扭,热身运动没做好,腿一抽筯就直接呛了几口水溺过去了。

就看苏麒麟像条飞鱼似的游了过去,站在岸边的人个个叫好,但在水里的人却感到水里有一股急流在冲击似的,教练更是目瞪口呆,一颗跟鱼雷似的身影在冲着廖菲妃冲去,视觉里像是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轰!

那颗鱼雷拖着廖菲妃跳上岸,将她放在泳池边,双手在她的胸间押了几下,张嘴就冲着她的樱唇探下去。

爬在岸边的单小莲听到那男的边做着心肺复苏术边说:“大姐,人工呼吸可不便宜啊,你得给我加钱。”

“哇!”

廖菲妃张嘴就喷了李青宝一脸的水,眼睛才缓慢的张开。见到是李青宝托着自己,心底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瞧着李青宝在抹脸上的水,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想笑,可呛得她直咳嗽。

这时,一股暧流从李青宝的手上传来,廖菲妃愕然的看向他,怎么他的手掌跟个温暖的火炉似的?

“小清,你吓死我了,全亏了他帮你做人工呼吸呢。”单小莲拍着胸口说。

什么?!廖菲妃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一倍,她原来的猜想是自己晕过去了,自己又醒过来了……可是,人工呼吸?那不是说自己的初吻……

廖菲妃快想要哭死了,单小莲不厚道的说:“人家可吹了好几下才把你救过来的呢!是不是要感谢一下?”

我还要感谢他?这个夺走我初吻的家伙,还是用这种方式?

李青宝小声道:“咳,这算是救命?不过人工呼吸得加钱,翻一倍就好了。咦,怎么又晕了过去?”

这该死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廖菲妃闭上眼咬牙切齿。

“看来是气堵上来,这次我来。”苏麒麟挤上来说。

“滚,这里没你的事。”李青宝抬腿把他踢到水里,他抱着廖菲妃还不知道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但刚才却是很凶险,单小莲反应虽及时,廖菲妃的水却呛得极深,一般的人工呼吸根本救不了她,就算救回来也会伤到肺部,全亏李青宝已是筑基后期,烛门的杂学也不少,才算用几乎渡气的方式把她安然无恙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廖菲妃哪知道这些,她认为李青宝是典型的抢着便宜的那种人。

“我没事了。”廖菲妃把手搭在单小莲的胳膊上,让她扶自己起来。

教练说道:“廖菲妃,你跟单小莲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其它人没事了继续训练。”

等人散开,教练发现李青宝还坐在地上,就说:“这位同事,救人的事我会跟后勤处提的,学校会给你表彰,你也走吧。”

李青宝倒是想走,可现在要站起来的话,那被廖菲妃压着起了反应的地方,可就被人瞧见了。

“咳,我坐一坐没事。”

教练古怪的瞟了他两眼,就点头走开了。

等李青宝站起来,苏麒麟也从泳池里爬到了岸上,他一脸凶狠,握着拳就冲上来。

“你……李青宝是吧?”他看到了李青宝胸前挂着的工作证,指着鼻子就说,“你等着,这事情完不了。”

切!李青宝不屑的哼了声把桌子搬到后面用“无由木生诀”修好,都交给管游泳池的同事,才转身往校医院赶。

金河大学是综合型大学,教职员工数量庞大,拥有医学院,也拥有一所附属医院,医学院的学生实习大多都安排在这里,商学院的两朵校花穿着泳衣披着浴巾过来,一时间让实习生特别的雀跃,急症室外的人一下变成了平常的两倍。

“体征没问题,但我还是开几副安神静气的药给你吧。”在急症室值班的是医学院里前两年毕业的大学长,已经成家了,对同校的学弟妹都很照顾,倒没那些实习生那样的热切眼色。

“谢谢学长。”单小莲替不愿说话,还在郁闷的廖菲妃道了谢,拿了药方就扶着她往外走。挤出急症室,她就看到李青宝站在宣传栏下,顿时一愣,低头瞟了眼缩在怀里的廖菲妃。

“那个救你的家伙又来了,他不是想要让你以身相许吧?”

“你瞎说什么……”廖菲妃侧着脸使劲给李青宝使眼色。

“咦,这不是早上拦车的那位英雄?”突然一个实习生喊道。

顿时,更多的人认出了李青宝。

“行啊,早上才把花送出去,现在就又赶过来了?真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嘿,人家指不定真能成功呢。”

“你也不看看,连苏麒麟都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得到?”

单小莲用力的掐了把廖菲妃的胳膊,没好气的说:“还说不认识,追人都能追到潜伏到学校做校工了,说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廖菲妃细声细气的说。

“什么?!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单小莲一惊,赶紧问道,“一拳能把悍马打出十几米远的保镖?”

廖菲妃的家世单小莲也知道一些,况且能请得起私人保镖的学生在金大不算少,被常四调戏,李青宝出手的事,廖菲妃没瞒着单小莲。

“嗯。”廖菲妃应了声就感到单小莲不对劲,推着她的身子抬头说,“你不会花痴到连我的保镖都想要打主意吧?”

“才没有呢,不过,现在我倒对他有些好感了。”单小莲脸上带笑实话实说。

“等等,我手机响了。”廖菲妃的手提包带到了急症室,手机就在里面。

单小莲伸着脖子却只能从大厅里看到急症室外李青宝的背影。

“溺水的事让唐叔知道了,让我马上回家。”廖菲妃吐了吐舌头说。

……

秦岭屁股没坐稳就听到唐叔转告的消息,饶是他经事颇多,也是头疼。廖成彰就廖菲妃一个独生女儿,京泰集团日后铁定要交到廖菲妃手里,短短几日就先是把头摔破了,再是溺水,两次遇险。这回倒是李青宝救了她,看来这保镖做得不错。

单小莲的家同样是在庭芳阁,把廖菲妃和李青宝送到门外,她就被在院子里遛狗的母亲叫走了,临走前约定晚上过来陪她。

走进门的廖菲妃和李青宝都很意外,秦岭怎么又来了。

“集团在金河有几个项目,廖总让我过来看着,就顺道过来看看小姐。”秦岭微笑道。

廖菲妃还没说话,唐叔就心疼的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小姐,要不要让范医生过来瞧一瞧?”

“不用啦唐叔,我在校医院看过了,没事。”廖菲妃撅着嘴说,她可不想见那个老古板。

“校医院的水平,我可不放心,我看还是……”

“好啦,唐叔,校医院也是三甲医院呢,我上楼去了。”

廖菲妃才刚侧过身就听李青宝说:“秦先生,你来了就好,我这边着急用钱,你看账是不是结一下?”

……死财迷!廖菲妃腹诽了句,噔噔噔的上了楼。

“唐叔,把账本拿出来吧。”秦岭微笑点头。

等唐叔一算,先前大小姐应了十万,后面跟田蟒、陈铠那四个廖成彰的保镖打一架,是二十七万,加起来就是三十七万。今天帮廖菲妃挡开苏麒麟是五千,救她是两万,合在一起就是三十九万五千了。

“凑个整吧,”秦岭拿出支票薄说,“算四十万。”

“秦先生,你要气量大些,凑个整就算五十万好了。”李青宝眉开眼笑的说。

“越是有钱就越是要持家有方啊,我这是代廖总说这句话。”秦岭将支票递给李青宝说,“倒是我想问问小李,你年纪不大,急着用这些钱是要买房还是买车?”

“车嘛,唐叔给配了一辆x5,说是他忙的时候由我送大小姐上下学,我要想用也能用,至于房嘛,我现在住在这里也没什么需要的。”李青宝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收起来说。

“那你急着要钱……”秦岭不解道。

“这个,恕我不能直言。”李青宝看到他爽快结账,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些,但也不会说出钱的用途。

秦岭理解的点点头。

“还有件事,唐叔,我能请一天假吗?”李青宝问道。

“这个……”

这时,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听声音是廖菲妃的。

李青宝箭一般的冲上楼,看到脸色苍白的站在四楼上的廖菲妃,脸色一变。

“大小姐,合同里可写着四楼不能让你上来。”

“这是你做的……”廖菲妃声音发颤的问。

就看原本分成了四间房的四楼,被打通成了一个大房间,四道门用白水泥封上了三道,剩下的那道垂着几道白布帘子,从缝隙里能看到一个办公桌大小的铜炉放在地板上。

“放心吧,我走的时候会恢复原状的。”李青宝心想不能让她进去,就伸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二楼。

“唐叔,秦先生,我的假期……”

“大小姐这几天需要在家修养,倒是不用你时时跟着……”

秦岭抢先说道,就看李青宝点头道:“那从现在开始算吧,二十四小时内我会回来。”

李青宝无奈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廖菲妃,这位大小姐偷偷摸摸的爬上车不说,还上车就问自己的本事是不是道观里学来的。

“你用那铜炉是供三清大帝的吧?还有你什么时候把房间打通的,半夜里?怎么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廖菲妃咬着嘴唇,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连问了几句,李青宝都是爱理不理的脸孔,让她十分着恼。

“糟了!”李青宝突然说道。

廖菲妃心里一喜,这家伙也有糟糕的时候?

“忘记跟科里请假了,哎,一上班就旷工,还不得被人鄙视死了。”李青宝叹息道。

“芝麻大的事还一惊一乍的,我的事就不放在心上。”廖菲妃说着感到话有点暧昧忙说,“我是指你房间里的铜炉,哎,我问你呢,到底是干嘛用的?”

李青宝掌着方向盘,在口袋里掏出一颗喉糖扔到嘴里,才说:“你要跟着我出门,就别问,不然请你下车。”

廖菲妃嘴顿时撅得老高,心想,这李青宝是顾来的保镖还是请来的菩萨啊,太难说话了吧。

又开过了三条街,李青宝才把车停在一间银楼下。把车门刚关上,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妈,送金条俗不俗啊,你还亲自来买,交给爸公司里的秘书不就好了吗?”

“小莲!”廖菲妃眼尖一下就瞅见了跟在母亲身边的单小莲。

“廖菲妃,你怎么也来了,咦,这不是你那位李大保镖吗?”单小莲笑嘻嘻的指着李青宝说,“喂,我警告你,可别打我家廖菲妃的主意啊,你可是保镖。”

没来由的指控,让李青宝心底不爽,可他也不会否认什么,倒是廖菲妃红着脸啐道:“你再胡说,晚上就别过来了。”她这才看到从车另一侧过来的单小莲的母亲,“阿姨好。”

“廖菲妃啊,你也来银楼,要买首饰吗?”单母只见过廖菲妃的母亲的一次,父亲连见都没见过,知道平常都是她一人住在庭芳阁的别墅里,有个叫唐叔的管家带着几个仆人在照料。

廖菲妃跟单小莲的关系好,嘴也甜,单母也很喜欢她。

“不是。”廖菲妃摇摇头,就被单小莲挽了过去,“走,我妈要给我大伯做寿买礼物,咱们一块儿进去帮着挑一挑。喂,李大保镖,还不快跟着。”

李青宝挠挠头一指侧面的工商银行说:“我过去一下,你们先进去吧。”

单小莲眨眨眼问:“廖菲妃还让你管钱?”

“走啦,那是他自己的钱。”廖菲妃推着她说。

一面往里走,一面听廖菲妃说是她主动跟着李青宝出来的,单小莲的下巴都快跌下来了。

“啥?莫非……”单小莲伸出手指一抬廖菲妃的下巴,坏笑道,“你要倒贴上去?唔,早上还说是校花和校工之恋,现在就要变成大小姐跟保镖了,你可真得无耻的。”

“你胡扯什么,我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廖菲妃急忙辩解,“你想想呀,他突然小发了一笔财,他会拿钱来做什么?”

“他来银楼,莫非是买金条做投资?”单小莲吃惊道。

第十一章 误食

廖菲妃跟她家世虽说有天壤之别,但父亲都算是大商贾,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大小姐是大小姐,可见识是在平均水准之上的。

单母给吴安雁的大伯拿金条做寿礼,想的也是金价在这两年上涨得极快,用来投资是上上之选。但吴安雁却怀疑李青宝有没有这样的眼光。

“我不知道,我才跟过来的。”廖菲妃摇头,她可还没说家里四楼被大改造的事,这家伙身上可都是秘密。

进到银楼,销售经理马上就走快步走了上来,单母在这里是vip客户,每年都要花上几百万,经理可不敢怠慢。

“单夫人,您来了,您要的龙年千足金2号金条已经准备好了。”

这款金条分成5号,以重量来区别,3到5号早就脱销了,2号重量在400克,单价十三万八,剩下的也不多,来之前单母就打了电话。

跟着经理来到贵宾室,经理小心的取出钥匙打开一个特制的保险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多个盒子,她取出上层中的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盒子一打开,在贵宾室里特殊的灯光照射下,一股金光灿灿的光芒从盒中升起。

“嗯,这要送给你大伯,也可说得上是够咱们家的身份了,毛经理,给我拿两盒吧。”

单母满意的说着,廖菲妃就看到李青宝推门进来,毛经理一怔:“这里是贵宾室……”

“她是我的保镖。”廖菲妃说道。

毛经理嗯了声,就准备把盒子盖上重新放回保险箱。

“等一等。”李青宝突然开口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这个……”毛经理把目光投向单母。

“妈,就让他看看吧,廖菲妃的李大保镖本事可大了。”吴安雁话里有话的说。

她原以为李青宝救廖菲妃是要追求她,还是在金大里卧底,那够让她刮目相看的,可结果他是廖菲妃的贴身保镖,就算本事大些,可那不过是他该做的事,现在吴安雁可自觉得比他要高一等了。

“您请看。”毛经理把盒子再次打开,放在茶几上说。

李青宝托起金条轻轻的颠了几下,目光一闪说:“这千足金就是99.9的纯金吧?”

“是。”毛经理脸一沉道,“这是经过国家级的鉴定机构下过证书的,证书也会随盒子附送。金条也是国家特卖的,绝对是99.9的纯金。”

“这块金条的纯度不到80%。”李青宝冷笑道,“是你们有意拿这种假金条骗人,还是你被人骗了……”

“李先生!”毛经理眉毛一跳,“我们‘苏轩银楼’已经有八十年历史,做这金银生意在金河家喻户晓,你不要污蔑我们的商誉。你要不信,可以聘请第三方鉴定机构做鉴定。”

“哼,”李青宝脸一冷说,“金河的机构,你们还不早就收买了,这样吧,单阿姨,金条你买下,送到京里做鉴定……”

听到这番话单母早就惊呆了,她每年在苏轩银楼买的金条、首饰难道都有问题?那钱不算什么,丢脸的可不只是这座银楼,而是她单家的面子了。

“我们不卖了,请出去。”毛经理把盒子一盖,气冲冲的塞回保险柜里。

“心虚了?”李青宝轻笑道,“奸商不是那么好做的。”

毛经理回头过来,怒视李青宝:“请出去。”

“走吧,”单母意兴阑珊站起身,平静的说,“家里还留着些之前买的金条,我会让人送到京城做鉴定的,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想让你转告苏明光,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毛经理愣在那里,看着单母带着吴安雁和廖菲妃出了贵宾室,李青宝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吴安雁见到母亲发威,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扯了廖菲妃一下说:“看来这苏轩银楼可真有问题,李大保镖一颠金条就知道不对,这手工夫可真够漂亮的啊。”

廖菲妃转头问李青宝:“你是根据重量来判断的吗?”

“不,是感觉,”李青宝伸出手指摆了摆,“本来我想买两斤的,现在得换个地方了。”

吴安雁听他说得俗,哪有买金条论斤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见李青宝瞧过来,立时绷起脸:“看什么?没看过美女吗?没看过校花吗?”

李青宝懒得理她,跟廖菲妃说:“这附近还有个文物市场,我要过去转一转,大小姐你跟她们回庭芳阁?”

廖菲妃既然跟出来了,那他就有负责在身了,毕竟是她的保镖啊。

“我跟你去瞧瞧。”廖菲妃打算摸清李青宝的秘密,今天就跟定他了。

“那我也去。”吴安雁喊道,她跟单母说,“妈,我坐廖菲妃的车回家。”

单母拿女儿也没办法,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李青宝带着两位大小姐就沿着苏轩银楼旁的小道来到了省里赫赫有名的文物市场。这里充斥着从滇缅边境带过来的玉器,远征军的遗物,南方各省的一些私挖盗掘的古物。

但绝不会看到赌石的场面,除了在腾冲,谁会把石头运几千公里来金河,光是运费都是得不偿失,要赌石只有去腾冲。

由于是周一,出来练摊的人并不多,一路过去李青宝也只进了两回店,都没看到合心意的东西,直到来到一间叫镇墨阁的小店。

这家店光从店名就能看出是以镇纸、砚台、古墨为主的铺子,李青宝在店外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老板,来人了。”一个坐在玻璃展柜对面的汉子扯着嗓子喊。

不到一会儿,从里头走出来个四十来岁的胖子,一瞧见李青宝带着两朵花儿一样的女孩过来,心里就把他归类到文艺青年一类,笑呵呵的说:“这位先生看中了哪件宝贝?”

店铺里的玻璃展柜分成四部分,摆在胖子身后的都是古物,他面前的都是新品。李青宝一进来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身后展柜正中间的一块镇纸。

“老板,那个螭头镇纸拿出来瞧一瞧。”李青宝说道。

“这位先生眼光可真不错,这‘螭龙抬首镇’可是大明朝洪武年间流传下来的,”胖子边取边赞,“您瞧,这原本下面还有款识,后来才被磨掉的。”

廖菲妃吴安雁伸长脖子也在看,就看那镇纸上立体的雕着一条螭龙,张牙舞爪抬头向天,形态极为逼真,雕工绝对属上品。

在李青宝的眼中,这螭龙抬首镇更是不凡,因为他一眼就瞧出这是一个筑基期的法宝,可惜毁了一半,但镇纸里带着的强大的水行气息却瞒不住他。

廖菲妃看到李青宝伸手从镇纸上弯曲龙身的空隙里插进去,没忍住笑了:“这是镇纸,有你这么拿的?”

连那胖子都摇头,这男的是文艺青年往2b青年过渡了吧?但管他呢,只能卖个大价钱就够了,反正是从乡下贩子里收来的。

“是这样拿的。”李青宝轻叹道,这螭龙镇纸不是被磨平的,是被飞剑削断的。现在就算是残次品,也能发挥些作用。

“开个价吧。”李青宝把镇纸放下说。

“洪武年间的东西,能流传到现在,少说值七八万吧,我看这位先生也是识货的人……”

廖菲妃跟吴安雁笑成一团,他那样拿镇纸的人,识货?

“咳,”胖子轻咳声说,“我也不说虚话,五万,这螭龙抬首镇就归先生了。”

廖菲妃正想看李青宝还价,就看李青宝在怀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摸出五沓扔给了胖子。

“喂,李青宝,你信这胖子说的话?你就算真信,买东西也得还价吧。”廖菲妃急道。

“这个价钱,值了,”李青宝接过用盒子装好的螭龙抬首镇说,“这东西不是镇纸,要说年份的话,应该在六千年以上。”

吓?!胖子眼睛瞪大看着李青宝带着廖菲妃和吴安雁走出门,想要拦住他们,腿却迈不出去,嘴角哆嗦了一下,唉的一声长叹:“妈的,又打眼了。”

在旁边坐着的汉子却站起身眼睛转了几下,摸出手机一面拨号一面往外走,注视李青宝他们离开的方向。

“你说真的假的啊,六千年?”廖菲妃好奇的问。

“差不多吧,有可能一万多年也说不准。”李青宝笑道。

吴安雁撅了撅嘴说:“你吹吧,一万多年前可都是原始人,能做得出这样漂亮的东西?”

李青宝不跟她解释,却突然一停,踩了她一脚,疼得单大小姐一声尖叫,靠在廖菲妃身上就倒下去。这可不能怪李青宝,他又发现了好东西。

“姓李的,你敢踩本大小姐的脚,我要杀了你。”吴安雁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声嚷道。好在是周一,也就各家店里的伙计探头出来看热闹。

“李青宝!”廖菲妃对他也生气了,看他往旁边唯一摆着的地摊走去,一脸充耳不闻的模样,更是恨得咬牙。

“廖菲妃,扶我过去,我踹死他。”吴安雁瘸着腿,依在廖菲妃身上恨恨的说。

她脚背上有着很明显的半个鞋印,穿的是旅游鞋可也疼得厉害,说不定脚趾都断了。

李青宝根本就没听到这俩位大小姐在说什么,他完全被地摊上的一对黑乎乎的戒指吸引住了。

怎么可能?今天的运气这么好?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对。

摊主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眼睛就没往李青宝这看过,盯在廖菲妃和吴安雁的身上就没转开过,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对戒指多少钱?”李青宝压抑心头的激动,指着地摊上那对像是黑陶做的戒指说。

“这戒指啊?单个卖八千,一对的话一万五。”少年这才回过神,忙给出报价。

靠,这可是纳虚通戒啊,分为子母一对,里面能装下十吨的东西,省事省力不说,两戒还能相通,子戒母戒都能取出对方戒指里的东西。

“我要了!”猛地的插入个声音,李青宝偏头就看到个男的站在旁边,他身后还跟着六个汉子,其中就有在镇墨阁里遇到的汉子。

“武哥!”少年小心地说,“这位先生先来的……”

“我出两万!”武哥冰冷冷的道,“你既然叫我武哥,不会不认识我小武吧,这戒指我要定了。”

说着,伸手就去拿纳虚通戒,李青宝冷哼一声:“把你的爪子拿回去!”

武哥顿手冷笑:“你说什么?”

那个壮汉散开成扇字型把李青宝三人围在中间,廖菲妃搂着吴安雁往李青宝靠过去,眼神有些不安。

“姓李的,那戒指有什么好,别买了。”吴安雁可不想惹这些人。

“哼!”李青宝扔下一万五,将纳虚通戒抓在手中。

武哥眼神一厉,大笑道:“好,好,这两年还有人敢从我武哥手里抢东西的,你算是头一个,就凭你这份胆色,兄弟们等下动手的时候收点力,别把他给打死了。”

“武哥,那这两个女娃呢?”一个壮汉舔着嘴唇问。

“瞧你这点出息,”武哥笑骂道,“等你武哥爽过了,就让你们也爽爽。”

那些壮汉顿时轰然叫好,摆摊的少年却赶紧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跑了,除却个别胆大的,各家铺子也都把门全都拉上,免得被殃及。

廖菲妃和吴安雁小脸儿煞白,心里都在埋怨李青宝。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突然从街后传来一阵疾步声。一会儿就转出十多个保安,令人意外的是苏麒麟也在这些人中。

“苏少,毛经理说的人就是他们。”保安队长指着李青宝、廖菲妃、吴安雁说。

苏麒麟冷声道:“走,围上去。”

早上在泳池被李青宝踢下水,苏麒麟也无心上课,就赶回家换了身衣服赶到家里的银楼,恰好跟李青宝他们前后脚的工夫,听毛经理一说,他顿时气急败坏。

金条是他让人在工厂里做的手脚,鉴定书也是伪造的,这事瞒着父亲苏明光,只有毛经理知道,要传开了,他这苏家大少非被老子打断腿不可。

而且根据毛经理的述说,他断定来的人是李青宝、廖菲妃和吴安雁。

是可忍孰不可忍,听见他来到文物市场,就把银楼里的保安全都带了出来。

“这不是苏轩银楼的苏大少吗?”武哥瞅见保安中的苏麒麟,心里一定就笑道。

苏轩银楼跟文物市场相邻,两人算是认识。

“小武,你是要找他们麻烦吗?”苏麒麟一指李青宝三人问道。

武哥知道两人身份差距,没称呼武哥他也不在意,但却琢磨不透苏麒麟的来意。

“清清、小莲,你们过来吧。”苏麒麟不等武哥回答,就堆满笑容说。

就算廖菲妃再高傲,这回英雄救美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怕她日后不对自己好?

“你带人是想要教训李青宝?”廖菲妃一想就明白了。

“算是吧,你跟他怎么混在一起?一个校工,你不觉得掉价吗?”苏麒麟傲慢道,“我看他想请你吃顿巴西烤肉都没钱吧?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你对每个女孩都是真心的吧?”廖菲妃冷声道。

“那不同,真爱和逢场作戏是两回事,那些女孩怎么能跟你比。”苏麒麟冲武哥抬抬下巴说,“这是文物市场的流氓,被他们打伤的人,最少都要住三个月,真要动手,我可不敢担保他们不伤你。”

“廖菲妃,咱们过去吧,让苏麒麟把这姓李的打一顿,给我出出气。”吴安雁还在恨李青宝踩她那脚。

廖菲妃根本就不担心李青宝,听吴安雁说,眼睛眨眨扶着她就走出了包围圈。

苏麒麟还以为她真要从了自己,立刻心花怒放,殷勤说:“晚上我请你们去大富贵玩儿。”说完,他给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

武哥这还压着一肚子火,等廖菲妃吴安雁一出去,就狠声道:“上!别留手!”

六个壮汉大吼一声举起拳头就往李青宝身上招呼。

苏麒麟惋惜道:“我看他校工都做不了多久了。”

这要受了伤,一躺几个月,这工作还能给他留着?

可突然间苏麒麟就呆住了。

就看一道闪电劈过似的,那六个壮汉全都抽搐着倒在地上,李青宝的左臂上一瞬而逝闪过一道金芒,九煞第一层。

“找死!”武哥须发戟张,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一按,顿时长了一倍。

这把刀是他找人特制的弹簧刀,收起来跟水果刀差不多,按出来却跟短武士一样。

“啊!”廖菲妃一惊,她可没想到会出刀,李青宝真要被捅伤的话,那秦叔叔和唐叔要知道,她可没好果子吃。

“你们也上。”苏麒麟沉声道。

保安队长一挥手,九名队员都拿出胶皮警棍,往前走了几步。

砰!

武哥一刀没劈中李青宝,倒被他一腿给扫得撞向旁边的铺子,撞破了玻璃门,身子都卡在了门框里,脸都破相了。

那保安队长大吃一惊,他顿时紧张的拿出一根备用的电击棒,小心的往前走。

九名保安中有四人是退役军人,也都没遇到过这样厉害的家伙,纷纷倍加小心的围着李青宝绕圈。

“废物,给我上!”苏麒麟大吼道。

保安队长一咬牙,给队员使了个眼色,可还没等那些队员冲上去,突然间一阵风刮过似的,那九个人几乎同时被击倒在地。吐血的吐血,喊痛的喊痛,没有哪个能站起来的。

他顿时吓得脸无人色,往后倒退了几步。

苏麒麟上去一脚把他踢过去:“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话音未落,一道破风声响起,啪的一声,保安队长身体瘫软下来,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而李青宝就站在苏麒麟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他骇然失色,脚步一错,跌倒在地上。

“我送你们回家。”李青宝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看着廖菲妃和吴安雁说。

吴安雁兴奋得一直待在廖菲妃家里,等她累了要睡了才回家。临走时还幻想挖廖菲妃的墙角,把李青宝挖到自己家去,廖菲妃却在床上失眠了。

她抱着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坐在床头,李青宝那强大的破坏力,近乎美学的暴力手段在她脑里像放电影一个个镜头的重现。

床边的梳化台上放着一枚黑色的戒指,她眼睛转过去的时候,俏脸微微发烫。

“送给你的。”李青宝硬将它塞在廖菲妃的手里。

“哇,你打算向廖菲妃求婚吗?就算不是白金钻戒,也该买一枚宝石戒指吧?那才符合廖大小姐的身份嘛。啊,对了,这肯定是纪念戒指。”吴安雁促狭的说。

哼,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这叫纳虚通戒,这一枚是子戒,有神奇的能力,以后我会教你怎么用。”

胡说八道!他还将那难看死的什么螭龙抬首镇放在了壁炉上,真把这里当他家了?

想到这儿,廖菲妃大叫一声,拉着被子盖着头,嘟起嘴念念道:“他只是保镖,他只是保镖,他只是保镖……”

默念了半小时,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李青宝却坐在屋顶,目光凛然的扫着四周。

感觉错了吗?应该不会!那股气息绝对是妖族的。倒是挺会躲的,哼,我等着,看你能躲到几时。

休息了一周,廖菲妃才回校,李青宝同样请了一周的假。

一回到杂物科,就传来一阵酸笑声:“哟,咱们李大师傅回来了?我还以为瞧不上咱们杂物科,另谋高就了呢。”

李青宝瞟了眼说话的邢大胆,跟李科销了假就问:“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

“暂时不用出工,等有事我就给你安排。”李科说道。

“李大师傅是看不起咱们杂物科这种简单的工作的,”邢大胆双手插在口袋里,斜着眼说,“人家啊,上面有人,了不起啊。”

才上工一天,就请了一周的假,虽说没人把他跟廖菲妃联系在一起,可科里传言可不少,说什么的都有,但肯定李青宝*不简单都是共识,要不就根本没把这工作放心上。

“上面有人?胆哥,那不是您最喜欢的观音坐莲吗?”一个同事打趣道。

“我可跟人家比不了,人家身上的屁股不定多大呢。”邢大胆狂笑道。

李青宝突然站起朝他过去,邢大胆一怔,脸色微沉,却看到李青宝绕过他,在工具箱里拿了把刻刀,尖声笑道:“来第一天就嘴了商学院的一号校花,小心被商学院的人群殴。”

听到这话李科倒想起件事:“李青宝,钱主任让你去一趟,说是学校要给你表彰。”

“哟,有便宜占还有奖得,你可真走的好狗运。”邢大胆嫉妒道。

“嗯,李科,那我去后勤处了。”

眼看李青宝一直没搭理自己,邢大胆觉得面子没地方搁,不由得脸一沉说:“姓李的,你以为你上面有人就敢不把你胆哥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在这杂物科我说一不二,你得罪我没你好!”

李青宝推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把邢大胆吹得一缩脖子,见李青宝还是不理他,跳起来就想骂娘,身旁的同事忙拉住他。

“操,傲个屁,他的简历我看了,不就是新湖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嘛,老子玩过的大学生数都数不清,跟我拽,我玩死他!”邢大胆破口大骂道。

“够了!”李科一拍桌子道,“同事之间要和谐……”

“和你娘,姓李的,这事你要管,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破事都抖出来?”邢大胆冷笑道。

李科浑身一颤,怫然不悦:“你闹吧,出了事别找我。”

“谁不知道我哥是保卫处主任,我要靠你?”邢大胆嗤之以鼻,李科拿他无可奈何。

李青宝来到后勤处办公室门外就听到里头有人在跟钱主任说话,敲门的手一停。

“这是我用手机拍摄的录像,钱主任你看看,这还是金大的校工吗?公然跟流氓地痞打群架,把人打伤了扬长而去,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这把金河大学的脸都丢干净了,我作为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为了金大的声誉,代表整个商学院,要求学校将他开除。”

“苏同学,我看这录像拍得很模糊嘛,无法判断就是小李,这样吧,你先回去,把内存卡取出来留下,我把事情跟学务处、校董会汇报一下,再给你答复?”钱主任微笑说。

这苏麒麟家里在金河财大势粗,他是在校董会的“特别关照”名单上的,钱主任拿他没辙,但苏麒麟也不会强迫他做什么,意思到了就够了。

啪,把机盖打开,将内存卡取出来。

“钱主任,我希望校方能给学生们一个交代,录像我存在了优酷上,加了密码,要是李青宝继续在杂物科呆下去的话,那密码什么时候失效我就不清楚了。”苏麒麟冷冰冰的道。

钱主任眉毛一扬,刚想发作,却看到门开了李青宝走了进来,顿时脸微微一沉:“小李,进来也不知道敲门吗?”

虽说李青宝是市委某位领导的秘书托付过来的,但给他惹这桩麻烦事,也让他极为不快,那位朋友的面子没有那么大,他就没给李青宝好脸色瞧。

苏麒麟阴狠的盯着李青宝,心想这回怎么都要让李青宝开除,让他离得廖菲妃远远的,到时再找些人慢慢收拾他,把场子找回来。

“李科长说是您找我,让我过来。”李青宝眼睛根本就没看苏麒麟,瞟了眼桌上的内存卡说。

“噢,是我让他叫你过来的,”钱主任想起要表彰李青宝的事,就跟苏麒麟说,“苏同学,事情学校会给商学院学生会一个公正持平的交代,你先走吧。”

“哼。”苏麒麟重重的哼了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小李啊,你昨天跟人在文物市场打架了?”钱主任问道。

“没有,苏麒麟带着苏轩银楼的保安想要绑架廖菲妃和吴安雁,我刚好在附近,看见了就帮了她们一个忙,这件事你可以问她们。”李青宝平静的说。

钱主任一惊,绑架?苏麒麟?这事一下就颠倒过来了,再想想,那手机上的录像晃得厉害,只依稀看到李青宝的身影,那地上躺着的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倒还清楚一些。

钱主任的头一下大了,这样说……那苏麒麟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了?

“主任,那表彰的事……”李青宝笑着脸问道。

“啊,那个啊,你这不又救人了吗?我得先汇报再重新考虑给你更大的表扬。”钱主任回过神来忙说。

“那,我先回杂物科?”李青宝指指门外问道。

“嗯,你先回去,我再琢磨琢磨。”钱主任捂着头,苦笑道。

这都是什么事嘛,要李青宝是做了错事,那领导秘书的面子不卖就不卖了,可这一来,苏麒麟那里也是件头疼的事啊。

对了,先把廖菲妃和吴安雁叫过来问问看吧。

一回到杂物科,李科长就喊住李青宝:“小李,会修笔记本电脑吗?”

“会一些,不是太复杂的硬件问题都行。”李青宝点头道。

邢大胆不阴不阳的说:“哟,李大师傅不单木工活厉害,连电脑都会修,了不得啊。”

李科当他不存在,跟李青宝说:“商学院院里有两台电脑出了问题,已经过保了,让我们这边先派人过去瞧瞧,要问题不大就修了,实在不行再让信息化学院的老师学生过去。”

“那我去一趟。”李青宝这还没停两分钟就又离开了。

邢大胆冷笑道:“我就不信他有本事连笔记本电脑都修得好,大家就准备看好戏吧,商学院那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

出了杂物科天上就飘雪了,金河虽位处南方,可初春的时候都还会下雪,这几日又降温得厉害,李青宝看着路上相互依偎取暧的大学生,暗地里诅咒门里的戒条,不然现在他也该搂着妹子了。

“就是这台,清华同方的,才用了两年,一开机硬盘就嘎嘎的响,每天都要蓝屏好几回,非常影响工作……”一个面目清癯的中年人拍着桌上的电脑说,“能修就修吧,学校里也要配新电脑了。”

这位是商学院的副院长荀长权,著名的经济学家,治学严谨,四十五岁的年纪至今未娶,在商学院的威望极高。

“可能是有坏道了,我重新插下线试试吧。”李青宝说着拿出螺丝起子把电脑拆开。

“当时招标的时候就说要用不上苹果,也要用惠普或者戴尔的,支持什么国内企业,弄这个清华同方的笔记本,算是把我坑苦了,”荀长权黑着脸说,“下周的教案这就两天就要写出来,明后天我还要去省外交流,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青宝瞥了他眼,心想,难道他自己没笔记本?

“我给你倒杯水,小李。”荀长权看李青宝专心的在修电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去拿纸杯。

李青宝接好线,把笔记本放平就先开机试试。

倒是一下就打开了,他就看到桌面有几个视频文件,想这硬盘要是有问题的话,视频文件正好用来试一试,啪啪双击打开。

顿时,从播放器的窗口里浮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大丈夫戴死?死阔以,亚美蝶,一库,一库,啊……”

啪嚓,荀长权的手一抖,纸杯一下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荀院长,这东西下多了有损硬盘寿命,还是找个妹子吧,一个妹子能抵200g硬盘呢。”李青宝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

荀长权的脸一下变得更黑了。

门外恰好在这时出现了两个窈窕的身影。

廖菲妃接到钱主任的电话,赶紧找不情愿的吴安雁去给李青宝作证,钱主任让她们到荀长权这里写个证明书,两人就结伴赶了过来,可谁知才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一阵阵的呻吟声,两张脸瞬间红得跟朝霞似的。

等瞅见李青宝坐在办公桌后,廖菲妃脸一下就变绿了,这家伙胆子大到敢到荀教授的办公室里看黄片?他那胆子是什么质地的?

吴安雁却是眼尖,瞧清笔记本是荀教授的老同方,就拉着廖菲妃小声说:“荀老师不是一向不苟言笑严于律己的吗?他的电脑里怎么会有黄片?”

“瞎说呢,我看肯定是李青宝拿u盘拷过去看的……”

廖菲妃说着自己都不信,李青宝要看不会自己躲到个角落里偷偷看?跑来院长办公室里看,他是脑子少根筯吗?

她俩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什么。

砰!

荀长权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脸再转过来已经沉得能拧出水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李青宝脸上挂着笑,把播放器叉了,举起双手说。

“这件事你要说出去的话,我让你在金大没好日子过!”荀长权的表情特别的狰狞,要廖菲妃看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这可是一向以风度儒雅著称的荀教授啊。

“我不会说,但门外那两位呢?”李青宝笑道。

廖菲妃倒还好,就算是荀长权都不知她是廖成彰的女儿,可吴安雁家里的*在金河也是了不得的,威胁她荀长权都要掂量一下。

他不由得干笑了两声:“你要不说,她们我也会劝她们不说,事情就算过去了……”

“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李青宝打断他的话道。

荀长权的脸皮一抽,难道他想要挟自己?可他是杂物科的校工,自己就算在学校有些影响力,后勤处也是管不到的。

“听说商学院有个叫苏麒麟的学生会副主席?最近学生会要换届,他的人品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这也是荀长权能做到的事。

“嗯,我清楚了,我会让学生会好好考虑的,小李,今天麻烦你了。”荀长权定了定神,说不得要把苏麒麟给撤下来了。

李青宝笑着麻利的把笔记本后盖按好,走出办公室。

“李大保镖,行啊,都能和副院长搞交流了。”吴安雁怪声道。

“怎么?单大小姐还要亲身指点吗?”李青宝坏两声,看她俏脸刹时一红,就转头对廖菲妃说,“大小姐,晚上别太早睡,我找你有事。”

这联系刚才那声音,话就太双关了,廖菲妃那张白嫩的脸也红透了,急声道:“你再胡说,我让秦叔叔把你开除了……”

“秦先生?对了,你有他电话吗?”李青宝正想找秦岭。

“没有,有也不给你。”廖菲妃脖子一扬,高傲的说。

嘎地一声,荀长权拉开门看李青宝还没走,愣了下,就咳嗽一声说:“廖菲妃、吴安雁,你们进来。”

哼!廖菲妃挽着吴安雁就进去了。

李青宝心想这两位大小姐可真够难侍候的,问个电话都拿不到,还是回头问唐叔要吧,先赶回杂物科再说。

外面飘着小雪,杂物科办公室倒是暖和异常,学校的暧气只通教学楼、教室和宿舍,这里靠的全都是电暧炉,三个大电暧炉足够了。

李青宝拉门进去,见李科不在,其它的人也都办事去了,只有邢大胆和个模样还算过得去,打扮得妖冶的女孩挤在角落里抱成一团。

“操,哪个鸟人!”邢大胆听到关门声就回头骂道。

一见是李青宝气更不打一处来,他这虽说没提枪上马打真军,可也是上下齐手不亦乐乎的时候,来个大灯泡他可不乐意。

“姓李的,滚出去。”邢大胆沉声道。

那女孩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身材比邢大胆高了半头的李青宝,眼神扫到李青宝牛仔裤的拉链上霎时间一亮。以她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姓李的雄伟起来肯定可观。

李青宝当他疯狗在叫,把工具一放,坐在李科的位子上取了份《金河晚报》看了起来。

邢大胆脸色一阴,收回摸在女孩胸上的手,阴声道:“李青宝,商学院的笔记本电脑修好了?”

唰,李青宝翻过一页报纸,盯在一条新闻上,脸色微微一变。

市委市政府决定重新开发废弃墓园,将建设一座新型的住宅小区,变废为宝,增加市财政收入,按规划,恰好将慕容停的墓地划在内,所有的墓地都将迁离,无主墓地将集中堆成一座坟地。

“李青宝,信息化学院送了一张条子,你去一趟。”邢大胆极为不悦的说。

看来要马上安排迁坟的事了,好在坟地早就选好了,需要的是安排时间,刚请过一次假,不方便再跟唐叔、秦岭开口了,只能带廖大小姐一块儿过去了。

“姓李的,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我让你现在就去信息化学院!”邢大胆吼道。

他怀里的女孩吓了一跳,畏惧的把头往下面一缩。

“邢大胆,工作安排是李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李青宝终于开口,“光你是带学校的学生到办公室里胡来,报告到钱主任那,你能有好?”

“钱丰算老几?你这个新来的还指望他帮你出头?”邢大胆霍地站起来,偎着他的女孩眼睛一下变亮,满脸崇拜的仰望。

李青宝一抖手里的晚报,他还在琢磨是不是这周末就去迁坟的事,心思哪儿放在这里,又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想是科里的人回来了,他应该会收敛些。

谁知门一推开进来个模样跟邢大胆有五六分相似,身板却要厚些,手里夹着根烟,穿着深蓝色保安棉服的男人。

“大胆,行啊,这离放学还一个钟,都带着学生回来办公室里了,你哥可比不了你啊。”

“哥。”邢大胆叫了声迎上去就在那人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眼神还不住往李青宝这面瞟。

第十二章 误会

邢锋握着警棍,警惕李青宝狗急跳墙,他可深知李青宝手底下功夫硬得很的,一面却环顾着四周跑出来看热闹的女生,朝着李青宝冷笑:“好你个李青宝,我跟杂物科的老李要你过来是要让你帮着破案,谁料你竟然要做这种作奸犯科的事。”

李青宝跟邢锋、邢大胆结仇的事,在这四号楼中知晓的人不算多,看着围着毛毯满脸凄楚的女孩,登时都怒视着他唾口大骂。

“看他长得一副正经的模样,谁能想得到他会想要趁机强暴马娟。”

“哼,我老早就瞧出他不是好人,你们不知道,他上楼的时候就老往走廊里乱瞧,那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扫到大腿上就不肯离开了。”

“听说他是新来的呢,才到学校不到两周……”

“咦?那偷内衣的家伙不是一周多前才出现的,难不成……”

一时间四号楼里的女生瞧李青宝的目光厌恶鄙夷到了极点,那丢了内衣裤的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你这小伙子上来的时候还说你成亲了,有小孩了,有家室的人还做这种事,你对得起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吗?”张妈冲上来痛心疾首的说。

“好了,三树,把人拷上,马娟你也跟我们去一趟警局,”邢锋看李青宝低头不语,只倒他这回是认栽了,心里一时大为解恨,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该怎么告由警局来处理。”

这邢锋好恶毒的心思,就算自己澄清了这件事跟自己无关,那校方为了名誉也会将自己开除,要是再狠些的话,坐实自己强x未遂的罪名,三四年的牢饭跑不掉。

李青宝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办法,要是硬要脱身的话那倒不是不行,就将邢锋等人轰杀于引也是举手间的事,但这样一来自己倒是越抹越黑了,再说这上下围观数百的女生,总不能都杀了吧?

三树上来摸出一副手铐就往李青宝手上搭,嘴里还说:“对不住了,李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在锋哥手下吃这碗饭,您可得原谅我……”

“等一等。”手铐险些搭上去的就时候,突然在人群后传来个声音。

邢锋眉毛一挑,心想这时候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要出来?

就见个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容貌身段比那马娟高出数等的女孩站了出来。

单小莲?她怎么在这儿?李青宝一怔。

“单同学?怎么,你还要帮这位差点玷污了马娟同学清白的害虫说话吗?”邢锋冷笑道。

“我不相信李青宝会做这种事……”单小莲肯定的说。

她想这李青宝成天跟廖菲妃住在一间别墅里,都从未表现过对廖菲妃有非份之想,这马娟是学校出了名的烂货,包里揣着的套套比药店里卖的还多,今天跟篮球队的滚床单,明天跟实验室的助教滚床单,李青宝会看上她?打死她都不信。

“你不信,事实如此,证据确凿,你不信也得信。”邢锋朝握着手铐在发愣的三树瞪了眼,“还不快把他拷上,再拖下去这影响越来越坏,责任你担得了?”

三树吓了跳,赶紧把手铐按在李青宝手腕上。

“我听说马娟最近跟你弟弟邢大胆腻在一起,”单小莲可不笨,她是有意把水搅浑,“邢大胆和你邢锋跟李青宝有仇的事,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就在校门口,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孩说道。

那些不知情的赶紧问了起来,片刻后,倒有大半的女孩都相信李青宝是无辜的了。

谁让邢锋、邢大胆跟马娟在学校的人缘都差得很呢。

单小莲看到大家都信了她,变得有点洋洋得意,还冲李青宝挑眉弄眼,让他记住这回是谁救了他。

李青宝嘴里发苦,这位单大小姐的恩可不是容易领的,天晓得她改天怎么折腾自己。

谁知就在这时,马娟突然大叫起来:“我才是受害人,你们看!”

她将毛毯一拉,只见她的腰间有两个黑黑的手掌印,清晰得吓人。

“咦,难道那家伙真是要对马娟不轨?可这品味……”

“不会吧,单小莲都出面帮他说话了,我看咱们单大小姐是不是看上他了?你瞧瞧,单小莲跟马娟一比,瞎子都知道要谁吧?”

“话不能这样说呢,说不定这个姓李的口味特别重,需要马娟这种经验丰富的……”

“嘻!难道单大小姐经验就不丰富了?”

“嘘!以老娘的眼光看,咱们单大小姐还没出阁呢。”

单小莲的脸红得快跟蜜枣似的了,她幽幽的目光盯着李青宝,都让他背上发毛。

老娘为你算够义气了,以后让你做事你要推脱的话,我非让廖菲妃整死你不可。

“哼,铁证如山,我看你还敢狡辩!”邢锋沉脸一声重哼,摆手道,“三树,铁娃,把人押到警察局去。”

李青宝琢磨着是不是等出了校门再把人都放倒,布个局弄成是他们想要把马娟咋样……

“等等!”单小莲再次喊道。

邢锋不悦道:“单同学,你一而再的阻止校保卫处工作,违反学校规定,我可要找商学院的老师问一问了,是不是要给你个处分。”

单小莲可受不得威胁,她俏脸一煞声音就冷下来:“邢锋邢处长,你硬是要诬陷李青宝,我没话说,你要扯上我,你等着,老娘我要你没好日子过。”

邢锋顿时打了个机灵,他猛地的想起单小莲的*,可话说得重了,现在想要软下来,那脸可拉不下,他就转头去看三树,想让他给个台阶。

偏偏在这时,李青宝开口了:“走,去商学院,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学校领导也信你们的鬼话。”

马娟跟廖菲妃、单小莲同样是商学院的学生,但并非同一个专业,去商学院倒也没错。

邢锋听到这话就看了眼单小莲:“单同学要是不相信保卫生秉公办案的话,也跟过去吧。”

事已至此,单小莲只得点头陪在李青宝身边。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会被人阴?”

“再厉害也不能公然把他们都扔下楼吧?”李青宝满不在乎的说,“没事,等到了商学院,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吃瘪。”

邢锋转头冷笑一声:“李青宝,你太自大了,我今天就要让你身败名裂。”

荀长权借着夜里的机会在商学院开了个函授班,每节课收取的费用都是普通人承担不了的,但来上课的多半都是企业的中高层,钱对他们算不了什么,他们要的是文凭。

这才上完课,前脚踏回办公室休息没五分钟,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他皱了皱眉,刚准备去看看,门就被推开了。

邢锋带着三树等五个保卫押着李青宝带着马娟,后头还跟着单小莲张妈等七八个人,挤进去了副院长办公室。

商学院平日都是荀长权在管,院长仅挂了个头衔,但他一瞧见邢锋、马娟,就有点倒胃口,瞧见李青宝倒是直接胃一缩酸水都快挤上来了。

可李青宝被邢锋押着,这却让他不仅好奇心起。

邢锋把事情经过大致的说了遍,就冷声说:“马娟同学是商学院的学生,她被人欺辱,按理我是该把李青宝押去警察局的,但不跟荀院长说一声,您事后才知道,那不符合规定。”

荀长权眯着眼去瞧李青宝,心底七上八下的,是不是能借这个机会把这拿了自己把柄的家伙给开除了……

“荀老师,我能证明这事是邢锋他们合伙陷害李青宝的。”单小莲突然挤上来说。

荀长权吃了一惊,连邢锋都知道些单小莲家里不简单,他这做副院长的哪能不知道。

不管李青宝跟单小莲什么关系,做没做这件事,单小莲要是硬要保李青宝的话,学校都没办法,警局那头单家也能打通关系……

“我真是被冤枉的……”李青宝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可那眼睛却不住的往荀长权的笔记本上转。

混蛋!老子已经把片都删了!荀长权眼皮子狂跳。

李青宝竟然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笑着说:“我有一门独门修电脑的技术,把硬盘砸烂都能把资料找回来。”

这话在邢锋、马娟等人耳里简直有点莫明其妙,但荀长权却是满腹苦水。

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荀长权着急了,可想帮李青宝脱罪,那也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荀院长,你能不能让马娟把她的手机拿出来?”

荀院长心里一动,还没开口,单小莲已经从马娟的兜里摸出了手机。

马娟脸色一下变白,泼妇似的要夺回手机,被已经瞧出不对的张妈扑倒在地:“你这女娃,想做什么?真的假不了。”

打开手机短信箱,就看里头躺着的最后几条信息。

“知道了,我脱光了把他拉到房间里,你们快些进来,包他被抓个现行。”

“收到。”

第二条短信是回复三树发的信息,三树在楼梯口时发短信说李青宝来了,让她留意听动静。

“好哇,邢锋,你竟敢设局谋害同事!”荀长权大义凛然的说道。

邢锋一见不妙转身就想逃,还没迈开一步,就被李青宝踹翻在地:“老实点!”

真相大白,李青宝被校方塑造成被学校里的蛀虫邢锋三树一伙污蔑陷害的优秀员工,不单出了大字报在公告栏澄清事情经过,还由钱丰代表校方发了五千精神抚慰金。苏麒麟听到消息,气得牙痒痒,他拍摄录像要求后勤处给商学院学生会交代的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学生会副主席的位子,听闻学院想要换掉几位副主席,他没事就往学院跑,可好不容易遇到荀长权却换来的是一张冷脸。

“学生会主席是由学生自由选举,副主席一般也由学生会自主任免,但学院也有指导的权力嘛,”荀长权耐心地说,“商学院里有同学举报你生活不检点,这学生会副主席,我看就先不要做了。”

“荀老师,我想知道是哪些人举报我。”苏麒麟忿忿地说,谁胆大包天敢举报老子,我要让他由直立行走动物变成爬行动物。

“怎么?你还要打击报复?”荀长权声音一厉,“服从学院安排。”

在荀长权这里碰了个钉子,苏麒麟郁闷得想要撞墙,学生会副主席对他的重要性在于泡妞能方便不少,拿出来也是个身份。

憋闷的走到体育场就看到李青宝躺在看台上,眼睛直视着场中在上体育课的廖菲妃,一下气血翻涌,大步走过去。

“你这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瞎了你的狗眼,你哪里看出她是天鹅了?明明就是仙女。”李青宝打了个哈欠说。

“你……”苏麒麟眼珠一转,“你承认自己是癞蛤蟆了?”

“我要是癞蛤蟆,你就是屎壳郎,也不闻一闻,这浑身臭味哪里冒出来的。”李青宝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苏麒麟气得想要吐血,他也生了一张利嘴,可偏偏在这李大校工这儿硬是讨不到丁点好。

“唔,科里有事。”李青宝摸出手机瞟了眼说,“别以为有两钱就了不起,你那破钱给我还不乐意要了。”

苏麒麟目视李青宝离开后才发觉自己掌心竟然沁出了一层汗。

“校门口的围墙夜里不知给哪几个兔崽子砸弯了,小李,你拿工具敲一敲。”李科长说道。

邢锋、马娟、三树在昨天先后被开除,邢大胆倒没事,可他在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平常吃他奚落的同事没哪个不趁机落井下石的。现在被安排到西区粉墙去了,科里的气氛也比往日融洽许多。

大家都明白这里头多半都有李青宝的功劳在,要不是实在抽出不人手,李科长还舍不得给他安排事做。

李青宝倒没意见,闲着也是闲着,廖大小姐上个体育总不会出事吧?

他提着铁锤板钳就来到校门外。这校门的围墙都是三米高的艺术铁条,上头是跟大铁枪似的尖刺,防的是有校外的人翻墙入内。

李青宝一瞧就知道是用红砖给拍的,尖刺上还有铁锈色的砖粉。

守校门的保卫处的人瞅见他心底就打颤,好在李青宝也难得理会这些阿猫阿狗。

李青宝一探手抓着铁栏杆就爬了上去,脚底顶着一侧,握着铁锤敲打了两下。看着尖刺变直,他就滑了下来,接连几处只花了他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等他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突然感到远处一阵杀气锁住自己。

李青宝一惊,转身就瞧见一辆三菱帕杰罗上坐着个满脸凶悍之气的平头男。那人一手按在方向盘上,一手缩在下面,李青宝能肯定他那只手握着的是把枪。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平头男眼神微微一沉,掉头开车走了。

光凭平头男脸上的李青宝断定他少说手中有十条人命,比陈铠、田蟒不遑多让。

靠!哪里惹来的枪手?

想自己的仇人里,邢锋已经坐在牢中,就他的身家想请这种人出马还差一些。苏麒麟倒是有那个钱,但他没那个人脉。苏明光绝不会为儿子做这种事,光看他肯带苏麒麟去单家赔罪就知道他是个明白人。

是那些人吗?不会吧,那些人脑子没短路,派个枪手过来做什么?

李青宝脑中盘算着得罪的人,半晌也没头绪,摇摇头提着工具回科室去了。

到下午要回庭芳阁时,廖菲妃小脸儿惨白的拉住他,把手机递到他手里说:“你看这条短信。”

“姓廖的,你把老子害惨了,老子也不打算让你好过。三天内,你要自己来常河大厦让你常四爷爽个痛快,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李青宝恍然那门外的枪手原来是常四找来的,倒把这家伙给忘了。

他能查到廖菲妃的手机倒有点本事,看他的打算,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小事,有我保护你,天王老子都碰不了你。”李青宝让她放宽心。

见识过李青宝本事的廖菲妃心底稍稍一安:“我在网上查了,这个常四是常河集团的总裁,他的父亲是金河市委秘书长,你,你要小心些。”

李青宝大为宽慰,廖大小姐总算有良心了,知道关心我了。

“要是让我爸知道的话,他要关我禁闭的……”廖菲妃一副揪心的模样,“到时我连街都逛不了了,哎,那该多寂寞啊。”

李青宝简直无语了,摊上这位大小姐上辈子肯定没烧好香。

“既然知道他是常河集团的总裁,那我就能先发制人……”

廖菲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跟你去。”

“你跟着不安全,”李青宝劝道,“你就在家待着,花不了什么工夫。”

“你得带着我,你是我的贴身保镖,记住,贴身!”廖菲妃说着俏脸一红。

李青宝心脏砰砰乱跳,真想一把将她搂过来,来个严丝合缝,那才叫贴身。

回别墅里换了辆车,李青宝载着廖菲妃就往常河大厦开。一路上廖菲妃给他提供关于常河集团的资料,快到大厦楼下,他心里就有底了。

常河集团主要是做房地产业务的,十年前常四他亲爹还在做城建局副局长的时候,他叔就开始四处找地盖楼,到前两年他叔死后把集团交给他,硬是趁这十年地产大潮狠狠的发了笔。

整个集团的总资产早就过十亿了,这两年地产市场萎靡不振,常河集团依然靠政府关系活得非常滋润,保障房、廉租房,哪里都能看到它的身影,算是金河市的龙头企业。

常四头衔更多,什么知名企业家,慈善家,一股脑的帽子,可在李青宝眼中算个屁,一言概之:你丫就一凡人。

把车往常河大厦对面的公用停车场一停,李青宝摸出个鸭舌帽往廖菲妃脑上一扣,还没等她生气就说:“遮遮你那花容月貌,省得惹些狂蜂浪蝶。”

廖菲妃脸蛋扑红,吐吐丁香小舌,老实的跟在李青宝的身后。

整栋常河大厦二十层,为了躲开摄像头,李青宝带廖菲妃走的楼梯。

好在廖菲妃体质跟以往大不一样,经过固体丹改造,她走了十几层连颗汗都没出。

总裁办公室是在顶层,到二十层时廖菲妃一推门发现里头锁着,李青宝刚想上来帮把手,她直接一使劲,嘎的一声,居然硬生生推开了。

“咳,女人不能太暴力了,小心以后嫁不了人。”李青宝叹气道。

廖菲妃吃的是半颗的固体丹,体质却增强了二十倍,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事。

“要你管?”廖菲妃扔了个白眼给他。

“要我管?咳,这得考虑一下。”李青宝笑道。

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个声音:“什么人?!”

不是常四的声音,李青宝闪身进门就看到个穿着黑西服的家伙坐在那里,他抬手先将摄像头击坏,抬腿一脚将黑西服扫翻在地。

“小心点。”李青宝对蹑手蹑脚跟着自己的廖菲妃说。

这走廊深处仅有一间办公室,不出意外就是常四的办公室。

廖菲妃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好在她深知在李青宝的身边绝对安全。

李青宝连毁三个摄像头,廖菲妃才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沓的小纸片,每张都叠成不同的动物形状,心中不禁好奇,可现在却不是问的时机。

李青宝握着办公室的门把手,刚想推开,突然感到一阵杀气,脸色霎时一变,抱着廖菲妃就往后滚,速度快如奔雷。

也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上传来一阵焦味,现出一颗小孔。

是那个枪手?!

李青宝心头一震,搂着廖菲妃就往外退。

砰!砰!

一连两响,从门外传来。

李青宝脸上煞气一现,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扔出两张小纸片。

廖菲妃就听到一声轻响,只见地上多了两块烧焦的纸团。

扎手!

猛地,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平头男左右两手各握一把五四手枪,冲着两人一通狂射。

李青宝脸色再变,推着廖菲妃躲在身后,右手一震,五条金龙骇然盘旋其上。

“启!”

金龙以肉眼可见的形貌冲着平头男而去,而同时子弹全都打在了李青宝的身上。

平头男神色一变,眼睁睁的看着子弹从李青宝的外衣上落下来。

吼!

金龙如猛兽般直接将平头男撞翻在地,张嘴撕咬,只看得金光一闪,那平头男竟然被烧成了一截黑炭。

“爷真的怒了!”

廖菲妃快吓傻了,先是枪击,再看李青宝非人的手段,在她做大小姐这二十年的生涯里,哪时经受过这种场面,何况,李青宝的厉害是她想都想不出来的。战战兢兢的跟在李青宝身后来到办公室里,却连常四的影子都不见。

接下来李青宝胆大包天的作法,差点让廖菲妃晕过去。

他先是把火警铃按响,等人都出了大厦,廖菲妃就看他掌心飞出一团火光,一瞬间把整座常河大厦烧成了废墟。

“别惹你是惹不起的人。”

李青宝眼里闪着的怒火等转头看到惊吓不小的廖菲妃时才缓和下来。

“你,你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李青宝没好气的说,“受这个教训那常四再不敢胡来了,咱们回家。”

路上廖菲妃低着头正眼都不敢看他,要说那丹药她还能理解,可这举手就毁一栋楼,子弹连他根毫毛都伤不了的事,她那脑瓜怎么都转不过来。

唐叔都发觉她情绪不高了:“小姐,要不要叫于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银耳羹?”

“我不吃,我……我不吃饭了,你们吃你们的吧。”廖菲妃说完就跑上楼。

十分钟后,廖成彰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爸,我要换保镖,那姓李的我看着害怕……”

“清儿,爸也想帮你换,可你爷爷说他要愿意做你的保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廖成彰的父亲还说了些话,但他可不敢跟女儿说,怕把她吓坏了,“你可知道你爷爷的脾气的……”

爷爷?!廖菲妃一下就蔫了。

打小廖成彰和她母亲都宠着她,但她家里那老头子可是说一不二的,爷爷发话,就算是廖成彰想拧着干那都不成。

廖菲妃欲哭无泪,这煞星可是自己招上门的,该怎么办呢?

“咚!咚!”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得神经质的廖大小姐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小姐,一个自称是常四的先生在门外……”

廖菲妃浑身一震,那家伙还敢找上门来?她正好气没地方出,跳下床打开门就往楼下跑,还在楼梯上就看到李青宝站在门槛前,一手掐着常四的脖子提得离开地面了。

常四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脸色亦然不好看。

“李先生,请手下留情,小儿狂妄无知,我常靖海代他道歉了。”

李青宝冷哼一声:“留情?我倒是想留情,但我可不想下回再面对七八个枪手。”

常靖海脸色大变,枪手?难道四儿竟然安排枪手对付这家人?

眼见常四快要死过去了,廖菲妃喊道:“李青宝!你不要杀人了!”

李青宝这才缩手,将常四扔在地上,指着常靖海说:“你给我滚,下回再看到你,连你一起收拾了。”

常靖海脸上阴晴不定,刚想说句场面话,一停银色的沃尔沃飞快的开过来。

“这不是常秘书长嘛,来这里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秦岭推门下车,笑吟吟的说。

常靖海看到是他,松了口气:“秦总,我家里的孩子得罪了廖大小姐,我这是带人上门来谢罪来了。”

秦岭刚才得到消息这才赶到庭芳阁,常河大厦数秒间烧成废墟的事消息灵通的人早就收到风了,不消说这事是李青宝做的。

再看李青宝这时脸上那一股凶煞恶气,连秦岭心里都是一寒。

“秦叔叔……”廖菲妃招手叫过秦岭,把事情来拢去脉说了遍,连手机里那条恐吓短信也亮给他看。

秦岭刹时脸上覆上了一层寒冰,眼神冷得能杀人。

“常靖海,你生的好儿子,你自己看看!”

常靖海看到手机里的短信,心头一阵慌乱,气愤的抬手一巴掌把才缓过气的常四搧翻在地:“兔崽子,你看你做的事,把你杀了都不为过!”

常四满头雾水,捂着脸还不知犯了什么错。老头子急冲冲的带着自己过来,还没说上两句就被那姓李的掐住脖子,差点送了小命。看老头子的神情,莫非这姓廖的来头很大?

“死就不必了,常靖海带你的儿子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秦岭说了句跟李青宝意思差不多的话。

常靖海张了张嘴想要挽回些什么,嘴唇动了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一瞬间像是苍老了数十岁似的,拖着常四上车就离开了庭芳阁。

常河大厦被毁一事常靖海立刻就收到了消息,惊得他当时就吓呆了。据在场的人说,从火起到烧成骨架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再设想到常四前些日子住院的事,常靖海立刻派人打听消息。

等消息传回来,他一听到廖菲妃这个名字,从椅子上就跳了起来,恨不得把儿子给活剐了。

谁不惹,去惹廖家的大小姐,那不是找死吗?

别看常靖海是金河市委常委,但替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惹廖家。

看着车里脖子上红了一圈的儿子,常靖海心想,惹不起廖菲妃、秦岭,难道还不能找那个保镖的麻烦吗?可不能这样就算了。

秦岭在别墅没待多久,离开时偷偷塞了把枪给李青宝:“拿着,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小姐。”

李青宝等他走后,随手把枪扔到了园子里,转身朝想要上楼的廖菲妃走去。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妖怪,”李青宝凝视着她的双眼说,“我只要在你身边一天,你都不会受到任何人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你,请相信我。”

说完,李青宝转身就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廖菲妃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仿佛被注入了什么似的,轻咬了下嘴唇,一身轻松的想:就算他是妖怪,会不会也是个好妖怪?那也挺好有意思吧。

秦岭来别墅还为了另一件事,廖成彰为了培养廖菲妃做接班人,从这周起每周日廖菲妃都要到公司去学习,这时期被廖成彰称为见习阶段。

理所当然的,身为廖大小姐的贴身保镖,李青宝跟她一样没了周日睡懒觉的福份,一大早就驾车送她来到了京泰集团所在的金凌大厦。

从十五到二十层都被京泰租下来做办公室,主要负责金河的四个地产项目。

前台设在十五层,必须从前台进去再换乘别的电梯才能上二十层。李青宝跟在廖菲妃身后两米远,还没走到前台就闻到一股香水味。

一个打扮得时尚的女孩坐在那里,她那衣领开得快到肚脐眼了,两个大菠萝闪得人眼晕。

“我是来找秦总的。”

“有预约吗?”女孩头也没抬就问。

“没有预约,但秦总应该知道我今天要来,能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吗?”廖菲妃实话实说。

“没预约不能进去,”女孩冷冷的说,“你以为秦总是菜市场的大妈?你想见就见吗?”

廖菲妃顿时大小姐脾气来了:“你信不信我让秦叔叔开除你!”

女孩听到廖菲妃对秦岭的称呼,脸色突然僵了,猛地的想到秦总交代的话。

廖菲妃看她不说话,还想发作,李青宝一扯她就往里走:“冲个前台发脾气,你怎么了?”

“你是保镖,你扯我干什么!”廖菲妃气道。

但她现在倒是怕多过于恼,李青宝的手段太让她想不通了。

李青宝松开手陪着她来到电梯口。恰好是上班的时候,原来没几个人,站在那里等了几秒钟,后面就来了一堆的人,都是要上楼去的。

等电梯开了,一群人挤进去,硬是把廖菲妃和李青宝挤到了角落里。

廖菲妃气恼着想要推开前面的人,这时超重铃响了,前头推推搡搡的出去了两个人,但依然挤得气闷,好在上到顶层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大小姐只能忍了。

可等到电梯门一关,她就脸色一变。

前头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刚好后腿跟顶着她的脚尖,把她也往后推了一下。

而这一推她整个身子差不多挤在了李青宝的怀中,最要命的是她穿了条提臀的牛仔裤,这一退屁股就往后压去,准确无误的压在了李青宝的jj上。

一时间,两人都很尴尬。

廖菲妃比李青宝要矮半头,她的后脑就快顶在李青宝的鼻尖,芬芳的发香嗅到李青宝的鼻中,他瞬间心头一乱,紧跟着就起了反应。

两人几乎是胸贴着背,这反应感受极为明显。

廖菲妃一下脸色更不好看,心里暗骂:色狼,这个大色狼,我……我要杀了他。

偏偏在这时,李青宝咽了口水,那声音特别的响,廖菲妃脸上顿时跟刷了红油漆似的。

李青宝倒不觉得享受,他想要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但话到嘴边就突然错乱了:“你夹紧点……”

廖菲妃瞬间怒了,这,这该死的大色狼,他说什么?夹紧点?我……我……

她转身就想要推开李青宝,谁知这一转,正好电梯一停。

这里的电梯用了许多年了,一停就用力的摇,廖大小姐反倒是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摔到了李青宝的怀中。

“我对你没意思,但你也不用投怀送抱啊……”李青宝扶着大小姐,苦笑道。

“你……你……!”廖菲妃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霍地转过身,就往外冲。

服了固件丹的廖菲妃,一下挤得电梯里的人东倒西歪,李青宝没法子赶紧跟了上去。

“还没到呢,你打走楼梯啊?”

李青宝才说了句,就瞧见秦岭跟着个中年男子说着话在电梯口正对着的走廊上。

“先到行销部见习吧,挂个售楼部经理的头衔,小李陪着小姐各个售楼部都去转一转,京泰在金河的六个项目都在动工中,小姐熟悉一下流程。”秦岭笑吟吟的说。

廖菲妃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什么,但看眼神,精神绝对没放在这里。

“噢,对了,小李,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谈谈。”秦岭起身道。

正好李青宝也想找他私聊。固件丹的事该跟秦岭说了,廖菲妃虽说只服食了半颗,但体质的改造算是大成功,这笔账得算清啊。

就算是成本翻五倍,那成本二十多万,也得要一百多万,正好能解决李青宝现在的困境。他还需要一笔药材炼另一种威力更大的丹药。

“你是说常靖海可能会对我动手?”李青宝笑眯眯的说。

即便是阅历足够的秦岭,在他眼中,李青宝这笑容怎么带着一股寒人的杀意呢?

“你不担心?”秦岭奇道。

在他眼中常靖海不算什么,但李青宝毕竟是金河人,就不但常靖海使手段?

他哪里知道在李青宝的眼里人只有两种,凡人,非凡人。

常靖海就算是做到省长,在他眼中也只是凡人,一个凡人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没什么好担心的,”李青宝嘲笑道,“若是这点胆量都没有,怎么能做大小姐的保镖?”

秦岭赞许的冲他点点头:“你放心,常靖海只会冲你动手,他不敢对小姐胡来。”

“清楚了,噢,对了,上回我请秦先生买的药材是为了大小姐……”

秦岭耐心的听着李青宝的描述,眼睛慢慢的瞪大了:“你是说用你做的那种药丸能改造人的体质?”

“是的,你现在可以用各种仪器对大小姐的身体进行检查,她的骨质密度,肌肉的紧密性,包括耐力、力量等等各方面都要远远超越常人。”李青宝微笑道。

秦岭登时倒吸了口凉气,太匪夷所思了,这样大的人体改造工程,别说是现代科学无法做到,就是能做得到,那所花费的时间、代价都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而李青宝用的只是一颗药丸就做到了?

想起廖成彰隐晦的提到李青宝的来历,他感到又理所当然了。

只是……秦岭突然脑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小李,你能把药方给我吗?”秦岭见李青宝一脸错愕,忙说,“自然是花钱买,价钱可以商量。”

李青宝摇头:“这不是花钱就能做到的,秦先生想必是想要量产投放市场吧?”

秦岭没有否认他的意图:“只是光考虑到军用方面就是有一个很大的市场空间,若是小李你肯割爱的话,那么……”

“不是我不想,是就算说了你也做不到。”

量产修真界的丹药,真亏得你想得出来。李青宝心下轻笑,嘴上却说:“还是谈谈那颗药丹的事吧。”

秦岭跟李青宝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听他这么说,当即笑起来:“三百万怎么样?当然,我还是要给小姐做一番检查,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那钱马上就送到你手上。”

“成交。”李青宝眉开眼笑,眼里像是在跳着$符号。

秦岭留下廖菲妃做身体检查,私人医生自然是被他叫了过来,但最简单的检查却是现在就能做的,最直接的就是试一试廖菲妃的弹跳力、力量。

“死财迷!”廖菲妃听闻李青宝跟秦岭的交易后,狠狠的给了他个白眼。

李青宝冲她咧嘴傻笑,你就快表现一下吧,三百万就快到手了呢。

“这书架上的搁板都是桦木的,小姐若是担心受伤,我让人去附近的跆拳道中心去取他们的练习用的木板?”秦岭拍着清空的书架说。

“不用。”

廖菲妃早在改造过后自己就做了些试验,这两指宽的白桦木板还不被她看在眼中。

啪!

只用了五成力,三层书架被裂成了两半,再抬腿一个旋风腿,整个书架从中间裂开,看得秦岭眼睛都快直了。

要知道廖菲妃基本上从小到大都由保姆带着,连个花盆都捧不动的啊。再看她的弹跳力,两米高的平台,轻轻松松一跃就上去了。

第十二章 拍手

李青宝笑呵呵的拍手叫好,廖菲妃回头就瞪他。

等到私人医生赶到,做了些初步检查,秦岭已百分百信服李青宝说的事了。

“不行,给他一百五十万就够了,”廖菲妃看秦岭低头要写支票,忙喊道,“我只吃了他半颗,还差点害得我没命了。”

李青宝气得七窍生烟,大小姐,爷我赚钱容易吗?是我叫你吃的吗?是你自己吞的啊!还不是我救了你一命,要不然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想想自己救她命时占的便宜,心头就是一叹,算了,当喂狗了吧。

秦岭瞟了这两人一眼,笑着写了张两百万的支票塞给李青宝,低声道:“剩下的回头再补给我,给小姐个面子,场面别僵了。”

看到秦先生会做人,李青宝笑着把支票收下了。

开车载廖菲妃在六个售楼处外转了一圈,连门都没进就开车回庭芳阁了,隔天有两门科要考试,廖菲妃得赶着要复习。

单小莲早就捧着书等着她了,一见两人回来,先跟廖菲妃招呼一声,就冲李青宝挤眼睛。

“喂,听说常河大厦的事是你干的?”

“胡说吧,我有那本事我还做保镖,做杀手不好赚得多?”李青宝连忙否认,这件事不会是廖菲妃跟她说的,事情轻重分寸她还识得,难道是单大小姐猜的?

“哼哼,不是就好,这事里透着蹊跷呢,都说是常家得罪了妖怪,人家是过来报仇来的了。我看你就跟个妖怪差不多才问问你,真要是你做的,要牵连到我家清清,我把你这身皮剖下来喂狗。”

单小莲边说边用她那闪亮的大眼睛往李青宝脸上转,想要看出李青宝的破绽。她可不是随便的质问,她是收到内幕消息,说是常靖海得罪了一家得罪不起的人。

何况,那天常靖海带常四来庭芳阁时,出小区时跟她回来正好错身而过。

思来想去,那就廖菲妃和李青宝疑点最大嘛。

“单大小姐,你要再冤枉人,我可就要……”

“就要怎样?”单小莲往前一站,昂首挺胸,红润的嘴唇高高抬起,看着李青宝。

“咳,离远点,我戒色了。”李青宝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可这一转,倒是让她那比廖菲妃还要大一圈的屁股冲着他了,弄得李青宝心里默念非礼勿视,掉头就跑。

“你再调戏他,小心被他吃了。”廖菲妃嘟着嘴走过来说。

“那不正好遂了本姑娘的心愿,”单小莲咯咯一笑说,“喂,我说真的。李大保镖看上去本事可大着呢,怎么甘愿做你家走狗的?”

“什么走狗?那么难听?再说,我爸给他开的工资可不低,一个月五万呢,赶得上公司里那些工程师了。”廖菲妃抱着个加菲猫抱枕,皱眉道。

“切,那些工程师有谁能为你挡风遮雨的,连苏打就打,光是这份胆气,一百个工程师都比不了。”单小莲不以为然的说。

在她眼中,李青宝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廖菲妃摊开课本笔记本,不再搭理她,拿起笔将要点再画了一遍。

明天要考的课目是财务管理和会计学两门,算是一半靠死记硬背,一半要靠理解的课程。复习了两个小时单小莲首先投降。

“根本不够时间啊,临时抱佛脚,那佛也得灵光才是。”她把笔扔在桌上,捧起唐叔端来的银耳羹喝了口就发愁了。

“我勉强能过关吧,你可能就惨了,”廖菲妃犯愁的瞧着她,“但我怕要是老师严格的话,我也难说。”

“那怎么办?挂科的话,我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别看平时都是单母在管她,单小莲的父亲属于抓重点的那种。

“要不把要点都抄在卡片上带进去?我看班上有些人就这样做的。”廖菲妃眨了眨眼睛。

“作弊?被抓到更惨,”单小莲哀叫道,“老天啊,你就忍心让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死在这两门课上吗?”

“我去找卡片,你字写得小你来抄。”廖菲妃跳下沙发就往楼上跑。

不到一会儿,她翻出一大沓用来留言的彩色小卡片。

考试范围老师都划出来了,但老师有意划得比较大,主要是想让大家就算是背也要记住一些,可一夜之间要全背出来,这俩位大小姐可真做不到。

单小莲接过卡片就开始抄,她写的是正楷字,字体端正,写得极小,一张小卡片能抄四五处要点。

眼见半小时过去,七八张卡片就抄完了,廖菲妃握着卡片就准备往书房里用复印机再复印一份,抬头就看到李青宝捧着一碗汤圆坐在楼梯上,脸上带着种难以琢磨的笑容。

“你在这里干什么?”廖菲妃的路被拦了,她满脸不爽。

“你们在做什么?”李青宝放下碗,一抹嘴唇,问道。

“你没看到吗?在准备作弊!”廖菲妃白了他让开,我要去书房。”

李青宝腾地站起身,把准备从他面前跨过去的廖菲妃吓了一跳。

“哼!作弊?闪开,让专业的来。”

财务管理的考试是在阶梯教室里进行,外贸专业大二共四个班,加上会计专业共三个班,合七个班四百多号人集中在这里,座位都是在开考前小时前分发的。就算是想要一夜间在桌子上把答案写下来,那要座位不对,也只有便宜旁人。

熟悉的同学都凑在一起,许多对这门课兴趣不大的都满脸愁云,再一打听,监考老师竟然是学院副院长不苟言笑的荀长权,顿时一片哀鸿。

原还有些心想若是碰上个好说话的老师,那还能夹带课本进去,算是半开卷考试,现在只能听开由命。

在所有人中最淡定就是廖菲妃和单小莲了,开考前两人就捧着牛奶在教室门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旁人一听却半点没说考试的事,有知道两人的,都不禁感到奇怪。

苏麒麟远远瞧着这两人,脑中幻想着某些能让他回味无穷的场景,一下眼神就迷离了。

荀长权带着两个监考老师走到教室里,考生才全都拿到座位号按号坐好。

廖菲妃和单小莲的运气都不好,恰好是在教室的第一排,就在荀长权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神仙也休想作弊了。

试卷一发下去,顿时整个教室里一片倒吸凉气声。

靠!跟老师划的重点根本就不同啊!这不是玩人吗?

廖菲妃一脸坦然的压平试卷,写上自己的名字。

“开始吧。”荀长权瞟了眼手腕上的伯爵表说道。

总不能交白卷吧?再难也得硬着头皮试,好在大半都是选择题,要是运气好的话,选择题对一半以上,也能勉强过关。

荀长权坐在讲台后揉着眉心,自打那日被李青宝刺激后,他就答应了平常一些不理会的应酬,倒让他身心放开了,不到夜夜做新郎的地步,房事倒也正常起来。

昨夜里挑了两女,有些累,荀大教授这注意力就不大集中,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在扫视着下面。

咦?

突然,他眼睛一亮,盯在廖菲妃的桌上,试卷呢?

这考试敢交白卷的不算少,但试卷怎么会不见?

难道她连试卷都扔了?还是收到抽屉去了?但把书藏在抽屉里就说得过去,把试卷扔到抽屉里做什么?

荀长权眨了下眼,等他再睁开的时候,眼睛登时睁大。

就看那张不翼而飞的试卷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廖菲妃一手压着试卷角,一手握着笔正在写着呢。

听人说撸管过多眼睛会花,这房事过多眼睛也会花?荀长权摇了摇头,刚想闭眼休息,就看廖菲妃桌上的试卷又消息了,他一下站了起来,蹬蹬的走过去。

“廖菲妃,你的试卷呢?”荀长权沉脸问道。

“在这里啊!”廖菲妃往桌上一指。

可不是,那试卷不就在桌上吗?

荀长权的脸一下青了,是不是自己生病了?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摆摆手回到讲台后……

“兄弟,快些写,有两份呢,话算话。”在离金大前门不远的一家奶茶店里,李青宝冲着个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男生说。

“是,我知道,笔迹要不同是吧?对错也不会一样是吧?我这就开工。”眼镜男生说道。

他虽不知原因,但看递给他的两张试卷都是财务管理这课,再想到上午是大二在考这课,也猜到了大概,想是这位兄弟去弄来了试卷,等自己写好后,再想办法在批改前把试卷给偷梁换柱吧。

他也很佩服这位兄弟,能做到这点的在金大可是大大的能人,只是……

“咦?怎么这试卷做着就不见了?”

“兄弟,你眼光了,我看你这眼镜度数还不够深啊,是不是在地摊上买的,这拿了钱去买副好的吧,自己的眼睛可得保护好。”李青宝痛心疾首的说。

“是,是,可是……”

眼镜男生可糊涂了,就算眼睛有问题,这手也不会有问题啊。

正想着,那试卷又回来了,他差点吓了一跳,可想着这一份可是五千,就不管不顾了……

荀长权再次确定自己不是眼花,那试卷真的是每隔几分钟就消失一次,他的精神顿时来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当我荀不苟是说着笑的?

就是这时!荀长权一个箭步跳到廖菲妃的桌前,一巴掌按在桌上,大笑道:“哈哈!这回我还不抓个正着!”

两位监考老师正在惊叹荀院长身手了得,一听这话有点疯颠就忙跑了过来。

“廖菲妃,你是不是作弊了?”一位老师沉声问。

“没有啊,于老师,不信你搜身!”廖菲妃一脸委屈的站起来。

“还没有,你的试卷呢!”荀长权厉声道。

**的,老子抓的学生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哪有失手的时候。

“不就在您的手掌下吗?”廖菲妃眼眶一红,手指往荀长权的手背一指。

咦?荀长权低头一看,那张老脸简直都没地方搁了,可不是,试卷就在自己的手下,而且都快皱起一团了。

整个阶梯教室里的学生都憋着笑,要不是得罪不起这位荀院长,怕都笑掉牙了。

于老师低头往抽屉里看了眼,再确定廖菲妃座位上和地上没问题后,安慰道:“廖菲妃,你继续考试吧,别受影响。”

荀长权郁闷的回到讲台后,眼睛却一直没放过廖菲妃,但又连接有几次试卷消失的事,他都不敢再上去。

半小时廖菲妃就考完了,她嘟着嘴把试卷一交就说:“希望荀老师不会给我不及格。”

荀长权嘴巴微微张开了些,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走。

廖菲妃路过单小莲的座位时,悄悄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她的桌上,单小莲赶紧把戒指戴上,接着让荀长权更恼怒的事发生了。

单小莲竟然拿出一本言情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好胆!

荀长权起身走到单小莲的身旁,而让他震怒的是,单小莲居然还不把言情收起来,还张着嘴在傻笑,明显已经进入情节里了。

站了一分钟,荀长权实在忍不住了,于老师和另位监考老师也察觉到这边不对,一转头就看荀长权手如闪电般的抓向单小莲的两手间。

咚!

好疼!荀长权的双指直接穿过单小莲的双手,插在桌上,疼得他老泪纵横,不顾风度的捂着手乱跳。

“荀院长!”于老师惊叫着跑过来。

教室里的考生都停下笔,看戏似的瞧着今天丑态百出的荀院长。

“!”荀长权呲牙咧嘴的喊道。

于老师赶紧把单小莲叫起来,先往抽屉里瞧,再想让单小莲把羽绒服解开,可她一想到单小莲的*,只得扶着荀长权说:“荀院长,是不是先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紧……”荀长权疼得大汗淋漓,瞧着一脸洋洋得意的单小莲,怎么也想不通那书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消失的。

“荀老师,哪里有书,我才没有看书呢,喏,我一直都在写试卷,刚写完了,我该交卷了。”单小莲高昂着头像只天鹅似的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放,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教室。

气死我了!荀长权心里一声大吼……

“喂,李大保镖,你这回算是立功了,有什么要求说吧,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单小莲吮着奶茶,回想得荀长权的模样,心满意足的说。

“你满足不了。”李青宝瞟了她眼,摇头道。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满足不了你,你的胃口有多大?”单小莲大声道。

一瞬间奶茶店里鸦雀无声,廖菲妃满头黑线的拉着她说:“你说错话了……”

单小莲一下回过味来,缩着头扶着奶茶杯脸跟抹了层红浆似的。

“李青宝,能不能将你这对戒指卖给我?”廖菲妃小声的问道。

她也知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这样的宝贝怎么可能卖给自己?

“你忘记了吗?这颗戒指是我送给你的。”李青宝微微一笑,挥手把老板叫过来买单。

单小莲一怔,拉着廖菲妃就埋怨:“你家请的好保镖,还能送宝贝给你,让给我好吗?”

廖菲妃没好气的掐了她的小蛮腰一下说:“你原来不还看不起人家吗?”

“我那是,那是在试探,看你愿意不愿意放人,噢,对了,他说这叫纳虚通戒对吧?子母一对,这通字,是不是心意相通的意思?”单小莲挤眼说。

“才不是。”廖菲妃俏脸微微一烫,推开单小莲就往店外走,远远就看苏麒麟跑过来,她顿时转身,“李青宝,姓苏的又过来了,快帮我挡开他。”

苏麒麟吓得腿一软,好半天才鼓足勇气走上来:“清清、小莲,我不是想做坏事,是这样,学校提前两周,就是下周就要开校运会,游泳队有表演赛,教练让我来叫你……”

“校运会不是学生会组织吗?你都被赶下台了,你还能事先收到消息?”单小莲嗤笑道。

这事让苏麒麟的女人缘跌了不少,听荀长权准备让大三企管专业的一位学姐做副主席,那学姐以前还倒追过苏麒麟,被他拒绝了,这可算是狠狠的打了他一个嘴巴。

“我还在学生会,”苏麒麟不敢给单小莲脸色瞧,看着廖菲妃说,“先回游泳队吧。”

每年金河大学三大盛事,一是校运动会,二是艺术节,三是十大校园歌手选拔。相对应的三大悲事是大一军训,清山活动和大四情侣分手。

廖菲妃、单小莲都只在游泳上出彩,别的项目属于无能为力型,但这一次廖菲妃一个人就报了七个项目,有撑竿跳、100米跑、4x400米接力、标枪、铁饼等。

单小莲陪她报名的时候都快认为她疯了:“喂,喂,夏家的大小姐,你不怕被人当成垫背的吗?你要出丑,可别拉上我。”

除了学生参与,校运会被称为盛事,是因为还有教师项目和校工项目。

教师与学生是分开进去,但校工则跟学生混在一起。

钱丰单独把李青宝叫到了办公室里,语气很沉重的说:“虽然说我参加的是教师的比赛,但杂物科、保卫处都是算校工,都是跟同学们一起比赛,不要求你们拿多少名次,至少别给我垫底了。”

李青宝抓头道:“我不参加行不行?这事情钱主任你该找李科……”

“你身高也不矮,我看参加个篮球队行,别想推脱,这是集体荣誉,你少给我打马虎眼。”钱丰严厉的说。

李青宝苦笑着从办公室里出来,打篮球?他连篮球都没看过两场。不过,校工里头有篮球队,那倒是件新鲜事。

回到杂物科一问李科,李科就点头说:“是有这么个篮球队,大部分都是保卫处的人在里头,每年校运会都垫底。不说体育学院的特招生吧,保卫处的身体素质不错,可跟别的学院里的长人一比,那就差天远去喽。”

“长人?”

“是啊,商学院就有两个身高在两米以上的,妈的,站那里跟电线杆似的,撞都撞不倒,手一伸就抓到篮框了,人家一个跳投,根本就没办法挡得住。”李科唏嘘道,“咱们后勤处、保卫处这几个部门最高的那个陆傻子不才一米八五吗?跟人家比差老大一截呢。”

这人李青宝见过,一个在保卫处里打酱油的货,他爸原来是学校的老教授,他也在学校念书,后来一家人出了车祸,两死一伤。他爸他妈都死了,剩下他一个傻子,学校就安排他到保卫处里。

遇到人就一脸傻笑,五官都扭曲了,里头的工作也不会让他沾手,就是个领工资等死的。

“那陆傻子连路都走不利索还会打篮球?”李青宝不懂篮球,可也知道傻子是打不好的。

“别说,他还打得不错,”李科笑着分析,“不是说有些人傻是傻,那别的方面就要比别人强吗?”

李青宝歪歪嘴不置可否,那些人多半是得了小儿麻痹症的,属于早年失慧,这陆傻子二十多岁才出车祸撞残的,那不是一回事。

“钱主任要你去篮球队你就去吧,这几天科里的事就别管了,他们这些天都在室内篮球场训练,你在那里就能找到人。”

李青宝无奈的出门往场馆那头走,心底想着那篮球到底怎么打。

“蓬!”

一个精彩的三分球擦板命中,坐在一边瞧热闹的保洁科的大婶都鼓起了掌。

陆傻子朝那里一个模样端正年纪不大的女孩一笑,女孩扯了下身上的棉服,回笑了下。

“喂,傻子,又跟你花妹妹眉来眼去的?注意力集中些,正式上场还这样,咱们可要输球的。”保卫处新来的丁处长笑骂道。

“是,是……”陆傻子憨笑抓了把头,接过队员穿来的球,一个漂亮的分球过人,三步上栏,准确的把球送到网中。

“漂亮!”丁处长拍手道,“要是这样打的话,今年咱们校工队可不会再垫底了。”

“难说呢,丁处,”一个队员泄气道,“商学院、信息化学院都来了几个长人,就说不算他们,机电学院的那几个老队员也不好对付,特别是那个中锋,个头不高,弹跳力极强,连两米的大个儿都被他盖火锅。”

“你别老给人家长气,咱们只要不垫底就行了。”丁处长瞪眼道,“继续练。”

那队员刚想运球,突然眼睛看向场馆大门,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手一抖,球打在脚尖上滚到场外去了。

“怎么搞的?连个球都运不好?”丁处长不满道。

“处长,您看,是,是杂物科那个家伙来了……”那队员声音颤抖着说。

丁处长一瞧,也是一惊,手里夹着的烟都快掉了下来。

走进来的是李青宝,他虽然没用暴力手段对付保卫处的人,但他的非暴力手段就够暴力的了,再加上邢大胆为了让自己的大哥邢锋输得不冤,把李青宝说成了一拳能打死老虎的怪物,现在保卫处一提到他都心有余悸。

“李兄弟。”丁处长上来就摸出烟要派。

“我不吸烟,”李青宝摇摇头说,“是钱主任让我过来的,他让我加入篮球队。”

丁处长松了口气,不找麻烦就行,看李青宝的身板,打个组织后卫什么的没问题的。

“这就是篮球?”李青宝一指球场问,“怎么打?”

刚想给李青宝安排的丁处长听到这句话就泄气了,操,这年头不懂打篮球的年轻人可是稀有动物。

“傻子,把球给李兄弟。”丁处长冲球场里一喊。

陆傻子正拿着球在投篮玩呢,他的中投极准,听到声音,就把球往李青宝这里扔过来。

那球掷得极为用力,冲着的又是李青宝的脑袋,丁处长心想要糟,刚想喊李青宝低头,就看一只手往前一伸,直接一掌抓住了球。

“傻子,你***乱扔什么,差点砸到人了。”丁处长冲着陆傻子就吼。

“呵呵,呵呵。”陆傻子只知道傻笑。

周围开始有了些放课后过来练球的学生,这篮球馆里有十个篮球场。新来的学生听到说校工队找了个连篮球都不会打的人过来,登时嘻笑着跑过来看,都在想是不是这校工队病急乱投医,不管骡子驴子的有蹄子的都要上了。

“傅南,你教教李兄弟。”丁处长指着先前看到李青宝就吓傻了的队员说。

既然是钱丰的安排,总得要让李青宝上场才是,又想不要垫底,那起码他的基本功要过关,还有两周的时间,要是悟性够的话,勉勉强强吧。

本来后勤处跟保卫处平起平坐,可邢锋马娟的事一生,登时就矮了半截。

傅南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谁要跟这魔头打交道啊?

“是不是把球投到那个圆圈里就成了?”站在场外的李青宝问道。

傅南还没回答,旁边有学生笑嘻嘻的说:“是啊,投到篮框里就行了。”

“这么简单?”李青宝自言自语地说。

那些学生刚想大笑,突然李青宝连跳都没跳,双手往前一送,篮球在空中划出个华丽的弧线,直接穿过篮框,落在地上。

整个篮球馆瞬间寂静。

,那家伙可是站在快靠近座椅区的地方了,差不多一个半篮球场,连起跳都没有,随手一扔就穿网?这绝对是运气!新手的运气!

傅南也呆了,可他很快就又捡起个篮球,递给李青宝:“李大哥,你再试试?”

李青宝接过球似乎连篮框都没看,随手一扔,啪!又一个穿网三分!

丁处长喜出望外的跑过来:“李兄弟,你练过篮球?”

“我不会,才碰了两下。”李青宝诚实的说。

……我靠,这是才碰篮球的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登时整个篮球馆一片哀怨之声。

“要不你运球看看?”丁处长搓着手说,他想这回可能捡到宝了。

“我再看看。”李青宝接过傅南递来的篮球,注视着场中跑动着的队员。

隔了半晌,李青宝问道:“为什么要一直拍球,不能抱着球或者抓着球走吗?”

围观的学生一时无语,那不成橄榄球了吗?

李青宝的生涯一大半都在修真中度过,剩下的一小半,是用来学化学、生物一些跟炼器炼丹有关联的学科,时间挤得很紧,而到毕业后他也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明显是对修真毫无用处的运动上。

篮球、橄榄球、足球、棒球、网球,他一概不懂。

傅南紧张的给他解释了一番,李青宝才点头道:“我试试吧。”

说完,他拍着球走到了场中。丁处长喊道:“傻子,你来防守李兄弟。”

陆傻子立刻跑到李青宝的身前,张开双手,重点往下一沉,眼睛盯着李青宝的肩膀。

这看似沉稳的防守,在李青宝的眼中简直可说破绽百出。

“动了!”傅南喊道。

李青宝动了,而且动作快得人眼都差点跟不上。

防守水平不算差的陆傻子被他直接从身边穿过去,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满脸骇然转过身,那张丑脸更加的扭曲,一旁看热闹的花妹关心的站了起来。

砰!

李青宝高高跃起,抓着篮球直接扣在篮框里。由于没收好力,整个篮球架都被拉歪了。

篮球馆里静了半天,才有人开始鼓掌叫好,紧接着就是潮水般的掌声。

可还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哈,篮球架坏了,他要赔钱了吧?”

“赔个球,人家是校工队,自己不会修啊,猪!”

李青宝暴扣篮框,超远距离三分球两中立时成了学校最热门的话题。每天都有人跑到篮球馆里去等李青宝,但他一早就跟丁处长说了,除了正式开赛的那两天,他不会参加训练。

丁处长倒不好说什么,李青宝本来就不归他管,再说李青宝那本事他也要依仗。

李青宝趁离校运会还有两周的时间要去办几件事,头一件就是慕容停迁坟的事。

市里既然将那一片的地规划好卖掉了,手头上正好有些钱,晚迁不如早迁。

跟唐叔请了假,本想一个人去办这件事,正逢假日,夏大小姐左右无聊,就赖着他,连单大小姐都跟了过来。

站在那条出事的盘山路上,吹着抚过来的凉风,单小莲踢开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石子问道:“这就是你跟常四闹起来的地方?”

一旁还有极明晰的车胎痕迹,黑黑的几条一直滑到路基下,廖菲妃嗯了声,抬头看向手握着一把工兵铲在将坟包挖开的李青宝。

当年慕容停下葬也是李青宝亲手埋的连那块墓碑都是他在附近的山里的找的一块青石,磨平了用指头一指一指的写上去的,再次师父的尸体挖出来,李青宝心头也是思绪万千。

虽说金丹期依旧遥遥无期,但总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将这位夏大小姐服侍好的话,赚来的钱用来炼丹服食,用不了五六年,应该就能有所突破。

可比当年憋在炼气期的慕容停要好上一大截了,李青宝轻轻将墓碑上的灰尘抹掉,感慨说:“老鬼,你要是活着的话,我说什么也要帮你弄到筑基期,可惜你死得早了,烛门就还剩下我这一个人……”

说着,李青宝感到廖菲妃走进来,话就一停,继续挥舞着工兵铲往下挖。

“定好要埋在哪里了吗?市里的金顶公墓挺好的。”

李青宝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插,看着双手拢着的廖菲妃,摇头道:“我准备把师父葬在九龙山……”

“什么?!你疯了?九龙山是景区,怎么让你埋人?”单小莲惊叫道。

李青宝把他师父埋在这里就够让她奇怪的了,正常的就算不火化,金顶公墓也有土葬的服务,那九龙山是金河市最大的风景区,是省内少有的几个取得了5a认证的景区,每年接待的国内外游客都在几十万以上,还都喜欢登顶远眺整个山区的景色。

每天巡山的人都不少,你怎么埋人?

“这不愁单大小姐关心了,我早算好了。”李青宝笑道。

两位大小姐都知道他是有本事诡计多的家伙,就打算瞧瞧他怎么做。

不到十多分钟就将慕容停的尸骨挖了出来,几年的时间,再加上这附近的虫蚁颇多,肉早就化了,剩下的只有一堆白骨,但依然看得廖菲妃和单小莲直反胃,找个借口跑到山路上去吹风去了。

李青宝小心的将慕容停的尸骨捡起用一个檀木盒子装起,再塞在一个大的旅行袋里,往肩上一扛就往山下走。

看到廖菲妃心有余悸的说着盘山路前头的断崖,他就笑道:“这条盘山路马上就要清通了,买下这里的开发商可不想只有一条道通往市内。”

廖菲妃瞥了他眼,就突然指着公路对面喊了起来:“你们看。”

就见几辆巨大的挖土机冲到了废弃公墓中,后头还跟着一堆扛着铁铲铁镐的工人,领头的是一个戴着头盔眼睛细长得妖异的年轻人,古怪的是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多个穿白大褂的。

细长眼指挥着工人先将墓给镐开,用铲子先挖一下,再招手让开挖土机的直接挖。

按政府的公示时间来算,早超过了,这里的公墓没有认领的,就会统一的挖出来,放在指定的地方做一个超大型的公墓,上头还将竖起一个纪念碑。

只是,那些白大褂……

“咦,这不是那个武哥?”单小莲眼尖,瞧见站在细长眼身旁的壮汉就是文物市场里被李青宝狠揍过的家伙。

“是他,咦,他怎么也跟着来了,不是混不下去改拆迁了吧?”廖菲妃疑惑道。

“过去瞧瞧。”李青宝好奇心大起,也想弄个明白。

越过盘山路,才下路基,武哥就看到三人了,一下眉毛乱跳,在细长眼的耳边嘀咕起来。

细长眼听他说了几句,头就转向李青宝他们,看到廖菲妃和单小莲,眼睛霎时一亮。好漂亮的女孩,怎么跟那傻不拉叽的男的身边?

“武哥啊,好久不见了。”李青宝笑呵呵的上来打招呼。

武哥那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印子还在,勉强堆起笑抬了抬手:“这位兄弟好,姑娘们好。”

“这是在做什么呢?”单小莲往那工人中一指问道。

“这,这……是市里的工程,这位是谭少,是负责人,我就过来打酱油的。”武哥忙说。

谭少不悦地哼了声,心想你被人家打了次就吓成这样,要不是借你的人手用,我才懒得带你出来。

“谭少是负责人?”听到这称呼李青宝就想笑,***,还痰多呢。

“嗯,这位兄弟,我这里忙就不招呼了,这两位姑娘要想留下来观摩的话,那我欢迎。”谭少摆明看李青宝不顺眼,倒对两位大小姐感兴趣。

“噢,那你给我们说一说,那些白大褂是干什么的?”单小莲问道。

“小武。”谭少喊了声,武哥就清清嗓子说,“大家知道这废弃公墓最初是什么时候建的吗?民初!是咱们金河的第一座公墓,解放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埋在这里就形成了现在的规模。这回市里要在这里盖别墅,这位谭少就是开发公司的少东,我带的白大褂都是文物市场里的掌柜。这要是挖出有价值的东西,就先收起来,事后再交给市文物局。”

扯淡吧,你们会交给文物局?这话连廖菲妃都不信。

“谭少,武哥,出货了!”一个白大褂这时扯着嗓子就喊。

武哥登时小跑过来,谭少冲着廖菲妃笑说:“要不要过去瞧瞧?”

廖菲妃和单小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青宝刚想跟上去,被他一拦:“对不住了,这位兄弟还是请您离开吧。”

“不要紧,他是我的保镖。”廖菲妃回头说了声。

谭少这才笑起来,原来是保镖啊,我就说嘛,这位小姐国色天香,就算是指腹为婚也不会指到这么个脓包嘛。

“既然是这位小姐的保镖,请吧。”谭少很有风度的收回手。

那头武哥已经呼吸都快停止了,让他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挖出一个幅完整的张大千的画。那发现宝贝的白大褂也是一副激动的神情,市场上张大千的画最少都在两百万以上。从这幅的画卷长度来看,至少得上千万。

按理说这种纸制品放在墓中早就被虫咬蚁啃,坏得不能再坏了,可偏偏这画一点都没事。画是从一个石匣子中取出来的,不用说那石匣子也是个宝贝。

李青宝瞟了几眼就知道那匣子是修士的法宝,却属于档次较低的那一类,纳虚通戒同样能保持物品不受到外物的侵害,而且能存放的重量和空间都远远在这石匣子之上。

可等武哥拿着石匣子,用手从里头拿出一张白纸时,他脸色一变。

化金诀?!李青宝心底一震。

按五行法诀来说,他修习了木行的无由生木诀,火行的云火诀,尤其是云火诀,李青宝修得极深,烛门这门号中自就带了火,火行是基本款。

可金土水这五行中的其三,他连门道都摸不到。

那张白纸在武哥的眼里就是一张白纸,但李青宝能看到白纸中用极细的乳汁写着一篇金行的化金诀,听慕容停说也是属于最基本的金行法诀。

可金行他是连看都没看过的,这个机会可万万不能放过。

“你做什么?”李青宝一伸手就将那白纸抓在手中,武哥顿时一惊,回头看是他,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这东西我要了,开个价吧。”虽说谭少和武哥做的事上不得台面,可李青宝也无法明抢,烛门戒条可是极严的。

“东西要先拿给市场里的掌柜鉴定了才能开价,”谭少淡淡的说,“不过嘛,这两位小姐要是能陪我吃顿饭的话,那我说不定能把东西送给你。”

明知李青宝是廖菲妃的保镖还提这样的要求,谭少根本就是在拿李青宝开涮。

“这个……谭少。”武哥都为难了。

谁料廖菲妃转头看向李青宝,见他一副珍惜的样子,一咬牙说:“好,我们答应你。”

谭少一愣后喜出望外:“那就下周日,在箫声小筑?”

“行。”廖菲妃应了声,拉着一脸不乐意的单小莲转身就走。

“谢谢你。”李青宝把化金诀藏到怀中,诚恳的说。

“别谢我,这个人情以后会让你还的。”廖菲妃白了他眼说。

“是,我还,我做牛做马一辈子慢慢还。”李青宝微笑道。

单小莲不知想到什么,掩着嘴在廖菲妃耳旁说了句,夏大小姐的脸一下红透了,伸出手捶打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跑。

载着两人赶到九龙山景区,买票到半山腰,天就整个黑了。好在为了方便市民上山锻炼,一路上都修了路灯,倒也照得四周通亮。

一到山顶,廖菲妃和单小莲就打算看李青宝怎么埋骨立碑。

谁知李青宝竟然朝山上唯一的一座佛塔走了过去,难道他打算把慕容停的尸骨埋在佛塔中?

佛塔是典型的舍利塔,半实心,高十多米,宽近五米,外头的漆都脱落了,塔前还立有一碑,上面写着这塔是唐朝的时候立的了,至少都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埋葬的是位叫渡玄的法师,他原是这金河郊区著名的古刹昭云寺的主持,随鉴真到过日本。老了在寺里坐化,留下遗言让弟子信众在这九龙山顶建舍利塔葬遗骨。

“你不怕天打雷劈吗?”单小莲的母亲是位佛教徒,她见李青宝胆大包天,气得小脸都白了。

李青宝没理她,那渡玄法师是位禅修大德,鉴真东渡的时候都是他保护的,跟烛门关系极深,都是修真一脉,不讲究挖坟损阴德的事,把他的舍利塔给挖一角埋慕容停,他可能还会感谢自己,毕竟禅修在修真史上都不受人待见的。

“小姐,替我望风。”

廖菲妃撅起了小嘴,堂堂夏家大小姐,竟然要给这位保镖望风,可看他举起工兵铲要开挖了,这要被人瞧见了,一个都跑不了。

这回李青宝的速度就快得多了,他几铲下去,直接把舍利塔下的塔基给挖了出来,土都堆到了一旁。把慕容停的尸骨放基座下一放,就用铲子将土全都堆回去,再从旁边把几株野草堆上去,用上无由生木诀。

片刻后,野草的根扎在土里生出一大片新草,根本就没有半点痕迹。

接着,李青宝在塔下凿空的地方,用手指硬生生的写上慕容停三个字,算是墓碑,就算有人发现,也会当成是某个不道德的家伙,把这慕容停跟那写到此一游的划为一类。

等都弄好了,李青宝拍拍手走出来,这时,一个强灯打过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渡玄法师的舍利塔,是文物保护单位,没事别站那么近,都出来。”看上去像是景区工作人员的男子在喊。

“我们这就走。”李青宝赔笑说。

从九龙山上下来,李青宝才伸了个懒腰,总算把这桩事给办妥了。

陪了李大保镖一天,廖菲妃跟单小莲都有累了,上车就和衣睡了。听到车后传来一阵阵的息声,密封的车内弥漫着的体香味,李青宝狠狠的掐了把大腿,腹诽道:该死的戒条,老子一定要突破金丹期,绝不跟那老鬼一样,一辈子做处男。

车回到市区里,还没到庭芳阁,李青宝的手机就响了,令他意外的是,打电话来的是唐叔。

第十三章 比赛

唐叔这位管家,不是要命的急事,他是绝不会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

"小李,小区里起火了……"电话里传来唐叔稍尖却很急促的声音,李青宝连四周噼啪作响的声音也听到了。

"别急,唐叔,小姐在车上,烧到家里了吗?"李青宝安慰唐叔,但他却是心下犯急了,放在四楼房间里的有些东西,得来不易,要是全都给烧没了,那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没烧到,可是,可是……哎,你快些带小姐回来吧,你回来就知道了,"唐叔跺脚道,"对了,你还是先带小姐去宾馆住一夜吧……"

"什么事,李青宝。"廖菲妃揉着眼起身,电话铃声很响,她早就醒了。

"没事,我送你去希尔顿。"李青宝刚想掉头,廖菲妃抓着他的衣领就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她现在的力气可不小,就算是李青宝,被她这一扯,都觉得脖子像被勒了条绳子。把她的手给拨开,李青宝才喘气说:"庭芳阁起火了,唐叔没在电话里说清楚火势有多大,我听声音觉得不小。他让我送你去宾馆住一夜……"

"我不去,回家。"廖菲妃脸色一变。

李青宝有收集来的不少好东西,廖菲妃也有,她可不想回头只能看到一堆烧黑的东西,再说唐叔也算是家人,她不想扔下家人自己安生去宾馆。

单小莲还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两人都没叫醒她。

等车开到小区外的路口,已经有四辆消防车赶了过来。好在庭芳阁是独立的小区,周边都隔开了极宽的车道,火不会蔓延到四周,但赶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车根本开不到里面。

李青宝把车靠边一停,廖菲妃急忙跳下车,堆开人群往里一看就呆了。

只见庭芳阁里几乎烧成了一片火海,唯独廖菲妃那栋别墅一点事都没有,那火烧到别墅附近,就跟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似的,纷纷往回躲开,这让她那栋别墅在火海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这,这是怎么回事……"廖菲妃嘴里喃喃说着,眼睛却往李青宝的身上看。

单小莲却突然一声大叫,冲着她家那栋还在烧着的别墅就跑,李青宝忙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别冲过去,现在火势大,你冲上去也没用,还得一块儿烧死!"

"你放开我,我妈爸还在里面!"单小莲嘶喊着,眼泪早就忍不住哗哗的落下,湿了李青宝一手。

"你妈爸在不在里面还不一定,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看看吧。"李青宝被她挣扎扭动得极为痛苦,磨得他那憋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都要哭了。

"是啊,是,我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单小莲一下就冷静下来,摸出手机就拨号码。

这时物业和消防队的队长都走了过来。

"妈,你不在家,突然改变主意出去吃饭了?爸跟你在一起?妈,你们吓死我了……"单小莲听到母亲的声音一下瘫坐在地上,廖菲妃抱着她也是背上生寒,单父单母都对她特别好,她也不想单小莲变成孤儿。

以单家的财富,这别墅烧了就烧了,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行。

"您好,我是消防队的陈洵。"队长走到李青宝身前就伸出手说。他看到廖菲妃跟单小莲都哭做一堆了,唯独李青宝最镇定,就先找他了解情况。

物业经理也在一旁搓着手苦笑,出这事庭芳阁不用说,名气又得上一层,但他的责任却也不轻,只怕这工作就到头了。

陈洵问了几句,等了解到李青宝、廖菲妃是那栋没事的别墅里的人时,一下就有精神来了。

"刚跟别墅里的唐先生了解了几句,"陈洵往别墅那头一指,"您能说一说,为什么火烧到别墅四周就停了?"

说停了那是说轻了,那火烧到别墅时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唯恐避之莫及啊。

"这我也弄不明白。"李青宝抓着头胡说。

他大约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说出来只怕这位陈队长会把他当成疯子处理。

上回在文物市场淘回来的法宝,一件是纳虚通戒,一件是螭龙抬首镇。

纳虚通戒的子戒李青宝送给了廖菲妃,螭龙抬首镇则放在了别墅客厅的壁炉上。这件法宝仅剩下半件,但其中的水行气息极浓,那火自然而然的要绕道而行了。

只可惜是半件,不然整个庭芳阁都起不了火。

陈洵见他有所保留,遗憾的耸了耸肩,这时,一位消防队员跑过来说:"陈队,用干粉、二氧化碳、水枪都没办法把火压制住,太怪了。"

按火势来说虽然很大,用高压水枪也能压制住,其它的用干粉、二氧化碳灭火器都能起到一定的效果,可现在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要再这样烧下去,火势扩大,就算是有车道挡着,也怕殃及附近的小区。

陈洵脸一沉说:"马上向市局请求支援,再想办法用水枪一定要尽可能的控制火势。"

"是。"队员擦着汗跑开了。

李青宝神色凝重的瞧着火海,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出来,正常的说,有好几间别墅都快烧成灰了,那火势还是冲天一般,不附和常理啊。

"哎哟,小李,我让你把小姐送去宾馆,你怎么带着小姐过来了?"唐叔急冲冲的跑过来说。

"不怪他,唐叔,我就是去宾馆也要拿些衣服啊。"廖菲妃辩解道。

"行了,行了,小李,你快送小姐和单小姐去宾馆吧。"唐叔埋怨道。

他可不想廖菲妃被烧着烫着,这火势古怪着,要是突然烧到别墅里,那可就麻烦了。

"我帮你收拾些东西吧,你跟小莲在这里等着。"李青宝说着就往别墅走过去。

单小莲本来还在哭着,这时突然说:"廖菲妃,他叫我什么?小莲?他,他好大的胆子!"

廖菲妃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她扶着单大小姐说:"叔叔阿姨快到了吧?"

正说着,单父单母就赶到了,一家三口抱着哭成一团。瞧这妖异的火势,谁在家谁就没命了啊,不由得都有一种侥幸的感觉。

就算火势绕着廖家别墅走,但周围依然有种灼人的感觉,难怪唐叔会跑出来了。其它的仆人也都不在别墅中,李青宝走到廖菲妃的房间,推开门眼前登时一亮。

床单,墙壁,床上摆着的娃娃,几乎都是粉红色的,合在一起,完全是个粉色的世界嘛,李青宝不禁笑了。

来到衣柜前,李青宝伸手把衣柜推开,心怦的一跳。

只见抽屉里放着一截叠好的胸衣,蕾丝边吊带,紫色、粉色和红色的最多,偶尔有几件白色的,都是令人心动的点缀。

想着这要穿在廖大小姐的身上……李青宝舔了下舌头,刚想伸手去摸,突然转过身冲着窗口喝道:"什么人?!"

不是人!

李青宝冲出窗外,双手抓在屋檐上,盯着远处几个纵跳逃走的背影,留下的淡淡妖气,跟那回遇到的极为相似,何况,那背影还拖着条一米多长的尾巴。火是它放的?那东西在这里做什么?

心头的疑惑盘旋不去,李青宝却没追上去,看它离去的速度,自己拼了老命都追不上。下面众目睽睽的,又不能用法诀,郁闷了会儿,才发现楼下消防队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他板着脸瞪回去一眼,荡回房间里。

找到廖菲妃的行李箱把她平日穿的衣物塞满,日用品书包也都带上,他才拖着两大箱东西,赶回大门口。

廖菲妃老实的跟着李青宝上车,由他送到希尔顿。

这家全球连锁酒店在金河大大有名,顶楼有两间总统套房,今天却全被包了下来。经理照例过来打招呼,看到廖菲妃表情不对,说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

"你去拿行李的时候,陈队长跟我说了,这场火少说烧死了三四十人。"廖菲妃闷声说。

李青宝看着她满腹纠结的模样,想着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也足够多,那妖怪的事到底说不说给她听?这时,廖菲妃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我帮你点餐吧,西餐还是中餐?"李青宝起身朝电话走去。

"不要,你做些东西给我吃吧?"廖菲妃一副可怜样,虽说没烧到她家别墅,也受了惊吓。

本来李青宝是不会答应她这无理要求的,可看她那模样,心头一软说:"给你做个红酒烩肉吧,你肯定爱吃,唔,打个折,算八千吧。"

"财迷。"廖菲妃知道他不是认真的,嘟起嘴说了句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红酒烩肉是道法国菜,肉可以是鸡肉,也可以是牛肉,冰箱里有牛肉就用牛肉,最好是腱子肉,带筯有嚼劲,但没有的时候,别的部位也能凑合。

其它的配料还要有红酒、黑胡椒粉、鸡精、月桂等,放锅里慢煮个多小时才能出锅。

看见廖菲妃闭眼在休息,李青宝倒不着急,等到煮的时候,把火调好,就坐在沙发一侧,朝她看去。雪白的玉足交替蜷着,小腿的弧线极为匀称,若是拿手轻掐,都能让他做梦都会笑。

睫毛细长盖着眼睛,双手枕在脑下,那张没有瑕疵可言的五官,便是放在最挑剔的人眼里,也是绝顶之色。

可怜的李青宝,金丹期前只能盯着这只小羔羊,全都是下嘴的地方,却不敢张嘴去啃。

"看够了吗?"廖菲妃突地的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咳,咳……"李青宝端正坐姿,手放在膝盖上,一本正经的说,"还要再煮半小时。"

"下流。"廖菲妃拢了下长发,风情万种的瞟过去。

霎时李青宝心头像千军万马在嘶吼一样,差点他就扑了过去。

"咳,我去看看菜。"李青宝弓着腰站起身,快步跑回厨房。

看到自己从电视上学来的招术有效,又见李青宝狼狈不堪,廖大小姐得意得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真好吃!"和着从饭锅里舀出来的饭,咀嚼着牛肉的香味,廖菲妃一吞下去,顿时大赞。

"多吃点,不要怕胖。"李青宝笑呵呵的说。

他也饿了,给自己盛了一饭大的。下了一斤肉去做,再来两人都够吃的了。

"喂,你在哪儿学的做菜,不是在新东方烹饪学校吧?"廖菲妃一连几口,大感满足,才问道。

李青宝脸一下就绿了:"我还在蓝翔学过修车,比做菜还地道,一把好手。"

廖菲妃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不错啊,两大名校毕业,就业根本没问题啊。"

"嗯,还是三好学生,法拉利、兰博基尼让我去,我都推了,还是国内发展前景好。"李青宝绷着脸说。

"明天你给我手工打一辆跑车吧,上回那辆还没修好呢。"廖菲妃笑嘻嘻的说。

"成,一辆两千万,我从头到尾都手工打造,连轮胎我都是从东南亚亲自挤回来的橡胶做成的,每颗螺丝都是我一点点磨出来的,包大小姐满意。"李青宝笑道。

"蓝翔技校的学生本事可真厉害……"廖菲妃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回过气。

笑着把饭吃完,看李青宝把碟子都拿到厨房里去洗,廖菲妃看着他贤惠的背影问:"李青宝,你本事这么大,怎么肯做我的保镖?"

"哎,大小姐,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李青宝停下手,真挚的看过去。

廖菲妃顿时俏脸发烫,连脖子都红了:这混蛋在胡说什么。

等听到李青宝的大笑声从厨房传来,她才知道中计,气得她把抱枕用力的冲厨房扔过去。

唐叔隔日陪着秦岭赶到希尔顿,看见廖菲妃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顿时心疼起来:"哎哟,大小姐,你怎么能睡沙发上,要感冒发热的话怎么办?小李,你怎么做事的?"

李青宝坐在沙发上擦着个铜指套,一整夜他都没睡,等廖菲妃睡着他就偷跑回廖家别墅把他那套东西弄回到了希尔顿,再看了两小时的化金诀,秦岭和唐叔就来了。

"不怪他,我睡着了要换地方,我还要骂他呢。"廖菲妃起身道,"我先去洗澡,秦叔叔、唐叔,你们先坐。"

"小李,你,你,哎。"唐叔看李青宝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顿时无话可说。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庭芳阁的火就一下灭了,"秦岭说话的时候目光凝在李青宝的脸上,按他的想法,这事跟李青宝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想不通单家跟廖菲妃的关系极好,李青宝不会对他们出手才是,"别墅里没什么损失,但庭芳阁算是毁了。廖总的意思干脆把地盘下来,自己开发,小姐还要在金河待上两年,住的地方小心些也好。预计庭芳阁最快要花三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开发完成,你先陪小姐在酒店住几天,晚些唐叔会再寻间别墅过渡。"

李青宝心底惊叹廖成彰好大的手笔,做事更是干脆,其中肯定也会有利所图,但就差点害到廖菲妃这件事来说,想必他也动怒了。

"就这一件事,唔,我先回公司去了,唐叔还有事跟小姐说。"秦岭笑着离开了。

他倒想找李青宝问问这没来由的怪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怕犯了李青宝的忌讳,便先忍在心底了,他在廖家做保镖,机会总是有的,再说还不懂廖老爷子的意思,要坏了他的计较那就麻烦了。

唐叔絮絮叨叨的埋怨了李青宝一顿,别瞧他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嘴碎起来比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还要厉害。等到廖菲妃沐浴完换好衣服,他还想拉着她叮嘱些事,廖菲妃忙拉起李青宝说是学校还有事就往外跑。

来到酒店大堂里两人才松了口气,廖菲妃摸出手机要给单小莲打电话。单家虽财雄势大,可只有一间别墅,昨夜里单父单母就带单小莲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一般的意思都是先住下再找地方。

号码还没拨出去,倒先接到了个电话,打来的是苏麒麟。

"你听说了吗?单大小姐家着火了,啧啧,整个庭芳阁都烧了,唯有其中有一栋别墅没事,有人说那栋别墅里闹鬼,连火都烧不过去。我打算请单大小姐吃餐饭慰问一下,要不你也来?"

他不知道廖菲妃住在庭芳阁,想的是借这个机会把廖菲妃给约出来。

"姑奶奶没那个闲工夫。"廖菲妃气恼的把讯号断了。说什么嘛,我家闹鬼,你家才闹鬼呢,你全家都闹鬼。

李青宝听了个清楚就笑了:"要不我直接把他扔到金水河里算了?"

"你别胡来。"廖菲妃瞪了他眼。

这时,就看几个警察往这边走过来。当前的是个标致的女警官,年纪倒跟李青宝差不多,鹅蛋脸,五官精致得很,身材硕长,至少一米七以上,不做模样做警察倒是大材小用了。

"我是市局重案组丁芸,请李先生去一趟市局,协助调查昨夜庭芳阁的纵火案。"

"纵火?查出来了,昨夜是有意纵火?"廖菲妃急问道。

"这位想必是廖菲妃小姐吧?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当中,有了发现警方会及时通知你们的。"丁芸说着把目光投向李青宝。

"那我就去一趟,你就在酒店待着,唔,不,你跟我一块儿去。"李青宝说到一半就改变了主意,在没弄明白那妖怪是不是针对廖菲妃的时候,她必须跟在自己身旁。

"好哇,我还没去过公安局呢。"廖菲妃拍手笑道。

丁芸疑惑的看着这俩人,似乎不像是资料上写的保镖与主家的关系。

市局位于金河市中心的中山路,李青宝开车跟着进了市局里把车停下,就跟在丁芸身后往里走。路上遇到丁芸相熟的警官,从他们打招呼的模样看,对这位年轻的重案组警花很有些敬畏。

带到办公室内,由丁芸亲自给李青宝做笔录,廖菲妃捧了张椅子坐在他身旁。

"根据消防支队的陈洵队长的报告,队中的一位队员看到李先生吊在屋檐上,似乎发现了纵火案的嫌疑犯……"

廖菲妃娇躯微微一震,看着李青宝。

"我可以把嫌疑犯的模样形容给你,但我不觉得丁警官会相信。"李青宝缓缓的说。

"你说说看。"丁芸把笔放下,注视着他。

陈洵亲自给丁芸倒了杯铁观音,看她那眉毛皱在一起,就说:"本来那个队员说的话我就不大信。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火势无法控制,吸入大量的烟尘,有可能让脑中产生幻觉。拖着尾巴、速度跟流星一样快这样的说法,我是不信的。"

丁芸托着温暖的茶杯,轻叹道:"市里把案件定为重大案件,厅里也下了指示要加快破案。但这案子疑点太多,诡异异常,摸不着头绪。"

"队里的鉴定是由多种混合型的可燃物分别放在别墅的四周和别墅中,再逐一的点火,才引起的火势,犯罪分子肯定不止一人。"陈洵回想起李青宝那镇定的神情,"我倒是觉得最可疑的是廖家那个姓李的保镖……"

"陈队,我让人了解过了,起火的时候,他带着廖菲妃和单小莲那两个女孩在九龙山,已排除了嫌疑,"说着,丁芸抬头说,"我想找看到嫌疑人的队员多了解一些情况。"

"丁队长,你不会相信那姓李的说的吧?"陈洵吃惊道。

妖怪?这要写到报告上,还不让人给笑话死?

"相信或不相信,都要多方验证,那位队员……"

"那位队员受了惊吓这两天都在宿舍里休养,我带丁队长去吧。"陈洵起身道。

"有劳了。"丁芸微微颔首。

还没等两人走出办公室,几名消防队员慌张的冲进来:"不好了,陈队,莫小力他,他死了……"

"什么?!"陈洵和丁芸同时色变,向宿舍跑去。

消防支队的宿舍就在办公室的后面那栋楼,二三层都是宿舍。莫小力所住的宿舍在二层的203号,走廊上围满了人,连扫地的大妈都站在那里往里头看,可人人都掩着鼻子。

陈洵、丁芸来到走廊就闻到一股腐臭味,急忙推开人群,来到室外。

只见靠外的一张单人床上盖着床被褥,气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丁芸大步上前,伸手一撩,嗬,那混杂着汗臭、尸臭、体臭、阴沟水的臭味的味道冲得她往后一踉跄。再看一眼那被褥下的莫小力,她差点吐了出来。

陈洵也看到了,脸马上变白。那身强力壮的莫小力,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张床上全是脓水,全身都是尸斑。

"我一小时前还进来过,小力他还在咳嗽,谁知道……"同室的队员带着哭音说。

一小时,看莫小力的情况,少说都放了一两天了。丁芸突然想起李青宝的话,不禁浑身一震,再也未能忍住,冲出房间站在走廊里大吐。

李青宝那边也不好过,听李青宝说是妖怪放的火,廖菲妃那张俏脸就一直青着。

"真的是妖怪?真有妖怪?"

"有吧。"李青宝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廖大小姐,轻笑道。

"你骗我?你肯定是想吓唬那位警花,然后将她泡到手,对不对?"廖菲妃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指着他就说。

这都能想得到?李青宝倒不辩解,只是微微一笑说:"总之是件怪事,你要小心一些。"

廖菲妃扯着他的衣服说:"你不是我的保镖吗?我小心,你更要帮我小心。"

回到酒店,整整一周都没出门,跟学校请了假,除了单小莲常往这里跑,连唐叔都不大露面,他倒是叫了两位仆人进来照料廖菲妃的生活。

眼见校运会马上要招开,而那纵火案的阴影也渐渐过去了,才在校运会前一天由李青宝载着两位大小姐去学校。

"小李。"一到杂物科,李科长就叫住了李青宝,"那个,你篮球技术好,可也要参加校工队的训练啊。这明天就要开赛了,一天两场,你要是没训练好,光个人技术强不行啊,也要讲究配合。"

别看李科当初被邢大胆不当成人瞧,可他毕竟还是科长,有时候还一套一套的。

李青宝笑笑点头就往里走,可李科长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你跟廖同学、单同学别走得太近了,这个,学校里的影响不好。"

李青宝愣了下,这比较难办了,他有责任要保护廖菲妃的安全,那单大小姐又跟廖菲妃混在一起。

"咳,算了,你好自为之吧。"李科长无奈的摆摆手。

李青宝心叫这算什么事呢。

下午赶到校工队里,丁处长和傅南一瞅见他立刻大喜,这校工队光靠陆傻子一人可不行,要有李青宝这个基本算是全能的队员在,才能力保不垫底。

按各学院科系的队伍来算,加上校工队一共有三十二支队伍,抽签后,校工队第一场就对上了商学院,如果能一直走到最后的话,那一共要比五场。

但丁处长和钱丰的要求不高,不垫底就行。

"小南,快带李兄弟去练一练。"丁处长喊道。

他的看法跟李科一样,先要融入队伍再说,一个人总不能打赢别人五个人吧。

可偏偏李青宝的想法不一样,他看过篮球规则后得出,就算是对方每球必进,只要得分率达不到100%,而他每一投都是三分球,得分率达到100%,那就足够击败对方。

所以,他过来只是因为李科长要他来,只是过来走个过场。

看着傅南很热情,李青宝就抓着球,表演了一下超远距离三分,然后再来个灌篮,这回没有把篮框给扒下来,就把球扔给呆住的傅南走了。

要说上回的那两球都能归结于运气的话,那李青宝这两球就完全是实力的表现了,丁处和傅南都拦不住他,只能看着他离开。

从篮球馆出来,整个金大都充斥着校运会的气氛,到处都挂着加油的条幅,不禁让李青宝想到在银湖大学的时候,可那时候他是绝不会参加这种没意思的比赛的。

现在倒是没办法了,太不合群也不妙啊。

隔天载了廖单两位大小姐参加校运会,早上廖菲妃有游泳表演和掷标枪的比赛,校工队的比赛是在十一点后,他就陪着廖菲妃和单小莲先去游泳队。

苏麒麟已经退队了,上回被李青宝踢到游泳池里,丢了大脸,但还是磨了一阵直到前两天才退出。

但他依然是学校的游泳池的救生员,等看到廖菲妃和单小莲过来,他刚想打招呼,又瞥见李青宝在后头,手就缩了回去。

李青宝坏坏的冲他一笑,苏麒麟吓得掉头就跑。

等换好泳衣的廖菲妃走出来,李青宝眼前仿佛火树银花全都闪了起来,两截式的泳衣,胸前还有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既可爱,又带着几分娇媚,身材更是完美无瑕,让人直流口水。

刚想上去称赞几句,李青宝就被教练赶走了,这教练也纳闷,那商学院里追这两位校花的人多如牛毛,她俩咋就愿意跟这校工混在一起,也不觉得掉价吗?

李青宝只得挤在四周的看台里等着看表演。

"你瞧,那位就是咱们商务院的平民校花……"旁边有两位商学院的大一新生,说话的这位以情报来源准确著称,看一旁的同学介绍着。

"平民校花是什么意思?"校花自然清楚,冠以平民的意思他倒是不解。

"哎,瞧你这脑袋,平民的意思就是这位廖大校花的出身是平民呐,"情报员赞叹说,"听说廖大校花的家里是普通的工人,难得人家学生还这么用工,听说上回的财务和会计考试都排在院里前十了。人家这模样也是一等一的,那位单大小姐也是校花,可人家单家是大财主,咱们是没希望了,这位廖大校花倒是能想一想。若是能跟她结合,那这辈子就……"

"结合,你肺结核吧。"后头一位大三的学长冷声道,"追廖菲妃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连校外的都有,人家眼光高着呢。"

情报员心里一凉,这时表演开始了,廖菲妃和单小莲才跳到水里,李青宝就吓了一跳。

好嘛,四周都在喊着她俩的名字,人气之旺,不比那些在电视里露脸的明星差啊。

游泳队的表演是花样游泳,讲究的是团体配合,等到女队员们一个仰翻,把大腿都伸出水面,那些男学生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声叫好。

李青宝看得也快流鼻血了,心想在读书时就听说金大比银大开放果然不是假的。

整个表演整整十五分钟,中间好多人都往卫生间里跑,也有拿着手机、相机录像的。

游泳队表演完才是开幕式,都完了后,十点才开始正式比赛。

廖菲妃和单小莲跑到掷标枪的田径场里报号,李青宝晚了一步,就听到个声音在说:"瘦得跟个麻杆似的,也敢跟我比标枪?好好回家练练再说吧。"

廖菲妃属于那种极为匀称的类型,单小莲稍微有肉些,但也不到胖的地步,可跟那声音的主人一比就完全落在下风了。

那女孩身高少说180,虎背熊腰,大腿粗得快有李青宝三个了,往那一站,威风凛凛,要不是胸前一样伟大,没人会把她当成女的。

廖菲妃和单小莲的身高也不矮,可站在她身边真就跟小鸡似的。

"吴芳,你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省队的主力,你跟人家比什么?"负责比赛的老师不满的说。

吴芳哼了声,握住标枪就走到了投掷台前。

廖菲妃被她的话气得小脸儿煞白,李青宝赶紧说:"你得小心些,这田径场才150米,别飞出去了,插到人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别管我,我插死那个肥婆。"廖菲妃小手握得嘎嘎作响。

周围听着这话的人都笑了,见鬼吧,150米都能飞出去?世界纪录才不到80米吧?

可他们哪儿知道,这世界纪录在李青宝的眼里就是个玩笑,吃了固体丹的廖菲妃,要暴走的话,破个世界纪录跟玩儿一样。

单小莲眼珠儿乱转,指着四周的人就说:"要不要打个赌?要是廖菲妃飞到100米的话,你们就……"

"就什么?"一个清秀的妹子笑道,"单小莲,我知道你家有钱,但要是廖菲妃能飞到60米,我就请你吃饭,食堂的包间。"

"60米?要是她能飞到50米我就请你们,还有这个校工,一块去校外的飞鹰ktv唱歌!"另外个臂膀极粗的妹子说。

"好,一言为定。"单小莲笑了。

那头吴芳已经飞出了成绩,三次成绩取最好的那次,是44。5米。全国纪录才五十多米,她今天手感不是太好,不然飞个四十七八米没问题。

但吴芳觉得这个成绩就算廖菲妃吃兴奋剂的话都达不到。

在廖菲妃的前头还有三人,飞出的成绩都在二三十米左右,等到她时,她掂了掂标枪,手一抓,刚想往前冲,李青宝看她眼神不对,忙喊住她。

"小姐,你真要使劲飞弄死人了,你家里都得头疼。"

廖菲妃撅起了嘴,她可真是看那瞧不起人的吴芳不顺眼,想要煞煞她的威风。

"怎么?怕输了?"吴芳冷笑道,"丢不起人就别报名参赛。"

"吴芳,你别狂,有本事你站到100米的地方!"单小莲怒道,"看我家廖菲妃不把你这母夜叉叉出个窟窿来!"

吴芳脸色一变,她最讨厌别人说什么母夜叉、母老虎的了,说她是猪她都不介意。

"好,我就到那里站着,你有本事就飞过来。"

吴芳说着小跑过去,老师看着这帮学生胡来,急得直擦汗,好在是一百米,廖菲妃怎么看都飞不到吧。

李青宝看廖菲妃硬要让吴芳吃苦头,就小声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廖菲妃眼睛闪了闪,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掂起了标枪。

这咬耳朵的场景让后头帮廖菲妃加油的男学生饱吃了一顿老醋,人人都羡慕嫉妒的怒视李青宝。

廖菲妃握着标枪小跑三步,往前一掷,标枪一离开手,所有人都傻眼了。光看那标枪划出去的弧度,带出来的那股破风声,就绝对远在吴芳之上。

"妈呀!"吴芳突然一声大叫,往后就跑,边跑还边回头看空中的标枪。

噌!

标枪快速的插到地上,而且准确无误的插在吴芳的两腿之间,让还想要往后跑的吴芳一个狗吃屎扑到在地,吓得她哭了起来。

那头的老师赶紧的扶她起来,却发现这一向胆大的吴芳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负责计算成绩的老师惊得愣了半晌才去算,这一算把他吓着了。

靠!107米?!世界纪录才70多米啊。

廖菲妃和单小莲看到报复成功,击掌叫好。李青宝却直挠头,他刚才教廖菲妃是擦着吴芳的头皮飞过去的,只要吴芳不动就好。

谁知道廖菲妃没飞好,吴芳又跑了,亏得他还抓了一个纸团在手里,要真出事的话,把吴芳弄个透心凉,那廖成彰都要头疼吧。

"廖菲妃同学想不想加入国家队,国家标枪队,参加伦敦奥运会为国争光?"老师激动的跑过来说。

"老师伦敦奥运会现在才报名标枪项目来不及了吧?还有呢,我可不想练体育,会把手臂练粗的。"廖菲妃吐了吐舌头,拉着单小莲就跑。

单大小姐回头冲着那些还在震惊中的妹子说:"别忘了咱们的赌约。"

李青宝满脸无奈,没算到有校运会,没想到廖菲妃要参加校运会,不然说什么也不去练那固体丹了。

十点四十五分,丁处长就把校工队的队员都集中起来了,唯独不见李青宝,把他急得头皮发麻,要打赢商学院队主要就靠陆傻子和李青宝,缺一不可。

钱丰和李科也来了,两人结伴坐在看台上。

商学院在整个金大都是能排上前五的强队,李青宝两周前惊艳的表现也让学生们充满了期待,座位有近两千张的篮球馆涌进来了四五千人,自然有些是看别的队比赛的,同时举行的还有化工学院、机电学院等共四场比赛。

廖菲妃和单小莲挤到校工队的休息区里,一下让这里增色不少。今年校工队除了增加了李青宝这号神秘人物,连拉拉队都有了。

陆傻子的心上人花妹就是拉拉队队长,她带着一群保洁员害羞的穿着超短裙手捧着用旧衣服做成的蓬蓬,在场给校工队助威。

"你猜能赢多少分?"廖菲妃嚼着薯片问单小莲。

"商学院对上李青宝那个变态,不输个五六十分,我敢保证咱们李大保镖放水。"单小莲很轻松的说。

她俩对身上满是神秘色彩,怪事颇出,本事大得吓人的李青宝有着绝对的信心。

"商学院也是学校的五强,苏麒麟不是在队里吗?他的得分能力可不弱。"廖菲妃想到商学院里的几个长人,替李青宝担心起来。

"十个苏麒麟都比不上一个李青宝,"单小莲荡着双腿说,"要我说,最少得输五十分。"

刚走到两人背后想跟她们打声招呼,恢复些关系的苏麒麟脸一下绿了。

操!打架打不过他,篮球还能比他差?苏麒麟在心里骂了句,转身就回队伍里去了。

"喂,兄弟们,刚才我听咱们商学院的两位校花说,咱们就算是把吃奶的力都用上,都不是校工队的对手……"

苏麒麟这话一说,队里就炸锅了。

"靠,苏少,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能输给那百年垫底的校工队?"商学院队主力中锋,身高一米九七,背号是四的费中祥嚷道。

"哎,我是实话实说,你没瞧咱们商学院的校花都坐到校工队那里去了,再要把球输了,操,咱们还能做人吗?"苏麒麟挥舞着拳头说。

"哼,校工队以为有那个姓李的家伙在实力就能提高好几个层次?老子早就瞧那姓李的不顺眼了,妈的,还敢亲咱们平民校花廖菲妃的嘴……"费中祥骂骂咧咧的说。

有人小心提醒:"那是人工呼吸……"

"呼你妈的吸,"费中祥抬手就给那比他矮一头的队友一巴掌,"老子看他就是居心不良,等比赛的时候,你们给我阴他,阴死他。我就不信了,一个校工能翻了天?"

"那陆傻子要小心,"苏麒麟说,"别看他傻,他球技不错。"

"嘿,去年就有他,还不是被我压得惨兮兮,"费中祥大笑道,"一个傻子做主力,那校工队能强到哪里去?这是集体运动,不是靠个人就能翻盘的。"

苏麒麟点头赞同,篮球可是一门斗智斗勇的运动。

那头丁处长在训话鼓劲:"大家好好打,只要赢下商学院,把咱们这垫底户的帽子摘了。处里给大家摆酒庆功,上咱们金河最好的酒楼。晚上再由后勤处的钱主任招待,去大富贵玩最好的妹子。"

"好!"这帮队员兴奋的喊。

上回堵李青宝的时候邢锋就许愿去大富贵,可后来被李青宝阴了,自然没去成,这回可千万不能放过了,那可是金河有名的夜场,妹子都以鲜嫩闻名,连东欧妹子都有。

陆傻子憨笑两声,回头去看花妹,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心里都跳了两下。

"李青宝,你首发,"丁处长也不再叫李青宝李兄弟,"打组织后卫,你投篮准,有机会就出手。"

"嗯。"李青宝瞟了眼对面的苏麒麟,心里也奇怪,这家伙什么地方都掺和,精力够用?

"傻子,你还是中锋,小南,你打小前锋。"丁处长接着又叫了两个名字,基本阵容就算确定了。

裁判走到场中告知比赛准备开始,陆傻子跟费中祥争球。

看着比自己矮得多的陆傻子,费中祥讥笑道:"傻子,这回我不把你打惨,我就不信费。"

陆傻子傻笑几声,等裁判一声哨响,费中祥直接把球拨到苏麒麟手中。

苏麒麟运球往前冲去,傅南赶紧上前堵截,但他的速度明显要比苏麒麟的慢,才站住,苏麒麟就一个华丽的旋身,直接切到篮下一个跳投,两分!

他冲坐在场边的廖菲妃和单小莲一笑,再冲场内他的球迷送了几个飞吻。

显然,苏麒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极为满意,场中也响起了掌声。

"把球给我。"李青宝冲在底线发球的队友伸出手要球。

队友把球传给李青宝,原想着李青宝会带球往前,谁知李青宝直接站在己方三秒区内直接一个远投。

篷!

三分命中!

场中一下冰结了几秒,才响起如雷的欢呼声,有人还给这种远投起了个名字叫李式炮弹。

"李式炮弹!李式炮弹!李式……"

愣在中场的苏麒麟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恍神地喃喃说:"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第十四章 小心翼翼

"加油!加油!"寥菲妃不顾形象的冲着李青宝大声喊道。

单小莲也疯狂的拿了个蓬蓬在舞,显示板上的分数已经变成了30:8。商学院基本被校工队压着打,特别是在李青宝熟练后,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花妹激动的领着清洁工跳着笨拙的拉拉舞,眼里盯着陆傻子直冒金星。

费中祥终于受不了了,喊了暂停。

商学院队没有教练,费中祥、苏麒麟基本就算是教练了,两人也是绝对主力兼正副队长。

"操,那个李青宝真他妈的厉害,"费中祥擦着汗说,"大牛,小毛,你们俩夹防他,把他弄伤下场,技术犯规也不管了,不然这场球没法打了。"

大牛和小毛都属于身体强壮的一类,除了练球还常去健身房,参与校外斗殴,丰富的业余生活把他们锻炼成了商学院队的两把尖刀,只要他俩出手就没有放不倒的对手。

"知道了,费队。"大牛往李青宝那头瞟了眼,看到他在跟寥菲妃有说有笑的,眼里登时冒火。连点做校工的本份都没有,不弄伤你我白活了。

"不要做得太明显了,现在帮他们加油的比我们还多,惹了众怒可就麻烦了。"苏麒麟谨慎的说。他怕得罪单小莲,苏明光可是提醒过他的,单家比他苏家不弱。

"我有数,苏少。"小毛阴恻恻的说。

"有数就好,只要把李青宝弄伤,那校工队就是一盘散沙,是扶不上台面的阿斗,时间还够,我们还有机会能翻盘。"费中祥狠声道。

时间到,李青宝把手中的矿泉水往地上一扔回到场中。

李式炮弹在第一节和第二节的时候仅用了两次,李青宝现在更喜欢带球晃过数人再灌篮进球。这让他更得到了不少女学生的欢呼,可比李式炮弹要观赏性强多了。

拿球的是苏麒麟,他扫了几眼准备往这里过来的李青宝,手一抖,把球送给了大牛。

要说个人技术校工队远远不是商学院队的对手,可要说配合,校工队不比商学院队差。球一分,傅南就冲上去对上了大牛。

"哟,傅哥要过来抢球了?"大牛讥讽道,"现在连守大门的都能打篮球了,世界可变了。"

傅南充耳不闻,他是保卫处的人,大牛也不敢太过分,真要惹怒了保卫处,那些家伙找起碴来可有的是由头。

大牛扫了眼,看到李青宝是站在小毛的身旁,立刻把球送给小毛。

小毛的眼睛乱转了几下,突然往后一缩,李青宝的速度自然比他快,伸手要夺下他的球,可就在这时,小毛的腿看似因为后缩而自然的抬起,直接冲着李青宝的下裆就过去。

太狠了,这不是要李青宝断子绝孙吗?

苏麒麟看得一怔,可暗地里也竖起大拇指。

只听到砰的一声,小毛的腿踢到了李青宝的裆部,他也自然的摔倒在地,球滚出了边线。

寥菲妃和单小莲同时一声尖叫站了起来。

整个篮球馆一时间没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小毛那一脚力量奇大,好些男同学都捂着裆深有所感的皱起了眉,在脑中仿佛听到了啪啪两声蛋裂声。

可李青宝偏偏还站在那里,脸上平静得很。

傅南冲上来就拎起小毛的背心:"姓毛的,你想干什么?你今天别想出篮球馆了……"说着,他怒不可遏的举起拳头就要往小毛脸上揍过去。

突然之间,手腕被人抓住,傅南转头一看却是李青宝。

"我没事,一腿就想要让我蛋破,他还没那么大的力量。"李青宝淡淡的说。

小毛听得一惊,靠,那脚是他踢的,他自然清楚有多大的力量,别说是蛋了,就是个木桩都得裂开。

"没事就好。"丁处长出来打圆场,"继续吧。"

这时篮球馆中议论纷纷,不多时得出了个结论,这位李大校工肯定生的是铁蛋蛋,才不怕被人踢啊。

寥菲妃听得忍俊不禁,拉着单小莲笑得乱颤:"铁蛋蛋?哈哈,铁蛋蛋!"

李青宝清楚是苏麒麟在搞鬼,目光一扫过去,苏麒麟就浑身一颤。

"妈的,让大牛上,这回冲他的脑袋,"费中祥沉声道,"不把他搞下场,我们都得完,以后咱们在学院里就别想直起腰杆走路了。"

苏麒麟叫苦不迭,主意是他出的,但真惹怒了李青宝、单小莲,可不是走路的问题了。

"苏少,他过来了,守住他。"大牛突然喊道。

李青宝拍着球慢慢的往前走,负责防守他的一直都是苏麒麟。

"你出的主意吧?"李青宝问了句,等苏麒麟一怔,他突然往前一冲,速度比闪电还快。

"给我拦住他!"费中祥怒吼道。

大牛小毛和他三人都冲了上来,李青宝高高跃起,却把球扔给了无人防守的陆傻子。

蓬!

球被陆傻子灌到了篮里,花妹看得都快花痴了。

一直李青宝都是一球到底,这下突然传球,可真把他们打乱了。

"好球,李哥。"傅南跑上来跟李青宝击掌,小声问道,"下面真不要紧吧?"

"没事,要不你踢踢看?"李青宝笑道。

"我可不敢,没事就好。"傅南笑呵呵的说。

随着比分拉开,他仿佛看到了一洗多年来校工队耻辱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大富贵的东欧妹子,似乎在向他招手了。

打了第三节,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校工队把李青宝换下让他休息几分钟,傅南也下来了,首发阵容除了陆傻子这个身力充沛的中锋外,全都换了个遍。

"喂,李青宝,这回你可大出风头了,别看你只是个小小的校工,我看那些发花痴的女生可要有好些要倒贴过来了。"单小莲笑着打趣。

李青宝捡起一瓶矿泉水看到有人喝过的,也不在意,对着嘴喝了一口说:"别说笑了,谁能看上我?"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说真的,真要是有好的倒贴,你不动心?"问着话,单小莲看着那瓶水脸色突地一变,扭头看寥菲妃,寥大小姐已经满脸通红的抿着嘴脸皮乱抽了。

"我眼光高,一般的女孩看不上。"李青宝见寥菲妃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心想她又咋了。

等第四节打到一半,李青宝再次上场,单小莲才推着寥菲妃说:"他吃你口水又不会怀孕,你红成这样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我这是在憋笑憋的……"寥菲妃一张嘴就笑得合不拢了。

"啊?"单小莲不明所以。

"我把咱们两瓶矿泉水放的位置换了……"

"啊!你要死啊,寥菲妃!"单小莲脸上一烫,伸手就去挠寥菲妃。

场上比分已经是84:21,差距达到四倍,别说商学院队,其它几场比赛的队伍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校工队已经具备夺得校运会篮球冠军的资格了。

"争点气啊,兄弟们!"费中祥绝望的说,"赢,咱们是赢不了了,可也得把风格打出来,把气势打出来,输也得输得有骨气啊……"

"还有个屁的风格,一拿到球就被断,那个李青宝速度快得我都追不上,"大牛喘着气说,"我想要弄他,他一拐子连球都打穿了,这家伙还是人吗?"

商学院队的士气降到了冰点,被打成这样赛前说出来他们谁都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可以说校工队光靠李青宝一人就把商学院给毁了。

"我听说他之前还没参加校工队的训练,连篮球都不懂,是个才接触篮球的门外汉。"小毛恐惧的瞟了眼李青宝,说道。

"这肯定是校工队放出来的假消息,你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样厉害的家伙,能是个门外汉,"苏麒麟恨恨道,"我跟职业队的打过几场球,都没遇到这种角色。"

费中祥咬牙道:"怎样都要坚持下去,这就算是被校工队阴了,下半年还有校际联赛,有报仇的机会。"

校际联赛校工队同样会参加,也同样年年垫底。

"走吧,没多久就熬过去了。"费中祥拍拍手,喊道。

比赛继续,球权是在商学院队的手中,一看到李青宝上来,立刻把球分到别人手中,现在整个商学院队都怕极了他。

谁知球还是被李青宝夺到手,他擦身晃过大牛小毛,站在三分区外一个远投,比分变为87:21。大牛小毛垂头丧气,打了这些年球,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小毛!"大牛问发球的小毛要球。

小毛瞥了眼发现李青宝盯着,心里一毛,把球就往苏麒麟那里掷过去。

可苏麒麟完全没有准备,球打在他的肩膀上一弹,直接冲着场边飞去,方向正是寥菲妃坐着的地方。

苏麒麟猛的一声大吼,转身就追,到场边的时候双手一伸成爪状,冲着球扑上去。但他像是起跳太晚跃得太高了,球在他的腹上落地,而他的势子依然没停,一对爪子变成朝向寥菲妃的胸前。

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这要抓上去的话……

砰!

一声巨响,就听寥菲妃一巴掌拍在苏麒麟的后脑上,而她在快要被摸到的一瞬间,转身离开了座位。

苏麒麟被打得脸狠狠的擦在地上,发出长长的嗞嚓声,听得馆里的人心里都是一紧。

"傅南,快发球。"单小莲喊道。

傅南立刻把球送给李青宝,李青宝抬手一投:李式炮弹,比分定格在了90:21。

庆功宴被推辞到校运会后,校工队的队员都没意见,钱丰、丁处、李科都上来跟李青宝问好,这仨起了野心,不单想的是不垫底的事了,要破天荒能拿个校运会篮球比赛的冠军那岂不是能名留校史了?

下午的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将机电学院这学校里比商学院差不了多少的队伍直接踩成了渣,分差依然在五十分以上。一时间,校工队成了篮球比赛夺冠的大热门。

寥菲妃报名参加的比赛在下午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捞到了三枚金牌。一下午都握着金牌喜滋滋的,而让李青宝头疼的是她一点都不听话,毫不客气的连破三项世界纪录。

这还不得把国家体委都惊动了?

反正这事秦岭有办法解决,李青宝想了想也不帮她瞎操心了。

单小莲嚷着要帮她庆功,李青宝就载着她们来到了**路。一落车,单大小姐的嘴就撅起来了:"以咱们的身份就是要庆功,也得去些上档次的地方吧?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先找间奶茶店坐坐,等天黑了你就知道了。"李青宝神秘的说。

好在喝了顿丰富的下午茶,也不觉得太饿,就挤进了一家连锁奶茶店,点好饮品,坐在靠窗的位子里,李青宝打量着窗外的街景。

**路在金河算是较偏僻的地方,单小莲在金河生活二十年也是头一回过来,这除了有几所职业学校外,再往道路里走就是一片农田,空气倒是清新。

吮了几口奶茶,寥菲妃就看到一个她不想见的人走了进来。

"咦,你不是那位……"那人走上来几步就说,"你上周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这是那位在拆迁公墓时遇到的谭少,为了拿到化金诀,寥菲妃应承跟他吃顿饭,可后来出了庭芳阁那桩事后就忘了,现在撞到倒让她有点尴尬。

"上周出了事,现在撞到了,那就在这里随便吃些东西吧。"单小莲替寥菲妃说道。

她瞧这谭少极不顺眼,而且她跟她家人打听过谭少的底细,连单父都摸不太清楚,可能是刚从外地过来的吧。

"行,我先找人订位子……"谭少笑吟吟的说。

"不了,我请你喝杯奶茶就好了。"寥菲妃淡淡的说,眼里倒没掩饰满是厌恶。反正李青宝要拿的东西已拿到手了,她可不会给谭少好脸色。

"那可不对,你先前说的是请吃饭,还有,这位朋友,家父说是上回你拿的东西,咱们谭家愿意高价买回来。"谭少转头对李青宝说。

"东西我烧了。"李青宝喝着奶茶头也不抬的说。

谭少脸色霎时变冷:"朋友,价钱可以商量,东西也算是经过你手了,大家都是识货的,不如卖给我谭家,以后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都能满足你。"

李青宝把手中握着的奶茶放下,轻笑道:"我的要求你们做不到。"

"你也太小看我谭家人了,"谭少冷笑道,"你不愿意卖是吗?那说不得就对不住了。"

说完,他突然屈指成爪,直接往李青宝的胳膊上抓去。

"还是练家子?"

这谭少弱不禁风的模样,速度和力道瞧来都不在陈铠那些人之下,但跟李青宝一比就差得远了,眼见爪子要碰到胳膊,李青宝也想让他吃些亏长些见识,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弱儿,停手!"

谭少那势子已老,只能擦着李青宝的胳膊往后探去,身子也跟着往前一倾,显得非常狼狈。

"爸?"

李青宝、寥菲妃和单小莲已经看向说话的人了。那是个须发皆白,身材高大壮硕,穿着件白色唐装的老头。他抱拳举手向李青宝抬了抬说:"小儿非弱无礼得罪了诸位,李兄弟、寥大小姐、单小姐,还请给老儿一个机会摆酒谢罪。"

李青宝和寥菲妃都是一惊,这谭非弱的父亲竟然看穿了两人的身份?

"我知道你是谁了,"寥菲妃眼睛一亮,"你是谭大掌柜。"

"呵呵,寥大小姐也听过老儿的名字?"老头笑了起来,谭非弱一脸惨白的站在他身后,显然他弄明白了他想要泡的小妞是谁。

"摆酒就不用了,等天黑我们在这附近吃些东西,谭大掌柜要方便的话,就一块儿吧。"李青宝瞟了寥菲妃一眼,说道。

"那打扰了。"谭大掌柜说着招手叫服务员在旁边的座位上要了两杯奶茶,不敢与寥菲妃、李青宝他们同桌,坐到那里去了。

寥菲妃跟李青宝和单小莲解释谭大掌柜的来历。

这位谭大掌柜大名叫谭核,是京城里有名的古玩商,甚至能说是最有名的古玩鉴定专家,传闻是谭嗣同家族旁支的人。京城的权贵跟他打交道的不在少数,寥成彰也曾让他鉴定过几件青铜器,他才认识的寥菲妃。

而李青宝在把陈铠田蟒击败后,人虽不在京城,名声却早早就传了出去。以谭核的眼力,自然一下就瞧出李青宝的身份了。他跟谭非弱来金河已有月余,跟单小莲的父亲也有接触,推算出单小莲的身份也不难。

这谭核还有个外号叫谭一眼。据说他鉴定古玩只需要一眼,就能判朝代、辨真伪,功力远在什么故宫博物馆的研究员之上。

想必是听谭非弱提到化金诀的事才想让他有机会高价回购,那装化金诀的石匣子李青宝并未拿走,若是谭核见过,更能断定出内中藏物的价值吧。

只是无论石匣子还是化金诀都是修士的宝物,他不过是古玩商,他对修士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在意?

坐在一旁的谭核和谭非弱也在小声交谈。

"爸,难道说那个李青宝是……"

"嘘!"谭核瞪了儿子一眼,"我瞧他跟咱们的身份可能差不多,都是帮那些人收集东西的,他可能得到了那些人的帮助,身手才变得那样了得。"

谭非弱心里松了口气,若李青宝就是修士的话,他非得吓破胆不可。

"不过东西落在寥家的手中倒是不好办,好在主人不知消息,那玩意儿的品级也低,糊弄过去就好了,"谭核想了想说,"若是能跟寥家搭上关系对我们也有好处。你就别打寥菲妃的主意了,那不是你能有的福份。"

谭非弱不甘的低下头,可谭家跟寥家的差距,说月亮到地球的距离那都近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等天黑了,陆陆续续有摊子在外头摆起来。卖煎饼果子的,卖韭菜盒子的,卖烧烤的等等,五花八门,简直成了个小夜市档口。

"吃这些在金大门口都能吃到啊。"单小莲嘟嚷道。

"不一样,金大那些味道都不够地道,那卖凉面的说是陕西人,口音也学得像,我有回看他用广东话跟个卖碟的小子对话,奶奶的,要说金河话就算了,在金河住久了都能说两句,广东话都能操得上,我服了。"李青宝笑道。

这都不稀奇了,就像卖新疆羊肉串的,十个里能有一个正宗的新疆人都算不错了。

找了个烤河鲜海味的烧烤摊坐下,谭非弱殷勤的去招呼点东西,李青宝就看着对面的谭核问:"谭大掌柜,以你的本事在京城里好好待着不好?跑金河来做什么?"

"自然是金河有宝贝,但那宝贝是什么,我可不能说。"谭核抚着胡须故弄玄虚的说。

寥菲妃和单小莲都好奇的想问,李青宝却突然道:"那废弃公墓里阴气极盛,才从民初到现在的东西都没被人盗去,谭家的本事不小,把那阴气除了,你要东西是在里头?"

谭核心头一震,想这位李青宝后头的修士可教给了他不少东西啊,脸上却淡然一笑:"那可不好说。"

李青宝耸耸肩也没再追问下去,想若是有机会倒要去瞧瞧。

谭非弱点了满满一桌的东西,生蚝、扇贝、鱿鱼等海鲜自不可少,西洋菜、芹菜等蔬菜也有。谭核说着些京城里帮权贵鉴宝的事,说这家又打了眼了,那家又买了赝品,倒是让寥单两位大小姐笑得很开心。

"那次帮个亲王的后人鉴画,风格明明跟郎士宁差得十万八千里远,他偏偏说是他祖上从郎画师那里求来的画,还要上佳士得,我拗不过他,也没给他开鉴定书。谁知还是上了佳士得,最后拍了八百多万,"谭核笑着说,"佳士得的鉴定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大概是想洗钱吧。"李青宝说道,"京里不是有些皇室后裔在做些涉黑的事吗?"

谭核的脸一下僵硬,打了两个哈哈才把话头扯开。连寥菲妃都不明白,为什么李青宝连京城的事都知道。

吃了大半小时,谭非弱都没说过话,单小莲看这小子也真够可怜的,刚想跟他说话,他就接了个电话如释重负般的跑了。

过不多久,李青宝的手机也响了,是李科打过来的,他原本还以为是为了明天比赛的事,刚想让他放心,就听到李科气急败坏的声音:"邢大胆死了。"

"什么?"李青宝一怔。

虽说跟邢家兄弟有仇,可没到要把人弄死的地步,难道李科怀疑是我下的毒手?

"市局来人了,想找你谈一谈,你快回来吧。"李科急道。

丁芸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脚边邢大胆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看他的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状,但离他尸体十米远就是教堂,路灯照得四周通亮,有什么事会把他吓成这样?

根据发现尸体的学生说,那时天才刚黑,时间不过七点半,在教室外来来去去的学生都不少。心理正常的人来说,即便是有人故意吓人也不把人吓死吧?

何况这邢大胆外号大胆,那胆量远在普通人之上,怎可能被吓死?

瞟了几眼趴在地上作业的法医,丁芸转身问在这微冷的天气里满身是汗的李科:"那个跟邢大胆有仇的校工回来了吗?"

"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是在**路,算算时间,要是打的过来的话,差不多了吧。"李科苦笑道。他万没想到,只想让邢大胆到这里来吃些苦,谁知他竟然死了?

抬头望向那粉了一半的矮墙,李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是商学院的荀副院长。"钱丰领着荀长权赶了过来,出事的范围是在商学院里,只有他这个副院长在学校,平常又是他在管事,自然要把他叫过来。

"你好,我是市局的丁芸。"丁芸说着话就看向另一头站着的丁处长,"五叔,你也来了?"

丁处长抽着烟点头叹气:"这个邢大胆他哥才刚被关进去,他就死了,这事……"

"放心吧,五叔,我会秉公处理的。"丁芸微笑道。

丁处长担心的是这事真是李青宝干的,那后两天校运会校工队就麻烦了。

跟荀长权、钱丰、李科和丁处长了解了些情况,丁芸就看到李青宝来了,她顿时一愣。

丁芸本想着是同名同姓,本来的嘛,住在庭芳阁里的人怎么会是金大的校工?上次的案子还没结呢,这头又死人了,而且又是他,丁大警花的眼睛一下看着李青宝眯了起来。

"喂,李大保镖,这警花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说她眯眼睛看人做什么?"跟来的单小莲疑惑的问。

寥菲妃充满敌意的看向丁芸,她可没像单小莲那样想,这丁芸的眼神太像是在看个犯人了。

"又见面了,李先生。"丁芸伸出手,笑道。

话里有话啊,李青宝可不傻,握了下手说:"我跟几位朋友在**路吃烧烤,这邢大胆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李先生不用着急开脱嘛,"丁芸似笑非笑的说,"听说你跟这位同事有仇?"

"不算什么仇,他光天化日跟学校里的女学生在办公室胡来被我撞见了,有些生我的气,不算什么大事。"李青宝歪歪嘴说。

这话让荀长权、钱丰、李科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这种事是好敞开说的?你就算是要撇清,也不用当着大家的面说吧?

四周围观的学生都掩嘴偷笑,马娟在商学院可是大大有名的啊,都在网上下到好几段录像了,还都是高清版的。

"咳,事后你有没有报复邢大胆?"丁芸轻咳一声问道。

"他哥邢锋,跟他的女友马娟都到牢里去了,我还有什么好报复的?"李青宝说着,就看一个学生往这里挤过来。

"荀老师,尸体是我发现的,我之前有些事没说。"那男同学见寥菲妃看向自己,脸一下就红了,"邢大胆在死的时候喊了几句'鬼,鬼啊,鬼'……"

"胡说八道!"荀长权厉喝道,"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什么鬼啊,妖的,都是心理作用,我看你是受了惊吓了,等记好笔录就到校医院心理室去一下吧。"

男同学委屈的抓了抓脖子,转身走了。

倒是李科脸色有点白:"荀老师,我倒是听到过有关这西区闹鬼的传言……"

"李科长,你也要跟那男学生一样去接受心理辅导吗?"荀长权高声道。

他心里埋怨李科长不知轻重,现在都是学生,有些话那男同学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这话要传开了,这附近的几栋教学楼还有谁敢过来?

李科讪然一笑,倒不再说什么了。

"李先生,请借一步说话。"丁芸瞟了他们几眼,突然冲李青宝说。

两人来到墙角,丁芸才再问:"西区闹鬼的事是真的?"

李青宝没说话,盯着她圆亮的眼睛笑了。

"你放心,我不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在市局这几年我见过的事也够多了,上回纵火案你不说是妖怪干的吗?"丁芸正色道,"我身为人民警察,有些事听着就听着了,看了也无法写在报告里,但我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要不做警察的话,可以去卖东西,"李青宝挥了下手道,"世界太危险,该不是你能介入的,你就不要介入的好,回警局去吧,你要的答案我会给你的。"

被个年纪相仿的校工这样说,丁芸快气爆了,她性格可高傲得很,要不是上回纵火案莫明其妙,她才不会跟李青宝好声好语的。

丁警花要你配合你还敢不配合?

"李青宝!"丁芸生气了,"我要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我是警察,你必须配合我!"

李青宝嗤笑道:"配合你什么?指哪儿射哪儿?"

丁芸脸上煞气一现,喝道:"别给我油嘴滑舌的,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找出邢大胆命案的线索……"

"对不起,丁大警花,我不是你的下属,你的官威脾气对我没用,我不吃这一套。"李青宝说完转身就走。

"那你吃哪一套?"丁芸拿他根本没办法。

人家眼里哪有半点人民警察,不调戏你都算你今天走运了。

"唔,全套?半套?"李青宝转头笑着说了两句,便大步走向寥菲妃。

丁芸半晌才回过味来,顿时那张脸白得跟张纸一样:"姓李的,别落我手里,不然让你知道什么叫人民警察!"

荀长权看两人说完了,就说:"邢大胆这件事对商学院,对学校的影响很坏。我看还是要破除掉某些人脑子里的封建迷信思想……"

这话一说,钱丰等人脑子就像被撞了下似的,纷纷抬头看向他。

"这样,为了配合市局的工作,为了破除西区闹鬼的流言,丁处长、钱主任,是不是让后勤处、保卫处跟商学院学生会的学生组成几个小组,上去看一看。"荀长权手往墙后一指。

李科让邢大胆来西区粉的这堵矮墙,主要的作用是挡住墙后的那座叫鹰嘴山里的小动物。

金大不算偏僻,但这鹰嘴山着实也不矮,后头还连着好几座山,常有些野狗、松鼠什么的跑下来,这两年环境好了,连狼和野猪都有了,除些发生过好几起伤到学生的事。

学校里就在去年盖了这一堵墙,沿着山脚盖的,仅有两米高,比校门的围墙要矮不少,但狼和野猪是绝对跳不过来的。

倒是有些恋奸情热的学生偷跑到山里去滚床单,这事也算是屡禁不止了。但翻出了墙那就算是校外了,出了事学校不用负责。

听到要组队去鹰嘴山,钱丰的脸就绿了:"荀院长,这天已经全都黑了,山上杂草丛生,还有狼和野猪,这学生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哼,那么容易出事吗?保卫处不有警棍和手电吗?再说了,钱主任,要不把这传言戳破了,这教学工作还怎么展开?这几栋教学楼还要不要了?我对商学院学生会的同学有信心。"荀长权说着就招手把附近看热闹的学生会的人叫过来,让他把人叫来这里集合。

丁芸听到这消息乐不可支,她都还没提要求呢,这位荀院长就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来了,果然是学者啊,这眼光和觉悟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五叔和钱主任要担心的话,每组学生里我可以安排一位警官跟着,他们都配了枪,就算遇到狼和野猪,都不会有大问题。"丁芸给他们壮胆道。

"这倒不错,"钱丰松了口气,有市局的警官跟着,要出事市局也脱不了干系啊,"那就这样吧,我们后勤处出十个人。"

丁处长骂了他句老狐狸,这家伙开口就说了人数,保卫处倒不好比后勤处的人少了。

"保卫处出二十个吧,"丁处长的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考虑到了组队的问题,"这样的话,保卫处两个人、后勤处一个人、学生会一个人,再加一位警官,五个人一组吧,有十组队伍,都能应付得了了。"

丁芸赞成她五叔的说法,但提了要求:"我必须跟他一组。"

李青宝看她指过来,就笑道:"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嘛,你想追我,那也要一步步来。"

"李青宝。"李科看丁芸要暴走,忙喝斥了声。

等人集齐了,李青宝这组有丁芸,还有在学生会就要做副主席的寥菲妃,保卫处的傅南和陆傻子。单小莲接到母亲的电话,赶回香格里拉去了。

每人配了一把强光手电,一把警棍,从不同的方向上山,到山顶集合。

按丁芸的目测,整个过程花池半个小时。

"走吧。"丁芸喊了声,拉开矮墙下的铁门,迈步往前走去。

"跟着我,可能会出事,但有我在你不用怕。"李青宝回头对寥菲妃说道。

"有妖怪吗?"寥菲妃一怔就问道。

"屁的妖怪,妖族的家伙没那么不值钱。"李青宝冷笑道,"要真有倒好,爷好久没屠妖了。"

鹰嘴山的山势较陡峭,跟所有的南方的石山一样,几乎是呈六十度的斜坡。万幸的是初春已过,雪早就融了,最近又没下雨,踏在地上的青草也不滑。往上走了十几米,十组队伍就分散开了。

举着手里的强光手电,在青草地上不时能发现用过的套套,好些地方的青草都被压得扁平,想必每天接待的情侣不少,连长直的机会都没有。

回头能看到学校里的灯光,在鹰嘴山上约会倒是件很浪漫的事,就是要小心,踩着别人的战场,那可不妙。傅南就好几次差点滑倒在地,那玩意儿是橡胶制品,跟塑料袋、香蕉皮都是一个作用。

丁芸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半山腰的时候,她才摆摆手示意休息一会儿。

“来,傻子,吃巧克力。”傅南在怀里摸出一块德芙喊道。

陆傻子木讷的跑过来,憨笑了两声,接过后撕开皮一口吞了下去。

“哎,你别给我整个吞了啊,这玩意儿可贵着呢。靠,跟个猪八戒似的。”傅南骂了两句,就羡慕的瞧向李青宝。

还是李哥厉害啊,瞧人家跟平民校花都坐在一块石头上了呢。

“喂,傅南,傻子跟花妹是咋回事啊?”寥菲妃趁这机会八卦道。

花妹怎么看都能说得上有中人之姿,年纪也不大,陆傻子除了打篮球厉害,在保卫处就是个摆设,智商怕是连四岁小孩都不如,她怎么会看上他的。

“这可有一段悱恻缠绵的故事了。花妹本来是成教院的学生,那时陆傻子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那个时候就想追他,可陆傻子身边可不缺女人。到了傻子家里出事后,花妹才自告奋勇的去医院照料他。后来干脆就进了保洁科,编制也是学校帮她解决的,”傅南唏嘘道,“她家里反对着呢,要不早就结婚了。”

丁芸听得心里一动,像是想起什么,神色黯然下来。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一声惨叫,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是老石那组!”丁芸脸色一变,拔腿就冲那里奔过去,李青宝和寥菲妃也跟了上去。

傅南看陆傻子还在傻笑,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还笑个蛋蛋,走啦。”

丁芸先动,但她速度远比不上李青宝,跟寥菲妃都有一段距离,李青宝最先赶到。他就看一个警官腰部以下全是血站在块青石后,托着手枪,手臂发颤指着远处的黑暗中。

在他的身侧倒着四个人,李青宝一惊,上去探了下,这四个保卫处、后勤处和学生会的人全没了呼吸。

“石警官吗?怎么回事?”

“有个,有个东西冲出来,把他们都,都杀了……”石警官喘息着说。

东西?李青宝看到那四人身下都是血,把身子翻过来一看,发现身上都有个窟窿,再往四周扫了几眼,在地上捡起了几根粗毛。

“是野猪。”李青宝判断道。

寥菲妃这时赶了过来,她吓得躲在李青宝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野猪?”石警官苦笑道,“有跟大象一样的野猪吗?”

李青宝一怔,就听丁芸在说:“从脚印看确实是野猪,可是,这脚印太深了。”

“丁队……”石警官看到丁芸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本来是安排他保护那四个人的,可结果那四个人都死了,他还活着。

“别自责了,我先送你下山吧。”丁芸看他像是也被那头奇大的野猪撞伤了,忙说。

“那你这一队?”石警官怔道。

连有他在这队都几乎全军覆没了,丁芸要离开的话,李青宝他们生命也会有危险。

“有他在不用担心。”丁芸瞥了李青宝一眼就托起石警官说,“给其它队打电话,让他们下山。”

目送着丁芸和石警官离开,傅南不满道:“靠,别的队都下去了,就留下我们?”

“要不你跟傻子也下去?”李青宝笑道。

“不,李哥,我可是讲义气的,”傅南拍着胸口说,“一头野猪怕什么,我在老家连黑瞎子都杀过……”

“那是国家保护动物。”寥菲妃小声说。

“行了,傅南,你跟傻子下山吧,这里你们帮不上忙。”李青宝摆手道。

见李青宝坚持,傅南只得带上陆傻子下山去了,嘴里还啐啐说:“不就是想找机会跟咱们的平民校花独处嘛,那么着急赶我们做什么?”

“咱们……咱们也走吧?”寥菲妃轻声道。

“你不对那巨大的野猪感兴趣?就算是世界纪录也没长得跟个大象似的吧?”李青宝眨眼说,“有我这大保镖在,肯定保证不让咱们寥家大小姐受伤。”

寥菲妃扑哧笑了声,就跟在李青宝身后往山上走去。

越往上走就越暗,到处都是高高的树木,把月光都遮去了,全靠强光手电的光线照射,脚下也再看不到别的东西,碎石越来越多,好在寥菲妃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非得崴脚不可。

走在树林中,除了那不时穿来的猫头鹰的叫声,倒也安静。

眼看就差二三十米到山顶了,突然前头窜过一个影子,把李青宝和寥菲妃都吓了一跳。

那影子速度极快,个头也不小,足有四五米长,可绝对不是人,要是人的话,那也是爬着走的,谁有那闲工夫?

“跟着我,小心。”李青宝右手一振,四条金龙盘旋其上。

寥菲妃初次见到九煞拳外现,全靠捂着嘴,要不然都惊呼起来了。

第四层的九煞拳外现,是极耗灵力的事,但这也能照亮四周,同时灵力也能震撼住那来历不明的东西。

蹑着脚往前走,李青宝全副精神都放在前头,想要那东西再出来的话,得要一击必杀才是。

若是在野外倒好了,这跟商学院就一墙之隔,用云火诀那不把整个学院都给烧了?

再说丁芸还在下面,可不能让她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

李青宝还在想着,突然间感到左侧风声一变,右手冲着左边击去。

四条金龙犹如怒蟒出水,一瞬间整个鹰嘴山像是都亮了,可是……

“不好!”

眼见四龙扑了个空,李青宝转身就往右侧击去。

砰!这回打到什么了。

李青宝定睛一瞧,却是一条五米长的巨蟒,光身体都有两个巴掌粗,腹下还长着一排透明色的小足,差不多有七八十只那样多。被九煞拳击中后,全身烧了起来,混着皮下的油脂噼啪作响。

竟然是只快要到化形期的黑蟒?

可惜这家伙现在快要被烧成炭了,第四层的九煞拳哪里这种半妖物能挡得了的。

“寥菲妃……”

这时李青宝才想起寥大小姐,可他回头一看,脸都白了。

寥菲妃倒在地上,小脸儿煞白,额头上冒着虚汗,眼睛半睁半闭,都快神志不清了。

李青宝抱着她上半身,就开始检查。从她的症状来看,像是中了蛇毒。

普通的蟒蛇是无毒的,但黑蟒是例外,这种蟒蛇在快要化形的时候,牙囊里带着极强的毒性,只要轻轻一滴,别说大象了,鲸鱼都要翻白肚皮。

要不是寥菲妃吃了固体丹,她现在早就死了。

片刻后李青宝找到了寥菲妃被咬的地方,他看着伤口,心想那黑蟒真够缺德的。

想要解黑蟒的毒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用蛇胆汁,现在那黑蟒成了一截炭,那胆汁也无从用了,还有就是把毒吸出来。

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看着寥菲妃去死吧。

李青宝伸出手摸往寥菲妃的大腿内侧一摸,寥菲妃浑身一抖,他忙说:“别怪我,谁让那条黑蟒咬得好……呸,咬得怪。”

摸了下寥菲妃的额头,开始发烫了,李青宝忙把她的裤子撕下来。

寥菲妃那大腿处基本上黑成跟墨汁似的了,跟她下半截的小腿截然不同。

李青宝小心翼翼的用手按着大腿,把脸贴了上去。

寥菲妃的神志还没完全丧失,羞得她都想找个地洞去钻了,可也知道李青宝是为了救她,只能忍了。

双手按在大腿上,李青宝的脸离寥菲妃小裤衩不到五厘米,让他略微有点心慌,忙摒除杂念,嘴贴着大腿用力一吸。

“啊~!”

毒液从腿里流出来,寥菲妃舒服的呻吟了声。

李青宝听得心弦一颤,差点直接把吸出来的毒液吞了下去。

这大小姐是要我的命吗?这要多叫几声还了得?

光吸一口远远不够,李青宝再贴上去,嘴唇触着弹力惊人的大腿,一吮下去,耳中再次听到寥菲妃的叫声,他顿时感到小腹下热得发烫。抬起头,皎洁的月光洒在寥菲妃的脸孔上,娇媚得让他心里乱跳。

猛的,李青宝伸出手将寥菲妃的双腿分开,脸上一片狰狞之色,就像一头猛兽,而眼前是他可以得到的猎物。

就在这时,那烧着黑蟒的最后一点火星炸开,发出啪的一响。

李青宝清醒过来,一看寥菲妃那被蟒毒侵袭的大腿,咽了口水,低下头去。

等看到大腿的颜色变回来,李青宝的嘴唇都快麻了,倒不是蟒毒的关系,吸得太多了。但要救回寥菲妃,可还远远不够。

李青宝将寥菲妃抱在怀里,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掌,灵气缓缓的窜进她的身内,把剩下的蟒毒清除。

这时,远处也亮起了手电光,丁芸上山来找他们了。

第十五章 绑架

瞧着约莫还能看出个形状的黑蟒,丁芸倒吸了口凉气,赶过来就问:"那是什么?廖同学怎么了?你没事吧?"

李青宝托着廖菲妃的身子站起来说:"我没事,那是条黑蟒,我用汽油把它烧死了,但是廖菲妃被它咬了口,中了蟒毒。我用些法子帮她清除了些,但还是要马*她送到医院。"

丁芸看了眼脸色死白的廖菲妃,伸手接过托住她的胳膊搭在肩膀上说:"老石、傅南和陆傻子都下山了,别的队伍也都下了山,你也是不是先下山?"

邢大胆的事她已想到法子结案了,这鹰嘴山鬼倒是没有,但那头跟大象一般大的野猪、比普通的蟒蛇大了足足两三倍的黑蟒,无论是哪一个都能把邢大胆吓死,在结案报告上足够她交代的了。

"我还不能下山。"李青宝摇头道。

野猪和黑蟒让李青宝对这鹰嘴山充满了怀疑,普通的动物哪里能长得这么大,何况这里人烟密集,每天跑到山上偷腥的学生情侣都不少,要不弄清楚,以后要是那野猪冲到山下伤人怎么办?

再说这件事让李青宝觉得太古怪了,肯定有什么问题。

丁芸倒不是害怕,她见廖菲妃中毒,而现在是夜晚,天太黑了,就算想要将那野猪处理掉,自己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要除掉野猪,也要等天亮了,再让特警队拿微冲上来找,我们俩人可对付不了……"

"不是我们俩,是我。"李青宝说道,"你快把廖菲妃送下山,走的时候注意一些,那野猪来无影去无踪的,要被它撞上,你们可有麻烦了。"

"嗯,你也小心一些吧。"见李青宝态度坚持,丁芸不好再说什么,扶着廖菲妃就往下山走。

但她心头还有疑惑,那突然把整个天空都快照亮的火光到底是怎么来的?李青宝说是用汽油烧死的那黑蟒,不说汽油哪里来的,那黑蟒的尸体上没有闻到一丁点的汽油味啊。

等看到俩人走得没影子,李青宝才喃喃道:"狗日的,个头都这大,莫非这里有灵石?"

万物修炼皆要依托灵气,修士要稍好一些,那些妖族的家伙对灵气的依赖性更强。要只有那一头野猪李青宝不会怀疑,那黑蟒的腹下都长出一串的脚来了,身上的妖气虽不强,却是铁铁的是在往化形期走。

要不是有灵石、灵穴、灵湖一类的宝贝,哪里能做得到。

灵穴和灵湖的可能性都不大,这鹰嘴山虽高,可站在快山顶的地方也能一目了然,也没听金大的师生提过有湖和山洞。

偏偏就在李青宝想着的时候,山腰处丁芸一声尖叫,惊得他起身就往那里跃去。

下山倒是容易,李青宝的速度也不慢,几个纵跃就赶到了。

只见丁芸握着枪,指着对面一块山石后,廖菲妃倒在地上,晕晕沉沉的还没醒过来。

"那里有个影子……"丁芸握枪的手微微颤抖,看到李青宝稍稍一定说。

"神经太紧张了吧……"李青宝嘴角一弯,笑容才露出来,脸色就变了。

一股强大的妖气从青石后透出来,他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妖气跟那在庭芳阁出现的妖怪的妖气如出一辙,肯定是同一个。

"出来吧!"李青宝沉声道,"我知道是你。"

丁芸一愣,心想李青宝知道是谁?

就看青石后缓慢的走出一个人。脸孔非常的瘦削,嘴唇更刀锋一样的薄,眼睛细长妖异,鼻梁高挺,双手下垂几乎超过膝盖,肌肤异样的白皙,而让丁芸心头一震的是,这家伙托着一条老鼠似的长尾巴,差不多有两三米长,绕着腿垂在地上。

"鼠妖?!"李青宝瞳孔一缩。

妖由兽而生,能修炼成妖的兽,那一般都有极强的本事,还有种就是天生就是妖怪的家伙,那些都是纯正的妖族后代。令他心惊的是,这个家伙几乎已经化形了。

而妖若是化形的话,化形期的中后段,那相当于是修士的元婴期,比金丹期还要强数倍,初段也跟金丹相仿。

李青宝如今不过筑基后期,与金丹都还有一段距离,能不能摆平这个鼠妖他实在没底。

"你不错,"鼠妖妖魅的咧了咧嘴,"没想到还有修士在这山上,倒是有些麻烦了。"

砰!

丁芸内心的恐惧太盛,一时间没控制住手指,按下了板机,子弹冲着鼠妖打了过去。

火光一闪,就看鼠妖抬起手挡在胸前,却没有血从他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流出来,接着他把手张开,那弹头已经被他握在了掌中。

"你是什么东西?"丁芸惊惧的喊道。

这完全超越了她的常识,虽说李青宝跟她提过妖怪什么的,可她没想过会撞见一只。

"我叫碧玺。"鼠妖手指一弹,那颗子弹冲着丁芸飞过去。

当!

李青宝往丁芸身前一挡,子弹打在他的身上落了下来。

"呵,你救得她一时,还能一直守着她?"碧玺轻笑道,"还是你想要斩妖除魔?大家各退一步吧,对大家都好。我来这里是为了她。"

他伸出手指冲躺在地上的廖菲妃一指。

"庭芳阁放的那把火也是为了她?"李青宝问道。

"当然,妖火可是很耗妖力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把法宝放在那别墅里,呵,水行法宝啊,得之可不易,现在那法宝还在别墅中吧,我看你怎么跟我打,"碧玺笑了起来,"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要我的人,你呢,就跟这位警花当什么都没看见,留你们一条命下山……"

"哈哈,好狂妄的耗子,"李青宝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化形期到了哪一步了。"

说完,李青宝右手一抖,八道金龙盘旋其上,模样比之前的四条金龙要更加狰狞,张牙舞爪,简直随时都会把眼前的敌人咬碎似的。

"哼,不知好歹!"碧玺一声冷哼,往前一踏,地上的碎石全都快速升空,绕在他的身体四周,微微的晃动着。

丁芸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饶是她经手的案子也有不少,可哪里见过这种妖族跟修士的战斗。

"我跟他打起来后,你快把廖菲妃送下山,让附近的学生离开一百米外……"

李青宝还在说着,碧玺冷笑道:"你是在做梦吗?"

随着他的声音一停,那些碎石子全都如暴雨般的砸向李青宝、丁芸。

"偷袭?果然妖族都他妈的是贱人!"

李青宝右臂一挥,三道金龙冲出,如暗夜中的明光,在身前组成了一道光网,硬是将那些碎石挡在网后。

丁芸忍着惧意扶起廖菲妃就往山下去,碧玺眼神一冷:"找死!"

突地,在丁芸往前走的地方一下出现了数个十多米宽的大坑,深也少说在十米以上,她吓得忙停住了脚,想要往后退,却被李青宝的眼神制止了:"绕过去,妈的,老鼠会打洞,这都不知道?"

碧玺脸色微变:"老鼠?我就当你看看老鼠的厉害。"

他双手一叉,在空中像是弹钢琴似的舞动了一下。

李青宝顿时听到脚下一阵的蠕动声,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一下把他恶心得往后就退。

就看那地面不住的摇晃,过不得一会儿,从地里钻出一大堆的老鼠。

这老鼠个头都在一米以上,身上披着长毛,大门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小眼睛更是被光线照得极为吓人。

任谁看到了这些老鼠胃口都不会好,它们先冲着碧玺一拜,转头就往李青宝、丁芸这里冲过来。

砰砰砰!丁芸鼓起勇气一连三枪打过去,倒是弹无虚发,可那些老鼠明显比认知中的老鼠要皮糙肉厚得多,连它们的外皮都没破只能阻得一下,就又冲了过来。

李青宝一声大喝,拳头往地上一捶。

霎时间,整个鹰嘴山都摇动了起来,八道金龙的身形一下变大,每条都有之前那黑蟒的数倍之大。一个上腾飞到空中,再从空中俯冲下来,贴着地面,对着巨鼠冲了过去。

碧玺喊道:"快钻地,那些金龙碰不得。"

可惜还是晚了一些,八道金龙如猛虎入羊群,不到片刻就将那些巨鼠咬得四肢零落。它们的势头丝毫没缓,猛地的一盘旋交错,合成了一条更大的巨龙,冲着碧玺就冲了过去。

李青宝这时也虚弱了许多,先用第四层的九煞拳对付了黑蟒,再给廖菲妃送了不少灵力,现在再用了第八层的九煞拳,他的背上全都是汗,靠在块青石上直喘气。要是这也收拾不了那碧玺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架起廖菲妃就跑了。

碧玺手里不断的变幻出一些光芒,想要挡住巨龙,可还是差了些。

巨龙的火光已经烧着了他的肩膀,而火光可是带着满满的火行之气的,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沿着身体烧下去,对碧玺来说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

"操!"碧玺一声大叫,转身就跑。

李青宝急忙对丁芸说:"快送廖菲妃走,我去追那家伙,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你……"丁芸也瞧出李青宝现在很虚弱了,可她才问了一半,李青宝就跑没影了。

她只能一咬牙,扶起廖菲妃就往山下跑。

碧玺被九煞拳烧伤,可速度依然不慢,李青宝只能远远的跟着他,慢慢的接近,眼看就快要赶上了,突然身侧一声嚎叫,一个巨大的身影直接将他撞飞到空中。

妈的,那头野猪!

李青宝气血翻涌,灵力大乱,本来就虚弱不堪了,再被这一撞,要不是吃过固体丹改造身体的话,他早就玩完了。被撞在空中的李青宝,低头一瞧那野猪蹄子刨地,想是等着自己落下来再来一下,赶紧一把抓住附近的一根树枝,吊在树上。

"爷这回豁出去了!"

李青宝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扔到嘴里。只一会儿,灵力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这是烛门历代传下来的补灵丹,到慕容停这辈只还剩下三颗,他一直都在明湖村待着,没机会用就全落在了李青宝手中。游历的那两年花了一颗,现在仅还剩下两颗了。

若不是被逼怒了李青宝可舍不得用它,补灵丹按品级来算是三品,比固件丹还要高一品,对炼丹造诣颇高的李青宝都没能将它炼出来。

"吼!"

巨型野猪在地上叫着,那碧玺却是没影了,李青宝不禁勃然大怒。

弄不明白那碧玺要廖菲妃做什么?贪图她的身体吗?要挟廖家?还是有别的打算?

追不上他问个清楚,李青宝心里都更堵着什么似的。

"畜牲!"李青宝冲着地上喊道,"你是打算给小爷送宵夜来的吗?爷好久没吃野猪肉了!"

巨型野猪明显能听懂李青宝在说什么,它不像黑蟒那样迈入化形期的门槛,也不像碧玺只还剩下一条尾巴,但灵识算是开了的。

它登时大怒,大叫了几声,低头就往李青宝吊着的那颗树撞去。

这树差不多有一人环抱那么宽,可被它一撞几乎就要折断了,用力的摇晃起来,树叶更像下雨似的不停的落下,李青宝却平静的盯着下方。

巨型野猪继续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撞上来。

这回这树再也挡不住冲击,直接断成两截,向着巨型野猪的方向倒下。

李青宝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树快要砸到巨型野猪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旋身骑在了它的身上。

巨型野猪一下咆哮起来,想必它从小到大都没被人骑过吧,低头就往山上跑去。

李青宝哪里给它撒欢的机会,双手往它脖子上一按,地上的青草猛地变长,直接将它的脖子捆住。它不停的嚎叫着想要挣脱,一下几根青草崩断,但捆上的青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紧,过不得多时,这头野猪就完全被捆住动弹不得了。

李青宝这才跳下来,往碧玺逃走的方向追去。

碧玺的速度虽快,但那九煞拳的火他要熄不掉的话,总能看到些光亮,可李青宝举目望去,哪里看得到光,倒是那头金大里灯光不少。

娘的,他不会跑到学校里去了吧?

李青宝心头一惊,要是他闯到学校的话就麻烦了,凡人那么多,随便抓几个做人质,也够麻烦的。

咦?突然李青宝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团火光,是在鹰嘴山背面的山腹中。

从那火光的质地来看,正是九煞拳造出来的,而那火光还在快速的减弱。

难道说这鼠妖有办法能消除九煞拳的火光?李青宝微微一惊,他到筑基期后,九煞拳突破八层,可从来没遇到能做到这点的妖怪。

冲着火光跑下去,李青宝渐渐看清了火光里的模样。

就看那碧玺怀抱着一块闪着白光的石块,脸色煞青的盘腿坐在地上。而就算离那里还有段距离,石块中的灵气都让李青宝暗暗吃惊。

这样强大的灵石,若不是先天落下的,就是哪位强大的修士留下来的。

李青宝的接近引起了碧玺的注意,他脸色大变,起身就将灵石往着火的地方一抹,就看那火光一下变暗,接着快速的消失。

灵石还有疗伤怯火的作用?李青宝一怔,就看碧玺腾地站起身,那条尾巴慢慢的抬起来,遥指他不停的抖动着。

"本来现在已不是数万年前的修真时代,大家大可和平共处,但你坏我好事,杀我护卫,我再不会手下留情……"

"废话少说,打吧。"

李青宝冷笑声,双手一晃,地上的青草,石壁上的青苔,四周的树木都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快速生长。

"木行法诀?!"碧玺神色一变,"你不是剑修?"

"爷会的本事多了,"李青宝手一张,一团火光从他的掌心升起,"再看看火行法诀吧。"

碧玺终于确认眼前这家伙不单棘手,而且极有可能把他的命留在这里。

"剑,爷也修过!"李青宝傲然道,"但对付你还用不到小爷的法宝。"

碧玺脸色数变,看那火行和木行法诀都在三层以上了,若是再加上先前那怪异的金龙,他实在没希望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那小姑娘吗?"碧玺问道。

"你要有合适的理由……"

碧玺神色一动,接着差点被气死。

"我也不一定会放了你。"

庭芳阁数十条人命、消防队的莫小力,光是这些就足够让李青宝动杀心的了。

"那个姓廖的小姑娘是妙修之体……"

"什么?!"李青宝心底一震。

就在这时,碧玺的尾巴突然往前一冲,如一把巨戟,直冲着李青宝的胸口刺去。

"自寻死路!"

李青宝眼神一厉,所有的草木冲到他身前组成了一道铁网,一团火球从他的掌心越过火球冲着碧玺砸过去。

"啊!"

尾巴撞在铁网上被树枝刺入,痛得碧玺眼泪直流,火球适时的砸在他的头上,瞬间把他烧成了一个火人。

烛门御火之术可不是说笑的,李青宝最拿手的就是九煞拳和云火诀。

就看一个火人冲着灵石跑过去,眼看就要抓住了,一株青草猛地往前一顶硬将灵石撞飞。

静静的看着碧玺烧成炭,李青宝握着飞到手里的灵石,心里却像是钱塘潮涌似的。

妙修之体,千万中只有一个的妙修之体,廖菲妃竟然是妙修之体,这可能吗?

……

廖菲妃缓慢的睁开眼,看着撑着头坐在一旁的李青宝,他正在眯着眼休息。旁边的摆设却不像是在别墅或希尔顿酒店,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在花香中格外明显。

"小姐……"另一边传来唐叔的声音。

"唐叔,我是在哪儿?"廖菲妃挣扎着想起身,却感到身体发酸,唐叔忙伸手搀住她。

"这是在保利医院,小姐你昏迷了两天了。"唐叔一脸心疼地说。

李青宝也醒过来了,他瞟了靠在枕头上的廖菲妃,心情有点复杂。

碧玺说她是妙修之体,那她的天赋不说,体质却是双修的上上之选。修真界门派千万,双修一道精通的不在少数,妙修之体百代之前就在烛门的记录之中。

但烛门一脉从不取巧,也没传下双修的功法。普通的双修对双方都有益处,这是修真界的共识,但若是一方是妙修之体,那受益更是千倍以上。

光看烛门的记载,渡劫成功的修士数量不多,但修炼双修,而其中有一方是妙修之体的话,几乎是百分百能渡劫成功。

若是廖菲妃的事传开的话……李青宝捂着脑袋头疼。

"那校运会……"廖菲妃急道,她还指望着能一气破光报名项目的纪录,大大威风一把呢,"对了,校工队呢?"

"校运会结束了,"李青宝答道,"校工队止步八强,败于化工学院。"

"你没参加后来的比赛?"廖菲妃感到不可思议,以李青宝的强悍,校工队还会败?

"嗯,怕你有事,我一直守在医院,"李青宝摊开双手枕在脑后,"我工作很负责的。"

廖菲妃噗嗤一笑,才看到秦岭站在门口。

"小姐,廖总来金河了……"

"什么?我爸来了?!"廖菲妃欣喜的想跳下床,却一阵乏力。

"刚下飞机,马上就在到,小李,你跟我去迎接廖总。"秦岭朝李青宝点了下头。

来到医院大堂,秦岭摸出烟点上,深吸了口才说:"庭芳阁出事的时候,廖总就想来金河了,小姐这次又受了伤,他说什么也要来看看。"

李青宝理解的点点头,廖成彰就这一个女儿,别说是在京城,就是在北极,也要想办法赶到金河,看见人了,才能放心。

大富大贵之家,也是有骨肉之情的。

"廖总跟我在电话里谈到你,说是想单独跟你聊一聊,说不定还会求你办件事。"秦岭留意着李青宝的表情变化,笑说,"报酬自然不会亏待你,不会算在工资中。"

"嗯。"李青宝现在手头有三百万,但远不够他用的,这些日子住在希尔顿酒店,炼丹的事倒是放下了,准备工作还是要做。

说着话就看三辆黑色奥迪车停在了门外,先下车的是个精壮的汉子,他拉开车门,才看到个电视上报纸里时常见过的中年男人走下来。

"廖总,夫人她……"秦岭走上前问道。

"清儿的事我没告诉她,省得她放不下心,"廖成彰说着目光转向李青宝,"小李,跟我去看看清儿,回头我有事跟你单独谈。"

"是,廖总。"李青宝回了句,就感到身后的目光不善。

"你就是小姐的保镖吧?听说你把老陈老田揍得够惨的,有机会比试一下吧?"那精壮的汉子走过时冷冷的说。

"我没事,爸,你瞧,我这还能啃苹果呢。"握着李青宝削的富士苹果,廖菲妃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跑来金河读书是想脱离父母的管制,可离开久了又想他们,见到廖成彰,她心里开心极了。

"没事就好,我知道小李是个合格的保镖。"廖成彰笑呵呵的说。

那几个保镖鼻眼冲天,听到这话,不禁在心里哼了声。

"爸,你在金河待多久啊?要多待两天的话,我请你吃饭。"廖菲妃抓着父亲的手说。

"这回待的时间长一些,可能要一周去了,有机会让你请客,"廖成彰慈爱的摸了下女儿的头,"对了,你六哥过两天也要来,你看怎么接待他吧。"

"他也舍得出门了?他不自称京城第一宅男吗?爸,我才懒得理他呢。"廖菲妃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心底就是一阵恶寒。

"好啦,你休息吧,我借你的保镖一用。"廖成彰指着精壮汉子说,"余甲,你带两人守在这里。"

李青宝琢磨碧玺已死,暂时不会有大问题,他才随廖成彰上了车。车队驶出保利医院,上了交流道,一路往希尔顿酒店开去。

"听说你跟京城的谭大掌柜打过交道了?"廖成彰随意的问。

到了他这种地位的人,不需要任何做作,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便是如此,廖成彰都对李青宝感觉异样,他对自己的态度不是不卑不亢能形容的,说是分庭抗礼都不为过。

"谭核,谭非弱都见过面了,"李青宝接过前座秦岭递来的矿泉水说,"他们在金河挖些近代的墓,收获可能不小。"

廖成彰自然有渠道了解谭大掌柜在做什么,跟他要李青宝做的事也有关系。

"谭核在金河买了间宅子,就在你的老家明湖村……"

李青宝霍地抬起头,看向廖成彰:"什么时候的事?"

廖成彰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伸出三根手指说:"三天前,就在慕容家的祠堂边,前慕容。"

明湖村原叫慕家村,住的全都是复姓慕容的人,解放后改了村名,由于村中有一座小湖,传说是明代时凿出来的,就叫了现在的名字。

村里共有两座祠堂,分别是由共祖不同支的两脉族人建的,一座在村前,一座在村后,分别叫前慕容和后慕容。

慕容停出自前慕容,那座祠堂在小的时候李青宝时常在那里玩耍,附近的宅子都相当熟悉,听廖成彰这一说,他就能确定是谁卖的。

"慕容浩家的宅子?"

"宅子买下后,他们就搬了进去,我要请你做的事是从他们那里拿一件东西。"廖成彰微笑道,"事成之后,我会让秦岭给你五百万。"

李青宝怦然心动,五百万?那能买多少的药材啊!就连金条都能买不少吧?那可是炼丹的必备品啊。何况,那位谭大掌柜把窝安在明湖村,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呵呵,小李,我要的东西是一幅画,说来,也是我廖家祖传下来的,"廖成彰轻叹道,"我祖父那时候正值清末,家道中落,世道也乱,一位叔祖父就把画偷拿出去卖给了洋人。说来可笑,不过是为了几顿饭钱。后来那画辗转到了谭核的手中,他视为珍宝,走到哪里都带着,不时拿出来赏玩。我也曾给他开过价,不怕你笑话,价格都开到了上亿,他都不敢撒手。听秦岭提到你的本事,才想让你帮这个忙。"

李青宝默默点头,廖家的历史在国内稍微有些见识的都耳熟能详,那段时间确实是这大家族的黑历史,做了好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若不是廖成彰的祖父本事强悍,手腕厉害,廖家远到不了今天的地位。

"好了,要是方便的话,尽快吧。"廖成彰拍了下大腿笑道。

"今晚吧。"李青宝心想偷幅画能花得了多少精神,"等我好消息。"

秦岭安排了一辆路虎车在傍晚把李青宝送到了明湖村的村口,没往村里开自然是怕谭大掌柜起疑心。李青宝示意送他来的保镖不用等自己,就大步往村里走。

明湖村所在的位置跟废弃公墓所在的村落呈对角线,同样是金河的郊区,不算太落后,但远比不上近郊靠卖地发财的村子,仅有一条土路穿村而过。里头倒是有些明清建筑,平常有些市里的人开车过来游玩,却没给明湖村带来太多的好处。

李青宝快走到村中的时候,天就有些黑了,遇到几个熟人,招呼了几声,祠堂已近在眼前,一个壮汉光着膀子坐在祠堂口的门槛上,在这不算热的天气还摇着团扇,手里握着喝了半瓶的啤酒。

"野叔。"李青宝看到他就伸手叫道。

"哟,这不是停哥家的孩子吗?你舍得回来看你野叔了?"慕容野用扇子指着他道。

"工作忙,难得回来一趟,但这修祠堂的钱,我可没少援啊,"李青宝挤在门槛上坐下后说,"野叔,听说浩子家把宅子卖了?"

"你消息倒灵通,浩子他爹死后,他就到外头打工去了,他女人也跟着他,他妈死得更早,"慕容野叹道,"但这宅子也传了七八代了,他倒是舍得卖。"

"村里也让卖?"李青宝皱眉道,"这种事不是要族里投票的吗?"

"投了,哪个王八蛋敢投赞成票?但买他宅子的人是京里的大人物,人家连市委秘书长都抬出来了,我们一看阵仗不妙就全都缩了,"慕容野骂道,"要是有几个跟你爸一样的硬骨头,这宅子铁定卖不了。"

常靖海跟这事也有干系?操,都扎堆添乱吧?被秦岭吓傻了吧,掉头来惹小爷我?

"买宅子的人搬进去了?"李青宝继续问道。

"搬了,一买到手,当天就搬进去了,妈的,这两天一到夜晚就咚咚当当的不知搞什么,搅得我夜里都睡不好,"慕容野往嘴里灌了口酒,一擦嘴边的酒沫子就说,"你回来是为了这件事?"

"说不好,但我保证野叔你以后能睡个安稳觉,"李青宝掏出钱袋,取出五张票子,"来的时候忘买礼物了,野叔你就自己看着喜欢的买吧。"

慕容野一愣,接过票子就拍拍李青宝肩膀:"行啊,有你爸当初的气魄,你野叔就借你吉言了。"

李青宝笑了下,起身就往慕容浩的宅子走去。

典型的清式建筑,飞檐翘角,这慕容浩祖上还出过一位进士,做了四十年的县太爷,当年在村里都是一豪门,现在早就没落了。听慕容野的话,谭核买宅子的时候,肯定还压了价,但常靖海都来了,村里的人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来过这宅子几回,李青宝熟门熟路,翻墙入内后,就往主人房走去。

"谭少,你确定这宅子底下有货?"武哥问道。

"屁话,没货我花大价钱把这宅子买下来玩球?"谭非弱瞪眼道。

"我担心大家费了大工夫,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武哥弱弱的说。

"空你娘啊,"谭非弱一巴掌扇在武哥后脑上,"别说丧气话,都给我加把劲,把地道打通了,东西出土后,少不了你们那份。"

"是,是。"武哥忙指挥着带来的人动手。

人倒不多,加上武哥才四人,但足够用了,其中两个还是从长沙请来的土夫子,盗洞打得一等一的好。谭非弱躺在张竹椅上,手里夹着烟,算是监工。

李青宝大半个身子都隐在角落里,跟暗夜浑为一色,看着往外掏土的武哥。

这前慕容的祠堂周围往下十米他小时候就挖过了,根本就没好东西,当年还被慕容停训斥了一顿,谭核打这盗洞为的什么?

不管他了,这慕容浩家的老宅是前后两进的屋子,谭非弱他们是在前头的院子,后头院子正对着的里屋才是主人房。

李青宝闪身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在灯光下瞧着一卷古画的谭核。

古画被他摊开放在身前的桌上,看样子少说有四米长,应该是新装订过的了,画轴很新。

"这'明夜图'倒真是上品,用墨、画工都是一等一的,但廖成彰宁愿用上亿的价钱买回来,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谭核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听到外头谭非弱喊道:"爸,打通了!"

他一下脸露喜色,连桌上的画都没收,一通小跑就往外奔去。

李青宝速度极快的冲到屋内,将明夜图卷起往怀里一塞,本想翻墙就走,但觉得那地道打得古怪,也还未让谭氏父子吃个教训,这样就走便宜了他们,就转身来到前头的院子转角处,盯着跟谭核谈着话的谭非弱。

"下面没东西……"

谭核摆摆手,示意儿子不用再说下去,在裤袋里摸出个盒子:"我不是要下面的东西,而是要把这个东西放在祠堂底下……"

武哥等一干人都呆住了,这打盗洞起坟挖墓找宝贝的事没少干,都是往外头带东西,还有把东西往里头放的?

"爸,这是什么?"谭非弱也愣住了。

"主人交代的事,做就好了,问什么?"谭核小声却神色严厉的说。

谭非弱心底一颤,接过东西就递给武哥:"放下去,祠堂正下方。"

黑暗中的李青宝嘴角微微一扬:主人?

把玩掌中镶金边嵌玉石的盒子,李青宝沉吟不语。里头的东西打开看了,是一枚粗看不起眼的碎铜片,像是什么徽章上切下来的,但仅凭这不到指甲盖大的碎铜片无法判断是什么徽章。

谭核跟谭非弱被李青宝绑起来扔到了慕容浩老宅的杂物房里,没个七八天休想有人发现,到时会不会饿死,他根本就懒得去理。武哥那四人直接被李青宝敲晕,扔到九龙山去了,算是给这几个人些教训。

坐在门外等候半晌,才见到秦岭走出来:"小李,廖总请你进去。"

明夜图已收了起来,廖成彰脸色严峻的瞧着窗外,听到动静才转过身,示意李青宝坐下。

"这件宝贝总算回到了廖家后人的手中,你也是立了大功,除了之前许诺的五百万,我让秦岭再给你五百万,支票马上就能开好。"

李青宝心中一喜,现在身家已经暴涨到了一千三百万,要能凑足材料的话,就能做一些品级高些的丹药了。

"我还求秦先生帮我买些材料,钱不用先给我,"李青宝在怀里摸出一张单子,递给一旁的秦岭,"上次也都多亏了秦先生才能帮小姐配出固体丹,这回的丹药是我自己要用,材料也比原来要重杂一些。"

秦岭注视着单子上的品名,竟然有好些他连听都没听过。

"京泰下面也有材料研究中心和控股的中药房,但恐怕要花些时间……"

"我有耐心,秦先生,这件事有劳你了。"李青宝客气的说。

秦岭微微点头,廖成彰却说:"小李,你对这炼丹一道有研究,我就请教一下,这回你要炼的丹药是哪一种?"

他早就想问问李青宝这炼丹的事了,廖菲妃身上的事他听唐叔提了,也亲眼目睹了她身体的变化,带来的医学专家说过,若不是廖大小姐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那蟒毒入体不到一秒就能要了她的命。

"这不好说……"李青宝委婉的摇头,心里却想:说了你也不懂啊。

廖成彰微微一笑,就听李青宝问:"谭核和谭非弱是在帮什么人做事吗?我去的时候听他们谈话提到有一位主人?"

廖成彰一怔,皱眉道:"谭家在京里从不专门听命于谁,这鉴定古物的眼光又高,算是游走在各家之间的人物,这个主人……"

"我现在让人去查。"秦岭起身道。

连廖成彰都不知道谭核背后的人吗?李青宝想着就看才出门的秦岭又推门进来了。

"廖总,小姐的电话打不通,她偷偷出院了……"

"什么?"廖成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余甲没看住她?"

"余甲、黄佣被打伤了。"秦岭苦笑道。

这消息连他都不信,余甲、黄佣比陈凯、田蟒都要厉害些,要廖成彰的数班保镖里是能排到前五的角色,两人守在病房外,除非是跳窗偷跑,不然不说廖菲妃出不去,外头的人想进来也不可能。

可接到电话却是廖菲妃直接从大门走出去要离开医院,余甲、黄佣想要阻拦,被廖大小姐放翻在地,虽说余甲、黄佣肯定没出全力,但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光拼力气的话,那两人不是小姐的对手,"李青宝起身道,"我先给单小莲打个电话,她跟小姐交情好,说不定知道小姐在哪儿。"

"快打。"廖成彰说道。

他掏出一颗烟点燃后吸了口,指着秦岭说:"派人去找,清儿这丫头,搞的什么嘛!"

李青宝倒先打通单小莲的电话了,但令他错愕的是,电话那头的第一句是:"准备好钱了吗?"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号,确认不是拨错了,才问:"这是单小莲的手机吗?"

"你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吗?你是不是警察?"那头冷笑道,"我告诉你,别玩花样,要是报警的话,我先把她奸了!"

话音一落,那头就收线了。

第十六章 疯子

莫非单小莲出事了?李青宝来不及跟廖成彰说什么,赶紧打查号台查到香格里拉的总机电话,再让总机转到单家住的总统套房。

"是单伯伯吗?我是廖小姐的保镖,啊,她在您那里……"

廖成彰、秦岭听到都围了上来,注意的听着。

"什么?单小姐被绑架了?"李青宝惊得手机都差点没握住。

"走,去香格里拉。"廖成彰抓起大衣往身上一披,就往外走。

香格里拉距离希尔顿并不远,车一停稳,廖成彰、李青宝、秦岭就冲向电梯。

廖菲妃老早就等在电梯外了,等门一开,她就挽着廖成彰的胳膊认错:"我听到小莲出事了,就想快些赶过来,爸,你别生气了?"

瞧女儿眼睛红透了,显然哭过了,往日在电话里也听她提到单小莲的事,单家对她也极友善,这气一下就全消了。

"下回要做什么,先给我打个电话。"廖成彰无奈道。

"知道了,爸。"廖菲妃紧紧的搂了下父亲,偷眼去瞧低着头的李青宝。

他本事那么大,有他在肯定没事的。

总统套房中早就准备好了录音和定位设备,单父和单母心急如焚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摆着的手机。刚才李青宝那通电话把他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绑匪打过来的。

丁芸正专注的端坐在一旁,指挥着手下,等瞅见李青宝,立时送过去一个白眼。

遇上这家伙准没好事,这段日子的大案都跟他有关,本身又古怪,要不是上回在鹰嘴山上憋撇清关系了,都想直接把他拷回局里。

等目光转到廖成彰身上,她登时一惊,这不是那个京泰集团的董事长吗?

再看廖菲妃依偎着他,丁芸一拍脑门,姓廖,长得又像,不是廖成彰的女儿是谁?

单父单母看着被簇拥进来的廖成彰也惊着了,倒是单父大场面见多了,还能淡定些,上前不卑不亢的跟廖成彰握手,就着廖菲妃跟单小莲的关系,语气平静的说着案子。

根据丁芸队里的侦察员发现,单小莲是在香格里拉的大堂外被人掳走的,对着大堂外的摄像头拍得极为清晰。

一辆金杯客车开到门外,下来两个蒙面歹徒,上前就用手帕捂住单小莲的嘴,直接将她拖到车,随之加大油门,离开了酒店。

事情发生得极快,酒店警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立刻就报了案,而金杯车早已不知去向。

单家毕竟比不得廖家,除单父外,单小莲并没有专人保护,平常不是搭廖菲妃的便车,就是由单父的司机送去学校,这次回酒店是她一人独行,等事情发生,单父懊悔没安排贴身保镖都晚了。

丁芸看到廖成彰短暂的震惊后就平静下来,见他瞧过来,就说:"一路上的公路摄像头都调出来了,最后发现金杯车上了三环后就消失了。"

三环是环城高速,新修没多久,仅在一些关键的路段安排了摄像监控,大部分的路段连超速探测都没有,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追查。

"下三环的路口仅有四个地方没有摄像头,其它的地方没有发现金杯车,这四处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排查。"自然的,面对着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丁芸感觉跟上级汇报工作一样。

"绑匪要求两亿赎金,时间是在十个小时后,地点还没说。"一位精干的警官补充道。

廖成彰满意的点点头,随之安慰单父:"老弟,事情发生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消息就好了。"

单父轻叹一声,苦涩的点了点头。

两亿对单家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最主要是留给他筹钱的时间太紧,绑匪若是接受转账还好,两亿现金,金河的银行也很难办到。

"丁警花……"

李青宝一开口,房间里的人都看了过来,他才意识到这称呼不大对劲。

"咳,丁队长,能把是哪四个路口告诉我吗?"

"你想逞能吗?"丁芸没好气的翻着白眼,"我告诉你,这不是上次在鹰嘴山,你帮不了什么忙……"

听她提到鹰嘴山,廖成彰想起她是秦岭提到上回廖菲妃出事时的那位丁警官,一下对她有了些好感,但她说李青宝不能帮忙,他倒不同意。

"李青宝你说说看,你能帮什么?"廖成彰笑问道。

"金杯车的车胎痕迹我很熟……"

他话没说完丁芸就顶了回去:"谁不熟?我手下的警察都熟,但金杯车的车胎有好几款车都在用,再说那四条路都是柏油路,不是泥路,你能分辨出车痕?"

"差不多吧,我不单能分辨出车痕,我还能分出车上坐了多少人,甚至能分辨出单小姐是不是在车上……"

这话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单父激动的说:"那你能找到小莲?"

"先要到路口看一看,才能知道做不做得到。"李青宝说道。

丁芸不服气的站起身:"我带你去,你要能找到人,我这支队长就由你来做!"

"但我要一件单小姐贴身穿着的衣服……"

单母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窜进房内,手忙脚乱的翻出一件小可爱吊带衣,塞给李青宝:"求求你,帮帮小莲。"

李青宝抓着滑软的内衣,心底一荡,就听廖菲妃说:"我也去。"

他脑袋顿时大了,大小姐,这事你能不能别掺合?

"老大,我瞧这妞水嫩得很,能不能让我爽爽?"说话的是绑匪里外号叫黑七的家伙,满脸横肉,笑起来的时候一嘴黄牙,这时瞅着被捆在角落里蜷起一团单小莲,淫心大炽。

"啪!玩你妈个批!"老大雷虎扇了他个嘴巴,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子这回带你出来是要让你长长见识,熟悉下怎么绑人,你他妈成天就想着玩女人,脑子让精虫灌满了?等拿到钱去东莞,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是,是。"黑七摸着头讪笑了两声,转头往单小莲的胸部盯了一眼,舔舔干燥的嘴唇,才抱着臂膀在沙发上躺下。

雷虎擦着桌上的散弹枪,冲着另两个绑匪沉声道:"你们都小心些,这金河的刑警队不是吃干饭的,那个叫丁芸的小姑娘这几年名声很大,栽在她手里的人不在少数,要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等钱到手了,我们这辈子就算值了。"

"是,老大。"两名绑匪咧嘴笑道。

两亿啊,就算是找人洗干净,少说也能剩下一亿多,到时偷渡出国去加拿大,欧洲下半辈子都够用了。

"老大,你说那姓单的能筹够钱吗?"外号兔子的绑匪问道。

他负责的是望风、开车这两个活,在道上名气也不叫,可跟雷虎比起来,差得天远了。十年前雷虎都敢拿着ak在香港抢银行,就是道上的兄弟听到他的名字都会颤栗发抖。黑吃黑的事,他都干了不少。

"哼,单家在金河财大势粗,控股的企业都有七八家,家家资产都过亿。最大的就是地产集团,一年销售额都过百亿了,要说别人凑不出钱,他肯定做得到。"雷虎冷然道。

兔子一脸钦佩地说:"老大可真有才,这都知道?"

"少拍老子马屁,"雷虎笑骂了句才说,"现在不是十年前了,光靠胆子大,手腕狠,那成不了大事。做什么事都要靠分析知道吗?就连电影的盗匪片都高科技的多了,你大哥我还不算什么,真正能捞大钱有本事的,绑人可不会像咱们这样。"

兔子万分佩服的点头,就听雷虎说:"绑架啊,现在越来越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活了。"

……

李青宝把小可爱举到鼻子前嗅了好半天,除了洗衣液的芳香外,还有一股异样的体香,想必是来自单小莲的体腺上。他掏出个折纸,裹在小可爱里搓了几把。

"还没闻够,我说你是不是属狗的?"廖菲妃板着脸说。

她自然是想救单小莲的,可瞅着李青宝这样卖力,她心里没来由的有点不爽。

"咳,我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坐在最后的余甲、黄佣冷笑两声,他俩是被廖成彰命令跟过来的,目的是保护硬要跟去的廖菲妃的安全。

下午把脸丢干净了,就越发的瞧李青宝不顺眼,心底琢磨廖总把这小年轻放在大小姐身旁,也不怕出事?

有钱人给妻女找保镖大半都会选择四十岁以上的,五十岁最好,六七十就免了,又不是养老院。但若是妻子年纪六七十了,找个二十多的也没问题。

但年纪相仿的话,特别是二十多岁跟二十多岁处在一起,日久生情那就麻烦大了。在保镖这行里,跟雇主偷情的事倒是不时有听到。

余甲和黄佣就不理解廖成彰的安排,再加上陈铠、田蟒被李青宝教训了,虽说那两人回京后没有怨气,还帮李青宝说话,可他俩还是觉得面子有损。

"这是第三个路口……"丁芸把车靠边停下。

刚接到局长的电话,金河市的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市公安局局长都去香格里拉了,局长在电话里强调,一定要配合李青宝。

这让丁芸心头的不满越积越厚,对李青宝的那丁点好感都不见了,只想看他出丑。

"我看就算你趴下去看都看不出车胎痕迹……"丁芸跟廖菲妃在车旁喝水,余甲就上来冷不丁的说两句冷话。

李青宝就没明白,大家都是廖家的保镖,你保护廖成彰,我保护廖菲妃,吃的都是廖家的饭,老子又没偷你老婆,轮你女儿,你那么大的怨气做什么?

"瞧出来了吗?瞧不出来就去下个路口,要是真没本事,那就回酒店,出来喝这西北风,想要卖弄本事,也要用在这上面……"余甲嘲讽道。

李青宝突然扭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可怖至极。

余甲猛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无数的冷箭对着,卷入到了深深的冰逢中似的,随时都会捐躯。

"这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活……"李青宝说出了跟雷虎一样的话,"做保镖我或许不如你老道有经验,但找人嘛,你就远远比不上我了。"

余甲眼瞳微缩,李青宝刚才那一瞬充斥的杀气,让他浑身不自在,现在才缓过来,却吃他呛了一句。

李青宝的法子对修士来说极简单,天地间的灵气有浓厚稀薄之分,分到各人自身,灵气又各不相同,便是最虚弱的人身上都有灵气,并且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折纸是一种低端另类的傀儡术,靠的不是气味,而是单小莲身上的灵气来做追踪。

由于无法保证能追踪得到,他就必须趴在地上分析车辙,凡人无法看清地面的车辙,他这筑基后期的修士却能看得清晰无二。

"有发现吗?"发觉气氛不对的丁芸走上来问。

"没有,看来只有最后一个路口了。"李青宝把折纸收到口袋里,叹气道。

丁芸不好说什么,李青宝的法子她不懂,可李青宝很用心在做事她却看在眼里,好感没了,不见得要恶语伤人。

"你说小莲要是被人……"车一开动,廖菲妃就胡思乱想起来。

"没事,现在补膜的技术很成熟了。"李青宝的回答让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廖菲妃的脸蛋烫得能当火炉,心里暗骂: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啊,要,要真那样了,心理创伤也能补吗?

车缓慢的转到第四个路口,丁芸注意到路口的四周都种着桔子树才想起来,这路口通往的是大流江,是金河郊区的一个乡镇,靠的是种桔子、甘蔗、罗汉果发家的,最大那户还是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做的罗汉果深加工出口到东南亚去了,身家过亿。

"是这里了!"还没等余甲冷嘲热讽两句,李青宝一蹲下就站起身说。

"你确定?"丁芸握住手机就问。

"百分百确定,劫持单小莲的金杯车就是从这个路口下去的,"李青宝盯着道路远处,瞧瞧的将手里的折纸一放,被折成蜻蜓状的折纸扇动着翅膀,离着他半米远的地方停在空中,"你需要跟局里汇报吗?"

"当然!"丁芸一面拨号一面走到一旁。

"要能将小莲平安无事的救出来,我让我爸奖励你一大笔钱。"知道李青宝是财迷,廖菲妃故意这么说。

果然,李青宝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能有多少?"

"瞧瞧你,还没救到呢,真救到人了,我就去求我爸,"廖菲妃眯着眼说,"也可以让小莲以身相许,你觉得哪样好?"

李青宝心跳加速,单小莲赤条条的躺床上的模样在脑中浮现,白嫩的手臂挥动着说:快来,爷,我等不及了……

"你这个大色狼!"廖菲妃瞅着李青宝色迷迷的模样,恨恨道:"满脑子的龌龊……"

"咳,大小姐,这都是你引导得好,要不我都不会想。"李青宝憨笑道。

他立刻停止脑补,再补下去要吃补药了。

"我就随便说说你就敢想,要是,要是……"廖菲妃突地升起个念头,脸就发烧了。

好在丁芸汇报完毕走过来,瞧着这俩,一个在傻笑,一个脸红,就皱眉道:"局里特警队,谈判专家马上就过来,让我们等着。"

"咱们先过去吧,把方位确定好,也算是为市局做好准备。"李青宝恢复正常说。

倒也是,都到这里了,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丁芸就说:"等下要是找到了,你们听我指挥,不要乱来,那些绑匪很专业,总是差一点时间搜索到他们的方位就把电话挂断了,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行,都听丁警花的。"李青宝憨厚的一笑,差点没把丁芸闪得跌了跤,这家伙会这么老实?

廖菲妃也笑得跟个老实孩子似的,让丁芸心里着实没底。

纸蜻蜓极小,李青宝才注意得到,他就负责指路,余甲和黄佣在廖菲妃跟前,倒不会跟李青宝对着干,一路上安然无事,一直开到大流江乡的政府招待所前,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些矿泉水和压缩饼干,才继续往里开。

穿过村子,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果园,李青宝突然说道:"停,就在果园里。"

丁芸熄灯下车,疑惑的看着果园:"这里能藏得了人?"

"一听这话丁队长就是城市里长的大吧?"李青宝轻笑道,"果园是都有守夜的屋子,要盖得大些的,差不多能容纳十几个人住下,现在不是挂果的季节,屋子是空着的,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指不定就在里面。"

丁芸登时恍然,就听到远处一声尖叫,廖菲妃脸色一变:"是小莲的声音。"

"草!这女娃咬人!"黑七握着血淋淋的手腕怒道。

"他妈的老子叫你别碰她,你没听明白吗?"雷虎一脚把黑七踹翻,"她这一叫,要引来村里的人就麻烦大了。兔子、白板,你俩还不快去外头看着,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打暗号。"

"老大,是她说要喝水,我这递水给她,我不是想要弄她……"黑七嘟嚷道。

"她说个屁!她嘴里塞着核桃怎么说?"雷虎怒骂了句,就看到地上单小莲用墙角的稻草灰写的字了,"靠,你倒是能耐大啊!"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爬起来的黑七,"给老子把耳朵竖起来,这丫头一喊,肯定会招来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兔子低喝道:"什么人?"

雷虎和黑七立马抓起枪注意着窗外。

这屋子是用木头搭的,一半是用来做守夜用的,一半是用来做仓库,年岁久了,踩几下地板都嘎嘎作响。本来雷虎瞧上的是这季节果园里不会有人,现在却担心真要有人来了,放翻几下倒没事,惹得警察过来,跑出去连个遮挡都没有。

"妈的,是只野猫。"兔子晦气的吐了口痰。

白板注意着树林深处的黑暗,感觉不太对,就说:"兔哥,要不咱们分开,一人守东北,一个守西南,分别守两个方向?"

"小板,你兔哥不是跟你吹,这活儿你兔哥专业,都不是做头一回了,你别担心,就算是村里头来人了,咱们这身手放倒人往屋后一塞,再转移也来得及。车就停在后头的小道上,冲过去要不了几分钟。"兔子很自信的说。

白板竖起拇指:"还是兔哥想得周道。"

屋内的雷虎微皱下眉,瞧了眼被塞了俩核桃在嘴里的单小莲说:"单大小姐,你家人若是肯为你花这个钱,我雷虎也讲道义,你一根毫毛都不会伤。你咋呼乱喊想要引人来救你,那真要是引来警察,说不得把你做个人质,真要伤到你,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单小莲畏惧的点点头,这雷虎比黑七好说话,但肯定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啊。

黑七倒弄不明白大哥跟她废这些话做什么,抱着枪走到窗边去了。

雷虎的心思他哪懂,这绑架也有讲究的,特别是绑大富大贵之家的人,只要不伤着人,大家都留一线,日后人家也不会追究。可有道上的绑了人,不地道还撕票,最后被人请高手追着关起来折磨了大半年才死的事。

所谓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倒未必,却是做事越是谨慎。

那头的李青宝靠在车厢上,目光没敢离开廖菲妃,她焦躁的来回走,按她的想法,以李青宝的本事,那直接冲进去把单小莲救出来不就行了,还等什么?

"我没办法保证能在绑匪不伤到她的时候把人抢过来,"李青宝耸肩道,"要死了倒好了,要是弄个半残,你愿意啊,还是我愿意啊?"

"说什么呢!别咒人!"廖菲妃狠白了他眼,才说,"你不想要钱了?"

"这样说吧,那屋里有五个人,小莲被捆着扔在角落里。两名绑匪守在屋外,各负责两个方向,屋内一个站在窗口,一个站在桌边。一把散弹枪,一把微冲,两把猎枪,"李青宝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图,"要能把屋内的人引开,我就有办法冲进去把人救了。"

丁芸往黑乎乎的树林深处瞅了眼,一皱眉说:"你眼睛是属望远的?村里的人说,那屋子少说离这里也有七八百米……"

"咳,这你不用管,大小姐,钱我想赚,可真要伤到单小莲,那后悔都来不及了。要不……"李青宝转头阴险的在余甲和黄佣身上转了几圈,"余兄弟和黄兄弟扮成村里的人,假装听到尖叫声过去把屋里人的注意力引开。"

靠,把咱俩当成什么了?诱饵吗?保镖的责任是挡子弹不错,可没迎子弹的说法啊。那绑匪要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指不定就直接开枪把人杀了再说。余甲和黄佣不爽的怒视着李青宝。

丁芸不赞成,她抬手看表:"等后援来了再说。"

村里赶来的几名干部都相互用眼神交换意见,也不太赞成。真要在这里闹出人命,他们可不情愿。

"我觉得李青宝的想法很好嘛,"廖菲妃拍着手说,"余甲、黄佣,你们说呢?"

这两位大保镖的脸立时就僵硬了,余甲苦笑道:"大小姐,这活咱们不专业。那伙绑匪提出的时间是十个小时,现在才过了四个小时,等后援来了也来得及……"

"亏你们还是特种兵出身,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廖菲妃鄙夷道,"喏,还不如李青宝这野路子呢。"

李青宝摸摸鼻子,心想,我虽然是野路子,一个打八百个这样的跟吃炒豆一样,嘎嘣脆。

余甲老脸一红,就看黄佣在给自己使眼色,一咬牙就说:"好,就照李青宝说的办。"

妈的,还能被他瞧不起?

"你们别胡来,真要是撕票,这责任你们担得起?"丁芸脸一沉,指着李青宝就喝道,"特别是你,次次都给市局找麻烦,个人英雄主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丁警花,好歹我也救过你,嘴下积德啊,"李青宝好笑道,"局长不是让你配合我们吗?又没说让你指挥我们。"

丁芸愣住了,局长是这样说的,可他也没想到真的摸到绑匪的窝点啊。

"你保护好廖大小姐,余兄弟、黄兄弟你们换身衣服,要不就你们这造型,还想冒充农民?"李青宝示意村长带他们去换装,黑西装白衬衫墨镜,瞎了狗眼才会认为是大流江的人。

穿上村长家大侄子下地干活的衣服,才有了七八分模样。

"拿上手电,你们直接往屋子那头走过去,装得像一点,别露了马脚。到那里看准机会,跟那屋外的两个绑匪吵起来,能夺枪最好,不能夺就算了,把屋里的人引出来,方便我救人。"李青宝再三叮嘱。

"行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的……"

余甲才说到一半,被李青宝一扯衣领整个拧了起来,他脸色霎时一白。

"老子跟你说的每个字你都给我听清楚了,岔子要出到你们身上,别怪你小爷不客气,"李青宝冷声道,"别以为你是廖总的保镖我就会给你们面子,面子是自己挣回来的!"

他一松手,余甲才感到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强大压力消失,深呼吸了好几口,脸色才恢复正常。

廖菲妃瞧着李青宝的眼睛却在发光,这家伙狠起来倒是挺有男子气概的嘛。

"走吧。"

李青宝一挥手,余甲、黄佣沉着脸往屋子走去,他则快速的绕到另一侧,才直行往前。

"什么人?"白板喝道。

老远他跟兔子就看到手电光了,按白板和黑七的脾性,先把人放倒再说。雷虎说要先摸摸底再说,要能糊弄过去就最好不过了。

"咦,你们是谁?这屋子是老李家的,你们……是老李请来的帮工?"余甲愕然问道。

白板脑子一转就大笑道:"是是,我们是老李家的帮工,今天才刚过来,先住在这里。"

余甲满脸怀疑的问:"那先前传出来的叫声……"

"哎,是这位兄弟的老婆。别提了,嫂子没看见踩在一颗钉子上了,这就疼得大叫起来,让你们看笑话了。"白板一指兔子,叹了口气。

"噢?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打个破伤风针?我在乡卫生所上过班,要不我进去瞧一瞧?"黄佣说着想要往里走。

兔子闪身将他挡住,笑道:"没见血就不用打针了吧?赚几个钱不容易啊。夜也深了,两位兄弟是不是先回去?等天亮再过来?"

操,那惨叫都快把天震破了,要是踩钉子上,那脚掌都穿了吧?也亏你们装得像。余甲心里暗暗想。

"老大,这两个人……"黑七靠在窗前低声问道。

"这两人来路不正,你瞧最先说话的那个脖子上还道伤疤,"雷虎抓着散弹枪指着单小莲的胸口说,"让兔子跟白板把两人放了……"

就在这时,余甲跟黄佣突然动了。这两人就跟两头下山猛虎似的,一个侧身往前一撞将兔子顶在墙壁上,抓出一把折刀就往他腰眼捅去;一个直接手指微屈伸出两指,用力的敲在白板的喉结上。

只听到一声闷响跟一声脆响,兔子跟白板软倒在地上。

在暗中瞧着的李青宝也很惊叹余甲跟黄佣的身手,这俩在凡人中绝对算高手了。

看了个清楚的黑七抬起手里的微冲对着屋外就是一梭子:"老大,硬点子,出手就杀人,不是警察,肯定是单家找来的高手!"

雷虎一惊,握枪的手一转,才朝向窗外,一道如奔雷过境般的身影,从黑暗中现出来,抱起单小莲,直接将墙壁撞出个大洞,朝村内奔去。

"声东击西?"雷虎勃然大怒,散弹枪对着树林连放几枪。

枪声未消,雷老大只见眼前一亮,一阵螺旋桨转动的声响从头顶传来。

"放下武器,否则老子把你们全毙了。"一个叼着雪茄神情嚣张的年轻男子,握着挺重机枪对雷虎暴喝道。

远处听到声音的廖菲妃俏脸一抽,那家伙来了。

"全给六爷捆了,这狗日的敢得罪清妹妹的闺蜜,那就是得罪六爷我,得罪六爷我,哼哼,兔崽子们,知道得罪六爷我有什么下场吗?"挂着两杠三颗星的男子问道。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六名尉官立正道:"男的扔到黄浦江喂王八,女的送到尼泊尔吹喇叭。"

"都给我看住了,记住,不许虐待俘虏!"

等这位上校一转身,六名尉官面无表情上前抬起脚就往被捆住的雷虎等人身上软的地方踩下去。一时间,这村子上空被惨叫声弄得心惊肉跳。

"清妹子,你瘦了……"上校终于走到廖菲妃的身前,一声怜惜,伸手就往她脸上抚去。

"滚开,廖上河,小心我踹死你。"廖菲妃偏头躲开,俏脸微煞。

廖上河嘿嘿的笑了几声,把手收回,转头看向其它人。

余甲、黄佣在做紧急包扎,这俩倒霉催的,一个被雷虎用散弹枪隔着窗户轰了一身的铁砂,一个被黑七一枪打中小腿,好在都没伤到筋骨。看到廖上河来了,就拖着身子回到廖菲妃身边。

血倒是流了一路,都硬汉的咬牙用随身带的急救包做处理,眼睛也不看廖上河。

李青宝早替单小莲把绳子解开了,她正趴在他的肩上哭个不停。李青宝软香在怀,不敢有任何旖旎的想法,等瞧到廖菲妃走过来,就将单小莲推给她。

"没事了啊,小莲。"廖菲妃抱着单小莲安慰了句,回想着她可能受到的惊吓,眼眶也泛红了,不到一会儿,这两个女孩拥在一起泪水直流。

廖上河满以为廖菲妃见到自己替她把人收拾了,会给自己好脸色,却没想这马屁拍得不响,倒有些没滋没味的。眼神在四周瞟了一圈,绕到李青宝脸上,才总算是亮了下。

"你就是那个姓李的贴身保镖?"

"嗯。"李青宝嗅到一股不大妙的危险气息。

砰!

廖上河突然摸出腰畔的枪,冲着李青宝两脚间就是一枪。

丁芸吓了一大跳,上前就黑着脸喝道:"你在做什么?"

"哼,试试他的胆子,胆量倒不错,"廖上河扭头冲丁芸冷声道,"我开枪你也管不着,要管我那也要由宪兵来管。"

丁芸被他气得脸蛋煞白,看李青宝的神情也不悦,心想,等着吧,我就不信李青宝会被打不还手?

这时远处传来一顿的警笛声,数辆警车驶进村里,包括市里负责大案要案的副局长,特警队的队长,还有一辆特警队的专用防弹装甲车都来了。

副局长下车看到廖上河就是一愣,那远处停在地上的直升机更让他满脸错愕,召手把丁芸叫过来问清状况,就笑着要上前跟廖上河握手。

谁料廖上河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只冲廖菲妃说了句:"今天晚了,明天再给你六哥接风吧,收队!"

六名尉官跟着他齐步走上直升机,片刻后直升机就起飞离开了大流江。

"廖菲妃的六哥是什么来历?"丁芸扯着李青宝低声问。

"我也想知道,哼。"李青宝冷哼了声,上了廖成彰安排跟过来的车。

隔日的《金河晚报》对绑架案成功破获一事大书特书,特别提到了丁芸这位刑侦支队的队长,把她夸成是巾帼英雄,破案能手,只差给她竖个贞洁牌坊了。谁能猜到她在这件事里不过是个负责开车的。

单小莲还要住院检查,跟单家有生意来往的都派人过来慰问,花篮从病房内摆到了走廊上,她却跟廖菲妃一样,住进来就嚷着要出院。

"检查一下也好,"秦岭跟单父说着话,瞥了一眼病房内坐着的李青宝、廖菲妃,"单老弟,你可得多找几个保镖了啊。"

单父深有感触的说:"这回可真多亏了李青宝,噢,还有那位军官。那是廖大哥的……"

出了这番事后,廖成彰、秦岭和单父都拉近了关系,称兄道弟起来。

"是廖总的亲侄子,你的谢意,我会转答给廖总的。"秦岭拍拍单父的肩膀,微笑道。

就看李青宝毫无高手风范的走过来问:"那个廖总答应的报酬……"

"这个好说,"单父笑道,"我已经开好一千万的支票,晚些就会让秘书送过来。"

李青宝又看向秦岭,秦岭心知肚明他想问什么:"单子上的东西,恰好这段时间都备有一些,剩下的已经从关联公司那里弄到了,三天后就能送来金河。对了,廖总让唐叔新找的别墅已经定了,是在新湖苑,这两天就搬家。"

"新湖苑?我也在那里定下了间别墅,看来又要跟廖大哥做邻居了。"单父喜道。

但李青宝听到新湖苑的时候,脸上微微蒙上了一层黯然之色。

秦岭留意到了,刚想问就听到走廊另一头一声长笑:"老秦,你也在啊。"

李青宝一看头就疼,只见廖上河穿着便服,从走廊上过来。

秦岭感觉牙疼,这家伙可不是好应付的,知道他到了金河,已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人却是另一回事。

"清妹子在陪单小姐吧?她反正要替我接风,我就不请自来,先在这里等着了。"廖上河一挥手,那跟着他的六名尉官把双手里提着的东西就堆进了房间里。

本来病房里堆着的东西就够多了,只能小心走路,这一堆得侧着身子才能走了,廖菲妃立马臭脸道:"廖上河,把你的东西扔出去,挡路了没看到吗?"

"是,是,兔崽子们,没听到清妹子说的话吗?东西都给我扔了。"廖上河也不恼,笑吟吟的一声招呼。那六名尉官立刻雷厉风行的把东西又一提,直接扔到垃圾堆旁去了。

"秦先生,这廖上河自称是小姐的六哥,他……"李青宝低声问秦岭。

"哎,这家伙就是个灾星啊……"看廖上河走开,秦岭一声长叹,说道。

廖上河原来不姓廖,姓田,从他父亲那时就改姓了。他爷爷原跟廖成彰的父母在抗战时是战友,在一次卧底任务中双双被叛徒出卖牺牲掉了,留下廖上河的父亲一人。廖老就将他收养在家中,姓也从那时就改了。

几十年过去,廖上河的父亲也随着廖家的势力兴旺,本身又有大才,在军队系统中排名靠前,廖上河在京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角色。

但由于出身的关系,廖家自来就没把他当成是接班人来培养,跟廖上河的亲哥也还有差距,跟廖菲妃这打小就被廖老宠溺的孙女也没得比。

倒是廖上河从小就疯疯颠颠的,惹的事不在少数,让廖家人都很是头疼。可没想到他一参军后变了样子,玩起枪械来绝对是军中第一把好手。

无论是巴雷特还是国产枪系,他从组装到使用都不做第二人想。指挥能力更是出众,暗地里执行了数次绝密任务,无一失手,不单在国内,在国际上,廖上河的名声都极响。才在短短数年内,刚满二十七岁的时候就成了上校,是军中着力培养的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现在廖上河在军中做什么,连秦岭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年初被调到了总参去了。

"廖上河在京里被称为廖疯子,我就说一件事吧,"秦岭嘴里吐出个名字,李青宝就愣了,"那个家伙家里的*比不上廖家,可也算是大家族,大家都相安无事。有回他开车在三环上把上河的车给别了,他直接把人打成半残,出国治了小半年才恢复,差点惹出场大风波。"

"哼,他做的事多了,"廖菲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光他玩的女人,都超过一百多人了,还想追本小姐,去死吧。"

提到这个秦岭脸上有点异样,廖上河的父亲一直想要恢复田姓,廖老倒没意见,倒是廖成彰等人一直反对,而廖上河因为跟廖菲妃没血缘关系,在京中是最出名的廖菲妃的追求者。

李青宝微眯起眼睛,极为不爽的看向远处的廖上河。

"有的事小李你听了就听了,心中有数就行,"秦岭语气凝重的说,"廖家跟廖上河的父亲的事情很复杂,你也别多想,保护好小姐就行了。"

这种事,李青宝才懒得管,他也根本不把什么大佬放在眼里。

但想要泡廖菲妃,那也得他同意才是。妙修之体,岂是你凡人能消受的?

"清妹子你出来了,那是不是现在就给我接风去?我听说金河的良坊可是有好些上等菜色的,在京城里都未必能吃得到。"廖上河走上来说道。

"良坊,你能订到位子?"廖菲妃哼道。

"去了就知道了。"廖上河眨眨眼说。

来到良坊才发现,这座金河首席食府,平日里都是排队的,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也都关上了,只在大堂上摆了一桌。

"这要上了新闻,小心三伯收拾你。"廖菲妃不用想就知道廖上河动了特权。

摆出廖上河父亲的名头或是他拿出总参的证件,都能让良坊的老板低头。

"哈哈,我只是想为清妹子和我在金河留下一段美丽的传说,"廖上河大笑道,"就算没有传说,我也能创造出传说。"

正笑着就看李青宝拉开椅子要坐下,他一道冷光射过去:"姓李的,这位子是你能坐的?"

第十七章 娃娃亲

"傻x!"李青宝嘴里轻吐出两个字,连动作都没慢,自然的坐在廖菲妃的身旁。

一时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呆了,那一字排开站在廖上河身后的尉官对着他怒目而视,亲自负责招待的良坊老板腿差不多软了。

廖菲妃那对大眼睛投射出异样的神采,一转不转的注视着李青宝。

"你骂我?"廖上河愕然了半晌,才猛的目露凶光,盯着坐在侧面的李青宝。

"你不能骂?"李青宝轻蔑的一笑,倒了杯清茶,手指在杯沿转着。

"草!你敢骂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别以为你救了廖菲妃,你就能直着腰做人了!你他**的就是廖家的一条狗……"廖上河怒吼了几句,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冲李青宝扔过去。

李青宝手一张将那杯子接下,递给一身冷汗的老板:"喏,那条疯狗扔过来的。"

"给我抽死他!"廖上河咆哮道。

六名尉官齐刷刷的跟机器人一样抽出一根甩棍,啪的伸长,冲着李青宝就冲过去。

"谁敢动!"廖菲妃一拍桌子,指着廖上河就说:"廖老六,你要伤了李青宝,我,我告诉爷爷……"

廖上河听到廖老的名字,浑身一颤。

在廖家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半人,一个是廖老,一个就是廖成彰,廖菲妃算是半个,她仗着的是廖老宠着她,跟廖成彰就是她爸。

"都退下,"廖上河胸口剧烈的起伏,这口气他咽得可不舒服,"上菜!"

李青宝对廖菲妃为他出头,心情大悦,本来他就不怕廖上河,但有佳人相助,何乐不为呢。

"喏,这是蟹皇鸭,我给你把骨头剔了……"廖菲妃故意要气廖上河,等菜一上就主动为李青宝服务,一副小恋人的模样,把廖上河看得心脏都快爆炸了。

李青宝一脸坦然,没半点不自然,用筷子夹起鸭肉就往嘴里塞,还向廖菲妃微微一笑。

廖菲妃报以甜美的笑容,身子都快靠上去了,肩膀贴着肩膀。

"好吃吗?好吃下回咱俩单独来。"廖菲妃眼角微弯,一脸甜蜜。

本来是帮廖上河接风的,他倒跟个局外人一样,要说是灯泡,也绝不是节能灯。

李青宝被廖菲妃贴着也不好受,肩膀、腿和胳膊都有短暂的摩擦,这让他这忍了二十五年的正常男人,都快要心慌意乱了。

修为再强,剑修也不是禅修,一身童子功到老,但烛门这狗日的门规,注定在金丹期前李青宝就只能看不能吃,做个悲剧的娃。

"哎呀,掉了……"廖菲妃用筷子夹着刚上来的鱼翅送到李青宝的嘴边,却一滑落了下去。她一低头,脖子上的项链也跟着掉到桌底。

那条白金项链是廖成彰送给她的成年礼,她一向都很在乎,忙低身下去捡。

廖大小姐这头就贴在他的大腿间,嘴里的热气几乎要喷上去了,更不妙的是她穿的是开襟的连衣裙,要正常坐着,那还好说。这一矮身,衣襟跟锁骨间就形成了个大间隙。李青宝的目光瞟了下,一下就觉得血脉贲胀了。

廖菲妃用手扒了几下,没抓到,就用另只手撑着李青宝的大脚,这可要了李青宝的老命了。

可还从没跟女孩这样亲密过,他顿时感到口干舌燥。

"咦?鼓起来了……"廖菲妃没经脑子的说了半句,俏脸腾的红了,一双手用力的在李青宝的腿上掐了把,"快帮我捡。"

李青宝赶忙推开椅子,弯身下去替她把项链捡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廖上河那张脸都成了酱紫色,举起筷子狠狠的插向一盘青菜,就听到一声轻响,筷子断成两截,那菜盘也被他直接捅裂了。

"姓李的,好好做你的保镖,别异想天开!"廖上河擦了把嘴,将餐巾往桌上一扔,寒声道。

妈的,也不知清妹子咋搞的,到这金河来就变了?一向眼高于顶的她能看上这姓李的?

"廖上河,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话一开口,廖菲妃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身份来说,李青宝可跟廖上河天差地远呢。

可她哪能想到,廖上河在李青宝眼里充其量就是个稍微有些本事的凡人。

"什么身份能做什么事,你自己要有分寸,"李青宝冷笑道,"别惹惹不起的人。"

靠,这话该我说啊!廖上河脸都快黑得跟炭差不多了。

"对不住了清妹子,这饭我吃不下去了,先告辞。"廖上河突然站起身扔下句话,带着六名尉官就走了。

老板的眉毛狂跳了几下,想要去追,又怕再惹这位大爷生气,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表现不错嘛,知道配合我把这家伙气走。下回要再有这种苍蝇,你还要帮我。"廖菲妃满意的说。

"假扮男朋友吗?"李青宝笑道,"收费便宜,一次一万。"

"你……你都占了便宜了,还要搁外收费?"廖菲妃气道。

她心想以她这国色天香的模样,那真要找假男友,那不从金大排着队挤破头赶着来。这家伙是不是祖上穷了九辈了,钻钱眼里不肯出来?

"喂,是你占我便宜吧,你刚才把头挤在我那里,我差点……"

"你敢再说下去!"廖菲妃红着脸喊道,这种丢人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摊开来也不觉得难堪吗?

"其实感觉不错,要不你再来一下?"李青宝挤眼说。

"你去死!"廖菲妃浑身发抖,可她心里觉得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害怕什么。

廖上河打从良坊出来后,那张脸就没阳光过,低沉得像是十二月的雨。跟在后头的尉官倒不敢多问,沉默得让气氛更加压抑。

来到停车场,廖上河才终于爆发。

"我草你妈个批!一个小保镖也敢惹我!我……我不把你家弄得四分五裂,我他妈就不姓廖……"

一辆丰田凯美瑞被他踹得引擎盖都凹了下去,发出阵阵的哀鸣声。看车的人跑过来看了眼,被那六名尉官冷漠的眼神吓得跑开了。

好半天,廖上河终于停了下来,他沉声道:"给我查,把那姓李的底都翻过来!"

一名尉官忙去打电话,他们的速度倒是快,结果却让廖上河快发疯了。

"什么?孤儿?连他的养父都死好几年了?我草!"廖上河手中抓着的雪茄被他掐成两半,"这狗日的倒活得洒脱!不行,再去查,什么同学,朋友,以前的女人,都给我翻出来,我就不信没法治他!"

李青宝可不知道廖上河在抽风,他等廖菲妃睡着后就再次赶到了明湖村,想看看谭核和谭非弱父子怎么了。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武哥跟长沙土夫子挖的地道被人灌水泥封了起来,谭核失踪了,谭非弱被人用一把铁锄钉在了主人房的墙壁上,都发出阵阵的恶臭了。

是谭核嘴里那个主人下的手?

但杀了谭非弱带走谭核,是想要给谭核教训,还是给自己警告?

李青宝想不通,就想去找慕容野问问,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人进出慕容浩的老宅。这时,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嚷,慕容野的声音最清楚:"喂,买这老宅的家伙,该交垃圾费了!"

村里可没有垃圾费的说法,慕容野是瞧这户新来的太古怪,找个理由想进去瞧瞧,跟着他过来的人可不少。谭核用常靖海来压村委会能行,但村子里的人不见得会服气。

李青宝笑了笑,野叔倒真能搞事。

想着他拿出一张折纸,扔在地上,瞬间那折纸变成了一条土狗,汪汪的叫了几声,就去拱门。而他则一个翻身,出了老宅。

没过多久,那受傀儡术控制的土狗就将门顶开。慕容野一眼就看到被钉在墙壁上的谭非弱:"喂喂,那不是那家人的孩子吗?他这是搞行为艺术呢,还是……"

一股腐臭味飘了过来,慕容野立刻大喊道:"妈的,出事了,快报警!"

跟他来的人乱成一团,胆大的马上冲到宅子里。

丁芸接到110出警上报的电话,将写到一半的报告扔下,披上警服就往外跑。

第二天一大早李青宝就被叫到了市局里。

"明湖村,你是在那里长大的吧?根据慕容野的交代,上周你还去过明湖村,问了谭家的事,"丁芸问到一半就压低声音,"又是那种事?"

李青宝好笑的说:"丁大警花,你不会怀疑是我动的手吧?还是你懒了,没法结案的事就赖到我身上?"

丁芸脸一红就说:"疑点都集中在你身上,我只是例行问话……"

"我只是个保镖,唔,我还劝你一句话,刑警嘛,是不错,但是呢,"李青宝说,"还是太低端了。要不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告诉你一些线索?"

丁芸那张脸更红得像火:"你……你胡说什么?"

"算了,有的事你不知道是你的福气,"李青宝轻拍下她的肩膀说,"你陪我一晚,我也不会把谁是凶手告诉你。"

丁芸恼羞成怒,心想,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查?

"噢,对了,上次那头野猪,你们是分了吃了吗?还有剩下的野猪肉吗?"李青宝临走时问道,他还想顺几斤烤来吃。

"……那头巨型野猪被动物专家拉去动物园研究去了。"丁芸黑着脸说。

"浪费了,吃掉多好啊。"李青宝说着,看到手机响了,一接起来是唐叔打过来的,让他赶紧回来,帮搬家去新湖苑。

庭芳阁、新湖苑都是金河的超高档别墅区,后者仅有二十六栋独立别墅和七栋复式楼,全都采取豪华装修,位于新湖大学北大门外,但复式楼跟独立别墅中间还立着一堵高墙,可说虽都是高档住宅,还是有高低之分,算是泾渭分明。

一辆辆的搬家公司的车驶到七号别墅外,工人就跳下车小心的将打包好的东西扛进别墅里,秦岭抽着烟跟唐叔说话,原先雇的仆人就盯着工人。

李青宝随廖成彰、廖菲妃走到客厅里,抬头望着比庭芳阁眼线更明亮的天窗,就听廖成彰说:"这里离金河大学不远,以后走路去上学就行了。"

廖菲妃撅了撅嘴,说是不远,可还有两三个街口的距离,却也不算近。

李青宝瞥了廖成彰一眼,被唐叔的电话叫过来,就被廖总单独叫去谈话,本想是要问廖上河的事,他心头也想好了怎么回复,却没想廖成彰问起的是谭家父子。

谭非弱一死,谭核失踪,廖成彰再想到这事跟那常靖海可能有关系,秦岭就动手了。

早上省委组织部下令将常靖海的市委秘书长一职给撤了,按市里的安排,常靖海将会被安排到司法局做副局长,这权力轻重一目了然,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具体常靖海跟谭家的关系,秦岭也调查清楚了。是谭核主动找上的常靖海,送了枚清时的总督符印给他,就求得他在慕容浩老宅一事上出手帮助。

常靖海估计也猜想到那是李青宝的老家,他想查李青宝的底细比秦岭都要简单。就算不为廖菲妃着想,为了李青宝,廖成彰的动作也必须做,否则无法跟廖老交代。

廖家这一出手,令整个金河官场都着实震荡了一番,对廖家的滔天权势不禁大为敬畏。

廖成彰问起谭非弱的死,李青宝倒没藏着腋着,坦然把自己做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你让我替你查的关于谭家背后的主人的事,暂时还没消息。但能指使谭家的人屈指可数,只要有蛛丝马迹,都能查得到,你就安心保护清儿。过两天我就回京去了,秦岭还会在金河待一段时间,有事你就找他吧。"

跟庭芳阁的别墅一样,新湖苑的别墅中都留有一间属于廖成彰的房间,破例的是,顶层留给了李青宝,这回不劳动他出手,整个顶层凿成了一间房,他跟廖家父女打过招呼后就上去布置房间。

先将鼎炉从纳虚通戒中拿出来,置于房间正中间,上次炼固体丹剩下的材料也分门别类的放置好。幸好靠墙处李青宝要求留下了一面书架,每一格正好用来放材料。

但有些花了好些精力收集到的材料和一些丹药成品都被他放在纳戒的隐秘处,就算廖菲妃戴着子戒也拿不出来。

却是李青宝在拿材料的时候,一爪子抓出来条粉底黑蕾丝边的小裤裤,让他愣住了。

靠!这可是法宝啊,一条小裤裤,你也塞进去?

李青宝别扭的想着,扭头瞧着房间没人,握着小裤裤,脑中浮想联翩,仿佛廖大小姐正穿着这条小裤裤,摆动着粉嫩雪白的大腿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勾自己的魂。

这时,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李青宝赶紧把小裤裤扔回纳戒中,静气定神,回头瞧着鬼头鬼脑站在门口的廖菲妃。

"你又要炼丹?"大小姐抽抽鼻子,材料中大半都是药材,味道不算好闻。

"等秦先生将我要的材料给送过来再说,你不跟廖总在下边待着,跑上来做什么?"李青宝不敢转身,刚才那番胡想,让他下面傲然抬头了。

"我爸在跟秦叔谈事,我才不想掺和,"廖菲妃捂着鼻子说,"对了,明天廖上河说要请吃饭,我爸答应了,你要小心一些。他不敢对我做什么,他……"

"哼,就那小子,别以为在军队里混了段时间,就真把自己当兵王了,"李青宝总算软了,他转过身,眼里闪着冷光,"就他那样的,我不是吹牛,来一个残一个,来一百个正好给医院创收。"

廖菲妃掩嘴笑了声,她清楚李青宝本事大,廖上河不玩阴的,根本不是他对手,提醒他了就好了,于是挥挥手下楼去了。

离晚饭还有段时间,李青宝把门反锁上,就盘腿坐在地上。

化金诀到手有些日子了,算是初窥门径,但真进展极慢,跟李青宝拿手的无由生木诀和云火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后两门都是少年时就开始修炼的,已可说是精通。

烛门属于剑修一脉,五行中独推火行,于炼丹一道亦有妙处,李青宝年幼时就先修的云火诀。有慕容停亲身指点,进境极快。后来机缘巧合,才得到无由生木诀,同样练得不慢,到现在已跟云火诀并驾齐驱了。

但化金诀显然有点另类。

在烛门中,是以九煞功为基础,转而化出火行的九煞剑芒。二十代前,烛门先辈弃剑修拳,创了九煞拳,到慕容停那辈就已是拳剑双修,但根本还是火行。

无由生木诀能大成,在慕容停的眼里就算是莫大的福气了,可就算是同云火诀一样修到了第三层,都无法修出剑气。

无论是化金诀、云火诀、无由生木诀,在修士眼中都属于入门级的五行法诀,所谓入门就是最初的修炼容易,想要精通却很难,按李青宝的理解有点像是国外大学的宽进严出。

如何修炼化金诀,李青宝倒不是没法子。

化金诀并非是正统的金行法诀,它跟火行法诀有想通之处,它的第一层叫"融金于水",简单的说就是将金属融成水态。

要做到这点,李青宝用云火诀轻而易举。但化金诀的作法是将金属的看成是极小一块组成的一大块,然后让这些极小一块中间的组织分离。

由于这极小一块太小,分离后就跟一滩液化的金属一样,才叫"融金于水"。

这对炼器有莫大的妙处,李青宝一直很用心去琢磨。

若不是要保护廖菲妃的话,而最近事情又多,他都想要闭关了。

融金于水后的第二层叫"合金于物",简单的说就是例如将铜和铁直接先融后合,变成半铜半铁的新东西。

慕容停曾提过,金行法诀在几十年前还常见有人修炼,到后来科技发展太快,各种工业设备层出不穷,就让好些修士起了取巧之心,直接利用设备省时省事省力。

但这样就等于断了五行一脉,永远休想修出五行剑芒了。

类似烛门一般,大多的修行门派专注的仅是五行一门。毕竟五行相生相克,相生还好,相克就麻烦了,所以五行剑芒就基本上是一个传说。

但这传说也激励着修真界崩裂后断断续续的存在于世的修士们去努力,可一到工业化的时代,谁还肯花力气去修那些要苦炼的法诀。

简单的说,筑基期前的炼气期分九层,但前六层都未必能打得赢有枪在手的凡人。

炼气到筑基的门槛可不是那样容易能摸到的,筑基到金丹就更难了。

李青宝花费了数年,连门在哪儿都看不到。但他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修炼化金诀最简单的法子他也想到了。

七号别墅门口除了花园还有一块两三百平的空地,搬进来的第二天他就让秦岭送来了一百吨的钢条堆在空地上。

这些钢条本来是要用在京泰在金河的项目上的,却优先的照顾李青宝了。

廖菲妃感到好奇,难道李青宝想要盖屋子吗?

唐叔按李青宝的请求在四周拉起了黑布,带着仆人关上大门回别墅里去了。

李青宝这才绕着钢条转了几圈,伸出右手按在钢条的一端,就看一团淡金光芒从他的指缝中生出,如气雾般绕着他的手。

见过九煞拳的廖菲妃还能保持平静,但接下来就让她嘴合不拢了。

只见那金色气雾随着李青宝的手往前推,那钢条跟积雪遇上滚水似的,慢慢的熔化,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聚成一滩,跟电视中看到钢厂里的熔炉中的钢水相似。

没多久工夫这五米长的重达半吨重的钢条就消失了,地上的钢水把水泥地都烧得变色。

李青宝感觉也很费力,看来这法子有用是有用,但花费的时间也必定不断,属于是笨方法。

"教教我吧。"廖菲妃眼里冒光,跟上来就说。

"你学这个干嘛?"李青宝好笑的说,"想出去害人?光你现在这身子骨,一踢过去,就是头猛虎也得歇菜。"

"哼,不教就不教嘛,废话真多,"廖菲妃抱着胳膊,"快到时间了,你想想怎么应付廖上河吧。"

李青宝笑而不语,把钢条移到车道旁,就去车库拿车。

这回请客照旧是在良坊,客人除廖菲妃外,还有廖成彰、秦岭跟单小莲的父亲单丹青,单小莲在接受心理医师的治疗,在家休养就没来。两家都搬到了新湖苑,单家是八号,挨着廖菲妃。

听说单丹青原订的是九号,听说廖菲妃的别墅是七号才特意换的。

有廖成彰在,李青宝想廖上河不会太夸张。但这回廖上河没让良坊闭门接客,他的尉官却在包厢门外将李青宝堵着了,理由很正当。

"这是家宴,李先生,你不在名单上,来,跟咱们一桌。"

守门的尉官微笑着将李青宝迎到了另外的包厢。

这位尉官挂的是上尉衔,剩下的尉官有四人是中尉,最年轻的是少尉,年纪都比李青宝要小,带他去包厢的就是上尉。两间包厢挨着,推开门,李青宝心想,好嘛,凑一桌了。

除掉廖上河的六名尉官,廖成彰带来的四名贴身保镖都在,加上李青宝十一人,坐十五人的大桌倒不挤。

余甲、黄佣硬汉得很,才给雷虎、黑七轰了,没两天就原地复活了,但有伤在身,就没喝酒,看到李青宝进来,眼神极为不善。

这俩都把上回对付绑匪做饵的事看成是李青宝有意为之,目的自然是为了教训他们。

剩下两名保镖投过来的目光也带着浓浓的恶意,连声招呼都不打,冷冷的看着李青宝坐下。

菜是早就点好的,等菜一上,李青宝泰然自若的举起筷子就夹。

"先喝一杯嘛,李兄弟。"上尉笑道,"要是酒量不行,垫垫肚子也好。"

一桌人都哄笑起来,到处都是讥讽的目光。

"想拼酒?打架不行就靠喝酒吗?"李青宝嘲笑道,"你知道尉官也有好几种吗?一天能尉七回的就是上尉,三到五回就是中尉,只能尉两回的就叫少尉……"

"你他妈说什么!"少尉听懂了,腾地站起来,手就往腰间别着的枪抓去。

"住手!"上尉阴沉着脸喝了声,微笑道,"这杯是我敬李兄弟的,看得起在下的话,就把这酒喝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的?"李青宝笑了,"你不过是廖上河的跟班,廖老六我都看不起,你算什么?"

上尉脸色一变,托着的酒杯快被他握裂了。

余甲黄佣相视一笑,这回有好戏看了,廖上河这几个跟班都有些来头,跟着廖老六只因为比他们更要强势得多。

"你有种,"上尉把酒杯放下,沉声道,"吃饭。"

廖成彰就在隔壁,跟李青宝翻脸动手也不用在这时,除了拼酒,廖上河准备的手段可多的是。

李青宝看到蟹皇鸭肉上来了,举筷子就往碗里夹了块,没廖菲妃替他去骨,也不能暴殄天物,这可是良坊的招牌菜,螃黄香跟鸭肉甜都混在一起,细滑无比。

上尉的眼里却抹过一丝冷笑,瞟了眼蟹皇鸭肉,筷子都没往那边移。

很快,隔壁的廖成彰、秦岭就先离开了,余甲黄佣四人自然也走了。

再等了五六分钟,廖菲妃脸色铁青的进来,喊上李青宝就往外走,单丹青比她先离开。

等他俩离开,廖上河才把上尉叫过去:"他吃了?"

"嗯,但廖总的保镖也吃了……"上尉担忧道。

"怕什么,"廖上河一怔后咬牙道,"谁能想得到是我们做的,几个保镖,叔也不会跟我爸翻脸。"

其实廖上河的父亲就改姓的事跟廖成彰闹得很僵,只是他不知道。

"你脸色不好,不是身体的关系,你现在体质很好,那就是心理问题,"李青宝边开车门边说,"廖老六那小子说了什么?"

"不关他的事,是我爸,他要给我相亲……"廖菲妃说着就气道,"我至于嫁不出去吗?他想让我跟那些公子哥相亲,他脑子撞墙了?"

李青宝扶着车门的手轻轻一抖,心里一时失落。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在社会上混了几年,高低都见过,廖成彰的意思他懂。

廖成彰未必有拿女儿做政治筹码的想法,但门当户对是必然的,灰姑娘的故事只会发生在童话中,现实永远充满残酷。

而自己呢,似乎也不门当户对。自己是修真界一门之主,虽说这门派弱小了些,自己更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她廖家再强不过一堆凡人肉胎。

这样一比,倒是廖家差了,可自己能怎么做?把廖菲妃抢了?金丹未破,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给她,用手指吗?靠,还不如电动玩具呢。

"你说我该听我爸的话吗?"廖菲妃突然问道。

李青宝的失神她看在眼里,她心里不禁涌起些奇思怪想,要是他反对的话,说明……

"应该听。"李青宝心痛的回了句。

廖菲妃心跌跌撞撞的坠到谷底,一时沉默。

你就一辈子做保镖吧!廖菲妃也弄不明白这身边的暧昧气流是怎么回事,她一直跟心里萌生的小芽在作对。

"回家。"廖菲妃挤到车里,不开心的说。

李青宝苦笑了下,刚将手刹放下,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从背上涌出,他脸色一变,趴在方向盘上,五官扭曲的挤在一起。

"喂,怎么还不开车?"廖菲妃喊了声,发现李青宝没动,她倒是心头感到一丝希望似的,难道他在想法子劝我拒绝相亲?想到这儿,她的心怦怦直跳。

李青宝却感到无数个甲虫在啃着骨头似的,用它那大钳子和嘴,嘶咬着。

要说刚发生的时候李青宝有些懵,现在他就回过味来了。

这他妈是中毒了!

李青宝不用想就推断出是廖上河干的好事,脑中浮现着饭桌上的事,立时想到那道蟹黄鸭肉,问题出在它身上?

那同样吃了的余甲、黄佣他们……该死!余甲还是廖成彰的司机。

"快给你爸打电话……"

廖菲妃眼里闪过喜色,嘴角一翘,欢喜的摸出手机。看来李大保镖是想亲自去劝爸了,他还算是有良心的嘛。

等电话一通,李青宝转过身,那张抽象的脸孔对着廖菲妃,她顿时尖叫一声,抬腿就往驾驶座踢过去。

砰!

李青宝才抓到手机,胸口就撞到方向盘上,一口甜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喂?清儿,出什么事了?"廖成彰在电话那头喊道。

"是我,廖总,刚才吃的饭可能有毒……"

廖成彰的神经立刻绷紧,听到李青宝说可能只有他那桌有问题,才松弛下来。

"我跟秦岭在附近的商场里买些东西,余甲他们去洗手间还没回来……"廖成彰一看表,"秦岭,你去看看,别出事了……"

话没说完,只听男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人冲出来喊:"有人倒在地上了,口吐白沫,可能是癫痫犯了,有医生吗?快打120!"

廖成彰脸一沉,他哪能猜不到是廖上河动的手脚,但搞到他的人身上,他也动气了。

那头李青宝收了线,就摸出颗解毒丹药扔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廖菲妃慌张的问。

李青宝那表情把她吓得不轻,差点就以为他是听了相亲的事,心里有了怨气,这直接跳过诸多环节,要做什么逾矩之事了。

听到李青宝跟廖成彰的对话,她才安心,可李青宝中毒又让她心里一紧。

"没事,"李青宝吃了药,舒服了些,背上散出些凉气,脸也不纠在一起了,"那狗日的敢对我下毒……我可好久没杀人了!"

廖菲妃一惊,她顿时背上生寒,廖老六对她不敬,可总是打小长大的,听李青宝的语气,那绝对不是一句恫吓。

廖上河在总参做的事,她或多或少知道些,若真干起来,连她都保不了李青宝,可劝他?要不是李青宝本事大,这说不定就把他给毒死了,能怎么劝?

李青宝担心的是这毒,他修到筑基后期,不说百毒不侵,一般的氰化物,他都能察觉出来,体内的灵力也能消化。

可这毒毫无知觉,发作起来剧痛难忍,要下回再中招,再来一把巴雷特,李青宝这条小命可就有危险了。那解毒丹也不容易炼制,还有十余颗而已,用一颗就少一颗。

"我真要杀了廖上河……"廖菲妃轻声的问。

李青宝默不做声,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消,但靠灵力已能清除了。

"他毕竟是我六哥,你能放过他吗?"廖菲妃本质还是善良的,恨廖上河也不到要他死的地步,她却清楚阻止不了李青宝。

见李青宝还不答,廖菲妃哀求道:"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李青宝心里一软,轻叹道:"那我能打他吗?"

"能,能,你最好把他打成猪头,打他到医院里住上大半年,打得他爸他妈都认不出他……"廖菲妃喜出望外的说,她没想到李青宝会松口,"最好打得他连女人都碰不了!"

"你是说让我把他的蛋蛋给踢破了?"李青宝笑了起来,眉间的忧伤像是消失了,"好吧,我承认你比我邪恶。"

廖菲妃咯咯的笑了,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青莲。

"我爸让我五一的时候回京相亲,你到时要陪我。"

要是苍蝇,廖菲妃大可用李青宝来做挡箭牌,可相亲,廖成彰那就过不去。

"嗯,我帮你把关,把你看不顺眼的都清理了,省得碍眼。"李青宝说着感到余毒都清了,才发动车,驶出了停车场。

廖菲妃路上话都没停,像是只有不断说话,才能消除掉李青宝要杀廖上河带给她的恐惧。

回到新湖苑,廖成彰的车停在别墅外。

"余甲和黄佣死了……"秦岭走上来说,眉头皱着,廖上河这疯子下手也太没分寸了。

李青宝倒不意外,他都痛成虾米了,那俩凡人能顶得住?

"廖总连夜回京城,小姐,去跟廖总告别吧。"秦岭说着侧过身往屋里一指。

廖菲妃啊了声,往屋里跑去。

"小李,廖总请你暂时先别向廖上河动手……"

李青宝抬抬眉,什么话都没说。

廖成彰离开金河,廖上河走得更早,生活渐渐恢复平静。

李青宝除了每天去杂物科,夜里就在研究化金诀,上百吨的钢条被他融成了钢坨坨,又重新运来了好几车。物业过来瞧了几眼,连问都没问。估计是琢磨这七号别墅住的人有什么怪毛病,这有钱人毛病多,不违法也管不了,违了法也不归他们管。

随着钢条变钢坨坨越多,李青宝的化金诀也越发的精熟,每天黑布一拉就练上了。

要不是今天单小莲把他跟廖菲妃叫过去,这一车他不到半小时就能熔掉。

单小莲心理治疗效果极好,几乎将绑架的事都忘了,单丹青单母和廖菲妃李青宝都有意不去提,她也恢复了活泼的性子。

按下门铃,单小莲把门拉开,李青宝就看到拘谨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大男孩。

"这是胡冲,新湖大的。"单小莲随口介绍道。

大男孩忙站起来,伸出手说:"你们好。"

廖菲妃那双大眼睛立时闪得跟夜里的星星一样,轻握下手,就打量起大男孩。

她听单小莲提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好像是她的未婚夫?

"你在新湖大?学什么的?"李青宝接过单小莲递来的香蕉,问道。

"学化工的,今年大三。"胡冲坐得笔直的说。

"你还是他学弟喽?"廖菲妃眯着眼,往李青宝身上一指,"你听说过他吗?他叫李青宝。"

胡冲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李青宝就激动的问:"您就是李大学长?我听导师提过您,说要不是您,实验室都要换地方了。"

廖菲妃和单小莲一愣,这李青宝在新湖大名气这么大?

"你们不知道吧,当年有位教授在做研究的时候,重量弄错了,要不是李大学长发现,那实验一做,整栋实验楼都没了,还有,"胡冲像是追星族见到偶像,"我们现在用的教案都是李大学长写的。"

新湖大的化工学院在国内都是排得上字号的,经常接到国家重点课题,院士都有两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更不在少数,每个教授都有专长的地方。

李青宝能指出教授的错,还直接用自己写的教案代替胡冲导师的教案?

廖菲妃感到不可思议,单小莲却冲胡冲冷嘲热讽:"胡叔叔说你木讷,现在滔滔不绝的,你是原来装的吧?"

胡冲嫩脸一红,也不敢辩白,眼睛不看单小莲,老盯着对面坐着的李青宝。

"你还会什么?"廖菲妃话里有话的问。

"你想知道?"李青宝也同样话中带话的回了句。

呸!臭流氓!廖菲妃心里暗骂,就看李青宝板起了脸:"喂,喂!学弟,你那眼睛看哪里呢?我可不搅基,你再看我抽你了!"

胡冲仰起头一脸幸福状,就差说你快抽吧。

李青宝顿时一阵恶心,幸好这时胡冲电话响了,接了电话,他就告辞了。

"小莲,你这未婚夫不是个基吧?"廖菲妃问道。

第十八章 秘密

这话有同音歧义,李青宝轻咳了声,也问:"也没听你提过,姓胡,那是从胡同里挤出来的?"

单小莲笑了几声,才挤眉弄眼的说:"是娃娃亲。当年胡叔叔在市里发展比我家好,我爸跟他关系不错,就订下来了。现在他家差不多都垮了,最新的楼盘连一套都没卖掉,银行催着还贷,他昨天就跑上门来了。我爸没说帮不帮,今天胡冲就来了。"

娃娃亲呐……李青宝小时候慕容停也给他指过个,九岁的时候那姑娘一脚没踩好直接落粪池里淹死了,回想起来,他都还有阴影。

这种事都闹着好玩的成份居多,除非双方身份对等,订亲的小孩又看对眼,不然毁约的居多,看单小莲的模样,就没拿胡冲当成未婚夫。

"姓胡,噢,是胡风集团的?"廖菲妃在秦岭那儿见习,对金河的商界也了解一些了。

"嗯,昨天胡叔叔来的时候,还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我看,也就是一个小白脸嘛。"单小莲不屑的道,"我单大小姐怎么也得找个有内涵有格调有情趣的嘛,我瞧他连李青宝都比不上。"

好嘛,我是尺子还是量具,你拿我来比?李青宝哭笑不得。

"那是,咱们李大保镖,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走在路上能扶老奶奶过马路,夜里还能劫富济贫,路过寡妇门前知道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男人中的极品,雄性里的宝贝。"廖菲妃笑嘻嘻的调侃。

"咳,你说得其实没错,我也不否认我的魅力值比较高,光这几天,在杂物科我都收了四封情书了,"李青宝绷着脸说,"太影响工作,我就全烧了。"

"要不影响工作,你是不是要全收了啊?"廖菲妃眨巴着眼,关心的问。

"也不能嘛,我天天看着你,那写情书的妹子能比你漂亮?我不算挑剔,可也不能是颗甜枣就吞啊。"李青宝一本正经的说。

"油嘴滑舌!"廖菲妃脸上现出红晕,心里甜丝丝的啐了口。

看这俩人哪里像是保镖与大小姐,这都跟打情骂俏差不多了,单小莲赶忙阻止这不良势头发展下去,把暧昧气氛一扫而空。

"你们帮我想想法子,我看我爸的意思,这忙可能帮不了,我家本身资金链也紧张,胡风那里欠了快三个亿呢,要抽钱给他们不可能。但要不给钱,那胡冲隔三岔五的跑过来,我看着烦死了,要他再跑到学校去,毁了我清白,我这节操还要不要了?"

"胡冲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廖菲妃说着就摇头,"真要关系到胡风集团的生死,他铤而走险也是可能的。只要能和你确定关系,又有娃娃亲在,单伯伯就必须要出手。不过,你家没钱,可是跟银行的关系好,不能让贷款展期吗?"

展期就是延期的意思,李青宝能听懂,这俩都是学经济的,大小姐是大小姐,可未必就是一点都不懂的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银行收紧信贷,要展期的话,肯定会让我家关联担保,最后还是一回事。"单小莲愁道。

廖菲妃也无话可说了,她可用的钱也不多,家里肯定不会让她胡来。相对犯愁的两位大小姐突然把目光投向李青宝。

"你不是有钱吗?上回我爸还给你不少呢,算算你现在有一千多万吧?"单小莲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盯着李青宝眼神就不挪开了。

"咳,别跟我提钱,我穷着呢。"李青宝立刻不爽了。

赚点钱容易吗?再说了,那钱一大半都给秦岭了,要的材料都堆在别墅顶层,但有几样还没找到,也开不了工,那金丹期遥遥无期,他都快憋出火来了,小便都是黄的。

这还想打他那剩下不到四百万的主意?这不是地主要抢长工嘛,太可恶了。

"那要不你天天救我,你救我一次有两万,三亿是……"廖菲妃叫单小莲去拿计算器。

"行了,别算了,三亿呢,就全是人工呼吸,我也得救麻痹了,"李青宝哭道,"廖总也不傻子,天天出事,我这保镖白干了?"

廖菲妃听他偏偏提人工呼吸,脸就发烫,又不服气的说:"那你说怎么办?"

"最简单的就是让李青宝直接去抢银行……"单小莲坐回原位后,马上扔出个馊主意,"我到时让胡冲开车接应你。"

李青宝更想哭了,三亿啊,四大行的银库也不见得存那么多,这钱堆起来能有个小山高了吧?你让胡冲开什么车接应?

再说了,烛门的门规里可说了,报复的话偷抢砸杀的可以,主动做这种事,还得要金丹期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这保镖干什么!"单小莲生气了,摆起架子说。

"我是廖菲妃的保镖,跟你没关系,何况,哪家的保镖包抢银行的?"李青宝翻了下白眼。

廖菲妃见她气得快抓狂了,就问:"不如让李青宝做你的男朋友……"

"他也配?"单小莲高昂着头说。

靠!你这个死凡人!

"我的意思是让李青宝假装做你的男朋友,把胡冲逼走,上回苏麒麟不就是……"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单小莲换了副表情,上来就挽起李青宝,"爷,晚上要不要奴家侍寝呀?奴家最近可学了好几招新鲜的……"

刚打开门的单母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我是在想办法把胡冲逼走呢,根本不是妈想的那样。"单小莲跟回家的单丹青解释。

"那我问你,小莲,你那些词儿从哪里学的?"单母气道。

太不像话,跟廖菲妃的保镖勾搭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虽说廖家对单家的发展是极大支持,可也犯不着倒贴人家一个保镖啊,你贴个单家的子侄,我才没意见呢。

"言情上看的,妈,我这也是为我爸分忧,也是为了咱家着想,"单小莲撒娇道,"要不那胡冲成天过来,你能看着舒服吗?"

"胡冲那孩子是不错的,只是胡家现在……"单母叹了口气,胡风集团的事背后错踪复杂,不是单小莲知道的那样简单。

"这次就依了你,"一家之主的单丹青开口了,"但你要小心,李青宝的本事奇大,连廖成彰都给他三分脸面,不要把自己陷进去了。"

仅隔一夜,廖菲妃悔得肠子都青了,瞧见李青宝跟单小莲手牵着手进校门,她恨得眼都红了。坏小莲,死小莲,你家里挤挤肯定能帮胡冲,偏偏要拿李青宝做挡箭牌,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保镖吗?

守正门的傅南惊得眼珠子掉地,李大哥能泡到廖菲妃在他眼里就是天大的福份了,但廖菲妃是平民校花,也不是说不能奢望的。可单小莲,天呐,那可是单大小姐啊。

"呵呵,李,李大哥真行……"陆傻子傻乎乎的说。

"傻子,你看着门。"傅南把事交给他,一溜烟的跑上前去。

既然李大哥的本事这么大,单大小姐来往的姑娘又多,指不定我傅南也能脱离苦海。用不着每周都去路口的发廊里消火,那里最近都涨到一百二了,妈的,去年才八十呢。

"李哥。"傅南涎着脸上来问好。

单小莲正眼都不瞧他,虽然跟着廖菲妃帮校工队助威过,可她俩的心思都在李青宝身上,傅南充其量算路人甲。

"噢,小南啊,"李青宝看他一眼,就猜到他的心思了,推推单小莲就说,"有啥单身的,家境贫苦的,给小南介绍个吧?"

单小莲哼了声:"不认识,等他一个月能有个三五万的时候再说吧。"

物以类聚,若非廖菲妃比她更有财势,她也不会跟廖菲妃玩得好,简单的说吧,逛个街总不能让一方老做凯子吧,这方面女孩更现实些。

傅南失望的停下脚,李青宝就安慰道:"你别急,有空帮你介绍几个特困生。"

"谢,谢李哥。"傅南喜道。

金河大学农业学院外号特困生集中营,一班里倒有一半是靠拿奖学金的,李青宝去过几回,认识几个妹子,都是品质不错,但由于基础差,跟不上学习的。读大学为的是家里的期望和想要出来见见世面,大半真是山里的孩子。

傅南也是农村出来的,若是有这个缘分,倒是能凑一对好的。

不单傅南,李青宝牵着单大小姐的小手这从正门溜达进去,下巴掉的,眼睛瞪大的一路都是,想必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校园。

将单小莲送到班上,李青宝才在廖菲妃冷冷的目光中转身回杂物科。

李科长一瞧见他,就苦口婆心的说:"小李啊,你跟廖菲妃好我劝过你,你不听那就算了。廖菲妃家境普通,你也是个好孩子,那倒没什么,真能走进婚礼殿堂,也是一场好姻缘。但你去招惹单小莲干什么?你不知道单家的*吗?"

李青宝茫然道:"什么*?"

"她爸是单丹青啊!"李科长气道,"你连人家家里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也敢下手?你知不知道单丹青一根指头都能让你在金河消失?"

切!全世界还没一根指头能让我消失的吧?李青宝心想,脸上却是堆满了诚恳:"李科,可那是她追我的啊,我总不能不理吧?"

啥!?李科长差点没晕,单小莲单大小姐追李青宝的?靠!这世界什么时候乱成这样了?

科里的几个人都挤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李哥,这话不能乱说啊,兄弟说句实话,哥哥你是不错,可单大小姐能瞧上你?"

"是啊,人家家里都上福布斯排行榜了,这差距可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是不是前些日子单大小姐被人绑架后脑子进水了?草!李哥,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李哥,这要是真的,您这不是一跃入龙门了?就算是入赘,那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我看抓紧的,反正单大小姐也到年龄了,这在校结婚的也不少,您就赶紧把喜事办了,到时兄弟们也能托您洪福,指不定就不用过光棍节了。"

"对啊,对啊,李哥,这打铁得趁热,对了,您跟那位单大小姐已经那啥了吗?"

听科里的人越说越不着调,李科长赶紧虎着脸说:"都瞎扯什么,都他妈跟七八十岁的老婆娘似的了,各自管好各自的吧,想要女人也别指望小李。"

校工们都嘻嘻哈哈的散开了,李青宝暗叫头疼,这都什么事呢,不过回头说,这单小莲的小手可真够嫩的。

廖菲妃身材属于极端匀称型,估计体脂防低得可怜,固件丹一改造,没半点瑕疵,都快跟那大师级雕塑出来的一样了。

单小莲比廖菲妃要稍矮些,也要肉一些,但这肉不跟胖挨边,算是那种看了就想抱在怀里使劲揉搓的那类,手掌也软绵绵的,那腰和胸……李青宝还没摸过,也不知怎么形容,可看着也肯定会软弹好入手。

不过,这是拿他当挡箭牌使,他也没想能假戏真作。

"咳,李青宝,不是我说你,这事要让她家里人知道的话,你可就麻烦大了。"李科长忧愁道,他可听说过不少那些有权势的大人物干的龌龊事,杀人灭口的都是轻的,不杀人不灭口,让你下半辈子活在悔恨中,那才叫悲剧。

"没事,她爸知道……"

"啥!?"

我草!李青宝你……你也能耐太大了吧?李科长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单丹青知道,你还敢跟她在一起?你这胆是钢铸的还是什么来的?

散开找工友都又围了上来,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李青宝。

"他爸没反对……"

大家都觉得头晕目眩,羡慕嫉妒恨的围观着李青宝,人人都在想:你小子何德何能啊,单大小姐倒追你,单丹青还……还没反对,你上辈子是不是光送老太太过马路了?

"这可能是单丹青弄的烟雾弹,我看他极有可能在背后玩阴的……"李科长想的比较长远,"李青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有钱人,没个好的。"

"是啊,想想吧,当年芒同大桥施工出问题的时候,死了十多个人,最后单丹青一点事都没有,拿些钱出来就摆平了,他的手段厉害着呢。"一个校友胆颤心惊的说。

李青宝心想这帮人可真够仇富的,好在李科长想起农业学院有工作,把他给叫去上工了,不然光这事都能扯一上午。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的大食堂里,众多的商学院男同学一阵心疼。

就看堂堂的二号校花,号称娶回家能让人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单小莲正依偎在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校工身畔,而头号校花廖菲妃竟然在那校工的另一侧陪着。

靠!这叫什么世道啊!

本来就僧多粥少了,还要一拖二?有眼光厉害的观察出,廖菲妃跟那校工保持着一段距离,唔,心里刚安定一下,就看到廖菲妃眼神里的怨气,心顿时往下一沉。

三角关系?三角关系!打饭的队伍一阵哗然。

一个校工竟敢跟两大校花搞三角关系?这简直是在欺负商学院没男人了!

"苏少,你瞧瞧,"费中详冲李青宝那头呶呶嘴说,"光天化日晒恩爱,我看呐,咱们商学院这一下可把脸丢大发了。"

苏麒麟眼睛喷火,抓着饭盒的手狠狠一按,日式风格的塑料饭盒差点被按凹下去。

他本来是不在学校食堂吃饭的,被费中祥邀了,这才屈就,食堂里的饭可一点都不合他的胃口,谁知道看到这一幕,一点胃口都没了。

"算了,谁让咱们不是校工呢。"费中详自嘲的笑笑。

他本来也是单小莲的追求者,可知道单大小姐的身家*后,就自惭形秽退出了竞争,他可清楚得很,有些高枝不是想攀就能攀的。

苏家跟单家相差有些距离,但不是太远,苏麒麟都没把心思放在单小莲上,廖菲妃才是他的目标,可廖菲妃现在的神情,那都快成个小怨妇了。

"清清,我可不是真喜欢李青宝,也没跟你抢他。你这眼神我注意一上午了,我心里都发毛。"单小莲见李青宝去打汤,忙跟廖菲妃说。

"你胡说什么,什么跟我抢不抢的,他就是保镖,你要用你就用好了,"廖菲妃像被看破心思,小脸一红说,"不过,他肯定会跟你提什么报酬啊,你私房钱够多就行了。"

"啊!我把这事忘了,不过啊,我爸支持我,有他在,报酬好说。"单小莲拍着胸口说。

廖菲妃看着被她拍得曲线更加诱人的胸脯,嘴唇翘了下,就看李青宝打汤回来了。

"你喂我。"单小莲等汤推到她身前,就撒娇道。

廖菲妃俏脸一抽,阴阴的看着李青宝。

你这不是找事吗?李青宝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可该做的事还得做,那胡冲说今天要过来金河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呢。

先用嘴吹了下,让热汤散了些热,李青宝才用汤匙舀了口,送到单小莲嘴边。

"唔,真好喝,"单小莲娇媚的说,"不是汤好喝,是你喂了呢,我才觉得汤好喝。"

老天啊!你不去演封神榜里的妲己真是剧组的损失!廖菲妃一用力,手里握着的筷子啪的成了两截。

李青宝和单小莲同时看过去,廖菲妃黑着脸起身道:"我去拿双新的。"

单小莲小声说:"没事,她就是恰好是每月那几天,有点不正常,熬过去就好了。"说着,她突然一把握紧李青宝的手,往下挪去。这把李大保镖吓了一跳,哟,你还想做什么?

"胡冲来了。"

李青宝抬头一瞧,就看胡冲在大门口张望,明显是在找单小莲。

说胡冲是典型的小白脸不为过,他肤色极为白皙,头型衣饰都清一色的英伦风,戴着无框眼镜,身高在一七五的白脸线以下,身材也属于瘦弱型,要把性别一换,林黛玉就他前世。

单小莲不喜欢这种扮相的,太娘了,都像是古时候达官贵人圈养的兔二爷。

等胡冲瞅见单小莲这桌时,就快步走了过来。

廖菲妃那头却被苏麒麟给拦住了,苏少万分诚恳的说:“清清,你看那李青宝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不如你还是试试跟我交往吧,我虽然以前乱来了些,可从今天起,我保证我会对你一心一意……”

“滚开,昨天你不还跟隔壁班的去‘风华’嘛,微博上还晒了‘风华’夜场里的妈妈桑。”廖菲妃厌恶的侧身想要过去。

“咦,清清,你还关注了我的微博?”苏麒麟喜出望外。

这可是不算进展的一个进步啊,看来以后微博里的信息也要小心点了。

“我才没关注,我关注的是班级的微博,哼。”廖菲妃终于绕过去,回到了桌旁。

让她意外的是,那胡冲对十指紧握的李青宝和单小莲没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倒是在向李青宝请教化学问题。

“嗯,差不多吧,把成分记住了是第一步,也可以大胆的修改,只要安全措施做好了就没事。”

胡冲给廖菲妃让了让座位,就说:“对了,夜里我没有晚自习,小莲和李师兄呢?”

“我晚上要在图书馆自修,你不用过来了吧?”单小莲怕他跟到家里去,忙找了个借口。

“那我过来图书馆陪陪你们吧。”胡冲微笑道。

未婚妻都被人抢了,还能这么大度?这灯泡瓦数不低,闪得刺眼啊。

“那,那好吧。”单小莲也没办法了。

胡冲坐了会儿就走了,他下午还有课。他一走,廖菲妃看着这俩人还握着手,用筷子狠插了下饭:“还握着,也不怕握出汗!”

李青宝讪然一笑,松开了手,单小莲眨了几下眼睛,冲他说:“喂,既然晚上要去图书馆,你下班后就等着我吧。”

“我也要去。”廖菲妃说了句,就听到手机响了。

接起来她脸色好难看,挂断后就重重的哼了声:“晚上秦叔要给我介绍个客人,说是家里在金河很重要的朋友,让我一定要在家。我不在,你们,你们别胡来啊。”

“不会啊,清清,”单小莲坏笑道,“要胡来也是你家的李大保镖嘛,我一个弱女子,能挡得住他吗?”

哼哼!等把胡冲的事情解决了,我下回,下回绝对不会把他借你了。

中午食堂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李科头疼的吃了两颗阿西匹林,本来想抓着李青宝好好的再谈谈,就算是非得跟单大小姐在一起,你低调点会死啊?不想这件事惊动了商学院领导,直接让荀长权把李青宝叫去了。

李青宝在门外等了会儿,才被荀长权叫进去,他先扫了眼满脸红晕,颇有几分姿色出去的女助教,才把门一关就坐下来说:“荀院长,光天化日有点那个啊。”

荀长权还想板着脸教训李青宝,被他这一说,那脸无论如何就板不起来了。

“咳,咳,那位助教是想问院里分房的事,我看她可怜,就想帮帮她。毕竟她才刚结婚不久,丈夫的公司又在草创期,要熬日子……”说着,荀长权就觉得不对了。

靠,我那硬盘里的片子都低格了,连硬盘都拆开弄坏了,那台清华同方的笔记本也扔了,没把柄给他抓着了啊,我还怕他做什么?

“给我坐直了!”荀长权这一想,腰板就硬了,指着李青宝喝道,“你知不知道单小莲的父亲也是金河大毕业的,是老校友,跟学院有好几个项目有合作,赞助的活动更多,你要得罪了他,对学院的伤害……”

“等等,荀院长,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别的把柄了?”李青宝轻笑着取出一个u盘,递给荀长权,“你自己看。”

荀长权满是疑惑的插在电脑上,看到是一个视频文件,双击打开,全身顿时僵了。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在我的办公室里装摄像头!”

李青宝耸肩道:“我还有备份,这东西就送给你吧,噢,对了,廖菲妃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那单小莲也做个副主席吧,还有,大白天的注意一点,**的,也不做防护,你是想害死人啊?”

荀长权全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这位校工是老天爷派来毁灭我的吗?

李青宝帮农业学院的蔬菜大棚修好了支架,就赶到图书馆去了。单小莲早就占好了座,是在四层靠里的地方。整座图书馆共有六层,打开窗就能看到鹰嘴山,第五层和第六层不对学生开放,让金河大的历届学生都怀疑是不是藏着什么禁毁东西。

第四层是放经济学类、历史类著作的地方,自修一般都在这里和三层。

“胡冲刚给我来个电话,说是在赶过来了。”单小莲往李青宝身旁挤了挤,身上的香味都卷了过去。

“你再挤过来点,你的胸就挤到我的胳膊了……”

“今天让你占的便宜还少吗?你还不适应?”单小莲坏坏的靠近了几分,胸就压在李青宝的胳膊上,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一弄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还真没适应过来,不过呢,很软,要是抓一抓的话……”

“流氓!”单小莲咬着嘴唇,脸带红晕,指甲往李青宝的手背上掐去。

李青宝一翻手抓住她的手掌,顺势就十指交握:“想谋杀亲夫吗?”

“假的!你还当真了?”单小莲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倒没把手抽出来,“要不是胡冲长得太那啥了,我还真不要你做挡箭牌。”

“我看你是想借机跟我亲近吧,”李青宝嘿嘿冷笑,“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你早就想以身相许报恩了吧?又找不到台阶靠上来,就编这么个理由。其实我真不介意……”

“我许你个头。”单小莲满脸通红啐道。

瞧着单大小姐娇嗔的模样,李青宝倒愣了一下,平心而论,单小莲也是个好妹子,除了娇蛮些,脾气厉害了些,跟廖菲妃算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你看着我做什么……”单小莲看他呆呆的盯着自己,脸上的晕红更甚,芳心稍稍乱了。

“胡冲来没来,我们进去瞧瞧有什么书看吧?”李青宝心虚的找了个借口把尴尬带过。

单小莲倒没反对,可是夜晚图书馆的书架是不开放的,门口都锁上一人高的铁门。好在上头倒是有个四五十公分的空间,李青宝伸手托着她的小蛮腰往上一举,先让她抓着,再翻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过来。

最靠外的是经济类读物的书架,蒙代尔、克鲁格曼等诺尔奖得主,在中国又极有市场的书摆得最显目,国富论和世界是平的也在容易看到的位置。

往里走就到了历史读物的书架,大半是明朝那些事、明亡清兴六十年一类的通俗读物,也有中华书局版和岳麓版的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还有些明清笔记。

越靠里灯光就越弱,走到最后便是一点灯光都没了。

单小莲把手机握在手上,另只手被李青宝牵着,心里小小的有点兴奋。

“这本适合你读……”李青宝从书架里插出本书给她。

“解读三从四德?”单小莲伸手要掐他,这不是在说她野蛮嘛。

李青宝笑着往后一闪,正好靠在倚墙的一座书架上,手一按第三层中间的一本书,就听到嘎的一声,那书架往后一缩,在书架旁露出个黑洞洞的大门。

两人都是一怔,万想不到这金河大的图书馆还有机关?

“图书馆是四十年前建的,那时还是三线建设时期,不会是用来做防空洞的吧?”单小莲发挥想象力说。

“防空洞要建也建在鹰嘴山里,建在图书馆里干什么?”李青宝摇头道。

“那这里的大门是通向哪里?”单小莲手机的灯光不亮,照不到太里面,她越看越心慌,靠得李青宝就越近,几乎挂在他胳膊上了。

“进去瞧瞧吧,”李青宝说着往里一迈脚,就感到左身一重,转头就想笑,“喂,单大小姐,有我在怕什么啊?就算是有什么猛兽,也是先吃我吧?”

“你瞎说,我比你嫩多了……”单小莲辩了句就哀求道,“咱们出去吧,胡冲马上就来了,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李青宝却越瞧那门里越是好奇,胳膊一张,单手把单大小姐拦腰抱起:“走,进去看看。”

单小莲舞起粉拳捶打他,可她连蚊子咬都比不上,要是廖菲妃的话,李青宝早就松手了。

往里走就能发现这门里是一条走廊,是绕着整个四层在转的。

“不会是废弃的消防通路吧?”李青宝自言自语。

听到有个合理的解释,单小莲就不怕了,刚想举起手里的手机照亮些,就听到吱的一声,吓得她整个跳到李青宝的身上。

“有老鼠……”

单小莲胳膊箍在李青宝的脖子上,饱满有力的双腿夹在李青宝的腰间,脸贴着脸,而李青宝为了不让她摔着,只好伸出手托着她的屁股。这姿势像极了某位老师拍的教学片,要李青宝上下跳几下就更像了。

软香在怀,便不想动坏心思的李青宝也不禁满脑子坏念头,口干舌燥的连口都张不了,被她压迫的地方更觉得好难受。

终于那老鼠逃得没影了,单大小姐才觉得不对劲,想要挣扎下来,却被李青宝双手用力一掐,她羞怒交加,差点破口骂人。

可这完全是误会李青宝了,就在她想下来的时候,李青宝突然发现远处有微弱的亮光,一紧张手就没分寸了。

单小莲呼哧呼哧地喘了几下,胸口高低起伏。

李青宝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得心脏快跳出来,略带羞涩,嫩脸微粉的单大小姐确实有点撩人。

幸好她穿的不是平日里的连衣裙,不然就那稀薄的衣料,那几乎全贴的动作,李青宝不得把门规扔在脑后,先将单大小姐变成李夫人再说。

"便宜都让你占了……"没等单大小姐开口,李青宝叹息道。

单小莲脸蛋烧得通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本大小姐便宜了你,你还像吃了大亏似的。

"你怕老鼠?"李青宝看她想说话,就问道。

单小莲脸色一变,倚着李青宝,全身发抖的问:"它还在这里?"

"早走了,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真让我意外,身手不坏啊,"李青宝无赖道,"夹得我都快顶不住了……"

"李青宝!"单小莲俏脸一红,"刚才是特殊情况,你,你别自作多情。"

"知道啦,单大小姐,前头有亮光,咱们过去看看吧。"

单小莲想要回去,可那铁门不是她能轻易翻过去的,只得跟在李青宝身后,往亮光处走过去。

那亮光极稀弱,若不是李青宝的眼睛,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它是从一条细缝里透出来的,李青宝走近就发现,那细缝是一座书架的背面,跟出现暗道的地方一样,是座靠墙的书架。

但不同的是,这书架的对面就有自修的大书桌。

细缝是在从下往上数第二层,李青宝和单小莲挤在一起,矮着身子才能看到外头。

"咦,那不是费中祥吗?"单小莲瞧了眼,就奇道。

费中祥打篮球不错,商学院队的主力中锋,可他学习那叫一个渣,能来图书馆自修,那跟单小莲出现在图书馆一样是个稀罕事。

"你注意看费中祥那身旁的女孩,还有他在做什么。"

李青宝的话让单小莲把焦点一转,就见紧挨着费中祥坐着个身材高挑,相貌不错,有着傲然胸器的女孩。

费中祥的手正捂在女孩的大腿上,一点点的往里靠。女孩脸上都红透了,跟抹了十层胭脂似的,手里握着的笔被她顶在嘴里,笔头都咬烂了。

"一对狗男女!"单小莲瞧得心跳加速,嘴上却鄙夷的说。

借着图书馆约会的不在少数,可胆子大到这样的她都不敢想象。

"裙子都撩起来了……"李青宝嘿笑一声,惊愕道,"靠,黄瓜!"

单小莲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一脸狞笑的费中祥抓着一截黄瓜先咬了口,然后探到桌底,她都快晕过去了。

"这黄瓜也能带到图书馆里?"李青宝不解道。

要是他把书卷成个长筒,他就能理解,黄瓜嘛,虽说是圣器,可也太意外了。

"别看了,"单小莲越看越心惊,小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咱们出去吧。"

"等等,那里也有亮光。"李青宝指着远处说。

单小莲扯着他的衣角,跟他走上去,这回的亮光是在第六层,李青宝都得踮着脚才能看到外头,她根本就不够高。

"啧啧,当年应该报考金河大的。"李青宝感叹道。

虽说金河大的化工专业远比不了新湖大,可也不算太弱,反正当初四年的课程他半年就学完了。

"你看到什么了?"单小莲虽说被刚才费中祥的作为震得里焦外嫩,可好奇心不减。

"我举你上去看吧。"李青宝不由分说,抱起她就往上抬。

单大小姐本来不想这样的,这一抱,她全身都烫起来了。

就看光线外两位学姐相拥着,站在墙角里吻在一起,都快揉成一个人了。

这俩学姐身材都属于一流,模样也不错,在学校里追求者不少,可谁能想到这两位自己凑成了一对,追她俩的人该有多伤心啊。

哎,单小莲被李青宝放下来后,幽幽一叹,就听到脚下嘎的一响,她那些感慨的小心思立时没影了,紧张的靠着李青宝问:"我踩着什么了?"

"没什么,小强嘛。"

"啊!"单大小姐双手狠狠的抱住李青宝,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挤得李青宝心猿意马,不由得伸出手反搂住她的肩膀说,"咱们出去吧。"

再往里走想必也有不少的细缝,但这是废弃掉的消防通道是没错的了,再偷窥也不能看到比费中祥,还有那两位学姐更精彩的事了,不如回去等胡冲。

抱着单小莲往外走,路过费中祥那细缝时,李青宝还想看一眼,活生生的教学片啊,谁不想多看看。

可眼睛一靠上去,什么都看不到,却听到个陌生的声音在说:"你爸真要让你跟单小莲在一起?"

单小莲也听到了,她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嗯,家里想把希望放在单家身上。"这次的声音两人都很熟。

"是胡冲?"单小莲细声问道。

"是他。"李青宝过目不忘,过耳也能听出八成,何况胡冲的声线特别细,跟唐叔有得一拼,属于有特质的那种。

"哼,你就不想想,那单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好?比那狐狸精还骚!"先前的声音说。

单小莲俏脸微煞,就想破口大骂,李青宝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听下去。

"呵,集团的资金链快断裂了,能救家里的人就那几个。当年父亲跟单丹青既然订了娃娃亲,我也算是她的未婚夫,只要能跟她搭上,那家里就能起死回生,"胡冲苦笑道,"我就算不愿意,又能怎样?"

第十九章 它的*

外头沉默了一阵,李青宝都以为对话结束了,但看细缝还是黑的,胡冲跟那人还靠着书架吧。

“你就忍心让我看着你跟她在一起?那我们的情份呢?我对你的爱呢?你就不考虑?”

我草!李青宝差点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弄半天这俩位是基佬啊?是说气氛很诡异呢。

单小莲的表现更精彩,她无比激动的把手机里的录音机调出来,按下录音键后,就扯着李青宝的衣服无比兴奋的拉来拉去。

这要是把这俩位的录音录下来了,拿给单丹青听,单家就有正当的理由来拒绝胡冲的追求了,总不能让单小莲嫁给同志吧?

“海哥,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很深,我也爱你,但家里的事,都由我爸做主,再者,唉,要是美国就好办了,欧洲也有些国家支持同性婚姻……”

李青宝晚上吃的饭差点没吐出来,他见单小莲高兴得小脸涨红,就低声说:“你打算听到什么时候?有这几句就够了吧?”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单小莲说着发现两人靠得太近,呼吸都能喷到嘴上去了,赶紧离开了几寸。

有趣?李青宝板着脸将她拉到嘴边:“我有更有趣的事……”

两人的嘴唇只离着几厘米远,单小莲感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李青宝见吓着她了,就咧嘴一笑,松开手就指指细缝说:“亮了。”

单小莲就看到胡冲跟个男生走到对面的书架前,跟对情侣似的相拥着,脸上挂着甜蜜的表情。她赶紧把手机调到摄像,用那一千多万像素的摄像头去拍。

“海哥,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都办留学吧?”胡冲眼神迷离的说。

“我家可没钱,我成绩也不好,你家也要熬过这时候再说吧?”海哥深情的抚着胡冲的头发说。

李青宝受不了了,他拉起单小莲就往回跑:“我明天还想吃饭呢,你要恶心死我啊?”

单大小姐咯咯的直笑,反正该有的证据都有了,那位海哥她也认识,是艺术学院的,在金河大小有名气,专门画人体的。

两人回到桌前,单小莲先拿着手机把证据发到邮箱里,再给廖菲妃发了份,做好备份,才在李青宝的催促下收拾东西回家。胡冲进门时,还腼腆的冲李青宝一笑,让李青宝浑身一阵恶寒,吃饭的时候筷子都没举几下。

“胡老哥,我这里有件东西,要不你看看?”单丹青微笑问道。

胡非凡冲儿子瞧了眼,感到莫非是儿子泡妞成功,单丹青要出手救自己了?这一想,不禁那眼神里充满了嘉许。

廖菲妃看在眼中,对那标签为受的胡冲怜悯的瞟去一眼,又恨恨的转头对李青宝说:“小莲对我说了,你昨天想欺负她,我郑重的告诉你,你别打她主意……”

“知道,你吃什么醋嘛。”李青宝无奈的说。

“你……你……”廖菲妃论到嘴皮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秦先生昨夜让你见的人是谁?”李青宝问道。

“是胡非凡。”廖菲妃轻声道。

咦?李青宝不理解了。

秦岭在商界绝对是个狠人,胡风集团贷款快到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胡家跟单家的关系他也摸了个通透,知道单丹青无心也无力出手,单小莲更不可能跟胡冲成一对。就先跟胡非凡接触,以京泰集团的实力,要救胡风,不过是举手之劳。

将胡非凡引见给廖菲妃,只是廖菲妃见习生涯的一件小事,让廖菲妃那夜回新湖苑,是为了阻止胡冲向单小莲追求。

等到胡冲因为跟海哥的事曝光,单丹青的路绝了,胡非凡找上门来,才是秦岭开价的时候。他的条件很简单,胡风的所有楼盘土地打折出售给京泰,胡家退出金河。

这根本就不是胡非凡想的火中送炭,而是趁机勒索。可秦岭也摆明车马,要胡非凡不肯出让的话,银行那边他会打招呼,自然是要催银行快些动手。

而胡冲的事是意外之喜,这能让胡风集团在陷入资金困境的时候,胡家连名声都要大损。

一连串快准狠的出手,令胡非凡措手不及,应变无力,只得低头认栽。

胡风集团退出金河后,常河集团由于常靖海的事衰落已成定局,金河地产业变成京泰、单家携手垄断的局面。

这一切尘埃落定后,已是四月底了,李青宝陪着廖菲妃坐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

商务舱被廖家包了下来,除李青宝跟廖菲妃,还有在廖家做了十年的菲律宾女佣,平常都负责为廖大小姐煮菜做饭。“冰水。”李青宝回答着,就看廖菲妃小脸煞白,“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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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忘记吃晕机药了。”她捂着头靠在椅子上,很难受的样子。

“吃我特制的药吧。”李青宝在纳戒里翻了翻,找出颗药丸递给她。

这药是李青宝花费了好大心思做的,普通人吃了别说晕机晕船,晕太空都不会,可偏偏到下机的时候廖菲妃的脑袋都跟被人捶过似的,要靠李青宝搀着才能走。

好在廖成彰安排接机的车直接开到了舷梯下,坐上车才感到舒服些。

接机的是好久不见的陈铠和田蟒,这俩人一瞧见李青宝就上前来帮提行李称呼李哥。

“伤都好了吧?”李青宝问道。

这俩也属于不打不服的类型,被李青宝一顿胖揍后就彻底服气了,早就想找李青宝真心请教,但一在金河,一在京城,南北相距千里,总不能抛下工作过去吧。

“都好了,”田蟒笑道,“还多亏了李哥的药。”

李青宝摆摆手说:“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都是廖家的保镖,一家人嘛。”

陈铠暗暗的竖大拇指,这才叫胸襟宽阔呢,要不人家待遇怎么那么高呢。

车开到机场高速上,廖菲妃犹自有点萎靡不振,病殃殃的。李青宝觉着怪,那药下去,晕机症状会立刻消失,莫非是体质的原因?要加大剂量?

“我休息会儿。”廖菲妃横躺在后座上,好在开来的车是奥迪q7七座的,座位都够。

李青宝凝视着有点小可怜的她,想到她是妙修之体,若是自己能早日突破金丹,跟她双修的话,她就会好很多吧?

“李哥,有车跟踪。”陈铠回头说道。

李青宝一愕,这京城里有胆子跟踪廖家的车可不多。

“是辆x6,靠,看牌子是唐山的,胆子真廖廖廖大。”田蟒骂了句,把腰里塞着的手枪握在了手上。

廖家虽说权势熏天,但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可有脑的都不会跟廖家作对,话又说回来,没脑的还少吗?

“不只一辆,还有两辆金杯,”陈铠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会儿,沉声道,“李哥,要不要加快车速甩开他们?”

“你们看着办吧,”李青宝瞅了眼熟睡的廖菲妃,“别把小姐吵醒了。”

“是。”陈铠一拉排档,慢慢踩下油门。陈铠的车技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在车道里绕来绕去,速度都加到一百迈了,车内感觉还是极稳当。这一加速更加确定后头三辆车是有意跟上来的。

“查到了,车主是在挂在唐山枫叶集团下,”田蟒一直在联系人调查跟踪者的来历,他这一说,陈铠脸色就变了,“是那帮家伙!上回廖总让他们吃了亏,莫非他们想要绑架小姐?”

李青宝皱起了眉,廖成彰的敌人?

“是帮捞偏门的小辈,跟廖总不对付,年前的时候,廖总就让陈哥带队扫了他们几个场子,”田蟒把保险拉开道,“后来有个长辈出来说合,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还敢来搞事,还冲着小姐,老田我这回绝不放过他们。”

他嘴里的小辈是廖成彰的眼中的小辈的意思,那也就是说廖家*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太远了。

“前几年靠家里打黑,那几家就把京津唐的黑道都整合了,几乎唯他们独尊,枫叶集团是他们摆在明面上的行当,”陈铠看到后面的车猛的加速冲上来,他顿时一惊,打了下方向盘才没被撞着,又见廖菲妃醒了,就急道,“廖总住在京郊,路上车少,要是他们到那里再……”

“找个路口引他们下高速,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李青宝轻松的说。

廖菲妃睡了会儿,头也不太晕了,听着田蟒把事情一说,就说:“让爸多叫几班保镖过来汇合不就行了?”

“费那个神,就前头的路口下去吧,陈铠。”

陈铠突然从路口下去,那x6跟得太紧,差点直接开过去。

往前开出了十多公里,来到一处树林边,李青宝示意陈铠直接往树林里开。

“逞英雄。”廖菲妃鼓着腮梆子说。

“哎,不都是为你嘛,不领情就算了还说便宜话,唔,这也算救你知道不?两万!”李青宝没脸没皮的说。

“喂,你是保镖啊!”廖菲妃嚷道。

“停车吧。”李青宝对陈铠说道,理都不理廖大小姐。

车一停,后头的x6跟金杯也停了,李青宝拉开车门就下车,陈铠、田蟒跟在后头。廖菲妃刚想下去瞧瞧,就见x6的车门一开,一个枪口探了出来,对着李青宝就是砰砰砰三枪。

子弹挡在李青宝身上,落下地,才看车里走出来个扎着黑人式长辫的年轻人。

“行啊,知道穿防弹衣,你他廖廖的也不觉得疼?”

“是叶七郎,唐山黑道的头号打手。”陈铠低声道。

他跟叶七郎交过手,差点就折在他手里了,陈铠和田蟒看到他都是神经一绷。

陆陆续续的从车里走下来人,三辆车差不多有十二三号人,都提着双管猎枪、开山刀一类的趁手家伙。

叶七郎的手下往他嘴里塞了颗烟,帮他点燃后,他就嘲笑道:“你们都是廖家雇的,吃工资而已,把廖家大小姐交出来,爷今天心情好,就算放过你们了。光凭你们这三个人,想护住廖家大小姐,根本不可能。放心吧,我家老大不会对廖大小姐做坏事的。哈哈。”

他一笑,带来的手下都轻佻的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

廖菲妃听得柳眉倒竖,不是菲佣死命拉着,她都冲上去了。

陈铠却注意到李青宝的身上连个弹孔都没有,他就一件单衣,里头也不可能穿防弹衣,那那些子弹难道是空包弹?

想想不会啊,叶七郎可不是吃素的,手下人命早就堆成山了,也没听说他用空包弹。

“开了枪还想活?”李青宝淡淡的说。

叶七郎一脸冷漠,这种自寻死路的家伙还少吗?他刚想开口再奚落两句,突然就看李青宝消失了,等他再次有感觉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已从夹烟的右手传来。

叶七郎的整只右手被得往脸上一弯,烟直接撞到了他喉咙里,滚到他的喉道中,烫得他想流泪。可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忍着剧痛,左手往前一探,硬是抓住了李青宝踢过来的腿。

他带来的人速度更快,这些人可都是枫叶集团地下势力的精英中的精英,一时间所有的猎枪都毫不犹豫的冲着李青宝就是一轮。

李青宝这才知道有点托大了。

他的那用灵力做成的薄弱的护盾并非是子弹打不穿的,普通的手枪子弹再多也没用,像叶七郎他们用的双管猎枪用的铁砂更是,可那也无法覆盖全身。

这十来把双管猎枪打过来几乎朝着李青宝所有的部位,终于有几颗铁砂穿过护盾打在了李青宝的手臂上。

血直接飞溅出来,李青宝来不及多想抓起叶七郎就奔回来。自打认识李青宝以来,她哪里见过李青宝吃过这种亏,就算是在鹰嘴山上那黑蟒,也挡不住李青宝的一击。

“别管我,杀了他……”叶七郎凶残的吼道。

李青宝转头先看向车里的廖菲妃,见她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心里一暧,就对陈铠和田蟒说:“把!”

这两人不知李青宝为什么要这样叫,却听话的闭上了眼。

叶七郎还想叫嚣几句,就看三条金龙从李青宝的手臂上带着耀眼的火光飞起,撞向他的手下。

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x6跟金杯都一瞬间全都烧成了飞灰。

“陈铠,上车!送大小姐回家!”拉着惊得面无人色的叶七郎,李青宝沉声道。

陈铠担心再上高速叶七郎还有后手,直接扫小道往京郊的廖家别墅奔去,回头瞧了眼烧起了冲天火焰的树林,心头不明原因,但却对李青宝更加佩服万分。

“老实点!”田蟒抬脚踹向被绑住双手的叶七郎。

“呸!姓田的有本事把你叶七爷给松了,单对单的挑一场,把你叶七爷绑着耍威风算个蛋球!”叶七郎才把烟给吐出来,声音还很沙哑,被烟头烫伤可大可小。

廖菲妃安慰了会儿被吓得不轻的菲佣,就去给李青宝包扎。把衬衣揭开,却看到那些创口里的铁砂都被李青宝挤了出来,抹上了一层黑色的药膏。

“你自己做的呀?”

“嗯,上等的创伤药,这些都是小伤,不算什么。”李青宝笑道。

他受过更重的伤,相对这伤来说,根本就和蚊子叮差不多了。

“下次小心些了,”廖菲妃挨着他小声说,“刚才我可真替你担心。你以为叶七郎这种亡命徒是好惹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李青宝听她这样替自己着想,不禁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她亲几口,就听到廖大小姐继续说,“这回是你自己逞能啊,不算救我呀,没那两万的。”

李青宝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弄半天廖大小姐是给她爸省钱啊。

这时,就听到啪的一声,田蟒抡起手给了叶七郎一巴掌。“少跟老子装模作样,我实话告诉你,你们这回是冲着大小姐来,你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等到了廖总那里,有你该后悔的……”

“廖成彰,哼,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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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郎说到一半,他左手也折断了,田蟒双手掰在他的手臂上,狞笑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我把你弄个生活不能自理?”

“哈哈,姓田的,少吓唬你七爷,”叶七郎狂笑道,“七爷在道上混就没打算留个全尸。我上无老下无小,连亲戚都死绝了。有本事你就把七爷弄死,你要留七爷一条命,姓田的,你那四岁的闺女是不是在海淀东明幼儿园……”

“我廖廖的!”田蟒见他把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被抓着了还敢拿自己的女儿要挟,怒不可遏,抓着他的衣领,冲他脸上就是一拳。

这含怒打出来的一拳,把叶七郎打得眼眶肿了起来,牙齿落了五六颗。

廖菲妃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可叶七郎是冲着她来的,田蟒做的事也是他的本份,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行了,留他一条命吧,到了廖总那再说。”李青宝说道。

这种道上的硬汉,比那些cia的间谍还能挨,真要用酷刑,也没那个条件,在车里弄死了人,反倒不好清理了。

“哈哈,你叫李青宝是吧?”叶七郎得到喘息的机会,嘴上还不停,“你那是什么新的科技?一下就把人全杀了,美国还是欧洲的军品?”

李青宝没搭理他,倒是陈铠跟李青宝说:“这帮家伙在京津唐横行无忌,胆大包天,除了枫叶集团放在台面上,下面还有个叫金狼会的黑道帮会,这叶七郎就是金狼会里的老四,管的是唐山一带,想必那个金狼会的老大,担心直接从京城调人会引起我们注意,才叫他过来的……”

金狼会?似乎听过这个名字,李青宝一时想不起来。

“要不是他们跟那些人勾结在一起,金狼会算个屁,”田蟒说着看廖菲妃瞪过来,忙讪然道,“大小姐,我是个粗人,刚那话你就当没听见。”

“这金狼会到底有多少人?”李青宝想了解清楚些,不定能勾起相关的记忆。

“大概有七八百人吧,”陈铠边开车边说,“廖总让我调查过他们。这七八百人是有记录的人员,编外的可能更多,说白了,都是社会蛀虫,每年京津唐的恶xing事件有一半都跟他们有关,不是*太那啥了,要不早清了。”

说来陈铠田蟒都是廖成彰那一系的,正统的白道,枫叶集团、金狼会他们后头的人就有点中间地带的意思了,枫叶自是白色的,金狼会铁铁的黑道。

一路开到京郊别墅李青宝都没想起关于金狼会的事,廖成彰早就收到消息了,还没到地方就有四五辆车载着保镖过来接应。一下车,廖菲妃就眼泪汪汪的投到廖成彰怀里。

“爸,吓,吓死我了,那些人都拿着猎枪,李青宝都受伤了。”

廖成彰抚着女儿的头,心头的怒火几乎压制不住。

廖廖的,在京里也敢冲我女儿动手,真当我廖成彰是空气吗?

“行了,你妈在屋里等着你,你先进去吧。”

廖菲妃擦了擦眼泪就往屋里跑,她母亲体弱多病,受不得风吹,就没出来接她。廖家这座落在京郊的别墅比新湖苑,或是原来庭芳阁的别墅大了少说十倍。一体的欧式拜占庭风格,超大的院落里种满了各式的花卉,还有座巨大的喷泉,跟电影里看的那种超级富豪的别墅中拥有相比还要大几倍的游泳池。

门外还有着一排的高墙,上头都安装着最先进的无线监控。门口装着金属探测器,还有着红外感应仪,屋里还有重力感应设备。十几名保镖在院子里来回的巡逻监视着,别说是人了,就是个蚂蚁也不想进就能进来的。

就在李青宝见过的防卫里,廖家都能排上前三位。

那些保镖个个都拥有辉煌的经历的,不是在非洲南美做过雇佣兵,就是在海外执行过任务的退役特种兵,甚至还有两个金头发的白人,跟个看着就孔武有力的黑人。

那间要用来问话的小屋,是用上等的钢材一体建造的,厚度足有一米,关门都要用推的,留了一座摄像机外,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

就算是想要出去,像电影中似的接个线,门啪的就开了,那根本不可能。

把叶七郎带到小屋里,这位金狼会的老四终于脸色变了。

“廖成彰,你想做什么?你要杀了我不怕脏了你的手?”

瞧着叶七郎脸上的恐慌神色,廖成彰只是平静的看田蟒一踢把他踹到角落里。

李青宝倒不觉得廖成彰会杀了他,以廖成彰的地位,远犯不着这样,他不过是想让叶七郎吃些苦,而他要对付的人,也远不是叶七郎,而是金狼会跟枫叶集团背后的人。

“肖道成要冲我下手,可以直接冲我来,拿人子女做筹码,姓肖的也未免太小人了。”

听着廖成彰嘴里吐出来的名字,李青宝心底一震。

号称京津唐猛虎的肖道成就是金狼会跟枫叶集团背后的人吗?

相比廖家华丽的历史,肖家毫不逊色,甚至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还要更为人熟知,但肖家到了八十年代后就渐渐没落了。直到肖道成异军突起,才给肖家带来了一线希望。

这十几二十年的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肖家如此已能跟廖家分庭抗礼了。

只是在商界肖家还远远及不了细心耕耘了上百年的廖家,对廖成彰这位掌管着廖家商界能量的人,也只能避其锋芒发展。

廖家看不上的娱乐业,才是肖家发展的重点,特别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肖道成的儿子更是孜孜不倦,乐在其中。

被廖成彰的威势吓得终于低头叶七郎总算是把袭击廖菲妃的事交代个清楚了。

指挥他动手的人就是号称京津唐黑道二把手的,肖道成的儿子肖戟。

“京津唐二把手?哼!”廖成彰嗤之以鼻推门而出。

李青宝瞟了眼连手都没动,就被吓得差点漏尿的叶七郎,摇了摇头,跟出了小屋。

“你只要保护好清儿的安全就行了,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廖成彰深吸了口气,才露出笑容说,“这些跳梁小丑越来越不像话了,总要给他们些苦头吃吃才是。”

李青宝心知他有数,以他的权势,对对手的作法自不会像是黑道拼杀一样,也不会像修士对决似的,轻则灭家,重则灭国,一座城池转眼削为平地。

“对了,我知道清儿不想相亲,但这事是她爷爷定的,选的那几个人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廖成彰深深的看了眼李青宝,“你跟她相处日久,性子也熟悉,看能不能相办法劝劝她。要能结个好姻缘,对她也是好事,年纪渐渐大了,也要定定性子了,别像个疯孩子似的。”

劝她?把嘴边的鸭子往别人席上送?我可没那么无私。

李青宝嘴上却笑说:“放心吧,廖总,这事关系小姐的终身幸福,我能帮一定会帮。”

廖成彰都没瞧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得说:“嗯,这件事要是办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秦岭帮你找的材料,也差不多七七八八了,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李青宝不动声色的说:“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着急。”

京城的繁华自不是金河能比得了的,便是在皇府大街走一圈,都能让金河来的人拥起自卑的心理,仿佛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可李青宝却半分这种感觉都没有。他并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他在京城甚至住过一个月。

所以当廖大小姐带他一家家的顶级专卖店逛进去狂刷卡炫富,领他到顶级的咖啡馆里喝一杯五百块的南美咖啡,想看他露怯的时候,根本没奏效,倒把她弄得没趣。

廖菲妃还认为李青宝是没见过钱的家伙,一心只钻到钱眼里的财迷。

“喂,你帮我想个办法吧,听说下午要见的那家伙是个翻版胡冲。”廖菲妃吮着饮料,看着对面坦然坐着的李青宝,心想他都帮小莲摆脱了胡冲,不会不帮我吧。

“先看看再说吧,你哪里听到的消息,人家是基佬?”李青宝好笑的问。

这要相亲的都是基佬,妹子们该有多寂寞啊,天上都要落雪了。

“就是听说的嘛,”廖菲妃撅起小嘴,撑着腰说,“你可不要不帮我,你连小莲都帮了,我跟你关系可比她要好,你才是我的保镖呢。”

她根本就没收到丁点的消息,只听说是位大部长家的公子。

“那也不能乱往人家头上扣帽子,唔,要是跟你情投意合了呢?”

“合你个头!”廖菲妃不爽的横了他眼,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冰块,“你就那么想我嫁人啊?你舍得吗?不心疼吗?”

李青宝微微一愕,心底一绞,就见廖菲妃狡猾的眨眨眼说:“喂,说真的,你是不是日久生情看上本大小姐了?”

“咳,咳,话不能乱说,再说了,我一直都对清纯的妹子……”

“你说什么?你敢说本大小姐不清纯?我掐死你!”廖菲妃恼怒的伸出小手往他胳膊上就抓过去。

李青宝下意识的翻手一把握住,就看到她手指上戴着的纳戒,心头一荡,却感觉她没了动作,抬起头,廖大小姐脸上红彤彤的。

“又占我便宜……”廖菲妃缩回手说了半句,就意识到不对,怎么要说“又”呢。

李青宝瞧着她极少见的娇憨模样,心里怦怦乱跳。

要了小命了!这位大小姐既长得国色天香,又是妙修之体,日日相处在一起,老天爷啊,你让我怎么忍啊。

“说真的,你说我爸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才二十呢,就让我相亲。家里现在如日中天的,还要玩政治联姻那一套吗?”廖菲妃幽幽的说。李青宝轻叹了声,柔声说:“就是如日中天才要为日后着想,临高处步步生寒,没有永远的第一名,你爸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李青宝都自己佩服自己,可廖大小姐毫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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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可女儿的终身幸福就不要考虑吗?一帮权串子!”廖菲妃气呼呼的说。

“差不多到点了,咱们是不是要过去了?”李青宝问道。

“再等等,女人有迟到的特权。”廖菲妃辩道。

“我是男人……”李青宝咳嗽声说。

“又不是你相亲。”廖菲妃笑吟吟的说,“你要代我也可以啊。”

李青宝无语的冲远处的陈铠打个手势,让他把单买了。

说着些闲话,一小时后廖菲妃才跟李青宝往牡丹会所走。这家会所是廖家在京城的诸多产业之一,是面对权势都在一定程度上的人物开放的,廖菲妃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就安排在这里。

车往楼下一停,就有泊车小伙过来接过钥匙,但李青宝替廖菲妃开过车门后,却看着一旁从警车里走出来的女孩愣住了。

“丁芸姐。”廖菲妃向女孩热情的挥了挥手就跑了过去。

“是你啊,廖菲妃,”丁芸搂住她笑着说了句,就看着一头雾水的李青宝说,“我是来京里学习的为期一周,这最后两天了,部里的领导说是让我们来这里放松一下。”

说着,就看警车里走出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倒是跟丁芸一样穿着便装,只是那走路的架势都看出他地位不凡来。

“小丁,是你的朋友啊?”中年男子端着架子说。

“马局,这两位都是我在金河的朋友,这是廖菲妃,这是李青宝,我破的几桩大案都多靠了李青宝。”丁芸微笑着说。

李青宝打量了马局几眼就猜出他肯定是部里刑侦局的局长,正好跟丁芸的职位对应。

“你们好。”马局不咸不淡的问候句就说,“你们也是来立新会所的?”

牡丹会所所在的大厦有七八间会所,牡丹是在最顶上的两层,立新也算不错的了,在四十层,却只能算是中等的会所。

廖菲妃再怎么年幼,见识都在同龄人之上,见马局要装,就微微一笑点头,挽着丁芸就往里走,李青宝见马局的表情有些不快,就笑了。

“走吧,马局,都要上楼,那就顺便吧。”

“嗯。”

进到电梯里,丁芸按了四十层,看廖菲妃没按别的楼,以为真是都到立新去的,就听马局说:“你们才到京里吧,外头那辆q7是租来的?没来过这种会所玩吧?”李青宝含糊的应了声,马局就笑道:“这立新会所在京里算是名气很大的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有钱也不行,要看身份,重的是这个。等到了上面要是不让你进去,就报我马局的名号,他们会好生招待你们的。我嘛,也是看小丁的面子,都是金河人嘛。”

丁芸很感激的说:“我替他们谢谢马局了。”

马局大度的摆摆手:“小事一桩。”

电梯平稳的停在四十层,李青宝刚想去按顶层,也就是八十层的按钮,廖菲妃就拉了他一把,冲马局的背影使了个眼色:“咱们也去坐坐。”

说完,廖大小姐就跟了出去,李青宝头疼的步出电梯。

会所前台站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孩,身材特别婀娜,开衩都快拉到腰间了,露出的一截腿,高挑细长,白嫩中还透着光,让进来的人目不转睛都盯着看。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嘴角的酒容仿佛能把人给吞下去似的。唯一让人觉得缺憾的是她戴着双绣银线的手套,一对玉手瞧不出是什么模样。

女孩正跟身旁个虽说也能做车展模特,可跟她一比就输大发的女孩在说话,马局上来就笑道:“白老板亲自站前台,那可是桩稀罕事啊。”

“马局长啊,”白老板冲他露出酒窝一笑,就板起了脸,“半年的账没结了,您还敢来立新?”

马局的表情一僵,他万万想不到这白媚敢一上来就给他下马威。

丁芸茫然的望向马局,更让他觉得面子被削了,立刻沉着脸道:“白媚,钱也不是不给你,你当部里是靠打白条过日子的吗?”

“哼,少拿部里来压我,我平头老百姓不吃这一套,你不过是个刑侦局的副局长,在部里都排不上号,这欠的钱都有一百多万了,你要不给,你信不信我到部里去闹?”白媚性子泼辣,一个副厅干部,她真不放在眼里。

马局脸色极端难看,这白媚摆明不会让她进去了,他带丁芸先上来,下面还有二三十个从各地到京里培训的刑侦队长,要都挤在这里,那面子是丢定了。

这时,廖菲妃和李青宝已经向这里走了过来,马局看到更觉得丢脸,刚还跟人家说报自己的名号呢,这下报了也没用吧。

“这不是马局长嘛,怎么?被咱们白老板给堵了?”一个脸青得跟用染料涂过的粗壮汉子从里头转出来,讥笑道。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休闲西服,要不是腰特别的粗的话,绝对能吸引不少的女性目光。

“慕容青!你跟白媚今天是不是要堵着我不让进?”马局横下一条心,就算豁出去都要把人带进去。

“你把账结了,我就让你进,不然,就算是你们部长来了也别想进。”白媚一把臂膀沉声道。

廖菲妃听到了,就想要上去逞威风,被李青宝一把拦住,他已瞧见了白媚和慕容青。

“你好大的口气,我马上让人扫了你这会所!”马局气得浑身颤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他。

“李青宝!”丁芸怔道。

就看慕容青和白媚看着李青宝脸上浮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

“好啦,让这位马局长进去吧,一百多万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俩心气怎么这么小了?越活越回去了?”李青宝微笑着说。

“是。”慕容青和白媚不约而同的躬身低头,对马局道了声歉,就让前台安排他进去。

“你认识他们?”廖菲妃疑惑道,丁芸也不解的看向他。

李青宝什么都没说,走到里头挑了张不容易注意的沙发坐下。廖菲妃跟着他,丁芸却跟马局走了。

慕容青和白媚上来低头就半跪着说:“参见门主。”

“起来吧,青狮,白媚,你们还在京里就好,我有些事想问你们。”李青宝说道。根据廖大小姐的分析,有丹药,有奇怪的法术,铁定就是道士嘛,说不定还是深山里的,一听门主这称呼,她更加的笃定了,小脸涨红,仿佛揭开了李青宝神秘的一角似的。

李青宝既然打定主意要结合她的妙修之体,有些事就没打算隐瞒她,反倒是一点点让她感兴趣,再把她往沟里带。

起身后小心翼翼的坐在对面的慕容青跟白媚,都不禁好奇的看着廖菲妃,心底琢磨是不是这位是不是门主夫人。

这俩位都是李青宝游历的时候收在门下的,但可不是人,却都是近化形期的妖。

慕容青的妖体是头青狮,他还剩下狮尾没炼化,只能盘在腰间。白媚却是只大白兔,除去四肢,她也修炼得七七八八了。烛门本来就没有规定必定要收人,李青宝收两只妖做徒弟,也不违反门规。

但别看他俩修到如此地步,就跟李青宝那金丹难至一样,半点都没摸着边,只得慢慢的熬下去。

“我想问问金狼会的事……”

陈铠和田蟒处了解到的还不够多,他俩也是雾里看花,廖成彰让他别管,但李青宝总感到心绪不宁,再者还有廖上河这家伙在暗处,陪廖菲妃回京相亲,看似小事一桩,却步步危机啊。

“金狼会?”慕容青听到这名字就倒吸了口凉气,“门主,您想知道什么?”

第二十章 争夺

“什么都行,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李青宝接过白媚递来的冰水,看她敬畏的看着廖菲妃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心里啼笑皆非。

“金狼会的老大是一只狼妖……”

“哦?”慕容青一开口,李青宝就皱眉了,“比你们强?”

“嗯,比我们靠近化形期,听说他正让人从美洲弄一些材料,要自己炼制灵丹,尽快突破到化形期,”慕容青担忧的说,“最麻烦的是,听说他背后还有几位金丹期的修士在帮他出谋划策。”

李青宝心头一惊,几位金丹期修士?老子还没到金丹咧东拐子日记全文阅读。

那金狼会背后是肖道成肖家,那就是说这些修士和那个狼妖都是肖家养着的了?

“你们在说什么?狼妖?化形期?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廖菲妃像听天书似的。

“你听着就好了。”李青宝也顾不上她的感受,冲问慕容青道,“消息来源都没问题?”

“嗯,我和媚姐还跟那头狼妖打过交道,他想拉我们进金狼会,我们没同意,”慕容青问道,“门主,你突破金丹期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突破金丹的样子了?”李青宝苦笑摇头,格姥姥的,这回麻烦大了。

一个金丹期就够受的了,且不就那狼妖,慕容青和白媚的实力只是略逊于自己,这要来几个,那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老青,你胆子越来越小了?就算门主没突破金丹期,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当年要不是门主救了我们,我们早就死了。拼了咱们这两条命,也要为门主收拾了那条野狗。”白媚狠白了满脸愁容的慕容青一眼说。

“倒也不用到那地步,涉及到太多的凡人,那几个金丹也不会无所顾忌,”李青宝看这俩妖都是忧心忡忡的,就算白媚,说她不担心,那是谎话,就说,“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你们别瞎想,把电话留给我,多注意金狼会就好了。”

慕容青松了口气似的,掏出纸和笔记给了李青宝。

“我还有事要办,夜里要有空的话,我会过来一趟,再商量怎么办。”

李青宝起身带着满肚子疑问的廖菲妃离开了立新,坐上电梯往牡丹去见那相亲的公子了。

他在电梯里突然想起了谭核,能让谭家低头的,那金丹期的几位跟那狼妖都有可能,甚至可能是肖家。

但转念一想,肖家养着几位金丹可能不大,倒是供着有可能,或者是金丹在利用他们,这一字之差,意思就大不相同了。

想到自己用九煞拳在树林里杀了金狼会数人,那狼妖跟金丹都能看出来是修士所为,自己不去惹他们,但他们找上门来……瞥了眼低头在乱想的廖菲妃,心里一柔,伸手在纳戒里弹了一把数月未用的宝剑,怎么也要保护她的安全。

牡丹会所无论格局还是装饰都远在立新之上,连前台用的都是上等的酸枣木整体雕成,迎宾小姐也仅比白媚稍逊一筹而已。

看到廖菲妃她就忙上去引着她往里走,想必那位相亲的公子早就等得心焦了。

安排相亲的地方是会所里隐秘的包厢中,还没拉开门,就听到里头在吼道:“**的,廖家的小姐又怎样?老子等了两个小时了,她当她那里钻石做的?钻石恒久远,一草不流产!不等了,老子现在就走。”

廖菲妃的小脸立时黑得跟炭一样:“爸就找个这种货色跟我相亲?满嘴的污言秽语,连地痞流氓都比不上。”

说着,门从里面拉开了,脸色发青的男人出现在门后,看到廖菲妃时不禁一愣。

“这位是廖小姐,这位是钟少……”陪着部长公子的是会所的副经理,一个廖家的老人了,听着刚才钟大少的话,心里也不满,但看到廖菲妃来了,也不得不介绍。

“您好,您好,请坐。”钟少立刻换了张脸孔,比川剧变脸还快。

李青宝瞧得歪了歪嘴,就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

走走过场还是要的,廖菲妃俏脸一扬,走到了包厢里网游灵宝最新章节。

李青宝接过前台小妹递来的花边新闻小杂志,翻了还没三页,就听到里面啪的一声,再熟悉不过,那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就看廖菲妃小脸微寒的走出来,嗬,这过场有点快啊。

“这该死的家伙竟敢对我动手动脚,打他一巴掌算轻的了,”廖菲妃生气了,“你快帮我出出气!”

“你等着,我去杀了他。”李青宝寒声捊袖子。

“喂!”廖菲妃赶紧一把拉住他,“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

“你不说他动手动脚的吗?敢对你动手动脚,那不杀了他,怎么给你解气?”李青宝一脸不解的问。

“那也用不着杀人呐,”说是这样说,廖大小姐对李大保镖的表态还是很满意,心里还有些甜,可等她一抬头,看李青宝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她就怒了,“李青宝!你看哪里啊,你这个臭流氓,死色狼,小财迷!”

“咳,天大的冤枉,你比我矮,我跟你说话,不得低着头吗?那视线就很自然的往下了,”李青宝辩解道,“你又没单小莲的大,有什么好看的?”

“你,你,你还有理了?”廖菲妃气得直跺脚,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眼珠子乱转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小莲的大?你摸过小莲的胸部了?”

就算是李青宝都大感吃不消她这样发问,老脸通红的连连咳嗽。

“我就知道她是个没节操的,早就打你的主意了,上回借胡冲的事,她狠不得把自己剥成小光猪扔在床上等你吧?哼,等我回金河,我跟她绝交!”廖菲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脸都白了。

李青宝光被她说的那旖旎光景都快流鼻血了,借着身高低头再看她那锁骨下的乳白一片,顿时脑子都快停转了。

“你还看,你还看……”廖菲妃感到气氛不对,一昂头就看到李青宝色瞇瞇的目光,一拉衣襟,羞红着脸就一拳打向他。

李青宝根本没准备,被廖大小姐打得撞在电梯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只听到嘎的长响了声,电梯突然停住了,灯也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这电梯里就他俩,不用想肯定是那一撞把电梯给撞坏了。

“喂,喂?”廖菲妃抓起紧急电话喊了两声,没有应答,拿出手机,信号也全都消失了。

“没用的,电梯里信号本来就不好。”李青宝说。

“都是你,你不惹我,我就不会打你,电梯就不会坏了。”廖菲妃急得跺脚。

她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在房间里都要尽可能把扇打开,开车也是一样。她这一急,倒把手机跌落到地上,屏幕摔裂了,连手机的亮光都用不上了。

“你的手机呢?”廖菲妃急得想哭。

“没电了。”李青宝用手指将手机掐坏了。

“这回惨了……”廖大小姐突然像是感到四周都有无数个影子挤过来似的,她吓得瑟瑟发抖,自然的身体就往李青宝身上靠。

“你快想办法啊,你不是会法术吗?把电梯门直接切开啊……”廖菲妃这病一犯,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不然她都能踢开电梯门。

李青宝还没回话,廖菲妃就一声大叫,双手揽着他的腰,泪水哗哗的落下来。这让他都不落忍了,为了占她便宜,吓得她这样。

就在李青宝想要将电梯踢开的时候,突然电梯动了,不受控似的快速的跟个自由落体一样,往下落去。两人都往上一飞,直接撞在了电梯顶上,接着就是巨大的响声,电梯撞在了地面上。

没丝毫的准备,李青宝跟廖菲妃都有点头晕,刚想爬起来,就见到一条光线从电梯门处透过来,还有一根撬根支在门缝处。

廖菲妃正感觉到要得救的时候,那撬根下突然出现一个枪口,李青宝猛的一个打翻将她按在身下。

砰!

枪响了!

跟泼墨画相仿,血从李青宝的背上喷出洒了廖菲妃一身。电梯的两边被李青宝的双手按得陷下出,印出两个手掌。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背脊上传来,骨头都感觉要散架了。

要命!不到一米的距离被巴雷特击中,就算是头大象都要被留下个大洞,弹飞到数米外。

而李青宝后背的创口也极为骇人,都能看到脏器,但他的意识还存在,已让外头的枪手无法理解了。就这一刹那的迟疑,数条金龙从李青宝的手臂上冲出,撞飞电梯门,直接将枪手吞噬。

花光了所有的灵力,想要保持灵台清明几乎不可能,李青宝看着门外地下停车场里奔过来的陈铠田蟒,将怀里的创伤药掏出来往廖菲妃怀里一放就晕过去了。

廖菲妃哪儿经历过这种生死一线的事,她浑身颤抖得像是被电击中的鱼儿,脸上带着凄楚惊恐不知所措的握着药瓶,等陈铠他们赶到,她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抓住被田蟒打横抱着的李青宝就大哭:“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快醒醒,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

陈铠抱住她沉声道:“小姐,李大哥的伤很重要马上送去医院,你这样会耽误他。”

廖菲妃泪流满脸,手忙脚乱的抓起创伤药:“这个,这是李青宝给我的,快给他涂上。”

陈铠接过药说:“小姐,先让老田送你回别墅,我已经报告廖总了。”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他,他要是死了,我,我,我……”廖菲妃说着不自禁哽咽起来。

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李青宝的好,一次次奋不顾身的救她,虽说嘴上总是要占人便宜,也贪财,可要是没有他,廖菲妃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看大小姐坚持,陈铠只得将她塞到q7中,安排保镖先去查是不是还有枪手,再让剩下的人护卫在q7四周,才走到枪手的尸体前。

中了九煞拳的人是分辨不出模样的,枪手已被金龙烧得面目全非,连那把巴雷特都熔出了一大半,但并非毫无线索。

陈铠捡起地上的巴雷特,就看到马局和丁芸带着一些人走过来,立刻喝道:“什么人!不要再靠过来,不然我开枪了!”

马局脸色不好看,先前被白媚和青狮落了面子,丁芸虽没说,但在这些上京培训的人中,他都觉得没什么底气了傲娇姐姐不言爱。这里明显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那巴雷特的枪声,在楼上都能听到了,这些人不走就算了,还拿枪指着自己,**的,当老子是摆设?

“我是公安部刑侦局的马局长,把枪都给我放下了,全都给我拷上。”最后半句是对丁芸他们说的。

“公安部的?”陈铠老脸一寒说,“这事部里管得着?你手不要太长了,我实话跟你说,这件事你没插手的资格!”

草!哪里来的家伙,拽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马局心头火大,声音一厉:“还不把枪放下?我……”

砰!

田蟒抬手对着马局的脚边就是一枪,马局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丁芸等人一下如临大敌,可他们上京培训可没带着枪,立刻报警的报警,去拿消防斧的拿消防斧,好在大家都有充足的经验,明知田蟒这帮人看着都不是善类,还是很沉稳的对峙着。

“丁芸姐姐……”

突然从q7里传出个声音,丁芸赶伸头看去,就见廖菲妃从窗户里露出半张脸,眼睛泛红,显然是刚哭过了。

“廖菲妃,这些是你的保镖……”问出这句话,丁芸都吃了惊。这帮人的架式穿着可不正是保镖吗?只是……廖菲妃家里就算富裕,刚拿枪指着马局长?

马局长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名字,肥胖的身躯打了个机灵,额上流汗。

姓廖,看她的年纪,难道,难道是廖成彰的女儿?

这时丁芸已走到了车旁,她探头一瞧车里背朝下躺着全身是血的李青宝吓了一大跳。

“李青宝怎么了?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也受伤了?”

一连串的问题,再次把廖菲妃弄哭了,田蟒帮她拉开车门,她就抱着丁芸,眼泪跟珠帘似的哗哗落下。

“马局,要不要试试分开冲上去?”马局长带来的助手小声的问。

“冲你**,”马局长冲助手的额头上就是一个爆栗,堆着笑跟陈凯赔罪,“不知道是廖总的人,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陈凯冷哼了声,刚转过头,就看车旁脸色发白的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就看那女的抢过廖菲妃手中的药,挤到车里,挖了把白色的药膏就往李青宝的背上抹去。

“是李大哥的朋友……”田蟒跟陈凯小声说。

“嗯,我看看这枪有序列号没有,指不定能让老美那里的兄弟帮查一查。”陈凯微微点头,就去看手中的巴雷特。

可惜的是序列号被烧融了一半,剩下的数字无法判断出是从哪里卖出来的,想找到它的持枪者困难了。

“不需要做创口处理吗?”抱着廖菲妃的丁芸瞅见这位立新的女老板直接把药抹到深可见肉的伤口中,忍不住问道。

“再不抹就来不及了,”青狮狠狠的瞪了廖菲妃一眼,“门主把这‘灵肌膏’给你,你都不知道替他涂上去吗?要再晚上一刻,枪毒撞到心室,就是最好的医生都救不好。”

廖菲妃满脸委屈,刚才突遇大变,她不过一位大小姐,哪里能比得上青狮这类弱肉强食中打滚过来的妖族,她见都快能看到肠胃了,哪里敢去涂。

“好了,别怪她了,”白媚手里的灵肌膏都用去了半瓶,血都完全的止住了,肌肉正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生长,她松了口气回头就说,“廖家的大小姐,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粗人大罗金仙在人间。”

她原还不知廖菲妃的身份,等听到动静下来,再看到陈凯连公安部的面子都不卖,还猜不出她是谁,她这上千年的修行也算是白练了。

这话比青狮的指责更让廖菲妃难受,她哇的一声又哭了。

丁芸不满的白了白媚一眼,就听田蟒冷声道:“我是看你们是李大哥的朋友才让你们过来,少给老子说话不用脑子,你还当我老田手里的枪不会放响吗?”

就看青光一闪,田蟒整个人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一时间一阵混乱,陈铠等人都紧张的用枪指着突然动手的青狮。

“我告诉你们这些人,门主要出事的话,你们全都给我陪葬!”青狮的眼神极冷,就连号称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陈铠都不由得心头一寒,心想李大哥这位朋友是从哪里找来的。

眼见田蟒的脸越来越惨白,陈铠刚想喝止,青狮的手一放,冷眼一扫这些保镖,慢慢的竖起中指。

田蟒大口的喘息,脸色才渐渐恢复,刚才他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救护车的笛声,不多时就看到救护车到了,随后还有几辆接到马局等人报警电话的警车。

“病人情况很严重,但是……”下来的医师还在说着初步判断,就看到伤口愈合了几分,立刻瞪大眼,震惊的瞧着李青宝。

“先送到第七军医院再说。”陈凯瞥了眼跟警方说话的田蟒说道。

“可是我们是西海区区医院的……”医师怔道。

“管你是哪个医院,先做些急救,给我马上送过去。”陈凯举起手里的枪顶着医师的脑袋。

医师一下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问清了李青宝的血型,挂上两个吊瓶,一面输液一面输血,抬着李青宝上了车。

廖菲妃、丁芸、慕容青、白媚都跟在车上,陈铠、田蟒一人坐在副驾驶,一人指挥保镖围在救护车两旁,直接闯红灯抄近路去七军医院。

丁芸听廖菲妃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眉头皱着还没说话,就听慕容青冷声道:“枪手是想要杀你,廖家这些年得的便宜也够多了,想要廖家跌下来的人数都数不清。没办法向廖成彰下手,就找到你,可惜门主舍身救你,也不知你有什么好。”

廖菲妃被说得险些再度落泪,她的指甲都快掐到掌肉里了,心里乱得一团麻,看着还是昏迷不醒的李青宝,深深的自责。

“喂,慕容青,李青宝是廖菲妃的保镖,帮她挡子弹是应该的……”

一句话把慕容青和白媚都惊得抬起了头,盯着廖菲妃在看。在会所里的时候,李青宝可没提起这件事,但堂堂烛门门主在做这小丫头的保镖?

廖家是不错,可还没轮到有资格要让修真门派的门主屈就贴身保护的时候吧?

门里的门规也确实严了些,但李青宝的脑子足够精明,做些生意,或是开发些极品,都是上上的赚钱活计啊。

除非这女娃……白媚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得廖菲妃好不自在。

“妹妹,姐姐问你,你是不是那方面的本事特别厉害?”

嗯?廖菲妃迷茫的看向对面的白媚:“哪方面?”

“就是对付男人那方面,我就得明白些吧,”白媚媚然一笑,“就是床上的活……”这话一下让廖菲妃跟丁芸脸都红了,这位白老板未免说话也太直了。

慕容青推了把白媚,小声说:“门主还没到金丹期……”

这话提醒了白媚,可是,要不是那方面的话,门主看上她哪一点?

就在这时,陈铠喊道:“到医院了。”

第七军医院的特级病房外,廖成彰的脸沉得能拧出水,秦岭陪在一旁都能感到一股乌云盘旋在上空,陈铠根本没资格主动开口,目光往走廊深处的廖上河瞟了眼,手就自然的按在了腰畔的枪上。

“总参替总装弄了一批巴雷特,但不表明是廖老六动的手,”秦岭犹豫了半晌才说,“金狼会也有渠道能拿到巴雷特,肖戟也是个疯子……”

“哼!”廖成彰重哼了声,“肖戟再疯,肖道成也没疯,也没必要要清儿的命。”

“不一定是冲小姐来的,那枪从门缝里伸出来,不见得会伤到小姐。”秦岭试着冷静分析,可看廖成彰的表情怕是没用。

“要不是李青宝替清儿挡那一枪,我现在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廖成彰沉声道,“那是巴雷特,光是冲击力,要是旁人,在电梯里的两人都无法幸免。好辣的手段!”

“要是廖老六的话,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应该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秦岭看向在跟廖菲妃说话的廖上河。

“你小瞧上河了,他疯是疯些,总参信重的人能藏不住事?那些狂性都是他装出来的!哼,你也被他骗了?”看到惭愧低头的秦岭,廖成彰也不想话说太重,“这事要查出是谁干的。你替我约肖道成,我要跟他面谈。”

秦岭身子微微一震,廖肖两家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廖成彰要见肖道成,这事要传出去,可是京中的大事了。

“李青宝已经昏迷五天了,希望他能熬过来吧。”廖成彰叹息了声,本来爸还有借重他的地方,要是他真成植物人,那些试探,那些布置都用不上了吧。

慕容青往窗外瞅了眼,就说:“都五天了,廖家也没反击的意思,廖成彰在想什么?”

“这些豪门没你想的简单,廖成彰心里可能也在酝酿些什么,”白媚皱眉道,“唉,不然金狼会都摆不平吧。”

慕容青拿起颗苹果放在嘴里咬了口,冷然道:“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将金狼会踏平了。”

“你在会所里跟门主都说,那头疯狗我们俩加一起都不是对手,光凭你的怒气,就想要踏平金狼会,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白媚喟然道。

廖成彰是不是知道肖家背后的强大能量,她不知道,她也不会跟他提。

修真界的事就要用修真界的手段来解决,跟凡人世界的法则是不一样的。

“廖菲妃那小姑娘倒不错,”白媚又说,“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陪着门主,廖家的大小姐,也难为她了。”

除了在换衣服的时候廖菲妃不在房里,她都弄了张单人床在病房里住着了,奇怪的是,廖成彰并没有反对她的作法穿越末世之进化全文阅读。

“那不是她该做的吗?没她门主还不会受这个伤。”慕容青自来瞧不惯豪门大小姐,一直都没给廖菲妃好脸色瞧。

等廖菲妃回到病房,就径直的走向窗口花瓶处拿着一束新买的满天星换上去。

白媚轻声道:“你要不要回家休息?这几天你也累了……”

廖菲妃执拗的摇摇头说:“我不累,媚姐姐,李青宝一天不醒,我就不回家……”

“你打算陪我一辈子吗?”突然从床上传来李青宝的声音。

房里站着的三人都是一愣,接着廖菲妃疯了似的冲到床前,就看李青宝似笑非笑的张着眼睛,神采奕奕,哪里像是受了重伤,昏迷了五天的人。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廖菲妃欢喜得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翻滚着。

要是李青宝真要死了,或是变成植物人,她一辈子都会内心不安。

幸好这家伙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主治医师眼里非死不可的创伤下,竟然还能活转过来。

“要哭了吗?大小姐!”李青宝笑道,“我要死了,你不得守活寡?”

“才没哭!”廖菲妃抹了把眼睛,才反应过来,“你说谁守活寡?才醒过来就占我便宜,你死了才活该,世上少个坏人。”

李青宝哈哈大笑,能看到廖大小姐为自己着急,这枪挨得也不亏啊。

慕容青和白媚交换了个眼色,门主果然跟这位廖家的小姐关系不单纯啊,即使没做那事,也不像是普通的保镖和雇家。

“我去通知我爸,你不知道这几天他也很担心你。”廖菲妃的脸上总算绽放出属于她才有的倾城笑容,蹦跳着去外面找手机。

怕手机的辐射会对李青宝的伤情造成影响,她连手机都没带到病房里。

“查出是谁动的手吗?”看她离开,李青宝的脸一沉,看着白媚就问。

“不是肖家就是廖上河,”白媚说,“金狼会的可能大一些,我已经找人去道上问了。”

廖成彰跟秦岭的话她都听到了,兔妖那么长的耳朵不是白长的。

“门主,照我的意思就直接杀上门去,管他是金狼会还是廖上河,先把人逮住,折磨他个生不如死再说。”慕容青浑身戾气的说。

白媚狠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喊打喊杀,门主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做主?”

“好了,你俩也别吵了,”李青宝劝道,“你俩名义上是我的徒弟,实际上咱们都算是平辈相交,我也从没把我当成是门主,事情商量着办就好。”

慕容青和白媚感动的低下头,能被修真门派收为徒,便是寻常的凡人都稀少有这缘分,妖怪就更罕见了,李青宝还救过他们的命,他们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渣,这条命早就算是李青宝的了。

“白媚去看看廖大小姐怎么打个电话半天没回来。”

过了会儿,就看白媚回来笑着说:“廖菲妃这几天累坏了,坐在走廊上睡着了,陈铠把她抬到隔壁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李青宝心里涌起一阵温暖,看慕容青在皱眉就说:“我在廖家做保镖是机缘巧合,现在呢,却是再脱身不得了。廖菲妃她……我会保护她一辈子吧。”

白媚眼中划过道艳羡的光彩,就慕容青说:“留下媚姐在守着您,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消息绝品帝尊。”

慕容青刚走就看到个穿着护士服,个头肯定不到一米五,可比例却好得让人无话可说的靓丽女孩托着个盘子进来。

“啊!你醒来了?”小护士惊喜道。

李青宝瞟了眼她胸上的标牌说:“你叫谈悦?”

“嗯,你真聪明。”小护士竖起拇指表扬了句,就直接去掀被子。

李青宝可清楚自己被子下什么都没穿,把他吓得抓着床单慌道:“你要干什么?”

谈悦不屑道:“帮你换尿管啊!切,还知道害羞了?快,别给耽误我工作。”

李青宝一脸惊愕,求救的看向白媚。

白老板举起双手脸上荡漾着笑容,一副绝对不会援手的模样。

“我这几天都看腻了,噢,对了,是不是自卑啊?比普通人大那么多是会容易自卑的,就像是女孩胸部要特别大的话,在学校的时候被人笑话,会产生自卑心理,”谈悦得意的显摆自己学过的东西,“喂,你快点。”

李青宝都快哭出来了,这事你好当众说的?什么都给你看光了,想着换尿管的时候指不定还被拨弄过,他更觉得抬不起头啊。

就在这会儿,他感到腿上一凉,一只小手沿着小腿就滑上来了……

“靠,你还来硬的?”李青宝惊叫着按住手道。

“遇到你这种不配合的病人最麻烦了,我不来硬的要磨叽到什么时候?我还等着下班去约会呢,”谈悦往白媚那一指,“你害羞是吧?这位姐姐每次帮你换尿管的时候都在,她都看过了,你还怕什么?”

不是吧,白媚!?李青宝满脸杀气的转头瞧过去,白老板脸蛋通红,慌张的跑出病房。

“把手松开了,再不松我拿针扎你了!”谈悦抓起托盘里的针管就喊。

万幸这时主治医师赶了过来:“李先生醒了?那就不用再插尿管了。插这个也是前几天你昏迷的时候无法控制才用的,小谈,拔了吧。晚点我再替你做些检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青宝用枕头把脸一遮,就感到下边一凉,小护士冷笑道:“跟个姑娘一样。”

“够了啊!”李青宝露出半张脸说,“我听说这种特级病房里的护士身高都要在一六八以上,你怎么混进来的?”

“我走后门的,你有什么意见?最讨厌你这种有钱人了,住个院还带着一大堆的保镖,知不知道给医院添了多少事?”谈悦叉着小腰,指着李青宝就斥道。

主治医师那脑门上的汗流得那叫个勤快,能住特级病房的,那有几个是他能惹得起的。

对这个奇葩的小护士,李青宝生平第一次无言以对,走后门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还能说什么?

谈悦把尿管什么的一收,哼着歌就出去了。

“哈,不好意思啊,李先生,小谈的父母都是院里有名的专家,要是她冲撞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啊。”主治医师打圆场道。

这时,就看谈悦又从门外探头进来,他顿时一惊,推着她就出去了。

李青宝想到自己的清白就这么被误了,一声长叹,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灵肌膏的生肌效能极强,但李青宝仅带着一瓶,他拥有的也不多,剩下的都放在金河,换上两次药一瓶就用光了,之后李青宝的伤势恢复极为缓慢。担心让唐叔翻到不该翻的东西,也就没让他把剩下的灵肌膏送到京城,可那显著的效果还是让军医院上下的医师药剂师都感到匪夷所思。

就算是医院里最好的强效药都远远比不上灵肌膏万一,若是能用在军队中,那不单能大大减少战争时期的减损率,战争效率也要大大提升。

可无论是军医院的院长还是主治医师,怎样都撬不开李青宝的口。最后无可奈何的时候,谈悦把这个任务揽下来了。

“我说你怎么不识大局呢?又不是不给钱,要你个药方,你还磨叽,院里还说了,这药方可以申请专利,以后每生产一瓶,你都能分到钱。”

谈小护士站在床尾,看着床头上表情不自然的李青宝,气道:“给还是不给,你说个话!”

要不是从李青宝身上刮下来的那些送到实验室里,有好几种关键的成分分析不出来,院里也不想那么麻烦。

“不是钱的问题,”李青宝这两天每回瞧见谈悦都感到自己没穿衣服似的,修真界的大好青年,烛门的一代门主,堂堂的筑基后期的修士,连胸部都没摸过几回,被个小护士看了个光秃秃,他心里实在太别扭了,“药是祖传的,不能传外人。”

“你怎么那么古板?祖传的就不能例外了吗?都说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呢。你有些奉献精神吗?国家真是白养你了。”谈悦这回是真的气了,这人死活都说不听呢。

“我可不是公务员,养不养的,我靠自己挣钱,”李青宝看坐在床头一侧的廖菲妃玩着平板,根本就不关心这事,就说,“谈护士,你说破天我也不会把药方给你,好吧,再退一步说,就算给你,你们也做不出来。”

“嗬,你口气还真大!有药方还做不出来?骗谁呢?”谈悦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暂时休战,推开门就出了病房。

廖菲妃这才抬起俏脸,眨巴眼睛说:“这小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一上午来了七八趟。”

“大小姐,没你这么冤枉人的啊,她都快比我矮三十公分了,我跟她上街人家还以为是带小孩呢?”李青宝苦着脸说。

廖菲妃促狭一笑:“谁知道呢,她个头小,你不正好能抱着走来走去吗?”

李青宝心头一跳,这是说那啥车便当吧。

“不说了,秦叔叔刚打了个电话,说是你要的东西差不多找齐了,只还差两样,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还有,”廖菲妃愁道,“都过假期了,又请了一周的假,你要是好了的话,那咱们就快些回金河吧不败战神全文阅读。”

到京城都住了快十天了,若不是李青宝受了重伤,廖菲妃早就回金河了,相亲的事也拖了下来,除了见过那位爱动手动脚被她打靶的大部长公子,剩下安排的几位相亲对象也要拖到暑假了。

昨天廖成彰被肖道成会面,从秦岭那得到的消息,事情应该不是金狼会做的,虽说这两位跺跺脚四九城要打个翻的人物都是对方的头号对手,但这种事不会说谎。

那剩下的怀疑对象就只有廖上河了,要对付廖上河,就要考虑他背后那位在军中威信极高的廖老的义子,事情反而变得棘手。

要按慕容青的性子,直接把廖上河抽死就好了,可带来的影响说不定直接让廖家受到重创,发生内乱,那是廖老和廖成彰都不容易看到的局面。

总而言之,现在唯一的应对就是忍。

李青宝在金丹未突破前,也不敢在京城任意为之,那肖家的几位金丹都不是摆看的,惹得廖上河的父亲投向肖家,金丹出手相助,那局面就更乱了。

可若是被偷袭成重伤,一言不发就从京城跑回金河,别说李青宝,就是慕容青和白媚都觉得脸上无光。

听廖菲妃的意思,她倒是恋着金河大的校园生活了,李青宝看着她那张没心没肺的脸蛋,只好说:“再等一天吧,我先给秦先生打个电话。”

李青宝好得也七七八八了,回金河再抹一遍灵肌膏就能恢复,下床什么的也不用廖菲妃来扶。

来到走廊上,拨通秦岭的手机,就听那头有些吵嚷,过得片刻才稍稍静一些:“你要的‘洛神草’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绝种了,做成的草干大半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也用干净了,同仁堂等药房都没有……”

李青宝深知那些材料来知不易,同仁堂他也去问过,当初那位接待他的药剂师还愣了半天才想起洛神草是什么。

“但还是查到了余下的洛神草的下落……”

李青宝精神一振,注意听着。

“现在全国剩下的不到八两的洛神草干都在谭家手中……”

“谭家?谭核?”这消息让李青宝很意外,谭家不是做古玩生意的吗?

“嗯,听说是谭家在上世纪替一间药堂做古玩鉴定的时候得到的,后来一直藏在谭家的仓库中,我让人弄到了清单,才在清单上发现。不过,谭核最近将它收到了外宅中,具体的地方就摸不清。”秦岭捂着耳朵大声说。

“这就够了,谢谢秦先生。”李青宝没问秦岭在哪里,把电话一收就换了身衣服。

廖菲妃在刚才被廖成彰的电话叫回别墅去了,倒不用跟她解释要去哪里。

李青宝跟赶过来会合的白媚打声招呼,就齐步往外走,还没走过护士站谈悦就跑出来了。

“喂,你舍不得那药方就算了,伤还没好你就要走?你还没办出院手续啊。”

“有人会帮他办的,”白媚捏捏小护士的脸颊,瞟了眼她那鼓鼓的胸脯,咯咯一笑,“你是不是舍不得他啊?”

“你脑子有病,得治!”谈悦不满道,“我看他还碍眼呢。”

走到电梯口的李青宝直挠头,这小护士可真够厉害的,嘴上都没饶人的时候。

慕容青早在停车场等着了,一坐上车,他就打开gps说:“谭家的宅子在丰台,是间四合院,光那间院子现在市价都值五千万以上鬼医狂妃全文阅读。谭非弱死后,他就回京城了,不过一直深居间出,他那些藏友都罕少能见到他。但这几天都看到有金狼会的人进出……”

早就确定谭核跟肖家是一伙,听到这话,李青宝没觉得稀奇,但能让谭核骇服的称为主人,怕不是金丹就是那头狼妖了。

从第七军医院到丰台只需要两小时的车程,打个盹就到了个胡同了。慕容青的猎豹车只能勉强往里开,胡同窄得若是另头有车来的话,绝对让不开道。

第二十一章 很清白

好在胡同不长,中间就是谭家的宅子,门口挂着“荡魔居”的牌匾,大门紧闭。

慕容青上前将锁拧断,推开门就看到两个老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着放大镜,手中托着个巴掌大的玺印样的东西。

俩老头看到慕容青都吓了一跳,等李青宝跟白媚走进来,他俩中一个瘦得皮巴骨的才说:“这几位朋友,可是来找谭老弟的?他在里屋,你们带了什么好货,给我们看也是一样。”

这位把李青宝他们当成校金校尉了,就看慕容青冷哼声,直接冲里屋走去。

“谭老弟不见得能开比我们高的价钱,你们要有东西的话……”

“我们不是搬山的,”白媚嘴一张,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找谭老板有些事要商量,可能会伤到两位的眼睛,最好能让一让。”

俩老头刚觉得不悦,想自己也是这行里能排上号的,就听到一声轰响,那英挺的汉子一腿把里屋的门踹飞,直接拎着谭核的衣领就走出来。

这俩立刻感到可能是吃了老谭亏的买家,忙说声告罪就跑了。

“谭老板啊,又见面了。”李青宝微笑坐在石凳上,白媚将大门掩上。

就看谭核那张老脸抽搐得跟坐电椅似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哆嗦的说:“李,李兄弟,你想干什么?”

“啪!”慕容青直接一巴掌搧得谭核眼冒金星,“老家伙,敢跟门主称兄道弟,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就一凡人。”

被打倒没什么,这话让谭核心直往下沉。

在金河他就猜李青宝是不是跟他一样,背后有主人那样的修士存在,后来李青宝单人独骑将他擒住,被主人解救后一番训斥,他顿时恍然,想到极可能李青宝本身就是一名强大的修士。到现在……门主?

难道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谭核深深的吸了口气,霍地抬头眼里充满怨毒的瞧向李青宝:“我知道你是修士,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凡人,但你杀了非弱,现在又找上门来,你是不是想把谭家都杀干净?你杀吧!总有一天主人会帮我报仇!”

慕容青脸一沉,抬手就要搧他,李青宝挥手制止了他。

“谭老板,第一,我不怕你的主人,第二,我没杀谭非弱,第三,我来这里也不是要杀你。”

谭核一愕,非弱不是他杀的,那……那是谁下的手?李青宝完全没有理由说谎才是,想着,又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那你要干什么?”

“洛神草!”

乍看洛神草跟鼠尾草相仿,细看却能发现洛神草的叶子要稍扁些,上头还蒙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就算做成了草干,光芒依然用肉眼都能看清。

谭核心如死灰的看着药匣,这些洛神草是他主人让他用心保管的,可李青宝等人气势汹汹,也知自己这种在他们修士眼里如草芥般的凡人,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不交是死,交出来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洛神草单用的话,有回死之力,但持续不久,跟千年野山参差不多,要配合其它的材料的话,”李青宝满意的一笑,把药匣收在怀中,瞟了眼谭核,“你也说不上助纣为虐,各为其主也说不得什么,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带句话给你的主人,凡人的事,修士还是少插手为妙,修到金丹不易,小心一朝而毁。”

慕容青听得热血澎湃,只有门主才敢以筑基期恐吓金丹期啊,别人谁有这胆子?

“你好自为之吧。”李青宝起身,就看白媚从角落里握着手机走过来,问道,“查到了吗?”

“都查到了。”白媚微笑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时间还早,先去吃顿饭再说。”李青宝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往外走。

谭核等他们离开了许久,才突然想起给他那位主人打电话,可抓着手机半晌也拨不下号码,又过了会儿,他猛地跺了下脚,打给了另一个人:“我要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今天的,现在就要。”

……

金色会所跟牡丹的层次相比略有不及,但在京里的名气却要远超过,京中的大少大半的夜生活都在这里消磨。会所中第一层是拥有t台,每天都会有各地的所谓超模来走台做时装表演的开放式餐厅。自然也有包厢,还都有电子的玻璃幕墙。

二层是个隐秘的赌场,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警察却永不会来这里检查。赌注都是天文数字,比起澳门韩国马来西亚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毫不逊色。

三层则不是谁都能上去的,那里有着各国的佳丽做着神秘的表演,只有白金客户才有资格上去。

四层更加隐秘,去过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传说京津唐三地的商界大事大半都是在这里谈定的,不是只有钱就能去的。

每层都有相当强的隔音设施,就算是上下吵翻了天,任何一层都不会听到。

这座仅有四层的会所,并非是在市内,而是在京郊密云一座野山中。若不是时不时能看到豪车从僻出的双车道进出,谁都不知道这里竟然会有人。

夜里八点的时候,一辆越野车像头猎豹似的快速奔行在这条车道上。

慕容青握着方向盘手里夹着根哈瓦那雪茄,眼里露着兴奋的目光,窝了一年总算能大干一场,他心中仿佛那隐藏着的火气都要冲出来似的。

白媚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握着一柄乳白色的短铁棍,收拾打扮得干练的她,那身白色的开襟敞口带披风的旗袍,处处都透着股妖媚味儿。

半闭着眼在后头养神的李青宝,直到车被拦下,他才睁出一条缝。

“前面是私人地界,几位往回吧。”

一道跟高速路收费站一样的长杆子拦在路中间,一个腰间鼓鼓肯定藏了枪的轻剽汉子警惕的打量着开车的慕容青。

“我是肖公子请来的客人,这是邀请函流氓艳遇记最新章节。”白媚微笑从车里拿出一张纸递上去。

汉子微愣了下,看了白媚一眼,那粗糙的脸皮居然红了下,才接过纸,扫了几眼,就道声歉去将杆子移开了。

“这狗屁地方还挺严。”慕容青不爽道。

“肖家光靠这地方每年进账都在十亿以上,东三省、京津唐的现在都不时兴去澳门了,都来这里了,算是肖家的大财源,能不严吗?那廖上河也参了股,正好一石二鸟,”白媚哼道,“我还是托了大关系才弄来那张邀请函。”

再往里开了大约十来公里,就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别墅立在片空地中。前后都空出一大片的地方,前面停着几十辆豪车,有二三十个握着警棍提着手电筒的警卫在来回巡逻。

跟那守车道的汉子一样,无一不是腰畔鼓鼓的,藏了手枪以备不测。

车一停稳,就有警卫过来再次看过邀请函,还把钥匙收了,给了一块铁铸的牌子,让出来的时候用牌子换回车钥匙。

头一回来才需要用到邀请函,第二回的话,就会记住车牌号,四周都布有的摄像头,更会把人的模样拍下来登录在册。

这些事白媚都打听清楚了,但慕容青依然觉得有点紧张。

难以推算这里是不是有金丹坐镇,每年十亿的收入,就算分出一成,那对于金丹来说都算是不少的了。

若是遇上金丹的话,光凭李青宝、白媚、慕容青只能马上转身就跑。

“担心有屁用?”白媚扫了慕容青一眼,不耻道,“来这里就是大闹一场,让他们长个记性。”

无论是肖戟还是廖上河,李青宝若不是顾及到廖菲妃的感受,都想把人全都收拾了。

见白媚这样说,慕容青老脸一烫,骂了句大步就向大门走去。

在大门处又被检查了一次邀请函,守门的四个彪形大汉还用一种极不友善的眼神扫视着李青宝三人。

等往里再走到第二扇大门,才让人愉悦些。三对东欧血统的双胞胎女孩,依次排在门的两旁,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能算得上殊色了,穿着中世纪的贵妇装更有种独特的风味。

若是往日,李青宝和慕容青都不禁会多看几眼,可现在却正眼都不瞧一眼。

通过第二扇大门就来到一层的开放式餐厅,正是用餐的时间,t台上早就有模特在表演了,清一色的,只穿着小裤裤,身高一律都在一米七七以上。

再加上那十几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李青宝跟她们比都要矮上一截。

食客们都注目着台上,没人注意到李青宝这三个要来扫兴的家伙。

“动手!”

李青宝一声低喊,就看慕容青在怀里摸出把青色的长伞,朝空中一舞,整个一层上空出现了一团的青雾,雾中无数的小刀刀刃朝下对着下面的吃货。

这把青伞是慕容青的法宝,李青宝在一年前替他炼制的,算不上是什么独特之物,但对付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却是足够了。

本来灯火辉煌,却突然被青雾一挡,人人都抬头看去,不由得都是一震。

就看那些小刀猛的往下一冲,顿时整个餐厅一片混乱。

推开带来的女伴抢先躲在桌下,失声怔在当场,大叫着到处乱跑的,各种形状都出现在李青宝的眼中总裁娇妻太撩人。

可这些都没用,就如同激光制导似的,小刀无一例外全都刺中了这些吃货。

但令食客们意外的是,那小刀穿过身体后就消失了,而似乎也不觉得疼痛。

有个别的居然猜这是会所搞的魔术节目,是给大家的一个惊喜,直接站起来拍手叫好。

那拍手的家伙才拍了下手,就全身一僵倒在地上。

再看别的人,全都僵住了,那些t台模特也不例外,整个餐厅像是被暂停的电影。

青伞射出的小刀带着的是强悍的冰气刀,由于速度实在太快,才让身体的反应一时间迟缓了几秒钟。慕容青已经控制住了,只会让他们僵住半小时,之后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却不会有大事。

李青宝示意他守着一层,就带着白媚往二层走。

金色会所查到的信息确定肖戟跟廖上河有关连,李青宝就打定主意在离京前要给他们个教训,否则这俩个家伙还指不定会对廖家做出什么让人瞠目的事来。

由于隔音太好,二层根本没发现一层的异状。

等到白媚拿出白棍,将整个二层一扫成两截的时候,才听到无数的呻吟和惨叫,筹码如雨一般的飞下一层,被扫中的人最轻的都要去医院住上小半年。

李青宝并没有要人命的意思,若是出手太夸张,帮廖成彰竖敌,他都会头疼吧。

到三层总算是有了反应,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几名警卫掏出枪想要挡住李青宝,都直接被白媚一棍子打翻。

“肖戟跟廖上河都不在,肖道成也不在?”李青宝在三层等着从四层下来的白媚问道。

她摇摇头,第四层除了几名警卫保安,连只鸟都没有。

“让慕容把人都赶出楼外,”李青宝想了想说,“受伤的人都拖出去。”

这时就听到一层枪响,是外面的警队感到不对冲了进来,被慕容青直接杀掉了。

杀些警卫倒不打紧,只要不是这里的客人就好办。

还有依托廖家的时候,还要等候金丹期后廖菲妃的妙修之体,不然李青宝都不会这样谨慎,可报复还是需要的,不留下些痕迹,这趟京城岂不是白来了?

等人都被拖到楼外,只见几条金龙冲着这座繁华的金色会所一扑。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整间大别墅化成黑灰,如雨般落下,洒满了一地。

那些脑子还清醒着的客人,纷纷惊骇得瘫坐在地。

“你俩谁跟我回金河?”

不知廖老如何考虑,李青宝到走都没跟他见面,有些疑问,李青宝只能埋在肚子里。陈铠、田蟒被廖成彰派着跟到金河,牡丹会所那件事让廖成彰意识到,光靠李青宝恐怕也不够,他再强也无法面面俱到。

慕容青也被李青宝带回金河,他感到跟在廖菲妃身旁分身乏术,有的事需要人手帮忙。打理会所还是玲珑剔透,手腕灵活的白媚适合些。

担心肖戟会找白媚麻烦,立新会所挂靠在了京泰集团下,想必肖戟和廖上河也要惦量一下吧。

找到洛神草,提升金丹期需要的炼制的丹药只差最后一味,但秦岭至今没得到关于那味材料的消息,李青宝也只能耐心等着了。回到金河,廖菲妃就去找单小莲,有着数不清的话要说,连夜里都睡在了单家。

隔日李青宝到后勤处销假后,就到杂物科报告,接了几张单子就去做事。

到五月的金河,阳光开始明媚起来,没有廖日的燥热,也没春日的阴雨连绵,算是一年中最让人舒适的日子。

用金河大前几届的学生说,这是最适合约会的一个月。

每天都能瞧见手牵手在学校晒恩爱的学生,除了大四面临劳燕纷飞的学长学姐,整个月都能感到学样荡漾着一股蜜味。

李青宝也难得的轻松了大半个月,除去每天都勤练化金诀,偶尔偷跑到鹰嘴山上去练剑诀,悠闲得让人难以置信,连慕容青都说能闲出盐味儿来了。

他倒是跟陈铠、田蟒混成了一团,二十天过去,他比李青宝还熟悉金河的夜场了,还嚷着要带李青宝去见识,差点没被李大保镖打成猪头。

丁芸偶尔也会来新湖苑,也不知这位警花怎么想的,明知廖菲妃是廖成彰的独生女还走得这样近,是想借廖家的势力往上爬吗?李青宝看着不像,扯的都是些女孩家的事。

到月底让李青宝意外的是傅南终于找到了稳定的妹子,他还特意带着她来给李青宝看。

女孩模样不算出彩,比傅南常去找的几个发廊妹妹要差一些,但打扮一下还是能称漂亮的,穿着也朴素得很,见到李青宝还脸红了。

女孩是在新湖大饭店做洗碗工的,这饭店名字叫得大,就是个普通的小饭店,就在新湖大的门口,是傅南在那里吃饭的时候上厕所路过洗碗池撞到她才发掘到的,一听口音还是老乡,就趁热打铁,没几天就正法了。

李青宝替他挺高兴,按傅南家乡的习惯,到他这岁数早就该成亲了,但也没什么亲切的表示,倒是花妹跟这花名叫小池的女孩挺投缘。

于是,每天下午都能看到花妹和小池在校门口的保安室里等着陆傻子和傅南。

到六月初的时候,傅南还硬是帮小池解决了住宿的问题,她原来是跟几个打工的姐妹住在一起,租金分摊可也不少。

学生公寓还有几套房子,傅南就让她也住进去了,租金便宜了一大半,而且还是一个人住两房一厅的屋子,听说他过不几天也要搬进去,谁都能看出他的小算盘。

这些事廖菲妃和单小莲可不关心,她们这几天都坐在单家的屋顶看着对面屋顶上盘腿打坐的李青宝。

“你说李大保镖是不是在练功?”单小莲放在手里的高倍望远镜问道。

就算两家别墅是挨着的,直线距离都有四十多米,单大小姐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可能吧,”廖菲妃吮着澄汁说,“老李很古怪。”

自打从京城回来后,廖菲妃就不再直接称呼李青宝的姓名,换成了这个怪称呼。

“成天老李老李,跟老夫老妻似的,你脸皮可真厚。”单小莲促狭的说。

廖菲妃俏脸微红:“他比我大嘛,叫老李也没错呀。”

单小莲嘿嘿的笑了阵,想要看穿廖大小姐的心思。

廖菲妃微低着头继续吸着饮料,她的心思哪里时那么容易看穿的,单大小姐这种闺蜜也只能闹个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李大保镖是不错,可惜钱太少,”这问题单小莲提起过,“你可别调到他的陷阱里,我看他做保镖是假,救你也是假,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廖家的钱。”

廖菲妃可不赞同,京城中弹那次,李青宝提都没提到报酬的事,事后倒是廖成彰主动给了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等等,我昨天在网上买的东西到了。”单小莲突然跳起来说。

廖菲妃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坏主意,等她从楼下呼哧呼哧的扛着个大箱子上来,赶忙帮了她把手。

“这是在网上买的特大弹弓,货名叫‘打你家玻璃’。”单大小姐边用美工刀拆箱子边说。

廖菲妃就看见箱子里装着个些零件,帮她拿出来拼好后,就成了个一人高的大弹弓,光那丫杈都有手臂粗。中间的橡皮筯被换成了特制的合成弹力胶,还有五颗子弹,全都是巴掌大的塑料球。

“你帮我一下,我把它固定住了。”单小莲这一通折腾累出了一身汗,虽说是游泳队的主力,可体力活并不是她擅长的。

廖菲妃却连一滴汗都没流,这点体力活对她来说跟喝饮料差不多。

知道单大小姐要做什么,廖菲妃都感到有意思,替她扶着,把弹弓固定在了地上后。

单小莲把塑料球往弹力胶中间一裹,往后就想拉,可手一用力,她就想哭了。

这东西就是打直升机都没问题,只要中间换成石头的话,那需要的拉力可就极大了,她根本就拉不动。

“清清,你来。”单小莲香汗淋漓叉着腰直喘气。

只想到怎样捉弄李青宝了,根本就没考虑到这玩意儿她使不使得动。

廖菲妃笑嘻嘻的抱住弹力胶,目测了一下李青宝的位置,试了下,感觉不是太难拉,就拉住往后走。

“你这力量也太可怕了,”单小莲看那弹力胶差不多被拉到极致,瞪大了眼睛,“一身蛮力啊,比那些大力士还强吧。”

她想到破吉尼斯纪录,靠拉卡车得奖金表演费为生的大力士们。

“什么蛮力?这有技巧的好不好?”廖菲妃白了她眼。

真是的,把我跟那些人比,我可是廖家的大小姐。

“快把塑料球射出去,打他。”单小莲喊道。

她兴奋的拍着手,想象李青宝跟个保龄球似的被击倒在地的样子,她就乐不可支。

啪!塑料球像颗炮弹从弹弓上飞出,以超快的速度冲着盘腿而坐的李青宝而去……

突然之间,一道金光闪过,那塑料球整个被打成数道,李青宝更让这两位大小姐吃惊。

就看他站在一把悬浮着的金剑之上,迎风而立,脸色严峻。

“靠!”等李青宝看清地上的碎片,对面目瞪口呆的站着的两位大小姐,他想骂娘。

把法剑收了,李青宝瞪了廖菲妃和单小莲一眼,尽给我捣乱呢?

他也是反应过激了,连法剑都弄出来了,谁让他在练功的时候,神经都极端的紧绷呢。

那两位大小姐短暂的震撼后就激动的谈论李青宝刚才那英俊挺拔的身姿灾厄降临。

“其实他虽然长得不帅,又没钱,可是本事很大,又能挡子弹,算是潜力股,要是做男朋友的话,绝对没问题的。”单小莲大胆的说。

廖菲妃眼里神采奕奕,抱着腿连连点头。

“哎呀,我随口胡说的,你竟然同意,你还敢说你对你家里的保镖没有坏念头?”单小莲抓着廖菲妃的胳膊就乱摇,咯咯的笑着,“你可不要玩弄李大保镖的感情呀,小心他把你吃得连肉都不剩。”

“我也是乱点头的,”廖菲妃红着脸争辩,“谁会看上他呀,我又没瞎眼,你要有心思,那就送给你吧。”

“你真舍得送?”单小莲眨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问。

“我舍得,你先跟他告白,他要同意了,我就送给你。”廖菲妃目光闪烁,生硬的说。

“瞧你急的,我才不会跟你抢呢,”单小莲抱住廖大小姐说,“要不咱俩一块儿上,把他折磨死?”

“那不是便宜他了吗?”廖菲妃喃喃道。

说着,她眼睛偷看远处的屋顶,见李青宝不在了,心里突然有点空荡。

李青宝看着廖菲妃和单小莲,总觉得今天这俩位有点怪,说不出来的感觉,偶尔视线一镜,无论是哪位都会脸一红。

等快走到金河大,他才扼腕一拍,脸上堆满了笑意:“咳,我说俩位大小姐,是不是都看上我了?”

这话让她俩更脸红了,单小莲伸手一指他就说:“你得了妄想痴了?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还都看上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李青宝一脸委屈:“我就是猜猜嘛,要不你俩怎么一看我就脸红?”

“哪里脸红了,那是胭脂,笨蛋!”单小莲大声道。

廖菲妃脸却不红了,她憋着笑,见到李青宝委屈的模样,她就觉得特别开心。

“不用害臊,我一向对这方面很传统的,这样吧,一三五就我就归廖大小姐,二四六就归单大小姐……”说着,就看这俩位突然往校门快步跑过去,李青宝诡秘的一笑,慢慢往校门走。

“喂,李青宝,后勤处开大会,现在马上过去。”刚进校门就看李科长急冲冲的过来说。

“你再逗他,小心他霸王硬上弓!”廖菲妃回头看李青宝被李科长叫住,才拉住单小莲停下脚说。

“哼,也不知谁霸王谁,”单小莲昂着头说了句,又眨眼道,“你不觉得他很自恋吗?”

“嗯嗯,自恋极了,就像全世界就剩他一男的了。”廖菲妃掩嘴而笑说。

都没说什么,装装样子逗弄李青宝,他就顺竿子往上爬了,那要再表示下,他还得了吗?

“等放学咱们再……”单小莲凑到廖菲妃的耳旁低语了几句,说得廖大小姐满脸通红,“你小心玩火烧身。”

“哼,烧死他都烧不死我,本小姐有定力。”

在这俩合计着要让李青宝好瞧的时候,李青宝跟杂物科的同事来到了小礼堂里。

后勤处几个科室的人都来了,济济一堂差不多有七八十人,都在打听到底是什么事。

“是要换主任,钱主任高升了,去教导处做副主任,”李科长主动跟李青宝说,“新来的主任是从附中调过来的,原来附中的教导主任,很年轻。”

金河大、新湖大都有附属中学,还都是省重点,但级别跟大学一比怎么都比不上。

过不得多久就看钱丰进来了,后面跟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极为整齐,年纪大约三十三四的男子。

能高升做教导处的副主任,钱丰意气风发。先用话筒谈了下这几年做后勤处主任的经历,回忆做得比较自得的几件大事,重点还提到了在校运会上校工队的表现,接着就把话筒让给了新来的主任。

“我姓原,叫原行惑,行惑的意思是行三十而不惑,”新主任在小礼堂的黑板上刷刷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同时我还兼任商学院二年级的年级辅导员。”

这话让下面的人都怔住了,后勤处的工作跟教学工作的关联并不大,一般后勤处的主任都不负责教学工作。

辅导员主要是做些助理类的工作,但也让所有人意外了。

“听钱主任提过,杂物科的早退情况比较严重,极个别的同志还经常无故请假,”原行惑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李青宝,“按学校的章程,每年请假超过四十天,就要强行辞退,有的人已经在线边上了,我不希望我一上来就要开除人,让大家认为我这是在杀鸡儆猴。”

李青宝挂着轻松的笑容,倒是坐他身旁的李科长替他担心:“以后没事还是少请假,还有你跟单小莲的关系,赶紧处理一下,这个原主任可不好应付。”

“我跟单小莲关系很单纯,李科长,”李青宝笑道,“我倒想不单纯来着。”

“你还想不单纯?”李科长狠瞪他眼说,“记住今天原主任说的话吧,他请官上任三把火,烧着你的话,我都保不住你。”

李青宝挠挠头,就看钱丰跟原行惑握了下手,就算是交接到位了。

散会后,李青宝想走谁知被原行惑叫住:“李青宝吧,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下。”

李科长登时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只怕是今天李青宝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赶到原行惑的办公室外,原行惑还没到,大门紧锁,他只能在门外等着。倒有来楼里办事的同事,跟他打招呼。

等了快一小时,原行惑才赶来,将门一开就把李青宝挡住。

“我还要处理些文件,你再等等,用不了多久。”

饶是李青宝不在意,这又等了一小时,原行惑才把他叫进去。

屋里的摆设都变了,钱丰在的时候,墙角有盆发财树不知移到哪里去了,窗台的几盆吊兰也不见踪迹,倒是多了几面锦旗挂在墙上,都是原行惑在金河附中做教导主任时学生家长送的。

办公桌也宽了一米有余,高也高了三十公分,连椅子都换了张特别高的,而偏偏对面的两张椅子都特别矮,一坐下去,都有种被人俯视的感觉,对面坐着原行惑自然是居高临下了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

“李青宝,这就是你在杂物科工作三四个月的请假条,”原行惑在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条往桌上一拍,就说,“才半年不到,你就请了快四十天假,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呵,原主任,我好不容易才进到金河大,混上编制,当然想要这份工作。”李青宝笑说。

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啊,这原行惑真想拿我来开刀?

“哼,既然想要工作,为什么常常请假?你看你这些都是什么事?出外旅游?帮公安局办案受伤?你连理由都不会找吗?是不是要我教你?”原行惑神色渐厉,手指敲着请假条说。

“咳,都是些紧要的事,特别是那件帮公安局办案的事,原主任可以打电话去问市局刑侦支队的丁队长……”

“问什么问!你是校工,不是侦探!在杂物科领单做事才是真正的本职工作!”原行惑挥手打断李青宝的话,“无论怎样,请这一堆的假,你都给整个后勤处带了个坏头,上个月又请了七天,这工资全扣了。”

李青宝不在意这份工资,可原行惑的作法让他反感,口气就不和谐了:“扣就扣吧,我知道你想立威,可是你找错人了,小心立威不成弄一身屎。”

原行惑脸色一变,拍着桌子就喝道:“什么立威?什么一身屎?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就是个高中的教导主任嘛,不知抱了谁的大腿上来金河大了,还想用你在高中的那套吗?”李青宝冷笑道,“行不通的,原大主任。”

原行惑气得脸一白,可他也清楚,在李青宝没请假到四十天,有编制在身,他想开除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是想借这事敲打下整个后勤处,看样子李青宝根本不吃他这套。

僵持了一阵,原行惑才托口有事要办,把李青宝赶走了。

李科长看到李青宝回来,就赶紧抓住他问:“没出事吧?”

“没事,姓原的想吓唬我,给我顶回去了。”李青宝咧嘴笑道。

李科长感到头晕,满嘴黄莲的说:“你怎么给顶回去了,你不知道由着他训你吗?”

“怕什么?他还能真开除我?”李青宝笑了笑,浑不以为意。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原主任就算不开除你,他管着杂物科,还能没法子使绊子,故意找事?”李科长急得满头是汗,这事不定连他都要被连累上。

杂物科长说着挺小,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原行惑一上任,他的亲戚朋友,想要做这个科长的可不少吧。

“啊,哎,没想到这个。”李青宝顿时愕然。

听李科长一说,他才醒悟过来,他是不怕,根本不在乎这校工的工作,再者背后有廖家有秦岭在,只要廖菲妃还在金河大,十个原行惑都动他不得。

可秦岭绝不会为他保住整个杂物科,廖家的光芒也照不到李科长的头上,那是很犯忌讳的事。

“你啊你,唉!”李科长欲哭无泪的叹气。

找不到话安慰李科长,李青宝只好苦笑一下,找张椅子坐下想对策了。

这时,原行惑已去了商学院学生会,被提为副主席的廖菲妃和单小莲都来了,连苏麒麟都在,都是临时被从班里叫来的,主要是见一见这位新来的年级辅导员。

辅导员跟学生会在很多工作上需要配合,原行惑放学还要跟校领导会餐,就赶着见个面,算是熟悉一下特种兵在都市全文阅读。

面目英俊,斯文得体的原行惑依次跟这几位商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会代表握手,亲切的说:“我跟大家的年纪相差不大,也是金河大毕业的,别把我当成是学校的领导,叫我学长更亲近嘛。”

苏麒麟忙笑着说:“学长,那以后就要多关照了。”

“相互关照,”原行惑说着就看向廖菲妃,“廖同学是学生会副主席,也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啊。”

“我呢?我也是学生会副主席啊。”单小莲不满道。

“哈哈,是,是,也要请单同学多关照啊。”原行惑大笑道。

站在一旁的荀长权注意着他的目光在单小莲的腿上停了一秒就收回去了,心中推测,听金河附中的校长说这原行惑有作风问题,才急着把他赶走的,看来怕是真的啊。

不过,他倒不会替单小莲操心,姓原的敢打她主意,除非他有胆子跟单丹青鸡蛋碰石头。

倒是廖菲妃……荀长权瞅了眼廖大小姐,突然心里一刺,想起那个抓着他把柄的李校工,腹中一声冷哼,这原行惑可不要自寻死路才是。得罪单家怕是最多开除,得罪那个李青宝,怕是要让他想死都不能。

原行惑目送着廖菲妃单小莲走开,悄悄的掏出手机,冲她俩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荀长权当没看到,心中暗晒,你想找死,我可不会挡着你。

“那个原主任看上去还不错嘛。”放学时,廖菲妃说。

“哼,我看也就那样,人模狗样的,一般都不是好玩意儿,”单小莲拍拍李青宝的肩膀,“他不还是后勤处的主任吗?李大保镖,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哼哼!”李青宝冷笑。

“哼哼是什么意思?”廖菲妃问道。

“哼哼就是哼哼,喂,你的手在做什么?”李青宝惊道。

就看单小莲挽住他的胳膊,手掌伸到了他的裤袋里,狂抛媚眼说:“咱们哼哼去。”

夜晚李青宝想卖弄下厨艺,把菲佣赶出了厨房,廖菲妃一听就好奇的走到门口:“除了红酒烩肉,你还会做别的?会缝衣服吗?是不是想参选全国十大杰出男人?”

“咳,我不好那虚名,”李青宝打了几个鸡蛋,扔在碗里用搅蛋器打了下,再换成手打,“没办法,打小就没个好爹,我那义父是个不着调的,每回都带着我去刘寡妇家里蹭饭。蹭完了也不管我,就跟那寡妇跑到里屋去了,嘿嘿。”

廖菲妃横了他眼,看他打鸡蛋都能想得到他肯定是要做西红柿炒蛋,连西红柿都从冰柜里拿出来了,还以为他会有什么花样呢。

等到吃饭的时候,就看李青宝捧上来一碗血红的蛋肉羹,这倒让廖菲妃愣住了。

“本来是光用蛋跟肉就能做的,我加了些西红柿汁,凑在一起能添些甜味,知道你爱吃甜。”李青宝好男人的把肉羹推到她跟前,给她挖了一勺。

廖菲妃试着吃了一小口,眼睛立刻亮了,把那一大碗的肉羹一下分了一半到碗里。

“没人跟你抢啊,大小姐。”李青宝好笑的说了句,就听到电话响了。

这肉羹直接用微波炉做成的,但李青宝水分掌握得刚刚好,所以没有任何的干燥的感觉,甚至在那碗底还能看到一些汤汁。

第二十二章 辅导

“学校有事,我得去一趟。”李青宝起身道。

“是那个原行惑吗?”廖菲妃问道。她对那位新来的辅导员没多大好感,总觉得一位管后勤的来做年级辅导员有那么些不靠谱。

“嗯,说是要和保卫处合作做些事。”李青宝跟她解释了一句,就把陈铠叫过来,让他注意保护廖菲妃,就往金河大赶。

给他打电话的是李科长,电话里说得含糊,只说是要联合保卫处做事,是原主任亲自安排的,保卫处的丁处长也过来了,事情算是比较紧急。

赶到金河大的时候,杂物科里挤满了人,傅南守在门外,一瞧见李青宝就赶上去说:“李哥,出事了,上回那个内衣小偷又回来了,这回还伤了人……”

李青宝一惊,在鹰嘴山上收拾那个叫碧玺的蛇妖后,内衣小偷就消失了一段时间,本来想是不是碧玺做的事,现在不单回来了,还变本加厉,除了偷内衣还敢伤人了?

“李青宝,你来了就好了,一块儿听吧。”李科长从里头伸出脖子来,叫了声。

李青宝赶紧挤到科室里,就看原行惑皱着眉,丁处长脸色也不好看,挤在这里的除了杂物科、后勤处别的部门的人,就全是保卫处的人了。

陆傻子看到他就挤上来,憨笑着摆手算是打招呼。

“受伤的女同学已经送到了校医院,从那里传来的消息,伤势得到了控制,但是……”丁处长语气一厉,“这个偷内衣的家伙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还敢放信说晚上还要来,校领导已经发话,今晚就必须抓到他!”

李青宝从身旁的同事那打听到,那小偷闯到女生宿舍中偷内衣的时候被个从外面吃晚饭回来的女学生撞破,就跟他打了起来,被他用断开的一条椅子腿狠狠的捅在大腿上,被人发现的时候流血休克了。

原来小偷最多不过是直接跟到宿舍里从女生的身上抢内衣,现在胆子越发的大了。这样下去人心惶惶,谁还敢在宿舍里住?好些女生都打算在外面先住一段时间的宾馆再说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悔是没用的,”原行惑跟丁处长交换个眼色就说,“也报了案,过一会儿就有公安局的同志过来,我们也要协助他们,分成几队在宿舍区和学生公寓那头巡逻,把那个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接着就是分队,李青宝跟傅南和陆傻子一队,负责的是学生公寓的西北片,就是傅南的女朋友小池住的地方,看来他也是用了心的,不然丁处长不可能这样分。

金河大的宿舍跟学生公寓不是在一个地方,宿舍区是在校内,学生公寓是在校门外对面的小区内,是前几年才建的,管理倒跟校内宿舍一样严厉,但要方便一些。

等了又十多分钟,公安局才来人,案件性质比较恶劣,丁芸就亲自领队赶过来我的大脑有狐狸精。

“我跟你去学生公寓。”分析完现场后,丁芸跑到李青宝跟前说。

瞅了这位大警花一眼,李青宝说:“前几次都是在女生宿舍,那小偷到学生公寓去的可能性不大……”

“难说。”丁芸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这位李大保镖,人到哪里事儿就到哪里,指不定那小偷就跟过去了。

见她硬要跟,李青宝也没办法,只得用力拍了下在偷笑的傅南。

原行惑瞧见丁芸眼睛就跟打了蜡似的,一听她跟丁处长还是亲戚,热情得不得了,握住手差点就不想放了:“多谢丁队长赶来指导工作,这保卫处还是比不了公安局的嘛,要是能抓住那小偷,也是给学校吃了一颗定心丸啊,学生才能安心学习嘛。”

这种场面话丁芸早就驾轻就熟了,敷衍了下就带着李青宝他们往学生公寓赶。

原行惑恰好也负责那一片,也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后面。

即使是在金河大的对面,学生公寓也背靠一座虎啸山,说白了,金河市四面环山,市内处处都有石山穿插其中,要是走个一百米没看到山,那估计就出市区了。

那虎啸山比鹰嘴山更是学生情侣愿意去的地方,传闻那有一个虎跳崖,凡是站在那崖上许愿请誓的情侣,分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那地方也被金河大的学生称为锁情崖。

现在已是夜晚点了,站在学生公寓里眺看虎啸山还能看到一些些的光亮,那都是用手机或是手电照出来的。

这虎啸山原本是没什么平坦的上山道的,除了旧时上去砍柴的樵夫走的小径,几十年下来,已被金河大、新湖大的学生硬生生踩出了几条道。

当初金河大在这里修学生公寓,新湖大的学生还拉着条幅过来抗议,说是把这虎啸山给独占了。

傅南一进学生公寓,小池就跑下楼来了,跟他偎在一起同路而行,说着些情话,听得陆傻子呵呵直笑。

“李哥,那小偷真那么厉害吗?”小池转头问。

“算是普通的厉害吧,”李青宝微微一笑,就他那偷个内衣还要把人捅伤的本事,李青宝可不屑得很,“不过他伤人了,总是要抓住才是。”

“嗯,”小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拉着傅南说,“南哥,最近有些人跑到饭店里吃白食不给钱,只知道打白条,老板说要是没办法让他们结账的话,那就要辞人了。”

“是镇上的?我去跟他们说去。”傅南急道。

金河大这边的镇政府有的人霸道得很,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是,好像是‘花花酒吧’的保安,都长得好凶,还有纹身,可能是……”

黑道?李青宝才在想着就听到前头一声尖叫,立刻像风一阵的冲上去。

是在四号公寓的二楼,走廊上飞快的奔跑着一道黑影,早就听傅南提过,这家伙速度超快,并不是没有机会抓住他,而是每一次都让他跑没影儿了。

“警察!停下来,不然我开枪了!”丁芸握着枪大声喊。

黑影根本就不理会,直接从二楼上跳下来,在地上一滚,就冲着虎啸山跑去。

该死,丁芸暗骂了句,看到李青宝的速度比那黑影更快,就略愣了下,赶紧跟上去。

在另一头的原行惑也赶了过来,看到傅南没追,在护着小池,就破口大骂:“傅南你在搞什么?就知道护你女人,要让那小偷跑了,你等着被开除吧天下无双:王妃太嚣张!”

“我又不归你管,你开除个屁,别以为新官上任,就要给你面子,你还管不到保卫处吧。”傅南吃他一骂,毫不客气的还了回去。

原行惑心底骂娘,但傅南说的是实话,他只得往虎啸山方向跑,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人影都看不到了。

黑影的速度快跟奔马差不多了,李青宝比他还要快一些,陆傻子只能勉强跟着,丁芸就跟勉强了,她本来就不擅长这个。

一到山道上,那黑影绕来绕去的跑,显然是很熟悉这一带。

李青宝一下被他拉大了距离,还好黑影依然是在他视线内,而陆傻子却只能站在山脚下傻眼了,自打碧玺那事后,他就对山都有了恐惧感。

丁芸见他不追,跺跺脚直接冲山上奔去。

虽说有踩出来的山道,可完全跟平地是没办法比的,特别是四周还都有些野荆棘,上头都是长刺,一个不好就被刺伤。

七拐八绕的已到了虎啸山人很少来的一带,山道也不见了。好不容易总算是看到了李青宝的背影,丁芸却感到奇怪,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几个纵跳来到李青宝的跟前,往前一看,丁芸也呆住了。

眼前是处大约七八百平的山坳,里头长着二三米高的桂花树,还有几个火堆在树丛中,照得四周通亮,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小裤裤和胸罩,满满的把山坳都差不多填满了。

那个小偷倚在一颗树下大口的喘着粗气,这通跑把他也累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丁芸满脸错愕的问。

“这算是战利品陈列室吧。”

话一说丁警花就明白了,就跟她办过的一起案子类似。那是桩恶性连环杀人案,凶手每杀一人就将人的舌头割掉,在最后案件侦破的时候,在凶手的住处里发现了泡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头全是受害人的舌头,足足十好几个。

案件最后调查明白,凶手小的时候被烫伤过舌头,对舌头有着异样的情结。那这个偷内衣裤的家伙,莫非也是类似这样?

丁芸想不明白还有这种情结的?要是偷洗干净的她倒能理解一二,那穿在身上的,可是有分析说,一条小裤裤穿过一天的,上面的细菌都能把人弄死好几次了。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就在二三十米外,丁芸立刻把枪举起来:“蹲下!”

树下站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就着火堆看,面目倒是清秀,浑不像有这种嗜好的。他这大喘气了好一会儿,听到这一喝,马上转身躲到树后,接着就往黑暗中跑。

李青宝马上跳下山坳,再次追过去。

“该死的!”丁芸喘得比那少年还要厉害。

平常的追踪总是有车可坐,便是嫌疑人想逃那也是在城市里,不像这回老往山路里绕,她是大感吃不消了。

“小子,你想跑到什么时候?我可一点都没累。”李青宝慢悠悠的跟在后头,想追上去一时还做不到,可要盯着他,那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少年终于开口了:“你**的是人还是怪物?这都追了半小时了,我看你制服也就是金河大的校工,你费这么大劲干什么?抓了我也没你什么好!最多一个表扬,你何必这么卖力!”

“你也是金河大的学生?”李青宝问道。

少年翻过几块大岩石,回头狠狠的瞪了眼:“我不是。”

“你不是怎么认得出我是金河大的校工,还认识我的制服?”李青宝笑了,若不是这少年捅伤了人,他倒想给他次机会,光凭这腿力,去国家田径队练个长跑那不是挺好。

“哼!”少年无话可说,冷哼了声,身手矫捷的跳过处山涧,在那滑溜溜的长着青苔的地方,也踩得极稳。

“你这腿力挺不错的,我看你这爱好也没什么,只是你怎么还捅伤人了?还敢说晚上再来,这不是挑战整个金河大嘛。”

少年被问得心头火大,一下停住脚,转头就说:“我是不小心才伤到她的,什么挑战金河大,这只是一个游戏……”

他万万想不到就这一停,本来速度不紧不慢的李青宝,突然如一道金雷一下冲到他身前。

少年被吓了一跳,转身就想再跑,可这几米的距离,李青宝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少年只感到背上被什么东西一撞,整个人往前一仰就摔倒在了地上。

“还想跑吗?”李青宝轻笑道,“你腿力是不错,但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了。那些无意伤到人的话,你去跟警察说吧。光凭你偷这些东西,就够让你在牢里住一阵的了。”

“偷几件内衣裤值几个钱……”少年双手撑着地,一边回话,一边还想再跑,却被李青宝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觉得如一颗巨石压在胸前似的。

他又没胸口碎大石的本事,只能喘息如牛,反抗却是无力了。

“亏你还有这爱好,你没看到好几件都是维秘的吗?加起来钱可不少,你又伤了人,不管你有意无意,你也没把人家送去医院啊,也没自首的表现,就光这几条,加起来就够你在牢里住个三五年了,”李青宝惋惜道,“可惜啊,你有这跑步的特长,就算去国外参加跑酷比赛,那也是个致富的路子啊。”

少年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李青宝,没有反驳的力气。

好半晌,丁芸才赶到,看到少年被李青宝抓住,喜得脸上堆笑,上来拿起手铐把人铐住就喜滋滋的对他说:“我就知道跟着你就能抓到人。”

光这小半年丁芸立的功就够她升一级的了,只是受的惊吓也不小,那巨型野猪还在动物园里被人研究呢,

“我算是丁队长的福星吗?那是不是能给些福利?”李青宝笑吟吟的说,“我看那树林里有好些马甲似的渔网似的,要不丁队长换上给我饱饱眼福?”

“敢调戏警察,是不是要我把你也铐上?”丁芸绷着脸说大天王。

她心底倒是七八头小鹿在打架,但也清楚这姓李的嘴上是没积德的,占这种口头便宜是他的本能。

“咳,咳,我对s那个m那套不咋有兴趣,但丁队长要是愿意的话,我也,那个,不介意的。”李青宝半尴尬的说。

丁芸板着脸好一会儿,才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心我真把你铐走。”

“嘿嘿,真有那一天,我绝不反抗。”李青宝坏笑道。

少年看着这俩人,木然道:“先把我铐走再说吧……”

“老实点!”丁芸厉声道,“万幸那女孩救回来了,不然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说清楚些,就是死刑!”

在虎啸山下等着的原行惑,陆傻子,傅南和小池,还有收到消息赶来的警察,丁处长,都目瞪口呆的瞧着被丁芸押下来的少年。在半途上,丁芸就问出他的来历了。

少年确实不是金河大的学生,他就住在这虎啸山后的村子里,是在附近的农家子弟,高中毕业在城里打了一年工,后来就回家里种地了。

左近的人自然是认得出李青宝的校工制服,这倒不出奇。

丁芸给队里的警官下指示,让他们把那山坳里树林挂着的证据都收集起来。

听她说那里满树林都挂着内衣裤,把警官们都惊着了,瞧着少年的目光也很异样,这完全是把他当成变态处理了。

“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就好,”丁处长大松了口气,原行惑也如释重负的说,“以后学校还是要抓紧管理校外人员的出入,这让不法分子跑到学校里,事情可就麻烦了。”

丁处长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保卫处的错,就哼道:“这小子跑起来跟兔子似的,翻个墙算什么大事?经费有限总不能处处都装监控,听原主任的意思,凡是出了事就跟保卫处有关?保卫处是有责任,可也不到原主任来追究。”

原行惑脸上一讪,他是才上任的,保卫处跟后勤处平级,他也得罪不起丁处长。

“好了,除了值班的,都回家吧。”丁处长摆摆手喊道,再不看他一眼。

李青宝被丁芸叫住去做笔录,原行惑也跟着过去了,不需要去市局,就在学生公寓借了一间屋子,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由丁队长亲自记录。

“嗯,我一路跟着他,从虎啸山下跟到山上,到那山坳那里,跟了差不多半小时吧……”

李青宝才说了一句,原行惑就皱眉了:“小李,做人要诚实,听保卫处的同志说那少年跑得极快,又是上山的道,你怎么能追上半小时呢?可不要为了立功故意夸大。”

“要是没追上,人为什么是我抓住的?”李青宝冷笑道,“按原主任的话,你追不上,那别人就追不上了?”

原行惑被他一说,老脸僵硬,心里怒火不住的喷,看丁芸握着笔俏脸带着嘲讽看向自己,脸更是挂不住,看着他就喝道:“我这是在进行合理的分析,你立功了学校会记住,会表扬,我只要求你实事就是,你这也要顶撞,还把没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

李青宝目光一寒就要发飚,丁芸用笔敲了下桌子,淡淡的说:“原主任,事情经过我也是当事人,是真是假,我自然会判断,你也不用拿身份和学校来压人。若是李青宝同志说了假话,对案件的后续处理有影响,我会指出来,其余的嘛,作为旁听者,你还是别插嘴的好霸道王爷俏王妃最新章节。”

原行惑瞅着丁芸的脸,慢慢起身道:“学校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丁队长办案了。”

等他一走,丁芸就说:“喂,李青宝,看来你跟这位顶头上司关系不好啊。”

“他一来就想拿我立威,”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笑道,“我又不是柿子,就算是柿子,我也不是软的啊,他想揉搓就揉搓那成什么了?”

“是,你有两位大小姐撑腰,硬得很呢。”丁芸笑着说。

这时,一位警官刚进来,听俩位在讨论软硬,就想是不是要出去,丁芸忙叫住他:“有事?”

“嗯,根据嫌疑人的供述,我怀疑他是得了一种强迫症,”那位警官说,“我在省厅进修的时候学过一些犯罪心理学和大众心理学的课程,强迫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例如有的人特别爱洁癖,一看到摆设乱了,东西没放好,就硬要摆回原状,这就是一种强迫症。”

“强迫症在审理上……”丁芸皱眉问。

若是心理疾病的话,那可能会让那少年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用担心,国内还没有把强迫症当成精神疾病的事,”警官笑道,“心理疾病也并非都是精神疾病,丁队,这里头有区别的。”

丁芸展颜一笑,就跟李青宝说:“先把笔录记好,到时可能还会让你上庭。”

扫视着办公室里置换一新的陈设,原行惑丝毫没有刚来金河大时的意气风发,昨夜的事让他狠得牙痒痒,李青宝犹如一根刺,恶狠狠的横在他的心间,不拔除这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荀长权电话打过来让他去商学院时,他才把思绪整理清楚,找到几个不算法子的法子来修理李青宝,起身赶往商学院。

每年的六月初的第一个周末,商学院大二的学生都会由教授和辅导员带队去金河的大企业里参观,近距离的感受工作氛围。

许多知名企业都跟商学院有合作,甚至很多大企业的老板本身就是商学院mba、emba班的毕业生,是金河大的校友。

原行惑是年级辅导员,责无旁贷要负责带队。

“今年要去的企业是落户金河不久的京泰集团……”

荀长权一说,下头的学生都是欣喜失声。在国内只要长了耳朵的都听过京泰的大名,地产业仅是京泰的一部分,甚至可说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京泰最令人称道的是在电子业的钻营,液晶面板、电脑代工、自主品牌的手机都是赫赫有名的,常年排在受人尊重的企业前几位。

单小莲捅捅廖菲妃的小蛮腰:“要去你家了。”

“嘘,小声点。”廖大小姐伸出手指竖在嘴唇上。

她可不想被人撞破身份,她还很享受这种平常人的生活呢。

“明天就由我跟原老师带队,”荀长权说,“参观时间为一小时,分成四批,早上下午各两批,中午和晚上就在食堂里吃他们的工作餐,我跟秦总已经打过招呼了。”

原行惑接过话说:“大家都做些准备,把所见所闻都记录起来,看看一流的企业是怎么办公的,不过不能录像,这也是美中不足了。”

听到要去京泰他也心情激动,听说前些年有位助教就是在带队参观常河集团的时候被挖走的,年薪可是在金河大的十几倍。虽说现在常河集团没落了,但那份际遇,想想都让原行惑兴奋。

安排妥当,原行惑就回后勤处去了。才进门李科长就来敲门了,他一直都等在楼下。

“原主任,那个,科里订的一些材料,您给取消了?”

杂物科就是修修补补的事,要消耗的主要是些像松香、铁钉一类的东西,原来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上周跟相熟的店面订了,东西本来今天就要送过来。

等到中午还没到,李科长就打了个电话过去问,这要再不送来,明后天需要用的话,那就抓瞎了,谁知那店面接到电话就语气不善,说是后勤处的人把单给取消了,让他们那里准备的东西也没办法处理,还要找李科长质问是什么回事。

“杂物科需要那么多的材料吗?”原行惑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光铁钉都有七八箱,你们打算干什么?拿出去卖吗?李科长,你也是老科长了,这种拿学校的东西谋私利的事,最好别干!”

李科长都想哭了:“原主任,这铁钉看着多,可各种型号的都才两三盒,一年也就买再回,中间还有水泥钉、型号不同的螺丝。每年学校光修修补补都用得上,我哪里会拿这些东西去卖啊!”

原行惑哼道:“哼,你卖不卖我不清楚,但节约也是学校的大方针,我们后勤处也要执行。还有,上个月李青宝明明请假十多天,为什么全勤奖金还要报上来?你当学校的钱是白来的吗?规章是白订的吗?”

李科长心里骂娘,你针对李青宝就针对他一个人好了,这下倒好,整个杂物科都要陪绑了。

“原主任,科里的材料都快用光了,这扣下来……”

“先扣着,我派人核对过后再看情况来办,以后这些事要上报到处里,”原行惑严厉的说,“一针一线都要核对,学校经费不能浪费。”

李科长颓然走出办公室,心想这原行惑这回是真要动手了。

“他是个小肚鸡肠的,李大哥,要不你回头去跟他道个歉?”科里一同事得到消息,就跟李青宝说,“别怕面子上过不去,他是当官的,咱们平头老百姓斗不过他,服个软也没啥。”

“话不能这样说,我就不信他真敢来玩到底,”另个同事替李青宝打抱不平,“老李,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他是要借这件事对你施压,真要没了材料,耽搁了事,那捅到校领导那,他也没好果子吃。”

“对,一个才调过来的,没啥根底,也没听说哪位校领导跟他有关系,上来就拿我们科动刀,真把杂物科当成是杂鱼科了?事弄大了,他也要小心屁股底下的椅子稳不稳

科里的同事你一句我一句的,唯独李青宝老神在在,根本没放在心上。

李科长拿他也没法子,最多说几句,唯今只有等着看那原行惑的胆子有多大了。

陪着两位大小姐回到新湖苑,就看到秦岭的那辆宝马车停在别墅外。

“学校里说要去公司参观是秦叔叔答应的?”单小莲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问。

遇到长辈她一般都表现得很娴静,秦岭虽是帮廖家打工的,但相处二十多年,也算是家人了,连廖菲妃都叫他声秦叔,单丹青还叫他秦哥。

“嗯,荀长权跟京泰有些合作,他年初发表的《论国内的民营公司跨国发展》,就是由京泰下属的一家经济研究院提供的资料,”秦岭抿了口茶说,“这次要带学生见识一下,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荀教授还不错,就是带队的那个姓原的,看着真碍眼。”单小莲嘟嚷道。

廖菲妃眼珠子转了几下说:“秦叔,能不能跟学校提一下,别让原行惑带队。”

“小姐,这个恐怕很难办,”秦岭笑说,“要跟金河大提这个要求的话,怕是学校会认为我们歧视人家,看不起后勤处啊。”

“啊,你也知道原行惑是后勤处主任?”廖菲妃瞪大了眼。

秦岭笑而不语,就算有李青宝在金河大贴身保护,陈凯田蟒坐镇校外,学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老李,明天你也陪我去吧。”廖菲妃把目光转到李青宝身上。

“咳,这个身份不好安排,”李青宝咳嗽一声,就看单小莲也看过来,“呃,我想想办法。”

廖菲妃这才满意的拿起茶几上的苹果,用力的咬了口。

“李青宝,你要的材料最后那份有了些线索,但不敢确定,送消息的人说线索很不清晰,还在往下追,说得没把握了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秦岭临行前跟李青宝说。

“我清楚的,秦先生。要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话,也就……”李青宝轻叹一声,没说下去。

秦岭深深看了他眼,廖成彰送话过来,说是廖老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李青宝的要求满足,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早上金河大外停着四辆豪华大巴,都是由京泰提供的,除荀长权和原行惑外,还有两位学校的高级讲师,分别负责一辆大巴,学生集中后登上大巴就往市中心的京韵大厦开去。

随着京泰落地金河的项目增多,京泰买下了这间十五层的高楼,花了半个月装饰一新,改了个名称,将办公室整体搬进了楼中。

除去正在开发的五大地产项目,跟单家分食胡风集团得到的三个地产项目,芯片设计中心也开在了金河,据说还有软件开发项目,这样看来廖成前派秦岭来金河是早就有大算盘的,如今不过是步步落子而已。

秦岭亲自在楼下等着荀长权,一见面就亲切的握手问好。

好些学生看到秦岭这位在经济类刊物上常见的权势人物,都有些眼晕。

原行惑更是上前握着手就大拍马屁:“秦总百忙之中抽空接待我们,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啊。”

靠,连祖上积德都出来了?扮成保洁员在一旁的李青宝听得快吐出来了,这家伙把祖宗都卖了。

“哈,说笑了,荀院长、两位讲师、原主任,请吧神级觉醒全文阅读。”秦岭笑着侧过身说。

参观的是大厦里的第十层,京泰的地产公司。

学生太多,只能分乘几次电梯上,原行惑跟在廖菲妃身后,目光自然的下垂,瞧着她圆鼓鼓的臀部,口里像是被火烧了似的,干涸得想大口吞水。

这小妮子的身材也太好了,模样也比那附中的几个小不点要强得多,要能弄到手的话……想着,原行惑的眼睛像是在冒火。

叮,电梯门再度打开,他才回过神,招呼学生进电梯,而他想要挤到廖菲妃身后贴着,被单小莲瞪了回去。

李青宝等电梯一开,就拿着扫帚跑楼梯,比电梯还快,一下就到了第十层。

陈铠、田蟒带着人早就装成保安散在四周了,跟荀长权说是加强保护,荀院长也不在意,想是有些商业机密,怕学生乱碰。

秦岭等人到齐了,就开始介绍,京泰的业务范围,各层级的管理人员每日要工作范畴。来的学生都是学经济的,就算不是管理专业,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李青宝靠着一块玻璃墙,瞧着原行惑的眼神老跟着廖菲妃,等廖菲妃转身要去卫生间,嗬,这不要脸的直接跟了过去,铁定动了坏心。

京韵里的卫生间不像别的地方,是同一个入口再分男女,男生卫间跟女卫生间的所在的地方本来就不同,在门口都写得清清楚楚,原行惑眼没瞎的话,跟进去做什么?

李青宝没料到这姓原的色胆包天到这地步,光天化日就要来硬的?

等他快速的挪到卫生间口,就听到原行惑啊的一声,掉头跑出来:“哎呀,这是女的啊?好险,好险。”

靠,装吧你!

整早上就出了这个小插曲,原行惑硬闯女卫生间的事,倒是传得整个第十层都知道了,那些员工给他可没好脸色瞧。

好不容易才熬到第二批来了,荀长权就让他先带人去食堂,等带这批人参观过后,再一起吃京泰的工作餐。

李青宝自然的走到廖菲妃和单小莲的桌旁坐下,顿时受到两对白眼。

“你看到那姓原的跟着我进卫生间,你也不拦着?”

“我是看到了,我还跟到了门外,陈铠也靠过去了,但你没呼救我就不想多事,”李青宝低声说,“真要闹起来,你廖家大小姐的身份肯定要破。”

廖菲妃扁扁嘴还是觉得不爽,然后推了把单小莲:“你瞧见那姓原的看我的眼神了没有?那都跟老虎看小白兔一样了,被他多看一眼都不舒服。”

“我看跟李大保镖看你的眼神差不多嘛。”单大小姐坏坏的一笑。

“喂,我这眼神是保护性的,那是完全为了保护廖菲妃,你怎么能拿我跟那原行惑比,再说了,”李青宝一整衣领,“这模样都比他帅十倍不是?”

两位大小姐笑得前仰后合:“是,最帅的保洁员就是你了。”

穿着橙黄色的保洁服,李青宝的这造型确实是磕碜点,他倒不在意的一笑:“你不能用衣着来判断一个人嘛,什么叫瑕不掩瑜,什么叫海水不可斗量,就说的我这种了,你们要是慧眼识珠,主动追我的话,嗯,那我说不定能便宜你俩。”

她俩笑得更欢了,李青宝的不要脸简直能说话是那原行惑的祖宗了。

“喂,李大保镖,要是本小姐真要追你的话,你能便宜本小姐?”单小莲笑呵呵的问。“你说怎么便宜吧?要不你先摸摸我……”李青宝挤着眼,往下面使眼色。

“你这个臭流氓,老色狼!”廖菲妃满脸臊红,拉着单小莲说,“别理他,你越是招惹他,他就越来劲,说不定他还真就拿你的手去摸他那地方。”

“我还怕他?他要敢拿我的下去,我就掐破他的蛋蛋。”单大小姐眯着眼笑。

李青宝大感吃不消,便是开玩笑似的嘴头上的便宜,他都怕这位单家的真敢来个破蛋见黄。她可比廖菲妃胆大泼辣得多了,脸都不见红一下。

陪这俩位聊了会儿天,秦岭带着荀长权、原行惑下来了,他就起身走到一旁假装扫地。

“为了员工的营养着想,食堂里的菜色都极丰富,东南西北的菜都有,西餐、素食也都有,毕竟京泰还是有外籍员工的嘛。”秦岭笑道。

京泰的待遇硬的一面无话可说,就是软的一面,也是细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例如在关键职位的员工甚至能让食堂单独给他做菜,这些都是不另外收费的,算是福利一类。

光是转这一趟,商学院的学生有好些都打定主意要来京泰了。

廖菲妃、单小莲要了麻婆豆腐、青椒炒肉、芙蓉蛋、炒白菜,就回到桌上,还没开吃,原行惑就托着盘子,脸上带笑的挤了过来,坐在对面。今天这一趟收获很大吧?我看你们俩都没做笔记,这可不好啊。京泰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集团,企业文化上可圈可点的地方很多,你们还需要多学习啊。”

廖菲妃低着头没说话,单小莲差点就直接说人家廖菲妃是京泰老板的女儿,想学什么时候不能学?

“这样吧,晚上我单独给你们辅导,”原行惑的话一出口,对面俩人都抬起头了,他笑道,“算是开小灶吧,你们别看我管着后勤处,我之前就说过我也是商学院毕业的,外面还开了间公司,经营管理经验也很丰富,跟秦总是比不了,给你们讲解一下到是没问题的。”

第二十三章 地下湖

单小莲刚想回绝,就被廖菲妃拉了把。

“那就有麻烦原老师了,晚上几点呢?”廖菲妃一脸欣喜的问。

原行惑听她连称呼都改了,立时精神一振:“晚上八点吧,辅导两个小时,再一起吃个宵夜,我有车,再送你回家。”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坐过私家车呢。”廖菲妃看上去真是高兴极了。

原行惑哈哈一笑,自谦道:“也不是什么好车,桑塔纳2000,年初的时候买的了,连过户保险一起,才十万不到民国枭雄。”

这也算是车?我家保姆都开荣威550顶配,单小莲看他那得意劲,真是无语了。

“那就晚上见吧。”原行惑吃完饭,擦了把嘴,微笑起身走了。

“清清,你答应他的,你去啊,我可不去,”单小莲说,“我可警告你,电视里可很多的,借着补习的名义,把人给强行的那啥了。”

“有老李在你怕什么,”廖菲妃冲老实的在扫地的李青宝努努嘴,“指不定还能抓他个现行。”

“李大保镖就能保证你不吃亏?就是被他摸个小手,我都觉得恶心。”单小莲想想都打了个冷战,肩膀抖了下,连饭都吃不下了。

……

听过廖菲妃以身试狼的盘算后,送她到教室门口的李青宝没好气的说:“犯得着吗?实在不顺眼,就让秦先生把他开了,要不,我人道毁灭了他?”

“别!”廖菲妃赶紧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也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小心点吧,我就在教室外。”看她昂着头跟个小可怜一样,李青宝心头一软。

“嗯,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廖菲妃轻声道。

李青宝听得心弦一颤,目光扫过她那绝美的脸蛋,鼓胀的胸部,细窄的腰肢,修长的腿,或许每样拿出来都不是顶尖的,但合在一起,那绝对令人惊叹。

本身又是对修士吸引人绝大的妙修之体,光想着能跟她合体就让人血脉喷张。

看着廖菲妃走到教室里,李青宝隐身在走廊转角的黑暗中,等了片刻,才看到原行惑姗姗赶到。他胳膊里夹着厚厚的教案,脚步轻健快捷,本身没任教职,也不知哪弄来的。

“夏同学来早了啊,我还说要等一等你呢,”原行惑张嘴就暗示,“这男人嘛,等女人是天职,有的小男生抱怨约会等一两个小时就心急气燥的,那可不行,那怎么能追到女朋友呢?”

廖菲妃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是吗?那原老师最长等过多久的呢?”

“这个嘛,两个小时有的,四个小时也等过。”原行惑微笑道,“先给你补习吧,这些话等补习完了聊天时再谈吧。”

我勒个去!他还知道把握火候?通过手上的平板电脑观察着被摄像头摄着的原行惑,李青宝一时感慨,这家伙真是个老手了,不知有多少妹子落他手中。

廖菲妃也愣了下,才老实的将带来的笔记本打开。

原行惑说帮她补习的主要内容就是白天去京泰参观关于经营管理,还有大企业气氛一类的东西。这不像是授课时书本上的那些东西,能按书本来教,想要说出些门道,不少还得有亲身经历才行。

好在他这方面并不差,虽说在金河大不算教职,嘴一张谈起企业管理一套一套的。

“你注意到了吗?京泰的办公环境都是公开的,全由透明的玻璃幕墙隔开,无论是经理还是普通职员,都在公开的环境内办公。除秦总的办公室外,连门也都是打开的,”说到这里,原行惑很优越的说,“你们没能去顶层的秦总那里参观,真是可惜了啊。我倒是跟荀院长去了,光是那些陈设都透露着一股大企业的气势啊。”

廖菲妃小嘴一歪,她想去秦岭那里随时都能去,而在她看来,秦岭那办公室大是大,气派是够,可还是有些浮华了,不够沉稳,可能跟秦岭的性格也有关系吧。

“好了,继续吧。”

原行惑说了一阵,一直都跟廖菲妃面对面坐着,连眼睛都不往廖菲妃那有意敞开了些的衣领里瞧,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这让廖菲妃跟李青宝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少年医仙。

莫非原主任是个好人?

正想着,原行惑就把教案往廖菲妃那一移说:“有些东西要自己看,比我说的还容易领会。”

廖菲妃一扫教案,上面的字比蚂蚁还小,她不由得往下一低。

原行惑的目光快速的转到她的衣领上扫了眼,可惜廖菲妃只是衣领稍低,防范还是做好了的,他什么都没看到。

“是不是字太小了,”原行惑笑道,“我来念给你听吧。”

他说完顺势就起身坐到了廖菲妃身旁,手自然往她的椅背上一放,就成一个虚攀的姿势。

廖菲妃刚想打起精神,这是下陷阱不能把自己给蚀了。

就看原行惑原本放在桌上的手往下一滑,直接冲她的大腿上按去……

哗啦!

李青宝还没来得反应,就看到原行惑像个推土机似的,一连撞过几张桌椅,左脸红肿得老高,满脸惊愕的躺在地上。

“无耻!”

李青宝险些忘了夏大小姐可是吃过固体丹的,她那一巴掌卯足劲下去,就是头水牛都能拍出几米远。原行惑那张脸现在瞧已经有点歪了,本来五官还算端正,这一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容给毁了。

“你,你做什么!”原主任捂着腮帮子想站起来,可脸上疼得跟骨折了似的,说话都感到极为吃力,嘴一张就有股腥味从喉咙里冲出来。

“你在干什么?把我骗过来补习,是不是想要趁机占我便宜?”廖菲妃双手抱在胸前,厌恶的瞪着倒地不起的他。

“我,我……你误会了,我是真心要帮你补习,你先扶我起来去校医院,这件事就算了。”原行惑火冒三丈,但眼见廖菲妃发了火,自己更是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巴掌给打飞了,心头惊惶交错,就想先去医院再说。

谁知廖菲妃本来就想要把事情给闹大了,她掏出手机直接就拨学校保卫处的电话。

“喂,保卫处吗?我被人非礼了,马上派人过来,非礼我的人还在这里,他,他,他还想欺负我……”廖菲妃的哭音听起来真让人心碎,可等通话一结束,她抬起头那脸上哪里半点凄惨的样子。

李青宝在黑暗中瞧着浑身发冷,心里琢磨这位夏家的大小姐,演戏可不下于单家那位啊。

想起有位先哲说过,这女人一过二十岁,就是天生的骗子,学都不用学的,这话果真有些道理。

“你,你,你听我说……”原行惑急了,他硬生生的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才发现嘴里有些东西,一吐竟然有四五颗牙齿和着血滚在手掌中,他又是一惊,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廖菲妃同学,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一点想占你便宜的心思都没有,我是真心想帮你补课……”

廖菲妃听得白眼一翻:“补课有补到手往我腿上放的吗?要不是我,要换成别人那不是被你欺负死了?”

靠,换成别人我也就不来了!不就是你长得漂亮身材好我才动了歪念头吗?

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说,眼见事情要闹大了,原行惑也只得拼死挣扎:“你要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这教室里只有你我两人,闹到学校里去,对你也没好处,你是女孩子,该知道要是人家冲你指指点点乱想乱说,那是什么后果吧?”

竟然还敢威胁我?廖菲妃一下就火来了:“你以为我没防着你吗?你把大学生都想成你在附中里欺负的那些初高中生了?”

原行惑听得脸色一变,难道她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这回是专门引我上勾的?

想着,他赶紧转头往四外看去,走廊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哪里有人在,而这教室里也不像是装了摄像头的样子。

她肯定是在吓唬我!原行惑心里稍定,刚想威吓廖菲妃把事情给带过去,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出现了。

“傅南、陆傻子,就是他,他想要非礼我,快把他抓起来。”

保卫处接到电话就派他俩过来了,傅南一进教室就傻眼了,陆傻子兀自挂着招牌似的傻笑。

这位原主任昨天一上任就让后勤处的人都去小礼堂,还拿李青宝的事来说,早就传得整个金河大的非教学部门人尽皆知了,傅南还跟保卫处熟悉的人提过,要是有机会逮住他的小辫子,非得给李青宝出口气不可。

可这转眼第二天就闹出这种事,傅南倒有点畏缩了。

不说别的,他就一普通的保安,这原行惑怎么也是后勤处的主任,那些教授讲师不把他放在眼里,傅南可万万不敢得罪他。

但要命的是,他得罪的又是傅南心里的女神,号称平民校花的廖菲妃,而且廖菲妃跟李青宝关系好也是保卫处、后勤处都知道的事。

“你叫傅南是吧?”原行惑顾不得脸上的伤,立刻用一种上级的口气说,“这个廖菲妃不懂事,她的话你别听,你跟那个陆同事先扶我去校医院。”

傅南为难的看向廖菲妃:“夏同学,要不你给李青宝大哥打个电话?”

一听到李青宝的名字,原行惑就火了,**的,怎么这廖菲妃也认识那姓李的?看样子两人还是相好?这朵花可真是插在牛粪上了。

一个校工泡得,我堂堂后勤处主任就泡不得?

一想这个,他腰板就硬了。

“傅南,没听到我的话吗?先扶我去校医院!”原行惑厉声道。

他不单脸上挨了一巴掌,牙齿落了几颗,疼得难忍,背上也撞伤了,勉强站着还行,要是挪步的话,他根本挪不动。

“是,是。”傅南苦笑着想上去,就看廖菲妃柳眉倒竖:“你敢扶他!这死老流氓,差点把我……”

说到这里,廖菲妃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李青宝在外头看得直歪嘴。

“要不报警吧?”陆傻子说。

“不行,不行!”原行惑顿时着急起来,你**的到底是不是傻子啊?成心给我添乱是不?

“这是一个误会,又在学校发生的,又不是刑事案件,按学校的规章,能在校内处理就在校内处理,”原行惑皱眉说,“一发生什么事就报警,那还要保卫处来做什么?”

这话让傅南也不满起来了:“原主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是不扶你去校医院的了。”

“你,你,你……”看到自己使不动傅南,原行惑气得吐血,他一扫傻笑着的陆傻子,“小陆,你来扶去校医院!”

“你欺负了夏姐姐,我不扶。”陆傻子憨憨的摇着头。

他年纪比廖菲妃要大,这句夏姐姐叫起来倒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廖菲妃指着原行惑就说:“姓原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傅南,你给荀老师打个电话。”

傅南看廖菲妃的意思是要搞大,而且她这种态度,也让他感到她有可能手里有证据,说不定就能让这姓原的吃个大亏,登时笑着握出手机找商学院领导办公室的电话。

荀长权除了憋久了好色些,本质还是个好老师,而且他的公开课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受到好多学生的欢迎,就算是这个点了,他还在备教案,分析国内外的经济形势。

接到傅南的电话,他就愣住了,这姓原的他瞧着是个要出事的,但这么快就出事,他实在想不到,一挂电话他就抓起外衣披上往教室跑。

眼见荀长权要来,原行惑就真的急了。

除极少数的人外,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荀长权是个大公无私,铁面深严的人,就算原行惑原来是在金河大附中都听过他的名气,早上带队去京泰的时候,荀长权对他又是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要一来,就算没证据,原主任怕也很难过。

“你们不扶我去,我自己去医院!”原行惑气恼的拖着身体就往教室外走。

这才动了几步,就深感自己要再撑下去,怕是骨头都能碎了,特别是脊椎,那里像是快要散架了似的,不得已,他只得停在讲台附近,脸色惨白如雪,汗珠如雨。

“你造谣污蔑校领导,一个大过肯定要背上,说不定就要开除学籍了,”原行惑艰难的说,“你从外地来金河读书,好不容易考上金河大,家里人肯定很高兴吧?这要是退学,你家里人还不伤心死了?为自己的前途,好好想想吧。”

靠!她家里人巴不得她退学去读京大、华大呢。李青宝在走廊上摇头一叹,这威胁根本就没威胁到点子上。

廖菲妃哼了声,就看到一脸严峻的荀长权走了进来。

“事情听小傅在电话里说了,原主任,廖菲妃同学,可都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原行惑叫屈道,“荀院长,你看看我?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非礼她?这完全是廖菲妃同学对我的人身攻击,对校领导的恶意诋毁!”

“你什么时候成校领导了?”荀长权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才转头看向廖菲妃:“你说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吧?”

廖菲妃泪眼婆娑,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遍:“荀老师,我,我家里虽然穷,但是家里人把我让成手心里的宝,从来都没吃过什么苦,被人占过什么便宜,可是今天,我……”

她说着凄苦的抬头仰天,两颗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我的清白差点就毁在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手中了,我,我不想活了”

傅南一惊,以为廖菲妃要自杀,就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个蛋黄派,塞到嘴里,含糊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荀长权一瞧就清楚了,这姓原的肯定是中了廖菲妃的计,可这也得他要对廖菲妃有邪念才能中啊,也不能说他没错,就踌躇怎么解决这件事,廖菲妃那肯定需要个交代的。

这时,他就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李青宝,习惯性的先打了个哆嗦,才走出去。

“荀院长,我有证据……”

荀长权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录像,他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就是这样遭他毒手的,没想到那原行惑也步了自己后尘。

半晌后,荀长权走回教室,看着一脸希冀的原行惑,手指轻敲着讲台:“这事可大可小……”

原行惑破了金河大的记录,上岗才两天就被换去管食堂了,还挂着后勤处副主任的头衔,可明显算是下课了,新来的主任还没定,据说要下学期才来,先由同样被提到副主任的杂物科李科长管理。

这后勤处的争斗一转了个圈,但除了极少数心底有数的人外,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傅南也被荀长权叮嘱不能乱说,不然李科长又要高看李青宝一些了。

最兴奋的是廖菲妃,她跟单小莲说起来,开心的一连几天晚上都没睡好。

这可算是夏大小姐自己拿主意干的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可得意得很呢。

连看李青宝也昂着头:“就算没你保护,我也不怕那姓原的。”

这倒是真的,李青宝除了安装了几个摄像头在桌子里,灯管后,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把过程录下来,再拿给荀长权看之外,就没做什么嘛。

廖菲妃得意了一周,就让李青宝陪着去各个楼盘去见习了。

四月就说到要去的,可只转了一圈,五月初又在京里出了事,整个五月秦岭也没催她,六月算是百事安宁了,秦岭就亲自过来让她抓紧了。

毕竟日后廖菲妃是要继承夏成彰成为整个京泰的一把手,要快些上手才行,按大三暑假就要进集团管理层来说,现在只有一年的时间。

把着方向盘的李青宝瞅了眼穿着职业套装的廖菲妃,黑色的短裙,白色的衬衣,长发盘在脑上,略有几分超过年龄的成熟韵味。寸长的高跟鞋,腿上肉色的丝袜猜想滑不留手,连他早上见到时,都一时间心跳加速。

为了显得符合秦岭新给她安排的身份,廖菲妃还特地戴了副紫色边框的眼镜,若是走在金河广场上,大半人都会认为她是二十七八岁在旁边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

“夏副经理,李助理。”

车刚在金河银湖的售楼部外停稳,一位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走上来跟廖菲妃握手。

金河银湖是京泰在金河在建的数个楼盘之一,就在新湖附近,廖菲妃周六的时候来过一趟,周日又让李青宝载着过来,这位叫苏淑的女孩跟她算是认识了。

苏淑是售楼部的主管,别看年纪不大,在前几年楼市好的时候,就已经赚了一套别墅了,车也是五十万的宝马x3,在金河绝对算是成功人士,可跟廖菲妃一批就显得寒酸了。

光夏大小姐这身衣装都要十二万,手里那块表,更是京里一位清代大师级表匠的遗作,市场价随便都在四十万以上。

苏淑虽不识货,可廖菲妃一上来就挂着副总头衔,又姓夏,也不由得她浮想联翩,说话也就很客气了。

“楼盘预售有八成了,再过一周就能销售一空,”在售楼处的贵宾室里坐下,苏淑拿出销售册翻着说,“昨天到今天又成交了十几套。”

金河银湖是高档社区,是京泰在金河主打的一个项目,售楼部的背后就是工地,已经有几栋拔地而起了,重型机械的工作声音有点吵嚷,可也正增加了一份热火朝天的渲染力,让过来买房的客人能受到感染。

“周边配套还算是齐全,这也是吸引力之一,工程大约在几月能封顶完工?”廖菲妃纤手托着香茗,架势十足的问。

李青宝半靠在沙发上,打量着售楼部四周。

他们所在的贵宾室是在二楼,一楼上放着楼盘的泡沫模型,还有景观图,完工入住后社区畅想图,几位售楼小姐正带着客人在参观。

“大约在月吧,到时我也要去别的楼盘帮忙了。”苏淑微笑道。

她目光稍稍往李青宝那一凝就转开了,她也弄不懂李青宝这位副总经理助理到底助个什么,见过他一两回了,他话也少得很,眼神中总带着些冷厉的感觉。

“金九银十,到时还要靠苏经理多帮公司的忙啊。”廖菲妃笑着说。

“一定,一定。”苏淑笑道。

售楼小姐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地产公司的正式员工,一种是有项目时才请过来的平时是没有工资的,后一种多一些,但像京泰这种大集团,可不介意养一帮真正能拿得出手,有本事的售楼小姐。

“咦,他也来买房?”李青宝突然出声。

廖菲妃就扭头往楼下一看,就见荀长权带着个打扮妖冶的年轻女孩进了售楼部,她一下就皱眉了,要被荀长权撞破的话,他九成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我下去一趟吧。”李青宝起身道。

“李助理是要……”苏淑也忙起身。

“帮你卖楼。”李青宝说着将身后的帘子一拉,楼下就看不到楼上贵宾室了。

苏淑一愕,就看李青宝大咧咧的从楼梯上走下去。

“这位先生、这位小姐,咱们金河银湖是京泰开发的高档社区,京泰都知道吧?那是全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做的项目都是有口皆碑的。来到咱们金河,做这金河银湖,那也是能跟京上广比的大项目,您瞧瞧这周边配套,离金河大学、新湖大学都很近。要知道,这金河大、新湖大虽然不一定能考上,可金河大附中和新湖大附中,还有这两所大学的附小,那都是省里的重点啊……”

负责接待荀长权和他带来的女人的是位售楼先生,整个售楼部就他一个男的,本事还是有的,几乎能说舌灿莲花了,嘴一张就一套一套的,不把人忽悠得头晕那都不算。

“我认识你们秦总……”荀长权淡淡的说。

“啊,”售楼先生一愣,马上拍手道,“您认识秦总那真是太好了,咱们都算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这要是卖给别人一万六一平,遇到您,那怎么说也要打个九八折吧?要您不满意咱们还能商量,重要的是您是秦总的朋友,那一定会支持秦总的公司。

荀长权除了教学外这舌功就远不如这种能把菜刀卖给流浪汉的销售人员,人家一说他就呆了,旁边的女孩捅了捅他的腰:“荀哥哥,我看这套四房不错,咱们是不是……”

售楼先生的心立马一紧,就看到李青宝懒洋洋的走过来,他刚想开口,就被李青宝用眼神制止了。

“咦?小李,你也来看楼?”荀长权愕道。

“我也就只能看看,过过眼瘾,”李青宝笑道,“哪能跟荀院长比啊,我这收入别说买楼了,首付都拿不出来吧。”

女孩顿时涌起无数的优越感,问道:“你也是金河大的老师?”

“妹妹,我要能做老师那就好了,”李青宝苦笑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校工。荀院长,我说真的,我要是您的话,肯定就出手了。这里离学校不远,周边配套完善,听说还要在新湖中修一个度假村,那时您跟您这位未婚妻,也能到那里享受一下悠闲时光,打打高尔夫,听听音乐会什么的。”

女孩一下对李青宝好感急升,未婚妻,这词儿她爱听。

“是啊,荀哥哥要不咱们就定了?”

“还是要先看看楼再说,这后头就有完工的楼,去看看户型吧。”荀长权犹豫道。

他跟这女孩倒是稳了七八分了,打算先同居一段时间,原来的教师宿舍都太老了,又不是没钱,就打算在周围弄个新房,但光听着忽悠,不看一看心里没底。

“我也一块儿去吧,没钱买那能饱饱眼福也不错啊。”李青宝呵呵笑道。

“走,小李一起去。”荀长院点头道。

售楼先生忙领着人出了售楼部,楼上的廖菲妃才松了口气。

看来下回是不能来这金河银湖了,就算是要来,那也必须坐一坐就马上走。

项目足有好几十万平,已建好的几栋就是荀长权要看的地方,里面也有四房的大户型,其中有一套还是样板房,专门用来给客户看的。

李青宝陪荀长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时还给女孩一点小甜头吃,气氛极好。

荀长权心里暗叹,这小李也是个机灵人嘛,要不是自己有把柄给他抓着的话,这样交流不好吗?可他也知道,要是没把柄的话,他绝不会搭理一个普通的校工。

眼见样板房在望了,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吓得女孩和荀长权面无人色,那带人看房的售楼先生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李青宝神色也是一变,紧盯着传来动静的方向,那是正在施工的地方。

两栋修了一半的楼,竟然就在那一通天崩地裂似的摇晃中消失了,建好的几栋楼也在用力的摇动,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

在售部楼外保护廖菲妃的陈凯田蟒都往楼里靠了几分,好在售楼部只有两层,没有动得太夸张,廖菲妃苏淑却也吓得小脸煞白。

“是地震吗?荀哥哥。”女孩抱着荀长权哭道。

“不是,是天坑!”李青宝指着远处说。

只见远处那两栋在建楼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大洞,震撼得旁边的人好半天说不出话。

等回过神才有人大喊着要去救人,那在建楼里可还有好些施工人员在工作的,跟着那楼一起掉到天坑中去了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你们先回去吧,荀院长,我去看看。”李青宝看那女孩快吓晕了,又出了这种事,怕是荀长权没心思在这里买房了。

廖菲妃躲在角落里看到荀长权跟他妹子走了才急冲冲的跑出来:“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个洞?”

李青宝回头瞟了眼面如死灰的苏淑,才对她说:“这叫天坑,有可能是地质下沉的原因,像抽地下水抽太狠了,或是地壳变动都有可能出现。公司在这里盖楼的时候没检查过吗?”

地质调查肯定是要做的,还往下打了地基,要是地下是空的,早就应该查出来了。

“我给秦叔……秦总打个电话。”廖菲妃掏出手机就走到一旁去了。

苏淑那张俏脸白得跟骨灰似的,她扣着指甲盯着站在天坑前不到半米处的李青宝:“李助理,你还是站回来一些,要是掉下去的话……”

“我没事,你往回站些吧。”李青宝摆摆手。

这天坑看着深不见底,黑得像个能吞噬所有物质的黑洞,那些想要救同事的施工人员,拿着长绳塔下去,都没法鼓起勇气。

出了这样的大事,苏淑光想着要应付那些退房的客人头就大了。

可李青宝跟廖菲妃都在这里,她要回售楼部,怕是这主管也做到头了。

廖菲妃打完电话就站在李青宝身旁,往下只看一眼,她就犯晕。

“你到陈凯他们那边去,”李青宝说了句,看她强挺着就说,“刚听工程部统计,掉下去的工人有四十七人,包括一般的施工人员和五位工程师,连工程部的副经理也在下面。”

“还有救吗?”廖菲妃弱弱的问。

光想着这可能是四十七个家庭的悲剧,她心里就堵着什么似的。

“有没有救要下去看了才知道。”

李青宝的话让她一惊,她急道:“你想下去?你别胡来,我知道你本事大,是从山上下来的,可这天坑我光看着就晕,你别逞能啊。”

苏淑听得有点糊涂,什么山上下来的?难道李助理家里是农村的?还是哪座山上的?

李青宝没来得及回答,消防队和市局的警车就来了,丁芸一下车看到他俩差点没晕过去。

又是你们?

“我就知道你是颗灾星,这才平静了多久?对了,这坑不是你砸出来的吧?”

“丁大警花,我又不是神话传说里的独眼巨人,举个石头就乱砸,又不是动画里能打电磁炮的,我就算是想砸,也得看地方吧?”李青宝哭笑不得的说。

这话倒是,这是京泰的楼盘,李青宝再胡来,也不会在夏家的地盘上乱弄。

“先让消防队试一试有多深再说吧,你别来个人英雄主义。”丁芸警告道,她是一眼就看穿李青宝的心思。

可巧了,消防队来的是陈洵,在火烧庭芳苑的事上,跟廖菲妃和李青宝都认识了。

“真不是李青宝弄的?”陈洵挤到丁芸身旁就小声问。

“打听过了,不是他弄的,他还没这个本事吧?”丁芸回了句就皱眉,“陈队,你看这下面,我怕是那四十七个工人算是完了。”

“难说。”陈洵问队里的人拿了几颗燃烧棒,冲坑里一扔。

那燃烧棒一直烧到没亮光了,都没到底,陈洵估计了一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金河没有装配小型的无人机,不然配上夜视摄像装备,让它先下去瞧瞧就好了。”丁芸叹气道。

在京里培训的时候参观京城的刑侦、消防等单位,让她大为感叹,这小城市经费不足是个大问题。

“让队员下去瞧瞧吧,找不找得到活人,也得试一试,不然不安心。”陈洵苦笑道。

这时,秦岭终于赶了过来,他开的车又不是消防车、警车,遇到红灯必须得停下来,就来迟了一会儿。

那直径五十米的天坑把他也惊得面容一变,在心里立时就估算整个项目的损失。

“秦总!”出这种事不关售楼部的事,苏淑也要过来,“我是不是……”

“你快回售楼部,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资金,要是有人退房,你就满足他们的要求,千万要做到不要让人说半句闲话,态度要好。”秦岭叮嘱一句,就转头看着李青宝。

要说谁有可能解决这个麻烦,那就只有他了。

“秦先生,我想下去看看,可能还能救个把人回来,”李青宝说,“把人救了后,我有法子能把这坑给填上……”

这话让丁芸、陈洵、廖菲妃都呆住了,秦岭却是喜形于色,握住他的手就说:“李青宝,你这话可不是骗我?”

“哈,我一向不骗人。”李青宝笑了起来。

廖菲妃小嘴一撅,你这句话就在骗人呢。

“我相信你。”秦岭略微有点激动的说。

“可就算我填上了这坑,这楼盘还有人买?”李青宝疑惑道。

看秦岭的表情,他像是有法子把可能造成的损失找回来。

“自然不能卖得跟原来一样贵了,只要坑能填上,再让公关部的人做好宣传工作,价格一降,那就会有人赶过来买。”秦岭信心十足的说。

廖菲妃疑虑道:“金河银湖的项目是高档社区,买这里的房的人都不缺钱吧?光降价和做公关没什么用的吧?”

“不缺钱的人更不会乱花钱,这个项目的区位优势明显,坑也填上了,到时只要把这坑的地方换成景观,不在这里盖楼就好了,”秦岭笑道,“这个世界,贪便宜的人还是很多的。”

丁芸、陈洵打心底佩服,果然京泰的二把手不同凡响,可前提是坑能填上。

说着话,用绳子缒下去的消防员传回话了。

“什么?四百米还没见底?”陈洵失声道。

金河是座石山比牛毛多的城市,每年闲得蛋疼去爬无名山跌到洞里的事,少说有七八起,可最多也就一两百米了不得了“小韩回来了,陈队,是不是再拿些绳子,再让小韩下去一趟?还是换人?”有个消防员跑过来问。

“不用了,我来吧,”李青宝摆手道,“要是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廖菲妃一把抓住他:“你就知道逞能,你不下去不行吗?”

“你跟单大小姐看到我御剑飞行,还怕我摔死啊?”李青宝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

被李青宝呼出的热气弄得脸跟脖子都红通了,廖菲妃咬着牙说:“你要活着回来!”

“为了你,我也不能死啊,要不然谁保护你呢?”李青宝洒脱的一笑,朝缒绳子的地方跑过去。

陈洵和丁芸交换个眼色,都跟了上去。

“不用扣了,我用手抓着就行。”

那在上面负责安全的消防员急忙摇头:“这不行,你要是出事的话算谁的?”

“算他的,”陈洵也没好脸色,“给他个对讲机。”“要是下面有人的话,我就将他捆在绳子上,用对讲机告诉你们。”

李青宝说着就看有些施工人员的亲人得到通知赶了过来,被警察跟秦岭带来的人拦在外面,哭天抢地的跪在地头哀求,心底微微一酸。

“小心点。”丁芸拉住他,轻声道,“要是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跟陈队,有危险就马上上来。”

“知道了,警花妹子。”李青宝一笑,抓起绳头,直接往坑里跳下去。

第二十四章 黑市

那负责抓绳子的消防员吓了一大跳,忙把捆在身上的粗绳解下来,拿起长钉跟锤子把粗绳的尾端给钉在地上,不然他自己都非得被拖下去不可。“搞什么!”陈洵惊怒道。这时就看天坑里闪起一道金光,往深处投去。李青宝脚踏宝剑,手持一张能召唤出符兵的符纸,借着剑身上闪出的金光,打亮着四周。坑里的墙壁上都是水气,还有好些水纹,这表示下面有地下河,这就增大了几分那些工人活下来的希望。但也要看命数,要是肚皮砸在水里,这四百米都不止的距离,肠肚都要破体流一地了。李青宝的速度极快,他估算差不多五百米的地方,下面一道强风吹上来,等到六百米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坑底的模样。这天坑可说是个葫芦型的洞穴,越往下越宽,到得底下,已经是洞口的数百倍了,令他意外的是,这坑底竟然是个巨大的湖泊。悬停在湖面上,李青宝来不及感受造物者的神奇,赶紧寻找落下来的工人。就看在他身侧十多米的地方,浮着十多个黑影,从剑光上照出来的衣着来看,应该就是工程部的人。“喂,醒醒!”李青宝来到个四十来岁的工人跟前,将他提到剑上,用手拍了几下。那人吐了几口水,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我这是在哪里?”李青宝突然想到一件事,伸手又把他打晕过去了。坑外的廖菲妃、秦岭、丁芸、陈洵都在焦急的等待,虽心思不同,但都不希望李青宝出事。等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廖菲妃第一时间跳起来,抢到嘴边:“老李,怎么样了?”“人可能都活着,我需要一艘船,还有,深度是六百米……”秦岭又惊又喜,人都活着,那可省了一笔安家费了,而且培养熟练工人可不容易啊,别看老说农民工,京泰就没这个说法,也从不外包,都是自己的正式员工。

丁芸敏锐的感到不对劲:“你要船做什么?”“丁大警花,这下面是个湖啊!是个地底湖!”李青宝没好气的说,“人都浮在湖面上,快给我弄艘船来,不用2012那种,木船就行了,直接扔下来。”知道距离就好办了,陈洵立刻让消防员动起来,粗绳不够,绳梯不够,就让人回队里取,跟在他身旁的消防员却小声问:“陈队,刚才给李先生的绳子只有400米,他说那下面有600米深,怎么下去的?”陈洵身子一震,虎着脸说:“人家自然有人家的办法,你想这些干什么?还不去帮忙!”消防员一脸讪笑,摸着脑袋跑开了。陈洵这才疑惑的看向丁芸,要说那鬼怪神奇的事,他见识过也知道李青宝这人是有些能耐的,可要说他直接跳下200米深的坑底,就算下面有个地底湖,那也让他接受不能啊。“陈队,李先生的事你不用操心,”秦岭插嘴道,“既然他说没事就没事,按他说的去办吧。”消防队里就有船,而且是气垫船,金河光听这名字就清楚,这座城市不单有山还有一条河穿城而过,每逢廖日汛起鲜有不发大水的,河堤修得好,可也常有人落水,为了救人防洪,中队里就配了十五艘气垫船。接到陈洵的电话,中队长和教导员都动了起来,由中队长亲自押着五艘气垫船赶到金河银湖。秦岭的助理已经把四十七位施工部的员工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传给了那些亲属听,一时间又是一顿嚎啕大哭,大半都是真心觉得庆幸,可也有的在骂娘。本想着这算是工伤,能从京泰和保险公司手里大捞一笔,指不定下半辈子就不用工作了,可人要救回来,这钱自然是得不到的了。“直接扔下去?”中队长板着脸说,“胡闹!既然那位李先生说有600米深,用绳子吊下去就好。这样高的距离,那砸在湖面上,湖面跟块铁板似的,船还不砸坏了?”陈洵老脸一红,就求救的看向秦岭,他倒是知道丁芸帮他说话,在中队长这里也没用的。“严队长,李青宝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要是您不信的话,可以用对讲机问他。”秦岭客气的说。严队一点头抓过陈洵手里的对讲队,按着就说:“我是市消防中队的严湖严队长,你是李青宝李先生吗?”“严队长,你叫我李青宝就行了,船到了吗?这地底湖就跟个装了牛奶的碟子一样,湖面占了整个坑底的百分之九十多,只有很窄的湖岸,我已经尽力把人推到岸边去了,可还是不够位置放,要是把船快些送下来的话……”李青宝正着急,严湖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些工人从上面掉下去,足足600米深还能活着吗?”李青宝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种细节,但他还是必须解释:“这坑底在400多米的地方有一股上升气流,应该是在中间的时候,有洞送出来的风往上走。不单是工人,连那盖了一半的楼都被托住了,可它实在太重,就沉到了湖里,湖面上还到处都是泥土砖块……”严湖算是听明白了,心想那些工人倒是好幸运,这样人扔下去没事的话,说不定气垫船扔下去也没事,时间紧急也顾不得了。

“把气势船的扔下去,还有,拿几个大的充气垫,也扔下去,陈洵,你带队跟下去。”

那些大气垫是在遇到有人跳楼的时候用来接人的,严湖过来的时候也带在了车上。

廖菲妃看到陈洵等人动起来,才总算心静平复了些,她可真是担心李青宝在下面有什么事。

600米的距离就算是用绳子缒下去也需要一段时间,不是人人都像李青宝那样,直接拿着绳子就往下跳的。

剩下的消防员就在绑绳梯,普通的绳梯是50到80米之间的,要几架绳梯绑在一起,才能够垂到地底湖。

“我过去看看苏淑那怎样了,你等着李青宝?”秦岭问道。

“嗯。”廖菲妃答了句,就看丁芸蹲在坑边,神情紧张的瞧着坑里,心想,这位丁队长也真的很关心李青宝呢。

不知为什么,这样一想,廖菲妃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陈洵的身手在队里是数一数二,可绑着绳子踏着洞壁往下缒,都感到手心冒汗。穿的鞋防滑性能一流,但踩在洞壁上随时都有打滑的可能,而且由于是葫芦型的,没过多久就没办法踩着洞壁了。

整个人都掉在半空中,双手交叉抓着粗绳,四周又黑得一米外都看不到,把头灯打开,也看不远太多,想还要许久才能到底,连陈洵都有种寂静得可怕的感觉。

幸好一同下来的足有十人之多,陈洵不得不不断的跟队员说着些笑话,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在500米的地方,他瞧见了一个十米高的大洞,这全亏他用强光手电一直照着洞壁才能发现,对身后的队员喊了声,那个消防员也用手电照着看到了一个对应的大洞。

想必那上升气流就是从这洞里冲出来的吧?

才在想着,一股大风直接从洞里吹出来,把陈洵等人吹得跟无根的浮萍似的乱晃。

那有胆子不算太大的消防员竟然大叫起来,陈洵忙喊道:“不要乱动,保持平衡,跟着风自由摆动。”

那风实在是太强了,吹得陈洵他们差点都往上走了。

好在风只吹了大约三分钟左右就停了,大家惊魂未定的用对讲机叫上面继续往下放。

坑口处听得仔细的廖菲妃心里一紧,幸好很快就过去了。

再过一会儿,用强光手电就能看到湖面了。

地底湖的巨大让陈洵等人都是心头一震,若不是那湖面上浮着许多人,还有许多的木板、砖头和泡沫,真是跟一块庞大的镜面似的。

“陈队,这边。”李青宝大声喊道。

他将气垫船和大气垫都弄了湖岸边,大部分的人都被他送到了船和气垫上。

这些人大半都没什么事,最多有些外伤,都不算是太紧急的。

只是湖面上还浮着的那些,怕是没什么能做的了。

就算是有上升气流的帮助,一百多米的距离也并不是能让人安然无事的。这还浮在湖面上的六七个人,要是挨近了看,身下都是血。

“那些人也要送上去。”陈洵游到岸边听李青宝一说,苦笑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尸体在这里,总不能不送上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就有劳陈队你们了,兄弟,借条绳子。”李青宝向个消防员说。

他们游过来的时候,粗绳都用安全扣扣在腰上。

那消防员一愕,就看陈洵点头,忙把粗绳给了李青宝。

“我上去看看那两个风洞,”李青宝指着头顶说,“总感觉那里头有点怪。”

陈洵皱眉道:“那风洞吹出来的风很大,你坑又是葫芦状的,就算是你往上爬,能到洞里?”

“用钟摆原理,摆动几下就能荡过去,没事的,大不了再掉下来。”李青宝露出口白牙,满不在乎的一笑。

陈洵拿他没办法,毕竟说什么李青宝也是他管不到的。

李青宝提着粗绳,也不扣在腰间,手一拉,整个人像是火箭般的往上窜去。

跟陈洵下来的消防员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小声问他:“陈队,这位李先生是干什么的?”

“我哪儿知道,少给老子扯闲话,干活!”陈洵瞪了他一眼,看着不到会儿就没人影的上空,心头疑惑也不小。

没花多久就来到了风洞口,那风吹得陈洵他们东倒西歪,可吹在李青宝的身上却是半点都没用,他像离弦之箭似的,直接冲到了洞里。

不说他能直接御剑飞出坑口,就这是个风洞就表明另一面是有出口的。

虽说可能这洞口离那出口的距离很长,但李青宝还想一探究竟。

提着宝剑,借着剑光往里走,李青宝发现这洞还真够宽广的,外头看的洞口是十米高,走到里头却是越来越大,宽度也在六七米以上,高度渐渐变成了十几二十米,近乎是一条把这地下凿空的肠子。

洞壁倒很干燥,想也能想到,这常年有强风在吹,就算是有水气也被吹干了。

往里走了约莫五六十米,地上才有些碎石出现,要不就跟人工开凿出来的差不多。

都是些小石块,不像是河边经年累月冲洗出来的鹅卵石,像是人工炸山弄出来的。

本想着能在这洞壁上发现什么的,毕竟那上升气流太强,不像是正常气流。

谁知一直走了百多十米,越走越宽,却是一点异样都没发现,李青宝不由得有些丧气,正当他想要打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剑光扫过左侧头顶的洞壁,他一下怔住了。

“金丹洞府?!”

那洞壁上用正楷写着四个字,让李青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难道是一位修真界先贤的洞府?可明明没有半点的灵力啊。

金丹洞府,那是不是说这里藏了金丹?

靠,要是真的话,那我不是……李青宝血一下涌上来,差点要仰天长笑了。

可一瞬间他就镇定下来,慢来,慢来,没有灵力,说明这里已经被荒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说不定金丹也被人给带走了。

李青宝一想到这儿,就又绝望了,但转念一想,若是个金丹期修士的洞府,就算是金丹不在,那也能留下些宝贝吧?

想着,他一跃到金丹洞府那四字下,用手敲了一下,眼睛一亮:“是空的?”

苏淑香汗像雨一样落下,平时大方端庄的她也手忙脚乱起来。得到消息赶过来退房客人排成了长龙,跟开盘那天都能一比了。她不断的跟人道歉,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敢还嘴,饶是在售楼部早练得没心没肺,几小时下来,还是忍不住想哭。

秦岭亲自坐镇后才稍好了些,可退房的人直到华灯初上,都没有稍减的意思,让他这商界老江湖都头疼无比。廖菲妃也赶过来帮忙了,她听到陈洵说李青宝要去风洞里就气得快晕了,也不报声平安,早些上来,就知道乱跑。

市里的救护车差不多都派了过来,救上来一个工人就送上救护车送往医院,那些亲属哭得叫一个惨,特别是最后那几具尸体送上来的时候,像是天都塌了似的。

秦岭再三解释公司会给他们合适的经济赔偿,那些人还想赖着不走。

有好几个直接坐到了售楼部的贵宾室里,让苏淑心里都有火。

“你快去拿几百万过来,先按公司的制度赔给他们,让他们签了单先走人。”秦岭略微有点冷血的说。

倒不是他不知人命珍贵,只是现在退房的事闹得人人都在忙,那些亲属也不知体谅一下,还要给他添乱,让他再想好生的跟他们一个个谈话,安慰,也没办法。

李青宝到快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才从坑里爬上来,除了陈洵、丁芸还在坑口等着他,消防车都走了一大半了。

“那风洞是通往那头的……”李青宝往新湖对岸的小清山说,“洞口我也找到了,本来想从那里上来的,怕把你们吓着了,就还是从这里出来好了。”

“你还怕不够吓人的?”丁芸埋怨道,“人都走了,就我和陈队等着你。严队长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听说你只是金河大的校工,打算给学校送一面锦旗过去。”

“那陈队帮我谢谢了,”李青宝笑道,“真没事,你们下去可能是送死,我下去那跟玩儿一样,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陈洵眼睛一闪:“能不能说一说?”

“说了你也不懂啊,那东西你们拿了没用,我拿了倒是有些用。”李青宝手一张,就看他的掌心里有一对水滴状的银耳环。

“就这个?这在地摊上十块钱一对都不要吧?”陈洵轻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我拿了确实没用,可丁队长说不定有用呢。”

丁芸脸蛋一红,心扑通乱跳,想李青宝是不是会送给自己。

李青宝瞟了这位漂亮的警花一眼,摇头道:“你也没用。”

“我怎么没用?”丁芸一急,就说,“我不是女的吗?”

李青宝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陈洵扭头偷笑,转回头又一本正经的说:“我得回队里去了,还要写报告呢,这一天闹的,有点乱啊,哈哈。”

丁芸高傲的一昂头:“我也要回队里去,下回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惹祸精了。”

李青宝无奈的送这两人走了,才赶往售楼部。在楼外,被陈铠田蟒拦住了。

“李大哥,你可不够意思啊!你自己出风头跑下去,这也算是为廖家做事,怎么没把我们想起来呢?”

滚一边去,这事是出风头吗?这风头一把握不好连头都被风吹没了,再说,都下去了,谁来保护小姐,”李青宝瞪眼说,“是不是最近闲得蛋疼了?要找我踢破一个?”

陈铠田蟒吓得一捂裆往后就退:“别介,李大哥,我们也就是说说……”

“真要闲得慌,晚上等小姐睡了,你们轮着去找慕容玩吧。”李青宝说完就往里面走。

田蟒愁道:“慕容大哥他那里也不能随便去啊,要喝多了怎么办?”

“轮班嘛,喝多了也没事,慕容大哥不是在看场子吗?喝多了他会照顾你的,”陈铠嘿笑道,“昨天给他打电话还说场子里新来了几个小姐呢。”

秦岭、苏淑忙得身心俱疲,才总算是送走了大半,剩下的人交给售楼部里的人来接待就行了,两人坐在贵宾室里才坐下,喝了一口水,就看李青宝进来了。

“廖总呢?”李青宝皱眉往里关着的门瞅了眼。

“她累了,我让她在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苏淑起身说。

“我去看看她。”李青宝抬抬手指,推开门,就看到了廖菲妃。

廖大小姐弓身躺在皮沙发上,身上盖着件毛毯,发型已经乱发,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像一副仕女卧床图似的,可就李青宝瞧,没哪个仕女有她漂亮的了。

托了张椅子坐在廖菲妃的对面,李青宝从口袋里托出那副耳环。

一道金光射在耳环里,就看耳环立刻射出幽幽的青光,原来关着门开着空调,闷得头晕的办公室一下清新起来。

这是李青宝在那金丹洞府里翻箱倒柜找了好半天才找的宝贝,算得上是不多见的法宝,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清静对环”。

传说是禅修一脉的修真者必备的,有清心镇神的作用,就算是再烦乱的心境,只要配上这对耳环那立刻神思清明,还能在身体四周放射出洁净空间的作用。

但这都需要灵力来驱动,如若给普通人配戴的话,那只会清洁身体四周的空间,范围也不大,大约是在直径两米左右,对身体还是有些好处的。

看着廖菲妃圆润的耳垂上戴着的珊瑚耳环,李青宝伸出手轻手将它取下来。

动作不大,但廖菲妃还是柔柔的嘤咛了声,听得李青宝魂儿一跳。

再瞧廖菲妃,就看她这一翻身,衣领整个垂下来,那虽不夸张,也绝对不算平坦的胸部几乎大半都露在了李青宝眼中。

他深咽了口水,几乎不能动弹,手里抓着清静对环,想要替她戴上,可手偏偏动不了。

就这样僵住了一两分钟李青宝才总算恢复正常,他拿起耳环小心的往廖菲妃的耳朵上一扣。

偏偏就在这时,廖菲妃突然睁开了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

“我……”

廖菲妃低头一瞧衣领,俏脸一红,接着抬手就一巴掌冲李青宝的脸上扇去。

李青宝的反应何等快,她手一动,他就感到她要做什么了,往前微微一探,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腕,这一闹,两人的脸孔相差不到十公分,呼出的气都能冲到对方,都愣住了极品教师全文阅读。

“你,你想做什么?”廖菲妃呼吸急促,手无力的垂在李青宝的掌中。

身份再高贵,傲慢得眼睛都像从不往平常人身上瞟一眼似的,但她依然是个女孩。

两人朝夕相处,年纪相差不大,又几次三番的非正常的亲密接触过,距离早不是保镖跟大小姐那样远了。

“我在帮你戴耳环,这是跟那螭龙抬首镇一样,是一件法宝……”李青宝目光一低,想要压抑自己内心的腾涌,可说了一句话后,偏发现自己这一低,目光巧妙的落在了廖菲妃的胸口上,他忙又收回目光,看向廖菲妃的双眼,两人一对视,廖大小姐的脸就更红了。

“是,是法宝吗?”廖菲妃弱弱的问。

她突然想起刚在被轻抚耳垂时的那种酥痒感,心里像有千万个小人在擂鼓似的。

“嗯,是法宝……”李青宝本想正经的解释,可身子前倾了一阵,根本没想到屁股就挨在小半张椅子上,这下椅子终于支撑不住,往后一滑,他直接往前一倒。

“你,你……你竟然耍流氓!”

廖菲妃满脸惊骇的看着被李青宝一头撞得变型的胸,惊惶失措间居然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了。

“我不是故意的……”李青宝狼狈的说着伸手一撑……

要命了,他正好撑在了廖大小姐的小蛮腰上。

入手到是软得跟糯米糕似的,可现在完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廖菲妃终于爆走了。

她抬腿一脚把毫无防备的李青宝直接踢得撞在了苏淑的办公桌上。

“哎哟!”李青宝撞得晕乎乎的,嘴角都淌出血来。

暴怒中的廖菲妃出手真是毫不留情,可等她回过神来,瞧着李青宝受伤,心里想要过去看看,最终还是抱着胸,哼哼了几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里面不是出事了吧?”苏淑在外头听到动静惊道。

她想进去瞧瞧,被秦岭一把叫住:“没事,年轻人闹着玩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淑惊疑不定的看向秦岭,老成持重的他可不该说这样的话啊,难道那位廖总真的是廖董事长的亲戚,甚至就是他的那个独生女儿?

“不看,行吗?”苏淑小声问。

“放心吧,”秦岭托起茶杯,微笑道,“真要出事,我还能安心坐在这里,今天的事还少吗?”

是啊,天坑下陷,四十七个员工死了七人,退房潮,哪一桩事遇上都要令人叫苦吧,苏淑想到这里,倒佩服这位淡定自若的秦总了。

过了好半天,才看到廖菲妃阴沉着脸出来,接着就是李青宝用纸巾擦着嘴角走出来。

“没事,廖总心情不好,我劝她来着,动静大了。”李青宝诡笑着说。

苏淑突然心里一亮,这两人不是借我的办公室做那种事吧?耍流氓那三个字,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啊。

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死李青宝,李青宝死,该死的李青宝!廖菲妃把桌上的餐巾纸一张张的抽出来,使劲的撕着,桌面都堆着十好几片了。

不过,那感觉倒真奇怪,廖菲妃才回味了一下,俏脸一红,狠狠的掐了下腿,你可不能中了他的**弹,再说他有什么好的魔天记!

长得又不帅,又没我家有钱,开个破车还是我家里给你配的,不就是懂些法术嘛,还成天法宝法宝的,谁稀罕你的法宝?有本事你抓几个妖怪给我看啊!

成天装酷耍流氓,嘴里说的话也没几句干净的,跟地痞黑道一样,要不是爸一定要你做我的保镖,我早就把你开了!

可是……廖菲妃心里犯迷糊了,要真开了他,还有些舍不得的。但是本大小姐的便宜就是这么容易占的?

不知为啥,以前占的便宜比这次严重多了,可廖菲妃这回就心里很别扭,隔天就把单小莲给找过来了。

“啥?又占便宜了?”单小莲惊道。

“为什么说又?”廖菲妃不满的嘟着嘴。

“其实呢,他摸下腰没什么的,”单小莲眨着眼笑,“他不还抱过我吗?”

这话让廖菲妃生气:“现在不是说你的事,说我呢,给我想个法子报复他。”

“他是你保镖,你随便说一句让他去死,他不就去死了吗?”单小莲怪笑道。

“你,你,死小莲,我要能让他去死就好了,他现在是我爸手里的宝呢,我爷爷……”廖菲妃泄气的说,“我爷爷都说要见他。”

听到廖老连单小莲这样的女孩都肃然起敬,没办法了:“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真要弄出事,你爸还不关你禁闭?”

“哎呀,关禁闭就关禁闭,我真是气死了,找你来是让你帮想办法,不让你来打击我的信心的。”廖菲妃抓起桌面的纸片扔过去。

单小莲挥手挡开说:“要不跟你上回整那个原行惑一样,来个美人计?”

“不行,要是他假戏真做,趁机把我霸占了怎么办?”廖菲妃连连摇头。

“那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了吗?”单小莲跳下床说,“我看你就是动了春心了,这身份上的差距,让你一时不能放下面子,这样吧,我去跟他说,要不你俩晚上就滚床单吧。”

“你敢!”廖菲妃急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就说,“你要胡来,我拆了你家房了。”

“看把你急的,”单小莲摔开她的手说,“我就随便说说,真要拿李青宝怎样,也不能就光便宜你一个人,我还排着队呢。”

“他什么时候成香馍馍了?你真就喜欢上他了?”廖菲妃心里五味杂陈,瞧着她问。

“随便交交男女朋友总可以的,不结婚我爸也不会说什么,”单小莲盘腿坐回床上,“要不我玩腻了再给你玩?我看他虽然瘦,可筯骨硬,全都是精肉,说不定床上那活儿挺强。”

“哎呀,小莲,你成天都看的什么书,这话我听着脸都红。”廖菲妃捂着发烫的脸蛋羞道。

“我上回考试的时候刻在书桌上的,说什么瘦是瘦,精神够,肥是肥,一把锤,老是老,越老越能搞,小是小,越小越是宝,”单小莲神经兮兮的说,“还有上回我在步行街逛的时候,在公共厕所里看到的,说是这男人跟薄皮饺子一样,越是精实的那就战斗力越强。”

廖菲妃听得睁大眼,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我也没做那过种事,可是这些话听着都是经验很丰富的人说的,想想也有八成理吧,再说,”单小莲抱起睡上的一个维尼熊娃娃,“咱们年纪也不小了,就不想真找个男朋友安定处下来?”

“话是这样说,但是,”廖菲妃脑中想到李青宝,小嘴一歪,“我也不能跟个保镖,还是个成天占我便宜,跟个流氓似的,只知道钱的财迷保镖在一起。”

“我说你别老狗眼看人低啊……”

“你才狗眼呢。”廖菲妃白了她一眼。

“李大保镖也赚了好些钱了吧,他本事又那么大,还能飞呢,”单小莲春心荡漾,“你瞧见上回那个丁大队长没?那个丁姐姐看李青宝的眼神就不对,你要不赶紧下手,别说我,就是丁姐姐就先把他给抱走了。丁姐姐比咱俩差一丁点,可也是个大美人儿啊。”

廖菲妃心底乱糟糟的,本来是让她过来商量报复李青宝的,现在却在把心思都抛没影了。

她俩万万想不到,就算是她俩再加丁大警花全都平躺在床上,李大保镖也是有心无力的。

但单小莲倒没说错,丁芸确实有点动心了,她上午就打电话给了李青宝,约他吃饭。

“我说丁大警花,你不是说再不想跟我见面了吗?怎么转过身不到一天就打电话来约我?哈,我就猜到,像我这样玉树临风,神清俊朗的好情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肯定是看上我了。”

李青宝的话把丁芸臊得脸跟红纸似的,赶紧在电话那头说:“你就自吹自擂吧,别的找不到,比你好的光是市局都有好几十个……”

话说得大声了些,刑侦队的未婚男警官都像是土拨鼠一样抬起了头望向她。

“哟,那你怎么没约别人呢?是不是咱们刑侦队的男警官都有问题啊?要就是都结婚了还外面有小三,要就是那方面有问题。”李青宝的话可算是得罪人了。

“你不怕我把这话转告给他们?”丁芸咬着嘴唇说。

“我怕什么?加一起都不够我一只手折腾的,好了,你约我就约吧,时间地点你订,这个,要订房间的话,我喜欢希尔顿的总统套房,钱由我来付,你工资也不高,让你花钱也不好不是,”李青宝瞪了眼坐在对面想偷牌的慕容青,继续说,“别不好意思,都是成年人啊,中间那些环节都省了吧。”

丁芸脸更红了,晚霞都比不上啊,她咬牙暗骂了几句这姓李的要命,然后软声道:“那晚上七点在良坊?”

“嗯,挂了啊。”李青宝把手机一收,就骂:“慕容,德州扑克你也要偷牌,那打麻将你是不是要往肚皮里揣一副啊?”

“门主,我就是想看看下面那张……”慕容青憨笑道。

“先别打了,”李青宝把牌一扔说,“这场子你算是拿下来了?”

“嗯,这家‘河上良家’的ktv在金河很有名气,原来的老板是个狐妖,离化形期还远着,藏头露尾的在后头主事,”慕容青说道,“看场子的都是些金河黑道小帮会的,我一来就把人清了,直接跟那狐妖把话挑明了,花了一百万就拿下来了

“你在这里打听消息也不错,”李青宝瞟了眼从包厢门里进来的少爷,看他把茶换了,等他走了才继续说,“那个材料靠秦岭我看是没指望的了,但要是连廖家都找不到,我们就……”

“我倒是收了个风,”慕容青低声说,“界里传说黑市又要开了。”

李青宝身躯微震,沉声道:“消息来源可靠?”

“百分百可靠,我收到消息后又跟媚姐通过电话,京里也有消息传出来了,”慕容青展容道,“要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月后就会开张。”

“这修真界的黑市已经断了四五年了,以前都是每年都开放的,”李青宝靠在椅子上,皱眉说,“那主家说了为什么要断这四五年吗?”

“没有明确的消息,说是可能主家出事了,现在再开,也换了人做主,”慕容青替他倒了杯清茶,自己托起杯酒喝了口说,“门主,要是能多拿到几份材料的话……”

“自然会替你跟小媚着想,”李青宝挥手说,“烛门门户不大,做门主的当然想个个都能有出息,我也不会藏私。”

“谢门主,”慕容青肃容行礼,然后说,“门主,你在廖家做保镖,赚的钱虽说不少,可花销也大,是不是让我跟媚姐……”

“别打这念头,门里有门里的规矩,你们赚的那是你们的,只有门主给你们便宜,没有门主占你们便宜的时候。”李青宝打断他的话道。

慕容青感慨万千,光凭烛门这条门规都让他深感值得。哪像别的门派,那掌门恨不得把门里的人都当成奴隶来搜刮。

“好啦,晚上说不定我还要过来一趟。”李青宝起身道。

“咦,还过来?门主不是要跟丁队长开房吗?”慕容青坏坏的说。

“开你头的房!”李青宝狠瞪了他眼,转身就出了包厢。

慕容青笑笑,把经理叫进来:“那几个西伯利亚来的俄国妹子先养半年,都是没的,不能便宜了别人。”

“可是,有人订了个啊?青爷。”经理愕然道。

“谁订的?把钱退了!那个妈妈桑又自作主张了是不是?她不晓事,你也不晓事?”慕容青腾地站起身,寒声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经理全身一抖,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吧,照我说的办。”慕容青抓起茶几上的酒,一饮而尽。

丁芸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的是平常绝不会穿的粉色连衣裙,银色高跟鞋,长发垂在肩上,站在良坊门外,来往的人群无不注目。

李青宝看得心里赞叹,丁警花跟廖菲妃比略有不如,可也是难得的美人儿了,特别是她那窄腰,比廖菲妃、单小莲都要瘦上一寸。

“等久了吧?我有事,来晚了,瞧你这身打扮,裙子一撩就能办事,真方便。”

丁芸俏脸发烫,刚想还口,就见到店里冲出来个少年,后头追着两个服务员:“快拦住他,吃霸王餐的!”

良坊忝居金河首席食府,除廖上河那疯子有胆子把整座良坊清空招待廖菲妃,平常权贵富豪来来往往,衣冠不整都不能入内,坐上贵宾都是有身份的,那少年突然吃个霸王餐,让服务员愣了一会儿,才追出来,等喊那一声的时候,少年已跑过街角了

第二十五章 要钱还是命

“你帮我拿着,我去追他。”丁芸正义感发作,把手袋递给李青宝,脱下高跟鞋,转身就要追上去。

李青宝拉住她说:“有什么好追的,一顿霸王餐,大不了我替他把钱给了。”

“此风不可长啊。”丁芸跺脚道,她一向以违护金河的治安为己任,可由不得李青宝来发善心。

一听到李青宝要帮那少年出钱,两名服务员都站定了看着他,估计是追不上人了,这钱要着落在这位先生身上,不然的话就要他俩吞下这笔账,良坊工资虽高,但普通的服务员工资再高支付一顿饭钱都会感觉吃力。

“别追了。”李青宝握住丁芸的手,转身问:“那孩子的账单我瞧瞧。”

一名服务员忙往回跑,过不得多时就把账单拿了出来。

李青宝一瞧感到肉疼,靠,那小子倒挺能吃的,跟上回廖上河请客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啊,算算这顿下来就要小五千了,那小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这位先生……”服务员看他不想再出头,忙紧张的问。

“记在我账上吧,等会儿一块结,”李青宝把手里的高跟鞋还给丁芸,“快传上吧,里面的人都往这儿看呢,咱们丁大队长怎么也是金河的知名人物啊。”

丁芸脸一红,弯身穿鞋。

光是这半年来她破的大案要案都能堆成山了,大半还都靠李青宝的帮助,就算没这些,前天那金河银湖的天坑事件她也是及时赶到现场,算是记了一功的。

“走吧。”李青宝伸出胳膊,她老老实实的挽上。

来到丁芸订好的座位处,李青宝绅士的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才笑道:“常言道,这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泡我,那我是乐意之至的,吃过饭再看场电影,时间差不多就去香格里拉吧。”

丁芸准备好的说辞,在这老流氓这里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别瞧着李青宝因为门规的关系没什么实战经验,可是泡妹子的经验也不少的。

“你再胡说,我走了。”丁大警花被调戏得浑身无力,俏脸变成大红色,低头柔弱的说。

她哪里有那指挥大队的刑侦人员冲在第一线屡破大案的巾帼英雄的模样,整个一小媳妇了啊。李青宝很享受她的表情,托起桌前的杯子,抿了口水说:“我不喝酒,你倒是能尝尝,这里的轩尼诗听慕容说还不错。”

听他提到慕容青,丁芸抬起头问:“那个立新会所的慕容青跟你什么关系?听说他一到金河就以雷霆手段把河上良家弄到手,你们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那绝对没有,”李青宝正色道,“就算是要搞什么事,那也不会瞒着你,”说着,他一展笑容,“过了今晚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更是不用瞒着藏着什么的了。”

丁芸脸蛋烫红,微微的低下头,双手抓着桌布搓着。

她倒不是没谈过恋爱,可遇上李青宝这种货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就跟一个金丹期搓捏一个练气期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层次上的。

菜依次上来,都是改良过的中国菜,弄得跟西餐差不多,由于是丁芸请客,她分寸把握得很好,既不贵也不浪费,刚能吃个八成饱,等下到电影院还能再吃些零食不是。

结账的时候,李青宝把账单拿过来说:“合了那少年的账,要让你结,你两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下回有机会再让你请吧,日子还长着。”

本来丁芸挺舒心的,可听到最后一句,又羞红了脸。

被李青宝宽大的手掌握着,两人穿过良坊外的步行街,一路上丁芸心里拿不定主意七上八下的,真要被李青宝带到香格里拉解决了,就算是跟他说的一样是成年人,她都感到进展有些快得惊人。

在她瞧来,李青宝不该是那种随便的人才是,为什么他从自己打算约他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表现都有些超乎她的想象,是不是有问题?

长年做刑侦工作,这一有疑惑,脑子就快速的转动起来,丁芸微侧着头瞟了眼李青宝,却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若说是要占自己的便宜,那也说不过去,若是想利用自己,他有着廖家的关系,看他在廖家的身份,保镖是真的,但也不仅仅是保镖那样简单吧?再说,他自己的本事都大得超乎想象。

那他到底这一派二世祖的架式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咦?真是好日子,今天电影院没什么好片,那咱们是不是就直接去香格里拉好了?”

丁芸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才昂头问:“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

“难道还有假的?”李青宝满口白牙露出来,笑得无比真诚,“我又不是不负责人的人,真要跟你有那种关系,我绝对会负责到底。”

丁芸犹豫半晌,心里的忐忑让她绝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且这进度也太快了。

“要不……”李青宝刚开口,突然一个身影撞了他一下,就往前跑。

丁芸只见一道黑电一般的影子射出,李青宝手按在一个少年的肩膀上:“小鬼,连你李爷的钱包也敢摸,是不是想早点投胎转世了?”

那少年猛的一转身,抬手就用手肘往李青宝的脸上撞去。

“哼!”李青宝一声冷笑,手一使劲,就听到咔嚓一声,少年肩胛骨被他按断,那打到一半的手肘无力的垂下来,整个人疼得像煮熟的虾米似的弓在地上。

丁芸一惊,他的出手也太快太狠了,她根本来不及让他手下留情,而那少年的反击也不慢,倒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就是在良坊吃霸王餐的那个……”

李青宝注目一看,倒真是没错,他蹲下身把钱包拿回来后,冷笑道:“你还欠我五千呢,你那顿饭是我帮你付的账鬼医狂妃。”

“去你**的!”少年疼得冷汗如雨,可嘴上却还是嚣张得很,“你知道你打伤的是谁吗?小爷我是雷帮的人,你敢伤我,等帮主来了把你废了!”

“哟!”李青宝笑了,这什么社会啊,连黑道都敢威胁修士了,“那你快给你帮主打电话,我在这里等着。噢,对了,这位是市刑侦队的丁大队长,是不是让你们雷帮帮主也过来认个人呢?”

少年脸色一变,他瞟了丁芸一眼,看她俏目生寒,顿时心里一怯,倒听帮主提过市刑侦队的队长是个辣手的婆娘,难道真的就是她?

“你说的帮主是不是雷暗?他身上可背着好几桩的命案,他要是肯来,我倒是省事了。”丁芸冷冷的说,原本来怜悯这少年年幼无知,可能是行差踏错,一步走黑了道。

可听他自报家门是雷帮的人,丁芸也没给他好脸色瞧了。

“那雷帮是什么来历?”李青宝问道。

“金河五大黑道帮会,雷帮算是能排第三,一直都靠地下赌场,放高利贷为生。市里扫了几次他们的场子都没清剿干净,那个雷暗现在还在市里的通缉名单上,”丁芸俏眉微蹙,“要是能引雷暗出来,倒是不错。”

正说着,那少年突然大声喊道:“救命啊!这对狗男女污蔑我,说我偷他的钱包,我没有啊!我是金河大商学院的好学生,我才读大一,我爸妈都有正当工作,我怎么可能偷人钱包?这两人都是有老婆丈夫的,偷情被我撞破就想要杀人灭口,那女的是市刑侦队的,快救救我……”

靠!李青宝一愣后,差点一脚把他给废了。这少年是个人才啊,这脑子转得可太快了,瞬间就倒打一耙,没点急智那还做不到。

特别是他能把握人心,把丁芸的身份悄悄叫破,那普通人肯定会认为丁大队长要以权压人,再者他被放翻在地,肩胛骨都碎了,没看到先前那一幕的都会把他当成受害者。

这又正好是路过的人才刚要围上来的时候,时间点掐得极准。

“好学生?好学生有偷钱包的吗?你之前还在良坊吃霸王餐,这件事也能找良坊的服务员作证。”丁芸气道。

这少年颠倒黑白的本事让她恨极了。

“哼,谁不知道良坊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你是当官的,那里的人自然向着你,我要跟你去良坊就算没吃霸王餐,也被人说成是吃了。”少年阴毒的说。

这话说出来让丁芸竟然也拿他没辙了,那围观的人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心里是不是在猜测她真的是跟李青宝出来乱搞的。

“你说你是商学院的学生,有证明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有,我拿给你看,”少年在怀里摸出一张图书馆的出入证举给他看,嘴里还不饶人,“你是不是想打击报复?我告诉你,你要祸害祖国花朵,那园丁绝不会放过你。”

李青宝眯着眼一笑:“放心吧,我从来不会打击报复人的。”

不知为何,听他这话,少年突然打了个寒战。

“李科,噢不,李主任。”李青宝笑嘻嘻的跑到科里。

李科长一瞧是他就皱眉道:“有事?”

“想查个学生,商学院一年级的,叫胡海鹏的,”李青宝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这是他的图书馆证号。”

“你又要搞什么?这个胡海鹏又得罪你了?你安份些吧,都快放假了,别再搞出什么事来了,我这副主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李科长连珠炮的说了几句,才松口道,“我帮你打个电话给荀副院长,你自己找他吧。”

李青宝一拍脑门,既然知道胡海鹏那小子是商学院的大一新生,找荀长权不方便些,怎么一时犯糊涂来找他了。

荀长权坐在办公室里犯愁,金河银湖出那档子事,让他买房跟妹子同居的愿望泡汤了,可想要找个绿化好靠谱的楼盘,又要离金河大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边的楼盘大半都是普通社区,又多半不是新楼盘,买个二手房传出去都不好听。

李青宝进来的时候,他正琢磨这事,一看到他就问:“你上回说想买金河银湖的房子,现在出了天坑的事,还有那打算没有?”

金河银湖已经开始大幅度降价,直接打八折,原来没有退房的都退出相应的房款,要说本来在荀长权眼里李青宝买不起,现在应该能交个首付了。

“打算是还有,荀院长,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内幕消息……”

荀长权来精神了,他知道李青宝的门道多,盯着他就问:“什么消息?”

“先帮我查个人吧,叫胡海鹏的,商学院大一的新生,他在哪个班,住校不住校,要是住校的话,宿舍号是多少,不住校家庭住址是哪里……”

李青宝的话让荀长权一怔,把手里的笔放下问:“你跟这个胡海鹏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呵呵。”

鬼才信,朋友会不知道人家住哪里,哪个班的?荀长权想了想,这李青宝要是闹出什么事的话,信息是从他这里露出来的,那后果可不小,但是……老子还被他掐着把柄呢。

叹了口气,他打开电脑查到胡海鹏的信息后说:“他不住校,家里的住址是在凤凰大街35号4栋3单元2楼b号,班级嘛……”

“行了,就这样就行了,”李青宝笑说,“荀院长,我听京泰的朋友说,他们准备把坑填了,在天坑的地方种些树做景观,不在那里盖房了,至于别的地方,他们派人下坑去复查了,地基方面没有问题。在建的楼和封顶的楼都会再加固,你就放心买吧。”

荀长权喜道:“你那朋友的消息属实?”

“绝对属实,他跟京泰的秦总是朋友,噢,对了,荀院长,你不也认识秦总吗?”

荀长权摆摆手没说话,心里却想,这种事是不好跟秦岭打听消息的。

李青宝从教学楼出来就接到慕容青的电话:“已经安排人手去查雷暗的下落了,门主,听说刑侦队也动了起来,丁大队长也想把那几桩悬案解决了?”

昨天夜里闹了那通,丁芸就借口要回队里查雷暗以前犯的案子,把去香格里拉的事给推了,李青宝倒不失望,他本来就没有滚床单的想法,只是想跟丁芸谈一些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事。

“算是吧,金河五大黑道帮会,好大的名声,你也收拢了河上良家,也是黑道的一支势力了,廖菲妃最少还有一年在金河,我不想出什么事,有消息就告诉我吧。”

慕容青羡慕的想,即便廖家脚踏政商二界,威势不凡,可门主也太给那位大小姐面子了吧?她能得门主这样青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跟李主任请假的时候,被他劈头盖脸的斥了顿,最后还是准了假。

李青宝就把保护廖菲妃的事交给陈铠田蟒,驾车来到了凤凰大街35号。这里原是市第一纺织厂的职工宿舍,破产后成了一般的社区,住这里的人大半都没工作,自然也无法组织业主委员会,请不起物业保安了。连楼都是六七十年代盖的红砖楼,爬山虎都围着楼爬了好几圈,还能看到几张水泥乒乓球桌,还有几家小卖铺,都是住一楼的人借着自家屋子,把窗户给破开了做的,想是开来贴补些家用。

上回来凤凰大街35号的时候还是三年前了,那时还在做研究员,倒是份轻松的工作,就是没钱,李青宝回想着往事,把车靠边停在4栋楼下。

鲜少有开x5这种高档车来社区里的,已经退休坐在树荫下石凳上乘凉的大妈大爷都转头瞧过来,李青宝冲他们一笑,就往楼道里走。

荀长权告诉李青宝看胡海鹏的出勤记录,他基本上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类型的学生,已经有一周没来学校了,大过都在等着他,今天上午的课点名时都没见人。

李青宝不用他说都能想到这小子肯定在屋里待着,肩胛骨都碎了,还能去哪里,医院吗?只能在街上偷包,想必在雷帮里也属于不起眼的成员吧,还要吃霸王餐,他哪里有钱去医院。

走到2楼b号外,李青宝听到楼里有说话的声音。

“轻点,疼!”胡海鹏喊道。

“你也知道疼啊?谁让你上街掏包?老大不是说了,这段时间要低调,你就是没钱用,问老大要不就好了?”说话的是个女孩,声音有些甜腻,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一个胖乎乎的模样。

“问老大要?老大的钱是好拿的?利息倒是低,可我就算是拿了钱,拿什么还?”胡海鹏说道,“要不你去上河良家坐台?”

“去你**的,老娘想去坐台,也得人家看得上才是,”女孩骂道,“良家换了老板,新来的老板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家都要好身材好模样的。”

“你模样不好吗?我瞧着挺好的啊,身材嘛,胖了些,可摸到手里全是肉,瞧这大胸脯,都能把我闷死。嘿,那老板也就是装,你要让他玩几夜,他还不让你出工?”胡海鹏笑道。

“你要死啊!我是你女朋友,你让我给别人玩,坐台让人摸几把倒没什么,你也不知道疼人家吗?”女孩嗔怒道。

“我不知道疼你?看看爷怎么疼你……”胡海鹏大笑几声。

李青宝就听到一阵的脱衣服翻身的声响,他伸手用化金诀把锁给熔了,一拉门,就看到两具不着一缕的身子缠在一起。

“你是谁?”女孩惊得扯起衣服就往后退,没看到地上的脸盆一屁股摔在地上.

胡海鹏看到李青宝惊得脸色一变,抓起桌上往着的水果刀就立在胸前:“你别过来,你信不信我捅死你?”

李青宝好笑道:“连肩胛骨都给我捏碎了,还要大白天做那事,你也真够威猛的。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拿那水果刀来捅我试试。”

胡海鹏哪里敢冲上去捅他,站在原地手都抖了起来。

“行了,我也不折腾你,告诉我那雷暗住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走。”李青宝拉过张椅子坐下,说道。

“我不知道……”胡海鹏惊慌的说,他万万想不到李青宝能找上门来,更想不到他上门来是问帮主的下落。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女孩恶狠狠的说。

“那就是说你知道了?”李青宝轻笑了声,“你叫什么?”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孩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寒,声音弱了些。

“这样吧,胡海鹏,你告诉我雷暗的下落,我就让这女孩去河上良家坐台,”看着两人错愕的眼神,李青宝一笑,“不怕告诉你,河上良家的老板跟我关系很熟。还有,你们也不用担心雷暗报复,我要找他,那他就活不了了。”

淡漠至极的语气让胡海鹏心头一震,这好像不是大话。

“海鹏,不要说,不然帮主会……”女孩看到他有些意动,急劝道,“帮主会杀了我们的。”

胡海鹏眉毛一跳,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能说。”

“看样子不让你们吃些苦头是不行的了,”李青宝缓慢的站起身,冷冷的说,“愚蠢的凡人呐。”

就看他双手一抬,整个房间里的器物都跳了起来,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似的,又像是地震了。

女孩吓得面无人色,蹬着脚缩到墙角里,胡海鹏还能勉强支撑,可那脸色也绝不好看。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李青宝一叹,手一挥,金芒一射,正好打中水果刀。

胡海鹏就感到手里一热,整柄水果刀竟然化成了银水,落在地上,把地毯烫出一个大洞。

“我说,我说!”女孩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他在风雨山角下的莫家村里,进村就能看到的最大的那个宅子就是他住的地方。”

李青宝手一平,整个房间再次宁静下来,他微笑冲着女孩一点头:“去良家的事我会跟那位老板说的,至于你嘛,胡海鹏,老实读书就好,胆子这么小混什么黑道嘛。”

胡海鹏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连李青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好半天才回过神抱着女孩就失声痛哭。

“风雨山到是个好地方啊,烟雨迷障,一年四季雨水充沛,莫家村常年被雾笼罩,雷暗能在这里落脚,脑子还是很聪明的啊,”慕容青赞了句后说,“门主,你不方便出面,还是我来动手的好。”

李青宝深知他憋得有点慌了,这两年除了在毁那牡丹会所时算是小试牛刀外,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别看他妖体是头狮子,其实他阴险起来比狼还狠。

“你瞧这莫家村不单有雾笼着,基本还是个财主碉楼的格局。中间有条大道通向大宅不错,那胡海鹏说得不错,看也是主宅的位置,但那两旁还有两个望楼,主宅的围墙都是用青石垒起来的一人多高,要我没看错的话,那里还有些垛眼,能用来放枪。”

修士的五感都要远超于强人,其中最强的就是体修,就算是剑修身份的李青宝,五感也远在普通人之上,慕容青是妖,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修士要强,李青宝这一说,他也发现了。

“有些像是民国时那些地主老财的故居,但那雷暗只是一个黑道老头,不会搞得跟个军火贩子一样吧?”慕容青皱眉道。

李青宝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玩重口味,只是想让你小心一些,真要架几把巴雷特,再来几架rpg,就只有几挺马克沁你也不好办啊。”

“……门主,咱们是来打黑道还是来剿匪的?”慕容青抓狂道,“现在还能有马克沁那也是送到博物馆展览的份吧?”

“我就说说,你着急什么?”李青宝摸着下巴笑道,“你也没看到任何的反光的地方啊,你小心点就是了,放宽心,一个黑道老大嘛,还不是什么成气候的,速战速决就好了。”

慕容青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被李青宝这一通瞎说,闹得心情有点紧张。

看他迅雷般的奔下去,李青宝才抿嘴一笑,坐在田埂上,掏出一瓶矿泉水漫不经心的喝着。

从这头到主宅是条笔直的大道,极为宽敞就是并排走两辆手扶拖拉机都没问题,比一般的村道要宽上一倍,两旁都是稻田,长势倒是极好,过不了多久就要挂麦穗了。虽说是下午时分,可村里安静得很,除了主宅里不时传出来幺五喝六的划拳声,就几条土狗在树下打着哈欠。

慕容青留意到望楼里根本就没人,虽说那望眼极小,他还是能看到里头的情形。

倒是他一靠近那棵歪脖子树下,那几条土狗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撒腿就跑,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似的。

别说是狮子就是头猎豹走上来,那土狗也受不了,慕容青再隐藏都能将体内的凶蛮之气藏掉,毕竟他离化形期还有一段时间,远比不了那些里表都跟平常人一样的化形期妖族。

嘎的一声,主宅的大门被推开,走出来个敞着衣襟,露出一堆黑胸毛的壮汉,满嘴酒气就喊:“**的,小花大黑,你们叫个毛啊?!”

他骂了句就看到俊雅的慕容青,顿时一愣,立刻眼里充满警惕的看向他:“你是外村的?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慕容青呲牙一笑,笑容和蔼的说道。

“找谁?”看他笑得温暖,壮汉稍稍的一松气,问道。

“雷暗。”

壮汉瞳孔一缩,转身就去门后拿刀,突然之间只感到喉头被什么东西撞上来,低头一看,一条跟鞭子一样长毛茸茸的东西捆在了脖子上,惊得他脸色大变。

“想活命就不要动,”慕容青依旧在笑,可他现在的笑容在壮汉眼里跟死神差不了多少,“雷暗在屋里?”

“老,老大,在,在屋里。”壮汉连声音都哆嗦起来。

别看这些家伙在道上呼风唤雨,光棍得让警察都头疼,可跟慕容青比起来,差得就远了。在一种能轻易把自己摧毁得体无完肤的力量前,任何人只有跪下的命。

“谢了。”慕容青一笑,那毛茸茸的东西一抖,只听到咔的一声,壮汉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李青宝抹了口嘴边的矿泉水,喃喃道:“这家伙杀性还是那么强啊……”

这些能跟雷暗混在一起的雷帮的家伙都没一个好人,早在丁芸那里拿到的资料都看到,光是被高利贷弄得倾家荡产被卖到场子去做接客的都上百人了,这都跟普通的坐台小姐不能比的,有好些都是在那些低档的场子中,几十块钱就能玩一夜。

不说那些被弄得家破人亡的,就是这些女人,最后搞成精神病的都有好几十人。

雷暗和他的雷帮在整个金河臭名昭著,恶贯满盈,跟那些所谓道亦有道的完全是两码事,他的手下哪个不是手里有人命,特别是这些亲近的。

看那小子一见慕容青不对劲,转身就去拿砍刀要劈人就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李青宝完全不会同情这种人,就算是丁芸来了,该杀还是要杀。

丁大警花倒是接到了李青宝的电话,但上头不相信那躲了好几年的雷暗真的找到了,她在局长办公室拖了半天也没能要到搜查令,惹得她差点就直接冲局长发飚了。

刚给李青宝打电话,她自己带着队里的人赶过来了,但还有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莫家村。

慕容青杀了那壮汉,屋里的人倒还没发觉,那吵嚷的声音依然不减,光听就知道在玩牌九。这主宅有点像是北方的小四合院,正对大门的是主屋,门里垂着一道门帘,根本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门帘一揭,慕容青出现在门口,那些搭着腿在长凳上的汉子才都是一惊。

“你是谁?”

“抄家伙!”

问话的是个脖子上纹着一条盘龙的汉子,剃着光头,下巴上发青,一对虎眼炯炯有神,那喊抄家伙的比他长得更壮些,隔着慕容青一个人,一只手握着牌,一只手伸到裤袋里。

“谁是雷暗?”慕容青微笑道。

盘龙汉子沉声道:“我就是!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雷暗倒佩服慕容青,这屋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雷帮里的精英,放出去不说跟特种兵单挑,对付三五个平常人是没问题的,在道上拼杀的时候也是冲得杀得的,见血那更是寻常事,他能面对这些人平静如常,光是这份静气功夫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我是河上良家的新老板。”慕容青笑道。

雷暗等人松了口气,瞧这家伙也是个硬茬,真拼起来倒不怕,可伤人死人了,也要出安家费的,既然是河上良家的老板,那也算是道上的了。

“慕容老板过来是要借钱吗?良家可是个能下金蛋的地方啊,还有要借重咱们雷帮的时候?”雷暗笑道,“来,给慕容老板搬张椅子。”

河上良家的新老板听说神秘得紧,可名字还是传来出来,听说是姓慕容,雷暗倒也听过特种教师。

“做生意嘛,总有紧张的时候,我可是听闻雷帮主急公好义,在道上的名头极响的,”慕容青坐下后,笑着说:“我想扩张下生意,多开几个场子,手头上急,这刚投到良家上,也没把本捞回来,你看……”

“既然都是道上的朋友,慕容老板开个价吧,只要雷帮能拿得出来,我老雷就做个主,把钱借给你。”雷暗拍着胸口说。

他那些手下听到是来谈生意的,把牌一收,把刀枪一放,都站开了些。

“钱是小事,想必雷帮主也能拿出来,就是这利息……”

“慕容老板是头回跟咱们雷帮做买卖,利息可以少收一些,八分利就好了。”雷暗双手往前一比说。

高利贷的八分利可不是年利率八分,而是月利八分,并且是利滚利,算起来一年至少都要翻一倍多去了,说他黑还真不是灰的啊。

慕容青晒笑道:“雷帮主果然胃口大,八分利,要是我慕容还不起的话……”

雷暗摆手道:“还不还得起那是以后的事,不知慕容老板要借多少钱?”

“不多,一亿!”慕容青竖起一根手指笑道。

雷暗心里一跳,勉强笑道:“一亿?慕容老板的胃口比我老雷的还大啊,雷帮虽说靠放高利贷过活的,但是一亿……”

“怎么?雷帮主借不出一亿?”慕容青讥笑道,“我还高看了雷帮了?”

雷暗双眉一皱,哼道:“这个数目不算小,慕容老板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要是有东西抵押的话,那我老雷就算拿不出来这钱,也能让人凑起来借给慕容老板。”

“要是有东西抵押的话,我何必来找雷帮主,直接去银行不就好了?”慕容青笑道,“我既然来了,这一亿怎样都要借走。”

“要是我不借的话呢?”雷暗心下一凛,寒声道。

“不借?”慕容青嘴角一荡,所有人就感到电光一闪,眼里再看时,他一只手已叉在了雷暗的脖子上,“那就拿命来借吧。”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乱了起来,摸枪的摸枪,拿刀的拿刀,可等他们才把东西拿在手里,就听到外头一阵警笛声响起来,不由得全都惊住了。

雷暗没弄明白,那姓慕容的既是河上良家的老板,怎么会跟警察合作,河上良家又不算是干净的地方,也不怕被扫场子吗?难道他是警方的线人?警方给河上良家做了保?

还有自己的本事不坏,虽说这两年酒色淘空了些,可即使是一两个在役的特种兵上来,他都能有信心打个平手,他怎么一欺身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速度快成这样,那还是人吗?明明隔着一张桌子,也不知他是怎么绕过来的。雷暗被丁芸铐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惊疑不定,真就像是做了场噩梦。

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挤到丁芸的身旁说:“喏,又给你送了场功劳,你也快升官了吧?”

被他这亲密的表现弄得俏脸微红的丁大队长横了他眼说:“升不升那是局里说了算,我说你是怎么找到雷暗的下落的?”

“胡海鹏,噢,就是那个吃霸王餐的小子,他不说是商学院的学生吗?你也知道我在商学院有个身份,查他还不是方便得很,”李青宝嘿笑道,“我开车找上门,把他一吓,他腿都软了,就差没把他祖宗十八代做的坏事都交代了。”

丁芸不用脑都能想到他吓人是有多狠,白了眼说:“你做事有些分寸,不然局里不好办调教香江。”

“好啦好啦,丁大警花,分寸不分寸的我有数,也没把他怎样,更没伤着他,怎么说也是祖国的花朵嘛,我这做校工的,唔,能也算是半个园丁不是?”

丁芸被他说得绽颜一笑,倒是有几分能把人迷倒的样子。

“雷暗是一定能定罪的了,但他这一抓,那些高利贷的苦主说不定就要找上队里来,手尾还有很多麻烦事,功是立了,累也是要累的,可能这段时间我们……”

“我能体谅你,”李青宝微微一笑,“都是为祖国做贡献嘛,我在大学里教育下一代,你在局里惩罚那些教坏下一代的,咱们分工不同,但都是有一样的目标。”

丁芸听他乱说八道,可话糙理不糙,就点头说:“那有空再约你,记得等我电话。”

看着刑侦队的人把雷帮的人都押走,慕容青才笑着走过来:“门主,听你俩的对话,是她主动泡你吧?”

“这泡不泡的都是一回事,这泡字就形容得好,都在一个池子里挤嘛,”李青宝看他还在笑,就不满的抬腿一踢,“你小子这回只算是办了一半的事,按理说应该把那雷暗的钱全都弄到手才算,你这么急动手干什么?”

“我就算不动手,丁队长也来了啊,”慕容青搓着屁股一脸委屈,“门主,你不能阴阳调和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靠,什么叫不能阴阳调和?你还是我的徒弟,知道不?”李青宝怒道,“你能调和,你天天调和,你再扯这个,我把你给阉了,看你调不调和!”

慕容青吓得脸色发青,马上闭上嘴一个字也不多说了,心里暗骂自己:本来就是不能提的事,你去犯他忌讳做什么。

“哎,也不关你的事,都是你那门规弄的,你师祖当年也是打了一辈子光棍,连女人的屁股都没摸过,”李青宝怒气稍平,叹气道,“也不知你师祖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话说这门规不是门主订的吗?您现在是门主,这门规也能改掉不是?”慕容青大着胆子建议。

“话是这样说,可这门规上头还有一条祖制,祖制是什么?烛门历代传下来的,靠,你这一说我就想到了,那既然要到金丹才能做那事,那烛门可有好些代都没金丹期的修士了,难道一直就这么悲剧着?”李青宝越想越感到悲催,滚下来了。

“咳,我觉着嘛,咱们历代祖师爷肯定到了四五十岁觉得没希望了,那就不理门规了……”慕容青小声说。

四五十岁的老处男,我的老天爷啊,李青宝仰天一叹,万幸老子已在金丹边缘了,那材料也只差一种,炼出丹药服了就能突破,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隔了两天跟慕容青来到河上良家,心绪稍稍平静,就见到胡海鹏在倒酒,就把他叫过来。他左肩伤了,只能用一只手,有些咬牙坚持的意思。

“你也来这里了?”接过慕容青递来的香茶,李青宝问道。

“是,老板开恩,让我在这里打份工,补贴下家用。”胡海鹏不敢抬头去看这个在他心里跟恶魔等同的家伙。

“唔,你爸你妈都还在吧?”李青宝随口问道。

在他眼里胡海鹏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伤他肩胛骨算给了他教训了,别的他也不想管太多,不过既然遇上问几句就当是聊天。

“我爸前两年胃癌死了,我妈走得更早些,都是一纺的职工,留了套房给我,”胡海鹏苦涩的说,“后来没钱就找了些零工,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但学费没着落,就堕落了……”

第二十六章 变态

“你就编吧,海鹏,”慕容青嗤笑道,“门主,你别信他,他爸他妈都还活着。他爸在胡风做收发员,胡风外迁后,现在去红莲报社做门卫去了。他妈呢,在三塑料厂做清洁工。工资虽然不高,但给他教学费什么的是够的了。自己想混黑道,成天找借口。”

胡海鹏一呆,冷汗都下来了。

李青宝对他没兴趣,慕容青同意他来良家,自然摸过他的底。

“哦?你编这谎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啊,”李青宝眯着眼笑了,“那女孩呢?”

胡海鹏浑身一颤,突然跪倒在地:“我就想见识一下,想多赚些零花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吧,放过我家千千吧。”

他在家里跟千千说让她来良家坐台,良家是个算干净高档的场子,客人也都有素质,可要落在连慕容老板都敬畏的恶魔一般的这人手里,还能有个好?

“千千就是他那个女朋友,叫冯千千,昨天刚来上工,才刚读高三,成绩倒是一般,可上个三本还是没问题,家境跟他差不多,门当户对吧,两人泡在一起,都坏一堆了,”慕容青轻笑一声,对他说:“跟你说吧,雷暗昨天下午前被抓了,雷帮也毁了,你怕还没收到消息吧,在我这里做事就老老实实的,工资也不会少你一分,好好读书,别尽想着走捷径,黑道嘛,也不是人人都能混的。”

胡海鹏心里一震,他万万想不到,李青宝说能只手将雷暗收拾了,雷暗真就马上报销了。

雷帮怎么说也是盘踞在金河数载,在五大帮会中有数的黑道啊,在这两人的眼里竟然连个屁都不算?这两人到底什么来路?居然猛成这样!

“你去把冯千千叫过来。”李青宝目光扫向站在墙角的另一位少爷。

那少爷早被对话惊得呆滞了,被这一喊才醒过神来,急冲冲的往外跑。

“门主,你真对那个女孩有兴趣?”慕容青小声问。

不说廖菲妃单小莲,就是丁芸都比冯千千相貌漂亮身段要好,况且叫来你能干什么?手上嘴上过下瘾吗?

一身紫色牡丹花旗袍的冯千千进了包厢,后头还跟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脸上粉倒不多,看得出要是年轻几岁也是个二三品的美人儿,可现在却有些放纵过度的苍白病态,眉目中也带着些疲态。

“小碎,你下去吧,”慕容摆摆手,对李青宝说,“是妈妈桑。”

李青宝微一点头,就看到冯千千站着都在发抖,于是笑了:“你俩既然那么怕我,你这姓胡的小子还敢编瞎话骗我,是不是觉得这生活太美好了,要给自己找些挫折?”

胡海鹏看冯千千来了,着急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跟您学功夫……”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愣住了,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偷钱包,被碎了肩胛骨还想拜师?

“嘿嘿,有意思,这小子真有意思,是吧,门主?”慕容青笑着说神仙宝座全文阅读。

等他看到李青宝脸上跟结了霜似的,立刻笑容一收。

“想学功夫,你可知道我这不是江湖上的门派道上的黑帮,”李青宝冷然道,“而且就你的品性来说,也绝对不能入我门里……”

“您的品性也不怎样……”胡海鹏小声嘟嚷道。

包厢里立时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冯千千吓得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她差点尿出来了。

这饭能乱吃,话是能乱说的,李青宝一根手指头都能把水果刀给熔了,他要怒起来,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先在慕容这里磨磨性子吧,你的话倒也没错,我品性是不怎样,”李青宝不屑道,“可老子比你好多了,你连三观都摆不正。就你那偷东西手艺来说是不错,但你连人都不会看,我的钱包偷是偷着了,可我马上就发现了,那就变偷为抢了,抢我的东西,你能打得过我吗?等你把三观摆正了,我再考虑吧。”

胡海鹏脸露喜色,当下就要磕头,李青宝拦道:“我可没说要收你,你这头先别磕,还有你,冯千千,慕容,给她做个领班,要赚钱就只能靠陪酒坐台,像什么话……”

正说着,电话响了,李青宝一接起来,五官都快挤一起去了,放下手机就说:“搞什么嘛,我又不是医生。”

电话是廖菲妃打过来的,大小姐好不容易低声下气一回,却被李青宝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回去再说,她嘴嘟着半小时都没放下来,等看到他进了大门,才蹦跳过去说:“你架子越来越大了,我的话也不听!”

“听了,我在慕容那儿,车程要四十多分钟,我这不到三十分钟就赶回来了,闯了五六个红灯,估计驾照又要吊销了,还要去求丁大警花帮忙,还不算是听话吗?”李青宝挠头苦笑。

本来廖菲妃听着是挺高兴的,听到丁芸的名声,她笑容就僵了:“成天丁大警花丁大警花,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是不是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了?”

“真难听,什么叫勾搭,”李青宝换好鞋就冲客厅里坐着的秦岭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小声说:“要勾搭我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你勾搭上?”

“老流氓!”廖菲妃心里略微一甜,嗔骂道。

“呵呵,小李,这回让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你会治病不?”秦岭起身把李青宝叫到沙发上坐下后问。

李青宝心想,你都让廖菲妃在电话里直接把我叫回来了,还问会不会治病做什么?

“略会。”

秦岭一怔,忙问:“这略会是什么意思?”

“秦先生知道我给大小姐炼的固体丹了,这炼丹一道我不敢说是精通也能说是熟练,炼丹嘛,自然也有跟药剂学相关的地方,治病嘛,也就是懂一点了。”李青宝看到楼上有瓶饮料,想也不想拿起来就喝。

秦岭错愕的瞧着那瓶饮料,转头又看欲哭无泪的廖菲妃,心想,那饮料小姐才抿了口,可这也有点那啥了。

“能再详细的说一下吗?”秦岭关心的还是治病的事。

“这样说吧,这骨折外伤我是一把好手,那回我中了枪伤,用的灵肌膏不说能包治百种外伤,几十种也是没问题的,至于中风痛风高血压心脏病,我也有些把握,不说痊愈,治个七八成好,也是手到擒来,”李青宝信心十足的说,“尿床砂眼视力矫正也能行吧。”

本来听着前头廖菲妃都瞪大了眼,心想他本事倒很杂啊,却也能耐颇高,听到后面,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会治什么?”

“男性专科妇科月经不调白带过多不孕不育……”

廖菲妃那脸红得跟个火球一样了,就听李青宝说:“这些都不会。”

“不会你说个什么啊!”廖大小姐啐了口道。

“倒不是那些病,”秦岭听他瞎说也笑了起来,“是我父亲,他最近睡觉的时候老觉得床下有响动,我看了下是有个蚂蚁窝,可那蚂蚁爬动的声音再响,也不会让老人觉得跟马嘶一样啊,换了个地方睡也是一样,只要有些风吹,那就睡不好。我爸年纪大了,这睡眠不好,精神一下就垮了,住院了一段时间,就算是窗户关得再好,他都觉得动静很大……”

“是不是闹鬼?”唐叔跟个幽灵一样钻出来说。

廖菲妃拍着胸脯道:“唐叔,你别吓我,这世界上哪儿有鬼!”

“鬼是有的……”

李青宝一张口,全屋子的人都紧张起来,廖菲妃一双俏目也注意着他,人家山上下来的,指不定真有这一说。

“可基本上都是扯淡,”李青宝笑道,“秦老先生的病可能是神经方面的,医生怎么说?”

“找了几位有名的专家,都说是神经衰弱,有的还说是什么老人痴呆症引起的幻听,”秦岭说着就有些气了,“我爸身体一直健康得很,现在才七十不到,这些话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故意气我吗?”

“老李,秦爷爷从小看我长大的,你能治就一定要帮忙。”廖菲妃哀求道。

秦岭的父亲原是廖老的秘书,跟廖家的关系可说是荣辱与休,秦岭本身打小就跟廖成彰一起长大,叫廖菲妃小姐是种尊重,廖菲妃在他面前总不敢摆小姐架子。

“要见到人才好说,是要去京城吗?”李青宝皱眉道。

光听这些转述,就能知道病不好治,他也没打包票,这要给了秦岭和廖菲妃希望,最后希望落空,那不是要埋怨死自己了?

“不用,我爸已经转到市一院了,”秦岭说,“金河市一院的神经专科在全国都有名的,这里空气也比大城市要好,我也在金河方便照顾。”

“那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过去看看吧?”李青宝问道。

“那再好不过了。”秦岭忙让助理去准备车。

市一院从来都是人山人海,跟超市打折似的,那县乡里赶上来求医的人排的长龙,能从挂号处排到大门外去,就连高级护理病房都住满了人,不是秦岭面子大,连张病房都休想弄得到。

秦老先生是前一周住进来的,院方已组织了几次专家会诊,都没能统一意见,大家各有各的看法,唯一确定的是这病很难治。

虽说六十多岁不到七十患上老人痴呆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由于环境恶化,污染严重,好些地方十几二十岁患癌症的都不鲜见了。

像那些重金属污染患的放射病更是一堆都是,可就算是老人痴呆,也不会出现一点风声就说是万马齐鸣的状况,而看秦老先生的模样,那脑子还是清醒得很的。

“秦总,”市一院的副院长神经科专家方均向看到秦岭带着人来,忙下楼来,“秦老先生的病还没能拿出合适的治疗方案,惭愧啊。”

“嗯,我找了位朋友过来帮看看。”秦岭拍着李青宝的肩膀说。

方均向一瞧李青宝就皱眉了,李青宝横瞧竖看都绝不超过三十的模样,连他们这些在国内医界威名素著的老专家都没定论的事,叫个嘴上无毛的过来就有用?

方均向心里不屑,嘴上倒是客气:“请问这位医生高姓大名?”

“我不是医生,我叫李青宝,是廖家的保镖头子。”

廖菲妃掩嘴偷笑,秦岭也不禁莞尔,这自封称号他都不知说什么好。

方均向一听更是轻蔑,一个保镖就算是在战场上血火里杀过来的,最多懂些外伤内伤的急救活,跟他这种浸在神经学里三十年的教授专家怎么比?

“既然是秦总请来的,那请吧。”

方均向一脸淡然,那冷漠的模样,就连廖菲妃都感受到了。

“喂,老李,你可别丢脸,我看这姓方的丈夫不大顺眼,估计人家本事也大。要是你没把握的话,就别治了。”廖菲妃关心道。

“放心吧,我脸皮厚,他要笑话我,那就由得他笑话吧。”李青宝耸肩道。

你脸皮厚,我还要脸呢,你打着的可是廖家保镖头子的招牌啊,廖菲妃看他往病房里走,也只得跟了上去。

这病房比京城的特级病房差了些,但装饰上别出心裁,都用的横条似的白色木板装的墙壁,看起来也不如单刷白漆的墙壁那么的单调。

秦老先生躺在病床上,但他们在走廊上说话的时候他就醒了。

李青宝瞧他瘦得颧骨高高突起,腮帮子下陷,像跟佛家画的那种饿死鬼差不多,按秦岭的收入来说,把他爸养成个大胖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应该是这病把他折腾得够呛。

“爸,这是小李,是廖老看重的人,在医学上也有些造诣,我请他来给您看一看。”秦岭轻声说,他声音一大,在秦老先生那听着就跟打雷一样。

本来秦老先生跟方均向一个想法,可一听是廖老看重的人,这心态就变了。他这一辈子可就服廖老一人,无论是从人品还是为官上来说,廖老一直是他的标杆。

“廖老看重的孩子,那肯定是不错的了,”秦老生生呵呵的笑道,“你是学中医还是西医的?”

“我学化学的……”

李青宝一张嘴,方均向实在没能忍住,笑出了声,等秦岭瞪过来,他才捂嘴摇头。

一个学化学的来治病,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但在秦老先生的眼里,李青宝这叫诚实啊,一种极难得的品质了。

“学化学的好啊,化学跟医学也沾边嘛,现代医学哪里能离得开化学,”秦老先生笑道,“想想以前欧洲的科学家吧,好几位不是医学、化学、物理都能拿得出手的?我看小李你是谦虚了。”

这老头有点意思,至少胸怀还是有的,没瞧不起人的意思,李青宝想着就说:“还是先给秦老先生把个脉吧。”

说着他手一抬,伸出手指直接搭在了秦老先生的手腕上。

不到片刻,秦岭就看父亲身子微微一抖,脸色突然红润起来,他顿时一惊:“李青宝,我爸这是……”

李青宝把手抬开,就看那红光一下消失,他刚才是从灵力直接冲到秦老先生的身体里去探病根,这法子还是看书看来的,试过几次倒是屡试不爽。

“这病,不好说!”

方均向本来见着秦老先生的模样,有些震撼,听他这一说,就冷笑道:“自然不好说,院里的专家可都还没有定论……”

“病我不知该叫什么,但我能治。”

方均向一时愕然呆住,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什么病也能治?

廖菲妃、秦岭一下大喜:“怎么治?”

“慢慢治!”

“五行相冲?”秦岭听着脑子晕,“怎么解释?”

“简单说就是秦老先生体内金木相克,”李青宝比手划脚的说,“这两种物质堆积在体内沉淀久了,就冲突起来了,一发生冲突就产生了新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会幻听,那我也不明白。”

李青宝本就不是学医的,修真一脉有学医的,可他虽说学杂可也没有涉及那一类,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站在走廊边上的方均向冷声道:“李先生说的是中医那一套,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但连病都没定下,就先定下治疗方案,是不是胡来了些?”

他说的话还算克制,毕竟听李青宝自报家门是廖家的人,不给秦岭面子,也要给廖家面子。

“喂,我说方院长,你没听老李说吗?金木相克,这不就是个病名了?”廖菲妃有些无赖的说。

方均向只当她是李青宝的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自也不屑争论了。

“这金和木的物质是怎么沉淀下来的?”秦岭问道,他也想弄个明白。

“不是常有专家说缺铁缺锌吗?这人体就能看成是个小五行循环往复的空间,任何一种物质偏多就会生病。那铁和锌就缺金,木嘛,蔬菜类大半都能算属木,”李青宝笑着解释,“有的家长老让孩子多吃青菜,但这青菜吃多了也不好。我就看过新闻,说一孩子打小爱吃青菜,最后那肤色跟外星人一样。”

廖菲妃听得身子一哆嗦,这得多绿啊。

“我爸倒是很爱吃青菜,还是自己下地种的,”秦岭说,“他退休后就自己在京郊弄了三分地,种些萝卜、白菜、辣椒什么的,说是既绿色环保,也不怕有污染。肉倒是吃得越来越少了,可真没想到是这方面的病。”

方均向越听越是皱眉:“那按李先生说,不是只要让秦老先生多吃肉就能把病治了?”

“也不能一下就多补,过犹不及,就跟那一年没油水的,一喝一碗水,胃也受不了,一下就能喝死过去,得慢慢来,先喝些肉粥吧,”李青宝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这样一个月下来就差不多了特种兵在都市。”

“无稽之谈!即使是中医的说法金木相克,那也不会产生幻听的病症,”方均向冷哼道,“你一个保镖,懂什么治病,秦总,我看秦老先生还是在医院里先住一段时间,院里会确定病症拿出一个治疗方案来的……”

“这话我已经听了一星期了,”秦岭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老人痴呆,老人痴呆,你看我爸哪里有痴呆的样子。我看你们就是一帮庸医,人再给你们治,没病也得治出病来。”

这话说得极重,方均向脸红脖子粗站在那里反驳也不是,毕竟秦岭的话还是有些理的,院方确实花了一周都没什么作为。

“让秦老先生出院,外头的空气消新些,最好能找个凉快些的地方消暑,只要能熬过最初的一星期就行了。”李青宝趁机建议道。

市一院是不错,高级护理病房更是平常人求之不来的,但秦老先生的病住在这里也治不好,不如找个地方透透气,从养生上来说,也是多接触大自然的好。

“嗯,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办住院手续。”最后一名秦岭是对助理说的。

方均向气得指着李青宝的鼻子说:“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的话,早晚还要送到这里来。”

这话就让秦岭很不爽了:“方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诅咒我爸吗?我虽不在金河人,在市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卫生局的马局长我也是认识的。”

方均向打了个寒颤,有气无力的低下头。

“这医生除了需要有妙手回春的一双手外,还需要有医德,”李青宝奚落说,“我在金河活了二十多年,听说市一院神经科常常有人病好了,还被安排住在院里,用些不痛不痒的高价药……”

“你信口雌黄!”方均向急了起来,“我们现在用药都是经过物价局和卫生局批准的低价高效药,病床很紧张,怎么可能病好了还把人留在院里?”

“哎呀,我就随便说说,你急什么嘛,跟个小孩似的,”见都五十多岁的方均向着急,李青宝笑了,“我听说的事也是十几年前的了,跟现在也没关系,你急着辩解,我可要怀疑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话说得方均向哑口无言,就看李青宝跟秦岭说:“秦老先生要消暑的话,我看西江就挺好。那里还有原始森林公园,几座别墅区就建江边,推门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空气,京泰也有一个别墅项目在西江。”

“地产公司的事你倒是很注意。”秦岭意外道。

“陪大小姐在公司里见习,无意间看到的,等老爷子病好了,去山里猎些野猪也不错。最近那原始森林野猪泛滥,出了好几起伤人的事,已经开禁了,上回金河大那头巨型野猪没吃上,我可嘴馋得很。”李青宝笑着说。

“那就西江,”秦岭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让人先租栋别墅……”

“过一周就放假了,到时我也去那里。”廖菲妃听李青宝的描绘也动心了。

“放暑假你不是要回京城吗?”李青宝一愕。

那是早就定好的事,上回相亲相到一半,廖成彰可不太高兴,可李青宝那时受了枪伤,廖菲妃陪着他住院也没法子。

“就住一周再走嘛,”廖菲妃哀求的看着秦岭,“秦叔叔会帮我跟爸求情的是吧?”

秦岭无奈的笑道:“我试看看吧,可怜那些京城里的公子哥可要再等等罗。”

方均向听得目瞪口呆,他原想这女孩还是李青宝的女人,谁曾想她是廖成彰的女儿,幸好之前没有冲撞过她,看她那娇纵的模样,要是怒起来,他可万万挡不住。

办好出院手续,秦岭的助理就马上驾车去西江安排。

买别墅倒不是太难的事,西江毕竟是个县城,几个别墅项目扎堆,靠着原始森林卖得还算好,可大半都是投资型的,真有心住在这里的人极少。

但要把秦老先生生活安排好,不是光买下别墅就能做到的,生活用品也要细心挑选,都要用他习惯的,好在大半都放在市一院里,只要运过去就好。

不管怎么布置起来都在一两天的时间,秦老先生就先出院住进了新湖苑的别墅。

单小莲听廖菲妃说要放暑假都还要在金河多呆一周再走,而且要去西江消暑,开心得抱着她就往床上滚。两个女孩在床上折腾了好一通才喘息着坐在床边说话。

“李大保镖又立一功,秦大总管还不得再给他一些好处?”单小莲眼里秦岭就是个大总管,管内务府的,至于唐叔,那叫太监头子,她总怀疑说话尖细的唐叔是不是真的太监。

也没听廖菲妃说过唐叔结婚有小孩,说不定是被人把蛋捏碎了也不一定。

“秦叔可能会给他开张支票吧,他赚的钱也不少呢,给秦爷爷买别墅,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廖菲妃嘟着嘴说,“老李也算是争气,我看那姓方的太不顺眼了,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单小莲捏着手里的泰迪熊说:“你不是想要李大保镖吃一亏的,怎么了,舍不得下手?”

“我左思右想,上思下想,我想得睡觉都没睡好,可都没想到能让他吃亏的办法,你说吧,他能文能武,手段高明,狠起来比我爸那些保镖厉害得多,杀人不眨眼,还是个本科生……”

说到最后,廖菲妃也笑了:“你说他那新湖大的本科是不是混来的?”

“难说,我看你夸得他都天下无双了,”单小莲挤眼睛一笑,“但还得加一句,上坑认识娘儿们,下坑认识鞋。”

“哎呀,你又在哪里听来的?”廖菲妃笑得花枝乱颤。

“老话了,都传了好些年了,”单小莲扶着腰说,“李大保镖这回给你长脸了,除了秦大总管外,你是不是也要给他点好处?”

“你胳膊往外拐的啊?我给他的好处还不多?”廖菲妃嘟嘴道,“光是他的工资吧,你说哪家的保镖能比得上他?”

“光给钱算什么呢,人家还想要人呢……”单小莲坏坏的说。

“他做梦!”廖菲妃脸蛋一红说,“你成天帮他说这话,你是花痴了吧?”

“我就算花痴也没用啊,你瞧瞧我这胸,太大了,人家喜欢在平原上奔跑的感觉!”单小莲伸手去摸廖菲妃的胸,邪邪的笑道。

“你才平,你全家都平,”廖菲妃挡开她的手,嫉妒的说,“你那里怎么长的,都跟塞了几个馒头一样了,我这里不平,可跟你一比就比下去了我的大脑有狐狸精全文阅读。”

“这都是遗传,上回我表姐带回来的丰胸丸你不是吃了,没用吗?”单小莲挺了挺胸说。

“没用,”廖菲妃失望的撑着下巴,“现在的中学生发育得真好,跟她们比我都自卑呢。”

“还中学生,小学生都有一百多公分的了,那天上街在西岸国小我看到个小学生,妈呀,简直是挺着两个深海炸弹。”单小莲回想起来都啧啧称奇。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变大呢!”廖菲妃唉叹了声。

“我知道!”

突然从窗外传来个声音,把两位大小姐吓了一大跳,拉开窗帘一看,就见李青宝站在窗台上。

“喂,李大保镖,你一个大男人还偷听女孩说话?”单小莲推开窗说。

“我比较敏感,听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我就想听她们说什么,”李青宝从窗外挤进来,“大小姐,这事我专业。”

廖菲妃本来臊得脸红脖子热,听他一说,破颜一笑:“丰胸你也专业啊?”

“不敢说是达人级,也是经验丰富了。”李青宝笑嘻嘻地说。

“你帮几个妹子干过这事?”廖菲妃立刻板着脸问。

“咳,不超过两个,”李青宝赶紧说,“都没超过十三岁,到十六岁的时候就见效了。”

“这也敢说经验丰富?你别吹牛,咱们清清正为这事发愁呢,你要没本事,趁早再爬出去。”单小莲指着窗户就说。

“有效有效,”李青宝连忙说,“没效我赶来吗?刚才我不说了吗?都有两个成功案例了。”

单小莲摇头道:“你那不算,人家正好在发育期,说不定不用你的办法就能成功呢。”

“大小姐,我这样跟你说吧,她这胸根本就不算大,用我的办法能更大。”李青宝不理她,看向廖菲妃。

单小莲可不服气,一挺胸挤到李青宝的身前:“你看看大不大?”

廖菲妃连拉都没能拉住她,就看李青宝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这要摸了才知道,光看,你也清楚现在这女孩的内衣能做假的太多了,胸垫啊,调整型内衣啊什么的,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个老流氓!”单小莲挥了下拳头就坐回床边,“说吧,你的法子是什么?”

“我这法子是中西合璧,中西医结合,无后遗症,保症十天见效,一月看涨,半年后要不变大一圈名字就倒过来写的李家不传之秘。”李青宝摇头晃脑地说。

“你瞧他像不像是摆地摊卖狗皮膏药跌打酒的?”单小莲拉着廖菲妃的胳膊说,“要是办法没效,你现在力气大,把他打个下半身不能自理。”

廖菲妃咯咯的笑了几声,她倒是好奇李青宝有什么法子。

“我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揉!”

单小莲和廖菲妃一怔后,嗤笑道:“这法子谁不懂啊,清清天天都揉可一点用都没有,再揉都要破皮了……”

“小莲!”廖菲妃见她口不择言忙捂住她的嘴,却看李青宝一副眼珠子落地的失神模样,咬了下嘴唇说,“怎么揉?”

“这样……”李青宝做了个托球的姿势,“往上一抬,顺时针往内用力,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单小莲挣扎出来说,“你要托球,你要有球才能托啊天下无双:王妃太嚣张全文阅读!”

“小莲!”廖菲妃这回是真的怒了,她真是话不忌口啊。

李青宝已脑补得咽了好几口水了,看这两人瞧过来,就说:“没球也不要紧……”

“李青宝!”廖菲妃咬牙狠瞪他眼。

“咳,那就这样,”李青宝拿自己做示范,伸手扣在自己的胸上,“一样,左三圈,右三圈,一定要在洗澡的时候揉,水蒸汽也有些用,明白了吧,你做给我看看,姿势对不对。”

廖菲妃刚想做,看到李青宝那色瞇瞇的神情,立刻醒悟过来:“你这个大色狼,就想我演给你看是吧?”

“不,绝对不是,”李青宝叫屈道,“我要动那心思,我就天打五雷轰,死了连鬼都做不成。”

“你要做鬼也是个!”单小莲啐道。

“其实光是你揉也没用,你的力道不够,我来揉就差不多,我揉个十来天吧,那就好了……”

“你滚!”廖菲妃抓起床上的娃娃,像是火箭弹似的一颗颗的砸过去。

李青宝飞快的冲到窗外说:“大不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形状好不好啊!”

“要死啊!”廖菲妃拿起桌上的墨水瓶就扔过去。

李青宝躲之不及,被砸在鼻梁上,往后一翻栽在地上。

“不会出事吧?”单小莲探头去看,就见他翻个身爬起来,一溜烟的没影了。

“哼,砸不死他,本来还想他有什么法子,原来就是想要占我便宜。”廖菲妃怒气未消,将个娃娃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哎呀,糟糕了,他要是一直在窗外听着的话,那咱们说的所有话他不是听到了?”单小莲突然一惊道。

廖菲妃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小脸儿绯红,羞得拿起被子盖住了头做驼鸟了。

“门主,您受伤了?”瞧见李青宝鼻梁上红肿,胡海鹏惊道。

“滚开。”李青宝一脚踹飞他,直接往慕容青所在的包厢走过去。

包厢里慕容青正在招待长岭海盗社的人,这是金河五大帮会中最弱小的,做的不过是些盗电单车,砸车玻璃偷电脑包、钱包,在河上用铁勾挂船强行卖水果小吃给游客的事,大多都是金河长岭县的人,又自以为在江上无人能挡,才叫这个名。

慕容青稍稍把雷帮的事透露了些风声出去,就把人都招呼过来了。

李青宝推门进来的时候,海盗社的帮主张啸风正搂着两个小姐跟慕容青推杯换盞有说有笑。

“这位是……”见李青宝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张啸风就皱眉道。

“你是来跟慕容谈合作的吧?不用合作了,直接归慕容管吧,以后份子钱拿一份出来给慕容,”李青宝接过马千千端上来的绿茶,拧开喝了口说,“还有伤人的事不要做了。”

张啸风一愣脸就沉下来了,他带了四个人过来,算是亲信中的亲信,打手中的打手,虽做的是小偷小盗的事,但这些事也讲究地盘的,冲杀起来他们也不含糊。

“慕容老板,这是你的朋友吧?口气也太大了些,咱们可是合作,听说你在西市那片还开了间当铺,正好我这里要有货出手,就直接能放你那边。”

张啸风说着话,眼神还不时往李青宝那瞟,毕竟李青宝这一出场气势太大,李青宝呢,一言不发,就盯着他瞧,不过那目光也太犀利了,看得张啸风浑身发毛。

李青宝心绪不宁,才有意跑到廖菲妃卧房的窗外听墙角,想要找些乐子平复一二,可谁知打新湖苑过来,这心情越来越糟,想按捺下去那有点不规矩的心跳,却没法做到。

这张啸风撞枪口上了,眼见李青宝要拿他发作,慕容青忙说:“当铺才开,口子才立起来,要等来往的人多了,再慢慢的把货送过去。”

他在李青宝的安排下,在金河待着目标主要有两个,一是把金河的黑道收了,保证廖菲妃在这一两年内不会出事,不要等出了事再补救,二是打听那最后一份材料的下落,黑市开张还有段时间,除了在良家这打探消息,当铺也是个法子,开当铺还指不定能收到些意外的东西。

来当铺的人一般有两种,一是需要钱救急的,二就是处理不用的东西的。

前者是慕容青最需要关心的,现在当铺才刚开,他就准备让胡海鹏没事过去跟着学,到时准备把铺子交给他处理。

“唔,到是这个理,但我老张还想问问,雷暗进局子了,他原来那一些事谁来接手?”张啸风不敢跟李青宝对视,眼神一直瞧着慕容青。

就算不知李青宝身份,凭直觉他都感到慕容老板比李青宝好打交道。

听他问这句,慕容青就清楚,这张啸风也是个不安份的,想要拓展自己的势力。这黑道也分三六九流,偷抢强卖无疑是下端了些,海盗社被人瞧不起,也多半是这个原因。

可要接过雷暗留下来的高利贷、地下赌场这两大盘子,那海盗社的势力就会大涨,张啸风的江湖地位也会急升。毕竟雷暗走了,市场还在的,总要有人来填补空缺。

“张兄是不是急了些?”慕容摇晃着杯里的红酒,笑道,“这事恐怕也轮不到我做主,金河五大帮,走了雷暗,除去海盗社,还有龙青、翔鹰、小吉刀会三大帮派……”

张啸风不以为然的一哼:“他们算个屁,没你开口,这金河谁敢接手雷暗留下的地盘。”

雷暗被抓不单是杀鸡儆猴那样简单,从慕容青放出的风声里,张啸风得出这个姓慕容的在警方的势力也不小,可说是黑白两道通吃。

黑道想要站得稳,手里沾血那是必然的,可光靠凶狠也没用,背后还需要有强大的*支撑。当初雷帮在金河风声水起,雷暗一被警方通缉,雷帮声势就消了下去。等雷暗被丁芸抓走,雷帮整个分崩离析。

张啸风看出了这些,才欣然过来跟慕容青会面。

“哈,张兄说笑了,”慕容青爽朗的一笑,就听李青宝冷笑道,“慕容找你过来,谈的是海盗社并入良家的事,不是跟你分地盘的,扳倒雷暗的是良家,拼什么要给你好处。”

话说得太狠,张啸风深感李青宝不好惹,可这脸也是立时就阴了下来。

“呵呵,慕容老板是想要吞了海盗社?”

迎着张啸风投过来的目光,慕容青笑道:“若是想要留着海盗社的招牌也不是不行……”

张啸风霍然站起身,寒声道:“我老张虽不成器,这些手足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慕容老板想要以势压人,那也太看不起人了……”

“我就是看不起你又如何?”慕容青笑容一止,顿时整个房间除了电视里放出的歌声,都静了下来。

李青宝没动手,慕容青也没动手,光是包厢里的压力让张啸风都差点跪下了,这点他比起雷暗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海盗社也只能小偷小摸在河上强买强卖,连在公园门口摆个摊拉游客强迫拍照的事都不赶干,毕竟那里有保安。

但李青宝的心绪已平,对这些人他也懒得再出手,慕容青就趁张啸风好不容易张嘴说下回再谈的时候,笑着给了他个台阶。

海盗社的人走后,慕容青让少爷把酒瓶收了,泡上茶递给李青宝:“门主,当铺开张那天能不能请单丹青来一趟?”

第二十七章 信任

单家在金河商界的名气太响,单丹青更是身上背了好些个企业家的名号,又是政协委员,这开当铺讲究的是名声,要是他肯来,那名气一下就打出去了,生意自然就能上门。

良家和当铺都算是烛门的买卖,跟立新会所不同,李青宝也是能拿到钱的。

“我去跟他提一提,再问问秦岭,说不定他也会来。”

慕容青笑着说:“要是秦岭肯定就再好不过了。”

要说单丹青只在金河有名词,秦岭就是国家级的,他一来剩下的金河五大帮立时会换一种面孔来瞧良家。

混黑道说到底就是求财,要财无非两条道,一是靠大树,找权势人物来撑着,二就是打生打死,第二种最下等。

靠大树嘛,雷暗那已经把慕容青的白道*给透露了些,要是商界还有能耐的话,那不用威吓,人自然就会靠上来。

“我晚上要去见他,正好跟他提。”

金河银湖的天坑还没填,虽说用了公关手段,已经止住了退房潮,但那坑还摆在那里,看着也触目惊心,李青宝就让秦岭今天把工程部的人全都撤走,他去做事。

慕容青倒是主动要求跟过去,晚上就在良坊里吃了一顿,再一共赶到金河银湖。

施工场地本来就是围起来的,工程部的人一撤,除了硬要留下来的苏淑和赶来的秦岭,加一起也就四个人,安静得很。

苏淑招待苏南炒房团的时候,曾到过河上良家,见到慕容青也是微微一惊,她万没想到这位李助理的社会关系网会那么复杂。

“苏经理,”慕容青微笑道,“上回的酒还存着呢,有空过来我再招待你瓶好的。”

苏淑微微点头算是把话带过了,就看秦岭跟李青宝在小声说着些什么,过一会儿,秦岭转过头来跟她说:“我跟你去售楼部坐坐。”

苏淑一怔,却也无法说什么,她本想看李青宝怎样将那天坑给填好。

600米深,下方还有个地底湖,照陈洵说的,那湖可能深少说有几米,通往的地方可能是外江,内通则有数十条地下河。

要用水泥来填的话,整个金河的水泥厂全开工都满足不下,一倒下去都能跟着江水一起流走,就算是用防洪筑堤的法子,那也很难做得到。

偏偏李青宝是一个人来的,带个慕容青也不像是能顶事的,他说一晚上就能补好,那可能吗?

“门主,土行法诀?”慕容青看人走后,小声问道。

“不会。”李青宝摇头。

五行法诀他得其三,金、木、火,土和水都不得其门,也没有秘笈可以修习。

“那是……”慕容青也迷惑了。

这要有土行法诀的话,那只要移土搬山将这坑直接给填满就好了。金行法诀也不是不行,但要消耗的钢材都得能让秦岭哭起来吧,跟用水泥来填坑差不多,只是提高了效率。

“你看着吧。”

李青宝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的种子,撒在地上。

慕容青心下一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往后一跃,离那种子落地之处远一些。

苏淑给稳如泰山坐在贵宾室里的秦岭倒了杯水,心头猜疑不定的想往外瞧,可她坐的地方正对着的是马路,不是后头的工地。

“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要说出去……”秦岭慢悠悠的说,“我只能说,要说这世界上谁能一夜之间将天坑填满,那就只有李青宝能做得到。”

苏淑刚想开口,突然之间整个售楼部摇了起来,她顿时想到那日天坑出现时的景象,蹬地跳了起来,想往外跑。

“坐下。”秦岭厉声一喝。

苏淑腿一时迈不开了,她跟在秦岭身边也有段时间了,可是头回看到这位总经理露出这种严厉的表情,说到底她还要靠秦岭吃饭的。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秦岭沉着脸说,他的目光越过苏淑投向窗外,看到李青宝站着的地方青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心里微微一震,想的不是李青宝的能耐,而是明天怎么在报上解释。

慕容青瞧着那种子闪着绿光冲向坑底就在三四十米的地方开始织网,最初是如手指粗的树枝,到后来成了碗口粗的虬枝,如麻花一样蠕动着。

“树枝的承受力很强,我会让它编上几十层,到时再让秦岭让工程部的人在上面浇上土,再重新盖二三十层的高楼都行,别说是种些树了。”

李青宝信心满满,如同藤椅一般,单根的树藤就能承受数百斤的重量,而编成的藤椅就算是几十个人站在上面都没有问题。

就像是在编织一道巨大的藤网,慕容青看得惊叹不已。

妖族有妖族的术法,同样分化五行,玄妙无比,但跟李青宝这种举重若轻,落种为树的木行法诀一比,那就没法比了。

等像织毛衣一样的枝网交织而成后,李青宝双手往后一拉,就听到嘎的一声,所有的树枝被坚固在一起。

“直接将水泥倾倒在上面就行了,这点财力京泰还是有的吧?”

秦岭看着坑底那像是天生就生长着的树枝网,瞠目结舌了半晌,才说:“能做到这样就够了,把水泥铺上去,跟那树枝结成一块基底,再在上头浇筑沙土,栽种树苗,就能形成一处绿化带。”

他想不到李青宝会用这样的解决办法,从那坑里的洞壁四周探出的树枝来看,树枝网全都深入到了洞壁的深处,也就是他所站之处的地底,有足够的拉力能够承受在上面栽树和培土。

“到时给我和慕容各留一套。”李青宝眯眼一笑,转身就看到扒在售楼部窗户上往这望的苏淑。

目光一对上,苏淑就吓得躲进了窗户后。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小李,你先回去吧。”秦岭满意地说。

事做到这种地步,已超乎他的想象,只要两套房子,他还是能接受的,比以前那狮子大开口的李青宝收敛了不少。

“嗯,应该不会再出纰漏了。”李青宝伸了个懒腰,带着慕容青走向停车位。

站在车旁,手刚放在门上,就见苏淑跑过来,这车就停在售楼部前,她才跑这几步,就大喘了几口气。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含笑瞧着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

“李助理,慕容先生,”苏淑按着上下起伏的胸口说,“你们都是有大能耐的人,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李青宝手指插在钥匙环里,转了两圈,笑道:“我可是要收钱的。”

“我有钱,这几年我靠卖楼赚了一些钱,除了买房,我还剩下不少,你要是能帮我忙的话,不单是钱,就是……”说到这里,苏淑俏脸发烫,雪白的脖颈也染红了,“就是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

慕容青呵呵一笑:“良家那还不缺小姐,苏经理,我那也请不起。”

被他调笑一句,苏淑的脸更红得像秋后的枫叶,她鼓足勇气,诚恳的望向李青宝,在她瞧来,李青宝肯定要比河上良家的老板慕容青要好说话。

“说吧,或许看在都在一个公司的份上,我免费出一次手也不是不行。”

慕容青瞥了李青宝一眼,掌门可没有那么好心的时候,他难道是看上这个售楼小姐了?

仔细一瞧,苏淑确实有几分殊色,穿着得体的套装,身型包裹得极好,却也将该露出来的地方都露出来了,掌门最爱的腿也长得极纤细匀称,不过,掌门不是心属那位廖家的大小姐了吗?

还在想着,苏淑感激地连连点头,指着车说:“能不能上车再说,要是秦总回来看到的话……”

“上车说吧末世之炮灰也不错。”

慕容青掌车,苏淑跟李青宝都坐在后座上。

贴得近了,连她身上擦着的淡淡香水味都能闻到,是香奈儿的,具体是哪一号,李青宝也不清楚,他长的可不是狗鼻子。

苏淑长吸了口气,才说:“慕容老板认识张啸风吗?”

话一出口,慕容青就笑了:“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怎么?苏经理还跟张帮主是老相识?”

话说得苏淑那张脸又红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本来是张啸风的女人……”

李青宝听得抬了下眉,笑问道:“张帮主可了不得,大名鼎鼎的金河五大帮会之一,黑道上可是赫赫有名,既然你是张啸风的女人,还抛头露脸出来做售楼小姐干什么?”

“因为他杀了我爸妈。”

李青宝一怔,慕容青从后视镜里看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淑没在再将故事说下去,车开到河上良家,进了包厢摆上酒水,慕容青把少爷叫出去,关上门,她才苦笑着将她的故事说出来。

苏淑大学毕业就进了金河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原是做策划,后来售楼部缺人就把她调了过去。她一上任就出色的完成了当月的售楼任务,一下被上面看中,留在了售楼部里。

项目销售完成后,被挖角到了另一家房地产公司,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张啸风。

当时的张啸风就已是海盗社的老大了,那年的海盗社比现在还要差上一些,名声也极不好,多半就靠在江河上勾船强卖为生。

张啸风想要买楼,苏淑为了完成售楼任务,多赚佣金,就跟他出去了几回。

这一来二去的,张啸风就对她有意思了,起初是先约会,苏淑略微知道他的来历,也不敢反对,后来张啸风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摸摸腿啊,攀攀肩啊,挤挤奶啊。

苏淑敢怒不敢言,最后她不再答应张啸风的邀请,不再同他单独出去。

张啸风就怒了,先是带人砸了售楼部,再冲到她家里,直接将她掳走,当天夜里就强占了她。还一再威胁她,要是她敢报警的话,她就将她家里人全都杀干净。

之后张啸风就成了苏家事实上的女婿,苏淑的父母一直心里怀恨。

有天夜里,张啸风在苏淑家里喝醉后,跟苏淑干完事,起来夜尿,苏淑的父亲拿起放在卫生间旁的哑铃冲着他的脑袋上砸过去。

本想将他砸死,谁料张啸风脑袋硬得很,这一砸头上开了口,出了一地的血,人却没晕,也没死,反而清醒了过来。反手夺过苏父手里的哑铃,对准他脑门就是一砸。

苏父都六十七八了,这一砸当下就要了他老命,苏母被惊得起床后,又被发疯似的张啸风砸晕在地,苏淑当场吓得花容失色,抓起电话就要报警。

不料张啸风的疯劲还没完,拎起一把水果刀,冲她的腰上就是一刺。

剧烈的疼痛让苏淑直接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警官过来做记录时,苏淑正想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就看到张啸风带着几个人,站在病房外,冷冷地看着这里,她当下就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警官无可奈何,虽说根据邻居那收集来的情报已能锁定是张啸风做的案子,可要是苏淑不开口,那也无法定罪星海领主全文阅读。

等警官一走,张啸风就跑到她床前威胁说:“你爸死了,你妈送来医院后急救没成功,也死了,你苏家就剩下你一个人,好好做我的女人,不然,早晚你也是个死。或者,我把你送给我那些在街面上混饭吃的手下,给他们做发泄的工具,就看你怎么做了。”

苏淑被吓得话都不敢说,只能点头。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苏淑就成了张啸风的数个女人之一,而他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来找苏淑,别看她表面上风光,工作能力超强,光鲜亮丽,她心里藏着的秘密,可是第一回说出来。

她的苦别人可都是不知道的。

李青宝托着一杯澄汁,看着脸色阴沉的慕容青,冷笑道:“慕容,你想做什么?冲到张啸风的家里,将他直接剁了?这样不能解决问题,他的那些手下没人管,这一乱,整个金河的小偷谁来控制?”

“那就放任看那张啸风在外头嚣张?”慕容青咬牙道。

他自不是那种听一面之辞就要出头帮人报仇的单纯角色,只是苏淑的故事确实有点惨,而苏淑光用掉的纸巾都有小半盒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倒也不是那样说,你愤怒也没用,我也愤怒,而且是出离的愤怒,”李青宝瞟了眼低着头的苏淑,“你是女人,我不怪你,若是个男人,被人捅了菊花,杀了双亲,还不想着要玉石俱焚,为父母报仇的话,只知做个缩头乌龟,那我瞧不起他,也不会帮他报仇。”

苏淑浑身一震,突然抬起头,一拉衣衫,就看她的小腹上有个极为清晰的伤疤,看上去就像是被刀捅伤的。

“幸好没伤到内脏,从这个位置捅下去……”李青宝把目光收回说,“慕容,你先将张啸风带过来再说。”

慕容青出了房间,李青宝懒洋洋的瞧着整理衣衫的苏淑:“你的慌话,我不想在慕容面前戳穿,你那伤口确实是用刀捅伤的,但绝对不是水果刀,从那伤口的大小来判断的话,应该是匕首,军队里标配的那种。”

苏淑双手一停,再抬眼时,眼睛里已满是精芒,哪里是个要人保护的弱女子。

“咯咯,你怎么看出来的?光凭那刀口?”

“因为你哭得很假,虽说眼泪流了不少,但你一直低着头,是担心我们看出你神态的异样吗?”李青宝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你是哪个部门的?”

“李先生既然是异人,竟然看不出我的来历吗?”苏淑轻抚了下长发,慵懒的伸了下身子,双手搭在沙发上,微笑道。

“异事科?龙组?还是a队?”李青宝目光不眨的瞧着她。

“咯咯,你猜吧,不过呢,我说的话也没错,张啸风确实做过那些事,他坑害的是另一个女孩,事情你可以在金河的警官网上查到,”苏淑嫣然道,“没想到烛门的高徒还是热心肠的人。”

她最后说的是慕容青,李青宝被她说穿来历,却是半点都不紧张,这苏淑厉害是厉害,但也绝不到他会束手就擒的地步,就他猜测,她应该不是修士,那就不是龙组和a队的人,八成是专门调查古怪事件的异事科的成员。

“异事科这两年倒是很活跃,我在国内活动的时候,常常碰上,苏小姐既然是异事科的人,大概知道异事科跟修真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找这个单独说话的机会,要做什么就直说好了,我那位徒弟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他知道你骗他,我可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苏淑妙目往李青宝身上一定说:“李掌门,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那头巨型野猪的事,那野猪被送去研究后就上报到了异事科里,上头就派我来了金河,做了个身份安排进了京泰……”

“秦岭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李青宝插嘴道。

“是,秦总不知道我是异事科的人,”苏淑点头道,“本来我在鹰嘴山上发现有修士活动的踪迹后就打算把事情转给龙组,算是完成任务,退出金河,后来发现了刚我说的那件事,那个故事的主角叫闻琴。”

“闻琴,闻琴……”李青宝默念了几遍这名字后,突然说,“她原来是金河大商学院的?”

苏淑微微点头:“李掌门果然博闻强记,在金河大待了不到半年,就把上下几届商学院毕业生的资料都记住了,廖家大小姐让您做保镖,可真是有眼光。”

异事科虽说没有修士任职,但手段却是三大特殊部门里最让人侧目的,特别是它的消息渠道,连龙组和a队都查不出来的事,他们都能查得到。

李青宝的身份,他在廖家做保镖,甚至他在金河大做校工卧底,都被苏淑查到了,这让他都有点意外。

“哼,廖菲妃自然是有眼光的,你的眼光也不坏,找上我们,是因为异事科不方便出手对付海盗社,而你又碰上了这件事,指不定是你自己大发善心想帮那个叫闻琴的女孩吧?”

“是,也不是,随便李掌门怎么猜了,不过呢,”苏淑眨眨眼说,“你不是让慕容青在收服金河的五大帮会吗?保证廖家大小姐在金河剩下几年不出事吗?雷帮都被你拆了,海盗社要是不听话,慕容青也自然会对它动手,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嘛。”

这时,慕容青推门进来,发现包厢里的气氛跟他出去的时候不一样,那之前还哭哭啼啼的苏淑竟然对他妩媚一笑,把他弄得满头雾水。

“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异事科派来金河的大人物,”李青宝讥笑道,“你可算看走眼了。”

异事科?慕容青瞳孔微缩,握手成拳,当即就要发作。

李青宝摆手道:“先坐下吧,张啸风什么时候过来?”

“他半小时就到,现在他人在江面上。”慕容青按住心里被玩弄的怒火,沉声道。

“慕容先生可不要怪我,我要不那样说,你能把张啸风请过来吗?而且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只是我并非是事情的主角,这些我刚才都跟李掌门说了。”苏淑还一脸的委屈。

“哼!”慕容青重重一哼,捧起一杯威士忌就一口吞了下去。

李青宝看向苏淑:“听你话里的意思,那巨型野猪的事通知了龙组,龙组的人也快到了吧?”

慕容青眉毛一挑,就听苏淑说:“跟我前后脚而已,早到金河了李邪修仙传。”

麻烦了,龙组那帮修士,对李青宝这些散修可没多大好感的,用龙组现在老大的话来说,凡诸修真者,不能收为己用,不如杀之。

来就来吧,麻烦多了,也不怕再多一个。

随便瞎扯了一阵,张啸风就到了。

“这位是……”张啸风一瞧见苏淑,那眼睛就跟擦了油的灯泡,闪个不停。

他以为苏淑是慕容青给他安排的女人,想也是,早上得罪了他,现在又客气的请他过来,自然是来赔礼的,大家无非是求个败嘛,要合作,也不用口气那么硬,都是混黑道的,哪天被人敲闷棍都说不定呢。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算河上良家靠白道靠得狠,连雷帮都灭了,可要以大欺小,那别的帮会会怎么看?硬将海盗社给吞了,别的小帮会怕会人人自危吧?

张啸风能混到现在的地位,脑子也不白给。但他完全猜错了,苏淑可是他玩不起的女人。不过,对这个误会,慕容青倒是想让他多误会一些,最好把这异事科的女人得罪死。

“哈,这是苏淑,漂亮吧,你俩多亲热一下。”

苏淑表情一怔,就堆出了腻死人的笑容:“张老板,快过来坐,我一看张老板就是个大老板,做大生意的,小妹刚来金河,也全靠了慕容老板,今天一定让张老板玩个痛快。”

张啸风乐得哈哈大笑,上来就直接攀着苏淑的肩膀,托起酒杯,示意她倒酒。

张啸风一同来的两个金牌打手,也坐在了沙发上,李青宝冲慕容青一点头,他就出去打个响指,让妈妈桑带一些素质高的小姐过来。

苏淑在异事科里混了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张啸风几次想要揩油,都没她轻而易举又不动声风的挡了开去,李青宝看得清楚,抿嘴偷笑,却也没直接就要抽张啸风的意思。

慕容青安排人具体去查闻琴的事还没结果,李青宝可不会傻到被苏淑当枪使。

弄了几回,张啸风也不耐烦了手一用力说:“小妞,让你张爷摸一下又怎么了?出来坐台的,还有不让摸的?你张爷有的是钱,你这挡来挡去的,是个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说不让张爷摸,”苏淑委屈说,“只是这么多的人,我脸皮薄,要不然咱们出去?出酒店,到了酒店里我随便让您摸,你爱摸哪儿摸哪儿。”

话说得勾人,连李青宝都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苏淑却插空子白了他一眼,老娘这回算是配合你们了,你们要不把这张啸风给收拾了,回头老娘就阴死你们。

“酒店?酒店好,只是现在还去不得。”张啸风转头瞧了眼老神在在的李青宝。

慕容青请他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谈的,先喝些酒,摸几把,唱几首歌,等气氛差不多了再谈事,但要离开去酒店,那不是要折腾一宿了,那还谈什么事?

“那就去卫生间吧?”苏淑腻声说,“我的身子骨可软了。”

靠!这异事科的人都这德性?上回遇到那女的不是挺爷们的?

李青宝听得摇了下头,就看慕容青拉开门冲自己打了个手势,跟着走进来,看着苏淑说:“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张帮主有话谈。”

那俩手下还没得选小姐了,好在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另外安排个包厢,好好招待的。

等包厢里还剩下李青宝、慕容青、张啸风的时候,慕容青就捧起酒瓶,给张啸风倒了杯酒,给自己也满了杯,举起酒杯碰了下,都抿了半口,才说:“张老大,我有侄女叫闻琴,不知你听说过吗?”

张啸风这口里的酒还没咽下去,当即一口喷到桌上,洒得果盘里到处都是。

“闻琴,闻琴是你的侄女?”

“也不算是侄女,我跟她父亲,闻老兄以前是在一个地方混的,后来闻老兄回金河了,就断了联系。我这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昨天打算去找他,听说他跟嫂子去世了,就还留下闻琴一个小丫头在,心想她也怪可怜的,就安排人去接她过来,谁知她一见面就哭了起来……”

慕容青说着看向张啸风,张帮主这会儿已经背上流汗了,别说再想着跟苏淑去酒店开房的事了,脑子里只是在乱转。

这慕容青找我过来是要问闻琴的事?他刚来金河不久,怎么知道闻琴家里出的那些事的?是有人告密还是什么原因?

“张老大……”

李青宝喊了声,张啸风回过神来:“啊?啊!嗯,闻琴我认识,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有小半年没来往了,慕容老板是她的长辈,那就再好不过了,说来,我老张也要算是晚辈,这样,我就叫慕容老板一声叔,青叔。”

李青宝心下好笑,这张啸风知晓慕容青的手段,便想低头认栽,认个晚辈,到时再将那海盗社的位子让出来,也有个好结局。

慕容青怎么可能吃这一套。

“既然张老大跟我那侄女是男女朋友,那就好办了,你知道他家里的事吗?听说我那老哥哥和嫂子是被人砸死的,还是在家里,死得极惨啊。想当初,我在外地的时候,还是跟着老哥哥混饭吃的,没料到这才几年没见,唉。”

编故事慕容青是行家里手,要不说关系密切,动起手来,也无法给道上一个交代。

“那事,那事我听说了……”张啸风满头大汗,就跟刚从桑拿里出来似的,手指缝里都是汗,“慕容老板,不,青叔,您要查这件事的话,就交给侄儿好了,海盗社虽小,但是眼线多,都是在街面上混饭吃的,不用多久就能把事情给查个七七八八的。”

李青宝笑了笑说:“那就不用麻烦张老大了,事情我们都查清楚了,听说那个动手杀人全家的家伙也姓张?”

张啸风打了个寒战,连头都不敢抬,慕容青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就像是霜气一样的席卷过去,在道上混了那么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叔,这位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当时真不知道是青叔您的大哥,要不然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他动手,您饶了我吧,念在我家上有老下有下的份上,您就放过我这一马,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堂堂的海盗社老大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却是不怎么响,这包厢里都铺着地毯的,想磕得响,那得多用力才行。

这时,门突然开了,苏淑抱着胸走进来。

李青宝看了她眼说:“我说妹子,你还进来做什么?是怕我们处理不好吗?”

被他叫了声妹子,苏淑一点也不恼,反而冲他媚然一笑:“哥哥,我就看看戏。”

慕容青被这俩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张啸风这时才明白这完全都是苏淑害的他。

“我跟你无冤无仇,我杀那闻琴一家,关你屁事,你帮她出头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关我的事?”苏淑冷然道,“你作恶多端,难道就没想到有这一天吗?”

全身颤抖的张啸风突然从地上窜起,双手直接插向苏淑的双眼,他的动作虽快,苏淑的反应更快,就看她一个旋身,恰好躲过他伸来的双手,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

只听得张啸风一声痛叫,滚倒在地。

“丁姐,我是李青宝,唔,这里有个人要交给你,唔,是关于一桩悬案的,你来了就知道了。”

李青宝当着张啸风的面打电话给丁芸,这种事自然还是要交给丁芸来做,以张啸风的案底,又杀了人,那死刑是跑不脱的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金河了,”苏淑突然看着李青宝说,“你要是去京城的话,可以用这个电话找我。”她拿出一张卡片,飞到李青宝的手中,“没事的话,千万别用。”

“嗯。”李青宝轻瞥了她眼,这女孩倒是有点意思,又在异事科,说不定有用到的地方。

苏淑临走前冲他一笑说:“你这个修士也真怪,直接将张啸风杀了就好了,怎么还报警?”

“我怕脏了慕容的地方。”李青宝也是一笑,看着她出了包厢。

张啸风痛叫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苏淑那一脚可是用了狠力的,等丁芸赶来的时候,她绷着脸说:“你干脆把这金河五大帮会的老大都一次交给我好了,也省事。”

“这张啸风身上背了命案,我看不下去才出事,其它的那几家,我可没时间搭理他们。”

“是这样就好。”

丁芸早就有点怀疑李青宝慕容青在借她的手整合金河黑道,但这俩又没做什么太夸张的事,大家相处又久了,有交情在,也不能直接抓到局里问话,再说要抓也得能抓得住才是。

“起来!”丁芸将张啸风拷上,一拉他肩膀喊道。

李青宝陪着她将张啸风送往警局。

慕容青在隔壁房间正在连哄带骗,连威胁带给好处,收服张啸风带来的金牌打手,看到三人从门外走过去,一指就说:“看到没,市刑侦支队支队长就是李掌门的女人,我告诉你们,跟着我干,有好处拿,不跟我干,只有死路一条。张啸风进局子了,这海盗社也要有人掌头才是,知道吗?”

那俩金牌打手被吓唬得连连点头,一再保证回头就去把人心都收买了,回头就奉慕容老板为老头。

慕容青这才满意的放他们走,量他们也不敢玩花样。

李青宝在警局坐了一会儿,就接到唐叔的电话,说是明天大小姐要起早,让他快回家,明天好早些送她去学校。

开完散学典礼,廖菲妃跟单小莲吱吱喳喳的说着去西江的事。秦老先生在秦岭买下的西江别墅住下了,病情转好,心情也变得愉快。秦岭对李青宝的治疗方案,很是佩服,也帮着将这两位大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就等她俩过去住。

“西江不比金河,那里很不方便的,大小姐,有些东西还是要多带,不然要再从金河买过去,也不好办呐。”唐叔擦着汗帮廖菲妃收拾。

她俩要在西江住一周,到时单小莲再跟单丹青出国去西欧,廖菲妃则要回京城继续廖老给她安排的相亲。这一周也就算是她俩自由活动的时间了,再想见面就得等到九月开学。

“哎呀,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麻烦了。”廖菲妃嘟着嘴说,偷眼去看手里握着本《伤寒杂病论》的李青宝,心想那么复杂的书他也能看?

李青宝是在琢磨着治病的事,秦岭倒是好,帮他把秦老先生治好的事在邮件里跟几位京城里的大佬说了遍,那些大佬有好些家中老人年纪都大了的,都央着李青宝过去看诊。

可李青宝自己有自知之明,就他那两把刷子,真要过去的话,那还不得治出事来,就赶紧的恶补理论知识。

秦岭也帮他推脱了一些,说是他还要在西江帮他爸看顾一段日子,等一周后再去京城,让那些大佬先等等。

当然,秦岭也给李青宝说了,那些大佬家里有的是钱,不怕花钱,只要能治得好病,钱肯定是大把大把的进账,这也是李青宝的动力之一。

唐叔总算收拾妥当后,单小莲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了,俩人把行李放在一辆商务车里,就坐上李青宝的宝马车,往西江驶去。

西江离金河的路程不远不近,倒是许多金河人过来消暑的地方,但那里的别墅项目却不吃香,毕竟金河不是大城市,购买力有限,好那里地皮便宜,放在那里耗着也不成问题。

京泰也看中了西江的地产市场,针对的是京城的高端客户,倒不会愁卖。已经快开盘了,原想让苏淑过去的,但苏淑这一走,就得另外挑人。

秦岭还跟李青宝问起苏淑的事,他那天是瞧见苏淑上了李青宝的车,李青宝自不会把苏淑是异事科的人这件事告诉他,只说苏淑家出了些事,要先回老家处理好事再说。

问不出缘由,秦岭也没追问下去。

“你瞧,小莲,那座山可真漂亮啊。”廖菲妃指着窗外喊。

单小莲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就算是金河人,出了金河在去西江的路上,那公路两旁的清秀的山景也让她心旷神怡。

廖菲妃说的那座山,长满了青竹,最长的都快跟一棵松树差不多了,像是一根根的头长插在山上,密密麻麻的,风一吹过来,那整个竹林随风摇动,看卧虎藏龙里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西江的山竹林更多,西江又叫竹江,单大小姐应该知道的,”李青宝转了个弯,笑道,“那下面还有几家筷子厂,做的竹筷在整个金河都很有名,还有做竹扇的。由于靠着野静山原始森林公园,那山又是在这一带最高的山,在廖日里山风特别的轻爽。”

“对,对,李大保镖说得对,”单小莲说,“我们这儿的人,最喜欢去静野山上登山眺望了,那里还常有人徒步,金河电视台就在那里。”

廖菲妃听得心痒痒,拍着背椅说:“老李,你不说还能猎野猪吗?带我和小莲去打野猪吧?”

李青宝笑道:“到时我会先问问秦老先生,要是他同意的话,我就带你们去。”

“秦爷爷肯定会同意的,再说有你在,会出什么事?”廖菲妃笑嘻嘻地说。

她长这么大,还没打过猎,虽说跟廖成彰去过几次非洲的肯尼亚,但廖成彰可不会让她动枪。

车开到西江县境后,就能看到公路两旁都是深达十多米的深涧,下面潺潺的流水哗啦啦的响,风吹过带着水气,连空调都不用开,打开车窗,还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说来西江算是金河十二县中开发极少的一个,越是没开发的地方,自然风光就越是美妙,倒是那五岳跟黄山、庐山,虽说山势各有其独特之处,在李青宝眼中反倒不如西江这一带有特色了。

第二十八章 美女瑶医

“对了,我听说那里还有些瑶族人,喜欢天浴?”夏清小声问单小莲。

“天浴?我也只听过,没见过呢。”单小莲悠然神往。

“天浴是有,但是在深山里瑶寨才能看到,而且这天浴也得看人,那些天浴的都是些四五十岁的大妈,要不就是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你看着都是一堆跟皱纹似的肌肤,那胸都快成葡萄干了,没意思,”宋煜歪嘴笑说,“要都跟你们一样,那我天天待在那里都乐不思蜀了。”

“滚!”夏清抬起小脚冲椅背就是一踢。

宋煜早有准备,硬挡了下,不然这一脚得把他踢得冲到方向盘上去不可。

静野山下大约七公里外有座小镇,就叫静野镇,宋煜把车停在镇里,带着陈铠田蟒,护着两位大小姐在一间小饭店里点了几个菜,准备吃顿饭再往里开。

宋煜等人再加上单小莲的保镖,足有十二三人,阵仗着实有些大。

小饭店里的客人都侧目看过来,等发现是俩个美若天仙的女孩,眼睛都不会转了。

“该做什么做什么,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田蟒瞪了几个想冒死上来搭讪的少年一眼,挑着张桌子坐下。

“来个牛蛙干锅,要这静野山里的大牛蛙,再来个烤山鸡,也要这静野山里的,野韭菜炒鸡蛋,再给那两桌来各来一瓶山里酿。”

宋煜老道的帮夏清点完餐,就示意陈铠他们自己点吃的。

“牛蛙干锅,我在京里也常吃,金河也有,这里的有什么特色?”夏清抓着筷子边玩边问。

“特色嘛,就是大,这里是原始森林,空气清新氧气充足,动物个头也特别大,这里的牛蛙最大能在两斤重,”宋煜喝着茶说,“这山里的瑶人还看过牛蛙压死蛇的。”

夏清瞪大了眼:“两斤重的牛蛙?一般的山鸡都长不到那么大吧?”

“那是特别大的,一般都在一斤上下,”倒茶的店员笑道,“个头也不算小了,山鸡倒长不大,最多也就一斤半左右,呵,几位喝茶。”

乖乖!一斤的牛蛙到处都有?

“这牛蛙还特别笨,到了夜晚你们就知道了。”宋煜卖了个关子。

等牛蛙干锅上来夏清就明白了,这牛蛙的腿比鸡腿都大,吃起来倍有嚼劲,不像是在外头吃的那种饲养出来的牛蛙。

吃过饭宋煜就开车将她们载到了静野山脚下西江边上的别墅区。

这一带别墅区足有一百多套,全都是临江而建,在靠江的边上还修了一条堤,怕是夏日山洪的时候把这里给淹了。

其实这静野山发山洪最晚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已经好些年没有爆发过了,修这堤也是防备万一。

秦老先生笑呵呵的出来接俩位大小姐进别墅,宋煜就跟陈铠田蟒将行李搬进去。

他照例是住在顶层,但这别墅只有三层,秦老住一楼,夏清和单小莲就住在二楼,陈凯田蟒住在相邻的别墅里,不住别墅内,单小莲的保镖也一样。

看到秦老身体好转,气色变好,宋煜心下也是宽慰,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替秦老装模做样的把过脉后就说:“再住些日子,秦老就可以康复了。”

“我啊,就算是病好了,也不想走罗,”秦老笑道,“我这全国走了那么些地方,这静野山可能排得上前三好啊,在这里养老是再好不过的了,也不想去城市里折腾了。”

宋煜笑笑,就看夏清在挤眉弄眼,告了声罪,走上去说:“怎么了?”

“你带我们去里面些的地方转转,就是山里面。”夏清指着别墅区后重重的森林说。

“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吃饭了,你们去那里做什么?明天再去吧。”宋煜怔道。

难道这两位大小姐现在就想去打猎了?

“你不带我们去,我们自己去,还要求你了呢,你可是保镖,知道吗?”单小莲探出脑袋来说。

宋煜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在门外等了会儿,就看她俩换好了衣服,背上还各背了个小旅行包。

难道还打算在森林里过夜?

懒得问了,怕是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宋煜带着她俩一直往森林里走,虽说是原始森林,可要走到极深处才有可能遇到动物。

夏清还不时的指路,几乎是沿着西江在走。

等到了差不多没人烟的地方,夏清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知道回去的路。”

搞什么啊?宋煜这下真就不满了。

“留你们在这里,我可不放心,你们又把陈铠他们都支走了,要是出事的话怎么办?”

“那,那你走出一百米远。”夏清辩不过他,指着森林里说。

宋煜还是站着不动,单小莲喊道:“我们要洗澡,你不走我们怎么洗?”

这下,宋煜终于走了,他在二十米外,挑了个竹子爬到了树顶。

夏清捧着衣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算看不见宋煜了,她深吸了口气,刚想脱衣服,单小莲一把按住她的手,警惕的往森林里看了一会儿说:“你保证他不在远处盯着?”

“我怎么保证?”夏清撅着嘴说,“他花样多,你又傻,怎么把我们要洗澡的事告诉他?”

“我不说他能走吗?”单小莲也气恼了。

夏清一到别墅就听单小莲说这西江的水最是清凉,洗到肌肤上,能让皮肤幻出一层奶油色的光泽,听得她下巴都快落地了。

单小莲还绘声绘色地说,这山里的瑶人不像宋煜说的那样,反而嘛,人家个顶个都是大美人,全都靠喝这西江的水,在这西江里洗澡洗出来的。

人家都不用沐浴乳,也不用洗面奶,那皮肤都光滑得跟绸缎一样。

说得夏清动心了,忙拉着单小莲要偷偷摸摸过来。

可两人又害怕撞上狼、野猪什么的,就让宋煜带路,一路就到了这西江深处的弯道口。

这的水不深,差不多到膝盖那样,清澈得能看到水里的石子跟小鱼,她俩一看到小鱼就欢呼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夏清以前在看一部纪录片的时候,提到说是秘鲁人很喜欢用小鱼来清理死肤,那里的火山下的一处温泉有种小鱼专爱吃这个。

这静野山虽不是火山,但看这水里的小鱼那样密集,也能猜到一些。

可一想起宋煜极有可能躲在一旁偷看,她俩就犯愁了。

“你又不是没被他看过……”单小莲指着夏清说,“你先脱!”

“你才给看他过了,都看光了。”夏清气道,“凭什么要我先脱?”

两人僵持了一阵后,夏清出了个馊主意:“要不咱俩先把泳衣换上,再穿泳衣洗澡?”

单小莲连连点头,将t恤脱掉,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坐在青竹上的宋煜掉下来了,单大小姐的身材果然不是盖的,玲珑有致,前凸后翘那都不足以形容,她简单就跟那欧美的明星相似,前后都极为夸张,像是被人用拳头打出来的包。

黑色的卡通内衣也不知她从哪里淘出来的,诱惑力和个性都十足啊。

宋煜看得一脸傻笑,嘴都合不拢了,上回抱着她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感觉啊。

单小莲拿出内衣刚想换,看到夏清还没脱,就问道:“你怎么不脱?”

“我觉得不对劲啊,我们要换泳衣,那还不是得先脱个干净了?”夏大小姐托着腮说。

“啊!对啊!”单小莲赶紧抓起t恤穿上,埋怨道:“你怎么不早想明白了?”

“我还在想着啊,谁知道你那么快呢。”夏清嘟着嘴说。

“哎呀,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咱们还洗不洗啊,这水可真凉快,要是不洗的话,就白跑这一趟,浪费了。”单小莲低身抚着水面说。

“要不咱们就别脱了,直接这样泡一下,也会有用的吧?”夏清小声说。

“怎么会有用?人家都是天浴,我们胆小到连衣服都不敢脱,都怪你家那位宋大保镖,要不是他的话,我们怕什么?”单小莲拍了下水说。

“又是你说让他带路的,他来过静野山啊,熟路啊,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夏清赌气道,“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别让他带路了。”

“哼,不带路就行吗?他是你的贴身大保镖,你去哪儿,他不跟着去哪儿。”单小莲一歪嘴,倔强地说,“不行,不能白来这一趟,大不了就让他白看了。再说,不是没看见他吗?怕什么!”

说完,她又将t恤脱了下来,背过后就去解胸扣。

宋煜握着听红牛,鼻血都快流出来了,心里直催:快脱,快脱!

夏清犹豫地抓着衣解,脱下来了,突然听到远处一个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单小莲的内衣都快松开了,赶紧捂在胸前,夏清跑上去替她将胸扣扣上。

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穿着黑色瑶族服饰的人从山上跑下来。

宋煜都想哭了,就差一步啊,你俩等我看完了,你们再出来好吗?

那男的看着差不多有六七十岁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很是威武,那女的才十六七岁左右,手里拿着根树枝在戳着地上的石头玩。

“我们是游客,上来这里玩的。”夏清说道。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走吧。”男的一摆手冷着脸说。

女孩冲着夏清她俩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舞了下手里的树枝。

“我们爱来这里就来这里,你管着着吗?”本来单小莲满肚子的火,眼看就要洗成了,差点被这老家伙看了个饱,她更是怒从心头起。

“这是我们瑶人的地界,不欢迎你们!”男的脸容还是很冷。

“这是国家的原始森林公园,什么瑶人的地界,你说话说明白些,我们来这里是来游玩的,不是来受气的,再说了,你偷偷的躲在一旁偷看我们洗澡,你这匹老色狼,小心我报警说你耍流氓!”单小莲厉害起来,可是连宋煜都不敢招惹的。

男的表情一变:“有本事你就报警,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你再不走,信不信我赶你走?”

“你要赶我们走,就上来啊,来啊,欺负我们俩个软弱的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要吃我们豆腐,你这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

单小莲骂得过头了些,夏清拉了下她的衣服想制止她,谁料这时那男的突然冲下来,速度之快,连夏清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就扇在了单小莲的脸上。

宋煜这时才刚从竹子上滑下来,也没来得及赶过来,等他冲到江边,单小莲的脸蛋已经肿了起来。

“你打我?!”单小莲愕然一下,突然就哇地哭了起来。

夏清怒视着那男的:“说话就好好说,你凭什么打人啊!”

“谁让她大庭广众之下不守妇道,还满嘴不饶人,打她是教育她……”

“啪!”

男的捂着脸推后了几步,才看到一脸森冷的宋煜:“你眼睛瞎了?这荒山僻野的,什么大庭广众,你既然教育她,那我也教育教育你,代你爸妈教育你。”

“你打我爷爷,我打死你!”女孩冲上来就用树枝去抽宋煜。

宋煜微一侧身就让开了树枝,凭女孩那两下要能打中他那才奇怪了,可就那女孩的姿势动作,宋煜就能判断出她是练过的,虽说工夫还很粗浅,倒也有些架子了。

“静心,停手!”男的喝了声。

女孩不甘地退回去,眼睛还瞪着宋煜。

“我木清河活了六十八年,你还是头一个敢扇我的人,好小子,你本事大,这事也不能这么完了,静心,我们走。”那男的沉着脸,拉着女孩走了。

宋煜瞧瞧单小莲那肿得老高的脸,那老头下手可真够狠的,就算她嘴贱了些,说话得罪你狠了,你也用不着下这样大力吧?

“那老头是谁啊?怎么把这静野山当成自己家了?”夏清对他没啥好感。

从跟单小莲的关系上来说,她这胳膊都不可能拐外面去。

要我没猜错的话,这老头可能是山里瑶寨的瑶佬爷。”宋煜摸出灵肌膏,给单小莲边抹边说。她只觉得脸上凉凉的,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宋煜却觉得她这脸软弹滑腻,真想伸手在她脸上捏一把。

“瑶佬爷?”夏清昂着头,抢过灵肌膏,替单小莲抹。

“每个瑶寨都有个年纪最长的,比寨头说话还管用的老人,就相当于是长老吧,在瑶寨里就叫瑶佬爷。”宋煜回想关于瑶佬爷的传说。

这瑶佬爷个个不单年纪大,也是各有所长的,而且还有些古怪的本事,看那老头身手并不强,跟夏清比都要差点儿。

但他一个闪身下窜,就直接到了单小莲的身边,连宋煜的没跟上,这可能就是他的独门本事。

“好疼啊。”单小莲突然喊道。

宋煜一怔,那灵肌膏别就是消肿止痛了,就是他上回深可见骨的伤势都能救得好。

“是不是我擦没用?”夏清有点自责的想将灵肌膏还给宋煜。

“不是,要说擦这么多,应该早就好了。”宋煜板过单小莲的脸,将乳白的灵肌膏刮下一点后,顿时吓了一跳。

就看那灵肌膏下的脸皮已经成了黑色的,跟墨水一样。

他马*脸上的灵肌膏都刮下来,这下夏清也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啊!可别吓我啊!”单小莲看这俩人的模样,也知道不妙。

“你自己看吧。”宋煜指着一旁的西江说。

单小莲跑到江边借着如镜的江面一看,一下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不成了阴阳脸了吗?我还怎么活啊!我都还没结婚呢!以后还有人敢要我吗?我……我……”

听她说话杂乱无章,夏清急得扶住她,转头就问宋煜:“你有办法吗?”

“没什么办法,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唯一的办法是找到那个瑶佬爷。”宋煜苦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单小莲急忙喊道。

“你看现在天色,马上就要天黑了,这静野山又很大,山里瑶寨又多,就是我一时都没办法能找得到,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说。到时我和陈铠他们带你进山,总要找到他帮你把脸弄回来。”

宋煜说着,看她半张脸白半张脸黑,又有点想笑,实在没忍住,嘴角就弯了下。

“你还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就知道你没走远,你就在那里偷看,都不知道过来帮我挡掉那老头的手,夏清白养你了。”单小莲捂着脸,恨恨地说。

“这可真就冤枉我了,我背对着这里呢。”宋煜叫屈道。

信他才有鬼了,单小莲赌着气很伤神的靠在夏清的胳膊上。

回到别墅,陈铠田蟒跟她的那些保镖全都吓了一跳,秦老也走了上来,皱眉道:“怎么弄的?”

夏清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遍,秦老的眉就皱得更高了:“这瑶族跟那苗族都是五岭以南的少数民族,都有些门道,苗族都知道有蛊术,这瑶族也有些独门的东西?”

“说是独门也不见得,”宋煜说道,“那瑶佬爷手掌上肯定抹了些东西,一掌打上去,就弄到了单小姐的脸上,我估莫是些独门的草药。”

秦老微微点头认同他的判断。

夏清扶着单小莲去后头用洗面奶洗脸,她仍然幻想能够将脸洗白,可弄了大半小时,等到吃饭的时候,那脸上的颜色一点都没洗去。

陈铠他们想笑又不敢,憋得实在难受,好在不在一张桌上吃饭,跑出别墅才总算笑出来。

宋煜在饭桌上还不时说着些笑话,等她俩都睡了,出来别墅脸才沉下来,黑得可怕。

“你带两个人跟我进山。”他对陈铠说,又叮嘱田蟒,“你跟单小莲的保镖注意一些,我看那瑶佬爷可能会不甘心,带人跑来搞事。”

“那宋大哥你还要进山?”田蟒愕然道。

“我不去将他老窝给挑了,他会肯给单小莲治脸?”宋煜冷笑一声,挥手让找到人的陈铠跟上。

算是头回跟着宋煜去执行秘密任务,陈铠跟那两个一个叫秦山,一个叫冯水的保镖都很兴奋,这俩这些日子可都看过宋煜的本事的了。

光是那手化金诀就让他俩骇然钦服,只手就把精钢熔成水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宋大哥,你知道那瑶佬爷在哪里?”

陈铠有些疑惑的问,既然知道,怎么不直接带单小莲过去呢?

“这静野山上有几十处的瑶寨,但大半都跟山下有密切联系,不时还下山来买些山货什么的,真正避世隔绝的只有三处,有两处已不设瑶佬爷了,都是由寨主做主,只有一处还有瑶佬爷这种人物。”

宋煜沿着西江往上走,脚步不慢,陈铠三人奋力跟着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我不带单小莲过去,是怕她出事,猜测是那瑶佬爷手里沾着的草药让她的脸变成黑色的,可我也猜不准是不是这样。”

跳过一条从西江里岔出来的小溪,宋煜站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眺望着远处的山峦。

“这静野山虽说上头有电视台,又是森林公园,可面积实在太广,深处好些地方都没有走过……”说着,宋煜手一摆,一道青光闪过,一条树枝如闪电般的飞出,直接将一条毒蟒缠在地上,“这些毒物越往里走越多,以前这里还有瘴气,现在是没有了,但你们都小心些。”

那毒蟒离着陈铠就三米远,他这样的高手,都看得心里一凛,那毒蟒差不多有七八米长,碗口粗的身子,被缠着了还吐着信子,腥红分叉,怕是被它咬中的话,就极难脱身了。

“走吧,快些。”

宋煜喊了声,陈铠三人赶紧收拾心情跟上去。

越是往山腰走,那树林就越是茂密,由于是沿着西江在走,江道也越来越窄,也几乎没有什么正常的路,都是碎石和烂泥,还不时走到森林里,走了大约半小时就完全是在森林中了,四周的路也越来越是泥泞。

“这西江的发源地就在这静野山上,西江流下去,汇入长丰江就成了金河,这静野山也可说是金河的发源地之一。”

宋煜说着突然停住脚,看着一处突出悬在空中的巨石,冲陈铠打了个手势,他马上带着秦山和冯水分散开,手里拿出一把一尺长的开山刀,注意着巨石。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跑到我们瑶寨来!”从巨石后走出个粗壮的汉子,光赤着上身,胸口上涂满了白红二色的膏泥,手里持着一把巨大的弓箭,拉开了居高临下对着宋煜。

“这是你们的瑶寨也是国家原始森林公园吧?可没有说不许过来这里。”宋煜背着双手,轻笑道。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看到了一块牌子,写着再往里就游客止步了。

想来这瑶寨,政府是知道的,也任由着他们住在山里罢了。

“哼!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我来是要找你们瑶佬爷,告诉他,扇他一个耳光的人来了。”宋煜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冷笑道。

那壮汉脸色一变,手一用力,弓又被他拉开了些,臂上的青筯都跳了起来:“你就是打伤佬爷的人?”

“是我,你想替他报仇?”宋煜笑问道,“不要不自量力了。”

那壮汉暴喝一声,长箭如闪电般射下。

宋煜身子一闪,残影还留在那壮汉眼里,等他再回过神来,宋煜的手已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无知的凡人,你不知道用弓箭是件很过时的事了吗?”

那壮汉被掐得脸无人色,眼看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放下我傣叔,我带你去见爷爷。”

宋煜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瞟,正是那个瑶老爷带来的,叫静心的小女孩。

“哼!”被宋煜放下的壮汉,走上去一把将静心抱起来,“是佬爷叫你来的?”

“嗯,佬爷猜到这些人还会回来的。”静心凶狠的瞪了宋煜一眼。

可就她那可爱的模样,再想发狠,也就那样了。

宋煜招招手,将散在四周的陈铠三人叫出来,跟在傣叔和静心的身后,往山里走去。

傣叔跟静心一路上一言不发,闷头带路,绕过一处沼泽后,来到一处山坳,就看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直径约有三四百米的湖泊出现在眼中,数座茅草房坐落在湖畔前。

此时天都黑了,湖泊前的空地上插着数个火把,那个害单小莲变成阴阳脸的瑶佬爷捧着一个大葫芦,在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静心挣脱傣叔的手,快跑到瑶佬爷的跟前,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就看那瑶佬爷抬起头,目光冲宋煜这头看过来,极不友善。

“这些瑶人都是硬茬子啊。”秦山说道。

他看那瑶佬爷的身旁坐了一圈的瑶人,妇孺都不见,全都是跟傣叔差不多的壮汉,身材或许没那么高壮,可个个都是肌肉发达的家伙,一看就是在山里锻炼得结实,手底下也有些功夫的。

这些瑶人的身旁还插着一尺长的开山刀,要拼起来的话,只有一把手枪,七发子弹的秦山估莫着不占什么便宜。

“哼,你还怕他们?没种。”冯水嗤笑道。

他倒是浑身是胆,觉得这些山里人就算再能打又怎样?他可是退役的特种兵,当初在云南边界执行特种任务的时候,可跟那些深山老林里的苗人打过不少交道。

看着是厉害,可手底下却不怎样,皮肤黑也不代表结实。

而且他们没见过枪,开一枪就能把人给镇住,他心里一点都不怕。

秦山瞪了他眼,刚想反驳,就被陈铠挥手制止住了:“听宋大哥的,来这里是要为单家大小姐把解药带回去。”

“解药?那不一定是毒药,”宋煜摇头道,“虽说是草药,但草药也有很多种,估计是一种能用来易容装扮的药。”

“易容?宋大哥,这不是武侠吧?”陈铠抓头道。

“当然不是,最早的用草药和树汁来做易容的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都是些勇猛的战士,他们把脸涂抹上各种颜色的草药树汁,一是为了做一种掩护色,容易接近猎物,一是为了吓唬人,你看那叫傣叔的,胸上不也有两种颜色的膏泥吗?”

傣叔这时已跟在静心身后往瑶佬爷那头跑过去了,宋煜四人就等在远处。

那些瑶人都带着仇视的目光瞧向这里,宋煜也并非要把人全都杀掉,且看他们怎么来吧。

瑶佬爷听傣叔说了几句后,目露凶光,霍地站起来,手一挥,那些瑶人壮汉全都跳起身,抓起插在地上的开山刀,成扇形冲着宋煜等人围了上来。

“麻烦了,看来不想打都不行了。”宋煜叹气道。

瑶老爷大步走上来狠声说:“你们这些冒犯山神的汉人,竟然还敢过来!不怕被我们抓了用来祭山神吗?”

陈铠呸道:“你算个球,你陈爷走南闯北,国内国外手里杀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十个了,就凭你这些人拿着几把破刀,就想要吓唬你陈爷,我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瑶老爷听到这话,眼瞳一缩,大喝道:“给我杀了他!”

靠陈铠近的壮汉大喊一声,直接抓着刀就冲了上去。

陈铠手中也有开山刀,跟那些瑶人用的开山刀略有不同,上头带着锯齿跟血槽,一捅进去再往外拉,带着肠子脏器一起跑出来,不死也得重伤,在刀柄处还有个弯勾,是杀人开罐头的头号利器。

绷!

陈铠一刀扫开那瑶人的开山刀,刀顺着瑶人开山刀的刀刃就往下滑,直接就冲他的手指而去。那瑶人吃了一惊,他在这山寨里也算得上是力气不错的了,谁知这一刀非但没把陈铠的刀打飞,还要被他削中手指?

他惊得手一松,开山刀就离开了手。这些瑶人用的开山刀都是自己打造的,没太多的讲究,连刀锷都没有,整个就一刀片,让陈铠占了大便宜。

这一动手,剩下的那些瑶人也都按捺不住了,就各自找对象,上来就挥刀猛砍。

秦山和冯水都不弱,算得上是在夏家保镖中能叫得上号的,虽没陈铠那么勇猛,可一对二都不落下风。

至于宋煜,他肯定就没闲情跟这些小虾米打,就看一道旋风刮起,冲他上来的四个瑶人被风一刮就飞到了十多米外。

那瑶佬爷满脸惊色,就瞧见宋煜手里的火球,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向着瑶人战士就是大喊:“快走!快退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宋煜像是玩着一个健力球一样,握着那火球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李邪修仙传。

整个火球大约只有桌球那样大,可在那些瑶人的眼里,却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人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恐之色,纷纷的往后退去,有脚步不稳的,退了几步,直接踩在地上的石子上摔倒在地,手脚并用,干脆直接转身用爬的。

陈铠三人看宋煜的眼神也跟他们差不多,但心却定得多了,见识过化金诀的他们,可不会像瑶人一样的害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瑶佬爷问道。

他就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也无法理解那火球怎么会在宋煜的手中上下跳动,而他的手掌一点事都没有。

“你认识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宋煜打了个哑谜,瞧着已然快要晕过去的瑶佬爷说,“你打我朋友脸上的那一掌,是用了什么东西?让她的脸黑成那样?”

“是一种草药……”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宋煜心里松了口气。

“是这静野山的大瑶医给我的,说是抹上去的人,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洗去。”

瑶佬爷倒是很识进退的,看宋煜的架式就清楚,这要不认栽接下来,他可能会把整个瑶寨都毁了,在宋煜的眼里,他连一点怜悯都看不到。

“那个大瑶医在哪里?”宋煜问道。

瑶人跟藏人、苗人一样,都有自己的祖传医学。

藏人的医学叫藏医,苗人叫苗人,瑶人就叫瑶医。瑶医的地位在寨子里极高,仅次于瑶佬爷而已,而听瑶佬爷的口气,这位大瑶医,可不单属于他的这间瑶寨,也就意味着这名瑶医的地位要远远高于他了。

“她住在更深的山里,你要去找她?”瑶佬爷战战兢兢地问。

“废话,你带路!”宋煜翻了下白眼,就冲他走上去。

快到瑶佬爷跟前时,一个俏丽的身影闪了出来,挡在他身前。

“你不要杀爷爷!我带你去找大瑶医!”

静心咬着嘴唇,全身颤抖地张开双手,护住瑶佬爷。

宋煜手一掐,手中的火球瞬间消失:“小女孩,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爷爷杀了?我只是让他带路。”

“我不笨,他打了你的情人,你不会帮你的情人报仇吗?”静心咬牙说,她的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在她眼里,这宋煜就是个外面世界里跑进来的大恶魔,可就算他是大恶魔,她无能为力,也要挡在爷爷的身前。

陈铠在一旁掩嘴偷笑,这误会要让单家那位大小姐听去的话,她只怕会抓狂吧。

“咳,首先我不是那位姑娘的情人,其次呢,只要能找到那位大瑶医,让他将我朋友脸上的毛病治好,那这事就算了,我不会杀了你爷爷,也不会毁了你们的山寨。”

“真的?”静心将信将疑地说。

“让开吧,静心,我相信他。”瑶佬爷苦笑了下。

就算他不信又能怎样,自己活了六十八年了,死了就死了吧,还搭上孙女,那算怎么回事呢?

“我陪您去,佬爷。”傣叔站出来说。

他刚在围攻秦山,没能讨得了好,先前又被宋煜一招就制住,心里忿忿不平,想自己也是山寨里有数的勇士,既然被个山外的人这样瞧不起,护着佬爷去找大瑶医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公平决斗。

“那走吧。”瑶佬爷按住想说话的静心,苦涩地说。

他刚转身,就听到湖畔一间茅草屋后传来轻柔的声音:“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

听到声音,瑶佬爷和傣叔都是一怔,而宋煜却是脸色微变,转头向说话的地方看去。

就见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女孩从屋后转出来,俏脸上带着些酸楚朝宋煜微微一颔首,轻声道:“宋掌门,又见面了。”

陈铠、秦山、冯水都错愕的瞧着宋煜,宋大哥认识这大瑶医?

“嗯,你还好吗?”

轻声的问候,大瑶医娇躯轻轻一震,沉默了一会儿,谈谈地说:“还好,这是你要的药,接着。”

一道红光从她的手中闪起,撞入到宋煜的掌中,是一个青花瓷瓶。

“早晚抹三次,七日就好。”

说完,大瑶医转身就往山中走,宋煜张了张嘴想叫住她,最终还是轻叹了声,摇了摇头。

“你认识她?”静心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场的许多人都想知道。

宋煜握住瓷瓶凄楚的一笑,再抬头时,脸上挂着戏谑地笑容:“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她可是你们的大瑶医啊,我只是个山外的汉人。”

骗谁呢?人家刚还说又见面了。静心扁了扁嘴,再想问,就看宋煜摆摆手,带着陈铠往回走了,她眼珠子转了两圈,刚想跟上去,被瑶佬爷一把喊住。

本来到西江是散心来着,可单小莲这心散得确实不怎么爽,一来就把脸弄黑了,抹了大瑶医的药,也要七天才能好,一周过去,她就要去欧洲了,而夏清也要回京城。

这几日倒是夜里偷跑去江里洗了几回,宋煜陷在跟那大瑶医的往事中,也没心情跟去瞧,等一周过完,替秦老再把过一回脉后,就收拾行李直接去金河机场。

“太没意思了,清清,下回咱们有时间再去西江吧?”单小莲意犹未尽嫌这回玩得不过瘾,这倒也是,由于阴阳脸的关系,整天都憋在别墅里,最多就在门外钓了几回鱼。

打猎那是完全不行了,她怕丢人啊。

“好啊,我也觉得不过瘾呢,下回咱们再来。”夏清也说。

她得陪着单小莲,尽闺蜜的义务,不然就她的心性来说,还不得满静野山的乱跑。

倒是让宋煜省了不少事,但他的心情也不好,见了那大瑶医一面后,他好几日都阴沉着脸,让夏清猜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她也没问。

等单小莲走后,看他那张脸还跟吊死鬼一样,夏清就忍不住了:“喂,老宋,你别成天都绷着脸了,弄得我心情也不好。”

第二十九章 略会

李青宝瞟了她眼,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可那笑起来跟家里死人了似的。

廖菲妃伸脚就往他的脚背踩去,李青宝的脚可搭在油门上,这要一踩实了,这车得飞起来。

“喂,别闹了,大小姐,你想害死咱俩吗?”

“知道说话了?你是不是帮小莲找药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廖菲妃缩回脚,小声问。

“没啥大事,遇到个朋友。”跟她还是不是朋友,李青宝也说不清,却不想跟廖菲妃再谈她了,“听说廖总安排专机接你?”

“嗯,老爸看我读了几个月的书太辛苦了,就让我坐他的专机,可比坐国航舒服多了。”廖菲妃伸了个懒腰,目光往窗外看去,已经是在开往金河机场的公路上了,回京后爷爷又要催我相亲吧,可真烦呢。

车直接开到停机坪,廖成彰的专机已等候在那儿了,李青宝帮廖菲妃提着行李交给空服,上了舷梯后,就接到慕容青的电话。

“她离开静野山了,”慕容青顿了顿说,“可能是因为掌门的关系。”

我吗?李青宝嘴里有些发苦:“既然她走了,那就算了吧,你也快到机场了吧?”

慕容青也要回京城一趟,他不想坐专机,就做国航的航班。

“嗯,我让媚姐去接机,你不用管我了。”慕容青笑道。

李青宝跟廖菲妃坐廖成彰的专机,自然有廖家的人接机。

挂掉电话,李青宝扫了眼穿着紧身收腰的空姐制服的空服员,这女孩倒也青春靓丽,还有股不同寻常的气质,也不算是随便挑出来的普通靓妹。

廖成彰倒是懂得享受的人,就算他跟这空姐没什么,那看着养眼也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总不能坐在自家的专机上,还要安排个长得跟凤姐一样的货色吧。

“纯净水。”李青宝看她走过来,招手说了句,就拿起当天的报纸。

在廖成彰的专机上一共有七种报纸,涉及到政商二界诸多方面,可见他就是坐飞机也轻易休息不得的。

有些喜欢在专机上胡搞的人,但绝不会是廖成彰。

翻开京城的那一张报纸,打开到社会版,就看到说京城扫黄打黑的事,绘声绘色的说起那些涉黑的事背后都有某些世家的影子,暗指就是肖家。

不用说这幕后肯定有廖成彰,他可不是被人打了脸不知打回去的家伙。

肖道成跟廖上河勾结在一起做事太过,他也能无所顾忌的出狠手。

只是肖家背后有金丹期的修士,这次到京城怕就没有那么轻松。

把报纸放下,看廖菲妃没心没肺的看着幽默大师在笑,李青宝心情也稍好了些。

这位大小姐还是好侍候的,真正的大世家,远没有像暴发户那样的家教松弛,即便过了三代,最基本的言教身教还是做得极好的。

那种嚣张自恃的世家子,一般都是新崛起,或是坐井观天的家伙。

到廖、肖这种地步,做事就算要踩线,也都会很慎重,至于家教那就更严了。

廖菲妃娇纵是有的,但绝非到不知理的地步,做起正事也都有板有眼,至于经商上的天赋,由于起点高,见得也多了,便是扔到商海中,经过几年挣扎也不会是寻常角色。

看了会儿杂志,廖菲妃就闭上眼睡着了。

她正好坐在李青宝的对面,盖着毛毯,睡姿倒也很美,脸蛋微微发红,让李青宝都有种想要上去亲一口的冲动。

妙修之体啊!李青宝歪了歪嘴,起身去拿饮料。

陈铠的眼神立刻投到廖菲妃的身上,就是在自家的飞机上,都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注意着,谁知道肖家和廖上河会不会派人埋伏到飞机上呢?

推开冰柜,拿了一听澄汁,就听到空服员在卫生间旁跟人打电话。

“唔,我知道的,你催得急也没用,飞机还要一小时才到京城,我下了机才能去找你,嗯,知道了,你抓了他就抓了吧,我还巴不得他死了好。”

等空服员挂断电话回头才看到神色冷冰的李青宝,她当即吓了一跳。

“在跟谁打电话?”

“是一个朋友,我欠了他钱,他让我还钱,我就……”

“过来说。”李青宝拉着她坐到卫生间旁的沙发上,“说吧。”

“我在澳门赌钱输了一百万,他们追到了京城,抓了我丈夫……”空服员不敢抬头看李青宝的目光,光用猜想的都让她心底乱跳。

做廖成彰的空服员,自是清楚李青宝是专职保护廖家大小姐的,他要是找个借口让她下岗,那实在是太轻松不过的事了。

“哼,你待遇到是不错,一百万都能输得了,挂账的吧?是澳门哪家赌场?”李青宝冷声问道。

私生活他本来是不想干预的,但为廖成彰着想,这也是个定时炸弹,谁知那些澳门赌场派来收账的家伙会不会针对专机做些手脚?

“青莲……”

李青宝狠瞪了她眼:“好好做事,你那些烂账我帮你解决,你既然跟你丈夫关系不好,那趁早离婚,不然这工作也别干了。”

“是,是。”空服员等他一走,才发觉前胸后背都是汗,比床战一场都要累。

“那空服员有问题?”陈铠等李青宝坐回来,就伸头过来问。

“有些小问题,不是大事,等回头我跟廖总说,我看着小姐,你睡一会儿吧。”

陈铠点点头,就拉过毛毯闭上了眼。

一小时后,专机平缓的停在首都机场,舷梯放下后,李青宝站在航门前就看到一辆银色的沃尔沃轿车停在下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靠在轿车的车身上,看着这里。

而另几辆黑色的奥迪车却是有意无意的跟它离开了一些,车旁站着廖成彰的保镖,个个都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年轻人。

“李先生终于回京城来了,我可等了好久呢。”年轻人笑了声说。

李青宝从他那轻松的姿态上感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压迫感,眉毛一挑,淡淡地说:“你是金狼还是肖戟?”

“金狼师父可没空过来,我嘛,自然就是被你烧了金色会所的肖戟了。”年轻人嘴一歪,挂着冷冷的笑意说。

哼!这小子实力不弱。

他叫金狼师父,恐怕不光是拜金狼为师,连那几个金丹都收他为徒了吧。

筑基中期还是后期?

李青宝光用瞧的瞧不出来,后头陈铠听见是肖戟,护着廖菲妃站在舱里。

“怎么?李掌门连飞机都不敢下了吗?”肖戟嘲笑道。

“你是想死吗?”李青宝大步走下舷梯,“你那几个师父过来,我可能还担心一些,就你这尿性,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肖戟的笑声嘎然而止,目露凶光,如一头凶狼似的,冷视着李青宝:“你不要太自大了,我师父可说你最多是筑基后期,实力跟我相仿,现在你来到京城,就是一条强龙,你也得给老子盘着,何况,你***最多就是一条蚯蚓。”

李青宝背过身,招手示意陈铠将廖菲妃送下来。

“我是不是蚯蚓,那不是由你说的,你师父说了也不算,我倒是觉得嘛,你那下面说不定跟蚯蚓一样。”

肖戟脸色煞白,李青宝无意中说中了他的一个隐疾,虽说他是堂堂肖家太子,玩的女人也早就超过三位数了,可他那下面着实不争气。

在极小的时候他由于憋尿得了胆囊炎,然后影响了发育,那地方一直都没能长大,虽说能硬直了,但也不超过五厘米。

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知道的人只有他跟他父亲,还有他在国外看过的医生。

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青宝这话让他怒火一冲,差点就要发作。

“肖戟,你给我滚开!”廖菲妃突然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碍眼?”

肖戟被她一说,顿时矮了半截:“清清,我是特意来接机的。”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廖菲妃没给他好脸色瞧,喊了声李青宝,直接上车离开了机场。

肖戟追过廖菲妃,那还是在廖菲妃读初中时候的事了,两人在一所中学。京城叫得上字号的中学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所,大半有能耐的权贵都把子女放在一所中学中。也有因为这样,上辈关系极差,后来到这辈就变好的。

但肖戟和廖菲妃的关系一直不好。不单是肖道成跟廖成彰的问题,肖戟在学校里拈花惹草,名声也不好,仗着肖家老爷子当时掌权,肖道成在这方面也不太管他。

最终他把目标放在廖菲妃的身上,才出了大事。

他要能追到廖菲妃,对肖道成来说,也未必就不是件好事,可问题在于,他不单没追到,还差点因为把廖菲妃堵在学校的走廊上,差点没惹得廖成彰暴怒,直接把他给灭了。

后来他就收敛了,知道廖菲妃这校花绝不是能随便招惹的。

即便他肖家在京里很厉害了,可跟廖家一比,还是有些差距,再者肖道成也不想让儿子再跟廖菲妃来往,就这么消停了一段时间。

等廖菲妃高三的时候,他动了心思,成天开着跑车送花,送吃的,送小礼物。

可打小就被廖成彰捧在掌心的廖菲妃什么没见过,肖戟偷他妈藏着的珍珠项链过来,都没能让她正眼看一眼,这下肖戟又火大了。

招呼了几个人想要用强,全亏肖道成发现得早,直接把他关在家里训斥了一顿,他这才总算是真的死了心了。

但当廖菲妃在金河读了两年书后,肖戟跟她见面的机会一少,他那颗心又再次蠢蠢欲动。

打听到消息廖菲妃要坐廖成彰的专机回京,就跟首都机场的人打了个招呼,赶到机场想接她的机,谁知碰到了李青宝,两人一撞就是火花四溅。

廖菲妃那通喝斥,让他心里有火,却更恨李青宝。

打算回头就去找师父,这回他在京城,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了。

李青宝却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一路坐车回廖家别墅都没提肖戟。

廖菲妃倒也不想提他,就闷着头没说话。

回到家,廖成彰就将李青宝叫进书房。

“你帮秦岭做好金河银湖的项目,只要两套房,传出去倒有人会说我廖成彰不会做人了,这是八百万的现金支票,你拿着。”

李青宝没废话,拿起支票收到口袋中,问道:“还有事吗?”

“京里可有好些人在等着你了,我爸也想见见你,上回没有机会,缘悭一面,我爸可是念叨了好一阵了,”廖成彰微笑道,“但你还是先应付完那些人再说吧。”

李青宝知道他提的是什么,来京城前秦岭就打过电话,那些人都是些跟廖家关系密切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病症,想靠他医病的。

一想到这事李青宝就头大,他那俩下子用来骗人还可以,秦岭家老子那算是特例,真要去给那些人治病,要不出事还好,要万一出事的话,说不定就是大事了,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

“你也不要急,清儿要在京城住一个多月,你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不过,”廖成彰拿起便签写了个名字下面还有电话,“这是对我廖家有恩的一位老人,你明天就先去给他看看吧。”

李青宝麻木的接过便签,一脸想哭也哭不出来的表情,从书房走出来。

廖菲妃拉着母亲坐在客厅里像个欢快的喜鹊说着金河的事,即便离上次回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李青宝走出别墅,站在别墅旁的人工湖旁待了会儿,拿出手机给白媚打了个电话。

“注意金狼跟那几个金丹想做什么,我刚跟肖戟见过面了,这小子实力不差,还有,黑市快开了吧?”

听闻黑市开张的消息,李青宝就让白媚留意,京城的消息要比金河来得快,那里有可能找得到最后那份材料。

“黑市在这个月的二十日,在承德举办,北方修真界都在筹备资金,我们钱还是太少了。”

像烛门这种门规严厉的实在太少,大半的修士有了些修为,都想方设法的弄钱,算来李青宝身上只还有两千万上下,扔到黑市里连个水响都没有。

“还有两周的时间,实在不行的话,我问廖成彰借一些。”

李青宝打定注意要去黑市千万不能空手而回,白媚听出他的决心:“我这里也有些钱,掌门你看……”

“你的钱就自己用吧,你也需要些法宝防身的。”

等李青宝一转身,差点吓得魂都没了,就看廖菲妃一脸怪笑的站在身后。

“法宝?黑市?你是要去黑市吗?你这个山上下来的家伙,难道还有专门为你们开的黑市?你必须带我去!”

李青宝满头黑线,收起手机就说:“我那是在说暗语,根本就没那回事……”

“你骗不了我!我早就知道你有鬼,要你不带我去,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然后在上面写你全身都是那种病,害了一堆的女孩子,看以后谁还敢接近你极品教师!”廖菲妃坏笑道。

……你要我老命了啊,大姐!李青宝这回额头都流汗了。

“还有两周,到时再说,行吗?”

“好,但你一定得带我去,是在承德对吗?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廖菲妃轻快的跳着转过身,回别墅去了。留下李青宝站在那里无可奈何的叹气。

那种黑市聚会,都是修真界的人,别说人了,连妖都看不到俩,带她去不是害她吗?

算了,到时再说吧。

隔日,李青宝就按廖成彰给的电话拨过去,听到那头是个低沉的男中音:“喂,找谁?”

“我是廖总的人……”

还没说完,那头声音立刻一高:“是李丈夫吗?您在哪里?我派车去接您。”

“你给个地址,我开车过去吧。”

拿笔记下地址,李青宝就问陈铠借了辆小车开去。

地址写的是在大兴,李青宝看地址觉得也奇怪,要是廖家的恩人,怎么会住大兴,那里好像没什么别墅区吧。

等车快开到的时候,他就更弄不懂了,四周都是些参差不齐的上个世纪中叶修的红砖楼,大半都年久失修了,那廖家的恩人就住这里?

直到车开不过去了,他才靠边停下,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就看在那些红砖楼的深处有个大院,跟印象中的四合院有些区别,倒像是江南的宅院,前后三进,外头还有些单杠秋千,几个七八岁的少年在那里玩。

“请问朱老是住这里吗?”抓住个在玩单杠的少年,李青宝问道。

“你是问朱爷爷吧,一直走,最后头就是。”

这种前后进的宅院,从大门就一眼能看到最后的屋子,李青宝径直走到后头。

还没推开门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其实走到这最里的院子里就闻到了,极浓的药味,光闻着就很苦,要吃下去,那不更是苦得没法受了。

这时,就听屋里一声咳嗽,接着那咳嗽声就没停,李青宝赶忙推开门。

一下药味更浓了十倍,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木板床前,床上一个老人正在不停的咳嗽。老人盖着厚厚的棉被,光用目测,李青宝就猜少说有二十来斤吧。

他的脸色极不好看,瘦可见骨,脸上更像是骨头粘着皮,头发都快掉光了,只有稀疏的几根搭在脑心上,手掌更是如同老干的榆树枝似的。

“你是谁?”中年人听到动静,回头看着李青宝问。

“我是廖总那里的……”

“李丈夫!”中年人忙站起来,把位子让出来,“我叫朱清海,这是我爸。”

“朱老。”李青宝尊敬的称呼了句,就坐在朱清海让出的位子上,伸手就要搭朱老的脉,谁知朱老突然手指一张,抓住他的手,边咳边说,“是成彰让你来的?让他别费心了,我活不过今年了……”

“爸!”朱清海忙喊了声,苦笑对李青宝说,“我爸老糊涂了,他这病是在长征时落下的,解放前倒还没什么,六零年后就出事了,时不时的发作。去医院看了,说是在体内留下了弹片,就在脑里。”

老红军吗?李青宝想了想,就拍着朱老的手说:“没事的,我就把把脉,要是能治的话我就治,不能治我也不浪费时间魔天记全文阅读。”

朱清海微一皱眉,这话可说得不太好听。

朱老这才任由李青宝把着手腕。

李青宝完全不会听脉像,他听到是弹片,心想这可太容易解决了,用化金诀不就行了。

灵气沿着朱老的身体伸进去,就看朱老浑身发抖,脸色却好看了些。

正当李青宝想用化金诀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下停了手。

这弹片是在脑中,化金诀的温度极高,那不一下变烤糊了?

就算是能将弹片给熔掉,那熔掉的金水怎么弄出来呢?难道就由那金水将朱老的脑袋也烧伤?那也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啊。李青宝手一缩回来,朱老的脸就变回原来的颜色,继续不停的咳嗽。

看李青宝一出手父亲的病就有所缓解,朱清海惊奇之际,一把抓住李青宝说:“李丈夫,求你帮帮我爸,我看他这病都一辈子,要是能够让他消解一些痛苦的话,我愿意做牛做马……”

“不用那么严重,要将弹片取出来,我得想个好法子才能做到。”

什么?弹片能取出来?朱清海呆住了。

有的人任由弹片在身体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原来的医疗条件太恶劣,当时没办法取出来,后来弹片就被身体新长出来的细胞包裹住了,没法取了;第二种是那弹片本来刺入的地方就很要命,想取也不能取。

像朱老这种弹片是在脑中,那脑中的神经分布是人体内最密的地方,血管的分布也最密集,要是一个不好,伤了神经伤了血管,都是麻烦事。

李青宝已查到脑里的弹片一共有七枚,分别在小脑和大脑里,位置嘛,他都清楚,可那里的神经血管的状况怎样,他就摸不到了。

“有x光片吗?”

“有,在我家里,我现在回家拿。”朱清海说道。

李青宝叫住他:“不急,我跟你去一趟,顺便问问朱老最近的病情。”

有些事不大方便在朱老前说,朱清海给父亲也安排了看护,他跟李青宝一走,隔壁小屋的看护就过来照顾朱老了。

“朱先生,你肯定让朱老先在医院里看过了吧?”

这是能猜想得到的,谁要不是没办法的话,也不会让李青宝这保镖来试着救治。

“试过了,还是由京里最有名的谈医生主诊的,他研究了几个方案,都说没办法,”朱清海边走边苦笑说,“谈剑锋医生是京里的大专家,神经外科一把好手,他说要是冒险动刀的话,可能我爸会变成植物人,他都说了,那我就更没办法了。”

“没试试去国外?”李青宝问道。

看朱清海的情况,他穿的西装少说都价值在一万以上,有廖成彰的看顾,混得算是不错,那去海外看个病也不算什么。

“去了美国西雅图极有名的外科病院,人家也是一个意思,费用倒不算什么了,”朱清海叹气道,“我也想让我爸多打些杜冷丁,就算不能止住咳嗽,能止住痛也就好了,上瘾就上瘾吧,我爸都九十了,还能活几年呢?轻松的去了就是了。”

朱清海也是无奈,这各种手段都试过了,本想直接上杜冷丁,李青宝医好秦老的事经秦岭的口传到他这儿,他就又抱住了一线希望。

“李丈夫,你给我个实话,我爸到底能不能救得好?”朱清海走到车旁问道。

“要看过x光片我才能回答你,就现在来说,我大概只有六成的把握,”李青宝耸肩道,“当然,是在保证朱老不会变成植物人的情况下。”

朱清海一怔,接着狂喜道:“六成?”

“很多吗?”李青宝一脸不解。

“当然,无论是谈医生还是西雅图医院,都只有三成把握,你给他们都多出一倍了!”朱清海喜开望外的拉开车门,“走,回家拿x光片。”

朱清海的家住在二环,朱老住在大兴,这来回的路程可不近。

“我要帮朱老治病的话,也要在医院里,我们拿x光片的时候,可以让人先将朱老送到医院……”

“嗯,我这就打电话跟护工说。”朱清海忙拿起电话。

来到朱清海家中,李青宝一瞧x光片,就发现个问题。

他已经确定了弹片所在的位置,x光片的作用也就是这个而已,他也弄不清楚脑里的血管神经分布,看片也看不出什么来,倒是白走这趟了。

看朱清海一脸希冀,李青宝就轻咳一声说:“这回有了七成把握,咱们先到医院吧。”

朱清海安排护工将朱老送去的医院是第七军医院,就是李青宝住院的那家,恰好也在特级病房。

李青宝一走到护士站就看到谈悦跟个四十五六岁的医生在说话,俩人相貌还有四五分相似,都是一样的圆脸。

谈小护士看到李青宝,眼睛就睁大了,抛开那医生,冲上来说:“你又受伤了?”

“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还是说你成天就想着我受伤住进来?是不是上回还没看够?”李青宝轻笑道,就看朱清海向那医生走过去。

“切!你以为好大个吗?我连胡萝卜一样大的都见过,你那样什么!”谈悦嗤之以鼻道。

“……你见的是黑人的吧?靠,黑人也没那么大的啊,是大象吧!”李青宝额角滑下三道竖线。

“不告诉你。”谈悦哼了声就走开了。

不知朱清海跟那医生说了什么,那医生皱着眉走上来,站在李青宝的面前就说:“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是神经外科的吗?”

“这位是谈剑锋谈医生。”朱清海介绍道。

都姓谈,那谈悦,李青宝转头瞟了眼站在护士站里的谈悦,唔,父女俩都不高啊。

谈剑锋气势是很足的,毕竟是大专家,可他身高却只有一米六二上下,也难怪谈悦会矮成那样了。

“我不是西医,”李青宝的话说得很有技巧,“我是朱先生请来给朱老看病的。”

谈剑锋哼道:“朱清海,也不知你从哪里找来的赤脚医生,我看他的手都不像是拿手术刀的,我可告诉你,朱老住在这里可以,但要借手术台,医院不能借最后的猎魔人全文阅读。”

话说得太狠了,朱清海都觉得脸上挂不住,倒是李青宝笑了笑说:“我不一定要借手术台,谁说我要动手术了?”

谈剑锋、朱清海都是一愣。

朱老的弹片是嵌在脑中,不动手术就能取出来,这就算是不懂神经外科的护士站里的护士都摇头,以为李青宝是在吹牛。

“喂,姓李的,你小心大话说过头了,舌头都没了。”谈悦在站里伸出小脑袋来说。

“怕什么,没舌头还有别的头。”李青宝笑道。

谈悦刚想回击几句,被谈剑锋瞪了眼,吐吐舌头把头缩回去了。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能不动手术就将弹片取出来。”谈剑锋淡淡地说。

“但我需要谈医生的配合,我对神经外科是外行。”李青宝自暴其短的说。

谈剑锋淡然一笑,满脸嘲讽的瞧向朱清海,话都不用说朱清海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不行的,你倒好,找个怕是连行医执照都没用的货色过来,到时你把你老子弄死弄残可不关我的事。

“可以,但你们必须跟医院签一份免责协定。”谈剑锋让谈悦去将自己的实习医生叫过来,“出了任何事,医院不负任何责任。”

最近医闹有点多,谈剑锋自然不担心朱清海会是医闹,但越是地位高的人,他越是要小心,他的地位也不低,这话说出来朱清海也不会不高兴。

朱清海刚想说话,李青宝把手一挡:“听谈医生的。”

他就只得点点头,看着谈悦将谈剑锋手下的医生叫来,又拿出一张格式合同,上面写着免责任条款,无奈的签上。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这时,谈剑锋才问李青宝。

“我对脑部的神经和血管分布不太了解,想让谈医生帮我介绍一下。”

李青宝这话说得朱清海都愣住了,你连这个都不了解,还能帮我爸治病?要不是秦老那案例在,他都想把人往外轰了。

谈剑锋更是哑然失笑,看了李青宝好半晌,见李青宝脸上一片诚恳,不像说笑,才笑问道:“你真连这个都不知道?”

“当然,不然我也不敢劳烦谈医生了。”

谈剑锋的脸微微沉下来拿起x光片说:“这是上次朱老来这里拍的,看到吗?几颗弹片是在小脑跟脑干之间,具体的血管和神经分布你跟小悦去看模型。”

说完,他嘟嚷了几句:“连这都不懂,朱清海都请过来,他是搞什么嘛!”

谈悦带着李青宝来到医院的外科手术室旁的模型教材室,这大半都是用来给实习医生做讲解用的,每间医院都会有这么一间。

“喂,我说你真是不懂还是假不懂?”谈悦问他。

李青宝瞟了眼站在门外走廊上说话的朱清海和谈剑锋,小声说:“你说呢?”

“你?你敢骗我爸!我抽你!”谈悦看了他两眼,一下就嚷了起来。

李青宝笑着摆手:“我真不懂,我骗你爸有什么好?我的法子跟他的法子不一样,我连脑袋都不用打开,就能让弹片消失!”

“什么?”谈悦吃了一惊,她自小就在谈剑锋的护翼下长大,自是清楚这种外科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也明白开颅那是必须要做的,这脑袋里有了异物,不开颅就能让异物消失,那简直闻所未闻。

“我有我的办法,我的办法嘛,又快又省事,我是怕你爸把我当成是怪物才不敢跟他说,”李青宝摸摸比他矮上老大一截的谈悦的脑袋瓜,“你也不要跟你爸说。”

要是别人谈悦就当他在吹牛,可李青宝,上回李青宝那灵肌膏的事,现在医院还传着呢,院长都扼腕叹息了好一阵子,要不是说找不着李青宝,就算是求也要把那东西给要到手。

这回院长出差在外,要不早就过来了。

“你真的能做得到?”谈悦打心眼里不想承认李青宝有这本事,那不是说他比她爸还厉害了,可还是不自觉的问了句。

“我先看模型,到时候你也可以站在旁边看我怎么让那弹片消失。”

李青宝掉头瞧着一个人体模型,血管和神经都做得很清楚,就是外行人都能看明白。

谈悦张了张嘴,嘟着小嘴就出去了,心里打定主意要看李青宝怎么做。

李青宝在教材室里呆了数分钟就想出了个法子,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谈剑锋一瞧就知道他心里有底了,谈悦还站在他身旁,眼珠子一转都不转的盯着李青宝。

“李先生要借手术室吗?我刚虽说不能借,但要是李先生能拿出行医执照的话,通融一下还是可以的,反正免责书已经签了嘛。”

谈剑锋不咸不谈的话,让朱清海微微皱眉,可就算他现在混得不错,但谈剑锋这种大专家他是动不得的,京城权贵谁没有个三灾六病的,要动了谈剑锋,下回哪位要是病了,找不到他开刀,那开刀的就是朱清海了。

“不用,我的办法很简单,也不是你能懂的。”

李青宝的话在谈剑锋听来实在太过刺耳,这位在国际上都威名素著的大专家不禁冷哼了声:“那我倒要看看李先生不用动手术怎么给朱老治病。”

李青宝微微一笑,并不着恼,就算看在谈悦的份上,也不会跟谈剑锋生气,他转头瞧向朱清海:“走吧,咱们去朱老的房间。”

朱老又痛得在不停的抖动着,那房间里的护士一下上来三个,才费力的将他按住,看那手腕上,已经淤青一片,要再闹下去的话,只怕朱老的手腕都要断了。

老人家毕竟骨头要脆得多,朱清海一看就赶忙上前:“先用绳子绑起来吧。”

这话说得让人以为他是个不孝子,其实朱老每回住院病发的时候,都是用绳子绑起来,穿的也是那种精神病院里的患者才穿的衣服,背着身子就能用袖子绑住,要不行就加几条软绳,也不会伤到人,倒是怕他乱动会伤到自己。

在朱清海的帮忙下,三名护士加上谈悦总算将朱老给安定在了床上。

谈剑锋就抱着臂膀在一旁瞧着,看李青宝怎么不用开刀,不用外力将朱老的弹片给取出来。

李青宝上前握住朱老的手,就用灵气探到他的脑部,由于灵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安神定气的作用,就跟在朱老的那间四合院里一样,他一下就安定下来,脸上出现安详的神色。

谈剑锋悚然动容,他帮朱老瞧过病,自是清楚朱老的症状,他这个情况,要不打三针杜冷丁或是强效麻醉药,根本就无法安定。

而这姓李的小伙子只是握住他的手就让他整个人沉静下来,光是这一手就让谈剑锋刮目相看。

瞧来这朱清海请来的小子倒是有几下子,他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心鬼医狂妃。

李青宝的办法跟之前在四合院里想的差不多,先前考虑到那神经和血管分布才不敢用化金诀现在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只要用化金诀将朱老脑中的弹片融化的之前,将那弹片的四周用灵气包裹住,就能让化出来的金水不会流到脑中。

但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主要就要看施为者对于灵气的掌握能力怎样。

李青宝自小就在操纵灵气方面有很强的修为,毕竟烛门杂学颇多,他不单修五行诀中的木、火二诀,还会炼器、炼丹,这都对于灵气的操纵有着极大的要求。

特别是后两者,炼器、炼丹者无一不是灵气微操的强者。

他不会担心会出问题,但却怕是要是灵气包裹的时候用的灵气太强,朱老会受不了。中药也有虚不受补这一说法,朱老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可想着朱老受几十年的苦,又是廖家的恩人,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凭着感觉灵气游到脑中那几块弹片所在之处,先将弹片全都包裹起来,接着用化金诀小心翼翼的将弹片全都融化。

到这时,朱老脸上的表情已跟是在**之后差不多了,舒坦得都让朱清海羡慕。

谈剑锋更是一脸疑惑的瞧着李青宝,心想,就算是中医来说,他这光是握手就能将弹片全都清除了?这样厉害的中医可是闻所未闻的。

中医跟西医的最大区别是,中医讲究能不用外力就不用外力,能不动刀就不动刀。

但也要用药啊,没个握个手就能治大病的,那不都跟神话传说差不多了。

偏偏就在这时,李青宝一抬手说:“好了,那弹片没了。”

“什么?!”谈剑锋大惊失色。

李青宝已将包裹着金水的灵气收回到体内,再用体内强大的灵气把它蒸发了。

朱清海浑身一震,就扑到朱老的床前,只看朱老微微睁开眼说:“清海,你总算做了件好事啊。”

他登时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不用会医的,就是眼睛没瞎的都看出现在朱老跟原来大不一样了,从气色到说话的声音都大不相同。

谈悦的嘴张得老大,能塞下个拳头,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李青宝。

而李青宝则潇洒的向她耸了下肩:“小事一桩。”

谈剑锋这时霍然摆手说:“我不信,朱老,还是要照一个x光来看看……”

第三十章 要不要

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吗?谈医生!”朱老皱眉道。

但谈剑锋毕竟是大专家,之前虽说没做成手术,还是让朱老的身体稍稍改善了些的,朱老也不能太不客气了。

再者,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体内是不是还有弹片,于是口气又是一缓说,“那就再照一个。宋小兄弟,我可不是不相信你。”

宋煜笑着摆摆手:“我知道!”

一行人簇拥着已经能下床,能走到x光室的朱老,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电脑上出现了x光片的内容,谈剑锋只看一眼,就已经说不出话来。

朱老脑中的那些异物早就全部消失了,别说是弹片,脑部的x光片看着就跟个年轻人差不多,脑部连萎缩的迹象都没有。

“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谈悦拉着宋煜的袖子说,这问题谈剑锋也想知道,但他不会跟女儿一样,那样直接问。

“说了你也不懂的。”宋煜一笑,就跟朱清海说,“朱老的病好了,还要将养一阵,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请稍等,”朱清海在怀里摸出张支票,“我听岭子说宋先生有个嗜好,救人一病必须收钱,所以我这里准备了一些,不算多,还请宋先生笑纳。”

宋煜看了眼,嗬,三百万,倒是不少。

他脑中一下就闪过个念头,这要去承德黑市不自差钱吗?要不靠这本事多捞点?

“朱先生,我想问问看,你认识的人中还有没有什么医院治不了的病的?”

朱清海一怔,看他接过支票速度很快,他也是聪明人,一下就懂了:“倒是有好些朋友,宋先生有时间吗?”

“时间有,时间很有啊。”宋煜笑道。

谈悦一脸不满:“这医生不讲究的是悬壶济世,救命不留名吗?你收了人家钱,还想要多捞些?”

她倒是一眼瞧出宋煜的龌龊心思。

“谈护士,第一嘛,我不是医生,第二嘛,谁说不留名的?不留名,谈医生哪来那么大的名气?”

宋煜这点名一说,谈剑锋的老脸都没地方挂了,推着女儿就说:“你还在值班,跟着我们乱跑什么。”

说完,他想宋煜这不是跟医院抢活吗?刚想让他出去,就听朱清海说:“我有个朋友他是粉碎性骨折,就在七医院里,他倒不是不能治,只是他想要快些治好,工作上的事不能耽搁。”

宋煜笑了笑说:“这个我拿手,走吧,去看看。”

谈剑锋刚想问住这俩,突然转念一想,他治那朱老的病就古里古怪的,难道这骨伤还有一手?

要知军医院一般都有很强悍的骨伤专家,有大半都是从解放前就在军医院里呆着的,那些专家在战争年代,手里治过的病人能堆成一座小山了,哪个不是闭着眼就能整骨正骨的。

但粉碎性骨折这种麻烦事,还得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

可有了先前的奇迹,谈剑锋也不敢打包票说宋煜不能再弄出个奇迹了。

跟着宋煜、朱清海来到骨科,就看到一个住在普通病房里的中年人正望着窗外出神,他双腿上还打着石膏,看着有一段时间没下床了。

“昭明,这位是夏家的宋先生,他刚替我帮我爸的病治好了。”

王昭明转过身,看向宋煜,眼里流露出一丝不信,朱清海他爸那病他是清楚的,别说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是谈剑锋不是也没把握吗?

接着他就看到变谈剑锋走进来,皱了下眉问道:“谈医生,老朱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谈剑锋有些不是滋味的说。

这一说,王昭明的眼睛就瞪圆了。

“你还会治骨?”

“略会。”宋煜很谦虚,“但我收费不便宜。”

王昭明轻笑了声:“别的没有,钱我还是有些的,老朱给你多少,你要是能让我明天就下地,我给你翻一倍的钱。”

宋煜瞧他住在普通病房,不像是有钱人,看到朱清海冲自己点头,才伸手按在了石膏上。

灵气探到王昭明的骨头里,宋煜就发现他的双腿都断在了胫骨上,看样子像是被车轮碾过的样子,要治好倒也不是问题。

手就放在上面过了不到五分钟,他抬起手说:“行了,把石膏拆了下床吧。”

朱清海、谈剑锋、王昭明都愣住了。

这也行?

宋煜从七军医院出来的时候,谈剑锋的表情就像是死了亲娘一样,一大排的病人笑吟吟的给他送别,看着像是某个来视察的领导要离开。

这家伙光这半天就捞了快三千万,见过会捞钱的没见过这么会捞钱的。

走前,宋煜还把电话留给了王昭明和朱清海:“两位大哥,遇上有病的,又有钱的,要急着治好的,可千万别忘了小弟,我在京城还要呆一段时间,这改善生活要多靠两位了。”

这俩哭笑不得,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以医换钱的吗?

好在钱可真不是个问题,特别对于急于要恢复的人来说。

王昭明住普通病房那是个态度问题,而对他而言,六百万不算什么,要是把官位给弄丢了,那可糟糕了。跟他一样的整个京城还不知有多少呢。

宋煜这买卖可找对路了。

“我改日请你吃顿好的,到了京城,咱俩熟门熟路,也算是地主,诊金是一回事,这请客吃饭又是另一回事了。”朱清海笑道。

光宋煜这手本事就值得他接交,听夏成彰说,这宋煜的本事大得很,虽说在夏家做保镖,但人家那是屈就,要在夏家做事都能说是屈就的人材,那还不值得交一下吗?

宋煜笑着答应,从七军医院回夏家别墅的时候,夏成彰就把他叫进了书房。

“你捞钱也太厉害了吧?”夏大老板颇有点想笑又没法笑的模样。

摊上这么位极品的保镖,他能说什么?

“还行吧,其实我还缺不少,一天两千万,到月底也不知能不能弄到两个亿。”宋煜叹气道,没钱的时候觉得几十万就够了,真要用起来,几千万都不够。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夏成彰愣道。

就宋煜先前开出来的材料清单,秦岭的汇报,他瞧来有几千万是足够了,怎么一下就变成两个亿了?

“有急用,到月底再看看吧。”

夏成彰抿了下嘴说:“要是到月底,你还差多少,直接跟我说,我这里还有很多活钱,借给你还是没问题的。”

宋煜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笑着道谢。

“找你来一是问你这个事,二是清儿明天要参加一场酒会,京城里不少人都会去,肖家的人也会到场,我要去东京一趟,暂时去不了,就由清儿代夏家走一趟,你要小心保护她。”

宋煜微微点头,出了书房就开车直接奔往立新会所,慕容青跟白媚早就等着他了。

摆上茶具,白媚伸出纤长的手指拎起茶壶给宋煜倒了杯,再给慕容青跟自己倒了杯,就捧起茶杯说:“掌门,你看现在的情形,我们是不是要未雨绸缪做些事?”

“能做什么?那几个金丹,就算来一个,我们都挡不住,”宋煜摊开双手靠在沙发上说,“他们没动手,咱们就且多活一天吧,我现在想的是要能在黑市上找到那最后一份材料,突破到金丹期,还能抗衡一二,要不然的话,我们早晚要埋骨京城。”

慕容青跟白媚都低头不语,玩弄着手里的茶杯,宋煜的话自然有道理,但这样直接说出来,也未必让他们觉得太泄气了。

“先安排明天酒会的事吧,光凭陈铠那些家伙,若是肖家敢动手的话,加上我可能都不够用。媚儿,你先想办法混到酒会里,慕容,你在外头接应,要出了事,我发信号,就冲进去……”

“要是在会场外动手呢?”慕容青问道。

“哼,那就放,要光是肖戟那些家伙,加些金狼会的人倒是不怕,要是来了金丹,反抗也没用,”宋煜将茶一饮而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这样吧。”

夏清身着一件莲花白的晚裙,将她衬得真如一位公主一般,本来条件就不错,再加上得体的剪裁,那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宋煜则是一件黑色西装,里头是白色的衬衣,还弄了个领结在衣领上,有些贵族范儿,倒让他本来就不算难看的气质弄得很有些看头。

连夏清就拍着他的肩膀说:“还算是勉强能配得上本大小姐了。”

陈铠开车送两人过去,酒会安排在地安门附近的一间别墅里,来的都是京城里能排得上号的权贵。

别墅外早就停满了各色的豪车,跑车都不在少数,要是数一数的话,都能开一个名车博览会了,田蟒一眼就瞧见了肖家的车,他手里有着肖家各种车的车牌名录。

“肖家的人先到了。”

宋煜微点了下头,推开车门,伸手握着夏清的小手往里走。

外头没有红毯,却有着足够多的保安,个个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彪形大汉,看来这间酒会的召集者,也是心中有数的。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怕是他都承担不了责任。

间或还能看到一些穿着便衣的人在四周,想必来的还有好些高官吧。

“宋老弟,”王昭明一落车就看到了宋煜,叫了声,就瞧见了夏清,当即夸张的说:“夏清侄女,你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我家陈卓可是想要跟你做朋友的,他晚些就过来,给你昭明叔一个面子,跟他说两句话吧。”

“昭明叔,先让你家陈卓少去些夜店再说吧,我可不喜欢成天泡在夜店里的孩子。”夏清撅了下嘴,就拉着宋煜往里走。

王昭明摇摇头,苦笑了声,跟在后面走进去。

开放式的酒会采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整个会场除了中间一块留着做舞池,楼梯下跟大门处都排着一大堆的自助餐,宋煜进来就瞧见白媚在托着盘子站在楼梯下吃着盘里的点心,当下冲她点了下头。

白媚便放下盘子,想要跟上来,谁知从后头过来个男的,一把将她的细腰搂住:“白掌柜的,是宋煜让你来这里的吗?我可记得请柬的名单上没有你。”

白媚吃了一惊,反手一掌切过去,却被那人用手挡住,箍在背上。

“没想到你的腰还真软,可一点都不像是一头大白兔,倒像是条蛇,你在床上肯定也很厉害吧?”

白媚心下骇然,刚想还击,就看宋煜身子一晃,伸出手掌按在那人身上:“姓肖的,你想做什么?”

“呵呵,宋掌门,不过跟你的属下开个玩笑,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有了夏家的大小姐还不满足吗?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可不够地道次元入侵。”

肖戟松开手,冲夏清一笑:“清清,你可看清楚了,这姓宋的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得小心些。”

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他没伤着你吧?”宋煜扫了白媚一眼说。

“没,”白媚瞧着有些发呆的夏清媚然一笑说,“夏小姐,他在跟我开玩笑,你别当真。”

夏清嘟着嘴摆摆手,心里也有点郁闷,那肖戟虽说不是个好东西,可他怎么也以为我跟宋煜有什么呢?明明他就是个保镖,还是我雇来的呢。

宋煜护着夏清往里走,白媚也跟在后头,倒是王昭明,在看到肖戟后就不见了。

一路夏清都在跟人打招呼,谁都明白,夏成彰的女儿,那在京城太子帮中可是一等一的公主了,讨好她,那就是讨好夏成彰,不掉价。

“外头没情况?”宋煜通过对讲机问道。

“还没,刚才肖戟出来了,跟他的保镖说了几句话。”慕容青边啃着面包边说。

“我草,这还叫没情况?你给我注意点,看那姓肖的要搞什么鬼,要是出事的话,我劈了你。”宋煜骂道。

回头一瞧,夏清秀眉蹙得老高:“肖戟会做什么?他不会那么傻吧?”

绑架?还是谋杀?哪样肖戟要做了,夏成彰都会拼着鱼死网破都会让肖家让他老子肖道成没好果子吃的。

“以防万一吧。我总感觉那姓肖的不地道。”宋煜伸手挡开个想要上来跟夏清搭讪的公子哥,“你说你来参加什么酒会,你家没别的亲戚了?你这一来,苍蝇蚊子什么的都来了,麻烦死了。”

“你是保镖,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夏清绷起脸说,“你是不是想辞职不干了?”

“我可没说,我这不都还没干嘛,怎么就要辞职了?”宋煜拿起一杯香槟递给夏清,她手里那杯已经空了。

“什么?”夏清没弄明白宋煜的意思。

“咳,没什么。”宋煜微微一笑,这一下说漏嘴了,差点他都吓着了。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圈,两个小时的酒会结束了,宋煜护着夏清出来,陈铠开着车过来把人载上。

“其实我也觉得很没意思,就是在应付人,不过社交不是这么回事吗?你比我大,应该比我更懂吧?”夏清揉着站了两小时有些发疼的脚踝。

“我是保镖,又不是知心姐姐,我可不懂这社交里的道道,”宋煜手撑着车窗说,“你要不喜欢来,就别来好了,跟你爸直接说吧,反正我看你在里面都是人家上来拍你马屁。”

夏清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这时,车已开出了别墅区,正往外环开,突然之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像是一个巨大的气泡直接将车笼罩。

陈铠脸色一变,顿感无力,车开始像是一条鱼似的在车流里乱窜。

就一瞬间的工夫,夏清的脸蛋刷地煞白,宋煜心里也像是有千万人在同时擂鼓,极不好受,他扶着夏清想要拉开车门,连车门都推不开,那强大的压力直接顶住了车门。

该死的!

宋煜暗骂了句,他倒是还有些力气,但也有很重的乏力感,就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陈铠已经晕到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田蟒也像条懒蛇似的。

前方的车都在惊恐的躲着都开到逆行车道的宝马车,无数的喇叭声在响起。

宋煜抓起对讲机,想要通知慕容青和白媚,却发现对讲机失效了。

是电磁炮吗?

不知怎地,宋煜脑中首先跳出来的是这个念头。

用电磁干扰会让汽车失去控制,但绝不会让陈铠和田蟒昏迷不醒。

那是什么药吗?

这俩没进会场,没吃会场里的东西啊,要中毒什么的,那也是宋煜跟夏清啊。

还有如果是电磁干扰的话,那别的车为什么没有被gan扰?

要命了,那种乏力感越来越深,宋煜的眼皮子都在打颤。

夏清更是一副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的模样,眉毛不停的颤抖着,靠在宋煜的身上,微微的张着嘴唇,四肢早就没了力气。

她可是服过固件丹的了,要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也会让她这样。

无论什么毒药,它的药性都跟被下毒者的身体有很大的关联,换句话说就是身体素质越强的,越不容易被毒倒。

不说夏清,就是陈凯和田蟒那身体也是倍棒的,却是一上公路就没了知觉。

宋煜心里极为着急,却突然发现连灵气都不能用了,他顿时大为骇然。

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吗?

他炼丹方面大有所成,那药性也是了解颇多的,就他所知,他都造不出来这么强的毒药,那别人的话,只怕更难了。

就在这时,突然前头一辆大卡车使的按着喇叭,冲着宝马车就开过去。

宋煜放下夏清,冲到前座,抓着方向盘往正行的方向用力一扳,大卡车贴着宝马车擦身而过,只差几公分就撞上去了。

宋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后座上夏清了,将陈铠拖到田蟒身上搭着,坐在驾驶位上,掌着方向盘看到一条岔道,先开出了大路。

要真是撞上什么车而挂掉的话,那也实在太憋屈了。

刚下大路,就看到后头亮起了数盞警灯,前面这一通大乱,让交警也注意到了,这正往这里追过来。

宋煜擦了把额头的汗,凭着最后剩下不多的力气,硬是将汽车开得平稳。

可力量正在缓缓的消失,这附近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办才好?

终于,在前头看到了一间超市,门口倒还挺宽,宋煜二话不说,直接冲到超市门口,把车一停稳,熄火,拉手刹,全身都湿透了。

可这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他回到后座上,抱起夏清,刚想推开门,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门外传来,整个车门被那力量撞得往内就是一凹。

宋煜脸色大变,往外一瞧,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可那力量还是像一个巨大的铁球一样,砰砰砰的撞击着车门。

这时夏清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全身的颤抖倒是停住了,可看着情况正在坏下去,他一咬牙,想用化金诀将车门化掉,可才想到灵气都没法用了。

这下怎么办?

砰!

又是一声巨响,宝马车整个飞起来,弹到空中数米高,再重重的摔下来。

超市内外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吃惊得无法言语。

明明没有任何东西的撞击,那宝马车自己就能飞起来?

后头追过来的交警倒是跟上来了,却满脸惊疑的要不要上来,这明显是一桩无法理解的事件痞妃戏邪王:倾城召唤师。

那几名交警拿起电话,直接将事情汇报给了总队,再由总队转到总局,再由总局汇报到了异事科。

悠然坐在办公桌前,在值班拿着报纸看新闻的靓丽女孩,双腿还在一晃一晃的,手里握着杯咖啡,半晌才抿一口,翻一页报纸。

看一下时间,想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下班了,这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快速跑过来的脚步声。

“淑姐,出事了,在二环的佳家超市外头,有辆宝马车自动在那里弹起来翻了车,查到是夏家的车,夏家的大小姐还在车里……”

“这种事交警队不会做吗?还要转到这里来?”女孩抬起头一脸不悦。

“它原来是停在那里的,自动弹起来啊,都弹了好几米高,没有任何的外力,翻在地上,听说夏家的大小姐还在车里,还有呢,那车现在还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撞击着……”

“车里还有谁?”女孩突然想起一个人,追问道。

“还有那位大小姐的保镖吧,一个姓陈的一个姓田的,还有个姓宋的……”

女孩霍地站起身,抓起外衣就往外跑:宋煜,你这该死的家伙,来京城也不通知我,还要我去救你吗?

这时,宋煜已经绝望了。

他抱着夏清捂着她的头,无神的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多一些,怎么也是筑基期后期,金丹在望的了,手里还抱着个妙修之体,难道就这样死了?

凝视着怀里的俏丽人儿,宋煜苦笑了下,跟你还是有缘无份呐,倒是没想到咱俩死在一起了。

再抬头望一眼前坐上的陈铠和田蟒,陈铠已经没气了,他被撞击力击碎的玻璃直接刺破了脑袋,血和脑浆流得整个前座都是。

田蟒倒是运气好,有他挡在前头,帮他做了挡箭牌了。

宋煜略微有点内疚,是他将陈铠移到那里的,但也是略微一些,要不移过去,自己掌着方向盘,早就被那辆大卡车给撞飞,都一块儿玩完了吧。

怀里的夏清呼吸越来越弱,像是她要先离他而去了。

整辆宝马车已撞得不成样子,后座的空间,也只能容纳他跟夏清蜷缩着身体,几乎紧紧靠在一起,才能不被压扁。

可也用不了多久了,幸好还没爆炸,要是再炸一下的话,那就直接归西了。

远处响起了几声警笛,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波了。

那些赶来的无论是交警还是民警都是一脸骇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围观的群众都被赶得远远的,有的事那些群众还是不知道的好。

终于等到异事科的人赶来,那办公室里坐着的女孩一下车,就俏脸色变。

“这事情发生多久了?”

“苏组,已经快半小时了,你看那都快成一块铁疙瘩了。”交警队的警官苦笑道。

每一股撞击力都像是在催命,而前座上流出来的血,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怎么办?苏组次元入侵。”警官问道。

“怎么办?你们就看着?也不想办法上去救人?”苏淑怒道。

那些警官都低下了头,倒是有人想救来着,可一看那来历莫明的撞击,就心里一寒,别说救人,就是敢站在这里看的,都没多少。

“你们几个,跟我上去。”苏淑随手在警官中指了几人,就直接往宝马车走过去。

开头倒是没事,快走到车前时,一股乏力感猛的升起,苏淑心里一凛,刚想退回来,突然之间她就倒在了地上。

那张俏脸白得跟纸一样,后头的警官吓得退回去了几下,剩下的大着胆子将她拖回来。

隔了一阵,苏淑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她心下发毛,趴在地上,看到了在车里抱着夏清的宋煜,见他俩虽说情况窘迫,但还没什么事。

刚想喊一声,就听到一声巨响,后座再度一凹,差一点就将宋煜的头给撞破了。

“宋煜,这是怎么了?你说话!”

宋煜早已无力,勉强抬头看到苏淑,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笑个屁啊!苏淑又急又怒,再想问个明白,一辆猎豹车风一般的驶过来。全身是汗的慕容青跟白媚走出来。

“慕容,这是怎么搞的?”苏淑上前一把抓住慕容青的衣领就问。

“我知道我还在这里?”慕容青一把拍落她的手,急道,“让人都闪开,我试试看。”

说完,他手一张,他的护身法宝青伞飞到空中,浓浓的烟雾从伞中射出。

可不到半分钟,一道闪电击中青伞,直接将它烧成灰烬。

慕容青脸色大变,转头就说:“是金丹!**的!是金丹,老子的法宝!!!!”

白媚手里握着的短铁棍一下缩了回去,花容失色:“肖家还是忍不住了,竟然让金丹出手,那掌门他……”

苏淑也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回头瞧了眼木然站在原地的警官们,狠瞪了眼,却也无可奈何,她已试过,走不过去,他们也没用的。

“不行,我找龙组!找a队!”苏淑突然喊道,接着拿出手机。

“怕是来不及了……”慕容青苦笑道。

这时,就看那宝马车突然又再被一撞,这一撞的力量比先前的大了许多,整辆车直接撞进了超市中。

好在所有的围观者已被清干净,但那宝马车还是卡在了超市的收银柜间,那后座的空间再度缩小,宋煜和夏清这回怕是难逃一死了。

宋煜的胸口被一块铁片刺入,血染红了他的前胸,也染红了他怀里的夏清。滚烫的血浸入夏清的嘴里,她的脸逐渐转红,却不是血染的,就看她的眼睛也缓慢的睁开。

“你怎么了?别吓我!”夏清抓着他的胸口大声喊道。

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让快要昏迷的宋煜清醒过来,他瞧着怀中的夏清,俩人已被挤得快要贴成一团了。

“我没事,呵呵……”

“还没事?胸口插着铁片还没事?你还骗我!”

夏清咬着嘴唇,想要拔出铁片,宋煜猛地的想到一件事:“你怎么醒过来的?你喝了我的血?”

“什么?”夏清没反应过来。

宋煜一下抬起手,呆呆的看着手,又看着她嘴角边的血,脑中念头狂转不息。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妙修之体喝了修士的血,就等于被下了咒,被锁定了唯一适合修炼的人选?

“我问你话,你在说什么?”夏清急道。

她看宋煜是糊涂了,现在都上铁片了,还问喝是血不喝血的事。

“没什么,可能我们能脱身了。”

宋煜终于笑了,这锁定后能够让妙修之体的主人跟被锁定者有短暂的,大约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保持在超越修炼期的无敌状态。

这事当初他听义气说的时候,只当是个笑话。

毕竟连妙修之体那都是个无法解释的事,可现在却像是溺水之人抓着一块塑料板。

他试了xiati内的灵气……

我草!夸张了些吧?宋煜一惊。

那灵气之充沛,是他修行以来想都不敢想的,足足超出千多倍。

这灵气别说是金丹期了,就算是打十个金丹都没问题。

砰!

又是一撞,让震惊之中的宋煜回过神来,他用力一踢。

苏淑就看到那成了铁疙瘩的宝马车整个一块飞出来,撞在超市的货架上,那些陈列的货品哗啦啦的掉下来。

接着就见宋煜拖着夏清从里面爬出来,慕容青、白媚又惊又喜,刚想上前,就听宋煜大喊:“小心。”

两道闪电直接劈向他俩,宋煜喊得早,他俩一阵急退,闪电劈在地上,一下出现了个像陨石坑一样的大洞。

苏淑也想跟上去,她的速度慢,就早早就停下了。

夏清脸兀自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宋煜将她推给白媚,抬头就看着空中。

所有人也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而在他的眼中,却是一个穿着黑袍的长发老者背着双手站在那里。

“金丹吗?很强吗?”宋煜弹了下手指,冷笑道。

“你能看得见我?”黑袍老者一脸诧异。

“我为什么不能看见你?”宋煜手一挥,一把金剑跃入手中,“我不但能看到你,我还要杀了你。”

就在苏淑等人不解的目光中,宋煜突然一跳,踏着金剑,如雷光般跃入空中。

“哼,筑基期也想挑战金丹期?你好大的胆子!”黑袍老者脸上浮出一片黑光。

他还在疑惑宋煜为何能瞧见他,却被宋煜的大胆妄为而弄出了一身火气。

筑基跟金丹的差距,说是萤火跟月光的差距都不多。

修士练气期到筑基期并非一道迈不过的槛,但筑基到金丹却让很多人都望而却步,一辈子徘徊在筑基期的修士更是多如牛毛。

到了金丹就算是真正在修真界的一种顶端了,金丹号称前三期最强也自有它的道理。

金丹也是不容冒犯的,要被筑基期挑战,那更是一种没面子的事。

而偏偏宋煜就喜欢干让别人没面子的事超级能源强国。

他二话不说踏着金剑上来就是一记剑诀。

头回看到宋煜用剑诀的白媚,只感到眼里金光一闪,而慕容青却觉得空中闪出了无数道金光,在苏淑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就像是一道少说也有十多米直径的巨大金光剑气直接破空而去,照得夜空如金日一般。

“火行金耀!”

宋煜一声大喝,那黑袍老者脸色陡变,他一眼就瞧出这招的厉害之处,可他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一下使出全身的力气,以最快速度想要躲开。却被金光追得在空中四处逃窜,狼狈至极。

这招火行金耀是烛门的独门剑诀之一,号称是能用火行剑诀御金行之奥秘,而在火行、金行二种法诀都有所领悟的宋煜使出来,但是二者之威兼备,只要一沾上,那不被烧死,也要被化死。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速度,平常的宋煜使出的剑诀根本就无法达到这种速度。

但现在不同了,他不知这种近乎无敌的状态能保持多久,只能越快把这金丹给收拾了越好。

黑袍老者被逼得整个空中乱窜,焦急之下,突然回身一挥手,数道黑光从他的袖袍中射出。

慕容青等人瞧不见他的本尊,却是能看到这些光芒的。

那黑光就如同是小蛇一般,一洒出来就照满了整个天空,让人有种被万蛇笼罩的感觉,所有人都觉得心下胆颤,不寒而栗。

脑中不由得幻想被那蛇噬上一口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那蛇的数量之多,直接将金光挡去了近一半,本来照得亮得耀眼的夜空,一下又黑了半片。

色彩的变幻最是能冲击人心,那之前的莫明的力量撞击宝马车,再加上这一幕,好些警官都惊得快要坐倒在地了。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至少在苏淑的心里这样想。

异事科里的档案提过修士很多的事,她倒都看过大半,修士的能为是她不敢想象的,但对付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异事科不是没有办法。

现代的力量再加上陷阱的设置,能让筑基期的修士都头疼不已。

如同上次一样,就算宋煜再强,被困在电梯里,也要吃狙击手一枪。

如果是用的火箭筒呢?去的是死士呢?

那即使宋煜有三头六臂也没用的。

但是金丹,异事科至今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龙组和a队能收拾金丹,可也需要做很多的规划和筹措才能做得到。

而这一次是金丹对金丹吗?苏淑抿嘴瞧向同样瞠目以对的慕容青和白媚。

似乎宋煜这次是超常发挥?

轰!

空中一声如礼炮般的巨响,金光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洪荒猛兽,将那些黑蛇一下全都吞了下去。

黑袍老者惊得老脸一变,那一化为千的黑蛇,是他的护身法剑变的,这等于是将他的法剑毁了。

“我要你死!”

惊怒交加的黑袍老者猛然大喝,就看他扔出一块绢布,突然变大罩满了整个夜空。

“是流云帕吗?”慕容青拉着白媚焦急地问。

“应该是……应该是吧。”白媚脸上也现出急色,她的手绞着衣角都快揉碎了。

夏清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双手合什低着头在替宋煜祷告。

她不信神佛,可这时却百分百的希望宋煜能赢。

苏淑听到流云帕的时候差点一跌摔倒,异事科也有一份关于修士法宝的目录,里面就着重提到了流云帕。

这玩意儿能卷空旋流,吸人碎骨。

说白了,那就是能在空中制造一道气流,把人吸到那帕中,绞个粉碎。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像是抽起了一道龙卷,金光投到龙卷中,一下就消失了。

宋煜在万分危急的时候,一下将金剑收回,才只让剑招入了了帕中。

他倒是一脸轻松的模样,那黑袍老者却是煞气满面,一声狂喝:“死吧!”

流云帕猛然一转,就像是杂技团的手帕,有人用手指在下面顶着,速度一下变得飞快。

“我没有别的法宝了,至少没带出来,”宋煜轻笑了声,“但我一样能让你死。”

金剑打横置于身前,就看他手指快速在剑身上弹着,没弹一下,金剑就用力的一颤,连接数十个弹上去,金剑抖动得就像个抽了风的**。

慕容青激动地说:“是‘金蝶狂舞’!”

第三十一章 进展太快了

白媚一怔,也立时动容。

作为烛门的弟子,这一套剑诀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金蝶狂舞属于李青宝的绝招了,一摆不轻用,他俩连见都没见过,却也知道这招的厉害之处。

这招一出手,就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也要小心在意。

何况现在李青宝体内的灵气远远超出黑袍老者。

那黑袍老者看流云帕吸不动李青宝,眼中已有忌惮之意,毕竟他是金丹而李青宝是筑基,筑基毁金丹的护身法剑已是闻所未闻之事,而金丹手中的流云帕吸不动筑基,更是骇人听闻。

可没有等他再有别的想法,那金剑已如在黑夜中绽放的礼花,猛地冲到了他的身前。

金剑的速度之快,更比先前快上数倍,黑袍老者刚想侧身闪开,就看那金剑突然再度加速,抖动的剑身,真如带着一对翅膀的金蝶,直接用力一扇,将他锁得动弹不得。

只听得啪地一声,万籁俱寂,黑袍老者的咽喉上插着金剑从空中跌落下来。

下方的人全都傻眼呆住,才看到胸口插着铁片的李青宝也跌了下来。

“怀里有灵肌膏,送我去医院!”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可能!”肖戟惊骇跳起,一脚将身前的凳子踢飞,“三师父怎么会死?他可是金丹!那李青宝最多不过筑基后期,筑基怎么打得过金丹?”

穿着青袍的清瘦老人缓慢地说:“也不是做不到。”

“二师父……”肖戟痛苦地说。

“我们太相信老三了,想有他一个金丹,足够让那姓李的小子吃些苦头,也让廖家那位大小姐的受些惊吓,好让廖成彰那小子低头……”一个穿着金袍绣着狼头的大汉沉声道,“现在老三也死了,二哥,干脆把那姓李的小子做掉好了?”

“不流氓艳遇记!”青袍老人摇头,眼里闪露出一丝异色,“这里还有些事情我没弄明白,他还不能死。”

“还要弄清楚什么?二师父,”肖戟说了声,就突然想到什么,“是大师父的意思?”

“不,你们难道不弄明白老三为什么会死在一个金丹手里吗?”青袍老人缓缓站起,“这事要不查清了,老三就算白死了。”

金狼跟肖戟交换个眼色,微微的点下了头。

这时,在第七军医院里,谈悦正掐着鼻头,把李青宝的裤子给脱下来,准备给他插尿管。

“喂,喂!谈护士,我可没还没瘫啊,怎么又要插?”

“你身体很虚,又受了重伤,那铁片都快插穿了,都伤到了呼吸道了,要是别人早就死了,”谈悦不悦说,“这都是医生说的,一定要插,要万一你控制不住尿道的话,弄得一张床都是尿怎么办?”

白媚掩着嘴,别过身冲着窗外在笑。

廖菲妃听说要插管子,早就红着脸去了走廊上。

慕容青跟田蟒带人布置着四周的警界,苏淑跟他俩也在一起。

前一小时前打斗的事惊动了龙组和a队,两大部门都派了人过来,正跟慕容青在交涉。

李青宝也才清醒过来没到半刻钟的时间,要再晚些那尿管就又捅上去了,他受过一回那罪了,可不想再受了。

“我能控制得住,你瞧我这身上那窟窿不是快好了吗?”李青宝赶忙说。

“还不是擦了你那个什么灵肌膏,哼,小气鬼,连个药方都不舍得给,那啥,院长晚些要过来亲自跟你讨药方,人家可是老人了,你别乱说话,气得人家要是晕过去,我也扶不动你起来。”

谈悦说话跟炸豆子似的,听着李青宝头皮发麻。

不过她倒是将那尿管给扔在一旁了,瞪着小眼睛说:“你呀,就由得你来,我不帮你插了,到时看你尿一床都是,你自己睡着都不舒服,再说了,我喜欢帮你插吗?你以为我喜欢看你那里是不是?自作多情。”

李青宝羞得捂住脸,等谈悦一出去,他就抓过站在床边的白媚:“你笑,你笑,你也不帮我说两句好话。”

“我说好话是可以,可也要管用才是,人家谈护士那是工作,人家对工作负责,态度认真,你不领情就算了吧。”白媚咯咯的笑着说。

每回看到谈悦她都心情大好,就算是对上廖菲妃,她都没看出李青宝有这样窘迫的时候,唯独谈悦,李青宝可真是没法子。

“咳,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我清醒着,能够控制尿道,就不劳她帮忙了,咳,不说这个了,”李青宝捂着伤口,想要支撑着起身,却感到全身无力,他跟黑袍老人打那一通,算是透支在打,虽说做到了下克上的奇迹,但消耗也不小,后遗症就是骨头都是酸胀的,灵气几乎耗了个干净,“你扶我一把。”

“我来吧。”

白媚刚想上来,廖菲妃从门外进来了。

大小姐刚被廖成彰在电话里说了一顿,廖大老板倒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让她下回酒会也别去了,她有些受不了,这酒会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进来的时候眼眶就红红的,倒也是最近事情太多,廖成彰这心里也烦躁,对女儿的言语上没以前那么讲究。

“唔,有劳大小姐了。”

李青宝笑嘻嘻的说,廖菲妃横了他眼:“都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笑不出来也要笑啊,难道还要哭丧着脸吗?咱们能活过来就算是美事一桩了,这老天爷都不让我死,我还能死在医院里?”

廖菲妃给他在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就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说:“我猜着过几天爷爷还要让我相亲,你到时能下床吗?”

李青宝一愣,都闹成这样了,还相亲?

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廖老的意思无非是廖菲妃要相中了,那就多了一份保障,那要对付廖家的人就要多看一家的脸色了。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快些相亲。

廖老倒是想得不错,可就这样了,廖菲妃能有心情去见那些公子哥?

“最多两天我这就没事了,陪你去相亲小事一桩。”李青宝咧嘴一笑说。

廖菲妃心情复杂的瞧着他,嗯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病房里尴尬了一阵,白媚轻咳声说:“我去给你冲杯奶喝。”

“牛奶还是羊奶?”

送奶来的倒是不少,在京城这一带,除了牛奶,还有好些人喜欢喝羊奶,也有一堆的羊奶扔在床边。

“羊奶吧?羊奶好些。”白媚说着就去倒热水。

苏淑这时走进来,先跟廖菲妃点了点头。

这俩都弄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苏淑还跟廖菲妃道了个歉。毕竟异事科是直属公安部管的,连廖家的势力都伸不到那里,苏淑的态度又很好,人家之前去金河也是为了公事,廖菲妃也不能说什么。

“你要是到京城先给我打个电话,那些家伙可能看在异事科的面子上,就不敢出这种重手了。”苏淑撑着床沿说。

她这一个半矮身,那衣领里露出来的雪白肌肤,看得李青宝微怔了下,才咽了口水说:“说了也没用,人家是金丹期的修士,你们异事科全都扎堆上都没用。”

苏淑想也是这个理,但她也气李青宝到京城不打她电话,难道还在记恨在金河的那些事?收拾海盗社,对他跟慕容青也是有好处的嘛。

“掌门。”慕容青从门外探出个头,使了个眼色。

白媚放下茶杯带着苏淑和廖菲妃出了房间。

“龙组的人想跟你谈一谈……”

“谈个蛋蛋!”李青宝一鼓眼睛说,“动手的地方离那龙组的驻地没多远吧?个个都跟死了一样,是,他们那也没金丹期的修士,可你妹的也不出来个人,还有那a队也是,a队不是都是筑基期的吗?号称体制内最强的修士团伙,他妹的全都做缩头乌龟,老子把人收拾了才跑出来,全给我滚,想谈,没门!”

慕容青被李青宝说得老脸通红,讪笑了下,就回头去传话了。

这龙组和a队也不地道,来的也不是组长跟队长,而是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把李青宝这烛门门主放在眼里。

你不给我脸,我还要给你脸,你还真把你当成什么了。

李青宝哼了声,捧起茶杯喝了口羊奶,还别说这京城里的羊奶比那金河的好喝多了,他咂巴下嘴,就看到白媚又跑进来了。

“你想帮那些家伙求情?没情求!我说没得谈就没得谈,真把我们烛门当成什么了?你让他们全都滚开,等我伤好了,我回头把龙组和a队全都挑了。”

话有点说得大,可白媚那张媚脸还堆着笑。

“不是这个事,慕容和田蟒保护廖家大小姐回别墅去了,她让我告诉你,谢谢你救了她。”

李青宝愣了半晌,才喝着羊奶说:“不是什么大事嘛,让她多准备些钱就好了,对了,王昭明和朱清海那里你帮我多盯着些,咱们去承德黑市就要靠他们了。没钱去黑市买什么?”

白媚是极佩服掌门捞钱的本事了,她那立新会所开了一年多也没捞到两千万,李青宝一天就捞到两千万了,朱清海还没收到消息,估莫着也会赶过来看望。

到时再问问他,有他老子跟王昭明在那里做榜样,那京城里的权贵还不排成长龙,等着李青宝去捞钱?

“这是那篇化金诀,你本尊是白兔,修这个最好。”李青宝在怀里摸出一张纸扔过去,“上头还有我修炼的一些心得,你法宝未失,倒比慕容要好些,我原想传无由木生诀给慕容,但他那把青伞毁了,抽空我帮他再炼个法宝,或者去黑市找个法宝给他,再传他。”

白媚怔怔的握着那张纸,半晌后才跪下去磕头。

这时谈悦正领着院长进来,一瞧这情景,就皱眉:“搞什么呀,你干嘛给这家伙磕头,他受得起吗?”

李青宝没好气的扫了他眼,就看院长笑吟吟的说:“李先生,咱们也算是有缘了……”

“一再的住院可不算是什么缘分,院长。”李青宝好笑地说。

“那也是一种缘分嘛。”院长哈哈大笑道,“听谈护士说,你那个灵肌膏……”

“你容我想半天,我再给药方你。”李青宝打断他的话说。

这下谈悦和院长都愣住了,一转眼这么好说话?

“你终于打算要做好人了?”谈悦等欣喜万分的院长告谢出去后,问道。

“我给他也只会给他缩减版的,好人嘛,我一直都是。”李青宝笑道。

信你才怪了,谈悦哼了声,昂着头出了病房。

朱清海跟王昭明是联袂而来的,同来的还有个瘦干巴的矮个男子,穿着极其普通,估计要不是那一站在那里就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都要觉得是哪个部门里扫厕所的了。

三人来的时候已是隔日的清晨,不劳说,想必是前日夜里收到消息,但却想要等李青宝休息好了,才第二天过来。

捧着大包小包的礼盒,一看床边都堆满了,朱清海就笑着跟王昭明说:“昭明,你看,咱们还是来晚了,这都没地方放了。”

“不愁不愁,换成现金更好。”李青宝笑呵呵的下床来接东西。

一瞧李青宝没多大事,那矮个男子就松了口气。

“哈,小李你还嫌赚得不够多?我看咱们京城最能赚的就是你了,这不,我给你带了个朋友过来,我这朋友他爸卧病在床多年,得的是内风湿,这一到刮风下雨的就受不了,他爱人也有毛病,你要有时间就去瞧一瞧。”

朱清海笑着一说,李青宝就也笑了:“我收费可不便宜。”

矮个男子笑道:“听清海说过了,我也不二话,爽快的说,要能根除了,我怀里有张一千五百万的支票,李先生就收下好了。”

李青宝大手一拍:“好说,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何况是朱大哥的朋友。”

说完,他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王昭明。

“王大哥这是怎么了?”

王昭明这才抬头:“我有个朋友也想跟小李见一面。”

“是治病的事吗?这有个先来后到啊,昭明。”朱清海微微皱眉说。

“不是治病的事,我那朋友可能跟小李有些误会,他想让我过来做个说客,要能跟小李见一面,消除误会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王昭明说着转头看向瘦个男子,“不会耽误你治病。”

跟我有误会,在京城里的人只怕除了肖戟就是廖上河了,这王昭明会是谁的说客?

“你先说说你那位朋友是谁。”

“金狼会的金狼先生。”

王昭明话一出口,病房就瞬间安静下来,跟个叫喳喳的鸭子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似的。

隔了阵,朱清海的眼睛微眯起来,只露出一条缝,射出吓人的精光:“你说的是金狼会的金狼?”

“是。”王昭明硬着头皮说,“他让我过来做个说客……”

“哼!昭明,你什么时候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我可告诉你,他们来头是大,背后的人大家都清楚,但我们跟成彰是什么关系,你不懂吗?你帮他们做说客!成彰还有面子吗?”朱清海厉声道。

王昭明低头不语,那瘦个男子却说:“成彰怕跟金狼也有些误会,再说,跟李先生见见面也不算是什么事。”

“凌波,你也这样认为!?”朱清海怒道,“你难道也要投向肖家了吗?”

“清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叶凌波跟廖成彰什么关系,叶家跟肖家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你说这话把我当成是什么了?”瘦个男子沉声喝道。

朱清海的怒容稍减,转头盯着王昭明:“昭明,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过来做说客?”

李青宝替朱老把弹片取出来,朱清海是很承他情的,谁都清楚金狼会背后靠着肖家,肖道成跟廖成彰是死对头,王昭明虽跟他是知交,但帮金狼说话,他实在看不下去。

“清海,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我就是传个话,成不成还要看小李的,金狼会在通州的项目上帮了我个大忙,我还他个人情罢了。”王昭明一脸无奈的说。

“哼,还人情还到这里来了?”叶凌波沉着脸说,“王昭明,我跟你说,你趁早离金狼会的人远一些,那些家伙吃人不吐骨,小心把你绕进去,你再想出来那就晚了。”

“我有分数!”王昭明苦笑道。

李青宝看这三个老大不小的家伙还要吵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演戏给自己看,想那金狼要见自己,就是他们想拦怕也拦不住的,就干脆说:“他要来见就来吧,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他。”

小李。”朱清海皱眉说,“金狼会是个黑道帮会,号称京津唐黑道第一,就是咱们这些做官的都不敢拿他怎样,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怕他什么,小小的金狼还能把我吃了?”李青宝轻笑一声,就抱拳说,“几位大哥替我着想,我领情了,他要来,我就算是不见,他还是会想办法跟我见上一面的。至于他说什么,是想让我叛变还是做卧底,廖老板对我恩重如山,廖家大小姐我也是决定要护她到底的,我自有分数。”

话说到这样,朱清海和叶凌波都不方便再说什么了,约定好后天去给叶凌波的家人治病,就带着王昭明先出去了。

白媚秀眉蹙着从门外进来说:“你还没恢复,就见那金狼,要是他突施辣手的话……”

“他既然想见面,那就是想谈,我估计他们也是没猜透我现在的情况,不然杀了那金丹早就上门报仇了,”李青宝轻松地说,“到时你也在这里等着,看那金狼想做什么。”

白媚担忧的点下头。

金狼来的时候,整个走廊上都是人,全是慕容青安排过来的,他也站在门外,白媚站在李青宝的床前,原以李青宝的意思万用不着这样,这倒是示弱的。

金狼不是蠢货,看你这种安排,人家用屁股都能想到李青宝现在的情况不妙。

但李青宝直到早上灵气才慢慢恢复,补灵丹只剩下两颗,一颗就被他抓在手里,真要打起来,就得快速服下去,才能跟金狼一拼。

好在那金狼还没到化形期,白媚加慕容青,再加上他们的布置,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

等到下午三点,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驶入住院楼下的广场,一个穿着黑袍袍上绣着金色狼头的大汉从车中走出来,往上头看了眼,脸带着森然笑意,大步走进住院楼。

一路上来,有好奇的多看几眼,可有知道这件长袍意思的都是心头一震,绕道而行。

上到特级病房那层的护士站,金狼刚想往里走,就被谈悦一把叫住。

“你是来访人的?做登记。”

金狼一愣,他带来的四名手下登时脸一沉上来就想将谈悦拎出来,被他挥手挡住。

“我是来探李青宝的,要在哪里做登记?”

“你来看他的啊,哼,我最烦那家伙了,今天也不知搞什么,你瞧,这走廊上全都是人,赶都赶不走,太影响工作了,”谈悦哼道,“你见了他,让他快些把人叫走,搞什么嘛,又不是怕黑道片。”

金狼这下可愣了足足有两三秒钟,才哈哈的笑起来,深深的瞥了眼谈悦,做完登记,就转身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慕容青。

“慕容,我可劝了你很多次了,这回再多劝你一回,你在烛门里屈才了,不如到我金狼会,第二把交椅等着你。”

“哼,心领了,我在烛门里比在金狼会心安得多。”慕容青推开门说。

金狼往里一走,他那四名手下想跟过去,慕容青不客气的把门一拉:“当家的谈话,小弟嘛,就在外头等着好了神仙宝座。”

李青宝靠在墙上,看着电视里的海贼王,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进了门的金狼:“这片倒是拍得不错,下面那几集出了吗?先帮我下载吧。”

白媚瞟了眼愣在当场的金狼,打开笔记本找网站。

“李兄弟好闲情嘛。”

李青宝这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微笑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说这句屁话的吧?”

“当然不是,”金狼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双手架在胸前说,“李兄弟你本事挺大的嘛,连金丹期都能收拾,我那哥几个可算是走眼了。”

李青宝捧起床头柜上的茶杯,抿了口水才说:“不过是发挥超常了些,现在还有后遗症呢,全身都酸痛得很,要是狼兄现在出手,我可挡不住。”

金狼打量了他一会儿,吃不准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家里几位让我过来跟你说,大家都是在修真界混的,参与人间这诸多事,已是不合规矩,不如各退一步,大家都有好处。听说你在廖家只是为了钱,那么我们给你钱,十亿够不够,一百亿够不够?只要你不再管廖家的事,那杀了老三的事,就算是算了。”

白媚按在键盘上的手一停,一百亿?倒是好大的价码。

李青宝微笑道:“我姓李的是缺钱花,很缺钱花,一百亿也不少,但是嘛,烛门有烛门的规矩,不义之财不能用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李兄弟现在是烛门一派之长,这门规也是能改的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苦呢?你离了京城,回到金河,或是去别的地方,大有可为之处,我们呢,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说的有些苦口婆心了,李青宝脸上却仍挂着淡淡的笑容。

要信他们不追究杀了那金丹的事,那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规矩是死的,但订下规矩也有它的道理,对不住了,我不能答应。”

金狼慢慢的眯起眼:“谈崩了?”

“崩了。”

房间内的空气一凝,气氛紧张起来,白媚悄悄的伸到怀内握住短铁棍。

青袍老人坐在藤椅上听着金狼复述李青宝说的话,长眉蹙在一起:“烛门的来历摸清了没?”

“烛门本就是小门小派,蜗居于金河,先前的门主慕容停也只是个练气期的修士,不足为惧。到了李青宝这辈才突破到筑基期,可也不算得什么。唯独他为什么能杀掉老三,这件事还无法确定。就是超常发挥,金丹跟筑基的差距可不是超常能解释的。”

金狼握着刚收集到的关于烛门的信息,说给青袍老人听。

“老大还在闭关,现在还要谨慎些,真惹怒了廖家的老头,对咱们的大计有妨碍,”青袍老人缓缓说,“那承德黑市又要开张了,你到时还要去承德跑一趟,戟儿,你跟你金狼师父去,还有就是,要小心对付那李青宝,现在最好还是先别出手。”

肖戟绷着脸默然不语,心下忿忿,自打跟李青宝打过照面后,他就对李青宝没半点好感。

再要算上廖菲妃的事,他更是怒不可遏,早就想亲自动手将李青宝弄死。

要不是二师父压着,他早就想别的法子去对付李青宝了。

“承德黑市幕后是谁还没查出来吗?”青袍老人又问。

“这事比那李青宝更诡异,只是消息从京城里传出来的,整个修真界都传遍了,到时全国的修士大半都会过去赶场子。”金狼说道。

黑市可是个觅宝找材料的好去处,好些东西找不到的,都能在黑市上找到。

特别是黑市拍卖会,每一届都扣人心弦,拿得出手的不是品阶极高的法宝,就是一等一的好材料,丹药。

“到时给戟儿找件好宝贝吧。”青袍老人说道。

肖戟这才抬起头,脸上倒是挂满了喜色。

“你也要用心了,要是你能比你四师父早些到金丹期的话,那我们几位老头子也会欣慰些的。”青袍老人微笑说。

肖戟连连点头,四师父就是金狼,妖族的化形期才相当于修士的筑基期,金狼也无限接近了,还差临门一脚。

可就是这样,他都没把握在病房里动手能将李青宝、白媚和慕容青给拿下。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李青宝正在给叶凌波的老婆治病。

叶凌波的父亲的内风湿到是一出手就治好了,他老婆这病李青宝想顺带给治下别的。

叶凌波别看他个头很是瘦小,她老婆却差不多有一米七高,体重嘛,也有一百七。整个都成一坨肥肉了,相貌倒是不错。

能想见要是瘦下来,是何等的美人儿。按叶凌波说的,他这老婆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里有名的交际花,各大舞场都是求她跳舞的能排成一串的,可到了中年后,一发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到现在叶凌波都对她没啥兴趣了,可毕竟是结发夫妻,听李青宝说能让她瘦下来,当即就欣喜若狂。

他老婆更是抓着李青宝的手掌,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李青宝的法子很简单,就是用云火诀将脂肪都烧了,有了化金诀化弹片的经验,要化掉肥肉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叶凌波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在李青宝的按摩下,一下就瘦了七八圈,变回身材窈窕的美人儿,心都快跳出来了。

“真是太感谢了……”叶凌波谢道。

这总算是在廖天房间里的空调不用开得太低,冷得他得盖棉被。

“多加些钱就好,这不能算是送的……”李青宝歪歪嘴说。

“那是,那是。”叶凌波笑道。

钱他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可李青宝这种几分钟见效,燃烧脂肪的本事,却让他感到这钱花得真值得。

“我去跟我那些姐妹们说。”叶凌波的老婆说道。

物以类聚,她那些姐妹没个瘦的,哪个不是一百五以上的胖货。

李青宝突然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就笑道:“只要价钱合格,我这法子还不伤身体,能让身体机能调整到最好。就算是使劲吃也没问题,到时再找我瘦回来就好了。”

叶凌波的老婆眼睛一亮,乐得笑开了花。

“支票我拿了,叶大哥有我电话,有什么需要再给我电话,我还有事。”

李青宝告辞了这两位,就往牡丹会所奔去。

廖菲妃被她爷爷硬赶着又跑来相亲,这回相亲的人来头可不小。

要说廖家跟肖家在京城权贵中是顶尖的一层,这回来相亲的就只比他们稍差一些,要哪一家出事的话,人家就马上能递补上去。

李青宝看过廖菲妃用手机传来的照片,模样也是十足的帅哥,还不能用阳光来形容,都能说是阳刚了,剑眉星目的,身高更是达到了能进国旗护卫班的一米八五。

从小家教就好,到了初中时就去了英国的伊顿中学,大学是在剑桥读的,铁铁的教育好,出身好,没任何的缺陷。

还爱好打网球,廖菲妃也喜欢这个,高尔夫也有一手,差点入选职业队。

别说廖菲妃,就是李青宝看到这简历,都心动了。

“要你担心我就把这男的勾走好了。”白媚眨眼说。

她倒是不怕多几个入幕之宾,李青宝白她一眼说:“我担心什么?我跟廖菲妃没什么,你们成天就在瞎猜,我倒不怕,你不怕人家廖家大小姐脸皮薄吗?”

“切,掌门,你只是不能上床,又不是不能泡妞,你又不是没泡过?”白媚说着看李青宝脸色一变,就后悔了,“我是随口说说的,你别生我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李青宝淡淡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气又能怎样?”

越是这样说,越表明他心里有疙瘩,白媚只好低头开车。

“哎,不是去牡丹会所吗?你走这条路干什么?”李青宝突然说道。

“gps说前面堵车,”白媚听他总算肯开口就说,“要是走那条路的话,可能会晚到。”

“你也信gps?上回几个日本妞在澳大利亚开车,就信这个,开到海里去了,”李青宝嗤笑道,“随便你吧,能赶到就好。”

结果还是迟到了,李青宝赶到牡丹会所的时候,田蟒给他打了个手式说:“聊着呢,我还是头回看大小姐那么给人面子的。”

李青宝微微一皱眉,就往里看去,就见最里面的沙发里坐着个跟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男孩,穿着舒适的白色休闲服,跟廖菲妃有说有笑的在说着话。两个中间的桌上还摆着两杯饮料,插着管子,都喝了半杯了。

心头略微一酸,李青宝就没进去,站在门外跟田蟒说:“我不进去了,噢,对了陈铠家里人到了吗?”

陈铠算是因工去世,廖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足有两百万之多,再加上保险什么的,算来也有个四五百万了,要等他家人来领。

他的尸体也放在殡仪馆内,等着人来了火化,开追悼会。

具体是葬在哪里,也要等他家人来确定。

陈铠有个二十七岁的妻子和一个四岁的女儿,在电话里就哭得不成人样,晕过去好几回。

想起来都让李青宝心下喟然,这可算是遗属了。

“嫂子跟侄女晚上到吧,唉,做咱们这行的,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只是早晚的事,”田蟒叹气道,“跟在廖老板这里还算好的,别人哪里会买那么高的人生保险,还给那么高的抚恤金?至少她俩以后的生活不用担心了。”

“嗯,廖老板是个厚道人,你们嘛,最重要的会择主,”李青宝瞟了眼里面,看那俩人说到什么好笑的地方,两人笑得前仰后合的,“跟廖老板危险是危险了些,死了也有个保障,那是最重要的。”

田蟒点点头,陈铠年纪不算轻的了,比他老婆都大二十多岁,就他们这行来说早就活够本了。

做廖成彰这类人的保镖可不像是做什么明星的保镖,那才是真叫混饭吃。

跟在廖成彰身边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危险的,一个不妙,。

就田蟒说的,在非洲就好几回差点被非洲的雇佣军给收拾了,枪战,那更是平常事。

说着话,那头廖菲妃跟那公子哥也说得差不多了,两人起身就往外走。

让李青宝傻眼的是,那公子哥直接牵上了廖菲妃的手,而廖菲妃也没挣脱。

我靠,这个进展,有点太快了吧。

就在这时,廖菲妃瞧见了李青宝,俏脸微微一红,倒也没甩开手,上来就说:“我们要去希尔顿,你跟田蟒带人跟过来吧。”

公子哥很有风度的冲李青宝笑了下,李青宝差点没一拳把他头给打爆。

躲在角落里的白媚出来说:“掌门,是不是……”

“是你个头。”李青宝阴沉着脸,妙修之体要被人弄去,他还混个屁。

“李大哥,现在……”

“在你个头!”李青宝瞪了田蟒一跟上去,小姐要出事,你负责?”

不知李青宝哪来的火气,田蟒一缩脖子,把几班人手一收,全都坐电梯下去了。

“咱们也去希尔顿,你让慕容带队在外面守着,给我先查清楚那公子哥的来头再说,听说是什么陈家的。”

“陈家,那个陈家吗?”白媚跟在李青宝后头进的电梯,坐的另一部,没跟田蟒他们同一部。

“哪个陈家?”李青宝不耐烦的问。

白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李青宝的脸色微变,却沉声说:“都是凡人,怕他什么!”

陈海柏牵着廖菲妃的手,别说有多兴奋了,他在海外虽说各种肤色各种种族的女人都见识过了,可廖菲妃才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让他心动的。

本来说要在牡丹会所吃晚餐,她主动提出要去希尔顿,更让他心花怒放。

**的,这在希尔顿吃过饭,那接着不就是上楼去开房了?

我倒还想着含蓄些,没想到廖家的大小姐更主动啊。

陈海柏想着手就握紧了些,廖菲妃横他一眼说:“轻些,人家疼。”

姥姥的,陈海柏这魂儿都飞走了,疼吗?晚些让你更疼啊。

坐着房车来到希尔顿,位子早就在餐厅订好了,陈海柏的卖相也不错,两人一进餐厅,正是就餐时间,一时闪得整个餐厅都睁不开眼了。

个个都啧啧称赞,这可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陈海柏替廖菲妃拉开椅子,绅士的坐下,点了餐前酒、开胃菜,又问廖菲妃的意见,点了蔬菜沙拉做主菜,餐后点心是提拉米苏,还有餐厅里拿手的一道小点心。

“廖菲妃,我俩也快有十五年没见了吧?”陈海柏抿了口杯里的水说。

“差不多呢,你都在外国念书,都读到博士了,我呢,现在也不在京城,”廖菲妃想了想说,“是有十五年了呢。”

“我爸这回让我回来是准备进大伯的金融公司做副总裁,我去年先去了华尔街做了几个月,也算是对口吧,到时见面的时间就多了,”陈海柏笑说,“你在金河,我也能经常飞过去看你。”

廖菲妃甜甜一笑,眼睛却突然瞪大,看着穿着西服的李青宝托着白媚的手坐在对面位子上。

“这回来相亲,我爸也没提前跟我说,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你,要是知道是你的话,”陈海柏深情的说,“相亲都能免了。”

廖菲妃羞涩的低下头,心里却想,李青宝他是在做什么,有必要进来保护我吗?还是他吃醋了?想到后面,她心下有点得意。

“你说咱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吧?”陈海柏说着,想要转身看廖菲妃刚才是看哪里。

廖菲妃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说:“对,咱们都是大院出来的孩子,肯定是门当户对了,陈叔叔跟我爸还称兄道弟的呢。”

陈海柏被她一按,这心又砰砰狂跳。

虽说在国外做了很长时间的浪子,可这心还是没能锻炼得在廖菲妃跟前四平八稳的,那些金发美妞可全都比不上她啊。

“说的是,这样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海柏哥呢。”

廖菲妃缩回手,甜笑了下:“海柏哥。”

嗬,陈海柏连骨头都酥了,笑得那嘴想要抿住都合不拢。

“我等会儿想去洗三温暖……”

廖菲妃一说,就听到啪的一声,她望过去,看李青宝手中的汤匙直接断成两截,就咬着嘴唇忍住笑。

“啊,你说你想洗,洗温暖?”陈海柏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先洗个三温暖,再一起进房间,大好啊!

“嗯,海柏哥,吃过饭就去洗,好不好?”

还好不好?这饭还吃个什么劲啊!先去洗了再说吧。

陈海柏心里这样想,可嘴上可不会这样说:“当然好,希尔顿的三温暧可是很有名的,可是没听说过有合浴的啊……”

一说到这儿,陈海柏就有点后悔,急了些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海柏哥,”廖菲妃嘟着嘴说,“咱们是分开洗。”

“是,是,我想错了,”陈海柏拍着脑门笑道,“哪能一起洗呢,要洗也得咱们的事定下来再说吧。”

“嗯。”廖菲妃轻轻的应了声。

陈海柏立刻又魂不守舍了。

那头李青宝的眼神阴得能杀人。

“这小子胆子挺大,掌门,要不等下洗三温暖的时候,我就把他给做了,保证不留任何痕迹,”白媚低声道,“要是等他进桑拿房也成,做成是受不了热被蒸死的就好了。”

“好你个头!”李青宝低骂道,“你杀了他,廖菲妃还不认为是我干的好事?”

“那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廖家大小姐打情骂俏?你心里舒服?”白媚嘟嚷道。

“我不舒服,我难受死了,”李青宝咬牙道,“等晚些再说。”

白媚伸出纤手托起酒杯,在她瞧来杀个把凡人算什么嘛。

吃过饭陈海柏就跟廖菲妃去十四层的三温暧,李青宝跟白媚也跟在后头,廖菲妃回头瞟了眼,还作怪的吐了吐舌头。

第三十二章 拔还是不拔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李青宝突然说。

“故意什么?故意做给你看吗?”白媚眨着眼睛问。

“废话!”李青宝瞪眼道,“有意在气我。”

“你不是保镖吗?有必要吗?我觉得呢,一半一半吧,要不然也不用被人家牵手了,靠!掌门,十指交扣了。”

白媚喊了声,李青宝的落下来了。

就看两人原来横握的手,慢慢的磨成了十指相扣,那陈海柏一脸**的模样,廖菲妃倒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过份了吧……”白媚喃喃道。

“哼!”李青宝重重一哼。

坐着电梯来到十四层,这里的三温暖分成男女两区,男区的入口在左边,女区的入口在右边。

交钱领牌后,陈海柏就往左边走,廖菲妃就往右边走,李青宝交完钱,白媚往右边走,他也往右边走。

那服务台前的女孩忙喊住他:“男的在这边。”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男的了?”李青宝瞪她一眼。

那女孩一下呆住了,好半天看李青宝走远了,才摸不头脑的回头说:“这世道,女的都长得跟男的一样了,真怪。”

白媚凑到李青宝身边说:“你想干什么?”

“哼,不看白不看!”李青宝大胆说。

他推门进到更衣室,入目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从十岁到六十岁,从黑发到金发,从华廖到东欧,都有妹子在换衣服。

廖菲妃还没来得及脱,转头就看到他了,她顿时愣住了。

“喂,你男的女的,怎么跑到女更衣室来了?”一个全身都是赘肉的大妈怒视着李青宝喊道。

其它的人也全都上挡下捂,怒看过来。

“我是男的吗?你瞎眼了吧!我只是长得像男的!”李青宝脸不红心不跳说。

这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怔,都一脸悲剧的看着他。

能长成这么像男人,那得要多大的运气啊。

“李青宝!你还要装女人!”廖菲妃忍不住了,抓起一个脸盆就扔过去。

李青宝跳开后,就一路小跑:“我没装,我就是女人!”

厚颜无耻啊!廖菲妃心里想着,突然绽容一笑,这家伙真够乱来的。

李青宝没法子只能再回到男更衣室那边,陈海柏已脱干净了,对着全身镜正在鼓起二头肌,在审视自己的肌肉。

“喂,兄弟,看这个没用,我跟你说吧,这肌肉再发达,那里不发达,也就是个绣花枕头。”李青宝上来张嘴就直接把陈海柏的缺点说出来。

陈海柏嫩脸一红:“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我说什么?我说你下面才3cm,没用!”李青宝大声喊道。

男更衣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3cm那不跟刚生下来的婴儿差不多吗?

“你说话小心点,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陈海柏恼羞成怒道。

他确实那里有缺点,这穿上裤子还不大能看出来,可这一脱干净了,那就一目了然了,真是要拔草寻蛇啊。

“咳,好,我不说,我不说,”李青宝懒洋洋的脱掉外衣,看到陈海柏哼了声,把衣服收好,就往池子里走,就快速的脱完跟了上去,“大家交流一下嘛,你就这么短,怎么满足妹子的?”

陈海柏脸色已经足够难看了,听到这话,反手就想抓住李青宝的脖子,被李青宝一伸手直接挡掉后,笑道:“怎么?想动手?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讲和谐,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气度也差了些。”

陈海柏被他一挡弄得手臂都麻了,知道是个会家子,他也是有保镖的,当下就想先忍住,等出去后再找保镖进来。

要是别的公子哥,保镖也会跟进来三温暖,可他下面不太阳光,怕给保镖看见传出去,就没把保镖叫进来。

李青宝也不再跟他瞎扯,笑着坐在池子里泡起来。

希尔顿的池子都是从京城外的温泉山里直接装罐带进来的,水质极好,泡起来也很是舒服。

洗得差不多了,再进桑拿房里出了一身汗,李青宝出来的时候,陈海柏还在泡着,他自是怕再跟李青宝撞上,再说几句闲话,让他更没面子。

李青宝出到外头的时候,廖菲妃也出来了。

“你刚搞什么呢?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占本大小姐便宜?”廖菲妃气乎乎地说。

“没呢,我是走错路了,还有,我刚帮你把过关了。”李青宝神秘地说。

廖菲妃一怔,把什么关?

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廖菲妃的脸红得跟晚霞似的,咬着嘴唇就说:“你瞎说什么!”

“真的,就跟牙签一样,还没牙签长呢,我是为你终身幸福着想,你以为我想去看吗?人家都以为我成基佬了。”李青宝委屈道。

廖菲妃横他一眼,就往外走。

“你不等他了?”李青宝问道。

“还等他干什么?”

从希尔顿出来时间还早,廖菲妃想去逛街,还交给李青宝个任务:“我心情被你弄坏了,我要去发泄,你负责拎包。”

她的发泄就是扫货,可人家扫的都是名牌店,那符合身份,她偏偏去扫秀水街。

白媚把手搭在脑后,一脸慵懒的跟在后面,等李青宝放慢脚步才问:“真很短小?”

“短小,还不精悍,你说他爹妈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啥,才生下个发育不全的?”李青宝说,“这倒是第二回了,还说是咱们廖小姐命中带衰,看上她的都这德性的。”

那苏麒麟也是这种毛病,哎,想找个情敌也难啊。

“那不好了你了?掌门,你可是天赋异禀啊。”白媚媚笑道。

李青宝上回住院时,谈悦插尿管,她可就在旁边,拔的时候也了个清楚。

“你想试试?等我到金丹再说吧。”

白媚秋波一横,媚态四溢,她可不是良家,对这种事也是尽求完美的。

在病房里就心里一动了,可李青宝是她师父加掌门,再者烛门那门规摆着,她就是想,那也只能是想。

“到秀水街了,慕容他们也布防好了,这里人多,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吧?”白媚抿了抿嘴说。

“秀水街,怕是想伏击咱们的人,想都想不到我们会来这里,她可是廖家的大小姐呢,来秀水街多掉价啊。”李青宝笑道。

廖菲妃已低头钻到间卖太阳眼镜的铺子里了,李青宝跟白媚忙跟上去。

平常秀水街都是下午五点半就关门的,可这段时间特殊些,准许开到夜里十点,谁不想多赚钱,这好多铺子都还亮着灯。

这间铺子里的太阳眼镜大半都是江浙那边的货,倒不说质量有多好,却也不会太差,造型嘛,就老往新奇特那边走。

好几款的都是卡通的范儿,廖菲妃试了下,就直接用手指指:“这款,那款,这几款,全都给我包上。”

那老板笑呵呵的给她包上后问:“姑娘是搞批发的吧?我后头还有好些货,你要看中了,多批些回去。”

李青宝和白媚都在忍笑,廖菲妃脸都绿了:“我喜欢就买,不是搞批发的。”

这市场里还有好些俄罗斯来的非洲来的商人,都是搞批发回国的。

廖菲妃从铺子里出来后,拉了下衣襟,走了一阵都出汗了,京城也开始热了啊。

“有人跟着咱们。”白媚突然低声说。

“估计是掏包的吧,秀水街这地方,掏包的不少,要是在金河倒好,慕容可是他们的老大,哈,这里是京城,也不知跟金狼会有没有关系。”李青宝笑道。

他用余光看到有个假扮孕妇的妙龄少女正往这边靠。

瞧那少女的模样,倒是端正得很,若是在河上良家坐台的话,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个一两万的了,客人绝对不会少。

搞这掏包的嘛,也就要看天吃饭了,要是能摸个好的,那半年都不愁,要摸不好,直接被人打扒下,那也半年不愁了,在局子里吃牢饭吧。

“田蟒上去了,不管她。”李青宝说。

这时,廖菲妃站着间卖扇子的铺面前,看着上头的造型纸扇,店主是个三十来岁徐娘半老的女人,胸部夸张到了极点,跟两个大冬瓜似的,隔着廖菲妃半米远说话,都快顶着廖菲妃的肩膀了。

“这扇子怎么卖?”

“这种小的团扇十五一把,要是你抬头看到的那种大的造型扇,每把两百。”老板娘说。

“这几把都要。”廖菲妃点了几下。

老板娘就拿出张凳子来帮她取扇子,这天也热了,这位老板娘穿着短裙,本来就极透光,这一站,李青宝不费力就能看到她裙下的小裤裤。

虽说得窥春光,可倒足了胃口,那小裤裤上还有些黄渍,再加上那赘肉一挤,根本没啥好看的。

廖菲妃把造型扇往李青宝身上一推:“拿着。”

先前就拿了一个大袋子,里面全都装满了太阳眼镜,再拿这一堆造型扇,李青宝都感到手不够用了。

好在有纳戒,他干脆的趁人不注意,把东西全都扔进去了。

廖菲妃本想用做苦力的事来惩罚他一下,找个男朋友容易吗?好不容易有合眼的,又被你一句话毁了。没想到纳戒这事,看他这样轻松,就更不爽了。

“喂,你干嘛要用戒指?”

“我干嘛不用戒指?”李青宝觉得怪了,难道我就笨到扛着一大堆的购物袋吗?

廖菲妃无话可说,气得跺了下脚,继续往前走去。

白媚小声说:“那假孕妇把田蟒的人放倒了。”

嗯?李青宝偏头看去,就看田蟒手下的保镖竟然倒在了道中间,脸色发白。

“那假孕妇有些手段,我看她用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刺了一下,可能是什么迷药。”白媚说着,突然转过身,一步踏在假孕妇前,伸手就抓住她的手掌。

那假孕妇吓了一大跳,大叫起来:“有人抢劫啊!有人打孕妇啊!”

白媚一愣,接着冷笑将她的衣服下的布包给扯出来:“你是孕妇吗?跟着我们做什么?”

假孕妇脸色丝毫不变,反倒叫得更凶,一把将布包夺过:“怎么了?我这才两个月,我练习一下gan你什么事?这条道这么宽,就你走得,别人就走不得了?看你这长相,肯定是场子里坐台的小姐吧,那是不是你相好的?”

她手一指李青宝,廖菲妃俏容终于冰释,憋着笑在看。

白媚一下怒了,嗬,还敢倒打一耙?看老娘不收拾你!

她手一用力,假孕妇手腕像被铁钳给箍住似的,整个人跟虾米一样弯下来,嗷嗷的叫着,流出来了,可嘴里还不消停:“大家评评理啊,这biao子抢我东西,还要打人,啊呀!要了我亲命罗,这叫什么世道啊,大家快帮帮我,不然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保不住了。”

越喊越是凶,喊得这四周的游客、小贩都围了上来。

田蟒、慕容青都向廖菲妃身边靠过去,这种场合,要是有人心怀不轨,那可就不妙了。

“我说你还说!”白媚怒得那张媚容都快扭曲了,“你一路跟着我们,还不时往我们的口袋里瞧,好几次想靠上来,你当我瞎眼的吗?”

她这话根本没让周围的人向着她,反倒是看着被扭倒蹲在地上的假孕妇,一脸同情。

“这位姐们,我看这嫂子真就没偷你们钱包的意思,你就放过她吧。”说话的是旁边铺面的小贩,他做假货生意多,眼光自然不弱,看得出白媚穿这一身都是正经的名牌,绝不是高仿的a货。

能穿这身的人,来秀水街多半就是逛个新鲜,或者就是真的大老板,反正跟那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假孕妇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俩人较真就没意思了。

这小贩一劝,就有人大着胆子说:“你也让她吃了亏了,就松手吧,要不让警察过来?”

一听到警察,假孕妇就嚷道:“是嘛,去警察局说个明白,不能玷污我的清白。”

“你有清白吗?你都大肚子了,还有个屁清白。”慕容青听不下去了,插嘴冷笑道。

围观者都是暧昧的一通大笑,这两个清白可不能随便搞混的。

假孕妇看着慕容青就骂:“老娘我就是清清白白,怎么了?我身子也给我家那位,你们伤了我,还要把我的名誉也毁了,我跟你们没完!”

这都叫怎么回事呢,李青宝头疼的捂着脑门,转头看廖菲妃在绷脸憋笑,就翻白眼说:“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我就不能笑了!”廖菲妃那脸绷得更紧了,“快些把事解决吧,不然我这街可没法逛了。”

就在这时,从治安岗那头走了几个治安员,当头的叼着根红塔山,抽了半截,歪戴着帽子,挤进人群中,一看假孕妇,就喊:“你们在这里搞什么?连孕妇你们都欺负还是人吗?”

那些小贩看到这歪帽都不说话了,白媚冷眼一扫他说:“你一眼就看出她是孕妇了?肚子是你搞大的?”

歪帽一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就说:“哟嗬,哪里来的花姑娘,嘴上说话连点分数都没有,我认不认得出她是孕妇跟搞没搞她有什么关联,你这是在有意污赖执法人员我的大脑有狐狸精。你们俩,把她给我铐上,带回治安岗再说。”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治安员就冲上来,可他们哪里能近白媚的身,就听到啪啪两声轻响,那两个治安员恶狼般的扑上来,猪啃泥般的摔回去。

“还是练家子?”歪帽眼睛一斜,就从腰上解下警棍,“我倒要看看,你那细皮嫩肉的受不受得了我这橡胶棍。”

白媚冷着脸松开抓着假孕妇的手,等那警棍快挥到身前时,抬起长腿冲着歪帽的下裆就是一踹。

这下可用了全力,歪帽整个跟被小汽车撞飞的路人似的,飞起五六米高,飞出七八米远,撞在一家铺面的玻璃门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时都爬不起来了。

假孕妇这时才知道碰上了高人,吓得小脸儿惨白,连手腕都不疼了。

“袭警,这是袭警……”那剩下的保安员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嘴里胡乱说着,却没个人敢上来。

“你要笑就笑大声笑,该走了。”李青宝挤到廖菲妃身旁,小声说。

廖菲妃白了他眼,开怀地笑了起来。

陈海柏犹不死心,他根本就不知道李青宝暗地里说他坏话。对李青宝来说,这可不是坏话,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隔天跑到廖家别墅时,看到李青宝正在临湖的草地上喝着咖啡看报纸,着实吓了一跳。

刚想直接往里走,就被李青宝叫住:“陈少见了熟人也不打招呼?”

“你是廖家的什么人?”陈海柏停住脚,转身问。

“小弟姓李,保镖头子,”李青宝阳光的笑道,“受廖老板委托,帮他给未来的女婿把把关。”

陈海柏听得心惊肉跳,就他那3cm的长度,绷直翻个倍也不够。

“原来是李兄弟,”他笑起来露出几颗白牙,比李青宝还阳光,“我是来找廖小姐的……”

“廖小姐陪夫人去看摄影展了,陈少要不下午再来?”李青宝微笑道。

陈海柏一听廖菲妃不在,就转身想走,可一迈步,就想起在三温暖发生的事,笑着走到李青宝的身前说:“昨天在希尔顿有些误会,我想李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陈家跟廖家是世交,官场生意场上的合作很多,李兄弟是大才,要是不想在廖家做事,就来我陈家,我陈海柏绝不亏待你。”

李青宝缓慢的抬起眼皮,瞧了他眼,笑了:“怕是陈少请不起我呢。”

“噢?”陈海柏疑惑道。

陈家比廖家差点,可也就是差点,对于平常人来说,那可真是高门贵族了,财富不说,光是权势,就只能用滔天来形容。

请不起?这话陈海柏听了只当说笑。

“唔,我这人嘛,挑主人,没侍候男人的兴趣,若是陈家有个待嫁的绝色,还差不多。”

陈海柏脸色一变,这保镖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做陈家的女婿?

可一想到昨天的事,他只能忍气吞声地说:“我倒有个妹妹,但因缘这种事,是要拼实力的天下无双:王妃太嚣张。”

李青宝微微一笑,拾起报纸,不再多说什么。

那种傲慢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陈家的公子,而陈海柏不过是个普通的路人。

陈海柏再能沉住气,也不禁心下勃然,好在有把柄被李青宝翘掐着,重重一哼,就走了。

“若是掌门瞧不惯他,倒不如媚姐说的,直接杀了了事。”慕容青从别墅里走出来说。

廖菲妃自是没跟母亲去看摄影展,而是坐在书房里听父亲的训。

廖成彰在东京办的事办完了,昨天夜里就坐飞机回来了,睡得早没抓住廖菲妃,今天起床就等着再训她一顿,光在电话里说他还不解气。

他就这一个女儿,若是出什么意外的话,他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一介凡人,杀了又有什么用?”李青宝淡淡地说。

“这些绕着廖家小姐的苍蝇,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发胀,”慕容青背着双手说,“若掌门对她无心也就罢了,若是有心,何苦折磨自己。”

李青宝默然半晌,无心还是有心,他都说不清,是贪念妙修之体吗?还是真动了情?

自打在西江遇上她后,李青宝就再猜不准自己的心思了。

“看看吧,世间事,哪有那么容易能弄懂的。”李青宝轻叹道。

就实际年龄来说,慕容青和白媚远在李青宝之上,但对人情冷暧的感悟,却似乎李青宝更深刻些。

“黑市那边的邀请函到了。”慕容青拿出三封黑底金漆的信封,“可以带两个人过去。”

“要离开这里几天,我倒不担心肖戟会做什么,那一战杀了他一个金丹,金狼上门也摸不透我玄虚,够他们猜一阵的了,”李青宝指尖敲打着信封,边想边说,“廖成彰回京坐镇,听他的意思,廖老也动了真火,廖家不是吃打不还手的主,最近扫黑风刮得更响,金狼会也要应付。倒是廖上河那头……”

廖上河父子自打李青宝跟廖菲妃回京城,都没再见过,仿佛跟冬眠的蛇一般,全都缩了起来。

可越是这般,越是要提防那蛇会不会突然从洞里探出头来,噬人一口。

“我让人重点监视廖上河了,可你也知道,我的手下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怪。”

慕容青跟白媚在京城混了一年多,也有自己的势力,算起来也可说是烛门的外围力量。

“唔,先盯着吧,廖上河是在总参,也不好盯的,”李青宝瞟了别墅门口一眼,看到廖菲妃闷闷不乐的出来,就使眼色让慕容青走开,“黑市的事,先做些准备,下午我还要去给朱清海的朋友看病。”

朱清海、文凌波、王昭明这三位卯足了劲给李青宝找患者,特别是王昭明,他给金狼牵线的事,很被另两人鄙视了一回,他这就是在补过。

特别是看到李青宝的特异之处后,就是猪脑子都明白李青宝不是普通人,背后的廖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被禁足了。”廖菲妃走到李青宝对面坐下,就一脸苦大仇深。

“唔,那以前相亲就在这里了?”李青宝问道。

“还相,还相什么?我跟爷爷吵了架,不相了,真是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非要我相亲,”廖菲妃抓起桌上花瓶里的满天星,手一搂过,满桌都是,“你肯定心里面高兴死了吧?”

李青宝板着脸说:“谁说的?我做保镖的,我能对这事说什么,那是你的终身大事,要真能相中个什么好人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大话脸都不红,你是不是成天骗女孩呢?”廖菲妃不信。

“那也分对象,对咱家廖大小姐,我没必要骗什么的。”李青宝笑道。

廖菲妃哼唧了几声,就看李青宝起身:“你去哪儿?又要给朱叔叔那些朋友治病吗?”

“那是下午的事,我先跟老爷说件事。”

在外头叫廖成彰老板,在家里叫声老爷,倒也没什么。这都是京城权贵二三十年来的习惯了,以前倒没这样的。

李青宝在书房外敲了几下,听到廖成彰浑厚的嗓音在喊进来,才推开门。

就见廖成彰站在落地窗前,手持着一份文件在看,回头瞧见是李青宝,就问:“有事?清儿叫你来求情的?”

“不是,让小姐呆在别墅里,是安全得多,老爷考虑周道。”李青宝很难得的拍了下马屁。

廖成彰脸色稍霁:“那你过来是……”

“想必老爷知道我的身份了。”李青宝突然说道。

廖成彰微微一震,那层窗户纸总是要捅破的了,深看了他眼,招手说:“坐下谈吧。”

李青宝微点下头,坐在廖成彰指着的椅子上:“我是一位修士,要按修士的层次来分,算是筑基后期,在修真界地位不高也不低吧,同时还是烛门一门之主,地位也是不高不低吧。”

他猜不到,廖成彰手中的文件写的就是这些内容。

“我都知道,你是想要辞职吗?”轻轻将文件放低,廖成彰双手交叉执在身前,问道。

“不,我还想在廖家待下去,”李青宝一笑说,“虽说在我眼中,实在是有些屈就了,但廖家有我没有感受到的东西。”

廖成彰愣了一下,他原以为李青宝是来辞去廖菲妃贴身保镖的工作的,廖老曾说无论如何要留下他,而根据最近的资料,他也察觉李青宝的作用对于廖家的布局来说极为重要,他也无法放弃。

可既然不是来辞职的,这窗户纸捅破了,他想要做什么?

“是什么让你想留下来?”廖成彰偏头看了眼窗外坐在湖畔旁的女儿,心下五味杂陈。

“跟小姐无关,”李青宝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我漂泊久了,想安定一些,廖家能让我感觉舒服。”

是感觉吗?廖成彰默默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感觉可是种很微妙的事物,是不是来源于她呢,他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或许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又有一层窗户纸糊上吧。

“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既然是一门之尊,工资再翻一倍,”廖成彰沉吟了下说,“慕容和白媚……”

他自能打探到这两人的底细。

“他俩是我的徒弟,也是烛门弟子,他们是过来帮忙的,不会在廖家长期待下去。”

廖成彰松了口气,他担心若是这烛门的人太多,要是突然掉转枪口,可是按不住的。

“我前几日打那一架,对方是肖道成的人,比我强,是金丹期的修士,”李青宝提醒道,“我能胜过他纯属侥幸,若是再来一次,我怕是没什么胜算。”

廖成彰微微动容,他早猜到肖家那头养了好些来历不明的人,听李青宝这一说,才知道竟然是金丹修士,而且还不止一人。

“现在我已唬住他们,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动静,”李青宝让他宽心道,“还有件事,我下周想请假,准备去承德一趟。”

“要去几天?我会让清儿不出别墅的。”

既然都知晓肖道成手下有金丹修士,李青宝要走,廖成彰万万不可能再让廖菲妃冒险。

“我还是留下慕容和白媚吧,有他们在,除非肖道成的金丹倾巢而出,不然不会有事。”

廖成彰微微点头,等李青宝要走时,他才说:“谢谢你。”

“修士也讲缘分,我跟廖家有缘吧。”李青宝淡淡一笑,转身出门。

无法去承德黑市,慕容青跟白媚都不开心,毕竟这是几年来黑市的头回重开,期限也限定在五日,并非像以前一样的定点建市。可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靠治病捞了快一亿的李青宝安慰道:“慕容你要的法宝我都记住了,要能碰上了,就算花再多的钱都会给你带回来,媚儿,你要的东西我也记在本子上了,就别愁眉苦脸的了。”

白媚扁着嘴说:“我们这算什么,帮你看着未来的掌门夫人?你还没给人家表态呢。”

“都说没那回事,你还瞎说,等廖菲妃听去,那不尴尬死了,”李青宝没好气的拍了下她的脑门,“走了,好好守着廖家,出事就给我电话。”

慕容青和白媚等车开得没影了,才泄气的走到湖边。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却偏偏要守着廖菲妃,可真是郁闷透顶。

开着从廖成彰那借来的奥迪车李青宝一上高速,就接到廖菲妃的电话。

“你跑去承德干什么?我被禁足,你倒好,还能到处跑,还越跑越远了,你还是保镖吗?”

一通大叫,耳朵都快震聋了,她比慕容那俩还郁闷呢,这不容易放回暑假,都关在别墅里,能玩的都玩了,就成天缩在房里看电影电视,都快憋出病来了。

都这状态下的廖菲妃,听说李青宝跑承德去了,都快抓狂了。

“咳,我是办公事,五天后就回来……”

“什么?一去还五天?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同甘共苦!我看透你了,你这个坏蛋!”廖菲妃把手机往墙上一砸,抱着双腿缩在床上眼珠子就乱转。

我也要去承德!我也要去承德……跟自我催眠似的,她心里就这一个念头。

李青宝耸耸肩,将蓝牙耳机扔在一旁,把mp3打开。

京城离承德本就没多远,在清时就是皇家的猎场,来回倒也不花什么时间,现在去的游客也不算多。路上倒是见着各地牌照的车都有,想来这次黑市的事,将各地修士都调动起来了吧。

就在快到承德的时候,李青宝看到前头一辆客车速度太快,迎面又上来一辆大卡,直接擦撞在一起,那客车干脆的翻到了路基下,大卡则撞在了防护栏上。

路倒没堵着,李青宝却也只能一个急刹车,才险些没也撞上去。

冒了身虚汗,把车靠边停下,就看客车的车头扁了,车里坐的人不多,司机成了夹心饼干,副驾驶座上的妇子也肠子流了一地。

后面的乘客,其中有四五个人都挂了,有个倒霉透顶,被碎开的玻璃插在了脾脏之间,血流满地,眼见不活了。

正当李青宝想要回车上,打电话报警,然后继续往前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救我,救我……”

只说了两声就没了声息,李青宝一怔,转头就蹲下去看,就见谈悦被卡在两个座位之间。

她本来就矮小,整个一标准的萝莉身材,车一撞的时候,缩到了座位底,倒正是这样,才没死在现场,但前面的座位往后一压,两张座位挤在一处,她连站都没法站起来了。

李青宝心想,这事倒巧了,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能叫唤,那就没死,身上带着灵肌膏,总能救得活了。

他矮身到车下,用化金诀将座位熔掉,缩身到了车里的走道上,把谈悦拖出来。

不出来还不知道,一出来就吓了一大跳。

谈悦整个都成血人了,也不知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她前后都挂了一个,都是大肠小肠滚出来,血撒得整车都是的。

她穿的那件套头卫衣能看出原来是纯白色的,现在倒好,跟刚从红色的染缸里拎出来的差不多。

抱着她李青宝能感到她心脏还在跳,环顾了一眼,就她一个活的了,其它的全都没气了。

谈悦的呼吸也很弱,胸脯还在起伏,却慢得很。

李青宝抱她到车上,就开始撕衣服。

别瞧谈悦就个一米五不到的身高,身材不是盖的,比例之好,能让好些人汗颜。

将卫衣脱掉,里头就是件紫红色的蕾丝胸罩,李青宝心想,她倒是闷骚啊,平常怎么没看出来。

拿起矿泉水将洗干净身上的血污,就看小腹上数个明显的坑洞,一小截的钢笔还露在外面,刺进去差不多有半支深,别的坑洞却是碎玻璃刺的。

不大会医的李青宝也清楚,这东西拔不得,得赶紧送她去医院。

但先得给她抹上灵肌膏,这玩意儿比什么医都管用。

都这时候了,李青宝也不小气一倒就半瓶,用手掌轻抚着她的伤口给她匀上去。

这肌肤就能叫吹弹可破了吧?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滑腻,李青宝暗想。

抹完后,他就把车门关上,直接往承德开。

他弄这一段时间,路过的车连一辆都没停,让他不禁摇头,都啥世道。

一到承德,李青宝本想找医院,可这地方头回来,找医院也不好说清楚,转头瞧谈悦的伤口恢复极快,就干脆开到了一家宾馆里。

抱着全身血污的谈悦一到前台,李青宝就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喊道:“开房!”

前台的妹子一瞧这位,就皱眉了:“这才多大?你们就开房?注意影响。”

“关你屁事!快!”李青宝瞪眼道。

那妹子叉腰起身就要吵架,被后头出来的经理拉住了:“你这是弄什么,一身都是血还是什么?”

“颜料!”李青宝不耐烦地说,“弄脏了床单我赔!”

话都说到这样了,经理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前台妹子拿钥匙。

等李青宝走了,那前台妹子跟经理说:“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我看那女孩可能小学都没毕业呢。”

“嗬,初中来咱们这儿的还少了?你遇见人都要教训,那生意都不用做了,人家有钱,那咱们就敞开门做生意呗,”经理倒看得开,“你管那么些闲事,又没啥好处。”

李青宝瞧着被他摊放在床上的谈悦犯难了,那钢笔是不能拔的,可要不拔,灵肌膏就没用了,要是拔了,伤到脏器什么的,灵肌膏一时也不能保得住。

这时,就听谈悦轻轻呻吟了声。

还别说,李青宝觉得挺好听的。

就坐在床边等她睁开眼,可半天她那眼都没睁开,估计意识还模糊。

刚想起身,就瞧谈悦的大腿的裤管血色又浓了些,心下一凛,用手将牛仔裤撕破,就看她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碎玻璃,一把水果刀斜插在上面,大半都没入到了肉中。

大意了,李青宝一拍头,就将谈悦剥了个干净,把她抱到浴缸里,打开水龙头。

瞧着血水慢慢褪去,露出来的白净身子,如婴儿肌肤般晶莹剔透,跟那些模特似的标致。

“谈剑锋给你吃的什么呀,长成这样……”

李青宝嘟嚷了句,看着全身大半都伤着的谈悦,细心的替她将浅些的伤口处的异物都清除了,抹上灵肌膏,接着就瞧着那刀跟钢笔发呆。

拔,还是不拔?

这不拔,一直插着也不是个事。

可要拔了,大出血的话,就要输血,哪里找血?

我给她输,也不知她血型是什么。

还是送去医院好了……唔,怎么跟医院的人解释呢?

做好事?谁信呢,这都什么世道了。

第三十三章 不悦

左想右想不是个事,李青宝干脆一把握住水果刀,打算先将它给拔出来。

一拉,谈悦小身子就是一蜷,粉红的嘴唇哆嗦了下,他立时有点不太忍心。

横竖都要拔出来的,干脆点好了。

李青宝用力一拉,谈悦的眼睛猛地的睁开,惊恐之色一闪而逝,马上又晕过去了。

从伤口处蓬地冲出几十厘米高的血柱,他赶紧一手捂住,用灵气压制,再抓起灵肌膏涂上去。虽说神妙无比,但血流太快,手一放开灵肌膏就被冲走。

只能紧紧的按在伤口,这伤口就在大腿根上,离那要命地方没多远,可李青宝这时毫无邪念,一心只想将谈悦救回来。

过了快半个小时,李青宝试着将手放开,才看到伤口已有些抿口,血也不再喷出来。

都弄得快全身虚脱的李青宝靠在浴虹旁,摸出块口香糖扔到嘴里,歪头看着浴缸里的谈悦说:“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了,你看了我的全身,我也看了你的,咱俩算两清了。”

她纤长的睫毛动了下,似乎听到了他的话。

有了这次的经验,李青宝休息了一会,再将那插在小腹上的钢笔给拔出来。

一直弄了三四个小时,天都黑了,才总算将谈悦的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将她洗干净抱回床上用被子盖上,他就下楼去了附近的超市我的大脑有狐狸精。别说那套头卫衣牛仔裤,就是内衣裤都装在塑料袋里扔了,都是血污,无法再穿了。

李青宝就好心的去超市替她买些衣服。

超市的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买外衣倒没什么的,买内衣裤这就有点那啥了。

“也不知她那儿多大,目测手测都不准……”

李青宝琢磨了会,干脆一样买两件,等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房间,就看缩在被子底下的谈悦醒了,脸蛋白中带红的瞧着他。

“换衣服!”

李青宝把衣服往床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另张床上。

看谈悦粉着脸不动弹,李青宝就皱眉:“还害羞?都看过了,又没什么超常的地方。扁平干瘪说的就是你。”

她双手抓着被沿,只露出张脸在棉被外,羞怒交加的瞪着他:“你胡说,我身材好着呢。”

“得了吧,你有一米五吗?再好也有限。”李青宝打了个哈欠,“换好了不用洗澡了,我都帮你洗过了,睡吧,明天早起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直接倒在另张床上,过不得多久,就起打酣来了。

谈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确认他真睡着了,才偷偷伸出手将装衣服的购物袋拖到棉被里,窸窸窣窣地找到衣裤。

换到一半,就见李青宝突然转过身睁开眼:“合身吗?”

她那手还在棉被里拉小裤裤呢,一下就呆滞了。

“不知你尺码,外衣都在童装部买的,”李青宝弹身坐在床沿,把口香糖吐掉,“你穿吧,我这眼睛又不带透视。”

话是这样,可被他这样看着,谈悦那手都乏力了。

“为了救你,我可花了两瓶灵肌膏,汗都流了几斤,希望你身上不会留下伤疤吧。看你现在能自己穿衣服,就没什么事了。”

灵肌膏对外伤尤其有效,李青宝还费了好些灵气,不能说谈悦现在全好了,但也好了大半了,创口都快合上了。

“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缩在被窝里换好衣服的她,终于肯说话了。

“去医院怎么说?说我在公路上看到车祸,突发善心把你救了?唔,就算那样吧,你会不会反咬一口,说是我撞的呢?”

“我是那样的人吗?”谈悦从被子里爬出来,换上新衣服的她,圆润珠玉,真是个绝色的小美人儿。

“难保呢,我跟你也无亲无故的,”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说,“你来承德做什么?”

“员工旅游,”谈悦问道,“车上还有别人活下来吗?”

“没了,都死在现场了,我就救了你。”

她一下沉默了,跟她来的都是特级病房的护士,是七军医院一年一度的员工旅游,带队的是位老护士长,在医院干了半辈子了,从小她都阿姨的叫,现在却只有她活下来,心里难受得很。

“你还是回京城吧,唔,先给谈医生打个电话报平安。”李青宝把手机扔过去。

“你没替我打电话?”谈悦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这该是他做的事。

“我容易吗?我救下你马不停蹄就赶到承德,洗身子擦药买衣服,这才刚松口气,哪想到去联系谈剑锋。”李青宝不爽道。

“唔,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谈悦边拨电话边问。

李青宝瞟了眼绝对小家碧玉型,百分百适合持家的她一眼,邪笑道:“不如以身相许吧?”

谈悦持手机的手一抖,就听手机里喊:“是谁?我是谈剑锋。”

“爸!是我。”她冲李青宝竖起中指,拿起手机说,“我没事了,是李青宝救了我。”

“李青宝?噢,是那个李青宝,你没事就好,我接到警方的电话快吓死了,你妈都差点晕过去了。警方说你不在车上,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现在是在哪里?先回家再说吧?”

“爸,我还要在承德待几天再回去,就这样了,”谈悦挂断电话,笑眯眯的转过头,“你不说我扁平干瘪吗?还看上我了?”

李青宝觉着她这笑容不怀好意,就嘿笑声:“再干,也能湿的不是?”

“那你想不想试试?”谈悦有意无意的往他下身扫了眼,“反正都看过了,都知根知底的,也方便得很。”

说着,她就开始脱外衣。

李青宝脑子嗡的一响,直接从床上摔下来,跟个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落荒而逃。

谈悦得意的昂起头,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不知道本大护士的本事了。

跑到前台要再开间房,那前台小妞一瞧李青宝的模样就乐了:“我说你是不是摆不平那女孩?被打枪了吧?我就看那女孩别说个头小,这心眼鬼着呢,你还给她买衣服,白买了吧?”

“……你猜错了。”李青宝满头黑线,拿起钥匙就说,“她有病,是我不愿意。”

有病?前台小妞一怔,等李青宝上了电梯,她就嚷了起来:“完了,有病,也不知是什么病,消毒水都没用吧?这回那床单什么全都得烧掉了!”

谈悦要知道李青宝这样诋毁她,她能气得醒过来。

可她晚上倒是睡得很香,李青宝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抱着枕头跟个小孩似的,口水流了一枕头都是。

他就坐在一旁,瞧着她,心想若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了,除了矮些,她也算是不错。

这时,谈悦打了个翻身,一睁眼就看到李青宝,立刻跟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你偷跑进来干什么?”

“喂,房是我开的好不?我有房卡,什么叫偷跑?”李青宝掐着她的腮梆子说,“昨晚是看你身体虚,放你一马,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

话没说完,他直接啊的一声收回手,看着虎口上血淋淋的,气道:“你怎么还咬人?”

“对敌人就要有冬天般的冷酷。”占了上风的谈悦得意说。

李青宝拿出灵肌膏抹了下:“昨晚还以身相许,才一晚上就成敌人了?就不以身相许,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吧?”

谈悦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你就是想看我身子才救的我……”

“靠!你这什么逻辑?”李青宝真是服了,黑白能颠倒成这样的?

“我谈家的逻辑!”谈悦跳下床,蹬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你别跟过来,再占我便宜我报警了。”

李青宝一脸无语,难道我还要去偷看你上厕所吗?

听到卫生间里哗啦的水响,过不得多久,再听到咣的一声就没动静了。

李青宝冲过去拧开头一瞧,就见谈悦倒在地上,一摸脖子,叫了两声也没反应,抱起她就往外奔。

他才想起别看谈悦像是没事人似的,其实那都是在强撑,虽有灵肌膏恢复,但灵肌膏也无法养血,她昨天出了那么多的血,现在体内的血量只怕低得可怜。

想到黑市快要开幕了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她出宾馆上了车。

值班经理还是昨天那位,前台小姐却换人了,瞧他换着谈悦进来又抱着出来,脸色微变,喃喃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可真够猛的,都那样了还折腾,这折腾完了,还抱着出来……”

上车到了承德人民医院,李青宝把谈悦送到急症室里,大致就说她缺血,值班医生也没说什么,直接测了血型,挂上血袋就给她输血。

他也坐在一旁,给谈剑锋挂电话,让他过来承德把人接走。

不可能带着谈悦去黑市,那不定还有多少事呢。

从邀请函上看,黑市是在承德的裕龙宾馆举行,到了这时代,这种修真界的黑市拍卖会跟一般的拍卖会也没什么不同。

过了快一小时,谈悦才醒过来,迷糊的瞧着急症室的墙壁,揉揉眼睛,还以为一切都是在做梦。

“昨天没出车祸?”

“你倒是想呢,你现在是在承德的人民医院急症室,”李青宝说着替她把毯子掖了下,捏着她的小脸说,“你爸在路上了,再过半小时就到了,我等他来了就把你交给他。”

“那你呢?你来承德做什么来了?也是员工旅游?”谈悦睁大眼问。

她的身体还是极为虚弱,捏着毯子的角,一脸无辜的看着李青宝,仿佛他一走,就把她给抛弃了似的。

“咳,我有我的事,什么员工旅游,我要员工旅游少说也得去新马泰嘛,最少也得去泰国逛一圈嘛。”李青宝说着话,就看到谈剑锋那矮小的身子在外头张望着,顿时一怔,他倒是来得快,估计这一路上油门都踩到底了吧。

到底说这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啊,李青宝忙招手把他叫进来。

谈剑锋虽说跟他不对付,也还是冲他一点头就冲到床前:“小悦,感觉还好吧?”

谈悦扁了下嘴,刚想说话,就看到李青宝往外挪脚,一下跳起来:“停!我要跟着你!”

李青宝这脚一下就抹不动了,回头就瞧见谈剑锋能杀人的眼光,颇有点尴尬的站住脚:“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这要去做坏事……”

这话一说,谈剑锋的眼神更狠厉了:“李先生,你救了小悦,我很感谢你,但是你若是打什么鬼主意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李青宝直抓头,就这小不点,我会打鬼主意?你也太看得起你女儿了吧?

谈悦把针从手背上一拉,冲谈剑锋一吐舌头,拉着李青宝就往外走。

“小悦!”谈剑锋急了。

“姓李的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了,爸,你就准备嫁妆吧!”

听到这句,李青宝和谈剑锋都呆住了。

“喂,喂,你搞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爸还不把我给杀了……”

“我故意的,”谈悦用胸挤着他的胳膊说,“你要干什么?我跟你去。”

李青宝想甩开她,可怕一用力,她又晕了,看谈剑锋也不追上来,使劲使眼色,谈大专家就在那里怒瞪着他。

靠!这是你家女儿干的好事,你还怪我?

没法子,李青宝只能带着她到了停车场,上车往龙裕宾馆开去。

谈剑锋这才想起追人,急症室的护士就追出来了:“喂,还没结账呢,你想跑单?”

来到龙裕宾馆往,就看许多穿着特异的人进进出出,宾馆的门僮气质都跟普通的四星级宾馆的不一样,眼神里带着一股凌厉。把车钥匙扔过去,李青宝注意到门外的竖着个红色的牌子,上头写着拍卖会开幕仪式推迟到十点,才松了口气。

“你要参加拍卖会?”谈悦怔住了。

李青宝无论如何都跟拍卖这种事扯不上关系,至少谈悦觉着他要是来这里买房都能接受,可拍卖会……而且那上头还写着是文物拍卖。

左看右看李青宝都不像是搞文物的,挖文物的还差不多,还是那种一百一天的民工,负责挖周边打下手的。

“怎么?瞧不起人?我说谈妹妹,你也算是个文明人,怎么能以外表看人呢?”

李青宝歪着嘴,抬起表瞧一眼,倒也还只有半小时了,把邀请函往登记处一递,就在登记薄上签名。

谈悦不搭理他,探着头往登记薄上看,瞧了一会,就咦道:“开武林大会呢?”

那登记薄上李青宝签名的地方上边是火龙派掌门,下边是金叶会会主,瞧着倒真跟武林大会似的。

“这位小姐,这是一次集古文物拍卖和交流为主的论坛。”负责登记的女孩眯着眼,含笑说道。

李青宝能瞧出这女孩也是修士,大概才入门,还在练气期,模样倒端正,这倒是更猜不透那组织黑市拍卖会的背后的人能量大小了。

毕竟练气期的修士实在不起眼,修真界各大门派都能找出十个八个来。

“噢,”谈悦似懂非懂的一点头,拉着李青宝的衣袖就问,“烛门是干啥的?你还是门主?”

李青宝签名的时候她瞧了个结实,他也没故意挡着,这时问起,他就一笑:“怎么?我就不能是门主了?”

“唔,也不是不能,你那什么灵肌膏古里古怪的,我也早猜到你有些不一样,看你这模样,要是头上盘个髻的话,那就跟个道士差不多了,唔,越看越像。”

谈悦说着就突然看到谈剑锋过来,缩头就往李青宝背后躲。她个头小,这一躲,倒还真就看不到人了。

“李先生,我女儿呢?”谈剑锋满脸怒火,女儿当着父亲的面跟人跑了,这做父亲的不说面子了,这心里能舒服那就多半不拿女儿当人看吧。

“她嘛……”李青宝笑着刚想说,就被谈悦隔着衣服捏了把,疼得他想要呲牙,“咳,我没看见她,在过来的时候,她就让我在路上放下她了。”

谈剑锋可不信,他上下打量了李青宝几眼,就沉声说:“我知道你跟王昭明、朱清海他们关系不错,又跟廖家人混在一起,但我告诉你,我谈剑锋在京城也不是白混的,你要拐带小悦,就算是廖成彰出面,我都要你好看,清楚了吗?”

李青宝苦着脸说:“清楚了,我要瞧见她,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谈剑锋气稍平了,“我还是要再谢谢你救下小悦,车祸的情况我也了解了,要不是你,怕是等救护车到了小悦也没得救了,你算是我谈剑锋,算我谈家的恩人。这个恩,我谈剑锋会报的。”

李青宝怔怔的瞧着他转身离去,一把拉过缩在身后的谈悦:“你又害我骗你爸。”

“切,骗他怎么了,他就不能骗了?你怕他?我才不怕!”她摸摸鼻子,满不在乎的说。

“她是你老子,你自然不怕,我倒也不是怕,我就是嫌真要被他知道了,麻烦!”李青宝头疼地说。

他抛开慕容青和白媚,本就想独自一人来这里,才能静下心来,也是为了让他俩好生守着廖菲妃,谁知又摊上这个小不点,也够烦心的。

跟个橡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又怕她重伤复原指不定就又晕过去了,真是左右为难。

后头的修士过来,要在登记薄上签字,李青宝就拉着她上了电梯。

在登记台那里有张示意图,在这裕龙宾馆的六层是开幕式现场,七层的会议室是拍卖会现场,八到十层就是交流处。

这交流处的意思是指在那里会开放摊位,由各位修真界的人士,特别是那些靠倒卖法宝混生活行脚商人,地下商人贩售和购进法宝的地方。

李青宝想时间倒也不早,就直接先到六层。

开幕式还是有看头的,毕竟那幕后的人要出来说个话,也表明下他们的势力,让修真界的人都看到他们的能量,到时举办第二届也就好办了。

甩不开谈悦,只能带她上到六层。

一开电梯门就瞧见七八百位修士,三五做堆的站在一起说话,整个六层都划成了巨大的会场,这跟普通的宾馆不大一样,李青宝顿时感到这裕龙宾馆有可能都是那幕后主持者买下的产业。

毕竟现代社会修士经商的不在少数,那跟肖家混在一起的几位金丹就不说了,那金狼会虽是妖族的,也是修真界的,黑道也能看成是做商业的范畴。

慕容青和白媚的立新会所也是一例嘛。

“人可真多。”谈悦眨着眼说。

她瞧这里的人好多都长相奇怪,穿着更不用说,有的个头比姚明还高,都快三米了,放在外头都能破世界纪录了吧。那尼姑和尚道士道姑什么的,都一堆堆的。

让她更笃定在这里开的是个武林大会,什么拍卖会嘛,那只是个幌子。

想着,就瞧见李青宝的瞳孔用力一缩,盯着远处的人不动。

谈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个穿着黑色长袍绣着金色狼头的壮汉站角落,跟几个白须白发的老头有说有笑的。

李青宝瞧见金狼,金狼立时心下有了感应,转头瞧向他,倒也是微微一怔。

“他也来了?”站在他左手边的青袍老人眼睛一眯。

“这次大会有些名头的修士妖族都来了,还能少得了他?”青袍老人对面的肖戟脸色微沉,冷冷地说。

瞧见李青宝,他心里自是不大舒服,倒是金狼眯着眼一笑:“这次大会背后的人能量倒不小呢。”

“四师父,这话怎么说?”肖戟愣道。

“大家平常都散居在各地,有的还在国外,别的不说,能将邀请函都送到大家手中,这能量就不容小瞧,”金狼微笑道,“二哥,咱们怕都做不到吧?”

青袍老人微微一点头,这话倒是不错的,他们虽说靠着肖家势力颇大了,但是与这重开黑市的人一比,那就是杯水比沧海了。

“这有啥嘛,只要用心一些就好了。”肖戟不以为然。

“用心?说得轻巧,做得难啊,”金狼叹道,“你就不够用心。”

肖戟小脸一红,刚想反驳,就瞧见李青宝带着谈悦,托着杯澄汁走过去,立时收声满含敌意的瞧着他。

“金狼老大也有闲心来这里?”李青宝挂着淡淡的笑容问。

“哈,这黑市面向所有的修真界的人,我也算是其中一份了,为什么不能来?闲心嘛,自然是有的。”金狼大笑道。

李青宝眼睛瞟过青袍老人,身上汗毛一竖,立时感到这老人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就不敢多看,转到肖戟的脸上,见他那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目光,晒然一笑:“肖少也有兴致?”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肖戟冷笑一声,看着谈悦说,“你是谈丈夫的女儿吧?我见过你。模样倒是不错,个头就矮得跟个侏儒一样,不然倒是能跟你玩几夜。”

谈悦是什么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登时柳眉倒竖:“玩我?我还没嫌你长得糙呢,姑奶奶有空玩你吧,死人妖!”

肖戟脸色大变,他长得白净,最讨厌人家说人妖这词,连泰国最好都不要在他面前提。

“你想死?!”

一道青光从肖戟的袖子里流出,直冲着谈悦的喉咙而去。

就看一道红光射去,直接将青光吞没,谈悦吓得小脸苍白,李青宝脸色一冷:“肖少,你的风度也太差了吧,对一个凡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青袍老人微微皱眉,金狼也是摇头,这肖戟天赋极佳,根骨更妙,就是性格嘛,也是世家子,太傲了,容不得人。

“我肖少想动人,还要你姓李的来管?”肖戟眼瞳微缩,青光大盛,双手握成拳,就要发作。

李青宝将谈悦拉到身后,冷视着他。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突然从四周走出来两个黑衣大汉,拦在两人中间:“会场中不得动武,有什么事,你们到外头解决!”

大汉身上的黑衣微微鼓动,流光也似的青白二光在臂上转动,声势骇人。

青袍老人早就留意到这些人了,整个会场中大约二十人上下,这一出来他就发现这两人竟然都是金丹期的修士,登时大愕。

要知普通的修真门派若有一个金丹都属不得了的事,而这黑市的幕后主持人竟然门下有二十人之多?看他们的装束,个个怕都不过是普通弟子而已。

这想想可太可怕了。

李青宝也愣住了,他也想到跟青袍老人同样的问题。

便在这时,一个穿着朱红色大袍的老人走到话筒前笑道:“诸位同道,开幕式开始。”

肖戟暴哼一声,转身就回到金狼身旁,那两位黑衣大汉冲李青宝一笑:“李门主的客人受惊了,晚些我家门主自有薄礼相赠,请先看开幕式吧。”

李青宝拉着受了不下惊吓的谈悦走到一旁,再抬头瞧向台上。

那朱袍老人便是随意在那一站,气势自就不凡,整个会场霎时安静下来,纷纷往他身上注目。就见他那朱袍上龙飞凤舞般的写着两个大字“玄武”,顿时有人心下揣测,莫非这黑市背后的组织者门派就叫玄武?

答案用不了多久就揭晓了。

朱袍老人笑呵呵地说:“咱们都是修真界的同道,这黑市嘛,本就是一种流转方式,大家有炼制出来的法宝,自家用不着,或是炼制差了的,门下又无弟子,就想拿来贩售,可也没个地方卖。再有嘛,就是得到一件法宝、材料,珍稀是有,可自家也用不上,便是卖,也没个好门道,都寄望在这一年一届的黑市上。”

台下诸人都纷纷点头,这老人说的话实在。

“断了几年,原来办黑市的人呢,已羽化登仙……”

我靠!李青宝心头一惊,整个会场更是一片哗然。

修真者,最重无非白日飞升,而这羽化可做二解,一就是挂了,二就真的飞升成仙了。

要知这修真八境,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直到第七期才能称为成仙,金丹已属高手中高手,而能修到渡劫,现世已闻所未闻。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也就难怪会场的修士会这般震惊了。

“咳,我的意思是他已经去世了……”朱袍老人看大家误解他的意思,补充了一句。

下面的人这才安静下来,***,差点吓死人啊。

李青宝也捂着心口喘了口气,这人说话不能说半截的,不然谁受得了。

谈悦眼睛一眨一眨的到处乱转,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大会不大简单了。

“于是我‘修剑’一派决定重开黑市……”

李青宝浑身一震,全场中的其它人也都是满眼骇然,终于知道这派的名字了,在场的人不但听过,而且能说是如雷灌耳。

修士多半修的都是剑修,五行择一而炼,化而成剑。

但能用剑修为派名的,天下只有一家,那就是历史长达万载的修剑门。从派名就能想出,这修剑门原是炼器一道的,后来转而修剑,那炼器一道也并未放下,反倒是两相促进,进而无论在炼器上,而是在剑修上,都不做第二人想。

三千年前便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沿续至今,却早就不理世事,闭于深山之中。

现在出山重建黑市,也不知这修剑门门主是如何想的。

再看那身上绣着玄武的朱袍老人,李青宝也明白了。

修剑门有四大护法,取四灵之名,玄武排于四大之末,那老人应该就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玄武了。

议论一阵过后,大家都认为,也只有修剑门才有实力和能力开这黑市,而修剑门一向公道,心也稍稍定了。

“我派重建黑市,为了日后着想,决定以后每月的十五日都将在这里开市……”

这话让大家都是一喜,以前都是一年开一次市,这次重开在邀请函上也未提及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这一说倒比以前好得多了。

有许多临时有事无法前来的修士,可也都有机会了,不由得都欣喜的搓着手。

朱袍老人又笑着说了些要注意的事:“在这里都用现金交易,也可采用现金支票的形式,大家都在一楼大厅看到了分布图,别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各位都能找到称心的法宝、法器。”

在一阵鼓掌声中,朱袍老人走下台,却没离开,径直朝李青宝走过来。

“李门主,我姓朱,欢迎来到拍卖会。”

握着朱玄武伸过来的手掌,李青宝微微一笑说:“修剑门能重开黑市,真是莫大的功德,我一个小门小派的门主,不敢劳朱护法照顾。”

话里自是推拒刚才那黑衣大汉说的事。

像修剑门这种大派,人家的礼物是轻拿得的?谁知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事要托你去办。

“李门主多心了,”朱玄武也笑,“既然不想拿,那就不拿吧。”说完,他朝谈悦瞟了眼,就走开了。

“这姓朱的眼睛可真亮……”谈悦拍着胸口说,“我都觉得他能把我看穿了。”

李青宝皱眉,这姓朱的到元婴期了?猜不准,可现世能到元婴的都没听说过。

怕是那修剑门的门主都没到吧?可他又能带这二十个金丹在这里晃悠,实力不在他们之上怎么带?

“走吧,咱们先上楼去瞧。”

李青宝心思已不在这里,开幕式一结束,先开放八到十层,下午三点才是七层拍卖会。他走的时候,留意到金狼三人已不在了,想必也上楼去了。

那青袍老人是金丹修士,金狼不在他之下,那肖戟也不容易对付,真冲突起来还要照顾谈悦,根本没什么胜算。

来到八层李青宝就发现这里全是卖丹药的,隔开了一个个的摊位,倒有点像是招工现场。

每个摊位后都坐着几个人,在身前的板子前摆着各种的丹药,还写着用途,原来在开幕式会场的黑衣大汉,有六人在会场里走来走去。

这整个裕龙宾馆估计都没超过四十位金丹修士,光这修剑门就有二十人,足够维持会场秩序了。

“他说什么修真界,你又是什么门主,难道说你就是传说中的修士?”谈悦等到了八层才问这个问题。

“不错,我就是传说中的修士。”李青宝矜持的笑道。

“唔,我听说那些修士个个都是色狼,遇到女弟子就上去把衣服脱了,搞什么无遮大会,要不然就是夜夜放纵,吃丹药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李青宝额角立马滑下三道黑线,用力的咳嗽几声说:“那都是谬传,我不近女色……”

谈悦笑了:“我是男的?”

“……我也没把你怎样吧?”李青宝突然邪笑一声,揽上她的小腰,“要不你想怎样?”

“滚!”她抬手就将他推开,“别痴心妄想了,我有心上人了。”

李青宝满不在乎的一笑:“我不会横刀夺爱吗?挖墙角这事我一向干得很出色。”

“得了吧,你就会说说,我还没看出来吗?”谈悦哼道。

李青宝嘴一歪,冲旁边的摊位走过去,跟她瞎扯淡,这时间可全都浪费了,来这里不就为了买些称心的东西回去吗?

那摊位后坐着个瘦干巴的中年人,成一条缝了,穿着件宽大的道袍,前太极后八卦袖口绣荷花,不伦不类不知哪派的,一瞧李青宝过来,就站起身说:“我这会灵丹,吃了包你百病不生,寒暑不侵。”

李青宝瞧着平板上放着的豆大的灵丹,还在想买不买些,就看到一只小手掌伸进来,直接抓了一把扔到嘴里。

“嘎嘣脆!”谈悦一脸满足地说。

瘦子跟李青宝都是一愣,瘦子忙数会灵丹,李青宝拍着谈悦的后背就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没啊!”谈悦摇头,她感觉小腹上一股暧流升起,全身都像是浸在温度合适的浴虹里,别提多舒服了。

“一共是二十三颗,按价钱是一百一十五,打个折凑个整,一百吧。”瘦子数完后眼珠乱转说。

“你当我眼瞎了,你这会灵丹单价要十五?我是难得炼,一天我都炼一罐,一共十五还差不多,”李青宝瞪眼道,“你想讹人,也不看看你李爷是干什么的!”

瘦子立马就翻白眼了:“我讹人?我讹谁了?这里明码标价,你马子上来就抓一把,我可是数得明明白白的,你是不是想赖账?喂,修剑门的大哥。”

他这一喊,就有黑衣大汉看过来。

李青宝忙摆手:“没事,误会误会。”

谈悦不满说:“一百你也不出,有你这么小气的吗?”

“喂,谈妹妹,这里的标价单位可是万!一百是一百万好吧?”

她一下就呆住了,一口吃了一百万?那可是她十年的工资了。

“这是现金支票。”李青宝把支票一扔说,“别在外面让我瞧见你。”

瘦子哼了声,把支票收起,他倒也不惧李青宝。

回头李青宝就看谈悦在扣嗓子眼,一愣说:“你干嘛呢?”

“我看能呕出来不啊,一颗可值十万呢。”谈悦喊道,手指都伸进去了。

“别扣了!”李青宝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说,“钱不少,可我也不在乎这些,再说你吐出来还能卖?你当人家都傻的?”

“那怎么办?”谈悦快哭了,“你不会要我赔给你吧?我没那么多钱!”

“行了,算买给你的礼物,”李青宝拍着她脑袋说,“这会灵丹,是将人体内的灵气汇于一处,固体补元用的,说是百病不侵,也没那么强,不过体质能加强一些,你吃就吃了吧。”

谈悦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半晌后说:“你不会认为我是个吃货吧?”

“你还想摆脱这名号?”李青宝瞥她一眼,突然停住脚,就往一间摊位大步走过去。

这里竟然有补灵丹卖?

补灵丹能瞬间补足灵气,炼制极为不易,李青宝不知炼制之法,就算知道也不敢轻易尝试大唐第一庄。这玩意儿的成功率低至百分之二十,也就是炼五回只有一回能成功,完全是赌人品。就是高级的炼丹大家,都不敢说能提高到多少的成功率。

烛门传下来的仅有三颗,先前用了一颗,还剩下俩,一瞧见那摊位上摆着一匣子,他当即心下一喜,再一瞧那标价,脸就黑了。

一千五百万一颗?真他娘的贵啊。

那一匣子里有十二颗,算算就是一亿八千万。

李青宝带来的钱仅有一亿两千万,要想一匣子都买下来,根本不可能。

他还要寻觅那金丹的最后一份材料,再要给慕容青买个法宝,这里少说也要七八千万,剩下来也就四五千万。

不过漫天开价,落地还钱嘛,先谈谈再说。

谈悦瞧那标价一时就傻眼了,她可不会再伸过去抓一把来吃。

摊主是个穿白袍的老头,白胡子垂到腰间,头顶没几根毛了,说得上童颜鹤发,拢着双手在袖子里,在闭目养神。

“补灵丹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门下几个小子倒是需要,买回去给他们得了,就是这价钱……”

李青宝别说别给谈悦使眼色,她也不笨,接过话就说:“是啊,那几个小家伙用起来还成,就是这价钱太贵了,我说老头,一百一颗好了。”

第三十四章 很开心的

李青宝差点晕过去,你真当这是地摊的文化衫了,一百万一颗?那都是什么品级的丹药了?

老头这时才缓慢的睁开眼:“爱买不买,不买就走,别挡在摊子前。”

李青宝还没说话,谈悦叉着腰就说:“我说这老家伙,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都说了是买回去给小辈用的。你派里没有小辈吗?都不知道换个角度替我们想!钱容易挣啊?我说一百都贵了,八十一颗!”

老头气极反笑:“你这小女孩,你懂什么是补灵丹吗?挣钱难?谁不难!你没钱就别过来,我炼这一匣子的药容易吗?八十一颗,你不如去药店里买假人参!”

谈悦脸胀得通红,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李青宝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就将她拎到身后:“我这妹子不大出来,这话说得过头了,老人家,我是真心想买,你就给个实诚价吧。”

老头这才盯着他看了几眼,点头道:“看你小伙子也是个老实人……”

谈悦扁嘴,他老实,天下乌鸦都白的了。

“我就给个实价吧,八百一颗,一匣子卖,不能再少了。”

八百一颗,一匣子就是九千六百万,李青宝还是吃不下。

这时就看旁边有人往这里走过来,他皱眉说:“老人家,我钱不够,我买半匣子成不?”

老头绷了下脸,才说:“半匣子最少只能一千一颗了……”

“一千就一千吧,我要半匣子。”李青宝赶紧掏出支票说。

老头起身拿出个桃木药匣,替李青宝装了六颗,接过支票把药匣递给他说:“你那妹子不晓事,你还是个明白人,我看你拿着多半也是自己用,我给你留个电话,若还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李青宝大喜,接过老头递来的名片,连声道谢。

谈悦这才探出头来,冲老头吐下舌头,就向李青宝说:“你做保镖的,哪来那么多钱?”

“你没看我没事就给人治病吗?一次少说五百万,我这段时间就靠这活捞钱了,跟你爸属于同一个工种

。”李青宝边走边笑说。

有这半匣子的补灵丹,他打算把剩下的两颗分给慕容青和白媚。

“切,我爸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你充其量就是个冒牌货,”谈悦嗤之以鼻,“你连行医执照都没有。”

李青宝不理会她,由她跟着,在八层逛了一圈,没更多的收获就往九层走。

上电梯的时候,遇到那卖会灵丹的瘦子,那瘦子翻着白眼,也不搭理他俩,刚才那一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电梯一停,瘦子就往外走,刚一迈步谈悦就说:“这卖糖豆的跑上来做什么?”

“管他呢,咱们看咱们的。”李青宝答了句,就看那瘦子激动的转过身:“我卖的是会灵丹,什么糖豆,你是不识字的文盲,还是故意惹老子生气?”

谈悦看他模样吓人,倒也不怕,挺直腰杆说:“怎么?你想吓唬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有本事就打我啊!”

瘦子举起巴掌,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射过来,浑身一颤,转头就看李青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草!”瘦子一缩手,转身就走了。

“他还敢草?”谈悦人小脾气大,立时就想追上去。

李青宝伸手就将她给扯住:“我说你别给我添乱成不?”

“怎么叫添乱了?你不说在外头就收拾他吗?”谈悦不理解了。

“外头啊!这还是在会场里啊!”他大感头疼,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货呢。

“噢,懂了,我会帮你留意的,看他什么时候到外头。”谈悦说着就看到了肖戟,拉了下李青宝指过去,“他也在这里。”

李青宝点点头:“他看他的,他们那堆人,我都摆不平,你别惹他。”

谈悦倒也清楚,那瘦子李青宝能欺负,肖戟就有点困难了。

这第九层是卖材料的,正是李青宝需要的地方,他倒也在纳戒里藏了些材料,在第八层就注意到有些摊位是专门收丹药的,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同样有六位金丹修士在会场里巡视,俗称叫镇场子,以免出事。

那瘦子一进来就直接走到对着大门的一处摊位后坐着,跟个比他稍矮的蓝袍人在说话,不时还往李青宝这头瞧。

“他们是打算收拾你?”谈悦注意到了。

“管他呢,就那几个,打包一块上都不够看的。”李青宝嘿嘿冷笑。

见到一次在收材料的摊位,他停下来看了一阵,从纳戒里摸出一块五斤重的星铁。

“质量倒是不差,用来炼剑炼器物都可以,我算你一百一斤吧……”摊主说着就去摸支票。

李青宝按住星铁笑了:“这星铁一斤以上的都难得,一百一斤,你当是收废铁呢?五斤少说也得十倍价,一千五,不二话。”

摊主一怔就缩回手:“我价都写在牌子上了,一百一斤,五斤就是五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了,这黑市还有几天的时间,来卖星铁的人可不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可得想好。”

李青宝把星铁扔回纳戒中,转身就带着谈悦往别的摊位走。

摊主看他真走了,忙喊住他:“好好商量嘛,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呢?”

“我倒是真好好商量来着,你不是说不卖就算了吗?”李青宝回头说。

“我那是随口说说的,你再让我看看。”摊主忙召手道。

谈悦吃吃地笑:“我说你真想买就一千二好了,大家各退一步,搞这种虚头滑脑的架式做什么?”

摊主被谈悦这种漂亮的女孩一说,摸着脑袋就有点脸红:“这都是个意思嘛,万一吃这套呢,我不也省了钱了。行,既然这位妹子说了,一千二就一千二。”

李青宝原打算一千万就出了,一千二百万超出他希望了,当下就成交。

“喂,我说我可帮你忙了,有提成吗?”谈悦眨着眼问。

“给你一百好了吧?”

她登时一喜,一百万啊!没想到他还真大方。

谁知李青宝掏出钱包,拿出张红票子递给她:“喏!”

“滚!”谈悦拍落百元大钞,气道。

李青宝笑着捡起来:“生什么气,回头再给你,你要我现在写支票给你啊?傻瓜!”

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揽着她的肩膀就往里走。

这一溜卖材料的都没李青宝属意的,花了五六百万,买了些能炼丹药和法宝的普通材料,正打算离开,就看到那瘦子从后头的箱子里拿出个瓶子,从里头抽出一根树枝摆在板子上,李青宝眼睛一下就直了。

我靠!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能想到炼金丹最后一份的云泥根真就在这里有,还想着不定会在拍卖会上呢。

李青宝立刻就激动了,揽肩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这要炼成金丹一服,直升金丹期,那廖菲妃那妙修之体也能动了,之后可就是突飞猛进的了。

谈悦察觉到他不对劲,抬头看他直勾勾的看着根树枝,迷糊了。

可等李青宝瞧着瘦子摆上来的价格,脑子一下就空白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你他娘是抢钱吧?干脆说一亿好了!

那云泥枝虽是珍贵无比,可这个价钱也太过头了,一亿能买个不错的金丹期法宝了。

何况,要命的是李青宝身上没带够钱啊。

“不卖!”看到李青宝走上来,瘦子立刻瞪眼道。

“我们还没说买呢!”谈悦也瞪起眼睛,抱着胸说。

“哼,你们就想买我都不卖!”瘦子冷笑道。

“那我买。”突然从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李青宝一转头就一声冷哼。

说话的是肖戟,金狼跟青袍老人站在他身后,盯着云泥枝,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事情有个先来后到,”谈悦觉得气氛不对,也知道李青宝瞧上这根树枝了,就说,“你打开门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讲究。在楼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这东西我们要了。”

瘦子没想到谈悦会这样说,心头舒服了些,刚想说话,就听肖戟说:“你有钱吗?你有钱才能买,你要是没钱,就该归我了。”

他像是瞧出李青宝拿不出一亿来了,脸上挂着奚落的笑容,冷眼瞧着李青宝。

确实拿不出了,买补灵丹花了六千万,卖星铁赚了一千二百万,可买别的小材料也花了几百万,算起来连七千万都没有。

难道要被肖戟买走?

中途看到几处有卖洛神草的,想必被夺走的洛神草,肖戟也补齐了,再要买了云泥枝,炼出金丹,这肖戟就要进入金丹期。

到时肖家怕是再无顾忌,就要动手对付廖家了。

若再知道廖菲妃是妙修之体的身份,怕是自己再保护不了她。

李青宝微皱着眉,看瘦子瞧过来,就说:“我身上还有七千万,剩下的三千万,我一天内送过来……”

“没钱就别买,”肖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现金支票拍在板子上,“这是钱,云泥枝今天我要定了。”

他虽是天赋超绝,可离突破金丹还远着,好在家中财雄势大,这捷径能走自然要走。

“你讲不讲道理,我们先来的,你没听见吗?”谈悦怒视他说。

“我看是你不讲道理,谈小护士,”肖戟冷笑道,“这里的买卖都是钱货现清的,不赊账的。这姓李的拿不出钱来,我有钱,东西自然归我。”

金狼斜眼看李青宝,想看他怎么处理这事。

青袍老人淡定得很,李青宝拿不出钱,这云泥枝自要归肖戟,自家弟子怕是不出半月就要到金丹期了,也能让门里保持三金丹的强势。

瘦子抿嘴不语,也不拿那张支票,也跟金狼一般,在望着李青宝。

他身后坐着的蓝袍人嘴角挂着笑,看一眼李青宝,又瞧一眼肖戟,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李青宝心下苦涩,钱自是没的了,可要眼睁睁的看着肖戟把云泥枝买走,那不要了他的命了吗?那瘦子可没一点像是要同意赊账的样子,难道这回真就是只能看看了?

“拿不出钱?”肖戟冷笑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伸手就去拿云泥枝,瘦子也准备收支票。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声音响起:“我有钱。”

李青宝浑身一震,转头就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孔:“廖菲妃,你怎么来了?”

慕容青跟白媚站在她身后,一脸无奈的摊着手。

“叫我小姐!”廖菲妃秋波一横,话中带气地瞥了下缩头缩脑的谈悦,“我央着爸放我出来的,媚姐什么事都跟我说了。”

李青宝瞪了眼做无辜状的白媚,才瞧着廖菲妃,心中一暧。

“清清!”肖戟一脸喜悦地叫道。

廖大小姐正眼都不看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亿元现金支票,拍在板子上:“我替他买了。”

青袍老人脸上煞色一现,这云泥枝整个会场就一根,若让李青宝买走,那就大大不妙了。

金狼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肖戟却看着李青宝将云泥枝收到纳戒中也不在意,就盯着廖菲妃,一副色授魂予的样子。

就当李青宝想转身离开时,青袍老人大喝道:“且慢!”

“钱货两讫,这先来后到也是我占着理,你想做什么?”李青宝冷着脸说。

“我出三亿!”青袍老人转头看向瘦子,又怒扫了眼肖戟。

这弟子真不成气,廖菲妃一来就像没了魂一样,难道不知这云泥枝是他突破金丹的重要事物吗?

瘦子抱臂沉吟一下,才说:“你的出价很高,超出我的想象,但我左禁已将货物卖予这位小哥,你要想再出高价,应该对他出才是,这云泥枝与我再无关系。”

青袍老人脸色微变:“你就是左禁?”

瘦子轻笑道:“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头?”

连李青宝都侧目了,这修真界的头号黑市商人左禁谁不知道?传说他经手的法宝跟器物、材料,大为珍稀的不知凡几,本身就是个富可敌国的角色。

更有人传言,那之前的黑市背后就是左禁组织的。

“久仰大名了。”青袍老人抱拳行礼后问,“左兄可还有这云泥枝?”

他也知李青宝在筑基后期,得到云泥枝,就算暂时无法炼化金丹,但背后有廖家,也不用费多长时间,就能炼化出金丹服用吧。

想要从他手里买回云泥枝,那希望跟突然从炼气跳跃渡劫那样渺茫。

“这根云泥枝不属于我,我只是代卖,你还是问他好了。”左禁瞟了眼蓝袍人说。

青袍老人又冲蓝袍人抱拳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你手中可还有云泥枝?”

“你可知这云泥枝为什么叫这名?这是炼化金丹最主要的一味材料,取意为判若云泥之意,”蓝袍人轻笑道,“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多呢?”

青袍老人无法掩饰的露出失望之色,再转头看着李青宝时,要喷火了。

李青宝淡然道:“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你死心吧。”

“姓李的,咱们走着瞧吧。”青袍老人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肖戟还想跟廖菲妃说话,被金狼扯走了。

“你来承德参加这什么拍卖就来吧,你还带她来干什么?”廖菲妃终于指着谈悦不爽地问。

“路上遇见她出车祸,就救了她,你跟谈悦也认识的,不要板着脸好吗?”李青宝脑袋发胀地说。

廖菲妃哼了声,不理李青宝自己带着慕容青和白媚走开了。

“你要再说你跟她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谈悦小声说。

“清者自清,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可不容易。”李青宝笑道。

廖菲妃能过来解围倒是出乎他所料,也没想到廖成彰能答应她来承德,廖老板脑子怎么想的,他也猜不透。

好在有修剑门的人在,也不怕肖戟他们搞事。

就是出了这裕龙宾馆就难说了,看他们怕是要强抢云泥枝,怎么脱身那倒是要想想。

“这位李门主,”蓝袍人突然说道,“你跟那些散修有仇?”

散修?李青宝瞟了眼他,又看向肖戟那边。

“算是有仇吧,杀了他们一个金丹。”

左禁动容道:“你能杀得了金丹?”

“巧杀!”李青宝不想多谈这事,冲他一笑说,“跟左兄有些误会,我再道个歉吧,留个手机号给我吧,以后有求左兄的地方还多。”

左禁转身看向蓝袍人,等那蓝袍人微微点头,他才掏出张纸写下手机号,递给李青宝:“不要外传,我怕骚扰电话。”

李青宝很无语的接过纸条揣在怀中,就听蓝袍人说:“能杀金丹的筑基,巧不巧都是本事了,你既然跟他们结仇,就不怕他们报复?”

“火来火挡,水来水挡,”李青宝耸肩道,“大不了把他们全杀了。”

谈悦绷着脸说:“就知道杀人,警察抓你关起来。”

蓝袍人瞧着这俩很有趣的笑了下:“这样吧,我跟修剑门的关系不浅,不如烛门并入到修剑门中,有修剑门做庇护,他们也不敢太为难你。”

李青宝愣住了,这蓝袍人是谁?口气倒是真大。

并派的事在修真界也不算是新闻,时有发生,大派吞小派,小派吞散修,散修嘛,就没得吞了。

大派跟大派倒是很少合并,烛门上下四口,还得算上胡海鹏那小子,这被修剑门一吞,就几乎算是灭了字号了。

托庇于修剑门下,在修真界行走自是方便,谁不卖修剑门面子?

但烛门千年名号没了,李青宝再不肖,也不会做这种事。

“这位兄台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说人家修剑门看不看得上我,我骨头还没软到要人挺的时候,”李青宝挺直腰说,“大不了就是个死,我宁愿站直了去死,也不想做缩头乌龟。”

谈悦蹑起脚拍他肩膀说:“有骨气,我挺你。”

左禁失笑道:“李门主骨气是有的,就是有时候好死不如赖活着,死在这种散修手中可有点无谓了。”

“我倒不这样想,”李青宝淡笑道,“人总是要有点不能舍弃的东西。”

说完,他就一拍谈悦的脑袋瓜,转身走了。

左禁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那蓝袍人瞟他一眼说:“怎么,后悔了?”

“说不上,只是看这小子,倒是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事。”左禁轻叹声,笑道。

蓝袍人嗯了声道:“烛门门庭虽小,这李青宝倒确实是个好苗子,我剑修一门虽大,后继乏人呐。”

左禁不禁一笑:“修剑门都要说后继无人的话,齐门主,你这话传出去,可会让整个修真界无语的啊。”

怕是青袍老人,李青宝都没想到,这蓝袍人就是现今的修剑门门主。

“少拍我马屁,”蓝袍人鼓起眼说,“我看那几个散修要给李青宝找麻烦,让玄武去一趟看看吧。”

左禁转身,就听蓝袍人轻声说:“李青宝这小子很有意思,没想到慕容停还能出这种徒弟,当年可是走眼了。”

李青宝边用眼盯着廖菲妃,边领着谈悦在逛,不说廖菲妃原就是他的保护对象,刚才突然出现扔下一亿替他买下云泥枝,这钱不说借不借吧,也欠她一个人情。

“哎,孽缘呐。”谈悦猛地一叹。

“咳,去第十层看吧。”懒得理她,要这话荏子一接上,那可就没完了。

给白媚打了个手式,让她看着廖菲妃,要出裕龙的话,给他打个电话,就坐电梯上了第十层。八层是卖丹药的,九层是卖材料的,第十层就是卖法宝跟零碎的了。

这才叫真正的人山人海,整个第十层都快成沙丁鱼罐头了,讨价还价声也极大,又跟菜市场差不了多少。

肖戟三人也上来了,那青袍老人就走在前头些,感到李青宝的目光瞟过来,就回头狠瞪了他眼。抢云泥枝这事,可让他心下不爽透顶。

本来这修到金丹,再差的气都养得不错了,青袍老人平常也是个老成稳重的角色,但眼睁睁的被抢去云泥枝,肖戟这金丹突破无望,可真跟生吞了个绿头苍蝇一样,心里恶心得要命。

李青宝还得替慕容青瞧法宝,虽说他人已经来了,但估计也没啥钱。

青袍老人瞪就瞪吧,瞪几下还能怀孕了不成?

沿着大门往里摆的一长排摊位,摆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剑就是属于是常备品了。修士剑修多,就是李青宝不也有把金剑。

看材质也是各有不同,用青铜精钢所铸份属寻常,再高档一些就是用星铁打造的了,再要往上有青玉黑石一类的宝剑。

能耐也各有不同,有几把剑还能自动的铸造出剑网精芒,唔,这种价钱自然也不低。

但这也要看使剑者的能为到何等地步,要不三岁小孩拿手枪,打不中还怕自伤。

逛了半圈没啥属意的,倒是谈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都快成景区外的杂货堆了。”

这就是谈悦的感受,李青宝笑也笑不得,又想用手去摸她脑门被她翻白眼躲开。

“大庭广众的注意些影响。”

呃……他很郁闷的转身往里面走。

这越往里面的摊位法宝就是越厉害,还有专门卖些傀儡法器的,卖符贴的,至于御空带步的纸鹤,缩地成寸的秘宝,都能看得到。

可毕竟跟万年以前不同,那纸鹤还不如私人飞机呢,倒是有人买来做收藏,或是在深山中使用,真正生活在大城市中却用得少了。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法宝也多了起来。慕容青原用的青伞就属于这一类的。

但这中间有小半却是那炼器时出了差错,弄出来的半吊子玩意儿,作用参差不齐。

李青宝花一千万买了一对纳虚通戒,准备给慕容青和白媚。

想跟在金河一般淘宝,那是不可能的了,这里头行家不知有多少,拣漏这种事也得看地方。

快要离开时,李青宝的目光才突然停留在一座银塔上。

“‘琉璃斑疏塔’……”

这塔的说明上写着,用灵气或妖气催动,掷于半空之中,便能射出万道镜光似的斑芒,芒间能弹出水箭样的光线,中者伏地不起,适合金丹期前的所有修士妖族。

这倒跟慕容青原来的那把青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那青伞原也是掷空射出雨点似的小刀,刺中者非死即伤。

瞧下价钱倒也不贵,一千八百万,李青宝看那摊主长着也是张厚道脸,就说:“一千五吧,一口价成交?”

摊主刚要笑着答应,旁边肖戟就过来了:“三千,我要了!”

李青宝瞥他一眼:“肖少也看中这琉璃斑疏塔了?”

“许你看中,就不许我看中?我翻一倍价收下了。”肖戟冷声道。

李青宝耸耸肩,拉着想要破口大骂的谈悦走开。

“这家伙不地道,就为个破树枝,又跟你抢东西。”

“管他呢。”李青宝笑了声。

人家有钱要乱花,那我有什么权力去阻止呢。

接着他走到个卖流水剑的地方又停下来,余光就看到肖戟跟了上来,心下一笑。

这法宝有好些都是自命名的,特别是那种炼出来有特异之处的,可也有些是有固定名称的。

像这流水剑就是,这是水行剑修在练气期时用来修炼剑芒的法剑,按市场价算,最多一百万一把。

那摊主标价颇高,已标到二百万了,李青宝托剑故作沉吟,肖戟上来就拍案说:“五百一把,这十把我全要了。”

靠!遇到冤大头了,摊主乐得脸都笑开了花,赶紧打包起来。

“我就一穷小子,肖少大门大户的,何苦跟我抢东西,我好不容易瞧上个,你就抢走,你让我怎么办?”李青宝一脸愁苦。

肖戟脸带冷意:“想买东西,你得看我让不让你买。”

李青宝哀怨的一声长叹,往前走去。

肖戟跟个尾巴似的跟在后头,谈悦回头瞪他一眼,才跟上去。

一路转着,凡是李青宝停下来的时候,肖戟就翻倍把东西买了。

等金狼跟青袍老人再跟他汇合一问,差点没吐血。

“这流水剑你买来做什么?那姓李的也不需要,你被人坑了你知道不?十亿啊!”青袍老人痛心疾首地说。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现在挣钱难啊。”金狼扶着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金狼会现在被廖成彰打击,满京津唐的白道都在围剿,收入大幅流失,不说日薄西山,却也快成昨日黄花了。

他还在想着要转型,黑道那些势力要留下来,可也要洗白些,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这徒弟倒好,跟人赌气,逛这一圈就花了十亿,还都买些没啥大用的东西。

“哎,肖少,我这又瞧上了,怎么不过来?”李青宝转头喊道。

肖戟这时也知道吃亏上当了,当下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一个黑衣大汉走上来瞪他:“想干什么?要打去外面打。”

这气还没出呢,就泄了去了,青袍老人拉着他往外走:“在外头等着,朱玄武说了,这裕龙宾馆里不能住人,逮着他就先把云泥枝抢过来。那廖家的大小姐也在,你不是看上她很久了,这回也一气抢回去。”

金狼微一皱眉,真要撕破脸了?

肖戟倒有些畏缩:“抢清清干什么?这硬抢来的不美啊。”

靠!怎么摊上这么个徒弟?青袍老人真有点无语了。

廖菲妃这时也带着慕容青和白媚上到十层了,她正眼都不瞧就离他五六米远的李青宝一眼,把他当空气了。

“小姐。”李青宝主动跟她打招呼。

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回去肯定要护她走的。

“嗯,”廖菲妃大眼睛一眯,就扫向谈悦,“你俩昨天住一个房间的?”

李青宝恍然大悟,她来承德肯定先去宾馆找自己,那经理不定说了些什么,确实晚上又另开了间房,可在她瞧来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多半是想,干完事了,才换房睡的。

“他想得美,一个房间?哼!鬼才跟他一个房间。”谈悦哼道。

廖菲妃妙目再看李青宝时,就有了些神采。

我就说嘛,你不可能看上这小不点的。

僵局还不算打开,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李青宝抬头往窗外一看,就见两条人影如利箭般往城外的森林里奔去,速度之快,他都万万比不上。

还在猜想,就听旁边的修士说:“是紫河派的苍云尊人,另外个是浩雷门的截剑客,两人打起来了。”

李青宝心下一震,这两人在修真界里称得上是威名素著。

紫河派是河北一地的修真大派,门下弟子数百,一般都隐居在深山之中,大半都是炼气期到筑基期之间的修士,但那苍云尊人在数年前就到了金丹期。

那浩雷门的截剑客也是一样,是金丹期的剑修,不同的是浩雷门跟烛门一般,人丁单薄。

可这金丹对金丹却是极少能见到的大场面,黑市拍卖还有六日时间,这场打斗可不能错过。

这样想的修士不少,一时间十层的人都纷纷往外跑。

李青宝也想去瞧瞧,上回对那黑袍老者打那一场,靠的是妙修之体的无敌状态,若是能从旁观察,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可眼见廖菲妃就在身前,他总不可能抛下她吧?

慕容青也是心下痒痒,就说:“门主,你护着廖小姐,我跟媚姐去一趟?”

……有这么没义气的吗?这应该反过来吧?

李青宝还在想,他就跟白媚嗖的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连喊都没来得喊。

这时就看到数公里外一团白色光柱腾空而起,迎着一道如长剑般的青光射去。

两道光芒一撞,跟原子弹爆炸差不了多少,整个天空都摇动起来似的,大地也在摇晃。

巨大的冲击波将那里的森林直接推倒了一大片,就看到波浪般的泥土被推起。

那些市民以为地震来了,纷纷大喊,如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

李青宝突然心下一想,这倒是个机会,这样的大战肖戟他们一定会不错过,不如就带着廖菲妃、谈悦先离开承德再说。

将她俩送回京城,再返回承德,下午的拍卖还来得及。

“你俩跟紧我。”李青宝喊了声,直接跑进电梯,按下地下一层停车场的按钮。

回头一瞧,廖菲妃跟谈悦都站着没动,气得他拎起两人:“都不听话,会死人的知道不?”

“李青宝,你放开我,有你这样做保镖的吗?我是你的主人,是你老板。”廖菲妃大喊。

谈悦也没给他面子:“喂,你当我是萝卜啊拎着走,快松手!”

等电梯一停,门开了,李青宝才松开手:“走,上车。”

把车发动,驶出停车场上了公路,他才总算轻松些,不理还在斜眼生气的两人,油门直接踩到底。

驶出承德二十公里,到高速路上,李青宝放慢了速度,照他刚那样开跟谈剑锋开过来一样,一个半小时就到京城了,按正常速度的话却要两个半小时。

廖菲妃绷着脸不说话,谈悦也把头昂得老高,都不是能轻易拉下脸的,别看廖菲妃家世好,身份高她一截,可谈悦自小也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她可不会服输。

“别放歌!”

李青宝手才按在cd机上,就被喝了声,他扭头瞧着说话的廖菲妃:“你不喜欢听小提琴吗?”

“我不喜欢!”这回说话的是谈悦。

得,就憋着吧,要再弄非打起来不可。

话说我跟你俩也没啥不正经的关系啊,这气是打哪儿来的啊?他觉得委屈死了。

就这样闷在车里,大热天的连空调也没开,这俩娇生惯养的也没主动提,车厢里都混杂着汗味,倒是不同味的香。

过了快半小时,谈悦才咦一声,转头瞧向车窗后:“有人跟着咱们。”

李青宝看了眼后视镜,一辆奥迪车隔着快一百米吊在后头。

“坐稳了。”他一踩油门,车身一抖,陡然加速。

眼见那后头的奥迪车也跟着加速,他心下一凛,就跟廖菲妃说:“你打电话让田蟒查查车牌号。”

田蟒的车在前面打头,还有一辆商务车在后头,自打廖菲妃一再出事,她出门这就算是标准配置。十二名保镖,外加李青宝这筑基后期的修士。

“不打。”她撅着嘴还在生气。

没法李青宝只能自己给田蟒打电话,号码刚拨通,他脸色一变,一打方向盘开了个s型。

“你搞什么啊!”廖菲妃在后座上没什么准备,差点滚到座位下。

“火箭筒!”

李青宝话音刚落,就听到咻的一声,拖曳着火光,火箭弹贴着车身打在前头三十四米远的路面上。

轰!

整个路面被打碎,无数的泥土碎石冲到空中,火炎冲得七八米高。

李青宝一脚急刹车,把着方向盘就往回打,宝马车跟搞飘移似的,在路上连打了七八个圈,才终于停下来,离那被炸的地方只差五六米远。

廖菲妃跟谈悦花容失色,惊得瑟瑟发抖。

田蟒在手机里说:“是挂在总参下面一家训练基地的车,没挂军牌,挂的是民牌。”

是廖上河?!

那小子浮出来了?

来到京城这许多天,廖上河连个人影都不见,李青宝总感到心绪不宁,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他在背后搞什么。

没时间多想,后头又装上了火箭弹,后头的保镖已赶上来,取出微型冲锋枪,扔给众保镖,还没来得及开,那火箭弹又咻的一声射过来。

这回瞟得极准,对着的就是宝马车。

车是打横在路中间,想要踩油门躲开是来不及的了,李青宝拉住副驾驶的谈悦,急喊道:“都下车,快!”

廖菲妃也不再斗气了,推开车门就地打滚。

她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可那火箭弹更快。

滚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整辆宝马车被打得飞起六七米高,重重的摔下来,成了一堆废铁。

谈悦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看李青宝去瞧廖菲妃的情况,紧张的跟着他。

廖菲妃没受伤,倒是惊吓不轻,俏脸都白得跟画布一样了,用力的抓住李青宝的胳膊,就要放声大哭。

“先别哭,脱离危险再说。”

他喊了声,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枪声,后头那辆车的保镖冲着奥迪车就是一通狂扫。

那奥迪车里也不知有多少人,全都缩在了车中,子弹打上去却没用,车明显是改装过的,加了防弹装甲。

“换穿甲弹!”那辆车的保镖组长厉声道。

就在这时,那奥迪车的天窗上突然探出个头,一颗手雷冲着商务车就扔过去。

“散开!卧倒!”保镖组长大喊。

本来两辆车就只有二三十米远,手雷要炸在商务车上,那这组保镖还能剩下几个。

饶是他喊得及时,那手雷还是扔在了离车不到三米远,炸开后商务车也算毁了,还炸伤了四名保镖,剩下两人都一脸焦急的想要去救同伴。

廖上河的人也不傻,就抓住时机推开车门架起了枪。

那保镖组长一看就心下生寒,**的,是榴弹枪。

其中还有两把对着李青宝这边。

李青宝让田蟒马上赶过来,他在火箭弹击毁的路面的另一头,接着拉着廖菲妃和谈悦,就往高速路后的山地跑去。

要收拾那奥迪车倒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带着她俩,伸不开手脚,要是出了意外,那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第三十五章 骨气高

廖菲妃虽是受了刺激体质还好,跑在下公路,跟着李青宝一点问题都没有。

谈悦就不行了,她本就身材短小,李青宝走一步,她要走三步,这高速路下就是个斜坡,往下就是山地树林,她根本就跟不上。

李青宝只得将她打横抱起,这倒惹来廖菲妃一通白眼。

“你手再往上移一些。”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李青宝一个头两大,再往上移就摸到谈悦的胸了。

“哼!”

咻!

那奥迪车的火箭弹又射出来了。

李青宝停下脚怒道:“小爷不发威,你当爷是凡人了?”

他手一挥,化金诀的金芒冲着火箭弹就过去,硬生生在空*它熔成金水。

干脆把那奥迪车也毁了得了?

李青宝刚起这个念头,突然听到一声冷哼,汗毛倒竖,转头就看到肖戟、金狼跟青袍老人站在十米外的土坡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想趁他们去看那俩金丹对决,带着廖菲妃和谈悦跑路的。

谁知还是撞上了,这回真就要了小命了。

“上河的安排还是很妥当的,不过你小子跑起路来腿脚倒不慢。”肖戟嘲笑道。

廖菲妃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廖家跟肖家的仇怨到这地步,她要落到肖戟手中,已无幸理。谈悦的小脸也成了惨白色,她都能想象到被肖戟抓住摧残的后果了。

李青宝将她放下,缓慢的从纳戒中抽出金剑:“单挑吧?”

肖戟笑了:“行,你跟二师父单挑吧。”

……今时不同往日,再跟金丹打,李青宝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肖戟!”廖菲妃突然喊,“你不想约我吗?我答应你!”

肖戟神色立时一动,眼冒桃花,刚想开口就被青袍老人拉住:“约个屁!你把她绑了,想怎样玩就怎么玩!”

廖菲妃顿时惊得脸无人色,她往谈悦那一瞟,就抓着谈护士想要挡在身前。

李青宝瞪她一眼:“留点人品好不好?”

“你还说我!我要不是要来看你,我会被他们堵住吗?”这一说,廖菲妃就再忍不住大哭起来。

李青宝登时无言以对。

应该是你想跑出来玩吧?

谈悦挣她的手,挺起腰板说:“姓肖的,有本事就自己上来跟李青宝打,靠师父算什么?你是小孩吗?打架还拉大人!”

肖戟白脸一红,就听金狼说:“小谈护士,你还是快走吧,你跟我们没有仇,这回就放你一马。”

廖菲妃的哭声顿时一止:“那我呢?”

“你?嘿嘿。”金狼阴声一笑。

便在这时,李青宝手中的金剑金芒爆涨,地上的青草也同时往上一探,直接绑住肖戟。

“金、木二行你都会?”

金狼稍稍色变,就突然感到四周空气一热,一团火光从天而降,如流星坠地般的砸向自己。

“火行?”青袍老人悚然动容。

看这金、火、木三行,这李青宝不过中下能为,但能同修三行,已不是寻常人的天赋了。这更让他起了杀心,这小子留他不得。

不然以后必然成为心腹大患。

金狼手往空中一抬,一块石头从他的衣袖中飞去,直接将火球撞飞,他转手一拉肖戟身上的青草藤条。青草藤条碎成数截落在地上,肖戟拿出把长达四尺白光流转不息的长剑,冲着李青宝一舞。

从剑身中冲出滔天般的巨浪,这家伙是修水行的。

李青宝金剑往地上一划,就看一座巨大的藤牌挡在身前,巨浪一撞,水花四溅,那藤牌却巍然不动。

这斜坡下到处都是荆棘藤条青草,倒能让无由生木诀发挥作用。

可李青宝也知,自己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肖戟那方三人,一金丹一筑基后期一快至化形期,加上慕容青和白媚或许有脱身的机会,光凭他一个,胜算极为渺茫。

“好!”看李青宝反应超快,金狼也出声叫好。

肖戟暴喝一声,白剑在空中往前连挥三下,巨浪一化为三,重重叠叠的撞过去。

四周的泥沙被纷纷带起,裹胁向前,藤牌被撞得用力摇晃,不住后退。

光凭无由生木诀可挡不住肖戟,李青宝心下焦急,他不是不能快速将肖戟击退,却是需要留住灵气脱身。

偏偏就在此时,李青宝猛地发现那青袍老人不见了,顿感不妙,就听廖菲妃一声尖叫,转头一看,魂都快没了。

青袍老人一挥手,一团青芒直接将廖菲妃撞上。

就算改过体质,廖菲妃也被撞得如一瘫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二师父!”肖戟也看了个清楚,心里一痛,大喊道。

谈悦蹲在地上扶着廖菲妃的脖子,伸手想要探她气息,一股大力撞过来,她被撞得高高飞起,狠摔在地上,却还没多大事,爬起来一脸仓惶喊道:“廖菲妃她没气了……”

李青宝大吼一声,金剑脱手带着二十米直径的金芒撞向青袍老人,他含愤一击,就是那青袍老人都不敢小瞧。青气登时布满全身,倒提一把青光骇人的宝剑,深吸气冲着金剑斩去。

青气金芒在空中狠力一撞,金芒虽强却完全不是青气对手,被撞得瞬间支解,如电光游丝般往四处散去,但不到片刻,又重聚在一起,化成了一片火红。

“金中藏火,好厉害的招。”金狼骇然色变。

这李青宝能杀掉老三,倒真是有真本事。

青袍老人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他手腕一震,青气再度膨胀,硬将那片火红给压制得不成形,连那金剑都在空中摇摇欲坠。

连接两招,周遭飞沙走石,一时间都看不清烟尘中的李青宝。

眼见火红被压得越来越小,只听啪的一声,金剑整个断为两截,落在地上。这件法宝算是毁了。

肖戟跃入烟尘中,寻了一阵,却发现李青宝三人已不见了。

“不可能遁走。”青袍老人摇头。

金狼也一脸不解状,这小子怎么跑的?

数百米外的纸鹤摇摇晃晃的落在地上,李青宝灵气耗尽,摸出补灵丹吞了颗,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身旁的廖菲妃嘴唇青白紧闭,谈悦托着她却无能为力。

她真的死了?

李青宝脑中一片空白,想到初次相遇时,廖菲妃那傲娇的模样,又想起从鼠妖碧玺口中得知她妙修之体的事,种种经历,如浮光掠影般跃出。

若说对她半分感情都没有,那倒不是。

瞧着渐渐僵硬的尸体,李青宝嘴角苦涩得跟嚼了数颗黄连一般。

人已死,魂已消,就有回天之术也无能为力了。

心头怅然若失,看谈悦也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无力的坐在地上。

“真没法子了?那个拍卖会上的丹药也没有能救她的?”谈悦扭头瞧着他。

脑中电光一射,李青宝跳起来摸出手机,想给左禁打个电话问问。

起死回生的事在修真界并不少见,但那些丹药各派都视为禁脔,黑市上不会看得到。却不能说左禁这种手腕通天的商人弄不到。

可摸出手机才看到屏幕碎了,谈悦的手机早就不见了。

这下可难办了。

带廖菲妃回承德?

念头一起就被李青宝否决,肖戟那伙不说,廖上河都可能还有后手,防备自己再去黑市。

先找个地方打个电话问问左禁再说。

李青宝抱起廖菲妃,拎起谈悦,大步往树林深处走。

这周边不是深山老林,只要找到村庄,就能找到电话。

“对不起!”走了一百多米,谈悦突然说。

“嗯?”李青宝瞥了她眼。

“我跟她要不吵的话,你是不是就还会留在承德,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谈悦小声说。

“在承德也一样,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李青宝挤出笑说,“跟你无关。”

“嗯。”谈悦心底还是有点不安,却不再多说。

终于在走了一公里后,能看到炊烟,算算时间,也是吃午饭的时候。

走到村头就听到狗吠声,数条土狗挤在村头的杂货店外趴着,看到李青宝就跳了起来,被他一瞪,全都耸着脑袋散开了。

村庄不算偏僻,杂货店里就有公用电话。

找到左禁的号码拨过去,就听他沉吟了一阵说:“起死回生的丹药是有,但最近都禁卖了,炼制成功率不高,几位本事高明的炼丹师父也都放弃了,很遗憾,我手中没有货。”

刚涌起的希望破灭,李青宝仿佛感到天塌了似的。

“不过……”

左禁一说,李青宝赶紧问:“不过什么,左先生请说。”

“你买下的云泥枝混合洛神草……”

李青宝心头一亮:“回神丹?”

“是,”左禁说,“成功率仅在百分之一,但你没办法的话,找到洛神草也能赌一把。”

洛神草是有,就在纳戒之中,还是从谭核那夺来的。

这两种材料本就是炼制金丹最重要的,不敢放在别墅的药房中,一直都随身带着。

但且不说成功率,要是用在廖菲妃的身上,那金丹就……

转头瞧了眼平躺在地上的廖菲妃,李青宝苦笑一声,跟左禁道了谢,抱起她就往村后的山中走。

“你让他拿云泥枝炼回神丹?”严门主斜眼看左禁,“糟蹋了。”

“你若舍得拿你修剑门的生生不息丸出来,我也不用这样说了,”左禁没好气道,“看来他身旁有人死了,朱玄武不是跟上去了,怎么还会这样?”

严门主微微皱眉,没答他的话。

朱玄武终是迟了一步,却截上了还想追下去的青袍老人。

“李门主呢?”

“我也想找到他。”

朱玄武厉声道:“李门主跟我修剑一脉渊源非浅,你们做的事到此为止了。”

青袍老人一惊,李青宝怎么跟修剑门扯上关系了?

金狼抿嘴低头不语,一脸沉思状,肖戟急道:“他杀了我三师父,我就不能报仇?”

“哼!一金丹一筑基一练气前妖,对付一个筑基后期的小子,你们也真有气度。”朱玄武冷笑道。

青袍老人老脸一头,金狼的头更低了一分,肖戟却是怒道:“我们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朱玄武冷扫他一眼,看向青袍老人:“管好你的弟子。”

说完,他转身往树林中走去。

李青宝来到山腰处,找了个山洞,从纳戒里掏出个铜炉,放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谈悦愕然道。

“廖菲妃还有救……”

谈悦眼珠子瞪了出来,廖菲妃尸体都快僵硬了,还能有救?

李青宝让她待在山洞中,出去转了一圈,捧回一大堆的枯木,垫在铜炉下,又在铜炉四周放下一堆的符贴。

谈悦瞧得理解不能,却不敢打扰他,抱着腿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

砰的一声,柴烧起来,火将铜炉整个罩住,炉边的符贴闪出青红金三色光芒。

云火诀、无由生木诀、化金诀……

李青宝的手指如在控制着扯线木偶般在空中不停的弹动着,眼睛半眯,感应着铜炉中的状况,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

若有炼丹师看到这副场景怕会惊得说不出话。

一般炼丹师五行最多用上其二,就已可称得上大师级的了。

李青宝上来就木、火、金三行齐上,而看他的模样,已是纯熟无比,远非那些半吊子的炼丹师能比。

炼丹最重要的就是控火,烛门有天生的优势,本就修的火行,云火诀讲究御火如行云流水,既重手法,也重意境。

木行更能助长火势,金行是炼丹之后稳丹固气所用。

按左禁说回神丹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到李青宝这儿,少说也有百分之二十了。

旁边摆设的符贴,设立的是坎金之阵,是炼丹必备的五种大阵之一。习练化金诀后,李青宝对金行的领悟也越来越深,坎金之阵也用得越是顺手。

如魔法般的场景,让谈悦张大了嘴,看得目眩神迷。

半小时过去,李青宝脖颈生汗,却到了中途关键之处,他深吸口气,将洛神草掷入炉中。

就看青气腾空跃起三米高,他嘴里急念:“炉沉清玄,草伏灵湖……”

青气被压得慢慢的缩回铜炉之中,李青宝嘘出口气,刚想将云泥枝取出,突然从炉中传出一丝焦味,他骇然失色,立时催动三诀稳炉东拐子日记。

谈悦仿佛也知道到了紧张的时刻,小手用力握着,细汗都湿了掌心。

终于那焦味消失,李青宝取出云泥枝掷入炉中。

这时,在洞口出现了个人影,脸上带着诧异的神情瞧着洞里。

李青宝全副心神都在铜炉上,谈悦也毫无察觉。

那站着的人就是追上来的朱玄武,他见李青宝运五行中其三的法诀来炼丹,顿感无言。

有这本事的炼丹师,可是各门各派的抢手货色。

难怪掌门师兄想让烛门并入修剑门了。

就看李青宝这会儿脸上的汗已如滑落窗面的雨水蜿蜒而下,全身更被汗浸透了,可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湿的。

可这却是最关键中的关键一刻,两味药能不能混合就看这一下。

擦汗这种事,还是别干了。

炉中的青气跟白气缠绕在一起,就跟缠绵的情侣一般,在炉中打着滚,越抱越紧。

要缩成一团,压制成形了,突然间从洞里跑出一只老鼠,就冲着铜炉爬过去。

李青宝心神一分,灵气顿弱,眼看那回神丹就要毁了,一颗石子击中老鼠将它打得晕在地上。

知道有人相助,他心神一定,加快手脚。

谈悦往后一看,瞧见朱玄武微笑的脸孔,也冲他点点头。

终于,一道金光从铜炉中冲出,氤氲的气团中,一颗金色的灵丹跳入李青宝手中。

“你是要救这女孩?”朱玄武走上来问道。

“是。”李青宝苦笑了声。

为她可是操碎心了,金丹都不要了,算是对得住她了。

将廖菲妃的嘴掰开,把回神丹挤进她的嘴里,捏着喉头用灵气将回神丹送到腹中,直接催动药效。

“你何不找我?”朱玄武皱眉道,“云泥枝取得不易,你又要突破至金丹期,用来炼制金丹服用不是更好。炼这回神丹,成功率低,还要用洛神草。我修剑门有生生不息丸,能起死回生。”

李青宝的身子一下僵住了。

“要别人要我估计门主不会答应,李门主要开口,倒是能酌情。”

李青宝抬头看向朱玄武,就见他脸颊上默默地落下了两行清泪。

我的金丹……他都想哭死了。

有你这样放马后炮的吗?

你来得也不早啊,那洛神草不好弄,比云泥枝好弄多了,你那时叫住我不好吗?留下云泥枝,我再找洛神草就好了啊。

“金丹我门中还有几颗……”朱玄武看透了他的心思,也是真心想要挖他到门中,就抚须说,“若李门主能到我修剑门下,那金丹自是要给的。”

谈悦眨着眼说:“白胡子,你这是在要挟他了?”

朱玄武轻笑道:“要挟谈不上,此事在会上也聊过,烛门要肯归入我修剑门,那自是件两全齐美的事。李门主天赋强绝,我门中灵书阁里各种剑修妙法应有尽有,到时李门主的实力还可大大提升。”

谈悦嗤笑道:“你这又要利诱他吗?”

“这岂能叫利诱?我门中的灵书阁可是普通弟子都无法去的,只有被掌门师兄收为弟子才有机会一阅,我这是大着胆子答应下来了,就看李门主的意思了。”

朱玄武成竹在胸,没了云泥枝,没了洛神草,炼不成金丹,要自行突破,那虽只差一线,可那些只差一线到死都没到金丹期的人可多得很,有捷径不走的人可不多,那种人一般被称作榆木脑袋。

可偏偏李青宝就要做这榆木脑袋了。

“我不打算再找个师父。”李青宝平静的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朱玄武愣住了,这天上掉金元宝的事,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接着,他还硬就是推开了?这李青宝的脑袋怎么长的?

“有骨气!”谈悦伸出双手大拇指比出来。

“骨气是有骨气,”朱玄武喃喃道,“那你这金丹……”

“要不你卖一颗给我?”李青宝歪嘴说,“我救这位可是京城廖家的大小姐,十亿八亿的拿出来眼都不眨一下,你开个价吧。”

朱玄武呆了下,才失声笑道:“金丹是用钱能买的?李门主开什么玩笑?”

说完,他盯着李青宝瞧了一眼,摇摇头转身出了山洞。

说李青宝真有骨气倒也不是,可烛门毕竟传了千年以上,毁在手中那真没脸到地下去见慕容停了,他瞧朱玄武走了,还有点后悔。

好在此时,廖菲妃的脸色转红,再过半分钟,慢慢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总算将你救回来了,回头可得找廖成彰好好算这笔账。

“你醒了……”廖成彰瞧着躺在床上,睁开眼帘的女儿,握住她的手掌,轻声说。

廖菲妃在山洞中醒来后没几秒就又晕了过去,李青宝抱着她在村里找了辆拖拉机,开到镇上才又弄了辆车,一路载着她跟谈悦回京城。

把人交给廖成彰后,李青宝就返身又跑到了裕龙宾馆,还有拍卖的事,他想瞧瞧还有没有云泥枝。虽朱玄武和左禁都说云泥枝就那一根,可他还想要撞撞运气。

廖菲妃这再醒转都是两天后的事了,李青宝还在承德,在廖家的别墅中,廖上河和肖戟的人都不会直接冲这里乱来。

“爸……”廖菲妃感到前所未有的疲乏,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支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却是一歪就倒了下去,廖成彰赶紧扶住她。

廖菲妃的母亲听到动静也赶到了房间里,一瞧见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本来就是极柔弱的女子,女儿又死里逃生,心里就跟被什么堵了似的,一看她醒来,那一时泄了气,什么都按捺不住了。

瞧母亲哭得惨烈,廖菲妃忙说:“妈,我没什么的……”

“你好好休息吧,”廖成彰给妻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安慰了她几句,就走出房间,“范医生的意思是清儿还要休息几天,我也要处理外面的事,你就在家里陪她。”

廖菲妃的母亲自是清楚廖成彰要做什么。

肖家做得太过头,就算是修士,那也得有些分寸才是,廖家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要再没什么回应,可真就把廖成彰当成傻子了。

点点头,看着廖成彰走远,又忙跑回到房间里。

还有许多话要问廖菲妃,范医生给廖菲妃做身体检查时,发现她虽说那时还在昏迷中,但身体的体质出乎意料的好,而且还有些莫明的东西在体内。

李青宝虽救回了她,可为了救她做了什么,李青宝也没说明白,那可是让她心里很不放心的事。

抛开廖家这头的动作不谈,李青宝正瞅着肖戟在跟廖上河交谈着,两人还不时用冷洌的眼神瞧过来。

事做到这一步,这两人倒胆子大得敢明目张胆的混在一起了。

李青宝瞧那他们的目光比他们瞧他的目光更要冷百倍,连金狼都在一旁皱眉。

“将这姓李的得罪惨了,他要做什么事,我们倒要小心些……”

青袍老人冷哼一声:“怕他何来,要不是朱玄武插手,早就将他杀了……”

肖戟也是一副傲慢的脸孔:“二师父说的是,咱们门里要是害怕这小小的烛门门主传出去的话,怕是都会笑掉别人大牙的……”

修真界的事廖上河管不了,见他们轻蔑李青宝,却不得不提醒一句:“这姓李的能耐大得很,我几次让人埋伏,都让他逃走了,他还带着廖菲妃,连廖菲妃都没抓到。”

觊觎廖菲妃的美色,要真能生米做成熟饭,那廖上河跟廖成彰成了翁婿,脱离不脱离廖家都无所谓了。

肖戟冷瞥了他眼,这个隐藏版的情敌,现在暂时需要合作,等将廖成彰解决掉,下一个就轮到他。

肖道成也打着这样的算盘,倒是廖上河像是全无机心,一昧要跟着肖戟混在一起的模样。

“下午还有一场拍卖会,这些日子倒是弄到了不少好东西。”金狼把话题岔开,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那眼神能杀人的李青宝要真是无所顾忌要的暴走。、

修剑门又向着他,在这裕龙宾馆打起来,可没什么好处,这里到处都是穿黑衣的金丹期修士,占不了便宜,反倒给修剑门借口,把他们收拾了,那计划中的事就成泡影了。

李青宝在心头盘算,吃了亏就忍着,那是乌龟,戴绿帽的绿毛龟,他万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暂时拼不过肖戟那些人,要是有机会,倒要将廖上河收拾了。

手脚做得干净些,廖成彰那头也是能交代的。

何况,廖菲妃屡次三番出事,廖成前只怕也是大动肝火了吧?

在心内琢磨着,就看到廖上河往洗手间走,眉毛一跳,快步跟了上去。

守在二楼的黑衣人感觉不对,想要跟上去,被朱玄武一拉说:“不要管。”

那黑衣人瞟了眼站在朱玄武身后的蓝袍人,心下一凛,往别处走去。

“掌门,你放任李青宝的话,他可是个狠人,廖上河指不定就要……”

“我修剑门管理的只是会场,洗手间可是会场外……”蓝袍人淡淡地说。

朱玄武微微一笑,掌门既然要帮李青宝,那就看着好了,这烛门小派的门主能有什么本事,杀了廖上河那他父亲又会做什么反应,倒是有趣得紧。

说洗手间不是会场,只怕真要辩论起来倒也是那么回事,再说这来的人谁敢不听修剑门的解释?

廖上河来到洗手间,解开拉链,刚想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突然背后一道劲风吹起,他整个身子往前一撞,直接靠着小便池抵在墙上。

心头一惊,反手用力想要撞开那股压力,却被压得死死的,像是被一块巨岩给压在背上似的,顿时想要大声呼救。

谁知,一股力量直接掐在他的喉头上。

“六爷,你不是挺能折磨吗?我看你这回谁救你。”

是李青宝的声音,廖上河心头一寒,想要求饶,却是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头一动就被那力量捏着,有种要再用力的话,那喉头就会被捏破的恐惧感。

李青宝冷笑一声:“你就叫吧,你能叫得出来才是。”

廖上河背脊发凉,全身冒汗,他甚至能感到死神离他就是一步之遥了。

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数次让人埋伏,还让李青宝和廖菲妃都受了重伤,廖菲妃甚至差一点就挂了,虽说做得干净,可这些事都是让军队里的人做的,蛛丝马迹还是能查得出来。

但自诩是京里排得上号的世家子,父亲又位高权重,就算撇开廖家,那也不是任何人能轻易惹得起的。

李青宝虽是修士,可也是一介白丁,廖菲妃的贴身保镖而已,那算得什么,要细说起来,那不过就是一条恶犬。

若不是有廖成彰罩着,廖上河要拿捏他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点他深信不疑。

这时被李青宝给抵在小便池上,才突然发现,这家伙才是真正的亡命徒,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的家世,那红得透顶的血脉,在人家眼里都是不起眼的东西。

人家想要让你死,根本就不须考虑那些。

突然,李青宝往下一按,廖上河整张脸刮着小便池直接抵到排水孔处。

那上头虽说每天都冲洗,可那浓浓的尿臊味,还是让他感到莫大的屈辱。

“你要杀我就杀,别折磨你六爷……”

廖上河咬牙道,他这一说才知道李青宝捏着他喉头的手已经松开,刚想要大声叫救命,就听到咔的一声,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他的喉头处闪起。

顿时什么声音再也发不出来,李青宝直接用剑芒将他的喉管划破。

由于速度极快,那喉头一时还没出血,可这也让廖上河惊惧到了极点。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廖上河根本无从猜测,只知道自己不用被他捏着喉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哑哑地想要喊,喉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愈发的惊骇,威胁也无从威胁起,求饶也求不了,眼睁睁的瞧着李青宝冷到极点的脸庞,活了二十多年,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充满了他的全身。

“杀你脏了我的手,五分钟后再出来吧。”李青宝抓起他的头在小便池上一撞,看他满眼惧意的捂着鲜血直流的头缩在地上,冷喝了声,就转身出了洗手间。

肖戟没怎么留意廖上河和李青宝,等了十多分钟,才觉得有些怪,瞧见李青宝也从洗手间的方向走过来,脸色一变,马上小跑过去。

李青宝冷眼往金狼和青袍老人那头看了下,就找到张空下来的椅子坐下。

“来人!快来人!有人死在洗手间了……”肖戟的声音喊起。

厅里一时哗然,纷纷躁动起来。

修剑门的黑衣人立刻跑过去两个,朱玄武看向蓝袍人说:“他倒真敢下手……”

蓝袍人皱着眉说:“不应该,李青宝还是很沉稳的,要动手也要到外面才动手,就算动了手,那尸体也会好生处置才是。”

朱玄武微微一撇嘴,不以为然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

李青宝也是一怔,他走的时候那廖上河还是好端端的,杀他是不必,要杀也要外头杀,不会给卖了大面子给他的修剑门难看才是。

除了喉管被切断,廖上河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是别人下的手?

心怀疑惑,就往洗手间走去,就看肖戟抱着血流满地的廖上河,一脸兔死孤悲的表情。

李青宝心头一晒,肖戟就指着他:“就是他杀的人,快把他抓起来。”

靠,你还要装受害者?

李青宝脸一沉,两个黑衣人就靠上来,沉声道:“请李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身为会场的次序管理者,他们就跟持法者一样,李青宝哼了声,跟他们走后,肖戟才脸上露出狞笑,想着这回修剑门要怎样看所有修士们交代。

李青宝被带到个独立的套房中,黑衣人站在房间角落里,朱玄武大约五分钟后就走了进来,挥手先将黑衣人喊出去才说:“李门主,你跟那些人有仇,却也不需要在会场里下手,这样我们很难办。”

不说修剑门对李青宝的好感,几次要他加入修剑门,就光是这样的事,也得给同道一个交代才是,否则明明是管理次序的人,做不到一视同仁,那谁还肯信服。

下一回要再开这黑市大会的话,修剑门的威望就会大打折扣。

“需要验尸,我只将那廖上河的喉管切断,拿他的头撞了下便池,都不是伤到要害处,我离开时他还好好的,前后不过三分钟,再过去血就流了满地,其中定有蹊跷。”

朱玄武瞧着他的眼睛凝视了半晌才说:“我相信李门主的话,但要不是你做的,那廖上河只是个凡人,这会场中的修士一般也不会冲凡人出手,那谁会要他的命?”

李青宝沉默片刻才说:“肖戟,他想要利用廖上河的死嫁祸给我,借修剑门的手除掉我……”

朱玄武摇头:“廖上河是跟肖戟来的,我们也查过,这两人私交甚好,情同手足,肖戟应该不会将廖上河杀掉……”

“哼,情同手足我看未必,相互利用却是真的,那肖戟是个心思阴险的人,对他来说,廖上河只有利用的地方,要能借他的死,将我除掉,那他可不惜将廖上河杀了……”

背后可能还有要让廖家内乱的因素在,李青宝不敢确定,但这事也不方便跟朱玄武提神级觉醒。

朱玄武皱着眉,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李门主先等等,我去让人查一查。”

李青宝的怀疑也有一定理由,要想让这黑市会场裕龙宾馆上下的修士都心服口服,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何况,来的时候蓝袍人就说过些话,他也不能独自做主。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瞧着走到宾馆外说话的金狼和青袍老人,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金狼的眼神有些冷,话也说得有些急,那青袍老人却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瞧了一阵,金狼拂袖而去,青袍老人面带不悦回了宾馆。

李青宝抿着嘴,想了一阵,听到开门声才回头,就看到左禁摇头叹息的走进来。

“你这小子,做事也不做干净,难道还要修剑门帮你擦屁股?”

“要我做的事,当然要承担,但别的人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还往屎盆子底下钻,那我是傻蛋?还是蠢货?”李青宝歪歪嘴说。

左禁失笑道:“你倒满嘴都是理,现在朱玄武带人在验尸,你就不担心?要真是验出来,是你失手将廖上河打死的,这修士打死凡人,本就是不占理的事,还在这裕龙宾馆里,你是真不想回去了?”

李青宝嗤笑道:“要验出是我杀的廖上河,那就说明修剑门验尸的本领太低。”

左禁没好气地说:“就你高明,你一个小小烛门的门主,还说修剑门的本领低?”

“烛门门楣是小,可骨气高,这修剑门也就是剑修上有些出采的地方,打造法宝也是一绝,别的嘛,嘿嘿。”李青宝笑着摇摇头。

“你嘿嘿个球!”左禁笑骂道,“你本事高,还在筑基期里打转?你那烛门都好些年没出金丹了吧?你瞧瞧人家修剑门,开个黑市大会都能派出几十个金丹来镇场子。说你坐井观天呢,还是说你不知高低的好?”

被刺到痛处,李青宝哼哼一声,就不答嘴了。

心头却在想着廖菲妃,自己辛苦这几年,买的云泥枝倒便宜了这位大小姐,也活该是她命中有福气吧,自己就是个做苦力的命。

“不说话了?不说话好,我看你就好好的认错,我跟他们掌门也有些交情,给你求情说两句话,那就算是带过了,让你以后不能参加黑市大会就好,不必要废了你的修为……”

“我草,还要废我修为?这修剑门真以为是武林盟主了?”李青宝跳起来嚷道,“我活二十多年,修到现在容易吗?这修为是我义父传的,跟他修剑门有屁关系,他想废我修为,我先废了他修为……”

第三十六章 得罪人

嚷得大声了些,门外站着的黑衣人直翻白眼,心想这筑基期的小子胆量真是够大的了,已经写得明明白白的,你干出这种事不杀你都算是给你脸了,你还敢口出狂言?

“你嚷什么嚷?”左禁怒道,“修剑门是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人家废你就废你,你多什么话?筑基期很难吗?我看你是资质太差,不然十几岁就到筑基后期,跟蚂蚁一样多。”

李青宝哼道:“都要废我修为了,我嚷还不行?得了,我惹不起,我躲吧。”

说着,他就拉开窗想要跳窗,就看楼下站着四个黑衣人同时抬头,顿时心下一寒,脚都迈不出去了,直接缩了回来。

“嘿嘿,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要加入到修剑门,那就万事大吉了,也给那老不死的一面子,也让朱玄武有台阶下不是?”左禁笑眯眯地说。

李青宝骂道:“我就看出你这老小子心怀不轨,原来是打着主意来做说客来了。我说过了,我烛门门庭小,可人都是有骨气的,你这是逼着我要加入修剑门?这主意你就想想吧,别成天痴人说梦了。”

左禁气得老脸铁青,指着他就骂:“给你脸,你也真把脸当脸了,我跟你说,修剑门那是大派,人家想着进来都进不来,现在让你进,还帮你脱险,你倒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得了,该说的我也说,我这张老脸也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左禁摔门而出,门摔得很重,响得巨大声,李青宝听得也是头皮发麻。

听他所说,那肖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是将廖上河的死赖在了他的头上,这修剑门也要给裕龙宾馆的同仁一个交代,除了加入修剑门,怕是真就难逃一劫了。

可真要带着烛门集体进修剑门,那可真是把祖宗都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的事了。

说声不肖那都是轻的,初代的烛门门主要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传到你这一代就毁了?那死后,还有脸见那些历代门主吗?看到慕容停更是无话可说了。

左右为难,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瞧着天花板,再次听到门响声,李青宝才转头看着进来的朱玄武。

“你走吧,跳窗走。”朱玄武挥手说。

“嗯?”李青宝愣了下,这就走了?

“还不走?真要让修剑门处理你吗?”朱玄武板起了脸。

李青宝哪里还敢再多问,拉开窗就跳下楼,一溜烟就没影了。

朱玄武瞧着窗棂,半晌才摇头一叹,掌门那样看重这少年,为什么不直接逼他进修剑门?要做到这件事可也不算是太难啊。

难道掌门还想让他真心进来?怎么说都是一门之主,背后又有凡人的大财主在挺着,可不是一桩容易的事。

想不通,却也不想再多想,朱玄武摇摇头推门出去了。

还得给同仁一个说法,那可难得很呐,也只能信威并用暂时把事情压下去了,说不得就得说李青宝私自逃走。

只要能赌住人的嘴就好,别的事……哪里能管那么多。

接着还有几天的黑市,只能不去想了,那云泥枝不会再有,别的东西的兴趣也就大打折扣,挂着廖菲妃的伤势,李青宝开车回了京城。

回到别墅已是傍晚时分,漫天的红霞在那人工湖面上照着极为好看,倒映得湖面都跟火一样,不时跳跃出水面的鱼儿,更让人心旷神怡。

但在别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廖成彰面沉如水,握着手机不停的往外打电话,接到电话的人都是京中要员,人脉都是数代结交下来的,个个都是信得过的人。

不说原本就对金狼会再三打压的公检机关,现在更是加大力度,恨不得把京津唐的娱乐场所一扫而空。

震怒之下的廖成彰,就像是一头发威的狮子,让人感觉无比狰狞。

针对廖上河父亲的举报书也送到了中纪委,高检里,那两面廖家也有人在,纷纷惊愕之下,打电话来确定后就开始动作。

怕要是廖上河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一切就会重来。

廖成彰这些年主要精神都放在商界,就以为他在官场上的关系弱了,可廖老还在,廖成彰还有位握有实权的大哥在,事情远不像廖上河父子以为的那样。

李青宝回来告诉他廖上河已死的消息,廖成彰只是微微一点头,像是一桩平常的事,倒让他也摸不着头脑。

想去瞧瞧廖菲妃,却被告知廖菲妃睡了,要看也要等明天了。

李青宝走出别墅,在湖边将慕容青叫过来,问了问廖菲妃的情况,知道她已经醒来,而且身体都还不错,才放下心来。

“廖上河是你亲手杀的?”慕容青问道。

他心里兴奋难抑,杀人对他来说是种有快感的事,特别是那廖上河实在胆子太大了,折腾了可有好长一段时间。

“是肖戟动的手。”李青宝瞧着一脸不解的慕容青,就说,“去取两根鱼杆,陪我钓钓鱼。”

廖家要对自家的外姓子动手,别的派系自是乐得作壁上观,没有人帮廖上河的父亲说话,而廖成彰的手特别黑,廖上河才死,就要将他父亲拉下马。种种材料都详尽确实,一查全都是真事,中纪委、军委先后动手,双规撤职。

肖戟那头却在开庆功宴,肖道成瞧着儿子,欣慰的说:“戟儿也能分担一些事了嘛,我看再过几年,咱家戟儿也是一员虎将啊。”

肖戟邀功似的将杀了廖上河,并将这事往李青宝身上抹黑的事说给肖道成听。这俩父子一般的黑,肖道成不单没说他什么,还大力称赞。

说这件事干得好,咱肖家要干的就是那种不费什么力,还能分化敌人,一箭双雕的事。

青袍老人也是老怀大慰,一种门里后续有人的感觉。

虽说没将云泥枝抢到手,那也让李青宝消耗在了廖菲妃身上,大家扯平,而这头却有金狼在,肖戟实力差李青宝一截,合起来算,那也是胜算多多。

唯有金狼满腹郁郁,这种事做就做了,做得不光明正大不说,还可能会得罪修剑门。

这修真界里谁有不怕修剑门的?那朱玄武又一副要打定主意替李青宝出头的架式,真要将人家得罪死了,自家又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修剑门的态度会怎样?

别看关起门来跳得欢,在人家眼里可不跟死狗似的。

心头叹息,却也只能堆起笑脸,看肖道成春风得意的样子,再看那肖戟飞扬跋扈的模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可真是什么样的爹就生什么样的儿子。

喝完酒出来,心下还是惴惴不安,手里棒着酒的青袍老人走过来说:“事都做了,就算是做得不对,那也是小戟主动去做的事,也算是他头回自己拿主意,咱们做师父的,总不能冷了他的心啊。”

金狼苦涩一笑,总是瞒不过他:“总是阴了些,那修剑门的人也不是傻子,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那时的话……”

“哼,大师兄出关也没多少日子了,等他出关,倒也不用怕什么修剑门!”青袍老人傲然道。

不怕?大师兄出关又怎样?人家修剑门数千载的积累,自有人家存活于世的道理,一人想要推翻一个大派,还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派,大师兄能逆天吗?

心头的话有时候不好说出来,金狼笑笑,跟青袍老人一碰杯,脸上一时没了担忧的表情……

一声尖叫从别墅里传出来,李青宝跑进去,就瞧见廖菲妃抱着一条拉不拉多,一脸的恐惧。

“这狗长了人脸?”李青宝走上去问道。

“呸,你才长人脸了……”回了句,廖菲妃觉得不对,人家本来就长着人脸,就说,“大毛流了一地的血。”

大毛是这条黑色拉不拉多的名字,廖成彰抱回来养的,廖菲妃那时还在金河读书,暑假回来倒是喜欢上了它,每天都要拉着它溜弯,特别是被关了禁闭后。

大毛长得也特别精神,一瞧见人就摇着尾巴上去贴着蹭,大眼睛闪亮闪亮的,跟两颗黑珍珠嵌在脸上一样,大耳朵垂下来,谁要拉它耳朵,它就会使劲摇头。

很喜欢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人,有时候还会咬着拖鞋满别墅跑。

平时睡觉都是跟廖菲妃一个屋睡,这两天死过翻身好了些,就把它又抱到房里来了。

谁知,这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房间里满地的血,大毛腹下的毛还粘了不少血,把廖菲妃吓了一大跳。

“呃,我瞧瞧。”李青宝对养狗还是有些经验的。

但以前在村里都是养的土狗肉狗,往往养几年就被外头来的人收去做狗肉了,倒也有只特别喜欢的杂交狗,一直养到十四岁那年才死,李青宝当时还憋闷了好一阵。

倒是没怎么哭,那狗是老死的,按岁数也差不多了,心里早有准备。

揭开瞧了几眼,李青宝就说:“起草了,要不配个种?”

“啥?”廖菲妃愣住了。

往日这别墅里养的都是公狗,配种的事她倒是知道些,可起草她就双眼一抹黑了。

“起草就是来那啥了,咳咳,就是你们女孩十三四岁的时候来的那个,噢,有的来得早一些,十一二岁就来了,你瞧,这满地血不是……”

说得廖菲妃脸蛋发红,把大毛往地上一放,就说:“那要配种生小狗?”

“差不多吧,咱们得人道,咱们做那种事,狗也得做那种事不是,你光人做,狗不做,那不是得憋屈死狗了?人家也有生育权的。”李青宝瞎扯着说了几句。

廖菲妃的脸更红了,啐道:“谁做那种事了,你胡说些什么?那,那我得给大毛找个对象?”

“嗯,得赶紧找,要是憋得久了得出人命,”李青宝一本正经的说,“你打几个电话问问看,谁家有纯种黑毛的拉不拉多,公的,让人家牵过来,然后就关在一个房间里,一两个小时就好。”

“那不挑狗吗?”廖菲妃问道。

她是真的不懂,却很虚心学习。

李青宝咳嗽道:“这人跟狗不同,这人得挑,虽说有句话说关了灯都是一样,可那是瞎扯淡。真能一样吗?那两百公斤的人跟六十公斤的人,一摸就不一样吧,这狗不同,只要是公狗,那就能成事。”

廖菲妃红着脸白他一眼:“说狗,你别往人身上扯,我去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要是没有的话……”

“没有的话,你上网找个狗场吧,那里有的是种公。咳,种公,你知道吗?”李青宝又问。

廖菲妃谦虚的摇摇头。

“种公就是专门用来配种的,那家伙,好嘛,厉害着呢,别的公狗可能一两小时不成事,它一上来,啪的一下就趴母狗背上去了,嘿嘿,就做那事,而且基本上都是一次成……”李青宝坏笑道。

廖菲妃听得小脸儿红得跟柿饼一样,拎着大毛就回房。

“喂,你记得让人清理一下房间,那里头都是血,看着那都快跟命案现场一样了……”李青宝扯着嗓子在喊,别墅里的仆人都侧眼瞧过来。

廖菲妃缩着脖子,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快步跑回房。

回到别墅外的凳子上坐着,李青宝就瞧见白媚搔首弄姿的走过来,低胸窄裙高跟鞋,眼睛一亮,就笑道:“你这是勾男人回来呢?”

“哧,你才勾男人呢,”白媚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说,“谈悦给我打电话了。”

回来几日,谈小护士心里想着李青宝,又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就给白媚打了电话。

“咳,她跟你说什么?”一本糊涂账,她也知道自己不少事了,怎么对待她,李青宝心底没个想法。

“人家情根深种,恨不得你马上去提亲呢,”白媚调侃了句,知道自家门主是没个正形的,才正经说,“她想请你吃顿饭,报你的救命之恩。”

“哎,吃什么饭嘛,要就以身相许,要不就老死不相往来,”被白媚瞪了眼,李青宝才笑说,“她真要请客吃饭?”

“嗯,跟我说请在全聚德总店,大后天,你要有时间,我就回她个话。”白媚翘起腿,那窄裙下隐隐露出的春光,让旁边在修草的园丁一时呆住。

“应了她吧,我也想跟她聊一聊,我说,”李青宝蹙眉道,“你能不能穿得正常些,这太风尘了,我这瞧着都受不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他一指园丁,那些园丁忙扭转头继续专心的修草。

这都平均年龄快六七十了,都没法定下心来,那要是年纪轻些的那怎么办?

“这叫ol套装,那些白领都这样穿。”白媚嘟了下嘴说,“你受不了我也不介意。”

李青宝笑道:“那些白领是为了要勾搭上司,你是要勾搭门主吗?你真不介意,那晚上就留下来,我这正好缺个暧床的丫鬟,暧完床顺带的办了。”

“我乐意,你敢吗?”白媚挑了下眼媚笑说。

李青宝快真受不了了,干咽了口水说:“你这可是算犯门规了,我能把你抓起来……”

“抓哪里?”白媚往前一探,胸前的玉兔就搭在石桌上。

“……你没事就快走。”李青宝痛苦的弯下腰。

白媚咯咯一笑,妩媚的撩了下长发,起身说:“门主,你快些到金丹期吧,我可等得受不了了呢,啊。”

还故意的呻吟一声,李青宝那都硬得快跟铁棍似的了,捂着裆部想要死。

白媚离开没几分钟,廖菲妃就跑出来,大毛欢快的跟在后头,洒下一地的狗血。

“找到了,我有个朋友家里有只有血统认证的拉不拉多,也是黑色的,年纪也刚好,跟大毛差不多,正好能配一对……”廖菲妃说着,就瞧李青宝双手按在下面,一脸痛苦的表情,立刻狐疑道,“你在干什么?”

“我这,我这是在修一种神功,叫做大忍功,你别管我了,定好了吗?”李青宝问道网游灵宝。

“定好了,他明天就带狗过来,”廖菲妃顿了顿,好奇地问,“大忍功,也是什么修真功吗?”

“是,而且高深莫测,非男人不能练,女人要练了那要出大事的。”李青宝苦笑说。

本来还想细问一下的廖菲妃噢了句,就带着大毛离开了。

李青宝松开手,吁出一口气,娘的,下辈子再不能修这大忍功了。

牵来的种公个头差不多是大毛的一倍,牵它的人个头也不低,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竖条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瞧见廖菲妃就傻笑,那嘴就没打算合拢,一看就是曲型的高帅富。

开来的车是劳斯莱斯,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送他来的还是个英国籍的管家,往那一杵就斜眼去看李青宝。

李青宝倒不在意,让人斜眼看惯了,要有哪天遇到人都正眼瞧他,那才是怪事。

高帅富那种公叫奇奇,也不是个好货,一看到大毛就狗眼一圆,就要扑上去。大毛吓得躲到廖菲妃的身后,看都不敢看它,尾巴都耷拉着。

“奇奇常帮人家配种,干这事有经验。”高帅富笑道。

他长得俊美,这一笑别说还真能迷到些人,廖菲妃那身后的女佣都有些眼晕。

“那,那就找个屋子让它俩待在里面?”廖菲妃小声地问。

昨夜里她还上网查了些资料,说的都跟李青宝说的差不多,要不关在一个屋里,两条狗你追我跑,哪时才能交配完?

“就放在这里就好,我家奇奇能征服大毛。”

说到征服的时候,高帅富的眼神往廖菲妃的胸上一转,嘴角露出些邪恶。

廖菲妃倒没留意到,她正一脸犯愁的低头瞧着大毛,她对大毛很亲,总觉得那奇奇个头太太大,这要被压着,那肯定会让大毛不舒服的。

李青宝瞧着要不要出来说句话,就看到廖成彰沉着脸走出来。

高帅富一看到他,就上前问好:“廖伯伯好,我爸让我给您问好。”

“嗯,他有这个心就好,这就是你养的那条狗?”廖成彰往奇奇那一瞥。

也不是他养气居颐养出来的气势还是怎地,那还一脸口水瞧着大毛的奇奇一下耸拉着脑袋,低下了头。

“是啊,廖伯伯,这就是我家的奇奇,这不,廖菲妃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高帅富说。

“最后面那个屋子空着,要配种的话就用那个屋子,”廖成彰顿了顿说,“清儿,你就别跟过去了。”

这种狗交配的事,廖菲妃瞧了也不大好,可她偏要跟着过去。

廖成彰也拿她没办法,把她关在家里就够让她觉得委屈的了,她要去那就让她去吧。

给李青宝使了个眼色,李青宝起身跟在后头,不是怕那高帅富使坏,他虽是高帅富,廖菲妃还铁铁的是白富美呢,而且比他家富多了。

就是让李青宝看着些,要实在场面太惨了,就拉开廖菲妃。

沿着廖家别墅走,那高帅富也是一脸感慨,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他家算是有钱了,可跟这宫殿也是的廖家别墅一比,那就差到不知哪里去了。

听说这片别墅区都是廖成彰盖的,那人工湖都是廖成彰造的,光是这手笔,他家就万万及不上。

一面惊叹一面走到最后的那间屋子里,早有佣人在打开门等着。

这原来就是间空房,别墅太大,就算是用来堆放杂物,也不用了那么些屋子,佣人工人住在别墅里的也不多,自有一处小别墅给他们住,这别墅里倒有七八间屋子空着。

光是空下的房间面积,都比那高帅富家要大了。

里面倒也每日清扫,没有任何的灰尘,大毛像是感到了什么,趴在门口前爪抓着门槛死活都不肯进去,倒是奇奇一进去就活蹦乱跳的,还不时用邪邪的目光瞧着大毛。

“要不,不要配了……”廖菲妃看大毛太可怜,就低声说。

“哎,人家都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李青宝瞥了眼那高帅富说,“再说了,这种事苦在一事,功在千秋啊。”

廖菲妃横他一眼,这叫什么话呢。

高帅富一听李青宝帮他说话,就极有好感地说:“这位兄弟说得是,这种事也就是头回的时候麻烦些,二回三回就熟了,要不,擦点油?”

靠,李青宝都差点摔倒在地,这亏他说得出来,擦油,你帮狗擦吗?

廖菲妃懵懂无知的问:“怎么擦?”

高帅富笑道:“就是往那里擦……”

一说到这儿,廖菲妃的俏脸就红得跟晚霞似的,啐了口就拉着大毛往外走。

“大小姐,先别走,我看他说得在理,这样吧,你在外头瞧着,我拉大毛。”李青宝抢过廖菲妃手里的牵绳,大毛刚要叫,被李青宝冷眼扫过去,这狗一下就熊了。

那里头还在蹦跳的奇奇也像是被什么电中一样,立刻安静下来,趴在地上。

“咦,这奇奇今天可真听话,这倒是怪了,往日一有这样的事,他都是兴奋得一刻都停不下来的。”高帅富奇怪道。

废话,老子在这里,它们还敢跳?就是它们的祖宗也不敢跳。

李青宝笑道:“行了,把它们放下,咱们就走吧。”

高帅富点点头,就听廖菲妃说:“就放在这里吗?那它们要是不交配的话怎么办?我们不得看着吗?”

“那没啥好看的,你看了倒胃口……”李青宝说道。

廖菲妃摇头说:“不一定呢,我都没看过,怎么知道呢。”

廖菲妃一定要看,李青宝也不能强拉她走,廖成彰还在屋子里呢,这不定会让他说什么闲话。

“那就看吧。”李青宝无力道。

高帅富笑说:“廖菲妃要看,那就看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多几次就习惯了。”

他倒是会说话,这话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帮我劝走廖菲妃呢。

就看大毛畏畏缩缩的跑角落里爬着,那奇奇爬起来,慢慢的跑过去,舌头都伸出来老长一截,看着都吓人。

大毛见它一过来,就贴着墙跑,奇奇也跟着跑,两条狗越跑越快,终究是大毛年纪小,跑不过腿长力大的奇奇,被奇奇一把扑倒在地。

这时廖菲妃就瞧见奇奇按着大毛的屁股,往前一挺,一下小脸蛋烧得通红。

那大毛被按住屁股,很不舒服的趴在地上,吐着舌头,一脸无辜样。

高帅富拿出一把折扇来打开,摇了几下笑说:“瞧见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一趴,一挺,抽几下就完事了,廖菲妃,你看清楚了,下回就容易了。”

“容易什么?”李青宝冷笑问道。

那高帅富借狗喻人的话,李青宝哪能听不明白,倒是廖菲妃愣了下,才缓过神来,冲他就怒瞪一眼,跑出房间去了。

“喂,廖菲妃。”高帅富喊了声要追,可哪里能追得上。

李青宝把门一关,快步赶上廖菲妃,就笑说:“让你不看吧,你要看,你看了吧,那小子调侃你两句你又受不了……”

“你受得了?”廖菲妃伸手就要去掐他,被他闪身躲过,“对,你脸皮最厚,你能受得了。”

“我脸皮薄得很,我才受不了,你要觉得那小子可恶,我把他抓过来关狗笼里?每天你就喂他大毛吃的东西,关他十天八天的帮你解气?”李青宝笑道。

“我才不要。”廖菲妃赌气道,“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这时,就听到大毛一声惨叫,李青宝和廖菲妃都是一惊,忙跑回房间。

就见大毛的屁股上流满了血毛都染红了,而奇奇嘴上也全是血,还叼着一块肉一样的东西。

高帅富一见就破口大骂:“奇奇,你搞什么呢?你嘴上是什么?”

奇奇根本不理他,就想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下去,李青宝冷眼一扫,它的嘴一下就不动了,他走上去从它嘴里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就皱眉道:“是带毛的狗皮肉……”

廖菲妃心疼的叫了声,冲过去抱住可怜地缩在地上的大毛。

这奇奇也真是条恶狗,也没见哪条狗交配的时候,能把母狗屁股上的肉毛给咬下来的。

倒是有女人会咬男人,可那不是一回事啊,这狗能跟人比吗?

高帅富心里暗骂一句,这倒好,说不定赶上来讨好廖菲妃,倒还得罪她了,上去就冲着奇奇的屁股一踹:“你这条疯狗,怎么随便咬人,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奇奇被踢得在地上倒了个滚,谄媚的想要爬到高帅富的身边,又被高帅富一脚给踢得打了个翻,四脚朝天。

“你踢它也没用,这就是一头畜生,你还想它智商能到一百八?”李青宝拦住高帅富说,“你把狗带回去吧,我看种也配完了,要是没配完的话,那也不会让你再带这条狗过来了。”

高帅富脸上抽搐了下,瞧着李青宝半晌,才望向廖菲妃:“要不我让管家开车带你家大毛去宠物医院?”

“我家里有车,不用你开车。”廖菲妃的脸也冷了下来。

她心都疼死了,平常可是连佣人都不许随便碰大毛的,现在倒好,听了李青宝的话,配个什么种,弄得她的屁股上秃了一圈毛。

这带出去才真叫好看了,而且现在还在流血,要马上止血才行。

“你不是有那个膏吗?”廖菲妃突然问道。

李青宝一怔,灵肌膏?那东西那么珍贵,给狗用?

看她那执着的眼神,李青宝心头一叹,拿出灵肌膏说:“省着点,这东西做出来不容易的……”

“小气什么,大不了给你钱。”廖菲妃回了句,一下挖出半盒直接涂在大毛的屁股上。

这下轮到李青宝心疼了。

大毛连宠物医院都没去,抹完灵肌膏没多久就恢复过来了,它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就摇着尾巴绕着李青宝乱转,连廖菲妃叫它都不大听绝品帝尊。

“好嘛,我帮你养狗了。”廖菲妃撅着嘴说。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李青宝笑着摸摸大毛的脑袋说。

廖菲妃白他一眼,拉着大毛就回别墅去了。

一连两天都在逗弄着大毛,白媚过来时,帮大毛瞧了下,确认它是怀孕了。别看才配种两天,兽医都瞧不出来,可白媚不是兽医,她是兔妖。

“你说你是大白兔就算了,你成天顶着两个大白兔到处走,也不知是不是成心的,故意把领子弄那么低,你是要祸害人民群众吗?”李青宝每回看到她都要占些口头便宜。

自己徒弟的豆腐不吃那是王八蛋啊。

白媚娇媚的一横眼说:“我要再低一些,就该穿晚礼服了,跟那走好莱坞红地毯的明星一样,你瞧着更不习惯。”

“你比那些明星更大更白更圆,也更美,”李青宝调笑道,“就不知手感怎样,这都讲究个好手感嘛,不能虚有其表,那得也有实用性才是。”

白媚媚笑道:“那,师父大人,您来摸摸看。”

说着,她身子往前一探,那对玉兔就离着李青宝一尺远,像两颗深水炸弹一样,瞧得李青宝心惊胆战的,伸手却是不敢。

“师父呀,您可别光说不练啊,那可是假把式,您老早就教过我的。”白媚腻着声音说。

那声线**夺魄,要是定力稍差些的,都觉得魂都被勾走了。

好在李青宝嘴皮子是贱,可这定力真心不错。

不然成天跟廖菲妃在一起,非得烧身不可。

“我就喜欢说,我就不喜欢做,真做,你当你师父是鲁迅啊,那样的人我可做不到,”李青宝贱笑道,“不过嘛,等你师父到了金丹,你可就要知道你师父的厉害了,到时,你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

瞧过李青宝异禀的白媚这回真被弄了个脸红,脖颈都是粉的,像是抹了些粉似的。

“我来找师父是想带你去见谈悦……”

她一说,李青宝才想起来,答应谈小护士跟她吃一顿的,让她报那救命之恩。

请客的地方还是全聚德,京城人都知道,那是吃烤鸡的好地方。

全京城就是全聚德大前门这两家地道,尤其是全聚德,那可是首屈一指的老店了,做的烤鸭用的特选鸭,果木烧成,带着果木的香味。

那来京城的人都想要吃上一顿,可往往连位子都订不到,特别是总店,那客人总是满满当当的。

想来这回谈悦也用了些工夫才订到的位子,也不能让小妮子等着嘛。

瞧瞧时间,现在过去也差不多了,就起身说:“你开车送我过去吧。”

白媚笑着点头,就跟李青宝往外走。

她穿着窄裙,鞋跟又高,一走起来,那臀部一晃一晃的,瞧看后面的佣人都瞪大了眼。纷纷暗想李大保镖好本事啊,这白老板可真是天生尤物。

也不知李大保镖能不能受得了,要是受不了,交给大家来帮着分担分担也是好的嘛。

要李青宝能想到这些家伙在想这个,估计一巴掌就将他们全灭了。

坐在白媚的马自达6车里,李青宝有些纠结的问:“换辆车吧,这日本车有啥好的?”

“漂亮呗,当时也没多想,这几天正准备换甲壳虫呢,到时把这车卖给别人。”白媚掌着方向盘说。

她开车还是蛮稳的,妖天生就有对方向的敏锐感,再加上又离化形期不远了,对周遭事物的感觉也不弱,有什么危险都能极快的躲开。

一般修士跟妖族开车都不会出现车祸,除非是同类有意阻击。

偏头瞧她那白皙的手臂下若隐若现的春光,李青宝笑着摇头。

倒是从未真正打过这徒弟的算盘,知道她也是看着喜欢勾人,实际上保守得紧的性子。

兔妖本身就少见,能从白兔修成半人形,那花费的辛苦实在不足为人道了。

胡想着些,等车停稳,白媚问道:“要不要我再过来接你?”

“我给你电话吧,要是时间早的话,你又没事就过来接我。”李青宝说了句,将车门关上。

一转身就瞧见远处站在店门口伸着头四处张望的谈悦,她个头极小,在人群中倒是很显眼,跟那一堆在旁边排队的人极好分辨。

瞧她穿着休闲的吊带牛仔裤,一件干净的纯白t恤,扎着双马尾,一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的模样,心弦微微一动。

这时,谈悦也瞧见他了,就踮起脚冲他挥手。

“一个人?”

“你还希望我带几个人来?”李青宝好笑道。

“不,我带了个人来。”谈悦挽着他的胳膊就说。

这倒出乎李青宝的意料了,他想着谈悦是要来报恩的,那也算是个约会,那还有带人来的?

“带谁了?”李青宝问道。

“我老爸,他硬要跟着过来,说你还没把配方给他呢。”谈悦小声说。

谈剑锋?想到那古板的谈专家,李青宝的额角就划下三道竖线。

“你带他来做什么?”李青宝抓头道,“我跟他没话题啊……”

“哎,没话题可以找到话题嘛,我跟他也没话说,在家是大眼瞪小眼,可久了就习惯了。”谈悦眨着眼,话里有话的说。

李青宝这抓头抓得更凶了,恨不得把头发都给抓下来。

这都哪儿跟哪儿啦,这是不是泰山老丈人要见女婿的架式?

来到包厢前,一推开门就见谈剑锋闭着眼说:“来了?”

咦?闭眼做什么?李青宝才一想,谈剑锋的眼睛就睁开了,两道精芒像是刀一样的射过来。

李青宝心头一震,这谈专家的个头不大,瞧起人来那眼神倒真是很唬人。

好在他不是唬大的,也就坦然一笑,就回了句来了,找张椅子在谈剑锋的对面坐下。

谈悦娇笑着陪他坐在一起,这让李青宝毛了一下。

“你救了小悦悦,很好嘛……”

小悦悦……李青宝脸一黑,这都啥名呢,叫这名一点都不吉利呢。

“还救了两次……”

其实第一次车祸是真救,第二次倒是我连累她了,李青宝想分辨,谈剑锋一拍桌子,把他吓了一跳。

刚推门而入的服务员也是一惊,他可是得到老总的叮嘱说是一定要招待好这一桌的,来的可是京里鼎鼎大名的谈专家,要是招待不好,他可没好果子吃。

这还没上菜呢,进来帮倒茶,就被吓着了。

一看场面,才听是虚惊一场,明明人家谈专家就不是针对的他嘛。

“有这份情谊,有这种缘分,我谈剑锋也不是不识做的人,”谈剑锋淡淡说2c,“小悦悦嘛,也长大了,也该成家了,你在廖家做保镖头子,虽不是一分稳定体面的工作,但听小悦悦说,你还是攒了些私房钱的,又是什么道教的门主,那也是个好出身……”

李青宝的脸上全都是黑线,都快成线团了。

谈悦幸福的挽着他,脸上荡漾着喜悦。

“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就过来提亲吧,”谈剑锋抿了口茶说,“聘礼什么的我也不多要,你把那灵肌膏的配方写出来就行。”

李青宝苦笑一声,那配方写出来,这普通人也不好配制。

回头一瞧谈悦那眼神盯着自己,叹了声说:“我给你写出来,但是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

谈悦一脸错愕,谈剑锋拍案道:“怎么?觉得我谈家的女儿配不上你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谈叔,”话都说到这里,叫声谈叔也不过份,“我跟谈悦没像您想的那样……”

“还没那样,你都看过她身子了,你还想怎样?”谈剑锋板着脸说。

说来他是个观念老旧的人,这女儿被看过身子还不能嫁给那个人,他谈剑锋还要不要脸?

“这个,那是事急从权,您做手术不也看过很多人身子吗?那些人都要嫁给您吗?”李青宝说了句,谈悦就扑哧一声笑出来。

接着就马上绷起脸,一脸的哀伤。

“胡说八道,那相同吗?我那时为了救死扶伤,我是医生,你是医生吗?”谈剑锋勃然道,“今天你给我个明话,你要是不想娶谈悦的话,你们以后就别来往!”

李青宝脸色一变,瞧了眼谈悦,心中万分苦涩,他也有些舍不得这小护士。

“爸,别逼他了,不想娶就先不娶吧,我跟他慢慢交往再试着看看……”

“胡闹!你都给他看了个清光,还慢慢交往,要慢到什么时候?”谈剑锋瞪着女儿说,“你不要脸,你爸还要脸,这事要传出去的话,你爸怎么做人?”

“你怎么做人我可管不着,你不知道不说啊,你那么笨,到处说这件事?”谈悦抛了个白眼过去。

谈剑锋指着女儿手指颤抖了半晌,一拍桌子转身出了包厢:“这饭我不吃了。”

李青宝叹气道:“得,把你爸得罪了,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这么办!”谈悦突然靠上来,小嘴往前一探,硬是亲在了李青宝的嘴唇上。

李青宝摸手不及,瞪大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谈小护士,心乱如麻。

“门主大人,你在想什么?”白媚掌着车,瞧着一脸失神的李青宝,问道。

“我在想她……噢,不,没想什么。”李青宝摇摇头,看向窗外的车流。

华灯初上,车流更多,像是白日里不怎么出来的人都跑了出来,或是下晚班的人,将京城的道理堵得水泄不通,已经堵了好几个红绿灯了。

“谈悦她怎么你了?”白媚心思细腻,瞧出不对劲来了。

这去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还拿自己来开涮,这才吃一顿饭,就变了个人似的。

“哎,你师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李青宝抚着大腿叹道,“我被她给强吻了。”

“什么?”白媚方向盘一歪,差点就撞到旁边的一辆别克。

那别克车里的刚要破口大骂,一瞧见白媚那风情迷人的模样,登时眼睛一呆。

“小护士很大胆嘛,我还以为她只是吃顿饭而已,谁知竟然敢强吻咱烛门的一门之主,她是不是还想以身相许呢?”白媚娇笑道。

她心头有些微的不爽,这师父的那啥,一定要先跟自己嘛,就是廖家的大小姐都要排后,谈小护士你凭什么插队?

“她倒没说……”回味着那香甜滑腻的嘴唇,灵动的舌尖,李青宝苦笑说,“就是她想,我也不敢,要是前些年就算了,那时还在筑基中期,现在都筑基后期了,不管那门规是真是假,也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白媚默默点头,门规是历代传下来的,传下来就有它的道理,不管起初是怎么立下的这门规,现在就只一线之遥,破了门规,那万一真有其事的话,那就真叫后悔药都没得吃了。

“你那立新会所开得还好?”李青宝突然问。

第三十七章 日式服务

“就是那样吧,太高的官也不会去那里,就是些不上不下的官,都想要占我便宜,可我便宜是好占的?”白媚娇媚一笑。

等前头的车松动了,李青宝就说:“立新也算是烛门在京城的一个眼线了,要继续开下去,肖家的动静,那修剑门的动静,都要立新在看着,要是我回金河了,有什么动作,也得马上通知我。”

“我知道的。”白媚郑重的一点头。

李青宝拍了下她滑嫩的肩膀,笑说:“开这种场所也委屈你了,前天廖成彰跟我说,为了报答我救廖菲妃的事,除了帮我买云泥枝的那些钱不要再还外,还要再给我一亿,我拿五千万给你吧,把立新好好捯饬一下,档次也弄高一些,有些人不要接触就不接触了。”

白媚感激的看过去一眼,被李青宝那突然一邪的眼神弄得一怔,就看他的手往下一伸,在她的手背上按了下。

没好气一个白眼过去,心想这师父也真怪,要占便宜,不直接往胸去就好,往手背去,图个啥呢?

李青宝有李青宝的原则,这胸可是女人要命的地方,那不是能随便摸的,手背嘛,摸摸也无妨。

师生恋可是很危险的,何况,修士跟妖族,一般都没啥好结果。

“快到了。”李青宝瞧着远处的别墅里闪烁的灯光说,“没时间的话也不用天天都过来,肖戟那边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廖成彰的反扑已让廖上河的父亲下台,肖家也有些甜心,但想到金狼会的损失,几乎是一半一半吧,要收拾金狼会差不多被消灭的后的残局,他们也要花些时间。

白媚瞧着李青宝下了车,摇了下头才开车离开。

总是不知道这位师父心里在想什么。

剩下的假期李青宝大半都在别墅里度过,每日都陪着廖菲妃,不时做功课,就是钓鱼泛舟。

廖成彰特意请了两位家教,一位是讲授营销课的,一位是讲授企业管理的。

都是商界事业有成的人物,并不像是那种在象牙塔里,靠着脑子乱想来做授课的叫兽砖家。

这俩人都挂着长江商学院教授的头衔,李青宝也跟着旁听,倒是受益匪浅。

廖菲妃也很尊敬这两人,真正有本事的人,谁都会尊敬。

她也不称呼老师,而是称呼叔叔。

陪着廖菲妃泛舟也是一桩乐事,廖菲妃总会抱着大毛上舟,李青宝就拿着船浆在划,有时还会将大毛扔到水里,让它自由的游泳。

这动物大半都天生会游泳,人也是一样,只是游多远的问题。

狗特别能游,有的狗能一气游过长江,而且不用经过多久的训练。

当然也有笨的,也跟人差不多,有的狗就只会乱刨水,刨几下就沉下去了,悲剧得很。

李青宝瞧着大毛在水里乱游,廖菲妃捧着一本书在安静的瞧着,微风吹抚过她的长发,倒真有几分文艺女青年的架式。

白色的圆点连衣裙,腰间扎着一条纯白的腰带,笑起来时特别的天真无邪。

就是放在哪里,都是一株要令人侧目的水仙花啊。

真想就这样瞧着她,这样帮她划着船浆,永远都不停下来。

“大毛,别乱来。”大毛划到船边,想要爬上来,谁知用力过猛,整个小舟一晃,廖菲妃就惊叫道。

“大毛过来。”李青宝喊了声,大毛就游了过去,他一探手将大毛整个拧到船上。

一上船大毛就抖着身子,把水抖得整艘小舟都是,抖了不少在廖菲妃的连衣裙上,她咯咯的笑着,拿书去挡。

“我来帮烤干吧。”李青宝手一挥,运起云火诀,一团火球在手掌中升起。

大毛小心的靠过来,就看火球像一条地毯一样的铺开,在大毛身体外的十厘米远那样,将它包裹起来。

没多久工夫,大毛的全身就干了。

已习惯瞧李青宝这种神奇的本事,廖菲妃还是有些羡慕地说:“我要是也会就好了,那遇上坏人的时候,就不用事事都靠着你。”

李青宝想过要授廖菲妃修真之术,可还是过不了心头这关。

廖菲妃要修真的话,也该等他到了金丹期后,两人同修才是。

否则她一进入练气期,就会有不少修士打她的主意,她要是凡人,那些修士还会讲究些,要她成了修士,可没什么客气好讲了。

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缓一缓。

廖成彰那头也有这个意思,暗示了几回,李青宝都把话头岔开,甚至有一次,他直接说:“若是廖总要修,那倒没事,大小姐嘛,我看还得等一等。”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廖成彰也不好相逼。

那边廖老的意思是看李青宝的意愿,要是李青宝的想法是等一等,那就等一等。

放下书,抱着大毛的身子,廖菲妃用脸在它背上蹭了下说:“大毛,你快生小狗狗啊,要不然我去金河,你才生的话,我可看不到了呢。”

娇弱得像是个小女孩,李青宝轻笑声说:“要不将大毛带到金河去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可真笨,我去跟爸说,他肯定会同意的。”廖菲妃喜悦道。

孤单的人都需要宠物,别看有单小莲这个闺蜜,廖菲妃其实心里很寂寞的吧?

大毛舔了下廖菲妃的手掌,仿佛知道自己要跟女主人一块儿去金河了,狗脸都像是笑了起来。

人工湖上种了些睡莲,莲蓬开了,李青宝就用剑芒削下些,放在舟上。一边拿来喂大毛,一边拿来分给廖菲妃。

“这莲子特别的清甜,说明这人工湖的水质特别好,但也不是干净得能见低,肥水养鱼,肥水也养莲,这真要干净得一尘不染,什么都长不出来。”李青宝随口说道。

廖菲妃瞧着他点点头,廖成彰跟她说,李青宝懂得很多,你不要瞧不起他,他说的话,有时候要细细品味才能感觉出里面的内容。

这就像是陈年老酒,不能吞下去,得放在舌尖上慢慢的细吮,再滑下去,那才能品出酒的味道。

拿酒做比喻,廖菲妃不大懂,可意思是知道的。

“以前我在村里时,就常常的跑到后面的塘里去摘莲子,还被我义父打了一顿,”李青宝想起往事,笑说,“那塘里是村里一家穷人的,种这睡莲都是要拿去卖莲子的,我摘的不算多,可人家一家人靠的就是这些过活,一摘人家就没法活了。”

廖菲妃想起头回遇到李青宝时,他就在拜慕容停的墓,心里有些感触。

“村里做什么的都有,有的呢,靠帮人做鞋垫,一个月也能贴补不少家用,”李青宝小时候的事,可说不完的,“还有在菜市场里摆一辆缝纫车,替人做衣服缝扣子的,过得都比种田要好,这久而久之,村里的国都荒废了。”

说着这些事,廖菲妃突然想到一种事:“慕容青也是你们村里的人吗?”

“他姓慕容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本来连姓名都没有,”李青宝笑道,“这家伙我遇上的时候也苦得很呢。”

明明是一头狮妖被一群猴子欺负,还多亏李青宝才让他死过偷生,不然他这头青狮早就死在峨眉山猴妖的爪子下了。

“噢,”廖菲妃应了声,看大毛还想要莲子,就将手里的那一把都给了它,“咱们回去吧。”

“嗯,你看完这本书了?”李青宝问。

“看完了。”廖菲妃将皮是《经济与国际合作》,里面是《一个女人跟十八个男人的故事》,典型的后宫穿越。

她要装,李青宝也不点破她。

坐着飞往金河的航班,昨日跟谈悦告别,小护士哭得稀里哗啦,别瞧往日都嬉笑调皮的,心里脆弱着,直到李青宝答应不会忘了她,才依依作别。跟苏淑告别又是另一份光景,这异事科的调查员,只跟李青宝说了一句话:“以后来京城出事不找我,就别当我是朋友。”

李青宝忙点头如捣蒜,人家当自己是朋友,那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啊。

跟白媚呢,倒是简单得很,一个拥抱,她在李青宝脸颊上亲了口,拍着师父的脸蛋说:“别在金河做坏事,不然我飞过去捏爆你的蛋。”

……有这样的徒弟吗?

李青宝狠狠的在她的棉腰上摸了下,才跑进登机口。

航班遇到雷暴天气,晚了一小时才降落,李青宝和廖菲妃出来就瞧见单小莲在摇着手臂。

她早早就跟单丹青从欧洲回金河了,单丹青要处理的事挺多,也不能老在欧洲逛,何况还有签证问题。

分离一个多月,她一抱住廖菲妃就使劲地在她脸上亲,狠不得把口水都抹在她脸上才是。

李青宝看得眼馋,伸过脸就说:“我呢,我呢?”

“李大校工,您就免了吧,我要亲您的话,对您不尊重。”学着一口的京片子,单小莲摇头晃脑的说。

廖菲妃咯咯一笑,拉着她就往机场外走。

田蟒和慕容青并肩走上来,看这位一脸惨状的大哥门主,干笑几声,快步走过。

慕容青回来就要去河上良家,出机场就分手了,田蟒带着两队保镖坐着秦岭派来的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夹着单小莲家里派来的奥迪往新湖苑走。

李青宝坐在副驾驶上,斜眼瞧了下单小莲的保镖兼司机,一个叫阿宝的光头。

那头上像是抹了三斤黄油,在日光下照得特别的耀眼,手边还有个棒球帽,跟个节能灯一样,一戴上去就不亮了,摘下来就成了小太阳。

“煜哥……”阿宝被李青宝瞧得不自在,忙称呼一句。

阿宝年纪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跟田蟒那种实战经验丰富的前特种兵,后又做过雇佣兵的不同,他是边防武警部队退下来。

说来也是极能称道的资历了,可跟每日拿精钢炼成水玩的李青宝一比,那就差远了。

跟田蟒那些人过过招,也不是田蟒他们的对手,但也不太差就是了。

从这都能瞧出单家跟廖家的差距,能请到什么样的保镖,就表示你的身份有多高贵。

能请到修士,那就更了不得了。

肖家跟青袍老人他们是合作性质,那得另外算。

“阿宝你成亲了吗?”李青宝突然问。

本来在后头叽叽喳喳说话的廖菲妃和单小莲都望过去,这问题,她俩也好奇。

阿宝光头不错,可相貌却很端正,一身黝黑的肌肤,往非洲一杵,那是顶尖的帅哥啊。就在国内,也是排在农村非主流之上。

再加上做单家的保镖,这收入不错,对一些女孩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还没……”被后头两位大小姐的目光盯得老脸一红,忙回了句。

“可惜了,”李青宝扼腕道,“现在的女孩啊,这眼光都有问题,要不你煜哥帮你介绍个?”

廖菲妃刚要反驳李青宝的论点,被单小莲一拉。

“听他介绍谁?”

廖菲妃点点头,她也想听听,李青宝能介绍谁给阿宝。

“金河大对面菜市场有个卖番茄的你知道不?”李青宝问道。

阿宝忙摇头:“我很少去菜市场。”

“啊……你说的是蕃茄周迅?”单小莲喊道。

“就是她,相貌跟周迅有八成相似,胸部还比周迅大三圈,那眼睛笑起来一弯,别说多迷人了,”瞧见廖菲妃怀疑的目光扫过来,李青宝就说,“听杂物科的人说的,那买蕃茄的人,特别是男的,到她那都想多买几颗,特别是她低头帮人拾蕃茄的时候,她都穿的v领衫……”

“流氓!”廖菲妃打死不愿意让李青宝摆脱这个称呼。

李青宝满不在乎地一笑:“听说还没结婚,我说阿宝,机会啊,她就在菜市场,离新湖苑都没几步路,你这不当班的时候就去逛一逛嘛,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不用愁,五回六回抱上床头,七回八回她回不了头……”

单小莲掩着嘴笑,廖菲妃绷着脸忍住笑。

“你别教坏阿宝,”廖菲妃拍着椅背喊,“你怎么一套一套的,真跟臭流氓一个德性。”

“嘿,我要是流氓,这满车都没个正经人,”李青宝笑说,“我这是帮阿宝解决终生问题,你们这些做老板的不在意,我可得帮你们在意。”

阿宝听得心思也活泛了:“那,那我……”

“那我什么?我跟你说,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不当班的时候就往菜市场跑。这女的嘛,就怕磨,所谓烈女怕缠郎,磨得久了,就是块砚台也磨成豆腐了,那时就是吃豆腐的时候了。”李青宝坏坏地笑说。

廖菲妃啐了口,就见单小莲眼珠子乱转,忙推她一把:“你想什么呢?”

“咱帮阿宝凑起一对,不是件,“我看阿宝也打光棍很久了呢。”

阿宝听见了,老脸发烫,就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乱摆说:“小姐,我,我……”

“又结巴,我说你好歹也是边防武警呢,这查走私抓毒贩的时候,那不也是冲在前头的,怎么?就个娘儿们,就把你吓回去了?我可跟你说,你要不上,我就上了,我这要一上,你就没后悔药吃了。”李青宝吓唬道。

廖菲妃圆眼一瞪:“你敢!”

李青宝软下来笑说:“我这不就是激阿宝嘛,你说是不是,大毛。”

缩在廖菲妃脚底还有些晕机的大毛探起头来叫了两声,表示同意。

“别教坏大毛了。”廖菲妃不满的抱着大毛的脖子说。

“阿宝,明天,咱们明天过去,帮你泡蕃茄周迅。”单小莲眯起眼笑吟吟地说。

阿宝无力反抗,埋头开车。

唐叔带着菲佣站在门口等着车开回来,一瞧见廖菲妃就眼中含泪的上前说:“小姐,你可吃苦了。”

自小给唐叔带大的,他这一要哭的模样,弄得廖菲妃也眼泪汪汪的了。

李青宝站一旁说:“没事就好,别哭了,我眼睛也进沙子了。”

廖菲妃忙转头一瞧,李青宝那眼瞳黑得跟炭一样,那眼白也白得跟杏仁一样,哪里进砂子了?

瞪他一眼,唐叔就一抹眼眶,帮廖菲妃提着行李往里走。

大毛欢快的蹦跳着跟在廖菲妃后头,李青宝就跟阿宝说:“得抓紧,这好妹子往往是稀缺资源。”

阿宝满头黑线的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苦着脸叫了声煜哥,就跟着进了别墅。

到了新地方,大毛蹦跳得可欢了,抖着身子乱跳乱叫的。

唐叔想要牵它,它还不让,廖菲妃叫了它几声,它才肯让唐叔牵着去狗屋。

李青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拿起颗大苹果来啃,满嘴流水。

“你打算怎么帮阿宝?”单小莲跑过来小声问。

“见机行事,我都没见过那蕃茄周迅,不知她什么性格,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就放心吧,就阿宝这模样,我看也是非洲版的男名模,那蕃茄周迅就是个卖蕃茄的,那眼光还能高到哪里去?”

单小莲想想也是这回事,咱家的保镖还不泡不上个卖蕃茄的。

可等第二天一到菜市场,大家都傻眼了。

“这是卖蕃茄还是跳楼价大甩卖呢?”廖菲妃踮着脚四处瞧。

好嘛,这小小的菜市场,光这卖蕃茄这都排了一两百人,都围得水泄不通了。

想要挤过去,除非廖菲妃用蛮力,或者李青宝用法术,否则别想打开缺口。

这都围成了一个圈,想从缝隙里看那蕃茄周迅的模样都看不到,大家都有些流汗。

“你挤过去瞧一瞧,要是名不副实,咱们就走啊。”单小莲推着李青宝说。

“要我做坏人?你瞧他们的眼神……”

李青宝往人群里一指,好嘛,要是眼神能把人吞了,李青宝早就连渣都不剩下了。

“我看差不离,这都围成这样,那蕃茄又没卖多便宜,就一个蕃茄摊都这样,肯定是那蕃茄周迅确实长得美。”廖菲妃琢磨着说。

单小莲和李青宝想想也是个理,就拉着阿宝说:“快排队,我们也排。”

阿宝满脸通红的,这泡马子还有集体行动的,可小姐的话又不敢不听。

队伍磨磨蹭蹭的往前动,好在还有两天才开学,今天还有时间,大家都说说笑笑都不急。

麻烦的是田蟒,这种场所安排保镖的站位,还要不露声色,那可是极讲究的,他心里倒有些埋怨阿宝了,大家要帮你泡妞,你不知道拒绝嘛?搞得我都麻烦起来。

好不容易队伍往前移动,到了阿宝那里。

就看一个穿卡通猫t恤,还围着围裙,相貌跟周迅有七八分相似,二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蕃茄摊前,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要称多少?”

“啊,啊……”阿宝不善言辞,这一看到蕃茄周迅就先呆了下,没回过神来,这是要买蕃茄的。

“可真像呢。”单小莲跟廖菲妃说。

廖菲妃连连点头,这可真是名副其实了呢,这时就听李青宝说:“姑娘,我这兄弟想约你吃顿饭。”

蕃茄周迅的模特既然跟周迅差不多,眼睛也是一样的细小,眯起来打量阿宝,阿宝都快觉得汗毛倒竖了,比保护单小莲最危险的时候都要紧张,嘴唇紧抿着,害怕蕃茄周迅不答应。

周围的人纷纷嘲笑道:“你也配约咱们菜市场的蕃茄周迅,快走吧,别挡着我们了。”

“就是,瞧他那模样,就跟个乡巴佬似的,咱们番茄周迅可是菜市场里的一枝花,答应谁都不能答应你啊。”

“听口音还不是咱们金河人,这外地人都想要泡咱们金河的女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鼓躁起来,单小莲就气呼呼的回头瞪他们,谁知他们瞧见她那俏美的模样,。

蕃茄周迅虽不错,可跟廖菲妃单小莲这等级的美女一比,那就差到不知哪儿去了。

这人就怕比,往这一站,那目光倒有不少乱到了这两人身上,可这些来买菜的家庭主夫也心知肚明,光看廖菲妃单小莲的衣着架式,那就不是他们能够奢想的。

但人多堆起来胆也就大,占些口头便宜还是行的。

两个小妮子被那些粗俗的话弄得小脸儿通红,可也不敢让田蟒去做什么,李青宝抱臂在一旁看,也不帮她俩的忙。

这人太多了,要真闹出什么事,廖成彰单丹青都不一定能摆得平。

最怕就是群体xing事件嘛。

“阿宝,你快些,别再磨蹭了!”田蟒喊道。

这要再磨叽下去,那些人都抽起风来,可不得了,那蕃茄周迅也是的,答应不答应也得表个态嘛,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大家都站在这里就好了。

蕃茄周迅嘴角慢慢的扬起:“你想请我去哪里吃饭?”

“去良坊,快说,阿宝!”田蟒听她意动,欣喜的推了推阿宝说。

李青宝也睁大了眼,这蕃茄周迅能开口问这句话,表明人家也不是没有意思嘛。

“良坊……”阿宝畏缩着说。

蕃茄周迅眼睛一亮,这良坊可不是谁都能去的,那订的位子都能排到年底去了,要能插到位子,那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我答应你。”蕃茄周迅说,“对了,我叫徐佳。”

所有的来买蕃茄的人都一阵哗然,蕃茄周迅竟然答应了这个看起来跟个非洲人差不多的男人,还给本名都告诉了他?

大家心里都一阵伤心,就像是听到一阵阵的玻璃碎掉的声响似的。

“啊,我叫阿宝。”阿宝愣了下才害羞地说。

“我把的电话留给你,订好位子给我打电话。”徐佳在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上了手机号码,递给了还在发愣的阿宝。

“快走了。”单小莲高兴的推着阿宝说。

大家在一堆买蕃茄的人要命的目光中逃出来,才觉得松了口气。

那些人可随时都像是要动手一样,真要打起来,田蟒他们出重手也不行,不出手也不行,可真是让人头疼的事。

跑到外头,单小莲就拍着阿宝的胳膊说:“行啊,没想到咱家阿宝泡妞还有一套嘛。”

阿宝憨笑着抓头,他可没想到会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直接砸到他的头上。

“这都是小姐和大家的功劳……”

他可不笨,忙谦虚的把功劳都记在大家的身上。

一通吵闹过后,李青宝就跟廖菲妃说要去杂物科走一趟。

正式开学还有两天,可杂物科却是要先上班,有些东西,都需要杂物科来准备。

回到离开了快两个月的杂物科,就瞧见已能称为李主任的李科长在跟个满头都是金毛的大男孩说话。

“你新来嘛,就跟着先看看学一学,要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这科里的人,瞧,这就是咱们杂物室的王牌,李青宝。来,小李,这是新来的同事,叫彭让,是咱们学校一位老校工的儿子。”李科长忙给介绍。

彭让笑眯眯的打量着李青宝,伸出手说:“李哥好,早就听过李哥的名声了。”

在金河大,李青宝不大不小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不说他英雄救美的事迹,光是在校工篮球队的李氏炮弹都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跟彭让一握手,李科长有事办就先走了,科里别的人也赶着要去办事,就留下了他俩。

彭让搓着手说:“李哥,听说商学院有几个系花校花都跟您关系不错,给兄弟介绍介绍吧?”

李青宝笑道:“你听谁说的?我跟她们关系也就是一般,再说了,你想泡马子最好离那几个远一点……”

“那,那啥,我也不是想泡她们嘛,我都知道她们是李哥的女人,我哪敢跟李哥抢女人呢?我就是想借机会认识下咱们商学院的女孩,要知道咱们这金河大,除了艺院和文学院,就属商学院的女孩标致了,”彭让说得口子都快流下来了,“那个个都黑丝窄裙,看得都窒息。”

李青宝忍不住笑了起来。

商学院的女孩水准自然高,特别是有的女孩为了培养上班后的气质,从大一时就开始穿套装,从商学院走过去,就像是走在cbd一样。

那要是身材好的,一穿上套装,再来一副眼镜,那摇臀荡乳的走来走去,光用看的,那寿命都要短一截。

“李哥,您帮给介绍介绍?”彭让眨眼道。

李青宝刚想开口,彭让就咳嗽一声:“要不男的也行……”

李青宝脑子一晕:“啥?男的也行?”

“商学院的帅哥还是蛮多的嘛,那女的李哥舍不得,男的李哥也要?”彭让一时哀怨起来,“我倒无所谓的,女的男的都差不多,只要能泡上一个就行。”

李青宝一阵狂咳,瞧这彭让的眼神就很古怪了。

“李哥,咱也是算是同事了,这个忙你一定得帮啊……”

说着,彭让就要摸李青宝的肩,他一掌拍开,跳出三步远:“你想干什么?”

“李哥,我瞧你也是相貌堂堂,细皮嫩肉的……”

李青宝转身就逃,一个箭步就跑出了杂物科,一路跑到体育场,才总算是逃离危险区域了。

心想那李科长就是要给老校工面子,也不用找位同志回来吧,想要一起干革命呢?

摇摇头,就看到苏麒麟在跟个胸前差不多垒了两座土山,模样却是一般偏上,腿倒是很长的女孩在说话,那女孩被他逗得不时抿嘴而笑,倒也有几分姿色。

没见过那女孩,想必是新生?

新生提前一周来报道,现在还没军训完,能听到不时的从各处传来操正步的声音。

昨天还带到陆军学院那里去打靶回来,个个都是一脸的兴奋,今天倒还是例行的操正步。

明天会有军训的总结大会,所有的班级都会排成正队从主席台前走过,还要评选出第一第二第三名来。

这种时候,要是新生的话,那女孩怕是逃训的吧。

苏麒麟正跟女孩说得兴起,感到有人注意着自己,一回头瞧过去看到李青宝,魂有些散了。

自打这位校工来学校后,他是每回遇到他都没好果子吃。

牵起女孩的手就往体育场外走,女孩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苏麒麟这么快会牵她的手,她还想矜持一下来着。

才迈出体育场,那悬着的心还没坠下来,就遇到了彭让。

李青宝逃走后,他就心里郁闷得很,乱晃悠起来,等一瞧见苏麒麟,彭让的眼珠就直了,大步走上去就抢过他的手握住。

“帅哥,跟我约会吧……”

靠!苏麒麟一时傻眼了,那女孩更是落地上,李青宝本想追上苏麒麟的,这时也是背上生寒,站在远处看着不敢再过去。

“滚!”苏麒麟一回过神,抬腿就冲彭让的下腹踹过去。

他虽是怕李青宝,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货,这面生的小子,一看就是个来捣乱的。

老子怕上这新生容易吗?也花了三天工夫的啊,眼见就要生米做成熟饭了,你上来插一腿?还要泡老子?

彭让打扮得非主流,身子骨也是非主流,被苏麒麟那一踹直接来个倒地三连滚,直接就撞在了水泥座位上,捂着脑袋蜷缩着身子,疼得直咧嘴。

苏麒麟一把抓起那女孩的手,就快步跑开。

看彭让的衣服就知道他是个校工,苏麒麟倒不怕校工,却是心头郁闷,现在的校工都是怎么回事,个顶个的变态,那李青宝都不说,这个生面孔是闹哪样?世道可真是变了。

女孩被他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也难怪,突然跑出来个男的,要泡她的准男朋友,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呢?

这心里都没个数,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跑到图下,苏麒麟喘着气停下来,那女孩也喘息着。

“那男的跟你什么关系?”女孩突然问。

“没关系,我今天头一回见到他。”苏麒麟一愣,忙解释。

“是吗?”女孩忧伤地低下头。

靠,你不会是怀疑我跟他有什么吧?天可怜见啊,我苏少再不成气,泡不上单小莲,泡不上廖菲妃,也不会去跟男的在一起吧?

我这脑子又不是被驴给踢了。

苏麒麟一连串的给女孩解释,总算是将她骗得笑了起来,心里头刚一松,就看到彭让追上来了,一个寒战,二话不说拉起女孩就往馆里跑。

李青宝坐在河上良家的大包厢里,一个体态婀娜,傲胸翘臀的女孩跪在地*澄汁捧上来,他无奈的接过,就看向一旁闭眼坐着,还有个不输于这女孩的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在给他按摩肩膀的慕容青。

“上个饮料用得着跪在地上吗?”

“都跟日本人学的,”慕容青笑说,“门主,要说这日本人干服务业真有一套,那银座的就不说了,这种跪礼也是有些门道的。分析起来也讲究的是给男人一种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感觉,何况,要是衣领要是低些,这从上往下一瞥,也有些光景可看。”

良家虽不像某些场所那样直接犯规,踩线也要踩得有技巧,普通的陪酒也就是占到为止,有如今在金河黑道号称一把手的慕容青在,也不会有人胡来。

偶有醉酒闹事的,都被清到外头打个半死,久而久之,大家就有数了。

“昨天打了个电话给左禁,问了他云泥枝的事,他在承德时曾答应过我,帮我访一访,”李青宝摇晃着杯中的澄汁说,“有他帮访,我倒是很有信心。”

左禁的黑市第一商的名头不是吹来的,确实有很多修士都从他那里得到了好些好东西。

至于他本身的能耐,听说倒是没什么,可光是他手里现在的那些法宝什么的,拼拼凑凑弄起来,也不能说弱了。

慕容青嗯道:“有左禁在,门主倒不用太担心,但也希望能尽快得到云泥枝,也能让门中早日有金丹修士在,不容旁人欺侮。”

李青宝抿了口澄汁,指指肩膀说:“我这也有些酸,让个人来按按吧。”

慕容青一笑,拍拍手,就见个面容姣好,身态撩人的女孩走进来。

倒不是非要按,却想试试那这些新晋的按摩师的本事,再者,按一按,也能松松骨头,舒服舒服。

那女孩自称叫小云,按起来手劲不太大,算是刚刚好,李青宝记得小时候被慕容停带到个黑店里,那里的按摩师做按摩的手法很惊人,但手劲太大,一按下去,他差点尿出来。

那跟什么碎碑手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来,那里的该都是熊妖吧,那熊掌一拍,普通人可真是受不了。

慕容青闭起眼在享受,这种活本来就是要全身放松来享受的,良家的女孩还个个都抹了些青草做的香水,在按摩的时候,那些草香味就从手掌里传到被按者的毛孔里,都让人更觉得舒坦。

慕容青本就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别看他本体是狮妖,相貌白净成这样,就知他是个很看重生**验的。

这来良家的每个按摩师都是他亲自挑选,去京城前就订下来了,回来了,就将师父兼门主请过来,好东西自不能自己一个人享用。

李青宝被按得舒服的呻吟了声,感到全身都飞到了云端似的。

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里。

一小时的按摩时间过去,他还闭着眼回味了十来分钟,才睁开眼。就看到胡海鹏跪在地上,双手按膝,眼神分外的执着。

“这小子硬要进来,你在按摩,就让他轻点,不要出声。”慕容青说。

再轻也无法躲掉李青宝的感官,他不禁意外的瞧了眼胡海鹏,这小的资质倒是不错。

“师父,我想学……法术。”胡海鹏大着胆子说。

李青宝的本事他自是领教过,又将他收入门内,传授却是极少。

李青宝成日都跟廖菲妃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教授他,倒是让慕容传了些东西,他也传了些东西给胡海鹏。

“修真极苦,大道无边,”李青宝抿着嘴说了句,就凝神道,“领你入练气期倒是无妨,传你修真妙法也是无妨,可一入此道,就再无法回头……”

“我能吃苦,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胡海鹏连连磕头。

一旁坐着的慕容青摇头道:“光能吃苦也不行,你资质虽好,可年纪太大,传你些偏门法术,让你用来吓唬人,那是没问题,真要入了练气,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了。烛门门规大,门楣小,却是严厉非常,要是犯了门规,师父也无法保你。”

李青宝自己都不敢乱门规,就算他现在在烛门是门主,那金丹前无法人道的门规,他也只能干瞪眼。

这胡海鹏本来就是跳脱的性子,人又机灵,本性却谈不上纯良,看到他,李青宝总想到十多年前的自己。

教还是不教,倒也是个难题。

入了烛门,做师父的不教,那说出去也不像话,再说,他要是不学点东西,那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要遇到厉害人物,那不是白瞎了。

虽说就算肖戟那些人抓了胡海鹏来威胁李青宝,他都未必会顾忌什么。

可拜了师,总是有情份在的。

“慕容,把门关上。”思之再三,李青宝喊道。

慕容青心头一颤,起身将屋内的女孩全都唤出,将门轻轻掩上。

“门规背完了?”李青宝问道。

“都背完了……”胡海鹏心头不安地回答。

他隐约感到李青宝这回是真要让他学些真本领了,可这真本领学了有什么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烛门的数十条门规,他全都背了下来,光从门规都能瞧出这烛门确实是个了不得的门派。

光是关于戒色戒的都有十来条,能做得到那都能叫做圣人了。

当然,就跟金丹后可以人道一样,好些门规都有实力限制,到一定的实力后就可以无视了。

几乎到金丹后,就只有三五条门规要遵守,渡劫就能把门规意为无物了。

毕竟渡劫后,开山立派都是小事一桩,那门规再有什么限制也限制不到渡劫期的修士。

“背心朝着我,跪下……”李青宝说道。

胡海鹏将外衣脱掉,面朝着李青宝。

“背心,不是你穿的那件背心!”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现在却是鬼打墙。

慕容青笑呵呵地说:“我看他也挺紧张的,带他入练气,那些修炼之法也传给他,就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到筑基了。”

“对了,还有件事得跟你说,我帮你进练气,你跟你那女朋友,就不能再行床事了。”李青宝很郑重地说。

胡海鹏用力点头:“门规上我都看到了,我会遵守的。”

第三十八章 不是动手就行

李青宝眼睛盯着他半晌,心里琢磨不定,他会不会遵守,李青宝实在没把握,可转念一想,他要不遵守也好,倒能用他试试那门规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那他还得磨到金丹,要是假的,嘿嘿。

“趴下来吧。”李青宝说了声,胡海鹏照做。

慕容青就看一道金芒从李青宝的手中升起,按在胡海鹏的背心处,往下压。

那金芒越压越弱,全都灌入到胡海鹏的背心里,让他整个背都闪起了金光。

慕容青心头一凛,想这金芒传法,也是烛门的不传之秘了,自己是妖身,倒无福享用。

就看这胡海鹏能消受多少了,要是能将金芒全都消化,他进入练气也不是难事。

此时李青宝嘴里念念有辞,却是极碎,慕容青侧耳都没能听清。

只能看到金芒像是被压成了漩涡,直接推到了背中。

胡海鹏一脸像是受了酷刑的革命烈士,咬牙不屈,却是冷汗直流,从额角鬓发一直流到下巴上,地毯都湿了一滩。

但这是金芒传法必须要受的痛苦,李青宝还算是比较仁慈的了,当得慕容停的时候,他才叫悲催。

毕竟慕容停本身才是练气期的修士,勉强帮李青宝打开练气期,那控制力都完全比不上现在的李青宝,几乎是暴力性的打开。

“砰!”

一声闷响,李青宝倒在地上,全身无力的露出一丝苦笑。

慕容青上来扶起他,就听他说:“拿澄汁过来,我要补水……”

更需要补水的是胡海鹏,他躺在地上,就跟个无骨鸡似的,瘫软无力。意识倒还清醒,可就是没力爬起来。

慕容青将澄汁递到李青宝的嘴边,他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才笑说:“这小子资质果真是不错,帮他打开练气期,没想像的那么费力,他消化了近九成的金芒,我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这时,就看胡海鹏慢慢的爬起来,眼瞳里金光一闪即逝,双手往上一举,就见两道金球从他的掌心中跳出,也是一瞬就消失了。

全身上下在那一通的软瘫乏力后,变得到处都是充沛的力量感。

他看着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李青宝,跪倒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咱们烛门的弟子,没有你那么喜欢磕头的,”李青宝笑着一句,就问,“感觉怎样?”

“有一种能一拳将狮子打翻的感觉……”

胡海鹏一说,慕容青脸就绿了:“你拿别的比喻好不好?”

胡海鹏忙抓头说:“大师兄,我错了……”

“他是二师兄,你还有个大师姐。”李青宝笑道。

“二师兄……”胡海鹏抱拳称呼。

慕容青的脸还在绿着:“二师兄也不是什么好称呼。”

李青宝干笑一声:“好了,这本册子是我在练气期时修炼的一些法门诀窍,你既入了我门,那就拿去看看吧,里头也有修炼的法诀。”

慕容青听得一脸艳羡,倒也不是太在意,他早就过了相当于练气期的阶段,东西拿到手,也没什么用。

胡海鹏却是如获至宝,恨不得再跪下来磕头,被李青宝瞪了眼,才讪讪的摸着脑袋,站在那里。

开学典礼极为热闹,大二大三的老生,特别是男生都在新生堆里转了来转去,像看到什么新鲜珍奇的动物,其实都在找寻作战目标。

廖菲妃站在人堆里格外惹眼,那些新来的男生倒有一大半都在朝她瞧,目光转到份外亮眼的单小莲身上的也有不少。

两人站在一起,那就像是一朵双生花,能泡上哪一个,都是让他们做梦都会笑的大美事。

李青宝却是在校工堆里,他注意到彭让老看苏麒麟,心头好笑,这位双性恋的家伙,要是盯上苏麒麟的话,那苏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科长如今算是学校的中层干部,挤在一堆的主任处长中,笑着说了一会儿话,才走到李青宝的身旁:“我可记得你前天来的时候还叫我李科长,得叫我李主任,听清了吗?”

这人一升官,那官威自然就来了,李青宝一笑说:“知道了,李主任。”

李主任满意的说:“新来的彭让,你带带他,要不他上手慢,杂物科嘛,也是后勤处的要害部门,要是不提高工作效率,那也没法跟广大师生交代。”

官威上来了,这连口吻都不一样了,一张口就是官腔,还说得有模有样的,上纲上线的说。

一听要让自己带彭让,李青宝的额角就流汗了。

“那个彭让有些问题……”李青宝小声说。

“啥问题?”李主任愕然道,“他父亲可是老校工,是为咱们金河大做过历史贡献的。”

李青宝歪嘴,那个彭让的底细他打听出来了,他父亲叫彭中怀,原来是金河大里的下节铃,拿个三角铁,在楼下叮叮的敲。

后来用了电铃了,他就去守后校后面的仓库,干到今年退休,这彭让算是顶彭中怀的岗上来的。

顶岗这种事在私企很少见,在国企和事业单位却常见得很。要不是顶岗,这彭让能来做校工?瞧他那模样,就是非主流嘛。

“就是那方面有问题,李主任,你不想咱们科里再出些什么跟女学生乱搞的事吧……”

李主任的眼睛就瞪大了:“乱搞,你不要瞎说,小李。”

“那还是轻的了,我就怕啊,这回要闹出跟男学生乱搞的事,那才叫……”李青宝叹气摇头。

李主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妈的,男的跟男的乱搞?那传出去金河大还要不要脸?

校长怕是遇到外校的校长时,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吧。

“这事你确定?”李主任沉声道。

这种事可大可小,也算是一个安全隐患,要是真的,那就得马上排除。

“我有八成把握,要不,李主任,我帮你做卧底,看一看再说?”李青宝很理解李主任的心情。

有的事就说说算了,可有的事嘛,就要有实际把握才是。

“你帮我盯着他,唔,你既然盯着他,那他就跟着你。”李主任说。

李青宝傻眼了,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彭让这回可就要跟定他了。

台上校长正在讲话,自不会往这边瞧,台下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整个会场都听得一清二楚,接着就是一个扑通倒地的声音。

李青宝瞧过去,就看苏麒麟的那个小女友,满脸通红的用力在踹一个男生。

看那男生的站位,应该就在她的身旁,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

“停手,停手……”冲上去几个保卫拉住小女友就喊。

那男的被踹得一口甜血喷了出来,捂着腰部的伤口,那里被踹出了几个小洞,小女友可穿的是那种特别尖细的高跟鞋,下脚也狠得狠。

“他这个流氓,”小女友骂道,“他在脚背上放了块镜子伸到了我的裙底……”

傅南走上来就听到这句,眉头就皱起来:“先把人送校医院再说,你这女孩,下脚也太狠了……”

“不把他踹成个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就算不错了,这个死流氓。”小女友大骂了句。

这都是商学院的,一闹腾起来,廖菲妃和单小莲就伸着脖子瞧,苏麒麟快步送上去,阴沉着脸说:“伤哪里,药费我出,等他出院,我再收拾他,再出药费!”

小女友眼冒星星,挽着苏麒麟的胳膊一脸甜蜜。

廖菲妃心下恶寒:“这苏麒麟的品味也太低了。”

单小莲点头称是:“就是,追不上咱们也不会自降身份挑个这样的新生吧?瞧那女孩,就是个泼辣的货色,我看苏麒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她俩一开口,站她俩身旁的女生都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说来苏麒麟还是极有人气的,又能开豪车,又大方,长得也不错,家世又好,偏偏人家眼里只有廖菲妃和单小莲,追不到,跟别的女孩也就是玩玩,这回看他像是动了真心,又吃味起来。

荀长权走到苏麒麟和他小女友身边,就低喝道:“还不回去,校长还在讲话,你们还卿卿我我的成什么话?”

荀长权极有威权,这一说,苏麒麟就赔笑两声,跟小女友分开回队伍里去了。

“哼,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彭让突然说道。

隔了几个人,李青宝还是听到了,一时间汗毛一抖,一阵反胃。

“你跟苏少认识?”杂物科有个年轻的校工就问。

“我跟他,哎,可有一段故事了……”彭让轻轻一叹说。

我草,李青宝再也忍不住,悄悄的从队伍后出来,转身就离开了会场。

再听下去他非吐血不可,这彭让可真是奇葩。

等开学典礼完毕,各学院还要带回系的阶梯教室里,由各学院院长或是系主任讲话,都是些激励新生的话,然后还有各个社团过来拉人。

自然没校工们什么事了,李青宝回到杂物科就被新来的董科长叫过去。

“商学院那里有间教室的液晶架拖落,你去瞧瞧,带上工具,那里有电源,要是能直接在那里修的话,就将架子在那里焊好好了,”董科长说着一指彭让,“你带他去。”

李青宝头皮发麻,带着头回出工一脸欢喜的彭让往商学院走。

“李哥,你跟那个苏麒麟也认识吗?”彭让问道。

也?靠,你跟苏麒麟那算是认识吗?

“不认识,我跟他昧未谋面……”李青宝很优雅的说了个成语。

“啊,那就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跟他认识呢,想让你帮我介绍。”彭让掰着手指说。

……我草,你再娘些,你敢再娘些不?

李青宝赶紧离开他三米远,要是他突然冲上来,来个激吻,他一下没反应过来,那就亏大发了。

“哎,李哥,咱们走近些,不用站那么远。”彭让发现后说。

“没事,我站这走道上,能多晒些太阳,我皮肤太白了,要多接受些紫外线。”李青宝流汗道。

“哎,一白遮三丑嘛,白这是好事,我还想白些呢,”彭让恶心人不偿命的摸着肌肤,“我要是再白些,那肯定会很讨人喜欢的。”

……你白不白都不会讨人喜欢,喜欢你的人那都不是人。

总算是到了那间教室,本以为松了口气的李青宝推开门,就看到廖菲妃和单小莲在看着黑板上的案例在讨论,液晶架就在黑板的一旁,液晶电视被取了下来放在旁边,那挂架的铁已经弯曲了。

苏麒麟抱着他的小女友,坐在后排,手都伸到了小女友的裙底,一脸邪笑,脸靠在她的胸间,舌头都探出来了。

要转个角度去看,那小女友的胸间上全都是口水,闪闪发亮。

彭让一瞧见他,立时精神来了,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就大步冲上去。

苏麒麟还沉醉在跟小女友的**中,浑然未觉危险来临。

等彭让羞滴滴的站在他身前,他才触电似的跳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苏麒麟也算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被吓得声音都发颤。

他那小女友敌视的瞧着这个金毛非主流,蹬了几下脚上的高跟鞋,一副又要作案的样子。

廖菲妃和单小莲先不解的瞧了眼李青宝,才回头去看戏。

“那家伙是个男女都不忌的货……”李青宝满头黑线的跑到她俩身旁说。

“……你们杂物科出人才啊。”单小莲无语道。

“呸!他不配在杂物科,”李青宝黑着脸说,“他是顶他爸的班,那科里还让我带他……”

廖菲妃怪异的看向他,片刻后掩嘴大笑:“那不是好了你了?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呀。”

李青宝绷着脸说:“不许胡说,我的那啥取向没崩坏。”

单小莲笑得更欢:“你也不怕被带坏了?实在不行就跟你的领导说吧。”

“我说了,让我做卧底收集证据呢,这就更麻烦了,得成天带着他……”

李青宝才说着,就听到一声巨响,彭让背撞着座位哗啦啦的往后倒在地上。

苏麒麟那彪悍的女友鞋跟上还有血,她叉着腰,怒气冲冲的指着彭让:“你敢碰我男朋友,找死是不是?”

李青宝一愕,那彭让还动手了?

冲上去一瞧,好嘛,彭让的胸口上有个破洞,血流了一地,眼见就出气多入气少了。

“快打电话给校医院,这家伙可能不行了。”李青宝大声喊。

“你不是有那灵肌膏吗?快给他抹上。”廖菲妃着急地说。

虽说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可也不能眼看着死人啊。

“我……我忘带了。”李青宝挠头说。

廖菲妃和单小莲都呆住了。

将灵肌膏写给谈悦的时候,连同剩下的几盒灵肌膏都给了她,总有些情份,那一吻更让当时的李青宝心下慌神,回金河一时没来得急炼制,心虚不敢说出真相,只能说忘带了。

校医院的急救车来得极快,苏麒麟也有点着急,那伤人是一回事,死了人事情就大发了。他那小女友倒是浑然不惧,一脸打死活该的模样。

苏麒麟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是那彭让突然探头过来想亲自己,换位思考,要是他的话,只怕那彭让现在也是只剩半条命了。

廖菲妃和单小莲见这一闹,也喊着李青宝一块儿,跑到校医院去了。

上午才收一个,还是被踹得有七八个小洞,这又来个胸口上有个小洞的,那急救室的医生看下手的还是一个人,依然是那个胸脯傲然,双腿细长,相貌普通的女孩,心下就是一寒。

现在的大学生可真猛,幸亏自己早二十年毕业了。

李青宝跑去瞧那上午受到迫害的男生,那男生被包扎得严实,小腹上都抱得鼓起来,跟怀孕了好几个月一样。

打了麻醉针,上了药,现在还在睡眠状态。

瞧他那模样也够可怜的,也不知他用那种方式偷窥裙底,到底有什么爽的,又不能碰又不能摸,那裙底的小裤裤不定还有些黄渍血渍什么的,想着都倒胃口。

赶回急救室,苏麒麟搓着手,一脸的焦急。

他那小女友还在跟廖菲妃、单小莲说话,一副淡定得很的样子。

荀长权和董科长最先赶过来,一看又是那女生,顿时都无语。

两人看李青宝在,就把他叫过来问话。李青宝没添油加醋的将经过说了遍,那董科长就满头的黑线了。

“你说彭让去亲那个男生?”董科长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

荀长权也满腹纠结,这都什么事,上午倒好,那还能说是荷尔蒙太旺盛了,这回怎么说?

“有的时候出这种事也是能够理解的,”荀长权沉吟了半晌才说,“有的人嘛,那取向有问题,哎,也不能说有问题,出了偏差吧。”

董科长老脸一黑,往里头瞧了眼,就拿出电话走到一旁,他得给李主任报告。

李青宝就推推荀长权的胳膊说:“怎么办?要不要给那女生一个处分?”

“看情况吧,小过要记一下,不然没法交代啊,唉,这事也不能张扬,要张扬出去,商学院都成学校的笑话了。”荀长权很为难地说。

苏麒麟也跑过来,先瞟李青宝一眼,看李青宝的目光转过来,忙收回目光,转到别处,不敢对视。

“荀院长,这事就私了吧……要出多少钱,我都出。”苏麒麟咬牙说。

他也怕张扬出去,堂堂的商学院的苏少,竟然被个科工强吻,那脸还要往哪里放?帮他出气的还是个女孩,那更没脸了。

“你要私了,那就私了吧,不过,要等那校工的父亲来了再说,听说他父亲也是老校工。”荀长权指指急救室说,“还有,要看急救情况如何。”

都半小时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怕是那彭让凶多吉少了。

要是他死了,那想私了都不是容易的事,那小女友也不知是不是没肝没肺的货,还在那里跟廖菲妃单小莲聊着。

这时,就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张嘴就哭天抢地:“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我草,演偶像剧呢?

李青宝一惊,就看那人跟彭让有六七分相似,就是老了四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皱纹,穿着蓝色的校工服,头发白了一大半。

“还没死呢,鬼叫什么?”苏麒麟的小女友喊道。

……她是真的脑残?

荀长权喝道:“你别说话。”

彭中怀颤抖着手指指着那女孩就说:“是你,是你杀了我家彭让,我要杀了你……”

鬼叫着就要冲上来,苏麒麟拦腰抱住他说:“先别急,彭让还在抢救,你不要乱来。”

彭中怀被他一拦,全身都泄气了,一下坐在地上就喊:“我的彭让啊,我养你二十多岁不容易啊,你妈死得早,就剩下我一个人拉把你长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我容易吗?我在金河大工作了半辈子,谁知道你上班没天就被金河大的学生给害死了,我对不起你啊……”

鬼哭狼嚎大半个医院都能听到,那些来看急诊的都偏头来看。

被苏麒麟瞪一眼,大半都缩了回去,苏麒麟的名声在金河大也很响,谁也不想惹他。

“我估计能救得回来……”李青宝上前想安慰一句,彭中怀就瞪大了眼,看着他。

“你跟彭让一块儿出工的?”李青宝穿着校工服,他自是认得出来。

“是,科里让我带他……”

说这句,李青宝就有些后悔了,果然,彭中怀抓着李青宝的衣领就吼:“你为什么不看着他,你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打死,你也不帮他,你们是同事啊,你连同事之情都不顾?你这个天杀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荀长权别过头,心头一叹,董科长也不知说什么好。

廖菲妃和单小莲却笑盈盈地瞧着。

她俩最开心的事就是看李青宝吃瘪了,那比家里突然零花钱给翻倍还要爽。

“你别胡扯,你家彭让突然冲上去要强吻男人,我在修东西,我能顾得着吗?我就算能看到,我也来不及。你自己养个变态儿子,你还要怪我,滚开!”李青宝可不是一般人,那彭中怀要耍无赖,他完全不吃这一套。

手一挥,就直接将彭中怀摔出两米远,站起来眼神阴冷的瞧着他。

彭中怀打了个寒战,那李青宝的眼神看着就像是要杀了他似的。

他突然转头瞧见了董科长,一下又大哭起来,爬着跑到躲避不及的董科长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小腿说:“你就是新来的董科长吧,董科,我家彭让死得好惨啊,我彭家三顷田里就这一独苗,他要死了,那我彭家就绝后了……”

“他不死,你彭家也绝后,就他那操性,不冲女的去,老冲男的,你还想有后?”苏麒麟冷笑道。

他也瞧出来,这彭中怀就是来闹事的,估计是想把事情闹大再捞些好处,虽说苏家有钱,可这种人他是极为鄙视的。

有钱得花在刀刃上,路上给乞丐都不能超过一块,那是他苏家自小就救导的家训。

彭中怀听得一愣,哭声稍敛,就指着苏麒麟说:“彭让是不是要亲的是你?”

这话苏麒麟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走廊上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这要答了,这以后还能混吗?

“不错,就是他,你生个破烂儿子,还要强吻男人,也不知你怎么生的。”苏麒麟的小女友脑残的走上来就说。

苏麒麟欲哭无泪,这事是真好说的?

那些看戏的人都低声发出惊叹,都说苏少厉害,只在廖菲妃和单小莲那里吃过苦头,你瞧瞧,人家连男人都能吸引,这吸引力可是扛扛的。

苏麒麟羞愧得想要钻地缝。

廖菲妃和单小莲掩嘴偷笑,这场好戏可真有得瞧的。

“我要杀了你……”彭中怀又发疯了,冲着苏麒麟就冲。

那小女友摆好咏春拳的架式,等他快到身前,一个旋身腿,将彭中怀横扫在地,一摸鼻子,还说:“大家都看到了,我这是自卫。”

彭中怀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捂着被踢破的脸皮,大声喊道:“打老人啊,这女娃打老人啊,唉,老天啊,我这儿子眼看就熬不过去了,这女娃还要打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啊……”

越喊越是大声,搞得荀长权心头烦躁,就喝道:“打不打我都看到了,该怎么处理,怎么赔偿,学校会帮你,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要是影响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彭让手术失败,那后果由你来负?”

彭中怀的声音嘎然而止,一脸忿然的站起来说:“彭让这下半辈子都没保障了,要赔多少,那可没个数。”

“别跟我叽叽歪歪的,我告诉你,就算是彭让下半辈子下不了床,我都保证让他有肉吃。”苏麒麟不耐烦地说。

被这闹一通,铁定要传出去了,商学院的苏少被个男人强吻,脸早就丢干净了,这老不死的还要闹腾,他都想要干脆把这老不死的一起送到急救室好了。

“哼!”彭中怀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的哼了声,坐在了长椅上。

这时,就听手术室的门开了,上头的灯也换了颜色。

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患者的命保住了,但你们暂时不能进去看他,现在还在观察期内。”

李青宝心想就那货还不如死了算了,想着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就见在走廊的另一头,朱玄武大步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李青宝一愕,就回头瞧了角落里站着的田蟒一眼,迎了上去。

跟在承德的打扮截然不同,朱玄武穿着一身的西服,打着领带,戴着四方眼镜,头也梳得很利落,粗看跟那些在象牙塔里教了半辈子的老学究差不多,要是细看就能看出那种不同的气质,稳中带着狠厉的感觉。

“出去聊聊?”

陪朱玄武漫步在金河大的校园里,倒有些像是陪着位老教授在散步,路过的学生也都一脸肃然,显然都把他当成是金河大传说中的三大老教授之一了。

其实朱玄武卖相还好,看来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跟那八十多岁的老教授有着根本上的区别,但气势却是差不了多少。

“掌门还是想让李门主加入修剑门,”朱玄武背付着双手边走走说,“算上这回,可是问了三次了,刘玄德请诸葛孔明也不过是三顾茅庐,我这回亲自登门,也算是给李门主陪个罪。”

“陪罪?”李青宝愕然道。

“上次在裕龙宾馆,廖上河被杀一事,原先的证据是指向李门主,现在再分析的话,倒是那肖戟的可能性更大,”朱玄武喟然说,“那时验尸也就是草草了事,后来将廖上河的尸体送到门里的药楼,才查出些玄机来。”

“什么玄机?”李青宝问道。

“李门主用剑芒断了廖上河的喉管,速度奇快,等于是将剑芒如一块纸片塞到了喉管中,令廖上河无法发声,”朱玄武轻笑说,“那肖戟进去后,发现了李门主做的事,就小心的将剑芒的伤口扩大,动到颈部动脉,数十秒内就流血超过两千毫升,廖上河瞬间葬命。”

原来是这样,也就难怪自己转身离开才一会儿,肖戟就大喊廖上河死了。

那肖戟倒也不是无能之辈,能够当即立断,短时间就想出这种办法,那脑子还是一等一的灵光,可惜没用到好的地方。

性格也冲动莽撞了些,不然倒是个好对手。

李青宝想着,就听朱玄武说:“怎样?我帮李门主澄情了事,下回的黑市,你也能去参加,修剑门的诚意都交出来了,李门主是准备加入修剑门,还是维持现状,可以下决定了吧?”

李青宝心下为难,真不愿抛弃祖业,修剑门也真是诚意极浓了,就苦笑了下,可还没开口,朱玄武就说:“不用那么快下决定,我会在金河大等你,半年一年都行。”

“朱兄你……”李青宝错愕道。

“哈哈,我这身打扮,难道李门主还猜不出来?我是商学院新聘任的经济学教授。”朱玄武哈哈大笑。

李青宝脑子犯晕,这修剑门的四大护法跑来金河大做教授?

那是光为了自己的事?怕是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吧?

猜想一阵都猜不透,只得无奈地笑说:“朱兄要做教授,那我也算是跟朱兄共事了。”

“是啊,李大校工。”朱玄武呵呵的一眨眼说。

跟朱玄武分别后,赶回到急救室,廖菲妃还待在那里,单小莲却不见了,苏麒麟抱着小女友,沉着脸跟傅南交代教室里发生的事。

彭中怀在跟赶来的副校长诉苦,说着他含辛茹苦将彭让养大的事,真是老泪纵横。

荀长权和董科长都僵着脸站在一边,赶来不久的李主任脸也黑得很。

“你跑哪儿去了,那个彭让的病情又反复了,又推到急救室里,说是突然发了高烧,怕是这回救不回来了,副校长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跟警方说呢。”廖菲妃跟李青宝道。

“反复了?”李青宝一怔,想来走的时候,听那彭让的呼吸还是很正常的,怎么一转头又反复了?

正想着,就听彭让说:“钱我要让他们赔,人也要坐牢。”

声音说得大,那缩在苏麒麟怀里的小女友,终于脸色一变,她也不脑残了,清楚事情搞大了。

“没事,有我在,这也最多算是意外伤害,判三缓二,到时我再让人走些关系,把你弄出来。”苏麒麟安慰道。

他斜眼去瞧彭中怀,那眼神狠不得把彭中怀给吃了。

李青宝心里觉得太怪,怎么那医生出来的时候说手术很成功,这转头就又发高烧什么的了?

“要开除学籍!”彭中怀厉声道,“我家彭让不能白死。”

小女友一惊,坐牢什么的,有苏麒麟使力,她倒安心些,那学籍要是开除了,可是大事一桩,自己千辛万苦的考上金河大,还想着四年后毕业能找份好工作,这下可全都成泡影了。

“没必要搞那么大吧?”荀长权皱眉道,“何况现在彭让还生死不知呢。”

“就算能救活,那下半生也只有半条命了,”彭中怀瞪眼道,“这要放在警方那都算是恶性案件,学校不开除学籍,我就把事情捅到外面去。”

“我插一句,刚才彭让在观察室的时候,有谁进去过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你是什么人?有你插嘴的地方吗?”副校长瞪他一眼说。

李青宝抓头笑道:“我是彭让的同事,他出事的时候我就跟他在一起天下无双:王妃太嚣张。”

“噢!”副校长缓颊道,“刚才彭中怀进去看了一趟……”

李青宝瞳孔一缩,看向彭中怀,彭中怀忙把目光转到别处:“医生是不让进去看,可我心急,就跟他求情,进去了一趟……”

“哼,我看不止看那么简单吧。”李青宝说着走到观察室,推开大门,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走了进去。

看守的护士喊道:“你不能这样进来,你……”

李青宝指着一张床说:“刚才彭让就睡这里?”

这张床的床单还皱成一团,显然还没整理过。

“是……哎,你要换衣服,戴上鞋套……”护士喊着,就看到副校长也跟了进来,整时闭嘴不说话了。

李青宝上下打量了一阵,突然蹲下去,半晌后,他从床底拿出一根针管。

“这是什么?”李青宝举到护士的眼前问。

“咦,这不是医院的针管,这是……”护士也愣住了。

李青宝转头瞧着想要转身逃走的彭中怀,喊了声,傅南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

“是你把针管里的东西注射到彭让身体里的?这才让他发烧?”李青宝问道。

彭中怀挣扎着可傅南双腿都跪在他的腰间,他哪里能挣得脱。

“彭中怀,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副校长厉声道。

“是,是我干的,这小子**的喜欢男人,丢了我老彭家的脸。这回他要死了,还死不了,那姓苏的有钱,我就想要把他弄死,弄些钱给他老子我,这也算是他几十年来给我尽的孝道……”

事情真相大白,大家都是面面相觑。

廖菲妃轻叹一声,绝美的脸孔也出现些不忍之色。

那彭让喜欢男人自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可那彭中怀杀自己的儿子,又是什么好事?

真是让人唏嘘的一幕,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医生走出来,一看走廊里没人,又看观察室外都伸着头,就跑过来说:“很可惜,我们尽力了……”

大家都是摇头,那彭中怀突然间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啊,儿啊,你怎么真的死了……”

“我看可以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李青宝突然说道,“这可是恶性案件。”

荀长权冷笑一声,那彭中怀想讹苏麒麟,那算是小事,苏麒麟本就有钱得很,可要害苏麒麟那小女友坐牢,那就有些恶心人了,估计李青宝也是瞧在这份上才出手。

不然就他跟苏麒麟的关系,不做个甩手掌柜那就不错了。

“报警吧。”副校长冷冷地说。

已经死人了,那可是学校单独处理不了的事,报警是必须的。

彭中怀傻傻的呆在原地,半晌做声不得。

陪着廖菲妃回到教堂,李青宝将液晶挂架焊好,就见朱玄武抱着教案进来,无语的提起工具就回杂物科去了。

没了彭让,本来杂物科都该松口气才是,但他的死也实在让人悲伤,大家都沉默得很。

想来无趣,李青宝就早早跑到良家去了。

谁知在良家的大门外就看到几条醉汉躺在地上,心想这才下午五点,那良家才开门没多久,这醉汉是昨天夜里就躺着的?

胡海鹏在门里看到李青宝,就推开门说:“师父,那些人都是从旁边那家醉过来的,二师兄说等到七点的时候还躺在那里,就将人清走。”

李青宝往旁边看眼,就见那酒吧上头闪着两个大字:无良上品。

心下一笑,一边是河上良家,一边是无良上品,良家无良,这倒是有意思得很。

“那家的老板是外地人,二师兄打算晚上叫他过来打声招呼,听这名字就是做荤的。”胡海鹏小声说。

在良家混久了,有些行话他也会说。

这做荤就是除了卖酒卖歌还兼卖女人的了。

陪酒小姐自是有,卖身的肯定也有,良家是踩线擦边,半会所似的,那里却是k房兼舞厅型的。

不想管这些事,李青宝来到固定的包厢外,就让胡海鹏去找个按摩师过来。

慕容青揉着还没睡醒的眼过来说:“这么早?”

“学校那里发生了些事,没啥意思,就过来坐坐,让海鹏找按摩师去了,来些烤肉填填肚皮。”

慕容青转身去唤人,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悦。

“那无良的老板倒是硬得很,我让人请他过来聊聊天,他一口回绝了啊,看来,晚些我得过去跟他谈谈了。”

李青宝淡淡一笑,慕容青的谈可不是动口就行了,闹得凶了,那动起手来,无良这场子一夜之间消失都有可能。

这回来的是头牌按摩师,不但模样端正俏丽,身材玲珑凸致,一双鹤腿极为惹眼,穿的也是上身贴身小吊带,下身齐b小热裤,格外的标致动人,扔到外头那也是抢手货。

帮李青宝按摩的时候还特意问了李青宝一些喜好上的问题,下手轻重适当。

闭目享受这叫铃铛的女孩的按摩,倒是舒坦得紧。

这一天的疲惫全都在她的挤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都有种想要大声呻吟的感觉。

“李爷,您这肩膀很紧,是不是平时站得多了?”

李青宝嗯了声,不说在杂科物,就是在廖菲妃身边,站着的时候也多。

只听说那座电脑前的肩膀紧,多半是有肩周炎什么的,这站得多肩膀也紧?

第三十九章 作弊利器

不想去问,李青宝用灵气能自我调试,就闭着眼帘在享受着。

整个按摩过程快结束的时候,倒听到外头嚷嚷的声音,他微睁开眼,就见慕容青转头往外瞧。

“去看看吧。”李青宝说了句,继续闭眼享受。

过了十多分钟,铃铛才巧笑盈盈的离开。

外头的嚷嚷声却是越来越大,等了几秒钟,突然一下安静下来,接着就是砰砰几声巨响,慕容青拍着手回来神级觉醒。

“让小的处理了,海鹏也动了手,不过没怎么伤人,都扔出去了。”

他说的小的,都是他收留些小妖怪,离化形期远着,好些都还长角满身毛的,大廖天也只能穿着严严实实的,那脸上有毛的,还得处理,头上长角的都要戴帽子。

在里面倒没怎样,都有空调,到外头才真叫热死人,特别是守门口的,好在有时候也让那些收服的黑道去守外面。

“海鹏手脚怎样?”李青宝笑问。

“练了些东西,你又帮他进练气了,手脚还算灵活吧,普通人是不在话下。”慕容青一笑。

“闹事的是些什么人?明知你在这里还敢闹事?这胆子倒也不小。”李青宝说道。

“哎,良家的名气大了,来的人也杂,就几个小毛孩子,估计以为家里有点钱,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跟个人争按摩师,就打了起来,”慕容青笑说,“保安都没劝住,想连保安一起打,就被放翻在地,扔出去了。”

总有些人不知高低,特别是富二代官二代,殊不知,富二代上还有富二代,官二代上还有官二代。

有的时候那些人脑残惹到连他们上一代都惹不起的人,才叫悲催啊。

“你不要跟那无良的老板谈事吗?我就在这里吃些东西,你过去吧。”李青宝指着桌上摆着的烤肉说。

这是正宗的金河烤肉,不是什么棒子烤肉,大块的肉切得十分整齐,吃下去更是肉汁在嘴里四溢,滑到肚子里,真叫舒服透顶,不输于那按摩师带来的快感。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大嚼,很是带感。

水浒说的大块吃肉不就是指的这个嘛。

除了烤肉还配了些素菜,都放在烤炉上烤着,红萝卜、西兰花,还有个剖开的香蕉。

整个包厢里都是香味,李青宝吃得眼都眯起来了。

正在享受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廖菲妃的声音。

“喂,你在哪儿呢,阿宝在跟徐佳约会呢,我跟小莲都过来帮他撑场子了。”

这才想起阿宝跟徐佳定下的时间就是今天,良坊是李青宝帮订好的,跟那老板打了几回交道,倒也留了他的名片。被彭让的事一闹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晚些过去,你倒是,阿宝跟徐佳约会,你去凑什么热闹?”李青宝剔牙说。

“喂,我们这是帮阿宝站场呢,他胆子小,内向,人家蕃茄周迅好不容易答应下来的,可不能白走一趟。”单小莲嚷道。

开的免提,李青宝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李青宝笑道:“行了,我说了晚些过去就是,说什么白走一趟,总不能约个会,晚上就到希尔顿开房嘛……”

“呸呸呸!你这个老流氓。”廖菲妃红着脸把电话挂了。

李青宝瞧瞧时间,就出了包厢,看到铃铛在走廊上就说:“你帮我把烤肉打包起来,我过去无良那边看看。”

倒想去凑个热闹,铃铛笑着跑过来,去帮李青宝打包。

她可是得慕容青提点过的,说李青宝是贵宾中的贵宾,本来这事不该她干,她也抢着去干。

出了良家,就看无良门口堵着七八个壮汉,一律的黑衣墨镜,抱着臂膀,一副把门将军的模样,心下一怔,想慕容青已经进了里面,这有必要把场子封起来吗?

现在大约才八点,却是快到黄金时段了,封了场子,那不是把客人往外赶吗?

走到壮汉身前,李青宝就说:“慕容青在里面?我跟他一起的,让条路。”

那几个壮汉让开一条道,李青宝就笑着往里走。

一个容貌妖冶的迎宾小姐上来说:“这位先生也跟慕容老板一块的?请跟我来。”

李青宝跟在后头,沿着走廊快走到底就听到摔杯子的声音。

“你开你的良家,我开我的无良,碍着你什么了?我要做荤的,那是我的选择,警察都没查,你倒来管。你手倒是好长啊!我告诉你,我这无良是开定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口气倒不小,这外地来的人是要做过江龙吗?

就听到里头一个稍尖的声音在喊:“漠叔,刚才我过去那边,被他们打了出来,您得给我出这口气……”

嗬!还有刚才在良家闹事的人在?这可真是一场大戏了。

李青宝歪歪嘴,就被带到那房间前,迎宾推开门,他就瞧见慕容青一脸轻蔑的坐在沙发上,胡海鹏和个小妖站在他身后,在他对面,站着个相貌俊俏的男孩,还乌青了一眼,男孩的身前坐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衫衣和西装裤的中年男人。

门一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聊得很投机嘛,”李青宝走到慕容青的身旁,慕容青就起身将沙发让给他,他大咧咧坐下,瞧着一脸疑惑的漠叔笑了笑,“怎么?聊到要摔杯子了?”

“这位是……”漠叔看着李青宝问。

“我姓李,你可以将我当成是慕容的老板,”李青宝从屁股后摸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口就握着水瓶问,“都谈了些什么?”

“我让马漠把荤场子开远些,要不就不要开了,”慕容青一脸冷漠说,“他自是不愿,说我良家凭什么来这里指手划脚,喏,就这样了。”

马漠哼道:“这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自开我的场子,你自开你的场子,大家不相互扶持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跑过来指指点点,把我马漠的面子放在哪里?你也不是这金河的人,大家都是外地人,地头蛇,你怕也称不上吧?”

慕容青晒然一笑,像瞧个傻子一样的看着马漠。

那个俊俏少年却先开了口:“这金河还轮不到慕容老板做主,你打了我这事还没算清,又想要对我漠叔的场子指指点点,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

李青宝轻笑道:“这里大人说话,小孩就站一边瞧着就好了。打你嘛,那是为你好,你父母要是没教你,那我们就替你父母教你。看你也就二十上下的样子,就跑来良家抢女人,倒是好给你家人长脸。”

一句话说得俊俏少年脸上煞气一现,拍桌子就说:“你说我就好了,说我爹妈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惹不起我爹妈。”

马漠冷眼瞧着听了这话还浑不在意的李青宝和慕容青,心下在想,这两人倒是什么来头,良家的*,他来之前就懂,但这种威胁的话,要不弄清楚就这样一脸的无谓,难道他们的靠山已经可以无视很多东西了吗?

“说吧,你爸是谁?你妈是谁?省得到时候我把你收拾了,没个地方去报信。”慕容青冷笑道。

俊俏少年这时已极为愤怒,他活了十九年,倒还没人敢这样无视他的。

“我爸是金河市委书记程山河……”

如同平地惊雷,胡海鹏身子一震,他可万没想到刚才打的是市委书记的公子。

马漠注意着李青宝和慕容青的表情,却是丝毫没有这化,这让他心头一颤。

“程山河啊,新来的市委书记嘛,那你叫什么呢?我看你这模样,叫程灵素也是极好的嘛。”李青宝讥笑道。

别说市委记那也是凡人一枚。

俊俏少年打破脑壳都想不到把他爹抛出来还要受讥,脸色一下就变绿发,刚要发作,马漠将他一拦,看着李青宝说:“这位先生口气倒是大,金河的市委书记都不在你眼里吗?”

慕容青冷哼道:“你便叫省委书记出来也是一样。”

马漠心下一冷,这良家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撑腰,口气竟然大成这样。

“漠叔,我给我爸打电话……”俊俏少年拿出手机,被马漠喝住,“事情还有得谈,打什么电话?”

那少年咬着嘴唇,跟个娘儿们似的阴看着李青宝。

“咱们还是谈吧,慕容兄说让我改招牌,给我三天时间吧?”马漠惨笑说。

“那就三天,”李青宝起身道,“我还要帮人去泡妞,慕容,接下来的事你谈。”

马漠无语看着他离开,心里苦得像吃了把黄莲。

开车来到良坊外,门口早就排成了长龙,停车场也塞得满满的,等了会儿,一辆车开出来,李青宝才把车停好,小跑就来到门外。

田蟒招招手,等李青宝来到身前就指指玻璃窗里说:“在聊着呢,还聊得很起劲。”

往里一瞧,可不是嘛,就看阿宝跟徐佳坐在一张两人桌,还点着两根蜡烛,在僻静的角落里,有点那烛光晚餐的意思。

“刚才阿宝还叫了小提琴手,拉了一段河边的那啥,徐佳都快被他迷倒了。”田蟒啧啧称奇地说。

李青宝笑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是个泡妞高手,平时都没看出来,这可够深藏不露的了。”

“就是,”田蟒称赞了句,“要我老田有他一分功力的话,也不用打光棍到现在了。”

李青宝瞥他眼说:“你看到阿宝要脱离光棍界了,你这心思就活了?话说我不是听说你结婚了?”

“唉,上个月离了,说我不着家,”田蟒苦笑说,“干我这行的,能回家几次?一年到头都得跟着小姐跑,要不就跟着老爷,咱就是这个命,她那样说我也没啥好说的。”

“说你不着家,这话听着往深了想,那就是说你没勤奋耕耘,你老婆那田荒了很长时间了,要不她就找了个长工帮耕田,要不就找了个新地主。”李青宝意味深长地说。

田蟒愣住了,半晌才回味过来李青宝指的是什么,老脸涨红说:“李哥,这话不能乱说,我老婆老实得很呢……”

“哎,越是老实的那出墙就越厉害,要不怎么说蔫人出豹子呢?你老在外头跑,那女人也是有需求的,久旱之下,来个大棒杵,那不是久旱逢甘露,一发不可收拾了。”李青宝可怜的瞧着田蟒。

“这,这……唉,这婚都离了,李哥你才说,我田蟒字里带个蟒,下边也是条大蟒蛇,要是你早提醒我,那我不是抽机会就用力耕了……”田蟒叹息道。

他老婆可是个标致人儿,搁在单位里那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谁见了都恨不得要粘上去吃些豆腐的货色李邪修仙传。

也是这田蟒回家少,不给力,那出了这样的事。

李青宝也是猜,但瞧田蟒的表情,他也回过味来了,怕是差不离就那样。

“有种哲人说过,这夫妻生活比什么都要紧,是维系婚姻的第一法宝。你没瞧那街上好多都是锉子配美女,帅哥配黄花菜,那都是有原因的。人说百锉有一强,百丑有一宝,越是锉子那越厉害,越是丑女呢,那内涵越深。”李青宝满嘴瞎扯。

这也是他的生活经验,往往这种看起来不美满的一对,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

“啊,哪位哲人说的?”田蟒好学要深究。

“哎,你纠结这个干什么,既然是哲人,那肯定是很有名的了。”李青宝说完看向玻璃窗里,瞧见阿宝在桌上按着徐佳的手了,顿时竖起大拇指。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阿宝平常是不太爱说话的闷油瓶,可那遇到心仪的对象,也是有三板斧能拿得出来的。

徐佳那脸上晕了坨,瞧起了更加周迅了。

唯独那胸前揣着的两只玉兔跟周迅不搭界,倒也弥补了一些不足。

“哎,下回要有这种好事,李哥,你得撺掇着小姐帮我一把。”田蟒羡慕地说。

“小姐那性格淡漠得很,我撺掇有什么用?除非单家那小姐能开口帮你,再稍带小姐一块儿,不然单就跟小姐说,那不顶用。”李青宝摇头说。

田蟒想想也是这个理,小姐的性格说不上淡漠,可也是极难琢磨的。

晚餐没多久就结束,毕竟李青宝赶来的时候就快九点了,从六点吃到九点,再多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去看场电影,趁黑该摸该亲的都做过,再看徐佳的意思,是去希尔顿还是去她家,还是直接打道回府。

单小莲跑出来指着李青宝就说:“你干什么去了?来得这么晚,要是出什么差错的话,我们怎么办?”

廖菲妃静静的走到单小莲身旁,也抬起明亮的眸子瞧着李青宝。

“有什么差错可出?阿宝又不是彭让,那徐佳也不是铁石心肠,要不就不会答应他了,”李青宝说,“你得分析徐佳这种市井西施的心思,她被人像是玩具一样看得久了,那些想直接跟她上床的人不少,可真心想要跟她交朋友,把她娶回家的少得可怜,只要够诚意,她就跟块豆腐渣似的,一出手就搞定了。”

单小莲愣在原地,李青宝的逻辑是她根本就猜不到的,可转念一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难怪他那么淡定了,原来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

“他们上出租了,我们快跟上去。”李青宝喊了声,就跑去停车场。

廖菲妃提着裙子跟在后面,单小莲跑去坐田蟒的车。

“你真早就笃定这一切了?”廖大小姐歪着脑袋问。

“我就猜到七八分,剩下的那几分要看阿宝的,”李青宝开车门说,“我看他今天的表现,还是很出色的,能带徐佳去看电影,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廖菲妃点点头,挤到车里,拍着前座说:“快些,也不知他们去哪家电影院,别跟丢了。”

她很喜欢这种跟踪人的活。

“要跟丢了就直接打阿宝的手机就好了,不用着急破军纵横。”李青宝笑说了句,就看廖菲妃低头在弄短筒袜。

葱玉的手指勾着肉色短袜,雪白的腿肉忽隐忽现的,弄得李青宝心弦一跳,就忙回转头,专心开车。

廖菲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时脸颊上微微染红。

开到电影院的时候就有些沉默的尴尬,直到快到电影院,廖菲妃才开玩笑地说:“李大保镖,你把车停好,我们也买票去看电影?”

要跟踪自然是要跟到电影院里去了,阿宝在排队,徐佳去买可乐和爆米花,这家影院有点抠门,不送这些东西。

“我去排队,你去买爆米花。”李青宝冲田蟒喊道。

田蟒带的两组保镖,一组要待在外面,一组要跟进去,他就点头去买可乐爆米花了。

“清清,你也要进去看电影?那我也要去,李大保镖,多买张票。”单小莲喊道。

徐佳听声音熟悉老想回头看,被阿宝拉紧手,不让她回头。

电影是老片,《美国丽人》,李青宝买了票,要分票,单小莲就说:“不用分了,咱们坐一块儿。”

呃,坐一块儿?

李青宝一愣,就被单小莲催着进了影院。

排座位的时候,单小莲冲椅子一指说:“李大保镖,你坐中间,便宜你了,我跟清清坐你两边。”

“……这不好吧?”李青宝有些欣喜的挠头。

这不就是所谓的齐人之福了。

廖菲妃也说:“小莲,我们还是坐一起吧。”

“不用,隔着个保镖也不碍事。”单小莲小手一挥,就坐了下来。

廖菲妃无奈的瞧着李青宝,想让他自己拒绝。

谁知李青宝屁股一靠就坐下来:“坐吧,小姐,我又不会动手动脚。”

廖菲妃咬牙横他一眼,抢过爆米花捧着。

阿宝和徐佳隔了两排就在前头坐着,等灯光一暗,徐佳就靠在阿宝的肩膀上。

“哟,咱家保镖可真有福气。”单小莲有些酸味地说。

她对那木头桩子似的阿宝可没感觉,可想到自己还是单身,心里就酸。

李青宝歪歪嘴:“各有各的活法,你要是按捺不住寂寞,那就找个呗。”

“我要找个,你不生气?”单小莲横过来一眼,稍带着些风情。

李青宝一口可乐呛得不轻,勉强笑道:“单大小姐,你别拿我开玩笑啊,咱俩身份差着呢。”

廖菲妃偏头瞧了两人一眼,狠狠的抓起把爆米花往嘴里塞,咬得咔咔做响。

李青宝更是心虚,要是廖菲妃跟单小莲让他选,他犹豫一会儿还是会选廖菲妃的。

要是没廖菲妃在,跟单小莲过过嘴瘾,那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那旁边就是颗定时炸弹啊。

“哼,咦……”单小莲刚要生气,就看到阿宝转头跟徐佳的脑袋扭在一起,张大了嘴,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阿宝可真是个能人啊,平常内向成那样,人家这一下就嘴上了,而且看模样还是主动的。

廖菲妃的大瞪出来了,抓得爆米花都碎了好几颗。

“这个阿宝,我怀疑他上辈子是流氓,平常都是装出来的。”单小莲抱着手说。

廖菲妃连连点头,觉得嘴干,才问怀里抱着可乐的李青宝拿了杯过来吮着。

李青宝也喝着可乐,心想阿宝这干劲可真是要得,突然间就被一只伸出来的手给吓着了。

转头就看到单小莲那诡异的笑容,她那手滑到了李青宝的肚皮上。

那地方可要命得紧,往上往下都不得了。

“你别闹……”李青宝压低声音小声说。

“我就想看看你的忍受力……”说着,单小莲手往下一滑。

李青宝魂都快没了,拿着可乐挡住,她虽还没滑到那里,可也就是一寸的工夫了。

廖菲妃扭头瞧他一眼,李青宝忙挤出笑容:“没事,这空调大了些,有点冷。”

“你还会冷?”廖菲妃奇怪道。

正说着,单小莲的手再次往下探去。

李青宝惊得失色,单小莲的小手跳过那要命的三角地带,摸在了他的脚脖子上,看他脸色发白,就咯咯轻笑:“瞧你这怂样。”

靠,跟个女流氓一样了,单丹青咋生养的这女儿?

担心的偏头去瞧廖菲妃,她倒是定定的握着可乐看着屏幕,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李青宝松了口气,把单小莲的手打开,虎着脸说:“别闹了,看电影呢。”

单小莲收回手放在身前,哼了声,就去瞧阿宝和徐佳,那两人快抱成一团了。

廖菲妃这时站起身,淡淡地说:“回家。”

说完就转身出了影院,李青宝忙跟了出去。

单小莲调戏李青宝那一幕,李青宝觉得她没瞧见,她可瞧了个一清二楚,心里突然对李青宝极为厌烦,连跟新湖苑的时候,坐的车也是田蟒那辆。

李青宝苦笑一声,倒也不想跟她解释什么,陪着她回到家,就拿了瓶饮料,坐在台阶上跟田蟒闲聊。

田蟒还沉浸在阿宝奇特的泡妞实力上,李青宝有点苦闷,倒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等两个小时过后,才看到阿宝回来,他提着一罐青岛啤酒,嘴旁还有点酒渍,哼着首歌,一脸春风得意。

田蟒将他喊住:“阿宝,宝弟,你娘的,平常看你是个不咋说话的,没想到是个蔫豹子,这下可算是将徐家妹子泡到手了,有啥诀窍没?教教你蟒哥。”

阿宝憨厚的笑了几声,坐在台阶上,就说:“蟒哥,我其实没什么诀窍,就是,就是……”

“就是啥,你快说,这要有啥法门的,你说了,你蟒哥一定不会亏待你,你说是吧,李哥。”田蟒还扭头去看李青宝。

“阿宝,这良坊的位子还是你李哥帮你订的,这饮水思源不能忘本啊回到古代当将军。我看你今天是赚到了,手也牵了,嘴也亲了,那摸也摸够了,还不说个实情,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这说不过去吧?”李青宝笑着说道。

阿宝忙说:“李哥,我说,我说。其实也没啥的,我在网上找到个网站,那里有本泡妞秘籍,我下载下来看了后,就造着秘籍去做,呵呵,谁知,谁知就成了。”

田蟒一听那小眼睛就闪闪发亮:“那秘籍还在你电脑里吗?快给你田蟒哥瞧一瞧。”

“在呢,可是小姐她睡了,我电脑放在客厅,也怕吵到她,咱们明天再看吧?”阿宝为难道。

“明天也行,我不急的。”田蟒呵呵的笑起来。

等阿宝喝完一罐啤酒走后,李青宝就说:“那什么泡妞秘籍,我在网上倒是瞧见过蛮多,可多半都不具有实战性的,你问他拿来就拿来,要有了目标,还是跟我商量一下,不然胡乱冲上去,那被人用扫帚赶出来,就好笑了。”

“嗯,也是,噢,对了,李哥,你也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本事也大得吓人,咋就没见你泡上几个马子呢?”田蟒问道,“上回那谈悦小护士也蛮不错的,还有那异事科的苏调查员,我看着对你也有意思,你就不打算交个女朋友?”

李青宝苦涩一笑,目光轻轻的跳到屋里,就收了回来:“我有我的打算,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还年轻着呢,你这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刚离婚,带着小孩。条件是不错,可人家要是一听你这规格,那不得吓得逃走?”

田蟒抓抓脑袋:“我也是没法子,哎,等明天瞧了后,再找目标吧。”

晚些就是田蟒的班,他不能再喝酒,就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李青宝会叫醒他。

弄不懂廖菲妃的心思,李青宝却也懒得去想了,反正金丹期前,就算是两情相悦也做不得什么,顺其自然吧。

隔天李青宝就跑到良家去,马漠倒是个识作的人,真将无良改了另外个名,现在称叫暗格。

那也是极有内涵的词,瞧来马漠手下倒有几个能做事的人,能这么快就想到名字那也不容易了,还要去工商税务那里改名,也要费一番工夫。

慕容青捧着茶壶在泡龙井,李青宝进来他就把茶壶递给他。

“这茶一道,还是师父精通些。”

“拍马屁我也没那精神泡,”李青宝伸了个懒腰,昨天没睡好,这精神有些恍惚,“海鹏这几天怎样?”

“还不错,人倒是个好苗子,又肯钻,成就也是指日可待的。”慕容青对小师弟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朱玄武那头倒摸不清他要做什么,跑来金河就为了让我投到修剑门中?”李青宝想不通的一摇头,“你没事也去金河大瞧瞧,我也不能成天盯着他。”

“我能盯得住他?”慕容青犯难了,“他要一怒起来将我做了,那我……”

“你是我烛门中人,是我徒弟,他想要让我进修剑门,我的底细他都查清了,不会为难你。”李青宝摆手道,“让铃铛进来帮我按一下,晚些我还要去金河大。”

“铃铛还在睡觉吧,要不换个人?”慕容青笑问。

“就她那手劲轻重合适,上回来的时候我就记得她名字了,还换什么人?”李青宝瞪他一眼,就闭起眼来。

“你倒懂得享受……”慕容青无奈摇摇头,笑说,“铃铛才十八岁,还在市二中读高三,来良家也是兼职,还没男朋友呢,要不师父你……”

“没那闲工,你想做拉皮条的,趁早收了心。”李青宝笑骂道。

慕容青笑了声,转身就去叫铃铛。

李青宝来的时候才是早上八点,确实太早了,慕容青也是精力充沛,才没去睡觉,以他的修为,就是一个月不睡也没什么。

铃铛却是昨夜忙得太累,现在都成了良家的头牌,那浑身上下都乏力得紧,慕容青让人来敲门,她虽不愿意,还是支着身子来到包厢里。

瞧见是李青宝,心里倒是有点讶异,这个慕容老板的贵宾,老跑这里来,而且来得这么早,那是不是看上我了?

这想法也就一闪而逝,毕竟自己是个苦出身的高三学生,跟慕容青、李青宝的阶层差得太远,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发生感情的可能。

抹上草香油,轻轻按着李青宝的肩膀,却听李青宝说:“二中十点有摸底考试吧?”

铃铛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李青宝就说:“赶得及吗?要不到时我开车送你去?”

“是摸底考试,不重要的……”铃铛弱弱地回了句。

“摸底考试也很重要,你才上高三,就旷课,学校会怎么想?”李青宝不容置疑地说,“快些按,到时我送你去。”

铃铛嗯了声,加快速度。

这回摸底考试其实说来极为重要,可铃铛读书不给力,成绩也就是普通,家境又差,不然也不会来良家做按摩师了。

这说来良家的名声在市里也不是太好的,这要传到亲戚朋友的耳中,说是兼职打工,也会被人笑话,还会投来异样的眼神。

“你是怎么知道会有摸底考试的?”铃铛突然问道。

“我也读过书,慕容说你刚上高三,这才开学没几天,一般都在一周内会准备摸底考,”平常都是高中两年都读完三年的课本,在第三年的时候就专心准备高考,十来年都没变过,李青宝打个哈欠说,“你成绩不太好吧?”

“你怎么知道?”铃铛惊道。

“你要成绩好,就会很看重摸底考了,”李青宝笑道,“你成天都在良家,成绩会好才怪呢。”

铃铛神色一黯:“二中这回的摸底考后就会分班,我可能会分到差班……”

老师为了升学率,说白了就是为了工资奖金,到高三时会再分班,将成绩好的分在一班,这一班的一本率一定是最高的,普通的分到几个班,差的又分在一个班里。

铃铛上学期虽是中等,可这回摸底考前没看书,都待在良家,也没时间看书,空了这些天,好多东西倒都忘得差不多了。

“要不要我帮你作弊?”李青宝笑问道。

铃铛愕然一呆,双手都快按得没力了,这位李先生怎么会说这种话?

倒有客人想要跟她交朋友的,也有想要跟她上床的,可从来都没想帮她作弊的。

“嘛,也不老作弊嘛,”李青宝咂咂嘴说,“这是为了分班,是事急从权,以后我看嘛,你能少来良家就少来,来了多看书也是好的……”

“可是我家里……”铃铛急道。

“你家里缺钱?那也没事,我跟慕容说一声,钱照发,以后你就保证我每回来的时候都在,唔,来之前我会打个电话,然后只要保证帮我按得舒服就行了。”李青宝笑道。

这……”铃铛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她都不信能砸中自己。

“那就这样说定了,”李青宝指着肩膀说,“快些,按完了,我就送你去二中,再把作弊的东西给你。”

铃铛听他不像是在骗自己,心里酸酸的,按得特别的用心。

坐在李青宝的宝马x5上,铃铛有点不安,这车瞧起来特别的豪华。

“喏,这就是我给你用来作弊的东西,你把它照在考试上,把这颗药丸吞下去,脑子里自然会就有答案。”李青宝将个小戒指交给她,再给了她一颗药丸。

“啥?”铃铛愣住了。

那戒指是紫金色的,一瞧就是地摊上买来的货,肯定不是正经的金戒指,还有些脱漆的模样,但实际上呢,却是一枚真正的紫金戒指,那颗药丸也是不俗的东西。

这一套玩意儿都是李青宝花了十多万在黑市上买来的,当时就想着拿来玩。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修士在门派考核的时候,做笔试时,那些小修士拿来作弊的。

不算太贵,李青宝就买了来,想要是胡海鹏能用上。

那家伙现在也常回金河大来上课,来回跑,倒是精神得很。廖菲妃、单小莲那头是不需要的,有纳虚通戒,还怕不能作弊。

铃铛戴着戒指握着药丸,她都差点要以为李青宝在忽悠她了。

正常人怕都会是这想法,可她瞧李青宝那眼睛,可真就是一本正经得很,半点都没有骗人的感觉。

要不他就是个大骗子,这骗人的经验值极高,要不就是说的都是真的。

坐在位子上,考卷发下来,班主任还过来批评了她一顿。

“你家境不好,家里状况多,又在外头打工,我能原谅你,可是今天是摸底考的日子,你都不早些来,你真想分到差班去吗?”

铃铛被说得头低低的,真是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班主任说来是很照顾她的,补课什么的都不让她参加,整个暑假都在良家做工,这事班主任自然不知道,只知道她在打工补贴家用。

“好好考。”看她那可怜样,班主任叹口气,安慰了她声就走了。

考卷发到桌上,铃铛先扫了一遍题,先将有把握的全都做了,再看其它的,大约有一半都没什么把握,心里就很是纠结。

旁边有胆大的,在在翻,被监考老师给请出去了。

还有在手上写着小抄的,也被抓了两个。

铃铛咬着牙好半天,才终于用手将戒指按下去,顺手再将药丸吞了。

“喂,这位同学,你在做什么?”监考老师跑过来说。

“我没做什么?”铃铛忙摇头。

“那你在吃什么?你张开嘴,是不是把小抄吞下去了?我就看你这同学刚才就张头张脑的到处望,肯定是写了小抄,”监考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平常不考铃铛那个班,很古板的一个人,“你张开嘴我瞧瞧?喉咙别动!”

铃铛感到那药丸入口即化,忙张开嘴。

“你……你,你这是吃了什么?怎么满嘴都是紫色的?”监考老师一惊。

铃铛的喉咙,口腔里一片紫海,像是用颜料涂了一遍。

“我就吃了一颗糖……”铃铛分辩道。

监考老师这回倒是信了,谁能吃个小抄吃成这样那可是活见鬼了。

“考评时不许吃东西。”叮嘱一句,她就走开了。

铃铛忙低头就快写起来,那先前用紫金戒指照着的地方,答案就在脑中浮现出来,像是寂静的夜空中飘浮着的水母一样,每个水母上都印着好些答案。

摸底考试到十二点结束,铃铛跑出校门,就看到李青宝倚着车门拿着瓶矿泉水在喝,眼睛却是盯在地上的蚂蚁在看。

“李先生,李先生,您的那个药真管用,我请你吃饭!”铃铛喘着气跑到李青宝的身前,玉兔乱晃着,小脸儿红红的。

“吃了那药不能吃饭,你等到下午考完再说,”李青宝说,“我等着你就想看你用没用那东西,我也没把握那东西就管用……”

铃铛脸蛋一白,李青宝就挤身上车:“我还有事,你有我电话,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吧。”

宝马x5喷着尾气一溜烟就没影了,在旁边走来个戴着金丝眼镜,造型做得跟好莱坞明星差不多的男孩。

“小铃铛,哪儿钓来的铠子?你不是贞德女神吗?唔,不,贞洁女神吗?”

铃铛瞟了眼那男孩,眼里有些畏惧的掉头就走。

“喂,小铃铛,河少找你说话,你还敢跑?”一个矮个少年喊道,“河少,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不用了,她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这女人啊,就跟打盟战一样,强攻的话,那自损八百,也没上鸟用,”河少推着镜架,笑道,“就要等到两厢情愿时,把两个盟变成一个盟,那就爽歪歪了。”

“是,河少的道理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的光彩照人。”矮少年谄媚道。

“蛋筒,别拍你河少的马屁,你河少能跟太阳比吗?”河少淡笑道,“错了,太阳能比得上河少吗?”

蛋筒忙说:“那自是不比上,河少可比太阳强多了,太阳最多就一个日,河少一天得好几日呢。”

河少哈哈大笑,往路边的冰店走了过去。

李青宝回到金河大,董科长正在召集科里的人操持彭让的追悼会,人来得没几日,也得同事一场,虽说不着调,可也不能没点表示。

彭中怀那头还在哭天喊地呢,人家苏麒麟家里都说拿出六十万来了事了,他还嫌少。

这不,转天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谁让他被钱迷了心窍,连自己儿子都想要害呢?

这事情传得整个金河大都沸沸扬扬的,那谁不鄙视他?

到头来彭让的葬礼还得要学校出面来解决,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这摆就不摆了吧?”董科长看着个年纪大些的校工说,“彭让年轻,这也没个摆头七的。”

往日要是死了人,总是要择个地方摆上三天。

原来是四十九日,几十年前就变成了七天,大部分的农村现在都是摆七天,可城里却缩短到了三天。

毕竟那请假,请客什么的,都不方便,而且城里也很少在地方可以摆。

“还是要摆一下吧?”那老校工很传统,年纪比彭中怀小不了多少,眼看也是要退休的了,彭家出这事,他也蛮伤怀的。

“就摆一天好了。”李青宝插嘴道,“在彭家住的老校舍那里摆吧?”

“那就这样,油布竹竿都有,我们现在就过去,把棚子搭起来,彭让在冰柜里也躺了几天了,每天这费用都不便宜,早摆早好,”董科长说,“摆完把人往火葬场一扔,到时骨灰就往江里一扬,完事。”

“我看彭中怀可能还是要弄个公墓什么的,学校没找人跟他谈过处理彭让的后事?”李青宝问道。

第四十章 穿这么短

“想跟他谈,他倒是不想谈,一谈到彭让就哭起来,反倒是像是我们害了彭让似的,人还不是他杀的?”董科长一提这事,就不爽。

代表学校去跟彭中怀交涉的是他,那谈了没个结果,还要受彭中怀的白眼,想来就怒。

“那我去问问看?”老校生说,“我跟老彭还是有些交情的……”

“交情怕也没用,”李青宝摇头道,“你看他杀彭让都快成神经病了,我看要不就咱们给他在野外找个野山锄个穴出来……”

锄个穴?董科长一时没弄明白,一琢磨才说:“你是说弄块坟地?”

“是这个意思……”李青宝心里才想着锄穴的事,这顺嘴就说出来了,“我家那头还是有些野山的,埋得深也不怕野狗野狼叼啊咬的……”

“那你就找个地方,咱们先去布置灵堂,”董科长骂了句,“娘的,活着是个娘炮,死了还不让人安生,这彭中怀也够能生儿子的。”

李青宝笑笑就出了杂物科,在学校里乱逛。

到商学院的教学楼前,看到苏麒麟跟了那小女友并肩站在屋檐下,卿卿我我的,旁若无人的接吻,手也不安生,背上上下乱摸,苏麒麟那手掌都快探到女孩的臀缝里去了。

瞧这也是上过床,有过真感情的了,李青宝笑着摇摇头,刚要往外走,就看到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孩带着矮锉子往里走,脚步飞快,像是在追人。

往前一瞧,就看到铃铛在往里跑。

“铃铛!”李青宝挥手喊了声,铃铛一愣,瞧见是他,喜形于色的快跑过来。

“你不是要考试吗?都考完了?”李青宝问道。

“有人追着我,我……我来找海鹏哥。”铃铛畏畏缩缩的往后看了眼。

“你找胡海鹏?他可能没来上课,”李青宝歪嘴道,“就那两个锉子追你?”

河少跟蛋筒快追上来了,李青宝的话都听到了,蛋筒立时就怒了。

“你妈才是锉子,老子外号叫蛋筒,市二中谁见了我不得跪着……”

河少横眼瞟过来,蛋筒忙说:“我遇到河少也得跪着,咱们市二中第一大少,就是咱们河少……”

李青宝笑了起来,市委书记的儿子在他眼里就跟他球似的,一个高中级别的恶少,可真不够他看的。

“你就是那个小铃铛钓上的铠子?”河少认出李青宝来。

“是他,河少,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蛋筒说着就谨慎起来,这家伙可是开x5的,不说别的,这钱肯定有一些。

“你怕个球?你没看他穿着校工的制服,我告诉你,”河少指着李青宝就说,“你肯定是帮老板开车的吧?那种醉酒帮驾是不是?别以为开个宝马x5就想吓着你河少了!”

李青宝咧嘴笑道:“你认得出我是校工?”

“废话!我大表哥就是这金河大商学院的第一大少,我能认不出来?”河少傲然道。

吵嚷得周围的人都侧目瞧过来,看铃铛、河少和蛋筒都穿着市二中的校服,就好笑的围观。这里是金河大,有中学生跑来闹事,那可是破天荒的一遭。

“你大表哥是谁?说不定我认识!”李青宝微笑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但我还是说给你听吧,你这个小校工,听着了,我大表哥就是苏麒麟……”

一说场面就静下来,足有好几秒,周围的人才用怪异的眼神瞧着河少和蛋筒。

这是商学院,别的学院可能不知道苏麒麟跟李青宝的过节,这里可是人尽皆知。

苏麒麟在李青宝手里不知吃过几回亏了,遇到李青宝都快绕道而行,这个中学生跑过来拿苏麒麟吓唬李青宝,这可是真是喜剧啊。

“噢,他啊,他在那里呢……”李青宝往教学楼屋檐下一指。

河少和蛋筒看过去,河少就是一喜,马上往那里跑。

李青宝带着铃铛趁机去停车场。

“这种破人,你不要理他就好,他要再欺负你,想要泡你什么的,你要不愿意就跟胡海鹏说,他最近手痒得很,”李青宝笑说了句,就问,“你这样的女孩,在学校经常有这样的事,很苦恼吧?”

铃铛脸蛋微红,这要是说是,那就承认追她的人很多了。

“好吧,我就当你默认了,也是嘛,你看着就是校花级的,”李青宝笑说,“市二中也很少有你这样的祸水了。”

说着,他眼睛微微一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女孩。

想着在新湖苑住了那一阵,都没遇上她,她是搬出新湖苑了还是连金河都不在了?

要遇到她该说什么?李青宝心中都没想好。

“你送我回学校?”铃铛终于鼓起勇气问。

“嗯,你别吃东西,等考完摸底考再吃,”李青宝笑着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

铃铛脸红成了一块嫁衣。

送她回二中李青宝就开车去老校舍,那里是在金河大对面的往里走,靠近河边的地方,最早是学生宿舍,后来学生宿舍往外移,就改造成了老教师老校工住的地方。

能住在这里的,大半都是在金河大有二三十年教龄,不然就是有同样长工作时间的校工。

校舍有七栋,下边极为宽敞,搭着葡萄架子,还种着些青菜萝卜,有几条水泥路,都是上世纪修的,校舍都是一律的红砖结构,倒是很有一种跟一般社区不同的氛围在。

将车停在外头就走进去,遇到几个老教授都是在摇头叹气,嘴里念叨着彭中怀的事。

想来彭中怀刚来金河大的时候,这好些教授也都是刚毕业来做老师的,几十年下来,大家身份不一样,可相处都有些情感在。

如今小的死了,老的被抓起来了,也不由得令人唏嘘。

董科长指挥着校工将棚子搭了个皱形,正在往上铺油布,看到李青宝就瞪眼:“你又跑哪儿去了?刚在科里说着要过来,快,帮把手。”

李青宝接过油布,就踩在楼梯跑到棚*油布,一挥就铺得无比合适。

棚子不大,也就是二三十平米的模样,想来祭拜的人不会太多。接着就是摆设灵堂,把照片先摆上,还摆了几个花圈,都是代表学校各个学院的,自然杂物科也有,摆得比较靠外。

还放了个火盆在照片下,香烛纸钱都是买好了的,堆在一旁。

想想人都死了,李青宝就烧了些纸钱。

董科长在另头催着殡仪馆快点把冰柜拉过来。

现在摆上,过了午夜就算是一天了,晚上再拉到火葬场放着,明天白天就能烧掉。

学校经费比较紧张,都要控制好,转头是不是要跟苏麒麟说一声,让苏家将这费用承担了?董科长还在琢磨这件事。

李青宝跑到葡萄架下去瞧两个老教授下象棋。

瞧了一阵,就知道这俩都是臭棋篓子,半斤八两,打了个旗鼓相当。没人围观自是有道理的,一看李青宝这年轻小伙子观看,两人一下就更起劲了。

棋盘上拍得啪啪作响,厮杀一时都快了起来。

李青宝顺手摘下串紫葡萄就往嘴里扔,这葡萄别说还特别的甜,跟新疆的那些日照很凶很长的葡萄产区相比都不差。

有个老教授就伸出手说:“扔几颗过来。”

李青宝笑着摘了几颗扔过去,那老教授吃下去连皮都没吐,说道:“我听说商学院新来了个教授,本事倒是不差。”

另个光头的老教授说:“嗯,听说是在剑桥教经济学的,这是回国,那个荀长权花了好大工夫把他挖过来的……”

“剑桥?哼,好大的来头,可惜啊,剑桥能教什么经济?现在欧洲都乱成一团,”老教授哼道,“这些英国人就是享着祖宗的福荫,要是二战时没有美国的话,你猜世界格局会是怎样?”

“没了美国,欧洲不定早就联合起来对抗苏联,”光头教授说,“你是教历史的,看法自然会独特些,我倒是觉得,要是没了美国,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把日本人赶出去……”

“难是难了些,没了美国没了苏联,苦自是要吃的,时间长了,倒是没后患,”老教授说,“就跟这吃葡萄一样,吃葡萄吐不吐葡萄皮也是个讲究,连皮吃,就将那天然的东西都吃下去。”

不大能听得懂他的意思,李青宝低头瞧着手里的紫葡萄,相到这玩意儿还能用来做个比喻,要是连皮吃……咳咳。

“小朋友,你咳嗽什么?”老教授侧眼瞧过来。

“这最近抽烟抽多了,有支气管炎……”李青宝胡说道。

“你抽烟?我在你身上一点烟味都没闻到,你别瞎扯淡,”老教授翻起白眼说,“是不是对我的比喻不以为然?我跟你说,我当然上课的时候可是座无虚席,哪像现在的那些晚辈,教个书,还要打考勤,一教室都坐不满,我那时可是连走廊上都站着。”

李青宝愣到,这老家伙竟然是个牛人?

“呵,你也没想到吧?这老古董当时可真是个牛人,我都去听过他的课,可说是说得诙谐幽默,妙趣横生,一张嘴能把死人都说活啊。”光头教授笑道。

李青宝刚想请教一下老教授的大名,就看到铃铛在乱转,心下一愣,算算时间,她倒是考完了,可怎么自己在哪儿,她就往哪儿跑呢?

“你眼睛在看那女娃?你是对那女娃有意思?”老教授问道。

“没那回事……”李青宝摆手说,“我没那个意思……”

“哎,害羞什么嘛?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从之常情嘛,我看那女娃也很标致嘛……”老教授等看到铃铛转过身,眼睛一下亮了,“怎样?咱们打个赌,看是我能泡上她,还是你能泡上她……”

李青宝上下打量着老教授,这家伙年纪少说也八十了,就是泡上铃铛,他那里还能用?再说了,你丫可真是个老不要脸的了,你都能做人家铃铛的爷爷了。

“他啊,当年可是金河大的一大杀手啊,”光头教授笑说,“栽在他手底的女学生少说也有十好几人,要不是他教学质量高,早就被赶出学校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我那是为了她们好,这要不多见识下男人,要出到社会,可是会很轻易被人骗的……”

草,这可是真是神逻辑了。

李青宝无语的看着这老不要脸,就见铃铛跑过来。

“李先生,我考完了,能吃东西了吗?”铃铛红着脸说。

原来她是跑过来问这个?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李青宝问道。

“我去商学院找海鹏哥,他帮我找到杂物科里,就找过来了。”铃铛说。

她饿得快前心贴后背了,李青宝把手里剩下的紫葡萄往她手里一塞:“先填填肚子,晚些我带你去吃好的。”

“嗯。”铃铛欢喜的点头。

老不要脸瞧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就说:“那个海鹏是谁?还有第三个人?”

“嗯?什么第三个人?”铃铛愕然道。

“你别理他,他脑子有问题……”李青宝指指太阳穴说。、

铃铛噢了声,老不要脸就沉声道:“你脑子才有问题,我跟你说小姑娘,我是金河大赫赫有名的大教授……”

“啊!”铃铛一下充满敬意的看着他。

“我跟这小伙子打了个赌,看我和他谁能先追到你……”

下句话,老不要脸的形象就在铃铛的心里崩溃了,小脸蛋刷地成了晚霞色,嘴里的紫葡萄差点就咽得她喘不过气。

“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老不休,这退休了,没事做,看到你,他那心思就活了,”李青宝说道,“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喂,小伙子,我老陈说过的话就是跟刻在英雄纪念碑上的字一样,擦都擦不掉的,我说了跟你赌,你不答应,我也得赌,我是追定这个小女娃了,”老不要脸气呼呼的拿出个老人手机,“说,女娃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铃铛完全吓傻了,愣在当场,隔了会儿,呆呆的要告诉号码。

李青宝拉她就走:“他是真花痴了,你也跟着犯病?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吃饭。”

铃铛心底还在七上八下的,被李青宝带到新湖大附近的大排档里,她看着李青宝熟练的点了十多道菜,忙说:“李先生,菜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

“别叫我李先生,太见外,叫我李哥,煜哥,要不叫哥哥都可以。”李青宝笑着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嗯,李哥。”铃铛心里头很欢喜的叫了声。

她也想有李青宝这个大哥,能帮她挡风遮雨,还能挡去河少那种烦人的苍蝇。

“哎,”李青宝应了声,瞧着真跟那种顶级的女明星一样的铃铛说,“你说,你长这么漂亮,没想过在暗格那种地方卖身吗?”

铃铛愣了下,神色黯下来。

李青宝示意服务员拿几瓶冰红茶上来,就说:“别怪你李哥说得直接,那好些家境跟你差不多的,又没个一技之长,好吃懒做,想着那双腿一开,钱就滚滚进来,每天还不用朝九晚五的,你就没动过心?”

铃铛咬着鲜红的嘴唇,双手搓着铺在桌面上的塑料布,说:“有人让我去做过,还有人想要包养我,说一个月给我十万。可是,我家里再怎样,我都得有骨气,不能让人说闲话……”

李青宝默默点头,骨气这东西跟感情一样,花钱是买不来的。

“听慕容说起过你的事,没说具体,你家里到底怎样了?”

铃铛一听这话,眼眶就泛红。

“我爸原来在山西做矿工,后来矿里出了事,他就被埋在了矿井下,连个尸首都没见。那时我还小,矿里只赔了二十万。我妈就用这钱去做服装生意,在广州那里进货倒腾,结果,这几年生意不好,不单所有钱赔进去了,还欠了三十万的高利贷……”

铃铛说着眼睛就一湿,要落下泪来。

李青宝拿出一张纸巾递上去:“高利贷没催?”

“原来是催了,还说要把我卖到广东去,后来,也就是几个月前,那高利贷的人好像不见了,两个月前才又出来,拿着借条告诉我妈说不用急,慢慢来就好,利息也低了好些……”

李青宝心下了然,铃铛家里肯定是问雷暗借的钱,雷暗被慕容青做掉,花了些时间才把账给整理清楚。

慕容青做事自不跟雷暗一样,真没钱的缓着也没事,反正雷暗那些账也是白得来的。

“那时我差点就要,就要铤而走险了……”铃铛弱弱地说。

这话的意思怕是就要去真的卖身做小姐了,谁知道峰回路转。

她要是知道这背后还有我的关系,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李青宝笑了笑说:“总有雨过天睛的一天,你现在做按摩师不也挺好,要遇到毛手毛脚的客人,慕容还会帮你处理,也算是有份正经工作。现在呢,我也说了,以后你就干脆做我的单人按摩师,也不跟那些客人接触,钱还一样多,慢慢还总是还得清的。”

“嗯,谢谢你,李哥。”铃铛想开了似的,一笑点头。

菜陆续上来,糖醋排骨酸甜鱼,那都是李青宝爱吃的,铃铛不喜欢,却也拿筷子夹了一块来尝尝。这种菜大半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女人才会爱的,或是吃不胖的女孩才爱吃。

但剩下的河鲜类的,铃铛却是喜欢得很。

戴着手套帮李青宝剥河虾,座位也慢慢的挪过来,旁人若是粗粗一瞧,就跟对小情侣一样。

“你妈现在做什么?”李青宝问道。

“她在间网吧做清洁员,”铃铛说,“就在附近。”

“那留着些,晚点我陪你过去看看伯母,也给她带份饭。”

“嗯。”铃铛自己都没想起,李青宝倒想得周道。

吃到七点多就八成饱了,把剩下的菜打包装了七八个饭盒,两人的食量都不大。

铃铛一说网吧名,李青宝就知道在哪儿了。

在新湖大混了那么多年,连网吧都不知道地方,那也算是白混了。

铃铛的母亲是在新锐网吧,那地方往年可是李青宝打cs虐人的主场,往往一进局域网,拿着原配手枪就开始扫人,五分钟过后,要做不到匪首,他也就没脸见人了。

想必铃铛的母亲几年前还没来网吧,不然李青宝肯定会有印象。

有其女必有其母嘛,铃铛的母亲长得也不差才是。

聊着来到网吧门外,就看个三十五六岁穿得很保守的雪纺衫,却有股说不出来的媚人气质,包裹得严实,却还是能看出胸前恨不得塞了两个大西瓜的成熟女人拿着扫把站在门旁。

“妈……”铃铛喊了声,网吧里一阵骚动,不少人都探头往外看。

这来新锐的人有一部分可真就是每天等着看铃铛来接吴阿姨下班的,嘛,就算不来接,在有些宅男眼中,吴阿姨的吸引力也不低嘛。

“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吴阿姨放下扫把跑过来,埋怨道,“怎么买这些多东西?我怎么吃得完?冰在冰箱里也要好几天工夫才能吃掉,那不都浪费了?”

“是李哥请客,不是我买的。”铃铛将李青宝介绍给母亲。

吴阿姨用很警惕的眼神瞧着李青宝,她怎么瞧李青宝都有二十多岁了,自家女儿就跟掌中宝一样,这才十八岁,又是高三,可不能交男朋友。

“吴阿姨,您好。”李青宝笑着问好。

嘴倒是蛮甜的,看着也是个正经人,可惜铃铛太小了。早恋这事,她当年就吃过亏的。

“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吴阿姨质问道。

“妈……”铃铛脸一红,就想到母亲在担心什么。

“普通朋友,”李青宝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普通场面还是能应付,“她在我朋友那打工,我听说了她的事,就想帮帮她的忙。”

“怎么帮忙?”吴阿姨皱眉道,“你能把钱还了?”

“妈!你说什么呢?”铃铛急道,拉住她妈就说,“钱咱们自己能还。”

“钱,我不能帮你们还,利息嘛,我也认识放贷的人,我估莫着,你们的高利贷就在他放出来的,”李青宝摸着下巴说,“利息全免也不是不行……”

吴阿姨一下就呆住了,有这样的好事?

她那时欠人三十万,后来借了雷暗的高利贷,利滚利滚到了一百五十万,慕容青接手后,直接砍了五十万,她还还了二十万,现在还欠八十万。

慕容青虽懂怜人,但也不是慈善家,能免到这里,已算得上是厚道了。

“我问问看吧……”李青宝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慕容青正跟赶过来的马漠在谈事,接起电话一听,就笑道:“师父,你想帮铃铛呢?还是想留着铃铛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青宝皱眉。

“她要是欠着钱,那就要在良家做按摩师,按你说的利息全免,就等于快把账勾了,她还能留在良家?良家的环境也是很复杂的。”慕容青深有意味地说。

“切了利息也还有十万,对她家也不是小数目,”李青宝靠着辆宝马车说,“一时也难还得清,她还要在良家做段时间,再说,这你不用操心。”

“那就依师父的做吧。”慕容青嘿嘿一笑,心想咱家师父不能做那事,倒是处处留情,难道想到了金丹后来个井喷吗?

走回到吴阿姨跟铃铛身边,瞧她们一脸希冀,就说:“利息免了,你们还了二十万,那就还欠十万……”

吴阿姨一阵眩晕,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她一时都承受不了,李青宝忙一把扶住她。

谁料她往李青宝这头一靠,那丰饶的玉兔就撞了他手臂一下,着实很软很重啊。

“谢谢李哥,谢谢李哥……”那还了二十万的事,只有当事人知道,铃铛没说,吴阿姨没说,李青宝自然是真的认识那放贷的人,铃铛这时眼里都噙着泪花了。

“哎,小事一桩,吴阿姨,您先吃饭吧。”李青宝扶着身子软得跟棉花一样的吴阿姨往里走。

里头那些在打机的人都一脸怨恨的瞧着李青宝,**的,老子每天就等着看铃铛一眼,你倒好,看你这架式,你都快成上门女婿了?

来到一间空下来的包房里,吴阿姨才感到自己的胸夹着胳膊窝下李青宝的手,一下俏脸泛红,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异样的瞟了眼李青宝,他才将手收回。

没心思占铃铛她妈的便宜,李青宝站在一旁说:“铃铛的功课有些问题,我看还是找个家教补补课,对她也好些,说不定能考个好学校。”

吴阿姨鬼使神差的看着李青宝问,竟然也跟铃铛一个称呼:“李哥,您能做铃铛的家教吗?”

李青宝和铃铛都愣住了。

他是新湖大毕业的,补高中的东西,有些问题,脑中忘得差不多了,可要看看书,还能找回来,不算是大问题。

只是,刚那吴阿姨不还冷脸以对吗?帮她切了利息就将自己女儿卖了?

“李哥,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家里还欠着十万,现在家教也不便宜……”吴阿姨叹了口气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工作比较忙……”说着,看铃铛也满怀希望的看过来,李青宝就叹气道,“也不是做不得的……”

“铃铛,快叫李老师。”吴阿姨打蛇随棍上喊道。

“李老师……”铃铛害羞的喊了声。

一下升格成了李老师,李青宝矜持一笑:“有我帮着补课,铃铛的成绩不用担心,就算上不了金河大,读个新湖大还是没问题的。”

打了包票,李青宝心想,大不了就帮她一路作弊过去。

吴阿姨却是喜不胜收的鞠躬感激,李青宝扶起她说:“你是长辈,鞠躬就不用了。”

她让铃铛去热饭,网吧里有微波炉,才对李青宝说:“其实我也不大,才三十二,我那时也是一时糊涂,生铃铛生得早了,说什么长辈的,承担不起啊。”

李青宝打量着她,心想她年纪倒大自己不多,看她的模样,也是可能生早了,还看着有三十三四,要是仔细打扮的话,怕也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跟铃铛就跟姐妹一样。

“我先吃饭,李老师,你再吃点?”吴阿姨问道。

“我就不吃了,你吃吧,让铃铛再吃些,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李青宝摆摆手就出了网吧。

一出门网吧里就一片嘘声,有跟吴阿姨熟悉的就跑过来说。

“那谁啊?吴阿姨,您不是很反对铃铛是早恋的吗?那人一瞧就是个花花公子,您怎么把她往火坑里堆啊?”

“就是,要是害了铃铛,您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去去去……”吴阿姨赶苍蝇一样的赶这些人,“你们懂什么?谁说跟铃铛有关系了?他不能是我的男朋友?”

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鬼似的看着她。

“都回机位上坐着去,我要吃饭。”吴阿姨瞪了他们一眼说。

铃铛万幸是没听见,要不被她妈这番话得说得晕过去。

李青宝赶回新湖苑,廖菲妃在楼上,他就没去叫她,拿起茶几上的苹果一咬,差点把舌头刺出血。

他瞧着苹果里藏着的牙签,很是无语,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廖菲妃放的。

电影院里她就生过气了,这隔夜气还没消,跟单小莲可能会雨过天睛,跟自己就没那么好相与了。

将咬断的牙签吐出来,李青宝歪歪嘴,往楼上看了眼,就见廖菲妃跟逃过街的小耗子似的,一下闪回房间里,她哪时出来的李青宝都没感觉。

心想她以前出来时总有感觉的,就算是改造体质后也不会轻成这样,难道是那云泥枝的作用?或者说是回神丹的作用?

想上去瞧瞧了解一下,走到楼上,大门紧闭,敲了几声,廖菲妃都没答复。

李青宝抓抓脑袋,心想算了,这事也不能急不是。

隔天倒是天气晴朗,可跟廖菲妃的心情没关系,她那小脸儿一直都绷着,像是李青宝欠了她十几亿似的,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一路上去金河大,都快步走在前头,单小莲跟在后面,也不去看李青宝,鼻孔朝天。

“我是得罪她,我也得罪你了?”

“我那天在电影院是考验你,谁想到你经不起考验,你那里都有反应了,你当我不知道吗?”单小莲哼道。

靠……你那突然摸下来,是个男人都有反应好不?

“你除非长得跟块面疙瘩一样,要不都会有反应……”李青宝歪嘴道。

“你……”单小莲一气,倒找不到词来反驳。

一跺脚,她就追上廖菲妃去了,廖菲妃不想搭理她,不知她说了什么,廖菲妃脖子一红,两人就冰释前嫌聊起来了。

这女人倒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李青宝摇头。

转过身就看田蟒手捧一沓的打印纸在看着,李青宝凑上去一瞧:“泡妞秘籍?你还真信阿宝的?”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人家阿宝成功了呢,你不知道,今天阿宝又要跟徐佳出去……”田蟒酸酸地说。

那徐佳也是个难得的女孩,就被阿宝给泡着了,这番茄周迅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你老待在廖菲妃身旁自然没机会了……要不我给你在商学院里物色一个?”李青宝说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你都三十多的人了,不能祸害年轻妹子。”

“这有啥的,那杨振宁还娶个比他还小好几十的呢。”田蟒说。

“他无耻,你也跟着无耻?”李青宝笑说,“这资源分配本来就不平衡了,你想啊,那些年纪大的男的都弄年轻的,那年纪大的女的也总是弄年轻的,那正经想要找同年龄的妹子的男人怎么办?”

田蟒愣了一下,才说:“那你让我找个三十多的?三十多还能合我眼的可不多?”

“咦,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我认识的一个妹子的妈……”

田蟒脸一下就黑了,都是妹子的妈了,那能年轻吗?

“你别黑脸,长得还不错,身材那是一等一的棒,不过嘛,可能下垂了些,可那也不是问题,一瞧就是个风情万种的货色。她那女儿更是妖娆多姿,当然,女儿是不适合你的……”

“凭什么啊,李哥,难道,难道你看上她女儿了?”田蟒嚷道。

有这样的哥儿们吗?把人家女儿给收了,把妈介绍给兄弟?那兄弟得多苦逼啊。

“咳,别胡说,那女孩是我的私人按摩师……”

田蟒一脸值得玩味的笑容,劈头盖脸就被李青宝打了板:“你瞎想什么?正经的按摩师,又不是技师。噢,对了,她妈才三十二岁……”

田蟒的脸色一下就更异样了:“她妈才三十二岁,那她?”

“她生孩子生得早,大概十三四岁就生下她了,她倒也有十八岁了。别说我跟她没什么,犯法的事我做不出来,”李青宝说,“她妈真不错,你要瞧见就知道了。你想想啊,你都多大了,家里还有孩子,又不是大富翁,找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什么的。那带孩子也有经验,你要找个二十来岁的,人家也没生过,你还要再生一个?带孩子什么的还得从头再学……”

李青宝的道理一堆一堆的,压得田蟒喘不过气。

“我去见见那人好了吧,李哥,你别再说了。”田蟒投降道。

“就是这样嘛,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李青宝说着就看到铃铛站在学校门外,一时愣住了。

她身穿一件贴身套裙,特别的贴,紫色的,将她那迷人的身段全都给彰显出来了,而且特别的是,她那裙子特别的短,只到大腿下一两寸,要是做什么蹲地的动作,那裙底都会露出来。

看得来往的男生眼睛都直了,她一瞧见李青宝就高兴的挥手,小跑过来。

单小莲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廖菲妃那眼神快能杀人了。

田蟒也瞪大了眼,李青宝就小声说:“就她妈……”

田蟒的心一下活泛了,这看女儿就能知娘,铃铛长这样,她妈能差到哪里去?

瞧来李哥还真不是坑人,他就盼望着能早日见到铃铛的母亲了。

“你没课吗?”李青宝问道。

“今天是复习课,我请了假,想跟李老师学习……”

那头廖菲妃和单小莲都停住了脚,听到这话,两人都是一脸不屑,就李大保镖那本事,打人还差不多,教人,那可是破天荒的奇闻了。

“那这样,你跟我到我办公室里,书带了吗?”李青宝无视两位大小姐的眼神,平静地问。

“带了,历史书……”

一听带历史,李青宝心头就是一定,他别的可能还想不起来,历史嘛,他是懂的。

“这位妹妹,你穿那么短的裙子,就不怕被人强暴吗?”单小莲突然走上来说。

“我,我就是想打扮得漂亮些……”铃铛涨红脸说。

她的想法是很单纯的,一点都没顾忌到那些强暴犯的心理。

“穿这么短,你还旷课,不是好学生吧?”单小莲鄙视道。

“你说话别这么缺德好不好?这裙子越短,节操越长,这话你没听过吗?人家就爱穿短的,碍着你什么了吗?”李青宝插嘴道。

单小莲又不是他的主人,他可没把她的情绪顾及到。

单小莲气得瞪他一眼,拉着廖菲妃就往学校里走。

“咳,咳……”田蟒咳嗽了两声,心想既然要泡铃铛的妈,也该有个由头,介绍一下认识她先吧。

谁知李青宝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带着铃铛往杂物科就走。

田蟒急得差点就跑上去自我介绍了,全亏得阿宝拉住他。

守校门的傅南看李青宝再度跟个绝色美女勾搭在一起,那女孩瞧着比廖菲妃和单小莲都嫩一截,还跟个小媳妇一样的跟在后头,低着头迈着小碎步。

他这心里就是一惊,靠,李哥就是李哥啊,名不虚传,这泡马子的手段哪里是他能比得上的。

人家这都快叫夜夜做新郎,日日穿新衣了。

羡慕归羡慕,可也不能说什么,目送着两人离开,傅南满心的佩服。

一来到杂物科,铃铛那娇弱的尤物让整个杂物科都炸锅了。

这里大半都是光棍,一下就要围上来,被李青宝赶开,都缩在一旁围观,让铃铛的小脸蛋红得跟什么一样。

董科长走上来说:“小李,你不能带女朋友到工作的地方来啊……”

“没啊,这是我学生,”李青宝说,“我是带她来补课的,有工作的时候我就去做工作,没工作的时候就教教他功课。”

“啥?”董科长愣了下,才突然想起李青宝是杂物科唯一的大学生,就了然道,“别耽误工作就好。”

李青宝挑了张书桌,让铃铛坐在椅子上,翻开历史书。

“秦始皇嘛,原来是逆门的门主,他是在赵国做人质的时候遇到逆门上任门主,号称归天剑人厉不稳,拜他为师,学兵法,治国,修真三术,才统一的六国……”

“李靖嘛,当年是修剑门的掌门弟子,结果被人击败后,拜在了修真七派中的万心派门下,学得兵法十五章,万心剑气十重,才成了一代兵神……”

“忽必烈嘛,他本来是异族,被叛出中原的草真派收为门徒,后来草真,归无两派在他,他才打破襄阳,一路击灭南李成了天下之主……”

第四十一章 怎么混到一起了

瞧着完全傻眼的铃铛,李青宝咳嗽道:“这些事你就听了就行了,下面咱们说说那课本上的事。”

董科长也在一旁听着,早就瞪大眼了,这时就插口说:“我说小李,你那什么修真的狗屁是从哪里看来的?”

“道藏真章里,那是修真一脉的宝典……”李青宝笑说。

董科长听得头都晕了,道藏他都不知道,还知道什么道藏真章呢,他摆摆手起身说:“反正也没事,你教就教这小丫头吧,我出去走走。”

在整个杂物科,李青宝隐隐是除了科长外第二大人物,别人也喊不动他,也管不着他的事。

“有事我会做的。”李青宝喊了声。

铃铛就翻到南北朝时的事问李青宝。

李青宝先考了她几题,看到南梁的时期,就说:“梁武帝是个真奇葩,这家伙好好的皇帝不做,几次三番舍身出家,又让大臣啊,国家啊去赎身,搞得国内穷困至极,反倒是肥了那些和尚。吃素也是从他那时开始的,他手下倒是有些厉害将领,有个叫陈庆之的,特别奇葩……”

“那时有名俗语,叫做‘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这个陈庆之原是梁武帝的伴读书童,之后做了一方的镇将。那时带北方的一个争权失败的王子回洛阳,就带了几千兵马,一路上遇谁打谁未逢一败,打下了洛阳,打得那时北方的第一名将尔朱荣都心惊胆战……”

“打下洛阳,由于那王子忌讳他,他才一败再败,只能只身逃过黄河,回到南梁。就是这样,在败退的过程中,尔朱荣都不敢追他。是在过黄河时遇到山洪,才死伤殆尽……”

铃铛听得出了神,刚想夸赞李青宝历史好,就听李青宝说:“后来人考究,那个陈庆之也是修真前辈,应该是修剑派的门人。别看史书让他说他不能弓马,可他一剑就能抵万军,哪用得骑马射箭。”

铃铛脑门都绿了,她说:“李老师,咱们只说课本上的好吗?”

“咳,我这也是想起一些事就说一些事,平时看的东西也杂,好,就说课本上的吧……”李青宝翻开课本,一边问,铃铛就一边答。

她的历史还不算太差,这种东西就是靠背的,可光是背,不理解,等高考过后,那就全部忘干净了。马列毛那些没啥,历史还有些好处的。

花了一早上的工夫,帮铃铛补历史,她记不太清的地方,李青宝就用说故事的方式来给她加强,几小时下来,她感觉比在课堂上练书有用得多了。

要吃中饭,铃铛才站起身,就听到刺啦一声。

李青宝眼睛一睁,看到铃铛的套裙整个被拉成了两截,露出一条白色的卡通内裤。

害羞得她忙掩着下边,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这杂物科的椅子全都是拿过来要修的,修好一般都直接送回去了,这张椅子,有两颗钉子跳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敲下去。

李青宝拿椅子过来的时候也没发现,铃铛坐下去的时候倒是小心了些,可补了一早上的课,她的坐姿早就歪了,裙角就勾在了钉子上,一起身就勾了下来。

套裙是淘宝上买的,才五十多元,不值几个钱,但她这一下走光干净,便宜了李青宝不说,这怎么出去就是个大问题。

好在杂物科里就他俩,也没别人看到。

李青宝拿出一块塑料布说:“你先围着,我去替你买条裤子回来。”

学校里就有超市,有些便宜的衣裤卖。

拿着塑料布铃铛满脸羞涩,瞧起来就是颗想要给人摘的红苹果。

李青宝心头一跳,瞧着那饱满的大腿,咽了口水,回头将门关上,反锁住了,除了董科长外,别的校工都打不开。他快步直奔学校超市去。

超市里卖女生裤子的地方,跟卖内衣的地方极近,那里打零工守在那头的学校女生,瞧李青宝走过来,就是一惊。

这校工要来买女装,是异装癖,还是有问题?

那女生一紧张,就往后退了步,差点踩在截在地上的保暧内衣上,滑倒地上。

李青宝瞥她一眼,拿起几条裤子就往收银台走。

她女生拍拍胸脯,心想,好在不是什么变态,人家是来买裤子的。

这里的长裤尺码都是匀码,那铃铛又不是肥壮的女人,穿着应当没问题。

结过账就抱着裤子往回跑,远远就看到杂物科的门打开着,心里一惊,草,董科长回来了?

冲过去,在门外就听到一声尖叫,忙冲进室内,就看到一个身高少说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女孩呆呆的看着同样震惊的铃铛。

“喂,你搞什么?跑来杂物科里来是要偷东西?”李青宝喊了声,就把裤子塞给铃铛往后头一指,“快去换。”

铃铛回过补神来,抱起裤子就缩到后头去了。

那女孩这才反应过来,瞧着穿着校工服的李青宝就说:“你带个女孩来这里,她下面还没穿东西……”

“你瞎眼了?哪里没穿,明明穿着内裤!”李青宝骂道,“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谁给你的钥匙?我明明反锁了门……”

“是董科长给的,我是体育学院校女子排球队的主力……”

李青宝这才看到那女孩穿着排球队的队服,上身是个小短袖的t恤,曲线倒还不错,相貌也还成,下身是短裤,一对浑圆饱满的长腿,跟小柱子似的。

“董科长给你的钥匙,你也不会敲门?”李青宝瞪了她眼说,“你叫什么?”

“黄晴,你带学校的女学生进来这里乱搞,你不怕我告诉学校吗?”女孩抱着手臂说。

她比李青宝高一截,几乎是居高临下在说话。

“切,她是我的学生,是外校的,人家还是高中生,搞什么搞,你要不要去查膜?”李青宝轻蔑道。

查膜?黄晴一愣才反应过来,脸上煞气一现,推开李青宝就往外走。

“你还敢推人?你别以为你那对腿长,我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再长的腿也得盘在男人的身上!”李青宝嚷道。

黄晴一顿脚,回头就说:“你男人不也是一样,再长的腿也是插……”

说着,李青宝脸上就暧昧一笑,黄晴顿时感到要就着他的话说,那就是吃大亏了。

“你这个流氓!”黄晴瞪他一眼,就出了杂物科。

流氓这话被骂得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再说瞧那黄晴的腿可真是够呛,要是从脚脖一路用手滑上去,滑到大腿,那种美妙的感觉真是想想都爽。

相貌也还算是不错,扎着马尾,虽是青汤素面的,也有种邻家碧玉的感觉,就是太高了。

这时,铃铛换了长裤出来,瞧着李青宝的时候特别脸红。

也是嘛,长这么大,也没被谁看过内裤,谁知这还就第一次补课呢,就被李青宝看了个清楚。

“你要想开些,看一眼也不会生病,更不会怀孩子,看了就看了,大大方方的,咱们就当没这回事?”李青宝问道。

铃铛忸怩的点点头。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了,今天就不带你出去吃,咱们就去食堂,”李青宝笑说,“这金河大的食堂比不了新湖大的,可也是便宜又好吃,咱们现在就得去,晚了连位子都找不到。”

铃铛又点头,反正现在李青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害羞的劲儿还没过去呢,李青宝就算是做些什么古怪的事,她怕是也不会拒绝的。

跟着李青宝来到第一食堂,这才十一点半呢,到处都是排长队的人了。

李青宝让铃铛先去占个位,自己就拿着饭卡去排队。

一站到队伍后,就看到前头有个个头极高的家伙在,李青宝就有些不爽。

这人也太碍眼了,这一站着,前头的队伍都看不清了。

“兄弟,能不能站歪一些,我看看还有几个人……”

才说着,那人一回头,两人都吓了一跳。不是那个在杂科室里顶过几句的黄晴吗?

黄晴看是李青宝也瞪眼:“你跟着我?”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长得又不好看,腿又粗,长是长呢,可再长的腿也得细才好看,要不你用你那腿来夹夹我的腰来试试?”李青宝挑衅地说。

黄晴被说得脸一红,就咬牙道:“我夹你,你吃得消吗?”

“你不夹哪知道,来,就在这里,你夹夹看,我就躺在地上,你夹吧。”李青宝坏笑着就要躺下。

黄晴怒道:“你真不怕我靠到教务处去?”

“你去告吧,我还怕你不告呢,就你这模样,还有人会为你出头?”李青宝笑道。

黄晴狠狠一咬牙,转身就往外走。

“这位校工兄弟,你调戏她,就不怕她真把你给吃了?”一个好心的学生说。

“哎,怕她什么?她不就是一个校排球队的主力,还能真把我吃了?”李青宝暧昧地说,“我实话告诉你,她就算吃了我,那我也不怕,就她那模样,能吃得软我?”

那学生笑了笑说:“我不是说那个,而是说,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她叫黄晴吧?那又怎么了?”李青宝不解道。

“她爸是黄校长,咱金河大谁不让着她,你别看她一米八六,可她长得也好,身材嘛也不错,那胸也有个c杯,臀型更好,腿嘛,人家那么高,腿也是好的。金河大个高的男生也不少,为什么都没有泡上她的,还不是因为她爸嘛。”那学生叹气道。

他个头就蛮高,差不多有一八七一八八的样子,他估计也是心想着,要不是黄校长的话,那黄晴早就该归他了。

“没事,你怕黄校长,我不怕。”李青宝笑道。

切,还不是一凡人。

打好饭菜,李青宝回头就看到几个男学生在同铃铛说话,那模样就跟是蜜蜂见了花一样。

他走过去,将饭往桌上一拍,那几个男学生就怒目而视。

“滚!”李青宝大咧咧坐下,腿就搭在椅子上,嘴上叼着根牙签,跟个土著流氓差不多。

那些男学生本来还想生气,一看他这造型,心里就是一寒。

这惹个校工不咋地,惹个流氓校工那问题就大了。

铃铛掩嘴偷笑,她可是知道李老师平时都是惹好的人,虽说人家跟良家的慕容老板都是兄弟,可还有份正经工作,那就是个品德很高尚的人嘛。

不然就是在良家做保安也比做个校工钱多吧?

不为钱,那就是为了在校园里的那种学术气氛了。

铃铛倒是想得单纯,要是李青宝知道,非笑她白在良家混了那几个月了。

“你怎么不吃猪蹄?”看她将猪蹄挑出来,李青宝就生气道。

“这个……太肥了。”铃铛小声说。

“这猪蹄全都是胶原蛋白,你白是白嫩了,可是也要补啊,这东西也没多少的脂肪,唔,你要怕胖的话,我倒有个东西。”李青宝说道。

铃铛眼睛一亮,她自打作弊那事后,就很佩服这位李老师。

他那里的东西可是层出不穷的,要说谁能拿出个不用怕胖能一直吃的东西来,那就非他莫属了。

“喏,这种药丸,你吞下去,那一个月内不管吃什么,都能让你保持现在的身材……”李青宝在怀里摸出颗蓝色的小药丸。

将廖菲妃谈悦送回家后,他可在承德又待了两天,淘到了不少小东西。

虽说未必对修士有用,可是对普通人来说,可是至宝。

像这种叫修身丸的东西,对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就跟糖豆一样,一点用都没用。

筑基期后,修士都能自我调整身体状况,除非真是不了心。

而且吃一颗只能保持一天,但对凡人来说,那吃一颗就能保证一个月了,这东西不面对凡人出售,是修真界的共识。

不然光是这玩意儿,就能让不少的炼药师发大财。

面对修士出售呢,每颗也就是五千块钱,李青宝买了一糖罐。

“真的假的?”铃铛激动道。

怕是每个女人听到这消息都会激动不已吧,这是铁铁的减肥无反弹啊。

“信我吧,我骗你干什么呢?”李青宝拿起一个大蹄髈啃了起来。

这种红烧蹄髈吃起来要直接用手抓,带着那皮一晃一晃的提在空中,那才叫带感。

李青宝啃得满嘴流油,铃铛忙把修身丸吞下,也抓起猪蹄啃了起来。

她不是不喜欢吃猪蹄这种油腻物,只是女孩要保持身材,这念头在心里,就只好推脱这东西很肥了。

一餐饭吃得七七八八,李青宝擦擦手,要将剩下的饭菜扔到垃圾桶里,就看黄晴带着傅南和两个保卫走进来。

“就是他……”黄晴冲李青宝一指就怒说。

傅南一时就为难了,黄晴跑去找他,说是有人欺负她,还占她便宜,说得很是气苦,他知道她是黄校长的女儿,这是肯定要帮她出头的,就带着两人来第一食堂,想将那人抓进保卫科教训一顿帮她出出气,哪儿猜得到是李青宝呢。

“李哥……”傅南憨笑问候。

“搞什么?带这么些人过来?是要来抓我吗?”李青宝翻白眼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家养的走狗了?”

黄晴怒道:“你一个小小的校工,你说什么?什么走狗?我是请傅南来将你抓起来,教训你这个金河大的毒瘤。”

“切,你才毒瘤,你还是子宫肌瘤……”

话说得太毒,黄晴怒着上来就要打李青宝,傅南一时没拉住她,心里暗暗叫苦。

李青宝偏头躲过她的拳头,一下将她踹倒在地,喝道:“你敢打人?傅南你这都是看到的啊,她先打我的……”

“是,是……不是,不是……”傅南左右为难。

李青宝踹黄晴时收了力,要不然他一踢能把她踹死,可这也踹得她倒在地上只能喘气爬都爬不起来。

她还好是换了身衣服,其实她要不换,排队的时候李青宝能认出来,就挑另个队伍了。

换的长袖长裤的运动服,这回被踹倒,撞翻了几个菜盘,全身都是菜油和菜渣。

“你欺负人……”黄晴气苦,却是不泪,她可刚强得很。

可她的刚强也有限的,李青宝抬腿要冲她胸上踩下去,她一下就吓得闭眼。

“傅南,带她走吧,叫她别一天想要仗着她爸是校长就想要动私刑。”

李青宝收回脚,带着目瞪口呆的铃铛出了食堂。

“你腿劲可真大……”铃铛惊叹道。

李青宝笑说:“我那还是收了力,就这种货色,我一个打十个。”

怎么说那黄晴也是练排球的,个头在那儿,手劲也有,普通人吧,就是男的都未必打得过她,可偏偏她就撞上了李青宝。

凡人再强,跟修士怎么比?

别说李青宝,胡海鹏现在都能虐她。

回到杂物科,又给铃铛补习了三四个小时,就要送她去网吧那。

照例被那些在网吧里打机的人鄙视了,吴阿姨问了铃铛补课的情况,一听说了修身丸,那狐狸眼睛就亮了,贴着李青宝就靠上来。

张开手就挽住李青宝的胳膊,胸部不停的蹭,搞得李青宝哭笑不得。

吴阿姨是徐娘老半,犹有余香的类型,模样身段都能让未经人事的男孩心动,属于典型的熟女,那铃铛的父亲死得早,她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男人。

早就呈现枯井求水的状态,李青宝怎么说也是小半个小白脸,又听铃铛说他社会成分很杂,这手眼通天,还开的宝马x5,还在金河大做校工……呃,最后两样吴阿姨没怎么想得通。

可她也有她的想法,为了不让铃铛落入虎穴,她就心甘情愿做挡箭牌了。

李青宝哪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听到修身丸的妙处,这过份热情了些。

铃铛去网吧里开机玩去了,吴阿姨就越发的热情,那软弹的身体恨不得全都贴在了李青宝的身上。

被蹭得有点受不了的李青宝说:“吴阿姨,你身材挺好的,不用吃那个……”

“我想吃些东西,这也要吃颗那啥药丸才能保持嘛……”吴阿姨很老练的一捏李青宝的屁股说。

靠!过分了点吧?李青宝无语的看着还在抛媚眼的吴阿姨说:“给你一颗也行的……”

“谢谢,谢谢李老师了。”吴阿姨惊喜道。

李青宝摸出修身丸给她:“这东西吃了后,要是吃油腻的东西多些,是越吃越瘦……”

这事都没跟铃铛说,毕竟她再瘦下去,那就看不得了。

“啊,好,好,我知道。”吴阿姨忙说。

她张嘴就将修身丸吞了下去,感到从食道到胃里都有股热流,心里痒痒的。

“让铃铛先给我按摩下吧,别玩电脑先了。”李青宝看到有关着门连窗帘都拉下来的包房就说。

“哎,好的。”吴阿姨忙说。

铃铛昨夜跟吴阿姨说了在良家上班的事,她也就是一叹,没说什么。

家里生活是这样子,铃铛又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她也无法挑剔什么。

在包房里把门关上,铃铛跑过来看李青宝闭着眼,就正要举手按上去,吴阿姨挥挥将她叫出去。

铃铛按摩的手法是跟她妈学的,她妈按的比他还地道,这手一搭在李青宝的肩上,一按下去,李青宝都没觉察到什么不对。

按了一阵,李青宝就全身放松沉浸在了按摩中,一脸的享受。

过了会儿,李青宝突然一抖,那双手沿着他的肩膀滑下来,摸在了他胸前。

还是探到衣服内摸的,搞得他一下就惊住了。

莫非是铃铛主动要做什么?这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颇大嘛……

正想着,那背上的两团玉兔好像比铃铛的还大些?

香味也……不对啊,李青宝猛地睁开眼,就看吴阿姨红着脸贴在自己背上,一脸陶醉的往下摸。

“喂,吴阿姨,你在搞什么?”李青宝惊道。

“我……铃铛她有事,我就替她帮你按,她那手法都跟我学的,我按得比她还好。”吴阿姨说道。

李青宝额角划下三条黑条,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外头一声响亮的巴掌。

“我河少要泡你,你想不答应都不行,妈的,跟我走……”

李青宝和吴阿姨都惊着跑出来,就看铃铛被河少抱着往外走,蛋筒阴笑跟在一旁,还有个满脸阴沉的少年陪在他们身边。

那少年在这大热天还穿着高领毛衣,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就跟个生了寒病的家伙似的。

网吧里群情激愤,李青宝还没冲上去就有两个少年冲过去要抢人,被那阴沉少年一抬腿踹飞到显示器上,撞倒在地。

随后就撒出一把钱,算是赔那两台显示器的,气焰极为嚣张跋扈。

剩下的打机少年都呆住了,他们也就是想要英雄救美一把,给铃铛留下好印象,要是能泡上铃铛那就更好了,可也犯不着把命给丢了,那少年一看就是个硬通货,打不软的。

再冲上去也是面包虫喂鸟,有去无回。

“你给我站住!”李青宝暴怒一喝,如雷光电闪般,一闪身就到了河少身前。

手往前一探,直接将河少的脖子捏住,把他整个都给提了起来。

蛋筒和那少年都是一惊,河少整张脸胀得通红,手自然无力的将铃铛松开,铃铛一下跑到李青宝的身后,惊魂未定的抚胸平气。

“你再动……”李青宝盯着少年一喝。

那少年心头剧震,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自己细微的动作都看得出来。

他不过是手一抖,想要拿出兵器行险一搏,谁知那把尖刺才从衣袖里滑动一下,还没到掌心就被喝住。

“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河少的来头很大,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蛋筒求情道。

那天可看到李青宝在开宝马x5的,校工那事有些蹊跷那也二说,人家这样无所顾忌,那肯定是有大来头的,河少看模样是要被他弄死不可了,还不快服软求情?

吴阿姨这才跑过来,一抱住铃铛就大哭。

网吧老板也跑了出来,先喊人把钱捡起来,就向李青宝说:“这位兄弟,手下留情些吧,我是做生意的,这门口要是死了人,我这生意也没法做了。看你跟小吴和铃铛都是朋友,给我个面子吧?”

李青宝哼一声,才一抖手将河少扔在地上。

河少大口喘着气,他那喉头还有手被掐着的印子,看得出李青宝那是暴怒之下,快用了全力了。也万幸看他是凡人,要不然这一出手就要他死。

那阴沉少年说:“你好本事,是什么来头?要说出来的话,我师父可能还会饶了你……”

“把你师父叫过来,你这小屁孩,我没兴趣跟你扯,”李青宝冷声道,“你把你那东西收回去,不然我现在就要你死。”

说着话阴沉少年的尖刺滑到了掌心,刚要突袭,被李青宝叫破,心知实力相差太远,心有不甘的把尖刺收回说:“大道朝天,大家各走一边,你碍了我们的事,那说不得日后相见,就要……”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把你师父叫出来,老子一起灭了,要没师父,你爹你妈,你全家全都出来,我一个都不会留下。”感觉着少年身上淡淡的妖气,李青宝冷冷地说。

“好,你既然要得罪我们,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河少,咱们走。”阴沉少年脸一绿,大声道。

蛋筒扶起河少跟着阴沉少年就往街边的奥迪a4走去。

瞧着阴沉少年屁股后裤子里那微微蠕动的东西,李青宝冷哼一声,这些该死的妖怪,什么时候都不安生。

“我送你跟铃铛回去吧。”李青宝轻声道。

铃铛被吓得不轻,吴阿姨也是惊吓过后脸色惨白的模样,那边网吧老板也说:“小吴,你就跟铃铛回家休息吧,网吧的事不用你管了。”

上了李青宝的宝马x5,吴阿姨才稍稍定心了些,她毕竟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也做生意,这见识要广些,铃铛也在良家历练了几个月,知道李青宝把事全揽到身上,就也定下了心。

但还有些替李青宝担心地问:“李老师,河少他们要是……”

“不用怕,他那个大表哥苏麒麟见了我都绕道跑,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倒是他带来的那个少年,你认识吗?不是那个蛋筒另一个。”

铃铛侧头想了阵才说:“好像是四中的陈惊雷……我也说不准,以前他来过二中找河少他们。”

二中的?李青宝轻笑一声,倒是她的母校啊。

“李老师,你送我们回家,那就干脆在我们家里吃顿饭吧,我亲自下厨做。”吴阿姨邀请道。

李青宝点头答应下来。

回家路上就绕到一个菜市里买了些菜,李青宝光看她买的菜,头就晕了。

话说吃了修身丸,你也不用卖命的买肥肉啊,光肥肉都买了七八斤,谁吃啊?

“炼油来着。”吴阿姨看他的脸色,就给他解释。

噢,李青宝明白了。

这金河人特别喜欢用猪油来做菜汤,猪肉的味道比菜油要好吃些,那炼油剩下的油渣也能用来做菜,算是一举两得,可不是直接用肥肉来做菜。

光吃肥肉那谁都受不了吧。

铃铛住的地方在一个老社区里,是她爸当年工作时分配的房子,不到五十平的两房一厅。她住一间房,吴阿姨住一间房。

铃铛也算是下厨房的女孩,她帮着切肉,吴阿姨就拉着李青宝参观房子。

也没啥好参观的,为了还钱几乎把东西都卖干净了,就一张能拉出来做床的木沙发,衣柜都是用的那种简易的布衣柜,好多衣服都堆出来了。

吴阿姨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拿起一件情趣内衣就说:“你瞧我穿这个好看不?”

……李青宝心想,阿姨,你也太大胆了吧?

那内衣是粉红色的,蕾丝边,连体的,还带着裤袜扣,要是穿上同色的裤袜,幻想着吴阿姨站在房间里的模样,倒真是别有一种情趣在。

李青宝想着都有些心跳加速,虽说吴阿姨年纪比他大,可也是个妖冶的成熟女人啊。

“你在想什么?”吴阿姨挑逗意味很浓的抛着媚眼说。

李青宝嘿笑一声,盯了她的胸两眼就说:“你不用挑弄我,我想什么,你清楚得很。”

吴阿姨咬了下嘴唇,骚媚的走到李青宝身前,抬头瞧着李青宝的脸说:“要不今天就留下来别走了?”

“夜里还有事,你那么着急?干太久了吧?”李青宝丝毫不让的看着她说。

“是呢,停水好长时间了,现在就缺个修水表的……”吴阿姨贴到他胸前,抚着他的脖子说。

李青宝心跳砰砰的乱成一团,吴阿姨有吴阿姨的勾人地方,这样主动的勾引他,他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妈,这样切够了吗?”铃铛突然喊道。

李青宝从尴尬中脱身出来,吴阿姨就极有风情的一含嘴唇,用手指在他嘴上划了下说:“我去做菜,你别乱翻我衣服哦。”

瞧着摇着屁股走出房间,李青宝苦笑摇头,要是刚才再继续下去,他可没把握会不能被她害惨,最后可能是他把她打晕结束吧。

听着油锅里喳喳的炼油声,李青宝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旁边的杂志看起来。

那是一本美容书,也不知是铃铛的还是吴阿姨的,翻了几页突然从杂志中滑出几张照片。

李青宝捡起来就愣住了。

那是吴阿姨年轻时的照片,模样瞧着比现在还要媚百倍,跟白媚现在差不离一个样。相貌自是不同,那相同的是眉目间的气质。

怕是白媚要是瞧见了,都要傻眼吧。

有两张还是泳装照,那身段也是绝顶的好,窄腰鹤腿豪ru翘臀,近乎就是天使脸孔魔鬼身材,想那铃铛的父亲要是怎样的人才能将吴阿姨泡到手啊。

将照片放回到杂志中,倒怕吴阿姨出来的时候,被看到自己在盯着照片看。

好在铃铛和吴阿姨直到上菜时,都在厨房里,等拿出一张折叠桌摆好,才发现家里椅子只有两张。

“摆沙发那吧,”李青宝说,“也能省张椅子。”

铃铛拍手说好,把饭桌摆好,她就坐在右边,吴阿姨坐在左边,李青宝坐在沙发,随便聊着闲话。

吃了半碗饭,李青宝突然感到桌下有只腿在撩拨他的小腿,心头一凛,抬头就看吴阿姨笑吟吟的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很深的涵义。

那腿在李青宝的小腿上上下的拨动着,就当他的腿是琴弦,而吴阿姨的腿是拨片。

李青宝想往回缩,可一缩就碰到了铃铛的腿,铃铛还以为他想做什么,羞红着脸低下头。

李青宝只得再收回来,吴阿姨那就弄得更带劲了。

她的腿沿着他的腿滑到他的两腿中间,李青宝惊得双腿一闪。

这倒好,吴阿姨的足掌直接就在他的两腿中间来回的磨蹭。

靠,要人命了……李青宝惊得突然起身道:“我,我肚子不舒服,去下洗手间。”

吴阿姨秋波一横说:“吃完饭再去吧。”

李青宝哪敢搭话,逃也似的跑到洗手间,才松了口气,低头就骂那不争气差点硬成铁棍的家伙。

铃铛浑然未觉在饭桌上发生了什么,等李青宝出来,她还说:“李老师,快吃,这菜凉了就吃不得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下回我再过来吃吧,”李青宝瞟向眼神哀怨的吴阿姨,“下回我一定来,吴阿姨,我这真有事,我走了。”

吴阿姨将他冲到门边,媚眼如丝地说:“让你留下来也不留,我那床可空荡得很呢。”

李青宝背上一寒,转身就跑。

倒不是吴阿姨不是个漂亮的女人,勾起人来更是风情绝代,可李青宝不能太无赖了,不说金丹的事,这头还帮铃铛补课,那头就跟她母亲勾搭上,那要是铃铛知道了,还不恨死他?

回新湖苑别墅,廖菲妃依旧摆着臭脸,她这回倒是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看李青宝拿起遥控器一关,就往楼上走。

“我说小李,你跟小姐这是怎么了?”唐叔问道。

唐叔心思细腻,声音又尖,年纪这么大又没结婚,李青宝好几回怀疑他取向有问题,可没证据,他又不打李青宝主意,他就不去想了。

“没什么呢,可能小姐来那啥了吧,您知道,来那啥的时候,这女人脾气是怪些的。”李青宝随口说,拿起苹果,先观察了一阵,才小心拿起水果切削皮。

带皮吃大口咬,他都不敢了,还想牙啊口腔再多久几年呢。

“不对啊,我算过日子,小姐那啥还没来呢。”唐叔歪头疑惑道。

李青宝削苹果的手一顿,看怪物一样看着唐叔:“您还给小姐算日子?”

“哎,做管家的要面面俱到,这日子肯定是要算的嘛,要先帮小姐准备好卫生巾啊,一些药啊,还要让厨房里多做些补血的菜啊,这些都要顾虑道,”唐叔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你以为做管家容易吗?”

李青宝一耸肩:“我知道不容易,可也不知道要细到这份上。”

“你不懂的,小李,小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说句冒犯的话,她跟我女儿都差不多。”唐叔感慨道。

这时,李青宝咔的一声削到了什么东西,他一看,差点破口大骂。

小姐,你耍小性子归耍小性子,牙签什么的,我也认了,靠,放铁钉,你是想我来个毁容吗?这东西要是从口腔里穿出去,那脸都不要了。

郁闷将苹果往垃圾桶里一扔,唐叔就皱眉:“这苹果好好的,又没坏,你扔什么?”

说着,他低身去捡起来:“给大毛吃也不错嘛。”

大毛被关在廖菲妃房里,它要听到,非跑下来吞苹果不可。

那廖菲妃可真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呵呵一笑:“算了吧,唐叔,那苹果里有钉子,你让大毛吃,那傻狗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啊?有钉子?这里头怎么会有钉子?”唐叔惊道,他低头去看手里的苹果。

“嘿,不好说。”李青宝眯着眼往上一看,就见个身影快速的回到房里。

……

铃铛快成了杂物科一景,好些学生没事都站在杂物室外等着,口水流满一地,董科长有些也腻味的跑出来赶人,还提醒李青宝:“这影响也不好,你要补课不能下班再给她补吗?”

翻着数学书的李青宝流汗道:“我倒是想,她也不是常来吧,平常上课也要顾着,就是有把握的课才过来,董科,要不我跟她提一声?”

看着铃铛那柔美弱弱的模样,董科长无奈地说:“你别把持不了就好,这女娃太美了,我怕你犯错误。”

李青宝苦笑一声,要是董科长知道她妈在泡自己,估计会更加无语吧。

田蟒倒是催过几次要见吴阿姨,李青宝被他催得烦了,今天来的时候就说:“不适合你,我跟实话说吧,上回在她家里,我差点被她弄到床上去了……”

“吓?”田蟒惊住了,“你不在帮她女儿补课吗?她女儿不是漂亮得跟个祸水一样吗?你连她妈也不放过,你……李哥,我看错你了。”

“靠,你让我情愿的啊?不过她妈倒真的不错,我险些就犯错误了,唉,这事也不好说,人家估计是看我太帅了,又怕女儿跟我跑,就想舍生取义,救自己女儿一命。”李青宝说道。

田蟒扼腕一叹:“这样好的女人,我怎么就没机会,李哥,你瞧我,我跟你相貌也差不多吧?”

李青宝很正经的瞧了他一下说:“是看着差不多,可气质差远了,这人啊,除了相貌身高,还讲究气质。你瞧我,一看就是读书人外加练过的模样,你瞧你自己,整一个周处大流氓,人家看到你,还不退避三舍?”

“我的气质有那么可怕吗?”田蟒委屈道。

那种血火里滚出来的气质,可真不是普通女人能承受得了的,就算是田蟒看了那泡妞秘籍,要是泡徐佳的不是阿宝,换成是他,那成功率也得打个折扣。

“听黑子他们说阿宝昨天夜里住徐佳家里了?”李青宝笑问道。

这小子进度倒快,想想都让人嫉妒啊。

“嘿,那倒是真的,没想到他也能摆脱处男身,”田蟒坏笑说,“我们原本还想着去偷看的,后来一想还是饶了他了,不然他回来非得把我们打一顿不可。”

打是打不过田蟒的,可也没必要做到那地步吧,又不是古时候婚礼时的听床。

想想古人也真够龌龊的,听床这事,就是听叫chuang吧,那新郎新婚要是知道窗外有人在,还能有干劲?

总之,让田蟒打消了对吴阿姨的兴趣,李青宝这大半个月就在帮铃铛补课,那黄晴倒也消停了,河少那头也没动静。

问过傅南,听说黄晴被她爸给教训了一顿。

想来那黄校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嘛,是你女儿狗仗人势在前,我李青宝打人在后嘛。

河少那没动静倒是怪事,李青宝想,那什么陈惊雷,名字取得吓唬人,又是半化形的妖,狐朋狗党应该有不少,也不跑过来搞事?是那河少真被自己吓着了吗?

正想着,铃铛就撩了下裙子,李青宝反应超快,就那一瞬间就看清她穿的是黑色的,嘴巴干了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

偏头往门外一瞧,看到老不要脸跟陈玄武连袂往这里走。

这俩人怎么混一起去了?那老不要脸不是说要泡铃铛吗?

第四十二章 典弄的尤物

“嘿嘿,小铃铛……”老不要脸一进杂物科就笑嘻嘻的冲小铃铛说,“好久不见了。”

铃铛脸蛋通红,那赌约可是当着她面下的,这些天老不要脸没找她,她也快忘了,一见就想了起来。

“陈老。”李青宝起身说,就看陈玄武打他手势将他唤出来。

“有几个妖族在门外,我让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要找你的,你跟他们有过节?”陈玄武板着脸问。

你在金河还没一个月就有人了?想想依陈玄武的地位,也不会是一个人来金河的。

“那些妖族惹了铃铛,想要将她掳走,我放了狠话,你放心吧,事情我会解决……”李青宝往里一看,“你保护好铃铛,我去去就回。”

“哼!既然是妖族,还是些散妖,没个庇护,也没哪个门派教导,我修剑门在,自是我修剑门出手,这事你且不用管,你回去看着铃铛吧。”陈玄武摆手道。

他一脸傲气,李青宝自不能再多说什么,那不是瞧不起他吗?只得点点头,就进杂物科去了。

老不要脸还捧着本语文书说:“这些高中的东西都教的狗屁,到了大学学的才是正经,你学也没用。”

“她学了才能参加高考,才能考进金河大,什么叫学了没用?亏你还是教授!我看你跟叫兽差不多。”李青宝嗤笑道。

老不要脸脸一红说:“倒把高考的事忘了,听说这小子在给你做家教,他那点水平怎么能做家教?我看还是我来吧,我来教你,包你能学通学透学精。”

铃铛小脸红着说:“李老师教得很好的……”

“他教得再好,能有我教得好?我当年可是人都快排到外头走廊上去了。”老不要脸很不要脸的说。

李青宝懒得理他,心里挂着外头的事。

陈玄武大步走到校门外,就看到几个靠在一辆奥迪a4前的妖族,心头冷晒,连化形期都没到也敢出来逞凶。

他是金丹修士,就算是化形期他也不惧。

推了下眼镜,走到车前,那些妖族就冷眼瞧着他。

“老家伙,你过来做什么?别挡住你雷爷的视线!”陈惊雷冷声道。

他这回带来的都是家族里能排得上字号的高手,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他推测李青宝也就是筑基中期,这回五个人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你们跟我来……”陈玄武斜瞥着眼说了一句,突然之间,陈惊雷等妖就感到全身笼罩在一股强大的压力下,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往后面走。

一路来到老校舍后的江边,陈玄武才松开禁制,这几个小妖已吓得快要跪下来了。

“您,您,您是……”陈惊雷嘴唇哆嗦着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陈玄武手一挥,像是从天空中抓下一道紫雷,握在手心中惊闪着紫芒。

“那……那……求求您,饶过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陈惊雷跪倒在地,带着剩下的几个小妖,连连磕头。

“晚了……”陈玄武冷漠的说,“不过临死前,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

他手一捏,那道紫雷像是狂风一样的卷过去,将陈惊雷等妖全都卷得无影无踪,尸骨无存。

“杀妖者,修剑门陈玄武……”

一个冷洌的声音在河边响起。

老不要脸拉过椅子坐在铃铛的身旁,听着李青宝帮她补课,总是要插几句嘴,说这里补不对了,那里补不对了,搞得李青宝直瞪眼。

“还是让我来,你的水平太臭,你教小铃铛那不是误人子弟嘛。”

“滚!别以为你是老教授我就会给你脸了,你滚远点。”李青宝骂道。

杂物科里的几位校工都很惊奇的看着这几个人,那老不要脸在金河大还是极有名望的,属于那种传说中的人物,退休后学校想返聘,他都没答应,说什么要悠游林下。

现在跑到杂物科跟李青宝争做铃铛的补课老师,那铃铛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最冏的就是铃铛她了,那老不要脸可是跟李青宝打赌谁能泡上她的,她一想到这个,心中就别扭得很。

李青宝就算了,那老不要脸可有七八十了呢,吴阿姨都才三十二,那算起来,都能做铃铛的太爷爷了。都快赶得上杨振宁跟他那老婆的年龄差距了,看着老不要脸,铃铛就很是无语呢。

“这里你说错了,司马光是北李人,什么修真一派的,胡说八道。我说你成天都看什么书呢?”老不要脸瞪大眼说,“人家是砸缸救人,在你那里怎么变成了用什么剑芒去击碎缸子了?什么是剑芒,你给我说说!”

李青宝这说着就说弯了,他很习惯的将那些听来的修真界的事说给铃铛听。

铃铛听得也很专注,都当是故事嘛,这也能调剂一下补习的气氛。

可老不要脸不干了,说故事也没这么说的,那是什么故事?那都是瞎掰啊。

“你爱听不听,你插什么嘴,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充其量就是个旁听生……”李青宝瞪眼道,“我这补课还要收钱呢,你拿钱来。”

老不要脸也是一瞪眼:“凭什么要给你钱?我出场费还没收呢,你先给我出场费。”

“你说说吧,你出场费多少钱?”李青宝把书一合问道。

“五万,这还是亲情价,你说你补一节课多少钱?”老不要脸冷笑道。

“五十万,这还是深情价,”李青宝歪嘴道,“你还得找我四十五万。”

老不要脸跳起来了:“你胡扯,你开五十万一节课,谁给你?”

铃铛还在那笑,李青宝就一指她说:“你不信问问她!”

老不要脸疑惑的看过去,铃铛就绷起脸说:“是这个价呢,李老师很贵的。”

“哇!你们合起来整我,我,我……”老不要脸嚷道,“这个赌不公平。”

“本来就不公平,你瞧瞧你都多大了,那头发都白光了,少说也八十往上了,没几年活头,你还想要泡铃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找麻烦?”李青宝冷笑道。

老不要脸抓着头好一会儿,本来不多的头发差不多全都抓下来了,他突然大叫一声就往外跑。

陈玄武正擦着手走进来,一看他这模样就喊:“喻华老兄,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我,我去散散心!”老不要脸大喊道。

“陈兄,那件事?”李青宝起身问道。

“都解决了,一根毛都没剩。”陈玄武笑道。

李青宝心下一寒,这陈护法也是个厉害角色啊,陈惊雷那些自然不是啥难对付的货色,可他下手这么狠辣,这修剑门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的。

想想就算不加入修剑门,那也不能轻易得罪他们。

不然那头还有肖戟,这头再加上修剑门,那不如自尽算了,还打什么打。

“你先补课吧,我那里还有课要上,先走了。”陈玄武看他还要跟自己说话,就笑着一拍他肩膀,走了出去。

铃铛疑惑地问:“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他问我要鱼呢,我有个朋友是做野鱼生意的,他好那口。”李青宝随口撒谎道。

好在铃铛也没深想,怕是她再能想也想不到陈玄武是去将陈惊雷那些人灭了……

河少隔了两天没接到陈惊雷的电话,觉得有点怪,陈惊雷可是打了包票,要去找李青宝麻烦,甚至要将李青宝直接给灭掉的。

想吧,上回河少被李青宝捏着脖子,都快要弄死了,他吓得好几天都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陈惊雷要帮他出头,他可是给了陈惊雷十万,让他去做这件事的。

约定的时间就是前天,可陈惊雷一时没有回信,他就着急了,找蛋筒去三中找陈惊雷,听说陈惊雷都没来上学。

河少想着李青宝的眼神,突然想到那陈惊雷是不是灭人不成反倒被人灭了?

这一想,他就急了,这陈惊雷还是带着人去的,难道那些人也全都给灭了吗?

要这搞起来,可是金河的大案,他可担当不起,思之再三,他就跟到公安局去报警去了。

一听说是好几人失踪的大案,丁芸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她一瞧见河少那模样,心中一定,铁定是狗咬狗一嘴毛的案子。

“我那天想要跟个女孩约会,被那个人捏着脖子,差点被弄死,你瞧……”都好些日子过去了,河少的脖子上还有浅浅的手印。

丁芸吃了一惊,就这状况看那人的手力倒是不弱。

“你继续说。”另一位警官说道。

“我有个朋友那天也在,被他吓住了,然后就说要带人去找他麻烦。大半个月过去,想他也没什么准备了,我那朋友前天就带人赶过去了,”河少说,“谁知两天过去了,我那朋友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这心里不安,就跑过来了。”

两天,四十八小时,也能报个失踪了,丁芸就问:“你们要教训的那个是谁?”

“开始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金河大的一个校工,还他妈开的是宝马x5,你说怪不怪?后来一查,他叫什么李玉,李青宝,对了,李青宝……”

丁芸听得一怔,就眯眼说:“你确定是李青宝?”

“我百分百确定,我特别找人去调查的,错不了。”河少说道。

丁芸起身就说:“你先继续跟这位警官交代情况。”

她走到走廊上,给李青宝打电话。

“李大真人,你又惹事了?我这里有个小子说是他派人去教训你,结果两天过去了,那些人都没有消息,是你做的事?”

李青宝没想到河少会那么孬,直接跑到公安局报案?

这连小混混都比不上啊,心里很是鄙夷了一把,才说:“那些人是来了,本来我说教训他们一顿就算了,结果有个长辈要出头,那些家伙就悲剧了。”

“……”丁芸着实无话可说。

这悲剧了的意思,就是死了连块骨头都不剩吧。

“我知道了!”丁芸把电话挂断。

她可算是知道这李青宝是连异事科都管不了的,出这种事也只怪那些家伙倒霉了吧。

刚想进去,电话又响了,是李青宝打过来的。

“他交的那些朋友都是妖族,噢,就是你们说的妖怪,全还没到化形期的,就是可能修出了一张人脸,那衣服一脱可能连胳膊都还是跟野兽一样,这也算是修真界的事,你随便敷衍他就行。想来他那朋友家里也都是妖族,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芸这才定下心来,要不然怎样打发河少都是桩麻烦事。

“我调查过了,你那几个朋友都去外地了,不信你自己回头打个电话问他们家里,好了,你走吧。”

河少傻眼了,跑去外地也能打个电话什么的啊。

看丁芸的脸色是执意要他走,他只得苦着脸出了公安局。

“啊,是小河啊,嗯,他们是去旅游了,哎,这一时没跟你打声招呼,那可真是对不住啊,那钱我找个人退给你吧。”

陈惊雷的父亲说完就把电话断了,转头沉着脸看着坐在别墅中的知交。

“小雷这回死无葬身之地,那李青宝着实很棘手,我看是快到金丹期的修士了。”

“就是金丹修士又如何?只是我们现在有事要办,实在腾不出手来。”

说话的是个头上的毛发全都是银白色,瘦削清冷的女人。

“大姐说的是,我们不算什么,大姐可是到了化形期的,小雷的事,老陈你不要着急,等我们的事办完了,回头自然会帮你报仇。”一个个头超过两米的壮汉说道。

陈惊雷的父亲微微点头,就不再催促他们了,他瞧着大姐的眼神可全是钦佩和畏惧,催也催不了她,只怕被她教训一顿,那还免不了。

李青宝那头跟丁芸通过电话,就看着坐在身边的铃铛,这是在阶梯教室,她兴致一来就想跟来做旁听生。

那些高中的课自然要是补习复习的,但是大学生的生活她也很向往,李青宝就帮她办了张旁听卡,也跟那些比她大一岁的新生坐在一起。

那些新生真就跟苍蝇见了肉似的,一瞧见铃铛那眼睛都挪不开了,坐在前头的个个回头去看,坐在旁边的,都往这里瞟。

好在李青宝特意让铃铛穿的长裤,要再穿裙子,短一些的,前头的可就占大面子了。

那一回头,都能看到裙底的风光。

但等到下课时,还是有几个长得稍帅的男生跑过来,一脸腼腆地说:“这位同学,能给我你的号吗?”

靠,连电话都不敢要,宅男才要号呢,李青宝很鄙视的瞟了他们一眼。

十月中的时候,金河换了天,稍稍冷了起来,那金河大商学院的学生大半也都换上了长裤长裙,也有那死撑要风度不要湿度,留着长腿来诱人的女学生。

凡是还穿着短裙的,只要不是长得跟凤姐一流,那都会惹得男同学纷纷侧目瞧过来。

特别是那些腿型好的,看得都流哈喇子。哪怕是上身平一些,腿好,也有个盘腿的想法不是。

铃铛的腿是极细极长的,这也是吃修身丸的结果,不然就她这些日子的吃法,那腿非变得跟野猪一样不可,不但肥,还得是罗圈的。

瞧她这天跑过来,穿着超短裙,风一吹就得飞起来,还非得按着怕走光,一手按着一手拿着个大鸡腿,李青宝就哭笑不得。

“你干脆弄条齐b小热裤不就好了,那不也能露腿,非要弄个小短裙,还要吃鸡腿,就一只手按着,你就不怕真的风吹裙起满地眼珠子?”李青宝把鸡腿抢过来咬了口说。

“我妈让我穿的,说是……”铃铛小声说,“要是能钓个金龟婿什么的,那就好了。”

咦?吴阿姨转性了?李青宝一愣,那转性也该先便宜我嘛。

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满金河大的,再有钱的富二代,也不见得有机会,我就在这里盘着啊。

“骗你的啦,我的衣服都洗了,就剩下这一条,就只能穿它了。”铃铛嫣然笑道。

相处久了,她的性格也慢慢开朗起来,不像是以前那样,说几句调笑的话就会脸红,那成什么了?机器女仆?

“噢,那去买几条吧,我带你去,不然要是风一吹飞起来,可便宜那些家伙了。”李青宝说着就带她往超市走。

金河大的超市也是个异物,别的学校就是开个超市,那卖的东西也都是学习用具,生活用品,吃的喝的,还不能卖酒。

这超市不单卖衣服,还卖情趣用品,还卖茅台五粮液,也不知那公司给了多少钱给学校领导,才开成这样的。

不过这超市在同学中可是很有口碑的,东西便宜不说,质量还不错。

附近好些的村民都喜欢到这里来买东西,直到学校进出都得用出入卡,而且还严格控制,这才让超市里来来往往的人少了些。

又是他?守在衣裤区的兼职女学生就是上回那个,她看李青宝带着铃铛过来,就是一怔。

上回差点一踉跄摔个狗吃屎,这回却是定住心神了。

“我上次没在你的房间里看过,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些东西吧……”李青宝一指那挂在架子上的情趣内衣问。

铃铛再开朗也挡不住李青宝开这种玩笑,俏脸微红说:“我妈才穿那种衣服,我才不穿。她成天就穿着那些内衣在屋子里乱逛,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青宝鼻血都快流下来。

虽说那次在铃铛的家中被吴阿姨着实的勾搭了一回,可他还是有操守的,临时就压抑住了,还逃了出去。

那吴阿姨还拿那衣服来挑逗他,也全亏得他意志坚定。

饶是如此,听铃铛说起来,都觉得很是旖旎。

“吴阿姨穿这个,咳咳,这也是大人的爱好吧。”李青宝干咳道。

那兼职的女同学睁大眼瞧着这两人,这都是什么对话啊?这都看着跟小情侣一样的,怎么说着话往她女孩母亲身上去。

难道这男的竟然母女通吃?那也,那也大不挑食了吧?

李青宝哪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带着铃铛挑了几条牛仔短裤,就站在外头等她去换,看看合不合身。

“校工同志……”女同学走上来一脸严肃地说,“你勾搭人家母女,这可是很不合适的。”

李青宝愣了下,才啼笑皆非地说:“你哪里听说我勾搭母女了?你不要乱猜好吧。”

“从你刚跟那位同学的对话中,我就听出,她的母亲跟您也有些超越常人的关系,我提醒您一句,吃就吃,但吃的时候,可要有些顾忌,别伤了人家的心。”说完,女同学就跑开了。

李青宝着实呆了一会儿,看到铃铛换好衣服出来,才回过神来。

铃铛把短裙换成了短裤,也是另有一番风味。

短裙的吸引力在于,让人随时想要将裙子掀起,看到那裙底的一抹光彩,而短裤的魅力在于,它能紧裹着臀部,起到提臀的作用,让臀部的线条份外的明显,多了一分诱人。

特别是对于那些臀部扁平的女孩来说,有更大的作用。

东亚的女孩通常臀部都比较扁,不像是拉丁系或是雅利安系或是斯拉夫系的女孩,跟非洲系的女孩更没得比,有时候就要借助于外力。

铃铛现在就跟那些走在t台上秀场里的模样差不多,只在镜子前转了几下,就把超市里男生的目光全都吸引住了。

“好不好看?”铃铛问道。

“我看合适,要不全都买了?反正是我出钱。”李青宝笑道。

铃铛不好意思地说:“老花你的钱,还是我自己出吧。”

补课费没收,还成天跟李青宝蹭饭,买些东西,还都是李青宝出钱。

李青宝虽说一直很缺钱,可这些小钱他是不在意的。

身上现在还有一亿多,不够到黑市打个转的,那左禁要再找到云泥枝,怕也是狮子大开口,没个两亿下不来。

但是平常花这些钱,加一起连三五万都没有,省这个钱,那有什么用。

李青宝一向相信能花才能赚,要抠门的节省,那省不了几个钱,还会让人说闲话。

“得了,买个超市都穷不了我,买几条裤子算什么事。”

那周围的人听李青宝这话只当他吹牛,一个校工,能买下这么大的超市?那你还做什么校工?

拿着裤子去收银台交钱,铃铛一脸喜滋滋的对他说:“我妈说晚上请你去吃饭,到时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后一句李青宝听着是不错的,前半句可就让他心头一寒,差点就落荒而逃。

看着铃铛那希冀的表情,他想找借口,可也不方便,只好说:“那就吃饭,吃完饭就走。”

“成啊,我妈还特意去买了肘子,知道你喜欢吃。”铃铛甜甜地说。

收银台的兼职同学都很羡慕这俩人,谁知道李青宝现在是一肚子的苦水呢。

开着车来到老社区里,那守门的警卫大伯,瞧着就羡慕的一叹。

谁说人家铃铛家里这几年苦了,还借高利贷被人催债呢?人家生的女儿好,长得漂亮,那还愁什么?自然有有钱人帮她家啊。

这不是,这隔几日这宝马车就开来社区一次,这老社区里可没哪家能买得起这种富华车啊。

铃铛打开门,休班在家的吴阿姨就扭着屁股过来,一瞧见李青宝就堆满了笑容,就跟那财迷看到了金元宝似的。

“哎哟,李老师,这一个多月才来,上回吃的没怎么舒服,还让你闹了肚子,我这回特意挑的菜,都是放心超市里的,政府控制的呢,包你没事。”吴阿姨说着就帮李青宝来提东西。

来这里总要买些东西的,李青宝看这吴阿姨缺脑,就特别买了脑白金。

把东西提到客厅的角落里放着,李青宝就看到沙发前摆起了一台液晶电视,32寸的led,tcl出的,也就两千上下。

除了利息,那还剩下十万,吴阿姨在网吧一个月有两千,铃铛那有一万二三,每个月能还个一万,一年不到就还轻了,这身上的担子一轻,就想改善下生活。

吴阿姨拉着铃铛在厨房里做菜,李青宝就看新闻台。

最近局势有些不好,修真界有些人也在蠢蠢欲动,可那些凡人的事,修真界也不好多管,要不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修士也会冒出来。

说不得就是一场修士大战,那跟世界大战没区别。

除非能做出超大的结界来,可那些秘法全都失传了,再说也没几个渡劫期的,或者说李青宝一个都不知道,那怎么做大结界?

看着新闻台的节目,等了半小时,菜就做好了,除了酱肘子、糖醋排骨等菜外,还有些清淡的,也不能说吃了修身丸,这一个月就吃那油腻的东西,那也非得腻味不可。

菜上来,吴阿姨把筷子一摆就笑说:“来,李老师,尝尝我的手艺,那个,铃铛,你也尝尝。”

铃铛早就嘴馋了,拿起筷子就是一夹,往嘴里一放,那边李青宝也吃了口,正觉得味道好像有些怪,就见铃铛当的一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李青宝一惊,刚要托起她,就看吴阿姨奇怪看着自己,等他目光扫过去,吴阿姨就拖起铃铛去房里。

靠,迷药?李青宝回过味来,等再抬头就看吴阿姨换上了极有异域风情的睡衣,瞧得他一时眼晕。

吴阿姨本来身材就颇像白人,皮肤也够白皙,那一换,就跟在看美国大片里的白肤美人似的,她媚笑着推开饭桌,站在愣住的李青宝身前。

“你吃了迷药都不到,身体可真够强壮的……”

说着,她双腿一开,直接挎坐在李青宝的身上,丰硕的臀部压得他那地方难受得很。

吴阿姨双手往前他胸前一按,整个身子就贴上去,吐气如兰地说:“李老师,我早就瞧上你了,今天,我这就是要霸上硬上弓……”

李青宝被她说得眼神一涣,心想是不是迷药起了作用?

吴阿姨几乎是腻在李青宝的身上,这个白净的男人,看着干净得就跟那湖里采出来的莲花一样,也没料到他的肌肉这般强壮,可真是个稀罕物。

李青宝被她脱光了上衣,她那柔荑在他的身上游走着,玉兔也近乎是没有阻隔的贴在他的胸前,那种麻痒痒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好大……”吴阿姨在他耳边低声说。

脸上醉着酡红,呼吸轻缓迷醉,像是要醉倒在他身上似的。

“你要做什么?”腰带被解开,李青宝咬牙道。

她不知用的什么迷药,竟然连修士都能迷翻,等这事了了,倒要问她要来。

“咯咯,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居然是童子?”吴阿姨吃吃的笑着,手慢慢的要下滑。

李青宝心头一颤,全身都轻轻抖起来。

那地方除他自己,一个女人都没摸过,今天竟然要被她摸了?

自己离金丹就还有一线,难道全身修为要毁在这里了?

苦楚的滋味,让李青宝无力的歪着头,看着那缓慢滑下的手掌,心里迷乱的想,她的手掌倒是很软,像是一团泡沫,要是捏在那里的话,那肯定很舒服吧?

才想着,那手掌就顺着小腹往下一滑,眼看就要滑到了……

“等等!”李青宝喊道。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那这二十多年的童子身就要毁于一旦了,要跟门规里说的一样,自身的修为更是无法保住。

“李老师,你叫住奴家做什么?”吴阿姨很是兴奋,想起了昨日看的宫斗剧,就装成妃子的模样,娇滴滴地说。

李青宝瞧她这副欠的样子,心想要不是小爷担心毁了修为,你早就被折腾死了。

“我口干,想喝水……”

吴阿姨俏眼迷离的爬上来,张着嘴说:“你想喝水吗?”

李青宝一愣,她的嘴唇就凑了上来,直接印在他的唇上。

肥厚的舌头像是寻路的草蛇,抵开牙齿就直接搅住他的舌,上下左右的打着转,轻吮深吸。

香甜的倒是不输二八佳人,那技巧更在普通的少女之上,可李青宝哪里有精神去细细品味享受,被她搅了阵,倒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只是轻喘着气。

“喝够了吗?还渴吗?”吴阿姨收回嘴,眼睛里全是要吃人的目光。

“够了。”李青宝勉强说道。

“那就来吧,李老师。”吴阿姨用膝盖一顶他那里,很是吃惊地说,“刚才只是说大,现在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大……”

李青宝心下苦笑,自家天赋哪用你来说,自己不知道吗?

“这可便宜我了。”吴阿姨媚眼如丝,抛了个眼球,就要强行拉下李青宝的裤子。

这时,就听到里头铃铛像是喉头一动,发出咕噜声。

这把吴阿姨吓了一跳,跳下李青宝的身子就去将铃铛的房门给关上。

等她再回来客厅就看李青宝在拉裤子,一怔道:“那药效就过去了?”

“还想等你办完事呢?”李青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被她强吻,差点真的上成弓,他真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想来她倒也是个娇媚人儿,年纪也没超过十岁的距离,可想着那铃铛还在房里,你就给老子下迷药,你这胆也太肥了吧?

而且你这迷药这么强,连自家女儿都迷住了,那不怕有什么后遗症?

“哎哟,这话怎么说的?我也就是一时想要跟李老师切磋切磋嘛……”吴阿姨很不要脸的说。

“……切磋你个球!”李青宝怒道。

吴阿姨指指胸部:“切这个?”

……你可真是极品啊。

李青宝说:“你那迷药哪里来的,还有剩下的吗?”

“你想做什么?你对我做什么我不会反抗,你别打铃铛的主意。”吴阿姨警惕道。

真是够了,李青宝怒火中烧:“我对铃铛没什么想法,你也是,别成天把我想成那种人。你想保护铃铛,我知道,可你也不用自己倒贴上来。”

吴阿姨怎么说也是个辣妈,听这话,咬了下嘴唇,说:“你当我愿意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谁那么好心帮我们家免了几十万的利息,不求一个回报?你当个个都是活菩萨吗?我要不舍身将你套住,你回头要是对铃铛下手,铃铛那孩子又不会拒绝人的,要是她怀上了,那我怎么办?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说着,吴阿姨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落得满地都是。

“这事,不是这么说的。”李青宝的气倒是消了一半,看她穿着内衣蹲在地上,哭成那样,倒也有些不忍。

“我对铃铛没有非份之想,你呢,也不用这样对我。”李青宝将她扶起来,她那露出的肌肤倒是极为滑腻,不输那些年轻的妹子,“你要不信,我给你写个保证书?”

“我不要你写,你瞧不起我们母女。”吴阿姨擦了把眼泪说。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们,好吧,”李青宝哭笑不得,伸手替她擦去剩下的眼泪,“你也是个美人儿,要不是我有别的原因,我今天可不会放过你。”

听他说得诚恳,可这话又让吴阿姨芳心一甜,咬着嘴唇,盯着他瞧了下,突然一把将他抱住:“那你就要了我,我都十多年没碰男人了,你不能嫌我脏……”

被她那稍稍丰腴的躯体抱着,倒有了些自然反应。

李青宝嗅着她那体香,是种淡淡的牛奶香,很是诱人,那放在哪里都是个一等一的顶级美人啊。

“你不用这样想,我不能跟你做那种事……”李青宝推她开说,“我是有我的原因,不能说,当然,我也没问题,你刚才也感觉到了。”

吴阿姨有些不开心,听到最后一句,脸上绯红。

她也是有过几个男人的,除了铃铛的爸爸,前头还交过几个男友。

想也是十三四岁就生下铃铛的,那作派能正经到哪儿去?

只是眼光高,铃铛爸爸去世后,只跟个男的有一段露水情缘,倒是真的没有再让别的男人尝过。

这瞧着李青宝年轻粗壮,才有了想法。

一半是保护铃铛,一半自己是乐在其中。

“我以后会常来,我跟铃铛不会有你想象中的发展,你也别再勾我了。我这心脏小,受不起啊,要是哪次直接挂了,你让我怎么办?”李青宝笑道。

吴阿姨红着脸说:“你以后也别叫我阿姨了,你叫我大名吧。我大名叫吴葆葆。”

“那叫你葆姐吧?”李青宝说道。

吴阿姨点头一笑,妩媚极了。

要是真的意志稍差的,这会儿就该把吴葆葆推倒在地了,说不定回头还能将铃铛给强制推翻,可李青宝真是意志不是一般的坚定。

“你那迷药哪儿弄来的?”他问。

“我从一个朋友那买的,一瓶可要五百块呢,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她突然惊叫道。

这时才想起副作用?李青宝摇头:“我去看看,可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对了,你还有剩下的吗?”

“都用光了,”吴葆葆说,“那瓶子很小,我全都倒在了菜里,一起炒了出来。”

“我给你两千,你再帮我买几瓶。”李青宝翻开皮夹拿出钱说。

吴葆葆没接:“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不要你的钱……”

“拿着。”李青宝抓过她的手,将钱塞在她的手掌里,目光扫过她胸前玉兔,舔了下嘴唇,“我去看看铃铛。”

吴葆葆瞧见他的模样,心想他也不是柳下惠,那他是有什么原因呢?想想不是自己魅力不够,就喜滋滋的跑去换衣服。

推开铃铛的房门,看她睁开眼在看着天花板,嘴在撅着。

“你都听到了?”李青宝坐在床边问。

“嗯。”铃铛转过头不瞧他。

“你是生你妈的气呢?还是生我的气?”李青宝笑问道。

他看出铃铛已经挺过了药劲,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身子还很软,起不来。

她毕竟不能跟李青宝这种修士比,那药劲还是很大的,能睁开眼,意识清楚就不错了。

想来这迷药也是有讲究的,要真想做那种事,也不能搞个死鱼吧?让那被搞的人有意识反应,却又动不了,那在做药的时候可真要有些本事才行。

“她的想法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接受?”铃铛问道。

李青宝笑道:“你真要我做你便宜干爹?你就不怕我老少通吃。”

这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正经的话,让铃铛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李老师,不许跟我胡说。”铃铛生气道。

“哎,我就是随便说说,谁有这种福气,能将你们母女都占有?那不是上辈子修桥铺路得好几万公里,那都赶上铁道部长了。”李青宝笑着说。

铃铛噗嗤一笑,又绷起脸:“你真对我妈没想法?”

有想法也不能跟你说呀!

李青宝笑了笑:“你能起来吗?能起来就起来吧,那饭还冷着呢,要再热一热才能吃,你真要我做你后爸,你也得有些诚意不是?还是你就想着做我的女人?”

“呸呸呸!我才不要呢,你那么老!”铃铛说着,看李青宝忧伤的表情,就说,“我不是嫌你老,只是,只是,我还在上高中呢。”

气氛有点小暧昧,吴葆葆在外头喊:“好了吗?快出来吃饭吧,我拿去微波炉里打一下。”

微波炉也是新买的,李青宝握起铃铛的手说:“起床吧。”

一顿饭吃得无比暧昧,吴葆葆以为铃铛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住的抛媚眼给李青宝。前头那一通保证,让她觉得李青宝可真是难得的好人了。到她这年纪,发好人卡的机会是很少的,遇到好人一般都要把握住。

那铃铛呢,都瞧在眼里,真是一通别扭,想提醒下老妈又不方便,看李青宝一本正经的吃饭,像是什么没瞧见,又觉得他有点瞧不起人,在桌下很用力的踢了他几脚。

“快吃,快吃……”吴葆葆给李青宝夹菜。

放了迷药的菜就是一道松江蒸鱼,其它的菜都没事,她也没脑残到,再拿放了迷药的菜给他们吃。

“这肘子嘛,是不错,”李青宝瞟了眼吴葆葆胸前的玉兔,心想这大肘子跟她那玉兔也差不多,说是胸前塞玉兔,也能说是胸前塞肘子不是。

“是啊,这肘子我可费了时间去炖,你没来的时候就炖着了……”吴葆葆欢喜地说,“你要喜欢,那以后没事就来咱家吃。”

李青宝点头答应,再看铃铛的神色,才稍霁了些。

心想这对母女也是奇葩,那小的不假颜色给自己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一定要推倒她,她跟廖菲妃相比还有些差距。

但那小的见老的勾搭自己,自己不受,那还觉得自己看不起老的。

这个逻辑就有点那啥了,有这样帮自己老妈的吗?

倒也不好说什么,人家孤儿寡母的活这些年也不容易。那吴葆葆也是多年旱井没逢雨露的了,好不容易遇上自己,那还不得巴着?

再说嘛,这也是自己魅力大。

吃过饭,铃铛要温习功课,李青宝就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吴葆葆在冰箱里拿出些苹果,低着身子帮他削。

那衣领特别的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是身子稍微一低,就什么都能看到。

“你又要勾引我?”李青宝皱眉道。

“你胡说什么?小声点,铃铛听到怎么办?”吴葆葆瞪他一眼说。

这瞪眼都瞪得风情万种,迷死人不偿命,典型的尤物啊。

第四十三章 任务之一

“呵呵,听到又怎样?”李青宝一笑,捏了下她的脸蛋,“你这十年怎么过来的?以你的姿色,又在商场上,那些想要占你便宜的男人不少吧?”

“还能怎样?”吴葆葆一叹,“勉力的周旋吧。以后在外头应酬,都是能躲就躲,躲不开的话,就让他们占些手头便宜就算了,别的再也不能让他们进一步了。”

李青宝很理解的点点头,商界他也混过几个月,知道漂亮女人做生意着实不容易。

不管是抛头露脸的开个铺子,还是开公司,直接跟那些老板接触,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老家伙,在那种荤色场所里见得多了还不爽,有的时候非要搞些女强人,才觉得刺激。

“我有时也用姿色去迷惑他们,说来,前几年生意失败被人骗也是我太自大了……”吴葆葆叹息道,“我遇到个看起来被我迷得七荤八素的唐叔,就放心把所有的钱,还有借来的钱都拿给他去进货,谁知道他是个大骗子,把我的骗全都骗走了。那家伙还是个土耳其人……”

“土国人?”李青宝一怔,突然就大笑起来。

里头在复习的铃铛前头的话没听到,他们说得小声,这笑声却是听到了,心想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了?

“你笑什么?”吴葆葆怔道。

“你知道土国人,埃及人,那里的男人都有种手段是什么吗?”李青宝笑问道。

“什么?”吴葆葆愣了。

“他们大半都靠骗女人为生,特别是华人。说几句话把人迷得天昏地暗的,把全副身家都拿出来给他,他们就靠骗女人的钱过生活,说来也是个悲剧,却比吃软饭更让人瞧不起。”李青宝嗤笑道。

“我那时是在土国遇到那个人的,”吴葆葆神色黯然,“我也没想到他会是那种人,我差点还把身子交给他了。”

那些人都是些**丝,就知道在本国骗人,你让他办个护照,做个飞机来华廖,他们也没那个胆量。

毕竟要是离开本乡本土,还要怕生。都快成集团了,那两国还不打击。

李青宝琢磨着背后是不是有门派在主持,这太像是以前一个修真门派的作为了。

“都过去了,你也别想,这些事想也没用。”李青宝摸摸她的脸颊说。

虽是推拒了吴葆葆的投怀送抱,但这种熟透的果子在身旁,动手动脚总是免不了的。

吴葆葆按着他的手媚然道:“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让我来猜猜……难道你是有那种病?”

“……别瞎扯。”李青宝额角垂下三条黑线。

这饭能乱吃,话能乱说的?要是传出去,李青宝还能做人吗?

“那,那我看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想法嘛,怎么就不肯做呢?”吴葆葆大胆问。

她又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女儿都十八了,有些话也就敢说的了。

“等我半年吧,半年后,我不把折腾得魂飞魄散,我李字就全过来写。”李青宝邪邪一笑。

吴葆葆听得芳心大喜,腻腻地靠着他说:“你说的,那我就再忍半年,到时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就再拿迷药来迷你,下回可就不会这样慢了。”

李青宝轻捏了下她的脸蛋:“行了,我说话算话,我还有事,这回真得走了。”

吴葆葆起身送他到门口,伸出手环着他的腰一掐说:“记得早点休息呢,以后没事天天要过来。”

“嗯,葆姐,我知道的呢。”李青宝摸了下她的脖子,笑着离开。

吴葆葆欢欣的回到沙发上,回想着刚才的事,那心里都痒成一块蚊子包了。

跑到良家,就看到外头站着一群人,心想出什么事了?把胡海鹏叫过来,他就说:“二师兄跟人打了一架,受了伤在后头躺着,这些家伙就想过来闹事。”

慕容受伤了?李青宝一惊,心想慕容青的本事不弱,能把他打伤的人,整个金河除了自己就是陈玄武了,难道他逼自己入派不成,就抽风来找慕容青的麻烦?

“不是陈玄武……”慕容青让帮他抹灵肌膏的女孩出去,摆手道。

李青宝在上回彭让出事后,就赶了一堆的灵肌膏出来,这玩意儿材料不好找,可也不到云泥枝的地步,给左禁打个电话,花了几百万,让他快递了一批过来。

还走的圆通,从京城到金河,差不多走了一通,李青宝都骂娘了。

“是个女妖,化形期的……”慕容青苦笑道。

李青宝大惊,化形期就相当于金丹修士了,这金河有化形期的妖?那怎么一直都没听说?

“你瞧出来本体是什么了吗?”李青宝忙问道。

“瞧不出来,看着像是狐妖,指不定还是九尾家的。”慕容青叹气道。

妖族有千万种,狐妖一族算是上三强之一,那九尾家又是狐妖中最强的一族,对上九尾妖族,就是普通的金丹修士都得惦量来。

李青宝起身在包厢里来回踱步,脑子不断的推想,是什么人会能请出九尾妖族来对付慕容青,是马漠吗?他抛出市委书记都程山河,自己都没放在眼里,他怕是也心里有数吧?

那要不是马漠的话会是谁?

这段时间也没得罪别的人啊……

会不会是那个陈惊雷?李青宝突然想到。

但陈惊雷是被陈玄武收拾的,那要对付也是陈玄武,怎么会突然冲慕容青下手?

“师父,你看我们是不是收缩一下势力……”慕容青忧道。

河上良家差不多统一了金河的黑道,也很是招人妒忌,虽说修士妖族不怕普通人,那还有丁芸在帮衬着,要往深了说还有廖家在。

那些凡人都会顾忌一二,可要是妖族的话,那可没有什么怕的。

而且是化形期,九尾妖族,李青宝托着下巴,半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没说话。

“不用,你做你的事,那些家伙,我会收拾。”李青宝摇头道。

慕容青看他主意已定,只得点头说:“那你小心些。”

李青宝看着他说:“你先安心养伤,我看你伤得不重,没什么大事,我让海鹏先清理外头那些想要趁机过来占便宜的家伙再说。”

慕容青点点头。

李青宝来到门外,就看胡海鹏拳头紧握,顿时喝道:“还站着干什么?清场!”

胡海鹏心头一震,大叫道:“都给我上,这些的凡人,全给我打散他们。”

守在良家的大半都是些小妖,可对付这些看着孔武有力的凡人,实在是太简单的事了。

他一喊,这些小妖全都冲了上去,一顿拳脚就将那些人全都打散了,有含忿出手的,还将人打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海鹏,把人给我拖走,别挡着做生意。”

李青宝喊了声,刚要转身往里走,就听到一阵拍手声。

“好嘛,真是有本事,堂堂的修士,竟然对一些凡人动手,这要传出去的话,你这名声可就糟糕了。”

李青宝转过身,瞧着个穿着黑风衣,一脸冷峻的男人,笑说:“我这人自小就没脸没皮,名声嘛,又不能吃,要来做什么?你这个人妖跑过来,是想要帮他们出头吗?”

那男的脸色一白,冷声道:“我来找你算惊雷的账。”

来的是陈惊雷的父亲,他也是九尾妖族的一员,只是血统比较偏,不像那些血统极正的成员,只要成年就能轻易的冲到化形期,那陈惊雷跟是他跟个鼠妖生的孩子,血统就差到万里去了。

鼠妖这个序列在妖族里属于繁殖能力超强,可本事却是超弱的。而且就像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人,很受自诩为血统纯正的九尾妖族鄙视。

陈风帆让大姐帮着出手将慕容青收拾了一顿,她也算是在做大事前帮他的一个小忙了,而他这回来想要灭掉慕容青,却没有通知大姐。

“陈惊雷……”李青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噢,就是那个小子,可惜不是我杀的他……”

“我知道不是你,可他是来找你,才被人杀的,跟你也有关联,只要有关联,我就要杀个干净!”陈风帆喝道。

那门外原来还站着些人,听到这要打打杀杀的,都跑开了,还有点胆大的想看,却也被胡海鹏让人把人拉走了。

他呢,却是一脸兴奋的站在那里,心想能看到师父出手,那可是不容易的事。

他只在上回李青宝对付他的时候,看过李青宝出手。

这个陈风帆一看,就是铁定是要对李青宝出手的了,他可是要替他儿子报仇啊。

“你不怕伤到这些人吗?”李青宝往远处一指,“去那里吧。”

说完,李青宝身如雷光一闪就飞奔过去。

陈风帆哼了声,跟在后头,这下胡海鹏傻眼了,就他的修为,想要追上去,那得要用摩托车啊。

一直奔到市郊,李青宝才停下来,背着手,转身看着勉强跟上来的陈风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个修士。”陈风帆冷声道。

“修真界跟你们妖族,也不是死敌,慕容也是我门下的徒弟,本来嘛,我以为你追得这么勉强,会知难而退,可看你的模样,那要不是把你打死,你都不会走的。”李青宝摇头一叹。

陈惊雷虽是个锤子,陈玄武也杀得过瘾,可他真没兴趣将陈风帆给杀了。

虽说杀个妖族是平常事,可真跟那位九尾妖族的人结了深仇,那梁子可不容易解了。

想来自己这边要是陈玄武肯出手,还有些把握,但不能事事都靠他啊。

要事事都想着别人,那是不牢靠的。

“废话少说,动手吧!”

陈惊雷往下一压身子,九条巨大的狐尾伸到空中,每一卷就是一道龙卷风。

这就是九尾妖族天生的禀赋,并不像修士要后天再修什么功法就能有,只是那龙卷风的大小,就要看血统纯不纯正了。

这九道龙卷风刮得地上飞沙走石,所有的垃圾都被卷到了空中,有几棵根须不深的大树都被卷得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被卷到空中一样。

李青宝笑道:“你的本事就是这样……”

“哼!”陈风帆一喝,那九道龙卷就冲着李青宝砸过来。

这远远瞧着就真跟是美国大片里的西部沙漠一样,上通天,下落地,黑呼呼的一共九道,要是人贴过去,那非得被卷得不知哪里去了。

“起!”李青宝只是冷笑一声,双手一抬。

无由生木诀!

他带着陈风帆来到这里,不单是不想要误伤凡人,而且这里是树林,到处都是草木,正适合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战斗。

无数的根须杂草快速的生长,变成一条条长长的草鞭,须鞭,冲着陈风帆就绑过去。

“开!”

陈风帆一声暴喝,就见他体内闪出数道刀光,直接将它们全都截断。

而那九道龙卷的速度也未慢,一下就到了李烛的身前。

倒是有些本事嘛,李青宝心下一晒。

往空中一抓,就看一把金剑落在他手中。

冲着九道龙卷用力一挥,如一道能劈天裂地强大金光直接将那九道龙卷给切成两半。

陈风帆这才大惊失色。

“你是金丹修士?”

“金丹?哼,我要是金丹,你还能活到现在?”李青宝突然想到件事,就笑道,“我跟陈惊雷是没什么仇,那杀陈惊雷的人跟我也不是朋友,你要报仇,大可去找那人,只怕你没有那个胆……”

“哼,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给惊雷报仇。”陈风帆深知自己不是李青宝对手,就说,“你说那个人是谁?”

“他在金河大商学院做教授,嘛,还有个身份,是修剑门的四大护法,排名第四的陈玄武……”

陈风帆脸色一变,咬牙道:“修剑门怎会出手将惊雷杀死,那陈玄武也是大大有名的修士,他跑到金河来做什么?他杀惊雷,那不是以大欺小吗?”

“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或许你可以直接找他到问,”李青宝耸肩道,“反正人我是说了,敢不敢去找,那是你的事。”

“有什么不敢的!”陈风帆说道。

“那就这样吧,你找他,陈惊雷的事跟我们再无关系,你那位大姐打伤慕容的事,先放一边,”李青宝冷笑收回金剑,“但这件事还没完。”

说完,李青宝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陈风帆瞧着空荡的树林,不甘心的收回九尾,心头想着陈玄武。

“你用这祸水东引之计,将陈风帆引到陈玄武那,是想借陈玄武的手将那九尾妖族的女人收拾掉?”慕容青皱眉道。

“差不多吧,”李青宝喝着澄汁说,“光凭打,我们不是九尾妖族的对手。”

“那你不怕陈玄武找你麻烦?”慕容青头疼道。

“修剑门还不至于那么小气,”李青宝轻笑一声,“修剑门上下那么些金丹修士,也不会怕这几个九尾妖族的人……”

慕容青连忙摇头:“这九尾妖族跟别的妖族不同,他们大半都是天妖一类……”

所谓天妖就是靠生殖扩大种族的妖族,根本就没有修炼而成的九尾妖族。

“这样的话,他们的凝聚力就特别的强,一个妖族出事的话,整个妖族就会倾巢而出……”

李青宝惊道:“那九尾妖族有多少人?”

“几千年前的修妖之战,杀得也差不多了,现在也就一两百人吧,不过,大半都是化形期,或是化形期以上的妖族……”

慕容青的话,让李青宝手脚冰凉,这要搞不好就是一场大战。那修剑门还不把自己恨死了?

“不过,那陈风帆算是外系,只要那大姐不出头,不被陈玄武杀掉,唔,陈玄武能不能杀她都是回事,那就没有什么大事。”慕容青托想酒杯说,“要不,师父你跟陈玄武提个醒?”

李青宝微微点头,把人坑了,那也得告诉别人一声不是。

可连下来的七八天,那陈玄武像是消失了似的。

跑到荀长权的办公室里问,荀教授正泡着苦丁茶,一见李青宝就热情的给他泡了杯。

“这茶清热解毒,你喝杯看看。”

噗!李青宝快吐出去了,胃一阵痉挛。

“我说这苦丁茶也太苦了吧?这是茶还是黄莲呢?你喝着没事?”

“哈哈,”看李青宝这模样,有把柄在他手中的荀长权很舒心的一笑,“我喝真没事,这茶挑胃,一般人喝不了。”

那是,我连人都不算了,我都受不了。

“对了,我想问下那个陈玄武陈教授,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他?”

“他啊,他到西江调研去了,有个课题在西江。”

李青宝想成那个女人,想她倒也离开西江了,那陈玄武跑到西江去做什么?

“谢了。”

告别出来,李青宝就开车往西江跑。

廖菲妃现在基本不理他,那保镖的事也交给田蟒了,肖戟那些人还没要跑到金河来的意思,金河还是很安全的。

来到西江,李青宝就找些瑶人问有没有看到陈玄武。

这里是瑶寨,那陈玄武就算是穿长袍,或者是穿西服,都是很扎眼的。

问了好些人,都说没看到,反倒是用异样的眼光去看李青宝。

上回来就知道瑶人这比较讨厌外面的人,李青宝只得再三的告罪,回头来到镇上继续打听。

既然陈玄武不是上山去的,这西江还有什么值得来的地方?难道他真是要做什么狗屁课题?

堂堂的修剑门护法,真会研究什么课题,那可真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快到太阳落山,才听到陈玄武住在一家客栈里。

这种客栈可不是古代的客栈,大半都是收留背包客的,屋子外头修得跟古代客栈差不多,里头却是席梦思空调马桶样样具全。

这间客栈是叫你来客栈,外头梁柱看倒真是有些历史了,都被虫蛀了好些,又做防白蚁,再上了油漆才能再住人。

木板都呀呀作响,跑到登记台前问陈玄武。

那台后的瑶妹抬眼就说:“你是他朋友还是谁?”

“我是他朋友……”李青宝说着,那瑶妹就瞪眼说,“你跟他是朋友,怎么不知道他是叫陈白水,不叫什么陈玄武?”

靠,还用化名?你妹的,我哪能猜得到?

“他啊,是个逃犯,我是赏金猎人,你知道赏金猎人吗?就是专抓通缉犯赚赏金的……”

李青宝说着,那瑶妹眼睛就直了。

“你真是赏金猎人?”

“如假包换啊,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间房里,我把他抓下来,也给你分一些。”李青宝笑道。

“他住在二零二号房……”

李青宝转身就往楼上去,瑶妹喊道:“记得分钱给我啊。”

赏金猎人也信,铁定不是玩网游玩残了,就是连续剧看多了,还是都看的国外的。李青宝踩着随时都能断下去的木板往楼上走,心想这客栈是不是故意的,其实踩着木板还是很结实的。

但那些声响却不时的发出来,或者是做了些处理吧?

李青宝猜想,要不就在木板下塞了些发声音的东西,就像是整蛊用的器具。真要是踩不稳,那要是来住的人出事了,客栈也赔不起啊。

来到二楼,就看到客栈外头就临着西江,江风吹来倒是舒服得很,那是在天热的日子,可现在是十月了,风吹来就点冷。

瞟眼看去,下边还有些人拿着钓竿在垂钓,这西江是不禁这个的,其实钓鱼钓不了多少,禁的是电鱼,毒鱼。那对河里的鱼可是有致命性的。

来到202号房,李青宝就听到里头有呼吸声,心想陈玄武倒是没有藏住呼吸。

手按在门上,用瑶妹拿来的门卡一插,手一拧把手就将门推开,接着就呆住了。

就看标间里一张床空着,被子叠得整齐,另一张床上玉体横陈,躺着个标致的少女,穿的是鱼网状的白蕾丝小裤裤,上身不着一物,双腿夹着被子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到了枕巾上。

靠!这不是陈玄武,陈白水住的地方吗?

那女孩突然睁开眼,一声尖叫:“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别叫,我是公安部的便衣!”李青宝一声低喝,板起脸。

女孩一下被吓住了,要说公安局人家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公安部都出来了,那普通人谁能不被惊着的?

“我,我做什么了?”女孩抱着被子,挡在胸前,哆嗦着说。

“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呢?那个叫陈白水的!”李青宝把门轻掩上问。

那叫声叫得特别的惨烈,估计外头都听到了,那瑶妹怕是要跑上来,得快些问出陈玄武的下落才行。

“你是问陈老师吗?”女孩小声问。

“咦,你叫他陈老师,你是金河大的学生?”李青宝诧异道。

这陈玄武是真来做课题的?还带着女学生住一间房?这女学生还裸睡?你妹的,你真能享受生活啊

“不,不,我是陈老师的助手,我今年刚毕业。”女孩忙说。

这要跟学生发生什么那都是丑闻,要是跟助手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前头有个杨振宁挡着,也没人会说什么。

“你叫什么?陈玄武哪里去了?”李青宝听到楼梯里的脚步声忙问道。

“我叫柳春,他到青柳镇做考察去了,我跟他没什么的,”女孩辩解说,“他犯了什么事?我可能知道一些。”

李青宝板起脸说:“那还不快交代?你要做个从犯吗?”

柳春吓了一大跳,从犯,那要看犯的什么罪,反正都是打八折的事。

要是杀人的事,那连八折都没得打,她忙说:“他带我来这里,就是要调查一个人家家里的古董……”

李青宝愣了一下,古董,那和想的不一样。

可是古董嘛,这修士去查古董,一般都不是古董,那都是法宝。

难道那陈玄武在青柳镇发现了什么法宝?就带着这个叫柳春的女孩过来了?

“你跟陈玄武真没有什么关系?那你怎么裸睡?是要睡给他看吗?”李青宝厉声道,“一个女孩家做这种事,你还有羞耻心吗?”

这时瑶妹已经上来了,她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这一幕。

“我还以为你耍流氓,我都忘记了,这房里还有个女孩,”瑶妹拍着胸口说,“听你说的话,你还是个正经人。”

“我老正经了,”李青宝厚颜无耻的自夸,“别说是这柳春,就是比她漂亮百倍的女孩摆在我眼前,我连碰都不会碰……”

“漂亮百倍都不碰,你是有问题吧?”瑶妹翻着白眼说。

……李青宝无语的指着柳春说,“陈玄武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吧?给我穿起衣服带路。”

“是,是,同志。”柳春缩在被子里就穿衣服。

那内衣还扔在床下,她伸出手瞎子摸鱼抓了半天都没抓到,瑶妹跑过去替她捡起就说:“你不是正经人吗?换个衣服也不能出去等?”

“我得站在这里等,要是她跑了,那算谁的?”李青宝歪歪嘴说。

瑶妹一想倒真是这个理,也就抱着手臂,像是警察一样的盯着柳春。

好一阵才换好,柳春揭开被子,穿的倒是干净得很,一瞧也能算是系花级别的美人。

瑶妹心下赞叹,就说:“你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要跟着那老头做坏事?真是的。”

柳春脸一红,也不知怎么反驳,看李青宝招手,就小快步跟上去。

瑶妹看到门外李青宝停着的宝马x5就羡慕说:“做猎人真这么容易赚钱吗?”

柳春狐疑的瞧过来,不是公安部的人吗?什么时候又变成猎人了?

“这是朋友的车,好了,谢谢这位同志,柳春,上车。”

李青宝忙把瑶妹打发走,要再说下去,那穿帮了可不得了。

“我看着你有点面熟……”柳春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就说。

“我这相貌也就是个大众脸,你看得面熟,那也是正常的。”李青宝笑说。

他心虚得很,在商学院里他也算得上是个熟脸孔了,就怕这柳春认出来。

等愉快开到青柳镇,柳春突然叫道:“你是李青宝,你是校工篮球队的那个李青宝!”

“是我……”李青宝心里早有打算,脸一沉说,“我是公安部的卧底。”

柳春一下气就泄了,本想着是被李青宝骗了,还想找回场子呢,谁知人家还有层身份在呢。

“你真是卧底,有没有证件什么的?”柳春问道。

“你傻啊!卧底告诉你就不错了,你还要看证件,给你看了证件,我还怎么卧底?”李青宝骂道,“我来抓陈玄武那是顺带,我真的任务,你别想打听出来。”

柳春被骂得噎住了,傻傻地看着李青宝。

心想也对,要不然一个校工怎么能开得起宝马车?

“在哪一家,你给我指出来……”李青宝在镇中心开着车问。

“是在靠西边的那一排,请,请李,同志开过去。”柳春说。

李同志?李青宝心下好笑,脸上板着说:“你可以叫我李局。”

柳春肃然起敬,局长来卧底啊,这任务肯定很了不得,说不得是个大案要案。

“李局!”

“嗯,我说你这个小同志也是的,你怎么能跟陈玄武睡一个床嘛,你也不怕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你呀,你这是对人家耍游戏啊。”李青宝装得老成的说。

柳春脸红了,她喃喃说:“其实陈老师很好的……”

“再好也是能做你爷爷的人了,”李青宝大声道,“你就不能找个同年龄的吗?”

柳春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听他这样说,才说:“我找不到呢,那些同年龄的有钱人,谁能看上我?”

“你不找有钱人不行吗?”李青宝无奈道。

“不找有钱的,现在房价那么高,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套自己的房?”柳春苦苦的笑说。

唉,这都什么事嘛,李青宝歪歪嘴:“要不我匀个几十万给你?让你买房?”

柳春愣住了,这位李局是那么好的人?几十万说拿就拿出来的?

“我,我不能拿您的钱。”一下连称呼都用您了。

“哎,路见不平,撒钱相助嘛,”李青宝笑道,“看你也是苦出身,也不要你回报什么的,以后呢,我要观察陈玄武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柳春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李局,您让我做您的线人?您给我的是线人费?”

“差不多吧,你要这样想,也成。”李青宝笑道,“话说我问你一句,你跟陈玄武睡了吗?”

柳春脸红红的乱摆手:“没有,真没跟陈老师睡过。”

“没睡还好,要睡了,我可得瞧不起你了,这钱也得打半折。要不这样,你看好房子,我看那房子多少钱,直接给你买下来。”李青宝笑说。

柳春心里激动得跟看到亲娘从坟里爬出来似的,就想跟李青宝握手。

“把手缩回去,我开着车呢,握手,你想握哪只?”李青宝打趣道。

他心里可是住着个员外的,看到女孩嘴上就胡说八道。

柳春俏脸绯红,瞧着那是越来越是迷人。

“到了吗?别跟我谈着谈着就过了……”李青宝问道。

柳春往那前头一指,说:“就是倒数第三家。”

李青宝一瞧,嗬,那门楣不大,还摆着两头石狮子,都快把门都夹成一条细缝了。

把车靠边停车,就看前头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就问:“那是陈玄武的车?”

“是,陈老师真有本事,一来金河就买了辆奥迪车。”柳春还有些花痴的说。

“那不是他的钱,”那是修剑门给他买的吧,“得了,确定他在这里了就好,我进去,你等着吧,还有,你别一心向着他,我都说了,你是线人,你得向着我,向着李局知道吗?”

柳春连忙点头:“我懂了,李局,我是您的人。”

李青宝一笑:“又没上过床,什么我的人,胡说八道。”

柳春羞涩的一低头,李青宝就推门走进去。

屋里的格局倒有些小四合院的味道,墙角是爬山虎,往前一些有个葡萄架,还有个井在院子中,另一面墙下种着些花,各式各样的都有。对门的正屋掩着门,里头传出些说话声,另外的两间屋子倒没什么声响。

瞧屋门跟梁柱,比那你来客栈好不了多少,都是有些年岁的了,风吹雨刮的,要不是刷了油漆,那更不成样子。

“东西不能给你……”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

“我算是买,我给你一千万,还不够?”这是陈玄武的声音。

隐隐含怒,看样子,这谈得不怎么样。

“一个亿我都不能卖,这是我哥留给我的,我妈临死前将它留给了我哥,是我家里的祖传之宝……”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要是有一千万,你还能继续读书,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难道不守着这破箱子的好?”陈玄武劝道。

屋里沉默了一阵,李青宝皱了下眉。

这陈玄武倒也是的,人家不卖就别买吧,法宝这东西也讲缘分的,强求来的不美。

“我不要钱,我守着这几间屋子,我自己种菜种稻子,我能活下去……”那脆脆的声音再度响起。

听起来她是个女孩,而且年轻得紧,说不定比铃铛还要小。

李青宝更不爽了,你陈玄武好歹也是修剑门的四大护法,放在修真界都是有地位的,强悍的金丹修士,你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

强买强卖?那都成什么了?

这要传出去,你修剑门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吧?

“你才十二岁,你种田你种菜,你瞧瞧你这双手,跟城里的女孩比起来粗糙了多少?难道你就不想上学,不想平平安安的不用为柴米油盐犯愁?”陈玄武笑道,“有一千万,你知道能做多少事吗?风水兄,你不劝劝你侄女?”

还有第三人?李青宝一惊,他连那人的气息都没觉察到。

“哼,我这侄女的事她自己能做主,陈兄,你不要想我帮你劝她。”风水口气极冷地说。

陈玄武一叹:“难道非要让门主过来你才肯松口?”

“他来做什么?”风水冷笑道,“当年要不是他,我妹妹也不用逃到青柳来,这事还没完,我不找他算帐就算了,你还要来夺这口箱子?你真当我水门是无物吗?”

李青宝脑子嗡的一响,水门?这些人竟然是水门的人?

水门在五百年前是跟修剑门齐名的大派,后来跟修剑门一战,死伤殆尽,几十年前就几乎没了消息。

谁能想到水门的人会跑到金河青柳镇来?

那口箱子想必不单是法宝而已,而且关系极大,陈玄武才屈驾跑到这里来,想要将箱子买下来。

“哼!水门再强,现在也是强弩之末,我拿一千万是小瞧了你了,五千万怎样?这口箱子水门也用不上,不如卖我修剑门一个人情,这人情自然以后会还的。”陈玄武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卖,不卖,打死我都不卖,”小女孩喊道,“你走,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这时屋里一下沉默起来,李青宝思索了一下,突然走上去。

他一迈步,里头的人就感觉到了。

“是谁?”风水喊道。

陈玄武也看向门外,隔着门,他只能瞧见个模糊的身影。

“烛门门主李青宝……”

“啊,是烛门的人?”风水一怔,推开门就看到李青宝抱拳站在原地。

“擅自过来打扰这位老兄跟陈护法的事,我先告个罪,”李青宝笑着往屋里一指,“能进去谈谈吗?”

“进来吧。”风水点头说。

烛门的消息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了,风水心想,不过烛门的人一向很正派,有他在,陈玄武也不敢强行拿走箱子。

走到屋内,光线较暗,但李青宝还是瞧见个大眼睛的漂亮女娃娃坐在一口古朴的箱子上,扎着两条长辫,好奇的看着他。

“李老弟,你来这里做什么?”陈玄武不悦道。

这事本来极为机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的风险,这李青宝也不是个能控制的人,门主又极为看重他,杀人灭口也做不来。

“你杀的陈惊雷父亲叫陈风帆,是九尾妖族的外支,他有个叫大姐的老大,应该是血脉正统的九尾妖族,慕容青跟她交了手,惨败,我是过来通知你这件事,谁知找不到你,就一路跑到这里来了……”

陈玄武神色一变:“九尾妖族又出现了?”

风水也是一脸凝重:“李兄可是能确认是九尾妖族?”

“我那徒弟本来就是妖族中的青狮一族的,既然同是妖族,自不会看走眼,”李青宝微笑道,“我还跟陈风帆交过手,他直接用出了九尾天赋。”

“你可杀了他?”陈玄武问道。

“没有,让他跑了,这家伙实力也很强。”李青宝叹气道。

陈玄武脸微微沉了下来,九尾妖族的厉害他跟慕容青一样,了解的差不多。

这要是对付不慎的话,那大打起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九尾妖族在金河现身,我水门也是要管一管的,”修真界再闹,那对妖族,只要不是顺从的妖族,都会蜂涌而上,不打得妖族死个干净,都不会回头,“陈兄,我看这箱子的事,先缓一缓吧?”

陈玄武不甘的瞟了箱子一眼,这也是他来金河的任务之一。

用修剑门门主的原话是:“把箱子带回来,要是带不回来,把你的头带回来。”

“我看就这样,”李青宝说道,“陈兄,他们现在找你找得紧,是不是先回去做做准备?”

滋事体大,陈玄武也只得说:“那我先回金河,李老弟,你也早回去做做准备。”

“我知道的。”

看李青宝不肯走,知道他要跟水门的人说话,也不知会说些什么,陈玄武也只有抱拳走了。

“水门门主谭风水。”

第四十四章 有骨气的多

原来姓谭,那这女娃娃。

“这是我侄女,”谭风水迟疑了阵说,“轩辕菲。”

“轩辕?她跟修剑门主是……”这个姓比较少,李青宝错愕道。

“说来那是她的爷爷,但是,”谭风水苦笑道,“当年要不是他阻拦,我妹妹也不会死在青柳镇,他爸爸也不会死在京城。”

倒是个苦命的孩子,李青宝轻叹一声,伸手摸着轩辕菲的脑袋说:“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你很有骨气。自己种稻种菜,你手还黑成这样,真苦了你了。”

“切,我那是骗他的,李叔叔,你瞧。”轩辕菲一擦手,就看那层黑色粗糙的皮肤全都消失了,露出是跟玉石一样晶莹的肌肤。

“哈哈,李兄,你也被菲菲骗到了?我水门现在人丁单薄,可有我在,怎么可能让菲菲下地干活,她不上学那是将初高中的知识全都学完了,”谭风水笑道,“她现在在自学经管课程,咱们修士也不讲究学历,只要学到东西就好。”

……李青宝无语,瞧着眨着大眼睛的轩辕菲,没好气地说:“你这个鬼灵精。”

轩辕菲坏笑着吐吐舌头。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李兄,咱们就摆上桌子喝一杯?”谭风水说道。

“那敢情好,我在门外还留了个人,我去看看。”李青宝走到院外,看到柳春走了,想必是陈玄武将她带走的。

坐在院子里喝着轩辕菲泡的野茶,比那荀长权的苦丁菜清香百倍,她陪着李青宝说话,说那茶倒是她亲手种的,茶种是从福建那拿来的。

“茶种拿来后,她又改造了一下,我这侄女可是个能人啊,这要长大了,那可真不得了。”谭风水很自豪的说。

“水门倒也好长时间没听到消息了,谭兄,恕我直言,水门现在情况怎样?”李青宝夸赞了轩辕菲两句就问。

“唉,说来也伤心,水门到我这一代,也就剩下三人了,除了我跟菲菲外,还有我家里那位,她在岭东,暂时回不来,不然倒还能多个人陪李兄说话。”谭风水叹道。

“我烛门也是小门小户,我做个门主,门下收了三个徒弟,”李青宝也是深有感触地说,“修剑门倒是想要吞了烛门,我是抵死不从,差点跟他们冲突起来。”

谭风水一听这话,大有同命相连的感觉:“李兄也是有骨气的,他修剑门以势压人,真要将我水门,将你烛门逼急了,咱们就找几位高手跟他们理论。”

“高手?他们上下那么多的金丹,找高手也没用,再说,唉,我还在筑基后期……”

李青宝被他提到伤心事,脸就苦起来。

金丹什么的,他无所谓,他在意的是烛门那狗屁门规。

那也太折腾人了吧,不到金丹,不能人道,这就不人道啊。

想着义父慕容停做了一辈子的童子,想想就让人发指啊。

“我都到筑基后期了呢,我舅舅可是金丹修士,大叔,你真差劲。”轩辕菲边啃着鸡爪边说。

李青宝毛毛的看着这小萝莉,你妹的,你才十一岁就筑基后期,还让不让人活了?

“哈哈,菲菲说的话倒是真的,哎,李兄也不用介意,这金丹不金丹的,也都是看缘分的事。”谭风水大笑道。

李青宝这才想到为何陈玄武不来硬的,他怕也没把握摆平这谭风水吧。

从青柳镇出来,想给柳春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罢了,不知陈玄武会不会把她做掉,以陈玄武的狠辣,这倒不是没可能的事。

口有些干,路过家超市把车停下,买了瓶水再回来,差点把李青宝吓了一跳,就看柳春头发散乱得跟梅超风一样,在后座上呆呆的发愣。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你没跟陈玄武走?”李青宝问道。

柳春看到他才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地喊:“李局……”

李青宝一身恶寒,她叫李局还像是叫上瘾了,可这戏得做全套,也不能说她什么,他就绷着脸,一派正气地说:“你别哭,有什么事,李局给你做主。”

“那个,那个陈玄武出来的时候,脸色好吓人,像是能把人吃掉,”柳春抹着眼泪哽咽说,“我吓得躲到一旁,他还往那里看了眼,我更是吓得魂不守舍,等他走后,就跑到车上躲起来了……”

李青宝心知那陈玄武怕是早就发现她了,只是那宝马车是锁着的她怎么上来的?

“我有个表哥,偷,偷车很厉害,我也学了些……”柳春不敢看李青宝,人家是李局,谁知会不会把表哥给抓了。

李青宝心想没想到这小助教还有这种技能。

“上车吧,我也要回金河,送你也回去吧。”

柳春感激的连连点头,她就坐李青宝的车回了金河大的单身教师宿舍。

李青宝想想就去找慕容青商量今天遇到的事。

“水门?他们也出现了?”慕容青一听就是一惊,“那陈玄武跟九尾妖族的话……”

“修剑门也不会太怕九尾妖族,我也跟他提了醒,那他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要打要杀,由他们来。”李青宝沉声道,“你就好好养伤,别的事你不要多管。”

“是,师父。”慕容青说了声,就晒然道,“我这伤也养得七七八八了,那个九尾妖狐也没有太下狠力折腾我……”

“你得小心,谁知那个大姐会不会掉转头再过来?”李青宝说,“我现在在想那口箱子,按那谭风水的意思,和陈玄武的态度,那箱子可能是轩辕菲的父亲留下来的。”

慕容青一怔:“那就是说原来那箱子就应该是修剑门的东西?”

“那倒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轩辕菲的父亲或母亲夺来的,从别的地方夺来的……”李青宝说。

各种可能都有,但那陈玄武顾忌谭风水,就没有来硬的,那是能肯定的,而那谭风水的实力也能肯定不输于陈玄武。

要有轩辕菲在一旁帮手,陈玄武还更不好办。

要是那箱子里再有什么厉害的东西,那顾忌就更多了。

“师父的意思是想要将那箱子给夺过来?”慕容青猜想道。

“夺倒不必,我想见识一下那箱子里的东西,那谭风水口风紧,我也没办法让他张嘴。”李青宝回想谭风水的态度,自己出来算是帮了他的忙,可就是帮这个小忙,他也不必要把这种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那他不要冠上脑残的头衔了吗?

“要想法子偷过来吗?”慕容青兴奋的问。

“偷不来,那谭风水是金丹修士,实力强得紧,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一门说不定就完了。”

得罪修剑门再得罪水门,那跟自杀无异。

“那就先看看再说吧。”慕容青无奈道。

“我倒也就是这个意思,”李青宝笑说,“真要动手自然要叫上你,你也不会闲着。”

慕容青笑了起来,他受伤是受伤,可那心里可想着多动动,要不老对付那些凡人,也真够没意思的。

回别墅里住了一夜,隔天想去找陈玄武,想必他也回金河了,要对付九尾妖族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肯定还要排兵布阵,心里有些成算才能等那位大姐来。

一回到杂物科,就看董科长一脸犯愁的模样。

“小李,你可来了,许愿池那里出事了……”

许愿池是在商学院教学楼前的小树林里的一个池子,面积超大,比那些什么罗马啊,雷克雅未克啊,那些欧洲名城的许愿池都要大上三四倍。雕着个金河大创办者的雕像,这位可是当年极有名的学者,教育家。

在他的基座上,还雕着一头石龟,传说要想不挂科,就要拿一块钱的硬币,扔到那石龟的头上,只要能砸得中,那就能不挂科。

这年代久了,池子里什么样的硬币都有,自然一开始是不会扔一块钱的硬币的,最初是扔硬板,袁大头也有人扔。

“有个学生跑到那里想要把硬币给捞起来,谁知那里面很深,淤泥又多,他一头就栽在了池子里,还把那雕像给磕破了,这学校正准备找人修呢。我就想咱们杂物科是干什么的?那找外头的人,花那钱还不如让杂物科来修,钱咱们就要一半,拿来吃顿饭也就够了……”

李青宝无语的瞧着他,这种事是能揽下来的吗?

那修补雕像可是很专业的活,一定要那些雕工来做的,这不是修个椅子,焊个铁栏杆的事,看你那样子,肯定是在李主任或者甚至是校长级的高层前夸下了海口。

这科里的人又低着头,不定都去试过了,看到我来就想让去?

“这事我干不来……”李青宝摇头。

“哎呀,小李,就是修个雕像嘛,你是咱们杂物科里的一把好手,那修补东西的水平是杠杠的,要说谁能修得好那个雕像,我看就是你了。”董科长急起来了,“你要修不好,以后请假我都不批了。”

李青宝哭笑不得,我请假都找李主任去批的,你拿这个威胁我有用吗?

可科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地说着,李青宝一看大家都吃瘪了,也不好意思再推却,就说:“我去试试看,也不一定就能修好,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

“你肯去就好,就好。”董科长笑逐颜开地说。

李青宝就拿着工具跑到许愿池前,就看密密麻麻的围了好些人,有几个身材特别高大的女生在人群中极为突出。

“让让,让让……人都救走了,还看什么热闹?”

李青宝喊着挤过去,就看黄晴穿着裹臀长裤站在池边正跟几个一看不是模特队就是排球队,甚至有可能两个队都有份的女孩在说话。

黄晴一瞧见他,那白眼就翻了起来。

被李青宝教训了一顿,回头找老爸都没把他给开了,这心里就将他给恨上了。

“你来做什么?”黄晴问道。

“没看到吗?那二货把雕像给弄破了,我这是来修雕像,我倒是要问你来做什么?那人都送到医院去了,你在这里还呆着?是想看什么戏?”

这些围着的学生都想看杂物科的人来修雕像的惨状,都等着看这种戏呢。

黄晴眼珠子一转说:“你能把雕像修好?”

“我哪里说我能?我说我来看看。”李青宝瞪她一眼,转头就去看许愿池。

就看池里插着好些胶水鞋,不用问那都是杂物科的人留下来的。

也有可能是来救那个二货的医护人员留下来的,站在池边才知道,这池子少说也有一米五六深,那里面全都淤泥,泥跟水面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

这一踩下去的话,那人要是矮一些,都能把鼻子给盖过去。

这种地方跟那沼泽也没啥两样了,下面的泥层不会变硬,反倒是因为上面全都是水,都会泥得跟肉松一样。

“我跟你打个赌,干不干?”黄晴问道。

李青宝坏笑一声,瞧着她那对长腿说:“干!”

这话说得特别暧昧,旁边的男同学都哄笑起来。

黄晴吃了亏,那眼神就恶狠狠的:“你要是能将雕像修好,我随便你对我做什么……”

那些哄笑声更大了,黄晴长相普通,可她长得高,那腿也长,谁不想弄个高个女孩来玩玩?

“那要是修不好呢?”李青宝微笑道。

“那你就跪下来给我磕头,叫我三声黄奶奶!”黄晴傲然道。

哄笑声稍停了些,个个都看着李青宝,看他敢不敢答应。

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说是黄晴这种傲慢的女孩,就是遇到主席,也不能说跪就跪啊。

“我答应你!”李青宝瞧了她半晌才说。

四周的学生都拍手叫好起来,这场戏看来更加的热闹了。

“你们大家做证!”黄晴指着周围的人说。

李青宝笑了笑,跳到许愿池里,那本来应该一下就沉下去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只下沉了大约十多公分,就没沉下去了。

大家都呆住了,黄晴也是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雕像被弄坏的地方是只手臂,说来只是手臂被弄断了下来,只要接好就行了。

雕像是铜做的,想要修好,也不是做不到。

但这许愿池太大,想要接焊枪什么的,都需要很长的接线板才能做到。

李青宝跳上石龟,将手臂举起,先用身体挡着,用云火诀将手臂内侧的铜全都熔了,再快速的将手臂按在断裂的位置,就看他手力拧了一下,固定住,再松开手,那手臂竟然就真的复原如新了。

黄晴傻住了,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在场的人这么多,总不能赖账吧?

“趴在地上,把屁股翘起来……”

黄晴想耍赖,李青宝也不坚持,最终两人来到一间废弃的教室里。

她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将那全是灰尘的窗帘都拉了下来,才咬着嘴唇,四肢着地的跪在地上,臀部翘着老高。

李青宝拿出一根柳条,那玩意儿就藏在纳戒中,黄晴根本想不到他会拿出工具,就有点傻眼,可还没等她将扭过去的头转回来,那柳条就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让你傲……”

啪地一下,黄晴被抽得全身一抖,眼睛就唰唰地下来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她爸手心里的宝,家里又是书香门第,虽不像是廖菲妃那样富贵,可也是吃喝不愁。就是到了排球队,仗着身高,那也是主力中的主力,教练对她都份外的看重,训练,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她哪里被人这样教训过,一下委屈起来,眼泪就没法憋了。

“弹性还挺好,我摸摸看……”

李青宝伸手要摸上去,黄晴吓得往前连爬几步,回头就怒道:“打一下就够了,你还想怎样?”

“赌约可是随便我怎样,这只是前奏而已,怎么?你想毁约?受不了了?给我爬回来!”

李青宝厉声一喝,黄晴吓得花容失色,她可真就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校工,胆子肥成这样,看他人倒是不胖啊。

委屈,苦楚,满肚子都是,可赌约就是赌约,她还是认账的。

爬回原地,手掌和膝盖全都是灰尘了,这本来就是废弃的教室,也不知多少年没用过了,除中间这块空着,其它的地方都堆放着课桌椅。

啪!

又是一抽,黄晴的臀部也跟着抖了几下。

还别说,运动员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臀部也特别的紧。

“我说你好好的跟我赌什么,这下又觉得委屈了,那我要是输了,我不更委屈吗?”李青宝说,“你就那么想我跪下来叫你黄奶奶?”

“我输了就是输了,你说这些风凉话干什么?你也是个变态,没用焊枪就将手臂接好,你怎么做到的?”黄晴心头还悬着这个疑惑。

“那是我秘密,这种是家传的东西,能随便说吗?屁股,用力的翘起来,再高一些。”李青宝喊道。

已被羞辱得快想要自杀的黄晴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也只得高高的撅起屁股。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双手按在了臀上,惊得她想要跳起来,可那手的力量特别的强,压得她别说跳了,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那手还极无赖的用力一捏,黄晴闺怒难当,破口就骂:“你这个臭流氓,你在干什么?”

李青宝邪笑道:“我只是看看一只手掌能按得住一边屁股没有……”

“你去死!”黄晴大骂道。

李青宝轻笑一声,将手收回,黄晴就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冲上来就想踹他。

李青宝手一探一拉,就将她的长腿给抓住,往后一拉,直接滑着从小腿摸到了她的大腿上。

就跟个金鸡独立的仙鹤似的,黄晴连站都快站不稳,被李青宝摸得脸红成了猴屁股。

看也差不多了,给个傲慢的女生一个教训就够了,李青宝松开手说:“行了,你走吧,今天的事就算完了……”

“没完!”黄晴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没完?那就等着下回继续吧,李青宝笑笑。

他虽是想教训她,可她那腿和臀部的弹性可真够惊人的,也许真就是长期运动的结果。

特别是练排球的,这需要时常的跳跃,这身体一跳,那小腿大腿和臀部都要用力,自然手臂也得用力才能打球,可手没摸过,李青宝也就不太清楚。

黄晴哭得梨花带泪,她性子太要强,不然她那些朋友七嘴八舌的劝一劝,那赌约就可能不作数了。

她哭出来,那些在教室外围观的也听到了一些声音,心想这校长女儿可吃了大亏了,也是该,谁让她平常那么跋扈。

不过,她那身子还是不少男生觊觎的,也有小部分人在恨李青宝。

**的,我们这些大学生还没得手,你这个校工就搞上了?有点先后顺序好不好?

“晴晴,别哭了,要不找黄叔叔去?”黄晴的朋友劝道。

“不找,我不想被人说闲话。”黄晴把眼泪都抹干说,“我自己要找个机会收拾他。”

李青宝等了会儿才出来,外头的人还没散完,有的男生就用杀父之仇的眼神看他。

“我得罪你了?欠揍呢?”

嗬?这还是校工?这不跟外头的黑道流氓一样了?

把人都吓走,李青宝才回杂物科,没想到陈玄武老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陈教授找你呢,要和你探讨学术问题……”董科长羡慕地说。

……你这理由也找得太瞎了吧?

李青宝几乎要跪下来了,跟校工讨论学术问题,那外头人听了会怎样想。

“你跟我来吧,关于量子纠缠的理论,我有些新的发现……”

……你是教物理的吗?

李青宝没话说的跟在陈玄武的身后,两人走到鹰嘴山才停下来。

“你说的那个九尾妖族,我找人查过了,没有她的线索,你的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陈玄武拿出把团扇轻轻摇着。

这可是十月十一月了,您还扇风?

“没有,你查查陈风帆,不定能找到那个女妖的下落……”

陈玄武转身盯着李青宝说:“陈风帆也不知到哪儿去了,要是他想替他儿子报仇,应该直接过来找我,而不是消失,除非是这些九尾妖族在做什么大事!”

大事?最近金河的大事,除了你去要水门的那口箱子还有什么大事?

“会不会是那女妖将陈风帆给按住了?”李青宝分析道,“你想,那女妖既然向慕容青出手,又没将慕容青杀了,这就是留了手,给了我们一些面子,不想把局面搞僵。那陈风帆过来找我,估计是自己的主意,那女妖要知道,自然会有所动作……”

这番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陈玄武也微微点头,却是深深的盯了李青宝一眼说:“他来找你,你就说人是我杀的?李老弟倒是好计策……”

李青宝很光棍地说:“我打不过那个女妖,也惹不起九尾妖族,再说人确实是你杀的,要是我动手,也没必要把人杀了,吓唬吓唬把人赶走就行了。修剑门人多势众,也不用怕他们。”

陈玄武见他这样光明磊落,倒也无话可说。

“我要对付那女妖想想倒是有五六成把握,那剩下的九尾妖族,可就要靠你的人了。”

陈玄武有陈玄武的计较,既然祸事已经上身,那就要从中搞些好处才是。

来金河门主都指定要将李青宝带回去,李青宝要入修剑门那是铁板钉钉的事,要相惦他心甘情愿,就得给他一定的压力。

烛门是惹不起整个九尾妖族的,要有这个压力在,说不定李青宝就会带着烛门投到修剑门的怀抱里来了。

算盘打得叮当响啊。

“那没问题!”李青宝拍胸口说,“陈兄都出了大头,我出个小头也是应该的。”

陈玄武点头说:“有李老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青宝哪里会中他的计,他有他的算盘,李青宝也有李青宝的算盘。

从鹰嘴山下来,陈玄武就回学院去了,他还得上课,李青宝也往商学院那头跑。

老远就看到单小莲和苏麒麟那极品小女友走在一起,粗一看他还以为自己眼光了。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一块儿的人怎么会在一起?

苏麒麟打廖菲妃的主意打不着,又打单小功的主意,可都被打了枪的。

跟那小女友走得近,就不怕顺带着跟苏麒麟走得近?

“喂,李大校工……”

保镖是不能说的,校工倒能称呼一下。

“嘿,单小姐……”李青宝笑着问好。

廖菲妃跟单小莲表面和好,背地里可还有些别扭,跟李青宝那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单小莲问。

“我这准备回科里。”李青宝瞟了那一脸好奇的端详着自己的小女友一眼,就说,“苏麒麟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啊……咦!”小女友愣了下。

她跟苏麒麟在一起后,大半称呼苏麒麟的都叫苏少,也只有廖菲妃、单小莲这种不把苏麒麟当回事的才会直呼其名,李青宝只是个校工啊。

“你问苏麒麟干什么?”单小莲白他一眼,就拉过他说,“最近廖菲妃还是不跟你说话?”

“她不放苹果里放鞋钉就算不错了,昨天夜里她在我床单里放图钉,也全靠我警醒,要不然你现在就要去医院看我了……”

李青宝苦笑着说,廖菲妃不跟他说话就算了,还成天玩阴的。

“我劝了她,她也不听,说你就是个下人,我想想也对……”

……听到电话响,李青宝就忙走到一旁。

“苏大调查员?”

“别贫嘴!”苏淑想起李青宝的模样,嘴角就含着笑,可一想要说的事,脸一下又沉下来,“你跟水门的人是不是接触过了?”

“咦,你们消息倒灵通。”李青宝愕然道。

“水门那口箱子,异事科和龙组都在盯着,a队也有人在守着,你一出现,人家就认出来了,我好心跟你说,也算是警告你吧,别打那口箱子的主意,不然后果很严重。”

苏淑的口气很严厉,这反倒让李青宝好奇心起。

“柳春!”

李青宝站在门外一喊,正在阅览室里看书的柳春吓得浑身一颤,转头就竖起手指在嘴唇上,小跑过来:“李局。”

“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叫我李局,叫我李哥就行。”李青宝板着脸说。

柳春一个立正:“是的,李哥。”

“放轻松一些,我找你是有事要办。”李青宝脸色一缓说。

柳春心情也放缓了些:“李哥,你有事就说,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不是要紧的事,先问问你,那陈玄武今天有什么动静?”李青宝问道。

“他都在学校里,中间有半个小时不知哪去了,他现在是在,”柳春拿起手机看了眼说,“第二阶梯教室。”

“你还在他手机里装了gps?”李青宝一愣道。

“是,我怕我要有事不在他身边,他跑了那要误了李哥的事,就麻烦了。”柳春赧然道。

没想到这个小助教还是挺给力的嘛,也知道用先进的科学技术,不像有的修士,那脑子就跟米糊似的,除了法术和灵气,别的都两眼一抹黑。

“很好,很不错,你很有潜力,”李青宝表扬了一句说,“我打算再去青柳镇一趟,你跟我走。”

柳春兴奋的把书放回桌上,跟在李青宝的身后就走。

出校门时傅南快吓出冷汗来了,草,李哥也太威风了吧,这带出来的女人数目一张手都数不清,听说早上还把黄校长的女儿都给办了。

瞧人家这实力,那可真是不能比啊。

上了车,柳春坐在副驾上,就不时用眼去瞧李青宝,开出学校,她才问:“李局好年轻啊。”

“哎,我这也是得到了上级的关照,才这么年轻就能做局长,你要努力也不是不行的。”李青宝笑道。

柳春一下这心就燃烧起来,做小助教哪有做局长有吸引力?

怎么说都是公务员,还不是一般的公务员。

“那天我闯进房间里,倒是把你看了个精光,有些对不住你啊。”李青宝道歉道。

想也就是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柳春这心就砰砰作响。

她跟陈玄武住一间房,那陈玄武跟个木头似的没啥表示,要不要抓住这个李局长呢?

“不过也怪,你长得也不差,那身材怎么扁平瘦呢?”李青宝说道。

柳春脸一下黑了,她是相貌还成,身材也就是腿稍长些,腰稍细些,别的地方就乏善可陈了。

“哎,不说这个,我这回去青柳镇,还是去那家,你在外头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古怪的人,你就记下来。”李青宝说道。

带她来,不带慕容青胡海鹏来,李青宝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不管是异事科、龙组还是a队都不会对普通人下手,就是修士和妖族都有一定的底限,轻易不会对普通人动手。

要是慕容青过来那就二说了,是烛门的人又怎样,龙组还有些讲究,a队那帮变态可顾不了那么多的。

苏淑要知道她才警告过,李青宝掉头就带柳春过来,她非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

终于来到轩辕菲家门外,把车停稳,柳春就说:“我知道李局是想让我放风,我保证我能做得好。”

“加油。”李青宝拍拍她的肩膀笑说。

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应答,李青宝就干脆的翻墙入门。

脚才落地,就一道极阴白色的电光刺来,冲着就是李青宝的左肋,他反应极快,一翻身,先闪过电光,再就一张手将金剑握在手中,左手一横,运起无由生木诀。

那些角落花盆里的花全都跳动起来,一下快速生长,冲着那攻击者就过去。

“烛门之主倒是有些门道……”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在李青宝的眼中看到的是个身穿棕色风衣,跟中东恐匪一样用头巾蒙着脸的人。

身材不算高,跟李青宝差不多,身型搞是很巨大,整个往横里长的感觉,手握一把白色短剑,一站就有种所向披靡的气势。

这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你是哪个部门的人?”李青宝喝问道。

“部门?”棕衣人一皱眉,就笑起来,“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哼,你把轩辕菲怎么了?”李青宝冷着脸问。

“你说那个小女娃?我可打不过她,我来是想要找那口箱子,哼,可能是昨天陈玄武来的时候惊着他们了,这倒好,他们把箱子藏了起来……”

“死!”

李青宝突然一声暴喝,数道青光从地上飞起,那些潜伏地上的植物全都冲天而起,冲着棕衣人就捆去。

“雕虫小技!”棕衣人冷笑一声,白剑一舞。

就见数道剑芒闪过,那些植物全都被砍成了两截。

李青宝早就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借剑舞之机,和身往棕衣人冲去,金芒大盛,整把金剑变成了一个巨锤。

“来得好!”棕衣人大叫一声,白剑舞得快跟马达一样了。

就听一声巨响,金芒撞上白芒,两人往后都是一个倒退,弹出十多米远。

李青宝直接撞在墙上,而那棕衣人也不好受,倒在的是年久失修的梁柱上。

那屋子都一阵摇晃,落下许多沙石碎瓦,砸在那棕衣人头上倒没什么,看情况那屋子都撑不了多久了。

“哼,烛门倒有些真本事,可惜,我不想跟你打下去,择日再斗吧。”棕衣人一声冷哼,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跳了出去。

李青宝也无心再追,用无由生木诀先将梁柱顶住,才松了口气的靠着墙坐下。

就那剑芒对撞之中,有好些剑丝都直接窜到了他的体内,那棕衣人的情况也差不多,没想到遇上个筑基后期,实力相仿的,那人不想打,李青宝也不想打。

要不弄个两败俱伤,让别人抢了胜利果实,那可真是不上算。

足足喘了七八分钟,才起来想往屋里走。

这时就看两道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冲过来,一落下来,就脸色一变,怒视着李青宝。

“别瞧我,谭兄,菲菲,我是来找你们,没冲着那口箱子来,谁知来了个不知是龙组还是a队的人,跟我打了场,倒是没吃大亏,却险些把你们这屋子打坏了。”

来的就是谭风水和轩辕菲。

“李兄,快起来。”谭风水脸色稍霁,上来就扶李青宝。

“大叔,你是用什么东西来顶着屋子啊?很好看啊!”轩辕菲拍手说。

那都是花盆里的牵头花,牡丹花的藤蔓自是好看得很,李青宝笑着解释了一篇。

谭风水惊叹道:“我只当李兄是烛门门主,只学了火行一道,没想到连木行都有研究……”

“不单木行,我连金行都学了七八成了,但只是初学,没有什么意义。”李青宝被他扶到台阶上坐下摇头一笑说。

“哎,五行剑芒,这五行都要学通才能修出,李兄能学得三行,这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不多的了。”谭风水真诚地说。

轩辕菲的心全都在那些跟平常看着大不相同的藤蔓上了,听着这话也没回头。

“那人说谭兄将箱子移到别处去了,可收好了,那龙组和a队都是不可小看的,要真下了心要强夺,怕是谭兄和菲菲都得小心。”李青宝说道。

“这我知道,只是没想到龙组和a队的人都来了,”谭风水叹道,“水门到我这一代就枝叶凋零了,菲菲虽是修真奇才,可现在也未知金丹突破在何日,我也只能挺一时是一时了。”

听他话说得灰心,李青宝就拍他肩膀说:“谭兄也不用在意,我烛门在金河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这金河一脉有事,自不能看着不管。你们既要保那箱子,九尾妖族的事就先别管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外头一声惨叫,李青宝心下一震,声音是柳春发出来的。

那些人竟然对她下手?

就看李青宝如惊雷般掠出,站在墙头,只见棕衣人一手捏在柳春的肩膀上,已然将她的肩胛骨全都掐碎了,看到李青宝,冷然一笑:“李门主,你就忍心看你的女人死在我手下?”

“你不是龙组也不是a队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李青宝忍着胸中怒火,问道。

“李局,我……”柳春只说了一句就晕过去了。

她就是平常一个弱女子,哪能吃得了这种苦头,能忍到李青宝出来那就不错了。

“李局?李门主还有别的身份?”棕衣人冷笑道。

谭风水也跳上了墙头,瞧着这幕,就怒道:“我不管你是妖族,还是修士,一个凡人你也下得了手?你丢了你祖宗的老脸了!”

棕衣人脸色大变,谭风水跟轩辕菲过来的时候,他恰好往外奔,三人的路线不一样,错过了,要不然知道谭风水在里面,他万万不敢再过来。

“把箱子交出来,不然我要这女人死……”

“你先死!”

李青宝一声暴喝,突然之间一股铁水从地上冲起,直接冲着棕衣人的脸而去。

他心下大骇,那铁水哪里来的完全没有准备,他忙松开手就往后退,而偏偏地上到处又喷出来了水,不是铁水,只是一般的水。

但这水在水门的人眼里,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谭风水双手一合,嘴里默念了一窜东西,就看那些水像是蛇一样的弯弯曲曲的插到棕衣人的身体中。

揭开棕衣人面上的布,露出来的脸陌生得很,鼻头像被老鼠咬掉一块似的,左右脸颊还坑坑洼洼,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轩辕菲接过李青宝扔来的灵肌膏抱起柳春往里屋跑,她抱着不费什么力,就是个头矮些,有点像是小马拉大车。

“他可能是独行大盗王沾……”

谭风水倒是对这棕衣人的面容有些印象,他在修真界的通缉名录中看到过他,可也有点不像,上回看的时候那鼻头还在。

“王沾的话,倒是有这个本事,也是个不讲道义的人,拿一个凡人女子来威胁我,他能做得出来。”李青宝叹道。

修真界跟人间界一样,都有些败类,而且还不少。

这王沾就是一个,号称是独行大盗,做的事却是令人发指。好些小学生都被他玷辱了,不分性别,只要是十二岁以下的,他都不放过。

通缉名录上,他可是排在前十位的,能拿大赏的人物。

“五千万吧?”谭风水想着说。

“那就归谭兄了。”李青宝笑道。

他缺钱,可是该不沾手的钱,他绝不会沾手,谭风水对他的好意很是感激,微一点头,就一转手中的纳戒,将王沾的尸体收到里面。

“此地不再安全,光将箱子转移也没用,谭兄是不是换个地方?”李青宝问道。

这地上已全都是水,李青宝刚是将地下水管用化金诀化掉,才弄出来的铁水,说着话,两人就回到屋内。

外头倒没动静,那些龙组a队的人都在外头傻等着?

“这间屋子是我们的祖屋,别看水门的山门是在西部,可实际上却是在青柳镇发家的,”谭风水背负双手说,“这也都是两千年前的事了,说来也是无谓,但总是心头不舍。菲菲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怕是离不开。”

水门是青柳镇的门派?李青宝愕然半晌,才说:“这倒也有法子……”

谭风水眸子看向他,愣道:“有什么办法?”

“我看谭兄手中的纳戒可是藏风戒?”李青宝问道。

这纳戒有好多种,李青宝的纳虚通戒是一种,普通的纳戒是一种,藏风戒又是一种,甚至能说是比较高级的一种。

额定的重量大约是在一百吨上下,对体积却无要求,号称藏风,自是有人说在这种纳戒中,藏下个山洞都没问题,那风打洞中过,久而久之就叫藏风戒了。

“是藏风戒不错。”谭风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就好办了,我们将这祖屋铲起来,再全部放在藏风戒中,那不是哪里都是祖屋了?”李青宝笑说。

谭风水一拍脑门,这事他可真没想到。

谁知轩辕菲从屋里走出来,撅着小嘴说:“我不要!大叔,把屋子铲起来,可在别的地方,看到的还是这个山,还是这个村吗?那都不是我的祖屋了!”

“菲菲乖,咱们先避避风头,等以后再回来也是一样。”谭风水劝道。

轩辕菲倔强的一摇头,坐在台阶上说:“舅舅,我不想去外面,那些坏蛋要来,就让他们来,大不了我们就死在这里。”

李青宝心头一叹,这女娃娃倒是有颗玉石俱焚的心啊,比普通的大人都要有骨气得多。

第四十五章 脸色

谭风水无奈的看向李青宝:“李兄,你看……”

“菲菲,咱们就算是跟这祖屋同生共死,可你爸爸,你妈妈愿意看到这一幕吗?他们都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吧?”李青宝摸着轩辕菲的脑袋柔声说。

她抱着腿,头抵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前方,慢慢的眼泪流了下来。

“舅舅,大叔,我们真能回来吗?”

“会回来的,大叔答应你……”李青宝看向谭风水。

“一定会回来!”谭风水肯定地说。

“那你们铲吧,大舅,你给舅妈打个电话吧。”轩辕菲擦了擦眼泪,坚强的站起来。

柳春被轩辕菲抬到了李青宝的车上,谭风水就用水行法诀将整个祖屋下面的地基给切开,直接将祖屋放在了藏风戒中。

瞧着成了一块荒地的祖屋,轩辕菲泪水又涌出来了,李青宝看得她真是可怜,抱住她说:“大叔跟你舅舅都答应过你,你放心吧,就算大叔不要这条命都要让你回来。”

“胡说!大叔你跟舅舅,菲菲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轩辕菲在他胸前擦着鼻涕说。

李青宝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转头问谭风水:“谭兄,箱子放的地方可安全?要是安全的话,那你们就跟我去金河吧?我找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箱子安全得很,那住处的事就有劳李兄了,还得要帮菲菲安排转校的事。”谭风水说。

柳春在快回到金河才醒过来,看着谭风水就惊道:“我好像看到你……你不是那个屋子的主人吗?”

陈玄武带她来的第一趟时,曾到过祖屋里,跟谭风水和轩辕菲都见过。

“我搬家了,跟李兄弟去金河住。”谭风水笑道。

柳春钦佩的看向李青宝,李局能耐就是大啊,陈玄武连箱子都弄不到,人家都能让人搬家,那箱子肯定是到手的了。

由于受的刺激特别大,柳春倒有点忘记先前的事了。

先将柳春送回单身校舍,再去良家,慕容青早接到电话,带胡海鹏在门外等着,一等车到,就跟谭风水一通寒暄。

轩辕菲可是头回到良家这种场所,眼睛就睁大了,到处乱瞧。看着那些穿戴极少的按摩师,眼珠子快滚出来了。

“别看,我带你去玩。”胡海鹏看到谭风水的脸色,忙接着轩辕菲就走。

“李兄,你是想让我住在这里?不是开玩笑吧?”谭风水不悦道。

他倒没什么,这种场合也不算什么了,就是轩辕菲,人家才十一岁,就住在这里,那可不好。

“哎,我倒是有个介绍,自不是这里,就是过来跟慕容见个面,”李青宝笑说,“新湖苑那里有栋别墅要出售,价格我看也合适,几百万想必谭兄还是没问题的吧?”

谭风水点头道:“别墅还差不离,要能马上入住的。”

慕容青瞥他一眼,心想这人还真难招待啊。

李青宝笑笑说:“新湖苑那里环境好,我也住在那里,就近能有个照顾,陈玄武也会有所顾忌,至于龙组a队异事科他们,怕是也不敢在新湖苑胡来。”

这三大部门,都算是体制内的,廖菲妃住在那里,做什么事都得顾忌些。

谭风水猜不着其中的玄妙,却也知李青宝说话作数,就点下头答应明天带轩辕菲去看别墅。

……

铃铛夹着腿,双手有节奏的按在李青宝的肩膀上,她大半夜被叫出来,心里也有点紧张,想李老师不该把炮火掉头,转到自己身上了吧?

妈那头还打着人家主意呢,可不能抢母亲的男人啊。

谁知就是在楼下按摩,铃铛就干脆拿了个抱枕下来,夹在腿间,她看了个什么狗屁节目说是夹抱枕有益身心健康。

李青宝看就好笑:“你夹个那种健身球还好,夹个抱枕是怎么回事?”

“那节目里一个知名教授说的,说这个真的对身体很好,健身球不是人人都有,抱枕嘛,大多数家里都有吧?”铃铛不服气说。

别的她都很尊敬李青宝,可这美容健身的事,李老师也能老师一把?

“轻点,我说你一句,你就重一下,我这肩膀又不是面包,掐完了还能弹回来,你要掐断骨头了,我这肩膀还要不要呢?”

听李青宝说得好笑,铃铛噗嗤一声,就说:“你上回答应我妈说没事就过来吃饭,我妈可惦记好久了,你怎么都不来一趟?”

想到吴葆葆,李青宝颇有点拿她没辙。

“我这段时间忙呢,过几天吧,”李青宝小声说,“我怕你妈再放迷药。”

放迷药的事,铃铛也知道了,她还说了她妈一顿,这事不能胡来,要做到两厢情愿。

一个是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女儿跟母亲这样说,吴葆葆还真听,这可真够怪的。

按摩的地方就在老社区里的健身的秋千上,天很黑了,也就能看清一米外的东西,回来的人也没看见这里有两个人在按摩。

铃铛拍着李青宝的肩膀说:“你真对我妈没意思?”

“你要逼着我犯错误吗?”李青宝没好气道,“你帮你妈拉红线,也得看合适不合适吧?你妈比我还大几岁呢。”

“哼,也就几岁呢,你瞧不起我妈?瞧不起我们家吧?”铃铛撅嘴道。

“也没那个意思,可你就这么想我做你后爸?也不怕招个鬼父进来?”李青宝笑问。

“去你的,什么鬼父!”铃铛用力一推李青宝。

他坐着的可是秋千,往前就是一荡,铃铛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就哎呀一声。

李青宝跳下秋千,反手拉住纤绳问:“怎么了?”

“地上好像有个东西突出来……”

李青宝蹲下就看,要不是她踢中,倒一时瞧不出来。

倒果然是有个突出一截的东西,想必这秋千也很少有人玩,不然早该发现了。

“我瞧瞧……”李青宝用手挖了几下,就拉出个黑色的塑料袋。

“这像是脏物吧?”铃铛心里一凛,想起昨天看的警匪片说。

“应该不是,”李青宝抖去沙子,将塑料袋一打开,心头一震,“你别看。”

“到底是什么,我瞧瞧!”铃铛侧头去看,就惊道,“这是什么?”

塑料袋中装着九根狐狸尾巴,从根处看,都是长在一起的。

“这肯定是走私狐狸尾巴的贩子留下的。”铃铛很快就镇定下来,给这事找了个恰当的理由,“尾巴还是纯白色的,不好找,我看新闻说这种狐狸尾巴,一条都能值好几万呢,做狐皮大衣最好了。”

李青宝笑了,这倒不用他多做解释。

“我看也是,我跟刑警队的人认识,今天就按到这里了,我回头去报案。”

铃铛揉着手说:“还有两节没按呢,那下回给你补上。”

“好。”李青宝笑笑,捏了她的脸一下。

“记得过两天来我家吃饭,我回头跟我妈说,不放迷药了。”铃铛看李青宝走远,才扯着嗓子喊。

那晚回来的居民,骑着个破单车,差点就摔下来。

领着谭风水跟轩辕菲看房,那房屋中介兴奋得跟昨天夜里战了八女似的。世道不好,这抽成都比以前低了,要能卖出栋别墅,那可真是能一年不愁吃喝。

那舌头就跟直升机的螺旋桨似的,刷刷地不停说。

新湖苑有几家都有别墅出售,这房市不景气,别的也不景气,好些原来住在这里的老板都快要破产了,都先搬出去,这别墅就央着中介来处理。

李青宝倒想跟谭风水说那白狐九尾的事,在九尾妖族里,白狐也是一直绝强的存在,一般不叫白狐,而叫银狐。

但转念一想,既然跟谭风水说了,这九尾妖族的事他不用管,那就不要再让他烦心了。

这光是那口箱子的事,就够他操心的事,还要带轩辕菲。

“这套六百万,是实价了,谭先生,您看,这都是精装修啊,一交割就能入住,房间也很多,分配都很合理,李先生也是住在新湖苑,他也是清楚的。”售楼小姐说。

“你少说两句吧,我看你要再说下去,嘴都要干了。”李青宝笑道。

这售楼小姐普遍都长得还成,那要是长得不成样的,也不能抛头露脸不是,这位就长得还算不错,跟柳春是一个级别的。

穿着套裙,那腿白得跟纸一样,把臀部挤得高高的,曲线诱人得很。

听李青宝的话,她就嫣然一笑:“我得介绍啊,李先生,谭先生要充分的了解别墅,才能入住不是吗?”

她要这样说,李青宝也就耸耸肩,由她说去了。

轩辕菲怀念祖屋,可也喜欢这大别墅。

她在那镇子里住久了,那青柳镇上除了农民自己盖的那些三层四层的别墅,哪里有这种大别墅,而且精装修起来,比那青柳镇的要好得多了。

沙发都是真皮的,椅子都是酸枣木的,连电视都是六十寸的液晶电视,要不是那业主开的厂子快要倒闭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卖。

原先是想拿到银行抵押的,可银行给的价钱太低,就想先挂在中介里看看,这才挂不到一周呢,谭风水就上门了。

“这是什么地方?”谭风水指着车库后的一道门说。

按理说这种门是直接有个楼梯通到一层客厅的,但这里不是。

“这是个暗门,原来的业主住进来的时候,就特意弄了这个暗门,里面是个房间,听说是做暗房用的,我也有钥匙,要不要进去看看?”售楼小姐说。

暗房是指用来冲洗照片的房间,谭风水没什么兴趣,倒是轩辕菲说:“那就进去瞧瞧啊。”

门就在售楼小姐的钥匙下拧开,一推开门,谭风水和轩辕菲就一起皱眉。

“好大的水气……”

售楼小姐一愣,瞧着这房间倒是干燥得很的,哪里有水气?

这做暗房的地方不是要干燥吗?除了用显影液的时候,要用到水,别的时候,那可是最好一滴水都没有的。

“我倒听原来的业主说,他在这里冲照片的时候,成功率很低,在外面的时候倒很容易,”售楼小姐想起一件事就说,“他的相机都很专业,放在干燥箱里,有时都会进水。”

李青宝低声问:“谭兄,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有种奇妙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这里可能有水行的法宝……”

李青宝一惊,举目瞧去,就看这暗房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只有留下了工作台,哪里有什么地方能放得了东西?

“我也就是猜想,也不一定就对,”谭风水笑着摇头,“这要是法宝的话,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哪里能有这种机缘能撞上?”

“你们在说什么?”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售楼小姐注意听都没听清,她就疑惑道。

她怕的是这两人在盘算着些什么,到时要是价格压得太低,无法成交,那就白跑一趟了。她还想着一年之内不用太忙呢。

“我们随便说我们的,你不用在意,这屋子我看嘛,买下来?”谭风水看向李青宝说。

“价格还是贵了些,我瞧嘛,再便宜一些,八百万,可不是个小数啊。”李青宝很配合地说。

虽说修士赚钱容易,特别是金丹修士,谭风水光是那具王沾的尸体就能换五千万,可也不能乱花钱。

省一点是一点嘛,那轩辕菲还小,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就再打个九七折,便宜三个点,再多就不能了。”售楼小姐忙说。

她的底限是九折,要多余出来的都是她白赚的,这一个点,那就是八万,七个点就是五十六万,那可足够好几年不用上班了。

“一口价,九五折好了,”李青宝难得再磨叽,他想的是会不会找到水行的**宝,“你要答应的话,就马上做合同。”

售楼小姐假装犹豫了会儿,就拍手道:“既然是李先生的朋友,那就九五折吧,我马上做合同。”

李青宝笑吟吟地说:“你再装吧,我还不知道你底限在哪里?我只是觉得这里方便,京泰的老总是我朋友,我买新房还要更便宜。”

售楼小姐俏脸一红,笑着说:“李先生说笑了。”

她出去做合同,李青宝就在暗房里瞧着,谭风水也没走,水门是修水的,水行法宝对他的作用更大些。

轩辕菲倒是在别墅是里上下乱跑,看什么都要去动一下。

“李兄,我看这地面有些问题……”谭风水突然说。

李青宝用脚踩了几下,果然觉得地面有些松动,要不用力去踩一点感觉都没有。

谭风水低下身将李青宝踩着的地面敲了几下,还传出些空洞的回音。他便用手指将地面掰开。

这地上铺的都是花纹瓷砖,沿着白水泥铺就的线条处一插就能将瓷砖给撬开。

就看那瓷砖下有个白色的塑料袋子,像是包裹着一个盒子。

谭风水拿出来放在工作台上,把塑料袋给扯掉,就看到里面果然是个盒子,木雕的,上面绘着一些惊涛骇浪,还有几只海鸥在空中飞来飞去,海面上跃起几条飞鱼。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李青宝好奇地问。

那塑料袋一扯掉,整个房间就像是被水给淋了一遍似的,毫无疑问盒子里装的是个水行法宝。

谭风水还没来得及回答,轩辕菲就蹭蹭的跑下楼,跑进暗房里,瞪大了眼,瞧着那盒子。

同样是修水行的修士,轩辕菲在楼上就能感觉到异样了。

“舅舅,这里头装的是?”她也伸着脑袋问。

“打开看才知道。”谭风水的心情有点紧张。

谁知道里面是什么?要真是个厉害至极的水行法宝,有它在手,倒不用去怕陈玄武和a队那些人了。

将盒子慢慢揭开,一道炫目的白光直冲出来,谭风水惊骇的往后一闪,那白光直接打到了天花板上,就一瞬间的工夫,天花板就像被水冲了一遍似的,不住的往下滴水。

那白光也是一闪即逝,就看盒子里躺着颗白色的鸽蛋大小的珠子。

“舅舅,舅舅,这不会是那个吧……”轩辕菲急起来,拉着谭风水的衣服就问。

谭风水一脸惊喜交加的模样,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有这么好。

“谭兄,这东西是……”李青宝也紧张起来。

“这是纳海珠!”谭风水牙齿颤抖着说。

李青宝一惊,纳海珠,这竟然是纳海珠。

这修水行的修士,在金丹前有三种秘宝,要能得到的话,就算不到金丹,也能跟金丹修士相抗衡,这纳海珠就是其一。

李青宝自是听说过纳海珠的名字,就算他不是修水行的,也知这纳海珠那可是无价之宝,有人拿来卖的话,那少说也要十亿以上。

最重要的是,纳海珠能发出温良的水气,对于水行修士来说有莫大的妙处。

拿着它就是在沙漠中也能修行,更不愁水喝。

有个更惊人的传说是,拿着纳海珠能召唤出远古海兽。

但这传说从未有人能证明,另外个传说倒是能相信的,那就是纳海珠能让人自悟出水行法诀,而且不像是云火诀那种低等的法诀。

这连李青宝都有些动心了,不过这是人家谭风水发现的东西,人家又是修水行的,就是想要它,这口也开不了。

“恭喜谭兄了,有这纳海珠在手,那陈玄武倒也不用怕了。”李青宝艳羡的说。

谭风水哈哈大笑起来,将盒子盖上,摸着轩辕菲的脑袋,一时豪情万丈。

谭风水跟轩辕菲搬进来,李青宝去帮忙,田蟒也跑去凑热闹,瞧着轩辕菲那粉雕玉琢的模样,真是欢喜得不得了,他家里孩子也差不多大小。

别看他才三十多岁,可乡下人结婚早,十几岁才参军的时候就结婚了。

可轩辕菲根本不喜欢他,他几次想要跟李青宝、谭风水一样去摸她的脑袋,差点被她打趴下,吓得田蟒拉着李青宝就问:“李哥,我瞧菲菲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怎么这么厉害?”

“人家半岁就站桩,三岁就能杀狼,你能比得了的?别看你是战火中过来的,人家单对单,你不是对手。”李青宝说道。

田蟒惊呆了,这寻常的孩子半岁连站都站不稳,还能站桩?

三岁就杀狼?那杀的是狼崽子都是件奇闻了。

“你少惹她就是了,逗女娃,那隔壁家不也有,你去逗她做什么?”李青宝问道。

“我这不是少见我家孩子,这就动了心了嘛。”田蟒憨笑道。

谭风水听田蟒是李青宝的朋友,对他也很客气,但是那种疏远的客气,因为他一眼就瞧出田蟒是练家子,可不是修士,这不是一个界里的,想远在一起都难。

他倒是好奇李青宝,跟这田蟒怎地能做朋友。

要是他知道李青宝还在给个富家小姐做保镖,下巴都能掉下来。

修士可有修士的矜持,不杀凡人那是不把凡人当成跟他们一样的层次来看,给凡人做事,那都是不可思议的了,被凡人养着的修士也极少,做保镖这种在普通修士看来低贱的工作,更是无法理解的。

把东西都搬到家里,李青宝就告别回别墅去了。

廖菲妃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一瞧见他,就跟个骄傲的孔雀似的,转身就往饭厅里走。

李青宝看她还跟自己闹别扭,就想上去跟她说说话,这一直闹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

谁知外头门一开,秦岭进来了,一下就叫住他:“小李,你跟我来一趟。”

李青宝瞧瞧坐在椅子上用牙签吃苹果的廖菲妃,只得跟秦岭走出别墅。

“跟我去公司,我那里有些事,指不定要用到你。”秦岭说。

他前几天才从京城回来,廖成彰要跟肖家战,还要把廖上河的父亲往死里打,他算是个参谋,是脱不得身的。

这好不容易才回金河,就遇上一件烦心事,来别墅里想见廖菲妃,看到李青宝才想起那事非他不可。

“是不是哪里又出天坑了?”李青宝挤上车就问。

“没那么多的天坑,”秦岭笑道,“要真有那么麻烦的事,我这老总就别干了。”

“那是什么事?”李青宝疑惑道。

秦岭知道自己的修士身份,普通的事也不会找自己去。

“我想找你帮我算个卦……”

李青宝挠头说:“秦先生,这算卦我不懂,我是修士,但是算卦算是那些风水先生做的吧?”

“不,不是要你烧香请神求卜那些,而是想你帮我扔个东西。”秦岭秘密地说。

“什么东西?”李青宝还是没明白。

“我一个朋友送过来的,一个超大的龟甲,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秦岭笑道。

说着话车就开到了京秦,就看在楼下大厅里围着好些人,秦岭一进去,那些人就纷纷散开,接着李青宝就看到了那东西。

一个真的超大的龟甲,那龟甲少说也有十多米长去了,躺在大厅中央,高度也有十来米,就是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八米,就用目测少说也有二十来吨去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乌龟,就是那些象龟,也休想能长到这样大。

这可能是神龟的甲,李青宝想着就好奇的走过去,冲那龟甲中空的地方瞧了眼,好嘛,里面还躺着五枚铜钱。

还真用这个来做龟卜?李青宝脑子有些晕。

这每卜一次,那得多费工夫啊?

光是将这龟甲举起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用很大的起重机吧?再要将那些大铜钱给扔出来,那更不容易了。

起重机吊起来不能乱抖吧?

想这运过来倒是件容易的事,只是秦岭找自己来不是想要把龟甲运走而已,要不然他早就能运走了。

他还真想要用这个玩意儿来卜一卦?

那怕是只有自己能做得到了,只是现在人那么多,也不能把它给举起来乱摇啊,那不得把人都吓死了?

李青宝想着,秦岭就说:“你看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我那朋友也是极品,听说我想算卦,就给我运来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用这个怎么算?”

“秦先生,你只算一次吧?算完这龟甲我看给我好了?”

李青宝起了觊觎之心,这么大的神龟甲就是想找到一片都难,要是整个都拿来炼法宝的话,那绝对能炼出好几种东西。

最适合炼制的就是龟衣,一种贴身防护的甲衣,别的材料,也能让秦岭帮着找一找。

“就算一次好了,我留着这东西做什么?”秦岭苦笑道。

“那夜里我再来吧。”李青宝越瞧那龟甲越有兴趣,真想马上动工。

“行。”秦岭答应下来。

李青宝说了几种材料给秦岭,都是比较难找的,就往慕容青那里跑。

有些相对容易的材料,也不能麻烦秦岭。

“那么大的龟甲?那不是神龟甲吗?”慕容青一听就怔住了。

“应该是,估计是哪位前辈将那神龟杀了,没把甲取下来,就被凡人占了便宜,”李青宝笑说,“我准备炼些龟衣,你去找些材料来。”

慕容青也略知些修炼法宝的秘诀,一听就问:“你是要找海狗油?”

“嗯,要纯的,先来五十斤吧。”李青宝点头说。

这神龟跟海狗都是海中的灵物,属于有相生之效,但纯的海狗油比较不好找,市上卖的那些都不知兑过多少东西的了。

但慕容青还是有法子的,他想了想说:“纯的海狗油我知道哪里有,要不咱们去偷过来?”

偷?李青宝皱眉道:“偷也是大忌,能不能骗?”

烛门的门规很古怪,不许偷倒许骗。

慕容青点头笑说:“我想个办法。”

夜里李青宝来到京泰,秦岭等着都抽了半包烟了,警卫工作人员全都被他放回家休息,看到李青宝就迎上来:“怎么这么晚?”

“还早吧,还没八点。”李青宝说。

他从良家出来,找了家面店吃了碗阳春面,肚皮撑得差不多才赶过来。

“公司有许多文件都很重要,这件事处理完,我还要让警卫回来。”秦岭看着表说。

“嗯。”李青宝绕着龟甲走了一圈,手抓住甲沿,一喝,整个龟甲被他一手抓起。

秦岭瞧得骇然后退两步,心想这李青宝也太牛x了。

“就在这里?”李青宝指着大厅说,“不怕把地面砸花了?”

“不怕,”秦岭摇头,“你快些,砸花了我让人再装修。”

李青宝沉声一喝,高高举起龟甲用力摇晃了几下,秦岭都能感到那在龟甲中不断的碰撞发出声响的铜钱。

大约摇了七八分钟,就看一个比铁饼还要大上三圈的铜钱从里面飞出来,狠狠地刮着地面扬起一阵火花,迸射出耀眼的火光,颤巍巍的在地上晃了好几圈,才落定。

“大同通宝?”秦岭愕然道。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记好,去问问你那个朋友。”李青宝说着,手一挥,将龟甲收进了纳戒,转身就出了京秦。

……

杂科物外堆满了人,大约几分钟门打才开,董科长满头大汗地骂:“哪个龟孙子把锁眼给堵上了?要给我抓到人,非把他抽死不可。”

李青宝来晚一步,外头的人还没散去,瞟见黄晴也在,听到董科长在骂,就说:“可能是黄校长那女儿弄的,你要不出去骂骂?”

董科长吓了一大跳:“是黄晴弄的?你别乱说,人家怎么可能堵咱们的锁眼?”

可转念一想,黄晴跟李青宝有过节,那也不能说不可能不是。

就想着是不是让李青宝去给黄晴道个歉,就看到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男子朝这里走,一瞧那造型不是拍戏的明星,就是黑道,心里就是一紧。

李青宝一瞥,却是慕容青。

“海狗油搞到了,我连夜就想了个法子,把东西骗了过来,纯度绝对高。”慕容青把背上背着的包裹一放,整张桌子都被压得矮一截。

“海狗油?”董科长一听,眼睛就放光,“小李,这是你朋友?给你送海狗油来了?”

“昂,是啊,是我朋友。”李青宝说道。

“这个,我有点毛病,需要这海狗油,听你朋友说,纯度很高?那卖些给我成吗?”董科长问道。

李青宝一愕,这海狗油是不错,对他来说,最主要是炼制龟衣的时候,在外面涂抹的那一层,可是看董科长的意思,他却是需要海狗油最本身的作用,就是用来壮阳。

他不由得眼睛慢慢眯起来:“董科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你要说出来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白给你一些,要知道,这种高纯度的海狗油,外头可没得卖的。”

董科长那脸一下胀红了:“你不卖就不卖,别瞎猜,我是有些毛病,可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青宝笑着攀上他肩膀说:“董科长,咱们都是一个科的,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来,给你拿一斤回去,这种高纯度得兑水喝,一两得兑上十斤,你别直接吃,要是吃坏了要去医院,我可帮不了你。”

董科长一下笑了起来:“好说,好说,我要是出问题,一定不找你。”

李青宝将包裹解开,切了一斤海狗油给他。

慕容青挤过来小声说:“一两兑十斤,你想让他一个月都软不了吗?”

秦岭那的材料还没到,暂时还无没炼制龟衣,海狗油和龟甲都存放在了纳戒内,没事跑到谭风水的别墅里,见识了纳海珠的威力,几乎对于修水行的修士来说,修炼几可一日千里。但那召唤海神兽的本事,却没见着。

轩辕菲的转学也帮办好了,李青宝给她挑中了金河大的附属小学,让荀长权出的面,倒是一路顺风,那校长很客气的办好手续。

平日轩辕菲就去上学,晚上才别墅里修炼,李青宝跟谭风水也关系越来越近,两人没事就拿起扑克来斗地主,缺人就找田蟒,再不阿宝也行。

但最近阿宝喜事连连,徐佳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摆平不说,都有了身孕。

不由得让田蟒嫉妒得眼睛都冒火了,可他也没遇到合适的,想再央着李青宝介绍吴葆葆,谁曾想吴葆葆都快成李青宝的女人了,他哪里可能再给他介绍。

又是大半夜,都换了班窝在谭风水这里斗地主,轩辕菲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大家的声音也都压低了,怕吵醒她。

“谭大哥是做什么的?”田蟒小半月过去才想到问这个。

本来嘛,李哥的朋友,问不问都无所谓,总不会对小姐不利,可不问一句心里不安。

“我家里有些钱,我老婆在广州做生意,明天就回来了。”谭风水笑道。

他也弄清楚了李青宝跟田蟒都是廖家的保镖,这让他很诧异,可也没多说什么,说不定人家有什么别的打算,这要问了,李青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让人家很为难。

“做什么意思的?”田蟒又问。

李青宝瞪他一眼,他就缩回头,想不到谭风水倒坦然答道:“她做石头生意的。”

“是那种酒店前的石头吗?那是观景石吧?大半都是太湖石,现在也有从金河弄过去的石头,”阿宝说,“那些石头要是生得奇形怪状的,一颗都能卖十好几万呢。”

谭风水笑说:“那还是少的,我老婆曾经弄过一颗上仙像是绘着仙鹤和灵龟的石头,被一个台商买了去,你猜卖了多少?”

“三十万?”阿宝猜道。

“一百五十万。”谭风水竖起手指说,“那台商还以为买得便宜了,我老婆也后来也觉得卖便宜了,那些有钱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阿宝和田蟒听得瞠目结舌,他们做保镖,一个月最多不过三万,加上奖金什么的,一年能有五六十万就算不错了,一百五十万,那得不吃不喝好几年呢。

李青宝听他说什么有钱人,心下晒然,谭风水将王沾的尸体处理了,卖了五千万,光这钱就不知他老婆要赚多久才能赚得到了。

那通缉名录上的人多是作恶多端的,能抓到也是为修真界谋福,但专门去抓那些人的所谓的赏金猎人也没有,人家能上那名录的都不是好惹的。

但要是金丹也不怕他们,可要是金丹,那也不用打那些小钱的主意了。

倒是听过有些门派派出弟子去抓那些人,只是为了磨练小辈而已。

“炸弹!”谭风水抽出牌喊道。

李青宝脑门一黑:“谭兄,我不是说你,你这一手牌都三个炸弹了,你是出千了吧?”

田蟒也喊:“四个j,四个6,大小王,你还让我们活不活了?”

阿宝憨笑几声,看着牌面,谭风水还有四张牌。

“三个2!”谭风水喊道。

李青宝和田蟒都摇头,这牌没法打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来了,阿宝就起身去开门。

一瞧见门外的人,他就恭敬地说:“陈教授,您来这里是找……”话没说完,就有两道身影快步走到门口。

“你们都来吧,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陈玄武瞧着阴沉着脸的谭风水和李青宝说。

“我去,你留在这里。”李青宝想了想说。

谭风水点头道:“你小心些。”

两人要都走了,那陈玄武要有帮手,轩辕菲一个人在别墅里,可应付不来。

陈玄武喟然一叹,带着李青宝走在新湖苑的绿化带间。

“你觉得我跟水门的人走得太近了?”李青宝轻笑问道。

“那是你的选择,跟我没关系,你是烛门一门之主,不是我修剑门的弟子,”陈玄武淡淡地说,“谭风水和轩辕菲倒不怎样,他那个妻子才是个厉害角色。”

李青宝没听谭风水怎么提他的妻子,轩辕菲也不怎么谈她的舅妈,按谭风水以前说过的话,他的妻子也是水门中人,就不知实力如何了。

“陈风帆死了……”陈玄武突然说。

李青宝一愣:“怎么死的?”

“被狐爪抓死的……”陈玄武冷声道,“是那位大姐下的手。”

李青宝心下一寒,那大姐肯定跟陈风帆提过,让他不要找自己,那陈风帆擅自行动,她自是要给她个教训,只是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我在钢厂的老社区里找到一条银狐九尾,”李青宝从纳戒里拿出那天在秋千下找到的银尾,“陈风帆不是银狐,那这条九尾是谁的?”

陈玄武凝视着狐尾,半晌没说话。

“我打探到的消息,那位大姐一直在找她的兄弟,亲兄弟,听说她姐弟得罪了一个极厉害的角色,这条九狐可能就是她弟弟的……”

“连尾巴都被人斩下来,她那弟弟凶多吉少了,”这九尾就是九尾妖族要命的玩意儿,跟命根子差不多,和江湖人说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是一个道理,“要她发现这九尾的话……”

“她肯定会发了疯的报复,”陈玄武握着九尾说,“你把这条九尾给我,我做些安排,说不定不用跟他们发生冲突,这事情就先带过去了。”

李青宝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可以给你,但我也会按我的法子去查。”

陈玄武笑道:“那自是你的自由,你给我九尾,我就很承你情了。”

李青宝点点头:“还有别的事?”

陈玄武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想请李老弟,不要再管水门跟修剑门之间的事,那口箱子也不要再多打听。”

李青宝早料到他会提这件事,心里有准备,可他这样诚恳的直接说出来,反倒让他觉得不好办。

本来那就是修剑门跟水门的事,中间还有很多的情感纠葛,说来现任修剑门还是轩辕菲的亲爷爷,自己要是管得多了,人家要是合好如初,冰弃前嫌,自己还弄个里外不是人。

可想起轩辕菲那可怜的模样,心里就有些不愿撒手。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门主再怎样,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陈玄武叹道,“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要那口箱子也是事关修剑门的未来,门主更想将轩辕菲带回门里,亲自抚养长大。”

“那谭风水呢?他跟他老婆呢?”李青宝皱眉道,“那就能不管不顾了?”

陈玄武失笑道:“他是水门门主,他要一意孤行的话,我自然会用雷霆手段来对付他,他又不是我修剑门弟子,自是无法同去山门。”

李青宝哼道:“你这不是活生生的拆散人家舅甥吗?我还以为你是想要让他们一块去修剑门,原来不过又是私心作祟。”

陈玄武老脸一沉:“李门主,我拉下老脸来央求你,不过是为了门里的大计,并非是我怕你,或是怕那个谭风水,你给我那狐尾,我也说了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大家做事都要有分数,别以为门主想要收你为徒,你就真当自己是门主的徒弟了。”

李青宝见他变色,忍不住仰天大笑:“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我当你修剑门是什么养气极深,真心实意的想要我进修剑门的,原来不过只是触到你修剑门小小利益,就会反口……”

“话既然说到这里,那李门主就自己好自为之吧,”陈玄武怫然道,“这四周都是龙组和a队的人,就算没我修剑门,你以为谭风水能保那箱子到什么时候?落到他们手里,还不如给我修剑门。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李青宝瞧他没把狐尾还回来,晒然一笑,这陈玄武倒是事事分得清,到手的东西却不会往外吐的了。

回到谭风水别墅,田蟒和阿宝都已回住处去了,李青宝一敲开门,谭风水就问:“陈玄武说了什么?”

“老生常谈,无非是想让我不要跟你来往,”李青宝笑道,“怕是惧了我两门联手吧?”

这句只是笑话,烛门水门加起来都不及修剑门一根手指头的。

第四十六章 不怕别人说闲话

“唉,你先坐吧。”拉开椅子,让李青宝坐下,谭风水就说,“你既没答应他,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整个修剑门了,那口箱子是他们势在必得之物……”

“咱们有没有可能让a队龙组跟他们火拼,我们从中得利?”李青宝突然问道。

这想法也是猛然从脑中浮现的,既然在九尾妖族的事上坑了陈玄武一手,不在意再多坑一把。

“这倒是个妙招,但你怎样才能让他们认为箱子是在陈玄武的手中?”谭风水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李青宝学着诸葛亮的模样,阴阴地说。

慕容七将一口箱推给李青宝就问:“小煜,你上回回村里,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你最近搞毛球呢?也不来看看你叔,就知道用到你叔的时候才回来。”

慕容七是村里最强的木匠,号称能将古时的罗汉床,用两天工夫就打造出来,纯手工的,连雕纹什么的都一模一样。

让谭风水给箱子拍了照,就让慕容七造着做了口。

“给人做保镖呢,我这也就是混饭吃。”李青宝盯着箱子边看边说。

这箱子做得跟真的一样,要把两口箱子放在一起,估计就是谭风水都认不出来。

“草!就你这桔杆身也能做保镖?那你叔不是能做保镖头子了?”慕容七笑骂道。

“做保镖主要靠脑子,光有身子有个屁用!村里那憨傻,那都两米的个头,身材跟头黑熊一样,他能做保镖吗?子弹来了,光会挡,连闪都不会吧?”李青宝笑说道。

提到憨傻慕容七就抓头,那小子跟他是一辈的,都四十二三了,连媳妇都没找到,天天就蹲在村口,哪家做的饭多了就给他一口。靠近给都不敢,二十年没洗澡了,那味道,光靠熏都能把野猪给熏死。

个头是大呢,蹲着都跟条大狼狗似的,可他要去做保镖,那不是保护人,那是害人来着。

“你拿谁比不好,拿憨傻比?好,你叔说不过你,那叔问你,你这箱子是准备拿来做啥呢?”慕容七问道。

“我这朋友家里准备做几口箱子来放东西,有两口准备做成一样的,那样对称,不是我做的,我做来搞球球啊?”李青宝歪眼道。

谭风水笑呵呵地说:“叔,我就是装些线装书,那能防虫蛀。”

“这倒是,上好的金丝楠啊,要不是木头你给我送来的,我都舍不得用来打这种箱子,”慕容七感叹道,“转回头那箱子要是不要了,给我送过来,我打几个首饰盒卖村里的毛寡妇去。”

“靠,你还惦着毛寡妇呢?我倒是好久没见她了,还水灵呢吗?”这名字一说出来,李青宝就想起了往事。

那会儿还是小学呢,被一帮村里的发小撺掇去偷看毛寡妇洗澡,那毛寡妇比他们也就大十二三岁,标致得不输吴葆葆。

“别提了,身材有些走型了,倒也还好,你也知道你叔还没成亲,就想着哪天去试试看……”

“你是试试看,还是试一试?”李青宝邪魅一笑,就起身说,“得了,这是三千块钱,叔,你收下,帮我做活也是要给钱的,别跟我客气……”

“给你客气个球,你是赚大钱的,这钱我收了。”慕容七抢过钱就说。

“那成,我先走了,回头我再回村来看你们。”李青宝笑道。

谭风水出村就把箱子扔到了藏风戒里,李青宝跟他分道而行。

谭风水藏那口箱子的地方自是不能让李青宝知道的,李青宝倒也识趣。

分别后,他就开车回市里,直奔市二中而去。

今天要帮铃铛补课,吴葆葆又央着他去家里吃饭,他也想去查查那秋千四周看看有什么先前没留意的东西,就答应下来。

二中门外东一堆西一截的坐着些染黄毛红发的少年,都穿着稀奇古怪的服饰,说朋克嘛也不朋克,非主流也不非主流,看着别扭得很。

宝马车一插到门外停下,好些少年都看过来。

他们也就等着放学接人去玩,在门外搞事也不敢,好些年前金河的校门外一到放学时间会停有一辆警车,每校一辆,特别是小学和初高中。

大学倒是不见,这也是为了保护中小学生。

等到下课铃响,不多时就看到铃铛跟几个相貌跟她差天远的同学走出来,她一看到李青宝的手就跟那些学生分开,跑过来。

“你就跟那些妖魔怪兽玩在一起?”李青宝好笑问。

“是啊,要不怎么衬托我?”铃铛坏坏的眨眨眼就挤上了车。

这时,有个靠得近的红毛少年走过来说:“大叔,你这是要犯法啊?”

“我犯哪条法了?给老子滚开!”李青宝骂道。

那红毛少年一下炸毛了:“你说谁滚开呢?你算个球,你敢骂老子,兄弟们过来!”

他一喊,他那些兄弟没过来,警察先过来了,张嘴就骂:“干什么?想打架?”

红毛少年气道:“他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这位警官,我这是要接我学生去跟丁队吃饭,这的小子想拦车,老子今天非揍死他不可。”李青宝骂着就要卷袖子。

那警察原来也对他不满,一听丁队,就立正道:“是刑警队的丁队长吗?”

“不是丁芸那小毛丫头是谁?”李青宝说了句,就冲那傻傻地站在当场的红毛说,“你不是想叫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上吗?来,一起来,你叔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做人!”

“我,我……”红毛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哪知道你连刑警队长都认识,我要知道的话,我就打死也不上来了。

“我个头,还不快给我滚开!”李青宝没好气的骂道。

红毛死里逃生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开了,那警官就笑着想要上来递烟,李青宝摆手道,“我不抽烟,我还要敢去跟丁队吃饭。”

“是,是,那我不打搅您了。”警察赔笑着让开。

铃铛一直在车里瞧着,等李青宝关上车门,她就笑说:“你吓唬他们干什么呢?好大的威风呀。”

“那些臭小子就要吓,也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青宝笑说。

铃铛甜甜一笑,就说:“我妈今天可是下工夫买菜了,光菜钱都买了两百,你可得把菜都吃光。”

“两百?乖乖啊,那是在家里做饭呢,那得做多少菜,你看我也不是大肚皮,我能吃得下吗?到时你可得帮着吃。”李青宝咋舌道。

“我会帮你,可是你也不能剩下太多呢,我妈会伤心的。”铃铛笑嘻嘻地说。

想到吴葆葆,李青宝还是有点头疼。

车缓缓驶进钢厂老社区,看守的老大爷,照例肃然起敬的看着车里的铃铛和李青宝,就差跟那些高档社区一样的举手行礼了。

把车停在楼下,李青宝就让铃铛先上楼,他要在秋千那瞧一瞧。

“李老师,你可别跑了,我先上去。”铃铛走前还特意说了句。

李青宝摆摆手就蹲在秋千前观察起来。

这不是那天夜里,现在是下午,进出的人都多,有些人就瞧着他指指点点。

心想这人看来一表人才,可是不是傻子有毛病,蹲在秋千那沙堆前瞧半天做什么?

李青宝心里却在想,那埋下九尾的人是谁?要是他埋下来是为了以后取回来,那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没有取到九尾,他会怎么做?

陈玄武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会厉害到什么程度?连他听到那大姐都有些害怕的样子,难道会比修剑门的四护法都还要强?

猜想不到,这四护法在修真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一个都是跺跺脚都能让界里摇几摇的人,那轩辕门主自不用多说,更是强得没法想象的人。

修剑门这般势力,都能九尾妖族很忌惮,那个厉害人物,连整个九尾妖族都不怕?

李青宝将沙里刨开,那原来放着九尾的地方,全被挖开,却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是原来就有东西,上次没来得挖出来,还是原来就没有别的地方?

想法很多,分析起来毫无头绪,将沙地填上,李青宝就坐在秋千上想。

陈玄武拿九尾给那大姐,也用的是祸水东引之计,自己让谭风水拿箱子,也是祸水东引。

结果要好的话,就是那九尾大姐跟那厉害人物打起来,陈玄武对抗异事科、a队和龙组,自己和谭风水坐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可往往这种结果一般是出现不了的。

想着,就瞧见一个男孩子在秋千前的沙坑里玩立定跳远,想会不会东西是在沙坑里。

将男娃给赶开,李青宝就把沙坑里的沙全都挖开,却是什么都没有。

那守门的大爷,一直盯着这头,看到这里,就摇头一叹:“铃铛那女娃是好的,这家伙也有钱,没想到是个有钱的傻子,可真是可惜她了。”

李青宝一狠心将整个健身区找了个遍,也注意到哪里有松动的迹象就动手多挖深一些,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终于还是心一横,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跑回到铃铛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就听到吴葆葆在喊:“铃铛快开门,我试试这菜……”

铃铛应了声,就将门拉开,李青宝笑笑,刚要换鞋进去,就听到里头当啷一声,愕然瞧过去,只见吴葆葆倒在灶台下,全身抽搐着,那煤气灶还在烧着。

“妈,妈,你怎么了?”铃铛快速跑过去,将吴葆葆扶起。

“我瞧瞧看……”李青宝也着急起来,这吴葆葆难道又在菜里放了迷药?不该啊!自己都跟他说透了的,她还放?她脑子是坏了还是咋的?

可她在怀里现在还不停的抽搐着,看上去像是抽风了……

“我抱她下车送去医院,你把煤气炉关了!”李青宝当即立断道。

看样子,吴葆葆这是犯病了,跟那迷药什么的没关系。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李青宝很不舒服,坐在急诊室外,铃铛来回不安的走动着,他安慰过几句,都没什么事。这俩母女相依为命,这几年过年又特别苦,眼看就要柳暗花明了,谁知吴葆葆又中风了。

这就像是当头一棒敲要铃铛的头上,她怎么都无法镇定下来。

“渴了吗?我去买些喝的。”李青宝起身问了句,不等她回答就往医院外走。

慕容青刚在院门外停好车,正往这头走,两人一撞见,他就说:“情况怎样?”

“还在抢救,”李青宝苦笑一声,“走,陪我去买几瓶绿茶。”

“这怎么搞的?那吴葆葆也就三十出头,怎么说中风就中风?”慕容青愕然道。

这事哪能看年纪,那十几岁二十岁中风的也不是没有,估莫着吴葆葆是听到敲门声,以为晚上有戏了,那心情一激动就中风了。

想来还要怪李青宝,他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要五瓶绿茶,统一的。”李青宝把钱递给门口的杂货铺老板说了句,就回头道,“不管怎么都要将她救回来。”

“我知道。”慕容青点头说。

且不说铃铛,就吴葆葆本身也是个可怜人,遇上了还有这份情谊在,说什么也不能束手旁观。

回到急诊室外,看到铃铛木然的看着医师,李青宝把绿茶往慕容青身上一塞就跑过去:“医师,情况怎样?”

“你也是家属?”医师皱眉道。

“他是我后爸……”铃铛说。

……李青宝也不想跟她争这个了:“医师,吴葆葆的情况……”

“她不单是中风,脑中还有个动脉瘤,压迫到了脑神经,情况极其危险,三天内就要动手术,”医师严肃地说,“但那被压迫的地方,神经很密集,我们这里做不了这种大手术,必须要送到上海,京城的大医院,要不然就要送到国外去,我想想看能不能帮你们联系到医生。”

李青宝呆住了,情况这么严重?那吴葆葆看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瘤子的人啊,自己跟她打交道,都觉得她有些活泼过分了。

“这住院费……”铃铛问道。

“住院费你不用担心,慕容,你去办住院手续,这手术嘛,”李青宝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京城神经脑外科的专家,我给他打个电话,看能不能送到京城去,或者,这位医师,医院的设备能不能做这种手术?”

“设备不是问题,主要是手术风险很大,”医师坦然道,“出了事,我们也无法承担,你最好帮病人转院。”

“我先给那位专家打个电话再说吧。”李青宝说道。

医师见他固执,也耸耸肩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反正真要让病人办出院手续,这几个人也不能不办。

拨通的号码是谈剑锋的,李青宝认识的在神经脑外科的专家就他一人,但要请他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跟他谈崩了。

可想想吴葆葆也是太可怜了,只能硬着头麻给他打电话。

“喂?我是谈剑锋。”低沉的男中音,接电话的正是他本人。

“我是李青宝……”

“嘟!嘟!嘟!”

李青宝一脸乌黑的拿起手机看了眼,继续拨。

“谈医生不在,他把手机放在了护士站,说是有个姓李的找他,就说他死了。”护士娇滴滴的声音却没有带来一点好消息。

“他不接你就打给谈悦,让她劝劝她老爸。”慕容青插嘴道。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谈悦那会儿也谈得不哪样,虽留下了个香吻,可想想那也是分手之吻一类的吧?

“晚些再打……”李青宝说着,就看到远处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长椅上的铃铛,哎,心里又是一软。

“喂?”谈悦清越的声音响起。

“是我……”

“李大流氓!”谈悦一听声音就嚷道,“你舍得给我打电话啦?我都吻了你了,你还那么绝情,也亏我一直都憋着呢,就是不给你打电话,你瞧,你终于忍不住了吧?”

听着她噼里啪啦的话,李青宝想起她那矮小却是比例极好的身材,那总是笑嘻嘻的脸,还有那肆无忌惮的跟自己开玩笑的模样,心头暧洋洋的。“我有个朋友的母亲出了事,想请谈专家来一趟!”李青宝说。

“哼,我还以为你是专程给我打电话呢,谈专家最近的档期排满了,他来不了了!”谈悦不爽道。

“我那朋友的母亲情况很严重,要是三天内不做手术的话,可能就熬不过这一关了,悦悦,你是不是跟谈专家求个情,我跟他的事就算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可这救人的事可不能耽误啊……”

谈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跟老谈说一说,可他来不来,我可没把握。”

“你帮我说话就行,我知道你不忍看着人家母亲挂掉!”李青宝笑说。

“哼,少给我戴高帽,告诉我,想不想我?”

李青宝微微一怔,才柔声说:“想,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大坏蛋,臭流氓!”谈悦心砰砰乱跳的挂断电话,就吹着口哨去找在外面抽烟的谈剑锋。

……

主治医师听到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谈剑锋谈教授要来金河,当即通知院长,由院长拍板,手术可以在院内进行,不用再转院了。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谈剑锋这种大专家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到时做成教学案例,让几位神经外科的医师进去观摩,那也是对院方大有好处的。

没想到那个医保卡还有几百块钱的妇人,来头这么大,能请来谈剑锋。

院方对她也是立时刮目相看,把她安排到了特级病房里,铃铛也请了假,陪着吴葆葆。

慕容青把胡海鹏叫到医院,让他日夜都守在门外,怕是有什么意外。

李青宝跟他都有事,不可能天天都在医院守着。

谈剑锋就谈悦一个女儿,她的劝说还是很管用的,在电话里骂了李青宝几句,听着李青宝的道歉,隔天就坐飞机赶了过来。

“我老谈就悦悦这个女儿,我不管你怎么打算的,你给我好好对她,别让她伤心。”

接机的时候,谈剑锋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说,李青宝连忙点头哈腰下保证。

谈悦也跟过来了,一看到他,就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儿往胳膊上蹭。

“哼,女大不中留,这我也是知道的,”谈剑锋斜瞥着他说,“你嘛,也是个有本事的,你那配方,我送到药剂师那配了几副出来,没你原配的那么厉害,但也比那什么云南白药厉害得多了。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但人情归人情,有的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李青宝一路上都只听不说,要是问话,他都满嘴答应下来。

反正这时候是得罪不起谈剑锋的,这从机场到宾馆,谈剑锋的气也消了大半了,看着女儿那幸福的脸蛋,他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片子呢?”谈剑锋来到希尔顿的总统套房伸手就问。

“带着……”

“那在车里为什么不拿出来?知道时间很宝贵吗?”谈剑锋又板起了脸。

“爸,你讲点道理吧,你一路都在训他,他敢拿出来吗?”谈悦帮李青宝说道。

“哼!女大不中留,迟早是别人的。”谈剑锋接过x光片说。

“废话!要不然老谈你想做鬼父?”谈悦反嘴说。

谈剑锋瞪了女儿一眼,就专注在那x光片上,看了一会儿,就说:“病情是很严重,但说三天不做手术就有危险,有些过了,我还是去医院看看病人再说。”

谈悦拉着李青宝的胳膊小声说:“你这个大修士,老流氓,你说那个病人是不是有个女儿?”

李青宝讪然道:“是有个女儿,可我跟她女儿没什么……”

谈剑锋耳尖,立时厉声道:“你要敢做对不起我女儿的事,你可知道,我是玩手术刀的!”

……李青宝一寒,忙说:“我老实得很。”

“那就好,还不走?”

金河医院早就拉起了横幅,上书“欢迎京城神经外科专家谈剑锋教授莅临指导”,院长、副院长,神经外科的主任都带着人站在门外。

宝马x5一开过来停下,谈剑锋一露脸,院长就大笑着上来跟他握手:“谈专家,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请你都请不来,这回却是总算是能相见了。”

“我认识你吗?”谈剑锋跟他浅浅一握就冷声说。

院长的笑容一滞,干笑道:“我在一个研讨会上听过谈专家的课。”

“噢,”谈剑锋脾气很臭,这时也只是勉强一笑,接着跟副院长握手,跟神经外科主任握手,跟吴葆葆的主治医师握手,然后就说,“走,去看看病人。”

胡海鹏站在病房外,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吴葆葆出什么大事了。

推门进去,铃铛趴在床边休息,也是一惊。

谈悦瞧她比不漂亮那么一些,她就松了口气,甜笑着说:“看来没什么呢。”

“本来就没什么,她原来是在慕容那里做按摩师,我这肩膀酸,就找她按摩,后来知道她欠了高利贷,惹了黑道,家里特别苦,成绩也差了不少,我就帮她补课,一来二去,才跟她家里熟起来的。”李青宝说着就看谈悦的脸色变了。

“按摩师?”谈悦眯眼笑说,“按哪里呢?”

中风外加动脉瘤,吴葆葆却还能说话,神智还算清醒,谈剑锋细心的询问病情。要说他对病人,那真是没得说的,真是能做到跟对爹妈一样的侍候着。对同事的那种摆臭脸,自是对医术的傲慢了。

李青宝拉着谈悦走到院外,这院外到处都种着桂花树,八月桂花香,这金河到十月桂花还有一阵,正是金桂花开时节,满地都是桂花。

倒有些人拿这些桂花用扫把扫起来,再用篓子,一点点的将邋遢东西给抖掉,剩下的拿去洗干净,晒干了卖钱。

那些喜欢买桂花干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些桂花就是卖给贩子也能卖个十五块钱一斤。对那些生活很苦的人来说,倒也是笔不小的财富了。

站在桂花香中,李青宝才回答谈悦的问题。

“她就帮我按按肩膀手臂,别的地方可没帮我按过,要不你帮我按按?”

谈悦抽抽鼻子说:“美的你呢,你看过我身子还不算,还要我看你的?”

“这才算公平嘛,再说你不也看过了?”李青宝笑道。

谈悦回想李青宝住院时帮他擦身体的情景,就好笑说:“那时你是病人,那不能作数的,要等你什么时候不是病人了,还要我看的时候,才算是……”

“才算是什么?”李青宝笑问。

“你才算是我的男人。”谈悦很正经的停住脚说。

李青宝笑容一止,心头乱跳。

“喂,我说你,你怎么到处都能认识漂亮女孩呢?”

铃铛比谈悦要差一丁点,可也是娇滴滴的女孩,这放在哪里,都是惹人怜爱的。

“运气吧,我也遇到过跟怪兽一样的,你想看吗?”李青宝想起了黄晴。

她自不会到惨无人睹的地步,可在见惯廖菲妃、单小莲,甚至谈悦这等绝色的时候,那黄晴就快跟恐龙差不多了。

“不想看,怪兽,我怕她吃了我,”谈悦扮了个鬼脸说,“你就不怕审美疲劳吗?”

“那倒不会。”李青宝笑说,“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谈悦笑笑牵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漫步在桂花林中。

谈剑锋从医院出来,瞧见这一幕,老怀大慰,心想这李青宝也总算是定下心来了吧。

把谈剑锋引见给铃铛和院方,李青宝就要回杂物科,谈悦也想见见李青宝的工作环境,她还想去见见廖菲妃。

傅南站在门口掰着手指数数:“一,二,三,四,五……这都几个了啊?李哥,你不能太逆天了,还让不让兄弟们活了?”

董科长也很是头疼地说:“小李,你这又是给谁补课呢?不会给小学生补课吧?”

“你才是小学生?我早就医护大学毕业了!”对这种以身高来待人的家伙,谈悦总不会给他好脸瞧。

董科长瞪大了眼,看着连一米五都没有谈小护士,干咳了几声才说:“这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你还想存心笑话我?”谈悦怒视着他说。

董科长被她弄得直抓头,直到李青宝帮他打圆场他才落荒而逃,心想李青宝的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可真是惹不起啊。

“我这还有几个单要处理,你也要跟我去?你不说要去见廖菲妃吗?”李青宝举起手里的工作单说。

“去看看嘛,也不打紧。”谈悦撒娇道。

她一撒娇,那模样都能让柳下惠动心了,李青宝那心跳快得跟刚跑完一千米似的,没办法只能带着她满学校的跑。

这还偏偏有一单是修理排球场的拦网。

带着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谈悦来到排球上,正值校队训练,男队先训练完了在一旁休息,正是女队训练的时候,黄晴就眼睛直直的看着李青宝带着谈悦进来。

“李大校工,不追咱们黄大小姐,追上小萝卜头了?”一个性格大咧咧的队员就说。

上回李青宝关起门来打黄晴屁股的事,越传越玄乎,有的说是脱下裤子来打的,有的干脆说那不是用柳枝抽的,而是直接啪啪啪,不然怎么事后没看到柳枝?

他总不能把柳枝吞了吧?

黄晴解释了几句,却是越描越黑,弄到后来,谁都认为她跟李青宝有什么古怪的关系了。

李青宝是懒得解释的,这队员也就是喜欢开玩笑,而且她家世也很强悍,根本不怵黄晴。

这一说谈悦的眼睛就眯起来了,好嘛,按摩师就算了,连排球队的都勾搭上了,是不是嫌我太矮了呢?

这可是她的心病,提都不能提的。

“你胡扯什么?”黄晴红着脸说,“你再胡说,我不撕烂你那张嘴。”

那队员笑笑走到一旁去颠球去了。

“你跟我家李青宝是什么关系?”谈悦笑眯眯地问。

“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爱跟他在一起,那是你的事!”黄晴板着脸说。

“那你脸红什么?”谈悦质问道,“你不心虚脸红什么?你脸就是心虚了,心虚就是有事了,你肯定暗恋他对不对?”

李青宝在那取工具呢,那拦网是中间断了,要用铁丝给拧起来,还要把铁丝藏在那绳子的里面,以免让队员在碰到网的时候,把手啊胳膊的弄伤了。

听这俩在吵,背都麻了。

“我暗恋他个屁,他哪点值得我暗恋?就他那五粗身材,我穿平底鞋,他穿高跟鞋都差一截!走出去般配吗?”黄晴急了起来,口不择言的说。

谈悦的脸冷极了,这可是太伤人了。

她跟黄晴比可矮了三十多公分,她就是跟李青宝比都矮了二十多公分,那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吗?

“你以为你长得高就好,长得高跟个电线柱子似的,穿这衣服就像是在柱子上晾衣服,丑死了,你还没胸,你看你那胸,说是飞机场那都是对机场不尊敬,你就跟个平板电脑一样……”

谈悦骂起人来可不输那些成天在巷口织毛衣的大妈,怎么说也是在京城长大的。

黄晴气了,平板电脑都出来了,你才平板电脑,你全家都平板电脑。

可一看谈悦的身材,人家矮是矮,可那里不平,这想要反唇相讥也找不到对象。

“你还看我?你就是再看我,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追上我!除非你去韩国整容,回来把脸和胸一块都整了,把脚也给削短,不然你就去泰国,做成男人。看你这模样,做男的也没女人喜欢……”

太损了!黄晴终于大怒,上来就一巴掌要扇谈悦。

谈悦躲得极快,两人有身高差,黄晴要打她,得矮着些身子,这就让她一下就闪过去了,直接躲到了李青宝身后。

“干什么?说不过就想打人,你就这本事?”谈悦吐舌头道,“你就是个平板电脑,还是盗版的!”

李青宝刚想笑,一个排球突然从远处打过来,他一伸手将排球抓住。

球只离谈悦的脸十多公分,吓得她花容失色,可瞬间就恢复原样,盯着那击球过来的队员就骂:“我说她关你什么事?你爸生你这么大,就光长个头了,没长智商啊!”

这一来整个排球队都怒了,这里最矮也有一米八零,个个都站起来,想要群殴。

栏网已经修好了,李青宝拉着谈悦就一通小跑出了体育馆。

“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神经了呢,我跟她真没什么,”李青宝知道她在吃醋,干脆把事情说出来,“有天她跟我打赌,赌输了,我就拿柳枝抽了她的屁股几下,别的都没了……”

“弹性很好?”谈悦咬牙问。

“还不错,不过没你的好。”李青宝笑道。

谈悦俏脸一红,啐道:“你又抽过我的了?”

“要不要抽抽看?”李青宝邪笑着,伸手在她臀上掐了把。

谈悦惊叫一声,就举起粉拳去捶他。

两人打打闹闹的回到杂物科,就看到廖菲妃和单小莲坐在课里。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单小莲还好,有时还说说话,廖菲妃就整个不搭理人了。

“听说你来了,就过来见你。”廖菲妃淡淡地说。

谈悦嗯了声,就走上去,跟她并排坐着小声说话。

李青宝头疼的瞧着她俩,把工具箱一放,就问单小莲:“你们怎么知道谈悦来了?”

“她昨天夜里用微信跟廖菲妃说了,”单小莲按着膝盖说,“没想到她挺漂亮的,娇小玲珑啊。”

李青宝笑说:“漂亮是漂亮,就是性格怪了些。”

“你还想个个漂亮的都跟廖菲妃的性格一样好?”单小莲小声说,“你就得了吧,好好做保镖,别再痴心妄想了。”

李青宝晒然一笑,只是还没到金丹期,不然有的是法子让廖大小姐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铃铛的母亲……”单小莲问道。

“手术要谈悦他爸来做,有几成把握也没问,他爸是脑神经外科的权威,国内找不到第二人比他强的了,”李青宝苦笑道,“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很多时候做事都只能这样,单小莲也无奈的一声轻叹。

“你爸还催你相亲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他忙着呢,哪里能管我的事,”单小莲说着,就指着李青宝的裤袋说,“你开到振动了?”

李青宝一怔,感到手机在振动,就拿起来,听到的是铃铛的声音:“谈伯伯说有八成把握,明天就能做手术……”

八成啊?院长听到这消息,快晕过去了。神经外科的主任说他亲自上阵的话,也不超过四成把握,这权威就是权威,人家的本事就是大,不服不行啊。

往往手术超过五成把握就能做了,让家属签上协议,八成把握,不出意外就能成功。

这是针对大手术而言的,像是除阑尾、治疝气那种小手术,成功率一般都在九成九以上。

李青宝和谈悦赶到医院,铃铛就将协议签上,她把笔放下,心情还有些紧张。胡海鹏就不停的让她放宽心,两人在良家就很熟识了。

“我爸说有八成把握的手术,没有失败的例子。”谈悦自豪地说。

瞧来谈剑锋还是不愿把话说满而已,探头瞧了眼病房里面容憔悴的吴葆葆,她也算是要过一道生死关了。

动这种手术要不要剃头不知道,吴葆葆也是留了一头的秀发,要是剃掉倒是蛮可惜的。

跟铃铛说了会儿话,李青宝就送谈悦回希尔顿。

谈剑锋还在医院跟人讨论手术细节,他的本事太高明,有的时候说的那些人都瞪起眼。

那些作法不是他们不懂,而是难度太大,光是对手的稳定性就有极高的要求,有一点差池那就要出大事的。

这些人虽是外科医生,可烟酒不忌,久而久之,那手就控制不住的自然颤抖。

谈剑锋烟抽得少,酒基本不喝,他一年估计都抽不了一包烟,手的定性极强,不是那些医生能比得了的。

就在希尔顿楼的餐厅请谈剑锋和谈悦吃了顿西餐,没上回离京时的那么纠结,桌上有说有笑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青宝就接他们到医院,铃铛一夜都没睡,眼眶红彤彤的,心情格外紧张。

“整个手术要十多个小时,你还是睡一觉吧,”谈剑锋听李青宝说了铃铛的身世,也觉得她很可怜,就说,“你身子要是坏了,你妈以后怎么办?”

他的劝说还是管用的,送吴葆葆进手术室后,铃铛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下。

吴葆葆进手术室前,把李青宝叫到床边说:“我要挺不过去了,你就娶了铃铛……”

……不是你对我有意思吗?李青宝心想这也太乱了,就安慰了她几句,没敢答应。

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这种病房除了铃铛睡的长沙发,还有两张单人沙发,李青宝和谈悦一人占了一张,胡海鹏只能坐在地上。

他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本来要不是李青宝救他,他就是个小混混。

那晚上喝多了直接睡在十字路口都干过,垃圾填埋场也睡过,地上虽凉,可他身体在修炼后也慢慢强起来,也不用担心着凉。

谈悦跟李青宝说了会儿话,就干脆的坐在了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你是不重,可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李青宝指指铃铛说。

“你不怕我也不怕,你难道还想打她主意?”谈悦疑惑道。

“当然没有。”李青宝掐了下她的小腰。

谈悦也就六十来斤重,做火车便当最是方便,可这念头也就是偶尔在脑中划过,他根本就不敢多想。

把持不住就要倒大霉,他可不想跟弄得修为尽失。

但这样抱着个小美人儿,还压在他那龙首上,总是觉得很难受。

胡海鹏睁开一条缝,瞧着这俩人,心想师父倒真是厉害,自己呢,家里那位都快操持不住了,修炼后不能人道,光只能靠手,那女人有几个是愿意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

第四十七章 往死里弄

铃铛是背对着李青宝和谈悦,不然也会睁开眼去瞧。

她还没睡着,心里尽想着吴葆葆的事,父亲死后,她独自做生意,操持着整个家,对自己也是尽心尽力的负出,借高利贷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快要熬过那段了,妈妈可真不能出事啊。

想着想着脑子放松才睡着了,那边谈悦也靠在李青宝的怀里睡着了。

李青宝被她那柔软的身体靠着,是极不舒服的,特别是胸顶着胸,屁股顶着那里,他只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九尾妖族和谭风水的那口箱子上,才把下腹的热火淋灭。

十多个小时,从早上到夜里九点,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推开,李青宝抱着谈悦跳下沙发,就往外跑。

手术室可不在病房这一层,他的感官比常人强上千倍,又留意那里才能一下感觉到。

胡海鹏见他跑出门就将铃铛推醒:“起来,你妈妈可能出来了。”

铃铛一下跳下沙发,也快步的往外跑去。

“谈叔,怎样了?”跟谈剑锋关系好了,这称呼也得换。

“手术很成功,还要观察几天,要是没事的话就能出院了。”谈剑锋说着往外一指,“我要休息一会儿。”

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很是伤精伤脑的,体力的消耗也很大。

李青宝很是佩服的让开道,没想到谈剑锋真是名不虚传。

铃铛听到喜讯,哇地一声就哭出来的,看见病床推出来,她想要扑上去,主治医病就拦住她说:“麻药还没过去,病人还要休息,等她醒了,我让护士通知你。”

铃铛喜极而泣,连连说对不起。

李青宝就让慕容青在良坊订了一桌,把铃铛、慕容青、胡海鹏都梢上,给谈剑锋庆功,谈悦早就听廖菲妃提过良坊了,也想尝尝那的招牌菜。

不过听到没请廖菲妃,她就问了句。

“我跟她闹别扭呢,她都两个月没跟我说过几句话了,她还在苹果里藏长钉,在我床上放图钉,你说有这样的大小姐吗?让我这做保镖的受罪不受罪啊?”李青宝苦笑道。

谈悦早就担心这两人有什么,听到这话,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包厢里边吃边喝,李青宝也尽力的恭维谈剑锋,他跟谈悦连夜就要坐航班回京城,那说些好话也无妨。

谈剑锋倒很受用,还拍拍李青宝的肩膀说:“好好干,你还年轻,有些事我也不催你。”

李青宝笑了笑,跟他碰了碰杯,两人杯里都是澄汁。

吃过饭他将两人送回希尔顿,拿了行李,就再送到机场。

谈悦抱着他的腰,几乎抵着那里昂着头说:“还要我主动?”

李青宝低下头,亲在她的嘴唇上,滑腻的舌尖抵开牙床,滚在一起,用力的吸吮了口才松开。

谈剑锋看着扭转了头,这李青宝还算是靠谱吧,悦悦的选择,也只能由她去了。

波音737轰鸣的起飞声传来,李青宝凝望着星空,转头对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胡海鹏说:“有的时候,你没得选择。”

他微微一愣,才赶紧跟在李青宝的后面,细细琢磨他说的话。

什么叫没得选择?他是在说他跟谈悦的事,还是在说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拜李青宝为师,修烛门之术,不能人事……呃,最后一项好像真没得选择。

从机场出来上机场高速,李青宝就接到个电话,是唐叔打来的。

自和廖菲妃的关系冷下来,唐叔劝了几句见没成效,除了成天哀叹,也没从中做什么能让两人关系缓解的事。

电话自也打得少了,接起来,就听唐叔急说:“小姐偷了人家东西,被人家抓住了……”

李青宝愣了片刻:“田蟒他们吃干饭的?”

“田蟒也被抓住了。”唐叔说道。

李青宝心头一凛,田蟒他们没有配枪,但那手工夫可都不是摆看的,再加上电击棒,甩棍,警棍,这些都配有,想要连他们都抓住,那廖菲妃……丫偷国库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李青宝问道。

“她今天放学回来的时候,遇到新湖苑里新搬来的一家人,田蟒跟那家人也认识,就去那人家里做客,谁知拿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全都给制服了……”

李青宝觉着那家人自己应该认识。

“那家人就是一对夫妻,还有个侄女,但田蟒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这就在那家人那里呢,你快过来吧……”

李青宝一拍脑门,这可不就是谭风水和轩辕菲他们家吗?算算谭风水的妻子也该是今天的飞机回来,廖菲妃遇上他们也是正常的,可你偷人家什么东西了?

想想人家也没什么东西好偷的,也不至于是什么大事。

刚想要打电话给谭风水,才发现号码在另个手机上,就让胡海鹏快开车。

回到新湖苑,谭风水的别墅外围了十七八人,阿宝站在那里,单小莲却不见人影,这都是单家的保镖,单丹青捧着一尊紫砂壶站在外面。

“这事闹的……”单丹青摇头道,“老唐跟小莲都在里面,我不想进去,你要进去吧?”

“单小姐也过来了,”李青宝苦笑道,“她掺合什么。”

“我那女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懂。”单丹青叹气道。

“我进去瞧瞧,没什么事,我跟那户主很熟。”李青宝说着就挤开保镖往里走。

客厅里散坐着几个人,谭风水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眼睛盯着廖菲妃,单小莲陪着她,唐叔搓着手站在一旁,田蟒等几名保镖全被一个相貌秀美的少妇给瞪着。

轩辕菲看到李青宝就说:“大叔,这女的把纳海珠偷了……”

李青宝脸色一变,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你偷什么不好,人家这屋里就这个值钱,你倒好,你就把这个偷了?

“李兄!”谭风水沉着脸说,“她是你的人,我给你面子,才等到你来,你让她把纳海珠拿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廖菲妃回避着李青宝瞟过来的目光,小手背在身后,像是在抓着什么。

单小莲嚷道:“喂,李烛是廖菲妃的保镖,什么时候廖菲妃成了李青宝的人了?你分清楚些好吗?”

那秀美少妇瞪过来说:“你少多嘴,老谭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想被我呼巴掌吗?”

单小莲缩着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眼里全是惧怕。

李青宝这才瞧清她脸颊上有个手掌印,顿时也不爽起来。

“这位想必是谭兄的夫人,你既然本事大,对个普通人动手算什么?田蟒他们就不说了,小莲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李兄弟,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秀美少妇笑了笑,脸一冷说,“她嘴里不干不干净的胡说八道,既然有人生没人教,那我就替她父亲教训一下她,有什么不可以?你要嫌我打她重了,回头我让你打回来就行了。”

没想到谭风水的妻子是个这么泼辣的角色,李青宝感到这事很棘手。

“李兄,你让她将纳海珠交出来就行了,别的事该怎么办怎么办,我都听你的。”谭风水有点着急地说。

那纳海珠水性极强,若是在修士的手中倒不打紧,那廖菲妃只是个平常人,要是贴身藏着那纳海珠,时间一久了,那出什么事倒是不好办。

不像他老婆那样,谭风水还是清楚廖家在俗世的力量的,得罪这样的人,虽说不怕,可也没那个必要,现在盯着他的人那么多,真要到全身是伤不怕虱子咬的地步吗?

“你拿了吗?”李青宝走到廖菲妃的身前,凝着她的双眼问。

廖菲妃扭转头,看向别处,抱着双臂,只是轻哼了声。

“唐叔,你带田蟒他们出去,小莲,你让单叔和阿宝他们也先离开……”李青宝说道。

“那小姐她……”唐叔不放心。

“有我在,她出不了事。”李青宝笑道。

秀美少妇却说:“这到底也是我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把我放在何处去了?”

“是你的家不错,也是谭兄的家,谭兄,你是什么意思?”

谭风水微低着头,沉吟了会儿才说:“就照李兄的办。”

“老谭,那要是纳海珠在他们的身上,怎么办?”秀美少妇急起来。

“嫂子,我叫你一声嫂子没错吧?你要担心纳海珠,我李青宝给你下个保证,要是纳海珠丢了,我给你弄来一个跟它一样的东西。”李青宝说道。

秀美少妇狠盯了他眼:“你说话可要算话。”

“保证算话。”李青宝笑笑,示意唐叔和单小莲先走。

单小莲白了他眼,跟廖菲妃说:“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让你吃亏的。”

等人都走了,李青宝才说:“纳海珠的水行气息极强,谭兄可感到它是在哪里?”

“就在廖小姐的身上,”谭风水说,“只是气息有些怪异。”

秀美少妇一怔:“我怎么没感到?”

“气息很迷乱,跟原来大不一样,你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谭风水轻声说。

秀美少妇不悦道:“我跟你的修为相差不远,为什么我感不到?”

李青宝一惊,没想到她也是金丹修士。

水门倒真是千年大派,就算是到了如今,剩下仅有三人,倒有两人是金丹修士,轩辕菲也是筑基后期,若是陈玄武不调人过来的话,想抢走那口箱子都不容易。

“女身属水,本来你该当比我感应更强,但我最近又有突破……”

秀美少妇足足惊了半晌,才说:“老谭,你……”

“我已到金丹上层了。”谭风水淡笑着说。

李青宝呆得说不出话来,金丹分下中上三层,以他估计那些守在裕龙的金丹和青袍老人,都属于金丹下层,陈玄武属于金丹中层,谭风水竟然不知不觉间到了金丹上层。

“小姐,东西交出来吧。”李青宝劝道。

就算是拼起来,他要护着廖菲妃,都不是谭风水他们的对手,拖到现在无非是给他一个面子。算来,谭风水还欠他一个人情的。

“你不想跟你说话……”廖菲妃蚁鸣般的小声说。

“都到现在了,你还闹什么别扭。”李青宝哭笑不得地说。

廖菲妃绷着脸,她瞧着轩辕菲的时候很是喜欢这个瓷娃娃样的小孩,就跟她到了家里。轩辕菲也挺喜欢这个漂亮姐姐,就拿出纳海珠来玩。

谁知说着说着就说到李青宝的身上了,还说李青宝帮了他们很多的忙,对她好得很,还说上回李青宝还带着个漂亮姐姐过来。

这不说还好,一说廖菲妃就怒了。

四处拈花惹草,这像是做保镖的吗?那黄晴的事她也在学院里听说了,真够可以的了,连黄校长的闺女都勾搭上了。

那女的都有一米八几,你才一米七几的个头,这想着就让她心头不爽。

等轩辕菲一再说那纳海珠的好处,她就说口渴要喝水,轩辕菲就去倒水,回来,她就发现纳海珠不见了。

轩辕菲一嚷,谭风水就跑下楼来,他一琢磨就在廖菲妃的身上,廖菲妃要走,他只是要阻挡。

田蟒那些人也就动手起来,可他们绑一起,都不够谭风水看的,何况那时谭风水的妻子也跑了下来。

这就僵上了,廖菲妃给唐叔打了个电话,唐叔就跑过来,路上遇到单小莲,一说,单小莲也带着人过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要隔李青宝身上,他也不能让廖菲妃走啊。

可他也猜不到,这事情的缘由竟然是自己。

“我没拿……”廖菲妃咬着嘴唇说。

她都听到谭风水的话了,可她想要是自己硬不拿出来,李青宝也不能怎么办。

可她完全想错了,李青宝扳过她的肩膀,一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你这个流氓!我是小姐,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要碰我……”

喊得整个别墅都听得到,谭风水和秀美少妇都静静的看着,轩辕菲笑嘻嘻的也在看着。

将手指掰开,李青宝却看到那手里空空的,顿时一怔:“你把纳海珠放在哪里了?”

“我没放在哪里,我把它给吞下去了……”

霍地,谭风水站了起来,箭一般的冲到廖菲妃的身前,按住她的香腮就厉声道:“你吞下去了?”

“谭兄,我来问!”李青宝见他着急,怕他伤到廖菲妃,就去挡他的手。

谁知谭风水动了真怒,他根本就挡不动。

“谭风水!”李青宝怒道,“把你的手拿开!”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谁都看出李青宝这真是为廖菲妃着了急,秀美少妇冷眼看着他,轩辕菲张大了嘴,谭风水斜看了他一眼,缓慢把手拿下来。

“李兄,我是急了些,”谭风水道歉,“我能突破全在这纳海珠身上,我想蛮蛮也能快些突破,那样也就不怕修剑门那些人了。”

“老谭……”蛮蛮柔声道,“她吞都吞了,咱们是不是开腹把它取出来?”

廖菲妃惊叫道:“你开什么玩笑!”

倒不是蛮蛮狠,而是现在科技发达,做个开腹手术不是什么大事,又不像是以前,开了腹就必死无疑了。

再说那纳海珠跟鸽蛋一样的,廖菲妃吞下去,那有可能消化不了,还会出大事。

“去医院瞧瞧?”李青宝看着她说。

“我不去,你这个混蛋,你帮着外人……”廖菲妃急起来脸都涨红了。

李青宝苦笑,他这倒闹得左右不是人了,但不为了纳海珠,也得想办法把珠子取出来才是,不然的话,廖菲妃这胃里塞着这么个东西,非得出大事不可。

“你听话,我们去医院,把东西取出来,要不你想大便的时候拉出来?”

李青宝的话说得恶心,廖菲妃想着就反胃,瞪着他说:“我就是憋死也不去医院,东西我是吃了,大不了我赔!”

“你赔,你赔得起吗?纳海珠少说值十亿!”蛮蛮冷笑道。

“十亿?一百亿,一千亿我都赔得起!”廖菲妃冷声道,“我廖家穷得就剩下钱了。”

这也是她的气话,她可不跟那些暴发户一样,真以为钱能摆平一切。

“她是廖家的人?”蛮蛮一怔,转头问谭风水,见老公点头后,就抿住了嘴在想。

纳海珠虽是稀罕物,可十亿也能做很多的事,再者谭风水已有突破,也不用再怕修剑门了,不如拿钱去做别的事。

“我要那颗珠子……”轩辕菲突然眼泪汪汪地说。

“李兄,你若是狠不下手,不如我带她去医院,出了事,让廖家人来找我。”谭风水沉声道。

“谭兄,还是让我再劝劝小姐……”李青宝苦涩地说着,就看廖菲妃一声惨叫,整个人身体一弯,横躺着缩在沙发上,全身开始出汗。

那汗就是跟自来水一样的,几乎是冲出来,片刻间,那皮沙发就湿透了,上头晶莹的盖了一层的水珠。

“快,她要再不去医院,那纳海珠就能把她化成水人!”谭风水急叫道。

李青宝再不敢多想,一把将廖菲妃抱起,就往外冲。

胡海鹏还在车上,看到他上了车,就听他的话,往医院开。

谭风水、蛮蛮和轩辕菲开一辆猎豹车跟在后面。

金河医院的急诊室亮起了红灯,主刀医师是原来帮吴葆葆治病的那位主任,他是值班医师,李青宝来的时候,他就是一惊,心想这家伙怎么隔三岔五就往这边送病人?

吴葆葆那头还没出院呢,这倒就送第二个?

听李青宝说了病情,看廖菲妃这头真是紧急得很,就忙送到手术室里。

他更疑惑地是,要按平常来说,出这么多的水,早就盐分流失挂了,而廖菲妃偏偏意识还都清楚。

那边谭风水也惊疑不定,要是廖菲妃是平常人的话,那鸽蛋大的东西,在喉咙那里都吞不下去。

“她改造过体质,我帮她改造的,”李青宝说道,“她的各种部位都异于常人,那喉咙说不定也就自适应的放大,将那纳海珠滑下去了,那食道的弹性也想必跟普通人不一样。”

谭风水这才了然说:“纳海珠肯定是被胃酸给裹住,产生了异变,才会让她这样的出水。”

出水是桩好事,可也要看部位,全身这样出水,那都送到云南去解决干旱问题了。

“我看你很着紧她,你跟她不是主人跟保镖那么简单的关系吧?”蛮蛮问道。

“嫂子,我跟她的关系很单纯,你没看到她对我一直不假颜色吗?”李青宝酸笑道。

“那也是能改变的,日日跟她在一起,她又是那样娇美的绝色,你就没动过心?”蛮蛮笑着问。

女人天生都八卦,就是到了金丹修士的境界,那八卦之魂还是燃烧不熄的。

“郎有情女无意,说来也无用,”李青宝笑说,“何况我跟她真没什么。”

蛮蛮笑了笑,没再往下说了。

“她吞了纳海珠,要是纳海珠拿不回来的话,那……”轩辕菲担忧道。

“哪能拿不回来,先洗胃,再将开腹就能将纳海珠取出来……”李青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就看走廊远处铃铛跟吴葆葆过来。

“我在住院楼上站在窗前,看到你过来,就跟我妈说了声,她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跟着下来,是你朋友生病了吗?”铃铛问。

“算是吧,”李青宝一笑说,“就算是差不多好了,没事也不要下楼吧。”

住院部就在急诊室的对面,按理说这样建设不怎么合理,那急诊室日夜都有病号来,很容易打扰到病人休息,但规划的时候是这样,也只能这样住着了。

“我没事,我这病还多亏了你呢。”吴葆葆媚惑地眨了眨眼。

那媚意四射的模样,就是连谭风水都有点受不了。

蛮蛮倒是抿嘴看着这母女俩,心想这李门主倒是挺能四处留情的,跟老谭年轻时差不多。

等了会儿,主治医师全身是水的跑出来:“可能要花些时间,你们留下一个人等着,其它人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们都在这里等。”李青宝说着,转头跟铃铛和吴葆葆说,“你们先回楼上去吧,也听到了,我那朋友一时动不完手术。”

铃铛点点头,就要扶母亲回病房,吴葆葆摆手说:“你留下来帮李老师按摩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她就大步往电梯那走去,看模样倒真像是好了七八成的了。

铃铛让李青宝坐在长椅上,就伸出纤手帮他按摩起来。

蛮蛮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瞧着。

“舅妈你瞧什么呀,舅舅让你去学了帮他按摩,你都不愿意呢。”轩辕菲突然说道。

“菲菲,你乱说什么,我没说不愿意,我就说这事很费工夫,很难学。”蛮蛮红着脸捏了下轩辕菲的鼻子。

轩辕菲揉着鼻头说:“你就说了嘛,要不你就是大懒虫。”

蛮蛮的脸更红了,偷眼去瞧谭风水,他正在闭眼养神,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松口气。

“海鹏,去买几瓶水。”李青宝看胡海鹏抱着手靠墙站着,就喊道。

胡海鹏蹭蹭的往外跑,险些就撞上个跑进来的人,刚要怒骂,一抬头看是慕容青,忙说:“二师兄,您来了。”

“**的,不要叫我二师兄,说了几遍了。”慕容青骂了句就擦身而过,直接赶过来。

“你消息倒灵通。”李青宝享受着铃铛的手艺说。

“不是我消息灵通,唐叔打电话给我的,”慕容青一屁股坐下就说,“你们用的那计策也成功了……”

谭风水刷地睁开眼,看着他说:“慕容兄请详细说一说。”

“a队的人在陈玄武的家中找到那口仿制的箱子,刚要把箱子带走,就遇到陈玄武回家,两方大大出手,a队死了两人,陈玄武也受了重伤,”慕容青沉脸说,“看来a队这回派来的人也不是弱手。”

“只死两人,最少也是筑基后期的了,”李青宝摸着下巴说,“那a队带走了箱子吗?”

“没有,箱子还在陈玄武那。”慕容青摇头说。

“看来还有得打啊。”谭风水终于笑了起来。

李青宝的计策还是生效了,修剑门杀了a队的人,这算是跟他们结下深仇大恨了,龙组和异事科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怕这回陈玄武受重伤,他们也不会放过机会。

陈玄武能不能活着回北方,都是个大大的问号了。

一夜里总算听到个让人舒服的消息,谭风水觉得轻松了些。

“廖大小姐那是怎么搞的?”慕容青低声问,“唐叔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李青宝苦着脸把事情说了遍,慕容青就讶声道:“她胆子也太大了吧,那纳海珠又叫造水珠,她直接吞下去,那不是要人命的吗?你们就没提醒她那珠子很危险?”

这话像是无意说起的,倒让谭风水脸一红。

“慕容兄看你说的,我们哪能想得到她堂堂一个大小姐,会偷东西,还会把东西直接吞下去?”蛮蛮不悦道,“你这是想怪罪我?”

“那倒不是……”慕容青摇头,“我还有个好消息。”

“请说。”谭风水正容道。

别看慕容青只是个化形期都没到的妖族,而他的消息渠道却比水门广得多了,统一整个金河黑道还是有用的。

“九尾妖族的那个大姐,正打算找陈玄武的麻烦,她想要要回她弟弟的那个九尾。”慕容青诡笑道。

事情可真够错综复杂的,陈玄武现在是偷腥不成弄了一身骚了。

要是那个什么神秘的独行者,也要找他麻烦的话,他还是干脆早些回北方的好。

谭风水笑了起来:“看来陈玄武这回就是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砰!手术室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撞开,一道水波直接从里流出,大约有一尺高左右。主治医师全身是汗的跑出来说:“李先生,你这位朋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水?正常人的话早就死了……”

“你把那东西取出来了吗?”李青宝问道。

“我怎么取?那水一直不慢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我刀都没办法下……”主治医师苦笑道。

不单是出水,还有一层油腻的物质,让手术刀直接从肌肤上划开。

“我来吧!”李青宝看谭风水想要站起来,就忙说。

“李先生,你这是要……”主治医师看他往手术室里走,急喊道。

“这手术我来做,你看着吧。”李青宝说。

医生护士进手术室都需要消毒,保证病人不被感染,一直出水已经让手术环境很恶劣了,李青宝还冲进去,里头的人都急了起来,几个人想要拦住他,被他推开,就站在手术台前。

打了麻醉剂,廖菲妃还有感觉。

她的体质决定了,一般的剂量是没用的,可要再多打下去,那就有生命危险了,麻醉师也没法子。

李青宝握住她的手说:“还跟我闹别扭不?”

廖菲妃咬着嘴唇,把头别到另一边。

“会很痛,你忍着些。”李青宝说着,手一抬,金剑跃入手中。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看那金剑慢慢的缩小到跟手术刀差不多,李青宝就按着廖菲妃鼓胀的小腹,准备下刀。

她那小腹里全是积水,就跟怀胎十月要临盆的妇人差不多,腰都肿了好大一圈了,像挂了好几个游泳圈。

金剑慢慢的沿着她的小腹边缘划下去……

廖菲妃痛苦的呻吟一声:“不会留下伤疤……”

靠,这时还想这个?

李青宝没好气的白了她眼,就将那口子扩大,就这一下,那水像是雨后的顶棚,用竹竿顶下来的似的,一大堆的水从小腹里冲出来,吓得医生都呆住了。

这种腹部积水到这样严重的情况,那病人早就小命不保了,她还能喘气,都是一个奇迹,还能救得活吗?

李青宝把手伸到她的胃里摸了几圈,终于摸到了一个**的东西。

可他也愣了下,她胃里只有那东西是硬的,按理说就是那纳海珠,可是那珠子不是鸽蛋大小吗?怎么现在摸起来感觉只有尾指盖大小了?

难道廖菲妃的胃酸把它给融化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东西可是法宝,是水行修士的大爱,要是用胃酸都能化掉的话,那能称得上是法宝吗?

把纳海珠一取出来,李青宝就让医生过来缝合伤口。

“不要有伤疤,不然我没法穿泳衣了……”廖菲妃迷糊着喃喃说。

李青宝把灵肌膏掏出来,等伤口缝上了,他就抹灵肌膏。

接着就将这些医生护士全都打晕过去,他们应该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了。

谭风水目瞪口呆的拿着李青宝给他的纳海珠:“这,这,李兄,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我可没那闲工夫,这是我亲手从廖菲妃的胃里取出来的,”李青宝干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就将就着用吧。”

谭风水无语,这东西是能将就用的?

“不行,我得让她赔我。”蛮蛮说道。

她还在打那十亿的主意,李青宝瞟她一眼说:“要是觉得不满,我以后会找个水行法宝送给水门,嫂子,她也吃够苦了,你没看到这一地水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她又不是赔不起……”

蛮蛮说了句,就被谭风水制止了。

“我欠李兄好些人情,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的,既然李兄说以后要能寻找水行法宝就会拿给我,那就这样吧。蛮蛮,菲菲,咱们回家吧。”谭风水起身冲李青宝一抱拳说。

目送这舅甥三口离开,早就看傻了眼的铃铛才回过神来。

“李老师,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呢?”

“你李老师在玩魔术,你看了就看了,别记在心上,也别告诉别人。”慕容青掏出包烟,点燃后笑着吸了口说。

“昂!”铃铛很听话的点头。

到这时胡海鹏才买水回来,他脸色不太好看,把水放长椅上一放,就气呼呼的坐着。

“你这是跟谁怄气呢?”铃铛问道。

“遇到马漠那帮人了,”胡海鹏说,“他们在看个病人,我这想要教训他,可想着二师兄……”

“再叫我二师兄!”慕容青青筋爆跳说。

胡海鹏吓得往后一缩,就说:“慕容师兄说要跟马漠有些合作,我就忍了。”

“良家要跟暗格合作?”李青宝皱眉道。

“那倒不是,”慕容青摇头,“马漠说要在青柳做个地产项目,是度假村,我想着也掺和一手。现在还是做房地产赚钱,他有路子,能便宜拿到地。”

李青宝不置可否的玩着手腕上的手链,说:“他是靠那个小子的关系,你打听好那程山河的底细了吗?”

慕容青想要多弄钱,烛门里是不避讳这个的,但钱算得清楚,谁赚的就是谁的。

也不像修剑门那些门派一样,要交上很多,只要交出利润的半成就行了。

而且上交的钱,都属于门里的,李青宝都不能动用。

想着明年黑市还要开,还有左禁的路子,总是有缺钱的地方,多搞钱也是好想法。

“程山河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那马漠也就是个普通人,我还怕得他来,要是投资出了岔子,我就直接把他抓起来就好了。”慕容青笑道。

李青宝微微点头:“你想好就好。”

说了句,就听到外头传来些混乱的脚步声,偏头一瞧,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混混手里提着砍刀往这里冲过来。

“赵前是不是送到这里来了?”来到护士站拿起砍刀就往台上用力一拍。

值班护士吓了一大跳,她也就是个实习期刚过的护士,这种场面还没经历过。

“赵,赵前……”

“是,赵前,你给老子查查,是不是住这里,**的,这回不把他给做了,也不知道我们四江帮的厉害!”一个纹着下山虎的少年大声道。

护士部两排的各科室医生都小心的把门给关上,生怕这些人一个不爽,刀枪无眼,把自己给伤了,那就不好了。

这些看着都是未成年人,人家砍死你,不用判死刑,你要一个反抗把人家弄死了,你得判死刑。

就算是在医院,出门就是急诊室手术室,那也没必要不是。

“咔!”

手术室里的人醒来了,推着廖菲妃的车往外走,几个护士还在称赞主治医师的本事了得。

就是疑惑这一地的水怎么来的,还要打扫干净,那就很费工夫了。

那些小混混一看到手术车,就跳起来:“肯定是赵前!”

一个人喊了起来,下山虎就带着人冲过来。

“海鹏。”慕容青懒洋洋地说了句。

李青宝肯定就只看了一眼,就低头享受起铃铛的按摩来。

胡海鹏冷着脸走上去,拦住下山虎说:“那是我的朋友,你们请回。”

“哟,看你这模样,也是混过的,你他**,挡咱们的道是不是也想陪那个赵前一块死了?我告诉你,我是四江帮的老大,瞧见这纹身没,我叫虎八爷,你报个号上来!”下山虎吼道。

他们这些人,连那医院的保安都躲得远远的。

像医院这种事业单位,一般安排的保安都是那种工伤,或是犯了错误退下来的职工,要不然就是那些中层头目的亲戚,反正都是吃干饭的,不顶事。

“你听清楚了,我叫胡海鹏,现在给我滚!”

虎八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狂笑起来:“胡海鹏?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草!一个路人也敢拦着我们,给我劈了他。”

身后两个高大的小混混提起砍刀就劈上来。

胡海鹏侧身一躲,直接抬腿缩腿弹腿,一下将其中一人踹得撞在长椅上,就听咔嚓一声,那手臂一下弯成了非人的形状。

另外个小混混一愣,就被胡海鹏一个扫堂腿扫翻,接着就毫不留情的一腿踏在面目上。

虎八爷和那些小混混都呆住了。

到底是小混混出来劈人也都是一捅而上,砍死的事都只做过一回,后来还躲了小半年,家里费了好些钱和工夫,才把事情给带过。

哪里遇到过这种下手就往死里弄,出手没有留余地,那狠辣劲透着的杀气,让他们不寒而栗。

“你,你……”虎八爷舌头打结的看着胡海鹏。

“我什么?”胡海鹏用脚底狠狠的揉着那鼻梁都碎了的小混混,冷笑道:“你们不是要来砍人吗?不是要来弄死人吗?来啊,上来啊。”

越是这样说,虎八爷那伙人越是害怕,握刀的手都微微发抖。

李青宝突然站起身,那些人都吓得往后一跳。

“来,我帮你们推手术车。”

这头打起来,主治医师和护士都站在那里,廖菲妃还半昏迷着,这手术车就停在原地。

推着手术车往外走,跟虎八爷他们擦身而过。

第四十八章 收到风声

就快要过去时,虎八爷突然举起手里的砍刀往李青宝背上砍去。

蓬!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虎八爷整个人撞到了天花板上,落下来时手臂和腿都断成了两截。

剩下的小混混骇然失色,要说胡海鹏怎么动手,他们还能看见,李青宝的出手,他们连看都看不见。

也不知谁喊了声,这些人大叫着扔下刀,也不管原先的两个小混混和虎八爷,就往医院外跑。

居然还有人在喊:“快报警,打110,这些人太变态了!”

靠,你是混混啊,打架还打110?

慕容青大笑一声,带着铃铛就跟上李青宝。

虎八爷那三人自有急诊室的人接手,虽说很惨,可也不会伤了性命。

唐叔这时才赶过来,就让医院安排住特级病房,这倒让院方为难了。

本来金河医院就只有两间特级病房,吴葆葆住了一间,还有间是住着位市里的高官,那高官他们是不敢动的,可也知道吴葆葆是李青宝的朋友,也不好请她离开。

“我去跟她说吧。”李青宝说着就来到病房外。

谁知吴葆葆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铃铛一看也愣住了。

“妈,你这是……”

“我瞧李老师那朋友也要用病房,我还有一天出院,没什么事了,早些办出院手续就好。”吴葆葆很识大体地说。

李青宝凝了她眼,就走上去说:“你也要注意保养身子,你那病可不是小事。”

“哎,没什么的,只要你天天去我家吃我做的菜,我就好得快。”吴葆葆抛了个媚眼,突然伸手揽着李青宝的腰,用手指划着他的下巴说,“我等你喔。”

李青宝被她那棉软的身体一触着,就有些难以把持。

狠狠地在她的臀部上掐了把,她就咯咯的笑起来,铃铛看得俏脸通红,背过身去提行李。

“我让海鹏送你们回家……”李青宝说道。

“我们打车就好。”吴葆葆笑说。

“送送你们也没什么,行了,别跟我争。”李青宝板起脸说了句。

吴葆葆心里甜得跟灌了蜜一样,拍拍李青宝的脸颊,带着铃铛就出院去了。

廖菲妃推进来还有些吴葆葆留下的奶香味,她还闭着眼,李青宝就说:“我留下来吧,你们各回各家。”

“我留下来陪小姐,小李,你回别墅去拿些衣物过来。”唐叔不容置疑地说。

李青宝想想就点头说:“那我等田蟒他们到了我再回去。”

总要有人保护廖菲妃才是,要万一在医院出事那就不好办了,看虎八爷他们那样来去自如,这医院里的保安形如虚设,可不大妙。

等田蟒带着人来接班,李青宝才回新湖苑,捡了一些廖菲妃常穿的衣物,拿着她的内衣时,他有些走神,握着那还有些香味的胸罩,摇摇头,把它收到行李箱里。

胡海鹏送吴葆葆铃铛回了家,就转头来接李青宝。

两人再回到医院,就看里面气氛有些怪。

“小姐刚才醒了一会儿,她拿着面纸用笔写下了这个东西,我不懂是什么,小李,你瞧瞧……”

唐叔递上一张面纸,李青宝看了眼,就心头一震,惊涛诀?

李青宝对五行剑气有种莫明的渴望,而修五行剑气,这五种灵气都要修出来,他已修了火行的云火诀,金行的化金诀,木行的无由生木诀,只剩下水行和土行。

这修得多了,心气也高了,上面这三诀中有两种都是入门流的,就算是修到顶端,那也不是太强的法诀。但这惊涛诀不同,这就在水行门派中,都是一等一的法诀。

各门派自有各门派的不传的法诀,像是烛门的云火诀是不外传的,化金诀和无由生木诀却能在黑市买得到册子。

在承德他也想买到水行和土行层次较高的法诀,却是没能如愿。

这跟法宝和丹药不同,这两样是一次性的东西,法宝在打斗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损坏,而炼器术,炼药术和法诀就不一样了,说得夸张些,一本好的法诀甚至能改变一个门派。

水门的法诀在跟谭风水谈的时候,叫碧波诀,具体怎样他自不会说。

但就从他那里了解到,惊涛诀比碧波诀还要强上数倍。

可说在所有的水行修士的眼中,惊涛诀都是一流的法诀。

廖菲妃怎么会突然醒来在面纸上留下惊涛诀?

难道跟那纳海珠有关系?

李青宝来不及想太多,先将惊涛诀看了一遍,再将面纸收到纳戒中,就问唐叔:“这事有几人知道?”

“就我和田蟒,还有小姐……”唐叔看他神色严厉,忙说。

“噢,那还好,我有个请求,唐叔,田蟒,这件事还请你们保密。”李青宝郑重道。

唐叔和田蟒都忙点头:“小事,我们不会跟外人说。”

别的倒不怕,就是那谭风水要知道,非要跟自己要。

先把人家的纳海珠给弄成小珍珠了,那他要的话,自己还不能不给,真是左右为难了。

“我守着小姐吧,你们可以休息了。”李青宝说道。

唐叔也累了一天,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田蟒却一直守在门外。

熬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做伏击任务的时候,在那草丛中一埋伏就是几天几夜,蛇虫鼠蚁什么的爬过,撕咬,都是常事了。

这在医院里守房门,那是再轻巧的事不过了。

夜里廖菲妃都没再睁眼,也没再有什么奇特的事,她呼吸均匀,李青宝听着她也没什么大碍了,就坐在床边,拿出本书来看。

等天放亮,到八点的时候,廖菲妃还没醒来,倒是听到走廊上一些脚步声。

李青宝担心吵到廖菲妃,就走到房外,将门掩上,就看到马漠和那程山河的儿子,带着四五个人走过来。

心想,这马漠是来看廖菲妃的?

马漠看到李青宝也是一怔,他来看的是隔壁病房的人,这李青宝来看他的?

“李先生也在?你是来看程书记的?”马漠往里间的病房一指说。

住在隔壁的是程山河?这也难怪昨天胡海鹏会遇到他们了。

“我朋友住在这里,程书记是在隔壁吗?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瞧瞧。”李青宝笑道。

马漠这时倒也不好拒绝了,就拉着想要说冲话的程山河的儿子在前带路。

门一拉开,就看到个伸着腰在做窗前做运动的中年人。

“马漠、长禁?来了啊。”中年人一转身,就看到李青宝那张陌生的脸孔,就是一愣。

“这是李青宝,是我的朋友,他的朋友就住在隔壁,说要来看看程书记。”马漠介绍道。

他跟程山河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敢随便带李青宝过来。要跟慕容青搞度假村,关系也算是近了,那先前的事都能抛开不提。

“呵呵,既然是马漠的朋友,那就坐吧。”程山河很官腔地说。

李青宝坐在沙发上,马漠就去给他倒茶。

他打量着程山河,总感到有些异样。不是没见过这种地市级的书记,廖成彰身上也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气质,但跟这程山河是截然不同的。

“你那朋友是在哪里做官?”程山河结束锻炼,坐在李青宝旁的沙发上问。

“她不是官。”李青宝笑着摇头。

这种特级病房一般都留给市里要紧的官员来住的,不是官能住病房的确实很少。

“那他是做什么的?”程山河微皱眉问。

“她嘛,是大学生。”李青宝抿嘴笑道。

程山河和马漠都愣住了,一个大学生也能住特级病房?这金河医院的院长是干什么吃的嘛?这完全是把自己跟一个大学生拉到了同一个层次。

我是市委书记,怎么可能跟个大学生一个层次?

“大学生也能住特级病房?花了不少钱吧?”程长禁冷笑道。

他倒是知道有时候医房里的病房空下来,为了创收,那些人做得出这种事。

何况这姓李的是个有钱人,光是良家一个月都能赚不少。

“也就是一样交钱,”李青宝喝了口茶说,“按医院的收费来的。”

程山河这下就有些怒了,**的,老子是市委书记才能住特级病房,你那朋友是什么鸟东西?也能住?

“马漠,你去把胡院长叫过来。”程山河沉声道。

马漠跟他几十年朋友了,还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心里暗暗叫苦,要跟慕容青那事黄了,可就麻烦了

可这台面上也不能不听程山河的话,那不是让他更难做吗?

“程书记。”胡院长屁颤颤的跑过来说。

“那隔壁住的是谁?特级病房怎么能乱住人,要是市里领导有什么病症,这要进来治疗,没了床位,你们医院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程山河问道。

程长禁一声冷笑,这下糟糕了吧,看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帮你那朋友弄什么特级病房。

我爸岂是那么好说话的,回头你就等得吃苦受罪吧,说不定连你那良家都开不下去了。

胡院长点头哈腰说:“程书记,这位李先生跟我们医院有过一次合作,这是帮他的忙……”

“什么合作重要到超过市里领导的生命安危?胡铁诚,我看你这个院长是不要干了!”程山河厉声道。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李青宝,小姐醒了,她在叫你……”

程山河一看到开门的人,就一惊起身:“秦总怎么来了?”

“我家小姐在隔壁住院,程书记,你这边小点声。”秦岭冷着脸说。

李青宝拍拍衣服,笑眯眯的瞟了眼呆住的马漠和程长禁,才施施然离开。

程山河头皮发麻,等门关上就指着马漠低吼:“那里住着廖成彰的女儿,你们怎么不早说?说什么只是一个大学生,她是一般的大学生吗?**的,廖成彰一根手指就能让我玩完,你懂不懂?”

马漠和程长禁浑身流汗,低着头唯唯诺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廖家的大小姐,那是能随便招惹的?

“不过嘛,长禁,给你个任务,把廖家那位大小姐泡上,你要是能泡上,你爹前途就光明灿烂了。”程山河想着为自己这个算盘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只隔着一面墙,说什么,李青宝都能听到,他脸冷了下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要吃苹果……”廖菲妃嘟着嘴说。

“你要不要先放颗钉子进去,我再给你削?”李青宝歪嘴道。

廖菲妃憋着脸说:“谁放钉子了?你才放钉子,这种下作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李青宝指着口腔说:“弄我一嘴的血,两天都不怎么好说话吃东西,你还好意思说。”

“哼,谁让你,谁让你到处跟别的女孩乱搞,你说你是我的保镖,这乱搞起来,我也跟着丢脸,我那是在教育你,让你心里放明白些。”廖菲妃气呼呼地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李青宝削着苹果说,“等会儿我帮你换药。”

“换什么药?”廖菲妃怔道。

“灵肌膏啊,你那小腹上开了道,还缝着线,要不用灵肌膏,要留下伤疤的……”李青宝笑着说。

“我不要,你让护士给我换,你想……你想摸我,你做梦去台。”廖菲妃瞪了他眼。

说笑一阵,那悬在两人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

提到惊涛诀的事,廖菲妃摇头:“我都记不起来了,我怎么会突然醒过来拿面纸写东西呢?”

这事李青宝也弄不明白,就打算先放下。

陪她在医院坐了一阵,就接到陈玄武的电话,这让李青宝很意外。

这家伙不是半死状态了吗?那位大姐还在找他,他还有空打电话?

“李老弟,你快过来!”陈玄武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在垂死挣扎一样。

“我是银狐素秋,听说是你挖出来的九尾?”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陈玄武的手机被夺了过去。

草!好没义气!

“是我挖出来的,但人不是我杀的。”李青宝忙说。

这得分清楚,要不然这位素秋大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连自己人陈风帆她都能说杀就杀,那杀自己那更是不用犹豫吧。

“我知道,但我想问一些事,半小时赶到鹰嘴山,不然,你就等着帮陈玄武收尸吧。”

帮他收尸倒没什么,李青宝歪歪嘴,想想,还是要去看一看。

那素秋大姐要问什么,他也好奇得紧,打了两个电话,他就开车飞奔往金河大。

一路上那叫风驰电掣,把好些司机都吓出一身冷汗,尾巴后跟着七八辆的警车,要不是没发现摄像机还以为拍成龙的功夫片呢。半小时不到就赶到了金河大,一下车,把钥匙直接扔给看大门的傅南,拔腿就往鹰嘴山奔。

好些路上的学生只感到凉风一吹,眼前影子一花,根本就没看清李青宝的模样。

站在山底下就感到好强在妖气,直接将整座山都笼罩住了,那些山上的小动物无不吓得瑟瑟发抖,不是躲起来了,就是干脆吓死了。

瞧眼时间,只剩下五分钟,李青宝快步的飞奔上山顶。

在快到山顶处就见上回那挂满战利品的山坳树林里,一躺一站有着两个人。

那树林跟上回看到的时候大不一样,有一半都被扫倒在地,那还有一半,是直接被烧成了灰烬。

躺着的是陈玄武,看他模样极为狼狈,几乎能说是跟乞丐一样了。脸上都黑了一半,像是刚从煤窑里上来的挖煤工人,小腹凹上去,像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

他用手捂着胸口,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

那站着的女人,大约三十四五岁上下,冷艳至极,一袭紫色披风,上书“戒急煞天”四个白字,胸前不算平坦,也不高耸,也就是寻常的样子,身材倒颇高挑,有大约一米七五左右。

往那里一旁,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在。

“你就是烛门李青宝?”素秋眼睛扫过来。

李青宝被她一扫,就有种被电击中的感觉。

“是我。”深呼吸一口,李青宝才能回答。

“哼,我弟弟的九尾是你挖出来的?”素秋冷声问道。

“是,在一个老社区的秋千下,我还将整个地方都挖开了,没有其它的发现。”李青宝很老实,问一说一,也没办法不老实,能毫发无伤就将陈玄武摆平,那他绝不是对手。

就算陈玄武先跟a队冲突,受了重伤,打了个折扣,那素秋的本事也大得吓人了。

“你带我走……”素秋说着手一挥,一把长鞭跳入手中。

长鞭每一截都有着宝石镶嵌看着格外的耀目,颜色也是白色的,不像是用兽筋或是别的材料做成的。

长鞭一挥,就抽看半死的陈玄武。

“且慢!”李青宝喊道,“你要是杀了他?”

“废话!我留着他做什么?”素秋喝道。

“你不能杀他……”李青宝说。

“我杀不杀他,你能管着着?”素秋眼里流露出深深的轻蔑。

化形期的妖果然个个都是流氓头子啊!

“你们九尾妖族是打算跟修剑门大战了吗?”李青宝也冷起脸问道。

素秋冷哼一声说:“修剑门就算是倾巢而出,也非是我九尾妖族的对手……”

“妖人,好大的口气!”陈玄武突然厉声道,“就我掌门师兄出手,就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啪!”长鞭抽到陈玄武的脸上,他半张脸都被抽下来,脸上一面血肉模糊,眼睛都抽掉一颗,眼眶里黑洞洞的吓人至极。

“哼,他算得了什么?我也不在他之下,”素秋冷笑一声,“你现在就还有半条命,要是放你走也不是不行,你却要来触我霉头,看来不杀你都难了……”

李青宝唰地抽出金剑,想要阻拦,素秋瞧过来就笑:“怎么?李门主想要插手?”

“你想要让我带你去,我说了带,但你看陈玄武都这样了,你就放过他吧……”李青宝几近哀求地说。

陈玄武万想不到自己是中了他的计,才会变成这样的,他还很感激地说:“李老弟,你不要管我,她杀了我,自有我掌门师兄帮我报仇,你本来就不该过来,你看到有机会就跑吧……”

草!我是想救你啊?我是想给自己留条活路!

我会不知道这老狐狸等杀了你后,我带她去看了那地方,她接下来就该杀我了!

你当我是真蠢啊?

“放过他?”素秋冷冷一瞥,突然之间,从她的背后出现九道银光,一瞬间就将陈玄武吞噬,地上连个渣都不剩。

李青宝打了个寒战。

“现在可以走了吗?”素秋问道。

“我带路。”李青宝举起双手说。

他不是孬种,可也不是明知会死还要逞强的糊涂蛋。

“你为什么连陈风帆都杀了?”从树林里出来,李青宝才问。

“他不知我的话,留他做什么?”素秋冷声道。

虽早就猜到,陈玄武也提过,但在素秋的嘴里说出来,李青宝还是很寒心。

陈风帆虽是外支,却也是九尾妖族一脉的,说杀就杀了,在素秋的口中跟杀头肥猪没区别。怕是在她眼里,那陈风帆连看门的恶犬都不及吧。

遇到金丹多了,化形期也撞上,李青宝更觉得自己不算什么了。

本就是一个小修士嘛,做个门主也是个小门小派的,加起来才四口人,连个农村里的大户都算不上。

慕容青白媚就不说,胡海鹏现在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嘛。

想想,要是陈玄武现在再求他加入修剑门,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可素秋是连修剑门都不放在眼里的,加入修剑门这个大派也庇护不了吧。

左思右想脑子都静不下来,李青宝的脚步却不敢慢,他倒是想缓一缓,可一慢,素秋就冷着脸在催促,她那鞭子随时都会抽下来。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连陈玄武半张脸都挡不住她那一鞭。

想要有机会的话,拿过来给白媚用倒是不错。

一路狂奔,眼见离钢厂老社区是越来越近,李青宝就有些着急了。

“是在那里?”站在老社区门外,素秋就问。

那老门卫出来一脸不悦说:“李先生,你不是跟铃铛那啥嘛?怎么又带个这种女人来……”

他话没说完,长鞭就挥下来,李青宝拦都拦不住,刷地一下将那老门卫劈成两半。

血肉都滩在地上,那老门卫的神经还没完全断开,手脚还动了一下,才完全停止。

“走。”素秋只是冷冰冰的说了声,仿佛刚才是只是一个小插曲。

李青宝也没怎么把凡人的命当回事,可这一鞭抽得也太突然了,让他的心都抽搐了下。

带着素秋来到秋千下,就看素秋半蹲在地上,凝视着秋下坐下的细沙。

“是在这里,没错,我能嗅到他的味道……”

素秋抓起一把沙在鼻前闻了下就说,倒也没看出她眼里有什么感伤,或许这九尾妖族大半都是冷血薄情的怪物吧。

“地方带到了,我可以走了吗?”李青宝问道。

素秋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你还不能走!”

还是要杀人灭口吗?李青宝漠然道:“你说的我都做了,为什么还不能走?你跟修剑门的事我也不想管,我在你眼中也跟蝼蚁一般,你要杀我,那就杀吧。”

素秋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你?少用话来激我!我现在还有用到你的时候。”

李青宝不敢盯着她的眼睛看,转旁边看过去,心里却在想,那些人怎么还不到?

“我老弟是在这里被杀的不错,尾巴也被砍下来,那也不错,但你可知道我九尾妖族,成年就是化形期吗?要砍下尾巴,可不容易。”素秋淡笑道,“那家伙能把我老弟修为倒逼成年前,本事倒也厉害得很。”

这事李青宝原本都没想到,九尾妖族确实是成年后,特别是血脉正统的,无一不是化形期的妖,尾巴早就看不见了,就像刚才素秋那样,要用到九尾,也只是幻象一瞬,没有实体化的尾巴。

那怎么能砍得下来?

真就跟她说的一样是倒逼回化形期前吗?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人的修为也未免太骇人了。

“他在这里肯定会留下些讯息,你帮我找。”素秋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都翻了个遍,连根毛都没看到……”李青宝说了句,就被素秋严厉的神色给瞪回来。

毛也不能说?

李青宝苦笑了下,帮着素秋将细沙都翻过来,心里想着铃铛和吴葆葆千万不要这时出来。

翻了大约半小时,跟李青宝说的一样,没有任何的线索。

素秋站起身,眉头紧锁,对这种情况似乎也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健身区旁泛起,巨大的水浪冲过来,一个傲然的身影就站在水波之上。

谭风水,他终于来了。

“哼,水行修士吗?又是个金丹!”素秋一挥长鞭,将那水波直接劈成两半。

就看谭风水从水波上跳下,突然从他的背后冲出条身影,一道水花从那身影手中的长剑中滑出,是蛮蛮来了。

谭风水也跟着那道水花,合身扑上,不断的旋转着身体,让那水花一下就变成了数道巨浪。

素秋冷哼一声,长鞭再挥,想将那巨浪给截断,可这回那长鞭打上去,就像是柳条打在钢板上似的,只听得啪啪的声响,那巨浪却是一点都没退缩的样子。

素秋脸色一变,冷淡道:“好嘛,金丹上层的水行修士,倒好久没见了。”

她才说着,就看那巨浪猛地的一震,化成了一道水网,似乎要将素秋网住似的。

素秋一声大喝,九道银光从她身后闪起,整个大地都像是震了一下,直接冲着水网就拍过去。

眼见两道力量就要撞在一起,一道黑色的暗影从素秋的身后闪过,就听素秋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血从她的脖子里冲出来,洒了一地。

谭风水如电光般的去追那道暗影,李青宝和蛮蛮都蹲下身,去看已完全没了呼吸的素秋,脸上都是骇然之色。

李青宝就算了,筑基后期,跟金丹的实力相差甚远,刚那番对决,就短短的数秒钟,差点就让他撞飞到不知哪里去了。只能勉强的站在当场,而蛮蛮也是金丹修士,她却也没看清那暗影的模样。

连他用了什么手段,将素秋杀掉都没看到,只在这时,才看清素秋颈部的伤口,那几乎只剩下一点皮肉。跟李青宝都是惊骇得很。

“那就是九尾妖族害怕的那人吧?”蛮蛮轻声说。

“多半就是,也不知谭兄能不能追上,”李青宝说着摇头道,“还是别追上的好,那家伙可不好对付。”

蛮蛮默默点头。

这时就看到老社区里各栋楼里的人都在往外跑,还扛着棉被什么的,有人还在说:“地震了,地震了,快逃啊!”

“金河不在地震带啊,可真够奇怪的……”

这些人说着话,就看到地上躺着的素秋的尸体,顿时一阵惊叫。

有人就往外跑,又发现门卫室里老门卫的尸体,那人一下晕倒在地。

吴葆葆跟铃铛也跑出来了,远远的看着李青宝蹲在地上,想要上前跟他说话,就看到尸体。

“妈,我觉得李老师很古怪呢……”救廖菲妃的时候铃铛就有些觉察到了,可也没深想什么,这会儿又看到他跟尸体在一起,这脑子就嗡了下。

吴葆葆见多识广,倒也不在意。

“哎,这也不见得是李老师杀的人,咱们快过去。”

拉着铃铛赶到,李青宝瞧见她俩,就说:“没事,你们回楼里去吧,我打电话报警了,过会儿警察就来。”

吴葆葆不肯走:“要不我陪着你?”

说着,她用敌视的目光瞥向蛮蛮,想是把蛮蛮当成情敌了。

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跟廖菲妃是争不来的,可跟蛮蛮这看来比她年纪都大的女人,她还是很有希望的。

蛮蛮也是常在外地做生意,这社会阅历也是高人一等的,一瞧吴葆葆的眼神就知是怎么回事了,轻笑声跟李青宝说:“李兄弟,没想到你口味还蛮重的嘛。”

李青宝干笑了几声说:“嫂子,这种事也不是说口味的,你情我愿,那就够了,你要说口味,这可有些那啥了。”

蛮蛮嫣然一笑说:“我也就随便说说,你爱跟谁,你嫂子可管不到。”

说话间,谭风水跑了回来,他脸色凝重得很。

“那人速度太快,我根本追不上,”谭风水皱眉道,“多半是风门的人。”

“风门?”李青宝一怔,才想到,这除了五行门派外,还有些修分支的门派,风门只是个统称,都是修的风系的修士。

“具体是哪一派不好说,”谭风水环顾着四周的人,“蛮蛮,你跟我先走,这里的事交给李兄弟处理就好。”

他深知李青宝的社会关系复杂,要是他和蛮蛮待下去,反倒让李青宝有些不好处理。

“嗯,老谭,咱们走。”蛮蛮起身要往外走,有些居民就胆大想拦着她。

“这警察还没来,也不知你们是不是嫌疑犯,你们不能走!”

“就是,万一你们是杀人犯呢,这走了怎么办?”

蛮蛮冷视着这些闲得胆蛋的家伙:“那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哗啦啦的闪出一条通道,她跟谭风水快步离开了钢厂老社区。

“那两人前天你们没看到,都是住在新湖苑的邻居,不是什么坏人,还是夫妻来着。”李青宝笑着说。

吴葆葆一脸释然,就说:“饿了吧?我给你做个糖水蛋去。”

“吴家嫂子,你也给我做份吧?我也想喝糖水蛋呢。”有个痞子就坏笑道。

“吃你娘的蛋,你要缺蛋,让你妈给你做去。”吴葆葆回头泼辣的骂了句。

那痞子刚想还嘴,被铃铛怒瞪了眼,他就说:“铃铛,要不你给我做?”

“我来做!”李青宝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是杀人犯呢。”

那痞子吓得就往后退,一个没留神,踩在地上的一块碎砖上,重重的一屁股跌倒在地,疼得他哇哇直叫。

其它的围观者都大笑起来。

铃铛掩嘴笑了几声,就听到警笛声,立时紧张起来:“李老师,你要不要躲一躲?”

“没事,我认识人。”

李青宝是直接打电话给丁芸的,丁队长那会儿正在睡觉,被吵醒先骂了句,才穿起警服带队过来。

警车驶刚要驶进来,毕竟那围观的人都在里面,一看到门卫室里的惨状,丁芸就大吃一惊,让警车全都停在外面,就从老社区口开始拉警戒线。

“都劈成两片了,我说丁队,这看模样,不是用电锯给切的吧?咱们遇上德州电锯杀人狂了?”一个男警官惊问道。

“你美国大片看多了?这样切成两片,那门卫得站着不动让他切吧?”另个男警官说,“我看多半是个身高要在两米以上,力大无穷的男人用锋利的片刀直接给劈开的。”

“你们先看着,别瞎猜。”丁芸头疼地说。

等来到素秋的尸体前,丁芸扫了眼就说:“是一个人干的?”

“她先将那老卫门劈成两片,才被人斩首的。”李青宝说道。

他目光扫向别处,那谭风水和蛮蛮用地下水超成的巨浪倒不好解释,健身区现在都一片狼籍了,还到处都是水。好在丁芸也知道不少自己的事,就直说也没关系,但那得把周围的人都喊开才行。

“她是妖怪……”李青宝小小声地跟丁芸说。

丁芸额角冒汗:“又有妖怪?”

“她厉害得很,是妖族里赫赫有名的九尾妖族,也就是你们说的九尾狐的成员,我是被她押过来的,”李青宝说,“她来之前还杀了个人……”

“现场在哪儿?”丁芸狂冒汗了。

她觉得自打跟李青宝认识后,就没什么好事,帮他收烂摊子都不止一回两回的了。

“现场是在鹰嘴山,你去也没用了,死的是一个修士,比我强很多,是大门大派的,尸体都被她吞了,这事还没完,还有得弄。”李青宝小声说。

丁芸擦着汗说:“那她是你杀的?”

“不是我,我跟她没动手,我朋友来跟她动手的时候,她就被人突袭,直接斩首了。”李青宝耸肩道。

这时有居民喊道:“警官,我们刚才有震感,是不是地震了?地震局也没发布个消息,是吃干饭的呢?”

“是啊,你瞧我们,大包小包的跑下来,有没有地震,你给个准话啊。”

“跟她打的时候动静大了些……”李青宝压低声音说。

丁芸额角划下三道黑线,这叫动静大了些?这都快被人认识闹地震了。

“各位同志,不是地震,刚才是在炸山呢!”丁芸还得按抚这些误会的居民。

“炸山?怎么没听到响呢?”一个居民喊道。

“屁话,你没听到?我就听到了,好响呢,耳朵都快震聋了。”有户居民离得近的,听到了些声音,就喊道。

“好啦好啦,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围观了,这里警察办案!”丁芸拍手让手下把人都清走。

事情不算好办,报告得写一大堆,好在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苏淑也跟金河公安局打过招呼,有异事科出面,倒是没有什么。

“你欠我一个人情。”丁芸跟李青宝说。

“行了,我欠你的人情还少了?你攒着吧,以后一次还。”李青宝笑说。

吴葆葆做好了糖水蛋,用铁盘架着碗跑下来。

“丁队也喝一碗吧?”李青宝看铁盘上有三碗,就说。

“我做给你的呢,你怎么分给别人?”吴葆葆有些不满地说。

李青宝笑吟吟地捏了下她的脸,她咬了下嘴唇,才说:“丁队,您也喝。”

丁芸瞧这两人的模样,心里有点小小不爽,但还是笑着接过了碗。

闹腾了几个小时才结束,丁芸让李青宝明天到公安局做个笔录,他就开车回新湖苑去了。

廖菲妃还在住院,唐叔也在金河医院陪她,别墅里倒安静得很,喝了糖水蛋还是有点饿,就让菲佣炒蛋炒饭。

菲佣炒完后,把饭捧上来就说:“李先生,黄岩岛是我们的……”

“你妹,你脑残啊?信不信我纠一伙修士灭了菲律宾?”李青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她就灰溜溜的跑开了,至于李青宝说的什么修士,她压根就不懂。

其实这凡人的事,修士才懒得去管,李青宝这种修凡世的就不说了,那种与世隔绝的兴趣更是缺缺。

“材料还差几样,秦岭那也差不多到货了,到时做成龟衣,倒也多了一重防护……”

李青宝歪着脑袋在想,就听到楼上自己房间的电话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没电了,就跑回房里接起电话,听到是白媚的声音,就是一愣。

要没要紧事的话,白媚是绝不会打电话过来的。

“我收到风,肖戟跑到金河去了……”

李青宝眉头微蹙:“肖道成让他跑过来?他那个大师父出关了没?”

“肖道成也不知道,他跟金狼过去的,你得小心些,他那大师父好像还没出关。”白媚说。

李青宝笑着挂断电话,有谭风水在,十个金狼也没用吧。至于肖戟,他是来送死的吧?

机场的微风吹抚着肖戟俊俏的脸孔,晨曦的照射下,他的肌肤如凝脂一般,白得跟女人差不多,惹得好几个从vip通道出来的人都想要吹口哨,若不是金狼那高壮的身型,牛仔背心也罩不住的双臂上纹着的骷髅头和狼头,怕是早就有人把他当成兔二爷上去搭讪了。

“你说他能想到我来这里吗?”肖戟将行李交给金狼,伸了伸胳膊说。

“他在京里也有眼线,我们的行踪虽隐秘,也不见得能瞒得住他。”金狼沉声道,“金河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小心行事。”

第四十九章 闪开了

“四师父,你太谨慎了。在北方有修剑门在,我们不能奈何他。在这金河,他不过是个筑基修士,那头狮子也不是四师父你这头恶狼的对手,我看,我们有八成的希望,能将他铲除。”肖戟傲然笑道。

金狼没他那样信心充足,小视敌人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这种道理五百年前他就懂了。

那时他还是头狼王而已,在西北带领着一堆野狼,每日跟猎豹斗争,为了生存下去,每天都要从猎豹的嘴里抢下羚羊、野马。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慢慢的成长到今日的金狼。

他的帮命比青袍老人都长得多,说到生活的阅历,一百个肖戟都及不上他。

“大师父还没出关,我专程过来,就是要收拾他,给大师父上一道贺礼,免得说我这个做徒弟的没孝心。”肖戟笑道。

金狼默默摇头,怕的是贺礼送不了,你反而成了别人的晚餐。

说着话出机场,就在一旁的租车行租了辆奔驰车,往市里开。

来金河倒不用直接去找李青宝过招,一下就将他杀掉,那也没什么趣味,肖戟想要先去看看廖菲妃,听说她住院了。

“有人盯着我们……”金狼瞟了眼后视镜说。

从机场出来,一路都有一辆别克车吊在后头,金狼注意到肖戟几次换车道,它也跟站换车道。

“会是李青宝的人?”肖戟冷笑道。

他突然加速,从几辆车从间飞窜过去,那辆别克车也跟着加速,死死的吊在他身后。

“是跟着的人了。”金狼确定道。

这样不顾死活的吊着,那不是有意盯梢的,那是什么?

“你下高速做什么?”金狼突然问道。

肖戟一打方向盘就下了机场高速,往一处偏僻的村子里开。

“人家既然盯上咱们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倒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了。”肖戟狞然道。

金狼默然回头,见那辆别克车也跟了上来。肖戟的杀性太强,就是在狼群里,也做不得狼王的,他是要将这辆车里的全都杀掉吧?

“滋!”一个打横,奔驰车停在砂石路中间,离那村子还有七八百米远,四周都是水稻田。

那辆别克车也离着还有二十多米停下来。

“啪!”别克车拉开车门,从里面下来几个青头壮汉,手里持着开山刀。

不是李青宝的人?

李青宝还没脑残到安排人跟踪,却要拿刀来对付我们吧?

金狼心头微微一松,就看肖戟露出白牙,一脸森然推门下车。

“我在机场就盯上你们了,租奔驰,挺有钱啊!”一个特别像劳改犯的青头上来就说。

他们剃的头都长出了一层短毛,在阳光下就跟发青一样,在金河这种人就叫青头。

“有钱人嘛,我看就给个十万就好了,来金河也得交过路费不是?”另个青头讥笑道。

“十万?我看太多了,给个三十万就好,要不咱们把这辆奔驰开走?”劳改犯大笑道。

肖戟瞧着很孱弱,金狼还坐在车里,但他们也夷然不惧,双手难抵四手,何况有刀在手。

拿的都是大开山,一米长,两寸宽,在阳光下很是刺眼,刀片锃亮,闪着银光,跟那青头双交辉映。

“我要是不给呢?”肖戟笑了。

京城里就不提,就在外地,也稀少能碰到这种劫道的,他可真的很想松松筋骨呢。

“不给?草,你当兄弟们手里的刀是摆设?你要不给,你今天就别想从这条路上过去!”劳改犯骂道。

“就是,你不认识咱们胡哥吗?胡哥可是党员!”另个青头说道。

党员?肖戟笑得更欢了,他也是党员,高中就入的党员。

对他们这种世家子来说,极恨这种狐假虎威的家伙。

金狼坐在车里,凝着后视镜,见肖戟那疯狂的笑容,缓慢的闭上了眼……

“咔!”

车门打开,一股血腥味冲到鼻里,金狼睁开眼问:“打完了?”

“嗯,留了全尸。”肖戟平静地说。

金狼往后瞟了眼,四具尸体躺在水稻田中间,那块水稻田里的青苗差不多全被犁平了。

“砰!”

肖戟倒车直接将那别克车撞开,呼啸着往市里开去……

“少抽点烟!”站在医院的吸烟区,李青宝皱眉对慕容青说。

“那我掐了,”慕容青笑笑说,“刚接到个电话说是在机场那里蹲单客的,被个小白脸给清了,很厉害,四个人全都杀了,扔在稻田里。”

那不归慕容青管,可统一了金河黑道,消息都能很快收到。

胡海鹏接到消息,也不敢怠慢,就直接打电话给了他。

“肖戟很辣手,这小子是个疯子,”李青宝嚼着口香糖说,“不想欠谭风水太多人情,你有把握能摆平金狼吗?”

“我一个人?很难,但要是媚姐过来的话……”

李青宝瞟他一眼说:“我让白媚坐飞机连夜赶过来了,下午就到,你们摆平金狼,肖戟就交给我。”

慕容青笑道:“那没问题。”

瞧着露台外的阳光,略微有点刺眼,秋风一吹,倒更是凉了些,就是阳光也未能盖住金河的秋意啊。

“师父,我说句题外话,媚姐她对你……”

“既然是题外话就别说了。”李青宝摆手道。

慕容青嘿笑声,低下头,玩着手里的烟嘴。金质的烟嘴在他手里闪闪发亮,这玩意儿能过滤不少的尼古丁,但他不在意这个,也就是充个场面的东西。

“秦岭那边的东西明天就到,你把尺寸交给我,能做个十来件的样子,剩下还有些神龟粉,我准备做些明阳药……”

慕容青霍然抬头,结巴道:“明阳药?师父,你做这个干什么?”

“秦岭的父亲上回有意无意的提到这个,老人家老是老嘛,有些事也是要做的,我也不能让老人家就没了生活,”李青宝微笑说,“他要买,你也知道门规里不能卖药,就拿来换东西吧。剩下的给左禁那边,能做个四五十瓶那样。”

“给我留一瓶吧,”慕容青说,“我拿来也能给客人做个人情。”

明阳换个说法就是壮阳,明阳是修真界的说法,具体分类起来有好些种,李青宝做的这种叫“神龟有寿”,算是比较粗糙的一种,但数量多,在左禁那也能换些好东西。

“我让谭风水查了,素秋那长鞭叫‘焕石鞭’,是九尾妖族的很有名的法宝,这样想来,素秋在九尾妖族里的身份也不会低了,”李青宝说,“我准备将它拿给小媚。”

慕容青歪歪嘴,他也想要,可这东西他拿来没用,男妖拿鞭子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人妖。

“人来了。”

奔驰车驶进医院,李青宝转身就带着慕容青往廖菲妃的病房走。

有灵肌膏,伤口愈合倒是快,但廖菲妃的脸色还很苍白,毕竟开了刀,出了血,就是体质异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恢复好的。

李青宝每天都悉心的照料她,也不招惹她,只有晚上回别墅睡觉,由唐叔接班,平常不是慕容青,就是胡海鹏守在门外,田蟒自是不能少的。

“我要吃香蕉……”廖菲妃指着桌上的蔬果篮说。

她要不指,李青宝得迷糊了。最近有些春心荡漾,香蕉很容易让他想歪。

“肖戟过来了……”李青宝替她剥香蕉说,“他可能过来瞧你,你不要搭理他就好,不要劝我赶他走,我不想在医院跟他动手,你也知道,我跟了打起来,这金河医院都得毁了。”

被堵住要说的话,廖菲妃撅着嘴,含着香蕉,闺怒的瞪着他。

脚步声慢慢靠近,田蟒得到慕容青的指示,没有阻拦肖戟和金狼。

“清清,听说你受伤了,我这马不停蹄就从京里赶过来了……”肖戟摇晃着手里的鲜花说。

“滚,我不想看到你……”廖菲妃骂道。

李青宝捂着头,让她不要赶人,她还要骂人,真要打起来吗?白媚没到,保护她都是个问题啊。

“你让我滚?”肖戟握住鲜花的手抖了下,突然狂笑起来,“你就以为你是镶金的吗?老子好歹也是肖家的后人,追你那是给你脸,不要以为你真就长得国色天香,草,还不是要给人草……”

金狼的脸微微沉下去,心里一叹,连这点心胸都没有,这个徒弟或许收错了吧。

看着李青宝微笑没说话,心里更想,似乎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也有些错了?

“你给我滚!”廖菲妃气得要跳起来,可体质有些虚,她一生气就不住的咳嗽,李青宝忙托住她的背说,“不要理他,就当他是条疯狗。”

“你他妈才是疯狗!”肖戟突然抽出把白色的长剑,直接冲李青宝的后背就刺过去。

千匀一发之际,金狼伸手拉住肖戟,沉声道:“我们走。”

“四师父!”暴怒的肖戟想要挣扎,被金狼狠狠的一扯,整个人往门外飞去。

廖菲妃咬着嘴唇看着还带着笑容的李青宝:“想骂我就骂吧,反正我看到他就讨厌。”

“我也讨厌他,早晚要收拾他。”李青宝轻笑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招手将慕容青叫过,带他就出了病房。

“那金狼似乎比他懂事得多,”慕容青摸着下巴说,“金狼会在京里作恶多端,也多半就是组织卖,也没用什么逼迫手段,说不得是什么大事。”

怕在妖族的眼里,别说做这个,就是把凡人绑着在煤矿里挖煤,死了就地埋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想让我去劝他反正?”李青宝笑问。

“我看是能争取的,要他到我们这边的话,那肖家还剩下多少本钱?”慕容青嗤笑道。

除那还没露面的大师兄,青袍老人也能请谭风水摆平,肖戟更是不成气候的小子,肖家在修真界的势力就算是被端干净了。

“让我想想,要能争取,倒也不能放过。”李青宝点头道。

秦岭下午就将材料送过来了,比预想的提早一天,李青宝要接白媚的机,就把材料堆放在纳戒中,跟慕容青来到机场。

下午班机特别多,接机的人都排成了长龙,高举牌子的不在少数,李青宝却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红色长裙的白媚,她就像是一颗明媚的珍珠在一堆砂石中特别显眼。

“师父。”白媚笑眯眯的跳着跑上来,挽着他的胳膊就说。

“喂,媚姐,注意点吧,你想师父被这些人做掉吧?”慕容青喊道。

机场里可有不少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李青宝似的,都往这里投过来。

“切,我可不在意,让他们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来一堆我杀很大……”

李青宝噗嗤笑道:“没多久不见,你越来越风骚了。”

“还不是师父得好。”白媚笑嘻嘻地说。

“慕容,你跟白媚说说肖戟的情况吧。”李青宝扭头说。

慕容青把金狼跟肖戟的状况说了遍,特别提到金狼的问题。

“我在京里探到的消息也差不多,金狼自从金狼会被灭掉后,就收拾了势力,只在唐山活动了,重要的是,他跟肖家有些貌合神离。”

“你的意思是说,金狼是有可能争取的?你也跟慕容一个意见?”李青宝愕然道。

要争取金狼不是晓以大义就行的,再说了,李青宝这头也没什么大义,也就是你想杀我的人,我就要杀你这般情况。

“金狼靠着肖家,也无非是想要借肖家的势力,多捞些钱,再多进而用钱来提高修为。”白媚分析道,“要能将廖家抛出来的话……”

“廖成彰会同意吗?”李青宝皱眉道。

廖成彰对于修真界的态度,李青宝一直摸不清猜不透,他既然留自己在家中,又让自己保护廖菲妃,而对修真界又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

不然以廖家的势力,想要收金丹修士,是很难,却也没难到上青天的地步。

“我猜八成会同意,而且可能会让金狼会复活。”白媚语出惊人。

“你的意思是廖成彰会默许金狼会做那些地下活动?”李青宝惊道。

廖家的白道成色比肖家要浓得多,在李青宝瞧来,廖家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才是。

“师父钻牛角尖了,”白媚轻笑道,“那种事自古以来就有,自春秋时管仲以来,到现代,哪一年断过。有需求就有服务,只是看怎样做而已。要是金狼不逼良为娼,又听话,为什么不能让金狼做。”

李青宝静静的思考着,她的话有很深的道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想要扫干净,那就跟冬天草原的大火似的,春风一吹又再生。

“我得跟廖成彰商量一下,要是可能的话,我倒愿意跟金狼谈一谈。”

白媚眯着眼媚笑着靠在李青宝肩膀上。

回新湖苑,李青宝就关门去炼制龟衣和神龟有寿。

龟衣倒还好,只要把握得当,就能炼制出来。主要是要先将神龟磨成粉,这段工序比较麻烦。

好在有化金诀,这神龟甲到这时也跟金属差不多硬了,他就跑到天台,将神龟甲拿出来,光着上身,用化金诀先把神龟甲化成水。

再用云火诀烧干了,这几道工序下来,神龟甲也就软下来了,再拿来研磨成粉也就差不多了。

光这几道工序,就搞到了凌晨一点。等再放到炉中配合材料炼出来,又花了四个小时。

从炉中倒出来的跟化成金水差不多的东西,却是薄如蝉翼的一片。

平铺在楼顶上,整个屋顶差不多都铺完了。再将这些切成一块一块的,就像是布一样。

剩下的比较麻烦,这工序叫制衣。

李青宝是没学过做衣服的,叫白媚上来,她也两眼一瞪抓瞎。

想要叫别人来,那也没用,这得要用灵气才能做。

最后是慕容青跟胡海鹏换了班,跑回来才说他会做。

李青宝和白媚都瞪眼,你是男的,你也会做衣服?

没想到慕容青的手艺还极好。

李青宝算算,他一件,白媚、慕容青、廖菲妃、胡海鹏、铃铛、吴葆葆、丁芸、单小莲,再给京城的谈悦一件,就刚好十件,一件多的都不剩。

田蟒、谭风水、轩辕菲那些人都排不上。

倒不是他自私,这件好东西自然是先想到自己人。

慕容青在楼上制衣,李青宝就在一旁用剩下的龟粉炼神龟有寿。

这明阳药为什么叫神龟有寿,它的意义很内涵。

神龟嘛,龟嘛,头嘛,也有寿尽的时候,可吃了这神龟有寿,这寿尽也就不尽了。等炼好了五十瓶,给了慕容青两瓶,留下两瓶给秦老先生,剩下六瓶留着,就给左禁打电话。

“东西很好,我这里也有个好东西,跟化形期有关,要是快突破的妖,喝下去就能立刻突破……你要不要?四十瓶换两颗?”左禁问道。

李青宝喜骂道:“你不早说,早说我全炼神龟有寿了。”

“也就两颗,你多炼也没用。”左禁失笑道,这家伙把这种宝贝当什么了。

白媚跟慕容青喜不胜收,一起跪到在李青宝身前,连连磕头,李青宝倒也坦然受之。本来就是他们的师父,几个头还是能承受的。

“左禁说那丹药叫俱形丸,想来也不是个随意都能得到的东西,”李青宝抛着手里的神龟有寿说,“他这回卖我个面子,也不知以后要还他什么人情。”

东西的价值他清楚,四十瓶神龟有寿换两颗俱形丸,他算是赚大发了。

俱形丸的价值跟金丹差不了多少,左禁这种商人精明透顶,这样换,他没个后招等着,那是不可能的。

李青宝倒也不怕他想利用自己做什么,毕竟化形期对白媚和慕容青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

入他门下,也没为他们做过什么,这时要再不做什么的话,那师父也白做了。

“药就收你带回京城,左禁在承德,”李青宝把用盒子装好的神龟有寿递给白媚,“没早跟左禁沟通,倒让你奔波了。”

“师父,你说什么呢,那俱形丸求都求不来,跑一趟算什么。”白媚嗔道。

李青宝瞧她那媚样,就笑着拍拍她的脸颊说:“快去快回吧,慕容可等着呢。”

慕容青傻笑道:“媚姐,你可别把两颗都吃了……”

“滚!这种药翻倍吃也没好处,你当我傻呢?”白媚瞪他一眼说。

慕容青抓抓脑袋,喜悦的笑笑。

这俩都快傻了,这可真是从天而降的喜讯了,师父都还没到金丹,他们倒先到化形期了。

心里虽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这种好事想放过那也是难的。

“我送你去机场。”李青宝接过慕容青递来的车钥匙说。

在登机门外,李青宝多叮嘱了一句:“你拿到俱形丸后,多打听一下左禁的目的,他不能没原因就这样给好处,要不摸清楚,我这里不安心。”

拍着自己的胸口,白媚凝视着他说:“师父,我们都到化形期了,那些门规也能不守了,可是你的话……”

“呵,我嘛,我也快了吧。”李青宝微笑道。

白媚咬了咬牙,一下抱住李青宝。

柔软的玉兔挤着胸膛,李青宝笑着拍了下她的背:“快去快回。”

“嗯。”白媚点头道。

……

肖戟除那天去看了廖菲妃外,就没动静,越是这样,李青宝越是摸不清他的打断,被动等待总不是他的习惯,想想就去谭风水那打个照面,跟他提一提。

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却也不会有人也不用,硬撑好汉做什么?

于是就提了两瓶神龟有寿跑过去了。

谭风水跟蛮蛮坐在桌前,瞧着缩小的纳海珠,正一头犯愁的模样,年纪还小不知愁的轩辕菲跑去上课了,家里就他俩。

“我昨天炼了些药,给谭兄送来。”

瓶上还贴了标签,一瞧药名,谭风水脸就涨红了。

“李兄,我,我还用不了这个药吧?”

“哎,有备无患嘛,保质期五十年呢,嫂子你说是不是?”李青宝笑道。

蛮蛮也瞪他一眼:“你这是暗示你谭大哥不行是吧?我告诉你,你谭大哥厉害得很,昨天夜里还把多折腾得腰都快断了……”

“哎,蛮蛮,这事怎么能说出来?”谭风水的脸更红了。

这种夫妻间床第之间的事,就算是跟李青宝关系不错,也不能随便提的啊。

“说了怎么嘛,你本来就很厉害嘛。”蛮蛮娇笑道,“要不我当年也不能看上你啊。”

靠!还试过货的?李青宝很无语的端坐着,一本正经,也不敢再接她的话荏。

“你过来就为了送这个药?”蛮蛮瞟他一眼说。

“有件事想要求谭兄一下……”李青宝咳嗽道,最近很麻烦人家了。

“你说吧,能帮得上忙,我尽量帮。”谭风水很四海的说。

他本就是个仗义的人,纳海珠的事归一码,那也不关李青宝的事,说来轩辕菲也有错。

把跟肖戟的仇怨说了遍,谭风水和蛮蛮微皱着眉。

“人家知交满天下,你是仇人满天下?”蛮蛮好笑道。

她是不怵什么肖家的,李青宝这头不还有廖家嘛,再说了凡人归根结底就是凡人。

“我吃了廖家这碗饭,说到底也不能袖手旁观,”李青宝苦笑说,“难道我就能看着廖菲妃被他掳走,然后被那啥了?”

谭风水皱眉说:“听你说的,那个肖戟实力跟你差一截,那金狼也不是你那两个徒弟的对手,还要我们做什么?”

“打声招呼,以防万一嘛。”李青宝挠头道。

“行了,我代老谭答应你了,谁让你这么好心过来送神龟有寿呢。”蛮蛮眯起眼说。

李青宝身上一寒,马上起身告别。

这水门就三人,唯有这蛮蛮总让他觉得在对着块冰剑。

慕容青在廖菲妃那守着,他就回杂物科去了。

老请假也会让人非议的,再说最近就要秋游了,校工也要跟着学生一块去,也算是一项福利,得做些准备。

一进门就看到董科长愁眉苦脸的一副死爹状,李青宝就忙绕道走。

谁知他在愁什么,再给个犯难的事,他就头大了。

不想一抬头就看黄晴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才修好的椅子上,那双长腿都像是两根筷子似的岔开。

李青宝倒有种想要抱住双腿做推车运动的绮念,那念头也就一晃即逝。

她那绷紧的脸,总能消退所有男人的幻想。

“排球场的地板出了问题,已经有好几人摔倒了,你们杂物科怎么做事的?连地板都修不好?”一口官腔,张嘴就指责道。

“这种事一般都是让负责铺地板的店来人修的吧?”李青宝看没人敢搭腔,就说。

“那是浪费学校的钱,知道吗?养杂物科是做什么的?就是修修补补,你们这些校工,都光拿钱不做事的吗?”黄晴喊道。

“喂喂,”李青宝不舒服了,“就算是要修地板,那也是要报到老师那,再递单子过来吧?你过来指责什么?你是老师吗?”

“学生就不能报单吗?”黄晴瞪眼说,“好,你歧视学生,我跟学生会说去。”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李青宝一把抓住她说:“你想把事情搞大是不是?好,我帮你去修好了。”

董科长擦着汗想,老天爷,总算是有人肯去了。

黄晴一抖胳膊,把李青宝的手抖开说:“你现在就去,不然我们没办法训练,到全国联赛的时候,要是名次掉了你负责。”

靠,果然是校长的女儿啊,这帽子一戴就吓死人。

金河的排球女队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名次一般都在全国校际比赛的前五名,今年的任务还是保五争三,这真要追究起来,李青宝可扛不起。

我忍了!李青宝拣了些工具,就跟在黄晴的身后往体育馆走。

黄晴身材高,李青宝的眼睛就很自然的停在了她的臀部上。

这练排球久了,那臀部要老夹紧,弹性自然就好,上回还抽过,拍过,也是深有感触的,一下脑子就不受控的想到啪啪啪时的那种愉悦感。

虽说李青宝没啪啪啪过,可也能换位思考,想象得出。

“你看什么?”黄晴突然猛地的转过身,黑着脸说。

“我看地上的蚂蚁!”李青宝笑说。

“你再看,我抽你。”黄晴怒道。

她是透过一辆停在人行道旁的小轿车的后视镜看到李青宝的眼神的,她最是厌恶这种眼神,就跟那些打小就没受过好教育的色狼一样。

还是土色狼,城乡结合部的旮旯里小学没毕业一直混着的那种。

“我抽过你,你也想抽我?好吧,你想抽哪里,我躺着让你抽。”李青宝说完就后悔了。

这黄晴是那种性格特别倔强,也自视极高的女孩,这种话也就跟吴葆葆那种媚人儿能说。

“你油嘴滑舌的,嘴是不是用汽油喷过?”黄晴冷脸说。

“没。”李青宝装怂说。

他没顶嘴?黄晴一下愣了,接着就臭着脸继续带路。

其实体育馆李青宝又不是不知道,她带着去,估计是安排好了大戏吧?

李青宝心里推测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的落在黄晴的臀部上。

她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样,特别像是那些欧美人种,天然的就堆成一团往上耸,特别的翘。

想着她发球时跳起来再弹回来的模样,都让人心弦一跳啊。

可惜了,长得太普通了,李青宝叹息道,不然也是个惹人怜爱的主啊。

“黄队。”有个男生在路上跟黄晴打招呼,还用怜悯的目光去瞟李青宝。

黄晴还是排球队的队长,那男生个头也不矮,是排球男的吧?

“你还不去训练?”黄晴问道。

“地板不是坏了吗?听说换在篮球场颠球,我这就往那边赶。”男生摸摸头,眼神诡*冲李青宝瞟了眼,就跑开了。

“在篮球场训练,那也不急啊。”李青宝随口一说,黄晴就瞪过来,“不急?到时联赛开打了,要还不修好,那时急也急不来了,做校工的,哪那么多屁话。”

李青宝淡然一笑,听到手机响就接电话:“喂?”

“廖菲妃这出问题了,她好像自悟了惊涛诀……”

吓?李青宝以为耳鸣了:“慕容,你再说一遍。”

“廖菲妃自悟了惊涛诀,刚把唐叔打伤了,我在处理……”慕容青喊道。

这事机率千万分之一都没有吧?李青宝呆住了。

“还不走?”黄晴催道。

李青宝瞧着传输过来的影像,廖菲妃已控制住了惊涛诀,心里淡定了些,看黄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就说:“去晚些又不会少块肉。”

“你知道你是在浪费我们排球队的训练时间吗?”黄晴怒道。

她叉着腰,身材又高大,戟指李青宝,倒颇有几分莽张飞的架式,可李青宝不吃这套,歪嘴就说:“浪费一天又不会死人。”

“你……”黄晴被噎得快要岔气,咆哮道:“你是个校工,知道吗?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路过的同学吓了一大跳,看到是黄晴,都一副释然的表情。

“我干,我干,我干还不好吗?又不是不干……你。”李青宝最后那字说得小声些。

“你说什么?”黄晴没听清。

“好啦,快走吧,你不说怕耽误训练吗?”李青宝说道。

哼!等到了体育馆,我要你没好果子吃,黄晴高傲的昂起头往前走。

真烦人呢,这该死的校长闺女,也不知是不是缺爱,性格扭曲成这样,话说自己也没对她做过过分的事吧?

李青宝自动将她带到废弃教室打屁股的事过滤了。

体育馆里没人,连旁边的羽毛球场都没人在,李青宝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是要修这排球队的地板,那里也该有人在吧。

有好些教授助教不都喜欢放学过来打个羽毛球健身的?

“就是那些,你好生些修!”黄晴喊道。

她指的地方是排球队的四块场地之一,那里的地板全都翻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水泥,李青宝就是一怔,看这情况像是有人拿铲子铲起来的,是故意搞破坏。

“要不要叫保卫科的人过来?”李青宝问道。

“不用,你先把地板修好再说,保卫科那里我打过招呼了。”黄晴抱着手臂说。

她那表情就没暧过,一直冰得跟巧乐滋一样,说是冰山美人吧,她也算不上美。

要不是身材高挑,腿长,那真就是男人都不爱搭理了。

李青宝听传言她在大一的时候,也有人想要泡她,主要是想借她爸的权威,能够不挂科,可谁知她把人家骗到鹰嘴山去,把那人从山上推下来。

好嘛,好端端的大好青年,摔了个腿断,那人还不敢说什么,最后闹了个退学。

自那以后,就算对她有心思的男同学,都避得远远的,典型的只可远观而不可腌。

一边想着一边用手去将地板掀起来,黄晴看着就喊:“你掀起来做什么?”

“我先掀起来看下面的情况,再想办法将它给重新铺上去,这地板说不定得全都撬起来……”

李青宝说着黄晴就大惊道:“得全撬起来,这整个场馆都要?”

李青宝古怪的瞟她一眼,心想她这惊得有点怪了,这么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嗯,这地板铺的时候就一点点的拼起来的,要不全撬起来,没办法重新铺。”

黄晴跺脚道:“那得要多久?”

“少说也要一两周吧,你们训练很紧张吗?”李青宝假意关心道。

“当然很紧张,少一天你知道我们要多训练几天补回来吗?”黄晴咬牙道,“不能就铺这里就行吗?”

“我看看吧。”李青宝回答道。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事玄乎,这黄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越是这样,他觉得越有问题。

可有什么问题,一时还真就摸不准,要光是撬开整个场馆的地板,最后让他背个什么害得女排球队没法得好名次的黑锅。

不说那得几个月后的事了,这名次差了她又有什么好?

“嘶!”

李青宝听到这声音,猛地回头,心想,**的,要se诱我?

一看黄晴是在撕报纸,心头一定,就低下头瞧着地板。

黄晴撕开报纸,就垫在地上盘腿坐下来。

还别说她那腿真长得快跟长颈鹿差不多了,估计少说一根也在一米四以上,要做大骨汤,一根就能熬一瓮的。

她就坐在地上眯着眼瞧李青宝,心想这回还不让他吃个大亏,姑奶奶就白混了。

她算是恨透李青宝了,那回那抽屁股的事,让她成了体院的大笑话,大家自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可背后都在取笑她,久而久之那些声音也就传到了她耳里。

说什么的都有,还真有说她被李青宝给啪啪啪了。

李青宝就是个小校工啊,长得也就普通中上吧,他能啪啪啪我?黄晴想着就咬牙切齿的。

特别是被黄校长给教训后,她更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回把那男同学从鹰嘴山上推下去,黄校长就对她很严厉了,有的事你做得不能太过头了,那别说是校长你是爹,市长是你爹都不行啊。

慢慢的把姿势调整成竖起双腿,把下巴支在膝盖上。

她穿的是牛仔长裤,倒不怕走光,要是短裙,李青宝一回头就能看双腿间的春景。

李青宝敲打了几块地板后,就回身说:“这事杂物科真干不了,是谁中标的,负责铺这一片的,你找他们就好。”

这一说,黄晴就急了:“那你也得检查清楚才是,你都没检查完,你负责不负责。”

李青宝心想倒也是,这整个场馆都得用腿踩一下,看看哪里空心的,到处做个标记,等承包商来了,也好交给他们。

可看黄晴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李青宝就想,她这是要使什么坏呢?

但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就继续在场馆里走来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角落里的排球场了,黄晴心情特别的紧张,手攥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里。

李青宝的感官何等灵敏,转头就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黄晴同学,你过来一下!”

“我过去干什么?”黄晴翻白眼说。

“你过来嘛,我给你看看我记的。”李青宝舞了舞手里的本子说。

黄晴犹豫了会儿,还是起身跑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青宝说:“本子拿来!”

李青宝突然往后一闪,一推黄晴。

她站得应该很稳的,本来就有防范,可李青宝的力量太大,她被他推得往那排球场一冲,紧接着就看那地板突然陷下去,黄晴直接掉在了个大坑里。

李青宝恍然大笑:“你就等着我掉到那里去?你当我白痴啊?”

坑大约有一米三四深,倒不会淹死人,但那坑里到处都是阳沟水,臭气熏天,黄晴扑腾了几下,就按着坑沿想爬起来。

这坑是她半夜叫男排球队的人挖的,上面铺上了塑料布,塑料布的上面再铺上地板,那些翘起的地板也是她让人撬起来的,就想让李青宝掉进去。

四周还暗地摆了八架摄像机,都在角落里,准备把这录下来,放在校内网上,让李青宝抬不起头。

谁知掉坑里的却是她自己,她又气又怒,还要闻那臭气,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五十章 我师父死了

刚用手一撑身体,就被李青宝用脚踩她肩膀按下去。

“舒服吗?要是舒服的话就多待一会儿。”李青宝坏坏地笑道。

“姓李的,你……你让开,不然我要……”黄晴气得全身发抖。

“你要怎样?你要陪我过夜吗?啧啧,就你这臭味,我可是不敢笑纳啊。”李青宝笑道,“你这模样就是送给索马里难民,人家可都不会要的。”

黄晴都气疯了,看着李青宝转身离去,拍打着臭水大喊大叫。

体育馆的人都被她骗走了,喊也没人救她,只能自己爬起来。

李青宝嘿嘿的笑着出了体育馆,就将门锁给化了,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在快进金河医院那条路的时候就听到一排的消防车的警笛声,顿时一愣,不是涨水吗?还控制住了,怎么消防车往那里跑?

等再往前开了一会儿,李青宝就傻眼了,那还是金河医院吗?

医院的大门关得紧紧的,还有几辆车堆在那里,但从缝隙中正不断的往外冒水,围墙的砖缝也在渗水。

再往住院部那里瞧,顶楼的病房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水,像是个被洪水拱着的水坝,窗户阳台就是水坝中央的孔洞,水正从里面冒出来。

看样子医院里的人都被清出来了,好多惊恐的脸孔都站在围墙外惊慌失措。

数辆救护车正搭着重病患者往外开,救护车往里开,都堆在一起,大家都动不得。

消防队的武警挥手让救护车往后退,救护车司机都在骂娘,你不退,我也没法走啊。

一堆人都在吵吵嚷嚷,路边还有相互搀扶往外走的病患,那些开在医院门口的店铺都在关门,有的还在搬货,怕那医院里的大水要冲过来。

李青宝拍着喇叭,却也寸步难行。

给慕容青打电话,他不接,廖菲妃的手机也没通,田蟒的手机直接欠费了,我草!

摔门下车,就快步往医院跑。道路旁好些人都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他,有的还喊:“你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巨唤,住院部大楼像是一颗炮弹一样炸开,整栋楼从中间断裂,顶楼缓慢的落下来。

李青宝心头一惊,刚要奔过去,就看一道青光一道白光快速的从楼中飞出,朝远方跑去。

他手一震,扔出一张纸鹤,在众目睽睽之下,驾起纸鹤就追。

青光是慕容青的话,那道白光是谁?胡海鹏还未能驾剑飞行,就是李青宝自己都不太稳当,用纸鹤倒还马虎,那白光还紧缒着青光,瞧着不紧不慢,随时都能赶上。

催动纸鹤在下面民众呆滞的目光中快速的追去,一路却是往郊外赶。

没多久的工夫,纸鹤就折损不堪用,李青宝再扔出一张,焦急的跨上。这只是缓得一下,那两道光亮就远了好些。

一道金光从地上投起悬停在他身旁,李青宝转头一瞧是金狼,瞳扎微缩就问:“你来干什么?”

“只是随意看看。”金狼微笑一答,就如头疯狼般直奔青白二光而去。

李青宝咬牙紧跟其后,没过几秒,就看青光摇摇晃晃,在一座石山上落下。

想慕容青一鼓之气,到这时也差不多了,他也未掌握御空之术。

那白光如投弹般的落在石山上,金狼和李青宝紧跟着赶到。

就见慕容青抱着嘴唇发青的廖菲妃半蹲在地上,那道白光却是让李青宝心头一震,刚瞧身影有些像是将素秋斩落的强者,这时却看到是程山河。

他堂堂的市委书记也是金丹修士?

这念头一转李青宝就眉头蹙得老高,金狼靠上来问:“认识?”

“算是吧,市委书记。”

李青宝的回答让金狼好一番错愕,也直愣愣的瞧着程山河半晌,才轻咦一声:“倒是听说有些修士妖族混到市井中,但是官场嘛……”

“官场就混不得?”程山河背负双手冷眼瞥过来,目光冰冷如霜,傲慢得很。

“你跟过来做什么?”李青宝一样冷着脸问。

倒不会惧他,他暗算素秋,倒一半是有打冷枪的缘故在,金狼也算是金丹下层,加上他跟慕容青,又有四行法诀在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事情蹊跷,我又住在廖小姐隔壁,就跟过来瞧一瞧,也需要你批准吗?”程山河冷然道。

他冷着脸倒自有一股威势在,本就是市委书记,居颐养气,高高在上惯了,能将素秋杀了,虽有点便宜的缘故在,但金丹中层,或是金丹上层那都是有可能的。

这金丹修士自也有金丹修士的傲骨,长期下来,那都是自然的有股子威严。

可在李青宝眼里就不算什么了。

金丹他见得多了,那就自然有免疫力,何况手底还杀过金丹,这程山河看来也是单打独斗的货,倒也不见得会怕什么。

“看也看了,现在可以走了?”金狼沉声道。

程山河眼神冰冷的慢慢转过来,盯在他身上看:“你是狼妖,那头狮妖,还有狼妖,哼,你这个修士倒也修得挺好嘛,跟妖族混在一起,也不知你先师先宗是怎么教育你的。”

李青宝听他说得无理,当下就大笑道:“我师父可不会管我做什么,现在修真界和妖族也不是千万年前那样,见面就非要杀个你死我活,你用这些话来激我?那请免了。”

程山河脸色一寒:“我不是瞧这姓廖的小姑娘自悟惊涛诀,天赋超绝,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哼!”

金狼冷冷地看他,李青宝懒得再跟他说话,走到廖菲妃身旁,将她搀起,小声问:“能走?”

“不能!”廖菲妃被他搀着腰,羞涩着脸就咬牙说,“医院里的人……”

“大半都被救走了,你是怎么弄的?”李青宝低声问了句,就看金狼朝程山河靠近,忙跟慕容青一块往后退了几步。

金狼要是抽了风,要跟程山河打,这石山得被夷平了。

好在这处也没什么人,金河石山特别多,这种叫不出名字来的,都少说有几百处上千处,慕容想必也是瞧得仔细才停在这里。

“狼妖,你敢再靠近一步!”程山河突然喝道。

金狼倒也听话,当即就停下了脚,抱着膀子,冷眼看他:“就是修士,想杀妖族就杀了?老挂着斩妖除魔的头衔,真做的还不是杀人夺宝的事,就真是修士,也不会做官了。”

程山河大笑道:“我做官为的是做大事,哪是你这种妖魔能知道的?你当我真不敢杀了你吗?”

慕容青插嘴道:“你既然想跟妖族为敌,那不如连我也杀了。”

金狼异样的瞟了他眼,心想这姓慕容的倒是个硬汉,若他真要帮自己,虽没什么用,可也承了他情,真要杀这程山河收拾了,转头不定真能谈谈。

李青宝适时地说:“狼兄,你要是不愿意跟肖家混在一起,不如跟廖家混,廖成彰也不会亏待你。”

程山河微微一怔,就瞅了廖菲妃一眼,冷声道:“我原来是廖成彰的女儿,秦岭过来时,我还当她是廖成彰家的亲戚而已,廖老头不是曾说不跟修真界扯上关系的,临到老了,那话也跟放屁一样了?”

廖老头?难道是说廖成彰的父亲,廖老?

瞧这程山河的模样,倒也瞧不出他多少岁了,这金丹修士活个三四百岁也是稀松平常,只是各种战乱和非自然死亡,真能活到这岁数的也是少数了。

可让李青宝没想到的是廖老跟修真界也有纠葛,倒让他很意外了。

廖菲妃紧抿嘴唇,小脸儿青得吓人,李青宝掐着她的手掌,边给她输灵气边紧抱着她,实在不行,用金蝶狂舞拉着她也要逃出程山河的剑势。

这石山倒也开阔,没什么树林,地上也都是些野蔓杂草青苔,靠外侧还有被采石场炸过的痕迹,还有一辆采石车停在山脚下,今天像不是上工的日子,也没人在下面。

御剑一飞倒能飞往更远处的树林,到时落地狂奔,绕着树林往深处跑,那程山河也追不上。

金狼和慕容青拖他一时也是能脱到的吧?

倒还没打就把退路想好,不是李青宝不想逞英雄,实在是不想英雄变冤鬼。

“不许你说我爷爷。”青着脸的廖菲妃喊道。

李青宝捂着她的嘴,却都晚了,她张嘴咬了他的手指一下,怕她再骂,他呲牙咧嘴的忍着,血都从指缝里流出来了。

廖菲妃喘了几口气,闺怨的掐了他腰肉一下,就靠着他轻喘。

呼吸从耳旁透过来,麻痒难忍,带着些香味,软香半倒在怀,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要换个场景,不定能生什么事,现在李青宝却凝神在瞧着程山河。

“廖家人骨头倒硬,从你那爷爷到你爹,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便是南墙石山,也埋头要撞上去,认准的事,从不回头……”

没想到程山河没有生气,带着些幽然地说着话,一股子难解的惆怅。

李青宝惑然,程山河跟廖家还有些关系?

等程山河再抬头时,眼睛里却是厉火满目:“我今天要带这小姑娘走,你们要是拦我,休怪我程山河不客气。”

慕容青狂笑道:“我管你是金丹还是银丹,你想带走小姐,那把我慕容青先杀了再说……”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冲他奔去。

“不好!”李青宝大喝一声,将廖菲妃一放,一道剑诀冲天而起。

漫天火光劈头砸下,火行耀目!

白光一滞,掉头冲天而去,只片刻工夫,那火光一下消失不见。

李青宝从火光中退出,扶着胸口,嘴角溢血,眼神冷如寒冰。

廖菲妃想要扶住他,被他摆手拒绝,用金剑撑着身体,看着那白光中闪现的程山河冷声道:“好厉害的水行剑诀,你没使全力吧?”

“哼,我要使了全力,你还有命在吗?”程山河的背上虚影浮现,一把如箭般窄细的白色长剑竖悬其中,微颤如弦动。

“你们带廖菲妃走。”金狼手一张,一柄跟磨盘差不多大的金斧跃入手中,闪动着妖异的金芒,光芒比李青宝的金剑强大十倍。

李青宝给慕容青使了个眼色,慕容青固执的偏过头假装没看到。

“带小姐走。”

李青宝低吼了声,这的,还当我是门主不是?

“你带她走,我跟金狼挡一阵!”慕容青说。

“你们都带她走,快……”金狼喊了声。

程山河就纵声大笑:“走?谁都别想走!”

他一弹手指,就看山顶四处弥起大雾,白如绢纸,薄如蝉翼,如一张巨网围住四周,想要脱身怕也不能了。

“这姓程好高深的水行法诀,铁打的金丹上层,现在走不了了,我们仨绑一块儿,都不是他对手。”李青宝骂道,“慕容,你这个猪,你要快些带小姐走,我们怎么会被围住。”

“那你怎么不带?”慕容青板着脸说。

“靠,我是门主你是门主?”李青宝骂娘道。

慕容青干脆不理他了,却也挠头,回去少不得要被李青宝罚打。

可眼前这关过不过得了都是一回事,回去的事,唉,再说吧。

“把这小姑娘交出来,我可以免你们一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程山河冷笑道。

廖菲妃咬牙刚要自我牺牲,被李青宝固执的一拉,她哪能不知李青宝的意思,刚要骂他,就听金狼冷冷地说:“你知道我是化形期,但你可知道,我这把金斧的来历。”

“哼,就是开天法宝,那又如何。”程山河傲慢道。

“它虽不是开天法宝,但是……”金狼狞然一笑,猛地的往地上一斧,整个石山摇晃几下,从山顶开始碎裂。

白雾罩着空中跟四周,但它无法顾及到脚下,石山一裂,就碎成无数键盘大小的碎石,李青宝哪能再犹疑,慕容青要跟金狼硬扛程山河,那就由他们去,他拉着廖菲妃就驾起金剑往远处的树林里奔。

如一道划破天际的晚霞,不同的是是一道金光,刺目耀眼,投入树林,一拉廖菲妃反手将她扔在背上背起,撒腿就跑。

“你是个孬种!”廖菲妃咬耳朵小声说。

“啪!”

李青宝怒火中烧,将她掷于地上:“老子要不是救你,我跑个屁,你就知道说闲话是不是?生你一张嘴,除了吃就是说这个?你给我走!我回去救慕容!”

说完,他转身就走。

廖菲妃哪时被他这样粗鄙的骂过,就是两人有些龌龊,那都是李青宝让着她,再不过就是冷战,那也是李青宝吃亏了事。

一时眼泪如珍珠般沿着粉嫩的脸颊就滑下,李青宝没走出几步,心头有些后悔,想要回头说些软话。

毕竟是个大小姐,从小娇惯惯了,自己跟她计较什么?

这一回头,吓得李青宝胆裂。

就看廖菲妃抓着衣角,泪崩如雨,情苦到顶点,整张脸都扭曲了,牙齿咬得擦擦作响,这倒只让李青宝心头不忍,但四周的景象却是让他心头骇然。

不远处有几条小溪,溪水全都喷射而出,如数道倒流的瀑布,大地也在不停的摇动。无数的细流从地缝中滚出,绕着廖菲妃在转。

李青宝只一怔的工夫,那些水流就聚集了一寸高,越绕越像是旋涡,而廖菲妃是旋涡的中心。

这不正是那惊涛诀第四重山河摇动的景象吗?

乖乖地,这可要人命了啊。

想要跳过旋涡,廖菲妃猛然抬头,眼瞳里的怒火如利箭般射来。

李青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了,我说话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你……”廖菲妃咬着嘴唇,手往地上一拍,那些旋涡顿时冲李青宝就撞来。

砰!

无数的藤蔓野草树叶组成的木墙将旋涡挡住,流水却从缝隙中淌过。

李青宝心头叫苦,无由生木诀虽也是五行法诀,可比惊涛诀差了许多,要不是自身灵气强绝,这一挡都挡不住。

“你道歉!”廖菲妃的声音从木盾另头传过来。

“对不起……”李青宝也不想跟她硬扛下去。

就这一声说完,唰唰地的所有的水全都消失了。

李青宝凝着她清苦的眸子,走到她身前将她拉起说:“惊涛诀你已经能控制了?”

廖菲妃摔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走开,走了两步就一下摔倒在地。

李青宝蹲下一按她脉搏倒是没事,医院那里用了一次惊涛诀,这里用了一次,就算改造过体质,也未是修士,那身体再强也扛不住了。

让他纳闷的事,看情形不说廖菲妃掌握了惊涛诀,说她能初步控制,那是没错的了。

可她没接受过系统的修炼,体内的灵气也寥寥无几,这倒是个异数了。

难怪程山河想打她主意,不说她的身份,廖成彰的女儿,扔当铺都能当好些钱的,就她这资质,那也能让许多前辈修士眼馋吧?

还不说她是妙修之体……

抱起软弹无力的廖菲妃,李青宝轻捏了下她的小脸儿说:“瞧,跟我逞能吧,还不是瘫了,我现在要是做什么坏事,你可没反抗之力了,要不这天做被地当床,你就从了我吧……”

“咳,李兄!”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满心邪恶的李青宝被吓了一大跳,转头就瞧见谭风水和蛮蛮站在一旁。

谭风水脸色倒还自然,眼神也澄净如故,蛮蛮却嘴角微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那个,咳,谭兄,嫂子,你们怎么来了?”李青宝托起廖菲妃站起来,扶她靠在自己臂膀里。

“金河医院那么大的动静,我跟你谭大哥又不是呆子,想到廖菲妃在医院里,就猜到可能出了大事,赶着到医院,恰好看到你追着慕容他们过去,就从后面赶上来。谁知在那石山远处一瞧,石山碎裂,看你扶着廖菲妃往后跑,就跟了上来……”

蛮蛮说着纤指往廖菲妃那一指:“我扶廖菲妃妹子吧?”

“是,是,谢谢嫂子了。”李青宝忙把廖菲妃交给她。

“在山下跟金狼、慕容打的是谁?本事倒是很强,瞧着也眼熟……”

谭风水说了半句,李青宝就说:“是那个将素秋杀了的黑衣人,也是咱金河的市委书记……”

“程山河?”蛮蛮动容道,“也有修士做官了?”

“龙组、a队的一把手都是正厅级官员,这倒没什么。”谭风水说着饱含深意的瞟了李青宝一眼,“你嫂子把廖菲妃送回新湖苑吧,咱们过去看看。”

李青宝留金狼和慕容青对付程山河也不心安,就点头说好。

往那头奔,还没出树林,就看到三道光芒,金青白,冲天而起,青光虽弱却悍勇无比,金光更是一无所惧的蛮势,白光虽能压住青金二芒,却也占不到上风。

“刚廖菲妃用的是山河摇动?惊涛诀?”谭风水背着双手,像不在意地问。

李青宝尴尬地一笑,廖菲妃自悟惊涛诀的事,他没跟谭风水说。

水门自有碧波诀,但比惊涛诀要差几个档次,说来还是占了纳海珠的便宜。

“李兄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倒也没什么。”谭风水笑道。

他越是做这姿态,李青宝越觉得对不住他,想想倒也没什么,就直接将事情原委说了遍,谭风水愣了好一会儿。

“自悟?这种情形倒是难得得很,也是廖菲妃的一种福份了。”感慨了一声,谭风水就说,“惊涛诀原是神海派的镇山法诀,原有七层,现在只有四层了。可惜啊。”

李青宝抓头,干脆把惊涛诀默念给了谭风水。

“谭兄,我倒不是想瞒着你,但我说给你听,也不是不求回报的,我还要央你一件事。”

听他说得磊落,又得了惊涛诀,谭风水倒是好说话:“李兄请说。”

“我五行得其三,加上惊涛算得了其四,我呢,心很大,想要修出五行剑诀,这要修剑诀,先要修法诀,惊涛诀倒手后,一直未得其门而入,这法诀越到后来,越是繁杂,还要求谭兄指点一二……”

看谭风水微皱眉的模样,李青宝就忙说:“廖菲妃现在还不能完美的控制惊涛诀,也要请李兄指导。”

“你既然给了我惊涛诀,也不能说是指导,那就算是同修吧。”谭风水笑道。

他倒想得明白,五行能修出三种法诀的都能说是稀世之才了,李青宝要修第四种,能不能修出来难说得很,李青宝会做人,这人情他也要给。

这时,那白光慢慢占了上风,无数的雾水露珠将青金二光逼得窘迫得很,光圈也被压到了一个极限。

“我去会会他,李兄帮我压阵。”

谭风水一抽长剑,又是一道白光冲过去。

都是金丹上层,程山河没了暗算之利,谭风水就算不能胜他,他也没什么机会能杀掉谭风水。

廖菲妃又被蛮蛮送走,李青宝心情倒轻松得很,坐在一旁观战。

谭风水一加入,本来就吃力得很的慕容青干脆跳了出来,来到李青宝身边也想坐下,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干嘛踹我?”满身是汗的慕容青愕然道。

“让你带廖菲妃走,你跟我顶撞,还拿我当门主吗?门规第六十九条怎么说的?”李青宝虎着脸吼道。

“不尊上者……除门。”慕容青低头道。

“除门就不必了,每个月交五十万来吧,交十二个月。”李青宝歪嘴道。

慕容青一时肉疼,赚点钱不容易啊,又知这师父是个财迷,只得干笑几声坐在地上。

“金狼这回帮廖菲妃挡刀,也算是卖个好,等这场架打完,就要探探他的意思,你跟他一同对付程山河,也算是有些情谊,这个底就由你来探好了。”李青宝眯着眼说。

拉得金狼入伙,那便宜就占大发了。

怎说金狼也是化形期的妖怪了。

再加上慕容青和白媚,等左禁那的药一到,自己这头平添了三个化形期的妖,就是肖戟那方倾巢而出都不怕。

倒也怪,这金狼是怎地也到化形期了?

“师父,我被那程山河打了几记,要是没有龟衣的话,我这回就算是……”

慕容青突然感叹,指着贴身穿在内里的龟衣说。

“廖菲妃也穿了龟衣,她那时还说丑……”李青宝笑了笑。

那头打得极凶,金狼虽是化形期,可也是才进不久,妖进化形无所分,却也有熟练不熟练的说法,你不熟练,也不比上金丹修士。

最后倒是两团白光撞在一起,一时也分不出谁强谁弱。

金光只是偶尔一现,打的就是突袭。

别看金狼用金斧,可也是个阴狠的货色。

“轰!”

跟打雷一样的巨响,两道白光分开,一道金光躺地上,金狼的金斧躺在一边,整个人抽搐着,嘴角歪斜,像中风一样。

“我去……”慕容青霍地起身。

一道金光早在他起身前就冲了过去,程山河冷眼看着李青宝救走金狼,寒声道:“你们这些修真界的败类,跟这些妖族混在一起,早晚我要将你们全都杀个干净……”

金光回到慕容青身旁再投过去,如旋风般金光冲天而起。

金蝶狂舞!

谭风水看得仔细,手一挥无数的水花和着金光也像程山河投去。

“哼!无耻!”程山河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掉头就跑。

英雄好汉死得早,老于江湖的程山河这句俗话是懂的,他跟谭风水实力相仿,前头又打了一场,早已是强弩之末,李青宝发狠用金蝶狂舞的大绝招,剑诀一出天地色变,虽差了一筹,谭风水又从中助力,程山河哪还敢硬憾。

别说他跑起来跟遇到猎狗的兔子似的,撒腿就没影了,比李青宝专业得多。

仔细一瞧,却是用的风遁法诀。

这遁术也是一种法诀大系,李青宝跟谭风水都没学过,追之莫及,倒也想明白那日在钢厂老社区,他为什么能无声息的逼近到素秋身旁将她斩首。

扶起地上金狼,已是将死未死了。

谭风水跟程山河放大招对决,他当是有便宜好占,想从中下阴招,谁知被夹在中间,轰了个七荤八素,好好的一条命被砸沉了八成。

给他抹上灵肌膏,先将他送到医院再说。

……

金河医院的事上了报纸,当时人人惊慌倒没人拍下来,却是口耳相传,说吕祖显灵的有,说是八仙降世的有,还有的说二零一二外星人来了,总之电视整整三日全都播报的是这些消息。

金河医院倒还在清理当中,栏杆上都晾着棉被,金狼住的是新湖苑附近的溪山医院,同是三甲医院,医疗水平设备倒也不输它。

住的是特级病房,隔壁就是廖菲妃,她体虚按医生的话得观察一阵。

程山河却是出了病,听说回市委去了,再仔细打听,直接带团出国考察国外的先进技术,至于考虑什么,倒没摸清。

想是先出去避一阵吧,得罪廖家、水门、烛门,也不是桩好事。

谭风水加蛮蛮可是能吃死他的,不想硬碰硬那就先低调。

李青宝来医院看廖菲妃,被秦岭叫到走廊里,夹着烟的秦总一脸凝重。

“程山河的事我报告给了廖总,要拿捏一个市委书记不是太容易的事,倒要挖出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修士……”

跟李青宝、谭风水搅和,廖成彰不管,可要掳走廖菲妃,那他就有怒火了。

肖家就罢了,那斗了几十年三代人,大家份量都摆在那里,你一个市委书记,层次差得太远,就是金丹修士那又如何,不要把凡人不当人啊。

“他要是不再搅事,你也先别理会他,廖总那边会对付他。”秦岭叮嘱道。

先查清楚程山河的底细再动手,那边慕容青却让胡海鹏带人扫了暗格的场子,合作什么的自然就没再继续了。

马漠没想到慕容青翻脸不认人,胡海鹏带人砸场子,他呆了半晌。整个暗格连块整玻璃都没了,电话打给程山河,那头只是让他忍着。

一千多万投下去,本想拉个靠山,结果只有这句话。

马漠心也寒了,连夜就出了金河,发誓再不回这破地方。

秦岭的话,李青宝自能听进去,指指房间里说:“她能忍得了?”

廖菲妃?秦岭苦笑声,他都没弄明白那金河医院发大水的事是怎么弄的,李青宝这也不说,他也不能逼他什么。

“我劝她吧。”李青宝笑声。

吃过夜饭,秦岭、唐叔都走了,李青宝把田蟒等保镖也赶去休息,有他在,田蟒他们也放心得很。

坐在病房前瞧手里拿着个平板在切水果的廖菲妃,他就问:“想不想出院?”

“你能做主?唐叔可非要我住满一个星期!”廖菲妃把平板放下来,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儿。

“我就问问,不想出院就不出吧。”李青宝把手摊在后脑上垫着。

廖菲妃早就想出院了,整天憋在这消毒水味那么浓的地方,好受吗?

“谁说我不想,这里又冷,空调的暧气早就没用了,我都快憋死了,小莲也是的,半天不来看我。”廖菲妃嘟着嘴说。

李青宝抖抖腿把鞋一甩,拉开被子就要挤上床。

廖菲妃瞪大眼,抬脚就踹:“你发什么神经,跑上来做什么?你快给我下去!”

“咦?你不说冷吗?我帮你暧床啊!我做好事呢,你踢我做什么?”李青宝有防备,她也踢他不动,踢几脚,反倒越来越近了。

同盖一床被子,那说出去都是暧昧得要命的事,廖菲妃脸红得很,见踢他不动,就要伸手打他。

李青宝左闪右避,嘴里还喊:“喂,你手劲大知道不,打伤我怎么办?要我也住院?再说了,你这算怎么回事?把被子踢开,那风都灌进来了,冷啊知道不!”

“流氓!臭不要脸的!我冷死也不要你来暧床!”

廖菲妃喊着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篮就砸过去,李青宝反手一抓,正好抓到一株玫瑰花上,那送花的人是自己去摘的,偏偏没把剌给剪了,刺得他手都出了些血。

“够了啊!再吵我就强……”李青宝吼道。

“强什么?”廖菲妃昂着头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她睡过的床那是从未有男人碰过的,连坐床头的事都没有,更别说缩在床上,盖着一床棉袄了,那在棉袄下做什么,可是极能让遐想的事。

何况,李青宝那话可真够无礼的了。

说什么,她也是大小姐呢。

“我就强那啥了你。”李青宝斜眼说。

他不敢久视她的目光,瞧得久了,指不定真就那啥了。

“你来,你来啊!”廖菲妃被他弄得火大,也剽悍起来,抖着胸说。

“哼!等我暧完床再说。”李青宝扯过枕头靠在床头,拿过摇控器,按到凤凰卫视。

廖菲妃也不说话了,双手搭在棉被上,以示清白。

这样看着新闻静躺了阵,房间里的气氛却怪异得很。

床是加大的,躺了两人却也挤得紧了,手臂贴着手臂,体温都从手臂上传过来。棉被下两人的腿也靠在一起,颇有弹性的大腿总让李青宝心神不宁。

说着话倒还好,越是安静,那股异样就越是在房间里乱绕。

一节新闻播完,廖菲妃就说:“你给我下去。”

“床还没暧呢。”李青宝说道。

廖菲妃侧过脸怒道:“你要干什么你就干,你要没胆干,你就下去,别在我床上躺着。”

李青宝没回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眼神特别的清澈。

对视了不到半分钟,廖菲妃就转过头,这回是她不敢再盯下去了。

那眼睛里颤动着的**,就像是一口用力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要爆炸似的。

“你下不下?”

廖菲妃咬了咬牙,突然抖开棉窝,一下坐在李青宝的身上。

李青宝完全傻眼了,那软弹的躯体就这样跨坐着,压得他难再靠精神压制,便是神级柳下惠,也立时有了反应。

感受到了他的蠢动,廖菲妃张开手掌就冲李青宝的脸上抓去,十条血痕立时出现。

“你怎么不躲?”廖菲妃愕然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真的抓下来?”李青宝摸着脸上的血痕,苦笑道。

“快拿灵肌膏给我。”廖菲妃抬起臀部跳了下说。

要了李青宝的老命了,差点就要交差了事。

姑奶奶,你跨坐在男人的裆部是能乱动的?你知不知道动几下,那就是催命符啊。

温暖的体香,诱人的红润嘴唇,近在咫尺的佳人,和尚也要跳墙还俗吧?

木讷的拿出灵肌膏,廖菲妃全副心神都在替他抹药上,全然不知李青宝的心跳已快到了要跳出心室的地步。

浑浑噩噩间,李青宝的手缓慢的攀上了廖菲妃的腰,她腰不算纤细,却刚好能让他的手掌合握,有些肉却更加的撩人。

真想将她反按在床上,肆意鞭挞,却苦于门规,无法阴阳合融。

专心致志的廖菲妃哪晓得李青宝在做天人交战,将他的脸抹得跟大花猫似的,还用手指掐了下他的耳垂,笑吟吟的将灵肌膏盖上。

耳垂倒不是他的致命处,可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却撩拨得他火腾腾的冲,手一用力,掐了她腰肉一下。

廖菲妃惊叫声:“你手什么时候摸上来了?你这个大流氓!”

一叫就扭动臀部,李青宝咬舌发出轻微的呻吟,听得廖菲妃更是满脸臊红,她这时才感到犹如火棍般柞在臀下的那玩意儿。

抬腿要移臀下来,李青宝也刚好要动一动身子,一下顶到她的俏臀,将她顶得往前一撞,额头撞在墙上,臀倒好,直接压在他的脸上。

李青宝一下就僵了。

廖菲妃本就穿着棉质的卡通睡衣,屋里有空调,打着不算暧的暧气,也不用穿多少,这种特级病房本就是要弄得跟家里的感觉一样。

棉质睡裤下只是件卡通的小裤头,松垮得很,也不厚,一撞到李青宝头上,少女的气息就冲到他的鼻端里而去。

只呼吸几下,李青宝的气就急促起来。

廖菲妃还在揉着头骂人:“你搞什么?我都撞到头了,撞傻了怎么办?”

等她回过神来,低头就看到跨下李青宝那张纠结的脸,一下惊得呆住了。

半晌后,她才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李青宝声音颤抖得像是死了亲爹:“你,你赔我……赔我……”

李青宝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绝顶艳福,一时愣住:“赔你什么?”

“你,赔我贞操!”廖菲妃咬牙道。

刚听到叫声跑过来的护士,惊得呆立在门口。

贞操?难道这两个年轻人刚才在床上做完了他们人生重要的一步?心想,这回床单和棉被都要大洗特洗了。

站在露台上的廖菲妃眼泪汪汪的,泪花在她的眼眶里乱转着,李青宝静静的在一旁凝视着她:“就我所知,按生物学来说,贞操是要插……”

“你还敢说!”廖菲妃怒目而视,火都快喷出来了。

李青宝转身瞧了眼碎碎念着小年轻不知事的,在打理着床单和棉被的护士,轻咳声说:“没干呢,要不你闻闻!”

“无赖!”廖菲妃和护士同时瞪眼骂道。

李青宝缩了下脑袋说:“你把我当鞍马就好了,你那一跨,刚好是跨鞍马没过,跨在鞍马上了。”

“鞍马有舌头啊?”廖菲妃回了句,就羞红了脸。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把人家的棉裤都弄湿了一块,都是他的口水。

“明天谭风水要过来,跟你谈谈惊涛诀的事,你知道我是修士,要不我收你做徒弟吧?”李青宝把话给岔开,要再争吵下去,自己非得跟陈世美一国了。

“你想收我做徒弟?”廖菲妃指着鼻端说,“你做梦吧?”

李青宝心想我在修真界地位不高,可也不低啊,怎么说也是一门之主,收你做个徒弟咋了?

“不行,要做我也得做你师姐。”廖菲妃说道。

“我师父死了,就是第一次跟你见面时,上的那个坟。”李青宝轻声说。

廖菲妃一怔,面容微微一松,却不想这么放过李青宝。

“那你先给我道歉,你发誓,以后不许耍流氓!”

李青宝竖起三根手指说:“我发誓,以后再不对廖菲妃廖大小姐耍流氓……”

廖菲妃满意的点点头,就听他继续说:“但是廖菲妃廖大小姐要对我耍流氓,我不能反抗!”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对你耍过流氓了?”廖菲妃叫了起来。

“还没有?你刚才不是主动跨到我身上坐着的?”李青宝叫屈道,“我是男的啊,你那样坐在我身上,你也感受到了,我能受得了吗?你要是长得丑也算了,偏偏你长得跟祸水一样。”

第五十一章 尖叫

“你倒知道我漂亮?”廖菲妃翻了翻白眼道。

“废话,金河京城谁不知道?”李青宝趁机拍了下马屁。

廖菲妃这下才算是气消了,可还是说:“我不能做你徒弟。虽然我也想学些本事……”

这倒让李青宝意外了,她可从未提过。

“我想保护爸爸妈妈。”廖菲妃轻轻声地说。

李青宝微笑走过去:“好,不收你做徒弟,我是烛门门主,你做个门主夫人好了。”

“滚!”廖菲妃瞪眼道。

这刚才发誓不耍流氓,转头就占口头便宜,摊上这么个保镖,真是没法子。

……

谭风水打着哈欠上门,他得了惊涛诀连夜就开修,到底是有碧波诀的底子,也研究水行数十年了,几天工夫就修到第二层,这几日都没休息过,接李青宝的电话赶过来,就直接来到天台上。

清早帮廖菲妃办的出院手续,回来让唐叔帮整理行李,就和她来到天台上。

“让李兄先帮你测测灵气。”谭风水说。

李青宝走到廖菲妃身旁,牵住她的手腕,她横了他眼说:“别趁机吃我豆腐。”

“你当是快吃完火锅时上的水豆腐啊。”李青宝按住她手腕说,“你静心沉气。”

被李青宝说了句,她哪能静心,反手就捏了他的虎口一下。

虎口也就是扯着一层皮,被这一捏差不多捏通了,李青宝呲牙说:“你小力些,我这手用处大,你别把手弄伤了。”

“是,用处大,晚上用处大吧?”廖菲妃蔫坏一笑。

谭风水瞧这两人,抿嘴笑了声说:“廖菲妃,你听李青宝的,静心沉气。”

廖菲妃点点头,她倒听谭风水这个没见几面的人的话。

心静下来,气也就能沉下来,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呼吸均匀的顺出。

李青宝凝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儿,心想老天爷,快让我突破金丹吧,要不然天天这样下去,我再忍也忍不了了。

“咦?”

心里虽在胡想,感知却是未断,廖菲妃那体内的灵气脉动,李青宝一下就把握住了。

“相当于筑基初期……”李青宝很无语的对谭风水说。

“吓?”谭风水以为自己没听清,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你们说什么呢?”懵然无知的廖菲妃问道。

李青宝粗浅的给她解释了句,她就抹了下鼻头说:“我就说嘛,本小姐天赋异秉,这就叫不休则已,一休惊人呐。”

“李兄,这是从未见过的事,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凡人,灵气竟然在筑基初期以上,我看是不是纳海珠的效果?”谭风水猜想道。

这倒不一定,李青宝心想,虽说廖菲妃的灵气偏水行多一些,也不能说都是纳海珠的效果。

她服了固体丹,还服了金丹,又吞了纳海珠,自悟惊涛诀,这几番奇遇,固体丹不说,后两者有一个都是骇人听闻的事了。

按修士的修炼来分,练气期的时候灵气是不分五行的,到筑基再分五行,金丹是五行大成期,跳过练气期,水行灵气多些那也能接受。

谭风水一样是水行灵气,李青宝就驳杂了,现在是三行灵气往四行灵气靠的阶段。

“她服过金丹……”李青宝说。

谭风水一怔,瞧了李青宝眼,又转到廖菲妃的身上,心头一叹,李青宝还是筑基后期,廖菲妃却服了金丹,事情不用多想就知道一二。

这份情也种得够深的了。

“我先教她控制灵气,谭兄再传授水行的控制之法吧。”李青宝思考了下说。

谭风水点头称是,就回自家别墅去了。

廖菲妃的情况要不控制好水行灵气,那控制惊涛诀就跟说笑似的。

“你不想做我徒弟,那就不做吧,夫人嘛,那事以后再说,我先教你控制体内的灵气。”李青宝让廖菲妃盘腿坐下。

“我一辈子都不会做你什么夫人的。”廖菲妃嘴硬道。

李青宝笑笑,开始传授控灵之法,还要传授她修炼灵气的法门。

这两者都教给胡海鹏了,但现在胡海鹏跟廖菲妃打,也就是个送死的料。

把口诀说了遍,再一句句的讲解,说到关键地方,李青宝还拿自己做示范,他可是清楚,拿廖菲妃做示范,有的部位不好说,她也绝对不会让他的手指指到那里去的。

教到中午,唐叔上来送饭,说是廖成彰的电话打过来了,要找李青宝。

“你教清儿修真倒是出我意料了……”

廖成彰口气平淡,没有愤怒,也没有怪责,说是意外,却像是他意料中的事。

“廖老板要是不满意,现在我可以叫停。”李青宝更是平静。

面对廖成彰,李青宝叫能沉住气。

“倒不用……”廖成彰沉吟道,“我听秦岭说了金狼的事,他要想投到我这边,他回京城的时候,让他来一趟。”

“我会先劝服他,让他立下血誓……”李青宝嘴角一抹冷意滑过。

“血誓?”廖成彰听这名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也没深究,“你看着办就好,清儿的事……”

再度沉吟一阵,李青宝安静的等待着。

“你自己把握就好,”廖成彰轻声说,“廖家不介意找个修士做女婿。”

啪,电话挂断。

啥?廖老板,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我……李青宝心潮狂涌,狂起波澜。

他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各地都混过,也在修真界里小有名头了,阅历、城府都有些,虽说还有些轻狂,那话头里的暗示,却是能感受到的。

廖成彰把廖菲妃往他这头推,倒也未必,但没有反对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

想着带廖菲妃这里相亲,那里相亲,见过的官二代,富二代都二位数了,最终却没什么结果。

恋爱经验也有几次,却总比不得廖菲妃勾人,被廖成彰这一说,心思活泛,倒有些激动起来。

可就算追她到手又能怎样?如今还是筑基后期,雨露不得沾,床也上不得。

真是一身本领无处下手啊,李青宝歪嘴,感到牙疼。

廖成彰不说这话倒好,一说他却是一副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蹬蹬上了天台,廖菲妃却是受教,闭目在修炼,他就靠在天台大门上,瞧着这如花似玉的妖娆人儿。

气质一等一,身材一等一,相貌更是一等一,兼且有了妙修之体的天赋,落在谁手中,还不万分疼惜,百倍呵护。

自己呢,也就饱个眼福,偶尔动手动腿也就点到为止。

一团氤氲白雾绕在她的头顶,在清雾中她更添了一分的白嫩,清水般的肌肤,就是去做化妆品广告,也是不用做后期处理的。

等那白雾绕了七周后,廖菲妃微张开嘴,将白雾吸入腹中,从口中吐出一丝水汽。

跟那些妖族的修炼方式有些相似,本质却是不同。

无非是吸空气中的灵气化为己用,这新湖苑的灵气还算充足,虽无灵湖灵穴,在凡间也算是难得了。

“感受到了。”廖菲妃挂着满足的笑容站起身。

李青宝瞧她这模样,心头更是一乱,勉强笑说:“感受到就好。”

“我爸跟你说什么?”廖菲妃眨着眼问道。

“咳,你爸说,他不介意你嫁给我。”李青宝咳嗽声说。

“胡说!”廖菲妃脸色一变,俏脸一沉,就说,“我给他打电话问去。”

李青宝看她推门跑下楼,望着空中的碧空,苦涩地一笑。

白媚娇媚的面容出现在人群里,慕容青赶紧摇臂示意,李青宝的眼神也飘过去。

她身着一件白色莲花裙,褶皱的样式,裙摆曳地,白净的脚上是一双玻色无跟凉鞋,圆润的脚踝特别迷人,在人群中犹如一朵白莲。

“药拿到手了?”慕容青着紧地问。

“到手了。”白媚甜蜜一笑,就揽起李青宝的胳膊。

左禁那换来的能立时到化形期的药,对她跟慕容青来说都是可求不可得。

李青宝被她胸挤得胳膊格外舒服,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以后你跟慕容可就比我强了。”

“师父胡说,我们就是到了化形期,也是你的徒弟,强不强的,那都是虚的。”白媚不高兴了,“不许师父再说这种话。”

慕容青也赶紧表示效忠。

“我跟金狼谈过了,他有那个意思,他还想跟师父见一面。”

“等你们吃过药过再说吧。”李青宝摆摆手,缩到慕容青的猎豹车中。

白媚挤上车就贴着李青宝,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要单靠自己修炼,可能一两百年都修不到化形期,就是有烛门的法诀也无法做到像左禁的药一样。

靠的都是李青宝炼的神龟有寿换来的,虽说是师父,但不是每位师父都这样大方的。

这药一颗在黑市上拍卖的话,少说也要五亿吧,也不知哪位缺明阳药缺到这种地步。

慕容青驾车直接往良家开,白媚把胸靠在李青宝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为什么一点都没加速?”不满地抬起头问。

“废话,你没事就这样做,久了,习惯了。”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倒不是白媚不迷人,可就像是老夫老妻,有的动作在外人瞧来甜蜜勾人,可做得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噢……”白媚张开双臂拦腰抱住李青宝,把头搭在他的裆部上,“这样呢。”

“胡搞瞎搞!”李青宝摸着她的脑袋说,“你把嘴朝下,我就抽你。”

白媚推开他,咯咯笑着坐直说:“师父,你太坏了,想得美呢。”

慕容青在前头也笑:“媚姐,你明知师父守门规守得严,你还这样调戏他,小心她真受不了,将你给正法了。”

“切,师父要那样做,你师姐高兴还来不及呢。”白媚白了他眼说。

李青宝伸手揽过她的腰说:“你就玩你师父吧,把你师父当什么了?逗乐的工具?我可跟你说,你师父也是有火的,等火起来了,你不帮你师父消火,你就等着看吧。”

白媚娇嗔道:“师父还需要我?我打电话让谈护士来就好了嘛。”

听她提起谈悦,李青宝就缩回手,一脸郁闷。

“怎么了?”白媚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

“她说想调到金河来上班,我说她好端端的做这个打算干什么?盯着我呢?”李青宝摊手说,“所以啊,有的时候不能乱惹情债,会死人的。”

白媚嫣然一笑:“师父还怕她过来啊?她来就来嘛。”

说得倒轻巧了,这事啊,烦呢。

车绕过弯来到良家,就看暗格那头在装修,落车慕容青就说:“程山河要缩着,马漠又跑了,场子砸了,续租也便宜,就盘下来了,打算将良家扩大一倍。”

胡海鹏跑过来接车钥匙,还端正地在李青宝面前立正问好,又谄笑跟白媚问好。

“这就是小师弟?”白媚眯眼打量他。

胡海鹏被她看得魂都快没了,总觉得媚中带寒,刺入脊骨。

“是,大师姐。”

“唔,还不错。”白媚伸出食指挑了下胡海鹏的下巴,媚笑道。

胡海鹏整个身子一酥,李青宝就皱眉道:“停车去,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里。”

白媚笑笑腻在李青宝的臂膀里说:“师父,我就逗逗他,你也不喜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有你个头!”李青宝拍了她脑门一下,就往里走。

来到常去的隐秘包厢,慕容青先把人都赶走,才搓着手坐在沙发里,看着白媚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盖沿一圈野马跑路纹,古色古香,颇有岁月的样子。

揭开,里头躺着两颗用纸囊包着的药丸。拇指大小,带着些石楠花的臭味,李青宝一嗅就是眉头皱起。

石楠花又号花,入药有催情之用,腥臭得很,每年四月开花,花期一旬至二旬,随风而去,能把一条街的人都熏倒在地。

“这药,怎么这个味?”慕容青一怔,瞧着药丸,有些恶心。

“天生就是这个味吧,左禁说炼制出来,味道散不去,就是放置一年,也是这个味,要是加别的药,那效果就不行了。”早就闻过的白媚掩鼻说。

“横一下心,吞了再说吧。”李青宝用手扇风说。

慕容青倒真是这么想,不管怎么,就是天下第一臭,也得要服下这药丸了。

他一边捏着鼻翼,一边拿起药丸就往嘴里放。

李青宝凝神瞧着他,想看这突破化形期有什么异样。

谁知那药吞下去,半晌都没作用。李青宝顿时心想,那左禁是不是诓骗自己,拿个假药来逗自己玩?

突然这时就听白媚咯咯的连声娇笑。

还在等着入化形期的慕容青愣愣的看着她。

“骗你的啦,这叫石楠丸,是专门用来治痔疮的,不过只能涂在gang门,你要吞下去也有用啦……”

慕容青的脸一下成了猪肝色,忙用手指去抠嗓子眼。

李青宝嘿嘿的笑着看他,心想白媚也够坏的了,拿这药丸来骗他,痔疮药啊,那是能用嘴吃的?

白媚再拿出个白色的瓷瓶,巴掌一半大小,上头塞着红色的瓶塞,一拧开,就有一股跟荷花一样的香味飘出来。

慕容青早将石楠丸给扔掉了,嗅到这香味才觉得舒服了些,还说:“就是嘛,这种药丸怎么可能发出那样的臭味……”

现在才知道?李青宝笑了,你都把石楠丸吞下去了。

从瓷瓶里倒出两颗跟保济丸差不多大小的小药丸,白媚很郑重的给了慕容青一颗。

“你先吃……”慕容青有了刚才的教训,就说。

白媚横他一眼,拿起药丸小心翼翼的吞到腹中。

一瞬间,李青宝就看着眼前一花,白媚的整个身体就跟幻影一样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心头一惊,刚想要去扶她,就见她那颤抖越来越强烈,就跟是电影片段花了似的。

一道道的白光从她的眼中射出来,连慕容青都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光线倒是不强,可却是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厚。

过不得多久,那光线嘎的一下消失,就见白媚猛地的全身一震,身上衣服全部寸裂,露出的缝隙中闪露出一些些的白毛。

就瞧那白毛一闪一闪的,像是一根根的白色的针线。

过不得多久,那白毛唰的一下消失,白媚的眼睛也紧跟着闭上,接着再度张开,就看她的眼瞳里充满了亮光,如黑夜中的亮星。

而虽说李青宝他们是在包厢中,可是开着灯,那些灯光反倒不如她的眼神强劲。

吐出一口气,白媚妩媚一笑,挨着李青宝坐下:“成了。”

李青宝伸手去摸她的臀后,发现那条兔尾已消失不见,这才信了她真的到了化形期。

慕容青忙不迭的把药丸扔到嘴里。

过程相差不多,却是青光忽闪忽逝,看得李青宝目不转睛,过了差不多三分钟才算结束。

慕容青兴奋得跑出走廊,一路跑到外边大喊大叫。

守在门外的胡海鹏怪异的往里面看了眼,就将门给拉上。

妖族要突破化形期,除去九尾一族外,只有低少的妖族能有那样的天赋,多半都要靠自身修炼,如今烛门平添两员大将,那无论对付谁都多增了一份保障,李青宝心头也是大为欣喜。

“师父,我都化形期了,那门规可以不守了,那就让我晚上给你暧暧骨吧?”白媚香唇轻启,媚若无骨的在李青宝的耳畔轻声说。

话说得甜腻得很,身形又是媚惑动人,贴得近了,连大罗金仙都怕把持不住。

李青宝瞧她这模样,在她粉颈上轻抚了下,还没说话,就被她贴上来的嘴唇封住了嘴。

香津云唾一下顺着齿缝渡过来,丁香小舌如灵动的鱼尾不住的拍打搅动,搅得李青宝心神大乱。

“好了……”终于将她推开,李青宝心情复杂的微低头,“你明知我没办法,还要勾引我,是想要让我废功吗?”

白媚咯咯笑了几声,抱着他说:“我就是想要试一试,要是师父肯答应的话……”

“胡闹。”李青宝绷起脸,转脸一瞧,她又装成无比委屈的样子,看着自己,心头倒是一软,“左禁那找不到云泥枝,我这也差不多了,也就是小半年的事,能忍就且先忍着,不管门规中所言是真是假,总把它当成真的,免得要成真,这半生修为就算白废了……”

“你啊,就也给我先忍着,”李青宝伸手插到她臀下用力一掐,“等我突破金丹,你就等着看吧。”

白媚本想他要正经说话,也不想在跟他打趣,谁料这一掐,把她弄得臊热得很,轻咬嘴唇,就抛了个大大的媚眼,腻在他的身上。

金狼半睁着眼瞧着清白净亮的天花板,听着走廊时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进出,摸了下自己那处受伤的地方,抹了灵肌膏倒消肿清淤了个干净,早几日就能出院,却想再多呆些日子。

肖戟没来过,也不知他现在打什么算盘,这小子阴狠毒辣远超其师其父,长着一张帅气白净的脸孔,下手却是从不留情。

也该给自己找个退路了……金狼心想着,微微一叹。

自己投到廖家倒是无妨,又突破到了化形期,那廖家那头也会看重,毕竟一无金丹二无化形,但要不安排妥当,那些还在京城的徒子徒孙就麻烦大了。

可要安排得好,廖家又有什么手段能挡得住青袍他们呢?

思索着,就看李青宝带着慕容青推门而入,目光转过去,就是一讶。

“慕容兄突破化形期了?可喜可贺。”金狼说着,眼神就绕到李青宝身上。

自己要找他来谈的,无非是条件,自己若是廖家这边唯一的金丹化形,那还有借重之处,现在条件得打个折扣了。

“都是托狼兄的福。”慕容青微微一笑,他跟金狼前后脚突破,虽是借了之力,实力也不会比金狼差太多,倒也能平起平坐了。

“狼兄要我过来谈什么?”李青宝问道。

慕容青替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后,又去给他倒茶。

比起廖菲妃原住的病房,堆满的花篮,数不清的营养品,这房间里只有几箱牛奶,都是慕容青过来看望时带来的,有些寂寥了。

“慕容兄将我的意思带到了?我金狼跟着肖家人干了半辈子,现在想转换门庭,李兄要能代廖家做主的话……”

“这件事我可以做主,狼兄的意思我也带给了廖老板听,廖老板让我带话给你,你要回京的话,有空闲就去见他一面,具体的安排他会跟你说。金狼会那头,要是狼兄还能控制,廖家也会扶持一二。”

李青宝坦率直言,让金狼一时愣住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修士,半晌后才笑说:“既然李兄跟廖老板这样有诚意,我金狼也是识作的人,以后就靠李兄和廖老板吃饭了。”

李青宝跟他笑着说了几句话,就问:“肖戟的下落狼兄知道吗?”

这小子跑到金河一直埋头不出,倒是个好大的隐患,明知他在打廖菲妃的主意,被动等他出手再还击,不如直接将他做掉。

跟他仇怨那样深,倒是没什么觉得下不了手的了。

“他原来住在红叶宾馆,这几天我住在医院里,他都没来过,也不知他还住不住在那儿了……”

李青宝打个手式,让慕容青找人去查一查。

没来医院的事他倒是知晓的,田蟒等人安排了人手在溪山医院,肖戟要是现身,总能探到些消息。

“你那位大师兄叫什么?”李青宝又问。

既然金狼投靠过来,有些消息总要是探听出来的,他也要交出些诚意来,这诚意可是双方的,一方有诚意,另一方没有诚意,那算是什么?

“顾玄,他的来历我也不明,只知道青袍都叫他顾师兄,青袍是五行金旗门的门主……”

李青宝恍然,原来青袍是金旗门的,可金旗门修的是金行,那青袍为什么修木行?看来金行法诀他也没掌握。

这金旗门李青宝倒是听过些消息,在百来十年前是京城的一个大派,后来被关外的修士带人围攻,一夜惨败,半城凋零,剩下来的人也不多了。

等到解放后大清扫了一次,几乎就没剩下什么。

那顾玄怕也是金旗门的人了吧?叫他顾师兄,也不见得就不能是金旗门的人,师弟做门主的也不少。

继续问了些别的事,金狼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这地步怎么做他还是懂的。

收集了这些信息,李青宝就赶回杂物科去了。

铃铛好几天没补课,正急得很呢,打电话给李青宝也找不到他,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听说李青宝有空,就旷课跑过来了。

“你正课不上,跑来这里补课,虽说都是做补习,你也不怕你老师说你?”李青宝翻着课本说。

“我老师?他自己都没来上课呢。”铃铛用圆珠笔顶着上嘴唇说,“现在都是自习的多呢。”

看来这老师也是个奇葩,按理说到高三是要争升学率的关键时候,那带高三课的老师一根筋都绷得紧紧地,恨不得时时都盯着,每一次的模拟考的数据都要做分析,来分配教学资源。

哪个学生还要抓紧哪一科,那都是心头有数的,哪个学生能考一本,哪个只能考二本,除非有突况,那都一清二楚。

哪有不来上课的老师?

李青宝听得歪歪嘴,就说:“你妈怎样?”

“葆葆姐说,你几天没来了,上回给你喝的糖水还好喝吗?要不要以后每天都送来学校给你?”铃铛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问。

“你叫你妈葆葆姐?改称呼了?”李青宝后面的话就当没听见。

吴葆葆在新湖大那头给网吧打扫卫生,新湖大金河大本来就不远,她真要过来送糖水什么的,倒也不是麻烦事,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怕是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得更多了。

“这样叫不显得她年轻吗?我说,李老师,我妈可是一片痴心呢,你别不领情。”铃铛嘟嘴说。

董科长在那头看报纸呢,听这里就咳嗽说:“我说小铃铛,你妈有四十多了吧?小李才二十多岁,你这不是胡点鸳鸯谱吗?”

“谁说的,董科,我妈才三十出头呢,比李老师大不了几岁,她生我生得早。”铃铛还嘴说。

董科长伸出手指一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好嘛,这多少岁就把铃铛生出来了啊。那不是违法的事吗?

“董科,我心里有数,您就不用替心了。”李青宝忙把场子圆回去。

“你有数就行,对了,那个黄晴同学的事……”

黄晴那天被李青宝反锁在体育馆里,大半夜才有人救她出去,还是巡夜的保卫科的人救的,人出来后,眼睛都哭肿了,听说后来眼睛还发了炎,在校医院做了三天的治疗才消肿。

问她怎么搞的,她也不说,黄校长大那头也是大发雷霆,打下屁股就算了,这锁人算是怎么回事?

可他猜到是李青宝,也没证据,不能随便开除他,那得让下面的人不服气啊。

但也不能这么就完,就暗示李主任叫董科长让李青宝去给黄晴道个歉。

“道歉嘛,好说,我晚些就去。”李青宝满嘴答应下来。

董科长微微点头就继续看报纸。

铃铛好奇地问了下,李青宝也没瞒她,就小声将黄晴的事说了遍,她听得笑得前仰后合的,这想要占李青宝的便宜,那不就跟想从温州人手里赚钱一样难吗?

“喂,李老师,我妈你可得对她好一些,她可是好几年没交男朋友的了。”铃铛临走前跟李青宝说。

“我心里有数,有数,那要不我晚些给她打个电话?”李青宝笑说。

“那样就最好了。”铃铛喜滋滋地走了。

在去黄晴宿舍的路上,李青宝就给吴葆葆打了电话,那头一听是他的声音,声调都高了八度,那欢喜的感觉从听筒里都能传过来。

“喜欢喝糖水,那我就每天给你做嘛,好人。”吴葆葆腻声腻气地说。

一句好人,把李青宝吓得快从台阶上滑下去,用力的咳嗽几声才说,“葆葆,我可不想长成胖子,你天天送糖水就不必了,我想喝就去你那里。”

“嗯,好吧,好人。”吴葆葆甜甜地将手机挂断,回头看满网吧瞪大眼瞧过来的男生,就瞪眼说,“没见过你们吴阿姨交男朋友吗?切!”

黄晴住的宿舍是两人间,本来她可以申请住校外的,可她想体验宿舍生活,就被安排到了这里,这算是最高档的学生公寓了,直接就在校内,不像别的都在校门对面。

李青宝这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胡海鹏跟揉着衣角的冯千千。

想上回胡海鹏说冯千千要跟他分了,说是他修了法诀后,不能跟他行房事,这让她觉得好没意思。

那这又闹的是什么?

“海鹏,千千……”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李青宝走近了,喊了声,两人才回过神来,瞧过来的目光都是闪烁不定,还有些惧怕。

“师父……”

“李先生……”

“干什么呢?海鹏,你不住家里,跑来这里做什么?千千,你来找海鹏干什么?”李青宝皱眉问道。

这高档的学生公寓,女生有两栋,男生有三栋,都是这一片,中间隔着小树林,他倒不认为胡海鹏是跑到哪个妹子的床上去睡了。

“师父,我做了错事……”胡海鹏犹豫了一会儿,低头说。

“嗯?”李青宝瞟了冯千千一眼,心想他会做什么错事?冯千千还要过来找他的错事?

“我来说吧,李先生,我怀了海鹏的孩子……”

靠!李青宝像被雷击了一样,一把抓过胡海鹏的手腕,就说:“你给我静心沉气!”

胡海鹏忙听话照做。

片刻,李青宝紧锁眉头,嘴也紧紧抿住,像在思索什么为难的事。

都搞大肚子都还有灵气,像是也没有减弱,那道门规是不是用来吓人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无视那道门规了?李青宝托着下巴,眼神低沉得可怕。

胡海鹏和冯千千都以为他动了真怒,要处置他俩,吓得噤声不语,瑟瑟发抖。

“想生下来就生下来吧,门里也不禁这个,你们先走吧。”

好半晌,李青宝才抬头,听到这话如承恩赦,拉起冯千千的手,胡海鹏和她就往外跑。

廖菲妃的妙修之体,谈悦,白媚,吴葆葆,一个个的名字如走马灯似的在李青宝的脑中飘过,他背着双手在公寓外踱来踱去,半天都没思索出一个能让他放心的答案。

脸色阴沉来到黄晴住的三号楼下,守门的大妈先瞟他一眼,就喊:“喂,你进来做什么?”

“我是校工,你瞎眼了?”李青宝骂了句,一脚把门踹开,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楼下围着在等人的男生都竖起大拇指,娘的,还是人家牛逼。

大妈愣了下,才大喊:“你要是上工的话,条子呢?”

“没条子。”李青宝回头目光冷如霜的一瞪她,就迈步上了楼。

大妈被瞪得浑身一抖,心想,没条子就没条子嘛,犯得着这么凶吗?

黄晴住的是四楼三号房,她那眼睛才刚好,眼袋还有些微肿,拿了两片黄瓜敷在那儿,正托着笔记本电脑在玩游戏。

听到敲门声,喊道:“谁啊。”

“我!”李青宝回了句。

黄晴就打了个激灵。

跟李青宝几番接触,那声音是听熟了的,心头就想,这个恶魔跑过来做什么?难道想趁宿舍里就我一个人的时候,把我先x后杀了?

低头一瞧,自己还只穿了条小内裤,上身什么都没穿,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有男生跑上来,一般情况下面的大妈都会喊一声预警。

正想不要搭理他,就听到门咔嚓一响,魂一下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拉起被单,还没往身上搭去,就看李青宝走了进来。

黄晴的床位靠里头的卫生间,现在的姿势正对着房门,一手还举着笔记本,一手只拉了半截的被子,目光呆住。

“把被子拉起来,又没啥好看的,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李青宝一本正经地说。

确实没啥好看,比起谈悦的小巧玲珑,五脏俱全;廖菲妃的体态婀娜,绝色倾城;吴葆葆的熟女风韵,酥骨媚姿;白媚的天生媚骨,体软身娇,黄晴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双长腿,偏她那双腿还在被子下。

那有啥可看的?

长得又跟这四大美人儿差了一大截,比起单小莲都远远不如。

“你……你这个大流氓,你欠打啊!”黄晴直接抓起笔记本就扔过去。

苹果的啊,一万出头呢,她也是气疯了,这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

李青宝倒也没破坏财物,将笔记本接住,就放在地上说:“对不起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气得眼泪快喷出来的黄晴在床上。

这要是李青宝跑过来强x她都是好的,她的心情都比现在好。

李青宝是直接无视她那半裸的身躯,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对她来说简直是个莫大的羞辱。

要知道她怎么说都有一都的仰慕者在的,不管那些的人目的如何,每天过来围着她转的人不在少数,至少超过一般的系花。

谁知今天就这样被李青宝无视了。

该死!我非要杀了你不可,我要找人,我要找杀手……胡乱的念头在她的脑中浮现,电影看多了,有的时候一发起火来,那些情节就窜到了脑中。

好半晌,她才沉静下来,先是看到门还开着,一声尖叫,外头就是男生公寓,那隔着小树林也没啥用,那边几乎是人手一把望远镜。

女生公寓这边也是望远镜多多,可看别人不要紧,可被别人看那就有点不堪了。

尖叫着将门关上,靠着门就坐倒在地,黄晴这回是下了决心要让李青宝难看了。

……

吴葆葆心满意足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青宝,手按着他的肩膀,替他松弛下筋骨。铃铛的手法大半来自于她,她的劲要稍大些,可李青宝也不在意,铃铛毕竟下午回学校上课去了。只能把吴葆葆叫过来。

慕容青瞥了眼这个丰腴的少妇,就将目光收回,不管是不是李青宝的菜,就她那神情,要是李青宝今晚说要收了她,她多半欢喜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她穿的倒也得体,略微宽松些的雪纺裙,在三十出头的她穿来,倒也不算是扮年轻,倒是将她那傲人一筹的身材给衬了出来,再加上那贵妇般的容貌,谁见了都会起邪心吧。

将她叫到良家来,慕容青给李青宝倒水斟茶,再拿了瓶饮料给她,她倒是推却了一番。

第五十二章 好奇心

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地方,她也算不得什么能拿架子的人。

李青宝也还没将她推倒,说是慕容青的师母,那也没那个身份。

“海鹏的事……”纠结半天,终归是要有个了断。

轻声说出来,慕容青就抬头看他:“要当着她的面说?”

李青宝挥挥手,一脸失落的吴葆葆离开了包厢。

“师父,这事也不好判断,要是那门规指的一年后才灵气全失,法诀全废呢?”慕容青捧起红酒杯置于胸前,轻摇几下说道。

“你这个推理有个屁用,这样推下去就没个尽头了,那要是两年后呢,十年后呢?”李青宝拍着桌子就怒道。

二十几年积压的郁气,一时发作,慕容青就算到了化形期,辈分身分都摆在那里,只得苦脸一笑:“那你说怎么办?将海鹏废了?踢出山门?还是留着以观后效?”

李青宝托起茶杯一饮而尽,脸沉如铁,慕容青替他添茶就说:“师父,要照我看,那门规确实有些无厘头了,无视也行……”

“屁话,那要是真的,老子这一身修为就没了,”李青宝怒道,“找你谈有个鬼用,你都化形了!”

慕容青被他口水喷了一脸,讪然道:“那都是托了师父的福,不然我现在还化不了形。”

“哼,别说这些轻松话,你有你的福分,托什么我的福!”李青宝冷声说了句,就轻叹道,“要海鹏没这档子事那就算了,他这一闹,我倒是有些心动了。”

那倒也是,身边美女如云,哪个都是不世出的,个有个的好,天天绕着转,那眼都看饱了,却不能吃,都憋成精神病了。

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也就是他,能忍这么些年,要是我的话……慕容青摇摇头。

“且让海鹏留着看看吧,”李青宝摆手说,“还有小半年的事,我继续忍着吧,你出去把葆葆叫进来。”

吴葆葆摇首摆臀回到包厢,手里抹了一层香精,一靠在李青宝的背上,就用胸顶着他的后背,双手滑在他的胸前,腻声说:“要不把上衣脱了?”

李青宝哼道:“脱了效果会更好吗?”

“当然,直接肌肤能接触到的话,对于按摩效果来说会好上几倍。”吴葆葆轻咬着他的耳骨,“按摩可是一门手艺活儿呢。”

被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弄得心神一乱,李青宝一回头,嘴唇擦过她的嘴畔,两人都是微微一怔。

吴葆葆的俏脸立时羞红半片,伸出一截舌尖在那被擦过的下唇上舔了一圈,模样媚得撩人。

“李老师……”

叫得半句,就被李青宝按住后颈,用力的吻住。

吴葆葆配合地启开嘴唇,任由他粗暴的咬住舌尖,轻轻磨砂,来回绕动,香液不断的在两人嘴里来回传动吞咽。

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许久未有男人这样亲近过,她那心底的涟漪早就被按得平平的,现在却是一下都涌了起来。

手也不自觉的沿着李青宝的后脑滑到他的衣里,男人的气息,让她一时眼神迷离。

突然间,吴葆葆全身一震。

她那傲人的玉兔被李青宝一把擒住,隔着上衣都能感到它被捏得变形,酥麻的触感从上身一直通到心里,轻声呻吟了声。

听在李青宝耳中媚惑得很,他邪恶的将她直接拉倒在沙发上,看她那闭目享受的模样,一把将她的上衣褪掉,露出如雪般白细的肌肤,还有那对已微微发红的玉兔。

“你要做什么就做吧……”已定了决心的吴葆葆,娇媚地说。

李青宝凝着她那微闭着眼的娇艳脸孔,突然想起铃铛,那团热火一下就熄了小半,在她的玉兔上肆虐一阵就将她拉起。

“穿好衣服。”

平静地一句话,让吴葆葆全身冰冷,她没有去扣上衣,而是瞧着他问:“为什么不继续。”

“我有我的原因,再等我半年吧。”李青宝按着她的手背,轻声说了句,就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几分钟后,那熟悉的手再摆到肩膀上,李青宝就知道她想清楚了。

“从钢厂小区搬出来吧,我让慕容给你们娘俩儿安排个地方住。”

停了一会儿,才听到一声轻如蚊鸣的回应。

“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我是你的人了。”

李青宝笑着睁开眼,看着还有些潮红的吴葆葆,拉过她的头,在她嘴唇上叮了下。

金狼随白媚一同返京,叮咛了白媚一些事,在机场跟她拥抱作别。

飞机升天的轰鸣声传到李青宝耳中,他拿起电话:“廖菲妃的修炼怎样了?”

也无法日日都陪伴着她,将她委托给谭风水,有时也要打个电话问问。

“进境神速,可谓天才。”简单的四个字就说明一切。

廖菲妃几乎每天都在进步,而且是能感受得到的,这就是所谓的超绝天赋吧。

天赋的强弱怎么分别?在李青宝来看很简单,就是同样一个法诀,修炼的快慢。像无由生木诀,练气期同等修士要花费三年,李青宝只要半个月。

而到廖菲妃手中,预计只要十天。

当然现在还不是教授她别的法诀的时候,先得让她熟练灵气的吸纳,接着再控制住惊涛诀,一切完成,怕也差不多要到明年初了。

那时李青宝的金丹期也快到了,倒是可以期待的一件事。

给谭风水打电话就是例行一问,每天夜里李青宝还要回新湖苑的,还要考究廖菲妃。

出机场才上车就见前头走出来十多个黑衣人,打扮得跟黑超特警一样,心想又是什么来路?还没想明白,那些人就上了几辆面包车,呼啸而去。

想必是某人的保镖队伍吧?李青宝随意猜测了下,就驾车回市区。

一到金河大,傅南就拉过他小声说:“李哥,黄晴大小姐放话说要让人收拾你……”

“嘿,就让她来吧,我也不怕她。”李青宝笑笑说。

跟黄晴也是积怨了,她一直都没占上风,那心里的怨气都快积累成一个怨气风暴了吧?

就跟那十级台风似的,那要刮起来,什么东西都能刮跑。

“那也得小心些,她爸是校长,要是暗中做什么手脚,李哥,咱们这工作都来得不易。”傅南苦笑说。

“你怕害了你?你也不是不知你李哥的本事,真要有什么差池,我就给大家一个好安排好了。”李青宝笑着一拍他胳膊,就往里走。

黄晴能做什么事?无非是揪起一伙仰慕者打一顿。就那些凡人,来个一千两千的也不是什么事。

李青宝心情轻松的回到杂物科,就看铃铛面红耳赤的跟董科长在争吵什么。

“你妈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说话过过脑好不好?本来你妈就是个破鞋,要不你爸呢,你爸哪儿去了?”董科长也气了,叉腰就吼。

“她爸出车祸死了,早些年就死了,葆葆一个人将她拉扯大的,这有什么好争的?董科,你是年纪大了,这脑子浑了吧?”李青宝拉过铃铛就沉声道。

李青宝虽是个刺头,可平时都跟董科长好言好语,这回突然发作,董科长一下就愣住了。

“我说小李,你这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我说你不是真跟她家那破鞋有一腿吧?你好端端的小年轻,搞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算怎么回事?还讲不讲组织纪律了?还有没有党性了?”董科长来火了,这科里还有五六个人在,你就这样打脸?

“老子没党性有人性,你哪只眼看我是党员了?”李青宝冷笑道,“我搞什么女人还要你批准,你当你是谁?你不就是个科长,你去问李主任,当年在科里横着走的那几个,是怎么滚蛋的!我告诉你,铃铛过来补科,那是我叫的,你要看不惯,我让她改个地方,可你要嘴里喷粪,我现在就废了你!”

瞧着李青宝的模样,董科长打了个寒战,他可真信李青宝做得出这种事。

“你,你不信我开除你!”只好拿官威来压人。

“你能开除了再说。”李青宝笑了。

只要廖菲妃还在金河大一天,谁都别想开除他。

说完,拉着铃铛就往外走:“我让你妈去找慕容帮你们搬家,我看葆葆还没找他,干脆我带你们去找房子。”

“啊?要搬家?”李青宝帮她出头,铃铛的心情早就好起来了,看那董科长气得要摔杯子的模样,别提心里多解气了。

“你们住那老房子也太旧了,那里又乱,不太安全。”李青宝说着就松开了手。

老握着跟自己关系暧昧不清的女人的女儿的手,那总是有些太那啥了。

“那钱呢?我家还要还债呢,可没钱买房。”铃铛撅起嘴说。

“钱的事不用你们管,我帮你们找房,还能让你们出钱,葆葆不掐死我?”李青宝笑道。

铃铛也眯眼笑了,她可听得清楚,李老师是明明白白改口叫妈妈是葆葆了,那说明嘛,至少关系没定下来也差不离了。

那以后得叫李老师大叔呢,还是爸爸呢?

吴葆葆接到李青宝的电话就提着包站在网吧门外。

她自打那天被李青宝强吻外加揉捏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简单说就是恢复青春活力了。今天穿一袭大红长裙,头发烫成了直发,这一打眼看还真瞧不出她都三十二了。

可那体态却还跟那些成熟少妇一般的撩人,更是多了种迷人之处。

宝马车一停,吴葆葆就挤上来,跟铃铛一同坐在后座上。

“让你找慕容,你也不找,我就干脆带你们去吧。”李青宝打着方向盘说。

吴葆葆有些怕慕容青,总觉得他的眼神邪性得很,李青宝的眼神有时也邪,但只有那性子突露出来的时候才带着邪魅,平常总是清亮透澈,跟一汪湖水似的。

而那慕容青眼睛一眯起来瞧人,吴葆葆就吓得不敢开声。

再说也就两三天前说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呢。

“你们就两人,住的屋子也不用太大,勉得难打扫。”李青宝说着就往新湖苑后面宁海居开。那里都是复式楼,刚开盘没多久,是京泰地产的楼盘。

整个小区占地面积十万平米,分成四期,头期有八栋,认购得很快,早跟秦岭提了,就留了几间下来。倒还没时间过来看,现在就顺路过来。

要合适的话,就给吴葆葆和铃铛住下来了。

装潢什么的不用担心,有两间是装修好的,一间是精装房一间是样板房。

看着是开到宁海居,吴葆葆就睁大了眼,跟铃铛一样的发愁:“李老师,咱家没那么多钱呢,这是要租还是买?要是买的话,卖了钢厂的房子都交不了首付吧?”

最小的面积都在一百五以上,钢厂那地界还是十年以上的房,二手房才能卖多少,这些她都清楚。

“妈,李老……李大叔说了,不用咱家出钱。”铃铛趁机改称呼。

李青宝差点一踉跄撞花圃上去了,轻咳声说:“你不想叫李老师,叫声李哥也行,叫什么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我这是从我妈这依着辈分叫,要不直接就叫大叔?嗯,就这么定了,大叔。”铃铛坏笑道。

李青宝拿她没辙,她要这样叫那也由着她去。

吴葆葆见他默认,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甜滋滋地,握住铃铛的手就一脸幸福。

靠着物业建的活动中心停下,这物业也是在这里办公,早接到电话赶下来的马经理,忙握住李青宝的手说:“欢迎李助理来指导工作。”

廖菲妃还挂着京秦金河分公司副总的头衔,李青宝的助理头衔也没撤,她没事还要到处去逛楼盘,这些日子在修炼就暂时放一放了。

“我那几间房的钥匙还没拿,你拿钥匙带我去瞧瞧吧。”

马经理忙颠颠的跑去拿了钥匙,就在前头带路。

从活动中心出来,李青宝瞟见那三辆在机场见到的面包车也在这里,往上瞧了眼,就看那些黑衣人坐在玻璃窗里,不住的往外看。

这些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这间是样板房,”马经理来到一号楼指着第一户说,“里面都打扫过了,床单什么的都换了,电器也退了,只要重新买上电器安装好就能入住。一楼是九十平,二楼是八十七平,带四十平的露台,还有两间大车库,能停下大面包。”

吴葆葆毕竟是富过的,眼光也不低,瞧着这复式楼装修的是欧式风格,倒和她的心意,就转头看向铃铛。

“妈,咱要往进这里的话,那要是没车,上学可不方便……”

铃铛话对吴葆葆说,目光却在看李青宝。

“你平时不是开电单车吗?要不就坐公交车。”吴葆葆总觉得不该欠李青宝太多人情,虽说跟他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他也许了半年后就捅破窗户纸,可还是有些收结。

“干脆吧,你觉得这户就不错?那晚些我带你们去挑电器,顺带买辆沃尔沃吧。”李青宝知道铃铛在玩小聪明,倒也不介意给她俩一个更好的生活保障。

马经理一听就肃然起敬,瞧人家,一出手就是沃尔沃,这就是小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雌服啊。

吴葆葆有些感动的握住李青宝的手,十指相扣。他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笑说:“不能让你们吃苦啊,男人总该做些事的……”

“砰!”

突然从活动中心传来一声,打断李青宝的话。

马经理跳起来就小区外跑,李青宝指着屋里说:“你们关上门,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看那些黑衣人从楼上跑下来,扶着一个血人就往车里塞。

李青宝冲上去就拦在第三辆面包车前,头两辆速度极快,带着血人就直接冲出了宁海居,门卫保安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暗骂了句,本想让吴葆葆和铃铛住在这里能安全些,没想这里的治安也差得离谱。

面包车冲着他就开过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开车的大汉满脸狰狞,油门踩到最底。

哼!李青宝手一挥,花圃周围的绿叶一下疯长,冲到车厢的四周将车像一个西瓜似的兜起来,吊在空中。

一块石头冲着发动机就打过去,只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声,发动机报废。

接着绿叶将车放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眨眼工夫,别的人只看到那车突然就不动了,还当那司机发了善心,不想将李青宝撞死。

李青宝还没走上去,门就拉开,从车厢里走出几个人,拿起手枪就砰砰砰几响。

“你找死是不是?老子毙了你!”

带着很浓的东北口音,难道是东北的黑道?

至少不是东北的修士,哪有修士拿枪的,那不笑话死人吗?

李青宝眼中煞气一现,吴葆葆和铃铛还在屋里,这里距离也就是七八十米,流弹要是击中的话,那这些人一个都休想活下来了。

就看金光一闪,对这些黑道他竟然使出了剑诀。

哗啦啦四个脑袋落地,剩下那司机握着手枪愣在当场,就在这时,李青宝已如闪电般来到他身旁,一手将手枪夺下扔在地上,将他喉咙掐得死死。

“你想快些死还想慢些死?”

不存在活的问题,只是死的快慢。

那司机在道上也是凶暴之徒,在李青宝冷漠的眼神中,竟然头一回有种无力感,那是来自无法理解的能将他们完全碾压的力量。

“我,我……”司机犹豫了一句,就听咔的一声,他的手骨被掐断了。

“你再慢一些。”李青宝冷声道。

马经理和活动中心的保安这才跑过来,看到李青宝神威凛凛的将司机提在空中,都是一脸骇然。

“李助理,这,这……”回头再看到那四颗血淋淋的人头,马经理差点晕眩倒地。

“我说,我说,我们是来收账的。你们这里有个人欠了澳门那边两亿的赌债……”司机瞅着李青宝的眸子,那种压迫感让他只能说实话。

“押着他,报警。”

李青宝把人摔倒在地,回头就去了样板房。

吴葆葆吓得不轻,那头离脖颈,血喷如注的情形,让她差点昏过去,好在铃铛扶住了她。

看到李青宝,她一下就扑倒在他怀里,不停的啜泣。

“好啦,都是些黑道而已,我会解决的,你们还是住在这里,我等警察来了,跟他们交代几句就成了。”

黑道而已?在一般市民眼里畏如蛇虎的家伙,在李青宝嘴中难道只是些“而已”?

在李青宝的怀中总算能安宁一些,吴葆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擦着眼睛,被他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铃铛瞧着两人,笑眯眯地说:“那沃尔沃?”

“少不了。”李青宝倒觉得她年纪轻可是倒是很镇定,这也难得了。

丁芸接到报警电话,带人就直奔宁海居。

国家对枪支的管控特别看紧,一般枪案都是重大案件,要由一把手紧盯,何况报警的是李青宝,她不来都不行。

血腥的案发现场,让丁芸这见惯大场面的人都想要反胃,那司机还被保安打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从他的身份证上看,这家伙叫赵德牢,是哈尔滨人。

“他们说是来替澳门赌场收账的,我倒觉得怪,现在澳门那边都由东北人收账了吗?”一位警官问清楚后就皱眉说。

“东北人在南方看场子的很多,也有坐地起家打擦边球或是直接涉黑的,”丁芸看李青宝从样板房出来,冲他挥挥手,继续说,“澳门那边多半是广东和岭西人,金河人倒也不少。”

金河曾在澳门威风过一把,当年朴京大劫案就是金河人干的,但不是金河市区人,说清楚些是西江人干的。

直接拿ak冲锋枪冲到朴京里,抢走了三千万,在当年可是要命的大案了。

“上去说话?”丁芸指着活动中心说。

整个活动中心像是个玻璃样的小鸟巢,里头有健身区、咖啡厅和会客室。

一半是考虑到这里住着的都是有实力有水准的住户,有些还有商务需求,带客人回家自不大好,来到活动中心的会客室,也能闭门谈生意。

李青宝点点头,将吴葆葆和铃铛也带上。

丁芸颇有些意外,上回在钢厂老社区见过她们,倒也不算生。

在咖啡厅坐下,铃铛跑去糕点柜点东西,吴葆葆握住李青宝的手,敌意很浓的看着丁芸。

“她跟你是……”丁芸平静的抿了口咖啡问。

李青宝微微点头。

她心头一黯,觉得有些腻味。

李青宝给她的惊奇在她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修士也是个神秘还有巨大吸引力的身份,本身又是高薪保镖,还是一门之主,年轻有为也能说上。

不能说她没有动过心,可看他四处拈花惹草,心也慢慢淡了。

她是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可无法跟别的女人一块分享男人,那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可能的事。

再看李青宝跟吴葆葆手指紧握,心中情愫早已消失,便心静如水的瞧着这两人。

“找过咖啡厅里的服务生问过,是那个欠账的人先拿的枪,那人是叫孔暄,是住在这里的一个住户……”

说着就看吴葆葆的眼神微微一变,敏锐的停下看过去:“你认识他?”

“就是他骗走了我的钱!”吴葆葆咬牙道。

她那时被合伙人骗走钱的事,李青宝听她提过,她跟铃铛这一家落到这地步,也是那人做的好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李青宝问道。

吴葆葆忙问清了名,暄这个字不算多,马经理也拿来了住户的照片,孔暄是宁海居住户委员会的成员,这前几日才搞过活动,拍了集体照。

吴葆葆一瞧就更加激动,指着照片就说:“是他,是他,就是他!这个王八蛋!”

李青宝拉着她的手说:“既然找到人,钱会让他吐出来的,丁芸,你看……”

“先要解决这枪击案的事,还有那些人将孔暄带到了哪里,最后才是让他还钱……”

丁芸轻抿了口咖啡,跟李青宝继续谈些案子的事。

吴葆葆慢慢地才让心平静下来,靠着李青宝,也一面旁听。

半小时后,丁芸离开咖啡厅,她也没提醒李青宝小心那些黑道,让修士小心黑道,那不成笑话了?

“我带你们去国美。”李青宝拍拍吴葆葆的脸颊说。

她点点头,总觉得能遇到李青宝是人生最美妙的事,要不怎么可能遇得到孔暄,有机会将那些被骗走的投资拿回来?

挑完电器,李青宝让慕容青带铃铛回宁海居,就带吴葆葆去4s店调车。

金河的4s店都集中在北湖区靠近郊区的地方,那里租金便宜,也足够宽敞,试车也方便。一排的4s店,从德系日系美系,到国产车系都齐全,沃尔沃现在算什么,李青宝也不明白。

被吉利收购后,但想必它号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车,却是没变的。

车停在4s店外就立时有导购员赶过来,能开宝马x5过来的,自然不是那些想开开眼界的人,是真正具备消费能力的。

“忘问你了,你有驾照吧?”李青宝问道。

“有,但是有几年没摸过车了。”吴葆葆小声说。

从有钱人变成一贫如洗,当时吴葆葆可是难受得要命。能坐私家车就不错了,再能开上车,那是想都不能想的事。

也是碰到李青宝,才让她的生命轨迹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试试吧,80l?”李青宝指着后面的一辆80l。

吴葆葆小心的走到车前,导购员坐上车,先将车从店里开出来,再交给她。

李青宝靠在店门外,看着她小心的将车开上试车道,来回的绕了几圈后,就熟悉了。

这就跟骑单车一样,学会了就很难忘记。需要的只是回忆起来,车和车虽说不同,但操控也就是那几样,辅助功能不会用,起码开车上路是没问题的。

李青宝拍着手看她下车,就笑说:“我去付款,晚些就直接开回家吧。”

“嗯。”吴葆葆满足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导购员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像这样娇媚的人儿,也只有这种富二代才配泡吧?

把李青宝当成富二代,谁知人家也是白手起家的啊。

赚点钱不容易啊。

划卡交钱,上牌照要过几天,李青宝就把单据什么的收一收,交给吴葆葆。刚要走,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过来。

李青宝心下一凛,这些人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

不该啊,有人跟踪,那早就该发现才是,那他们过来是做什么?

心头疑惑,看到他们擦身而过,走向服务台,才拿起电话跟丁芸说。

“拖住他们,我马上就过来。”

拖?还不如收拾了他们。

李青宝想着就让吴葆葆先坐他车里,他那辆宝马x5有时要载廖菲妃,全都改装过的,别说是一般的手枪,就是穿甲弹都未必能打得穿。

想要是有机会的话,问几位修符箓的,要些东西来贴在身上,那就更安全不过了。不过那些家伙都深居简出,躲在深山海岛上,连黑市都没见到一个,难找得很。

“喂,这家店是孔暄开的?”一个粗嗓门的黑衣人一到服务台前,就跟后头的小妹问。

“您找孔经理?他不在。”小妹回了句。

那黑衣人手就是一挥,剩下五人都散开,拿出手枪,指着店里的人:“都给我蹲下!”

想要抢钱吗?现在大半买车都用刷卡的了吧,谁带钱满地跑?

李青宝看那枪指到自己头上,还在吼:“你,给老子蹲下,听到了吗?”

他顿时一笑,不用想都猜到这些黑衣人是想把孔暄的产业收了,来抵他在澳门的烂账。但光把钱拿走那有什么用?不如让他把4s店卖了,把钱给他们。

这种4s店少说投入也在一千万以上,那可比抢些钱多得多了。

“你还笑?我妈!”

砰,子弹沿着李青宝的脑门划过去,打在玻璃门上,一下哗啦,整扇玻璃门都碎下来,碎玻璃掉落一地。

“你还不给老子蹲下?”那黑衣人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个傻子?”

“老九,跟他废话什么,做了他!”粗嗓门喊道。

他倒是干脆得很,但李青宝更干脆,等他话一出口,他就跟电光般撞到黑衣人,直接将他脖子拧断。

那些黑衣人都是一惊,转身就开枪。

李青宝的速度在他们看来连眼睛都追不上,从眼睛再到脑中再发出指令再开枪,那根本就来不及了,几乎是在赌运气。

不时还有导购员的尖叫声响起,整个4s店都乱成一团。

李青宝先冲到最近的黑衣人那,先反手将他放翻在地,再一腿将他的胸骨压断,把枪给踩碎,再快如雷电的窜到另一个黑衣人处。

红光一闪,那黑衣人像是被浇了汽油点燃了火,整个人火了。

他在4s店里跳来跳去,就像是一个玩魔术表演的小丑。

一下解决三人,那粗嗓门也是一惊,这家伙也太厉害了。

这时,就听他的同伙喊道:“他肯定是个特种兵!枪王!”

“屁枪王!”粗嗓门骂了句,就看那喊话的同伙像是一块冰一样被融化了,成了一滩的血水。

汗毛一时倒竖,这***还是人吗?

要不就是他手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才能做得到!

粗嗓门咬紧牙关,握着手枪,四处寻找李青宝的身影。

可他剩下的最后个同伙可受不了了,一扔手枪,大叫一声就往外跑。

眼看就要跑出4s店了,一道金光一闪,他背上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似的,狗吃屎摔在碎玻璃堆上,满脸都划上了玻璃渣,痛得他惨叫连声。

心里萌生退意,粗嗓门想要往后门走,才刚一转身,李青宝就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哇地喊了声。

“来金河收账是吧?澳门赌场好大的规矩!”李青宝劈手夺过他的手枪,直接用手就化成了金水。

这要是将手枪拧成好几块,粗嗓门都不会被吓住,可直接熔掉,那是什么本事?那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他一下就缩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这也是为人打工,赚的也是份辛苦钱,现在工作不好找,打工不容易,您就行行好吧……”

李青宝觉得这话好笑,刚要说话,就突然感到下面一股冷风,心头冷哼一声,一抬腿一踏。

就听粗嗓门痛苦的大叫,他的手掌被踩得粉碎,而在他的手掌旁还有一把匕首躺在那里。

“我妈,有本事就把你罗爷杀了,别他**的折磨人!”

“折磨人?我有吗?是你的手放到我的脚下的……”李青宝瞧了眼那惨叫声缓了下来,往门外爬的黑衣人,“你要是爬出去的话,手出门,我剁手,头出门,我砍头。”

唰地,眼看手指就要爬出门外,黑衣人一下缩了回来。

“帮人收账嘛,也是份工作,可你也得找地方,我给人家找个住处容易吗?这才是第一天看房,你就开枪,你这是要让我难堪啊。”李青宝语重心长地说,“你让我难堪,看我就只好让你难看了,哎,谁让你是凡人呢。”

凡人?草,难道你不是凡人?那你是什么?

这念头在心中一起,粗嗓门就打了个抖,难道这家伙是鬼?

港澳台那边特别信鬼,粗嗓门在那里也混了几年了,那鬼屋在澳门要散拼起来都够个大厦的了,香港那边更是,要把所有鬼屋都拼凑一下,那不是大厦,那整个能弄个楼盘出来。

他想着就往地上瞧,一看李青宝没影子,顿时魂飞魄散。

“这位上仙,我白长了一双眼,没看到您,我给您道歉,我认错,我给您烧纸钱……”

前头说得还好,李青宝的心气也稍平了些,可最后这句,他差点就把他给踢死了。

“你当我是鬼吗?你再看清楚些!”

粗嗓门罗爷往李青宝的身下大着胆子再瞧了下,才看到由于灯光的原因,他的影子都印在了后头的服务台上,一下心头就放松了。

“那您那本事……”

“现在是你问话的时候?”李青宝脸一沉,听到外头的警笛声,就说,“孔暄被你们绑在哪里?”

粗嗓门往外头瞧了眼,看到丁芸等人下车,就咬牙说:“我把他送到了外省,你找不到的……”

“你怕我还超过警察?”李青宝猜估着他的心理说,“外省?哪个省,坐的什么车?我告诉你,不单你要找他收账,我也要找他收账,你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

粗嗓门原还想李青宝是孔暄找的高手,是来救他的,一听他也是收账的,顿时脸都扭曲成一团了:“大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您也是收账的,您早说啊,那咱们一起收这烂账那不就好了。”

“我收的不多,我听说你们要收三亿,我这边嘛,也就是一两千万的事。”李青宝记不得吴葆葆那里被骗了多少,想着没收个一千万,那还叫收账?

可粗嗓门更觉得憋屈了:“您就一千万,两千万,您直说啊,那我让孔暄先还您的不就好了?不用劳烦您出手啊!”

真是委屈到家了,这头还死了四个,还重伤一个,自己的右手还被踏成血肉模糊了,就为这一两千万,值吗?

“我带葆葆来买车,要走时遇到他们过来,这里也是那孔暄的产业,他们过来想要把孔暄放在这里的钱带走……”

李青宝跟丁芸说着就往门外指:“他还没交代孔暄在哪里,我去看看葆葆。”

走到宝马车旁,他就看到一颗弹痕在车壁上,倒没打进去,他一下火就腾地上来,转头瞪了眼粗嗓门,才推开车门挤进去。

“怎么了?”吴葆葆问道。

“让丁芸去查,没多大事,孔暄的下落肯定能找到,你那钱应该能找回来,”李青宝想着就说,“你不说骗你钱的是个土耳其人吗?孔暄这名字听着是华廖人啊,我看照片也不像是混血……”

“他在土耳其和华廖来回跑,祖辈是土耳其当地人,母亲是华廖人,混了一辈,看照片也不大看得出来。”吴葆葆抱着他说。

孔暄年纪也有六十七八了,想那时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吴葆葆想着能迷住他,控制住他,才放心把钱交给他去进货,也算是投资,谁知转头就跑路了,害得她血本无归。

“你别用胸挤我,我定力差,要是受不了,你以为我不敢车震啊?”李青宝翻了翻眼皮说。

“流氓!”吴葆葆腻声道,“你要忍不到半年后,那我也……不在意的。”

我在意啊,李青宝探手在她胸上揉了下,就听到一声轻咳。

车有装隔热膜,特别高档,外头看不到里面的那种,但丁芸还是礼貌的咳嗽了声。

李青宝打开门说:“有孔暄的消息了?”

“嗯,你要跟着去吗?”丁芸问道。

“我开车跟着你们,葆葆,你就……”

“我开车回家。”吴葆葆媚然一笑,“回宁海居的家。”

4s店被砸了,但那辆沃尔沃80却没事,也没被流弹打中,交易是在砸店前做的,也要作数,叮嘱她小心开车,就目送着她离开。

“你倒对她很好,那别的人那呢?你的心能分成几瓣?”丁芸静静地说。

“那是医学问题,我不是医生。”李青宝笑着耸肩。

逃避总有一天会撞壁的,丁芸盯他一眼,招呼同侪上车。

孔暄没有出省,出这种事,丁芸早就让人封闭金河的海陆空港,想要将孔暄带出去,那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到处还设了路障,连市区都出不去。

按粗嗓门的话说,他们没有把人带出多远,就是在宁海居南侧溪山里。

李青宝倒好奇丁芸怎么把消息打探出来的。

“我告诉他们,最后一辆车里的人是你杀的……”

粗嗓门带人走后,没见第三辆车出宁海居,就回头打探,却只看到四具在地上躺着的无头尸体,心下大寒。

这再见了李青宝的神威,丁芸很懂心理战术,就着话就这样说。

那粗嗓门一下就软趴了,她的暗示是指他要不服,那可以让李青宝来问,或者直接让李青宝灭了他。

溪山有条大溪,如飞瀑一样,倾泄而下,溪名叫仙人,传说有个仙人曾溯过这条溪,还有登仙台,仙人指路等景点。但以前每到廖日的时候,都会爆发山洪,也就近几年才改造好。

整座溪山在金河算比较高,也比较大的山了,周长都有七八百米,跟一坨金元宝似的按在宁海居后。

第五十三章 小妖怪

宁海居建得也很合理,正是所谓的靠山面江的格局,在风水上无可挑剔。

丁芸带队来到溪山下,特警队也赶到了,全副武装,拿着盾牌穿着防弹衣。

那些黑道可都是有枪的,还敢光天化日就开枪,危险性极高。要不穿防弹衣,说不定这回任务就捐躯了。

李青宝同她说:“要不我上山,我一个人把孔暄带下来?”

丁芸摇头:“不能事事都靠你,何况现在这么多人,你要用那些法术一类的东西,他们看在眼里,我这报告怎么写?”

“你就不怕他们?”李青宝做了个手势,问道。

“做警察的早晚都用这一天,你也别给我说泄气话,”丁芸沉声道,“要事事都靠你,等你离开金河的话怎么办?”

总有离开的那一天吧,李青宝听她这样说,就闭嘴不语了。

特警分成三组,每组十五人,按粗嗓门说的地点,分头上山,丁芸自带一队刑警沿着登山道往上走,李青宝跟她这队。

不用冲锋在前,也要保护好她。总有一番交情在,不能看她出事。

“有蛇!”

有个年轻的刑警喊了声,就被丁芸瞪了眼。

这回对付的是暴徒,不是一般的绑匪,连用话筒喊话都免了,怎么能打草惊蛇。

李青宝瞧着在草丛里被惊吓后,快速游走的菜花蛇,就笑:“这种蛇又没毒,在广东那边还都是用来做羹汤的,被咬一口也没什么事,你也怕?”

那年轻刑警尴尬的笑笑。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丁芸摇摇头,想当年她为了查案,盯着嫌疑犯,几天几夜趴在草丛中,那蚊虫叮咬都是小事,蛇从身上爬过都不知几回,连大小便都在原地解决。

类似的经历田蟒也有,他当年接暗杀任务的时候经受过。

往上走溪山的风景倒是不错,也难怪宁海居能卖那么贵了,这周边就它一个楼盘。简直是把溪山当成它的后花园了。

走到仙人指路的时候,李青宝瞟了眼,就看那有块大石头像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仙人,突起的部分指着山道。

“我觉得他突起的地方好像太靠下了,不像是手指,像是……”李青宝小声说。

丁芸瞪他一眼说:“像什么?别给我没好话说,这回要是不能将孔暄带回去,吴葆葆也别想拿回她被骗的钱。”

“钱是小事,主要是脸面,这救人也是小事,有我出马,还怕救不了孔暄?”李青宝自大地说。

年轻刑警却很钦佩的看着他,队里都在传李青宝的事,说什么福星啊,犯罪克星啊,出手无往不利啊,反正传得很玄乎。

他在整个刑警队都是大人物,还有人传他跟丁芸的事。

可也就是捕风捉影,他瞧这两人也不像是情侣什么的,倒真就是朋友而已。

“脸面,她的脸面吧?”丁芸讥笑一声。

李青宝也不跟她争,就是笑笑,跟在后头。

快到山腰处时,丁芸让人把脚步放慢,蹑起手脚,那粗嗓门交代的,孔暄就被关在山腰处的一个天然洞穴中。

负责看守的是个叫黄星的家伙,是他们这帮替澳门赌场收账的人中的老大。

“我让人查过黄星的底细,在哈尔滨就犯过几起杀人案,后来逃到香港去了,没想到他会去澳门,还死灰复燃跑到金河来了……”

丁芸低声说着,看李青宝眼睛盯着上面就也抬头去看,立时一惊。

就看一块巨石被推到了山崖上,正对着山道,后头两个黑衣人在使力,随时巨石都要落下来。

“快散开,快跑!”丁芸大喊一声。

那些刑警都看到了巨石,惊得魂不附体,夺路而逃。

这山道不算宽敞,要命的是走到这一段,被两旁的山体给夹在中间,那巨石要推下来的话,骨碌碌地一路滚下,没个人能活得了。

那巨石肯定是成仙盘那里的,那里的巨石下方只有几颗小石头垫着,本来就是溪山一景,传说那是那仙人成仙的时候留下来的一颗珠子。

而那地方正好沿着这山崖往下,不用费什么力就能推过来。

轰!

巨石终于推下来,好些刑警都没来得及跑,眼看就要落在山道上了,又是一声巨响。

整个巨石分成数块,落入山道中。

那些刑警惊魂未定,丁芸就大叫:“快拿枪射击。”

喊得还是晚了,那两个推石的黑衣人见巨石意外被毁,立时拿出手枪开枪。

年轻刑警被打中胳膊,还有两个刑警也被打中了都靠在山壁下躲避。

“还不用我帮忙?”李青宝苦笑道。

那巨石是他摧毁的总不能眼见它落下来,把人都砸死。虽说死些人,他不在意,可丁芸也在。

眼见两柄手枪就压制住丁芸一干人,还有人受了枪伤,李青宝就有些不耐烦了。

“不用,大伍,把冲锋枪拿过来!”

大伍是刑警队的一个壮汉,浓眉粗眼,背上背了两把冲锋枪,当下就扔了一把给丁芸。

突突突!

一连串的枪声,反将山崖上的人给压制住。

“没受伤的快冲上去!”丁芸喊道。

上来的刑警有十七八人,三人受伤,还有活动能力的人不少,都穿着防弹衣,就全体拿枪就往山上奔去。

李青宝护着丁芸,她还在用冲锋枪瞄准已没了动静的山崖,只要那两个黑衣人一冒头,她就跟大伍用火力压制。

速度都不慢,一下就登到了山顶上,却没看到黑衣人的踪迹。

“那家伙说是在山腰上,他们是在山顶上放风的人,现在已经惊动了他们,用对讲机呼叫特警队,让他们加快速度,抓紧一些,已经惊蛇了。”

李青宝看她指挥若定,心下放轻松。

“我小时来过溪山一回,后来就没再过来了,”李青宝一脸云淡风轻地说,“这里风倒是很舒服。有人还说在这里看过云海金身,我看多半是扯淡,这又不是峨眉五台。”

他还有心说这些话,丁芸却无心搭理他,带着队就往回跑。

才走几步,就听到远处的枪声,握住对讲机就喊:“猎狗,野猪,雄鹰,哪一队遇到敌人了?”

“是猎狗,我是野猪,他们在北侧的山洞处遇到嫌疑人,嫌疑人的火力很猛,像是有ak……”

一串枪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听声音倒真像是ak47。

虽说跟八一枪系都是一个枪族,但八一比ak47难搞多了。由于当初苏联的关系,在好些现在局势混乱的国家,特别是中东和非洲,想要弄把ak47,便宜得要命。

有的非洲国家,一只鸡都能换一把,那都是当年苏联留下来的武器。

“开火,压制他们!”丁芸喊了声,就带队折翻往另一处下山。

猎狗在那边山下,火力不好压制,而她这边要是过去的话,就等于是上下合击,那就容易占到上风了。

但那边是没有正常路的,只有些探险者走出来的野路,下山的时候特别陡峭,就得万分小心。

“注意!”李青宝一把拉住丁芸的胳膊,她一脚打滑,差点就翻下山。

瞧着那处没站稳的地方滚落的石子,挨着山壁几个触碰就摔得不知去向,她心头一寒。

“大家注意一些,这里不是太稳,尽量蹲低些往下走……”

李青宝喊了声,这些刑警都回话答应,倒像是他是队长了。

这样贴着山往下走,抓着些野树植物,它们的根茎扎得深,往往能稳住身体。

但也要会分辨,有的简直就是在玩人,那植物看着很大株,估计那根也深,是扎在缝隙里,谁知那扎是浮的,一用力拉,整个就脱下来。

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才滑到山腰处,枪声也整整响了一个小时未停。

丁芸等人已经来到了洞穴的上方,那洞口趴着四个人,用冲锋枪压制着山下的猎狗。

“不要打草惊蛇……”看到部下要拿枪射击,她忙说,“孔暄还在洞里。”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有个家伙耳朵很灵,一下翻过身,看到头顶已经有十几个刑警站着,一下吓得呆住了。

“行动!”丁芸当即立断说。

“不许动!警察!”刑警们掏出手枪就喊。

李青宝跳下去,转身奔向洞穴,里头一颗子弹飞过来,他张手抓住,手一挥,子弹打回去,就听到惨叫一声,那放枪的人已经倒在地上。

这洞穴不算大,却很深,走几步就看不到什么了。

李青宝手一张,一道火光从手中腾起,才看清孔暄背朝洞外,被反绑在一块大石上,眼睛戴着眼罩。

他冲上去将绑着他手的手铐解开,孔暄就将眼罩推开,看着李青宝就激动地说:“你是警察?”

“不是!”李青宝笑着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住手!”丁芸冲上来拉住他,说:“吴葆葆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不能杀了他。”

赌债的事丁芸不管,但这些哈尔滨人替澳门赌场收账,把人绑架,还袭警,还砸店,这些却要一一算清,却也不是一时能了结的。倒把孔暄的底细给翻了过来。

这家伙是个职业骗子,骗吴葆葆的钱不算多,他曾经在西北骗了一个地级政府的工程款,足足有一亿多。这些钱拿去外省放贷,也收了不少利息。

时常跑到澳门去赌,都进的贵宾间,前前后后输的多了,也混得熟了。

前两个月又跑澳门,赌输了没钱,才问赌场赊了一亿,回头说要还没还,倒不是没钱,觉得回国内人家找不到他。

谁知两个月就翻了一辈,这些赌场可不是慈善机构,都是些吸血虫。

就派了黄星、罗爷这批东北人来金河,本想收回个七八千万就算好。本来是好好谈,不想孔暄突然拔枪,就冲突起来。

只能先将他带走,孔暄还中了枪,出了不少血,也要处理好。

从中横插出个李青宝,事情就不像黄星和罗爷想的一样了。

“那边政府听说抓到了孔暄,派人打电话说要回前账,我想想,他们的钱要赔光了,就没办法赔吴葆葆那边了,你去吓他一下,让他先赔给你的人吧。”

丁芸电话打过来,李青宝愣了下才点头答应。

跑到拘留所里,孔暄正坐在单人间里看书,打扮整齐的他倒真有几分企业家的气质。

“你知道我是谁吗?吴葆葆,你还想得起来吗?”

孔暄听到李青宝的声音,转头就厉声说:“我要投诉,警察打人!”

他到现在还认为李青宝是警察,打那一拳,是为了泄愤。

毕竟救自己伤了好些警察,想想不值得吧。

“我不是警察,你想不起吴葆葆是吗?”李青宝手按在铁栏杆上,化金诀一出,三根铁栏杆一下熔掉,他拍着手走出去。

早已看得眼睛瞪出来的孔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贴着墙壁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伤害我!我有钱!对了,我想起吴葆葆是谁了,她是个女的对吧?做服装生意的?我骗了她几百块,我还,我还……”

“利息呢!”李青宝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拧起他不多的头发就说,“凑个整吧,你就赔个两千万!”

孔暄打了个哆嗦:“凑整也是一千万吧,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你配做我兄弟?笑话!”李青宝手一用力,孔暄疼得嗷嗷直叫。

“我给,我给,可是我的钱全都被政府监管,我,我怎么给?”孔暄求饶道。

“你当我傻啊?你没有隐秘账户吗?”李青宝说了句就松开手,一脚踩在他脸上,“我跟你说,你要不肯给钱,那行,我就把你弄出去交给澳门那边,我看他们可黑得很呢,可不像我,还讲什么道义。”

孔暄听得大惊失色,那些人大庭广众就敢开枪,当然,是他掏枪先威胁人的,可他也想不到他们敢开枪啊,他只是吓人。

“我给,我有海外账户……”孔暄颓然认栽。

李青宝拿出手机让他转完账,这才施施然离开。

丁芸在监控室里看得清楚,对拘留所长说:“把录像擦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是,丁队。”

……

“大叔,你给我妈弄了两千万?你这是聘礼吗?”铃铛喜悦得在客厅里蹦蹦跳跳的。

吴葆葆张大了嘴,那艳丽的脸孔,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钱,这钱太多了,我当时也没给他那么多钱,我不能收。”

伸出手推拒,却被李青宝握住:“你们这几年那么苦,就不算数了?要不是他骗了你们,你用到网吧做保洁员吗?铃铛需要到良家做按摩师吗?这就算是他补偿你的。”

吴葆葆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她颤抖着手接过银行卡,哇地一声哭出来。

“傻瓜,钱这东西不算什么的,再说了,两千万真没什么。”

李青宝想到黑市上那些东西,上回去还看有标价八亿的,两千万买些小补给小材料就没了。

修真才真是个金钱黑洞啊,真要每天都炼器炼丹,就是廖成彰也得养得很吃力。

“我去做饭。”擦了把眼泪,吴葆葆就娇羞的抽回手,走去厨房。

在女儿面前,总有些害臊,不像跟李青宝单独相处那样的大胆。

“大叔,我现在才相信,你是真喜欢我妈。”铃铛啃着颗水蜜桃说。

“怎么说?”李青宝拿起遥控器转到凤凰台。

他最常看农业七套和凤凰咨讯,再就是科教地理,能看些名川大山也不错。

“你想啊,有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儿都十八岁的中老年妇女这样费心?又帮女儿补课,又给楼住,还帮着追债,这份情呢,比大海都深呢。”铃铛抱着双手说。

“你偶像剧看多了吧?”李青宝嗤笑道,“我就做些份内的事罢了。”

“是呢,你都觉得是份内的事吧?那是因为你把铃铛和葆葆当成自己人啊。”铃铛眨着眼说。

好像这也是个道理吧?李青宝笑了。

吴葆葆特意买了些海鲜,金河离海有段距离,海鲜不便宜,这一桌加起来都快要六七百了。她在厨房里做菜,铃铛就看了会儿电视跑去做功课。

李青宝轻手轻脚来到厨房里,看她忙得香汗淋漓,围着围裙,白纱裙下圆润的臀部特别的惹眼,禁不住双手低垂,一手管一半,贴了上去。

“啊!”

轻呼一声,就被掐了下,惹得满得通红,吴葆葆咬了下唇,小声说:“铃铛要是看到的话……”

“看到就看到吧,她那个鬼灵精,难道你还指望她连掐屁股都没看过?”

李青宝邪笑一声,手环在她跟棉花样柔软的腰上,抵住她的俏臀。

“你那里怎么……你不是说要半年后吗?”被弄得浑身瘫软地吴葆葆无力地说。

“要一探桃源是要半年后,可做些不碍事的动作,却不用的。”

李青宝隔着围裙揉了几下她的玉兔就松开手说:“我来帮你做菜吧,你做这是炒蛤蜊?”

芳心迷乱的吴葆葆哪能适应这种转换,嗯了声就把菜刀交给他。

“用净水泡过了吗?沙子都泡出来了吧?”李青宝切着葱花问道。

“啊?还要泡?”厨艺能算得不错,但海鲜却没怎么做过,听李青宝一提,吴葆葆就拍着额头说,“对,是要泡一些时间,可现在还来得及吗?”

“怎么来不急,晚些吃也没问题,我又不着急,要不就今天就住下?”李青宝笑说,“算帮你们暧房。”

吴葆葆芳心大喜:“你说真的?”

“要不你去准备棉被?”李青宝拧了下她的鼻头。

吴葆葆跟个初尝恋情的少女似的,嘤咛一声,掉头就回卧房去了。

李青宝拿出菜框把蛤蜊和一些贝壳类的东西扔进去,用自来水冲着,就做配菜。

等到八点才把饭做出来,铃铛嚷道:“我肚皮都饿扁了。”

“那就马上充气!”李青宝笑着说。

吴葆葆甜蜜的挽着他的胳膊,只用一只手挟菜吃饭,还不停的给李青宝理虾剔肉,看得铃铛吃醋了。

“大叔,你可占便宜了,妈,你不能光顾得大叔,你也给我理一下虾吧?”铃铛楚楚可怜地说。

“我这就帮你理,你别急啊!”吴葆葆说。

“可你看大叔那碟子里都堆成小山了,妈!”铃铛撒娇道。

“好啦,我分你一些,我也吃不了这么多。”李青宝笑着把碟子堆给她。

“还是大叔好。”铃铛笑嘻嘻地说。

吃过饭,铃铛看李青宝没走的打算,就瞪大了眼,想想也就不问了。

九点铃铛就上床睡觉,李青宝也起身说:“你洗澡吗?”

吴葆葆妩媚的拉着他:“一起洗?”

“我怕铃铛会有意见,你先洗吧,我去物业那洗。”李青宝看她还要劝,就捏下她的腰说,“好了,就这样定了。”

马经理在办公室里看报,这几天他心神不宁得很,毕竟是看到四颗人头落地,这大半夜的听到李青宝拍门,就是一惊。

拉门看是他,才拍着胸口说:“李助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借你这沐浴间洗个澡。”李青宝举着手里的浴具说。

“吴女士那里……”马经理挤挤眼,往外一指。

“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李青宝瞪他一眼说。

马经理讪笑着抓头:“就在活动中心往里走,有健身房用的沐浴间。”

一般健身房,只要是大型的都配有沐浴间,毕竟健身后,全身是汗,要不洗个澡,粘乎乎的很难受。

有的还是上班前赶来健身,那就更没法见人了。

这健身房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也有保安,李青宝进去就直奔沐浴间,这里都是开放似的,用些东西隔成一间间的,他倒也不在意。

可是才推开门就看到一男一女在最里间,发出低沉的呻吟,他心里有数,就直接走了过去。

那俩还在做活塞运动,一听到脚步声就是一怔,他们进来的时候,健身房没人,那做完健身再过来,他们也能完事了,怎么还有人?

可等李青宝一靠近,他也愣住了,就看在上面的董科长,下面的是个体育学院的女孩。

董科长一副被惊吓过度的神情,呆呆地看着李青宝。两人全身近乎不着一缕,女孩的脚踝上勾着一条粉色的丁字裤,眼瞳里都是错愕之色。

“好闲情啊。”

李青宝讥笑声就开始脱衣服,他来这里本就是要冲凉沐浴,撞破这半野战形式的把戏,也懒得去管。上衣还未脱下,董科长就跟那女孩狼狈地抓起一旁堆放的衣物,冲到更衣室去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莲蓬头里冲出,李青宝哼着首农业重金属,浑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董科长跟那女孩却将他恨透了。

那正在欢悦中的时候,突然撞进来一个人,还是熟人,那热火当头淋熄,那种感觉是好的?

“你认识他?”女孩问了句,猛地抬头说,“他就是你们杂物科的那个李青宝?”

到底在金河大有了些名声,女孩开始没想起来,这转头就想起了。

“就是他,回头我整死他。”董科长咬牙切齿。

女孩家里住在宁海居,父亲出事了,平常跟董科长关系好,这就把他叫过来安慰一下,不敢在家里待,母亲还在以泪洗脸,跑到活动中心的会客室里。

安慰了半小时,董科长就起了邪心。

这女孩相貌倒也稀松平常,家里虽出了事,可也是有钱人,要能勾搭上的话,不说少奋斗多少年的话,那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一些。

董科长怎地也三十多岁了,那泡妞的经验哪里是这个女孩能比得上的,三言两语就将她挑逗得难以自持。她倒也是个不正经的,不然董科长也没那么容易到手。

想着沐浴室里没人来,就跑到这里,地面光滑些,但天然也不算得太冷,就直接把衣裳都解了,滚起了床单。

谁能想到李青宝会冲进来?

这一来把那戏到正中的好事给坏了,女孩也没了心思继续下去,倒是借着更衣室的缝去看李青宝。

“这个校工身材倒是蛮好的嘛……”女孩赞叹道。

董科长吃醋,就哼道:“中看不中用的货罢了。”

谁知李青宝一回头,女孩大吃一惊:“他,他怎么那么大?”

董科长一瞅,也是一脸震惊,这天赋异禀都无法形容了。

“这也是中看不中用?人家光是中看,都比你中用了。”女孩鄙视地瞧了李科长一眼。

“孔楠楠!”董科长咬牙道,“我倒要让你看看我中不中用。”

和身扑倒,就在更衣室中,将门反锁上,将女孩再度正法。

听到更衣室里传来的粗重呼吸,李青宝撇嘴轻笑,洗过澡换好衣物就从沐浴室里出来,跟马经理说:“咱们这宁海居的活动中心能随便在里面?”

“啊?”马经理脑子没转过来。

“你进去看看,就那更衣室,像什么话!”李青宝重重地哼了声,提起装了换洗衣物的塑料袋就往外走。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李助理的话,跟我去更衣室,**的,当咱们这活动中心是什么地方了!”马经理涨红着脸吼道。

走到楼下就听到上头董科长和孔楠楠的惊叫声,李青宝歪歪嘴,嘿笑了声。

吴葆葆缩在床上,这床是她下午去买电器的时候,让李青宝绕道去特别买的,两米的床,特别宽大,都赶得上大酒店里的大床了。

床上铺着鹅黄色的床单,羽绒被是桃红色的,带着一股子的暧昧气息。还有一个等身高的桃绒抱枕,是五通神的图腾,被她抱在怀中。旁边的桌柜台上摆着几颗心型蜡烛,都是清香味的,已经点燃,屋里散着些香气,她呢,心里惴惴不安的等着李青宝。

要不要听他的话,再等小半年?还是今天就把他给勾了?

田都好久没人犁了,心倒也气虚起来,只是想,那大腿就有些火热。

轻搓着双腿,眼里有些希冀,就隔着衣物的几番接触,都比她以前的两个男人要强悍,她芳心早被撩动。

听得外头的推门声,知道李青宝进了客厅,心更提到了嗓子眼。

拉了下身上穿着的蕾丝睡裙,黑色的丝边,只能勉强罩住些关键地方,别的细白嫩肉都能一览无遗。

她倒也有自信,想是谁要瞧着她的这副装扮,那只要不是出家的和尚道士,心都会一颤,忍不住扑上来吧?

房门推开一条缝,就见个小脑袋探出来,吴葆葆一怔。

“铃铛?”

“昂,大叔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铃铛走到床前,瞅着拉着棉被想要遮挡的母亲,想笑又不好笑,把纸条一递。

“‘我还有事,就不留下来了,改天帮你暧床吧。’”吴葆葆轻念了句,心头涌起些失落感,却马上留意到那字条上的暧房变成了暧床,心头又是一喜一暧。

“妈,这种事怎么能急呢,看你的,把大叔都吓跑了,还把这件好多年都没穿的睡裙拿了出来……”

铃铛没上没下地说着,被吴葆葆敲了个脑门,疼得她捂着脑袋就往外跑,还喊:“这种事得小心着做,一步一步地来。”

“滚蛋吧!你个黄花闺女还要教你妈怎么泡男人!”吴葆葆好笑地拿起抱枕扔过去。

李青宝倒不是回避,真是有事,慕容青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程山河回来了。还到了良家门外,在暗格原来的地址外转。

慕容青现今的实力也不够程山河瞧的,他就心急赶过去,自然就没了想跟吴葆葆温存的念头。

驾车往良家赶,途中给谭风水和蛮蛮打了电话,两人会在路上汇合。

“程山河受的伤也不轻,他赶过来是想做什么?”吃了颗补灵丹,受的创伤和消耗的灵气早就恢复的谭风水一上车就皱眉问。

“借着考察团外出的名目,也总要回来的,”李青宝把着车说,“还要提防着廖成彰对他对手,这都得坐镇金河。”

“哼,他也打伤了老谭,我遇到他可不会留手。”蛮蛮冷声道。

她这辈子大半都跟谭风水在一起,又是夫妻,程山河跟谭风水当时打个两败俱伤,她心里恨死他了。

远望着良家就见一群的大盖帽在那里,有城管、工商、税务,还有警察。

慕容青铁青着脸站在外门,盯着远处靠着车的程山河,胡海鹏和冯千千在给那些人解释。

李青宝的宝马车一辆,他跟谭风水、蛮蛮下车,程山河的目光就瞟了过来。

“你们这里非法经营,证照不齐,还有容纳卖的嫌疑,我现在代表市里的四大执法部门查封……”

一个瘦干巴的工商局执法队的人指着胡海鹏说。

“怎么证照不全?我们所有的证照都是按手续买的,所有的证照都齐全,没有任何的差池,”胡海鹏一边递烟一边说,眼里却闪着隐隐的怒芒,“还有容纳卖的事,是不是误会?我们这里是清水场子,干净得很,过来就是唱歌喝酒谈生意的……”

“少给老子废话!”拍掉烟,工商局的喝道,“我们还不知道你这里做的什么生意?刚才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咱们几个都看了,你这些证件都是伪照的,还没追究你这个事,你就敢跟我们扯什么清水场子?清水场能天天生意这么好?你当我们是瞎子!”

话说得凶,城管局的人也插嘴了:“还有你们这的铺面,也太往外靠了,占街了知道不?我现在就能让人强拆了你们这儿!”

“就是占街,你也得先发行政处罚通知单,强拆那是下一步的事,我们先交了罚款,自己再拆,再说,本来就没占街,原来就是这样盖的,哪里占街了?”冯千千脸红红的喊道。

“哟,看不出来你这小娘儿们还挺能说的!我说占街就占街了,我跟你说,我现在怀疑你涉嫌卖,老陈,你看是不是带到你们局里去?”城管邪地打量着她笑说。

警察局扫黄大队的陈队长也是一脸邪笑:“我看多半就是这么回事,来人,把这小娘儿们给拷上!”

从他身后走过两个警察,拿出手拷就要往冯千千手腕上搭。

“滚你妈的!”冯千千的性子极为泼辣,打小又在街面上厮混的,哪里会吃这种亏,手一缩,就跑到了胡海鹏的身后。

“我草!还敢骂人!把这些人都拷走!”陈队长骂道。

他带来的十几名警察全都往前冲,胡海鹏立刻沉脸手一挥,那些驻店的小妖怪,黑道都排成纵队顶在了前头。

这四个部门今天带来的人都有十好几人,加起来都超过了六十人。

本来是接到市委首席大秘的电话,就屁颠颠的赶过来,一瞧见程书记还在,当即就打了鸡血,这在金河大老板跟前卖命的事可是寻也寻不来的。

谁料遇到了一帮硬茬子,不单敢叫着保安服务员顶着,这看到警察,这些人还一点畏惧都没有。

一连串的警笛响起,李青宝还没走到程山河跟前,就回头看去,见是特警队的车,皱了下眉,心想这回程山河可是要来真的了?

啪!

特警队的门打开,全副武装,戴着头盔,拿着防暴枪和盾牌的警官全都冲下了车,领队的警官看到李青宝也是一愣,接着又看到程山河,硬着头皮喊道:“压着先。”

特警队长曾跟李青宝追捕过孔暄,知他跟那号称母老虎的丁芸关系不浅,可是程山河那层次比丁芸可高多了,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用权衡就知道该怎么做。

压住阵角,防备那些四大部门的人胡来,他就跑到市委大秘前问:“叶秘,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眼瞎了吗?那些人阻碍执法,把他们全都抓回去,”叶秘书冷笑道,“妈的,平时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摆看的吗?”

慕容青的脸早就青得跟杨志一样,远远的听到叶秘书的话,当下一声冷哼,眼中闪过一丝阴芒。

“不忙!”李青宝回头打个手势,低喊了声。

慕容青敛起异芒,微闭上眼,靠了回去。

城管局的人早就骂起娘来,有的还拿起铁棒就冲小妖怪的肩膀上敲去:“妈的,让不让开?你不让,老子今天就拍死你!”

那小妖怪吃他一记,倒不觉得很疼,只是有种被羞辱的感觉,眸子一抬,怒火都喷了出来。

那敲人的城管被他盯得心下一寒,吓了一跳,却是恼羞成怒:“看你妈个批!再看,老子抽死你!”

举起铁棍又要敲下去,这回对着的是小妖怪的脑袋。

平常在街面上横惯了,那些小摊贩哪个不是看到他们就跑。当年组建城管队伍的时候,大半都是各单位不要的人扔过来的,再不就是街面上的混混,家里有些关系的就往这里塞人。

十几年下来,这些人更是跋扈傲慢,把金河都当成是自己的地盘了。

管的地方也多,就慢慢成了坐地虎,连警察都让他们几分。

可这城管完全想不到这回对上的是什么人,便是把整个城管局都夷平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在忍让,那是还没到大打出手,把整片待都推毁的地步。

咣!

敲在那小妖怪的脑袋上,就像是敲在一口铁缸上一样,铁棍弹回来,差点打到城管的脸。

“我草,你还练过金钟罩铁布衫?”那城管骂了句,手倒是有些发麻,抖了几下,刚想再敲下去,就听到后头的队长喊:“都退回来。”

特警队来了,自然让特警队上,这些杂牌军,就算是再能欺负人,也最是怕被人报复,身手也万万不及经过训练的特警队员。

这种时候,可得让特警队来了,不是抢功劳的时候。

四大部门的人都退了下来,那小妖怪抚着脑袋,怒火中烧的对胡海鹏说:“海鹏哥,咱就这么忍着?就任由他欺负咱们?咱们也不是泥做的啊,怕个屁啊,慕容叔还在后头呢。”

胡海鹏回头瞧了眼闭目靠着铁门的慕容青,再看着快走到程山河跟着的李青宝、谭风水、蛮蛮,说道:“给老子顶着,铁棍敲几下也敲不死你,你要想逞英雄,晚些有你逞的时候,别给老子犯浑,门主和慕容师兄有计较。”

那小妖怪噢的应了声,才摸了几下脑袋,低下头。

那脑门上还有道白印,也亏得他不算太弱才能顶得住,要是个黑道兄弟,那脑袋现在都得开瓢了。

“程书记……”李青宝挂着微笑走上去。

叶秘书挡在前头:“你是什么人?走开!”

“绷!”

李青宝一脚把他踹飞,叶秘书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头挡在个街边的垃圾筒上,脑袋出了血,沿着脸颊都滑下来,差点都神智不清了,勉强想要站起,却又摇晃几下跌倒,满目骇然的瞧着李青宝。

胡海鹏那边带着的小妖怪和黑道却是士气大振,瞧瞧,咱们李老板,李门主才给咱们长脸呢,上来就把市委大秘给踹了,市委书记又怎样?咱们可不是凡人啊。

第五十四章 通电话

“李青宝!”程山河冷着脸看他,“众目睽睽之下,你把我秘书踹飞?是想在这里动手吗?”

他倒是一副夷然不惧的脸,想他跟谭风水就是伯仲之间,慕容青再加蛮蛮,败局已定,也算是能沉得住气了。

“动手不动手的,我不介意,这些都是凡人,便是死绝了,以他们的生育能力,一下就能生出来,”李青宝轻笑道,“你带着这些政府的人来砸场子,我倒是想问你想做什么。”

程山河抬起靠站车厢的背说:“你一个烛门门主,这谭风水一个水门门主,这位想必是谭风水的妻子,哼,还有一个化形期的妖,想要群殴我一个吗?”

见他避而不谈封店的事,李青宝就往远处一指:“再打一场?”

“既然是必输之局,还打什么?”程山河突然伸出手说,“咱们也没太大的过节,廖成彰的女儿我可以不要,讲和?”

这个转折让李青宝没法接受,那头慕容青也睁开眼,一脸疑惑的看着这里。

“大家都是修真一脉,程兄要讲和,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谭风水伸手过去跟他握了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谭风水倒是这样想的。

程山河想要廖菲妃,无非是看重她的素质,而要杀金狼、慕容青,也可说他古板,属于那种将修士跟妖族分得太清的修士,非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不将妖族杀光不收手。

无法说服程山河,倒能理解程山河的想法,谭风水很大度的这样想。

李青宝瞧着那边全都停下来看这头的人,想倒也不必把局面搞僵,就也跟程山河握了下手。

“以后各走各道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但愿。”

程山河难得的展颜一笑,挥手道:“小叶,让人都散了。”

叶秘书才爬起来,还想着程山河帮他出头,谁料等来这么一句话,心凉了半截,没辙的喊着几个部门的人都离开。

程山河也上了自己的奥迪车,司机载着他离开了良家。

等人都走后,胡海鹏冯千千都发出震耳的欢呼声,总算是占了上风,连市委书记也奈何不了良家不是。

李青宝的眉却是蹙着,他不习惯程山河这种转变,总觉得不是好事。

“谭兄,嫂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按摩一下。”慕容青上来说。

他虽是李青宝的徒弟,但谭风水是外门人,那辈分也不能从李青宝那论。

“按摩?”蛮蛮眼里浮起暧昧的光芒。

“咳,嫂子,这里是清水场子,就跟刚才和那些人说的一样,按摩也都是正规的按摩师,真能让人放松,也能起到一些松弛筋骨的效果。”

慕容青赶忙解释,蛮蛮这才松下脸:“那我也试试。”

本来就请了你的嘛,慕容青心想,堆起笑把人往里请。

李青宝示意胡海鹏守在外头,怕程山河还有反复,却让冯千千进来。

“想好了吗?要不要孩子?”

被李青宝的问题弄得俏脸通红的冯千千,搓着衣角,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问你话,要不要孩子?”李青宝追问了句。

两人都是没爹妈的孩子,做师父也就能做半个主。要生下来倒也不用怕,两人在良家的收入都算不错,李青宝这里还能送份成亲的彩礼。

想必以他的身家和出手也不会少了,慕容青跟胡海鹏又是师兄弟,又是主雇,那彩金也不会少。

就是想知道,这破了门规怀了孩子,那生下来会怎样。

想来李青宝总觉得自己太小心了些,但有的时候头上悬一把剑,总不能随便行事的。

“他想要,我……”冯千千低声说。

“你什么?我看就生下来好了,没人养,大家帮你们养着。”李青宝笑着拍下她肩膀,“找几个好的按摩师给谭风水他俩吧。”

来到包厢里,李青宝瞧见谭风水在卷裤脚,露出一对粗壮的大脚板,就说:“这泡脚也是有讲究的,还得有人帮着洗,按摩穴道,我说慕容,你这里又多了洗脚的业务了?”

“最近开的,想着来这里光是按摩,唱些歌,谈些生意,赚的钱太少。”慕容青笑说。

他心里郁闷的是李青宝的那每个月罚五十万,这一年就是六百万。

没办法节流也只能想着开源了,总是要把账给填上的嘛。

“菲菲最近怎样?我有小半月没看到她了。”李青宝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果汁,抿了口问。

“她的资质也算不错,但跟廖菲妃比还有差距,总是希望她快些修成金丹,却也担心是过犹不及,还要上课,也只能慢慢来了,”谭风水说道,“惊涛诀也传了给她,正在小心地学。”

李青宝想也是,轩辕菲那古灵精怪的孩子,天资其实要平心而论,那比廖菲妃要高。她可没服金丹,也没吃纳海珠,光凭一己之力就到了快要突破金丹的地步,要是别的门派早就悉心栽培,把她当成是最大的宝贝了。

水门下一代也就她一个人,宝贝不宝贝的也就一样。

按摩师进来,走到谭风水的跟前就说:“先生,您身上,手上有什么物品请脱下来,我们可以替您保管。”

按摩有一招是拉手指,就是手指上有东西都得褪下来。

谭风水嗯了声,抬起手掌脸色顿时一变:“我的纳戒哪去了!箱子,箱子还在里面!”

李青宝、蛮蛮、慕容青同时色变。

李青宝原想他是藏在别处,他那时也说是要拿箱子去别处藏,谁知他却将箱子藏在纳戒中,想也对,再能藏好的地方有比纳戒更好的吗?

那当作戒指戴在手上,除非将人杀了,把手指给切下来,拿走纳戒,不然的话怎么能取出箱子?

那纳戒在手指上,又怎会无声息的不见?

“是不是取下来放在家中了?”慕容青问道。

“不会,就是洗澡我都把它戴在手上,好些东西都在里面,不止那口箱子。”谭风水焦急道。

慕容青先让按摩师出去,蛮蛮就急得来回在包厢里走来走去,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戴在手上的戒指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没了。

那口箱子关联极大,不然朱玄武来的时候就能卖他个人情,将箱子给他了。

其中还涉及到轩辕菲父母的一些事,还有些她长大后才能用的东西,都放在了箱子中。

这要是被人取出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纳戒不是认主的吗?”李青宝低声问。

“为了扩大纳戒里的空间,在请人炼制的时候,就把认主的材料给缩减了……”

谭风水扼腕道,他可万万没想,只要多一些空间,现在却留下莫大的隐患。

但谁偷走的纳戒,先得找出来才是,不然去哪里找纳戒都不知道。

“谭兄不要急,你那纳戒在来的路上是戴在手上的吗?来良家的路上,你回想一下。”李青宝好整以瑕地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是,但怎么会一转眼就不见了。”谭风水苦笑道。

他懊恼得很,抱着头感到对不起他的妹妹,也对不起轩辕菲的父亲。

“那我就知道纳戒哪去了。”李青宝冷声道,“你还记得程山河跟你握过手的事吗?”

谭风水一怔,霍地站起身:“是他,他握手的时候将纳戒取了过去,这个狗娘养的。”

平时倒是很有些风度的他,这次实在没忍住破口大骂。

“咱们分头去找他,他住在市委一号楼,要不就在市委,我和慕容去市委,你和嫂子去一号楼,总要赶在他将纳戒里的东西取出来的之前,先将纳戒夺回来。”

李青宝分配了下,就带着慕容快步往外走。

谭风水和蛮蛮能吃死程山河,他跟慕容青也能撑一会儿,那能挺到他们再赶过来就行。

都是夜里了,开车倒比跑要快些,不用理会红灯,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飞奔到市委大院。守在门外的武警,还没来得及喊,车就撞开栏杆直冲到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楼下。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的掠到四楼的办公室,见里头亮着灯,就听到砰地一声,那些从岗亭里冲出来的武警都吓了一跳。

门撞开却没看到人,李青宝沉声道:“他不在这里!”

“灯还亮着,人却不在,他跑哪里去了?”慕容青皱眉。

这时就听到外头的在喊:“你们是谁,跑到程书记的办公室做什么?快来人啊!叶秘,叶秘……”

程山河的秘书在?被踢得头破血流不去看医生?

李青宝奔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就将隔壁秘书室的门踹开,看到叶秘在打电话,一把将他拎起,掷在地上。

“说,程山河到哪里去了?”

叶秘一看是在良家那里踹翻他的恶徒,吓得快尿裤子了,手瑟瑟发抖,电话那头一直在问:“叶秘书吗?我是公安局于非,听得到我说话吗?”

啪!

把电话机拍碎,李青宝就阴沉着脸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说出程山河的下落,然后我饶了你,二是你硬扛着不说,我把你从四楼上扔下去,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死,但绝对会摔个半残,下半辈子就在医院里渡过。”

叶秘脸都快挤成一团了,那是被吓的,凶恶的人他也遇到不少,可敢冲到市委书记办公室来找人的却是半个都没有。

真不把政府当政府了?

“你说不说!”李青宝看他还在发愣,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踏下去,半栋办公楼都摇晃起来。

吓得叶秘的脸跟青豆似的,好半晌才说:“我,我帮程书记整理东西,灯是我开的,但他,他早就坐车去流北了……”

李青宝一脚把他踢晕,流北,程山河跑流北去做什么?

流北是金河郊区的一个镇,在溪山往北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那地方的特产是香枣,整个镇上光靠种枣树都捞了不少钱。

“给谭风水打电话,我们现在赶过去。”

李青宝说完,看下边几名武警在往上冲,还有两人在看着宝马车,就撑着栏杆跳下楼。

那俩武警全副精神都在车里,拿着手机想让交警队帮查车牌号,警也报了,手里的枪也对着车里,正准备拉开车门进去看看。

这些恶徒胆子能大到开车冲哨,视这市委如无物,这都是些什么人呢,那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可谁想到,这车门才刚拉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他俩都吓得把枪一举,还没来得及开,被那身影一脚一个踢飞到岗亭里。

接着又是个身影跳下来,那些冲到一半的武警目瞪口呆的喊:“人又下去了,你们俩上去,我们下去。”

“通知谭风水了。”

挤到车里,李青宝就快速的倒档把车开回到道路上,一踩油门,喷出一通白烟,一眨眼就往溪山那头开去。

心想这夜倒好,来来回回的也走了几趟,想吴葆葆和铃铛都睡着了吧。

这再路过宁海居都快凌晨一点了,溪山那头自是宁静得只剩下蛙叫虫鸣,绕着溪山开,赶到流北已是快凌晨一点点。

耽搁时间这么长,也不知那程山河把箱子拿出来打开了没。

遇到个不用认主都能打开的纳戒那可是件不容易的事,光是纳戒里装了些什么,那好奇心都能催使人把东西都倒出来。

进到流北镇,整个镇中也只剩下几家烧烤摊还在开着,一些穿着拖鞋的村民在摊位上喝着啤酒,吃着东西,看到一辆宝马车,车头还有些凹陷的开过来,都瞪大了眼。

宝马车不算是稀罕物,可这样呼啸过来,扬起一堆的灰尘,还是大半夜里,都以为是飙车族了。

“流北这么大,那姓叶的也没说清楚,要找人可不容易。”慕容青犯愁说。

接着转头就看一辆奥车开了过来,并肩开到车旁,摇下车窗就看是谭风水和蛮蛮。

“咱们分头找,他跑到北流来,想必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问问那些吃烧烤的看有没有生脸孔。”蛮蛮喊道。

李青宝就把车停在道旁,走向烧烤摊。

“陌生人?有,你们这四个不就是……”一个喝得大醉的村痞傻笑着说。

早已不耐烦的蛮蛮一掌将他打晕在地。

顿时好些村痞都站了起来,慕容青喝道:“谁他妈敢动,老子今天就灭了谁。”

说着,他将手机拿出来:“田九,我在流北,你给老子滚过来。”

那些村痞不是那么容易吓到的,本来还蠢蠢欲动,听到田九的名字,全都缩回去了。

统一黑道不就是为了收集消息吗?

这流北镇上最大的黑道头子就是田九,但他再强,连金河几大帮会都排不上,找人牵线才拜在慕容青门下。

这时还正在炕头上跟个半老娘儿们,一听到慕容青的声音,一个机灵就滚下坑头跑了过来。

“慕容大哥……”田九谄媚着脸,就看慕容青那骇人的眼瞳转过去。

“你找人问问,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到流北,就这几个小时,这都夜了,要有车什么的开过来,肯定会引人注目,给十分钟的时间!”

田九赶把吃烧烤的村痞都集中起来,一问,那些人就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谭风水和蛮蛮都很诧异慕容青在金河黑道上的能量,李青宝倒歪嘴拿起几串烤牛肉递给他们:“急也急不来,边吃边等。”

想也大半夜没吃东西,本来想着泡脚按摩松弛下的,也没得松弛。

倒一连串的出事,只得左右奔波,从市委到这头,差不多也打了个对角线了。

腹里空空如也,再不吃些东西,说来也不是要紧事,可要跟程山河打的话,也得填饱肚皮才是。

烧烤摊老板的手艺倒还不错,料下得足,不咸不淡,肉也不是用别的动物的肉拿来充数,也有烤羊肉的摊子,都是当地人。

不像是市里,烤羊肉的都是维人,这维人想插到流北都难,这里很排外。

田九还算给力,一下就将情报问出来了,跑过来就跟慕容青说:“说是在镇东北的那家老龙旅馆里……”

“走!”李青宝把签子一扔,上车就开去。

老龙旅馆是专门给过路司机住的,下面就是饭堂,上头就是住房,门前有些砂地铺成的地,充当停车场。

老远就看到程山河的奥迪车停在那儿,李青宝下车就冲一跃破窗而入。

里头还在斗地主赌钱的货车司机都吓了一跳,他可不管那些,转头就一间间的找过去。

找到第三间,就看到地上摆着一口箱子,可不正是水门的那口箱子,还有些零碎在那里,程山河却不见踪影。

随后赶来的谭风水一看,就忙扶住箱子打开来。

总以为箱子里装着什么法宝或是些要紧的东西,却不过是一册册的线装书,李青宝讶*问:“少了些什么?”

“箱子里的东西倒没少,”谭风水将箱子盖上,扫了地上的东西一眼,“少了些别的东西,倒也不算要紧。”

莫非那些册子是法诀?想也没法多问,李青宝就说:“把东西收拾起,先回去吧,等那程山河回来再说。”

想程山河总不能躲一辈子,他是市委书记,总要回来处理政事才是。

谁料第二天就听到新闻,说是程书记远逃海外去了。

李青宝满头黑线,心想,你也太能了吧,这就跑了,还逃海外,就扔下市委书记不干了?

谭风水和慕容青听到消息,也是哭笑不得,还想跟他算账,却连算账的机会都没了。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事情就让它这样平静下去吧。

赶回杂物科上班,李青宝能猜到董科长的表情,可谁知一看他,却是半张脸都捆着绷带,一下失笑,想那马经理下手也够狠的了。

“哟,董科长这是去埃及进修了吧?”李青宝笑嘻嘻地说。

董科长抬起眼就狠瞪他一下,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你告诉活动中心的人的?你等着!”

李青宝把耳朵伸过去:“什么?”

“我说你害我的!”董科长大叫一声。

这回声音倒是清楚了,科里的人都怪异的瞧着他,他这副模样是李青宝害的?李青宝啥时又跟他扛上了?起了好奇心,就有人问:“李哥,董科说你害的,咋回事啊?”

“这事不好说,那天呢,我去宁海居健身,那里一般人进不去,我认识那里的经理,就带我进去了。这健身健得累了,就想去沐浴室,谁知……”李青宝眨了眨眼,暧昧地笑说,“看到董科长跟个女的在锄大地呢。”

“啥?在沐浴室里锄大地,这啥意思?”那小子脑子木讷了些。

旁边就有人拍他脑袋,笑说:“你蠢啊,这都不知道,锄大地嘛,那男的跟女的锄大地,还有干啥呢?”

那小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董科长就嘿嘿直笑。

董科长在杂物科也没干多长时间,那威望还没建立起来,不像原来的李科长,这被人调笑想板着脸训人那也得有人当回事才是。

他怒瞪了李青宝一眼,拍了下桌子,转身就出了科室。

李青宝歪歪嘴,笑道:“那女的是咱们体育学院的,叫孔楠楠……”

那是马经理回头跟他说的,这名字倒也很好听,他也没多想。

“李哥,那孔楠楠家出了事,她爸说是个诈骗犯,就住在宁海居的,被警察带走了,听说案件的金额特别大,西北那边有个市政府都被骗得焦头烂额了,现在正赶过来催账……”

李青宝一愕,那个孔楠楠是孔暄的女儿,这倒没想到。

那孔暄都六十七八了,孔楠楠才二十出头,倒也算是晚婚晚育的模范了。

可转念一想,就是孔暄的女儿又怎样,还能同情她吗?靠着孔暄坑蒙拐骗这些年她也享够了,还能住在宁海居没把她赶出来就算不错了。

“那个孔楠楠是个大sao货,”前头拍那小子脑袋的校工说,“听说跟保卫处那边的人也经常胡搞,看北大门的都跟她有一腿。这校里都传着说她那里紧得很呢。”

这里头的校工都桀桀的怪笑起来。

李青宝嘿笑几声:“她既然那样,你们怎地不沾一沾?”

“怕有病啊!”几个校工都摇头说。

真是大实话啊!李青宝舒心的看着这些同事,都是实诚人嘛。

砰!

突然一声响,把这些校工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瞧,见孔楠楠横臂插腰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站在门口。

“哟,孔大小姐?”李青宝撇嘴笑说。

孔暄被抓了,那家财都查了都不够赔的,想被赶出宁海居也就这两日的事,风光也风光不了多久,带着些平日的跟班过来想要搞事,叫她一声也大小姐,那也是调侃她。

“姓李的!”孔楠楠指着李青宝说,“你们给我打他!”

那几个体育学院的人就往里冲,李青宝抓起一把锤子,冲着最前头的人脑门就砸过去。

那人别看高壮可也不笨,用脑袋去撞铁锤,跟鸡蛋碰石头差不多,忙就一偏头,那铁锤就砸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感觉手肩胛骨都快断了,垂着手臂往后退。

剩下几人也都愣住了,到底还都是大学生,不是社会上的混子,打架没点光棍劲,总是以多欺少的多,跟那狼群差不离,打队头狼,剩下的就树倒猢狲散了。

这连头狼都不用打,只要看着冲在最前头的人,先拍倒,那余下的那些人,还敢再冲上来,那不是脑子残了,那就是天生蛮人。

“你敢拿锤子砸人!我要告你!”孔楠楠怒道。

被撞破那种场景,只怕要是平常都躲着李青宝都来不及,可她偏还要带着上门来打人,那她也不是个一般人了。

本来那些校工都吓了一吓,倒不是怕这些学生,真要打,这些体院的学生,别看身材高,可还比不了这些成天都在做体力活的校工。

可要是打了学生,那上头知道了,那可不是桩好事,铁定是会拿这些在学校里算是最底层的校工来做替罪羔羊。

“告啊,你去告啊,我告诉你,你老子孔暄都被关起来了,宁海居也要被收了,你就快没地方住了,我看你多半就要办退学,以后怎么办?去做站街女?还是到发廊上班,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本来就是个浪蹄子嘛……”

李青宝的话说得太狠,孔楠楠咬着牙,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那些体院的学生做她跟班,一半是瞧她有钱,那能混吃混喝的,都不用自己付账,二就是她那身体也能随便玩弄,也算是大家的公众炮友。

谁知一听李青宝说,她家里败落了,钱也要没了,那就算了,连炮友都要收费了,靠,那还帮她出个屁头。

这念头一起,就有人往外退了。

眼瞧着李青宝也不是个善茬,那要打起来,说不定还得受伤,估计这孔楠楠连医药费都给不起了吧。

“你……”孔楠楠指着李青宝,狠狠一跺脚就走了。

“李哥,你咋知道她爸叫孔暄的?”有个校工就问。

“你看报不看报?都登了,最近就一个诈骗犯被抓,还是姓孔的,那不是那sao货的老子是谁?”另个校工就瞪眼道。

这在杂物科里,能读书看报也是一种能耐啊。

好些人都高中没毕业呢,那在学校都是胡混,识字率说起来高,估计都不超过二十个。

“好了,她走了就好,那董科长啥的,回头说不定要整我,你们就帮着我说说话。”李青宝笑说了句,就出去了。

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这金河大捯饬得很美的道上闲逛倒也是种美事,望着左右相伴而行的学生,总有种回到校园的感觉。

道的两旁都种了些小花,不到膝盖高,开着的花也不大,都只有手掌一半大小,还有些向日葵,太阳花,含羞草,要听学校的学生说,那都是前几届学生会的人种的。

算是一种教育吧,由学校组织着栽上,后来也没搞过什么太大的绿化,光这些都让人觉得很舒服了。

快走到体育馆时,想起黄晴,李青宝就掉头往回走。

跟她算是苦大仇深,那要是撞上的话,那可真是不好说话。

要太得罪得狠了,那黄校长要出面,也不好办,秦岭的面子再大,也不能胡用。

一转头,就看到个神父在道上走,李青宝当下就呆住了。

金河大虽说不管学生的信仰,但一般也没和尚尼姑往里转,就是道士也是从来都看不到,突然冒出来个神父,是来做什么的?

那神父偏来向着李青宝走过来,他戴着金色的十字架,在阳光下倒有些神圣的范儿,再加上他那张脸孔,本来就长得很端正,就多了一种威严肃穆。

年纪倒也不大,也就三十多四十,不然,李青宝会以为他是来找自家孩子的。

“你好!”

突然站到李青宝的身前,伸出手,李青宝一下愣住了。

“我认识你?”

没握他的手,自打谭风水的纳戒被程山河一握手就弄掉,对握手这种事,李青宝就不大习惯了。

他手指上还戴着两个纳戒呢,一个是纳虚通戒一个是普通的纳戒。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是烛门的门主李青宝。”神父微笑道。

李青宝瞳孔一缩,双眼微闭,凝光如神的瞧着他,靠,一个神父知道我的来历?

“我也是修士,这衣服只是打扮得好看而已,”神父笑说,“我叫何昧,是来自澳门的修士。”

澳门?是赌场派来的人吗?

“你猜得不错,我是赌场派来的人。孔暄被捉了,但他的账还是要收回来,那些人没用,也只能派我出手了,”何昧很风骚的甩了下头发,“谁让我是澳门十家大赌场的总收账人呢。”

李青宝差点没吐出来,干咳了声:“那你找我做什么?”

“那账本来能收回七成的,你从中干预,害得账没法收,我不找你找谁?”何昧往远处的艺术铁椅处一指,“坐着谈吧?”

金河大的草坪上都有些艺术铁椅,做成的形状都很古怪,有些只能坐单人,有些却能坐双人或是四人。何昧挑中的是张能坐四人的铁椅,和李青宝各坐一头。

两人都谨慎的保持着距离。

李青宝瞧了眼他手里握着的圣经,冷笑道:“修士也读这种异教徒的东西?你这是用来装扮,还是真跟那些异教徒混在一起?”

“修真界有修真界的矜持,修士不能跟天主徒混在一起,那是比妖族还要严谨的法则,我自是用来装扮而已,这样好看些,也能隐瞒我的身份。”何昧笑道。

他笑起来天生就有些好令人信服的模样,但在李青宝眼中不过是在掩饰什么。

“我插手收账的事,是那些家伙先吓着了我的人,”想起活动中心的枪声,李青宝的脸很冷,“你要找我,想把账赖到我头上,我奉陪到底。”

“不不不,”何昧摇头,“我不想从李门主身上找什么好处,账嘛,还是要找孔暄收,但想请李门主帮我一个忙。”

李青宝瞧不出何昧的实力高下,一时倒也不便跟他动手,何况这是金河大,廖菲妃、单小莲都在这里,有个闪失,吃亏的是他。

“什么忙?”李青宝沉声道,“我不一定会答应你。”

“你考虑一下就好,”何昧笑道,“我想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跟孔暄见一面。”

“以你的本事,要不知不觉的进拘留所见孔暄不难吧?”李青宝冷笑道,“这也要请我帮忙?”

“不难是不难,但我想光明正大的见他。”何昧站起身递上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李门主考虑一下再说吧。”

慢步离开,李青宝瞧他的背影,看着上头的电话,冷哼了声,收到怀中。

“咦,那不是个神父?”从背后传来廖菲妃的声音。

李青宝转头瞟了眼,就上去说:“那家伙是个修士,打扮成神父是想招摇撞骗,你别搭理他。”

“我有说过要搭理他吗?对了,”廖菲妃兴致勃勃地说,“我已经难控制惊涛诀第一层了,谭大哥说我天赋很强,要不改天我练给你看看?”

吓?这么快?我靠,就是超音速飞机也没这个速度啊,谭风水不是拔苗助长吧?

“那啥,能不能改天,我这还有事。”李青宝说。

“你等着!我的话你不听!”廖菲妃气上来,用脚一踢李青宝的腿转身就走。

她现在的力气可真是不小,李青宝抱着腿直接倒在草坪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爬起来。

没防备啊,被她偷袭,她又没个数,拉开裤脚,都肿了一大块了,这叫怎么回事嘛。

在远处何昧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冷笑了声,才快步往校外走。

摸出灵肌膏自己给自己擦,一面哀叹,怎么摊上这么个小姐,真是上辈子没修好福,早知道那修桥铺路的事都一股脑全上了。

才抹了几下,一只手就伸过来:“我帮你。”

“你怎么来了?”

看着穿低脑长裙,一矮身就白花花一片,春光无限的吴葆葆,李青宝愣住了。

“给你送糖水来的。”吴葆葆的手法很巧妙的在他的小腿上来回的搓动,尽力让药均匀地在腿上分布。

周围走过的男生都瞪大了眼,别看都是大学生,那未经人事的还有不少,越是这种,就越对吴葆葆这种美艳绝伦,三十出头的少妇不可自拔。

连下片都是fa系列的,到处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这打扮是打算充当现代萧mimi,迷死人不偿命吗?”李青宝板着脸说。

“那也只迷你一个人。”吴葆葆甜笑一下。

四周倒毙一片,直接秒杀那些不知事的少男。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李青宝盯她看说。

“那就让你吃,我就是个雪糕,你就吃了我吧。”吴葆葆声音柔软的媚笑说。

李青宝败下阵来,拉着她站起来。抹了灵肌膏,腿倒不太疼了,她不提廖菲妃,他也不想去提,跟她并肩往校外走。

也快是饭点,就近喝了糖水,吃个饭才是正经。

“铃铛那边要模拟考了,你要抓紧,盯着她些,多复习一下。”来到校外,李青宝就说。

“她的事你帮我看着,我也看着,咱俩都看着,还怕她不好好学习?”吴葆葆软声道。

那天李青宝有事走了,她枯睡了一夜,倒是越想越是麻痒,让她不要过来送糖水,她倒是大清早就爬起来,做好了糖水就开车往这里赶。

网吧的工作辞了,拿着两千万,也该找些事做,给他送糖水,也想和他商量一下。

来到大门对面巷子里的一家专做担担面的面馆,坐下后叫了两碗加卤蛋的,就听她提起工作的事。

“要看你怎么想,我的意思是分散投资,你上回吃过亏,就不能把钱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青宝给她筹划,“五百万存银行吃利息,五百万分散到股市和债市,剩下一千万拿来做生意,就算是蚀本,也不伤筋骨,能保障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我也想过了,那房子的房契,转头我让马经理拿给你,过户到你名下。”

钱是有了,但李青宝出手就将个两百万的房子给她,吴葆葆还是心里暧洋洋的。

伸手握住李青宝的手,十足诚心地说:“要没遇上你,我这辈子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欠那高利贷,说不得以后和铃铛就真的要去场子里做事,也不知还不还得清,弄得几年下来,我们都身子也残了,心也冷了,以后就……”

“都过去的事,一再地提也没意思,我既然遇上了,不能不管。”李青宝握了下她的手,笑说。

“嗯。”吴葆葆绕到他那头,跟他并肩坐,无骨的倚在他的肩膀上,便是这不算宽厚的肩膀,就是她最大的依托。

李青宝瞧这媚若无骨的佳人,按住她的大腿,滑腻异常,不想也能猜想到那裙下的旖旎,乳液一样的白皙。

吴葆葆被摸得全身酥麻,轻轻嘤咛声,就推开他的手说:“快送面来了……”

“他送他的面,我摸你下面。”李青宝邪魅一笑,却转头突然瞧见何昧跟在廖菲妃身后往校外走,立时起身说,“你先吃,我还有事。”

如一阵烟般的出了面馆,吴葆葆心下失落喃喃道:“总有事呢,那什么时候才能没事呢。”

何昧的跟踪很有技巧,但还是被田蟒发现了,他示意两名保镖上去拦住他。

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那两名保镖就拿着手机往在耳边打算装着打电话的样子撞何昧一下,再借故生事,把他拖住,给廖菲妃走远。

谁知一靠近,就要撞上的时候,何昧突然一闪身,两名保镖倒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一脸错愕,刚要抓住他,就看他一溜烟就跑到了对街。

“你跟着她做什么……”李青宝突然出现在何昧的身后,冷冷地说。

“她跟你关系不一般?”何昧倒也没意外,只是淡然问道。

“不由你管!”李青宝一下插出金剑,大地像是多了一个散着金芒的太阳。

何昧万想不到李青宝会在这里动手,心头一骇,如离弦之箭就往远处的无人地奔去。

他不像李青宝,他害怕被戳穿身份,那在内地就没法混了。

李青宝追得更快,一前一后投往无人地。

那是后面村庄的一块野地,化肥下得狠了,这几年长不出东西,得将养一些时日,才能让野地再肥沃起来,这处连个看田的村民都没有,正好在两个山坳中间。

“轰!”

一声巨响,仿若如雷轰顶,何昧骇然转身,看着空中砸下的金剑。

就他收到的消息,这李青宝不过是筑基后期,想跟自己实力相差不多,谁想会残暴成这样。

连剑诀都没使,光凭着金剑之威就打得他狼狈至极。

这金剑早不是原来那把,新铸的反倒没原先的威力强,只是李青宝的进镜太快,倒是本身的实力提高了,不再光靠金剑自身的力量了。

这迎头砸下,堪堪躲开,就感到大地一震,无数的绿草从地上攀援而上,想要缠住何昧的手脚。

万草齐昂,如在昂头争食的细蛇,惊得何昧眼里现出不解之色。

那金剑用的明明是火行法诀,这又是木行法诀,这李青宝到底是闹哪样!

这还没完,就看李青宝手一挥,那金剑一下倾洒出无数的铁水,就冲着何昧洒下。

每一滴铁水的温度都超过千度,只一滴就能让他贯体而亡。

他不断的闪躲,却也无法还击,手里握着把淡青色的细剑,只能打出一团团的绿光,剑诀都使不出来。

“停,停!”何昧大喊道。

李青宝根本不理他,打他的主意就算了,碰他的女人,那就触及了他的逆鳞,非要弄死他不可。

何昧苦不堪言,上下都在围攻,他想着再撑下去也没办法撑多久了,那情报根本就是瞎扯,要说李青宝还在筑基后期他信,他还没有金丹的压力。

但他,他娘的快是最强的筑基修士了吧?

自认本事不弱的何昧,这时只剩下逃走的心了。

轰!

地上被砸出个大坑,李青宝凝神一瞧,那何昧连影子都没了。

遁术,又是风行遁术!

瞧着吹动地面缓缓恢复的青草摇动的清风,李青宝皱着眉。这何昧跟程山河什么关系?

遁术这种五行秘法是不太会外传的,哪门哪派拿着都要奉为至宝,而偏偏何昧用的又是风行,这种不算是正五行的偏门,不跟程山河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倒不怕他跟程山河有什么关系,担心的是他跑哪去了。

回到金河大的面馆,吴葆葆早已离开,服务生递上她留下的字条,说晚上请他到宁海居,做顿好吃的给他。

李青宝抿嘴一笑,将字条扔掉,开车赶到良家。

早已通过电话,慕容青迎他进到包厢,就说:“人手都散开了,他要是还在市里,不会找不到。”

别看都是些小妖和黑道在手下,那何昧的本事比他们强得多,但也无法全都躲开,出来吃饭都会被盯上。

“澳门那边赌场能找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来收账,倒是本事不小。”坐下后,李青宝就说,“你跟澳门那边有联系吗?”

慕容青早年曾在澳门豪赌过,也认识一些人。

“早几年就断了联系,刚才电话过去,号码都掉了,现在那些人都不知还在不在澳门,要不放心的话,我去一趟?”

“不急,等把何昧找出来再说……”

说着话,电放响了,一听却是董科长的声音。他被打成猪头,那声音都变了,要不仔细听的话都听不出是他。

“黄校长找我?”李青宝愣道。

第五十五章 过去瞧瞧

“是,你快回学校,直接去校长办公室。”董科长说完,就将电话挂断,脸上阴气沉沉的。

黄叶涛的办公室是在教务楼的顶层,整间办公室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宽,角落里摆着一盆万年青,宽大的办公桌气势非凡,在桌前还有几张沙发和一张墨色茶几,一座矮柜摆在沙发后,而在办公桌后靠墙是一整排的书柜。

黄叶涛原就是教授,教的是社会学,后来曾到政府部门做过一阵的官,再转回到金河大,现在已是金河大除校长外最大的副校长。

老校长年事已高,大部分的事都是他在做主,要经过校委会的,一般也没有人敢忤逆他,而他为人非常严谨,所以每个被他叫到办公室里来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从老师到学生,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成是魔头级的人物。

当他看到一脸轻松敲了下门就进来的李青宝,眉头就皱起来。

黄叶涛脸上的皱纹本来就多,抬头纹更浓,这一皱眉,那整张脸就跟被砍了七八刀的面皮,瞧着很是别扭。

“你就是李青宝?”黄叶涛手里捧着一本黑格尔的书,这时却扔在桌上,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学校这一两年里发生的事他大半都心头有数,跟这年轻人干系倒是不小。

像那鹰嘴山上的巨型野猪,校工篮球队突然抽风,还有上学期的那内衣小偷的事,跟李青宝都多少有关系。

在黄叶涛的耳中李青宝也算是知名人物了,何况,黄晴还跟他有些纠葛。

“是,黄校长。”

李青宝平静地回答,在他瞧来黄叶涛还是个公平的人,以前也没有袒护女儿黄晴的时候,这回找来谈话,想必谈的也不是黄晴的事。

“你跟黄晴那些破事,我不想管,”黄叶涛双手交叉摆在桌上,说,“听说你跟刑警队的丁队长很熟?”

这话问得突兀了些,李青宝愣了下才点头:“跟她算是朋友吧。”

“那好,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事。”黄叶涛推了下脸上的眼镜,在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我想找到这个人。”

照片是黑白的,没有泛黄,却也能看出有些历史了,上头是个靠着河堤栏杆站着的女人,看模样倒是极俏丽活泼,扎着一对麻花辫,在开心的笑着,露出一对虎牙,一只手还放在一边的辫梢上搭着,在她身旁站着的是个年轻男人,板着张脸,很严肃的样子。

抬头瞧了眼黄叶涛,李青宝才发现,那个男的就是他,只是年轻了好些年,粗一看不大像。倒是气质,当年的黄叶涛就有种严谨治学的气质了。

“是黄晴的母亲?”李青宝小心地问。

“不,是我妹妹。”黄叶涛轻叹道,“她失踪快三十年了,这是八一年的照片,我陪她到天生河去玩的时候拍下来的。隔了半个月,她就在学校被人带走了,听当时的警察说,可能是带到了香港或者澳门……”

又是澳门?李青宝掐着照片,瞧着黄叶涛那感触万千的表情,抿嘴不语。

“噢,对了,她叫黄叶英,”黄叶涛摸了下虎口说,“也是突然想起这桩事,心里一直放不下,听李主任说你跟刑警队的人熟就想让你帮个忙,找不找得到不重要,你尽力就好。”

虽说金河大的校长级别比丁芸高多了,但并非从属关系,要绕个七八道弯的找关系来求丁芸,倒不如直接找李青宝。

这案子算是悬案,堆在角落里都快化成灰了,要是找那些关系不一定人家还肯帮忙。

李主任那里把李青宝跟丁芸的关系说得天花乱坠,倒是让黄叶涛想要试一试。

“你放心,你跟黄晴的那些事,我会公正处理,我也不会偏帮着她,而你呢,我看工作干得很好,工资也该加一加了……”

甜头倒是给得不少,李青宝笑了笑把照片收到怀里说:“我去找丁队问问,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这是自然。”黄叶涛点点头。

看李青宝出去,他才沉着脸转过身:“事我都办了,以后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

从书柜后绕出来一个人,妖白的脸孔挂着一丝冷酷,就是那消息了一段时间的肖戟。

“别的人想贴上来帮我肖家做事都没办法,黄叶涛,你倒是非要躲得远远的……”

“别的人不知道你肖家底细,你当我也不知道?”黄叶涛冷视着肖戟,“我欠肖道成的人情,这回也算还清了……”

“还早着,你当我肖家是什么地方,人情是说还就能还清的?”肖戟截断他的话,冷漠的透过玻璃窗看向走向远处的李青宝。

黄叶涛冷冰冰的握紧手,想要发作,却还是强忍下来。

刑警队最近这些天比较忙,光是澳门收账团队的事,就让丁芸忙得焦头烂额的,收集证据写报告,再和检察院那边合作,还要让人看着别让人从看守所跑出来,这些事都得盯着,看到李青宝过来,想跟他喝杯茶聊聊,也算是休息一阵。

“队里的茶不算好茶,你不一定喝得惯。”

李青宝不挑茶,却也被廖家的那些好茶给养惯了,丁芸给他先打打预防针。

“喝茶的事可以慢一些,我刚被黄叶涛叫到办公室,他给我了张照片,说是他妹妹,失踪了,你帮查查。”

说着将照片拿出来,丁芸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你没看见我这里忙得晕头转向的了,你还给我找事?”再一看照片,气不打一处来,“这都几十年前的照片了吧?光是这张照片就想找到人?”

李青宝也是无奈,不想得罪黄叶涛,只好说:“是三十年前的照片了,黄叶涛的妹妹也失踪了三十年,当时传言是被掳到了澳门。这不当年澳门还没回归,跟澳门警方也没合作,现在他心血来潮,就想要试看看,你也不能看着人家兄妹分离就撒手不管吧?”

丁芸哼了声,拿起照片凝视了半晌说:“我让联络处的人跟澳门警方联系看看,让那边的人帮忙查一查,三十年了,也不要让他抱太大希望。”

“我也是跟他这么说的。”李青宝笑了。

担心何昧再冲廖菲妃动手,这边事完了,他就跑回金河大,等到廖菲妃放学,就跟她一同回新湖苑。

她是全然不知差点着了何昧的黑手,一路还老说她修炼的事。

“要不咱们去苑里的假瀑布那里?我现在可以把整个景观都给掀了。”廖菲妃得意洋洋,脸蛋上全是骄傲。

李青宝额角就划下三道黑线。

“小姐,咱是有钱,可也不能光为了自己试试身手,就把人家的景观就拆了,这小区里住着的可不光是咱们一家。”

廖菲妃白他一眼:“那要不放假的时候,去江边试试?”

这倒成,李青宝笑道:“也得找个没人的时候,要不半夜去?”

“夜深人静,就我们?你想得美。”廖菲妃昂起脖子说。

本来就没打那种主意,田蟒那些保镖就不是人了?

说笑间回到别墅,唐叔在和秦岭聊着天,看到她回来,就站起身接过包,秦岭说:“后天就是十一月九号了,廖总安排好了时间,他会陪你一块儿去澳门。”

去澳门?

李青宝呆了下,今天可都绕着澳门转了啊。

“小李,你也跟着去,呵呵,你是年后才来的,不清楚吧?全球的华人富豪在每年的十一月九日都会在澳门举行一次联谊会,参加的都是各家里的小一辈,这都是二十多年的风俗了。今年参加人数特别多,假我也帮小姐请好了。”

李青宝抓头心想,这富家小姐的生活可真是弄不懂啊。

金河开往澳门的航班每周只有一趟,廖菲妃李青宝坐的是廖家一位老朋友的私人飞机,从广州开到金河接他们再去澳门。同行的除秦岭外,还有谭风水、蛮蛮、轩辕菲和慕容青。

良家暂时交给胡海鹏打理,程山河逃走,那里倒不虞安全。

私人飞机座位有限,田蟒等人只能等一天后的航班再飞澳门。

有李青宝这些高手在,不怕会出事,他们也心安得很。

轩辕菲头回坐飞机,兴奋得小脸一直涨红,来回在飞机上跑,那标致的空姐劝了几次都没法劝住,心想也怪,就是躲乱流的时候,她也是站得稳稳当当的,根本就会撞到头什么的。

这私人飞机除去两位机长副机长,就仅有这一位空姐,座位也只有八张。

宽敞是足够宽敞,但想要载多些人,却是不够,每张椅子都相当于是头等舱,香槟威士忌饮料都准备得足够,每一种都是顶级的,想来这私人飞机原来的主人也是个会享受的。

廖菲妃坐上飞机就睡着了,昨天夜里吵嚷着不想去,实在对这种联谊会没兴趣,秦岭劝了半天,还是廖成彰打电话过来,她才被迫答应。

换个角度想这联谊会就是一种相亲模式,能参加的全是华人世界里的顶级富豪,别的人就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拿到一张入场券都不可能。

光是安保都做到了极致,想想也是,若是全球前几百大富豪里,有几十位的儿女都在这里,那简直成了绑架犯的香馍馍。

而想要能通安保跑进去什么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故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也不允许发生。

李青宝倒是想来瞧瞧,一是为了黄叶涛那事,二是何昧和程山河的事。

何昧不用管他,他既是澳门来的,那来澳门指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而程山河那里要能找到线索却是更重要的事。

箱子里的东西虽说没丢,但谁知他有没有拷贝,或是谭风水没说实话。

所以他借口说轩辕菲想要来澳门玩,李青宝也顺口答应下来。

就想看看他说箱子里的东西都在,是真是假,而且在澳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他跟蛮蛮这两个金丹修士在做帮手,那保护廖菲妃也稳妥一些。

飞过深圳的时候,李青宝起身要去拿饮料,轩辕菲跑过来,抱着他的腿说:“大叔,我也要,红茶。”

“少喝些饮料,红茶也是,”蛮蛮说道,“不知是不是立顿的,还有农药残留,那喝下去可不妥。”

李青宝瞧了眼冰箱里的红茶,倒是罐装的,看牌子是全英文的,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拿了罐给轩辕菲,笑说:“就是有些农药,以菲菲的实力和体质也没什么问题吧?”

“不是有没有问题的事,是不应该喝,你喝了一瓶,那他就卖出去一瓶,那就多赚了一份钱,那转头他要补货,那一瓶可能就是别人喝了,无意中你就伤害到了别人。”蛮蛮很有道理地说。

慕容青睁开眼心想,她倒有些自己的理解。

李青宝笑笑不跟她争,心想轩辕菲就喝一罐那也没什么。

蛮蛮看她都拧开了,一口往下灌,也就不好多说了。

从澳门机场出来,立时就有一辆宾利轿车过来迎接,后头还跟着两车宝马750li,接上廖菲妃等人就往酒店开。

来接机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人,瞧着满身的肌肉,模样倒是长得和气,国语非常标准,一瞧就是经过训练的。

这联谊会的主办方就是澳门当地的巨豪于浩磊,是典型的隐型富豪,连福布斯排行榜都算不出他有多少钱,干脆就不把他排上榜。

实际上于家在澳门已有五代人,比某些澳门富豪来得还早。

先是做渔民,后来开店卖小吃做餐饮,再后来做赌场,涉及到澳门的方方面面,可说小半个澳门都是于家的,只是股权分散,无人知晓。

但于家有个管理委员会,所有的事物都由委员会管理。

于浩磊是第四代,跟廖成彰年轻相仿,鲜少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他,谁也不知他控制着澳门那样多的资产。

一路上那肌肉司机都没怎么说话,基本上是一问一答。

等车开到了入住的酒店,他才说:“到了。”

推门一瞧,就看到一座四十层高的建筑立在眼前,巨大的招牌上写着凯撒皇宫四个大字。

这不单是澳门的五星级酒店,也是澳门赫赫有名的大赌场。

在这里赚得盆满钵满的人没几个,输得倾家荡产的倒是一排排。

这家赌场兼酒店也是于家的产业,本来这家是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有名的赌场,在澳门本想独立开张,却被逼要和于家合作,而且占的股份极低,也能看出于家的力量了。

门口并排站着四个穿着跟英国皇家军乐队一样制服的门童,帮着提行李开门,后头还八个身穿旗袍的精致女郎。

粗一打眼就知道都是经过挑选的,门童的身高一律在一米七二上下,不高也不矮,不会给身材矮的客人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够体面。

那些旗袍小姐则全是在一六五以上,腿都露在旗袍外,肤色一律的白皙,腿型也都是细长如竹筷,非常的引人注目,好在十一澳门也不算冷,这里面还有暧气。

赌场的空调经过特别的设计,里面的氧气含量比外面高出一倍多,让人能够睡不到平常的一半时间就能感到睡眠充足而起床,继续下楼赌钱。

也容易令人亢奋,而也不会得富氧症,氧气含量是恰好到一个比例。

进来一呼吸就让人头脑清醒,秦岭就说:“你们先入住,我要跟朋友谈些事。”

说完,他就把行李交给肌肉司机先离开了。

秦岭日理万机,自不会为了陪廖菲妃来联谊会就抛下工作,来这里也是要做正事的。

“我领你们上楼。”肌肉司机按着电梯门说。

住的是顶层,也就是总统套房,一共就两间全都包了下来,下面还有四个大套房,也都是准备给田蟒他们的,上楼有直达的电梯,跟普通电梯不在一处上,是在转角处的角落里。

隐秘性特别好,这点让李青宝很满意。

来到总统套房,李青宝指着隔壁的小房间说:“我住那里。”

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廖菲妃也不在意,何况要说住在同一屋檐下,那在新湖苑都住了一阵了呢,要算得早,那更是快一年了。

谭风水他们住下边的套房,另一间总统套房是给廖成彰留的,他也快到了。

肌肉司机看了眼李青宝,把行李分别放好就出去了。

坐在皮沙发上,按开电视,跳出来的是葡语频道,李青宝一时无语,他可不会这种鸟语,换了几个台,找到探索频道,才算定下心来瞧。

慕容青走过来说:“我去找找看我那些朋友,看能不能找得到。”

李青宝嗯了声,看他离开。

慕容青也住在楼下的套房,想要找到何昧和程山河,需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廖菲妃换上睡衣出来,她的睡衣自不是跟吴葆葆那种一样,不用穿,光拿出来都能让人脸红。她穿的是带帽的连体虎皮卡通睡衣,倒是可惜了将她的身材都给遮住了,可也多了一分的可爱,那帽下的脸孔总是那样的惊艳。

捧着一桶冰淇淋就坐在李青宝的身边,盘着腿边吃边瞧。

“恶!这都什么啊!”瞧着一对河马在交配,廖菲妃都快吐出来了。

“这都是科学,动物科学,要从动物上来感受到人类自己,”李青宝抱着臂说,“你不要戴有色眼光看人家,人家也是有感情的。”

“是,那拍的人呢?人家在做那种事,也给拍下来?也不怕别人害羞?”廖菲妃用勺子捅了几下冰淇淋说。

“那也是为了研究,谁没事蛋疼成天呆在那里去等河马干那活?”李青宝嗤笑道。

“你总有道理,说不过你。”把冰淇淋一放,廖菲妃刚要转身回房,就听到房门弹开的声音,回头瞧了眼,只见廖成彰站在门外。

“爸!”廖菲妃扑过去抱住他。

“好了,别把你爸抱得那么紧,你爸都快喘不过气了。”廖成彰慈爱的摸着女儿的脑袋。

“原来还想等你的飞机到了,跟我们一块儿过来的,于家那个人催着要走,我也就没办法了。”廖菲妃摊开双手无奈说。

“等不等也不重要。”廖成彰呵呵一笑,就看向站起身的李青宝。

“老板。”李青宝笑着说。

“我跟李青宝谈些事,你先回房吧。”廖成彰往走廊一指,对廖菲妃说。

“又背着我谈事,就不能当着我的面谈?”廖菲妃不爽道。

“呵,下回吧。”廖成彰笑笑,就带着李青宝走到走廊的另一头。

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在烟雾中,廖成彰才缓缓地说:“联谊会就是相亲会,也是给下一代沟通打好关系,看上清儿的人很多,你要加把劲才行了啊。”

啥?虽说有些心理准备廖成彰会谈些重要的事,可怎都想不到会谈这个,上回是透了些口风,可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把女儿往外推吧?

含糊表态就跑回套房里,回想廖成彰那暧昧不明的模样,李青宝差点以为他要爆自己菊花。

廖菲妃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廖成彰让她回房也就说说,她也没听,眼睛没看着电视,而是瞧着一张传单。

“明天才是联谊会,你想去下面玩?”

传单写着赌场的一些活动。想要留住客人,不光是要让人赌得舒服,空气控制调适得好就行的,赌场中一般都有些特别的表演。

有的是让一些半过气的明星来唱歌,表演魔术,脱口秀什么的,有的甚至是让当红的明星过来。而大气的赌场甚至还有抽奖活动,抽出来的都是价值百万以上的豪华车。

廖菲妃眼前的传单邀请的是客人到下面的赌场去参加活动,自然参加了活动,那说不得到了赌场里都得赌几把。

那一赌下来,指不定就不输光就不行了。

“每年过来,我爸都不让我去,要不我们偷偷溜去?”她倒完全不在意李青宝跟廖成彰说些什么,心思全都跑到了传单上。

却也是,自从十四岁以来,都快年了,每年都不是住凯撒就是住金帝,哪间都是顶间的赌场。在澳门除非是那些不上档次的旅馆,否则哪一家酒店都会有赌场。

而每回来都只能待在房间里,等到隔日去于家的别墅参加联谊会,完了就坐飞机回内地。

想想也憋闷得很,这回廖菲妃说什么也要去下面的赌场见识一下。

“你真想去?”李青宝笑问。

小赌怡情,还能锻炼人的控制力,慕容青那头还没消息,他也想下去放松一下。

澳门的大赌场李青宝没见识多,国内的赌场他见过几回,最大的也是在有人罩着的情况下,在郊外弄一别墅,把赌具弄在里面,再找人过来赌钱。

跟这弄得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里直接开赌场,那可差得太远了。

这里也没警察来抓赌不是吗?除非是开作弊器,想要弄赌场的钱。

“嗯嗯!”廖菲妃使劲点头,一脸希冀的瞧着他。

“那咱们小心点。”李青宝指着窗户说。

廖成彰带了两班保镖过来,想从走廊走那是不可能的,保镖都直接站在了走廊里,只能从窗户走。这落地窗一推开,廖菲妃就缩了。

“太高了!”

四十层楼的顶层怎么说也有一百多米了,要从这里逃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忘了?”李青宝手掌一张,中间出现一张纸鹤。

“我来,我来!”

谭风水教她的时候,也顺便教了她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操纵纸鹤的口诀也传了她。

听她轻启朱唇缓慢的念了一句,纸鹤全身一抖,跳到空中,迅速变大。

李青宝拉着她一跃就上了纸鹤背脊,她继续念诵口诀操纵它往楼下飞去。

幸好这路人也没哪个没事就抬头往空中看,这凯撒在周边也算是较高的地方,才没人注意到,不然早就有人嚷了起来。

“啊”

廖菲妃操纵得还不熟练,差点带着纸鹤一头就撞在了对面大厦的玻璃墙上,一个戴着眼镜的ol捧着杯水正站在落地窗前,就正好看到,目光瞬间呆滞,手里的水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几瓣。

“注意些,你这是带我往坑里跳呢!?”李青宝喊道。

两人在纸鹤上倒是挨得近,这纸鹤变大也只是堪堪能坐下两个人,廖菲妃坐在前头,李青宝就在后头扶着她的腰。

这种接触都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异样的感觉,可是廖菲妃兴奋的驾着纸鹤乱飞,李青宝的手也不听使唤的慢慢往上靠。

眼瞧着就快到胸部了,廖菲妃回头怒瞪:“你想干什么?缩回去。”

李青宝板着脸说:“你还不着陆,我这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抱一下有什么关系?”

“你……去死!”

那手还想要往上,廖菲妃脸一红,彻底怒了,带着纸鹤就是一个翻转,全亏李青宝有准备,不然这一下就一个倒头栽直接掉地上了。

好不容易纸鹤歪歪扭扭的旁边的小巷里,那纸鹤受不了折腾,他俩一下来,就直接烧没了,想要留着下回用都不可能。

“瞧你干的好事!”李青宝瞪她说。

“怎么嘛,这纸鹤又不贵,下回我赔给你就是了。”廖菲妃反瞪回去,掉头就往酒店走。

巷尾坐着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的小萝莉,目瞪口呆的瞧着李青宝,好半天才舔了下棒棒糖,摇着小脑瓜说:“怪叔叔……”

追着廖菲妃回到酒店,就往地下赌场走。

凯撒皇宫的地下四层都是赌场,第一二层都是公众区,第三层是vip区,第四层是超级贵宾区。

这想去哪区,最简单的就是赌场的公关请不请你去,再就是房卡,能住总统套房的那自然是能去超级贵宾区的。

李青宝先换了十万的筹码,他现在在凡人中也算得是身家巨富了,反倒是经济受廖成彰控制的廖菲妃只换了两千筹码。

“梭哈?德州扑克?”廖菲妃摇摇头,直接往轮盘走去。

轮盘赌桌前早就坐满了人,大半都是外地的游客,不少都来自内地,操着各地的方言,也有日本韩国美国来的,总之是个大杂烩。

荷官是个靓丽的女孩,只是摆着一张臭脸,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钱似的。

李青宝听人提过为了保障就业率,这赌场里的荷官都必须请澳门籍的当地人,几乎可算是公务员类型的铁饭碗,所以个个都趾高气昂得很,也不怕丢了工作什么的。

李青宝的筹码往桌上一摆,就有人让开了。

这都是有数的,人家都拿着十万筹码了,你那里赌完了,只是坐着在看赌,凭什么不走?

廖菲妃坐在李青宝的身旁,瞧着轮盘在转,就说:“你下哪个?”

轮盘赌有很多种方式,最简直的就是押颜色,红或黑,再不就是押大小,再猛一些就是押数字。

这几十个数,要是中你押的数字,那赔率可高得惊人。

廖菲妃和李青宝都是来这里消遣的,不是来赚钱的。

“随便吧,”李青宝把一万筹码押在了四号上,“就这个。”

澳门跟香港人一样,一般四、十三、十四、二十四,这些数字都是不吉利的。

四是跟死谐音,那就不用说了,十三则是来自基督教的说法。

总之赌客一般是不会下这几个数字的,来自内地的赌客对带四的字也不感冒。

廖菲妃扔了一百块筹码在十三上。

荷官瞧了这对看起来金童玉女模样,又不像情侣的人一眼,等所有人都押好,才转动轮盘。

那些赌客的眼睛都盯着轮盘在看,没法子,他们好些都眼里带着血丝了,一看就是熬夜在赌的,别看有富氧在,那连熬七八天,也没办法眼睛不带血丝。

啪地一声,一片惊叫。

那颗珠子落在了四号上,荷官一怔,瞧着李青宝,把他赢的筹码推过来。

这桌轮盘赌是不限制筹码的,李青宝就是要下一百万,她也只能收着。

整个赌场就这一桌,其它的大众厅里的赌桌都限制最小下注十块,最高不超过一千。

在vip厅和超级贵宾厅又有别的上下限,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大输大赢,而利润都受到控制,那样的话,赌场才会稳赚不亏。

李青宝这一大赢,就有些狂风浪蝶跑过来。

个个都穿得花枝招展,体态各异却都该露的都露着,化着浓妆,贴上来就叫:“老板,要不要去乐一乐?”

“老板,看你旁边的位子还空着,要不我陪陪你?”

赌场里也管不住这些妓女过来,有时她们在还能拖住赌客,也算是起到了一些公关的作用。而出了赌场外头更多,李青宝来的路上就看到那路边站着一长排。

都是些风尘女子,只要眼神一对上,她们就会冲过来死活也要拉着去房间里。

背后还都有黑道在撑腰,很多人都拿她们没办法。

要是不从的话,那说不定还会被打,还要弄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财物一点都不剩。

李青宝瞟了这些妓女一眼,挥手说:“都滚!”

每一个长得像人的,都快能进动物园或是科研所去了。

见的漂亮女孩多了,眼光自然就高起来了,不说别的,这身边还杵着位国色天香的祸水级的呢。

廖菲妃冷着脸,看那些妓女脸色一变,碎碎念着离开,才好一些。

谁知突然就到个稚声稚气的声音在脚边响起,她低头就见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女孩抱着李青宝的大腿,那手都快摸到大腿根里了:“叔叔,叔叔,那我赔你好不好?”

李青宝一怔,心想这女孩这样小,这澳门的黑道也有些过分了吧?

才想着,那女孩突然往他裆部一抓,小脸儿露出惊讶的表情,在李青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大喊着往赌桌外跑:“怪叔叔,大香蕉,好大的香蕉……”

李青宝满脸尴尬看着廖菲妃瞥过来的目光,更是觉得无地自容,就这么被个小女孩偷袭了,还是修士呢。

“大香蕉?我看就是根牙签吧。”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英语。

李青宝缓缓转身看去,就看个白人跟几个朋友一脸奚落的瞧着自己。

“fxxkyou!”竖起中指骂了句,李青宝就将筹码全都下在了十三号上。

“我妈!”白人挤过来抬起拳头就要往李青宝的头上砸。

他那几个黄种人朋友赶紧拉住他:“杰克,不要乱来,这里是赌场,你要闹事的话,会进警局的。”

“呸!”杰克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就等他出酒店!”

那边荷官看廖菲妃的筹码也下在了十三号上,心头冷笑,这种不吉利的数字也下,她以为运气会一直在那男人身上吗?

“还有没有下注?”

喊了声,就听杰克说:“我不下,我诅咒他输个精光。”

“输你老母!”李青宝歪嘴道。

杰克盯着李青宝,眼里闪动着怒火,要不是保安已经往这里走过来,就算是进警局,他也要揍他一顿。

“咱们走吧,杰克,去外面等着他,这个下贱的华廖人。”一个黄种人拉着杰克就往外走。

“华廖人下贱?你们岂不是更下贱,东南亚的黄皮猴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青宝就看慕容青傲慢地拦在杰克一干人前。

“让他们走。”

听到李青宝的话,慕容青才冷笑着站开道,那黄种人走过时,怒瞪着他,想要伸脚去踩他,却被他一偏脚将他勾了个狗吃屎。

“等着,华廖人!”黄种人爬起来就去追杰克。

“听口音像是菲律宾的华裔。”慕容青坐下后说,“跟个黄皮猴子杂交了几代后就忘了祖宗了,这种人要我说就把他们杀了得了。”

轻松地说着杀人的话,旁边的赌客都为之侧目,那边轮盘也转了起来。

“杀他们就跟杀猪杀狗一样,没的脏了自己的手,就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吧。”李青宝轻笑道。

珠子定定的落在十三号里,所有的赌客都惊住了。

这可是一把赢了几百万啊,那荷官也傻眼了,就是她再傲慢,也知道这回麻烦大了。

果然,有经理过来拍她的肩膀,跟赌客说:“不好意思,这位荷官到点要下班了,换一位荷官。”

新来的荷官是个中年妇人,少说也有四十岁了,眼睛一睁就精光四射,一瞧就是在赌桌前干了半辈子的。

李青宝把筹码收一收说:“换个地方玩吧。”

廖菲妃点点头,她也小赚了一笔。

这时,一个美艳的女孩走上来说:“您好,我是赌场的高级公关,赌场想请您和这位女士去超级贵宾厅。”

这赌场四周都有监控,自然马上就摸清了李青宝和廖菲妃是于董事长请来的客人,住的是总统套房,那负责日常事务的经理就吓了一跳,心想要不是高手,那就是真的是尊贵的客人,就让公关请两人去超级贵宾厅。

“要不去瞧瞧?”李青宝笑问。

“嗯,去长长见识。”廖菲妃嫣然道。

这回算是长见识了,还赢了一把,心里很高兴,就拿出一千块筹码给了高级公关。

来到第四层高级贵宾厅,这里倒是安静得很,只能听到些窸窸窣窣的推筹码的声音。每种赌法都只有两张桌子,空间也比上面要小,那是因为有好些空间都隔成了包厢。

能进包厢里赌的才是真正的超级贵宾。

在四层大厅里,大半都是些头发半秃的老头,身旁一准跟着一到两个艳丽的女孩,左拥右抱好不快意。

慕容青也跟了下来,低声跟李青宝说:“我那几个朋友找到了,现在都潦倒得很,花了些钱才打听到消息。”

李青宝的脚一顿就问:“说来听听。”

“跟谭兄猜的差不多,多半是风门的人,他们的老巢是在澳门外的瀚海岛上……”慕容青说着看有人往上走,就闭嘴让那人走过才继续说,“瀚海岛说是岛,比个礁也大不了多少,一般只有渔船靠那边停,停的也少,几乎没什么人烟。”

“晚上过去瞧瞧。”

李青宝见廖菲妃热情高涨,不想这时就走。

脚步声并未让赌客们稍停下来,人人都看着赌桌,要不就在吃身边女伴的豆腐。

“这里的女伴并不是上面的妓女,都是高级的伴游。”看李青宝的目光往那些女伴上看,高级公关就说。

换个明目,本身条件稍好些,挑客人些而已,李青宝咧嘴一笑,不以为然。

就跟一些商品相似,换了个包装,就卖得贵一些了,其实拆开看都是一样的东西。

难道这些高级伴游,把衣服脱了能有不一样吗?

廖菲妃挑中了一张德州扑克的桌子,李青宝挨着她坐下,慕容青就背着手站在两人身后,打量着四周,不一会儿目光就凝在了一个瘦高个身上。

第五十六章 我们什么关系

“竹虫妖,倒是好久没看到了。”慕容青在李青宝耳旁低语了句,李青宝就笑。

那瘦高个也瞧了过来,一看就呆了下,忙把头转回去。

德州扑克的玩法这几年才在内地兴起,还都是网游的缘故,内地赌场也有,李青宝也熟悉得很。

翻着手中的底牌,李青宝拿的是一对k,算是极大的算了,除了一对a,没能大得了。

正要下注时,慕容青突然朝那瘦高个走去,李青宝瞥他一眼,就低头看牌。

“你加不加?”李青宝问瞧了眼牌就眯起眼在出神的廖菲妃。

这里的荷官都挑选过的,虽说都是澳门人,可比大众厅的要好多了,也耐心得很。

“我加,这些都加。”廖菲妃把赢来的几万筹码都推了下去。

李青宝怪*看着她,眯眼道:“你是不是有一对a?”

“要你管!”廖菲妃瞪他一眼。

坐在他身旁的一个老头就说:“人家爱下就下,小妹妹,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想要挤眼弄眼勾搭廖菲妃,却惹来她一句话,那老头干笑两声,抱起身边的伴游就伸手去摸她的胸。

李青宝心想这些人都有是有钱人,还急色成这样?

陪着廖菲妃下了几万,等荷官开张,就看向瘦高个那头。

慕容青已带着他走了过来,他像是极为惧怕慕容青,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说这边下水道里住着个修士……”

咦?不说是在瀚海岛吗?这都准备夜里去了,怎么下水道又有修士了?

“你说的是真的?”李青宝阖牌问道。

“绝对是真的,”瘦高个一抬头,就撞上李青宝的目光,被吓得马上低头,“不然我也不敢跟这位大哥说了。”

高级公关去帮李青宝拿饮料,这时回来瞧见这瘦高个在这里,脸色一变:“马详,你又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的钱都输光了,快走。”

“我借了几百万,”马详喊道,“你不能赶我走。”

听到他有钱了,高级公关的脸像是翻牌一样马上堆起了笑容:“马老板有钱了,想赌多久都行,要不要我帮你开间套房?”

“我要总统套房,你们还有吗?”

要留下赌客,特别是这种豪赌客,赌场酒店一般都会送房,比起他动撤输个几十一百万的,就是总统套房也便宜得很。

何况要是人留下来了,那总会下来赌,只要赌,赌场就会抽成,总是包赚无亏的生意。

“两间总统套房都订出去了,大套房好吗?”高级公关问道。

“订给谁的?我在这里输了过亿了,一个总统套房都没有?”马详怒道。

慕容青抬手就给他一巴掌:“我订的,怎么?想死是不是?”

马详一下就软了,涎着脸说:“不是,我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是大哥订的,那我哪敢多话呢?大哥,您可别杀我,我修成这样不容易啊。”

高级公关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就要打要杀了呢?

“你去帮他订个套房,你,叫马详是吧,你带我们去下水道。”

李青宝瞧了下桌上,牌局终了,有个家伙拿了同花,把钱都赢去了,廖菲妃不甘的咬着牙,想要去换筹码,他就将筹码给她说:“陪你来赌,我赚的你也有份,分一半吧,先跟我去下水道看看再说。”

不敢留下廖菲妃一个人在这里,只能带她一块儿走,想她也是筑基期的修士了,只是控制灵气还很乱,一起下去也没问题。

高级公关见他们要走,忙劝:“再多玩几局吧,这就走,那回房里也没意思啊。”

“有意思得很呢,”李青宝扔出一万筹码给她,“你也别跟了,给你的。”

高级公关笑得嘴都合不拢,这样豪迈的客人也不多见,平常给个几百一千的都跟爷一样了。

马详心疼道:“这位大哥你出手太大方了,不值当……”

“你少多事,带路!”慕容青又是一拍。

马详抚着脑袋就在前头带路,从后面的杂物间出去,就是凯撒的后门,他得意道:“这间后门很少有人知道,你们都走正门的吧?大赌场都找了风水师来看,那正门进去,赌客是绝对要破财的。从后门走才能发财……”

“那你还输那么多?”廖菲妃好奇地问。

“呃,这个……”马详吱吱唔唔两声,就干笑说,“还是去下水道再说吧。”

澳门以前是葡萄牙人殖民地,下水道特别的宽,有些类似美国的下水道。从井口爬下去,发现下面有十多米高,宽也有十多米。

马详在前头带路说:“就在前面三四十米远,我上回来的时候看他躺在那里……”

正说着,前头突然轰然巨响,一条灰色的身影快速的奔出去。

何昧?他什么时候回的澳门?

他全身都是污水,衣服都撕破了,模样极为狼狈,速度倒是奇快,毕竟是风门中人,又会风遁想慢都不行。但瞧见李青宝也是一惊,当即停下脚。

“你怎么来这里?”

何昧说了句,身后就窜出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枯瘦如骨,双手倒是奇大,快跟个脸盆一样了,张在那里,每根手指都像是竹节虫,瘦长干枯,跟那国画画的一样。

“就是他!”马详躲到慕容青的身后就说。

“丑死了!”廖菲妃叫道,她缩到李青宝的身旁。

“啊!”何昧干脆一声尖叫,也跳了过来。

李青宝抬腿就踹:“你也跑过来?”

“别,李兄,这老头太厉害,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何昧身法很快的躲开李青宝的脚,就赔笑说。

很厉害?那老头一出来就不动了,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瞧着何昧,就像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做成白斩鸡红烧肉似的。

“你怎么惹的他?”李青宝奇怪道。

“他原来是我门里的前辈,算辈份是我师伯,我这就想问他要个东西,他不给,还冲过来打我,李兄,”何昧一本正经地说,“咱们也算是有缘分,上回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只要能帮我脱身,那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哼!”

老头冷哼一声,突然之间大家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电扇给对着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步。整个下水道里也像是灌满了风,吹得廖菲妃的裙子都快掀起来了。

“你这个老流氓!”廖菲妃气得骂道。

风门可不只有风遁而已,那程山河能悄无声息的将素秋干掉,他算是只会遁术?

“我门里的事,你们也敢管,”老头重哼道,“那个妖怪,上回我放你一马,你倒以为大爷我跟那些修真界的败类一样,看到妖怪也不收?你真当大爷是慈善家了?”

老头蓬头垢面,本以为是个精神病患者,说话倒是条理清晰,那为毛住在下水道?

李青宝听他说话指桑骂槐,铁定是在暗嘲他跟慕容青站在一起。

“师伯,说话注意些,人家……”

“蓬!”

就跟一阵疾风似的,李青宝都没留神,何昧被打得往后一跌,坐在地上。

“要不是看你师父受了重伤,门里没人照看,而你也算得上是资质不错,我这一掌就收了你了。”老头森然道。

何昧抚着胸口上被击中的地方,摇摇晃晃想往外走。

“慢,我还没让你走!”李青宝突然说道。

老头抬起眸子,精光一闪就看向他:“你好大的口气,我都让他走了,他走不走,还要你来管?”

“我偏要管!”李青宝迎上他的眼神,丝毫不让,“何昧,你那师父是不是叫程山河?”

慕容青心头一震,想来倒是那么回事,程山河跟谭风水硬拼,程山河也受了重伤,又是风门中人,那何昧的师父,要从年纪上看,倒跟程山河相差不多。

何昧偏过头:“我知道师父跟你们的过节,我不想理这些事……”

话未说完,慕容青如野兽般将他扑到在地,直接擒住。

本就跟老头打过一场,何昧体内灵气消耗不轻,实力又远不是化形期的慕容青对手,早就盘算,预做准备的慕容青自是一击必中。

“放开我!”何昧扭动着肩膀。

他被锁住了灵气,整个人能用的只有跟凡人一般的力气,哪能摔得开慕容青的手。

“放开他!”老头低吼一声,褴褛的长袍一时鼓满了风,威势骇人。

李青宝不是吓大的,他那模样吓吓旁人就算了,他冷笑一声,金剑跳入手中,横亘胸前:“何昧曾试图偷袭我朋友,这笔账我要算!”

站在廖菲妃身前,不想将何昧跟踪她的事说出来,怕她后怕。

老头眼瞳一微,精芒四射:“我不管你跟他的事,这是我的地方,我让你放开他,你就要放开他。”

“我要不放呢?”李青宝轻笑道。

“找死!”

下水道本来就像是灌满了风,老头一放狠话,所有的风就像是刀片似的刮着李青宝等人的肌肤,越来越快,像是形成了一个旋转刀片的密闭空间。

老头抽出了一把透明色的长刀,刀如纸片般薄,在风中吹得啪啪作响,一抖就往李青宝身上抽过来。

“哈!”

李青宝一声狂喝,金芒倒悬而出,将所有的风声都一时盖过,无数的幻相从剑身中冲出,剑身更是抖得跟个抽了风的**一样,往老头的身上势如雷霆的砸去。

这一冲之势快逾数倍,正是当初将肖戟三师父那黑袍老人斩杀的金蝶狂舞一招。

李青宝对这极有信心,瞧那老头也不像是金丹修士,后头慕容青随时还能冲上来补刀。

谁曾想那老头长刀对着金剑一挡,接着整个人就消失了。

风遁!

李青宝心头一动,霍地转身,就感到如冰片划入手臂的凉意,低头一看,手臂已被长刀斩入逾寸。

草!

手微弯回收,金剑就往持着长刀的老头劈去。

“哼!火行剑诀!你倒是能耐不小,比我那二货师侄都要强些。”

何昧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慕容,你快去帮他。”廖菲妃瞧着李青宝的手臂淌出一串血,滴在下水道的积水处,都能听到声响,于是大声喊道。

“我要看着他。”慕容青也急,手旁却有个扎手货在。

“我看着他,放心吧,我也筑基了呢。”廖菲妃大声说。

何昧瞪大了眼,她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修士,不然那天他就不会吊着她了。

慕容青不大放心,却看廖菲妃很着急,那边形势也急。

李青宝的实力在那老头之上,可那老头的风遁术修得太强太诡异,随意的闪动身法,根本无法击中,反倒是被他接二连三的偷袭得手,那身上都有四五处创口了。

要再这样下去,过不得多久,就得弄处遍体鳞伤。

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赢了,拖都拖死了。

将何昧交给廖菲妃,慕容青一声巨吼,整个下水道像是抖了几下,就看他抽出一把铁棍,和身扑上。

化形期的实力跟筑基期就像是成人跟孩童,那老头的速度虽快,但在慕容青的眼里却快不了多少,能够捕捉,也能够击得中。

蓬!

铁棍如巨锤般打在老头的胸上,打得他像虾米似的往上隆起,直撞到洞顶,喷出一口老血,再落下时,又被慕容青一脚踹飞,撞在墙壁上,慢悠悠的像块纸片样滑下来。

何昧瞧得眼睛突出,这老头可是他师伯,虽不到金丹期,可也是风门中有数的高手,谁知被人像死狗一样敲。

他本想挣脱,借李青宝、慕容青都在跟老头作战,那马详又是个不中用的,廖菲妃就算是筑基看也不像太强,现在心思都熄灭了。

就是能逃出百八十米,想必也是被抓住抽死的份。

老头愤怒的想要爬起来,慕容青的脚就像是巨石一样的踏在他的胸口上,只要一使劲他的胸腔就会被踏破。

“你害怕了?”瞧着老头眼里流露出来的恐惧,李青宝冷笑道,“现在晚了!”

“你们是什么人?”老头想不通的吼道。

何昧本来是想找他要个东西,以复风门之威,那东西一直都是他保管的,他在风门中的地位相当于是监管,负责监督掌门的作为。

他跟程山河的关系不好,自是不会给何昧,打起来,何昧不是他对手,被他轰得跟死狗一样的往外逃,本来战局已定,谁知会跑下来这几个人和妖。

那马详明明是上回放过的,他却带着这些人来,他心里气懊得很,早知道就把那马详给灭了就好了,风门一向对妖不怕下狠手的。

一时善心发作,却害得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这些外人给擒住,真是自杀的心都有了。

可被慕容青踏着,就是想要自杀,都会还没来得及动作就会被制止吧。

他们来这里是想要找什么?

“何昧来找你是干什么?”李青宝矮下身问,随手将老头的长刀给收到纳戒中。

这种护身法宝可是有大用处的,老头看到长刀被收,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却也无可奈何,嘴上还强硬:“你们将我杀了就好,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好,你不说,何昧,给老子滚过来!”李青宝一展身子,瞪着何昧喊。

“李门主,”何昧赔笑着跑过来,“我是来问这老家伙找风神三贴的。”

“啥贴?膏药啊?”廖菲妃傻乎乎地问。

何昧忙说:“是风门中的一件法宝,用那风神三贴能够起到隐身,止战,消除战意的作用,只有三贴,是我风门至宝……”

李青宝一听就起了贪念,踢着脚边的老头问:“东西在哪儿呢?”

“哼!你休想……”

话才说了个开头,慕容青狞笑着一脚踏下,老头一声惨叫,他的手臂上半截被慕容青一脚踏成肉泥。

廖菲妃捂着眼睛不敢看,马详看得也是浑身颤抖,何昧生生吞了口水,满目惧意的瞧着这个化形期的妖。

“我不杀你,我慢慢折腾你!”慕容青冷冷地说。

老头额头上的汗如雨珠一般的落下,他咬着牙在忍,可那痛意直沁入心肺,岂是说忍就忍得住的,只得往后头看一眼说:“在床底。”

李青宝来到老头的床边,这只是一张从砖块堆住四角,一张木板搭在上头,铺着一张席子的简易床位。在床角还垒了一叠书,瞧着都是风水命卜一类的,没曾想这老头还有这闲情。不往修真上走,却钻营这些小道。

修士是不大瞧得起研究这些的凡人,那都是千百年前修士遗落下来的一些书册秘籍,慢慢地被凡人整理成了一个系统,算来只是阵策中的一些小偏门。

却靠这些东西想要推究天地命数,那真是患了妄想症了。

有几只耗子在床边,李青宝走来的时候都逃得不见踪影了。

而打过一场,身上那澎湃的灵气,实在不是这些小生灵能招惹得起的。

一脚将床板踢得飞起,就露出床底,只见一个黑色的布包裹在下面,另有一个小的白布包裹在一旁。

李青宝将两个包裹都提起,就堆在大腿上拆开。

白布里包裹的是一个用塑料布给包装着的符咒,写着很精妙的符文,看不太懂,却知该是那风神三贴,那黑色包裹里包的是什么?

一时起了好奇心,就将黑色包裹也拉开,却出现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玉石雕塑。

看着该是块印玺,上头雕的是一头黑色的麒麟,栩栩如生,手一接触就有浓洌的灵气蓬勃冲出,李青宝一怔,那印玺差点就直接的落在地上。

赶紧伸手抓住,想也是一件法宝,就用黑布再包起,将风神三贴贴身藏好,走回到老头身旁。

“那麒麟玉玺是什么?”

何昧浑身一震,瞧着老头就喊:“黑麟石也在你的手上?你这该死的老头!我……”

“住嘴!”慕容青喝道。

何昧嘴唇哆嗦了一下,才抿嘴不语,老头呵呵的笑着,双目无神,没人为他止伤,刚断臂处流出来的血都有一脸盆了,若是平常人早就休克了,他虽能勉强支撑可也撑得极苦。

对妖没有好感,对化形期的妖更是,慕容青虽是化形期的初段,却也让老头深深厌恶,他下手又狠,老头就知今日死期不远了。

“我可以饶你一命,说吧,那什么黑麟石是做什么的?”李青宝问道。

廖菲妃马详还站得稍远,话却是能听清楚,她瞪大眼想不是什么风神三贴吗?现在又有什么黑麟石了?

才在想着,那老头就嘿笑道:“你说饶我一命?你这种跟妖怪混在一起的修士说的话值几个钱?你有信誉可言吗?”

“那,何昧,你说!”李青宝抬头道。

何昧识得黑麟石,李青宝也不一定要那老头说。

“黑麟石能召唤出神兽黑麒麟……”何昧不想说,却被慕容青那冷洌的目光吓得不敢不说,他那师伯就在眼前,那受创的模样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幻想慕容青会对他留手,那他就是脑子进水了。

“这是一块召唤石?”李青宝惊道。

修真界的法宝分类多如繁星,各种奇妙的东西层出不究,但召唤石这一类却是极稀少的。每一颗召唤石在黑市上一出现,就如同是云泥枝那种宝贝一般的能让所有修士都蜂涌而上,价格更是被堆得极高,最少也是三亿起。

神兽的实力无论怎样,都是相当于是筑基以上的,若是运气好的话,召唤出的神兽能出金丹期实力,甚至元婴期实力都有可能。

而召唤神兽的法子也不难,只要金丹修士将神识注入到召唤石中,就等于跟神兽产生了联系,那就能让神兽俯首听命。

神识这玩意儿只有金丹修士才能修出,李青宝现在却是没有的。

没有神识就只有用滴血的方式,血是人之精,将血滴入到召唤石中,一样能产生联系,只是那样的话,神兽也有可能不大听控制。

曾经就有炼气期的修士得到召唤石,欣喜若狂的将血滴到石上,召唤出神兽,本以为建立了联系,谁知那神兽直接将他给吃了。

这悲剧还是少时慕容停说给李青宝听的,他现在想来瞧这召唤石都是小心谨慎的表情。

“召唤石拿到了,也不一定就要马上建立联系,先收着吧。”慕容青建议说。

“上面没有血痕,没有人用过滴血立宝的方式,那程山河又不知道它,还是无主之物……”李青宝说着将黑麟石往怀里一揣就说,“送他上路吧。”

慕容青目光一寒,廖菲妃全身一抖,就喊:“你又要杀人?”

“他是程山河的师兄,风门中人对妖怪可是从不留情的,慕容也是妖,你也看到了,慕容可不是坏人,他不分好恶,手底的血不知有多少,我留下他等于是害人……”

李青宝说着却看廖菲妃紧咬着嘴唇,心头一软说:“慕容,废了他,留他一条命。”

“是!”慕容青回道。

李青宝带着廖菲妃何昧马详先回到赌场,慕容青隔了半晌才上来,那老头的灵气被他全都抽掉,剩下也是跟个凡人一样了,留他在下面也不会害人害妖。

“何昧,晚上带我们去瀚海岛……”

还不知李青宝会怎么打发自己的何昧,一听这话就炸毛了:“李门主,你想做什么?瀚海岛?你听谁说的?我不带你们去,你们要去自己去……”

慕容青阴沉着脸走过来:“不带?”

何昧只瞟他一眼就全身发寒,嚅嚅着说:“也不是说不带嘛,我也要换一身衣服……”

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帮着赌场收钱大半都是对付凡人,而遇到实力能碾压他的慕容青,就根本没法子对抗。

给马详一些钱,让他自己小心些,出去避避风头,就带着何昧回到总统套房。

廖成彰早已在客厅里等了一阵了,他沉着脸看李青宝三人带着何昧回来,本想发作,只得问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遍,特别提到程山河在瀚海岛的事。

“清儿,你也要去?”廖成彰问道。

虽知廖菲妃跟着李青宝修真,无法将她看成是以前那个娇媚女儿,却也不想她才修真没几日就以身涉险,做父亲的总是担心女儿的。

“我也要去!”廖菲妃抿嘴道。

她不敢去看廖成彰的目光,打小就极听父亲的话,这一年来倒是好几回都能称得上忤逆了,想想父亲维持这么大这个家族,那也不容易,心里头就也有些羞愧。

“那,李青宝,你注意保护小姐安全。”说完,廖成彰就拍拍手回房去了。

留下李青宝和廖菲妃大眼瞪小眼。

“老板这回是想开了?知道你这个女儿管是管不住的了?”

“呸呸呸!你才管不住!”廖菲妃回了句,心头有些怅然,一屁股坐在沙发,感受到还有些廖成彰的余温,就脸一红说,“我爸会不会生气了?”

“我哪知道,不过我看老板是觉得你长大了,有些事既然你想去做,那就由得你去做好了。”李青宝抓起一个大苹果用力咬了口说。

廖菲妃若有所思的点头。

何昧瞧着这两人,也想去拿颗苹果吃,被慕容青打掉手:“你站着。”

夜饭也没得吃,何昧都喊起来:“就是俘虏也有吃饭的权力吧?你们这是虐待俘虏啊!太不人道了。”

“你还要讲究人道?我没把你杀了就算是好的了,你在金河跟着廖菲妃这事还没完!”李青宝翘着二郎腿说。

这事做得理亏,一提何昧就软了,喃喃几句也不知说的什么。

月亮一挂上来,慕容青就准备好车,载着他们去了海边。

谭风水得到消息同来,将轩辕菲交给蛮蛮看着,蛮蛮倒好,直接带她倒赌场去了。他倒也不在意,水门本就不是那什么古板的门派。

跟不是那些什么普通人家,教育上的事抓紧,可也没说得那么严厉,以后真要赌什么的,那就算是小时候不带到赌场,那也得走上那条黑路。

到了海边找了艘快艇,就直接奔过去。

也没个开船的,就让何昧来开,那些船员一听要去瀚海岛就不愿了。

倒不是害怕什么的,大半夜的跑过去做什么?没那个闲心赚这个钱啊,夜一上来,澳门人要不往赌场跑就是到亲朋家里搓几圈麻将啊,大好时光不能浪费。

快艇上坐着几个人就有些满了,等快开到瀚海岛的时候何昧想讲条件,把快艇停下,慕容青就冷笑说:“你老实些,谭兄是水门门主,你那师父就是被他打伤的,我师父,廖小姐也习了水行法诀,我直接就能飞走,你在这里想玩花样,信不信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何昧吓得脸都绿了,**的,你早提那谭风水是把师父打伤的人啊,我也不来这一招了。

垂头丧气的开着船来到瀚海岛,远处就看到一座灯塔在闪,刚要靠上去,突然一个人影在岸边飞上天又坠下来,廖菲妃瞧得仔细,突然娇呼一声,岸边的海浪都像是被她卷起来似的,冲着那岸上的人就打去。

“惊涛诀第三层?”李青宝愕然一下,就想拉住廖菲妃。

你突然发威不咋样,这会把快艇给掀翻的啊。

卷起的海浪就像是一波海啸,十多米高,能把整个瀚海岛都给淹没了,谭风水和慕容青也都是看得呆住,何昧直接麻木了。

这些都什么人呢。

登上瀚海岛,那沿着岸边建的几住简易住房,都是给靠岸的渔民临时居住的,现在却是只剩下些烂木板,有一间是水泥建的房也全都被打烂了,留下一堆的水泥块在那里。

就连岸边的礁石都被堆平了好几堆,一堆的死鱼沿着海浪冲上岸。

海波下的珊瑚碓也被打得七零八落,这还只是惊涛诀第三层,出手的还只是廖菲妃,但她在何昧的眼里完全是个变态了。

别说是那些东西,就是他站在原地不动任那惊涛诀打过来,也是有死无生的结果。

廖菲妃还只是筑基前期啊,就这么流氓,那到了金丹期,她会变成怎样?

李青宝很无语地跟她说:“你以后动手的时候先打声招呼好不好?”

“我就想试试嘛,打死那么多的鱼,我也不愿意的。”廖菲妃撅着嘴说。

她得了李青宝那么些的好处,金丹都让她给吃了,灵气澎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能做到这一些不出李青宝意外,却是没个警醒,那快艇要是翻了怎么办?

要是岸上的那些木屋里有人怎么办?

“那人不见了,我看身法倒是很像程山河,不如我跟谭兄分散去找?”慕容青说道。

“那就这样,这瀚海岩也不大,你我分别从东西绕过去,李兄这里要有事,也能马上发出警报,我们也能赶过来。”谭风水说。

唉,老子倒成最弱的了。

李青宝挠头,这事也只能这样办了,何昧这会儿老实巴交得跟个大山里的农民差不多,带着他跟廖菲妃就往风水的住处走。

不老实不行,这里哪个都能收拾他,而且不费力。

他就是想要使坏脱身,那也得有那个能耐才是啊,就算把程山河卖了又怎样,师父和爹这两种生物天生就是拿来坑的嘛。

他想得明白也就不做挣扎,带着了几十米,就见个稍高的地方就三间木屋挨着建在一起,那就是风门的地盘。

“咱们门小,除了师伯,师父,就还有四个人,我,还有一个大师兄,两个师弟,我想……”何昧说着,那木屋就啪的一下炸开,五条身影快速冲出,一瞬间就没影了。

李青宝拍着大腿骂:“风遁,的!”

没有做好准备,本想着有这些人在就算是面对面的打,那也是这方面占上风,可谁知人家根本就不打,脸都没露就遁走了。

想着程山河倒也谨慎得可以,李青宝就听到远处传来激斗声,忙将何昧提起,跟廖菲妃快速奔走。

就见慕容青和谭风水将两个年轻人按在地上,而程山河却是不见了。

“是我那两个师弟,二虎子!”何昧扯嗓子喊。

一个相貌憨厚的少年抬头就喊:“二师兄,你这狗娘养的,带着外人上岛,我二虎子非抽死你不可……”

也只能叫凶几句,被慕容青按在地上,哪里能爬得起来。

另个师弟倒是狂笑:“师父和大师兄走了,你们这些人等着吧,看他们怎么对付你们……”

谭风水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灵气抽干,弄成废人,慕容青那头也是一样的办。

李青宝将何昧推倒在地,就解他裤子。

“李兄,你慢来,我不好那口,你有廖小姐这种绝色,你还对我做这种事干什么?我是信基督的,这,这千万不能啊……”

“草,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再也不会打你的主意!”李青宝瞪眼就将他皮带抽出,将他的手捆起来。

何昧的脸更苦了:“这s啥的m,我也不喜欢,你千万千万别……”

“少说废话!”慕容青上来就将他一脚踢晕,把他灵气抽干。

“这三人都捆起来扔在那木屋前的空地,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留下。”李青宝跟廖菲妃来到木屋。

都跟普通的木屋一样的摆设,里头的东西也是简单得很,想也是那程山河在澳门区里不定有别的住处,只是来这里养伤。

翻箱倒柜半天,没找到什么值当的东西,就一把火把木屋给烧了,何昧那三人吓得魂不附身,心想都成了废人,还眼睁睁看着这里烧了,师父回来还不把自己给杀了?

被捆着双手,还跪地求饶,一连串的磕头。

李青宝却是不想搭理他们,带着人上了快艇就往回开。

“这里每天都有过路的渔船靠岸,烧这么大的火,本岛都能看得到,有人会上来救他们的……”

看廖菲妃有些担心的样子,李青宝就解释:“只是让他们吃个苦头。”

废了人就没必要杀人了,这就是无期徒刑不得减刑跟死刑的区别。

廖菲妃这才舒心的抚着胸口出了口气,看着快艇破浪回到澳门本岛。

把船给栓好,谭风水就说:“在澳门这几日得小心一些,我看那程山河的速度,他的伤势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李青宝微微点头,灵肌膏不是特别要紧的伤药,风门隐秘这些年想必也搞了些,而补灵丹虽说珍贵,要是有心还是能弄到。

李青宝现在拿着的补灵丹不也是在黑市上弄来的,找到强悍的炼药师就能炼得出来。

有这两样基本上金丹修士和以下的修士有什么伤都能复原了。

回到房间廖菲妃累得慌爬上床就睡了,李青宝坐在客厅里按着电视玩。

澳门到底是资本主义社会啊,按个几下就找到了深夜节目限制频道,他乐呵呵的捧着冰淇淋就看那些西班牙、德国、俄罗斯拍的带些色的节目。

很有些意思,虽说大半都听不懂,可看着那些动作做什么,特别是那俄罗斯的,在大街上逗着普通人玩的节目,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标准的俄罗斯女孩跑到大街上推销果汁,放着大瓶的跟试饮,那男的走过来拿起试饮杯就将女孩的衣服给拉掉,里面空空如也,大半的男的都惊得往后退一步,也有色眯眯地在瞧的。

这都是在大街上拍的,不能不说资本主义国家就是福利好。

李青宝瞧得开心,笑得大声,把廖菲妃吵醒了,她推门出来一瞧,就满脸臊红,拿起餐桌上的果篮就砸过来。

“流氓!大半夜的看这种节目,小心得病!”

“喂,我还流氓呢,你这么美的人儿睡在房里,我看了老半天了都没破门而入强行那啥,这素质都好得顶天了,你不要不知好歹啊,小心我邪心一动,嘿嘿!”

李青宝搓着手一脸邪魅,做出老色狼的架式。

“你敢!我阉了你!”抓起餐桌上的餐刀,廖菲妃森然道。

“来吧!”李青宝闭起眼睛,就解裤头。

廖菲妃掩脸而逃:“臭流氓!你不得好死!”

“哈哈!”李青宝大胜而回,继续笑着坐在沙发上看节目。

……

凯撒皇宫下停着八辆劳斯莱斯林肯,都是来接人的,来参加联谊会的自然不都是住在于家,也有分散住在各处的,这里只住了八位。

田蟒那些保镖赶到了,跟廖成彰的保镖汇合,就跟谭风水慕容青等人分坐六辆宝马车。

李青宝跟廖菲妃廖成彰坐在一辆劳斯莱斯里,父女俩各做各事。

廖成彰戴着眼镜在看手中的一沓文件,就是来到澳门也片刻不得轻闲。

有的事能交给秦岭那些人去做,有的事却要亲手负责。

廖菲妃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低胸露出一半白如羊脂的玉兔,收腰处收得极好,让她那不算窄的腰也显得盈盈一握了,穿的是银色的高跟鞋,迷人的脚踝清晰可见,腿更是纤长诱人,手里握着淡金色的晚宴包,整体来瞧华美动人,绝色倾城。

李青宝穿的是阿玛尼的西服,是特别订制的,他这种贴身保镖要陪着主人进出各种场所,这穿的也得高档些,不然掉主人的价。

人靠衣装马靠鞍狗摇铃铛跑得欢,李青宝一穿这西服,气质就翻着倍往上增,也能说得上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了。

一路开出市区来到一处远处就铁门紧锁,站着警卫的小山处,开了铁门,再往里开了两百多米,才看到一片在林间的两栋超大别墅。

喷泉、泳池、雕塑等等,各种能彰显主人贵气的物品都逐一罗列在外,占地面积更宽广到令人惊异的地步,无不显示出于家的豪贵。

“暴发户!”但廖菲妃只给了三个字的评价。

“见了你于叔别乱说话。”廖成彰将文件收起来,瞟了女儿一眼说。

停车场里站着各色的保镖,李青宝一落车,就看到远处一辆林肯车也停下来,一个金发碧眼波浪卷臀部翘得老高的迷人小妞走出来。

“不是华人富豪的聚会吗?还有金丝雀?”李青宝愕然道。

“华人就不能聚白人吗?”廖菲妃瞪他一眼,看那金丝雀,眼里显得不大自然。

那金丝雀却一脸惊喜的看着这头走过来就说:“廖菲妃,你来了?”

“嗯。”廖菲妃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金丝雀就打量着李青宝说:“你是廖菲妃的男伴?你好,我是露丝。”

“你好,我是杰克。”李青宝很有礼貌的亲吻了下她的手背。

瞧着那半露出来的藕臂,心里一赞,脱毛脱得真是不错。

“一个露丝,一个杰克,你们演泰坦尼克呢?”廖菲妃冷着脸说。

“你跟露丝关系不好?”露丝问候完廖成彰就先离开了,李青宝伴着廖菲妃往里走,低声就问。

“她是个交际花。”廖菲妃低声说。

交际花是个特殊的名词,在李青宝眼中跟高级伴游没啥区别,分别就在一个表面不收钱,一个明码标价。

多半交际花都是出现在各种高级的社交场合,勾搭男人,发生关系后,再跟男人处一段时间,或长或短,靠男人吃饭,再高级一些的交际花,就纯粹把这种事当乐子了,本身家世就极强悍,不缺钱花。

“跟你有过节?”李青宝不解道。

就是那露丝到处勾搭男人,除非把廖菲妃看上的勾走了,不然她和她不该有什么过节才是。

“她勾引过我爸,我爸拒绝了。”廖菲妃咬牙说。

李青宝恍然大悟,轻笑一声,瞧着已混入人堆中的露丝,她倒是心大,廖成彰是怎样的人?她倒想跟他发生关系,那真是不自量力了。

“露丝家里是日本华侨,她母亲是乌克兰人,父亲是华侨,五年前父亲母亲飞机失事全死了,但她家里在日本的势力很大,所以每次联谊会她都来,别看她那样成熟,其实年纪才二十二呢。”廖菲妃说着就横李青宝一眼,“我警告你,你别打她主意。”

“喂,我们什么关系?这事你也警告我?”李青宝笑说。

廖菲妃想想也是,但还是说:“我是为你着想呢,她是不检点,可她的追求者也不少,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李青宝耸肩一笑,他只是随口问问,真没对那露丝有什么兴趣。

她就是要贴上身来,他也是会拒之以礼。

陪着廖菲妃走入人群中,这附近多半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男女皆有,女的倒还多些,都是些俊男美女。想也是这里最少也都是富了两代以上,上一辈少说也得挑个相貌身材都不错的做妻子,生下来的种再差也有限,再加上打扮得体,总是有模有样的。

大人们自站在一堆,廖成彰跟几个相熟的人在有说有笑。

第五十七章 轻笑

也有跟廖菲妃打招呼的,一个脸上还有几颗小雀斑的混血女孩,拉着她就说笑起来。

李青宝还瞧见许多看着像是男伴,其实眼神都在人群中逡巡,目光炯然警惕的黑衣人,那多半都是各家雇的贴身保镖吧。

这种场合倒也不怕出事,看廖菲妃走远,心想她在视线中就好。

“喂,杰克,你是保镖?”突然传来个声音,李青宝转头就看到露丝手中托着杯马丁尼,眨眼看着自己。

“噢,露丝,你说我是吗?保镖有我这样单薄的吗?”

露丝的中文极好,要按她的身世来说,少说也得会三门语言,不定还会英语,那就是四门了。

“看你像也不像,喂,杰克,你陪廖菲妃来联谊会,不担心她跟别的男人跑掉吗?”露丝妩媚的笑了笑问道。

她长得还是挺迷人的,典型的那种东欧女孩,但混了华廖血统,眼瞳是黑色的,脸孔也不似那些东欧一般的突出,反倒是有一种可亲近的感觉。

“你说呢?我看她目光挺高,不一定会看上别人。”李青宝笑道。

“那可难说,有好几个大家族,前几年没参加,这一次都让家族里的晚辈来了,那些可都是英俊有才华的男人呢。”提到男人,她自然的就眯起了眼看着李青宝,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你呢?你也看上那些男人了吗?”李青宝拿起路过侍者餐盘里的澄汁,轻抿一口,咂巴下嘴说。

“你说呢?或许,”露丝抛起媚眼,将李青宝的衣领一掖,顺手撩起他的下巴,“我看上你了呢。”

李青宝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金丝雀:“我只喜欢纯种的华廖人。”

露丝脸色顿时一变,哼道:“混血儿你就瞧不起吗?我是有乌克兰的血统,但我也有一半华廖人的血统,你不要瞧不起我。”

“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听说过你的故事,”李青宝微笑道,“我不喜欢那些故事。”

露丝俏脸煞白,慢慢转冷瞅着他半晌,狠狠一跺腿转身就走。

论到艳媚她跟白媚吴葆葆相比差得远了,而光论脸孔,除了有些东欧人的特色,也未必就能跟吴葆葆她们相比。

没四处留情的闲心,托着澄汁就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瞧着跳到水里游泳的女孩。

游池经过专业设计,有电脑芯片控制,水温都在二十度以上,正是适合游泳的温度,即使再过一个月到了冬季,也能下水。

蛮蛮带着轩辕菲在酒店里,不然她肯定得开心的跳到水里。

“喂!”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小女孩跑过来,“你帮我去拿些蜜饯过来好吗?”

这女孩瞧来也有十四五岁了,可不想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太娇纵了,流着鼻涕跟个四五岁的女孩差不多。

“你等着,服务生。”李青宝召手叫过一名侍者,将她的要求提出来。

那侍者转身就去拿蜜饯,小女孩欢喜的靠在栏杆上说:“你是哪家的?”

“廖家的。”李青宝笑说。

“啊,那你是廖菲妃姐的……”小女孩一脸震惊,看向在跟雀斑女孩说话的廖菲妃。

“我是她的表哥,”廖成彰给他安排了个身份,“你以为是什么?”

“唉,我以为你是廖菲妃姐的男朋友呢。她来了好几年,拒绝的人都能排一大客车了,”小女孩哀怨道,“我头一回来呢,爸爸说我千万别学她。”

李青宝哈哈笑起来,没想到廖菲妃倒成了这家人的反面教材了。

也是,要是家世稍差的,来到这里还巴不得马上就跟人接成亲家。对家族也有莫大的好处,哪像廖菲妃这种的,廖家势大那是肯定的,她瞧不上人,也不用把人都打靶了。

侍者过来递上蜜饯,微笑离去。

李青宝也拿了一片来吃,嚼了几口就说:“小丫头,你看上哪个了?”

小女孩哼的昂起头:“不告诉你。”

李青宝呵呵地笑:“你家里不怕你早恋?”

“他们?巴不得我早些嫁出去呢。”小女孩忧伤地说了句,就将碟子一放,跑开了。

李青宝笑笑,就转身进了别墅。

想是站在下面视线不算好,要是站在二楼的露台,那就能一览无余了。

别墅里还有许多俩俩一对在各处说话,有的甚至拥抱在一起的少年,倒也不敢太过份,毕竟好些人的家长就在外面。

廖成彰是要办事才特意过来,一般成年后家长就不会跟过来了。

可那些拥抱在一起的少年,好些看着都不像是成年的感觉。

李青宝一人走进来,倒是好些人都看过来,他笑着沿楼梯就上了二楼。

一个超大的客厅,地面铺着品质上佳的深褐色木地板,墙上挂着人物肖像画,倒是跟于家人有些相像,在外头就看到过于家的几个长辈,能对比出来。看肖像画的衣着,却是几十年前的了。

倒是没几个人在二楼,只有个少年站在角落里托着酒杯瞧着肖像画。

露台前是巨大的落地窗,三层的玻璃能起到保暧保温的作用,就是廖季,开了一阵空调,关掉后就能保持室里很长一段时间凉爽,十足的节能省炭。

到了冬季那开暧气也是一样的效果,能隔绝外面的寒风和高温。

推开落地窗来到露台外,李青宝就是一怔。

这露台颇宽,差不多有二十多平米,在楼上有一些地方却被窗帘挡住看不到,走出来才瞧见露丝跟个男的拥在一起,嘴唇对嘴唇,身体也像蛇一样的扭动,相互攀援着后背。

“咳!”李青宝咳嗽一声。

露丝就松开嘴,看到是他,脸孔微冷拉起男的手就想往里走。

“你是谁?”男的没听他的话,站着没动冷眼打量李青宝。

“你又是谁?”李青宝傲慢地昂着头。

露丝想要拉动那男的,那男的手劲倒也不小,干脆的将她拉到怀里,冷声道:“我是于俨和,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是于家的第五代吗?李青宝嘲笑道:“你是于浩磊的儿子?”

于俨和脸色铁青,于家在澳门的权势自不用说,于浩磊的名讳也不是个二十来岁的人能随便直呼的。

就算是这来联谊的最了不得的家族的小辈,又有谁敢直呼于浩磊的名字?

“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找人把你赶走?”于俨和厉声道。

李青宝晒然一笑,什么于浩磊,于俨和,在澳门的隐形巨豪,在他眼中只有一个称谓,那就是凡人。

“我倒想看你试试看。”李青宝靠在栏杆上,笑道。

于俨和冷笑声,转身就要去找保安,露丝拉着他说:“他是廖家的人,你不要乱来。”

“廖家的人?廖家的人又怎样?这是我严家的地盘,还论不到他廖家做主!”甩开露丝的手,于俨和大步往楼里走。

“你这个笨蛋,你闯祸了!”露丝怒视着李青宝说。

“我是坏了你的好事吧?”李青宝说,“我要不来,下一步你们就到房里滚床单?”

“滚床单?”露丝一愣就理解了这词的意思,“滚个屁,老娘才不会跟他滚!你快走!要是保安上来就晚了……”

已经晚了,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

露丝拉起李青宝的手就往露台旁的房间跑过去,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很简洁,一张床,一些卧室该有的东西,床旁有一扇门。她拉开那扇门说:“你躲在里面。”

那是卧房的卫生间,铺着白色的瓷砖,一座同样白的浴缸,也能叫做浴室吧,还有另一扇门不知通往哪里。

“你呢?”李青宝等门快拉上时问道。

“我应付一下他,不然你要被打死的。”露丝说。

这高级交际花也知道关心人吗?李青宝倒是心头一暧,就说:“你也躲进来吧?”

“他要看不见我……”

话说半句就被李青宝拉进浴室,把门反锁上。

外头听到一阵的乱响和于俨和地怒吼:“妈的,那家伙跑哪去了,你们给我找,他跑不出这栋别墅,给我把他翻出来。”

李青宝坐在马桶上,瞧着忐忑不安的露丝,笑问:“你家里也有些势力吧?听说在日本华侨里还是数一数二的?”

露丝偏头瞧了他一眼:“你听廖菲妃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着,眼里流露出些伤感。

李青宝猜想一定是她父母去世后发生了些变故,那些事也不好问,就闭嘴不语。

外面的脚步声还远,那些保安一时想不到他们会躲在卧房的浴室里。听着踏着地板的声响和于俨和的吼声,李青宝想那外面的人也就没个注意到的?

动静可算是不小,这总共也就两栋别墅,在这栋里查人,那人都被赶出去了吧?那外面说话的廖成彰于浩磊不会注意?

“啪!”

另一扇门打开,露丝吓了一跳,就紧张的看着。

只见两个少年推门进来,一男一女,相貌倒都算端正,特别是那女的都能称得上是明媚可人了。两人都是衣衫不整,拉着衣服露着些肌肤。

看到李青宝和露丝也是一惊,随之就把门掩上反锁。

“你们也是……”

“嗯嗯,别说话。”露丝赶紧说。

那对情侣理解的点头。

这联谊会虽说有配对的功能,但华人相对保守,是不允许在这别墅里胡来的,亲亲吻吻倒也算了,可真要上床厮混,那是过不得关的。

两人像是做到一半就被吓住了,胡乱穿上衣服就跑到这里来。

没想到浴室是相通的,一进来发现还有一对先跑进来的。

露丝跟那对情侣有些同命相怜的感受,李青宝却拿起浴缸旁杂志架上的报纸瞧起来。

“你倒是不担心?”露丝小声问。

“担心什么?于俨和还能吃了我?就他那操性,我不收拾他就算不错了!”

话在情侣耳里听来那是张狂至极啊,于家的地位不是他俩家里能比得上的,而在李青宝的嘴中,他就跟个死人一样。

“别胡扯了,我说咱们四个人就在这里呆着?”跑来浴室里来躲着的主意是露丝出的,现在她倒是担忧起来。

“先躲着吧,听声音……”李青宝指指外头。

就听到有开外面卧房门的声响,露丝和情侣都紧张起来。

不论是李青宝还是那对情侣要被抓住,不单是自己,连家族的脸都丢干净了。

“这间浴室……”有个保安在说。

“你打开瞧瞧。”是于俨和的声音。

啪啪!

拉了几下门,拧着锁却是纹丝不动。

“从里面锁上了。”保安说着,就看于俨和的脸沉了下来,“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你要肯出来跪在你于爷爷的面前磕三个头,再叫声于爷爷好,我就饶了你,不然,哼,把这门砸了,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李青宝刚想开口,另外那扇门又响了,就见一个女孩拉着床单裹着身体就进来。

她看着浴室里都有四个人了,她也是一呆。

“你是于俨和的妹妹于月婷?”露丝认识她,就说道。

“小声些,露丝,我哥在外面。”于月婷急道。

瞧她那模样也是跟人在偷情,谁知于俨和要封了别墅找李青宝,让她猝不及防,只能偷跑到这里躲起来。

她有能打开浴室反锁的钥匙,可她一进来就后悔了,谁能想到另外那边于俨和在准备砸门了。

于月婷想要转身就跑,却听到那扇门里传来脚步声,吓得她马上把门给反锁上。

这就是一般情侣在做那种事都是要命的事了,要是于月婷被抓住,那直接能算是于家的大丑闻了。

她的担心比任何人都严重,那张俏丽的小脸蛋更是布满愁云。

“我哥要是撞进来的话……”于月婷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她偷情那个人更是不能被人知道的,要是于浩磊知道是那个人的话,他非把她给抽死不可。

也是她恋热,在这联谊会的日子也忍不住把他给叫进来。

“砰,砰!”

撞门声不断的响起,这浴室里的几个人都是心里忐忑。

就是李青宝一脸淡然的在看报纸,露丝瞧他的神情就埋怨:“你一点都不担心?于俨和要是撞进来,抓住你不把你的腿打断,我就不信……”

“你不说了我是廖家的人,他也敢打断腿?”李青宝把报纸合上,问道。

“他现在在怒头上,别说是廖家人,就是胡家人又怎样?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的,你就是呼救,现在那些大人都开车离开了,只还有些保镖,你那些保镖还不够他打的呢……”露丝愁道。

“于浩磊他们都离开了?”李青宝怔道。

“你是第一次来联谊会吧?”于月婷说,“我爸十点前就会请所有的长辈去打高尔夫球,顺便聊聊正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李青宝可是真不知道,这也难怪那于俨和敢这样胆大了。

这是在他于家的地盘,他又是长子,于浩磊不在,他就算是主人,要是别人,那抓住不把人打个半死都不算完吧。

等那些家族的人知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吧?势力比严家还强的,在华人世界里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对了,有窗户!”露丝叫道。

这浴室有扇气窗,也装得特别的大,要是挤一挤倒是能出去,这里又是二楼,跳下去也不会出事。

“可是没有工具,怎么打开?”于月婷犯愁说。

她还只裹着床单,那跳下去的话,那不是外面的人都瞧见了,事情还要传到于浩磊那里,终究也是个死啊。

“让开。”李青宝喊了声,露丝就闪到一边。

他手按在气窗上,一用力,就将整扇气窗推落,就听外头一个在骂:“我草,谁砸我?”

楼下还站着人的,这一推,倒是外头好些人都往上面瞧。

“露丝你在里面?”于俨和突然喊道。

这里说话的声音虽说一直压着,可也有些传了出去,露丝的声音又特别的尖,他就听见了。

“是我,我……”

“姓于的,你敢进来,我就把露丝给强x了!”李青宝打断她的话,喊道。

“我妈,你敢!”于俨和青筋爆跳,抓起手边的椅子就冲门上砸去。

可这浴室的门修的时候就建得特别的严实,这是当初于月婷特别要求的,李青宝他们进来的房间就是她的卧房。

而她跟人偷情自然不敢在自己卧房里,钥匙倒也只有她一人有。

“我不敢?我现在就……”李青宝给露丝使眼色。

她小声说:“你是要我叫……”

“快叫!”李青宝低声道。

“啊啊痛啊你滚俨和快救我……”

声音叫得整栋别墅都快听到了,于俨和额角的青筋都突出来了,一拳打向保安,就骂:“**的,都是吃干饭的?给老子撞开门!”

于月婷小声问:“你让露丝这样叫,不是激怒我哥吗?这有什么用?”

那情侣也疑惑不解的看着李青宝。

“你们听那头……”李青宝指着另一扇门。

那里的保安全被调过来了,要集中火力把这里砸开。

“你们快从那里离开。”李青宝喊道,“人都来这边了。”

他的听觉极为灵敏,不是凡人能比的,早就听出那里没了动静。

他一喊,那对情侣先把门打开,见没人,就快步逃走。于月婷瞧了露丝和李青宝一眼,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你快走。”李青宝对露丝说。

他感到那门就快要撑不住了,于俨和可能拿了消防斧要砍锁,那锁头处咣咣作响。

“那你小心一些。”

露丝说了句就从那门里跑出去,李青宝好整以瑕的坐在马桶上看报纸。

就听到砰的一声,整扇门被撞开。

“露丝呢?”于俨和满脸狰狞的地问。

“她走了,喏,气窗!”李青宝指指气窗说。

“你对她做了什么?”于俨和寒声道。

他手里握着消防斧,那些保安都拿着枪,气势倒是很能吓唬人。

“你想杀了我?”李青宝揶揄道,“你能做得到吗?”

“草!”于俨和举着消防斧就冲上来。

蓬!

李青宝抬腿直接将他从气窗口踢出。

下面的人一阵惊叫,好在早就被那气窗吓得都散开了。

接着上面浴室中就是一连串的枪响,原来和谐的联谊气氛,一下变全凝结起来。

包括廖菲妃、慕容青等人,目光都望向浴室中,心想那里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开枪?

各自的保镖都护着小姐少爷往远处退去。

半晌过后,一通尖叫,露天会场散得跟个集市似的,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往停车场退,慕容青和田蟒护着廖菲妃往后退,谭风水注意着四周,不是太紧张,光听枪响就知道是凡人的事。

还有人掉落到泳池中,慌张得在池里扑腾着水,自然有保镖跳下去救他。

但爬上岸边一脸惊惶狼狈得很,哪里有那种富豪世家的淡定模样。

也有将餐桌撞翻,手滑在地上撑着碎裂的瓷碟弄得满手是血的家伙。

爬起来就顾不得手上的伤,像是被踢了一脚的野狗,如惊弓之鸟一样往外跑。

好半晌,李青宝才站在气窗口笑吟吟的瞧着这些人,这就是凡人呐。

“什么?开枪了?”于浩磊接到电话,惊道。

手里倒还将铁杆握得紧,心头却是一震,联谊会数年来都由于家主持,哪里出现过擦枪走火的事,就是真的走火,那也不会是一连串的枪响。

听得于俨和还先从楼上被人扔下来,脸就是一青:“是俨和跟谁发生了冲突?”

廖家的人?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复,于浩磊一愣。

“成彰兄,你家晚辈除了清儿还有谁来的?”

“只有清儿一人,你也知道我哥我弟他们家里的人大半都成亲了,剩下的还太小,来不得这联谊会。”廖成彰听他问起就说,“是联谊会那出事了”

于浩磊还来不及回答,廖成彰的手机就响了,他接到了田蟒的报告。

“是有人冒名廖家人,跑到联谊会搅事,我让大军把人抓住再说。”于浩磊阴着脸说。

这表示于家的保卫工作没做到家,人都是他安排人开车领来的,又是层层安保,检测,谁知还是让人混进去了。

还打着廖家的招牌,那不是不单打了他于家的脸,连廖家的脸都打了。

廖成彰琢磨会儿就猜到可能是李青宝,但于浩磊不知,他也就不主动说了。

“咱们还是打咱们的球,那里的事自有小辈处理。”廖成彰笑说。

“对,咱们继续打,这还有十洞呢。”于浩磊笑道。

于俨和摔得不是太严重,只是崴了腿,毕竟只有二层高,他就是脑袋着地都不一定会死,李青宝手里也有分寸,没必要让于廖两家结仇。

他从气窗跳下来,就有保全拿着枪围上来,喝道:“趴下!不然我开枪了!”

跟香港富豪的保全一样,这里的保全保镖大半都喜欢用g4特工,要不就是重案组退下来的警察,后者还要担心他们以前在重案组里结的仇,那仇家寻上门来,连带着把自家也稍上,g4特工最好。

他们本来就是保护政要的,防护经验到位,还一般都没有什么黑道仇家,相貌也都长得威风凛凛,正是看守护院的好走狗。

这里头就有好些g4特工和原重案组警察,这一喊,就跟是抓犯人一样。

李青宝轻松的一笑,一跺脚。

草坪上的青草就快速的长长,将那些保全全都拉倒在地,捆个结实。

连枪都没有开出的机会,李青宝看他们那副吃瘪泄气的模样,笑着把枪全都收一收,化成金水,再凝成一个金属块扔到了泳池中。

那些保全都愣住了,哪时见过这种变态的人。

倒有个g4特工是跟龙组打过交道的,顿时喊道:“你是修士?”

“你倒是眼力不错,你爷爷就是修士。”李青宝喊着,就感到身后于俨和爬起来,一踢脚旁的玻璃渣,一下将他的脚筋削断。

这时,就瞧露丝在屋后露出个脑袋。

“你还没走?”李青宝愣道。

“没,我想等着你,”露丝跑上来惊叫道,“你太厉害了,做我的男人吧?”

虽说是混血儿,可在日本长大,接受的是日式教育,作风也日派,还有乌克兰的血统,华人的矜持没学到,倒是作风大胆。

李青宝瞪她一眼说:“什么做我的男人?快走,不然我连你一块捆了。”

露丝被吓得退后几步,在他瞧来李青宝的做为就跟那些传说中的神怪一样,而她不过是个小女孩。

“好啦,你走吧,我不想做你的男的。”看把她吓到,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要记得我。”露丝轻咬下嘴唇,大着胆子说了句,就害羞的逃走了。

“于爷爷……”李青宝蹲在一动弹腿就痛得无力的于俨和身旁笑说。

于俨和瞧着眼前这个跟魔鬼一样的男人,咬牙瞪眼道:“你是修士,我也认识几个修士,你要不把你于爷爷杀了,回头我就让他们杀了你……”

“你认识修士?何昧?那个爱穿神父的衣服装模作样的家伙?”李青宝笑道。

于俨和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何先生是我家里供养的修士……”

“我跟他交过手了,很遗憾地告诉你,何昧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修士了。”

看着于俨和惊愕的脸孔,李青宝大笑起来。

何昧帮赌场收账,而澳门的赌业大半都在于家手中,跟于浩磊于俨和没关系,那鬼都不信。

“你杀了我吧……”备受屈辱,还有一份豪门世家骨气的于俨和咬牙说。

“我杀你干什么?搅乱这联谊会也不是什么好事呢。”李青宝站起身说,“你就继续活下去吧,我切断你的脚筋,那不是一般的人能医得好的,你这辈子就做瘸子吧。”

于俨和呆呆的看着飘然离去的李青宝,抓地上的青草,发疯似的仰天大喊:“我草你妈!”

停车场里大半的车都走了,廖菲妃老远就瞧见了站在气窗外的李青宝,就让慕容青先等等,这才等到李青宝施施然走过来。

“你又惹事!”廖菲妃没好气的指着他说,“你就不能消停一阵?”

“消停?我是想消停呢,那个于俨和想要杀了我,我也不能打不还手吧?再说这联谊会也没个意思,你不也很腻味吗?那早些结束不也好吗?”李青宝辩解道。

“哼!你都有理,上车,回酒店。”廖菲妃气道。

路上都嘟着嘴腮梆子鼓着,李青宝等下车后才说:“我见到于月婷了,她跟人偷情。”

“咦?”廖菲妃的脑袋就转过来了:“跟谁?”

到底是个女人啊,那身体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一时都不能停歇,一句话就忘了气李青宝的事。

“那我倒不知道,就看她裹着张床单跑到浴室里。”李青宝摊手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那床单大得很,该包裹的地方都包裹住了。”

“是,你还想什么都看到是吧?”廖菲妃白他一眼说。

“嘿,她长得比你差多了。”李青宝拍马屁说。

“那是,比我好的本来就没几个。”廖菲妃一甩头发,大步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开,李青宝就怔住,就看马详站在房门外,他手里还拿着张名片,看到他和廖菲妃就一脸讪然说:“我本来想避风头去的,可是慕容大哥让我找个人,我就留下来了,人我找到了。”

李青宝转头去瞧慕容青,他说:“我让他找黄叶英,人找到了?”

“是,您刚说黄叶英我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打听一阵后,根据您说的那些消息,我打听出来,那什么黄叶英就是澳门赫赫有名的风水师黄叶金……”

“黄叶金,不如叫黄金叶呢,还是包烟。”李青宝嗤笑道,“那是她的名片?”

“是,我央个兄弟找来的,可费了好大的劲呢,您看……”

“慕容,给他二十万,让他走。”李青宝说了声,就和廖菲妃回到客厅。

黄叶涛的妹妹失踪三十年跑到澳门来做风水师,这都能写连续剧了,想着给丁芸挂了电话。

“我现在就过去吧,也是一桩悬案,我这里没查出头绪,你那里倒有了消息,反正我这边事完了,也算是去散散心,晚上就到。”

不由分说的一口气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黄校长的妹妹……”廖菲妃捏着名片说,“好麻烦呢。”

夺过名片,李青宝说:“你不用跟着来吧,就在酒店待着就好。”

“凭什么?”廖菲妃不爽道。

李青宝闭上眼睛不跟她争,她气了会儿,也就跑回房看电视去了。

廖成彰到夜间都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打,让田蟒跟他的保镖通过电话,知道他还在于家别墅跟于浩磊谈事。

那边的事,想必于浩磊心里还以为是某个冒名顶替的家伙,没往廖成彰那头想。

吃过晚饭,才带着慕容青来到黄叶金这位澳门赫赫有名的风水师的营业所外。

这是条简陋的巷子,瞧着就跟七八十年代内地的巷弄一样,现在还能瞧见有煤炉放在巷中烧来做饭烧茶的,几个不大的小孩在巷子里踢足球,一个老头拿着扇子蹲在煤炉前扇风。

不时还把煤炉用来排气的盖子拧开盖上,一个锡壶放在煤炉上。

“就在楼上?”李青宝抬头看。

这巷弄两侧是两栋六层楼高的屋子,马详说黄叶金就在左手这一侧。

“你们是来找黄大仙的?”李青宝刚要抬脚往楼道里走,那烧煤炉的老头就抬头问。

黄大仙?这黄叶金倒是敢取名号,港澳这边可是有正牌的黄大仙供着的。

“没有预约不能上去。”老头见李青宝没答,就哼了声,低着头继续看煤炉。

“你是黄大仙的秘书?”李青宝小声问。

老头没答,那锡壶里却传来一阵的焦味,还带着些鸡肉香,李青宝和慕容青对望一眼,都有些迷惑,就看老头从锡壶中拿出一只皮烤黄焦的肉鸡。

竟然用烧水用的锡壶来烤鸡,这老头有毛病吧?

“哎呀,还是没把握到火候,回头又要被骂了,喂,你们停下。”

李青宝和慕容青已往楼道走去,老头急喊一声,要追上来,等他走到楼道,却见楼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凉风吹来打了个寒战,喃喃自语:“大白天也见鬼了?这鬼胆子可真大,敢到黄大仙的地方来?怪事,怪事。”

楼道间贴着标示指路,还有些小广告,整骨正骨不孕不育,跟内地没有两样。

没有灯光照明,在外头那老头背后的屋檐下倒是悬着盏白炽灯,里头就两手一摸黑了。摸了下墙上,都是烟薰的黑黄。

拿到鼻端着一闻,李青宝咳嗽了声。

“马详说黄叶金是在六楼,她的个性是晚上六点后就不接客了……”

听到接客,李青宝咧嘴道:“她是什么风水师,不是小姐。”

“在我看来也没两样,一个是靠身体在赚钱,一个也是靠身体在赚钱,”慕容青笑说,“跟人去看阴宅阳宅,把风水明暗二关,那不都是要费脚力的吗?”

就他这分法,那天底下还没有不靠身体赚钱的了。

走到四层,一间屋子里传来冷笑声,接着就是一个男的在说:“你把你妈给杀了,还要把我妈杀了,你杀你妈是你家的事,杀我妈就是我家的事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先把你给杀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你要没种就别说废话,我妈不就是你妈,我杀我妈就是杀了你妈,我让你杀你妈,也是杀我妈,我心里就不难受吗?”

慕容青一凛就想靠上去,李青宝说:“在演偶像剧,是电视的声音。”

他一愣,就竖耳一听,淡淡的交流电声,让他哭笑不得。

“现在这电视都渣得很,那些编辑都是找的枪手,每一集五千字,新人是拿一千八,那种是野路子的,科班出身,一集都能拿三千起,要是混得有些本事了,跟圈里的大拿关系好,那一集也能拿个七千八的,上万也是正常。”李青宝笑说。

“这事我在京里也听说过,都说真正的金牌编辑都只是挂名,最多把把关,真正动手的一年也就是一两部,现在这些年流行的电视剧大半都是挂名找枪写的。那些小明星连那些枪手编辑都得潜一潜,不然啊,戏份都赶不上。”

慕容青在京城混了一年,他那间会所也是常有些文艺青年跑过去。

听得有的枪手编辑光一年接的剧本都有一百来集,小算算也有四五十万了,比某些不愿意做枪,小有名气的编辑都赚得多。

“所以这电视才会越来越难看嘛。”李青宝歪歪嘴说。

说着话就到了六层,整个六层都被黄叶金给租了下来,打成了一个整体的空间,显得气派非凡,还设有前台,一个靓丽的女孩戴着眼镜穿着套装,在那里用指甲钳修指甲。

“喂,你们不能进去。”女孩等李青宝往里走才喊。

那老头想必是守在楼下的,女孩就是守在这里,复查一下有没有预约,要是没有就再把人挡住。

“黄大师不在里面,”跟老头把黄叶金当成大仙不一样,女孩是称呼大师,她板起脸说,“你们想要瞧风水的话,那先得在我这里预约,订下时间才能过来。现在预约都排到一个月后了,你们想找黄大师的话,那先登记吧。”

女孩在抽屉里找出登记薄和笔,李青宝笑说:“我跟她不用预约,她知道我是谁。”

说完就径直往里走,女孩着急跑出来想拉住他,要让他打扰到黄大师,她可是连工作都保不住的。

慕容青往她身前一站,直接拦住她:“我们是受她哥哥所托来找她的,不用预约。”

用手一拍将女孩拍晕在地,把她拖到台后,就追上李青宝。

前台那还看不大出来,一个台子外加一道屏风,就将视线全都挡住了。绕过屏风才瞧见这里确实大得很,超过三四百米的空间,铺着鹅黄色的地砖,一水的落地窗能远眺澳门的夜景,虽说由于楼层不高,看到的大半都是些高层建筑的中部。

但灯火璀璨,瞧着倒也现代得很。在这大堂的正中供着吕祖的牌位,上头点着三根檀香,还有两盏长明灯在一旁闪动着。

正中有四张布艺沙发,一个五十岁上下模样的女人就坐在一张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也一脸淡定的捧着茶在喝。

“我该叫你黄叶英还是黄叶金?”李青宝大马金刀的坐在她对面,看着脸孔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她。

“哪个名字都行,都是我。”转过脸来,脸上平淡无奇,就是扔在人堆里都会随时忘记的长相。

黄叶涛也不是长得奇形怪状的,黄晴也不是倾城倾国,黄叶英的相貌自然也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坏。

“听黄叶涛说你很小的时候就被拐走了?你既然到了澳门,也成了大风水师,有钱有名,为什么不想回金河去认亲?”李青宝问道。

要是黄叶英还是一文不名,在澳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日为活下去而奔波,那李青宝能理解,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认什么亲?

可她现在是澳门名望极高的风水师,来找她看风水的人都排到一个月后了,收费想必也不低,不然也不能赌下这寸土寸金的澳门楼宇中的一整层来做营业所。

黄叶英轻轻抬起皮眼,冷淡地说:“有必要吗?都是过去的事了。”

亲情淡薄至此,李青宝倒也无话可说,人也算是找到了,回去也能给黄叶涛一个交代,想必他也不会再让黄晴来折腾自己,还会好好管教黄晴。

“那,告辞了。”李青宝站起身,刚要转身睡过头,黄叶英就喊:“慢!既然来了,那就算一卦吧。”

慕容青笑了:“风水一道是修真界流出的末节,你还想给修士算命,你能算得出来吗?”

“不算算看怎么知道?”黄叶英指着整新坐下的李青宝,“我看看你的掌纹。”

李青宝伸出手轻笑说:“修士到得筑基后就可说不在凡人之列了,命数早就变了,繁乱无章,你想算以后的事,怎么能算得出来。”

“那以前的事呢?”黄叶英冷声反问,“你是不是由别人养长的?”

李青宝一怔,就说:“你继续说。”

“你现在是修真诸门的一门之主?”黄叶英瞧着掌纹,微微一惊。

她倒能猜出李青宝和慕容青的身份,来她这里的人也有些请了修士和妖做保镖的,那种傲然的气势都相差不多,但是却没能想到李青宝会是门主。

“推断出来的?”慕容青冷笑道,“你再说下去。”

第五十八章 能治好

李青宝却是低首瞧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凡的女人,手被她握着倒也舒服得很,她长得挺瘦,手掌却很宽厚。

“你现在遇到了一个槛,很难迈过去,但要迈过去的话,就会一万平川……”

是指金丹期吗?李青宝心想,但这些都没什么,根据前面的话都能推理出来。有人说风水师都是推理专家,就是指的这种技能。

察颜观色不在那些刑侦人员之下,还有许多小门道。

“但前头还有很多坎坷……”

这话也是模凌两可,坎坷那在不同的人感知上也会不同,有时候那人感伤起来,连出门没赶上公车都觉得人生坎坷得很。

但也不能说黄叶英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人,她能认出自己是一门之主,倒也有些能耐了。

“你的感情很丰富……”

慕容青露出笑脸,心想师父倒也真是够会惹情债的了,只是这些债要是混在一起的话,他一辈子都还不清吧。

李青宝表情有点尴尬,任谁被这样说都不会一脸坦然吧。

“结果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差……”

黄叶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再说:“你以后会变得很强很强,强到整个修真界都无人能敌……”

李青宝满脸愕然,慕容青也瞪大了眼。

修真界无人能敌这话是能随便说的?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老虎还有登不了的高原雪山,无人能敌,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李青宝有时狂妄自负,也没到敢说这话的时候,他就说:“你是不是在瞎扯?”

“我说的话都是根据我看到的说的,要怪只能怪你的掌纹。”黄叶英平静地说。

掌纹也会有变化,李青宝想想也就释然了。

“网络上有名话,叫什么都是上辈子折翅的天使,这个什么,都能指代,”黄叶英说道,“我看,你呢,这掌纹,哎,上辈子是折翅的烤。”

……李青宝额角划下三条黑线,你不像说天使说烤鸡就说烤鸡,不要加个语助词好吧?

“你的父亲还活着,母亲也还健在。”

在李青宝郁闷的时候,黄叶英像是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将李青宝砸得跟烤鸡一样的皮焦肉嫩。

他们,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

廖成彰翻阅着跟香港李家,澳门何家刚签订的几份协议,手中握着杯拉菲,这瓶红酒是不是滥竽充数的假货,是他从法国酒庄的拍卖会上拍来的,价值三十万。签下协议,能让京泰的业务扩展到港澳,还有机会跟李家在欧洲的企业合作,心情舒畅,自不在意这瓶酒。

瞅着被叫到房间里的廖菲妃,同样捧着酒杯,却翻着白眼,跟条死鱼似的。

刚看了两小时的文件,又跟父亲逐条对答,脑力耗干了,能活蹦乱跳才怪了。

“家里的事业你终是要继承的,”廖成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轻声说,“等明年大四时,就回京城来实习吧。”

早有这样的安排,廖菲妃不会拒绝,大家族就是这样,她是女孩,跟那些十五六岁就要参加董事会的男孩,享受的悠闲时光都多得多了。

好些家族的男孩二十三岁就被家族里安排成亲,接着就是逐步交班,比起来她幸运得多。

“李青宝和慕容青去哪里了?”见到女儿点头,廖成彰才舒心地问。

“谁知道呢,还不带我去。”廖菲妃撅着嘴不满道。

要找黄叶英的事她都听着,虽说埋怨李青宝,可还帮他打掩护。

“嗯……”廖成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听说你昨天跟他到楼下赌场去了?”

“才赌了两把,爸,我就是玩一下。”怕廖成彰生气,廖菲妃忙说。

“我也不是怪你,来到澳门不玩一玩,你于伯伯都要怪我,”廖成彰笑说,“但是今天你们在别墅里又搞什么?”

笑是在笑,可眼神却很锐利,廖菲妃不敢再帮李青宝说话,就把她知道的说了遍。

廖成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于俨和那小子纨绔惯了,于家的家教一向不好,但李青宝这脾气也实在是太大了,你跟他修行,也多劝劝他,有的时候给家里带来麻烦,不太好处理。”

没法拿李青宝来骂,廖老的意思是拉拢他,甚至要撮合他跟廖菲妃,廖成彰心头是半情愿半不情愿的,倒也知道李青宝不算坏。

可要是影响到京泰的扩张,那就得点醒一下他了,毕竟京泰这个大摊子,可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上下可牵涉到好一些人。

做事也得有分寸啊。

“我知道啦,我会劝他的。”廖菲妃缩缩脑袋说。

廖成彰微微点头,就看着推门进来的助理。

“李青宝和慕容回来了。”

廖菲妃跳起来说:“这么快?我过去瞧瞧。”

廖成彰无奈的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女儿,心想,女儿终究是大了。

“怎么?她答应回金河了吗?”廖菲妃跪在沙发上,侧着脸看着面沉如水的李青宝,“你快说话呀。”

她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推了几下,李青宝依旧沉默,慕容青就拍拍她的肩,跟她打了个手势。

廖菲妃疑惑的瞧了眼李青宝,跳下沙发跟慕容青走到浴室前。

“就是这样,师父他想起了以前的事,现在可能也是满心不解,你先不要打扰他吧。”把前因后果说了遍,一路回来李青宝都是不言不语,慕容青也没法让他开口。

“是这样啊,”廖菲妃捂着嘴,“那黄叶英说了他爸妈在哪里吗?”

“那看掌纹可看不出来,她又不是寻人公司的。”慕容青苦笑道。

“噢……”

廖菲妃想想李青宝也蛮可怜的,早就以为父母死了,他义父也是那样说的,可谁知活了二十来年却得到消息父母还活着,这就算了。

就跟黄叶涛要是得知黄叶英不单活着还活着挺好一样,李青宝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吧,你们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这口怨气堵在胸中,那还能跟平常似的乱说话,乱开玩笑那就真不是人了。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下面。”廖菲妃跑到沙发前,看着李青宝说。

她不是乱发好心,就是觉得他可怜,那母性情性大发了。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乱响。

“啊,面在哪里,对了,要先烧开水,我记得的……”

慕容青抱着臂膀站在沙发后,那消息要好长时间才能消化吧。

“蓬!”

“啊呀,啊呀!”廖菲妃喊着将火关小,一下调到最大,煤炉一开时吓了她一大跳。

“我来吧。”李青宝站起身走到厨房,将她手里的小汤锅接过。

“我舍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成木头人了呢,要是木头人的话,那我的保镖可要换人了。”廖菲妃笑嘻嘻地说。

李青宝板着脸没理她,把油倒好,放进水,靠在煤炉前,凝神沉思。

慕容停是在他两周岁时收养他的,按他的说法,那是铁铁的父母双亡,他想必不会骗他,但确切是怎样死的,他也没说。

两岁前的事倒也记不清了,只是模糊有个印象,父亲喜欢用胳肢窝夹他脸,母亲的模样好像很漂亮,具体是怎样,回忆不起来。

黄叶英要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是找不到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思考着汤锅里腾腾的冒起热气,水沸腾起来了,李青宝边下面边问:“你吃多少?”

“我不吃,我还饱着呢。”廖菲妃说。

“我问慕容。”李青宝目光越过她,看向厨房外。

“我来一碗好了。”慕容青说。

廖菲妃气得指着他就骂:“我好心好意的开导你,你就给我这副嘴脸,到底谁是大小姐呢!”

“我是男的……”李青宝静静地说。

廖菲妃抓起西红柿就用力榨,李青宝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接着滴下来的汁说:“赶紧的,再来几个,这西红柿汁饱含维生素,吃起来特别养颜,我这憔悴呢,我要多来几个,连榨汁机都不用上了。”

“你这个猪!”廖菲妃把榨扁的西红柿扔在李青宝的背上,转身就回房去了。

李青宝摇着汤锅,看慕容青进来,耸肩道:“你别帮她说话,她这脾气,真是大小姐。我呢,不想她关心太多了。”

话被堵着,慕容青也只好站在原地说:“多加几个蛋,我得补充一下。”

“吃蛋补蛋,你那两颗蛋太小,确实要补。”

慕容青黑着脸转身就走:“当我没说。”

加盐加蛋再放些酱油调味调色,等煮好再用两个瓷碗装好盛出来。

“嗦嗦!”

吃面就要大口的嗦,要出声,不然都感觉不香,说什么能不咬断就不咬断。

调到国外频道的深夜节目,李青宝就盯着电视瞧。

“你真不去想黄叶英说的事了?”慕容青吃完抹着嘴问。

“想有用吗?想也没法子,茫茫人海,义父死时也没留下什么线索,你让我怎么找?”李青宝苦笑道,“找不到就不想了,再想也是徒自伤感。”

慕容青想也是这个理,就叹息道:“她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要光为了说这个让你揪心,我非抽死她不可。”

“得,你的孝心我心领了,那黄叶英看着还是有些本事的,话,也就信个六七成吧。”

把碗一放,李青宝就用双手垫在脑后,看着电视中的节目,没多久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联谊会还要继续举行,地点却换到了何家的别墅外,说来联谊会跟普通的酒会相差不多,只是层次高,而且安保要做到位而已。

于俨和和李青宝搞出的事,于家是不再被信任了,何家在澳门同样势大,虽不如于家,但办个联谊会是能做到的。

李青宝却无法再跟过去了,慕容青贴身保护廖菲妃他就站在停在场外。

“你还敢来?”露丝提着蕾丝边的晚礼服,小声的挤过来说,“你不怕于落磊抓你?”

“他要来抓就来试试吧,”李青宝笑说,“你呢?你不是来了?不怕撞上于俨和?”

“他?还在医院里呢,你下手可不轻啊,”露丝眯着眼笑,靠上来时,香气扑鼻,“你是廖菲妃的保镖吧?”

李青宝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要怎样想是她的事,他可不会说出来。

“她倒是命好,能找到你这样的保镖,我可嫉妒死了,要不你来保护我?她给你多少钱,我翻十倍给你!”露丝拉着李青宝的胳膊就说,眼里的媚意都溢出来了。

真正的高级交际花,可不在意挑逗勾搭谁,只要能看得上眼,那就调做入幕之宾,那也没什么。

“你给不起的,”李青宝不是瞧不起露丝,这确实是实话,廖成彰那边这一年不到都给了几亿了,“你快走吧。”

“我能给你别的。”眼神往上一勾,露丝半片身子都挂在他的胳膊上,丰满的胸部挤压着他的手臂。

“对不起……”李青宝抽回手臂,就看到廖菲妃快步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露丝!”廖菲妃怫然不悦,瞪了露丝一眼就拉过李青宝说,“你不是有法宝吗?有没有一种法宝能帮你找到你父母的?”

她回来就是想说这个事?李青宝一听这话,眼睛刹时一亮。

“我手上没有,但我听说过这种法宝,我给个朋友打个电话。”

李青宝拿出手机,往车后走去,听到身后露丝在说:“廖菲妃,你也看上你的保镖了?”

“胡说。”廖菲妃咬了下嘴唇,瞪眼说。

“你想要寻物石?”电话通了,那头传来沉闷的呻吟声,半晌,左禁才回话。

李青宝能猜到左禁在床上翻滚,腹下压着两个艳丽女孩,那呻吟声来自不同的两个人,没仔细去品味那声音的细长婉转,急切地等到左禁的答复。

“要花些工夫,价钱也不便宜,五千万一颗,一颗也只能用一次,要是寻错了,就要再用一颗,无法重复使用,你最好一次买两颗,我给你打个八折……哎哟,你咬疼老子了……”

颇为无语,这左禁倒是很会享受生活,李青宝答应一次买两颗,左禁热情地说了些闲话,跟他提到云泥枝已有了线索,十二月就能弄到。

李青宝极为振奋,回头就看廖菲妃将露丝推得跌倒在地。

“闹什么呢?”

“她骂我。”廖菲妃往地上啐了口,呆呆地看李青宝扶起露丝,“你快走吧。”

露丝有点畏惧的瞟了眼廖菲妃就快步离去,她想不通廖菲妃的力量怎么变那么大了,是吃了地摊上的大力丸吗?

“你跟她吵什么?她也是个命苦的人,我问了她,她那次不是有意想要勾引廖老板,纯粹是在谈话。她天生就那样,让你误会了。”李青宝说道。

“你还帮她说话?这个臭不要脸的。”廖菲妃气呼呼地说了句,也掉头回了会场。

联谊会结束前,于落磊都没找李青宝麻烦,是因为廖家的缘故,还是他心里有数,李青宝是修士,要收拾他得用别的办法?

总之是在澳门都没什么事了,临走前去了黄叶英的营业所一趟,拿了封她写给黄叶涛的信,就坐着廖成彰的私人飞机回金河。

轩辕菲玩得最是开心,小脸儿上挂着不舍离开澳门,在飞机上还抱着廖成彰的腿说要廖伯伯下回带他再来玩。

廖成彰瞧着这瓷人儿一样的小女孩,仿佛回到了廖菲妃小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慈爱,不时拧着轩辕菲的小脸逗她玩。

李青宝却知轩辕菲是人小鬼大,聪明伶俐到令人咋舌地女孩,谁知她贴近廖成彰为的什么。

廖成彰没跟着出机场,跟廖菲妃拥别后就直接坐飞机回了京城。

秦岭也跟飞机回京泰总公司处理业务,李青宝下到停车场取了宝马车,就载着廖菲妃往新湖苑开。

“你要去学校吗?把黄叶英的信给黄校长?”廖菲妃玩着手机链问道。

“嗯,先送你回家,我再去学校。”李青宝微微一笑。

回到新湖苑,唐叔就过来帮心提行李,李青宝跟他说晚上不要等他回来吃饭,廖菲妃的眉头就是一蹙,眼珠子转了几下,就蹦跳进屋去了。

来到校长办公室,把信递给黄叶涛,他脸上一副错愕的神情。

不过是依着肖戟的安排给李青宝下套,却不想有着令他意外的惊喜。掐着妹妹的信,半晌他才拿出折信刀将信截开。

便是光瞧着信封上的字迹,就同黄叶英年轻时一样,泪水早有些止不住了。信上抬头就是“哥”这个字,眼泪霎时珠帘般落下。

“我在澳门过得很好,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大概也成亲生小孩了吧,要是你来澳门的话,我会好好接待你,咱们兄妹也能好好聊一聊。金河呢,我就不回去了,那里有太多让我伤心的事……”

一封短信,几行字,就让黄叶涛那积郁了三十年的心事终于解开,但未能解开的是当年是谁将黄叶英掳走的?

“我猜不出,她也没告诉我。”李青宝说,“信我给你了,人也找到了,黄校长我希望你遵守承诺,黄晴就请你好好管教住她。”

“是,我答应的事,我会做到。”黄校长站起身,跟李青宝握了握手,目送他离开。

黑暗中藏着的肖戟指间张着一枚纤长的战国古刀币,跟用铜做的刀币不同,他这柄刀币是玉做的,玉体内闪动着淡青色的光芒,币身还有些琥珀黄。

“回来得早了……”肖戟拈着刀币说,“不过,我要做事也差不多了。”

说着话,眼睛微眯露出阴寒的光芒,黄叶涛瞧得浑身一抖。

折返往宁海居开,铃铛恰好放学,在往宁海居走,跟个一样就读市二中高三,住在宁海居的小女孩并肩同行,手是提着挎包。现在的学生背书包的跟提挎包的都一半一半了,再捯饬一下,跟那些二十来岁的女孩都差不多。

“上车吧,小铃铛。”李青宝把车减速,喊了声。

“啊,大叔!”小铃铛带着女孩就拉开车门,挤上车。

能住宁海居的家里都有点钱,女孩坐上宝马x5也没像普通人那样的惊讶。

“你不说去澳门办事的,回来了?”铃铛扳着前座就问。

“昂,回来了,今天刚回来,这不就跑来想尝尝你妈的手艺。”李青宝歪了歪嘴说,“这是你同学?”

“算是吧,跟我一个学校的,叫筒子妹……”

“胡说,我叫胡梧桐,不叫筒子妹。”女孩锤了下铃铛喊道。

铃铛咯咯地笑:“还是叫筒子妹好听。”

胡梧桐跟她笑闹了阵,就低声说:“这是吴阿姨的男朋友?”

“嗯啊,我叫他大叔,本事可大了,还帮我复习呢。”铃铛也小声说,“就是胆小,不敢在我家过夜。”

“咳,我听得见啊。”李青宝有点纠结的喊道。

“哈,大叔,我也叫你大叔吧,”胡梧桐性格也挺开朗,“你可别不好意思,我看你也是二十多岁吧,吴阿姨看着也不大,再说了,我爸不也找了个才十九岁的嫩模嘛,没事,我们能理解。”

李青宝头疼地说:“你妈呢?你爸找个嫩模?有名的吗?”

“我妈早就跟我爸离婚了,跟个加拿大的华人跑了,就知道给我钱,我又不缺钱,一年都不回来一趟,这算算都两年没回来了,”胡梧桐扁嘴说,“还有,我爸那嫩模是市模特队的,在金河有些小名气,跟那些上电视的嫩模没得比呢,一本写真都没出过。”

李青宝无话可说,他才随口问一句,都噼里啪啦说了一串,这才大几岁啊,都代沟成这样,也就难怪现在都分成85后了,本来都是80后嘛。

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李青宝的车也开到了宁海居。

“李助理,”马经理正好在检查门卫室,就跑到车前敬礼,一脸谄媚地说,“我帮你开门。”

门口挡着电子隔离带,上回孔暄那事被撞坏了,现在是新换上的,更加智能高级。

远远就看吴葆葆一袭白纱裙,在阳光下份外妩媚的站在门外,跟个中年男人在说话,听到喇叭声才转头,一脸惊喜的撇下男人将车库门打开。

“你回来了。”吴葆葆上前就拉着李青宝的胳膊,亲在他的脸颊上。

“才刚回来就想着过来,你说我对你好不好?”李青宝瞧这娇媚得令人心醉的女人,微笑问。

“你最好。”吴葆葆甜丝丝的说了声,陪着他走出车库。

胡梧桐笑着跟吴葆葆打声招呼就回家去了。

铃铛直接从车库回屋里,扔下挎包就站在窗前看这两人,心想要不是遇上李大叔,还得过着不见天日的苦日子呢,他可真是大恩人呢。

“吴总,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中年男人脸色冷竣,满嘴酸味地说。

“噢,这位是李青宝,这位是蔡大齐蔡总,是盛廖服装的老板。”吴葆葆介绍说。

李青宝微笑伸出手,蔡大齐却是冷冰冰地握了下就说:“吴总,我还有事,合作的事改天再谈吧。”

蔡大齐离开后,李青宝才问:“你又要做服装吗?”

“这行业总是做过的,做别的也没路子,更没把握,”吴葆葆说着看李青宝有些皱眉就忙说,“你要不高兴,那我就换个事做。”

“也不是不高兴,要做就做吧,就是谨慎着些,再不能被人骗了。”李青宝叮嘱说。

“我知道的。”吴葆葆甜蜜的靠在他的肩上。

瞧着这沅媚的丽人,李青宝满意地揽住她的小蛮腰。

“你们找谁?这里不许随意进去,快来人拦住他,快!”马经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青宝皱下眉,就抬头瞧过去,只看一眼,瞳孔就快速缩成一个圆点。

三个人,一前二后的走过来,前面的人身高大约有一米九,虎背熊腰,剃着泛青的光头,穿的是一件特制的双排扣西服,撑得衣服都快爆开,手上还戴白手套,皮鞋擦得锃亮,目光如炬,对到李青宝这边,让他都是心下一震。

背后两人都是一米八以上,身形却很瘦削,穿的都是黑色的斗篷,将头罩住,瞧不见脸。各背一个巨大的剑匣,高出他们的头一大截。反剪双手,戴着锁链,粗长的链条锁在剑匣上。

光这气势都骇人至极,那些门卫虽想拦住他们,被光头的眼神一瞥,就全都吓得退了下去。

笔直的往李青宝这边走来,吴葆葆被吓得紧握住他的胳膊,在窗前趴着的铃铛瞪大了眼,将沙发上摆着的电击棒握在了手中。

“你是李门主?”光头站在李青宝的身前停下,冷冷地问。

“是我。”李青宝迎着他的目光,却感到心头一寒。

那冷光直插到他的心底,像是能看穿他似的。

“修剑门白虎。”光头傲然道。

李青宝一震,四大护法中的白虎来了?

要问玄武的事?李青宝听着白虎说,示意吴葆葆和铃铛不要担心,开车载着白虎和两位背剑者来到了良家。慕容青接到电话在门外相迎,只一眼就瞧出那两位背剑者也是金丹修士,顿时倒吸一凉气。

朱玄武的死想必修剑门动了真怒,才派出四大护法中排名第二的白虎,跟两位背剑者赶来吧?

“朱兄是死在素秋的手中,先前跟龙组a队都有过冲突,被那两方击成重伤,才便宜了那只九尾妖狐。后来素秋又被风门的陈山河杀掉,陈山河被谭兄打成重伤,遁回澳门躲避。我前几日跟谭兄、慕容到澳门拔了程山河的老巢,风门山门已破,他杳无踪影……”

李青宝摆弄身前的茶具:“情况大致是这样。”

谭风水和蛮蛮也被叫来,不明白虎的目的,跟修剑门非敌非友,或说半敌半友,要他突然发飚,光凭他跟慕容很难控制局面。

不用脑都能想到白虎铁定是金丹上层,谭风水也是一样,不能吃掉他,跟他打个平手吧。

慕容青是化形初段,蛮蛮是金丹中层,打那两个背剑者就算半斤八两吧。

唔,这样一来,我就能逃走了。李青宝很无耻的想着。

“龙组的事,青龙在跟他们谈,a队则由朱雀跟他们聊,想必也都能圆满解决,”白虎的姿态很傲慢,他也有足够傲慢的理由,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排名第二的护法,走到哪里都是注目的焦点,也足够让人让道,“九尾妖狐,哼,由我来解决。”

这种傲慢让李青宝、谭风水和慕容青都不悦,蛮蛮直接哼了声:“白虎不应该是女的吗?”

气氛一下凝结,这种笑话似乎不适合在这时说,但不适合在白虎的眼前说。

“素秋死后,九尾妖族倒没动静,他们本来就难以捉摸,隐藏极好,想要找他们出来,难度很大。”慕容青打圆场把话岔开。

白虎冷眼剜了下蛮蛮,才说:“我来了,自然有我的法子,他们想躲也难得很,还有,玄武没办完的事,我要办下去。”

谭风水冷笑道:“箱子也被程山河拿去了,你去澳门找他吧。”

被程山河夺走纳戒,谭风水就把消息传了出去,龙组a队都把人撤走了,想必消息早就传到了修剑门的耳中。

“澳门,我会去,先收拾九尾妖族再说。”白虎振衣而起,带着两位背剑者就离开了。

“装逼不得好死!”蛮蛮骂道。

慕容青一脸冷容:“他倒是好大口气,九尾妖族,天生化形,就是修剑门齐上都不敢说有绝对把握,他带两个剑奴就狂下海口,真是不知所谓。”

九尾族妖能横亘人间数千年,就是修真界最鼎盛时都未能将他们铲除,现在修真界早不复当进盛况,修剑门也不是以前的修剑门,话是能这样说,但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家都小心些吧,我看那白虎也不是个好惹的,”李青宝洗着茶杯说,“虽说谭兄把箱子指向程山河,但我看他也要跟你多打探一下,说不定还会摸进你家里,你跟嫂子都要小心,特别是菲菲。”

“我有数。”谭风水点头道。

等人散了,李青宝就捧着茶站在良家门外,瞧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华灯初上,倒是好一番的盛世景象,这些凡人可真活得开心呐。

回到宁海居,吴葆葆听到开门声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开门,一挨看到是李青宝,抱着他就要落泪。

“那些人太可怕了,你没事就好……”

有些哽咽的声音,吴葆葆酥软的身子抱着他,让他也不禁跟着全身发软,倒只有一个地方慢慢地在硬。

“你,你这个坏家伙。”吴葆葆推开李青宝,脸蛋发烫的低头瞧着那里。

“它要不坏,你都怀疑我有毛病了吧?”李青宝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让她那软弹的臀部压在腿上,“铃铛呢?”

“她到筒子妹那里去了。”被顶着不大好受,心里有点麻痒,可李青宝说了半年,那就只能先忍着,实在不行就自mo吧。

“筒子妹?你也跟她一样叫,我看胡梧桐不喜欢这外号呢。”掐了把她那圆润滑腻的大腿,李青宝笑道。

“前几天还叫她胡同妹呢。”吴葆葆发软的靠在李青宝的怀中,小声说。

胡梧桐,胡梧桐,胡桐,胡同,倒是叫着叫着就成这样了。

她爸给她取名的时候没考虑过吧?叫梧桐是希望她长得高呢,还是想让她求凤求凰?

要是后者,那她爸有毛病吧,那是把她往双性恋上推呢。

“给你买的东西,刚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

一枚贝壳发夹,不值几个钱,地摊上瞧见的,却是极衬吴葆葆。

“喜欢吗?”李青宝一只手伸到衣内,隔着内衣掐了把她的玉兔,邪笑着问。

“喜欢。”吴葆葆带着成熟女人的娇憨,握着发夹,嘴就往他的嘴唇上靠过去。

红润甜美的嘴唇,便是怎样吮吸都不够,香甜的小舌如就食的小蛇,在唇腔里游动着。

咔!传来开门声,李青宝和吴葆葆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铃铛推门进来,惊叫一声就板着脸说:“妈,大叔,你们能去房里吗?这影响不好。”

李青宝笑笑抱着吴葆葆站起来:“要不上楼去吧?”

“嗯。”软弱无力的回了句,吴葆葆就看到胡梧桐探头探脑的闪出半个身子,才推开李青宝。

被铃铛瞧见倒没什么,胡梧桐就是外人了。

“大叔,吴阿姨,我来找铃铛借几本书。”胡梧桐眼角弯弯地说。

还好没脱光在沙发上,不然被撞破的话,那就别想做人了吧?

来到楼上,李青宝就让吴葆葆正脸跨坐在身上,让她那臀部几乎都挤压在那地方。

饶是已为人母多年,都被这大胆的姿势弄得脸蛋红透,羞涩难当地说:“你又不做那事,老是这样,你能受得了吗?要不,要不我用手帮你?”

“手?你用嘴行吗?”李青宝调笑一句。

吴葆葆那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嚅嚅道:“你要是,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

“什么?”李青宝没听清,就抱着她的腰问。

“我说也行。”吴葆葆娇羞地把脸埋在他怀中。

尽管有过两个男人,可那都是做着正常的床事,从未有过这种在她瞧来很羞人的行为。大着胆子提出来,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李青宝被她的话弄得浑身火热,差点就破功,强行运法诀冷静下来,才苦涩地说:“那样也不行。”

这事在门规里都明确指出来了,李青宝也不得不惊叹,那千年前立门规的前辈,这多少年前都有这种姿势了?

“那你会很苦的。”吴葆葆都感到那里快爆炸了。

“苦就苦吧,”李青宝无奈道,“苦了二十多年了,也就习惯了。”

吴葆葆静静的靠在他胸口上:“还有半年,等过了半年就好了。”

说着话,就听到下面很大力的拍门声,一个粗嗓门在喊:“梧桐,开门!”

“啊!是我爸!”胡梧桐喊了声就冲去开门。

李青宝和吴葆葆也不以为意,胡梧桐的父亲来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谁知门一开,一个高挑白皙的女人就冲进来,一巴掌将胡梧桐扇倒在地。

“我的钻石手链是不是你拿走的?”

打脸的声音极响,就是在楼上都听到了,吴葆葆一怔,就跳下李青宝的大腿,扶着栏杆就往下瞧。这复式楼是透天的,站在二楼就能看到一楼的大厅。

就看那想必是胡梧桐父亲女友的嫩模站在那里,高跟鞋都没脱踩在木地板上,胡梧桐一脸错愕的越过她看着背后站着的父亲。

“你说,梧桐是不是你拿了你珠姐的钻石手链?”

“你凭什么打人?”铃铛先跳了起来,她拿起电击棒就冲上去。

跟胡梧桐认识不算久,可两人感情很好,她可没对那嫩模有什么好感。

胡梧桐的父亲身材极高,时常健身,力气也大,一把将铃铛推倒在地,就冷声道:“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什么。”

“胡霜,你现在踩着的是我家的地板!”吴葆葆从楼上走下来,一脸森然地说。

她若是将脸板起来,那表情却也很严肃。

“梧桐,起来,跟我走!”胡霜不去瞧吴葆葆,伸手就要拉女儿。

胡梧桐吓得蹬着腿往后退,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幼鸟。

“,有娘生没娘养的,快说,你把我的钻石手链偷到哪里去了?”嫩模拦住胡霜的手,骂道,“让她说了再让她回家,我就不信这家人敢帮她出头。”

胡霜像是极宠这女人,听她一说,就收回了手,冷傲地看着吴葆葆。

“铃铛,报警。”吴葆葆说道。

铃铛看了眼落在胡霜脚下的电击棒,不甘的拿出手机拨110。

“你说还是不说?”嫩模上前就拎起胡梧桐的衣领,“你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饿死你!”

说着,又是一巴掌扇上去。

“你这个烂货,你还打!”铃铛惊呼一声,扔下手机抱住胡梧桐,怒视着胡霜,“他是你的女儿,你就为这个贱b连女儿都不要了?”

一怒起来,话就难听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嫩模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铃铛。

吴葆葆抓起墙上挂着的工艺剑,就抵着嫩模的脖子,霜着脸说:“你敢动手试试。”

嫩模脸一冷,刚要发作,就听铃铛惊道:“梧桐的耳朵流血了……”

“铃铛,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见了?”

闪烁着蓝白灯的救护车呼啸而去,铃铛坐在车内,胡霜和嫩模都在屋内做笔录,吴葆葆义愤填膺地说着事情地经过,指着嫩模就骂:“要是梧桐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瞧。”

嫩模回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你?你刚才拿剑指着我,你等着吧。”

“还吵!”办案的警官喝道,“你是叫胡霜吧?怎么做父亲的?你这女人把你女儿耳朵都打出血来了,你连句都没有?”

胡霜的脸一直沉着,这时却抬起眼皮冷视过来:“我怎么做父亲不用你教,你的警号我记住了,回头我会跟叶局长说的。”

警官愣了下,将笔和本子一收,转头就走,出了房间才跟同行的警官说:“草,那姓胡的认识叶局,这事不好办。”

“什么不好办,收工呗。”那警官一笑,指着车说,“走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要不是一家人的话,那指不定还要照手续先把人抓进派出所再说。

嫩模瞧见车走了,上前一步就想打吴葆葆耳括子,吴葆葆早有准备,后退一步,就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泼过去。

嫩模一声尖叫,那水杯里装的是铃铛要用来洗腿的足浴液,颜色是黑色的,是李青宝找人特配的,要是洗脚倒是没什么,倒沾在衣服上,却根本洗不掉。

“你赔我衣服,这件衣服七千块……”嫩模叫着浑身发抖。

胡霜的脸也冷下来,刚要对吴葆葆动手,就听到楼梯里的脚步声。

李青宝慢吞吞的走下来,横眼一扫胡霜和嫩模:“够了,都给我滚吧。”

要说胡霜的傲慢还能容忍的话,李青宝那种把胡霜和嫩模不当人看的眼神,却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是她的男人?”胡霜眼神冷洌地看着他说。

他本来就犹豫要不要打吴葆葆,就是父女凉薄如此,倒都觉得不太好。

现在好了,男人打男人那自是没什么可留力的。

李青宝没有回答他的话,冷着脸手一挥。

胡霜和嫩模只觉得被一股巨力撞出门外,后脑磕在地上,险些晕过去。

“我去医院看梧桐,我怕铃铛一个人在那里……”

“我跟你去吧。”李青宝拿出车钥匙。

推开门,胡霜和嫩模还在地上捂住脑袋叫疼,看到李青宝,胡霜就阴声道:“你等着,我胡霜也是认识些黑道的,你们可不要后悔。”

李青宝讥笑道:“没杀你是因为你是梧桐的父亲,黑道?少丢人现眼了。”

胡霜被奚落,怒不可遏不顾脑上的伤,爬起来想要打李青宝,却一拳落空,摔在地上,就听腿上咔地一响,腿骨竟然折断了。

明明没有磕在什么地方,这是怎么搞的?

胡霜想不明白,却抱着腿痛苦的大喊,嫩模爬过来抱住他,哭天抢地的喊人。

“有几个小钱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李青宝嗤笑道,“这种人活该受罪。”

他一直在楼上瞧着,就只有几米的距离,胡霜和嫩模要对铃铛吴葆葆动手,他都来得及。

车上,吴葆葆握着他的手,感到心暧暧的,这个男人才能让她觉得安全。

有时街上看着不对衬的男女,大半都来自于安全感。

在一起不光是感情而已,那些有钱人拥着辣妹,也只是因为钱能给那些女人带来安全感。

李青宝给她的安全感是全方位的。

铃铛坐在长椅上,握着手机,心神不宁的看着手术室,李青宝和吴葆葆赶来,她才站起来,气道:“筒子还说他爸对她怎么好!我看她都是在骗我,大叔,你说,能不能让筒子跟我们住?把她爸赶出去?”

“做是做得到,但是胡霜怎么说都是梧桐的父亲,或许是被那嫩模蛊惑的吧,希望他能回头。不然我们拆散人家父女,以后梧桐还埋怨我们做恶人了。”李青宝摸着她的脑袋说。

“她都被打得耳膜都破了,听医生说很麻烦呢,就是以后能治好,听力也会下降好大一截,要戴助听器。可是也不如原来灵敏了,”铃铛说着就想哭了,“她还说高考完了跟我去考驾照的,这下……”

吴葆葆抱着女儿,也是一脸惋惜。

跟胡梧桐接触过几次,她确实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成绩也好,要不出差错,考上金河大或是新湖大都没问题,要往外省考,要努力一把,就是考复旦都有希望。她还说过想出国,要去考托福。

这下闹的,说不定英语的听力考试都要很麻烦了。

“我有办法能让她的耳腊恢复。”李青宝笑说。

他一直很镇定是因为他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耳膜也是外伤,只要将灵肌膏涂上去就好了。

“啊,大叔,你……噢,对了,你连那个廖小姐都能治好呢。”想起上回廖菲妃的事,铃铛释然道。

她一下就兴奋起来,握着李青宝的手就说:“那你是不是又要硬闯手术室?”

李青宝无语道:“你觉得有需要吗?上回是手术室里淹水了。等梧桐推出来,我就帮她吧。”

吴葆葆感慨地挽住李青宝,拉着女儿,这时,就看一架病床被推着过来。

嫩模捂头跟在病床旁,一瞧见吴葆葆他们就想冲上来:“就是那个男的,他把我男人的腿打断的,就是他……”

“你有证据吗?”李青宝冷声道。

“我……我有证据!”嫩模口气弱了些,那时是胡霜去追打李青宝自己摔倒断的腿,可是她怎么都不相信会是这样。

第五十九章 网吧

“没证据就少给我唧唧歪歪!”铃铛叉腰道。

“你们……”嫩模指着铃铛突然大哭起来,“胡哥,你看这些人,他们都欺负我,你得为我做主啊!”

胡霜疼得脸都青了,哪里还能开口,被医生快速的推到了第二手术室里。

这父女俩倒是情分不浅,一个在第一手术室,一个在第二手术室。

嫩模被拦在门外,站在走廊上,拿着手巾去擦裙上的浴足液,却是怎么都擦不掉。

“已做了些处理,要用耳膜再造手术还要等些时间,你们可以去看病人了。”主刀医师从第一手术室里出来说。

铃铛快步就往病房里跑。

胡梧桐被医生直接从手术室后的电梯送到了病房里,铃铛进来时,她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想也是,这都是花季的年龄,突然一下失聪,还是被父亲的女人扇的,那心情能高兴才是。

铃铛握着她的手说:“你别急,大叔他能帮你恢复听力。”

胡梧桐完全听不见,却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就勉强挤出个笑容。

李青宝跟吴葆葆走进来,她也只是望了眼,就垂下眼帘。

“你别动。”李青宝打了个手势,握着手里的灵肌膏说,“我给你上药。”

护士也往里走,看到这情景就喊:“你做什么呢?乱给病人耳朵擦什么?你停下来!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了我们负责,反正她爸也不管她了!”铃铛说着就抹眼泪,她是个早早就没爹的孩子,想着要是摊上个胡霜这样的爹,还不如没了。

“你们乱来,我去找医生!”护士气得直跺脚,跑着出了病房。

隔壁床的人都看着这几个人,这里是五官科的病房,倒不是每个都是耳朵问题。

并排着的三张床,另外两张,一张是眼瞎了,一张是兔唇小孩,对面三张病床却空着,看病背后的资料卡,却是有人住的,只是现在不在医院。

“你安静地躺着,别乱动,药很有用的,明天你就能听见了。”

拿着吴葆葆找来的笔纸,李青宝写上这句话,就看胡梧桐呆滞的模样,笑着摸了下她的脑袋,在纸上写:“大叔不骗人。”

胡梧桐捏着纸,眼泪汪汪地说:“谢谢大叔。”

“乖,我去让医院帮你转个病房。”

李青宝转到走廊,看医生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就背过身给丁芸打电话。

“就是他,他把绷带都扯下来,拿着些药给病人乱抹。”护士指着李青宝大声说。

“这位先生,病人用的药医院都有规定,你给病人用的是什么药?拿给我瞧瞧!要是出事了,病人死在医院了,医院可不负责。”医生板起脸伸出手说。

“我用的药比你的有效,出了事我负责,不用医院负责。”李青宝淡淡地说。

医生脸色一变说:“医院的药都是经过国家审核召标的,我们也是对症下药,你说这话,是对医院信誉的诋毁,再说,你是医生吗?有行医执照吗?”

“我不是医生。”李青宝摆摆手,就看到一个医生快步走过来。

“武院长!这个人乱给病人用药,这个病人我们不能要了……”医生对院长说了句。

武院长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热情的握住李青宝的手说:“李专家莅临咱们溪山医院,是溪山医院的福气啊。接到丁队长的电话,才知道李专家来了,是我们失察啊。”

李青宝哭笑不得,让丁芸想法帮胡梧桐弄个病房,她倒是借着上回帮谈剑锋到金河考察的事稍带把自己也变成专家了。

“那位是李专家的朋友?刘医师还不快把病人送到特级病房去?快!”武院长转头就说。

胡霜腿上动了手术,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麻醉药还没过去,看着倒比原来那副凶样要安详了许多。给他安排的是双人间,对面病床的患者回家去了,要三天后才回来,也算是单人间了。

嫩模脸颊上还有泪痕,倒是让人买了套休闲服换上,把那被浴足液弄黑的裙装脱下来扔到垃圾筒去了,还很有些心疼。

换了打扮,妆也花了些,却比原来看着要清纯了些。

本来年纪就不大,才十九岁,出社会早,跟着人这里混那里混,技校没毕业就进了模特队,常跟金河市里的老板来往,也算是有些人面。

胡霜也是在一次模特队表演的时候跟她对上眼的,当下就问领队要了电话,吃了几次饭,就滚到床上去了。

胡霜年纪才四十出头,身材很壮硕,跟那些脑满肠肥大肚便便的老板不大一样。就是要跟这些唐叔在一起,也得找个看得过眼的才是。

嫩模的心气很高,听说胡霜老婆去世了,就婉转膝下,想法子要做正室。

胡家怎么都有几千万,这要混成胡霜的老婆,那分一半也有两三千,也不用再去模特队走秀了。

想想那些肥猪一样的老头的眼神,嫩模就腻味。

胡霜最近也松了口,想想也能做嫩模的爹了,才比胡梧桐大一岁多,那身段模样也自是不错,就想再生个儿子。

嫩模觉着要是她生的儿子那倒没什么,就是胡梧桐在那碍眼,想着多一人分财产,那就要少拿一千万去了,就时常在胡霜的耳旁说胡梧桐的坏话。

话说得久了,胡霜横眼竖眼瞧女儿都不怎么顺眼。

那条钻石手链是胡霜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着急,胡霜心里就觉得她很讲感情,陪着她把家翻了个遍也没看到,就怀疑是最近跟胡霜要钱,胡霜不怎么给的胡梧桐。

跑到吴葆葆家里撒泼,也没把吴葆葆放在眼里。

胡霜知道她是个破落户,拉扯女儿长大,这宁海居都快卖光了,才买下一套样板房,自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谁知她女儿铃铛那么泼辣,她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还有她那男人。

这一通闹,倒把胡霜和嫩模给弄伤了。两人都磕破了头,胡霜的腿骨都断了。

瞅着躺在床上的胡霜,嫩模越想越气,特别是瞅见那角落的垃圾筒里的套裙,她倒没说假话,那确实是她花了七千买的。

那是她刚进模特队不久的时候买下的,攒了两个月的钱,胡霜特别喜欢她穿。样式虽说有些过气,但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

“三子!”嫩模站起身走到阳台处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好久没拨的号码。

“哟,这不是方妹妹嘛,怎么?听说你钓了个富商,还想得起你三哥?是不是又想到三哥的好了?”电话那头口气很轻佻。

“三子,你别跟老娘油嘴滑舌的,我有活给你干。”方桃沉声道。

“有什么活?你那些活你三哥不干,知道不?都赚不了几个钱,我还得惹得一身臊。”三子剔着牙说。

这才刚吃完宵夜没多久呢,牙缝里还卡着些肉。

“三子,我跟你说正经的,有大事,我拿五万……”

那头一听,就振作起来,问道:“你说。”

细细听方桃说完,三子就笑道:“桃姐,您交代的事我一定好好办,这事前交一半的钱,规矩您懂吧?”

“明天我把钱放在停车场里,你去拿。”

方桃握着手机走到病房前,胡霜的眼还没睁开,药劲可真够大的,她心头一叹,胡哥,这可都是为了咱俩好,你别怪我。

……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下来,阳台外有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胡梧桐的耳中比旁人要小声些,可她还是睁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铃铛推着她喜道:“你能听见了,是吗?”

“是啊!我能听到。”胡梧桐也开心的笑起来,可笑着她的眼泪就沿着脸颊滑下。

“你怎么了?耳朵不是好了吗?”铃铛惊道。

“可是我爸跟那个女人……”胡梧桐想着就心里拔凉拔凉的,哪有看着女人打女儿的道理,那可是打碎骨头连着肉的呢。

“那个臭女人,大叔会收拾她的,你别担心了。”铃铛安慰道。

想起李青宝,胡梧桐也掩嘴笑了起来,这位大叔可真是个奇特的人呢。

李青宝这时呢,正跟吴葆葆坐在露天咖啡馆里品着咖啡,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往这里注目。他虽不是帅到惊天动地,可那淡然的神情也很吸引人,吴葆葆就不说了,她生活恢复正常后,更加的自信,本身条件惊人,精心打扮后,自是杀人眼球。

“就快过来了,”李青宝看她坐立不安,就按了下她的手笑说,“消息也是早上听到的,胡霜的胆子倒是很大。”

“他把屋子砸了我也很心疼的,那是你送给我的房子。”吴葆葆心疼道。

“没伤到人就好,”李青宝笑说,“好啦,我让人去清理了,也好,本来就是样板房,到时再重新装修吧,我让马经理帮就在宁海居找个地方租下来。”

也只有这样了,吴葆葆轻出一口气想。

接到马经理的电话说是吴葆葆家被砸了,还被泼了油漆,血淋淋的一片,跟收高利贷做的事差不多,吓得他忙给李青宝打电话。

这在宁海居,影响也不好不是。

李青宝让他调了监控给丁芸送去,马经理也发了微信过来,瞧着客厅墙上红油漆写着:“等死吧,biao子”,他只是咧嘴冷笑。

一辆猎豹车驶过来,靠路边停下,穿着休闲西服的慕容青走下车,穿过车道就走过来。

“那个叫方桃的嫩模打电话叫个外号铁三的小子砸的屋子,”慕容青坐在椅子上招手叫了杯柳澄汁,就笑说:“还听说要将葆葆、铃铛、胡梧桐都给杀了……”

“啊!”吴葆葆惊得站起来,“铃铛和梧桐在医院里,那……”

“不要担心,我让海鹏去看着了,人早就到了,电话打过来说人都没事。”慕容青笑道。

他做事李青宝自是放心得很,早猜到胡霜不可能那么单纯,但没想到买凶的是嫩模。

她倒是够狠的,上来就扇胡梧桐耳光,连铃铛都要抽,这回连凶都买上了。

“我给丁芸打个电话吧,”李青宝拍拍情绪有些激动的吴葆葆,“放心,那什么铁三就是叫上几十个人,都不够海鹏看的。”

丁芸正埋案在准备材料,上案需要用到,检察院那边也在催,做队长可真够麻烦的,不像想的那样轻松。

拿起手机一瞧是李青宝的电话眉头就一皱:“喂?又出妖娥子了?”

“就是报个案,走正常渠道不通,就直接给丁队长打电话了。”李青宝听出她不高兴,想也麻烦她不是一两回了,就笑着说。

“哼!说吧。”丁芸也想休休脑,就将材料一推,把咖啡摆在桌上说。

听李青宝小声将事情说了遍,丁芸的秀眉就慢慢舒展开,笑了声:“你也太坑爹了。”

铁三带着七八个小弟就往溪山医院奔。

这里倒也熟门熟路,前几年就在这溪山附近打滚,被砍伤了就送这里来,急症室手术室,那些外科住院医师值班医师都是熟脸门,哪个也不敢报警。

拿开山刀,原来铁三还有把小口径,但想着不用那么大阵仗,枪也就没带来。

刀也能杀人不是?

这回来这里是要把胡梧桐做掉,要是那个铃铛也守在医院里也趁机会一块儿干掉。方桃那的价钱都谈定了,这些带来的小弟事后每个会给他们一千,让他们去按摩院泄泄火。

这都是些十八岁不到的小孩,杀了人也不会判死刑。

况且人多,那分担到各个人的头上,也就是两三年,何况,偷跑到这医院里杀人做掉,抓不抓得到还是回事。

铁三带着人来,那是担心他们干得不利索,也是给几个新人长长经验。

刀贴身藏着,铁三就往特级病房的顶楼里奔。

穿的都是t恤牛仔裤,表情却是很狼,来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都老远就散开。

那特级病房里本来守着保安,上来时却没看到,连那个叫铃铛的小女孩也没见,铁三就冷笑说:“倒是他们命好,不然一块儿做掉。”

马桃那头开了价的,要是铃铛也做掉,那价钱还得翻一翻。

有个护士想要过来劝他将烟扔掉,却被医生紧紧拉住,在她耳旁细说了句,她就脸色一变,躲进护士站后了。

推开门就见胡梧桐背对着门手里还扎着针,在吊着点滴,铁三就喊:“给我劈了她。”

七八名小弟奔勇上前,将棉被一掀,里头是长发穿着患着服的人,头发盖着脸却是瞧不清长相,好在马桃给的地址就是这个,七八把开山刀抡下来,砍在身体上,血都滚了出来。

那些小弟兴奋得不住的往身上砍,倒是铁三瞧着有些不对劲。

“给我瞧瞧,这血的颜色怎么这么深?”

才说到这里,就从走廊里卫生间里冲出十多名警官,手里拿着枪,对着他就喊:“铁三,把刀放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

铁三一伙垂头丧气地被押走,久受侵扰的医生护士列队在院门外鼓掌,那些住在溪山医院附近的人也知道他们的恶行,都跑到医院外围观,不住的发出欢呼声。

武院长甚至带着助理跟到丁芸跟前激动地说:“丁队长我要揭发他们,医院里留着前几年的录影带,他们还欠了医院好多治疗费。”

丁芸笑着对他说:“这些事慢慢来,不要紧,既然抓了他们,国家和政府都会把事情查清楚,给溪山医院一个交代。”

这次也是跟溪山医院合作,设局将铁三抓住。武院长是早接到通知的,也吩咐医院尽全力配合,不然无法这样顺利。

铁三被带到派出所,虽有些丧气,可还是嘴硬得很,死不认罪。

“三子!我告诉你,证据都拿到手了,你跟马桃的通话我们也有录音,你认不认罪都是死路一条,杀人未遂,还有毁坏尸体罪,都够你在灾里待一辈子的了……”

录音什么的自是刑侦人员用来吓唬他的,那毁坏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溪山医院在昨天刚好收到一个无人认领的死尸,李青宝就让胡梧桐和铃铛先躲在了隔壁,再把死尸放在了床上。

铁三那伙人砍中的就是那具死尸,这个罪名可真是够坑爹的,按法律来说,光这个罪都能让他蹲个三四年的了。

那死尸倒也不怕亲属过来闹事,本来就是无人认领带回来的时候还是穿着乞丐的衣服,破烂兮兮的,大半就是在街边乞讨的游民。

原要送到殡仪馆,但溪山医院教学用的尸体特别少,就把它要了过来,没想到起了这样的作用。

早知道有个大坑在前头,铁三打死都不会跳进去啊。

马桃也在同一时间被抓起来,关进了拘留室。

她比铁三差得远了,这头还没诓出来,她那头就交代了个清楚。丁芸瞧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却这么狠,也是摇头叹息。

回头让人通知了胡霜,伤了腿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胡霜,愕然之下,也万没想到她会派人去杀自己的女儿。

想来虽说跟吴葆葆铃铛她们下了狠话,也多半是针对的李青宝,那要打要杀也是冲着李青宝来,就是再狠也无法对女儿下手。

心头一寒,原想找人寻关系把她弄出来,心也一时都凉了。

等单丹青跑到医院里找到他,这个跟他有几面之交,却一直被胡霜叫做老大哥的金河首富,用严厉的语气训斥了他一番,把他弄得脸面全无,他才真的反醒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

胡梧桐还要再住几天,隔天胡霜就杵着拐杖来看她,父女相顾无语,僵持了一阵,才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爸不该找那样的女人,爸对不起你……”

胡霜老泪纵模,哭得身子都颤抖起来,胡梧桐哭得比他更凶,也是全身乱颤,两人分开后,就坐在病房里谈话,铃铛抹了把眼泪就跑出来了。

“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李青宝瞧她一眼说。

“有什么好听的,反正我又没爹了。”铃铛撅了下嘴,眼睛还是红得跟兔子一样,却扭转头不敢去看李青宝的眼睛。

大叔大叔的叫了好些日子,总也没法将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当成父亲。

一想到父亲,也是感伤得很,嘴都撅得有些微微颤动了。

“傻瓜!”李青宝揉揉她的脑袋,转身就说:“这里没事了,我还得回去一趟,你也不用守在这里了。”

吴葆葆回家休息去了,煮了饭过来,看到病房里胡霜和胡梧桐,问了铃铛几句,听到李青宝先走了,心里倒有些失落。

李青宝回到新湖苑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捧着胸坐在沙发上的廖菲妃,那眼睛也跟兔子一样,就吓道:“你熬夜了?”

“废话,本大小姐等你等了一夜,今天连课都没上,你这个没良心的,还不快把晚饭给吃了!”廖菲妃眼睛瞪得老圆,跟那耕了一辈子地的老黄牛似的。

李青宝拍开扔过来的靠枕,心想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我不让她和唐叔不要等我吃晚饭了,这也就是在外待了一天,犯得着凶成这样吗?跟我偷了她家里几十亿一样。

再说吃晚饭,这还大中午的啊!

李青宝在她那吓人的眼神直视下,不情愿的走到厨房的餐桌前,唐叔就拉着他训道:“小李,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个假都不请就在外面留宿,这小姐可等了你一整夜,我可没看过小姐什么时候等人等成这样,还有,这满桌的菜都是小姐做的。”

李青宝惊了下,也是稍稍有些感动,这可有七菜一汤,都是那连做个蛋炒饭都嫌麻烦的廖大小姐做的?

“我吃,我吃……”回头眼神跟她对上,李青宝忙说。

“我帮你热热吧。”唐叔托起一盘白菜炒肉说。

“不用,我身体燥,吃凉的最好。”李青宝笑说。

好在也是十二月了,这菜就放在餐桌上也不会坏,要是六七月天,在金河,那菜就这样放着,四五个小时就不能吃了。

廖菲妃虽说亲自下厨可做的菜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

七大菜分别是白菜炒肉、西红柿炒蛋、牛排、鱼子酱、鹅肝、蒸黄鱼、松花蛋,还有一汤是三鲜汤。其中牛排、鱼子酱、鹅肝明显都是罐头,三鲜汤呢,应该是用汤包扔下去做的。

但终归是大小姐的情谊,李青宝勺了一大碗的冷饭,就去夹白菜炒肉。

“好吃吗?”廖菲妃支着下颌,跑过来说。

呃……李青宝嘴里跟塞了一把盐似的,印象中她就是做菜不济,也没到放盐跟放水一样的地步啊?

“好吃,比希尔顿的大厨都好一百倍。”脸皮有些僵硬,她应该发现不了吧。

“那多吃点!”廖菲妃眯起眼说,“这炒蛋我做得更用心。”

李青宝把那口白菜强咽下去就去夹炒蛋,看着倒是没什么的,可一品味,嘴里差点喷出一条火龙。

姑奶奶可真能做,这蛋是从辣椒水里浸出来的吧,还用的是墨西哥的霸王椒?就是四川人湖南人贵州人杂交一体都受不了啊。

咳咳咳,李青宝一通咳嗽,抬头就噌地一下,对上那刀锋一样的目光。

廖菲妃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能把蚊子都夹死。

“咳,做得很不错,别看你不常下厨房,可天赋很高,我看要是再练习几次,都能赶得上京城里的大厨了……”

口是心非地说着,从希尔顿的大厨到京城里的大厨,李青宝算是给足廖菲妃面子了。

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指着松花蛋就说:“这个好。”

李青宝都快哭了,你能让我吃顿安心饭吗?你这做菜跟做毒药差不多了,下回我要炼毒药,就拿你做的菜就好了。

我跟你也没仇啊,以前的梁子都解开了啊,你要这么折腾我,你过意得去吗?

就算是保镖,保镖也有人权的啊!!!

心里在呐喊,可还得去试那松花蛋,筷子都有些发抖,但还是夹起来扔在了嘴里。细细的抿着不断用力嚼怕是一嚼小命就不怕了。

咦?李青宝嚼了几口,大吃一惊,这菜……竟然是正常水平?

他讶异的看了廖菲妃一眼,廖大小姐就拍着桌子说:“你这个马屁精,白菜炒肉我是故意多放盐的,西红柿炒蛋我是放了好多辣椒水去做,你说我做得好吃,你好意思吗?”

李青宝脑头流汗,那你要我实话实说,那你受得了吗?

“其实我说的是炒菜的工夫,味道确实是咸了些,那个炒蛋也太辣了,但是炒得不错,都很进味。”

翻着肚子里的话,总算让廖菲妃的脸色好些了,她拉开椅子坐下问:“你昨天夜里在哪里睡的?”

“睡?根本就没睡,我帮着丁芸抓贼,哎,别提了,那贼可真是个龌龊货,拿着刀冲到医院太平间里去砍人的尸体,我真是越想越气,人都死了,连尸体都没放过……”

口若悬河把事情说得真真假假,廖菲妃听得睁大了眼,连连问道:“人抓到了吗?要判多少年?那尸体的亲人怎么说?”

李青宝一一回答了,让唐叔做了些正常的菜,吃过午饭就将廖菲妃送到学校里。

下午又跑了躺医院,看到胡霜和胡梧桐父女和好如初,心里倒不太舒服。

这种爹难说下回又会犯浑,照他想的,倒不如胡梧桐搬到吴葆葆家里,反正房间也多,也有个照应,铃铛又是个剽悍的,胡霜也不会对女儿太过分。

但这事不能乱提,不然胡梧桐会想歪了。

再者,多个人住在那里,自己跟吴葆葆也不好处。

喝着吴葆葆炖的排骨汤,香甜入味,清香自然,就跟她的嘴唇一样。

“我让海鹏去找铁三了,让他消了念头,就算是坐牢出来也不敢对你们和梧桐报复了……”

胡海鹏在市里算小一辈的黑道中赫赫有名的大哥了,至于慕容青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李青宝?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吴葆葆轻声说:“你什么都想好了,跟你在一起,我安心得很。”

李青宝笑笑,刚想低头亲她,就见武院长健步如飞的跑过来,边走边喊:“李专家,李专家,我有个病人想请你帮瞧瞧……”

患病的是金河海关关长,本来是说要送到京城上海那些地方去的,可现在病得动都动不得,打个翻身都困难,怎么上飞机?

被武院长诚恳的请着拉到病房里,李青宝硬着头皮听医生讲解病历。

“林关长是在工作的时候病发的,全身刺痛,一碰就受不了,疼痛等级相当于八级,无法做抽血等检测,针一刺进去,林关长就昏过去了,只能做ct等,也不方便。就是推动病房,他都会大喊大叫……”

主治医师是在走廊外跟李青宝说的,他也一脸为难,这种病想必哪个医院都不想收吧。

虽说要治好的话,溪山医院就会名声大噪,要可是治不好,那就难办了。

海关关长呐,那可是归海关总署管的,市委书记市长都拿他没办法。级别都够在溪山住特级病房了,可要移到那里都麻烦。

特别是这几日,一推病房林关长都会喊痛。

这疼痛要是太过的话,就直接晕过去了,武院长左想右想,想这个病也跟神经有关系,李专家跟谈剑锋是朋友,那指不定敢是学这个的,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然再让林关长病下去,不定就死在溪山医院了。

瞧着打了一周营养液,皮包骨头的林关长,李青宝额角流汗,按武院长的说法那是不能碰他的了,连脉都不能把,那怎么给他治病?

他靠的就是那把灵气,这灵气也讲究往什么人的身上灌才有用,林关长现在是快到所谓的濒死阶段了,那灵气能不能治得好他的病?

轻咳了声,病房里的所有目光都转移到李青宝身上。

“林关长的病……”

林关长的妻子也满怀希望的瞧过来。

武院长跟他说李青宝是大大有名的神经科专家,跟京里的谈剑锋专家都是把兄弟关系,那就算他不行,背后还有谈剑锋,八成有希望能把林关长的病因找出来,指不定就能妙手回春了。

话说得太满,要是李青宝知道他这样吹嘘,早就转身就走了。

想他昨天也是很给面子的把胡梧桐送到了特级病房,那这个脸还要是给的。

“是怎样的疼?是刺痛还是绞疼?是全身疼还是主要部位疼?”

虽说看了主治医师的介绍,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看,这些问题都是有针对性的,他毕竟炼丹,虽说不会治病,可也有些皮毛工夫。

“刺痛,全身都疼,就像是走在荆棘丛中一样……”

林关长艰难地说着,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主治医师担心地说:“情况比昨天更严重了,李专家……”

“老林是一周多前朋友请吃饭后就变这样的,本来以为是食物中毒就紧赶着送来了这里,谁知全身发痛,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林关长的妻子低着头开始啜泣起来。

李青宝听着就眼睛一闪:“你说他是吃饭吃出来的毛病?”

“李专家怀疑是食物中毒吗?可是我们做了十多种的常见食物中毒的药理分析,都没有分析出来。”武院长说道。

他倒不是怀疑李青宝的实力,但是这个推测不怎么靠谱。

“是吃饭后,吃饭前,老林还跑到郊外的火云寺去烧了香……”

李青宝顿时大笑道:“我知道林关长的毛病了,这样,我是中医,我明天做一副药,转头就能让林关长痊愈。”

林关长的妻子听闻后大喜,握住李青宝的手就不住道谢。

武院长也是喜形于色,瞧,这就是大专家,人家都没多问什么,也没再做什么别的检测,一张嘴就拿定了林关长生的是什么病。

这要是普通人他能做得到吗?

笃定李青宝本事超绝后,出了病房武院长就问:“李专家,林关长患的是什么病?能说一说吗?”

“他这个病比较复杂,说得轻一些就是吃错了东西,再说得详细些就是到错了地方。”李青宝笑说。

“到错了地方?李专家指的是火云寺?”武院长惊问,“那不是个香火很鼎盛的寺院吗?怎么会到错了地方?”

李青宝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摆摆手就往外走。

武院长跟主治医师停下脚看着他,感叹道:“这就是大专家的排场啊,咱们可比不上。”

载着吴葆葆往溪山后开,火云寺就在溪山后面的一座叫火龙山的地方,那里四处树林茂密,两个大村庄围着它,信徒众多,每年光是香火钱都能收个千儿八百万的。

可谁都不知道火云寺的主持是个炼丹师。

来到火龙山天都快黑了,信徒三三两两的沿着山路往下走,背着黄色的布袋,倒是有说有笑的,个个看着都心满意足。

金河人都知道火云寺的送子观音特别灵验,那生不出孩子的,要是去给她上香,再摸一摸那送子观音大殿前的金龟脑袋,那铁定就能想生胖小子生胖小子,想生俏姑娘生俏姑娘。

自来就是火云寺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还有外地的信徒特意专程的跑过来,就为了给送子观音上香。

寺门七点就要关上,寺外卖香烛纸钱的地摊正在准备收档,李青宝和吴葆葆几乎是掐着点过来,寺门快合上时,闪身进了寺里。

那关门的小沙弥刚要骂娘,就看到李青宝的脸,忙堆起笑说:“李师伯。”

“师个屁伯,老子比激火大一辈,让那小子给我滚出来。”

听着李青宝说粗口,吴葆葆抿嘴嫣然,总觉得他做什么事都是格外吸引她。

那小沙弥拍马屁拍了个灰头土脸,讪笑着跑进去叫激火。

激火的大名叫激火上师,在信徒中威望极高,也是这间火云寺的主持,平常那些普通信徒都难得见他一面,只有捐的香火钱超过五万才有资格跟他见面。

用李青宝的话说这就是典型的吊起来卖。

“李师叔!”激火屁颠颠的跑过来,拱着手就给李青宝行礼。

“你小子现在行啊,炼坏的丹药直接扔到外头的香炉里烧,不怕闻着坏人?”李青宝斜眼瞧着他说。

“吓?这事师叔都知道?果然师叔是咱们火行一脉的大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是男跟女,睡过的女人跑天上的繁星……”

“啪!”

李青宝抬腿就把他踢了个筋斗,笑骂道:“你少给我贫嘴,我就问你,你最近还炼那‘毁经丹’吗?”

“还炼呢,还不都是师叔教的吗?”爬起来涎着脸,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回话。

激火三十岁出头,这几年都待在火云寺里,这寺院的香火能那样好都全靠了他,那送子观音的把戏也是他玩出来的,算是真的会来事又年轻有为的修士了。

他这一脉跟烛门有些渊源,但跟现在地烛门算是两支了,一向就是靠炼丹为生,剑修都不咋行,激火现在才是筑基前期,属于李青宝能一个打一百个的级数。

吴葆葆惊呆地瞧着这几年来名气颇大的高僧大德,被李青宝当成狗一样的踢,踢了还不敢说什么,李青宝总是让她很吃惊。

“那毁经丹的药效要用水浸过,再拿湿土盖上十天才能去掉,你就是炼坏了扔到香炉里也没啥用,药效还会散在空气中,”李青宝皱眉道,“倒是害了我一个不是朋友的人。这也就算了,那人的药力我能解决,但别的信徒你也就不怕害了人?”

“嘿,师叔不是说过那些都是些狗屁凡人,害了也就害了,咱们修士跟他们同种不同宗,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激火说着就看李青宝的表情不大对劲,忙说:“我先将药弄出来,小炎,赶紧的,把药起出来,用师叔说的法子去做。”

跟吴葆葆、廖菲妃相处久了,想法有些变了,李青宝却不想承认。

“借你的炼丹房一用,材料都有吧?”

“一般性的材料都有,要是师叔要练些复杂的丹药,却怕是不齐。”激火答道。

“嗯,一般的就行,还有,我要跟你说件事,跟左禁有关系。”李青宝指着前头让激火带路。

听到左禁的名头,激火就是一怔,问道:“师叔跟那黑市商人也有来往?”

“跟他有些关系,来往也不是很多,我给钱,他帮我找东西而已,”李青宝沿着屋檐往前走,激火瞥了眼跟他同肩而行的吴葆葆,心想这位师叔母倒是比上一位要好,不过看起来可是个凡人呐,李青宝继续说,“我给份单子你,炼制之法我也会告诉你,你的木行修得怎样了?”

“全靠师叔指点,无由生木诀练得七七八八了,能说熟练,”激火收回目光说,“有火行和木行,用来炼丹,成功率要高得多了。”

“还要再加把劲,你那灵气也要修得纯一些,筑基前期还是不行,”李青宝说着就笑,“我现在五行只缺土,要是土行修齐,那五行真火用来炼丹,你说会怎样?”

“什么?”激火听得浑身一震,立时激动道,“师叔已修通水行跟金行法诀了?”

低等法诀倒是有得买,可要修得通,那就要绝顶的天赋和决心了,李青宝只是轻笑一声不语。

“你先修到筑基中期,我会传金行法诀给你,”李青宝说着一顿,“你师父还没消息吗?”

激火眼神一黯,苦笑道:“我师父出走都十五年了,不是靠着师叔照顾,我激火也早就成了野孩子一个,寻是在寻他,可寻不寻得到,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那是个冗长的故事,李青宝不想在吴葆葆的前面谈,就拍下他的肩膀说:“顺其自然吧,师兄他可能有他的难处。”

往好处想只能这样,激火微微点头。

来到炼丹房里,一个正形八卦列在正中,靠左手的墙壁上钉着一排的药柜,靠右手的墙壁同样有着药柜,装的却是非药材的材料,还有一些直接堆在地上。

门一打开就是一股冲鼻的药味扑出来,吴葆葆捂着鼻子才没晕过去。

“我需要一个小时。”

吴葆葆和激火被关在了门外。

李青宝往日炼的丹药都是二品以下,三品的丹药也炼过,就是那神龟有寿,这丹药的品阶不单跟材料的稀有,丹药的炼制难度有关,也跟炼出来的丹质有关。

像是灵肌膏,能炼的在不算少,一般的灵肌膏只能加快活血的速度,但要是能够生肌连细胞都能够复生,那就算是三品的丹药了。

可要是让那死掉的人,**的骨头都能长出肌血来,那就能排在四品以上。

就是说,药的稀有是判断品阶的一部分,药效的强弱也是一部分。

稀有是难得的,但强弱却是能够根据炼丹者的本事来调整的。

李青宝现在的炼丹实力要炼出四品的丹药不算太难,却是很费工夫,他现在要炼的是“净血丹”。

毁经丹毁的是服用者的经骨血这三样,林关长吸食的不多,净血丹就能将他的经骨血全都恢复。

这丹药也是二品,李青宝就着激火这炼丹房里的材料就能炼出来。

念着口诀,就坐在八卦之上,拿出小铜炉,将材料一一投掷入内。

吴葆葆就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背对着炼丹房,激火一身绯红的僧袍,瞧这娇媚的美人儿,却是半点邪念都不敢动。

“师叔母……”

喊了声,吴葆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是叫自己,就扭头瞧过去。

“你跟师叔在哪儿认识的?”

吴葆葆抿嘴一笑,都说女人八卦,怎么这和尚也八卦?

倒是李青宝的社会关系可真够复杂的,跟良家的老板熟谂,跟这火云寺的主持还是师叔侄的关系。

“我跟他是在网吧认识的。”吴葆葆回想起铃铛带他到网站来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温情。

网吧?激火抓抓光头想,师叔也会去那种地方吗?

随意说着些话,一小时极快过去,李青宝托着两颗净血丹出来。

“一颗我拿去救人,一颗你埋在你香炉里,让那些信徒都闻一下。”

净血丹是净血固筋之用的,寻常人嗅了也没多大干系。

“是,师叔。”激火答应道。

“这是我列的单子和炼丹法门,你照着去炼,一个月后我来拿。”李青宝在怀里拿出早就写好的清单递给激火。

只扫了一眼,激火就心惊肉跳,手微微发颤:“师叔,这个……”

“怕了吗?你只管去炼,出什么事有我担着,”李青宝笑道,“有些是左禁那边要的东西,你不是早就想认识他吗?等你帮我炼好,你就替我送到他那边。”

第六十章 大吼一声

激火一下情绪就定下来:“师叔交代的事,我一定好好去做。”

“用心就好,这些东西我都有大用处,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既然要人做事,自然要给甜头,李青宝看激火要送他,就摆摆手带着吴葆葆下山去了。

激火掐着单子,转头就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肖少,师叔他来过了……”

“嗯,知道了。”

将手机收回裤袋,肖戟脸上带着寒霜,用力掐了把身旁丽人的胸部,冷笑道:“今晚上你们三人陪我过夜。”

林关长忍着剧痛将净血丹服下后,第二日疼痛感就消失大半,能勉强下床上厕所,不用人搀扶,那尿袋都被摘了,也能进些饭食了,不用成天打营养液。

林关长的大名叫林辅正,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见李青宝来到房间就感慨的跟他握手,道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用的是偏方,林关长敢吃也是林关长的胆量,有些人看不上我这种偏方,可就忍着就算是病症发作得再厉害,都不肯服用。”

李青宝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神医的架式,武院长在旁帮他帮腔,更是让林辅正大为感叹:“有的人就是不信中医,中医都有几千年历史了,能存在那么久,怎么会没有道理?”

“好了,林关长你好好休息,我这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武院长要留李青宝吃饭,被他婉言谢绝,这要是问起病理什么的来,他对上几句那就穿梆了,那可不妙,饭嘛,就不用吃了。

……

回到杂物科,董科长脑袋倒是差不多好了,不用再绑得跟印度锡克人差不多,但他瞧见李青宝那神情还是跟李青宝杀了他全家似的,眼神阴鸷得能啃人。

李青宝倒是就当他是个摆设,走进杂物科就挑一张椅子坐下,拿起一本杂志就看起来。

“我说李青宝,你不是跟商学院的那个啥院花,还是校花很熟吗?”一个校工挤过来问。

“啥?你说廖菲妃还是单小莲,我跟你说啊,你别想打人家坏主意,那都是可远观而不可的主儿。你要是想玩,跟大街上找发廊妹去。”李青宝横他一眼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有马子啊。再说了,我这有自知之明呢,高攀不上,我就是一校工,还指望着能娶个博士啊。”那校工姓白,叫白家纯,年纪跟李青宝差不多,在杂物科却干了七八年了,属于老职工一列的。

现在也是科里修修补补的一把好手,听闻这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未婚妻是附近村里一个卖豆浆的妹子。

“老白,你就直接跟李青宝说嘛,啥事你还藏藏腋腋的,”走过来个年纪大的校工就说,“你也是快结婚的了,还想结婚前就搞个小三?”

“去,一边凉快去,什么小三?我老白是那样的人吗?”白家纯情绪来了,就激动道,“我是想跟李青宝说,那个廖菲妃跟黄校长的女儿早上的时候打起来了……”

李青宝一怔,把杂志放下说:“咋打起来的?”

“黄晴,你也认识吧?那妹子可凶暴得很,”白家纯说,“今天体育学院跟学校合作要教各学院的学生排球课,黄晴就抽到了廖菲妃那个班。她腿长手长,一直扣廖菲妃的球。噢,对了,廖菲妃也占着发球,一发就被扣。廖菲妃就生气了,走到一边坐着,黄晴讽刺了她几句,两人就打起来了……”

李青宝笑笑就听那老校工说:“这一打起来,就突然在体育馆里出现了四五个穿黑西装的人,狠狠的盯着黄晴,那股子气啊,我都感到是杀气了。”

他跟白家纯早上就在体育馆,把这幕全给瞧见了。

“那谁占便宜了?”李青宝笑问。

“当然是黄晴,她比廖菲妃高那么多,还差点打了廖菲妃一个耳光,黄校长这女儿可真是个极品,”白家纯说着就摇头一叹,“他倒是个好官,就是不会教女儿。”

要真打,十个黄晴都不是廖菲妃的对手,看来她能控制一下她的灵气了,也没暴走出手,不然现在整个金河大就成泽国了。

“两人都受了些小伤,送到校医院去了,要不李青宝你去瞧瞧?”白家纯挤眉弄眼地说。

他觉得李青宝跟廖菲妃铁定关系不单纯,可也没多想,一个小校工,还能爬上枝头变凤凰了?

“少做梦吧,我看那廖菲妃说是平民校花,也是个有来头的,你去医院要惹她不高兴了,拿你出气,你就麻烦大了。”老校工看得通透,就提醒李青宝道。

“我没多想什么的,就是普通朋友,那也得去瞧瞧吧。”李青宝起身道。

“普通朋友?我看廖菲妃那模样,你是不想做普通朋友吧?是不是想着把她抱上床捅她?”董科长贱笑道。

李青宝一踢椅子,拎起他的衣领就说:“姓董的,你那狗屁事我还没捅出来,你是不想做这个科长了?”

白家纯和老校工一惊就想上来劝架,董科长咬牙眼神阴冷的看着李青宝。

“你打死我好了,我家人还能拿份赔偿金……”

草!真够不要脸了!还想讹钱?

李青宝一振手,将他推回到椅子上,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校医院外围满了人,水泄不通,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都是怒目而视。

一边是体育学院过来讨好黄晴的,虽说黄晴不待见追她的人,又傲慢得很,但她是黄校儿的女儿这身份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儿的,不见得要跟她滚床单,但让她记得自己就好。

一边是商学院里赶来的同学,单小莲带着一大堆她和廖菲妃的仰慕者,怒瞪着体育学院那些人。苏麒麟也在,他叼着脸,脸上挂着不屑扫视着体育学院地人,他小女友也倚在他身旁。

“一帮干体力活的二货,黄晴算个屁,我跟你们说,谁要是伤了咱们商学院的平民校花,我明天就让他退学!”

到底是富二代,说起话来就凶狠得很,可体育学院也是家里有钱有权的,就讥笑道:“姓苏的,你家就是个卖金银首饰的,说话小心着点,明天我就让人去查了你家的银楼。”

倒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跑来掺和,也有那专心学业的,捧着本从台阶下走过,扶着眼镜往上面一看,冷笑一声:“一群sx。”

两边人针锋相对不相上下,单小莲指着那说要查苏麒麟家银楼的小子就喊:“你查,你有本事就查,查了我让我爸从金河撤资,把资金都撤到外地去,看你家那工商局的副局长怎么办!”

“你有本事就撤,撤个资还nx了?”那体育学院的嗤笑道。

这边商学院的人像看猪一样的静下来看着他,他身旁有个脑子灵活些的推着他说:“单家是金河首富,人家要撤资,市委书记都得来劝,你胡说什么?”

顿时脸上挂不住,气势就削了一截,单小莲叉腰戟指道:“我告诉你们,是黄晴先动的手,廖菲妃是让着她,要不然黄家得绝后。”

“还绝后,早就绝后了,黄晴是个女的。”苏麒麟的小女友阴损地说。

商学院这边哈哈大笑起来。

苏麒麟得意的抱着小女友说:“瞧见了没?这就是智商,你们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现在是智力时代,出了社会,还不是帮我们打工的命。”

“我妈!”体育学院的学生不知谁大喊一声,上来就冲苏麒麟的小腹踹去。

有人拿起一旁充做摆投的花盆,对着商学院那头砸:“**的,当我们是吃干饭的,还帮你打工,老子先打了你再说。”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苏麒麟鼓起腹肌硬挡一脚,也觉得小腹难受得很,拉着小女友往后闪。

单小莲抓起旁边的扫把就乱舞:“给老娘滚开,快滚!”

喊着那扫把就舞得跟车轮似的,上头还有些狗屎,都撒在了体育学院的人身上。

早收到风赶过来的傅南,大声喊着:“都让开,不要打,听到没有!我们是保卫处的!哎呀,傻子快上!”

陆傻子身高臂长,跟体育学院比不相上下,还有一身蛮力,听他一喊就卡在两堆人中间,用手去抓单小莲的扫把。

谁知单小莲舞得凶狠,一把就打在他的光头上,带出一道血痕,血顺着耳根就留下来。

她一时傻了,一下就被体育学院的一个女孩趁虚而入,抓着她的头发就往水泥栏杆上撞。

“我草!谁再打我打谁了!”傅南也没遇过这么棘手的场面,不得已乱喊起来。

保卫处来的人不多,这两伙人加起来都有一百来号了,他们那些人进去就跟水滴到了太平洋里,半点反应都没有。

李青宝远远瞧着就呆住了,走得近了傅南就过来说:“李哥,你得拦住他们,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说话间,就有个商学院的学生被花盆砸中脑袋,倒在地上血汩汩的流出来。

“这是在医院门口打架,你还怕出人命,除非是直接伤到要害……”

话不能乱说,正说着,就有个体育学院的男生,由于长得太高,被个矮个的商学院男生一脚踹中裆部,疼得他脸发青,靠着栏杆就骂:“我娘,你是男人吗?**的,打架踢下面,你等着我……”

他还在喊着,就有一堆的体育学院的学生上前帮他报仇,那商学院的男生,个头矮却也精滑得很,一下就跑回人堆里,想要报仇却也难了。

被打破头的,被医院里冲出来不要命的拉进去了。

单小莲撞得七荤八素,头上肿了个大包,她一下狂怒起来,回手就将那女生的上衣给撕破。

李青宝和傅南眼睛立马亮起来。

那体育学院的女孩是练长跑的,体型还没走样,模样也马虎。上衣是件t恤,一撕开就露出黑色的胸罩,还有白色的花纹,胸不算大,却也足可一观了。

那女生也怒了,回身就要撕单小莲的衣服,单大小姐跑得贼快,一下就跳下水泥栏杆。

那里离地面有四五米高,她一落下来就掉到草丛里,踉跄地爬起来就跑到李青宝身旁,怒气冲冲的抬腿就踢。

“你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

李青宝抓住她那纤纤一握的足掌,拉着她到身旁,扶她站定就说:“我怎么帮?你们学生打架,还要我帮忙?那我不等着被开除吗?”

“你不是……”单小莲说着就看到一脸疑惑的傅南,掩住嘴怕说错了话,却也顿脚道,“廖菲妃被那个黄晴欺负了,腿都被踢得红肿了,你快去看看她。”

李青宝惊了下,廖菲妃就是不用惊涛诀,她也是改过体质,灵气充沛的,那黄晴也就是个凡人肉胎,能把她的腿打红肿?

“哪里肿了?大腿根?”李青宝正经地问。

单小莲愣了一下,红着脸啐道:“死流氓,滚!”

“李哥,你真得劝劝了,要不然这打死打伤一片,你看陆傻子都扛不住了。”傅南着急地说。

陆傻子是打架不差,一以对五那就不成了。

那些体育学院练啥的都有,对上他的是练举重的,个个体型都是往天下第一胖那发展的,往那一站都能挤出三个人的面积。

那拳头又重,打下来就跟是小锤似的,还有个练长拳的在掺和,陆傻子被打得嘴角都咧出血来了。

“你把他叫回来,你们保卫处的人也真够差劲的。”

傅南讪然一笑,就唤道:“傻子,快回来,不能再打了。”

陆傻子挡着拳头跑回来,脸上肿了老大一块,万幸他媳妇不在,不然又要埋怨人了。

这一下松出五个人,体育学院的攻势马上占了上风。

苏麒麟的小女友剽悍地挣脱他跟个女的缠斗在一起。

她专攻下三路,一上去就把人家的运动裤给拉下来,抬腿就是连三踹。

那跟她打的女孩,一对长腿很是迷人,看得倒是好些人都瞪大了眼。

白皙光滑得跟一块大理石板削成的一样,那里头穿的还是丁字裤,一下就走了大光。

女孩一边拉着裤头,一边羞骂:“你还是女的吗?上来就拖裤子,跟个关了十年没见女人的牢犯似的。”

小女友哪管那么多,这连三踹没什么用,毕竟不是男人,那里踹中也就是有些疼,不到能像男人被踹一样能疼得哭出来。

她立刻转换攻势,抬手就十个巴掌抡在那女孩的脸上。

转换的反应之快,打脸的速度之快,筋道之强,让李青宝都快以为她是专门练打耳光的了。

那女孩一下呆住了,可也快如闪电的反手就冲小女友脸上抡去。

啪的一响,小女友被扇中,她被打得嘴角出血,一脸冷艳的抹去嘴角的血就回手反击。

“老娘才能打人耳光!”

啪啪啪的,你打过来,我打过去,衣服都扯得七零八落,往后看还有胸罩都被扯下来扔在一边的,根本就不惧走光,直接干上去。

有些观战的学生乐呵呵地在用手机录象,傅南跟陆傻子走上去将手机剿下来:“拍什么拍,晚上到保卫处来领。”

苏麒麟虽往后躲,小女友在前冲击,可他也不是孬种,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裁纸刀就喊:“**的,谁敢上来,我捅死谁!”

到底都是些学生,也有拿开山刀臂过人的,可现在手里没刀,看苏麒麟一脸狰狞,倒是人人都避开他。

他阴沉着脸走到跟小女友打成一团的女孩身旁,刀一划。

啪啦啦,那女孩的衣扣掉了一地,连里头的胸罩都被划断,她等于是只穿了一条丁字裤站在那里。

“李哥,黄校长快过来了,再不拦住就晚了。”傅南急道。

苏麒麟都动刀,他可是个狠角色。

他那小女友还有刑期在身的,虽没开除学籍,要真出了事,可也麻烦得很。

也该动手了,李青宝揉着手,走到台阶前。

突然往前一冲,手臂里幻出一条龙,可那龙凡人可是看不到的,直接用着人都就冲过去,所有人就像是撞在铁板上一样,一时头晕目眩,全都气虚的倒在地上。

好久没用的九煞拳了。

这玩意儿对金丹修士都没用,只能用来震慑宵小。

本来那条金龙是谁都能看到的,随着李青宝的修为精进,也能让它隐形了。

医生护士先是一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站在那里的李青宝,想总是跟他有关,却先冲下来将受伤的学生送到里面。

急症室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些医学院的学长学姐,在外科里,要帮着处理伤口。

在傅南和单小莲的眼中,就像是漫画一样,李青宝往那里一站,一团看不见的气一震,那些家伙就倒地了。

“哎,我去瞧瞧廖菲妃。”

李青宝带着单小莲往里走,看黄校长就快到了,就忙先离开。

“我也不知道咋弄的,她上来就是一脚,踢得我好痛。”廖菲妃大腿外侧擦着药酒,味道不是太好闻,她也一脸郁闷。

按理说她是不会吃亏的,那黄晴是抽的哪门子风?

“她很凶呢,”廖菲妃心有余悸地说,“我都被吓着了,就跟条发疯的母狗似的。”

说话还是很损啊,她又说:“不过,我听你和谭大哥的话,没有用大招。”

……惊涛诀在你嘴里成大招了?

李青宝想着,就突然听到隔壁病房里一声大叫,接着轰隆一声,像是楼都摇起来了。

往门外一瞧,有个护士浑身是血的往外跑:“不好了,黄晴出事了,快!”

黄叶涛就站在校医院外的草坪上,眼睁睁的看着整座校医院倒塌,就跟是那美国的灾难片似的,一样的慢镜头,心里一下急得就想要往医院里冲,他的助理死死的拉住他。

“黄校长,节哀啊,黄晴死了就算了,您不能也出事啊……”

黄叶涛怒火中烧,抬手就巴了他一掌:“你妈才死了,黄晴不会出事的。”

李青宝离他就十多步远,以他的耳目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就琢磨,这楼倒得太蹊跷了,那边护士还像是被番茄汁浇头了,满身是血,还说什么黄晴出事了。

这两下结合的话,那黄晴是不是还活着他也说不准了。

那台阶上打架的学生倒是逃得快,一溜烟跟后头有特种兵拿机枪架着似的,一下就全都散到了草坪上。

刚还吵得翻天的,这些人一下就不吵了,个个一脸呆滞,跟突然听到爹妈被法拉利给撞死一样。

李青宝的动作更快,拉着廖菲妃单小莲就跑了出来,至于隔壁病房里黄晴抽什么风,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但接下来的事,不单他看在眼里,这金河大校医院废墟外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就见那冲天而起的烟尘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身影,就跟是个柱子杵在那里似的,那柱子慢慢的挪动往外走过来,大家才看到是黄晴。

有跟她想好的想要上去问好,可马上就觉得不对劲的。

这可是整栋大楼都倒了啊,那黄晴还能神色如常的站在那里,而且除了衣服上有些灰外,一点伤都没受?

李青宝他们是跑得快,不然多少得受些擦伤什么的。

单小莲眼睛尖,看着黄晴就嚷道:“你们看,她那眼睛怎么是黄色的?”

她一喊就有别人也发现了,可不是,那眼睛黄得都能跟金条比了,一样的金灿灿的黄色,要再暗一些的话,那就不好说像什么颜色了。

有胆小的,这看清了就往后退了步,怕是出什么毛病了。

那前些天还听说美国有个在大街上啃人脸的家伙,连警察都连轰了六枪才倒了,血拿去查dna,好嘛,不查还好,一查发现不是人类的dna。

这天晓得黄晴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有学医的就说:“她这不是得了黄疸病了吧?要不就是肝炎……”

立马旁边就有人反驳:“你妹的,你得肝炎除了脸发黄,连眼睛都黄了?”

“那不是反射吗?那眼睛的瞳孔反射脸上的黄色就成了这样了,”学医的说,“我跟你说吧,十个肝炎九个黄,还有一个屎死郎。”

“你哪儿听来的?”一旁有黄晴的仰慕者,瞪他眼就说,“黄晴她年年都做身体检查,什么时候检查出了肝炎了?我说你不懂就别装好不好?亏你还是医学院的。”

两人争执起来,那些人就又分成两伙在辩。

黄叶涛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手脚都在微微颤抖。他那助理刚才说错话了,现在想要弥补,好心地说:“黄校长,要不咱们过去?”

“过你个头!”黄叶涛再度破口骂道,接着就觉得有些失态,沉声道,“你上去聊聊。”

廖菲妃那边也小声地跟李青宝说:“她这是怎么了?我看着太怪了,不是真有什么毛病了吧?”

“难说。”李青宝抿着嘴,他是越瞧黄晴越是古怪,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那气质也跟人不大像了,倒有些近妖,可她一个人,怎么突然会变成妖?

“喂,我说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嘛,怎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单小莲嚷道,“要依本小姐看,她多半是中邪了。”

李青宝嘿嘿一笑不说话。

陆傻子更是在傻笑,傅南则一脸沉思状:跟着李哥一向多遇怪事,难说这回真就像是单校花说的一样,那黄大校长的女儿是真中邪了。可这中邪了得怎么办,那可还要看李哥的。要学得一招半式,没饭吃回村里也能弄个抓邪治风的活。

但李青宝心想那黄晴杵在那里也不是个事,看着校长助理上去,就睁大了眼。

就看那年轻的校长助理踩着还不断的有灰尘冲出来的碎砖废瓦,蹑着脚往前走。

黄晴还是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直到校长助理走到她身边,还没等他开口,黄晴突然往前一伸手,就听到蓬地一声,跟那子弹打在水里的声音一样,一只手从校长助理的身前通到身后。

那是黄晴的手,整个手掌都伸出来了,还拎着一颗还跳了几下的心脏。

“我草!”李青宝惊得跳起,真要闹活跳尸?

那些金河大的学生更是吓得跟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跑,一下就散去大半,剩下的那些无一不是心脏坚强,经常围观看热闹的。

黄叶涛的脸已经僵住了,他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黄晴还一只手穿过那校长助理,那家伙已死绝了,可她手还没收回来,就那样架着他,越看越是瘆人。

廖菲妃小脸色煞白,心想前几个小时还跟她打着呢,这才过了多久,黄晴一下就异变成这样了,幸好不是在打架的时候变的,要不她光是想想都受不了啊。

傅南的胳膊小腿也在打抖,陆傻子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他倒也知道害怕,往后小退一步。

让李青宝意外的是单小莲,单大小姐一脸淡定,就跟是站在购物中心的大堂里似的。

“你不怕?”

“我怕什么,你不在这里吗?还有你摆不平的?”单小莲嘻笑道。

李青宝流汗:“你太高看我了。”

“我相信你的本事,李大保镖。”单小莲拍拍他的胳膊,笑说,“再说了,男人不就是让女人靠的吗?”

这话粗听是那个道理,可细细琢磨就有点不对了。

啥叫靠的?竖中指吗?

李青宝也不想跟她争辩,看着那跟个衣架子似的站在那里的黄晴,心想她一直杵那里架着个尸体也不是个事,想是不是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是活跳尸,那就直接轰平她就行了。

但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啥黄叶涛还在,还有这么多的金河大的同学,自己一个校工,也不能搞得太变态了。

李青宝就托着下巴在想的时候,黄晴猛地的一抽回来,校长助理身上的血就跟扎紧的橡胶水管一下从水龙头上拔开,水蓬地喷了她一身。

连她脸上都沾了好些血滴,这让她那模样更加可怖,就跟是恐怖大片里走出来的怪物。

“李,李青宝,你帮帮我……”黄叶涛不知什么时候挪了过来,一脸哀苦的表情。

“我能做什么?”李青宝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我知道你是修士,而且是实力很强的修士,我求求你……”

李青宝瞳孔一缩,眼睛一时变得无比锐利,直刺向黄叶涛,淡淡地说:“黄校长也是同道中人?我倒小看你了呢!”

黄叶涛几乎跪了下来,脸色极端苍白:“求求你,李先生,她是,她是吃了肖戟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什么?!”李青宝暴喝一声,吓得傅南陆傻子等人连退几步,他一把拎起黄叶涛的领子,森然道:“你跟肖戟混在一起?”

“我……我……,我欠了肖家人情,他来找我,我不得已才……”黄叶涛嚅嚅地说。

李青宝一把将他扔在一旁,寒声道:“抱歉,我不会帮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廖菲妃横了眼被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黄叶涛,快步跟了上去。单小莲啐了口道:“亏你还是校长,幸好是副的,一点师德都没有。”

其它学生都隔得很远,可是看到黄叶涛被个校工抓起来又扔在地上,都是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你说黄校长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这事你得结合起来看,你看那黄晴,再看黄校长,这就明摆着的了。”

“怎么就明摆着了?你给我说说!”

“肯定是黄晴追着那校工,跟那校工滚了床单,然后呢,她始乱终弃,又怀上了孩子,人家校工吃了亏,这算是被借了种啊,想着黄校长也觉得理亏,这看黄晴又出了事,还不定是个什么毛病,看着肯定不是好事,就想让那校工去劝黄晴。你想嘛,毕竟是滚过床单的,这指不定黄晴心里还记着他,可人家校工不答应啊。凭什么啊,我校工也是人啊,你黄家这样对我,还要我冒生命危险去求她,那把我当成什么了?所以这就吵起来了,那校工气大发了,也顾不得工作了,就想要揍黄校长一顿,可想想还是住手了,毕竟现在工作难找。我们看到的事,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你敢不敢再多脑补一些?”

李青宝走出几十米远,正在想是要直接去停车场,还是去杂物科,突然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立马回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就看黄晴跪在那里在撕衣服,撕的是她自己身上穿的,黄叶涛一时也傻了,刚要大喊着让所有学生不要看,就听一声巨响。

黄晴双手握拳捶地,然后发疯似的冲向人群,站在最前头的傅南首当其冲。

“愚蠢的人类。”远处号称金河大最高建筑的图书馆楼顶,一个相貌跟莱昂纳多有四五分相似,一律的留着些好看的胡渣的中年大叔蹲在瓦背上,一脸讥讽地看着校医院那边。

他穿着对襟的马褂,下身是条马裤,再往下是一双布鞋,头上束着一条长辫,给人一种像是从清代宫廷剧里走出来的感觉,而且绝对是一品带刀侍卫的气势。

但他眼中那锋锐的眼神,却远比什么大内侍卫要强得多,光用目光都能将人给削成两截似的,手上擎着的那把四尺长的紫色短戟,更是闪耀着凛凛凶光。

这样的人,在修真界中绝非一般的高手。

来到这金河大为的是什么?

等他的眼光看到突然冲到傅南眼前,九条金龙腾空而起,硬将黄晴挡住的李青宝时,愈发的像是刀刃。

“这就是那个烛门的门主?实力不怎么样,她怎会死在他的手里?”

想起素秋,这男人眼中煞气一现,背后腾地冲天而起一团青色妖气,气中隐隐浮现九条发亮的黑尾。

“还不快走!”李青宝将黄晴轰开,心下微怔。

用了九煞拳最强一式,她还只是弹开数米远,连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脸上还浮起一些兴奋的神情。

傅南拉起呆在原地地陆傻子掉头就跑。

其它的学生更是跑到了几十米外,自以为更安全的地方。

李青宝转头看黄叶涛还站在原地,也懒得去喊他,他自己弄出来的事。肖戟的账还没跟他算,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给自己下套。

回想着去澳门帮他找黄叶金,是不是已经中招了,自己还不晓得。

想着那黄叶涛的死活他更是不会管了。

黄晴抹了把嘴,她那嘴角上都是校长助理的血,这一抹,愈发有点狰狞的感觉。

李青宝想不能在这里打,这里学生太多,以后不好混日子,就往外跑去。

他一跑,黄晴就动了,速度飞快,根本就不像是活跳尸嘛,就是僵尸也没跳得这样快的,除非是那会飞的僵尸王。

可速度比李青宝还差一些,李青宝就引着她往鹰嘴山去。

到了山上的山坳里,那时再收拾她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想得挺好,李青宝跑到半路,黄晴就突然冲着教学楼去了。

“还不听话?”李青宝想骂娘,转身把身上带着的棒棒糖扔出来。

跟着在后头跑的廖菲妃和单小莲额角划下三道黑线。

黄晴根本不理,继续往教学楼冲去。李青宝头疼,她要进去杀些学生什么的,倒没觉得怎样,可就不好在教学楼里处置她了。

好在李青宝的速度快,他转身冲上去在黄晴背上一拍,再转头就跑,眼睛还不时的往回看,看她追没追上来。

黄晴被拍了一掌,一时间大怒,速度陡然提升,冲着李青宝就跑过来。

单小莲吓得被廖菲妃拉到一旁闪开,就眼看着黄晴紧跟着李青宝的身后上了鹰嘴山。

那有瞧见的学生就低声说:“看到没?那校工是真人不露相,你瞧瞧,人家那速度比博尔特都快……”

“切,真要有那么快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拿块短跑金牌回来,还不成了第二号刘翔了?那房子女人哪样能少?市里说不定还得奖励个官做做,还肯在咱们学校做个校工?我看啊,是咱们眼睛花了。”

“我们别追了。”廖菲妃拉着单小莲说。

“我还想看他怎么收拾黄晴呢。”单小莲撅着嘴。

可她也不傻,知道这样追上去非常危险,要是一个不对劲,那直接就跟那校长助理一样了。想想就被廖菲妃拉着回商学院去了。

李青宝跑到山坳处就回头看黄晴还在跟着,心下一定,来到山坳中间,一个转身,擎出金剑。

“我管你是肖戟弄出来的什么东西,到小爷面前,都得给我盘起来!”

一声冷哼,李青宝手中的金剑一振,一道金光如同高压水枪里冲出来的水柱,冲着黄晴而去。

蓬!

狠狠的撞在黄晴的胸口上,打得她往后就退,看着很是狼狈,却是出乎李青宝的意料,他这随手一招,灵气可用上了七八成,想着一招就黄晴收拾掉。

不打个对穿,也得打个昏迷不醒,谁知她那胸前连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当即眼瞳一缩,心知遇到了难缠的角色。

那肖戟也不知给她吃了什么,还是动了什么手脚,硬把这个刁蛮的女孩变成了这副德性。就李青宝来看,她这种异变,就是救回来,不是变成植物人,就是直接瘫了。

普通人的身体在没修过灵气时是沉受不了这样强的变化的,看着倒是有点像是服了妖族的“死士丸”。

可那妖族的这类东西,就是九尾妖狐那一族都不容易弄到,那可是真正的妖族中的皇族才能拥有的,肖戟那个家伙,就算背后有肖家在撑腰,那些皇族千年来都没现身一个,哪里会把他们这些世俗人看在眼里。

李青宝还在想着,黄晴突然一低头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咬,嘴再缩回来时,就看她嘴上挂着一大片的肉。

血淋淋的,看得触目心惊。

李青宝心想这倒好,要是她要吃自己的话,那赶紧的,也不用他再费工夫动手了。

可想是这样想,接着就看黄晴的眼睛猛地一变,由金黄色变成了紫金色,眼神更是邪魅骇人,李青宝心头一凛,知道这下更难办了。

就听黄晴大吼一声,像是一把人造的火箭,如奔雷般冲上来。

草!

李青宝竖起金剑看准她的手,硬生生的挡住,从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将他硬是撞退了三四步,心中一骇,就看到那隔着他不到三寸远的黄晴张大了嘴,喷出难闻的臭气。

而她嘴里的舌头更是一下分成了五岔,比那蛇信子还要多几个分岔。

李青宝手一动用,将她推开,转身跳向了一旁的树顶。

才上去,他就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上蹲着个穿着黑色马褂的男人,就是一愣。

瞧着不像是肖戟,那是谁?

他来这里做什么?

第六十一章 别的不说

心中疑惑万千,却来不及多想,树下的黄晴已经冲了上来。

她不用爬树,直接一跳,双手插成爪子,就对着李青宝的脖子而去。

李青宝大喝一声,手中金剑舞得跟朵花似的,还运起无由生木诀想要挡住她。那身下的树快速的抖动着,一下伸出无线枝条,冲着黄晴的身子就裹去。

声势倒是不错,马褂男冷笑,可那根本就没用。

黄晴身子像是定在半空中似的,快速的旋转,硬将枝条全都打碎,在李青宝看来,她就跟个搅拌机里的刀片一样,那些枝条哪里够她玩的。

李青宝心头一紧,举起金剑,一声狂喝,就看空中顿时一黯,接着闪起无数的金光。

金蝶狂舞!

马褂男眼睛一亮,心里叫好。

那些金光以压卵之势硬将黄晴迫得往下滚去,就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她整个身子被打得缩在了地里,只露出一张脸在地上。

那张脸依然恐怖得很,按理说她的身体都被打碎了,可那嘴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李青宝不停喘息,在那一瞬间用出金蝶狂舞这样的大招,对他来说可是极耗灵气的事,几乎能感到灵气一瞬间如有实质的飞走。

拄着金剑看着黄晴,心头没有将她救回来的想法,抬腿就朝她的头上踏去。

“等等!”

黄叶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青宝转头哼道:“黄校长,你做的好事,老子都快挂了。我也实话告诉你,你这女儿没救了,就是你找到修剑门也是一个死字。别跟老子废话,让我杀了她。”

“李先生……”黄叶涛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他那额头一下就肿起个大包,还挂着些血丝。

“求求你,让我带她走吧。”

李青宝看着地上的黄晴,突然笑了:“你来试试吧,你只要能把她从地里拉出来,我就让你带她走。”

黄晴已然出气多入气少了,黄叶涛上去瞧着脖子大半都在地里的女儿,想要伸手拉她也有种无从入下手感觉。

李青宝哈哈大笑起来,刚想转身,霍地一脸冷然地看着跳下树的马褂男:“戏看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只能算是片头,戏肉现在才来。”马褂男微微一笑,猛地站直身子。

九条黑色的狐尾竖在他身后空中,李青宝一下就想骂娘了。

他灵气都快干净了,这来个九尾妖狐,那不是催命吗?

好在带了补灵丹,李青宝把手伸到裤袋里,摸出一颗,扔到嘴里。

“报个名字上来,省得大爷我杀了你还不知道杀的是谁。”

嚣张的李青宝在马褂男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在树顶上就看到他是强弩之末了,那一击骇人得很,消耗的灵气不在少数。

“申霸。”马褂男说,“九尾狼狐,申霸。”

李青宝顿时就想撒腿逃走。

九尾妖狐都菜都是化形初段,也就是金丹中层,而九尾妖狐这一族里有一批血脉里杀性最强者,号称是这一族里的杀手,就是这申霸嘴里说的九尾狼狐。

这些家伙没有一个不是化形中段的,最菜也就是金丹上层了。

就李青宝这筑基后期,看到就得跑路。

看着眼前的申霸,李青宝一时觉得生存机会渺茫得很,拿出手机就苦笑说:“我打个电话成吗?”

申霸笑吟吟地看着李青宝,他算是见多识广了,头回看到李青宝这种无赖。

“好吧,我不打了。”李青宝把手机扔回裤袋里,手指快速的拨通了谭风水的电话。那号码就早做成了快捷拨号,直接2号键就出去了。

“喂?李兄?李青宝……”谭风水接起手机在喊。

“九尾狼狐是吧?申霸是吧?趁我刚收拾了一个异变的凡人,就把我堵在这金河大的鹰嘴山里是吧?”李青宝一脸气愤地说,“当我是好欺负的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申霸皱眉道。

谭风水推起还在睡懒觉的蛮蛮:“起来了,李青宝出事了。”

“他哪时没出过事?让我好好睡一会儿。”蛮蛮不耐烦地说。

“是九尾狼狐,一个叫申霸的,把他堵住了,我看他这回凶多吉少,咱们快赶过去……”

九尾狼狐?蛮蛮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

“菲菲呢?”蛮蛮问道。

“我打电话让田蟒帮去接一接。”谭风水穿衣服说,“快,给慕容青打电话。”

“我想说的是,”李青宝瞥了眼还是无从下手,想要将黄晴给拉出来也不知道接哪里的黄叶涛,一振手中的金剑,长笑道:“你们这些妖族,也想跟我这个修士作对,真是不知所谓。”

“我不想跟你作对,我找你是想问素秋的事。”申霸把手背在身后,说,“素秋是谁杀的?”

草!早说啊,我这都叫人了,把我吓得个半死。

“一个叫程山河的修士,他是风门的门主,现在可能在澳门,”李青宝心头一松说,“我也在找他。”

“是吗?”申霸微微皱眉,来回的走了几步说,“他是怎么将素秋杀掉的,你说给我听。”

李青宝很无耻的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修剑门和风门都给梢上了,心想反正这两家一个跟九尾妖族不共戴天,一个呢,早就藏起来了,他也想杀之后快。

“原来如此,”申霸恍然道,“风门的遁术极难察觉,他要在暗中潜伏,突下杀手,倒真是个麻烦事。”

李青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他边说就边找退路,就是再暴发也不是申霸的对手,谭风水就是要赶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这要一个不对付,被申霸灭了,那就冤了。

申霸摸着下巴低头在想,才想了不到一会儿,抬头就看李青宝撒开膀子跑了。

李青宝是冲着鹰嘴山的另一头跑,可不敢往金河大里跑,这申霸比那黄晴哪对付多了,那到学校里更要麻烦百倍。

往另一头跑到山沟里,倒是要打要杀都方便。

“你跑什么?”申霸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李青宝听得跑得更快了,心想还问我跑什么,我不跑我就站在那里等着被你收拾吗?

跑着就听到身后更远地方黄叶涛惨叫一声,他也不敢回头去看。

“算了,我不追你了,要问的我都问到了。”

李青宝哪里会信他,谁知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等他一慢,申霸就追上来。

跑过两个山头,李青宝扔出纸鹤,就骑上去,打算从空中遁走。

“你门道倒是挺多,”申霸的声音还是不远不近的传来,“但你跑什么呢?”

草,不是说不追了吗?

李青宝夹着纸鹤就往远处飞去。

飞了好了阵,他才敢转回头,就看到申霸就在身后一米的地方,吓得他差点直接从纸鹤上倒栽葱摔下来。

“你,你会飞?”

“化形期后都会,你是吓傻了吧?忘了?”申霸笑问道。

李青宝看逃也逃不掉了,背脊一挺说:“你到底想怎样,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素秋的死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但我要你陪我去找那个程山河,”申霸说,“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再说了,那程山河跟你不也有仇吗?”

李青宝一怔,这家伙怎么知道程山河跟我有仇的?

心头还在想着,申霸就说:“还不肯下来吗?真要我动手?”

听到这话,李青宝就闷头驾着纸鹤回到地上。

这时已经离鹰嘴山有三四个山头了,是座不知名的野山,四周都是杂草和野树,还挂着些小果子,蓝紫相间,鲜艳欲滴,但绝对不敢乱吃。

越是这种漂亮的野果,越是有说不清的毒性,那要大着胆子吃下去,怕是连走回家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食物中毒死在这山上了。

那金河大的学生打野战一般也只是在鹰嘴山上,这边也很少来。

看申霸的神情,要是完全配合他,想必他也不会乱来。

李青宝这会儿就没了想要再逃走的打算,那申霸的本事强过他太多,他就是想逃走,他都能随时追上来。

“程山河是在澳门,信不信由你,他原来是金河的市委书记,你可以找他的照片来看,”李青宝闷声说,“你让我陪你去,我这里还有一堆的事,我陪不了你。”

“什么事,是那两个陪着你跑的女孩吗?”申霸歪嘴说。

李青宝眼神一厉:“你要对付我,就冲我下手好了,不关她们的事。”

“看你这副模样,我说了要对她们下手了吗?”申霸轻笑道,“你这样关心她们,我倒是想要看看她们有哪些地方值得你操心的……”

李青宝心叫不妙,单小莲就算了,廖菲妃她可是妙修之体,要被申霸给看出来,那可要出大事的。这事一传出去,那修真界整个都要抽风不可。

那些想要用廖菲妃来提高修行的人只怕能从金河排到京城去了。

“我担心她们自然有我担心的理由!”李青宝咬牙道,“我不会陪你去澳门,你也别想拿她们威胁我,要动手就动手吧。”

唰地一声,金剑在手。

申霸讥笑道:“你这些本事收拾那个中邪的女孩还成,要拿到我面前来,还不够看。”

“够不够看,要试了才知道。”

李青宝一声狂喝,直接使出金蝶狂舞,这申霸可是化形中段以上的妖族,留手那就是找死。

看到那金剑像是一个巨雷似的砸向自己,申霸一脸轻蔑。

九尾妖族能跟整个修真界为敌,而且数千年来硬是没死绝,自然有它强悍的地方,九尾狼狐这一支作为族里的杀手,也有着近卫军的意思,人数虽说不多,可个个都是超绝强者。

随意一个都能让修真界为之颤抖,金丹修士都不敢单独与他们为敌,何况李青宝只是个筑基后期。

即使是最强的筑基后期,这跟金丹还是有着天壤之别,那看似强悍无匹的金蝶狂舞,在申霸的眼中,就跟是个拿着玩具枪的小孩在冲着一个成年人在比划一样。

架式是有的,气势和力量都说不上,威胁更是谈不上。

申霸手指轻轻一挥,金蝶狂舞一时势空,竟然上头所有的金芒全都被他手指带得砸到地下去了。

连地面都没有任何的凹陷,李青宝只感到像是穿透了地面,如水流一样的流到了地下似的。

强!太强了!

压迫性的实力,让李青宝一时心灰意冷,恐惧慢慢的浮上来。

“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素秋也不是你杀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陪我去一趟澳门,找不找得到那个风门的程山河都不要紧,一个月内我就放你回来。”申霸微笑说。

要是黄叶涛没说肖戟还蛰伏在一旁,那李青宝说不定就答应了,可肖戟还在金河,他要跟申霸去澳门的话,那将廖菲妃交给慕容青和谭风水来保护吗?

以她的性子是绝不会让两人住进新湖苑的别墅,肖戟要躲躲进去,那田蟒绝对挡住他,就算现在廖菲妃修习惊涛诀有些本事了,跟肖戟比还是差得远了,最主要的实战经验,她可是一点都没有。

“你还不愿意答应吗?”申霸微微皱眉,他决定再给李青宝一些压力。

就看他手指一屈一弹,李青宝手中的金剑像是被块巨石凌空砸下,他的虎口一时裂开,血流了出来。

这就算了,手一松,金剑落在地上,就听到啪地一声,金剑从中断成两截。

李青宝呆呆地看着它,这可是他第二把金剑了,得来不易,谁想到多久又被折断了。

“你想要更好的护身法剑,等找到程山河我会帮你找一把,”申霸有点不耐烦了,对他而言,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这样耐心地劝说,那已到了他耐心的极限,要不是族长那边对素秋的死很着紧,他也犯不上这样,“我帮你找来的法剑,肯定比这把要好得多。”

“那又怎样?”李青宝抬头冷声道,“就算是好上十倍,也不过是一把法剑而已,我会为了一把剑,就跟你去澳门,你做什么梦?”

申霸怔了下,这小修士怎么一下口气又狂了起来?刚看他不是失落得很吗?

就在这时,从山脚下突然冲上来三条身影,李青宝的援军终于来了。

“你就是那个九尾狼狐?”谭风水盯着申霸冷声道。

“不错,”申霸脸一沉说,“原来你是在等帮手,那我也不用再客气了,你们都上来吧。”

“好狂的口气。”慕容青狂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好强!”慕容青退回来,坐在地上,李青宝给他递上一瓶康师傅冰红茶,说,“你也算不错了,能顶十来分钟。”

蛮蛮盘腿在一旁,眼睛就看着场中央,谭风水跟申霸打成一团,这四周的杂草野树全被犁平了。这都打了一个小时了,李青宝都架着纸鹤去买了一箱冰红茶过来。

慕容青都上二轮了,蛮蛮也打了一轮。

李青宝还给田蟒打了电话,确定廖菲妃和单小莲都回新湖苑去了,这才放下心来,惬意地喝茶观战。

申霸实力要比谭风水强一些,可也不是强太多,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他满腹怨念,这几个修士是他遇到过的最无耻的了。

竟然搞车轮战,这完全就没有修士那种大无畏的胸怀和打死不后退的战意嘛。

申霸哪知道,李青宝就是个小滑头。

单打独斗打不过,还不上车轮战,那不是傻子吗?这里头死了谁都不好交代。

慕容青是他徒弟,蛮蛮,谭风水死了,也没脸见轩辕菲。

申霸心头暗叫几声无耻,可也最多只能再张嘴骂几句,人家都在一旁坐着喝冰红茶了,他还能怎样。

他想要脱身倒也不是不行,可要拿压箱底的招术出来,那东西要露出来了,那就你死我活的事了,他不想把这几个人都得罪死了。

九尾妖族虽说高傲得很,可也不是傻子,真要把修真界全都开罪完,那不是过街老鼠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现在又是族里的关键时期,素秋的死都让族里很头疼了,让申霸来查,也是想着尽可能的保持着一种低调的做事态度。

可谁知就因为申霸一个想要将李青宝抓走,让他带路的念头,又惹起了这些麻烦。

要传回到族里,他说不得也要被族长狠狠批落一顿。

想着,申霸就烦躁得很,可偏偏眼前的人也不是弱者,看那一手水行法诀用得叫是行云流水,滴水不漏,一看就是金丹上层的强者。

真是苦不堪言,再侧眼去看一脸闲暇地在喝水聊天的李青宝等人,心头怨念更深。

“你说这九尾狼狐,跟你有过愁?”李青宝听蛮蛮说道,就好奇心起。

“我在岭东那边做生意时,曾跟一个九尾狼狐交过手,吃了大亏,但不是眼前这个,可也是九尾妖族里的,”蛮蛮想起那时的事,就忿忿不平,“我那时怀了小孩,被那妖打得流了产,要不然菲菲也能有个弟弟了。”

这可是让她心下一直都忘不了的事吧,李青宝可是清楚得很,那女人要是被迫流产,特别是谭风水跟她现在还没生小孩,那心头的怨恨能有多深,可想而知。

慕容青喝了口冰红茶说:“这九尾妖族也是个麻烦事,现在咱们要把他杀了,那就跟修剑门一样,跟他们结成死仇了,要不打个电话,把白虎叫过来?”

“你有他手机号?”李青宝问道。

“没有……”慕容青摇头。

“那怎么叫他来?”李青宝哼道,“让那家伙知难而退就行了,真要叫白虎过来,那事情可就没个结束了。”

陈玄武那事让修剑门跟九尾妖族结上仇了,虽说素秋后来是死在程山河手里,九尾妖族不一定想跟修剑门结仇,但是修剑门可是把陈玄武的死记在素秋的账上的。

白虎来了,那二话不说,直接就要把这申霸给弄死不可。

要是申霸还有口气,回头说是烛门和水门把人弄过来的,那就麻烦大了。

现在还能压制申霸,那就不用走到那一步,再说了,李青宝也没白虎手机号啊。

“喂,姓申的,你要找的人在澳门,话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要找他就去澳门,别让我给你带路,”李青宝站起身说,“我也不知道他在澳门哪里窝着,我要知道,我早就把他干掉了。”

申霸闷哼一声,被一道白光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短戟架在身前,将谭风水的白剑给挡住,抬腿冲他小腹踹去。

谭风水扭身一转,躲过踹上来的腿,白剑往前一探,无数的水光从剑中飞出,就像是瀑布砸在石块上,溅出来的水花似的。

申霸看着那些水花带着暗芒,连忙旋身躲避,心知那些水光有问题。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哪里能插出空隙回李青宝的话。

“你要去找程山河,我不反对,你别想让我帮你带路就成,行不?我们也不想得罪九尾妖族,大家各退一步吧?”李青宝喊道。

申霸终于抽出些空隙,先将谭风水逼开,才说:“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带路,可你这是什么意思?拖住我,找来这些厉害的帮手,不是想要把我置于死地吗?我申霸是狼狐,是九尾一族的悍卫者,你们休想得逞。”

李青宝捂头叹气,这都弄拧了,他怎么就没听出自己是想停手的意思呢。

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才行吗?

“申兄,咱们大家半斤八两……”谭风水笑道。

申霸啐道:“滚!你妈的车轮战,还半斤八两,亏你说得出口,也不觉得丢人!”

谭风水脸上笑容不减:“就是车轮战,那,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跟申兄算是半斤八两吧,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各退一步。你去找你的程山河,我们呢,回我们的家,大家各不记仇,就算事了了……”

“哼!”申霸冷哼道,“你们倒是想得好,各退一步,此间事了。这是由得你们说得算的……”

“我说姓申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蛮蛮叉腰怒骂,“你们这些妖族,不杀个干净,就是给你们面子了,你以为我们今天就没办法收拾你吗?我草,你妈……”

“大姐,少说两句吧。”慕容青拉着她胳膊赔笑说。

李青宝也一脸牙疼的模样,这好不容易才说得差不多了,看申霸的样子也只是要求个台阶下,你的事呢,咱们以后再找到那个害你的狼狐再说,现在得把事情先给交代过去。

“你这女人,竟然敢骂我……”申霸怒了。

他脸上一下长出许多黑毛,就沿着下巴往耳朵上长,可不是胡须,一长出来就有一寸来长,看着就真跟那些狐狸毛差不多,可都是黑色的。

谭风水也埋怨老婆,心说这真要分个生死,这申霸可是那么好对付的,说不定你老公得先死一步。

可看那申霸的模样,他就紧握住白剑,心里默念惊涛诀。

但是唯一让他郁闷的是,这附近没水。

这不知名的野山四周连条小溪都没有,地下河呢,他感念一下,早被抽干了不少,再要往下都深得不知哪里去了。

这强用惊涛诀,法诀打个折扣不说,还能有那样惊骇的战斗力没有,他都不知道。

那申霸的脸还在变化,不光是脸,手臂上也长出了黑毛,看着就跟个毛绒绒的大猩猩似的,饶是同样是妖族,慕容青都看得直反胃。

“你说他变成原样,那妖气会大增吗?”李青宝问道。

“难说……”慕容青说了句,就看那申霸突然一声狂吼,脚下猛地的龟裂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形状。

李青宝眼皮子狂跳,**的,这家伙还真是要一下变强好多了?

谭风水眼皮子也在狂跳,你妹啊,这样不是要人命了吗?

“我忍了你们很久了,”申霸抬起脸,阴阴地看着谭风水,“你们都去死吧。”

突然从申霸的身后出现九条如有实质的九条黑尾,冲着地面就用力的拍打,每打一下都能听到地面发出崩塌似的响声。

碎石也从地面不断的冲到空中,申霸的嘴张得跟黄晴一样,不同的是他的嘴里还出现了几颗锋利的獠牙。

那些獠牙上还挂着好些口水,脏兮兮的,瞧着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退后些。”谭风水沉声道。

李青宝捧起那箱冰红茶,二话不说就驾起纸鹤飞到空中,慕容青也盘旋在他身旁,看着下方,蛮蛮却是不退,眼睛直直的盯着申霸。

“吼!”

申霸突然嘴用力一张,往前一探脖子,九条黑尾有节奏的啪啪啪地拍打着地面,地动山摇,风云色变,空中的谭风水和慕容青脸色铁青。

蛮蛮所站的地面现出好几条裂缝,她摇晃着身子,像是随时都要从裂缝中掉下去。那些裂缝有宽的大约有一两米,窄的也有七八寸,像是将这无名野山,整个给劈裂开,又像是一个放了好多天没吃的馍馍,到处都是裂缝。

“你快走!”谭风水喊道。

他已将惊涛诀运到最强,那申霸要是冲上来的话,就是个非生即死的局面,蛮蛮要退到战斗圈之外,不然这两股气撞在一起,蛮蛮非受到波及不可。

“我不走!”蛮蛮咬牙说。

谭风水拿她也没法子,给李青宝使眼色,李青宝哪能拉得动她,慕容青加一块都拉不动。

“来吧!”谭风水眼睛凝着申霸,一抖白剑,大喊道。

申霸狂吼一声,突然转身一个跳跃,一下就消失了。

谭风水、李青宝、慕容青、蛮蛮都睁大了眼,面面相觑,一脸不解,这申霸声势那么大,怎么来个掉头就跑了?

李青宝跑回新湖苑,看到田蟒在教廖菲妃太极拳,就黑脸说:“这玩意儿有啥好学的,学一套连个苍蝇都打不死。”说着冲田蟒一指,“外头守着,我跟小姐说句话。”

田蟒憨笑抓头,跟廖菲妃抱抱拳,就跑出去了。

“你没事吧?”廖菲妃上来就想摸李青宝的额头。

“嘿,能有什么事,我实话跟你说吧,黄晴她是凶多吉少了,被我当成是树桩给打到地里,不过呢,半道上遇到个更厉害的,”李青宝吹嘘道,“也给我赶跑了。”

廖菲妃大眼睛扑闪几下,就哼道:“是你打跑的,还是谭大哥打跑的?”

李青宝想起谭风水叫田蟒去接轩辕菲,田蟒这肯定得跟廖菲妃说,廖菲妃不笨,脑子一转,就能想到谭风水被李青宝叫去了。

“咳,咳,都一回事,”李青宝摆手说,“对了,这几天你请个假待在家里,我得去把肖戟给解决了。”

这回廖菲妃也不闹腾了,她可清楚肖戟那家伙现在是狗急跳墙的货,惹不得的。

“你小心点。”廖菲妃关心一句,就转头回屋里去了。

李青宝早就让慕容青把徒子徒孙都散出去了,控制金河黑道可不是说笑的,眼线得的是,可是先前都没消息,这会知道肖戟跟黄叶涛走得近,就有了方向。

他开车去宁海居半道上,慕容青那边就有消息了。

“说是肖戟最近住在一个叫花蝴蝶的女人家里……”

李青宝握着方向盘就想,叫这名的都能想到那是个什么女人,肖戟来金河也有段时间了,按他这种公子哥的做派,那肯定是没女人陪着过夜是睡不着的。

“我打听到那个花蝴蝶,最近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叫金色国度的k房,嗯,她是个妈妈桑……”

“把地址给我,咱们去那里汇合。”

李青宝在大街上打了个转,往金色国度开去。

金河的娱乐场所为成两片,良家那边是一片,还有一片是在古井区的中心,那附近都是金河最近建起来的高楼大厦,久而久之也就有许多应运而生的夜生活据点。

不单是k房,高档的会所,三温暖,还有按摩馆都有。

金河警方倒也查过几回,可上头的意思是,这些也是金河的软实力,就跟东莞那边一样,要是夜生活没那么丰富,来这里的人也会少许多不是。

那是程山河在的时候的想法,他这失踪还没多久,市里也没有新的政策,这一片依然纸醉金迷。

李青宝把宝马车停在古井区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就看到慕容青的猎豹车开过来,便大步走了过去。

“金色国度的老板你认识?”李青宝问道。

金河黑道中有一项最大的收入是来自帮各种**看场子,慕容青把黑道整合后,这项工作也接收了,一个月粗算起来也有近百万的收入。

“没跟他见过面,都是海鹏在处理这些事。”

慕容青一直隐身在幕后,极少露面。这样一是给那些老板一种神秘感,也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胡海鹏从车里挤出来,忙跟李青宝打招呼。

“走吧,要是肖戟那小子在的话,咱们爷仨也够对付了。”

李青宝歪歪嘴,就带着俩人从停车场里走出来。

这时已然华灯初上,这整个中心区到处都是霓虹灯光,像是走在日本的银座区似的,有达人早就说过,华廖要是放过某些行业,那散发出来的生机和实力,都能把日本的那些行业给挤垮。

可不单是从道德方面考虑,下面也有下面的考虑,那些灰色行业要是开放,跟欧洲某些发达国家一样征税,不是不行,还能扩大一些税源,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断了好些部门的财路了。

那下面的人不爽,就把声音一层层的传上去,到上头自然就绝对不会放开了。

但这只是一环,具体怎样想的,李青宝可懒得去管,这都是凡人的事,再说了,要考虑这些事的,不到廖老那种级别,想也是白想。

金色国度的招牌特别大,比旁边的夜店都大出四倍来,横在店前的屋檐上,闪着耀眼的金光。楼下柜台前站着个穿的ol套装的标致女孩。

从这点都能瞧出这里跟别的k房不一般来,别的k房那多半都是穿旗袍,可旗袍虽有旗袍的魅力,可哪里比得上这种有着将腰肢收窄,曲线突出的衣服更强的诱惑力。

慕容青都曾说过:制服中有三大超强吸引力的,一是ol,二是空姐,三是女仆装。

李青宝跟他的想法差不多,光看这楼下的前台小姐,都能看出k房里的公主和陪唱素质有多高。

“对不起没有包厢了。”想往上走,那女孩拦住李青宝说。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虎背熊腰,参加美国摔跤大赛都能唬人的壮汉。

胡海鹏扫了下她那收缩得快一手能握的腰肢,又在她那高高鼓起的胸部上停留了两秒才说:“你把李情超给我找下来。”

“您,您是……”女孩一怔。

李情超是金色国度的老板,能直呼他名字的,那地位肯定得比他高才是。可她在这里也上了半个月的班了,就是那些全身刺青,看着就不是善类的家伙,遇到李老板都是低眉顺眼客气得很的。

而这三人,那胡海鹏就不说了,跟个大学生似的,脸上虽有些傲气,可气势还不够强。慕容青呢,这家伙一直色迷迷的看着自己,那眼睛像是能把她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李青宝呢,脸上挂着微笑,却在看向楼梯上,眉头微微皱着,也不像是能直呼李老板名字的。

“告诉他,胡海鹏来了,让他快些滚下来。”胡海鹏不耐烦的一摆手。

李青宝就和慕容青相似一笑,这家伙装得倒挺像。

女孩不敢再问,想想就算是错了,那李老板倒时打他们一顿出气,也不关自己的事,就拿起对讲机跟上面把话转告了一遍。

不到半分钟,就看个胖子喘着气跑下来,一看到胡海鹏,就冲上来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说:“胡少肯大驾光临,我老李这里蓬毕生辉啊,这两位都是胡少的朋友吧?快请,快请,楼上请。”

女孩一下惊得张大了嘴,她万万想不到,平时都拿鼻孔看人的李老板,会这样的谦卑。

她身后那一脸警惕,随时都想要动手的壮汉也一下露出惊异的神色,随即低下了头。

“这位是我师父,这是我师兄,你懂的……”胡海鹏在李情超身旁小声说。

李情超一下惊住了,转头看向李青宝忙说:“没想到是胡少的师父大驾光临,我这边马上让最好的小姐过来……”

“不忙,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上去坐着,你就把人给我叫来好了。”李青宝摆手道。

驾子大得很,可李情超偏偏就觉得人家这驾子摆得有道理。

有本事你统一一下金河黑道瞧瞧。

李青宝三人被请进了一个大包厢里,立时有公主被唤进来上果盘小吃,还开了两瓶红酒。

“不知几位要找的是谁?”李情超陪坐在一旁问道。

“花蝴蝶,听说是你们这里的妈妈桑?”李青宝问。

“也说不上是我们这里的,她手下有一批小姐,平时都过来照顾这里,”李情超起身说,“她现在就在休息室里,我让她过来。”

“去吧。”

李青宝点头,就看胡海鹏捧起酒杯倒了一杯,细细抿了口,差点一口吐出来。

“这里的酒还想跟良家比?”慕容青嗤笑道,“你喝惯了好酒了,喝不习惯就放着吧。”

胡海鹏苦着脸把酒杯放下,就看门开了,一长排的莺莺燕燕走进来。

这穿的都是ol套装,下身一律的齐臀小窄裙,留着各式发型的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相貌身材都在一定水平以上。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站在小姐们身前,微笑说:“几位老板好。”

“老板好!”女孩们都异口同声的喊道。

李青宝笑说:“我不是老板,他们才是老板,你就是花蝴蝶?”

女孩一怔,点头说:“这位老板看着面生,也听说过我?”

李情超出去找她,没想到她倒是亲自跑过来了。

花蝴蝶的年纪不大,这也不是香港那些地方,妈妈桑也不见得有多大,这好些小姐都是十五六岁就出来陪酒坐台有时还出钟陪睡,这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说不定也有七八年的工龄了,绝对算得上是老江湖。

“这位先生,莫非你是想要蝴蝶陪你吗?”花蝴蝶冲李青宝抛了个媚眼,有意无意的将衣襟给拉下来一些,露出黑色的事业线。

李青宝笑说:“那其它人都走吧,你留下就行了。”

“可是……”花蝴蝶一怔,她这还得带着小姐去别的地方。

像这种妈妈桑,真正有时间陪客人,一是熟客,二就是等小姐全都安排完的时候。

这时李情超推门进来,看了花蝴蝶一眼,就说:“你留下来,这几位老板找你有事,其它人出去吧。”

所有的小姐都知趣的退出门外,花蝴蝶还是一脸茫然,李青宝就拿酒瓶倒了杯红酒,推过去说:“喝吧,我来是想找你问问肖戟的事。”

花蝴蝶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出去,胡海鹏不知什么时候闪到她身前,冷冷地看着她:“回去。”

花蝴蝶被按在胡海鹏踢过的布墩上坐下,她求救地看向李情超,想她带着小姐在金色国度干了两年,跟他的交情菲浅,这多少还有些香火情,可李情超看她目光瞧过来,就把眼睛转到别处去。

要是别人的话,就是局子里来的人,他都能帮着花蝴蝶说下话,可来的是谁?胡海鹏就是金河黑道都惧怕的角色了,那个他的师兄,听说就是真正的金河黑道的掌控者,至于他师父在整个金河里是什么地位,他想都不敢多想。

哎,认命吧,李情超心想,人家也就是问你几句话,也不是说要把你给扔江里去喂虾米。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花蝴蝶刚开口,胡海鹏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就往桌角一敲,就看他手里抓着个瓶颈子,那锯齿状的边缘还在流着酒,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师父肯亲自过来问你,就给了你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你不好好把握,那你的下场,哼,难说得很。”

花蝴蝶全身一震,她见过许多听了这话后下场悲惨的家伙。

别的不说,就她认识姐妹,都有四个死在黑道的手中。

有一个被轮了后扔到郊区的菜地里,过了一周才被人发现,那身子早就残得不成样子了,虫蛀蚁啃,还被野狗给咬成了好几段,她后来跑到停尸房看过,整整半个月都没能吃下什么东西。

还有个被个黑道枭雄拿着刀慢慢矬,硬是关在黑屋里磨了十来天才断气,早已不成人型,连胸都被切了下来,扔到泡了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听说就是那办案的刑侦人员看了,都没食欲。

最惨的是一个被卖到尼泊尔去的,被扔到那边的窑子里,每次五块钱的接客,一天要接七八十人,活了一年,变成了精神病,被救回国后,每天都像是傻子一样,而她身体上的病症更是多得可怕。

这金河黑道大小帮派那么多,能统一黑道的,她活这二十几年都没看过,直到前几个月听说了这件事,现在胡海鹏站在她面前,李情超又说了他的身份。

花蝴蝶就这一想,全身都打起寒战来。

“我,我不认识什么肖戟,但我知道你们找的是谁。”咬着嘴唇,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第六十二章 保持这样子

李青宝身子往前一倾,问道:“我知道他不会用真名,他跟你说他叫什么?他现在住在哪里?”

花蝴蝶犹豫了会,胡海鹏就一拍茶几吼道:“还不肯说?是不是要我把这瓶颈子插到你脖子上,你才肯说?”

花蝴蝶被吓了一跳,几乎哭出来,带着哭音说:“他说他叫莫名……”

“草,我还叫其妙咧。”胡海鹏掏出烟,李情超忙拿火帮他点上,他用力抽了口。

“他住在我家里,我家,我家是在信河小区……”花蝴蝶说着再忍不住哭出来,眼泪就跟是小溪一样的哗哗流下。

“好啦,人家都说了,你还吓她做什么?”李青宝起身说,“走吧,对了,把她也给带上。李老板。”

李情超忙站起来说:“是。”

“今天的事你看见就看见了,别往外说,不然嘛,”李青宝拉拉衣襟说,“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的。”李情超满口答应。

胡海鹏扔下瓶颈,擦了下手,拍了拍李情超的肩膀,咧嘴一笑说:“下回有时间再过来玩。”

“是,胡少慢走。”李情超赔笑道。

拉着花蝴蝶往停车场走,出金色国度的大门,她倒有些不少熟人,可看她那副脸上还有泪痕的模样,都是一怔。

这片的人都清楚花蝴蝶可是个人脉广得很,手底下的小姐也扎实得很的角色。谁能让她哭?就是警察来了,她也有法子脱身,这几位能耐倒是不小啊。

“海鹏,以后少装啊,”李青宝说,“没事也别敲瓶子,你白修行了?你那一敲下去就浪费了一瓶酒,知道不?”

“是,是,师父,我知道了。”胡海鹏抓头憨笑说。

“知道就行了,”李青宝咳嗽道,“你还得磨练啊。”

慕容青轻笑说:“这小子年轻,比不得咱们是风里火里打滚出来的,我看啊,他悟性不错,要再磨个七八年的话,也有咱们一分城府了。”

“你就夸他吧,我还不信了,就比我小那几岁,这还在道上混过的,就这悟性你还说不错?”李青宝说着拿起车钥匙按了下,将车锁打开。

看花蝴蝶还在哭,就推着她上车说:“走吧,去你家那个信河小区,要是将那肖戟给抓住,你就没事了。说不定我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还能让你多招些小姐,只要你管得过来。”

花蝴蝶这听得就是一愣,等车发动,她就用眼打量着李青宝,心想这可是个大人物,要是能把他给抓住的话,那不是下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想着,目光就盯着李青宝的裤裆,看那软瘫着就鼓成一团的地方,心里有些麻痒。

李青宝哪知道她在盘算什么,问了她信河小区在哪里,看着后头慕容青的猎豹跟了上来,就踩油门开去。

眼见过了一个红灯,突然他就傻眼了。

就看花蝴蝶一下扑在他裤裆上,伸手就要拉开拉链,这还开着车呢,虽说是自动档,可李青宝还是惊着了,手一打晃,车差一点就直接奔安全岛去了。

花蝴蝶的手像是灵蛇一样,将拉链拉开,抓着那香蕉,张嘴就要吞下去。

“我草,你想死啊!”

李青宝吓得魂飞魄散,老子这还是筑基呢,你这样会害死人的知道不。

拎起她的后颈就往副座上推,就听到砰地一声,她撞在车门上,李青宝撞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脸上寒光四射:“我妈,你给老子安分点,别想什么鬼点子胡来,不然老子在这大街上就做了你。”

李青宝靠边把车停下。

花蝴蝶吓得浑身发颤,缩着身子就不敢多嘴说什么,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

这时,就听车窗上有人在敲,李青宝不爽地看过去,就看一位交警脸上全是暧昧的目光看着他那还敞开的裤裆说:“这位同志,开车要专心。”

我去!

花蝴蝶路上再不敢回来,李青宝没脸找丁芸把罚单消了,拿着罚单一脸寒意,闷头开车。他可没想到这花蝴蝶在包厢里被胡海鹏吓得一佛生天,二佛出世,还敢做这种事,难道自己就看着像是色狼。

就是色狼,也不是每一匹都好这一口的啊,她是不是欧美大片看多了?

想着被她一吞就差点真的失陷的地方,心里也是无奈得紧。可那被口腔包裹的滋味倒是妙绝,想来被迫做了这么些年的童子,也真够不爽的。

要能早些脱身的话,哪里会怕她来这一手。

就是她坐在身子都不怕,现在倒好,好像就跟个柳下惠似的,在李青宝眼中,柳下惠可是个脑子有毛病的货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柳下惠是不是也是烛门的人?

跟自己一个路数,同样没有修到金丹期,不然,那活色生香的美人躺在怀里扭来扭去的,就硬是不下手,按句老话说,不是有大德的人,就是个大奸的货。

胡思乱想着车就开到了信河小区外。

这小区是九十年代末开发的商品房小区,看那些楼的外立面,都有好些雨渍的痕迹了,那阳台更是,好些都泛黄的了。

有时倒也不是华廖的楼就不经住,实在是别人那些都是独栋公寓的话,没事就要修,有的地方历史超过百年的,就算是楼房也会由政府要求修葺。

咱们这里,谁会修?

就在里屋修修补补就算不错了,有时也怪不得几十年的屋子就要拆了重建。

李青宝看她指着靠里的一栋说:“4栋。”

开车往里走,门卫室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后头倒看到有个穿保安制服的叼着烟在跟个老头下象棋。

车驶进去,开到4栋楼下停着,慕容青也停下车,他一下车就问:“刚那弄什么呢?开半道上靠边停下来,还领一张罚单?”

“咳,没啥,不值一提的小事。”李青宝咳嗽一声,掩饰掉脸上的尴尬,这事可没法说,丢脸得很,要跟别人,那还不是却不之恭的事,享受得很呢。

花蝴蝶低着头不敢说话,刚李青宝那一下撞得她疼得很,胳膊都肿起来了,可她敢说什么?李青宝可是明明白白的说过的,要是她再胡来,当街杀了她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几楼?”胡海鹏问。

“四楼,二室。”花蝴蝶拿出钥匙给他。

“你也上去,一起上楼。”李青宝说着一挥手,大步往楼上走去。

慕容青瞥了花蝴蝶一眼,低声说:“你跟他在车里搞什么?”

花蝴蝶不敢回答,低头加快脚步,慕容青也不好再问,不多时就来到了她家门外。

“你出来的时候他在里面?”李青宝问道。

“是,他一般要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花蝴蝶说。

“你敲门喊他,看他在不在里面。”李青宝说道。

“不行,要是她敲门的话,肖戟在里面,那肯定会怀疑,你想,谁回自己家还要敲门的?”慕容青说。

“你就说掉了钥匙。”李青宝瞪他一眼说,“这个理由还不容易找?”

花蝴蝶只得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就听到里面一个声音在回:“谁?”

轰!

李青宝一脚把门踹开,一抬手,金光在手中,化金诀冲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打去。

就看那客厅和卧室之间的整堵墙被轰开不说,那上头挂着的金属饰品也一下就全都被熔成金水。

花蝴蝶看得傻眼了,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呢。

这动起手来,跟要拆楼似的。

“他跑了,快追!”李青宝眼看着一条身影从阳台上跳下去,忙喊道。

慕容青转身往楼梯间跑,就看那里肖戟驾着一座纸鹤,快速的往远处投去。

他冷哼一声,就飞快的往前追。

“海鹏,你看着她,”李青宝转头跟胡海鹏说了句,手一扔,一座纸鹤出现在阳台上,“别让她乱走。”

李青宝跳上纸鹤,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花蝴蝶胆战心惊地说。

“普通人。”胡海鹏一笑,看着那被砸成废墟的房间,说,“你这里的损失到时列个单子,我会赔给你。”

“不,不用了。”花蝴蝶乱摆着手说。

“怎么?觉得我赔不起?”胡海鹏皱眉冷笑,“让你列单子,照价赔偿就列,别跟我废话。”

“是,是。”花蝴蝶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这在金河的妈妈桑里号称人面最广,连公安局长都不怕的花蝴蝶,到了胡海鹏面前就跟个小白兔一样,任谁看到了都不相信。

慕容青追得极快,肖戟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似的,就转头往郊区飞去,可到中途,眼看慕容青快追上了,他往下一跳,就进了一个菜市场里,一下没入人群中没影了。

这个滑头,我草!

慕容青跟着落下人群,往前追去。

有眼尖的看到空中跳下来人,都傻住了。

这就是飞碟吗?那跳下来的不是外星人吗?还在想着,就看一个鹤式的飞行器又飞了过来,从空中又跳下来一个人。

速度奇快的冲到人群中,也一下就消失了。

那些人都傻了,突然有人大喊:“2012来了!”

这不喊倒好,一喊,菜市场的人一下都乱了。

那2012的流言可是谁都知道的,就是不看电影不看电视不看书,也听身旁的人提到过。这哪里还能定得下心神卖菜买菜。

人群一乱,慕容青想要再追上肖戟就难上加难了。

他郁闷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躁动的人群,突然大骂道:“2012你**啊!”

李青宝后脚赶上来,看他模样就知道结果了,心里暗暗叫苦,这下肖戟被惊动,说不定真就消失不见了。

再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两人都这样想着,相顾无言。

赶回信河小区,消防队赶了过来,根据花蝴蝶的话说是煤气爆炸。

胡海鹏将她带过来,李青宝看她没好气地说:“你家不能住了,收拾一下,让海鹏帮你找个地方吧。”

“那,那你呢?”花蝴蝶突然大着胆子说。

“关你什么事?”李青宝瞪她一眼,吓得她往后就缩。

“慕容,我要去教师宿舍一趟,黄晴那事我还不知道结果,黄叶涛那里不定还有肖戟的消息,”李青宝转头对慕容青说,“你先回良家,唔,这女人,你就带回良家先吧,海鹏到时再帮她找个住处。”

分别后,李青宝坐到车里就想着花蝴蝶那吞没香蕉的滋味,越想越是忘不掉,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袋,才拧开钥匙开车往教师宿舍开去。

金河大这边也忙得很,校医院毁了,消防队也开了过来,那黄晴的事还上报到疾病控制中心去了,那边也来了人。

李青宝路过金河大校门,还看到好些警车停在外面,心想丁芸可能都来了,想着就接到她的电话。

“黄晴那是怎么回事?”丁芸质问道。

“我哪儿知道,她吃了什么药,然后变成那样的,”李青宝苦笑道,“我把她收拾了,没出什么事。”

“收拾了?她跑到学校里咬伤了十七八个人,你知道不?”丁芸声音一尖,怒道,“都是你们这些修士搞出来的。”

“喂,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掉了一锅汤好不好?”李青宝说,“我是把她给打得缩到地里了,她怎么又出来了?”

“黄叶涛也被她咬了,现在被疾控中心的人看着,他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你知道内情,过来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李青宝一怔,心想难道黄叶涛将黄晴从地里给弄出来了?想着就打方向盘往学校里开去。

越往校医院的方向走就越是灯光通明,李青宝把车停在靠外的地方,走路过去。

半道上就遇到白家纯,他一把拉住李青宝就说:“你哪儿去了,董科长找你半天了。”

“科里有事?”李青宝愣道。

“还说呢,医院那头不是房子倒了,咱们科里的人都过去了,帮着清理垃圾呢。”白家纯指着身上那件像刚从工地里滚出来似的t恤说,“你瞧,都这样了,我这去拿些东西,转头还要去,你快过去吧。”

董科长倒是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他看着都直接给掐掉了。

没想到还是真有正事,不是姓董的打过来消遣他。

赶到校医院的废墟外,就看丁芸在和李主任在说话,废墟前架起了几个大棚子,都画着疾控中心的字样,她一瞧见李青宝就白他一眼,把他叫过来。

“黄叶涛在里面,现在还摸不清是不是会传染,你要进去问他话,最好换上衣服消毒。”

李青宝往大棚那看了眼就问:“黄晴呢?”

“死了,”丁芸说,“我开枪打死的。”

李青宝愣住了,好家伙,那黄晴可是他用金剑都不容易刺穿的,就让她用手枪打死了?

想想,可能是从地里挖出来就伤得差不多了吧?那再来几枪,正好打中她那薄弱的地方,这样也说得通。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丁芸问道。

“不用,我进去就能撬开他的嘴,我也正好有事要问他。”李青宝摇头说。

走到大棚着,疾控中心的人就给他换上防护衣,给他消毒,再放他进去。

来到临时架起的床边,看到黄叶涛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李青宝就问:“肖戟的去向你知道吗?”

黄叶涛抬起头看他一眼,又再垂下头,一言不发。

黄叶涛这副校长是做到头了,黄晴一死,那校医院的事又跟黄晴有关,他身上的责任不轻,左右都逃不出一个撤职,现在看他又像是形尸走肉一样。李青宝问了好几次,都一问三不知,眼瞳散发的光芒就跟死人无异。

手臂上被黄晴咬中的部位,还有很明显的齿痕印在,也不知是这个原因,还是黄晴的死打击了他。

李青宝摇摇头从大棚里出来,丁芸就上来问道:“问出来了?”

“没有,”李青宝低声说,“那给黄晴下药的人是肖戟……”

丁芸瞳孔散出狠厉的光芒:“他跑到金河来捣乱,你也就看着他胡来?”

“我要能抓得住他,十个他都死了,”李青宝叹气道,“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带着慕容去堵他,谁知他比泥鳅还滑,一不小心就不见踪影了。慕容那边的三教九流全都在找他,你这里帮下忙,怕也难找到他。”

“难说,”丁芸哼道,“你也太小看咱们人民警察的力量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李青宝笑道,“要抓一般的蟊贼,自然是咱们人民警察力量大,可要抓修士,你们就不行了。”

“今天地震局说鹰嘴山后有21级地震不是你们弄的吧?”丁芸不跟他在那问题上纠缠,倒是好奇地问地震的事。

金河不在地震带上,地震这种事,跟金河人民的生活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是从电视上看着,捐些钱和物的事。

“咳,跟个狼狐动手,打起来凶了些,你要去看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山都裂了……”

看李青宝那一脸的嬉笑,丁芸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知道他是修士,你就是铐他回局里,他转头就能把局都给砸开跑路。

a队,龙组,异事科,在人家眼里也就是凑热闹的份,还跟他是朋友,帮了她不少忙,也只能容忍他和他那些势力的存在了。

好在他也收敛得很,比以前那些黑道都好说话。

慕容也很给丁芸面子,好些活都压住下面不让做了。

“这问不出头绪,我就先走了,”李青宝说着就要转头,董科长那正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爬出来,看到他就喊:“小李,你来了,快过来帮忙。”

李青宝就当没听见,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草!”董科长跟他不对付,当即破口骂了声。

李青宝从金河大出来就驾车直奔宁海居。

铃铛坐窗前复习功课,听到李青宝的喇叭声,就趴在窗前一看,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吴葆葆给推起来:“大叔来了,快!”

吴葆葆精神立时上来了,本来她看电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的,拉开门就将李青宝迎进来,拉过他的胳膊就往胸前挤。

李青宝今天受刺激了,再给她这样一闹,就用手肘顶了下,笑说:“还有剩菜吗?给我热热。”

“我买了菜,新鲜的呢,你要吃,我给你做去。”吴葆葆被他顶着心下一荡,媚态四溢,娇憨地一笑说。

“那不快去?”李青宝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就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颗洗干净的苹果,咬起来。

这些动作铃铛都看着呢,小脸通红的说:“大叔,你要跟我妈亲热,避着我行不?我还是小孩呢。”

“还小孩,都十八岁了,这要搁在古代都能做奶奶了。”李青宝笑道,“你看你那身材,在学校追你的人也不少,你就没个看上眼的?”

“切,那都是些小屁孩,哪有大叔这么成熟威猛的?你说我妈都找上大叔你了,我要不找个比你还强的,我那有脸带回来见人吗?”铃铛坏笑说。

她穿的是件宽松的短袖t恤,白藕似的胳膊说话的时候一晃一晃的,忒是好看。下身是条牛仔裤,把她那傲人的长腿更收窄起来,超人一等,没穿鞋,光滑的小脚丫荡在那里,很是令人有种想要抱在怀里搓揉的感觉。

李青宝一来,她就趁机偷懒跑到沙发上面冲着他边说话,边拿茶几下的巧克力出来吃。

“你拿你想找的男朋友跟我比?”李青宝自负地说,“你也不想想我这种男人,那十万个里也不见得能挑出来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咳,这好像是形容女孩的,总之嘛,那是外表与内涵并重,放在哪里都是个显眼的,让别人无光的极品。”

“不害羞,大叔,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有去街头卖贴膜的潜力。”铃铛咯咯笑着,伸手拍了李青宝胸前一记。

李青宝看她那娇媚动人的模样,有点小心动,可想着吴葆葆自然没脸皮厚到还要冲她下手。

“切,你大叔一年赚多少,卖个膜能赚多少?别说是手机膜了,就是那个膜能赚多少?”

“……大叔,那膜还能卖?”铃铛愣住了。

“你网都白上了?不过那网上卖膜的一般都是再造的,现在去医院造个膜也不过就几十块钱,快得很,”李青宝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所以啊,以后你要是遇到人对童子身太讲究的,你就花钱去造个膜……”

“大叔……你这个流氓!”铃铛含着嘴唇,俏脸微红,跳下沙发就想往楼上去。

这时门铃响了,她蹭蹭地跑去开门,来的是胡梧桐。

“啊,大叔也在。”胡梧桐手里托着盘西瓜,看到李青宝就屁颠颠的跑上来,挨着他坐下。

“我说你们俩,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们这俩人都挨着我坐,是打算勾引我吗?”李青宝咳嗽道,“我可首先说,你大叔的定力可差得很,这要行差踏错了,你们可别怪我。”

“大叔,我不怕……”胡梧桐红着脸说。

“我怕!”李青宝跳起来,就往厨房去。

“你还真想被大叔那啥啊?”铃铛别扭的掐了胡梧桐一把说。

“大叔挺好的啊,”胡梧桐小声说,“我可不介意年纪,再说大叔比咱们也大不了几岁啊。”

“这倒是……啊,不行,大叔可是我妈的男朋友,是要做我继父的,死妮子,你打什么主意呢。”铃铛举起粉拳如雨点般往胡梧桐胸前落下。

胡梧桐笑着乱挡。

李青宝踱到厨房里,看吴葆葆在小心地切菜,就按着她的小蛮腰,将她转过来说:“做这么多菜?我胃口有这么大?”

“我哪知道呢。”吴葆葆娇笑声,就在他嘴唇上轻啄一下,“好啦,我做菜,你跟铃铛她们在外头等着吧。”

“做菜不急,你这还炖着汤呢,一时哪能做得好。”

李青宝手伸到她的睡衣里,掐着那份饱满柔软,邪笑道,“又见长了?你都多大了,还能二次发育?”

“我今天来那个……”吴葆葆被他掐得全身一软,吃不消地说,“你别乱碰那里……”

说着,吴葆葆**的呻吟一声,软绵绵的倒在李青宝怀中。

她可是个极品人qi啊,可惜就只能过过手瘾,嘴瘾,也不知那突破什么时候才能来。

抱着她的翘臀,在她惊叫将她抬到菜板上,把睡衣揭开,就看那团玉兔跃入眼帘。

那份白皙,就是最纯净的羊脂都比不上,手轻轻的滑上去,听吴葆葆在轻轻的喘息声,李青宝也不受控地坚强了。

环抱着这个极致尤物,李青宝强压着心头那从想要将她完全占据的**,将她衣服给穿好说:“做菜吧。”

吴葆葆记得那半年之约,秋波一横,风情万种地按捺心中的绮思,从菜板上跳下来。

可回身看着那被压得扁平的豆角,两个都笑了起来。

“看到没,你那屁股的形状都能看出来了。”李青宝促狭地说。

“去你的,哪有呢。”吴葆葆伸手将菜给揉乱,想要将它们全都扔掉。

李青宝嘿笑说:“这还能吃嘛,又隔着裤子,不打紧,炒上一炒,说不定还有些别的味道。”

吴葆葆咬了下嘴唇,就又被李青宝抱在怀里,深深一吻。

吻得太结实了,都快窒息了,李青宝松开她,拍着她那精致的脸蛋说:“快煮吧,我都饿死了。”

吴葆葆微笑转头去做菜。

李青宝就拿着罐蔬菜汁坐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天的夜空特别的澄净,在这宁海居这一片,又像是一点污染都没有似的,连光污染都少得可怜,不像别的地方都是灰朦朦的天空,这抬头就能看到闪亮的繁星。

李青宝喝了口蔬菜汁,听着在打闹的铃铛和胡梧桐在小声调笑,就笑了起来。

也不知这两个小妮子脑子里装的什么,没事就爱跟他开玩笑,也不怕擦枪走火。

等了半小时,吴葆葆终于将饭做好。

早就听过的铃铛和胡梧桐看到菜食指大动,立时捧起碗要再吃一顿,被吴葆葆瞪眼道:“还吃,这再吃都吃成胖子了,我跟你们大叔说话,你们还不快回房复习?”

铃铛气乎乎地说:“妈,你太没良心了,你这不是要大叔不要女儿吗?”

胡梧桐也帮腔说:“是啊,吴姨,怎么跟我爸一样?”

咳,李青宝走进来,看着这两人一眼,敲着碗,笑说:“怎么?也想吃?那坐下来吃吧,不过,吃完就回房去复习功课了,我这还有事跟葆葆商量呢。”

“葆葆,葆葆,叫得这么亲热干什么?”铃铛白他一眼,挤到饭桌夹菜。

李青宝刚要说她,手机就响了。

“白虎要见我?”

溪山脚下有许多处的农家乐,但只有这一家捯饬得跟一座巨大的凉亭似的,屋檐都是翘首状,但时间晚了,也早就收档了,只是亭子里的灯光还亮着。

在灯光下一坐二站共有三个男人,坐在桌旁,手轻轻的按着茶碗不住拿起来喝的就是白虎,他那锐如刀锋的目光一时盯在大门外,直到李青宝的宝马车开过来。

“申霸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虎瞧着他问。

“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去找他,杀了他?”李青宝看他眼说,“那在他心里是不是会觉得是我害他死的?”

白虎哼了声说:“他是狼狐,我又能肯定胜过他?”

李青宝晒然道:“我跟他交过手,他是狼狐不错,可也不一定就强过你,再说,你有两个帮手,几乎能说吃定他了。”

“你没跟我交过手,你知道我的实力?”白虎冷笑道,“你想得倒是天真。”

李青宝不介意他的讥讽,看白虎来是想要问申霸的事,他心里早就打好盘算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肉,我跟陈玄武是打过交道的,看过他出手,你在四大护法中排第二,实力肯定要强过他,那我做个推算,你强过申霸,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虎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问:“告诉我申霸住的地方。”

“我不知道。”李青宝耸肩道,“我和谭风水跟他打起来,最后谭风水将他逼退,他逃到哪里去,我哪里知道?”

白虎皱眉说:“你就没让慕容青派人去查?”

李青宝摇头:“让他查了,还没半天怎么可能查到下落?”

白虎想想,摆摆手说:“那你走吧。”

李青宝临走前说:“你有我手机号,没事别打到新湖苑去,直接打给我就好。你也别跟那申霸肖戟一个德性,想拿廖菲妃来威胁我,我实话跟你说,我打不过你,但是谭风水、蛮蛮、慕容青一起上,你有几成胜算?”

瞧着竟然敢出言威吓的李青宝上车,白虎身后的背剑者说:“虎爷,这个家伙也太嚣张了,要不要让他吃些苦头?”

“算了,门主着紧他,要是对他下了狠手,门主那边不好交代。”白虎冷声道,“老二,你去一趟澳门。我看他也跟那申霸说了程山河的下落,那家伙多半跑澳门去了。”

“是。”

……

“那要碍事,不如将他干掉。”李青宝抿着茶看了眼赶到良家,在享受着按摩的谭风水说,“但要做得干干净净,事后还要把事情往九尾妖族身上推……”

“你倒是想得好,”蛮蛮没好气地说,“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有能瞒好些年的墙,”李青宝笑说,“要不然那些修真界里一直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是怎么回事?”

蛮蛮一时无语,转头看向谭风水:“你怎么说?”

“要干掉白虎,他身旁还有两个背剑者……”

“只有一个,另一个我看他离开溪山往澳门去了。”李青宝微笑说。

谭风水眼睛里精芒一闪:“那倒是个机会。”

说来水门跟修剑门的仇怨也是深得很,从轩辕菲的父母辈都留下来的了,真要打起来,那可是一点都不会留手的。

李青宝嘿笑说:“但咱们得好好设计,不留任何痕迹才是。”

“我觉得最好还是让申霸跟白虎来个两败俱伤,咱们就一点事都没有了。”慕容青用牙签刺起一块西瓜说。

“都做吧,”李青宝说,“先得找到申霸。”

……

校医院的废墟清理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完成,要不要在原址重建校医院,那更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做决定的事。毕竟资金上都是个大问题,金河大现在每分钱都用在了刀刃上,年初的预算方案都写好了的。

现在校医院临时搬到体育馆里,校队的人想要训练,只能到室外体育场去了。

那关于黄晴的事传得玄乎奇玄,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她肯定是变丧尸了,有的说她是基因突变,还有的说她是被校医院里某个无良的家伙给打了实验针,才让她变成那样的。

也有拿科学的方面解释的,可怎么都解释不通。

量子理论,相对论什么理论都搬出来了,饶是金河大的能人多,也只能得出无法解释的答案。

杂物科也忙得团团转,李青宝早上赶来的时候,白家纯一夜都没睡,才刚在科室里打个盹,就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了,正要骂娘,看到是李青宝,那到嘴边的脏话缩了回去。

“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来一转就走了,董科那边生大气了。”

“我昨夜干什么?睡觉啊,你晚上不用睡觉吗?”李青宝笑说。

白家纯一窒,就说:“你快过去吧,疾控中心那边在我们清理的时候,说是挖出来了一些药剂什么的,全被他们没收了……”

李青宝一怔,跳起来就往外跑,白家纯嚷道:“你帮我和董科说一声,我这还要多睡一会儿。”

李青宝赶到废墟前,就看到好些铲土机、挖掘机在那里,进来的时候校医院不是必经之路,就没注意到。

“吓我一跳,你怎么又跑过来了?”丁芸拍着胸口说。

“我要上班啊。”李青宝回了句,就看着远处的废墟说,“这是打算挖什么呢?”

“疾控的人说是在可能是黄晴待的那间急救室里发出了一排的试管样的药剂,说那可能就是她异变的原因,”丁芸指指大棚那边说,“他们把药剂拿着就直接送回市里去了。”

李青宝一听脑中突然浮起一个想法。

“我怀疑肖戟给她下的药是来自a队……”

丁芸怔道:“怎么说?”

“按异事科,龙组,a队的划分,a队是隶属于总参的,那黄晴变成那样,你看看是不是像是打了鸡血的机枪兵?”李青宝边摸下巴边想边说。

“你玩星际玩多了?”丁芸横他一眼,“好好说话。”

“咳,我觉得那种药剂用在军队上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李青宝说。

“那肖戟是怎么弄到的?”丁芸疑惑道,“像这种药剂,不是管控得很严格的吗?”

“他是肖道成的独子,你说呢?他在京城混的,自然有他的渠道,要说别的人都弄不到,我看他是有七八成机会弄到的。”李青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可想想心下也发寒,他一直不拿龙组,a队,异事科当回事。

可真要是a队的药,那吃下去就连他都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摆平,黄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要是批量用在a队成员的身上,那……不可想象。

丁芸也想着就打了个寒战:“你说这事有几成是真的?”

“我看少说得有个六七成吧,”李青宝琢磨着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苏淑问问看。”

异事科跟a队和龙组也有些合作,当然,也有竞争,但她那里肯定会有些门道能打听到消息。

李青宝手机打过来的时候,苏淑正坐在京城机场航班楼里,指着个戴着机长帽的老外在骂:“你这的,你看你开的什么飞机?谁让你这样停的?说什么闹鬼,我跟你说,我进去看了,没有鬼,你喝多了就说你喝多了,少给你自己找借口,哼,我就看不起你们这些废物外国人。”

那老外机长脸憋得通红,偏公司那边提醒过,这艳媚如娇阳的女人是顶撞不得的,不然人家一个指头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喂,好长时间没接到你电话了,有事?”苏淑走到一旁角落里,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李青宝心头一暧,这女人还是挺有义气的,将推测和金河大这边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就听电话那头一下就呼吸急促起来。

“那帮天杀的,真将那东西给弄出来了?”苏淑来回地踱着步,看那远处的人都在看这边,就瞪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

一句话将那些人都给吓住了,纷纷回头。

“你说的那东西是指什么?是军队使用的兴奋剂吗?”李青宝沉声道。

要真是那样,对修真界来说绝非是好事,那样的话,一个普通人吃了那药,就能变成跟筑基后期的修士差不多,凡人跟修士之间的强大实力差距一下就被抹平了。

这就算了,看那黄晴的模样,要是凡人吃了那药的话,神智完会丧失,简直就是个没有灵魂,不分你我的杀人机器。

这样的人要是用在军队里会怎样用?

在做斩首任务的时候,扔下去吸引火力?还是扔到敌人的一座城市稠密区里,在那吃药的人身上涂满了生化药剂,当成是生化武器用。

想想吧,李青宝都花了那样多的功夫才将黄晴给挡住,要是没他,那丁芸也不可能连开几枪将她收拾掉。

这事越想越是让人胆寒,那头苏淑的回复倒来了。

“你猜得差不多,是军队使用的一种强兴奋药剂,在a队研究所里的代号是x1,从五年前就开始研制了,过程我们一直弄不清楚,却知道那东西一直存在,但没想到研制成功了……”

“不,还没有成功。”李青宝打断她的话说。

要是成功的话,那黄晴的神智肯定会保持清楚,只会是身体发生变化,这样才是a队所追寻的成功的战争用兴奋剂。

“嗯,算是没有成功吧,可也成功了一半了,”苏淑咬牙说,“这回你要怎么办?”

李青宝愣了下,笑道:“我怎么办?我只想问清楚黄晴这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肖戟从a队那里弄出来的,他到底弄了多少。”

“我得打几个电话问问,”苏淑看了下手机说,“你等等我,别收线。”

李青宝捂着手机,转头就看黄叶涛从大棚里走出来。

“黄叶涛他就能出来了?”

“不能,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丁芸一愣就想上去看看,被李青宝一把拉住,“你看他走路的姿势。”

黄叶涛本来就受了很大的打击,有人甚至说他直接变傻了,但李青宝是不相信的,也猜测他有可能是装的,他现在走出来,别的人看着没怎样,可李青宝一眼就看出问题来。

“他同手同脚在走?”丁芸愕然道。

一般人走路那手脚都是按照不同的交替方式往前的,而要再仔细看,黄叶涛的手臂更像是时钟上的秒针,摆一下停一下再摆一下再停一下,脚步也是一样。

保持着这样的同手同脚的方式在走路,在丁芸和李青宝眼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就看几个穿白大褂的从大棚里冲出来,拿着精神病里常见的用来绑病人的大衣将黄叶涛一套,外剪起来,还加了几条皮带,硬拉着他就回大棚去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要跟黄晴一样了。”丁芸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听李青宝说那黄晴就是他先收拾了一顿,她那几枪才将她放倒的。

要是这黄叶涛也变了,那说明被黄晴咬的那些老师学生都有可能会异变,那这样一来就糟糕了。

那人数可不少呢,手枪说不定都没用,那要开坦克来?那不得又被人说开坦克搞事嘛。

好在看黄叶涛还是被拉回去大棚里了,那说明他的情况还不是太严重。

不过,那模样可是有些征兆了,得马上跟疾控中心的人说,得赶紧处理,实在不行就把

第六十三章 我不知道

脑袋砍下来算了。

回头就跟媒体说,那黄晴的牙齿有毒,把人都毒死了。

丁芸心头倒是好盘算,那边苏淑已有了回复。

“x1是从a队研究报里偷出来的,那些研究员怕被追究,我打电话过去,那边的人才知道,现在在骂娘呢,”苏淑说,“一共是丢了二十四瓶,你那边对对数看。”

李青宝把话转告丁芸,丁芸就跑去大棚那边问捡了那些x1的人。

“a队那边想跟你谈谈,他们0组的组长就在金河……”

李青宝微微皱眉,a队那些人都不是好打交道的,0组就更是了。

要说a队整体来说还有些人性的话,那0组简直就跟是一伙土匪似的,这个组又号称是a队里的战斗组,下面有妖,有修士,也有强悍的凡人,这都能看出他们的实力强弱来。

“我不想跟他们见面……”

“我把你手机号告诉他们了。”苏淑娇笑道。

“……你不能先问我同意不同意吗?”李青宝牙疼道。

抬头就看丁芸脸色凝重的从大棚里走出来。

“找到的只有十九支,除去用在黄晴身上的一支,还有四支在肖戟手中。”丁芸沉声说,“你看怎么办?”

“先要找到他,不找到他,那什么办法都没有。”李青宝说着,就看董科长就走过来。

“哟,这不是李青宝吗?怎么?愿意来上班了?”董科长斜眼看他说。

“正常上班时间我肯定要来的啊,”李青宝笑说,“有什么任务安排吗?”

“喏,那几块预制板,咱们科里谁都扛不动,你去把它们扛到垃圾堆里。”董科长往远处抬抬下巴说。

校医院建得早了,天花板还是用预制板盖的,砸下来就几乎是整块的搭在废墟上,那些板子整块都有七八平米大小,算起来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重,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七八个人都不好抬的。

董科长瞧李青宝不顺眼,这家伙成天旷工,总是事后补假条,上头的李主任又宠他,他还害了自己一回,这不给他些难题,让他知道谁才是杂物科的科长,以后更没法管了。

丁芸抿嘴一脸轻蔑的看着董科长,心想,也是李青宝不想搭理你,不然一千个姓董的,都是他一巴掌的瞬间就摆平的事。

还真以为做个科长尾巴就能翘上天了?

李青宝老实地走到预制板前,来回的看了好几次,董科长都快笑出来了,这说什么他都扛不动的嘛,这回还不让他好好吃瘪,回头来求我?

才想着,就看李青宝双手伸到预制板下,用力一抬。

哗啦啦!那预制板上头下面的碎石全都滑落到地上,整块预制板被李青宝推得立起来。

虽说还没扛起来,可光是把它给推起来,这力量,都让在废墟里工作的人都瞪大了眼。

董科长更是一脸羡慕嫉妒恨,嘴嚅嚅几下,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李青宝一矮身,用肩膀将预制板整个顶在肩上,顿时,那四周的人都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这里除了杂物科的人,还有学校请来的一些民工,这都是干体力活的,他们最看得起的就是体力活干得比他们还好的人。

这是个朴素的道理,想让个学计算机的佩服你,你就直接在他的专业*他击垮。要是想要个做官的佩服你,那更简单了,直接做他顶头上司,把他踩在脚下就好了。

你擅长的,我要比你更擅长。

李青宝也不敢一脸轻松,那人家会看出毛病了,他灵气散到毛孔里,大口的呼吸,弄出一堆的水珠一样的东西,挂在他的身体外。

这在旁人看来就是汗啊。

那附近的人也非常理解的看着他,毕竟是六七百斤重的东西,这扛起来哪能不出汗的。

李青宝将预制板扔到垃圾堆,转头又来扛。

一连七八回,将那地方的预制板全都扛到垃圾堆里堆放着,那里会有铲土机将垃圾给铲到卡车里,再一车车的运走。

“董科长,还有事吗?”李青宝气喘如牛地回来说。

董科长看他那模样,想再让他干活,又怕他要是用力过度一下挂了怎么办,硬是看了他半晌,才跺脚走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丁芸好笑说:“你就装吧,那几块板子还能把你弄成这样?”

李青宝擦了把汗说:“我可不是在装,要不你去试看看?那几块板子真tm的重。”

丁芸哼了声,就听李青宝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就听到慕容青说:“白虎过来良家了,他受了重伤……”

啥?李青宝一时呆住了,好半天才说:“我这就赶过去。”

“出事了?”丁芸问道。

“没什么大事。”李青宝挤出笑容说。

赶来良家的路上李青宝在想,白虎是不是去找申霸了?跟他动手了?

那申霸还没离开金河吗?不是跟他说程山河是在澳门吗?

这打起来,白虎有俩个背剑者做帮手,还受重伤,那申霸是不是太强了?

还有,那申霸怎样了?

终于赶到良家,慕容青迎他进来,边走边说:“我给他抹了灵肌膏,喂他吃了补灵丹,但看状况还是不乐观,是不是跟修剑门的人联系一下?”

白虎受重伤赶来良家,那是因为怎么说烛门跟修剑门都称不上是敌人,最多有些摩擦,相互间还是信任的。

可李青宝却没有办法能联系到修剑门的人。

“就只有他?他那两个扛剑的呢?”

“有个不是去澳门了?还有个不见人影。”慕容青说。

李青宝一拍脑门,把那背剑者去澳门的事给忘了,算算时间他也早到澳门了吧,就不知他找没找到程山河,要是能将程山河干掉,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来到包厢里,就看花蝴蝶将白虎平放在沙发上,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在替他擦脸。

“你来做这事?”李青宝回头看慕容青,“这里没人了?”

“是我主动要求做的,李先生……”花蝴蝶倒是弄清楚李青宝姓什么了,可看他的时候都是半低着头的羞涩模样。

这自然是装出来的,也是一些是害怕,不然以她胆敢在行车途中就掏香蕉的本事,还在小姐行当中干了七八年,都做到妈妈桑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脸红吗?

“我看看他的伤。”

李青宝来到白虎身旁,就看他胸口上深可见骨,再揭开些外衣,另一边更加的让他心惊。就见那外面的骨肉全都被击碎了,都能看到跳动的心脏了。

倒吸口凉气,李青宝说:“灵肌膏对这种伤势的作用还是有限,能不能迈过这个坎还要看白虎他自己了,你安排人去找他那背剑的手下了吗?还有他那把巨剑在哪里?最重要的是申霸呢?他们要是动手,那是石破天惊的大事,这就没人听到动静?”

“我安排人去找了,听没听到动静,你要打个电话问丁队。”慕容青说。

李青宝恍然,要是有人报警什么的,警察局的110报警中心肯定会有记录,让丁芸帮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转头给丁芸打完电话,就拉着慕容青把x1的事说了遍。

慕容青满脸骇然之色:“师父,你没骗我吧?”

“草,这种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李青宝骂道,“a队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苏淑把我手机告诉0组的头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跑过来找我,剩下还有四支x1在肖戟的手中,要是他给几个修士打这种兴奋剂,或者用在自己的身上……”

想想两人都是不寒而栗。

“白虎这边伤势太重了,我看是不是先送医院?”慕容青说。

“你安排吧,重要的是将那三个人的下落给我找到。”李青宝沉声说。

背剑者,申霸,肖戟。

李青宝心里要寻找的名单可越来越长了。

来得早了,没吃早餐,就让胡海鹏去叫厨房做了个肉夹馍,边吃就边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虎,心想他昨夜还跟我叫嚣呢,这下就被人打成渣了。

可见这人真是不能太张狂啊,这是要被雷劈的。

“李先生……”花蝴蝶突然喊道。

李青宝瞟了她一眼,目光扫到她那鲜艳的嘴唇上时,有点不自在。

“有话就说,没话就别说。”

“我想说,我可能知道那个肖戟在哪里……”

慕容青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原来还想,帮他瞒着的……”花蝴蝶难过的低下头,“可是慕容老板说这个人可能也是他打伤的……”

李青宝瞥了慕容青一眼,你倒是会诳人。

“我就想着他这样危险的人,要是早些找到的话,受伤害的人会少一些……”花蝴蝶弱弱地说。

李青宝拍着大腿说:“我就说嘛,别看你流落风尘,在小姐行当里打滚了那么些年,一看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明大义的。”

慕容青听得反胃,师父,您不能这样不要脸皮的夸人。

“我呢,跟你说过,你要好好合作,以后整个金河的小姐都归你管,那都是小事一桩,”李青宝眯着眼笑说,“还有呢,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像是要从良啊,也行,我让慕容给你一笔钱,把你洗干净底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花蝴蝶的眼睛闪着精光。

李青宝不知咋地,就看一眼,心里就有点突突,刚在犹豫,慕容青就说:“你直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到,都帮你完成。”

“我想做李先生的女人。”花蝴蝶说完就深深的低下头。

慕容青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李青宝。

草,看我做什么?李青宝瞪他一眼。

“我要求不多,只要一夜就好了。”花蝴蝶小小声地说。

李青宝直抓头,他不是个柳下惠,可也是个检点的人,退一万步说,就是他不检点,那客观条件也不允许啊,不然他成天看着吴葆葆,那早就涉险千万回了。

“能不能换个条件?”李青宝艰难地问。

“李先生是看不起我吗?”花蝴蝶一脸哀怨的抬起头。

李青宝捶胸顿足:“不是这么回事啊,我,我,我有毛病……”

花蝴蝶大惊失色,抹了下嘴唇,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那种病,你别瞎猜,”李青宝没好气地说,“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你提别的要求吧,我尽量满足你。”

“我就这一个要求。”花蝴蝶咬了下嘴唇说,“不然我不说。”

慕容青使劲给李青宝使眼色,李青宝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救护车赶来了,胡海鹏和花蝴蝶上了车送白虎去医院,迎走前,花蝴蝶还万分娇媚的给李青宝抛媚眼,把他弄得心里别扭得很。

“你说这事弄的,”李青宝抬腿就踢了慕容青屁股一脚,“这下好了,等咱们把肖戟给抓住,那回头咋办?我真要献身吗?”

“献不献身,那是你自己的事啊,”慕容青苦着脸说,“师父,您踢我也没用。”

“草,还不许我发泄一下情绪?”李青宝没好脸色地说,“那花蝴蝶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想找个靠山,好在金河混嘛。得了,我看你收了她就行了。”

“那哪成,那是师父的女人,人家都帮你吞过香蕉了……”慕容青奸滑的笑说。

“滚蛋吧,差点没把我吓死,”李青宝骂了句,侧头细想后,微笑说,“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嘴倒是……”

“倒是功夫深得很是吧?”慕容青大笑,“她那种人,在风月场所里打滚,含过不知多少人的命根了,就是个木头桩子都能练得巧舌如簧了,师父,您还是经验太少了。”

“草,你敢拿这事来取笑你师父?”李青宝瞪眼捋袖子就要抽他。

慕容青赶紧把车门拉开:“咱们还得去抓肖戟那混小子呢,这抽我的事,回头再说吧。”

按花蝴蝶的说法,她曾跟肖戟去过两次别的地方滚床单,那地方刚说出来,李青宝和慕容青都不信。

那是金河的一处贫民窟,要说什么华廖没有贫民窟,只有印度有,那都是骗人的话。自然,华廖城市里的贫民窟没有印度那样夸张。大半都是在城乡结合部处,跟那美国纽约的一些黑人社区差不多。

那地方住着的人大半都是因为拆迁原因失了住房的人,还有一些是外来的务工者住的地方。多半都是当地的村民给盖的自建房,四五层高,一间屋子住七八个人。也有只允许住三个人的,那要看那些村民的想法。

住在这里的人,收入都不高,李青宝想不到是肖戟就算要藏起来,那也会挑个干净些的地方,这种龙蛇混杂的所在,虽说对肖戟来说没有什么危险,可卫生方面就不好说了。

他是肖家的公子哥,会住在这里?

猎豹车停在大约四五十米外,李青宝和慕容青就下车朝贫民窟走去。

这地方其实有个官方称呼,叫十二里店,几乎是金河的郊区了。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尿臊味,让李青宝和慕容青都直皱眉。

“是下水道里传出来的味道,”慕容青说,“这里连金河的黑道都很少来,肖戟能选中这里,他也是做过功课的。”

李青宝微微点头,就大步往里走。

这里每栋楼之间贴身极近,那窗户跟窗户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趴在窗户上都能看到地面房间屋里的情况。

每到夜里那房间里有人没拉窗帘滚床单,都是件能让对面的单身汉热血沸腾的事。

一楼的屋檐下还挂着好些衣服,都是刚洗过拿出来晾干的,内衣内裤也就这样挂着,倒不怕来往的人多看几眼。

肖戟住的地方在最里面的一栋楼里。

远看那栋楼是个四层的建筑,每层大约有八间房,都是单独拿出来租的,跟外面一间房住八人的通铺不一样。

楼梯处还锁着一把链子锁,慕容青走过去,用手一拎就将锁给拉碎,再用手指插到门锁的锁缝里一顶,就听那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是在四楼靠最里的房间,”李青宝说,“他肯定是计算好了,一个不妙就直接从楼顶逃走。”

慕容青点头说:“这小子油滑得很,我看这回也难说就能抓得住他。”

“少说丧气话,”李青宝瞪眼说,“上回要信河小区,咱们就快抓住他,只是他逃得快,你呢,又不肯直接劈开那些凡人开道……”

在李青宝眼中凡人的命如杂草,慕容青这妖族倒是很惜凡人的命。

“别说这事了,”慕容青尴尬地说,“这回将他抓住就好。”

“你回头看一眼,这十二里店的弄堂这么窄,人也多,巷子也多,要再像上回一样,你要再是缩手缩脚,他铁定还能逃得脱……”

李青宝说着就到了四层,把手指竖到嘴前嘘了声,就蹑手蹑脚往最里的屋子走去。

慕容青也是一样,心情略微有点紧张。

说来他也觉得没脸,堂堂化形初段,被个筑基后期眼睁睁的从眼前逃脱,这要说出去岂是个光荣的事。

“有血腥味……”李青宝突然抽抽鼻子说。

慕容青比他的嗅觉还要灵敏,刚才是没注意,这时才说:“对,而且是死人的血。”

李青宝加快脚步,冲到屋前,一脚把门踹开,就看一个人脸朝下躺在血泊中。

看那穿着,马褂马裤,他顿时一怔。

“是申霸?”慕容青愣道。

从穿着他也猜测起来,李青宝沉着脸将那尸体翻过来,就看脸上全都是黑毛,但还能分清楚就是申霸无疑。

“申霸死在肖戟的房间里?”慕容青皱眉道,“是肖戟将他杀了?”

“不一定,”李青宝不愿相信慕容青的推断,“也有可能是别的人跟他在这里打起来,把申霸杀了。”

“谁有那本事,而且还帮着肖戟。”慕容青不解道。

李青宝脑中浮出一个名字,他起身道:“顾玄,金狼说的大师兄。”

慕容青一脸惊愕:“你是说那家伙也来金河了?”

这是李青宝另一个不容易去想的猜测。

“要不然那会是谁?光凭肖戟自己吗?他将x1打在自己的身上吗?”李青宝苦笑道,“你觉得他会这样做?看到黄晴那失去神智的情形后,还要铤而走险?”

慕容青缓缓摇头:“也说不准,要是被申霸迫得狠了,那也不得不兵行险着了,总比死在申霸手中的好。”

李青宝沉吟好半天才说:“我让申霸去澳门找程山河,他找肖戟做什么?素秋的事跟肖戟有一毛钱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慕容青摊开手,无奈道。

“先给丁芸打个电话,让她把尸体给弄走再说。”李青宝说。

接着他和慕容青开始翻这房间里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x1和肖戟留下的线索。

这是个套房,跟别的房间不大一样,一个小厅,外加一个小房,自带卫生间和厨房,就再没别的房间了。

小厅就只有一张皮沙发,慕容青伸手将那皮沙发给翻过来,用刀将沙发给划破,把里面的弹簧都翻出来了,都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青宝则来到卧房里,抬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他是不太懂这些的,但也能看出那山水画画得栩栩如生,肯定是出自大家手笔。床头柜上还放一着创意造型的台灯,整个就跟是个维纳斯女神似的。

光从这两点来看肖戟即便是想要躲起来,还是不愿意放弃生活品质,这种与生俱来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把那山水画取下来,将画框给拆开,后头倒是没有什么夹层,把画扔给走进来的慕容青:“拿去苏富比看看能拍多少钱。”

蚊子腿上肉也是肉,李青宝过多了苦日子,一分钱能赚的都不放过。

花起钱来那是另一回事,李青宝有他的逻辑。

花钱再多,那要是赚得更多,那就不怕存不下钱。

就像是一个月赚一千的,和一个月赚一万的比,那赚一千的再节省,那赚一万的就算是每个月花九千,都比那赚一千的省下来的要多。

赚钱的本事,李青宝现在多的是,但跟那些黑市上的天价法宝来比,还是少得可怜。

“啪!”

李青宝将创意台灯给砸开,他看这台灯最多也就是一两千的货,跟那山水画没得比。

慕容青那头在翻床单床垫,天晓得那肖戟是不是把东西给放在这些地方了。

“这里有两支,”李青宝从台灯里找到两根试管,拿着晃了几下,“你拿着。”

刚要扔过去,就听身后有个声音传来:“交给我,李先生。”

李青宝和慕容青同时转身,眼前是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

他身材不高,也不壮,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南方人没啥区别,年纪看来大约是在三十四五岁上下,眼睛也黯淡无光,跟那被乌云盖去大半的星光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李青宝和慕容青的感觉,却是他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

“你是a队的人?0组的?”李青宝问道。

“0组雷龙。”男人说着,伸出手。

“证件。”慕容青说。

雷龙瞥他一眼,像是早猜到他会这样问,探手到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扔过去。

慕容青翻开看了几眼,就冲李青宝微微点头。

“雷龙……”李青宝将试管递上去,哼道,“你倒是来得是时候,你这代号我听着你倒像是龙组的人。”

“我确实曾经是龙组的人,”雷龙握住试管,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将试管摆在里面再扣上,“我想跟李先生谈一谈。”

“慕容,你继续翻,我跟他聊聊。”李青宝跟着雷龙来到走廊上,好些人都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都翘首往这边看。

远处看到丁芸的警车在按喇叭开过来。

雷龙掏出包大熊猫,递给李青宝,看他摆手,才将烟收回来,自己点了根,用力吸了口,才说:“我跟李先生也不是初识了,你第一次到水门去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那时早知道异事科、龙组和a队的人在外潜伏,没想到雷龙也在。

“我还跟陈玄武交过手,他很厉害,”雷龙指着胳膊说,“现在还有些伤,疼得很。”

李青宝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跟李先生,跟烛门,是朋友,不是敌人。”雷龙在烟雾缭绕中说,“我也希望李先生尽量跟我们做朋友。”

果然是战斗组的人啊,口气大得很,一派要你死就死,要你活就活的官腔。

李青宝听得极不舒服,表情立刻冷下来:“我要不跟你们做朋友呢?”

“那也不打紧,只要烛门不是我们的敌人就行了。”雷龙耸肩说。

“还有别的事吗?”李青宝问道。

“没了,”雷龙看李青宝转身要进屋里,才撑着栏杆说,“还有一件小事吧,我收到消息说是肖戟去了新湖苑……”

李青宝霍地回身,眼里精芒暴射:“你说什么?”

“我说肖戟去了新湖苑,你不担心廖家大小姐的安危吗?”雷龙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一出现,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似的,那身上出现了种让人不敢轻乎的气质,就是普通人都无法拿他当成路人看。

“混蛋!”李青宝一咬牙,扔出纸鹤,跳上就往新湖苑飞去。

雷龙看着跑出来跟着飞走的慕容青,眼瞳里的光芒冷得像冰。

……

廖菲妃盘腿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舌尖上的华廖》,口水都流了一地。田蟒拉着张小凳子坐在沙发旁,脸上也都是垂涎之色。

单小莲没能陪她,申霸和肖戟的威胁也只是冲着廖菲妃,单丹青可不许她旷一天的课。

“我说,小姐,这些吃的,我好些都没听过。”田蟒看着建水的豆腐,那肠子都在打结了。

田蟒经历丰富,跟着廖成彰大半个华廖都去过了,连他都好些没听过,可想而知廖菲妃现在嘴馋成什么样了。

“唐叔,小凡做好了没?”

那几个菲佣被开除了,新招来的是一个印度女孩,她的名字极长,廖菲妃给她换了个中文名,就叫小凡。来的时候还经廖菲妃亲自考察过,毕竟那菲佣是因为护照过期才被开除的,国家要搞三清,廖家也不能太例外。

可那菲佣做的饭菜,廖菲妃太爱吃,这印度女孩的手艺跟她有八成像,还会做地道的印度咖喱才被留下来。

“快了,快了。”唐叔扯着尖嗓说,“小姐,下午茶吃这么重口味对身体不好。”

“唐叔我知道啦,啰嗦,我就喜欢吃嘛。”廖菲妃口水滴滴嗒嗒地,哪里像是锦衣玉食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倒像是被饿好些年的囚犯。

终于,印度女孩小凡捧着咖喱上来,廖菲妃一看那黄粘的东西,就大叫一声,抓起勺子就去舀。

“哎哟,小姐,你当心点,这烫呢。”唐叔着急说。

小凡看着大小姐爱吃自己做的咖喱饭,喜悦得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田蟒看得直咽口水,廖菲妃吃过几口后,就说:“小凡,还有吗?给田蟒也来一碗。”

“谢小姐!”田蟒喜形于色说。

不然他就得去吃那桌上摆着的富士苹果了。

小凡擦着围裙要进去给田蟒捧咖喱饭,才走到厨房,就听到外头一声枪响,吓得她面无人色,一下缩到橱柜下,蜷起身子。

田蟒掏出枪就往外跑。

按理说华廖国内的保镖是不允许配枪的,田蟒他们在外面也不拿枪,可在这里却是配有五四式手枪,廖家做的事,有的时候也不用管那么多。

田蟒来到外面就看到全身是血的肖戟一脸阴森的站在台阶上,心头一惊。

举枪就冲肖戟打过去。

砰砰砰!

一连三枪,肖戟连闪都不闪。

“你以为子弹能打得到我?”肖戟冷笑道。

他身上的血大半都是守在外面的保镖的,他没想到廖菲妃这些保镖还是有些能耐,他原想偷偷摸摸的进去,却被发现了。

反应也是极快,一下就涌上来十来人,全都是守在四周的。

这倒好,费了些工夫,倒没想到枪响了,田蟒跑了出来。

单丹青那别墅里的保镖也在外围看着这边,他们不能拿枪,就拿着警棍想要上来帮忙,可看到田蟒一连几枪都没有,就一时呆住了。

物业保安也听到了枪声,赶紧报了警,就远远的翘首看着,他们更是不敢过来了。

“打不到你,也要拦住你。”田蟒又是一连三枪。

他心里有些绝望,他是知道肖戟是个修士,而且极强,也知他跟廖菲妃的过节,知道要是放他进屋里会发生什么。

田蟒看他一步步的靠近,心也渐渐沉到谷底,他知道这是要他牺牲的时候了。

换上弹匣,想要再向肖戟射击,突然听个熟悉地声音在说:“你让开。”

田蟒满脸意外地看着走出来的廖菲妃,沉着脸冲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吼:“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把小姐拉开!”

“田蟒,我叫你让开!”廖菲妃喊道。

田蟒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肖戟拍手笑说:“清清,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现在更加的动人了。”

廖菲妃哼了声,绝艳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她是真真瞧不起肖戟,作为一个追求者,肖戟都是不合格的。

他甚至缺乏追求者最基本的一个条件:耐心。

成天就想着要上门来作奸犯科,廖成彰看不起肖家,那可真不是有成见。

“小姐……”田蟒还要再说什么,那后头的保镖拉着他就往屋里走。

“田头,小姐让你快给李哥和谭大哥打电话。”

田蟒一拍脑袋,倒把这事给忘了,小姐肯定是想要拖住肖戟,等李哥赶回来吧。

他完全想错了,廖菲妃现在心里兴奋得都快要跳起来。

她这跟着谭风水修行了一段时日,还没实战过,总想瞧瞧本事到底学得怎样了。

这肖戟送上门来,她哪里会赶他走,看他那全身是血的模样虽说很厌恶,可是个练手的好对象啊。

肖戟要知道她这样想,怕是会哭笑不得。

到底廖菲妃是筑基初期,他是筑基后期差距还是极大的。

“清清,来让我好好疼惜下,”肖戟一脸邪笑,张开手就要扑上去,“放心吧,我经验丰富,等一下肯定不会疼的。”

廖菲妃俏脸一煞,突然双手放空中一抬,两道水龙绕着她的手臂旋转而出。

肖戟顿时停住脚,脸色转冷:“我知道你跟李青宝那小子修行,你这才学了连半年都没有,就以为能打得赢我?”

“那要试试才知道。”

廖菲妃一声清吟,屋里屋外的人都觉得地在晃,那新湖苑的喷泉更是像躁动不安似的,在快速地往空中冲。

“惊涛诀?”肖戟脸一沉,眼中慢慢多了些凝重。

吼!

大地裂开,无数的水从埋设在地下的水管里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色水龙。

那些在外头围观的人都傻眼了,这根本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只有在好莱坞电影的特效才能看得到。

肖戟突然往前一冲,想要打断廖菲妃的施诀过程。

可他万没想到,廖菲妃早就念完了,这头在等着他呢。

就看那空中的水龙往地下的肖戟一撞。

轰然一声巨响,肖戟像是背脊被打弯似的,直接脸朝下被打得嵌在了台阶上。

廖菲妃高傲地昂着头,看空中由一化七的水龙,这招七龙化境,练得是最熟练的了,现在牛刀小试,果然效果不错。

李青宝那家伙还老说我这招是绣花枕头,哼,肯定是嫉妒。

就在这时,廖菲妃突然感到脚踝被一双手给抓住,低头一看,差点晕倒,就见肖戟抬起头,那脸上全都是血,手却按在她脚踝上。

“给我倒下吧!”

肖戟狂吼一声,廖菲妃身子被拉得一弯,一屁股撞在地上,疼得她无法再控制空中水龙,就像一通大雨似的,直接砸下来。

肖戟面目狰狞地瞧着被按倒在地廖菲妃,也不顾就在屋外,就要解裤带。

“给老子滚开!”

一道火光从空中射来,李青宝终于赶来了。

那纸鹤都被他催得烧起来了,他从空中落下,一脚就将肖戟踹飞,二话不说,无由生木诀,云火诀,化金诀三诀齐出。

四周草坪花圃里的植物全都发疯似地生长,将肖戟的腰给缠住,刚要将他拉倒,就看他一脸狞笑,掏出一根针筒,冲着胳膊就扎下去。

“草!”

李青宝快如惊雷冲过去,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另只手就要去夺那针筒,谁知肖戟的胳膊突然一转,针筒狠狠的扎在了李青宝的手背上。

肖戟快速的将针筒里的x1打入李青宝的体内,一下挣开花藤,往空中一扔纸鹤,就想逃走。

刚飞到空中,一头青色的狮子像是卡车一样撞在纸鹤上,就看肖戟直挺挺的从空中摔下来。

慕容青一脚将他胸腔踩碎,赶紧跑到李青宝的身前,看着浑身在不住颤抖地李青宝,转头问廖菲妃:“他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廖菲妃一脸茫然地摇头。

李青宝的脸变成了青灰色,看着像是香炉里的沉灰,廖菲妃兀自乱抖着身子,田蟒想将她拽进屋内,怎么都拉不动,慕容青过来帮把手,才终于把她推进屋里,把门关上,转头他就跑出来,看着抖得跟个触电的肉鸡似的李青宝,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谭风水和蛮蛮来得慢了一步,到的时候,看到李青宝那副模样,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听慕容青说是被打了x1,一下倒吸了口凉气。

黄晴的事没亲眼见着,可那传闻却是漫天飞语,连金河那摆地摊的大婶都能说出些东西来。市委宣传部虽说想压着,可市井间的传言,哪里是能压得住的。

金河大那边传得就更凶了,说什么黄晴是中了尸毒,是被人给下了巫术,说什么的都有,要家里有个孩子在金河大读书,回家来说的话,再经家里大人一传,那左邻右舍的还不都信了个十成十。

“这x1是a队那边研究所出来的,要说是要用在部队里,这东西的药性极强,但是师父说什么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不该会这样啊。”慕容青苦着脸喃喃说。

“要李兄不是筑基后期,怕是他早就跟那黄晴一样了。”谭风水说。

瞅着李青宝的脸,那青灰色慢慢在向土灰色转变,而他的整个身子还是在发抖,像是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

第六十四章 不是修士

慕容青伸手碰了下他的胳膊,整个抖动的频率极高,而且力量极大,想要用力将他给平息下来,怕是还会有什么副作用,不得已只能又松开手。

“听他说a队这边的负责人要找他,找了吗?”谭风水问。

慕容青这才一拍额头,翻出雷龙的电话就给他打过去。

雷龙那边还在琢磨肖戟那房间的事,左看右看也没能再找出什么线索,正在打算要不要给李青宝去电话,这电话就打过来了。

“什么?”雷龙听着慕容青的话,脸色就是一变,倒吸了口凉气,问清了新湖苑在哪里,开车就往这头赶。

那边谭风水、慕容青和蛮蛮都很紧张的盯着李青宝,要知那黄晴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打了一剂x1下去,就变成暴戾得差点李青宝都摆不平。

要是李青宝的实力也是同样倍数增长的话,这里三人,都没信心能压制住他。

而李青宝现在的感觉绝不好受。

他觉得整个血液都像是被化金诀给化掉的金水,还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随时都会将身体里的肌肤肝脏,甚至连每一块肉都给烧掉。

心脏的跳动声音,在耳朵里响得特别大声,比剧烈运动过后,停下来的响动还要明显,这让李青宝像是一个神经衰弱者似的。

一阵清风过来,都能像是飓风一样,给他感觉是让他东倒西歪。

在谭风水他们眼中,李青宝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连一动都不动。

雷龙赶来的时候,李青宝还杵在那里,就跟个旗杆一样。

“是肖戟手中的最后一根?”雷龙扫了眼在地上已完全没了呼吸的肖戟问道。

慕容青愤怒之下出手,肖戟完全没有准备,几乎被他将胸腔全都踏碎,那碎骨直接顺着血液流到了心脏里,一下就让他失去了生命力。

就是比他再强十倍的修士,胸腔破碎都是极致命的伤,除非能够及时的躺下来,再用灵肌膏一类的东西,在身上涂抹,再用灵气包裹住心脏,才有活路。

而当时是慕容青、谭风水和蛮蛮陆续赶来,肖戟根本就没机会能自我疗伤,死也就是唯一的下场了。

想他折腾那么久,最终死掉,那也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白虎还躺在医院里,申霸也被他杀了,怎么说都是够本了。

“有解药吗?”没有回答雷龙的问题,慕容青反问道。

“没有,我早就说过,没有解药……”雷龙说着,慕容青突然往前一冲,就要拎起他的衣领,谁知雷龙像是早有防范,猛地往后一退,堪堪避开后就微笑说,“慕容兄别冲动。”

慕容青微微一愣,他这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虽说不是对雷龙要施以重击,可一般就是筑基中期的修士都很难躲开。

这雷龙,门道很深啊。

“那就看着李门主被这x1毁了?”谭风水脸一沉,说。

烛门和水门现在的关系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要借助李青宝的地方还有很多,再说欠他那样多的人情,也不是说都还清了的。

“也不能那样说,你们没瞧见,李门主现在还能勉强扛住吗?”雷龙说。

慕容青怒瞪他眼:“**的,什么叫勉强扛住?你说话能好听些吗?”

雷龙耸肩道:“事实如此,你要我说好听话,那也行,但你们不想知道李门主还能挺多久吗?”

慕容青还想破口大骂,被谭风水摆手拦住:“雷组长你就直说,李门主还能挺多长时间,那x1的药效发作,能不能挡得住他?”

雷龙沉吟片刻说:“x1的药剂是华廖最顶尖的研究所研制出来的,全球都没几个国家能制得出,也没几个国家能研发出解药,但要估算时间倒是不难,你看到李门主的脸色吗?现在是土灰色,等他的脸完全变成灰色,那最多就还有半小时就要异变暴走,进入‘狂士’状态……”

“狂你**!”慕容青抬脚猛地往雷龙腰间踹去,暴起出手,又准又狠。

雷龙抬手硬挡一下,手臂被脚踹得生生吃疼,人也被踹出去一米多远,倒是没有倒下,还能勉强站得住。

“我当你有什么鬼门道,不过如此。”慕容青冷笑道。

雷龙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拍拍手说:“我就是个凡人,自然比不得慕容先生妖中化形的本事,也比不上谭门主,谭夫人的金丹之威,但是嘛,凡人也有凡人的体面,慕容先生,我让你一次,让你两次,你要再胡来的话……”

“那就怎样?”慕容青哼道。

雷龙笑笑,把脸偏过一侧,不答他这问题,显然成竹在胸。

谭风水是知道别看修真界一向不把这华廖三大部门看在眼中,可各部门有各部门的厉害之处,a队也不是拿来摆看的,他们能弄出x1那就是一种本事。

想想要是在军中列装,能控制好药剂,那稳稳强出所有的修真门派。

雷龙冲谭风水一笑:“谭门主,你看现在怎么办?要照我说,李门主这算是毁了,不如为华廖做贡献,由我带回京城,交到研究所里……”

“我草,你想做什么?”慕容青眼都快瞪出来了。

李青宝就算是死了,那也不能被a队拿去做实验,要是那样的话,整个烛门都成修真界的笑话了。

“为华廖做贡献嘛,废物利用。”雷龙笑眯眯地说。

这下连谭风水也不满了:“雷组长,说话过过脑子,客气一些不会死吧?”

雷龙笑了笑说:“我只是提个建议,要怎么做,那还是要看你们的决定……”

“由不得他们决定!”

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四人都抬头瞧去,就看一个穿着银袍的中年人,神色冷峻到骨子里,像是一块寒冰似的,眼神都能把人给冰住。

他一落下,就将肖戟的尸身只手扫起,眼中满是痛惜之色。

“让你回去,你还不听,唉,现在倒好,被人打成这样,你说我这个做师父的怎生是好……”

顾玄!

所有人的脑中浮起这个名字。

白媚和金狼在京中传来的消息曾说顾玄已经出关,李青宝也曾怀疑,光凭肖戟一人,他就是番了番的强悍,也无法将白虎和申霸给摆平。

这顾玄一出现,立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别人不行,那顾玄肯定可以。

青袍五行金旗门的门主,他叫顾玄师兄,脱不开顾玄也是五行金旗门的人。

但实力肯定要稳在青袍之上许多,不然青袍就不用在许多场合忿忿说要是师兄在就好了。

要知在承德的时候都那样说,那时可是修剑门许多高手都在的地方。

他都对顾玄有着充足的自信,可见顾玄实力强到什么地步。

按谭风水和慕容青的了解,顾玄少说也是金丹上层,也就是跟谭风水实力差不多,甚至超过谭风水的强者。

雷龙有他的消息渠道,却也对顾玄非常忌惮。

顾玄一出场,他就在衣袖里拿出来两个像是溜溜球一样的玩意儿,握在手中,看上去那玩意儿像是他的法宝一类的东西,神情也不像原来那样淡定,眉目间有些紧张。

“谁杀了戟儿?”顾玄抬起头问。

他的目光一一的转过在场的人脸上,看到慕容青时,目光一凝。

“原来是你!”

慕容青手中早就抓住了一把黑色的长刀,这时冷笑道:“就是我,那又如何,杀就杀了,你小爷我不怕你。”

“是吗?”

顾玄突然手一震,就看眼前出现了一团金色的漩涡,像是能将所有人都卷进去似的。

速度不慢,但慕容青像是不会躲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发呆,就在快要打中他时,突然一个身影闪在他身前。

顾玄那团漩涡打在了李青宝的胸口上。

李青宝整个人像是一团烂泥,啪叽一下瘫倒在地上,顾玄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由土灰色变成了淡金色,低头若有所思。雷龙和谭风水这才喊道:“姓顾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走,你就别想走了。”

“就凭你俩?”顾玄抬头不屑地一哼,将肖戟托起,跃到空中,“下回再碰上,你们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就看他一转身,化成一道金光,一下就不见了。

慕容青和蛮蛮早扶起李青宝,却真就像是在扶一个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

“骨头全都碎了……”慕容青愕然说。

他手慢慢地摸过李青宝的胳膊腿和后颈,入手处连骨头的感觉都没有。

“快给他抹上灵肌膏……”蛮蛮喊道。

谭风水和雷龙也转身过来,谭风水倒是注意到李青宝脸色的变化,就问雷龙:“他现在是怎样了?”

“很难说,我也摸不大清楚,按理说他被注射了x1,又中了那顾玄一招,那金旗门的金行法诀,中了后可会快速的让药剂起作用的,可偏就是没用,你看李门主那脸上的神色,哪里像是要快发作的样子?”雷龙苦笑道。

那x1药剂的研发,他也参与了,前期工作和后期的临床试验,他都看过,可谁也不曾有过像是李青宝这样的现象发生。

瞧他脸上慢慢有了血色,虽说骨头都碎了,但那骨碎跟x1没多大关系,而李青宝虽然还在昏迷中,可那血色,是人都能看清,呼吸也正常起来。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雷龙还真说不清。

“先把他扛进去再说。”谭风水说道。

“可他现在骨头全都碎了,要是再挪动出什么问题……”蛮蛮犹豫道。

“就是骨头碎了才不怕,这都碎了,再挪能出什么问题?”谭风水说。

想想是这个理,蛮蛮就和慕容青托着李青宝将他送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廖菲妃终于回过神来,看李青宝被托进来,就紧张的跑到沙发边,看着他。

“小姐,没多大事,我师父命大着呢。”慕容青勉强一笑说,他可是知道李青宝很在乎廖菲妃,想他就是这样了,也不愿意廖菲妃担心,才这样说。

“他都这样了,你们刚才还说骨头全碎了,你当我是聋子没听到?这还没事?”廖菲妃气得瞪他一眼说。

“抹上灵肌膏,好得快,小姐,你要真关心我师父,你就帮他抹?”慕容青笑说。

廖菲妃刚要将灵肌膏接过,雷龙就眯眼笑说:“全身骨头都碎了,骨盆,软骨,大腿骨……”

廖菲妃手一抖,灵肌膏差点儿摔碎,啥,骨盆?要给他抹屁股了?

她可不想,可看着李青宝那闭着眼,真就还剩下半条命的样子,咬咬嘴,像是思考了许久似的才说:“我帮他抹胳膊和小腿,别的地方,慕容,你来抹。”

慕容青一笑:“成,都听小姐的。”

廖菲妃将李青宝的袖子卷起来就吓了一大跳,就看他的皮肤都成了赭红色,看着跟猪肝似的,还有些浮肿,跟那平时白白嫩嫩的手臂完全不一样。

“怕了?要不我来?”蛮蛮讥笑道。

“我才不怕。”廖菲妃瞪她一眼。

算来蛮蛮能说是她师母,可她偏就不太喜欢这师母。

将白色的灵肌膏剜出来一些在手指上,葱玉的手指头在李青宝的胳膊上慢慢的擦上,再用手掌慢慢的抹匀。

大毛也跑过来了,这条灵性还不坏的狗,眼睛都带着泪,趴在沙发旁边,看着躺在沙发上生死不知的李青宝。

“小腿。”廖菲妃手上有灵肌膏,就喊一声,让慕容把李青宝的裤脚给卷上来。

这一拉更让她吃了一惊,那小腿都肿成个胡萝卜了,要不就跟个冬瓜一样,总之是那种圆锥形的长条状物,那上面还些星星点点的斑点状东西。

其中还有一处让廖菲妃看得更是心惊,那就是从小腿肚到他的膝盖上,有一处绕着半圈的刀疤。

“这是怎么留下来的?”廖菲妃怔怔的问慕容青。

“这事……不好说,你还是等师父醒了再问他吧……”慕容青顾盼而言,像是不想说这件事。

廖菲妃点点头,不再追问,拿起灵肌膏就像是擦胳膊一样的往他的小腿上抹去。

等抹得七七八八,剩下要再抹她就让慕容青来,再跑到厨房里,让唐叔做一些粥。

想着要是李青宝醒来的话,那是不能直接吃饭的,灵肌膏再强也不是一下就能复原,那要不就成了起死回生丹了。那在复原期间,李青宝也只能吃一些流食。

她还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私人医生,让他赶紧过来,还让他带一些葡萄糖什么的,给李青宝吊上。

等一切忙完,她跑过来正好慕容青再给李青宝抹屁股,廖菲妃一看,脸就臊了个通红。

“咳,小姐,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呢。”慕容青赶紧拿起一块布给盖在李青宝的身上。

雷龙好笑的瞧着这一幕,心想这廖家的大小姐,倒跟李青宝这修士关系不大一般,这个信息,可能对a队也有些用。

“雷组长,你看李门主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吧?”谭风水问道。

怕李青宝还有反复什么的,谭风水要在雷龙这里确认才是。

雷龙瞅了沙发上的李青宝一眼,脸色红润,皮肤肢体上的问题也在慢慢的消褪,要说没问题,那也能这么说,可x1的药性那样强,就因为被顾玄打一记那就全都没事了?

这他不肯确认,看廖菲妃的目光也在看过来。

他权衡一下,才说:“我不能保证李门主就没事了,x1虽说没有潜伏期的说法,但要说是转头就没事了,那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现在李门主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也无法确认,就只能权且当他是没事了……”

这话说得太官方,谭风水的眉皱起来说:“雷组长,要连你也无法判断的话,那李门主这身上的药……”

“不会有潜伏期,”雷龙硬着头皮说,“就当他真的被顾玄那一记打得烟消云散了吧。”

他能不在乎谭风水和慕容青,可廖菲妃要是跟她爸廖成彰胡说的话,那a队明年的预算都成大问题。

特别是在国家预算不足的情况下,a队和龙组很多都是在外头拉的赞助,其中有一些就是来自于京泰。

“谢谢了。”谭风水皱眉说。

他知道雷龙说话藏着腋着了些,可他也不能再多问什么,再问下去,看雷龙的模样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慕容青将李青宝身上给抹了个遍,两盒灵肌膏都用光了,这东西成本也不便宜,李青宝就楼上房间里还有六盒,其它的都送出去了。

要等到明天骨骼的复原情况不好的话,那就要再抹一遍。

“来,谭兄,帮把手。”慕容青喊道。

两人就抬起李青宝将他扛到楼上的房间里,雷龙想跟进去,被廖菲妃一挡:“雷组长,你可以走了。”

雷龙一怔,看廖菲妃那敌视的眼神,摇摇头说:“李青宝的事跟我没关系……”

“是没有关系,可那东西不是a队的吗?要是没有那东西的话,他怎么会被注射?”廖菲妃的逻辑很复杂,不是雷龙能懂的。

看廖菲妃非常坚持,想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了李青宝,就抱拳告辞。

廖菲妃转身拉开门,走进了李青宝的房间。

……

“来,吃药了,乖啊!”廖菲妃抱着药碗,手里拿着汤勺,盘腿坐在李青宝的床边,勺起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递到绷着脸的李青宝嘴边。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李青宝张嘴刚说,汤勺就直接杵到了他嘴里,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药就直接下去了。

“你想烫死我啊!”李青宝嚷道。

“喂,你这头骨,嘴骨……”廖菲妃歪着脑袋说,“是叫嘴骨吗?这才刚好,身上的骨头还没好,你就不安份了?我告诉你,这药可是我让慕容找人开的方子,真正的养气归元的,你要不吃,那好,我不喂你了。”

廖菲妃假意生气,将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起身要走,顺手还要将李青宝的灵肌膏也给顺走。

“喂,喂,小姐,我吃还不行吗?你别拿我的灵肌膏啊。”李青宝喊道。

廖菲妃眨眨眼说:“我拿了吗?”

“你快放下,我吃,你快喂我。”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他现在腿骨还没好,手臂上的骨头也没好,想下床都下不来,想要整治廖菲妃那更不可能,报复嘛,那也得等这骨头全都好再说。

“让我喂我就喂?我怎么说也是大小姐,你不过是我的小保镖,请字不会说吗?一点礼貌都没有。”廖菲妃哼道。

“是,是,是,小姐,请你喂我吃药。”李青宝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

“这还差不多,”廖菲妃笑嘻嘻的拿起药碗,递到李青宝的嘴边,“来,一口喝了它。”

“……小姐,这药很烫的呢。”李青宝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药碗,额角划下三道黑线。

“怎么?还真要我一口一口的给你吹凉了,再喂你?你有那个福份吗?”廖菲妃假意要将药碗往李青宝的脸上给盖去。

“我喝,我喝!”李青宝抬起下巴就去就那药碗,一脸苦逼样。

谁让平时欺负小姐太多了,这下报应来了吧。

听着慕容青的转述,李青宝沉吟半晌才说:“当时我是全身都烫到了一个极限,想要动一动,完全没想到会挡在你身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顾玄来了,我只知道全身很烫很痛,想要发泄。可能是他那个漩涡带来的压迫,让我想要以痛止痛吧。”

慕容青想想有这个可能,就说:“但没想到你会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我一命。”

“谁让你是我徒弟呢,做师父的不救徒弟,给门里留个希望,还能做什么?”李青宝自嘲似地一笑,抬抬手,示意他将澄汁拿过来。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仅是双手和上半身的骨骼恢复了,到底伤得太彻底,太重,可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骨头都碎成粉末状了,要都能拿出来的话,直接都能当做骨粉来补钙。

六盒灵肌膏就还剩下一盒,下半身的骨头还没完好,怕是用光也很难能让骨头全都长回来。

“打了电话给左禁了,”慕容青说,“他那里要价一千万一盒。”

“这个钱串子……”李青宝有些肉疼地说,“给他,让他用顺丰,来十盒再说。”

慕容青点头笑道:“他要用ems,那也没办法。”

李青宝横他一眼说:“顾玄的事,你要小心一些,肖戟死在你手里,他那性子怕也跟青袍差不多,睚眦必报,你少不得要跟他打上一场。”

“按理说我跟他的实力就在伯仲之间,就是他强如谭大哥,那也不会一招就能制止我,那日为什么他一出手,我就愣住了,至今我没想明白。”慕容青皱眉说。

“怕是他有什么异术,将你给定住了,”李青宝抿了口澄汁说,“这五行金旗门,是特别擅长金行的幻术法诀,青袍和黑袍都没用,那不代表这个顾玄不会,你要小心为是。”

慕容青微微颔首,就听到廖菲妃进来的声音,起身说:“媚姐说明天过来,金狼也会同来,我先告辞了。”

廖菲妃目送他走出门外,坐在床边看着有些精神的李青宝说:“你这才刚好,就跟他谈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等你全好了再说吗?”

“没什么大事,我让他小心些顾玄,”李青宝笑说,“小姐最近可是很关心我呢。”

“我那是觉得你为咱家出钱出力卖命,还给我挡住了肖戟,救了我的命,我是感激你,”廖菲妃警惕地提醒他,“你不要胡思乱想,把我的想法给弄错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李青宝笑吟吟地说,“小姐不想效法古人以身相许,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自荐枕席……”

廖菲妃听得俏脸微红,瞪眼说:“你还乱说?什么以身相许,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呵呵,我话还没说完呢,那既然大家都不想,那不如给我几亿吧?我这缺钱花呢。”李青宝涎着脸说。

“流氓!无耻!”廖菲妃指着李青宝的鼻子就怒道,“我家赚钱容易吗?几亿,说给就给你呢,你真是钻以钱眼里了!”

说完,廖菲妃气乎乎地就走了,连本来过来是想告诉李青宝单小莲苏麒麟要来看他的事,都给忘了。

李青宝等她出门,脸上才浮起一抹苦涩,抬头看着白净的天花板,嘴角微微一翘,浮出个古怪的笑容。

……

金狼低头垂手站在房间里不敢看李青宝的双眼,虽是化形期,可在李青宝这筑基后期的人眼里,他都觉得矮了一截,在楼下时看到廖菲妃,还赶紧称呼了一声小姐。

枭雄气短,以前在肖家门下,虽说规矩多,不被当成人看,倒总是黑道枭雄的气迫不减,入了廖家的门,这黑道妖首的气势,早就被白媚和慕容青给压下去了。

同是化形期初段,他未必有自信能打过白媚和慕容青中的任何一人。

听着白媚呜咽的哭声,还有李青宝细声安慰,心头不禁想,何时才能跟他们一样亲近。

“还死不了,”李青宝摸着白媚那精致的小脸说,“你哭个球啊,再哭老子都给你哭死了。”

白媚嘟起嘴,哭声嘎然而止,头一抬就说:“做师父的快死了,还不许做徒弟的哭,你这算是什么鸟师父。”

“你师父就是这个鸟样,”李青宝笑说,“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了,知道我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怕就是怕死之前嘛,嘿嘿。”

白媚媚然一笑,她哪不知道李青宝的心结,就是金狼在,不好拿这个开玩笑。

“陪我坐坐,金狼,”李青宝喊了起,金狼的头立时抬起,看过来,“门主。”

“顾玄回京城没出什么妖娥子吧?”

“没,我一直安排人在监视他,好像……”金狼犹豫了会儿说,“他在想办法救肖戟。”

李青宝一愣,看向她,白媚微微点头说:“顾玄找了好些人,说是想要救回肖戟……”

“这事,”李青宝摸着下巴说,“我救廖菲妃的时候,用的是金丹,但廖菲妃那时死了没多久,还能救回来,肖戟呢,这都死了二十天了吧?还能救回来?那不成奇闻了吗?”

“金旗门有些门道,”白媚说,“也不一定就救不回来,但是平时顾玄傲慢得很,得罪了不少人,有的人不愿意帮他这个忙……”

“你先等等,也不一定就救不回来,你说说用什么办法救?”李青宝问道。

这倒奇了,死人还能救得活,那除了元婴期的地仙外,李青宝还真想不出有谁有那个能耐,可现在金丹上层都是凤毛麟角,元婴地仙,那是传说中的事了。

“师父在想元婴地仙的事?”白媚眨眼一笑说,“那事可真不好说,不过顾玄想的法子不是这个,他想的是要用剑气回魂术……”

李青宝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剑气回魂术,这说得轻巧,那玩意儿凶险至极,一个闹不好就连人带尸体一起玩完了。

要知修士差不多有九成是剑修,这剑修就是将灵气修成剑气,而这剑气来自灵气自然就带有灵性,这剑气回魂术,就是由七位强悍的金丹上层的修士,将全身剑气全都灌到要被救者的体内,让那剑气一下全化成灵气。

由于被救者再强也不会超过其中一人,等于七倍的剑气灌入体内,这样多的剑气同时进入,会让被救者的灵气再度恢复,这一恢复就带着灵魄也回来了。

这种救法只见于古书之上,根本无人能实现。

就说这金丹上层吧,就是修剑门能不能找出七人来,那都不好说。

这顾玄差不多成修真界公敌了,他能找出七个金丹上层?

李青宝不信,所以白媚才会说他现在在到处求人。

“肖道成那里的情况呢?”

“他就肖戟一个儿子,死了他哭了好几天,”金狼说,“现在整个人颓废得像是那些文艺青年,我看是没救了。”

文艺青年多搞基,李青宝突然想起这句话,要是肖道成猛地转了性,那就是京城权贵中的一个大笑话了。

还好没**呢,李青宝想着咧嘴一笑问:“这顾玄倒是重情义,还想将徒弟给救回来,不怕冒这样大的风险。”

“他哪里是重什么情义,”白媚撇嘴说,“我听到的消息是说肖戟可能是他的私生子,那肖道成的老婆当年给他戴了绿帽。师父,你想想呀,那金旗门好歹也是一个强门大派,虽说不复当年勇了,可为什么托身在肖家之下,还要收肖戟为徒弟。他跟你情况又不一样,你是看上了……”

“咳!”李青宝一咳嗽,招手要过澄汁,赶紧抿了口。

“反正情况不一样,”白媚说,“无端端的做人走狗,那要没有缘由谁信呢?”

李青宝点头说:“这样就说得过去了,那顾玄为什么没时间来找慕容麻烦,为什么要急匆匆要救回肖戟……”

嘎地一声门开了,廖菲妃露出半个脑袋:“还没说完呢?你该吃药了。”

“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师父。”白媚知情识趣的挤了下眼,就带着金狼和慕容青先出去了。

廖菲妃捧着个饭店里喝汤用的大碗进来。

“咋又变这么大个了?”李青宝脑袋一下就耸拉起来。

“那药效不够嘛,我看你还是恢复得慢,就跟了医生,说是光打针没用,这吃药也没用,那就要加大剂量,”廖菲妃指着大碗说,“我扛上来可不容易,你不吃完别想我走。”

“你说我不吃完你就不走?”李青宝诡*一笑。

“是啊。”廖菲妃还傻乎乎地答应。

半小时后,廖菲妃看着大碗说:“我收拾一下……”

“我这还没吃完呢,你就要收碗吗?你不说我不吃完,你就不走吗?”李青宝坏笑道。

“你这就还有一口了,你吃不吃关系大吗?我就知道你话里有话,哼,”廖菲妃白他一眼说,“你想让我陪着你就直说好了,干嘛硬要留一口呢。”

“那样就没理由让你留下来了,”李青宝微微一笑,“没有理由,你真就会留下来陪我?”

廖菲妃撅起嘴,看着这个胡搅蛮缠的男人,突然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把:“想感动你家大小姐?我可没那么容易中计。”

说完,她捧起大碗,哼着首美国乡村民谣出去了。

这个小傻瓜,李青宝笑着摇了摇头。

李青宝的床被推到窗前,第一缕阳光就正好洒在他的床单上,让他睁开眼就能看到窗外花园,倒是廖菲妃别出心裁想到的,她还为此乐呵了半天。

在李青宝瞧来,这就是典型的不想让他睡懒觉嘛,好在骨盆都好了,还剩下小腿骨和踝骨足掌那些地方,抬起身趴在窗台前看看日出也不错。

“喏,你要的片子。”廖菲妃跑进来,将笔记本递给他。

“我英文不好,你拿原版的给我看干什么?”李青宝黑着脸说。

让她给找几部好莱坞大片,她倒好,直接让人从洛杉矶给寄dvd,还顺手帮李青宝买了个超极本,可偏偏李青宝的英文就像是出国三年就在唐人街打转的留学生一样,听得懂一些,反应就慢上好几拍,全听懂那是根本不可能。

李青宝还特别跟她提出要看哪几个字幕组的,她倒好,全没放在心里。

“就当锻炼英文了,”廖菲妃看他还要计较,就瞪眼说,“要不你自己上网去找字幕,你手又没断,我家的网可是200m的光纤,为了你看高清的,我让人从美国寄来的dvd呢,正版呢!”

李青宝被她喷了一脸口水,擦着脸还闻到些香味,心里一荡,傻笑看着她。

“你这表情是干什么?把你家小姐当成是发廊小妹了?”廖菲妃抬腿就要踢他。

李青宝在床上打了个滚才算躲开。

随着李青宝的伤越来越好,廖菲妃的脾气也越来越坏,那刚受伤时的温柔,可完全都不见了。

“我走了,上班去了。”廖菲妃看他只能上半身在滚,也想笑,嫣然一下说,“乖,回来给你喂药。”

听到喂药李青宝的脸就发苦,这位大小姐,起初把药量加到一个大汤碗就算了,那起码还是人类的承受极限内,这两天干脆直接提着木桶上来了。

这要搁别人身上,提木桶都上不来这楼顶,可廖菲妃的力气不是白说的,提着二话不说就上来了,往床一顿,李青宝头回差点没晕过去。

喂猪呢?那药是潲水吧?

被她爬上床掐着鼻子,一勺一勺的硬是将一木桶给喝下去了,李青宝的肚皮都撑得快跟孕妇一样了。

第二天还来。李青宝也学乖了,干脆自己来吧。

双手扫起木桶就仰着头倒,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那药还真不算苦,在中药里算是排位靠后的了,不然李青宝更有罪受。

想上厕所,这房间里有,也只能用手撑着地,爬着去,本来廖菲妃是想帮他找个护士,可一找护士他就想起谈悦,这事他都没跟谈护士说,不然她非得从京城飞过来不可。

等她去上课,李青宝才算解脱,先上射手网找了个字幕,才拿起手边的澄汁,边喝边看美国大片,还不忘给白媚打电话,让她赶过来。

算算快一个月了,这躺床上啥事不干,就是在慢慢恢复灵气,李青宝这也快慢慢变成神经病了。

金狼回京城去了,那头总要有个人盯着顾玄。

剑气回魂术能不能成功,李青宝也在关心。

白媚留下来,慕容青去京城,这是李青宝给他俩的安排。

“哟,师父,你还想摘花呢?”白媚进来时,李青宝趴在窗台上,用手去摘花盆里的茉莉花。

“来,帮你师父一把。”李青宝从窗台上挪回床上说。

“干嘛呢?是要送花给我?”白媚媚眼如丝地一笑,是个男人都心跳。

“你在胡想什么?”李青宝好笑地瞪她眼说,“我是想看看我的无由生木诀恢复得怎样了。”

白媚笑着将茉莉花摘下给他。

就看李青宝将花放在掌心,默念法诀,只见茉莉花如慢镜头般的长大,一下花瓣就暴涨一倍,大出李青宝的手掌,再看那花枝也由不到五厘米,变成一条长长的花藤长鞭。

“还成。”李青宝将手一挥,就看那茉莉花变成无数的花瓣,散落在房间里。

“你拿这招骗女孩肯定不错,”白媚娇媚一笑说,“你让我打听雷龙的下落,他一直都在希尔顿的总统套房住着没挪窝。”

李青宝微微皱眉,这a队跟一般的修士和妖族不一样,他们算是政府机构,这出差什么的都有规定的,哪能一直都住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不动弹,那住宿费还想着别人帮你报销?

“你亲眼看到他了?”李青宝问道。

“嗯,他每天都在套房里,我让人在对面用望远镜监视他了……”

白媚说着,就看李青宝锐利的目光扫过来,顿时一愣:“安排不妥?”

“那雷龙不是修士,但实力却不在修士之下,这种凡人的门道他更是门清得很,我估计你安排的人去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李青宝对雷龙的印象很深,能做0组组长的人,哪一个是混饭吃的?

“那……”白媚蹙了下眉说,“把人撤回来?”

“既然人都去了,那就在那里呆着吧,把人叫回来,那不是欲盖弥彰了?”李青宝说,“白虎那边呢?”

白媚有点泄气,没想到一个凡人本事倒不小,她的安排一下就暴露了。

“白虎的情况很差,修剑门那里还没派人过来。”白媚说,“不过,金狼那里收到风,说是朱雀要来了。”

“朱雀……”李青宝手指轻扣着床板,说,“朱雀来了的话,想办法跟他联系上,让他过来和我见一面,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是。”白媚点头说。

第六十五章 你们小心点

李青宝看她那副泄气模样,就说:“吃一錾长一智嘛,那雷龙你也不知道他是那么厉害的角色,你问问慕容吧,就是单打独斗,他都未必能强过雷龙。”

白媚稍稍动容,才说:“要说这种监视的手法,雷龙很强,我承认,要是打起来,雷龙怎么会比慕容强?”

“他有很多道具,”李青宝伸出食指说,“你想凡人的世界这几百年来科学进步及快,对于许多门派来说,就拿炼器一道说,都很有帮助,那些灵气不足的修士,想要炼出好的法宝,只能用高温设备,高压设备来辅助,虽说没灵气直接炼制好,可也是比以前要便利得多了……”

“至于雷龙手中的小玩意儿,那些小道具,就拿那凡人最常见的毒药来说,那什么氰化物,哪个不是一下就能把人给毒死的,就是修士中了那都不是说笑的。所以雷龙就算不是修士,跟慕容动手,慕容自己判断都是半斤八两……”

白媚听得沉默不语,想自己好不容易才修到化形期,没想到一个凡人凭借手中的科技手段,都能打个平手。

“当然了,凡人也有凡人的不足,由于体内的灵气不够,所以身体嘛,承受力很差,”李青宝拍着床单笑说,“这是万万和修士妖族比不了的。”

白媚释然点头:“光凭这一点,慕容要是跟雷龙打,他中雷龙一招可能没事,可雷龙中他一招可能就死了。”

“大致是这样吧,”李青宝笑说,“有空你去见见雷龙,就知道了,我想他在金河不走,也是想看我的情况。”

x1用在黄晴身上那种不确定性,神智迷失,绝不是a队研究所期望的效果,而李青宝身上能压制住x1的情况,却是他们想探知的。

要能把这问题给研究透彻,那对于军方来说可是一桩绝妙的好事。

想想一帮跟狂战士一样的打了x1的军人,冲击别人的阵地,那是一种何等疯狂的场景。

“我会去的,”白媚挤到床边,媚然一笑说,“师父,听说你全身骨头都碎了,那那里碎了吗?”

李青宝一听这问题,脸都绿了:“你说的啥?是哪里?我啐!那里是软组织,不是什么骨头!怎么可能碎了!”

白媚咯咯一笑,她总觉得那里应该有软骨的才是,要不然怎么可能硬成石头。

“我告诉你,你别乱猜,这骨头碎,就是骨头,骨头,知道吗?”一连重复几次,一再提醒白媚,李青宝才说,“我说你成天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好端端地怎么往那里想?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上你师父了,可惜啊,你师父这毛病,反正也没几个月了,我看要不然就先试试……”

说着,李青宝伸手就往白媚的臀部摸过去,那手啊,可老练得很,一看就是打小练出来的。

白媚一吓,挪起屁股就跳下床,就看李青宝那副歪嘴在笑的神情,登时红着脸说:“师父,我也不是不想让你那啥,可是你也不能禽兽成这样呀,你还没到金丹期呢。”

“啥金丹不金丹的,你师父不在乎,就想着你呢,”李青宝邪笑说,“你想你师父把你留在金河为的什么?还不是那你娇媚入骨的身子吗?你这头大白兔,你师父可是大灰狼,要把你整个都吞下去啊。”

这话说得太露骨,白媚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是李青宝了。

好在她也是个滚刀肉了,当即媚媚地一笑:“师父,你想做禽兽,那就做吧,可是呢,禽兽不是那么好做的呢。”

说着,白媚纤手一张,就往李青宝的裆下要摸过去,这回轮到李青宝惊着了。

“我说可以了啊,开个玩笑嘛,你还来玩真的,你想害死你师父啊?”

“我就知道师父胆儿小!”白媚笑嘻嘻的缩回手说。

李青宝垂头丧气的拉起被子把脸遮住。

李青宝能下床上厕所不到两天,秦岭就跑过来说要让他陪着廖菲妃到北城的楼盘逛逛。他一脸苦相:“我说秦总,秦先生,秦哥,我这才能跑能跳的,你就要我陪着小姐乱跑,我这骨头还没长齐呢,这要松了哪块要是掉了哪块,要我怎么办?”

“得,我让田蟒去吧,”秦岭边转身边说,“可你要知道,田蟒那对付平常人,也就你嘴里的凡人那成,可要对付妖族啊,修士啊什么的,那就不给力了。你不常说要多留心那个叫顾玄的吗?那家伙是个金丹修士吧?”

李青宝哀声一叹:“行了,我知道了,秦总,您也别拿话挤兑我,不就是陪小姐去北城的楼盘看看吗?别说是北城,就是京城,那我也得去啊。谁让我吃这口饭呢。再说,小姐那性子,别人陪着我可真不放心。”

秦岭拍着他的肩膀说:“就是嘛,我就知道你觉悟高,上回你救了小姐一命,这廖总那不是给了你一亿嘛,这要多救几回,我看福布斯你都能上了。”

“……我也花了一亿好吧?”李青宝苦笑说。

那左禁真就是个敲人竹杠不手软的家伙,灵肌膏的成本上天了也就百来万,他卖一千万,还不念着旧情,这玩意儿李青宝也能炼,可那时情况紧急,何况自家的骨头比什么都重要,吃他敲这一记,可就花了一亿。

最后用着还剩下四盒,算上自己那边还用了八盒,这还亏四盒呢。

理都没法说了,给一亿也算是不错了,可跟这支出比起来,还亏着呢。

“哈哈,这得看长远了嘛,”秦岭大笑说,“行了,你多陪着小姐在市里逛逛,北城那的楼盘是封顶的了,你就带她去看看销售情况,你也知道,这京秦诺大的盘子,以后要交到小姐手里,她呢,也没多久就要毕业了,要是不再快些学这些东西,等到了公司,人家会说闲话的。”

李青宝拗不过他,想想也是职责所在,就下楼去跟廖菲妃做准备了。

要做的准备主要是带上些资料,那些资料全都输入到了平板电脑里,要做记录也用平板电脑。

廖菲妃换上了ol套装,跟吴葆葆、白媚她们相比,倒是另一番风味。

白色的上衣,扣得严实,可那胸前的弧线还是很诱人,下身是条白色的长裤,严丝合缝的,怎么看都将她的长腿给展露出来了,偏又丝毫没有低俗的感觉。

套裙那种廖菲妃是不会穿的,可就是这样,都有种勾人的味道,再加上她那天生就清丽绝伦的脸蛋,走到哪儿都会让人侧目吧。

“坐你的车,李助理。”廖菲妃说。

身份还跟半年前一样,廖菲妃挂着京秦集团金河地产公司副总的头衔,李青宝就是她的助理。

坐上车,李青宝瞥她眼说:“你穿成这样,要是换个场合,肯定一堆的登徒子跑过来。”

“这不就有一个吗?”廖菲妃横他一眼说,“快开车,我听秦叔说那里的销售情况不是很乐观。”

要说京泰在全国的地产界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做的楼盘,一般都是拿到预售资格证后不到三天,就销售一空,但这回在北城的那个楼盘有些问题。

一是拆迁的问题,本来金河市里要土块挂牌前就要解决拆迁和平整地块的问题,这事跟开发公司是没关系的,可偏金河市里没做好这些工作,等楼盘上市了,那些没拿到土地补偿款的农民就来售楼部里闹。

解释了几遍也不听,最近越闹越凶。秦岭让李青宝陪廖菲妃过去,倒不是把她往险地里推,有李青宝在,就是那些人都抽起风来也没事,就是让她看看,多经些事,那经验才能提高。以后遇到同样的事,知道怎么处理。

二是有传言说是北城那个楼盘旁一个叫信河的楼盘闹鬼,还波及到了北城楼盘。

闹鬼这事就传得比较玄乎了。先是个看工地的老头,说是半夜里看到个全身红衣红裙红发的女鬼,跑到楼里,他开始以为哪个女的走错了路,跟过去看,差点没晕过去。

就看那女鬼在拿自己的头在颠球玩,第二天人家才在那楼道里找到他,他都快死过去大半截了,送到医院里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总算是救回来了。

然后呢,又几个夜里在工地里搞水泥搅拌的人看到了那个女鬼。

一般房地产公司,都会为了赶工在夜里搅拌水泥,还有不少被人投诉的,但只要取得夜间施工证,就是警察来了,也最多会让他们小声些,没办法管。

那几个搅拌工先是看到那女鬼,吓了一大跳。

毕竟那看工地的老头就前几天的事,这一看到,大家都有些汗毛倒竖。

有胆小地就说是不是马上停工回棚里睡觉好了。

那工头就说怕个球,然后硬是要让他们开工。

也没一个人赶上去看那女鬼,就在那里搅拌水泥,谁知过了不到半小时,那女鬼突然出现在搅拌机后。

把还在工作的搅拌工吓得差点晕倒在地,大喊一声,那工头也发毛了,跟着人就跑出了工地,一夜都没敢再过去,回来时都第二天早上了。

可这事却传了出来,越传越是邪门。

连隔壁北城楼盘都有些惊弓之鸟,听到女鬼这两个字都吓得魂不守舍,这做工的都有些些软脚了。

听秦岭说这事,李青宝嗤之以鼻。什么女鬼,也不知是不是哪个人扮的,出自什么目的。虽说是修士,可鬼,他是真的一个都没见过。

廖菲妃倒是心里惴惴的,可看李青宝淡定的模样,也就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还有就是这北城楼盘的后面是座垃圾焚烧场,起初在京泰拿下楼盘时还不是的,可等一开始打地基,就迁了过来,这事秦岭也跟市政府抗议过。

那头也就是敷衍了事,根本没把这放在心上。

想着那原来是程山河主政的时候,也有可能是程书记给京泰添堵。

开到北城楼盘,就看外头立着个银色外墙的售楼部,稍微有些冷清,只有一两个人在问讯,屋里大约有七八名售楼小姐,都懒洋洋地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似的。

后头就是刚封顶的北城一期的六栋大楼,再往左边大约一百米外看,就能看到信河了。

车刚停稳,就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上来说:“廖总,李助理,快请。”

女孩叫甜茶,是北城售楼部的经理,笑起来嘴角上有两个小酒窝,若不是那她走路带风的干练模样,谁会想到她是经理。

二楼是vip室,李青宝和廖菲妃一走进售楼部,还没上楼,那些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售楼小姐都忙直起腰,看着廖菲妃冷洌的眼神,都很是尴尬。

“人很少嘛。”李青宝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说。

这上面的玻璃都是特制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就算是穿着裙子,也不怕被楼下的人偷窥。

“李助理说笑了,现在是午饭时间来看盘的少。”甜茶一边给沏茶一边说。

甜茶自然是她的外号,这外号在金河也是响当当的,不下于苏淑当年为了掩护身份所编的那个简历。

“垃圾场的事还没解决吗?”李青宝回身坐在沙发上,接过甜茶递上来的茶问。

廖菲妃来的时候提到过这事,她想要显显身手,用惊涛诀将垃圾焚化场给弄成水塘。

李青宝自是没有意见,还想看看她到底练得怎样了。

“还没市政府那边强硬得很。”甜茶回了句,就觉得奇怪,这种事公司那边才更清楚不是吗?

“那个女鬼呢?”廖菲妃突然问道。

甜茶打了个激灵,心想这廖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们这售楼部的人一听到这个可都是背上一凉的,看她年纪比自己可能还小,但这胆子可不小。

“这两天没听人说见到她了……”甜茶小心地说。

她是很迷信的人,手上还挂着串开过光的佛珠,平常还老往庙里跑,拜三清老祖,别看这两个一个是佛一个是道,可她觉得只要心诚,哪个都一样。

小心着说,自然是怕得罪那个女鬼,天晓得她是不是在旁边,这要被她缠上了,那甜茶连死的心都有了。

“晚上能见到吗?”廖菲妃问。

李青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我说大小姐,你就是想要抓鬼,着急要显本事,也不用这样直接吧,我对面这可是个凡人,她那心脏受不受得了呢。

“这个……”甜茶求饶似的瞧向李青宝。

她瞧来李青宝还是讲些道理的,这位廖总嘛,就有点胡来了。

“留下来看就知道了,”李青宝摇晃着茶杯说,“反正你不是要处理垃圾场吗?”

廖菲妃嗯了声,点点头,就让甜茶去拿售楼记录来看。

甜茶出去的时候头晕乎乎的,听廖总和李助理的意思,这是要留到夜里了,这要真是撞上那女鬼,她快软倒在地上了。

“白媚晚些过来,女鬼嘛,她喜欢着呢。”李青宝笑说。

“女鬼?我看是妖怪吧?”廖菲妃也不笨,“红衣服的,你说是什么妖?”

“火狐吧,要不就是火雀。”李青宝说着,皱了下眉,心想,会是朱雀吗?

白媚进售楼部招摇得很,她穿着白色的狐皮大衣,戴着墨镜,还戴着顶圆边帽,模样又是贵妇人似的,这一进来,就引起那些眼尖的售楼小姐围了上来,连甜茶都在二楼往下看。

“上来吧。”李青宝喊了声,那些售楼小姐才兴致一减,看她蹭蹭地上楼。

“你说你穿这都跟那些过气的老明星一样了,有意思吗?”廖菲妃抬眼瞟她下说。

“天转凉了,我就多穿了件,谁知那些售楼小姐都跟蜜蜂见了糖似的粘上来啊,”白媚撇跟说了句,就看到甜茶呆呆地站在那里,立时嫣然道,“你就是售楼经理吧,我现在管着金河黑道,要有谁找你麻烦,给我打电话。”

说着,拿出张名片递上去,甜茶愣愣地接过,就看向李青宝。

“行了,坐着吧,你这是唱哪出呢,”李青宝好笑地说,“管黑道白道什么的,也拿出来说,好听吗?”

“挺好玩的,”白媚笑笑说,“那些什么黑道大哥,看了我现在也得叫声媚姐呢。”

接过慕容青的事来管,胡海鹏在帮着介绍,把金河黑道能叫得出名号都拉到良家见过一面,有些本来看白媚这样妩媚的人儿,还动心思想要造反,被她一巴掌扇死两个,立刻都平息下来了。

现在白媚在金河黑道上的名号不弱于一个月前慕容青的声势了。

“够了,让你来,是想让你帮着想些事,”李青宝把茶杯给挪到一边,问,“有什么妖怪喜欢夜里出来,全身是红色的。”

白媚一怔,就歪头在想。

甜茶那耳朵都竖起来了,心想不是女鬼吗?怎么成妖怪了?

“火狐?狐族本来就是昼伏夜行的,但申霸和素秋死在金河,现在连九尾一族都没了声息,普通的狐族不敢再过来了,”白媚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朱雀……朱雀,你说是她?”

“嗯,你见过她了,她现在住在哪里?”李青宝问。

朱雀来金河是为白虎的事,白媚跟她见面,解释了一番,她表示理解,修剑门自然也就把仇算在了顾玄身上,至于修剑门怎样折腾顾玄那是他们的事了。

朱雀转头就将白虎送回京城去了,李青宝倒没机会跟她见面。

只从白媚嘴里听到她是个极冷艳的女人,就像是黑暗的巷道里擦身而过的寒气,光是站在她身旁,都能感受到那股冲体而出的寒芒。

“但她不是妖族,”白媚摇头说,“这里的女鬼不可能是她。”

“我有说过一定会是妖族吗?”李青宝轻笑,“搞鬼搞怪的,也有可能是人。”

廖菲妃抬头瞟他一眼,又低下头,心想要是人的话那可真没意思了。

“她住在希尔顿里,跟雷龙住隔壁。”白媚皱眉说。

雷龙那家伙像是要赖在金河不走了,这一个月来,都缩在希尔顿总统套房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古时的那些大户小姐似的,连吃饭都是点的客房服务。

朱雀跟雷龙做邻居,想的是什么,李青宝也猜测不出来。

“等找到那个女鬼就清楚了。”李青宝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甜茶的嘴早就张得能吞鸭蛋了,她只能听懂李青宝和白媚对话中的一些,听他俩的意思像是在说那女鬼是个叫朱雀的,她呢,跟白媚认识。

这……这是真的吗?

甜茶古怪地看了白媚一眼,心想她就是黑道大姐,也不会认识鬼吧?还有什么妖族,凡人,这都是什么人呢。

啪!

廖菲妃突然一拍本子,把甜茶吓了一跳。

“廖总……”

“外头有声音,你去看看。”廖菲妃说着甜茶就看到门外打着标语往这边要挤过来一群人。

“又是那些农民,我去给警察打电话。”甜茶跺跺脚就往外走。

“程山河都跑了,这边的事市政府还没帮着解决?”白媚问道。

“哪那么容易呢,他这一跑,市里倒干脆,把错事都往他身上搬,都说是他当时在的时候弄的,”廖菲妃把本子扔在茶几上,托起一杯茶,优雅地抿了口说,“既然市里不管,就只有我们来管了。”

白媚微笑扭头,心想,要管也是你管,你也没给我钱,凭什么把我也说上。

甜茶跑到售楼部门外,那领头的举着个标语“京泰奸商,侵占民地,十恶不赦”,看到她就喊:“快还我们的血汗钱……”

甜茶额角一黑说:“那叫血汗钱吗?那都是征地款,我都跟你们说了,要钱找市政府要去。是他们把你们的钱给吞了,他们征了你们的地后,才卖给我们的,跟我们京泰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们要买地,他们会征地吗?会把我们的钱给吞了吗?”领头的大汉喊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钱,我们就把这售楼部给砸了。”

甜茶一惊,往日就算是有冲突,那都是好好说话的,今天这是怎么弄的,要砸店了?

她也知道,这些农民不敢去冲击市政府,就来找开发商的麻烦,按他那个逻辑,那甜茶也能说,要是政府不卖地,京泰怎么买地?

“你不要胡来!我已经报警了!”甜茶把保安叫出来,挡在门外。

李青宝在里头往外面一瞧,就乐了:“这跟上回地陷那里要退款的差不多,我说小姐,要不你来个惊涛诀把人都淹了算了,我看这些都是刁民。”

“我才不干。”廖菲妃瞪眼说,“你就成天把他们想成跟你不是一种物种吧?杀了就杀了吧?真是个大魔头。”

“嘿,你现在不也是修士,你还说我呢,”李青宝笑道,“要不,让小媚去?”

白媚嫣然起身:“全杀了,还是留一半?”

廖菲妃嘟起嘴,瞪她说:“你坐下。”

白媚才不理她,抬手就见一对双刀跃入手掌中,像是被剖开的同心圆。

“你快让她停下。”廖菲妃冲李青宝嚷道,她是真着急了,这要杀得血流成河,京泰还不成了黑道集团了。

“停下吧,”李青宝摆摆手指说,“警察来了。”

就听到七八辆警车开过来,还有特警用的厢型车,一来就在外头排成一串把那些村民给挡住,甜茶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到下车来的人,她却是一愣。

“丁队,您怎么来了?”

丁芸扫了眼一旁的李青宝的宝马车,就问:“李青宝在上面?”

“李助理和廖总都在……”

甜茶话说到半截,丁芸就抬头冲二楼打了个手势。不到片刻,李青宝和白媚下楼来。

“你来这里是……”这种事不归刑警队管,一般都有市里的综冶办和市公安局的治安大队管,李青宝看到她也很好奇。

“信河那边出事了,听报案人说事情很奇怪,看到你的车,就绕过来,把你给叫上,白媚你也来吧。”丁芸的话不容反驳,她转身就上了警车,往前开去。

“我也去。”廖菲妃挤上李青宝的宝马车说。

两辆车一前一后,后头还有四辆刑警队的车,来到信河楼盘前,就看到这还停着三辆警车。几个证物科和法医处的人在这里,四个民工被警察围在中央,瑟瑟发抖的回答问题。

“就像是一头猫一样,一闪就过去了,我们,我们都没看清,就看到老王、石哥和牛大头倒在血泊里……”

“我看得清楚,就是那个女鬼。上半身是红衣,下半身是红裙,连鞋都看清了,是红色的高跟鞋,她还冲我笑了下,我……”

这说话的高壮汉子竟然恐惧得失声痛哭起来。

那些警察也不知说什么好,要安慰也无从安慰起,这鬼怪的事,本来就邪门得紧。

“这种事归异事科管吧?我给苏淑打个电话?”丁芸看李青宝走上来,就低声问。

她倒是瞧见廖菲妃也来了,心里有些意外,可想李青宝白媚都在,不会出什么事。

“归是归异事科管,但你想等苏淑从京城赶过来?”李青宝问道。

“她在金河,上周来的。”丁芸怪*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李青宝愕然半晌,才摇头:“我不知道。”

苏淑来金河了?那跟她有着过命的交情,上次去京城没找她她还埋怨过,这转头她来金河就也不跟自己打招呼,这算是怎么回事?报复吗?还是她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看丁芸走到一旁给苏淑打电话,白媚坏笑说:“怎么?师父失望了?”

“什么失望?对谁失望?你别成天乱揣测。”李青宝瞪她眼,就看廖菲妃脸上也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容,干咳一声,往警察堆里走去。

后头就是案发现场,站在警察堆旁都能看到,那些法医和鉴证科的还在取证。

就看三具尸体躺在那里,有两具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撕成了七八片,而最后那具尸体呢,则直接上半身都不见了。

“我能看看吗?”李青宝走上去问。

“戴鞋套!手套!”老法医喊道,“拜托!刑警队的连这个都不懂?”

李青宝讪然一笑,听他的话换上后,才蹲下来,就用手粘起几根红色的毛发,冲白媚一晃:“是火猫,还有这个,银色的蛇皮。”

火猫?银蛇?白媚脸一下扭曲起来。

火猫银蛇不是单个妖怪的名字,分别是一个妖族的名字。就跟九尾妖族一样,有一个妖族叫火猫,它们都有着红色的毛发,连皮都是火红色的,所以被称为火猫一族,银蛇也差不多,都长着银色的蛇皮。

白媚的脸蛋扭曲是因为她的出身是大白兔,算是在妖族里比较弱的一支,和银蛇几乎是天敌,就是同一层次的妖来说,都是银蛇要强于大白兔。

火猫也不好对付,白媚的印象中,那些家伙都是些神经病。

稍微口气不好就会抓狂,拿起猫爪来挠人的货,还经常自己人打自己人,整个火猫一族里,可说是没几个脸是完整的,几乎全都毁容了。

那些搅拌工肯定是看到她脸上的模样,再出言不逊,或者干脆就是犯了那火猫的忌讳,上来就把他们给弄死了。

“银蛇和火猫不应该混在一起啊。”李青宝说着去瞧白媚,这在场的人里头就她最了解了。

“我也弄不明白。”白媚摇头。

火猫和银蛇虽不是对头,天敌,可也不会相亲相近,便是在凡人的世界里,哪有看猫和蛇在玩在一起的?那猫一看到蛇多半都会炸毛,逃得远远的吧。

“他们还在这里?”丁芸问道。

她在听到白媚说是妖族时,就把手按在了腰畔的手枪上,神情极为紧张。

那时跟李青宝在鹰嘴山找那巨型野猪,就曾对妖族有些了解,后来再跟慕容青和白媚来往,倒是心里轻松了些,可也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不好惹的。

要是一发起疯来,手枪根本就没用,可是做刑警这些年,她习惯性的按在枪匣上,那是因为它是她最好的伙伴了。

“不知道。”白媚给了她一个让她松口气的答案,“至少几百米内没有妖气的痕迹。”

李青宝环顾着四周,这里的楼盖了一半,地上全都是泥土,那用来搅拌水泥的搅拌机也不动了,警察来的时候就将它给关掉了,整个楼盘的占地面积都没有多大。

毕竟信河的开发商是家不出名的地产公司,跟京泰这种完全比不了。

外围还有些从北城那里跟过来看热闹的人,说起女鬼的事,现在更是信之凿凿,个个都是胆寒之色,好在这里警察多,探照灯也打了起来,胆子也就都还大着。

要等警察走了,怕他们再胆大的都会散了。

妖族倒不是都会吃人,这也得看场合看情况,事情做得过头,等异事科的人来了,他们也不好受。

瞧那三人的情形,那两个尸首齐全的大概是被火猫给挠的,另一个则是被银蛇直接给吞了。

也不知那两族来的是什么人,这火猫和银蛇在妖族的世界中,算是极有名气的了,稍次于九尾妖族而已。

但李青宝也不担心,就算是火猫和银蛇这两族的长老来了,都是没啥用。

他们胆敢做这种事,一般不是头脑发昏了,就是实力不济,控制不了。

真正厉害的家伙,将这三个搅拌工弄成这样,肯定还要清理现场,不留下一些痕迹才是。

“白媚,你和丁芸做一路,在这楼盘里绕着看看,我和小姐……”

李青宝说着就看到甜茶张皇失措的跑过来,心想两个楼盘隔得不远,她有什么事这样着急,明知丁芸找我们过来帮忙的。

“不好了,廖总,李助理,那个女鬼跑到咱们的楼盘去了……”

大家心头一惊,李青宝、白媚和廖菲妃立时往北城飞奔而去。丁芸拉住甜茶就问:“你怎么知道是那个女鬼?是不是还有个男的跟着她?”

“她穿着红衣红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甜茶慌张得都快哭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忘了打电话,直接跑过来,“是,是,丁队长,还有个男的跟着她,那男的……那男的,嘴角上还有块带血的肉……我的老天啊!”

说着甜茶就晕了过去,丁芸忙叫人看着她,跑上车就往北城楼盘开。

白媚最快,一到售楼处那,就看到好些人围在大厅外,推开人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冲鼻而来,她皱皱眉,就看到地上躺着四个人,都穿着售楼小姐的衣服,那身份昭然若揭。

“啊呕!”

李青宝和廖菲妃稍晚些,廖菲妃一看反身就吐,李青宝扶着她,拍着她的背说:“你别看了,这太血腥了。”

那四具尸体上,都有被猫爪抓过的痕迹,极深,入骨,衣服都裂开了,像是被那火猫快要把身体都全撕裂了,倒没有银蛇出手的迹象。

血流了一地,在白色的地板上非常的清晰。

“好,死得好!”那带队来闹事的村民大笑道,“谁让你们占了我们的地不给钱!都死了,那就更好了,你们这些黑心的地产商,暴发户!”

廖菲妃霍地抬起头,那双大眼睛罕见的喷着怒火,随时都要把那村民给吃掉似的。

那村民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挺胸说:“怎么?还不许我说话了?你是那个京泰的老总吧?我看你这模样,漂漂亮亮的,年纪又不大,肯定是被潜规则上去的吧?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好事不做,就想着陪那些老东西睡觉上位呢?真是可惜了,要不陪你大哥我……”

这下连李青宝都怒了,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村民的衣领给拎起,森然说:“你他妈说话给我过过脑子,不然你连明天的太阳都别想看到了。”

“怎么?还要威胁我?我告诉你,你七爷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人威胁,你有本事就把我给杀了。杀了我,你紧接着也要被枪毙。这事情搞大了,你们京泰还想有好下场?这楼盘也别卖了,还得加倍把钱赔给我们,不然的话……”那村民就是个滚刀肉,根本就不怕,一脸轻松的说着。

“滚!”廖菲妃突然吼道。

她的小手用力的攥着,压抑着胸中那腾腾而起的怒火,要不是白媚拉着她,那村民早就被她打翻在地,不知死过几回了。

丁芸来晚一步,看这场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指那村民就对跟来的警察说:“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凭什么啊?我做什么了?”那村民一看到警察就有点蔫了。

“凭什么?扰乱社会治安,非法集会,还有,你刚才看到那个女鬼了吗?”丁芸虎着脸说。

“看到了,怎么呢?”村民昂着头说,可心里也有些发虚了。

那两条罪名,不说别的,关个十五天是足够的了,他这还有工作要干呢,十五天下来,工作不定都得丢了。

“怎么?还怎么?”那押他的警察一拍他后脑,“做目击证人。我跟你们这些人说,这是杀人案,这前后都死了七个人了,是大案,你们要是再在这里趁火打劫,要是走了嫌疑人。噢,对了,可能嫌疑人就在你们中间,那你们一个都别想安生。”

那些村民被唬得一愣一愣地,个个都没了脾气,还有问那警察的:“这位大哥,咱们都是良民啊,在这头就是看看热闹,也都是被那连小七给骗来了,您看是不是让我们回去……”

“回什么?都做完笔录再走。”丁芸脸一沉,那些村民立时噤声。

“那家伙就是个痞子,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白媚安慰廖菲妃说,她都看到她眼里噙着些泪花了,心想这廖菲妃可真是大小姐,那些话都受不了。廖成彰要让她接班,还不知要锻炼多久呢。

李青宝在推测,那火猫银蛇两个家伙,在信河那里先是弄死三人,这警察都赶过来了,他们又抽抽似的再在这头弄死四个售楼小姐,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脑子真有问题还是别的,这两个楼盘隔着又不远,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要等到甜茶过来才知道。

再看丁芸安排人在一定的范围内拉开警戒,还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要是不对劲的话,可以直接开枪。

“没用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青宝摇头跟她说。

“总要做做姿态,他们可不知道是妖怪干的。”丁芸苦笑道。

她这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总会遇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而李青宝呢,也总会帮她把事给解决了,这转回头呢,她还总能立功升官。

“我看他们可能是朝那个方向走的,还能闻到一些微弱的妖气。”白媚指着北方说。

“要往那边走,要就逃到白都县城里了。”丁芸说。

白都是金河北面离得最近的县,距离金河才是十多二十公里,倒是好些嫌疑犯都是从那里逃走,再想法到湘南去的。

“我会安排些警察去白都排查,但是……”丁芸看着李青宝说。

“咱们现在就过去。”廖菲妃突然说道。

李青宝知道她心里也火大了,就点头说:“我和小姐,白媚先去白都,要是能先将那两个家伙抓到,你也省些事。”

丁芸嗯了声说:“你们小心一些。”

李青宝笑道:“有我和白媚在,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小姐的本事也很强的。”

廖菲妃哼道:“当然。”

李青宝笑而不语,转身去开车。

秦岭接到李青宝的电话,惊得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扶着额头就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听电话那头一停,才问:“你确定跟肖家没有任何关系?”

肖道成?李青宝怔道:“没有证据表明那两个妖族是从北方来的,是由肖家指使的……”

“话虽如此,”秦岭皱眉道,“现在跟肖家斗得这样激烈,连肖戟都死了,你也说顾玄那边忙着救肖戟腾不出手来,那会不会就指使这些人来给我们添堵?”

第六十六章 心理个屁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青宝牙疼地说:“就算是,那把他们给解决了就没事了。”

秦岭听李青宝的口气知道他有一定的把握,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才落地,

把手机一收,将蓝牙扯下来,扔在一旁,就看身旁廖菲妃闭着眼已然熟睡,想想这也忙乎了小半夜了,还没吃东西呢,就回头跟白媚说:“先找个地方填填肚子,那些家伙也逃不出多远。”

开着车进了白都县城,就看到前头有几家食档亮着灯,这时还在开的,多半都是做夜宵生意的了,也有些是收档晚的。

把车停在路边,廖菲妃就睁开了眼,听说要吃东西,口水就掉下来了。

“白都的米粉很有名的呢。”

“知道,那家店更有名。”终究李青宝才是正宗的金河人,他指着前头排成一条长龙的米粉店说。

这都夜里了,生意还这样好,看车牌还有好些是专门从金河开过来的,可想而知这家店的东西美不美味了。

“三两切粉,三个,卤菜。”李青宝排在队伍后足足十分钟才轮到他,他把牌子往里一扔,喊道。

“收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将牌一收,就在砧板上切起来。

卤好的牛肉,炸好的锅烧,还有花生,蒜米,再加上葱花,酸豆角,真正是一碗美味。不光是白都人,就是金河人,早餐都多半吃的米粉。

金河米粉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各地都有金河人开的米粉店。

廖菲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等米粉一捧过来,她立刻扫起筷子就夹起来往嘴里嗦,一吃下去,脸上都是满足的神情。

白媚和她都是头回吃这家米粉店的米粉,吃起来也是两眼放光。

“这家店我小的时候就常来,那时我有个同学是白都人,就住在这附近,”李青宝搅着米粉,说,“我周六周日没事就过来这里玩,暑假寒假也有几年是在这里过的,这家店原来的老板我都认识。现在的老板是前几年才换的,那调味方法留下来了,味道倒没变。”

廖菲妃听得睁着眼说:“那你那朋友呢?还有来往吗?”

李青宝眼神一黯,说:“他五年前出车祸死了,就在这白都后面的火龙隧道。那里的灯比较暗,货车开过来时没注意到,一个不小心开到另一条车道,把开小车的他当场撞死了。”

廖菲妃知道触动了李青宝的心事,忙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都过去了,那小子啊,现在不知在天上享什么福呢?”李青宝笑说,“他那个性子,又信的天主教,到了天堂,遇到那些天使,还不左拥右抱……”

“天使也有男的。”廖菲妃撅嘴说。

“嘿,男的他就不能抱了?他可是生冷不忌的货。”李青宝嘿笑道。

廖菲妃可说不过他,歪歪嘴就低头享受这道美食。

白媚的眼珠子却在这米粉店张望,看了一会儿说:“这都十一二点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生意好呗,就是凌晨三四点,还有人开车从金河过来呢。这回你吃的是卤粉,还有汤粉,炒粉,都是一绝,整个金河都没一家比得上这里的。”李青宝笑说。

“不是,我是说这里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白媚低声说,“人!”

李青宝一怔,转头瞧去身后的队伍,就看那些人都有些不对劲。

人确实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可个个都像是扯线木偶似的,低首垂眼地在排着队,也跟别的米粉店里那里吵嚷的环境不一样。

低下头在吃米粉的也没个跟身边的人说话的,这别说是米粉店,就是任何的快餐店看到这种场景,也得觉得纳闷吧。

“行尸走肉?”白媚小声说。

廖菲妃抓着筷子的手一抖,昨天才看的第二季啊,不带这么吓人的。

还联想到最近越来越多出现在各地吃人事件,还有那黄晴,x1,越想这心里头就越怵。

但白媚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行尸走肉,是一种修士用的法术。

简单地说是傀儡术的一种,是用来控制符咒木偶的,算是比较牛x的一种法术。

“不像。”对种奇怪的东西都有涉及的李青宝摇头说。

虽然否定了白媚的想法,可他也知道这米粉很不对劲。

“我去找店长来。”白媚起身说。

廖菲妃吃了半碗,就想跟着去,李青宝拉着她的胳膊,摇头说:“让她去看看,你别去了。”

“为什么?”廖菲妃用筷子戳着碗底问。

“要是有什么古怪的话,她一个人能应付。”李青宝说。

“你是说我要跟过去了,会是累赘……”

“你自己说的。”

“你……”

廖菲妃郁闷的低头吃粉,光凭说的,她总说不过李青宝,可有时候她也会生气的,毕竟咱才是大小姐啊,你不过是个小保镖。

“我受伤的时候,你可折腾了我一个月呢。”李青宝突然笑说。

廖菲妃眨眨眼睛:“你是在报复我?”

“怎么会?你是小姐,我保护你还来不及,报复你,那怎么可能呢?”李青宝吃了一筷子,笑道。

“哼,口是心非,”廖菲妃才不信他,“你受伤的时候,我可天天去看你,给你端茶倒水,你说吧,我可是小姐呢,你说有哪位小姐会这样对自己的保镖,最多给你找个护士就不错了。”

提到护士就容易想起谈悦,李青宝立时咳嗽起来。

“心虚了?想报恩,那也容易,那就把你全身的本事都教给我,”廖菲妃还很警惕地说,“你别想我拜你为师,咱们平辈论交,这样吧,最多我拜你师父为师,这样呢,我就算是你的小师妹了。”

“我又不是令狐冲,要小师妹做什么?”想起令狐大哥的小师妹跟小师弟跑了,李青宝就觉得这兆头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吧?”廖菲妃把米粉往前一推说,“你不说,我就不吃了。”

“你想用这来威胁我,我早知道三两你吃不下,这都吃掉二两多了,不吃就不吃吧,”李青宝笑着说,就看廖菲妃咬了下嘴唇,眼珠子狠狠的转了几下,心里觉得有点不妙,忙说,“不做小师妹,我也教你,你想学什么我都会倾囊相授,你也不用威胁我。”

廖菲妃那转着的眼珠子突然停了:“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李青宝回避着她那直视过来的目光,笑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难道真像小莲说的一样,你这家伙想打自家小姐的主意?”廖菲妃的俏脸微微发烫,却一点没红。

“她那是胡说八道,你信她的话,你不如去信少林寺的和尚不吃肉。”李青宝嗤笑说。

“少林寺的和尚吃肉?”廖菲妃怔道。

“咳,内院的都吃,那帮禅修要是不吃肉,怎么有力气?这光吃豆腐要吃得多了,可是会有结石的,”李青宝咳嗽说,“这些话,你听到就行了,别遇到和尚就乱说啊。”

禅修在整个修真界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当然,少林的禅修还是太少,跟修剑门没得比,真正的禅修大派是云台山的明武宗。

那是连修剑门都忌惮的超强门派,但明武宗一般都不下山,特别是近三百年来,明武宗几乎都缩在了云台山后的莲花池,连个球人都看不到。

“哼,我明天让人去少林寺问问,”廖菲妃不信,“禅修就必须要吃肉,我听谭大哥说,禅修的人心志都很坚定的,连不吃肉都做不到?”

“这不是心志的关系,而是你要是不吃肉的话,身体机能不能调节得那么好,对于修行没有好处,”李青宝给她解释说,“当然,你也可以不吃肉,不吃肉的禅修大德我也认识。但普遍到了金光一现的时候,就不行了,再也无法提升。”

“金光一现?”廖菲妃都快成了好奇宝宝了。

“那是禅修层次的分别方法,”李青宝头疼说,“跟剑修这些的修士不一样。”

“噢。”廖菲妃总算是问到一个段落,低头看着剩下的米粉,想了想,还是吃了起来,这玩意儿味道太香,不吃太浪费了。

白媚这时也回来,后头揪着个穿白衣的小老头。

“这就是现在的老板,姓申,叫申耗子……”

小老头叫屈说:“媚姐,我不叫申耗子,我叫申好子。”

“都是一个样,你说吧,你这米粉店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来排队的人怎么都跟行尸走肉一样?是你用了法术,还是别的原因?”白媚喝问道。

申耗子刚想辩解,就听李青宝冷哼道:“好好回答,不然把这店给烧了。”

“别,别,我说,我说。”申耗子急道。

申耗子将李青宝和白媚、廖菲妃给领到了地下室里,这里头摆着香料。这开米粉店最要紧的就是卤水,可说是各家米粉店都有各自的独门配方,米粉做的好或是差,看的就是这卤水调味。

别的像是米粉这粉本身,都是像米粉厂订的,全金河白都都大同小异,别的材料呢,大半都是在市场里买的,相差也不会太大,主要是对米粉的口味影响不大。

这要做卤水呢,就要用八角等香料来做,要在解放前还有放罂粟果壳的。

这申耗子的香料里有一味叫回魂花的,这东西不是凡人该有的,这都是像云台山莲花池那里灵气极重的灵地灵池里才能种出来的。

这东西比那罂粟果的香味还要浓,比那大麻什么的还要容易让人上瘾。

而且上瘾后,会有一种副作用,就是李青宝看到的那些人都跟行尸走肉似的,会一再的跑过来买。不但如此,就是吃的时候,那模样也跟一般人不一样,都守规律得很。

申耗子不是修行人,但他跟黑道有些关系,才会被白媚吓到。

看到李青宝那凝重的眼神,就说:“这位大哥,这些东西都是原来的老板留下来的,原来给我留了半卡车。我每天熬卤水的时候就放几颗下去就行了,这些还能够用好几十年。可你要问我是从哪里进的,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想起自己读书时来这白都玩,没事就来这里,这吃了好些年都没事,也是心下稍寒。

大概是自己是修士的关系,廖菲妃也是修士,而白媚是化形期的妖族,自然也没什么。

可想想也让他有点后怕,看着这好几十麻袋的回魂花,李青宝厉声道:“这东西对凡人的身体就跟慢性毒药一样,你拿着这些东西,是想要害人吗?”

申耗子一时腿软,就看李青宝手一挥,那些回魂花全都不见了,他登时一惊。

“这帮你处理了。”李青宝说,“我也不追究你以前做的事,我看以后你就转行吧。”

“别啊,大哥……”申耗子都想哭了,做别的,他要会才是啊。

仗着这米粉店,每年都有一百多万的进账,这还想着扩大规模呢,自己又没积蓄,原来攒的那些钱,前些日子跑澳门一趟,全都扔到赌场里了。

这位大哥,您可不能这样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白媚冷笑说:“这东西本来就不该属于你,现在帮你处理,那是给你留了情面,别给脸不要脸的。”

“就是,”廖菲妃叉腰说,“你以后要好生做人,知道吗?不然回头姑奶奶就……”

她说狠话没白媚和李青宝那样流利,这想了想,才说:“就报警把你全家都抓了。”

白媚脸上忍着笑,看申耗子一脸茫然的表情,这也是,都知媚姐是金河黑道老大,这为啥带出来的人会说报警的话,这还是黑道吗?

“你说说,这原来的老板叫什么?住在哪里。”李青宝问道。

他读书时过来这里,曾见过老板一两面,可那都是老远的事,有些记不太清,也不会知道那老板姓什么。

这回要不是白媚细心,他都不会注意到这家店都是那样安静。

“姓吴,叫吴……”申耗子才在想,白媚瞳孔就是一缩,“吴惊波?”

“是,是,媚姐咋知道的?”申耗子奇道。

“原来是他,”白媚说,“那个吴惊波就是银蛇一族的三大长老之一,我曾跟他交过手,极厉害的家伙,十年前不知所踪,原来跑到这里来了。这样想,那连杀七人的案子,他往这白都跑也能说清了。”

李青宝点头:“这要逃走,总是要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

申耗子听得愣愣地,这都说的什么,连杀七人又是怎么回事?他满心疑惑,却不敢问。

“吴惊波住在哪里,你知道吗?”白媚问他。

“他好像是住在龙城观附近,我也是听人说,不太清楚。”申耗子不敢把话说满。

“走吧。”李青宝转身说,“耗子,以后老实做人,知道吗?”

“是,是。”申耗子恭敬的把人送走,回地下室,就打开一个小柜子,看着里头摆着的几大碗回魂花,心想,这几天可得赶紧多赚些了,也得找个好出路才是。

“你把那些回魂花都收到纳戒里做什么?”廖菲妃问道。

“这回魂花不单能让人上瘾,还能做一种不弱于灵肌膏的伤药,叫回血丹,”李青宝说,“当然,一味药还是不够,但要加些别的普通药材都就行了,成本会大大降低。这里可有几十麻袋,要都能用上的话,那光是回血丹都能做一仓库了。你不是想学本事吗?我教你练丹,就练这回血丹。”

白媚异样的瞥向兴奋的廖菲妃,心想,要炼回血丹,至少要学两种以上的五行法诀,廖菲妃水行是够了,师父会教她哪一行呢?

而这领悟第二种五行法诀不是简单的事,像李青宝那跟吃饭一样容易就领悟,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修行奇才。

廖菲妃在谭风水的嘴里也是奇才,可白媚知道她有些取巧,要不是她先误食固体丹,李青宝再给她服了金丹,哪里会进境这样快。

说来,她的福气倒是不错,也不知李青宝能不能让她快速的领悟第二种五行灵气了。

不过,光是这几十麻袋的回魂花,收获就不错了。

这一麻袋要扔到黑市上拍卖,那少说也得要几千万,这合起来就是二三十亿的价值啊。也不知那吴惊波从哪里弄来的,就是从那些修行大派里买,要攒到这么多,也不是容易的事。

转头将米粉店卖给申耗子,还连这些回魂花都给他了,可真够大方的,要是申耗子知道这些回魂花的价值,怕不会晕过去,就是不要命也得跟李青宝他们搏一搏吧。

白媚想着,李青宝就开车来到了龙城观。

这座道观在白都名气不小,在整个金河来说,却不算什么,还有更大的道观,有一座就在那溪山之畔,但那里都是些普通道士。

这龙城观倒是有个修士,叫胡蔚海,跟烛门没多大关系,属于散修。

李青宝推门下车,就看廖菲妃还在鼾声断断续续的熟睡着,就轻推她下:“到了。”

睁开迷蒙的眼睛,廖菲妃打了个哈欠,才扶着车门下来,伸了个懒腰,李青宝刚想要问她是不是还打算睡一阵,就看她突然一折腰,用力的捶打着腰肢。

“我说你这又怎么了?”李青宝问道。

“我伸懒腰把腰给扭到了。”廖菲妃娇喘说。

李青宝和白媚都是一怔,接着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你年纪没多大,这腰力就不够了,等到你结婚后怎么办?”白媚咯咯地笑道。

廖菲妃俏脸一红:“要你管呢。”

李青宝脑中浮起个画面,他躺在床上,廖菲妃坐在他身上,摇啊摇啊摇着摇着,啪叽一下,廖菲妃跳下来,用力地捶腰,大叫不行了,我腰扭到了……

“喂,你这色眯眯的模样在想什么?”廖菲妃推了他一把,才把他从美梦中给推醒过来。

“啊,这个,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李青宝看着她邪笑一声,“从你那腰折了给联想到的。”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廖菲妃咬着牙瞪他一眼,就看向龙城观。

这通往龙城观是条再稍大些的车都开不过来的单向车道,到这龙城观下,倒是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山坡,龙城观就建在山坡的顶上。

山坡上隔得几米就有一棵桃树,这一眼扫过去,少说也种了一两千株。

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不然光想一想,这千株桃树一起开花,都是种难得一见的好风光。

再邀上几个好友,带上家人,开车到这里来,在桃树下摆上塑料布野餐,想想都不错。

但这会儿可完全没有那种闲适的模样,这道观的大门紧闭着,上头有个巨大的太极符,上头呢,月亮被乌云给遮去大半,星光也不大能看到,半黑不白从墙外往里看,能看见些油灯光在闪动。

有几棵桃树上还停着乌鸦,嘎嘎地叫着,举目看去,这整个山坡,也就李青宝三人,有种让人发毛的感觉。

好在三人都不算是普通人,这来了这里,就是要找那吴惊波,就是廖菲妃,也提着胆子,想为售楼部里那枉死的四个售楼小姐出气。

哪里会被这种气氛给吓住,看李青宝往观门走,就跟白媚快速的跟上去。

啪啪啪!

敲了几下观门,就听到嘎地一声,观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张清透的脸蛋。

“你们找谁?我们这里不留人住宿。”小道士说。

“我找胡蔚海,让他出来,我是烛门门主。”李青宝开门见山地说。

都是修士,不用拐弯抹角的,要是那胡蔚海知道做人,那也不用麻烦他,让他指出吴惊波的住处就行了。

“我去问问师父,请稍等。”小道士不敢怠慢,忙说。

等他进去,过了大约十分钟还没见他出来,这龙城观也没多大,十分钟都快能绕一圈,了,就给白媚廖菲妃使个眼色,三人跳上墙头,翻墙入内。

沿着墙头走到主殿的屋檐处,再绕到观主住的地方,才到那里,李青宝就听到一连串急促的呼气吸气声,再侧耳一声,就听到个女人压抑的呻吟,顿时咧嘴一笑。

廖菲妃小脸绯红,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这是咋回事,何况她还是个正常的大学生,就是从未以身试法,可也听同学说过这些东西。

白媚媚然一笑,小声说:“没想到胡蔚海还真是不忌讳,这满观的道士,也不怕徒子徒孙说闲话。”

“他怕什么?”李青宝笑道,“他是修士,不是正统的道士,就是道士也分派。天师道就能结婚,全真道是不能结婚的。”

“这倒是。”白媚点点头。

就看那小道士这会儿才跑到屋檐下,之前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看他模样,倒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敲门:“师父,有几个人来找你,有个说是烛门门主。”

“什么烛门门主?烛他妈个屁,不见!”胡蔚海骂道,“你他妈是不知道你师父在做什么吗?给我把人轰走!”

小道士脸蛋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喃喃说了句:“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呀,你在玩女人嘛。”

说完,转身要走,李青宝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壮士,饶命啊!我还是童男,求你放过我吧!”小道士没骨气,扑通一下就跪下来。

“草,拍武侠片呢,还壮士,”李青宝哭笑不得,绕过他,一脚把门踹飞,“胡蔚海,你行啊,连老子来了,都敢不见。”

门一开,就看到里头有张在酒店里算是超大号床的床上躺着两条白花花的人,一条胖得快跟肥猪一样了,另个身材还算不错,被那肥猪压在身下,做着俯卧撑。

两人都是一惊的模样,接着那肥猪动作快如狸猫,一拉床单把那女的给盖住,转身拿起浴巾把身一遮,一脸笑意冲李青宝走过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老弟啊,这大驾光临我这小小道观,为的何事?”

“去你妈的,刚才还想叫你那小徒弟把我挡在门外,这下又称兄道弟,你当我李青宝是什么了?”

胡蔚海脸上煞气一现,冷笑道:“你**的,老子叫你一声老弟,那是给你脸。你二话不说打断我这里快活,我还没找你麻烦。你烛门小门小户的,我这龙城观也不大,可也不是你李青宝想来就来的。阿三!”

阿三就是那小道士,他早就偷着逃走了,这里眼看就要打起来,他是连门都没入的打杂小道士,被误伤什么的,那可真就冤枉死了。

“还想叫人?”李青宝双手一振,冷声道,“老子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个叫吴惊波的住在哪里,你要好好说就算了,要不好好说,也别怪我不客气。”

“草,你还真想打?”胡蔚海也不是吃干饭的,“大家都是筑基后期,你以为你就能强过我?来吧!”

这时,白媚和廖菲妃从屋檐上跳下来。

胡蔚海这眼睛一下就抹不开了,脸上堆着笑说:“怎么?这再来一妖一修,是想要色诱我吗?实话说,老子就吃这套,李老弟,你要让这俩花姑娘给我爽爽,那咱们有话好说……”

砰!

李青宝快如奔雷,一个高抬腿,接着就踏在胡蔚海的胸口上,巨大的压力传过来,跟一座城市压在他的胸腔上似的,他一时喘不过气,刚要开口,刷刷地几个巴掌扇在脸上。

动手的是廖菲妃,她这怀里揣着一股气呢,正愁没地方发泄,这胡蔚海口不择言,撞枪口上了。

“我说,李老弟,有话好好说……”还是好说,可形势变了,胡蔚海被打得嘴角溢血,这才注意到不说李青宝,就那后头的那妖,看模样也是高深莫测得很,极有可能是化形期的妖。

就算他稍强于李青宝,可也不是那妖的对手,再加上这修士看来也不弱啊。

形势比人强,李青宝也比他要强,这出乎胡蔚海的意料,一时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肥脸上满是笑容,勉强得很,可也知道这时要再忤逆,接下来就是死路一条了。

“大家都是筑基后期,你说得不错,可也有强弱之别,”李青宝号称最强筑基,比这整天把工夫花在女人身上的胡蔚海不知强出多少,“说吧,吴惊波住在哪里?你知道他是银蛇一族的人吗?他是不是跟个火猫一族的在一起?”

胡蔚海强笑说:“我知道他是银蛇一族的,可是现在妖族和修士都和睦相处,李大哥,你要斩妖除魔,也不用找他下手吧……”

“我要做什么用得着你来操心吗?”李青宝一瞪眼说,“那个火猫呢?”

“那女的叫冬月,”胡蔚海感到胸口上的力道一强,忙说,“秦冬月,确实是火猫一族的,半年前才来的,跟他一同住在这山坡后的一间茅草屋里……”

“小媚,你去看看。”李青宝说了声,又问,“他们到了化形期吗?”

“还没,吴惊波快到了,好像这几日就是脱皮化形的日子,他说是要找些血吸,还问我认不认识医院血库的人……”胡蔚海说着一惊,“该不是他们跑到金河去……”

“草,你这才反应过来,妈的,真笨得跟头猪一样。”李青宝抬起脚,看了床上抖得快跟筛糠似的女人一眼,说:“你是这龙城观里的信徒?”

“是,是……”女人紧张地说。

“你也信这头肥猪的话?”李青宝嗤笑道,“你脑子也白长了。”

李青宝、白媚、廖菲妃走后,胡蔚海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抚着胸口好久才把气息平下来,回想着刚才的事,他心有余悸地想,那李青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差点把老命给丢了。

再看那床上躺着的美女,想要再度寻观,可突然发现那下面怎么都硬不起来了,吓得他费了好大的劲,最后绝望地大哭起来:“我草你妈李青宝,你做的什么手脚?”

李青宝可没做手脚,是他被吓过头了,自然就变成这副德性了。

“是那屋子?”

远远就瞧着那山坡下有间用毛竹和茅草盖成的屋子,上头还搭着稻草,门外有口石磨,搭着几个杆子,像是用来晾衣服的,粗一看,像是时空穿越,回到了几百年前。

一条土狗躺在外头,李青宝一眼就瞧出那不是一般的土狗。

就吴惊波和秦冬月的妖气来说,又没到化形,无法隐藏,这四周别说是狗这样灵敏的生灵,就是虫蚁都会被吓得逃到地下去。

那是条妖狗。

屋里的灯光传出来有些昏暗,还是能看到两个身影在里面,一个似乎躺在床上,在翻滚着,另一个站在床前,像是在等待什么。

“小姐,你跟着我,小媚,你绕到屋后,”李青宝安排着,“直接把屋子轰开。那吴惊波好像是在脱皮,胡蔚海那边也说了,他这几天就要脱皮化形,一定要阻止他进化形期。”

白媚点头就悄悄地住屋后去,李青宝和廖菲妃蹑手蹑脚的过去。

妖狗的嗅觉自不必说,那秦冬月也不是摆看的,她是火猫一族的,那听觉也强悍得很。

白媚还好,大白兔的肉掌不下于火猫,静悄悄的靠过去,没惹起妖狗的注意,但李青宝和廖菲妃还没到屋前,那妖狗就叫了起来。

屋门一开,秦冬月跑出来。

她的穿着跟北城信河的目击者说的一样,红衣红裙红色的高跟鞋,不同的是,她盘着头发,头上还戴着朵小红花,整个像是从红色的染缸里给拎出来的。

模样倒是清丽端正,但那眼睛是蓝色的,脸也是圆脸,嘴上还有几根胡须,还有些浅浅的挠痕。

“修士?”秦冬月一怔,就感到身后庞大的妖气逼近,刚要转身,突然,那妖气像是火烧,将整个茅草屋都燃起来。

一条身影狼狈地从屋里冲出来,正是那吴惊波。

就瞧他肌肤上褪出了一大半的皮,还有些拖在肉上,看着格外的恶心人,全身上下只有裆部有些碎布挡着,其它的地方都露在外面。

吴惊波眼神恶毒地盯着缓慢从后头走出来的白媚。

“你进化形了?”

“当初你就该杀了我,那就不会今天死在我手里了。”白媚淡淡地说。

“波哥,你认识他?”秦冬月愣道。

“哼,一头大白兔,当年我修行时遇到她,想要喝她的血,被她逃掉了……”

吴惊波还在说着,突然眼神一变,看向猛地从地上飞起来的白色水花。

“你既然叫惊波,让你死在惊涛诀下,也是理所当然。”李青宝一笑,手指往上一勾,数条水花像是银蛇般撞向吴惊波。

他惊得变出原型,一条硕大的银蛇,就想从草丛中溜走,可那惊涛诀要是那样容易逃过,也不会被称为水行法诀里最厉害的几种之一了。

就看吴惊波才窜出不到十米远,就出现一道水墙,将他挡住。接着水墙像是波涛似的冲他的身体一撞,每一颗水花就像是一颗水弹,而每一道波浪就像是一道有形的利刃。

才被撞得几下,吴惊波身上就出现了无数血痕。

他大声喘息,刚想掉头,又是一道波浪冲过来,直接将他斩成数道。

看着抖动不停的蛇身,廖菲妃怔住了,这样使用惊涛诀,她可从未想过。

秦冬月直接跪了,想逃也逃不掉,光是李青宝这拈手而来的惊涛诀她都万万应付不了,白媚和廖菲妃还没出手呢。看她跪倒在地,廖菲妃冲上去啪啪啪像对胡蔚海一样,先是几巴掌。打得秦冬月闷头不语。

想要反抗,那是死路一条,说不定让廖菲妃出出气,还能有条活路。

这火猫一族的妖都是识时务为俊杰的,再说吴惊波又死了,她也活了一百多年,哪不懂该怎样做,讨饶的事也做过不止一回了,门清得很。

“你杀了公司的员工,我也要杀了你。”廖菲妃气愤的握着拳头。

看她那拳头上波动的灵气,秦冬月心惊胆战,心想那男的修士就算极厉害了,看她那灵气,像是比那男的还要厉害些,这要打上来,也不用什么法诀了,直接一拳就要她命了。

辩白只会更加激怒廖菲妃,她干脆跪在她身前用力磕头。

廖菲妃看着她,心潮狂涌,杀人她可没做过,这就跟警察一样,头回遇到杀人的时候,总是会犹豫不决,很难下决心。

虽说恨死这死妖怪了,可真要动手杀她,她可是难下手得很。

“要不把她关起来,每天生气的时候就抽她几鞭子好了?”白媚看出她不想让秦冬月死,就提建议。

李青宝横她一眼,这都什么馊主意?这不成虐囚了吗?再说,找地方关起来,是那么好找的?要让丁芸知道了,她不跟你拼命才算。

她虽说是知道很多修真界的事了,可有些底限还是不能碰的。

“那要不就将她的手脚切去好了,也让她受个教训。”白媚再提意见。

这主意是越来越馊了,手脚都切了,那不成了个轱辘了?

就是妖怪,那能活下去的机会也少得很,这头把吴惊波杀了,银蛇一族回头报复都是个事,人家毕竟是三大长老之一。

再把这秦冬月折磨一通,火猫一族再过来。

李青宝头疼啊,看廖菲妃还像是跟秦冬月有杀父之仇似的瞪着她,就说:“得了,干脆些吧,你下不手,我帮你下手,反正我手里死的妖怪没一百也有八十了,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火猫一族要找麻烦,也都冲着我来。”

真是仇人多了不怕烫,李青宝走上去,看着秦冬月抖动的身子,说:“你也是,干啥不好,跟个蛇妖混在一起,那些家伙不吸血不吃人肉,日子都是没法过的,你能有好?我吃得你们这一族的人,是不大吃人肉的吧?喜欢吃鱼?”

……是人都知道猫爱吃鱼好吧?白媚嘴一歪,就看那秦冬月的肩膀动了下,厉声道:“还想反抗?”

“得,你也别吓人。”李青宝转头说,“这样吧,你闭上眼,我动作快,不带疼的。”

秦冬月苦笑,闭上眼死也是死啊,有区别吗?

“我想说一件事,”她犹豫了会儿,这生死关头,也不得不全都交代了,“我知道吴惊波的藏宝室在哪里……”

李青宝眼睛一亮,他搓起手来:“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先说说,他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廖菲妃的脸一下就黑了,气道:“你这个钱串子,她一说钱,你就不帮我动手了,记住,你是我的保镖。”

“这话怎么说的?”李青宝拉过她说,“我先把地方给骗出来,转头再帮你把她杀了。”

……够腹黑的,廖菲妃一时无语。

“你说吧,他的藏宝室是在金河市里,我可以带你们去,但你们要保证不能杀我,也不能伤我,”秦冬月说,“他的那些东西价值绝对能让你们吃惊。”

李青宝越想心越热,从那几十麻袋的回魂花都能看出,这吴惊波的眼光不错,能看上眼的东西更是不赖,能叫藏宝室的,那更没得说了。

“那现在就走吧。”李青宝指着地上的蛇身说,“这里就别管了。”

秦冬月还想把吴惊波入土安葬,听李青宝这么说,也不敢多想。

回到龙城观外停车地地方,胡蔚海在那里等着,一看到李青宝就失声痛哭:“李兄,李门主,李爷,李大爷!”

“我草,你这是怎么搞的?你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看胡蔚海还要说,李青宝就板起脸说,“好好说话,你这哭丧呢?”

“我,我,李爷,能借一步说话吗?”胡蔚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李青宝皱眉道。

“我,这个,我,我,我不举了……”胡蔚海迟疑了半晌,才忸怩地说。

“……你不举关我什么事?你要去找医生啊!我又没这方面的问题,这样吧,我帮你找人问问,看咱们金河这治疗男性病有什么好医生,回头我给你电话啊,行了,给老子闪开!又不是我动的手脚,你缠着我做什么?”李青宝真是哭笑不得。

胡蔚海一听这话,心先放下了,就琢磨说:“那我这会不会是心理毛病……”

“心理个屁,这才多久,就有心理毛病了?你要不要我帮你找个精神病科的医生看看?”李青宝好笑道,“得了,滚吧,老子还要回市里呢。”

“是,是,李爷慢走,两位姑娘慢走,秦小姐慢走。”胡蔚海挥手道。

廖菲妃听得是想笑不好笑,坐在车里,才想着胡蔚海那副快要哭天抢地的面容,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些笑意。

“他要是真不举,可就麻烦了,”李青宝呲牙说,“那家伙夜夜笙歌,旦旦而伐,是属于没个女人躺床上连觉都睡不着的货,啧啧,这下好了,找个女人也就是暧床单。”

廖菲妃不可能搭他这个话,听他自言自语,话语里有些羡慕的样子,就撅嘴不悦,心想,你也想夜夜找不同女人暧床?

吴惊波的藏宝室是在金河市物流中心里租用的一间仓库,用的是他名下一家皮包公司的名义。像这种快化形的妖族都是入世极久的,多半都有些自家经营的行当,毕竟在凡人的世界里,也要赚钱花,要吃饭的。

守仓库的是个老头子,年纪瞧着也少说有七十往上了,李青宝来的时候,他还在门卫室里打瞌睡。

第六十七章 决裂

好些地方都是这样的门卫,那些偷盗的都是青壮,他们怎么追得上?

往往看到那些来偷东西的,都最多呼喊几声就任由那些人走了,放在这里都是摆设。

听李青宝要去323号仓库,老头子就拿出登记薄让他登记,对照后说:“这是精国公司的仓库,你是精国公司的人吗?”

“我是吴总派来的。”李青宝说。

老头子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打开门放李青宝他们进去,还把钥匙给了他们。

“就这种守仓库,吴惊波把东西放在这里,也能放心?”李青宝皱眉道。

吴惊波看着不算是精细人,可把仓库当成藏宝室,那也得警醒着些才是,这样轻易就拿到钥匙,那不是谁都能打开仓库?

“仓库外还有道血符,要用我的血来打开。”秦冬月给他释了疑惑。

来到323号仓库外,从外面看这仓库倒是不大,也就五十平上下,李青宝先用钥匙将锁打开,再让秦冬月过去。

就见她将手按在锁上,用指甲在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滴了几滴血在门锁上,一道青光一闪而逝,李青宝就抬抬下巴,示意她将门拉开。

这谁知是不是秦冬月安排的陷阱,虽是贪财如命,可这份小心还是有的。

门一拉开,李青宝就感到金光四射,就看地上跟那海盗的宝藏地似的,摆着好些金币,少说也得有几千枚,那墙上挂着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其它的雕龙刻凤的古朴箱子摆着少说有四五十口。

靠墙的地方还摆着几个药柜,外头都写着标签,李青宝粗看一下,就看到好几种他只听说过,没见过的药。

“吴惊波说这个藏宝室是不属于他的,是整个银蛇一族,上千年的积蓄,”秦冬月苦涩地说,她为了活命带李青宝他们过来,也是将银蛇一族得罪干净了,“这好些东西都少见得很。”

李青宝看着北面的墙上还挂着两把弯刀,银光闪闪,勃动着汹涌地灵气,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先把东西都装到纳戒中,等回头再慢慢清点。”李青宝说着把纳戒一开,跟鬼子进村一样的开始大扫荡。

“都归你?见面分一半。”就是廖菲妃都看得花了眼,拉着李青宝就说。

“你想要什么,从纳戒里拿就行了,反正这戒指咱俩是通的。”李青宝笑说。

本来就是纳虚通戒嘛,廖菲妃这才满意地点头。

但这让李青宝想到一个问题,他看向秦冬月说:“既然可以装在纳戒里,为什么要堆在这里?”

“纳戒有可能会坏,”秦冬月说,“他们在两千年前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事,还有,被人杀掉,纳戒也可能会被夺走,这样大不安全,放在这里,反倒出人意料,没人能想得到。”

纳戒坏掉?这事怕是一万人里都遇不到一回,想想这银蛇一族也真够悲催的。

可看着这满仓库的宝贝,李青宝心情很愉悦。

清点宝贝都花了快一个月,每天廖菲妃都跑到李青宝的房里来,让唐叔比较担忧,打电话给廖成彰报告时说:“主人,小姐她跟李先生要是……”

“这事你不用多操心,清儿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廖成彰笑说,“你就顺其自然好了。”

唐叔放下电话,哀叹了声,他是真拿廖菲妃当女儿看的,那李青宝总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廖菲妃心头藏不住话,把宝藏的事告诉了廖成彰,让他惊奇不已,听到廖菲妃说见面分一半,又有点感觉好笑。

等他飞到金河,看到清单时,饶是看惯风雨,也一样惊得嘴张得大大的,跟秦岭头回听到时一样。

“这些金币是唐中宗时印的,流转于宫中,每枚价值都在千万以上,”李青宝指着清单说,“那些药材在修真界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玩意儿……”

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遗憾,这吴惊波收藏的药材里没有云泥枝。

想想也是,哪能就这样容易找得到,左禁那都还没消息,钱倒是有了,但想买也不是容易的事。

“总共价值多少?”秦岭赶紧问道。

“暂时就粗算了下,大概在两百亿左右……”

秦岭脑子一阵眩晕,饶是京秦一年一千亿上下,这两百亿也是天文数字了,按李青宝的意思,那要拿一半出来,就是纯赚了一百亿,差不多等于京秦一个月的利润。

“那些材料我还有用,小姐说要跟我学法术,我这就想让她先练练丹,”李青宝抬起眼皮子说,“该分的还是得分,这些金币价值在一百亿上下,秦总,这些就都归你了。”

“这个……”秦岭说,“既然小姐那里要学炼丹,要用些材料,这金币我也不能拿完,拿一半吧。”

李青宝也不再多劝,金币全给秦岭,他还肉疼得紧,虽说所有法宝、材料、药材、金币什么的加起来的价值在八百亿,他没实话实说。

反正秦岭也不是修真界的,他哪里知道一件法宝在黑市上的价格能卖多少。

那头还有几十麻袋的回魂花也没算进去,但光是一百亿的金币拿出来,李青宝都心疼得快要滴血了。

这头看秦岭在那里扒拉出一半金币,有些不忍地扭转头,跟个守财奴一样。

实在是苦日子过怕了,再说那黑市上花起钱来如流水一样,攒些钱在那里根本就没买上啥东西,一下就没了。

“就这些吧。”秦岭转出房间拿了个编织袋进来,把金币塞进去说。

这金币要给秦岭,价值上李青宝倒没说假话,他也清楚像秦岭这样的人,转头肯定还要找行家鉴定。

现在这种金币整个华廖存世不超过三枚,价格自然会到千万以上,要是一麻袋扔出去,估计要跌到两百亿,这样折算起来,五十亿也就是差不多十亿那样了。

但就算十亿,也是白得来的,比这大半年来给李青宝的钱都多得多了。

瞧着秦岭跟捡到iphone的初中生似的乐呵呵的走出房间,他才咳嗽一声,把目光瞟向含着棒棒糖的廖菲妃身上。

“小姐,云火诀的口诀和心法都教给你了,你没事就抓紧练,等练到一定火候,才能炼丹筑药,不然,你拿那惊涛诀来炼丹,炼十回非得毁八回不可。”

“知道了,真烦人。”廖菲妃砸砸嘴,玩着棒棒糖说。

站在一旁的白媚冲李青宝歪嘴一笑,表示她可以在这里看着廖菲妃,可廖菲妃硬要不练,她也没办法。

李青宝无奈的摇摇头,出门去了。

廖菲妃这大小姐脾气,那是别想改掉的了,她要不想修炼,难道还能用刀架着她脖子,反正廖成彰的意思也是顺着她来,那就由她去吧。

李青宝这回虽说拿着一大堆的票子,一时暴富,可也不想这时就脱了廖家保镖头子的身份。不说托身在廖家之下的诸多好处,这廖大小姐还是妙修之体呢,可也不是一时就能撇开的。

这时出门是要去宁海居那头,伤了一个月,吴葆葆心思急切想要来新湖苑看他,可住在这廖家,哪能让她过来,就千般的推托。

这下身子好了,也没得借口,就想着过去瞧瞧。

刚要出门,唐叔跑过来说:“你那辆车昨天被耗子钻到发动机里把电线给咬坏了,早上我让田蟒开到修理厂去修,还没拿回来,你要用车的话,用小姐那辆吧。”

小姐那辆,李青宝脑门一黑,她那辆就是那火红色的法拉利,现在更妙,重新给喷了一道漆,成粉红色的了,再怎么着,一个大男人开这种车上街,还不得被人认为性向有问题?

“咳,我还是打的吧。”

新湖苑出门就有的士,李青宝招手拦下一辆,就说去宁海居,那司机怪*瞥他眼,就嘿笑说:“这就两三百米远,您还打车?住这里都是有钱人,习惯了不走路?”

“我这去接人,转回头还要去别的地方,”李青宝说,“我也不是有钱人。”

后面那句就是谎话了,但跟个司机也不能句句都说真话啊。

“呵,看着您也不像是有钱人,帮这里的有钱人打工的吧?”司机挺能侃,“我说住这里头的有钱人可真够多的,都住独栋别墅,你说这里有几个是正经赚来的钱?多半都是压榨老百姓得来的吧?”

“那我可不知道。”李青宝说。

“您不知道,我可知道,就说那个单家吧,”司机啧啧说,“咱们金河首富,好些房盘都是他单家开的,那单家的女儿,知道吗?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看着就是个富家小姐的模样,要是能做我儿媳妇,那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李青宝笑说:“你是图单家的钱呢,还是想为你儿子着想?”

“呸,您这话说的,钱不钱的,那都是浮云。浮云,知道吗?够花就成了,我这是为我女儿着想……”

“慢着,你合着是生的女儿啊?这女儿您也想那单家的小姐?”李青宝怔道。

“嗨,这就不能想了?就是女儿更要想啊,我女儿也在金河大,”司机拍着方向盘就笑说,“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要真能跟那单家小姐处对象,就是女的跟女的,我也不在乎啊。”

李青宝无话可说,见着到宁海居门口了,就让司机放他下车,往里走也就是几步路,不用开进去。

这小区门外摆着几个小摊位,有卖西瓜的,哈瓜蜜、香瓜的,还有卖木菠萝、榴莲的。

看到李青宝就喊:“这位小哥,您是来看朋友的吧?不买点什么吗?做个伴手礼也好啊!我这卖的可都是当季的,都是……”

“你骗谁呢,现在是一月半,你说你这当季的,这不都热带水果吗?”李青宝笑说。

“小哥,我也不骗你,我这都是从非洲运来的,咱们这不当季,非洲当季啊,”那卖果的说,“这赤道国家,哪时热带水果不能种出来呢。”

“你这嘴都能说出一朵花来了,这叫反季节蔬果,”李青宝回头看眼那司机在车里候着,就说,“来两颗哈蜜瓜吧,看你这大冷天的在这里卖也不容易。”

这金河的冬天倒也不算冷,毕竟是亚热带城市,要往东北跑的话,这会儿就是撒尿变冰棍的日子了。

拎着两颗哈蜜瓜往里走,值班的保安,探头出来跟李青宝打招呼:“李助理好。”

“同志好,同志们辛苦了。”李青宝举起哈蜜瓜回了句,就大步走去。

铃铛放寒假了,可学校还要补课,就吴葆葆一人在家,李青宝是这么想的,拍门的时候还喊:“葆葆快开门,我这买了两颗大瓜,跟你那胸部有得一拼。”

半晌后,吴葆葆露出张赤红的脸,她半咬朱唇,万分羞涩地小声说:“你喊什么呢,我爸妈在这里。”

李青宝脑子当地一下,当即把俩瓜往她手里一放,就要逃走。

就听里头一个老迈的声音在说:“是葆葆的小男朋友吧,进来吧。”

男朋友就男朋友,偏要加上个小字,李青宝这一下就不爽了,吴葆葆脸还红着,他推门而入,她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

就看客厅里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手里夹着根红双喜,斜眼看向李青宝。男人身旁坐着个妇女,相貌倒是能叫徐娘半老,穿着印有碎花的棉袄,脚下摆着两个手提包,一般的斜眼看李青宝。

“你就说葆葆的那个小男朋友?”吴葆葆的父亲弹弹烟灰,舒展身子往后就靠。

李青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哪怕是吴葆葆的父亲,他这一下就毛了。

“小你妈啊,有本事出来跟我比一下,看谁的小。”

这一骂,吴葆葆的父母都愣住了,纷纷把目光转向女儿。

吴葆葆哪不知道李青宝的性子,可她更知道李青宝的本事,立时低头局促不安,想要劝李青宝可又不敢。

“哟嗬,我看你毛都没长齐,像个大学生,这一张嘴喷出一团粪来,”吴父也有股浑不吝的劲头,当下就火大,“你跟葆葆在一起,我就是长辈,有你妈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你算个狗屁长辈,”李青宝冷笑道,“葆葆和铃铛受苦时,你们在哪儿?这会儿爬起来了,你们就屁颠颠的跑过来沾光?我数三声,给老子滚,不然,让你死了连块肉都不剩下。”

吴父吴母惊愕地看着他,吴葆葆头却低得快触地了,眼角泛泪,快要滴下。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吴父压抑着心中怒火,“什么死了连块肉都不剩下,你这是要杀人吗?葆葆!”

他偏头看向女儿,沉声道:“我当你这会儿看人眼光好些了,谁知交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上回把钱都赔了,教训还不深刻?这下找个比你年轻的,满嘴都是狗屎,看着就是个小流氓,你这打算是要做什么?自暴自弃?”

吴葆葆狠咬着嘴唇,吴父的话让她眼泪再憋不住,哗哗的落下来。

李青宝按着她的肩膀,感到她的身子都在轻微发抖,瞧向吴父的眼神更是不屑。

“她要找什么人是她的自由,还容不得你来管,”李青宝冷声道,“她和铃铛受苦时,铃铛跑到夜场做浴足师,你们在哪里?借了高利贷,东西都卖了,住在钢厂宿舍里时,你们在哪里?”

说着,李青宝小声问:“你不跟我说你爸妈都死了吗?”

“我爸妈死后,我就叫他们爸和妈,他们是我的姨父姨母。”吴葆葆哽咽说。

靠!绕呢!

“听到了吗?你们只是姨父姨母,你们算什么东西?又不是葆葆的亲生父母,跑来这里干什么?再不走我报警了。”李青宝冷笑道。

吴姨父站起身,指着李青宝说:“她一直叫我爸,我就不能当她是女儿?”

“你当她是女儿,还看着她不顾?”李青宝反问。

“那是她遇人不淑自甘堕落……”

“**的,真要当人女儿,还有看着快被人追债杀死了,还作壁上观的?”李青宝这回真怒了,一抬手直接拎起吴姨父吴姨母就扔出门外,“给老子滚蛋,不想看到你们这两个混帐玩意儿。”

吴葆葆看着被扔出门外的姨父姨母,愣了下就被李青宝揽住,用脚后跟将门关上,坐到沙发上。

“你怎么就摊上这两个现世宝了?”李青宝拿起茶几上她喝了一半的果汁抿了口问。

“我爸妈去世的时候,他俩对我还是很好的,也住在钢厂那里……”吴葆葆看了他一眼,“你那时开着宝马车常过去,他们就看在眼里了。就想着……”

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这攀附权贵是很正常的事,李青宝想着也有点飘飘然,我现在也是权贵了。

“他们这一走,不会转头去找铃铛吧?”吴葆葆突然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看。”李青宝拿出手机,还没拨号,手机就响了,嘿,还正好就是铃铛打过来的。

“大叔,有个好漂亮的姐姐说是你的朋友,你跟他说话。”

好漂亮的姐姐?李青宝歪嘴,再漂亮能比廖菲妃气质好?能比吴葆葆、白媚媚人?能比谈悦玲珑俏丽?比单小莲古灵精怪?就是铃铛也是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嘛。

“李门主,我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你就让白媚见我一面,似乎不大把我修剑门放在眼中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个冷得让人觉得身在北极的女声,李青宝听着就笑:“朱雀护法,我可是找白媚跟你约过时间的,你要有空,随时都能跟我见面。”

没想到是她,朱雀将白虎送回京城,自己倒是留了下来,既然知道是顾玄下的手,修剑门该当在京城里对金旗门报复才是,她这盘桓不去,是有什么打算?

“这样吧,晚上九点,在良家,我约了a队0组的雷龙,咱们一起见个面。”

说完不容李青宝拒绝,就将电话挂了。

李青宝脸上闪过一抹煞气,握着手机,心想修剑门难道跟a队混在一起了?要是这样,那就麻烦大了。

想那朱雀话里的意思,不知她想谈什么?要是跟x-1有关,那就有意思了。

“出事了?”吴葆葆小声问。

“没什么事。”李青宝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邪笑说,“再有什么事,我也得留在这里吃饭。”

说着,在她嘴唇上印了下,起身往楼上走,顺手拨通了谭风水的电话。

铃铛回来就兴奋的说起朱雀:“那位姐姐在咱们学校门口可风骚死了,穿的那皮衣皮裤,那身材别说了,比那杂志里cosplay的明星还要漂亮,那些小男生啊,眼睛都快不会转了。”

李青宝听白媚提过朱雀的装扮,那整个就是s那什么m的女王范,只欠手里提个鞭子,地上再来个撅屁股的男人了。确实会让这些有受虐倾向的小男生小女生们心花怒放。

“以后看到她就给我打电话,那女的跟我……”李青宝说着就皱眉,要说跟修剑门有仇,那也算不上,陈玄武的死,白虎的重创,都跟他没关系,但要说是朋友,也不能这样说。

“跟你有关系?”铃铛很重地说着关系两个字。

“那倒没有。”李青宝摇头否认,“你总之小心一些,这样说吧,那女的也是修士,而且实力比我强,我跟她非敌非友,她有可能突然神经错乱把你抓起来威胁我……”

“管用吗?”铃铛插嘴问,大眼睛睁得圆圆的。

“废话,当然管用,”李青宝瞪她一眼,看她天真无邪地笑起来,目光里有些许温暖,就笑说,“不管是你还是葆葆,你们的安危,我都是要照顾到的。”

吴葆葆甜甜一笑,拿起果汁给李青宝添上。

“听保安说今天有两个人过来咱家捣乱,是什么人呢?”铃铛问道。

“是……”吴葆葆刚要说,李青宝就接过话,“是两个神经病,都给我赶走了。你也得小心一些,现在这些人,特别是那些所谓的亲戚,有的时候啊,靠不住,你们娘儿俩,最可靠的就是我了。”

“也不害羞?”铃铛刮刮脸就低头吃饭。

李青宝吃了两碗就起身说:“我要去跟你下午见过的那姐姐聊一聊,你们吃饭,晚上我可能就不过来了。”

吴葆葆嗯了声,要送李青宝,他转身在门口抱住她柔软的小腰,在翘臀上拍了记就笑说:“行了,回去吧。”

“你小心些。”吴葆葆轻声细语地说。

“没多大事,我看她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李青宝拍拍她胳膊,“你就安心睡吧。”

走到小区门外,那出租车还在等着,看李青宝过来,他就苦着脸说:“我说大哥,你不说马上要用吗?我这都等了四五个小时了,您这是让我干等呢?”

李青宝原想带吴葆葆和铃铛出去餐厅吃的,这被那姨父姨母一闹,出外用餐的心思就没了,看他一根筋还在等,就想笑:“我说你等半个钟我没出来,你不知道开走吗?”

“我这个实诚啊,”司机苦笑说,“得,您现在要用车吧?上来吧,往哪儿开?”

李青宝上车就说:“去河上良家。”

“哟,看不出来大哥您还是有时尚口味的人呢,那良家能去的都是些富贵人啊,听说那里还有时装表演……”司机啧啧说,“我就说嘛,您住在新湖苑,那肯定就是有钱人,这回我没看走眼吧。”

“还时尚品味,那的模特都是些省城里的模特队的,”李青宝笑说,“个个都不咋样,你是没看到,你要成天看的话,也会乏味。”

“我哪有那能耐,那良家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听说卡得严呢,特别是最近换了个女老板,”司机叹道,“那老板娘手腕比原来那位姓慕容的老板更厉害,现在说是还要搞*审核,要是没什么*的,连门都迈不进去。”

白媚搞这套,就是将京城会所的那些移植嫁接过来,良家这样下去,也就跟个会所差不多了。

“我说大哥,您要不嫌弃我,那带我也进去见识见识?”司机问道。

“我这回过去是有正事要办,我看下回要是有机会再坐你的车,就带你进去看看,”李青宝笑了笑说,“真没什么好瞧的。”

“这种话,只有上位者才能说呢,”司机感叹道,“就像有的人说,其实做ceo一点意思都没有,这算什么?屁话吧。你先得做了ceo才能说没意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你还挺有思想境界的。”李青宝笑着说。

“也没啥,就是爱读书看报,不像别的司机,一换班就往麻将室里跑,咱这是金河,都快变成小成都了。”司机嘟嚷说。

“哈,小成都也不错嘛,生活节奏慢,那人都悠闲得很,”李青宝大笑道,“可咱们永远也比不上成都人啊,那一条街恨不得一半以上都是麻将馆,这警察都没办法抓赌,不然这一抓就十室九空,连个上班的人都没了。”

司机笑笑点头。

两人聊着闲编就来到了良家,李青宝下车扔了一千给他:“你白等一下午,这些钱算是补偿你的。”

“这怎么能行呢,大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啊。”司机要追下来还钱,就看他嘴里那个手腕厉害的女老板走出来,低身在李青宝的身边一面耳语一面贴身同行,一时呆住了。

“这大哥跟这女老板认识啊?还好没说什么坏话,不然……”想想传说中良家的*,司机就打了个寒战,摇摇头,赶紧上车去交班。

“她想谈,也得看她谈的什么,”李青宝大马金刀一坐下,就说,“她要跟雷龙暗地里合作,要想将我抓起来给a队做实验,这还有谈没谈?”

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谭风水提前赶到,和白媚都坐在李青宝的斜对面,听他说话。

“咱们修真界跟那三大部门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秉承井水不犯河水的宗旨,大家这些年来都是相安无事,”谭风水抬手拿起酒瓶,哼道,“他a队在我门外埋伏,想要将纳海珠抢走的事还没了结。给肖戟弄到x-1,那事也还没算完,他们还想将李兄你擒去研究所,那这前事后事,一块儿算,没他雷龙好日子过。”

李青宝微微点头,白媚脑子清醒,就说:“事情也未必会走到那一步,朱雀能忝任修剑门四大护法,不会是无脑之徒,她跟雷龙住在希尔顿隔壁,就算是有可能跟a队合作,也不会是想要将师父抓走。你想想,光凭她跟雷龙,有胜算吗?”

“要是朱雀真做了这种打算,那以她在修剑门的地位,自然安排了好手,”李青宝说,“你跟雷龙算半斤八两,谭兄也不一定能摆平朱雀,那就危险了。”

“也不是那么说的,除非是青龙来,其它的修剑门金丹修士,不足为虑。”谭风水自信满满地说。

“那先看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李青宝不满道,“她给我打电话,还去找了铃铛,这女人心思深得很,说话也不容我考虑,直接就拿信号断了,我左思右想,这女的都是个祸害。”

白媚轻笑说:“师父,你被折了面子,可不能就怀疑人家有问题。”

“我像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吗?”李青宝横她眼说,“确实是那个朱雀人品不好,我才这样说的。”

谭风水抿了口酒,微笑不语。

倒有时间洗个脚,李青宝把浴足师叫出来,顺带按摩一下。

白媚将胡海鹏叫来:“你得警醒着些,也让那些小妖多去四周看看,要是有什么动静,就立时回报。”

“是。”胡海鹏答道。

看朱雀和雷龙是不是诚心来谈,就看他们是单身赴会,还是带着一堆人过来。

李青宝被洗得极爽,脚都搓得他快要呻吟了,那按摩的力道也够,整个人舒服放松。

“啊……”

李青宝还没叫,谭风水先舒服的叫出来,他当下嘿嘿一笑,看向这位老哥。

“谭兄的叫声可说是很有劲道啊,想必在跟嫂子盘肠大战的时候,也是一个看点啊。”

谭风水酱红着脸说:“李兄说笑了,我一向速战速决。”

“这倒看不出来,”李青宝笑说,“我瞧谭兄这体格,还有这身板,上回给你的神龟有寿……”

“咳,早就光了。”谭风水尴尬地说。

李青宝一怔,立时竖起大拇指:“谭兄真行,那神龟有寿数量可不少啊,每一克都能够用一回的,你这真是夜夜都挑灯夜战啊。”

谭风水勉强一笑,心想要不是蛮蛮催得紧,他也不会这样忙。

别瞧蛮蛮也三十多岁快四十了,可她模样怎生看都是风韵犹存,想必那方面的需求也甚多,谭风水这头还要靠神龟有寿来配合就可想而知她有多能折腾了。

“李兄,那神龟有寿还可炼制吗?”谭风水问道。

话说开了,也不再尴尬了,那些浴足师和按摩师自然不敢笑,白媚斜靠在沙发上,眼中虽有笑意,谭风水却也不在意。

“要有神龟壳才能炼制,其它的材料,海狗油什么的,倒是好弄,”李青宝轻笑道,“嫂子索求无度,谭兄也要控制着些,咱们修士这虽有双修之法,可也讲究静心沉气,这灵气百般,但要走岔了,怕是金丹都难保无恙吧?”

谭风水一笑:“李兄不知我的苦,我这憋着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得你神龟有寿这灵丹妙药,哪里还能忍得住,现在泄火过甚,也觉着修为有些倒退,虽不至于退到筑基,但也警觉了些,最近又没了那神龟有寿,也就按捺着了。”

听他话里像是还有些不甘心,李青宝就笑:“普通的神龟甲就行,二百年以上就够了,金河的海洋馆里不是有两头陆龟吗?你要是真想要,就去将它抓来杀了,把甲给我就行。”

谭风水微微点头。

李青宝指着贴身而穿的龟衣说:“但那陆龟比不得上回秦岭的千年神龟甲,想做这龟衣是不可能的,就是炼制神龟有寿,也要打个八折,先给你提个醒。”

“我知道。”谭风水笑说。

这时,胡海鹏跑进来:“师父,朱雀和雷龙来了。”

李青宝挥挥手,让浴足师和按摩师把东西带下去,就说:“请他们进来。”

雷龙走在前头,一进包厢就冲在座三人拱手而笑:“又见面了诸位。”

“坐吧,雷组长。”李青宝指着一旁的沙发说。

雷龙点头走过来,李青宝才看到他身后,仅比他矮不到半头的朱雀。

她的身材妙极,前凸后翘,更加皮衣皮裤的紧身包裹,那更是让人垂涎。她的脸孔也是堪称标致,高挺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嘴唇,不使粉黛就自成颜色,嘴角自然的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傲气。

“请坐吧,朱雀小姐。”李青宝照样一指旁边的单人沙发。

“嗯。”朱雀冷漠地应了声,坐在沙发上。

“两位一是修剑门的护法,一是a队最擅战斗的0组组长,见我不知要谈什么?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个小门派的门主,你们要我配合做什么事,要不出格,都好商量,”李青宝前倾身子说,“但要把我当成个能随便捏起来玩的面团,那你们就找错人了。”

绵里藏针,话也说得敞亮,雷龙当即笑道:“李门主误会了,虽说你身中x-1,还能无事活回来,也没异化,这事在我看来是极具研究价值……”

“哼!”李青宝冷哼声,“雷兄眼中谁没有研究价值?那地上香蕉皮都能研究半天吧?”

只当没听到李青宝的冷讽,雷龙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我跟研究所的所长讨论过了,他说可能跟李门主的修为有关,不具备代表性,所以这事就算是李门主肯献身科学,我也不会再打李门主的主意。”

谭风水哑然失笑:“献身科学?雷组长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修真界跟科学界合作的事也不少,谭门主隐居世外多年,怕是有些脱节了。”雷龙微笑说。

谭风水眼眉间煞气一现,冷声道:“我当然知道有些门派在炼丹炼器,甚至是修行上跟凡人合作的事,但你不觉得说什么献身科学很可笑吗?”

雷龙耸耸肩:“从布鲁诺到伽利略,为科学献身的人可不少,自然啦,西方人你们是瞧不上的……”

“雷组长来这里就是想谈科学?我是学化学出身的,要谈大可以跟你慢慢谈,不过,”李青宝目光看向朱雀,“你们就是来扯闲编的?”

“自然不是,”朱雀直起身子说,“我代表修剑门最后一次邀请李门主加入我门。”李青宝凝神看着她,嘴角缓慢地扬起一个弧度,淡然道:“要是我不答应的话呢?”

“玄武来金河为的也是邀请烛门并派,白虎过来一是为了玄武被杀一事,二也是为了并派之事,我又再来,”朱雀俏容泛霜,“修剑门四大护法出其三,诚意已然十足,李门主要是不肯答应,那只怕修剑门跟烛门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

李青宝脑中念头千转,在承德时,玄武的邀请只限于自己一人,现在朱雀却提出并派,显然白媚和慕容青进入化形期,让修剑门有了新的想法。

要知这妖族跟修士不同,一入化形,修为一日千里。

拥有两只化形期的妖族,对于一个修行门派意味着什么,短暂来看,还不是问题,可要是长远来看,对于修剑门也未必不是一个隐患。

自然现在烛门还不具备挑战修剑门的资格,在可见的时期内也不会有,但防患于未燃,这句话,就是凡人都是知道的吧?

这仅是李青宝自己的想法,修剑门真实的意途,他是弄不明白的。

真要除草于未长吗?

“情谊?我跟朱玄武倒能说得上一些,但是……”想起当时要救廖菲妃时,朱玄武没提前说,害他失掉金丹一事,李青宝心头不爽,“那都是过去式了,程山河我会帮你们找到,我也会手刃他,至于并派一事,就不要再说了。”

朱雀凝着李青宝半晌,霍地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雷龙嘴角闪过一抹讥诮:“李门主倒是有骨气的人,得罪修剑门,于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倒是没有,坏处也不怕多,”李青宝冷笑道,“你a队管理x-1这种紧要药剂不力,我还没找你们算账,雷组长这帮着修剑门来谈事,是想要讨好修剑门?那边金旗门的顾玄还在京城里待着,你就不怕得罪他?”

雷龙冷哼一声,也不多言,推门而出。

谭风水和白媚都看向李青宝,这回算是跟修剑门决裂了,有些事可要早做打算。

抱着臂膀靠在楼顶栏杆处,看着憋红脸的廖菲妃,李青宝忍住笑喊:“口诀都说了,心法也都教了,你怎么好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还说天赋好,我看也就这样。”

“我听李大哥说了,能同时修两种五行法诀本来就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你又老催,我这天赋再好,也架不住拔苗助长啊。”廖菲妃说着就跺脚道,“你别站在这里,你越这样站着,我越是烦,一烦就练不好了。”

李青宝嗤笑一声,还练不好呢,连点火星都没看到,扭头见谭风水拿着写真书在看,就干咳声说:“谭兄,我先帮你炼神龟有寿吧。”

谭风水立时把手一扔,搓着手热情地问:“可有需要我打下手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 心头一惊

“那倒没有,你就看着小姐练云火诀就好。”李青宝笑说。

他倒是雷厉风行,一下就把海洋馆里的两个大陆龟给弄死了,把龟壳拿给李青宝。

到处是两百年的生灵,那龟壳跟李青宝推想的一样,能勉强用来炼神龟有寿了。

整个龟壳差不多有七十公分的直径,两个堆在那里,就跟两个大抱枕似的。只是上头纹路纵横,一看就知不是海棉做的东西了。

先把龟壳磨成粉,再加入海狗油,以云火诀为底,以惊涛诀反复,再中途以无由生木诀、化金诀炒作,融合,整整花了大半天,才终于把神龟有寿给帮出来。

那巨大的龟壳,加上十来斤海狗油,炼出来也不过是一大碗的神龟有寿。

谭风水接过就感激涕零,差点就真哭出来了。

自从没了这玩意儿,每天都被蛮蛮抱怨,这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她以前在广州那边做生意还好说,现在回来每日都在一起,却无法行周公之礼,想想也够悲惨的。

李青宝倒给自己留了些,想着以后拿来用。

廖菲妃那边还是没啥进展,毕竟修行的日子还短,修出惊涛诀是得了纳海珠的便利,这修云火诀就等于是她头一回从头开始修行法诀,哪有那么快的事。

李青宝倒也不催促她,这种事急也急不来,她想要炼丹玩,那是她的想法,怎样给她做好修行计划,那就是谭风水和他的事了。

晚上跑到吴葆葆那里,就看到吴姨父姨母在门外跟保安在磨叽,李青宝只当没看到,径直把车开到车库里。

铃铛跑来开门就说:“你那天去见了那个姐姐了?”

“你说朱雀?跟她见了。”李青宝回了句,就看吴葆葆趴在窗台上朝外看,“你在看什么呢?”

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吴葆葆忙扭过头说:“没看什么,你来了,那咱们吃饭吧。”

铃铛扒了几口饭就说:“筒子妹说晚上要去看电影,我随便吃一些就跟她去了。”

“早点回来,钱够用吗?”吴葆葆问道。

“够了,筒子妹她那里也有钱呢。”铃铛眯眼说着,就去看李青宝。

李青宝心领神会,等送她出门的时候,塞了三百给她:“拿着,跟梧桐好好去玩,开心些。”

“谢谢大叔,你最好了。”铃铛嘻嘻一笑,就跑走了。

李青宝回头看吴葆葆在收餐具就说:“你刚在看你那姨父姨母?”

“咣当!”

几个碟子从吴葆葆的手里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好在都是不锈钢的,没有摔碎。

“你……你看到了?”吴葆葆小声问,“我不想见他们,可是……”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们也带过你几年嘛,没有恩也有情在是不是?”李青宝笑问,“你能这样想我很清楚,可你也要想明白,有的人你越是宽容他们,他们就越是趁竿子往上爬,有的人是不知道感恩的,占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吴葆葆低下头,不敢看李青宝。

“我呢,现在还能帮你,那要有一天我出事了,不能帮你的话,你们怎么办?”李青宝笑说,“当然,我这话也不是要离开你们的意思。只是假设一下。你也是在商海里打过滚的,我看你怎么在这种事上就没个决断呢?”

吴葆葆抬头苦笑:“事情不一样……”

“你自己想想吧,我该说的都说了,”李青宝起身抱住她,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胸前掐了把,才说,“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让他们进这家门,以后这家就没个安宁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铃铛着想。”

吴葆葆身子微微一震,李青宝就松开手一笑:“行了,我就过来吃顿饭,回头还有事要办。”

从宁海居出来,接到白媚的电话,确认程山河确实回到金河了。

程山河的消息来得很意外,他是昨天夜里坐火车回来金河的,白媚的眼线得到消息,马上就通知了胡海鹏,辗转到了李青宝手中。

现在程山河住在香格里拉的套房里,一整天都未下楼。

谭风水和蛮蛮已赶到了大堂里,胡海鹏带领的小妖守在外围,白媚看到李青宝的车开过来就赶上去:“人还有房间里没出来。”

“朱雀过来了吗?”李青宝问道。

他让白媚通知了朱雀,再怎样说都该知会她一声。

“她还没来……”

砰!

十二层突然传来一通巨响,李青宝白媚谭风水蛮蛮胡海鹏都抬头看去,才拿了李青宝车钥匙的泊车小弟也愕然看向空中。

就看两道身影一红一白如两阵风冲出来,接着两道剑光冲天而起,像是两道光柱似的。

有人大喊:“ufo!不明飞行物!”

“飞你妈!”胡海鹏惊恐交加,招手就让小妖上去把那人拖走。

“是朱雀,她怎么自己去找程山河了?”李青宝惊道。

空中剑光冰闪,打得不亦乐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就真跟看着两驾ufo在缠斗。谭风水喊道:“蛮蛮,你跟我去掠阵,白媚,你保护李门主。”

“保护个球!”李青宝把手一张,一驾纸鹤停在空中,他跳上去,就喊:“还不快跟上去。”

那两道剑光已如飞弹般的掠向远方,看去向是朝溪而去,李青宝这一喊,谭风水和白媚就飞了上去,李青宝看蛮蛮也要跟来,就说:“嫂子,你去房间看看有什么别的东西留下吗?”

蛮蛮点点头就往十二层掠去。

胡海鹏招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门主的吩咐?”那些小妖赶紧跟着他就往楼上去,这些看上去都是黑道流氓的架式,一冲上楼,那些大堂经验,客户经理,都纷纷闪开,一个都不敢阻拦。

蛮蛮速度最快,赶到门外就看到雷龙已站在房间里,在翻床找着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雷龙抬眼说:“我倒要问你,难道这里的东西,也跟水门有关系?”

“自然有关系。”蛮蛮摸不清他说的是什么,顺着话就搭。

“可是真的?”雷龙瞳孔一缩,手掌一缩,紧握住个东西,就冷声道。

“当然是真的……”

雷龙手一挥,如电光般投出手里握着的东西,蛮蛮看那飞过来的势头极快,刚要闪躲,突然就听到一阵滴滴滴地响声,眼瞳紧紧一缩,猛地往雷龙身旁一掠。

只听那东西落下来的时候,用力一响,接着爆炸,整个楼层就像是被颗小型炸弹给炸中,碎石如雨洒下。

“a队的小玩意儿,果然不如凡响,但雷组长出手就想要我的命,也未必太狠了!”蛮蛮弄得有点灰头土脸,眼神却渐渐变冷。

雷龙一击不中,当即立断走到窗边,站在被程山河和朱雀砸开的落地窗前,笑道:“门主夫人,我看那东西对水门未必有用,我也不是有意要伤你,今天我没空再跟你斗下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朝外一跳,蛮蛮立时冲到窗前,就看一个身影快速的落下,在六层左右时,一把降落伞快速的张开,拉着雷龙的身子一缓,他落地就解开伞扣,像是一条蜥蜴,一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家伙倒是个狠角色……”

蛮蛮碎碎念了半句,胡海鹏就喊:“蛮蛮姐,你看这东西……”

蛮蛮扭头瞧去,只见胡海鹏的手里拿着个手提箱,上头还挂着个手铐,想是程山河回金河时就一直拷在手上,到了酒店要放松一下,就解开了手铐,谁想就在这时朱雀赶来,这手提箱就没来得及带走。

“有密码,我试试看。”胡海鹏说。

蛮蛮嗯了声,看着远处已消失不见的谭风水等人,眉间隐约有些忧虑。

“这朱雀别说还真是挺能打……”跟程山河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实力,李青宝坐在纸鹤上,看着两人打到溪山之上,就说。

“我看一时还很难分出胜负,不过好像程山河稍占上风。”谭风水说,“要不要帮帮朱雀?”

“哼,情谊都断了,还帮什么?”李青宝冷笑说,“我们现在就算是跟修剑门一切两断了,何况,谭兄,从菲菲那说,水门跟修剑门的仇怨也不少,你会帮她?”

谭风水摇头:“我就随便说说。”

正说着,就看两人突然往前一冲,来到龙城观前,朱雀大吼一声,一道火光一闪,程山河堪堪避过,火光直接打到观中,炸出滔天大火。

胡蔚海提着裤子冲出来,看着空中,一时呆住。

“又是你们,李门主,李爷!!!”胡蔚海真的要哭了,这苦心经营的龙城观,眼看就被一把火给烧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我没关系,老胡,”李青宝从纸鹤上跳下来,看他那模样跟死了亲爹差不多就说,“真毁了你这龙城观,你转头问修剑门要钱重新盖一座就好了……”

“啥?那女的是修剑门的高徒?”胡蔚海一惊,忙把裤子给扎好。

“不是啥高徒,就是四大护法排名第三的朱雀。”李青宝歪嘴说。

胡蔚海打了个哆嗦,瞧着被朱雀打得热火朝天的程山河,小声问:“那位是……”

“风门门主程山河,咱金河原来的市委书记,”李青宝嘿笑说,“正厅级干部。”

胡蔚海再度睁大了眼,就听空中一声闷响,朱雀捂胸后掠出五十多米,喷出一口甜血。

“姓程的,你得罪我修剑门,就不怕被修剑门……”

“你胡扯什么?陈玄武是死在九尾妖族的素秋手中,我杀素秋,怎么说也算是给陈玄武报仇了,”程山河早瞅见下方的李青宝谭风水和白媚,知道死局已在,愤愤不已,怒火交加,说话也就喷口而出,不过脑子了,“你们修剑门也是名门正派,那陈玄武死前跟a队、异事科、龙组都交过手,才被素秋有机可趁,你现在又跟a队的雷龙混在一起,算什么回事?还要来杀我?我风门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这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懂不懂!”

朱雀冷然道:“你杀素秋是你的事,九尾妖族我也会跟他们算总账,但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你交出来就饶你一条命!”

程山河一怔,悲愤地仰天大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玩意儿,我当你修剑门是什么名门大派,说来还是觊觎我风门宝物。既然如此,何必拿陈玄武的死来做借口,我程山河也不是鼠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将那东西拿走!下面的也听着,有本事就单打独斗,想杀你程爷爷,也不是容易的事。”

朱雀受伤极重,被程山河破了灵枢,灵气四散,只是强趁着一口气,想等雷龙过来帮手,却是左右都等不到。

看到李青宝等人在下方等着捡胜利果实,更是心中气苦,早知程山河这么快现身,那何必前几天说那么重的话。

“我说姓程的,你脑壳坏掉了吧?能够群殴为什么要单打独斗,”李青宝歪嘴说,“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呢,再说了,老子还在筑基,没笨到要跟金丹单挑的地步,你有本事,你退回筑基来跟我打啊?草!”

流氓!程山河啐道:“你哪里像是堂堂修真界一门之主,你跟个市井流氓相比都差远了……”

“切!这还不用着你来教训我,”李青宝懒洋洋地说,“就你不流氓,你不流氓,你跑什么?你跑到澳门干什么?就是为了拿回你那风门的东西再回头来收拾我?那行啊,我不流氓,你下来吧,你跟谭兄单挑,要是你赢了的话……”

“我赢了,就大家各走各路?”程山河眼睛一亮说。

“哼!”李青宝懒得理他,谭风水已跃至空中,抱拳道:“我听你刚才说的话,敬你是条好汉,来吧。”

朱雀总算是松了口气,跳下来,再支撑不住,倒地就打坐回气。

李青宝给白媚使了个眼色,她蹑手走到朱雀身后,手一张,细如蛛网的妖气罩在朱雀身上。

“你做什么?”朱雀大惊失色,睁开眼说。

胡蔚海也惊了,他后头那里还在救火,他差点就给李青宝跪了:“李爷,您不能这样啊,在这龙城观的地盘上跟修剑门的人动手,看您这架式还得把人给杀了?那我,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你这胆子是不是海泥做的?一掐就瘫了?”李青宝讥道,“我杀了她,那也是我杀的,你能挡得住吗?修剑门也是讲理的,你把道理一说,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要杀她了?”

“那您这位高足的意思是……”胡蔚海看着白媚不解了。

“她有痒,那是抓痒呢。”李青宝说。

日!!!

胡蔚海瞪大了眼,嗓子里咕噜了下,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了。

朱雀恨恨地瞧着李青宝,却连抬头看白媚的勇气都没有。

白媚那脸蛋比她还漂亮,媚得跟狐狸似的,手中散发的妖气却是冷到骨子里,灵气散去大半的朱雀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她就跟那天谈判时的李青宝一样,猜不透李青宝的意思。

把她擒住,那对烛门有好处?这可真就不是形同陌路了,那是生生的把修剑门给得罪死了。

“好了,程兄……”

谭风水才张嘴,眼前的程山河突然消失,他猛然想起风门的风遁术,刚跟朱雀打的时候,程山河一直没使出来,在场的人都快忘了。

“砰!”

一道刀光从谭风水的身侧切过,从左下往右上,直冲着他的脖颈而去,带着如古波深潭般的白色水纹。

“草!”

谭风水也骂娘了,手一张,白剑硬生生的挡了下。

可是失了先机,这一挡还是让他虎口震颤,往后退出十来米。

再看那程山河,他娘的又消失了。

不好对付呐。

“草!”等程山河再出现,这回轮到李青宝骂娘了,他就出现在他的三米之内。

好在李青宝也不是草包,筑基和金丹的差距,在他瞧来也不是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修四门法诀还是有好处的。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极快的反应过来。

往左侧一闪,手一勾,无由生木诀就将地上的杂草快速的长起,冲程山河的身体而去。

对金丹来说,李青宝的无由生木诀只是小道,但也能阻他一阻,只要一阻的时机就好。

谭风水不会坐视李青宝被闪击,他立时冲下来,惊涛诀出。

就看他的剑中夹着骇浪般的水波冲着程山河的身体就卷去。

惊涛诀在他手中早就变化成了惊涛剑诀,同样的法诀不同样的力量。

程山河用力扭动身体,在千均一发之际,硬是躲掉了。

虽说极为凶险,可到底还是躲开了,惊出他一身冷汗,心知谭风水绝不是一般的对手,而李青宝也不像原来他认为的那样可以偷袭得手,再用来威胁谭风水。

在场的人中最弱的一是朱雀,二是那个胡蔚海。

但显然就是把刀架在这两人脖子上,都对战局无关。

就是到了这时,程山河还是不愿意跟修剑门结仇,只要修剑门不打他那件宝物的主意,那大家各走各路就是了。

李青宝哼了声,双手弯成利爪状,凝着程山河说:“我不找你麻烦,你倒要冲上来找我麻烦!我倒想看看你这金丹到底有多强!”

“你不是想要群殴我吗?现在你又想要单挑了?”程山河冷笑道。

他话音一落,谭风水就冲了上来。

“涛生云灭!”

惊涛剑诀第三记!

就看那白如晴空的长剑一时变得晦暗不明,可那汹涌而至的剑波还是能让程山河感受到。就像是一层一层的波浪似的,要是被那击中,程山河就将变成那惊涛骇浪中的一叶独舟,想要安然活下来都不可能。

“好厉害的剑诀!”

程山河心下暗惊,想要再用风遁术逃开,可这次突然间一道金光从他身后冲来。

“李门主,你不想单挑了吗?”他感到是金行法诀,自然想得到是谁。

“单挑?我一直都没有这个打算,”李青宝笑道,“群殴不是能省好些力气吗?”

卑鄙!程山河暗骂一句,勉强躲开化金诀。

那玩意儿,要是被沾上的话,整个身体就像是被高温盖住似的,一下就化成了金水。

“你是风门中人,修水行法诀,修为也算不错了,”谭风水冷声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你**,少给老子装圣人!”程山河破嘴大骂,“我是想要斩妖除魔,你们呢?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统一金河黑道,一个躲在镇上假装避居世外,暗地里打着修剑门的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侄女是修剑门那老不死的孙女吗?”

朱雀斜眼瞧过去,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修剑门中一般都不提。

轩辕菲父母的事,对于整个修剑门来说都是一桩悲剧,当年要不是轩辕菲的父亲猝死,修剑门今天的声势更加无二。

就是她的母亲,还有水门都将成为绝大的助力,也不用反目成仇了。

这件事是老门主的伤心事,没人敢提。

“给我住嘴!”

提到轩辕菲的父母,谭风水的妹妹,他一时狂怒。

“惊涛噬天!”

就看他手中的白剑一卷,天地一时变暗,风云呼啸,再冲向程山河,就是程山河的风遁术如何精妙,在这惊涛剑诀最强一招里,也束手无策。

只见程山河像被一道道的巨浪给撞在身上似的,第一撞就让他七孔流血,一连数十撞,他连口遗言都没留下,被活生生的撞死在了地上。

看着他的尸体,谭风水才觉得解气了些。

朱雀被押回良家,听到蛮蛮送回来的消息,才知被雷龙摆弄了,胸中郁结得很,谭风水在她身上下了禁制,白媚才将妖气收回,这样长时间的罩控,也让她很吃不消,一停下就缩在沙发上不想说话。

李青宝对水门的禁制很感兴趣,这禁制术在修真界也是一个**术系统。普通的禁制术,到了筑基就能学了。最基本的就是控制动物行为的悔媚术,只要将动物抱在怀里,对着它的天灵,用灵气念出法诀,就能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

传说禁制术最初是在神魔大战时留下来的,主要是对妖族和魔族用的,魔族早就死干净了,妖族现在听到禁制术都会汗毛倒竖。

后来有大修士将禁制术发扬光大,就出现了傀儡术,算来也是禁制术的一种,而且是极高明的禁制术。

谭风水用的禁制水是水门独有的,叫水行静止。

利用的是无处不在的水气,将被控制着的灵脉制住,一但活动就会触发,每行法一次,能控制十二个时辰。

看着是邪门独到的,但各种禁制术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只能对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妖族使用,最起码也要在同一层次。

所以就算李青宝会水行静止,对朱雀也是无效的。

学了总比没学好,烛门的禁制术比较复杂,不如水门的禁制术举手就来那样方便,见李青宝想学,谭风水就笑着教给他。

“你修了惊涛诀,水行已开,要学也不难,你听着,我小声说……”

李青宝听完后,神清气爽的回到包厢,朱雀一脸死了亲爹样的缩在一旁,白媚那用力过猛也蜷着身体,像是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蛮蛮和胡海鹏还在撬那箱子,悔恨没能在程山河死前把密码问出来。

怕那手提箱有什么自毁装置,要是贸然打开,把里头的东西给坏了就不好办了。

看修剑门和a队都那样着紧,自然是紧要事物,李青宝就问朱雀:“装的是什么?风门的宝物也有修剑门能瞧得上眼的?”

“各门各派渊源不同,自然也有出色的宝物,”朱雀横他眼说,“李门主助我除去程山河,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这样能和我门修复的机会都放过?还要想夺这宝物?再次得罪我门?”

李青宝晒然一笑:“得罪就得罪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当然,你修剑门要倾巢而出,我也只能退避三舍。说得光棍些,大不了我逃出国外。再者,就算不得罪,你们也会再来找谭兄和菲菲吧?就我跟谭兄的交情,到时也无法置之不理,到时再动手翻脸,何必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嘿,这里头的宝物我也稀罕呢。”

“你可知这里头装的是什么?”朱雀拿这流氓性子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件事物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未来……”

“别什么都上纲上线的,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做报告呢?”李青宝不耐说,“你说不说吧?你不说我找人问,总要问出来。”

“那李门主有本事,尽管找人问好了。”朱雀冷笑道。

李青宝还真能找到人问,他拨通了苏淑的电话,她还在金河没走。

“你们跟雷龙的事我知道了,”苏淑嘴里嚼着薯片,脚搭在办公桌上,“打就打了,a队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有啥好怕的?啥?你问的不是这个?那口箱子,手提箱……手提箱!”

腾地一下,苏淑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说程山河那口手提箱在你手中?”

“嗯,我说你这一惊一乍地是啥情况呢?”李青宝皱眉道,“你要不过来瞧瞧?”

“我这就过去,我来之前别把手提箱打开。”

李青宝扭头看在电话里听出些门道来,脸色有些变白的朱雀,嘿地笑声,就从冰桶里拿起瓶香槟,说:“杀了程山河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来,大家都满上。”

谭风水在跟蛮蛮窃窃私语,这时转头笑说:“少见李兄喝酒啊。”

“这酒能乱性,但香槟就不算酒了,”李青宝把瓶塞弄开,给谭风水满上,就笑,“谭兄在跟嫂子说神龟有寿的事?”

蛮蛮那才抿了半口,一下喷到谭风水的身上,满脸不悦:“你怎么啥事都跟李青宝说?”

“这要不说,李兄怎么会帮咱们弄那神龟有寿?”谭风水擦衣服说,“再说李兄也不是外人,说这些有什么打紧的?”

蛮蛮那脸也泛红了,毕竟是闺房里的事,这样敞开的告诉李青宝,她也很不自在。

“嫂子要介意的话,那我就不提了,我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过,”李青宝挤眼道,“但那一大碗的神龟有寿我可是给谭兄的了……”

“咳,李兄,不说了啊。”谭风水咳嗽道。

蛮蛮白了丈夫一眼,抿着香槟,心中却想,回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淑来得超快,像是坐直升机过来的,从门外都用跑地进来,一看到手提箱,那眼睛亮得跟黑夜里的电灯泡似的,摸着手提箱就咧嘴傻笑。

“我说你这是啥表情呢,是穷光蛋中了五百万,还是老光棍上了白富美?”李青宝呲牙道,“这东西可是我们的,你先给我说说装的是什么吧。”

“也没什么,就是个册子,”苏淑笑说,“所有在华夏官场里正厅以上的修士的名录……”

咣当!

碎了一地的酒杯,李青宝和谭风水相顾无言。

从程山河做金河市委书记就能看出这在官场里做官的修士不少,程山河能整理出名录,这可就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可想而知这东西要是落在修剑门的手中,会有怎样的毁坏力,而a队想要这份名录又想做什么,简直再明白不过了。

这比夏家两代积累的资源,比某些红色贵族数代的积累,比修剑门的千年积累都要命得多,谁能拿到这份名录,可说就控制了整个华夏大半的修士能量。

“你想要?”李青宝突然问道。

朱雀的眼睛看了过来,苏淑连连点头:“我想要!”

“那就给你。”李青宝耸肩说。

谭风水皱眉道:“李兄,这东西要是落在异事科手中……”

“总比落在某此居心叵测的门派手里要好。”李青宝摆手说,“就这样吧,别再争了。”

虽说本事比李青宝强,谭风水在许多事上,都是淡然处之的态度,李青宝这样说了,他也无所谓。

那些事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至少他跟蛮蛮都这样认为。

“李门主,这东西要落在异事科手中,跟落在我修剑门手里有什么区别?”朱雀忿然道,“你是跟这位苏小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这才会这样便宜她吗?”

苏淑一怔,愕然看向她。

“你说错了,我和女人关系一向见得光,倒是你,堂堂修剑门护法,竟然找到一个高三学生,拿她的电话打给我,”李青宝淡笑道,“光凭这点,我就很看不起你。”

“你……”朱雀咬牙道,“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真心想要得罪整个修剑门?”

“反复拿整门来要挟我,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李青宝轻蔑地说。

朱雀看他目光瞬间转寒,看过来时充满了杀气,顿时噤声不语。

“好啦,我也不知道密码,手提箱你就拿走吧,”李青宝看向苏淑说,“东西在你手中,总要让我放心些。”

……

朱雀被交给谭风水看管,李青宝一时不知哪她怎么处理,禁住她本想问出那手提箱的事就算了,那时还没想到苏淑。既然名录交给了苏淑,朱雀就该放了,可这婆娘傲得很,张嘴闭嘴就我修剑门,你敢怎样,李青宝心头不爽。

倒没想到关起来没两天,左禁那头电话来了,有了云泥枝的消息。

这事本来去年底,最多十二月中就该有信了,左禁起初也是那样承诺,可后来转头又有了些岔子,拖延就到了春节前。

这一听东西找到了,李青宝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东西难找得很,李老弟你也不能薄待我……”

听这话,李青宝牙就疼,知道这是个石头缝里都能敲出钱来的货。

“左兄开个价吧,东西要有,那钱好说。”

“其实我也没找到云泥枝……”

草,拿我开涮呢?李青宝想骂娘。

“我呢,这有颗炼好的金丹……”

……您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半句半句往外头蹦,会急死人的。

“左兄给我省了工序,那钱自然由您开。”李青宝笑说。

想他能开个什么价?云泥枝就算五亿吧,那炼好的金丹,就番个番也不过十亿。

“二十亿……”

“草,你不去抢呢。”李青宝急眼了,虽说从吴惊波那弄了笔横财,可这手还没捂热呢,你这头就想敲竹杠?

“给你打个对折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件事。”左禁笑着说。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就成了。”

“你把朱雀放了……”

李青宝盯着手机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那妹子是你家的?”

“算是吧,我跟她父亲关系不错。你抓她也没用,不如给我个面子。”左禁微笑说。

“行,面子我给你,五亿,外加朱雀,你那颗金丹归我了。”

左禁愣了下才转头看向修剑门门主。

“答应他。”

挂断电话,李青宝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服食金丹,升入金丹期后,门规戒条都能扔在脑后,那就意味着……他低头看了眼,目光仿佛穿透地板,看见在楼下熟睡的廖菲妃。

还有葆葆,谈悦,李青宝脑中浮现这两个名字,搓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飞往承德。

啥叫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露,这就是啊。

越琢磨越是浮想联翩,脑中那无数次在电脑中看过的碟片,里头经典的动作,都出现在脑海里,嗓子都快干了。

咽了几口水,才想起给谭风水打电话,想想还是直接过去,两家都在新湖苑,隔着又不远。

到的时候谭风水和蛮蛮都不在家,轩辕菲手旁放着盘杏子,另一手托着本课外读物,一边看,一边拿着杏子当零嘴。

李青宝到的时候,她才扔下书去开门。

“大叔,你来看那个朱雀的吧?”轩辕菲瞧李青宝脸上那股掩饰不掉的兴奋之情,狐疑地说,“大叔,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对她做什么坏事啊,那样我可瞧不起你了。”

李青宝干咳声说:“我来是想将她给放了。”

“放了?”轩辕菲怔道。

李青宝瞧来抓着朱雀是个鸡肋,可谭风水不这样看,水门跟修剑门势同水火,那杀妹之仇还未得报,这好不容易活擒修剑门一个护法,哪能那样容易就放掉。

就是李青宝的面子,也得要看谭风水怎么想。

人是白媚先控制住的,可谭风水那水行静止的禁制术也起了作用。

“放了,我想吧,咱们要跟修剑门打,那就得光明正大的,把他们从门主到下面的人一个个都踩死,这抓了人来威胁人的事,我做不出来。”李青宝正色说。

轩辕菲像看了鬼一样:“大叔,你啥时候做过光明正大的事了?”

“咳,这个嘛……”李青宝干笑道,“我以前做的得多,这最近不是忙嘛,没时间做,等以后闲下来了……行了,菲菲,看在大叔的面上,把人交给我吧。”

“我是想交呢,可是舅舅把她带走了。”轩辕菲一耸小肩,抓起把杏子说,“大叔,这个好吃,吃点不?”

李青宝一听脑子就嗡地一声,谭风水带那朱雀去做什么?

“你给舅舅打电话吧,”轩辕菲看他不拿,就把杏子都拿回来,“杏仁补脑呢。”

李青宝斜她一眼,就给谭风水去电话。

“我和蛮蛮带着朱雀在龙城观……”

“谭兄,你们跑那里做什么?”李青宝愕然道。

“这朱雀言语不实,她来金河为了白虎,也为了劝你并派,但这都是小事,碰着程山河拿着名录,也是撞上,在我逼问下,她说……”谭风水抬抬手,将想要站起身逃跑的朱雀给打翻,“她来这里是想要将廖菲妃抓走……”

李青宝心头一惊,廖菲妃?

且不说修剑门犯不犯得上得罪夏家,廖菲妃怎么会跟修剑门扯在一起,而听话中意思,跟自己都没关系,难道是廖菲妃的妙修之体的事走露风声了?

不该啊,除掉自己,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再想想,自己谁都没告诉啊。

这种告诉别人,好处有可能都会被别人拿走的事,李青宝可不会傻到到处去说。

那修剑门吃错药了要抓廖菲妃做什么?

“说了为什么要抓廖菲妃吗?”李青宝紧张地问。

“她说不知道,只说是门主的意思。”谭风水示意蛮蛮看着她,“我听说胡蔚海手里有些手段,就带她来用上了,才问出来的。”

第六十九章 老门主

胡蔚海的手段,李青宝想着翘了下嘴角。

那家伙不光是缩在龙城观里做个观主,骗些信徒上床,能修到筑基后期,资质还是不错的,本事也有些,特别是他那手刑罚。

金河修真界都知道,他要是出手,就是元婴期高手,那也没办法不把祖宗八辈都给交代出来。

传言说是有个偷了龙城观香火钱的小贼,被他抓在观里,整整折磨了五十多天才死。

不单把他以前犯的案子都给交代出来了,就是他听说的案子,还有他住的那地方周边发生的事,一股脑能说的都说了。

光是这点,就足够他在金河修真界占据一定地位。

要不是李青宝这些人窜起太快,龙城观也是个很超然的地方。

可现在胡蔚海见了李青宝谭风水,除了喊李爷,谭爷外,一点法子都没有。

谭风水拎着朱雀过来,他也只得老实配合,把堂堂的修剑门四护法给折腾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再加上禁制术的关系,朱雀现在能说生不如死了。

对谭风水这种狠人来说,上手段什么的,根本没有道德上的问题,只有能不能达到目的的问题。

但这也算是生生的跟修剑门反目成仇了,那头还跟左禁谈着金丹的事,这就演这么一出,李青宝也感到头疼得很。

“事都问出来了,人先交给我吧。”

一小时后,谭风水和蛮蛮带着朱雀从溪山龙城观赶回新湖苑,李青宝站在车门后,看着被推出来的朱雀,险些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朱雀原来的那张漂亮脸蛋,上头横七竖八都是伤痕,看那模样,像是还撒了些盐沫,再看她身上那件衣服,也跟原来不一样,原是皮衣皮裤包裹整体,现在穿着宽松的衬衫,看着像是蛮蛮的。

不用想原来那衣裤早被胡蔚海给弄碎了,能有这身衣服穿,就是蛮蛮想着不能让谭风水占眼上的光准备的。

那衣服底下是怎样,李青宝都不敢想象。

饶是他对刑罚并不在意,却也觉着这次谭风水做得过头了些。

看李青宝的目光,蛮蛮哼道:“修剑门对我水门的压制,欺辱,李兄还不太清楚吧?我们这样对她,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不清楚?都听谭风水说过了,听她这样讲,李青宝也无话可说。

朱雀的面容极端憔悴,就跟那被扔到了尼泊尔窑子里一天要接三十个客人的小姐似的,一脸的萎靡不振。

就连灵气都混乱得很,跟普通人都比不上,看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神,怕是神经都受了极大刺激。

“谭兄,嫂子,我要带她北上京城,左禁那边说给我寻到了金丹……”

谭风水一怔后立刻抱拳恭喜:“看来李兄要突破至金丹期了,既然左禁要她来换,那李兄尽管拿去。”

蛮蛮也捶了李青宝的肩膀一拳:“行啊,总算是有消息了,我还以为左禁那奸商要放你鸽子呢。”

“呵呵,有钱赚的事,他哪会不留神,”李青宝笑说,“明天廖菲妃也要回京城过年,我正好顺路送她回去。”

“嗯,”谭风水说,“顾玄在京城,要我和你嫂子跟你同去吗?”

“修剑门就在承德,白媚会跟我回京,慕容在京中,我拿了金丹服用后,光一个顾玄也不会是什么问题,何况,金狼也在京里。”

见李青宝都想好了,谭风水就点头将朱雀推给李青宝。

水行静止李青宝已掌握了六七分,朱雀现在又变成这副模样,要控制她倒不是太难的事。

将朱雀交给接到电话赶来的白媚,李青宝定时会给她施术,转头就回廖家别墅。

才踏进屋就闻到房间里一股焦味,急冲冲的跑上楼,只见廖菲妃拿着铜炉,念着惊涛诀在灭火。

只一会儿工夫,水就注到了炉中,火势被熄灭,但也留下了一堆乱糟糟的黑色的玩意儿。

“你这是在做什么?”李青宝瞪大眼说。

从空中飘浮着的臭味,他能想到廖菲妃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房里想要用铜炉和惊涛诀来炼丹。

这房间四壁的药柜后都划着些法诀阵符,就是不会云火诀,也能勉强炼出丹药,对于法诀也有放大的效果。

但李青宝是先让廖菲妃修习云火诀,才打算让她来这里尝试的。

显然,廖大小姐没把他的话放在眼中。

“我就想试试嘛,你这里比楼上容易得多呢。”廖菲妃嘟囔道。

李青宝不理她,眼睛从一排的药柜里看过去,只扫了半个药柜,就跳起来了,跑到那几个打开的抽屉前,看着里头空空如也,心如刀割。

“你炼丹就炼丹,我不是让你用回魂花的,你干嘛要用这些东西?你看看,这种阴阳双生草,是修真界的宝贝药材,光是一株就要一千多万。你再看,这泥金四足铜,是用来炼剑的上等材料。一个炼药的,一个是炼器的,你给扔一个炉,你想炼出什么?还有这个,符金水!乖乖啊,我的大小姐,这些东西加一起,都快五千万了,你看你,你炼出了个什么东西?”

廖菲妃被他说得也气恼起来:“我炼出什么,你自己看不就行了,五千万又怎么了,我家没钱是吧?!小气鬼!”

李青宝瞪她一眼,心想老子赚钱不容易,这不是小气的问题,是不能浪费的问题啊。

接着他走到铜炉前,看着炉里的玩意儿。

那是个暗沉沉的半红色的丹药,一瞅他就愣住了。

还没想到给她炼出了个成型的东西,用手一摸,还挺烫,可李青宝还是很生气:“你瞧你,这炼的是什么?红毛丹啊!”

廖成彰的私人飞机开到金河来接廖菲妃和李青宝,廖大小姐的红毛丹被李青宝给收去了,她气恼了一整天都没跟他说话,坐上飞机都翻着白眼,抱着胸在生气。

朱雀被扔到一旁,施了水行静止,整个人如同扯线木偶般。

秦岭也跟机回京,再加外白媚,也就这几个人。

李青宝翻着杂志,廖菲妃不理他,他也懒得搭理她,心想等拿了金丹,进阶金丹期,再看怎样收拾你,还不把你屁股都抽肿了。

白媚看看廖菲妃,又看看他,悄声说:“师父,你难道要对廖小姐用强?”

咳咳!李青宝一副像被口水给呛着似的,连咳嗽了好几声,秦岭怪异的从远处转过身来看他:“小李,你还没坐惯飞机?”

“不是,秦总,我这喝水被呛了。”李青宝笑道,转头就瞪白媚,“我说你说话过过脑子,我就算是对小姐有啥非份之想,这也得是两情相悦才能行周公之礼,什么用强?我像是要用强的人吗?你这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我想的什么?”白媚媚然一笑,风情万种地靠上来,“师父,您可是答应过的,这要到了金丹期,首先就要照顾我。”

总算李青宝这静心沉气的功夫不错,才被她勾引得在飞机上就把她给收拾了,饶是如此,还是被勾得七魄没了四魄,三魂没了人魂,别过脸看窗外,好半晌才静下心。

白媚这话倒也没错,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李青宝开玩笑似的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说的,李青宝转头就忘了,她这一提起,他才想起。

这神情就不大自然了。

要贪恋廖菲妃的妙修之体,那要修合修术,也不是那样容易的,那种术法,烛门中没有,李青宝认识的人中也没有知道。

但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那就是童子身的头发炮弹,要是能入妙修之体,那绝对对于两人的修为都有裨益。

白媚这自然也是想着这头一发,李青宝心中恋着廖菲妃,虽对她也不是没感觉,可也不会浪费在她身上。

偏头看廖菲妃已睡熟了,李青宝看着窗外的碧空,隔不得多久也睡了过去。

到京城的时候,廖成彰派了人过来接机,登上车时,才看到他不单派了人来,自己也亲自来了。

看李青宝错愕的神情,他就笑:“怎么?我接接我女儿也不行?”

自打肖家气焰被打下后,廖家在京城如日中天,每天排队想要过来请安求护的人如过江之鲫,廖成彰公务繁忙,李青宝自想不到他会亲自赶来接机。

廖菲妃倒是一副喜开望外的模样,拉着父亲就亲热非常,听他跟李青宝说话,眼睛却斜瞪过去。

“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廖成彰先跟女儿说了两句,才对李青宝说,“肖戟救回来了……”

草!剑气回魂术???

李青宝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样:“这消息能确定?”

“什么能不能确定的?我爸说的还有错?”廖菲妃终于理他了,可张嘴就没留情面。

李青宝苦笑下,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廖成彰的消息渠道还是很靠谱,他只是不敢相信顾玄真的做到了。

要找七个剑修金丹,强大的灵气注入到肖戟体内,才能将他救得活。

这事除了修剑门,别的都难办得很,顾玄这金旗门主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还能请到那样多的高手?

看来修真界的金丹修士可没想象中的那样少啊。

如此一来,光靠金狼、慕容和白媚,能不能保障廖菲妃的安危,那就不好说了,想着,有些后悔没让谭风水和蛮蛮跟来。

要有这两个金丹在,再差也能跟顾玄打个平手吧。

“他要活过来,我再让他死回去,”李青宝坦然说出心中想法,“肖戟对小姐的威胁太大,要由着他活蹦乱跳,我不放心。”

廖菲妃俏脸微微色变,低下头不说话。

廖成彰眼中闪现激赏之色,若李青宝不这样说,倒让他小瞧了他。

做大事的人,狠时当狠,忍时当忍,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该忍,却要有应该的判断。

今时不同往日,廖家已占上风,想要扳回局面的是肖家,要不趁机将肖家连根拔除,那肖家随时可能铤而走险,那对廖家人的安危都是极大的威胁。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廖成彰给你全部支持。”廖成彰微笑说,看李青宝笑着点头,就漫不经心似的看了眼廖菲妃。

有的话,看似对李青宝说,其实是说给廖菲妃听的,但要她听得进去才是。

车驶到香山别墅,廖成彰就让廖菲妃先去找她妈妈,看到白媚和在机场就跟在后头的慕容青金狼下车,拍拍李青宝的肩膀说:“跟他们好好聊聊,计划周详些,事情要做,也要不留手尾。”

金狼气势犹胜往昔,转换门庭的犹疑在他眼中早就不见,如龙行虎步,每一步踏过来,都势沉且稳。慕容青身材比金狼还要高大些,鹰眼狼顾,气势不弱于金狼,两人看着倒像一时喻亮。

“李门主……”金狼抱拳问好。

同在廖家门下,但金狼也清楚,自己比李青宝差得远了,实力是一方面,地位是另一方面。

“肖戟的消息是你通知廖老板的?”李青宝斜眼问他。

“是……”金狼回了声,感到一股寒气浸来,忙说,“有不妥?”

“倒没什么,你先跟廖老板说也是正理,”李青宝问道,“那顾玄怎么找到的七大金丹帮肖戟用剑气回魂?”

“金旗门还是有些人脉的,又花了些钱找了些散修,拼拼凑凑,找齐了七个人,”金狼忙回道,“才终于把肖戟救回来。”

慕容青和白媚交换了个眼色,说:“肖戟现在的情况不好,我在路上跟媚姐通过电话,说是可能的话,夜间就直接到金旗门的地盘将肖戟做掉……”

“找到顾玄的落脚处了?”李青宝怔道。

那顾玄闭关的地方,当时连金狼都不知道,就按地头蛇来说,金狼会才是,慕容青经营的会所,只能说是在某些方面消息便捷,说到灵通还是比不了金狼会。

不然,也不会晚一些才收到肖戟的消息了。

“是在密云的尚书阁。”金狼说。

尚书阁是一个高档楼盘的名称,是肖家的地产公司开发的,肖家在做地产上一直被京泰压得死死的,在四环内竟然连一个楼盘都没有。

弄在密云,那尚书阁也是个别墅区,都是独栋的别墅,每间别墅都隔着四五十米远,错落有致,在京城也是有些名气的楼盘。

李青宝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顾玄会躲在那里。

按理说,他应该跑到密云的山里才是,躲在肖家的楼盘里,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你的意思呢?金狼!”李青宝问道。

“我和慕容兄的意思一样,既然知道肖戟在那里,就直接过去,将这个隐患解决掉。”金狼没有犹豫地说。

“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徒弟,你就这样忍心?”李青宝语带讥诮地问。

狼族在妖族中倒也是奇特的一支,自相残杀,毫不犹豫,心狠手辣也是有名的。

“那是过去的事了,既然托身在廖家门下,那就要尽人事。”金狼淡定地说。

“这样吧,慕容,你和金狼去一趟,白媚,你跟我去承德……”

说着,李青宝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他就笑了,挥挥手让他们先到一旁。

“你回来啦!”是谈悦的声音,听得出她出奇地兴奋。

“昂!刚到京城,晚上出来吃饭?”李青宝心头也暧洋洋地。

这小护士平常也常跟他联系,没事就打个电话,发发短信什么的,自打有了微信,还经常来个语音信件。

“好啊,好啊,那就在刘家胡同,那里开了个新饭馆,我请客,六点见。”

瞧着慕容和白媚那暧昧的眼神就说:“行了,就这么安排,白媚,你晚上守在这里吧。”

刘家胡同在香山附近,谈悦知道李青宝肯定会住在廖家的香山别墅,安排就将就李青宝。这整条胡同并不长,拓宽了车道,还划了停车格,倒也方便得很。

驾车一来,李青宝就瞧见那饭馆招牌高高挂着,上书“御厨苑”,说不定这厨子还真就是清宫里的御厨出身。

这四九城里敢这样张扬做饭馆名的,没几下子是不成的。

把车停好,李青宝就看到一辆粉色的甲壳车摇摇晃晃的挤过来,靠着停车格停下,就跟他那辆奥迪q5,差五六公分,正觉得这开车的停车技术还成,就看谈悦推门下车,穿着个红色的羽绒衣,小脸红彤彤的,被凉风一吹,鼻水都快滚下来了。

谈悦眨眼问:“你跟廖家大小姐这又待在一块儿半年了,有什么进展吗?”

李青宝尴尬地一笑:“你跟我在一起,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谈悦用筷子一戳碗说。

“没啥,还就是那么回事,人家是大小姐,我是保镖,”李青宝嘿笑,“保镖配护士,天经地义,保镖配小姐,那除非是会所里的小姐。”

谈悦噗地一声,笑得灿烂极了。

结过账,她就揽着李青宝的胳膊跟他上了奥迪车,那辆甲壳车,她打电话给谈大专家了,让谈剑锋过来开回家。

上车都依偎着,李青宝就说了:“我这手要换档的,要遇个紧急情况,手一快,打在你脸上,你非毁容不可,别靠了啊,等到了电影院再说。”

谈悦这才听话的松开手,就拿出手机说:“最近有个家伙老是缠着我,你帮我打他一顿吧……”

李青宝侧目道:“这就算是想要挖我李爷的墙角,那也把他踢开就行了,犯得上打吗?”

“他前天差点趁我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冲进来……”

“草!他在哪里!姓什名谁?”

“说笑呢,他就是个富家公子,姓张的,叫张丹我。”谈悦笑嘻嘻说。

她看到李青宝对张丹我生气,觉得很是开心。

但冲什么更衣室的事,可真没那回事,那就是谈悦在试探李青宝的。

李青宝也不傻,都清楚她的想法,就歪歪嘴说:“你真要我去打他一顿?”

“他在住院部里住着,病好了,也不想出院,赖着床位,让别人需要住院的都没办法了,院里的人都恨死他了。”谈悦撅嘴说。

李青宝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开到电影院外,就把车停下,两人下车,他让谈悦等着,他就跑去买票,顺带买爆米花和饮料。

队伍很长,李青宝看时间来得及,就没插队的意思,可排了十多分钟,看排伍还是不动,他就纳闷了,伸头一瞧,就看前头有好几拨人,陆陆续续的往前插。

“前头那些插队的,排后面去!”

他张嘴一喊,那有几个黄毛刚准备要插进队伍,转过身就冲他骂:“少管闲事啊,不然揍你丫挺的!”

哦嗬!现在这些凡人个顶个的能了啊?

李青宝当下火就飚上来了:“草,你们给我过来!”

那些黄毛也不是只懂喊几嗓子,看李青宝一说,倒是真就跑了过来,一共七个人,还有一女的,耳朵上打了十多个耳环,有的戴着耳钉,耳垂上那两个挂着耳链,还坠着个十字架,耳垂都被拉长了,也不嫌重。

一瞧李青宝那平庸的身材,就取笑道:“瞧你这傻冒,乡下来的吧?就这模样,也想跟哥几个练手?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跪下来给咱哥几个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算完了,不然的话嘛……”

“不然怎样?”李青宝冷笑道。

说着,前头又有几个东北大汉要插队,李青宝怒道:“**的,插队的都给老子滚过来!”

那东北大汉个头都在一米九上下,肌肉发达,看着都像是练散打拳击的,大寒天穿着背心,二头肌亮在外面,不用力都跟塞了个小鼓似的。

一听李青宝的话,就斜眼歪嘴的冲过来:“我草你妈勒,你想死是不是?想找抽?”

那些黄毛乐了:“我说哥们,你这是不是脑壳坏了,惹我们哥几个就算了,连咱这些东北哥们也惹上,你还真以为你是叶问了?”

“叶问?叶问他爷爷都是个球。”李青宝冷声道,“给老子闪一边去,不然动起手来,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远处在等着的谈悦看到忙跑过来:“怎么了?”

“这几个痞子插队,我这排老半天队也没动弹一下,把他们找过来准备教训一顿呢。”李青宝笑说。

这下那些东北大汉京城痞子都乐了。

“咱们这加一块都十好几个人了,就你这身板,还想教训我们?算了吧,看在你这漂亮妹妹的份上,跪下,从咱们裆底钻过去,那就算了。”黄毛女嘿笑道。

“你也不要觉得憋屈,这韩信也有胯下之辱嘛,人家还不是做了大官了,”另个黄毛说,“难说你以后做的官比韩信还大呢。”

就连在李青宝前后的人都在摇头:“我说老弟,人家插队就插队嘛,咱们排着就好了,你瞧瞧你,惹上这些人,那打起来,你得吃大亏的。我看你就服个软吧,拿些钱来,给这哥几个买酒喝,这事就算了。”

东北大汉抱肩一脸讥讽地看着李青宝:“你南方人吧?看你个头也不高,身板也不壮,真练起来,你能练过咱们?到时拳脚无眼,打死了你可不好说话。”

谈悦却知道要糟糕,李青宝发飚那是好说的,你们还想打死他,他不把这电影院拆了就算是烧高香了,想要拉住他,却听李青宝桀桀地笑起来。

“小爷不发威,你们把小爷当凡夫俗子了?”

谈悦立时感到一股罡风将她罩住,就看一团金光闪过,那些京城痞子东北大汉全都跪在了地上,像是刚洗过三温暖似的,全身冒着热气。

化金诀!

李青宝怒是怒了,可也有分寸,将这些人的脚踝都化掉,就算了。

一瞬间的剧痛过后,这些人都跪在地上翻滚起来,就跟在炒锅里被大厨抛弄的炒菜,惨叫声整个电影院大厅都能听到。

那些本来在远处旁观的保安跑过来,怒视着李青宝:“你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这样?”

“刚才这些家伙责难他时,你们在哪里?现在出了事,你们先来找他?”谈悦怒目相视。

保安哼了声,虽自知理亏,可当时那些痞子和大汉要打人,他们也拦不住,谁知这南方人什么门道,一下反倒让这些人都在地上翻起来。

这时,那些人脚踝处流出大量的血,保安才知情况不妙,打电话报警后,转头就没了李青宝和谈悦的身影。

被这一打岔,李青宝没了看电影的心情,跟谈悦上了车,来了立新会所。

慕容青和白媚都交代过,李青宝来的时候自然有领班带到最好的包厢里,开了最好的香槟酒,等要奉上最好的雪茄时,李青宝摆摆手,示意不用。

捧着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京城华灯初上,繁华似锦的迷人夜景,李青宝抚着谈悦的脸蛋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和你那啥了……”

“啥?啊!”谈悦的反应慢一秒,可那脸蛋也烧成了红云。

李青宝瞧她表情很是有趣,伸手将她拉过,滚在沙发上,拈捻耳垂,弄得她身体都发烫,缩在他怀中,微微发抖。

小巧玲珑,可偏是不缺一丝的美妙身子,就比例来说,甚至远在那些长腿美人之上,便是怎样疼惜都不为过。

过不多时,像是两团炭似的,随时都要着火。

幸好一个电话打过来,才让李青宝悬崖勒马。

整整衣襟,接起电话,就听是慕容青的声音:“肖戟抓到了,顾玄跑了……”

咦?

能抓到肖戟是计划中的事,才救回来,他还在修养中,实力本身就不如金狼和慕容青,可顾玄跑了?这就意味着他们跟顾玄交上手了。

以顾玄能斩申霸重创白虎的威势,他们能摆平顾玄?

“顾玄像是为肖戟用剑气回魂术,消耗太大,一时还没能缓过气,我和金狼才占了便宜……”

原来如此,李青宝恍然:“把人带过来吧。”

谈悦嘟着嘴,捂着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温度的胸口,心想那姓慕容的可真能坏事。

“喂,下回你再想……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底有女孩的矜持,谈悦跳下沙发就说:“我回去了。”

“不急嘛,慕容过来就一会儿的事,跟他谈完就没事了,你晚些走吧。”

“你在京城又不是待一天,过几天再说吧。”谈悦嘻嘻一笑,蹦跳着走了。

肖戟被押过来时,那憔悴面容,跟被折磨过的朱雀差不多,看到李青宝,就大笑道:“我当你姓李的是什么英雄豪杰,也不过是趁火打劫之徒!有本事等小爷伤好了,再单打独斗……”

“你看我像是智商不到八十的吗?”李青宝冷眼看他,一脚把他踹翻,“慕容,把他杀了,我看着碍眼。”

“是!”慕容青笑着应了声,拉着肖戟就往一旁的包厢走去。

金狼斜眼一瞥,接着收回目光,听李青宝说:“你说说那顾玄现在的情况。”

顾玄消耗之大,超乎想象,从金狼的嘴里听来,像是顾玄身上的灵气恢复极慢,而且不足巅峰时的五分之一。剑气回魂术比想象中的还要费时费力,还有些难以预估的后遗症。

李青宝当即立断,让金狼密切留意顾玄的下落,趁他病要他命。

顾玄的威胁比肖戟大得多了,肖戟本身实力太弱,行事也只会用些x-1的龌龊招术,顾玄不同,他本来就拥有能单挑打赢谭风水的级数在。

这种威胁,让李青宝感觉头顶悬着支剑似的,不除掉这心头总是不安。

回香山别墅,廖成彰还未睡,李青宝就到书房将肖戟已死的消息通知他。

本想廖成彰会喜形于色,谁知他合起手中的书,只是轻声一叹。

“肖家跟我廖家分庭抗礼,缠斗也有几十年了,从上一辈到我们这一辈,谁胜谁负,在以前也殊难定论。现在肖道成绝后,也算是他坏事做尽,应有的报应,可我这心头总有些空荡荡的……”

强者的孤独感吗?李青宝咧嘴一笑:“廖老板放心吧,一艘船沉下去,还有另一艘船爬起来,对手总是不缺的。现在肖家这艘烂船还有三千钉,做好防备怕他濒死反扑。”

“政商上的事我有准备,这保卫上的事,就要靠你了。”廖成彰微笑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李青宝笑了笑,出门回房。

……

裕龙宾馆装修一新,瞧着跟五星级涉外宾馆似的,却已改了名称,变成裕龙会所,除非是有会籍的会员,否则连大堂都进不去。可从外往里瞧,都富丽堂皇得让许多宾馆都自惭不如。

大如越野车,超型如飞龙的水晶吊灯,高高垂下,便是白日,都一直开着,地上的大理地石板,倒映着灯光,缤纷璀璨。

左禁垂拢双手站在门外侯着李青宝,清晨接到李青宝电话,说是开车从京城过来,朱雀也带在路上,心头微微叹息。

别人不知,他却清楚,朱雀落在谭风水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有些仇怨就是再大的人面都挽不回的。何况其中的纠葛,就是再能解结的高手都解不开。

好在修剑门灵丹妙药尽所多有,朱雀要是生理创伤都能医得好,心理创伤则要看那门中的个别好手怎样医治了。

那颗金丹也是修剑门拿出来的,本是留给门下一位筑基后期的弟子,想到朱雀,也顾不得了。

轩辕老头啊,救回朱雀又能怎样,李青宝要突破到金丹期的话,水门要找上门来,他会不帮忙吗?

左禁想着暗暗摇头,知道轩辕门主拿朱雀当成女儿一般,一颗金丹他也是舍得的。

后果,怕是不会考虑太多了。

看着远处扬起尘埃开来的奥迪q5,左禁凝神站直,就见那车如旋风般驶到会所前,打横停下,李青宝抛着钥匙,白媚推着面容惨白的朱雀下车。

朱雀昨夜里抹了些灵肌膏,身体的伤势恢复了些,但那仿佛空无一物般的眼神,就是左禁瞧了都心头暗觉不妙。

“老左,这是五亿的现金支票。”李青宝在怀里掏出张纸,递过去。

“嗯,把人交给我吧。”左禁看向白媚。

“慢,你先给金丹再说。”李青宝说,“虽说咱们合作有些时间了,可你也是老滑头,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左禁嗤笑摇头,在怀里拿出个锦绣盒子,扔过去。

“弄得跟个娘们的化妆盒一样,你就拿这来装金丹?”李青宝打开盒子,一道金光闪现在眼中。

“随手拿的盒子,不然我拿什么装?”左禁没好气地说,“你要嫌弃,你自己弄个盒子装不就好了?”

“还装什么,晚些就吃掉了。”李青宝笑道一摆手,白媚将朱雀推过去。

“下了禁制?”左禁看了眼,一怔道。

“水门的水行静止,过几个小时就好了。”李青宝摇摇手里锦盒说,“行了,我先走了。”

“慢!李兄,我倒想问你一句,我让你来裕龙交易,你就不怕修剑门的人玩心眼?”左禁问道。

“玩不玩心眼都是他们的事,”李青宝笑说,“我知道老左你跟修剑门关系不浅,但你会无耻到帮他们下套?再说了,他们真要不顾脸皮,修真界里自会有人帮我们说话。”

左禁心想,这小子倒掐得准轩辕老头那死要面子,不敢下黑手,坏了修剑门第一门派好名声的心思。

瞧着李青宝和白媚登车离去,楼顶站着的雷龙轻笑说:“就任由他们走了?”

“哼,雷组长想说什么?”轩辕门主冷声道,“你抛下朱雀的事,我可还没找你算账!”

“老门主宽宏大量,不会跟我小辈计较,”雷龙笑道,“何况,这回我来送上一百剂x-1,足够弥补修剑门下三大护法一死二重伤的实力损失,诚意是足够的了。”

轩辕门主冷眼扫过去:“a队想要拿修士检测x-1的威力,你们的心思,我还不清楚?既然x-1在李青宝的身上能压过,要是修士都能压制住,你们就想找一批散修为你们效力?是不是?”

心思被洞穿,雷龙的笑容有些僵硬。

“老门主这话就没意思了,大家是互利互惠,修剑门三大护法一死二重伤,想要压制住修真界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力量,不也需要x-1吗?”

轩辕门主冷哼声,抬头看向天际,心头无奈一叹:创业难,守业更难啊。

……

看着怀里的金丹,李青宝心涌澎湃,这可是梦寐以求,求之不来的事物了,服下金丹,就能直入金丹期,修为大进,再不用被门规束手束脚,最难得的是能跟诸女大行周公之礼,享敦伦之福。

瞧李青宝凝着金丹半天都不动,开车的白媚就说:“师父,要不找个地方停下服下它?”

“这不能随便找地方,我看,找个五星级宾馆吧!”

李青宝说得很郑重,白媚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还以为李青宝会说找个灵山灵池呢。

开回京城就来到希尔顿酒店,李青宝二话不说直接开了个总统套房。那前台服务员,看着李青宝和白媚,勉强能算是男财女貌,眼里有些艳羡。

激动的将锦盒打开,把金丹吞下,就感到一股暧气从内丹升起。

他娘的,就是这感觉。

李青宝挥舞拳头,兴奋地咬牙。

白媚站在门旁瞧着他,嘴角含春,隐隐带笑,等着师父这一突破,她就扑上去。

咦?

突然从怀里涌起一道冷流将那暧气完全压制下去,李青宝一时愣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服过金丹也听谭风水说过迈入金丹期的感觉,灵脉扩张,灵气暴涨,六觉感知无一不上升到新的台阶。

那股暧流会在灵脉里绕个十六周天,将上述情形全都走通,才算达到金丹期。

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青宝身子骨一凉,跟被扔到了冰窟窿里一样。

那暧流被寒气一逼就消失了,而那寒气也立时消失不见。

“师父……”白媚察觉出他的异样,说道。

“草!那姓左的给我的是假药!”

李青宝电光火石间就想通了,跳起来就抓起车钥匙下楼。

老子非把他给杀了不可!

胸中怒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住,白媚紧跟着在后头,也不敢问什么。

那前台小姐看两人这样快就出来,李青宝还眉间含怒,就心想,这公子哥看起来年纪不大啊,那方面就不行了?

要李青宝知道她这个时候这样想,非抽死她。

上车就开足马力,直接冲承德开去。

**的!草!我日他左禁全家!

李青宝嘴里飚着脏话,他那头都想好晚上说不定就能跟廖菲妃圆房了,再接着就是谈悦,回金河再把吴葆葆正法,这都盘算好了。

这下倒好,算盘全打空了。

这狗日的左禁,以为跟修剑门混在一起,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老子假药!假金丹!把老子当什么了?

朱雀也给你了,还给了你五亿,**的,赚点钱容易吗?

李青宝拍打着方向盘,手上用了劲,方向盘都快被拍成方的了。

白媚瞧着心中也有火了,心说那姓左的好歹也是个有名的商人,这商人不最重信誉的吗?

你这下倒好,卖假金丹,这要传出去,谁还会跟你做生意?

刺啦!

李青宝的车一停在裕龙会所外,就一阵风似的冲进去。

“左禁,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那守在门外的都是金丹修士,黑衣人那一批,起初是愣住了,这下都冲了上来。

第七十章 化石丹

“李门主,左先生他……”

“他什么他?他给老子假金丹!我草他祖宗!”李青宝一跺脚,背上金光一现,那些黑衣人就凝神以对。

“吵什么?李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左禁做事一向凭信用二字,你说我给你的是假金丹,有什么证据?”左禁黑着脸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在给轩辕门主看那雷龙拿来的x-1,听到吵闹声,才从包厢里出来。

“老子吃下去了,一点用都没有,还不是假的?”李青宝吼道。

左禁这下也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李青宝,要说李青宝说的是假话,也不像啊,可那金丹,他可是验过的,轩辕也不敢拿朱雀的性命开玩笑啊。

这下麻烦了。

“李老弟且慢生气,让我给你把把灵脉。”左禁皱眉走上来,伸手要扣李青宝的手腕。

“等等,让你查灵脉可以,但是你要赔我那颗金丹。”李青宝缩手说。

“要是查出真就是金丹出了问题,我赔给你。”左禁拍胸口说。

李青宝这才让他把脉,左禁手一搭上去,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

“咦,你这灵脉确实没有扩张到金丹期,但是……却有些膨胀的迹象,像是被压下去了……这事我从未遇见过……”左禁抬头时,苦恼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天赋异禀,独修四行,从来都没事,”李青宝睁大眼说,“别人服下金丹就能马上提升到金丹期,我又不是快死的人,服下金丹怎么会没用?”

左禁一拍大腿:“是了,我知道原因了。就是在这死字上头。”

李青宝哼道:“老左,咱俩也是做过好几回生意的了,你别给想糊弄我……”

左禁苦笑摆手:“就看你这势头,我也知道你在气头上,我糊弄你,你还不跟我玩命?确实是在死这个字上。你用金丹救过廖家大小姐……”

“这你都知道?”李青宝说完就清楚了,这左禁不定还是修剑门里的供奉,就算不是,他的消息来源也广得很,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你救她后,她可有升至金丹期?”左禁微笑问道。

“没有。”李青宝摇头。

廖菲妃那时体内灵脉浅薄得很,哪里能一下就到金丹期。那金丹的作用主要在救人上,光是救人就消耗完了,还能振脉吗?

修士主要的灵气来源就是体内的灵脉,所谓练气练的就是灵脉中的灵气,所谓筑基筑的就是灵脉之基。

按仙家说法,这天地有灵气,蓄养灵气的地方就称为灵脉。而各类生灵也有灵气,生灵体内也有灵脉。

修士强于其它生灵,主要就是灵脉较强。

妖族修真跟修士大同小异,妖族自称体内的为妖脉,衍生出来的自然就叫妖气。

“是这个理啊,所以你也没法进金丹期。”左禁拍手道。

“……我又不是死人。”李青宝随时都要发飚的模样。

“可你被注射了x-1,差不多也是个死人了……”

李青宝顿时恍然,那股寒气的来源怕就是x-1,虽说它被压制下去,但还是在体内,看黄晴那模样,就知被注射者生气已绝,形如走尸。

从这里说也能说得通,那金丹的暧流跟x-1的寒流一撞,两相抵消,就都消失了。

可这样一来,李青宝就郁闷了。

这就快要欢天喜地闹洞房的了,一下又坠到谷底,自行突破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修剑门已起了要抓廖菲妃的心思,不知能不能挨到那一天了。

“这事可不关我老左的事,是李老弟你自家原因,怕是我老左也不能再给你一颗金丹了。”左禁笑着摊手说。

“哼,那我问你再买一颗,价钱好说。”李青宝沉声道。

时间不等人,再磨叽下去,那再有变化,或是廖菲妃被掳走,那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这金丹比云泥枝还要金贵,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左禁拱起袖子说,“各家各门有了金丹,还不珍为巨宝,先优先给本门弟子服用,接着再考虑出售。我看啊,短时间内是帮不了李老弟的忙了。”

李青宝郁闷到了极点,可这事真跟左禁没关系,虽说他跟修剑门关系深,可以后还有用他的时间,跟他翻脸没必要。

想着抬头往楼上看了眼,心想那姓轩辕的不知在里头不在,再一想他在的话又能怎样?手往口袋里一插就转身要走,但这一插碰到了个东西,让李青宝的脚停了下来。

“老左你见多识广,经手的稀奇玩意儿多,你给我看看这是啥东西。”

李青宝掏出廖菲妃炼的那颗红毛丹,他一直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就想找个识货的问问。

左禁伸出手指掐过一看,先是皱眉,紧接着就在袖子里取出个放大镜,对着红毛丹观察起来。

“这叫‘还水丹’,是四品的丹药,”左禁掐着说,“一颗就能将个大型水库的蓄水池注满,你哪儿弄来的?”

他是清楚李青宝身负绝学,但他还未到金丹就能炼出四品丹药,这就有些让他称奇了。

炼出四品就意味着是四品炼药师,那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下要是轩辕想再并派的话,代价可就更高了。

李青宝对这些都懂,一听四品丹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怕是他要将这还水丹的来历说出来,左禁也不信。

“这是我朋友炼的……”

左禁立时好奇道:“你朋友是金丹修士还是四品炼丹师?”

“咳,算是吧,”李青宝想起还在拿回魂花炼手的廖菲妃,怎么想也不是四品炼丹师啊,“我要这还水丹也没用,老左你开个价,你拿去吧。”

“这品相看,在炼制的时候出了岔子,火候不足。哎,这也是,能炼出四品丹药的炼丹师,谁能轻易把丹药拿出来卖……”

李青宝越听那脸越别扭,这都把廖大小姐捧得没边了。

他还得憋着不能笑,知道那是左禁要拿捏划价。等左禁话音一顿,左贩子才说:“一亿,不能再多了。”

“成!”李青宝斩钉截铁地说。

左禁立时后悔了,他是谁,修真界第一大贩子,哪能不知李青宝答得这么痛快,那就表示开价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虽说左禁家大业大,钱财比牛毛多,可能多赚些就是一些啊。

“老左你不是要反悔吧?做生意的嘴一张,就是金口玉牙,比皇帝还做数,”李青宝歪歪嘴说,“要是觉得吃亏了,那我不卖了。”

左禁忙拦住说:“我有说后悔吗?成,一亿就一亿,你等着我,我上去给你开支票。”

等他上楼,李青宝就欲哭无泪的看向白媚,娘的,我的金丹啊。

白媚同情地一笑,就听到门外传来刹车声,侧脸一瞧,见是白虎。

“李青宝!”白虎虎吼一声,神色阴寒的走过来。

白媚往前一站,挡在李青宝身前。

“你退后,”李青宝冷脸看着他说,“我还不用女人保护。”

“你他妈的对朱雀做了什么?”白虎一手想要拎李青宝的衣领,被他侧身躲开。

“朱雀那娘们是你姘头?”李青宝笑了,“我又没跟她滚过床单,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找死!”

白虎手一张,一把长剑手入,霜寒白芒闪瞎人眼,冲着李青宝就刺来。

“好嘛,老子才筑基,你们这号称天下修行门派之首的修剑门,就用金丹来对付我?嘴上挂着仁义二字,我看嘛,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住手!”

左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瞪了眼及时停手退后的白虎。

“左先生……”

李青宝斜眼瞧着这俩说:“老左,你果然够威猛啊,连这姓白的都一声就叫住了。难不成他是你家养的吉娃娃?”

白虎说成吉娃娃,就是再好的性子都得大怒不可,何况还有朱雀那过节在。

“我草你妈……”白虎张嘴就骂。

“骂你妈!”左禁以骂止骂,白虎顿时愣住。

“够了,朱雀的事是水门姓谭的下的手,你要有本事找他去,”左禁脸一沉说,“我这还要跟李老弟做买卖,你别站在这里碍眼。”

白虎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我说你那个派到澳门去查程山河的背剑者去哪儿了?现在你这剑都要靠自己背?不累吗?”

“李老弟!”左禁无奈的说,“让他去吧。”

白媚妩媚一笑:“他也姓白,我也姓白,大家五百年前还是一家,说不定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我师父呢。”

“你也住嘴,”李青宝瞪她说,“没这样灭自己威风的徒弟。”

左禁拿出支票递给他说:“一亿,你看好了,数够零。”

“喏,给你,还水丹,”李青宝把那红毛丹递给左禁,拿过支票才问,“这种丹药也能随便乱炼出来?”

左禁还在小心翼翼的拿着还水丹,这手就是一顿:“这是李老弟无意中炼出来的?”

“不是,我这要炼丹自然会有所指的炼,现在最多也就炼出三品,而三品中的极品补灵丹,成功率都小得可怜,”李青宝微笑道,“我只是问问。”

左禁嘘出口气说:“倒不是没有可能,用各种材料混在一起,而形成某种类似的丹药,光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得要真正用时才能发现。我刚还担心是李老弟你乱炼的,那这买卖就不能做了。”

李青宝心下嘿嘿地笑,脸上却是正经得很:“那是,我坑谁也不能坑左兄啊。噢,对了,还有件事,我想问问,这修剑门要对付水门就算了,对付我,我也认了,想要抓廖菲妃做什么?”

左禁脸上的肉一跳,笑说:“理由嘛倒不好对你说,总之呢,不是为了对付你,并派的事,修剑门已经放弃了。”

越是这样,李青宝就越头疼。

妙修之体的事,修剑门到底知不知道?

怀着满肚子的郁闷和疑问回到香山别墅,廖菲妃和廖成彰早已睡去,接白媚的班守在湖边花园里的慕容青手里拎着瓶喝了一半的喜力,瞅见李青宝挨过来坐,就问:“也来一瓶?”

“明知我不爱喝酒,说这逗我玩呢?”李青宝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师父,做徒弟的活得比你长,这时候跟你说一句,有时候得看缘份。”慕容青抿了口酒,嘴唇上还沾着白沫,就开导说,“缘份没到,就是天上掉馅饼也能把人砸死。”

“你师父还不用你开导。”李青宝招手将仆人叫来,让她到糕点房拿几盘点心,

暂时被门规所限无法敦伦人事,心头的懊悔自是满满,但积郁不久,李青宝便就想开。二十六七年来也都习惯了,就是在大学时,挤在宿舍的笔记本电脑前观看岛国动作片,他都只会瞟几眼就走开。

压抑是压抑些,但对烛门这一脉来说,越是压抑,最后的爆发越是强烈。

即使没有左禁给的金丹,李青宝都能感到那勃然蠢动的灵脉。

金丹与筑基最大不同就在灵脉上,灵脉一大,那灵气自然会暴涨数百倍。可将灵脉看成是盛水用的器具,而那水就是灵气。

筑基的灵脉大约就是咖啡杯大小,可金丹则是一个浴缸,到得元婴就能说是游泳池了。

盛具大了,灵气广了,使出的招法,就是同一招,威力都会是天壤之别。

例如金蝶狂舞,或是涛生云灭,在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中是完全不同的。

正是由于差距太明显,李青宝每回遇到金丹修士也只能落荒而逃。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不用多久了,那蠢动的灵脉以李青宝判断,再晚也不会超过四月清明。

“提拉米苏……”

李青宝瞧着仆人端上来的糕点,咧嘴用叉子叉上一小块,放进嘴里。

“要盯着些顾玄,”喝了口绿茶,李青宝才看向慕容青,“他能用剑气回魂术,还是有些人帮他的,别大意阴沟里翻船了。”

慕容青笑说:“大意倒不会,顾玄再怎样也将申霸给杀了,还重伤了白虎,这实力我心里有数,单打独斗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他灵气未复,遇上我可没好果子吃。”

“就怕他躲进深山里,等恢复灵气再出来,那就麻烦大了。”李青宝按着腿站起身,“多注意些吧,找到他就格杀勿论。”

慕容青嗯地应了声,手搭在身旁的椅背上,看着往屋里走的李青宝,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媚的电话。

……

瞧着在湖边逗弄着大毛的廖菲妃,回家里她就习惯性的换上公主裙,将长发用糖果发卡束在脑后,穿着黑色的平底鞋,倒真是一种大小姐的感觉。

要在以前,大毛还能跟上廖菲妃,现在却被她逗得左奔右突,跑了一阵就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用力喘息,拉它都不肯起来了。

“大毛,你这个懒汉!”廖菲妃叉着小蛮腰,用手指指着大毛,气恼地说。

她连一颗汗都没出,大毛却累成这样,她还觉得没过瘾呢。

李青宝手里捧着刚出的《华廖时报》,瞟她一眼,又侧脸去看在喝咖啡的廖成彰。这张报纸都是廖成彰刚递上来的,还是财经版。

饶是李青宝有大学学历,在各地也历练过,又在大集团上过班,对财经却还是一窍不通。瞧不出廖成彰这动作的意图,还得憋着把一版生生给看完。

“看不大懂吧?”廖成彰吃掉块可丽饼,才抬头问说。

“廖老板,你知道我看不懂,还让我看?是要看我出洋相吗?”李青宝叹气说。

“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廖成彰微笑道,“你看左下的版面。”

“和金创新上市融资五十亿……”李青宝念着就听廖成彰说,“那是肖道成的公司,最生要的一间。”

李青宝愕然道:“廖老板的意思是他会拿融资的钱去……”

“去做什么,倒是不好说,”廖成彰擦过嘴,将手中的餐巾一扔,“但你说过要救肖戟需要花很大一笔钱,他现在很缺钱。”

需要花五十亿?李青宝想了想,差不多吧。

要是只有顾玄一人的话,那要请六位金丹修士,一人没有十亿是根本请不动人家的。

别看这些廖成彰这些人富可敌国,可一次拿出数十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想拿出来,也只能放在公司里,无法挪为己用。

公司的钱和自己的钱,就算是相对控股的公司,也不是那么好拿出来的。

“我会帮你查肖道成这钱用在哪里,怎么做,你自己把握。”

帮我查?李青宝一笑,这廖成彰果然是个惯于做生意的,一句话就把人情递过去了。

倒不会跟他计较,就他不说,李青宝都会去找肖道成,顾玄的下落,怕只有他才知道。

廖菲妃在那头跟大毛赌了会儿气,就抱着它往屋里走去了,快到台阶时,回头瞅了在说话的两人一眼,眼里有些莫明的东西。

金狼赶来跟慕容青换班,白媚也开着辆保时捷过来了。

跟廖菲妃那辆法拉利是一种颜色,火色得刺眼,是她上周才让慕容青给买来的,只有一辆样车,保持得还成,不想等海关那边,就直接拿了样车。

卖车的倒给了合适的折扣,但现在白媚也不差这点钱。

“招摇了些。”李青宝不大喜欢跑车,他喜欢操纵型强的越野车。

从个性上瞧,开跑车的相当于是文艺青年,开越野车的一般都是二笔青年。

“不招摇些,好些人都当我们是空气了。”白媚媚笑说。

李青宝知她指的是白虎,那家伙昨天撞了钉子,现在怕已经坐飞机到金河去了,跟谭风水提了个醒,有他再加蛮蛮,白虎想吃掉他可难得很。

“我查到肖道成家附近最近好像有些禅修者在……”

李青宝脸色剧变,眼中露出狠厉之色:“禅修跟肖家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要将修真界的修士分成几块的话,最主要的是剑修,占了近八成,接着就是禅修,占了近一成半,剩下半成是其它的修士。

禅修多半都是心近平和之人,剑修则多半孤傲绝伦,入人世者也多半都是剑修。

而从修行的方向来说,剑修一目了然,是以修剑为主,禅修则是修体为主。

磨心志,苦肌体,不借外物而能白日飞升,说的就是禅修。

这剑修还能时不时的撞见,禅修却是真正的避世者。

由于数量少,每个入世的禅修基本上都是强悍无匹的存在。

有些禅修门派甚至有过金丹前无法入世的门规,再想到顾玄被击溃,肖道成门前出现禅修,就能想象得到出现的人实力会强到何等地步。

“要是我观测无误的话,一共四人都是金丹禅修。”白媚说。

李青宝倒吸了口凉气,手指扣在座椅上,沉默了半晌,才说:“先回立新会所。”

车缓慢驶入大厦楼下停车场,一个穿着杏黄僧袍的僧侣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矣见到保时捷停稳,就上前拱手说:“师叔。”

“上楼说话,激火。”

激火也是前几日才来京城,在京郊的黑莲寺挂单,寺中主持最喜炼丹,恰好激火是这方面的高手,就顺便指导他一二。

接着李青宝电话,他就吃了惊,屁颠颠的赶过来,跟着来到了包厢里。

白媚给这位便宜师兄倒茶,李青宝就说:“你做那假寺院跟禅修那些人有来往吗?”

激火在接白媚的茶,才在微笑跟她道谢,听师叔的话,手就轻抖了下,差点茶洒出来。

“有些来往,但没深交,师叔您想问的是……”

“我要对付个人,最近他找了几个禅修看门,不大好办。”

李青宝看到激火的眉毛跳了下,就冷哼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不说,在我面前,你还要想隐瞒吗?”

激火苦笑道:“我当然不敢骗小师叔,只是,那些禅修都是些老古董,不好对付啊……”

“废话,要是好对付的话,我还要找你来吗?”李青宝瞪眼道,“你先说跟禅修门派熟不熟?”

“还算熟吧,其中几个大派,像是西海寺,定天门,我都很熟,但禅修门派没八百也有一千,我也不是都认识啊。”激火挠头说。

“先让你去看看,白媚,你带他去肖道成住的地方。”李青宝说着将手中的饮料一放:“今天没法动手就算了,今天是大年夜,你让会所的人准备三牲,我要祭拜你们师祖。”

白媚激火立时肃然。

会所的员工去超市买三牲,李青宝就在包厢里沉思,不时还用眼去瞧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心头对肖道成和顾玄的关系也再重新做判断。

他那有四个金丹禅修,为什么不用来保护肖戟,是因为知道肖戟是顾玄的亲生儿子了吗?还是没想到慕容青他们会突然袭击?

以肖道成的老谋深算,就是没想到这一点,也应该预为谋划才是。

还是担心直接去找他,才会先顾自己不顾肖戟?

想着就听到门响,李青宝一转头,就先是看到个光头,接着是个胖乎乎的僧侣走了进来。

脸上堆满了肥肉,挤得连眼鼻都堆到一处去了,瞧着就是个现世的胖弥勒。大寒天的半敞着僧袍,露出不输于肉感明星的胸膊,颈上挂着一串佛珠,一百单八颗,看着该是红珊瑚,红光四射,耀眼夺目。

身材比李青宝稍矮些,左手还持着一串法珠,却是黑色的曜石,眼睛不眯就半睁半闭地打量李青宝,给他种不舒服的感觉。

“坐吧。”李青宝将插在裤袋里的手伸出来,一指对面的单人沙发说。

“李门主好大的定力,见了我这胖和尚,也不害怕?”胖僧人说。“你来是要吃了我,还是要杀了我?”李青宝轻笑道,“生死等闲事,我怕你个球。”

胖僧人一怔,抚掌大笑:“没想到李门主还有这样的觉悟,既然生死等闲事,那你不如现在就回金河,这京城中的事,你也不要再管,那不定还能留下这条命。”

李青宝微笑看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就是金丹禅修又怎样?几个禅修,还想要跟满城剑修做对吗?”

“满城剑修?”胖僧人讥笑道,“难道李门主没有得罪修剑门吗?抑或修剑门会为李门主出头?不计那羞辱朱雀护法的事?”

李青宝笑容稍敛,淡然道:“你倒是消息灵通,想必顾玄用剑气回魂术救肖戟,你也参与了吧?”

“那倒没有,”胖僧人笑说,“给他介绍了几位朋友,由那几人出的手。”

难怪这胖子身上灵气稳如泰山,原来他没有损耗,李青宝托起茶几上的饮料说:“你来就是要劝我退回金河的?”

“如果李门主肯让步,那再好不过,我禅修中人,讲的是心平气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胖僧人看李青宝有了退意,就笑着说。

“既然要逼我退回金河,那廖家那头呢?修剑门和肖家可都不会放过他们……”李青宝为难地摇晃了下杯子。

“这倒不是难事,我来京城只为保证肖家主的安全,他要伤害别人,我也不会帮他,”李青宝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听他继续说,“至于廖家小姐,我们尽量保全。”

“尽量?”李青宝冷笑声,问道,“这件事不说,你要逼我走,总该留下个名字吧?”

“在下法号纳虚,来自四佛寺。”胖僧人微笑道。

李青宝手一用力,杯子砰地一声被掐破,玻璃碎片像箭似的冲向纳虚,他趁势法后一退,双手一震,无数白光从背后冲来,一道水花冲天而起。

“早知李门主天赋强绝,一人修四行,这水行法诀可厉害得很呢……”纳虚轻松避开碎片,眼光一寒,袖袍一卷,就冷冷地说。

惊涛诀冲出,李青宝就往落地窗靠去。

这些窗户在立新会所才开时,白媚就做了机关,李青宝脚一踢地上一处微不可见的脚踏,就看落地窗一转,他瞬间冲出,手一张,扔出纸鹤,坐于其上,而飞快的,那落地窗又复原。

纳虚一怔,手掌如浮印虚按向落地窗,那落地窗却纹丝不动。

“纳虚,这落地窗中夹了‘明印符’,你要弄破也需要些时间,别费力了。你的请求我不会答应,肖家我会除掉,你要帮他就等着吧,咱们后会有期。”

李青宝一按纸鹤,如冲飞而起的烟火,一会儿就不见了。

纳虚拍着浑圆地肚皮,摇头说:“这家伙可真是冥顽不灵啊。”

坐包厢里出来,就看一堆的记者在站那里,一看到他,就举着照相机冲上去:“请问大师来会所做什么?上回有几位大师带小姐去酒店,那些人跟大师有什么关系?大师是不是在等情人?大师等下是不是到酒店开房?”

纳虚的脸一下就青了,手指微弯,一弹,就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那些记者的相机、录音笔全都炸开,不但把人吓着了,还伤了好几个。

……

激火和白媚赶到香山别墅,就看李青宝的脸黑沉得要命,金狼和慕容青都在。

“我查到那些金丹禅修来自哪里了……”

“草,还用你查?”李青宝横了激火一眼,“东海四佛寺。”

“……是,是,小师叔,他们来了九个人……”

李青宝噌地就想逃了,九个金丹禅修,那纳虚肯定是带队的,要打也不是对手啊,那还不逃,还要留在这里做替死鬼吗?

虽说廖家的佣金很高,廖菲妃看着也赏心悦目,还外带是妙修之体,可也犯不着把命给搭上啊。

“九个倒不算多……”慕容青说到一半,就被怒瞪过来的李青宝吓着,活生生把剩下的话给吞回去了。

“饱汉不知饿汉饥,九个,你打一个吧,小媚打一个,小狼打一个……”

金狼汗了下,我咋变成小狼了?

“这还剩下六个呢,我和激火加起来,能打一个吗?”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还有老谭和蛮蛮呢。”慕容青小声说。

“草,白虎还跑金河去了,你想扔下轩辕菲一人在那里?”李青宝抬腿就想把他踹死,这脑瓜怎么长的?

“咳,我就是随便说说。”慕容青缩脑袋不说话了。

“小师叔,那我继续说?”激火问道。

李青宝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那四佛寺的禅修最厉害的就是八个家伙,外号叫禅定八方,还有个监寺,是个胖子,叫纳虚……”

“那家伙我遇上了,着实不弱,”李青宝琢磨着纳虚说,“那禅定八方跟他实力相差多吗?”

“差一些吧,但都是金丹禅修,就是再弱,也有个底限,”激火说着就眨眼道,“小师叔,正面打咱们肯定不是对手的,要不……下药?”

李青宝抬手一巴掌把他光头拍出个小包来:“下药?那是我们能做的事吗?我们做啥事不讲究个光明正大,这种龌龊事我们怎么能做?”

金狼歪嘴心想,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呢。

“主要是这药啊,想要弄翻金丹禅修的药少啊,”李青宝搓手说,“你那有什么药方能摆平金丹禅修的,你说来听听。”

激火仔细一想,就拍手说:“小师叔你还别说,我这还真有。”

慕容青、白媚都一下坐直了身子,连金狼都侧目,想这小筑基还真有什么妙招不成?

“在您瞧来,我这个师侄炼丹炼器都不咋成……”

“废话,你妹的,你才是筑基前期,才修出火和木两种,炼出来的东西也就骗骗那些外人,跟你师叔比,那叫什么,那叫白炽灯和金太阳,根本没得比,”李青宝嗤笑说,“你的本事想赶上你师叔,那还要一些时间呢。”

“是,是,要不我怎么没事就爱请教师叔呢?”激火忙赔笑说。

他可是清楚这小师叔的操蛋性子,要是一个不慎重,真被他打个满地找牙也是有可能的。

“说吧,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别用那种下作的啊,要下药,咱也得要堂堂正正地下。”李青宝提醒说。

“是,小师叔,我这想着就有一种药,连金丹都防不住。”激火挤眉说,“上火药。”

他说得隐晦了,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这人要敦伦多半是泄火,那上火药,换句话说就是阳药,自然也有用在女人身上的,却也统称为阳药。

“上火药,”李青宝摸着下巴说,“你不早说,我这头把那神龟有寿给老谭去了。不过就是有了上火药,你怎么给那些和尚下药?”

“这个简单。”激火嘿笑说,“那肖道成也要吃饭不是吗?他那家里有个原来是俏江南的大厨师,现在帮他做饭。每天要到京城的东昌市场买菜,这都养成习惯了,说是不是自己来买,都不舒服……”

“捡重点的说!”李青宝不耐烦地拍着桌子。

“咳,小师叔,不要急,且听我说,”激火笑道,“那厨师有个四岁大的儿子就在朝阳区的向日幼儿园。他呢,老婆死得早,这孩子就是他掌中宝,要是能将他儿子给抓住,再让他做菜的时候给下那上火药,嘿嘿!”

我草,这烛门上下都是些什么人呐?嘴里说着光明正大,手低下什么手段都给上。下药就算了,还外带绑架人家小孩的?金狼虽说是黑道枭雄,又是狼妖出手,这心里头有点鄙视。

“你这样弄不行,我们烛门也是有身份……”

听到李青宝要否决,他这心头才舒服了些,想李青宝到底是门主,这做事还是有讲究,有分数的。

“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老子都差点被那纳虚给杀了,这身份还要来做什么?”李青宝语重心长地说,“留得一条狗命在,才能继续做祸害。这样啊,明天,我跟你,还有白媚,咱们爷仨去找抓那厨子的儿子。慕容,金狼,你俩就守在这里。防备那纳虚趁虚而入。”

“是。”慕容青答道。

金狼心头有些腻味,心想真要抓人家小孩来威胁人吗?

“金狼,我知道你觉得我做得过份了些,可你想想,我要不这么干,那转头四佛寺的人把咱们灭了,别说你我,就是廖菲妃怕都要被肖道成侮辱得不成人样,”李青宝瞥他眼说,“你也是黑道大哥出身,这时候可容不得妇人之仁。”

摆上三牲,开了瓶白兰地,李青宝就举起酒杯说:“老家伙,你生前最爱喝洋酒,我呢,做养子的,也没辜负你的期望,给你来了瓶五百块钱的。喝了这杯酒,你就保佑你这徒子徒孙都能好好活下去吧。”

将酒洒在地上,就听到滋滋几声,李青宝用云火诀将酒全都蒸发掉了。

这摆桌是廖成彰让仆人从杂物室里拿出来的,牌位是激火从寺里拿的备用的牌位,再临时刻上的字,香炉香烛也是从寺里顺来的。

廖家也要祭拜先祖,却是在前头一间大屋子里了。

廖成彰、廖菲妃和她母亲都来了,倒是不见廖老,这回来京城,廖成彰没提廖老要见李青宝的事,他心想这老家伙倒淡定,这头都要见生死了,他还老神在在的缩在后头。

这边祭拜完,那边廖菲妃也拜完了。

她带着大毛走过来,也给慕容停上了香,说来也算是烛门中的弟子,虽没拜在李青宝门下,可香火情还是有的。

“听媚姐说了会所的事,你一点不担心吗?”

纳虚的事,白媚没瞒着她,也没那个必要。

上火药一上,纳虚和禅定八方怕都要破功不可,到时从金丹跃落下来筑基还是直落到练气,那就不好说了。

禅修都是童子功法的底蕴,苦逼得很,比李青宝这种还能抱着一丝希望的惨到家了。

除非是禅修破墙还俗,可这不是一般和尚,这是修真的禅修,你破墙回家倒好说,可你也不能行敦伦之事,不然一身禅修都要破掉。

所以说那激火用上火药,真是龌龊到家了。

而上火药那样多种,能对金丹禅修用上的不多。

毕竟禅修的定力要比剑修强得多,李青宝左思右想,这京城又没个千年王八万年龟可杀,想要炼神龟有寿也不行,就想到了另一种药力更强的药。

化石丹!

光听这名字还以为是将人变成石头的丹药,其实变是有变,可变的就是那一个地方而已。

化石丹几乎可说是三品中的极品,李青宝炼过一次,成功了一半,拿给一条狗吃了。

那狗差点把他家四周的流浪狗不分公母都给害了,就连那家养的,好些都回到家里都连蹲都蹲不下来,只能趴在地上。

后来那些狗看到那吃了一半化石丹的狗,都吓得四散而逃。

这样强悍还只说成功一半的原因是,化石丹的药效控制,按理说是一天就过去了,可那化石丹一周后还让那狗直挺挺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

这上火药也好,阳药也好,炼丹师上来说,都讲究的是一种到位,过犹不及,这四个字,谁都知道。

而这化石丹最要命的不是这硬,要想硬,找威尔钢就好,这东西还带着无法压抑的欲在里面。

凡是服下去的,一分钟后就会感到异性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带有巨大的吸引力,想抗衡都难。

第七十一章 想想真那么回事

就李青宝估算,纳虚跟那禅定八方的修为来说,十分钟就算是到顶了。

现在难的是找材料,这化石丹需要四种材料。

一种是血蓝晶,这东西李青宝的纳戒里有,还有一种是情火花。

这就麻烦了些,剩下两种都不算难,秦岭已答应半天内就帮忙找来。

情火花嘛,要找左禁,只是现在的关系,老左接不接电话都是问题。

看廖菲妃还问担心不担心纳虚,李青宝就咧嘴一笑:“担心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那么回事。”

“那啥,我想练习炼丹。”廖菲妃说着偷眼去看他。

她上回偷跑到李青宝的房间里,就觉得小有成效了,本来的嘛,红毛丹是红毛丹,可那丹也炼出来了啊,就跟李青宝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丹药差不多嘛,都是糖粒一样的。

可出事后,她就被暂定了练习炼丹。

云火诀倒是还在修,可她悟性不算强,进展很慢。

拿白媚的话来说,五年后,小姐能够用云火诀和惊涛诀来炼丹就算不错了。

“材料在戒指里有,铜炉也有个小的,你拿着到草坪上练习吧。”李青宝说着就看她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大毛摇着尾巴欢快的跟在后头。

折腾半下午也没能将火点起来,没有李青宝房间里的符阵,想要空手炼丹,除了李青宝能做到,整个修真界都屈指可数。

晚饭李青宝没参与,他跑去跟谈悦和谈剑锋吃去了。

廖成彰也没邀请他,不然他可找不到借口出门。

去的地方就是上回的御厨苑,谈剑锋也能称得上老饕,这地方来过两回了,老板他都认识,说来老板的父亲还是他救回来的。

就是才三人,他的面子大,都弄到个包厢。

菜依次端上来,由于是李青宝做东,谈剑锋也不客气,把爱吃的菜都点上,陆续上来了八菜一汤,外带四个冷盘。

谈悦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挨着李青宝坐,小手还插在他的口袋里取暧。等空调暧和了,才将外衣脱下,露出动人的曲线。

“我说小李啊,”谈剑锋挟了一筷子的京酱肉丝,边卷边说,“你也算是事业有成了,这跟我家小悦的婚事,什么时候谈定啊?我这还等着你的聘礼呢。”

“哪儿的话呢,跟谈叔你比起来,我这做小保镖的,哪里能说事业有成?”李青宝一惊,赶紧挤出笑容说。

结婚的事,他压根就没想过,不会辜负谈悦,可要被城墙围起来,他可不干。

“哎,社会分工不论高下嘛,你做保镖,那也得看做谁的保镖。你可是做廖家的保镖,还是保镖主管,那和中南海保镖也一样嘛。工资高,福利好,时不时还能拿个奖金什么的。我家小悦年纪也不小了,我这还等着抱孙子呢。”

您想抱孙子?那我只能装孙子了。

李青宝心想,这倒也怪,上回您不是还瞧不上做保镖的吗?再说,廖家的保镖那也是临时工,能跟中南海保镖那有单位的比吗?

钱嘛,我倒是不少,可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顺着您这话说,那得害死我的问题。

退一万步说,害我不要紧,可害了谈悦了。

“爸,你胡说什么呢。”谈悦不悦地拿筷子用力的捅了下菜盘说,“我和李青宝才相处不到几个月,就说结婚的事,人家也要想一想啊。”

李青宝侧脸就看她,你这话的意思不对啊,难道你们父女,这是商量好的?

“对,想一想,我看小李,你就想几天再给我们答复好了,吃饭。”谈剑锋乐呵呵地说。

这顿饭吃得点小郁闷,回头将谈悦和谈剑锋送回家,在楼下,他就抱着谈悦,掐了把她的脸蛋说:“你俩给我下套呢?我说怎么好心要我陪你们吃年夜饭,这到好嘛,是要逼婚来了。”

“那你愿意不愿意?”谈悦嘟起嘴,看李青宝还歪嘴,伸手就往裆部一捞,“说话!”

李青宝要害被握,就是想说不愿意也没那个胆了。

“你别掐啊,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哎哎哎,你也别搓啊!”李青宝急了,“我这还修行关键时候呢,你别捣乱。”

“哼,你什么时候不关键了,倒是会硬,却连我的身子碰都不碰一下。”谈悦哼道,“好啦,不逼你,你也别把我忘了就行。”

“我都知道,乖啦。”李青宝抱着她亲了下,掐着她的嘴唇就笑,“还不放开,你想搓出水来啊?”

“死开,臭流氓!”谈悦推开他,绷着脸回身上楼,走了几步,才咯咯地笑起来。

这小丫头,明明是你耍流氓嘛,李青宝静心沉气,才整整衣襟上了车。

……

向日幼儿园在朝阳区大大有名,就位于朝阳区政府旁的一栋大楼里,能进这幼儿园的小孩,家里都有点来历。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要不就是有名。

总之,这钱权名都没的,休想进来。

根本也不对外招生,每个月的学费都上万,还用的双语教学,请来的都是正宗的在国外都有幼儿教师资格证的老师,不是那种母语都不是英语,长着张西方脸孔就跑过来充数的。

整个幼儿园也才一百四五十人,设备却远远超出许多公立幼儿园。

每年想要把孩子塞进来的家长都能排到密云去了,但光是*调查一项,就让好些家庭望而却步。没那个份量,挤不进来。

吴济水也是靠肖道成的帮助,才把儿子给弄到幼儿园里的。

还别说,他那儿子聪明得很,还多才多艺,在幼儿园里是属于很受老师喜欢的那一类。像是迎接外宾,配合歌舞团搞大型演出,都能露个脸。

吴济水也很是骄傲,也很放心将儿子放在向日幼儿园。

这里光是保安,拿电棒的都有十八个人,分成两班四组,守卫比一些小区都要森严。

在十层的电梯出来,都要用金属探测器来探测一遍,毕竟这些小孩要是谁被绑架了,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李青宝和激火,白媚过来时,正是快下课的时间。

“那就是吴济水,他也是个皈依佛门的信徒,”激火指着远处个高大的白脸大汉说,“他还在这里,孩子应该还在楼上。”

早换好保姆装扮的白媚,笑吟吟地推开车门上楼。

保姆是啥装扮?一般都不能强悍过女主人,也不能太风骚,诱惑力更要打个折扣,这是没法的事,不然你让男主人咋办?简而言之,就是要土。

也不是越土越好,白媚扮的是肖道成家的保姆,这就要求把握四个字:得体大方。

在幼儿园接待处前台的老师听说白媚是来接吴憨儿的,就愣住了:“吴师傅没来吗?”

“家里有个趴体,肖总要吴师傅盯着,这就让我来了,您要信不过,可以给吴师傅打个电话。”白媚微笑说。

老师犹豫了会儿,还是拨通了吴济水的号码。

站在楼下的吴济水已被李青宝掳到车上,手机一响,他就递上去:“说你在忙。”

吴济水咬牙要不从,激火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有肖家做靠山就能横着走吗?我告诉你,这四九城还轮到他说话。”

一脸狰狞的激火让吴济水打了个寒战,拿起手机就说:“是,有事,嗯,好。”

挂断电话,吴济水怒道:“行了,你们要我做什么事?冲我来,别抓憨儿。”

“呵,冲你来?你为我们抓你那儿子是想要你的钱?你虽然是大厨,这些年也没存下多少吧?一百万有吗?”激火冷笑道,“别说一百万,就是一亿,我们也不放在眼中。找你是要办一件事。”

吴济水不笨,一听这话,心就跟蹦极似的,一下就沉到底了。

“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要对付肖道成,”李青宝也不跟他绕来绕去,“先跟你说一声,憨儿呢,我们先带走,两天后,我会给你一样东西,你把他放在菜里……”

“你们想毒死肖总?”吴济水瞪大眼说。

“毒得死早就毒死了,”李青宝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吴济水可听不懂他上半句,李青宝指的是纳虚和那禅定八方,金丹禅修百毒不侵这个说法倒也不全对,至少四品以上的毒药还是有用的。

可李青宝最多只能炼出三品丹药,四品的,在那黑心肠的左禁那少说也得开到一亿去了,那还是普通的,要是毒药,非要几十亿不可。

谁都知道拿四品毒药是要对付什么人,左禁那头的风险也大。

但情火花还好说,左禁听说李青宝要这个,就说:“我这边有现货,拿五百万来吧。”

钱是小事,但左禁的好奇心也不小:“你不给我说说你要对付谁?”

“不是对付修剑门的人,”李青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行了,别问了。”

隔天先到承德拿了情火花,左禁还没发现那还水丹的问题,再回到立新会所,在包厢里将化石丹炼出来。

会所里的经理跟他提到那天纳虚的事,说他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半天才从会所里出去,后来就没来过了。

李青宝听得好笑,想他那光头来立新这里很惹眼的啊。

化石丹的炼制过程倒不复杂,四种法诀一起上,快得很,这炼丹炼器,每修一行就能增快一倍的速度,要是五行全修满,用法诀来炼丹,那能快到十倍以上。

一颗初灵丹要四个小时,李青宝只要一小时,要是五行修满的,只要二十分钟。

所以五行炼药师炼器师都是个稀罕货,但在整个修真界都没听说有哪个能修出来的。

毕竟这专注炼丹几十年,那修为提升就要耽搁下来。

吴憨儿在立新会所待了一天,老实得很,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是怎样了。

等吴济水来拿化石丹的时候,就让这俩父子见了面。

吴济水抱起吴憨儿就想往电梯跑,还不忘拿手机要按110。

李青宝等人都想笑,就看电光一闪,一个小妖挡在门前,将吴憨儿抢下来,吴济水就愣住了。

“你拿着那药,给肖道成和那些和尚都吃了,记得放在菜里,这东西无色无味,他们也尝不出来,”李青宝轻笑道,“你要做好了,不单你这儿子还给你,还给你一千万。”

金狼也说:“老吴,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就安心吧,做好事之前,没人会伤害你儿子。”

换言之,要是事做不好,那就不好说了。

吴济水掐着装化石丹的小瓷瓶,跺跺脚转身离去:“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肖家别墅的小区通道上,跟十多辆黑色轿车混为一体,谁也猜想不到,这停了发动机的车里坐着四个要来杀人的家伙。

李青宝、慕容青、白媚、金狼,没带激火来,他也就只能出出主意,真的上场,他不碍事就算不错了。

摸着怀里的长刀,金狼说:“我听说有些炼器师炼出了手枪,射出的灵气弹,威力能提高数百倍,李兄,你在炼器上的造诣不凡,没有想过要改造这些吗?”

“修士多半都是剑修,在他们瞧来,走那个路数的都是邪门歪道,”李青宝微笑说,“我倒不是没想过,但火候不够,炼出来也不顶用。”

金狼奇道:“以李兄的炼器工夫都做不到,那那位炼出手枪法宝的人……”

“金狼你也不用拍我马屁,我那炼器手艺是不错,可也没到比谁都强的地步,人家能炼出来,那是人家的本事,”李青宝说,“我可没法炼出来。”

“嗯。”金狼应了声,就听到李青宝的手机响了。

“短信来了,再等十五分钟,咱们就冲进去。”李青宝扣着怀中的短剑说。

他的金剑先后折了两把,现在用的短剑都是锉子中拔高个儿,从左禁那收来的。

这短剑是用水铁所铸,用水行剑诀再好不过,但是李青宝虽说修了四行了,可他最拿手的还是火行剑诀。金蝶狂舞也是他的压箱底的剑招,用水行,只能用惊涛诀。要强催火行也不是不成,可威力就会大大折扣。

看着剑身上刻着的“水天”二字,心想这都快用烂了,估计也是左禁从哪个没落门派收来的吧。

想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有护身法剑了,也该炼个出来,或是去寻一把,不然的话,这真要是硬仗,靠法诀顶不了多大用,特别是对付金丹。

“时间到!”

李青宝一掐表,四人从车里下来,远处的保安一时愣住。

就看走在前头的李青宝一身黑西装,神色冷峻,金狼呢,敞开的黑风衣,手里扛着一把长刀,慕容青则抓着一把四尺长的短戟,那是申霸的遗物,顾玄杀他时留下的,落在他手中了。

白媚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可眼神冷得跟冰箭,一转头就让那保安呆住了。

四人朝肖道成的别墅走去。

他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四周自然还有防护。

除了禅定八方外,还有些拿枪的保镖,这些保镖可没吃那化石丹。

远远就听到屋里乱糟糟的在吵,就知化石丹起作用了。而走到屋外,都没保镖出来,就知那些全都守在里面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快到门前时,终于有个声音响起,从屋里喝问道。

接着就看四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走出来,枪口分别对着四个人。

“砰砰砰砰!”

金狼手一抬,一连四枪,这四个保镖全被放倒。

吹去手枪口的白烟,金狼耸肩道:“你们连我都不认识了?”

外头枪响,里面的保镖就冲了出来,但全都是些凡夫俗子,李青宝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金狼一一放翻。

他倒没下狠手,几乎全都打在腿上,只怕这一来,这些人死是没死,多半要瘸着过下半辈子了。

这样来说的话,到底是直接杀了残忍,还是让他们落下残疾残忍,倒不好说了。

这整栋别墅都是西式风格,前头是游泳池,玻璃做的落地窗和大门,从外往里瞧,都能看到屋里被抓着按在地上的女仆,还有在她们身上做伏地挺身地光头。

李青宝讥笑道:“我还当禅修的禅定功夫有多深,原来也不过是这样……”

“李门主好厉害的手段!”一个声音突然从空中传来。

李青宝骇然抬头,就看纳虚头上冒着白雾,盘腿坐在空中,僧袍都湿透了,那些白雾就是汗水蒸发后变成的。

看他这模样,肯定也吃过化石丹了,不过这家伙修为深,这吃了还能扛这么久,还能不抓着屋里的女仆侵犯,光凭这点,李青宝就要写个服字。

他炼的丹他自己清楚,要是那化石丹他吃下一丁点的话,廖菲妃就贞洁不保了。

“那是散功的现象……”金狼低声说。

李青宝恍然,除了排汗还能散功,一举两得啊。

说话间就看纳虚在空中摇晃几下,实在无力支撑,咚地一声摔落地面。

“四佛寺不会放过你……”纳虚勉强爬起来说。

“你现在修为都回到练气期了吧?”李青宝嘿笑说,“你还有脸拿四佛寺来威胁我,你不觉得四佛寺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吗?纳虚上人。”

“啊!!!!”纳虚一声咆哮起身就想要拼命。

李青宝抬腿将他踹翻:“躺着吧,省点力气少丢人。”

“纳虚不行了,还有我,我可没吃菜。”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李青宝才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十多米远。

顾玄!

就看他穿的是一件巨在的太极道袍,前头开襟处写着“剑修通玄”四个大字,衣襟翩翩,倒真是一派出尘脱俗的世外高人形象。

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李青宝这些人,仅他一人,气势也不落下风。

“下黑手!姓顾的,你是金旗门的门主,修真前辈,一点风范都不讲吗?”李青宝爬起来就感到左手抬不起来了,肩胛骨整个碎掉,忍不住破口就骂。

白媚扶着他,帮他上灵肌膏说:“他肯定服了补灵丹,灵气全都恢复了。”

李青宝心知肚明,那补灵丹虽是难得之物,但有些历史的门派都会备有,金旗门肯定也有,当时不让肖戟服用,是他才回过神,灵脉还弱,承受不起。

顾玄却只是消耗性的损失灵气,用补灵丹一下就能补回来。

虽然如此,现在场面还是有胜算的,李青宝这边还有金狼、慕容青和白媚三大化形期初段的妖族。

“下黑手?不知谁先下的黑手,”顾玄抱袖冷笑,“我当你李青宝几次三番跟金丹单挑,也算是个人物。烛门历史也不短了,在修真界里也能称得上字号的……”

“字号个鬼,出了金河谁知我烛门是谁?”李青宝忍痛打断他的话说。

“就算如此,你也是堂堂门主,绑架小孩,下阳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顾玄冷声道,“你别怪我姓顾的看不起你,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小丑。”

肩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是灵肌膏起了作用,但痛疼感还在,李青宝知道这左手少说一周不能动了。

“我是小丑?你是什么?你是跳火圈的?”李青宝笑道,“你守着肖道成,我来找他,本就想要来找你,给廖家免除后患,谁想你自己跳出来了,那倒省了我的事了。至于你说我小丑嘛,小丑就小丑,能做成事就好。”

顾玄冷眼扫过金狼等人的脸上:“就凭这几个跳梁小丑也想胜过我?一只野狼,一头没牙的狮子,还有一只小白兔,你也真太小看我了。”

“小看还是高看,动了手才知道!”慕容青一声冷哼。

短戟在手里一划,就看一个个的青色光圈出现在空中,紧接着一道紫光从短戟中直射而出,带着青圈,奔向顾玄。

“狮族的青玄破?倒是有些架式,可惜比起你爸来还差得远了。”

顾玄大喝一声,手一展,一把青色长剑跃入手掌,只往前一挥,那青圈和紫光全都消失不见。

饶是慕容青知晓这招奈何不了他,也是一怔。

这姓顾的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得多了。

“慕容青他爸?”李青宝低声问白媚。

“我也不知道。”白媚摇头说。

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金狼狂吼一声,如一条脱缰的野狗,上前就奋不顾身的冲向顾玄。

“金狼,咱们也算是师兄弟,你也算是入我金旗门的,打我不算欺师灭祖吗?”

金狼双掌一错,就看数个金色光圈在空中出现,每个都有三四尺宽,迎着顾玄就砸去,声势比慕容青的青色光圈强出不止一倍。

“金环结你也练成了,修为倒是大进啊。”顾玄一副悠哉游哉的口气。

李青宝微微皱眉,眼睛就是一亮,推着白媚说:“你也快上。”

白媚一下愣住,抬手白棍在手,一下横扫,就冲顾玄而去。

李青宝则偷偷绕过战场往屋里溜去。

顾玄的心思李青宝懂,他是想拖着等那禅定八方和肖道成把火泄了,要是有几个破功不重的出来帮把手,局势就能定下来了。

他可能自己对对付慕容青三妖都没太大把握,只是城府深,这站在那里很能镇住场子。

顾玄一看李青宝要溜,就大喝一声:“李门主,不想跟我打一场,想进去捡便宜吗?”

纳虚也在地上喊:“李门主,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我要脸,我更要命,你们打吧,我进去瞧瞧。”李青宝笑着摆摆手。

金狼慕容青白媚一涌而上,顾玄只能咬牙骂娘,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李青宝。

没到客厅里就看好些佣人衣衫不整,个个都是神色惶然,李青宝暗自叹气,倒是对不起这些下人了。这也没办法的事,谁让她们是凡人,又凑到了这修真界的争端中?

从外往里看,走廊里躺着两个光头,像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李青宝小心低身把手指挪到他们鼻端处,发现没了呼吸。

本来直接就能感应,李青宝却不放心,收回手,就又按了下他们的胸口,才确定真是死了。

这些禅修的龟息功也很强,谁知是不是给他下套。

再往里走,就看到客厅中还躺着六个和尚,有的盘腿而坐,有的斜躺在沙发下,有的则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还有些女佣就在他们身旁,表情也是麻木得很。

想必有些菜这些女佣也吃了,这化石丹是用来对付修士的,她们的身体扛不住,这弄过后,就为成这种不死不活的模样了。

没看到肖道成,他是在卧房里吗?

“李门主……”

突然一个和尚开口,李青宝就看过去。

那和尚跟肥成猪的纳虚大不相同,枯瘦的跟一根钓鱼竿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无喜无悲。

“你是禅定八方中的哪一位?”李青宝见这八位金丹禅修都算完了,心中就定了,他要说话,他就跟他说话。

“我是内八方的元方。”和尚说。

“既然有内八方也有外八方吧?”李青宝说。

听激火提过,这禅定八方其实是十六人。

“嗯,李门主,你做的好大的孽啊!”元方叹息道。

李青宝冷笑道:“你们禅修讲因果,讲缘法,我倒要问你们,要是你们不为这姓肖的守在这里,可有这种事发生?你们是因,这是果,跟我有屁关系。”

元方一时怔住,见过无耻推脱的,没见过无耻到李青宝这种地步的。

“李门主的意思是,你下阳药害我师兄弟,也害了这些女佣,还害了肖家主,这都是我四佛寺的缘故?”

“不错,肖家跟廖家的争斗,我烛门跟金旗门的争斗,本就是这样对决的,你们若是不来,我自然能找肖道成逼出顾玄的下落,”李青宝背着手说,“而肖道成自然是由廖成彰负责,我不会冲他出手。这样说来,不是因为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惨事?”

元方满脸错愕,颠倒是非,不分黑白都无法形容李青宝那古怪的逻辑了。

但要说李青宝说得不对,也不是,元方一时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你们四佛寺好好的就在东海待着就行,跑到京城做什么?那纳虚也是,他要是不来威胁我,我倒不会这样着急,”李青宝苦笑道,“我是修士,不是凡人,可这些凡人受罪,我心里也不好受……”

元方忙说:“李门主说的是,那不如放下屠刀,入禅修门,修道德天……”

“老子还没到需要成天吃素诵经念佛来帮助解脱的地步,”李青宝嘴角抹过一丝阴冷,“这些凡人我都会给他们家里送一份钱,算是帮报,你们嘛,就跟他那纳虚说的一样,想要报仇,就找我。”

元方没想到他变脸就跟翻书一样,一时无语。

“还有,让你们享尽敦伦之事,你们还不知感激,真亏了我一番好心了。”李青宝摇头叹气往楼上主卧走去。

元方:“……”

外头打得天昏地暗,四大高手打在一起,真有灭天之势,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就是最弱的慕容青,有那申霸的紫色短戟在手,对顾玄的威胁也不小,打得他是节节后退。

那游泳池中的水早就被用得干涸,就连池底也现出了一连串的冰裂纹。看着随时都全炸开似的。

“轰!”

金狼一撞顾玄,两人都是一歪身子翻倒在地上,像两台堆土机,快速的将泳池旁的草地堆起数米高。

白媚和慕容青冲着顾玄就奔去,帮金狼争取时间,也不给顾玄有出手的机会。

“三个打一个,你们好本事啊!”顾玄再没了先前的风度,咬牙痛喊。

他身上那件道袍早被打得粉碎,看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身上挂着几条破布迎风摇曳似的。

白媚和慕容青也不说话,白棍短戟抡着就上。

顾玄气得牙痒,偏偏还不能后退,那别墅里有个东西,要是被李青宝拿到他就死不瞑目了。

硬挡着就是想把他们逼退,他来这里也是为的要那东西,肖道成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肖戟一死,就算被肖家断了关系了,肖道成还躲得不知哪儿去了,凭什么帮他挡着这些家伙。自己一人在这里,也吃力得紧。

他还叫了四佛寺的人来,这些禅修说着都是出尘世外的,但都是一被缠上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没的沾染这些人做什么。

心里着急,就想要转身往屋里跑,白媚、慕容青、金狼三人不要命的拦着他。

四道彩光冲天而起,把这别墅前照得比太阳还亮。

就在这时,一道暗黑色的剑光从别墅中冲出,带着裂天之势,将顾玄狠狠撞翻。

白媚定睛去瞧,就看李青宝双手握着一把菜盘宽的巨厚黑剑,插在顾玄身上,那剑身还在嗡嗡作响,颤巍巍的打着抖。

“灌……灌天邪剑……”

顾玄不甘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身体快速的颤抖几下,像是一条被切断头还在使劲挣扎的鱼,不到几秒钟就没了呼吸。

而他嘴里的灌天邪剑从他的胸口穿透,背上穿出,插在地上,如被利箭刺透的野兔。剑柄被李青宝紧紧握住,他脸上满是惊骇之色,额角脸颊全是冷汗。

这柄巨剑是他在别墅中肖道成的衣柜里找到的,还带着一把巨大的剑匣,他用手敲开剑匣,刚一握紧剑柄,还没得来及琢磨这剑的来历,就被带着撞破窗户从房间飞出,将顾玄刺死。

等听顾玄说是灌天邪剑,饶是大风大浪见过不少,李青宝都感到心肝儿剧颤。

这灌天邪剑的来历在修真界中可说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过,真正是号称四大凶剑之一,跟修剑门的武神战剑齐名,传说更是多不胜数。

其中最让人深刻的是说凡诸是握住灌天邪剑的人,心神全被剑灵所御,灵气会被吸干,连肌体都不会剩下一丁点,而能控制它的人,从古至今只有号称修真九子的雷动子。

修真九子可都是万年前的人物了,在五千年前灌天邪剑都消失不见了。

如若不是听顾玄说,再看到李青宝那匪夷所思的情形,没人会相信这就是那把灌天邪剑。

这剑宽大约跟一张菜碟差不多,剑柄上缠着些白麻绳似的东西,剑身长约四尺半,整体呈墨黑色,剑刃极其锋利,那撞穿顾玄时带起地上的草皮打在剑刃上,无一例外,全都被切成两半。

剑身阴阳二面还刻着上古真文,古朴玄奇,闪着异样的如光线照在水面上时的那种波光幻影。剑身中还有一道血槽,中央是完全的暗红色,不知吸去了多少人的血才变成这样。

李青宝虽是震惊,但也未感到灌天邪剑中那种传说中的凶暴,剑灵更是不见,而灵气也没被吸走。

白媚、慕容青和金狼回过神来,刚想问他如何,就看李青宝全身剧烈一颤,从灌天邪剑的剑身上传来点点白色星芒,紧接着那顾玄的身子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干扁下去。

就才一秒钟,几眨眼的瞬间,顾玄整个身体就消失不见了。

一团白色雾气从他那原来被钉着的地方冲起,再快速的窜到剑身中。

看得三人目瞪口呆,再看向李青宝,他脸色也由浅白转成赤红,像是喝醉酒的醉汉,还没等他们关心,那脸色再转回常色。

只见李青宝胸口剧烈起伏,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双手按着剑柄,倚住身子,很费力的抬起头,勉强露出个笑容:“我没事……”

砰!

灌天邪剑突然一震,带着早被掀起无数黄土的地面晃了几下,那剑身上的流光才消褪。

“李兄……”金狼上前说,他眼睛盯着那传说中的灌天邪剑,满是好奇。

“我还好,”李青宝睁开眼,金狼骇然往后退了步,白媚惊呼道,“师父,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李青宝愕然道。

他就拿起剑身想要照,才想起剑身都是墨黑色的,又不是镜子,哪里能照出什么。他就冲到别墅前,就着玻璃一看,就见那玻璃里印一个人影,不是他自己是谁,可那眼睛却成了紫金色的。

“哈哈哈哈!灌天邪剑!你竟然敢用手去拿灌天邪剑,你脑子是猪脑子吗?”纳虚突然狂笑道。

慕容青上前就是一腿,将他的胁骨给踏碎几根。

“我便是拿了,那又怎样?”李青宝转身道,“你也知道这灌天邪剑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拿它来对付我们?”

“我呸!你以为四佛寺会跟你们一样吗?都是些无耻的败类,你们是修真界的耻辱……”纳虚按着腹下肋骨断裂的地方,啐道。

“得,就你高尚,你高尚还帮肖道成做看门狗?我都不稀罕说你。”李青宝拖起灌天邪剑,这才感到入手着实很沉,毕竟光看这剑身的宽度长度,就算它是用锡做的,少说也得上百斤了,先前是被它拖着倒不觉得,现在拖着它,就有感觉了。

“师父,这剑邪门得紧,是不是扔了……”慕容青上来说。

“怕什么?”定下心来,李青宝胆子就大了,“就算是邪剑,那也是上古法宝,法剑,我这的贴身法剑毁了两把,问老左买来那短剑,也只能凑合着用,这灌天邪剑不来得正好吗?”

“可是,它那些传说……”慕容青不安说。

“我看多半是假的,要不然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李青宝说,“而且那剑灵的传说,就是上古法宝,剑灵也不容易出吧。法宝想修出灵,那炼器师少说也要能炼八品的玩意儿,那就快到渡劫期了,就是上古,渡劫期的家伙也少得可怜吧?”

慕容青想想倒真是这么回事,但他总瞧着那灌天邪剑有点心悸。

那剑上像是带着一股超强的杀气,那种杀气可不是要杀人时从身上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倒有点像是那些死人的怨杀之气。

这把剑又号称四大邪剑之一,是把不详之剑,李青宝端着它,总给他种不妙的感觉。

白媚和金狼也是这样看,想张口要劝,谁知李青宝突然间身子一抖,就软倒在了地上。

我草!

灵脉剧震,一股强如雷电光波的灵气冲向本来就不算强悍的灵脉中。

灵脉容纳的灵气有限的,这就像是一个容器,要是过多的灵气冲上来,灵脉承受不了就会有损伤,就跟往一个杯子里倒水,如果倒入的水超过杯子的容量一样。

超过后,杯子里的水就会满出来,那满出来的水会去哪里,是往茶几流去吧,将茶几弄脏吧?

这还无法准确的形容灵脉要是承受不了的危险。

第七十二章 多半是假的

那溢出的灵气就会往身体其它的部分冲去,那其它的部分是不具备抗衡灵气的能力的。如此一来,就会对肌体产生重大的破坏。

即使修士的肌体跟凡人不同,但灵气的冲击也难抵抗得住。

李青宝全身抖得跟个羊癫疯发作的患者一样,白媚上来一按他肩膀就被弹开。

“好强的灵气……”

“李兄这是怎么了?”金狼一问就想到可能是那灌天邪剑在作恶,伸脚想要将剑给踢开,谁知一碰那剑身,一道黑光就冲出来,惊得他举刀一挡,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十多米远。

“这是那顾玄的灵气!”慕容青看得清楚,喊道。

白媚惊叫:“难道是那柄灌天邪剑将顾玄的灵气肌体全都吸干后,想要灌到师父灵脉中?可是师父才是筑基后期的灵脉,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金丹上层的灵气?”

慕容青和金狼面面相觑,就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想不到好办法来让李青宝脱困。

那灌天邪剑就跟认主了似的,想要打断这冲反哺进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媚急得来回乱转,慕容青看她眼就说:“媚姐,要不咱们把师父的手给砍下来……”

“胡说!你脑子长驴身上了?”白媚怒瞪他眼。

金狼本来也想提这个的,本来嘛,蝮蛇螫手,壮子断腕,这也不算什么。

之后再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修士将手接回去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把命留下来才是正理。

可这手一断,再接回去,就是修士医生,那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跟拿到医院里去一样,总是无法跟原来一样的灵活自如。

不管这三人僵在那里,李青宝却感到灵脉在被一个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拉得他整个人连表情都变形了。

他都能想像得到,那灵脉就跟个灌香肠的肠衣似的,那灌天邪剑就拿着一大堆的猪肉使劲的往里灌,也不管那肠衣能不能受得了。

李青宝痛得冷汗狂流,衣服全都湿透了,连嘴都说不出来,抖倒是不抖了,可那脸上的表情,比在医院里生小孩的孕妇好不了太多。

甚至比那快要难产,挤了二十个小时的还要难受。

人家还是往外挤,他这是感觉被那灵气往里挤。

“嘿嘿!没想到会被个筑基后期的小子拿住!”

猛然从脑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声音,李青宝愣了下,思绪就被更加强烈的撕裂感给扯走了。

你是剑灵?

好半天,李青宝才问道。

他自然是在脑中问,白媚三人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身体里发生的事。

“你可以叫我吉。”

剑灵没有否认他的身份,他说起话来带着极强的讽刺口气,显然一柄上古神兵,就算是邪兵,他对于掌控者的身份还是很在意的。

“吉你**!”李青宝怒骂,“给老子停下来。”

“脾气还不小呢。”吉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得到的灵气,是好些人求了一生都求不到的吗?”

“关我屁事,你给我停下,不然我……杀了你!”李青宝威胁道。

吉哈哈大笑:“你可以试一试……”

他的笑声突然停止,因为李青宝竟然忍着剧痛,将手掌划开一个口子,血生生的滴在了灌天邪剑上。

如果吉能听清楚李青宝的话,他说的不是杀,而是收,只是太痛了,有些走调。

滴血认兵是种快被遗忘的法门,倒不是说没效,只是这东西只对有灵的法宝有用,修真界都好长一段时间没遇到有灵的法宝了,那久而久之没用,就快都忘了。

李青宝原来不认为灌天邪剑剑中有剑灵,直到那吉出现后,那家伙还敢嘲笑他,他一时就火大了,这下好了,血滴到剑身中,滴血认兵的程序瞬间完成。

这一来,李青宝和吉就等于是两位一体了,李青宝要死了,那剑灵吉也要死,而剑灵吉死的话,李青宝却不见得会死。

“卑鄙!”吉阴声道。

“快把灵气收回,不然……”李青宝痛笑道,“咱俩都完蛋。”

吉沉默了几秒,李青宝就感到那不住冲击灵脉的灵气一下消失了。

“你很阴险!”吉沉声说。

“彼此彼比,”李青宝喘着气睁开眼,就看白媚的脸隔着他就一寸,差点就要亲上来了似的,“喂,你想趁你师父快挂的时候,占个最后的便宜吗?”

白媚一怔后抱住他就娇滴滴地说:“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看到你把手掌划破,就想明白了,这等着看你能不能醒来呢。要占便宜,我可不想占个死鱼便宜。”

被她抱着是种绝妙的享受,她那软弹的身子骨,就是在这京城中找,也不见得能比得到比她还好的。

更加天生媚骨,丰腴迷人,小脸蛋标致非凡,那就是什么都不做,被她抱住,也会让人怦然心动。

“好啦,你师父命大于天,还死不了,这该死的剑灵想害我,嘿,还早得很呢。”李青宝撑着灌天邪剑站起来。

草!吉骂了声,它是剑灵,也就是有灵性的生灵,在这剑中混了上万年,见过的卑鄙下流者不计其数,可李青宝绝对能排前几位。

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外被雁啄瞎了眼,小看了这个小小的筑基后期的小修士。

“那剑灵是个什么模样?”慕容青好奇问。

“不知道,就是脑中有个声音,”李青宝如实说,“我倒想看看那么个没廉耻的家伙长什么模样。”

呸!吉心想,谁没廉耻,我看是你吧。

金狼笑道:“李兄没事就好,这京中的好些事,还要李兄来主持啊。”

瞧着远处那些躲在草丛中张头看这边的人,刚才打得那叫一个翻天覆地,都有人怀疑是不是迟到的世界末日了。

掀地皮,推房子,电火雷鸣,哪一点像是在打架,根本就是在拍电影嘛,而且还是不需要后制的好莱坞大片。但金狼指的不是这些,混了那么些年,自然知道如何对付那些人。

他说的是把肖家给拆了,肖道成又没找到,这还把顾玄杀了,金旗门还剩下那个便宜门主。这都好说,四佛寺这边怎么办?

禅修算是得罪死了,要怎样防范他们上门来报复,都要有个安排。

政商上要对付肖家,那是廖成彰要考虑的事,修真界这边,就要李青宝来拿主意。

廖成彰也是这样跟金狼说的,一切为李青宝马首是瞻。

吉听着这几个人说话,心叫有趣,三个化形的妖,要听个筑基后期小修士的话,这倒也古怪得很。

“纳虚上人……”

李青宝先将灌天邪剑收入纳戒中,才朝盘腿坐在地上的纳虚走去。

扔到纳戒中,吉就不能说话了,这等于两个不同的界,想要从纳戒中传出话来,吉也做不到。

“哼,李门主有何话好说?”纳虚冷眼看去。

“烛门跟四佛寺是没有什么仇的,下药也是为了要对付肖道成,怨家易结不易解,我看咱们就算了,各退一步,我给你五百万,你就当中了个大乐透,还免税的,就回东海去吧。”李青宝说得极为诚恳。

纳虚怫然不悦:“我禅定八方八位师弟各负重伤,修为大退,五百万你就想打发我们?就是五百亿都做不到。李门主你说这话是在消遣我吗?要知禅修虽不如剑修势大,可各有奇门绝技,你烛门重创我四佛寺,但我四佛寺也不会就此罢休,你……”

“那就对不住了,”李青宝抬起手掌,冷冷地看着他,刚要切下,纳虚急喊:“我现时修为已是练气期而已,你还要对我下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白媚噗嗤声笑出来:“纳虚大师还讲究人性,你跑到立新会所威逼我师父时有人性吗?要不是师父见机得快,你不是也要将我师父杀掉?现在倒会讲人性了?”

纳虚老脸一红,摸了下肚皮说:“非也,白姑娘想岔了。那时要是李门主肯退一步的话,我还是会跟他好生相谈的……”

“谈你个蛋啊!”李青宝斜瞥看他,“行了,你不就是想活命吗?你把禅定八方都带走,反正你们这些家伙也都废了,回去跟你们寺主说,要再进京城一步,多管这京城的事一分,我就去东海四佛寺,把你们山门给砸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打下去更悲催,纳虚忙说:“谢过李门主。”

迈着步子往别墅里走,李青宝看着他,就跟白媚说:“让激火多找人问问,把四佛寺的底都翻出来,他既然知道禅定八方,肯定还知道些别的,咱们也要做好准备,别给这些禅修钻了空子。”

正说话呢,那纳虚一走进别墅,突然别墅一阵摇晃,轰然倒塌,将他跟别墅里的人都砸死在里面。

四人都愣住了,这真是要死的命逃都逃不过啊。

金狼感慨道:“早知要死,他还低头求饶做什么?还没得让人看轻了。”

那些被侮辱的女佣倒是都跑出来了,里头的除了四佛寺的人就是些男仆,被下了药都做了些不道德的事,死也就死了。

金狼回金狼会去了,慕容青回立新会所,白媚就跟着李青宝回香山别墅。

车开到外头,步进进去,就看田蟒拉着两头大狼犬,都是黑背,在院里闲逛。

这都是从德国进口的,每条都不输普通的藏獒价格,调教有方,真打起来,就是打不过也不会后退半步。

这样的狼犬都是两月前引进的,总共有十只。价格奇高,有两只还是种公,血统纯正,站在那里就威风凛凛。

大毛瞧见这些黑背都是绕着走,种不同,个头也比不上,那些黑背要没人拉住,看到她就会扑上去,搞了几回,都怕了。

“李哥,”田蟒憨笑着打招呼,“您这趟去得怎样?”

李青宝走时跟他打过招呼,毕竟这边他不在,田蟒就要负责,先得跟他招呼一声。

“还成吧,那姓肖的没找到,顾玄被我杀了。”

田蟒一脸惊佩,瞧着李青宝和白媚往里走,心想,小姐跟李哥修行,我也能跟李哥修啊,要不然这保护小姐也没个太大把握,得找个机会跟李哥说说才行。

廖菲妃湖上泛舟,还带着个穿白色莲花裙的女孩,模样比她差些,可也能说得上是端正妩媚,年纪跟她相仿。

舟上还有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大男孩,穿的是紫色的修闲西服,一副高帅富的模样,头梳得极整齐,像是用发膏抓了半小时以上才打理出来的。

他在划舟,廖菲妃和那女孩就撑着阳伞在舟上说话。

即使是二月,这湖里的水都没结冰,听田蟒说过,像是会往这湖里注入热水,才会变成这样。而这湖里的鱼也不会像别的地方,一到冬天就躲在湖底,就是拿着藤条都有鱼傻呼呼地跑来吃饵。

但到处是人工湖,不像那些野生湖那样,鱼的种类不够多,每年都会打捞死鱼,再换新的鱼种,要再过几年才能变成野生湖的生态系统。

李青宝和白媚就坐在湖边的石桌旁,让女佣拿来几块百吉饼,几盒云南那边送来的云腿月饼,玫瑰花饼,边吃边看向湖里。

“师父,您就是突破了金丹,那小姐会同意跟你做那事吗?”白媚轻咬了下百吉饼,细声问。

“噗!”李青宝一口绿茶喷出来,“咳,我没考虑那么远,再说了,同不同意由得她说?实在不行那就霸王硬上弓。等把她给煮成砂锅饭了,还有她犹豫的时候?”

白媚嗤笑道:“师父,你可真不懂女孩的心呢,要是那样的话,她不恨死你了?”

“或许会吧,”李青宝歪歪嘴说,“会又怎样?难道还要征求她同意吗?”

“那倒不是,师父,您不努力下,把她芳心给夺过来吗?”白媚挤挤眼说。

“咳!这事难度太大,你也知道你师父一向都是女人倒贴着上来的,这主动去争取什么的,那……麻烦。”李青宝摇摇头就看那舟靠岸了,廖菲妃拉着女孩的手往这边走过来。

“哎,可是,师父你也要努力啊。”白媚媚媚地一笑,就站起身走开了。

“小姐。”李青宝看了眼站在石桌前的廖菲妃笑说。

“这我家的大保镖,厉害得很,叫李青宝,这是我的闺蜜,叫浦敏。”廖菲妃给介绍说,那大男孩还在系舟,慢了一步。

浦敏伸手说:“你好。”

李青宝也伸出手跟她一握,刚要张嘴,才发现嘴里还有百吉饼,就嚼了几下,才说:“你好,浦小姐。”

这握的时间就稍长了些,浦敏脸微微一红,李青宝就说:“你手臂真白。”

“流氓!”廖菲妃瞪他眼,拉着浦敏坐下。

浦敏被调戏一句,就感觉有些奇怪,谁家保镖这样大咧咧的坐着,看到小姐过来也不起身?谁家保镖敢调戏小姐的闺蜜,虽说他就赞了句,就没再说话了。

那大男孩没见到那一幕,上来看到李青宝是个保镖,还跟他们坐一桌,脸色就不悦了。

听廖菲妃介绍,他叫木青雷,是京城老木家的长孙。

老木家的来历廖菲妃都说不明白,只知是家里的世交,李青宝倒多看了木青雷一眼。这木家原也是修真界的门派之一,原称叫木雷门,在修行木行法诀的诸门中,算是了不得的一脉。

在三百年前遗失了修行功法,就慢慢地没落下来了。

但当时木雷门跟皇室关系不错,皇室拉了他们一把,这就还能在政商二界混着,到一百年前出了个叫木霆的家伙,按辈份算是木春雷的太爷爷。

在那时是出名的大商人,跟许多军阀都做过生意,还曾割据一方,后被收编,听说收编的人还就是廖老,这跟廖家的关系就这样结了下来。

家里藏着些财宝,等到八十年代,又恢复商人身份,现在华廖有几个大集团都属于木家。

但木家早跟修真界没了关系,木春雷怕也不知道,自家曾在修真界显赫一时吧。

修真界上万载的历史,各种没落的门派数不数胜,好些都断种绝根了,像烛门这种潜伏在民间的也多如牛毛,他不知道也正常。

李青宝就着绿茶吃了七八块百吉饼和云腿月饼,才打个饱嗝,感到腹里充实了些。

打架是件很耗体力的事,特别是修士打架,那消耗简直是要人命的。

吃些东西也是恢复体力的一种方式,可这在木春雷的眼中就不大爽了。

主要是李青宝吃东西的方式,那完全是狼吞虎咽。吃个百吉饼都跟饿了十好几天似的。

“李大保镖,廖家的伙食还不错吧?你是一整天没吃了吗?”木春雷语带讥讽地说。

廖菲妃看向李青宝,心想他会不会发飚。

她实在小看李青宝了,跟个凡人计较,他又没问题李青宝父母亲,他才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呢。

擦擦嘴李青宝就笑着一点头就离开了。

浦敏对他有点好感了,虽说吃相不佳,可人家还是很有风度的嘛。

木春雷却对他没回自己的话很是不舒服,哼了声就说:“廖菲妃,咱们晚上是去牡丹会所还是去哪里?”

难得聚一聚,又是初一,这大年夜要全家一块儿吃饭是必须的,初一倒是松散。

“就去牡丹吧,听说你家那会所里新来了几块屏风,都是明朝的玩意儿,你知道我爸喜欢这个,要是有看上的,你可得割爱啊。”浦敏说。

“嗯,就去牡丹吧。”廖菲妃点头道。

李青宝回房里就把灌天邪剑从纳戒中取出来,扔在床边。

“你想干什么?”吉沉声道。

“你倒懂我心思,把你扔出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李青宝磕着牙花说。

吃那百吉饼也能塞牙缝,李烛也很无奈呢。

“哼!”

“你别哼了,你都被我滴血认兵了,还傲什么傲?你也别抱着不合作主义,你又不是印度阿三,连仗都不敢打,还吹得上了天,什么甘地,我看完全是英国人觉得他那时没打仗没给英国人添乱,就给他脸面,捧他没边了……”

“啥?印度,英国?”吉完全听不懂。

“你先说你怎么会落到肖道成的手中吧?”李青宝撇嘴道,“以你的性子,我拿你都臭屁成那样,那肖道成就一个凡人,你甘心被他拿着?”

“哼,肖道成不是凡人,他是个金丹修士……”

我草!李青宝霍地从床上跳起。

这消息太意外了,金狼都说那姓肖的就是个凡人,谁知他藏得这么深,还是个金丹。

那他还跟廖成彰斗什么,直接把廖成彰杀了不就行了?

还有肖戟那事,明显就是肖道成不想救肖戟啊。

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李青宝脑子连转了七八圈,才跟吉说:“那你没被肖道成滴血认兵?”

“他倒是想滴,你们来得快了,”吉冷笑道,“他只拿过我一次,也没机会。”

看来肖道成是刚得到灌天邪剑不久,李青宝心想,就问:“他就不怕你是邪剑?”

“呸!什么邪剑不邪剑的!我不过是会吸人灵气肌体,就被叫成邪剑,你见过邪剑有那种纯洁如雪莲的白色剑芒的吗?”

“我看着就跟烟灰差不多,怎么就纯洁了?”李青宝嗤之以鼻道。

“你……”吉无话可说。

“我把你叫出来是想问你天罡六式的事!”李青宝说道。

吉嘿嘿冷笑:“你倒见多识广还知道天罡六式,只有天罡六式才能将灌天邪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见人斩人,见佛杀佛。可惜啊,想要修天罡六式,需要修齐水火金木四行法诀。你啊,还欠些火候。”

“很不幸,小爷我都修过了。”李青宝也是一阵冷笑。

吉哑然无语,半晌才说:“你在骗我吧?四行法诀,相克之理比相生之道还要强,要能修出四行,那你还是个筑基?”

“小爷骗你有钱?小爷我天赋异禀,打小就过目不忘,修啥就成啥,别人要修三年的法诀,我拿来就会,草,没成金丹,那老子也办法……”

吉无言了,这都啥人啊,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吗?

“我呢,现在才想通,我为什么会遇到灌天邪剑,那完全是缘啊,”李青宝越想越兴奋,“你想想,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灌天邪剑,适合天罡六式的吗?”

吉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快把天罡六式的剑诀交出来!”

“不交,你胡乱滴血认兵,我就吃了大亏了,还想要剑诀,你有那福份吗?”吉鄙视道,“等你到金丹再说吧。”

“草,交不交?”李青宝双手按着灌天邪剑的剑身。

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哼!李青宝双手往下一用力,从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将他虎口震麻了。

“想要毁剑?你有那本事再说吧。灌天邪剑被十大元婴高手围攻,无数的剑芒打在剑身上,连一个缺口都没留下,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后期小修士也想要毁剑?痴人说梦呢?”

吉语气中的讽刺意味越来越浓。

“好吧,我承认我毁不掉它,可你也不要认为谁都毁不了它。”李青宝冷冷地说,“你这躲在剑身里五千年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你知道什么叫高温熔炉吗?”

“什么?”吉愣道。

“用来炼钢的高温熔炉,那里面有五千度到一万度的高温,我把这破剑扔下去,你觉得还能完好无损吗?”李青宝嘿嘿地说。

“等等,五千度?一万度?什么意思?”

李青宝:“……”

耐心的给他解释了遍,吉就笑了:“我曾在上位主人手中遇过一位元婴期高手,修的是火行,到了能用火烧天的地步,他也同你一样想要将剑熔掉,结果呢,我估计他的剑诀放出来的高温都到三四万度了,剑身一点都没坏。你想用什么高温熔炉来吓我,我可是一点都不怕。”

李青宝坐蜡了,想这吉可真不好对付,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

“哎,你在我手中,又被滴血认兵了,这灌天邪剑就是我的法剑,这要拿出去对敌,连个天罡六式都不会,那算怎么回事?不成笑话了吗?那你脸上有光?”

吉轻笑道:“你想激我?我告诉你,你吉爷爷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就省省吧。”

“我也不是想激你,这都是面子上的事,你落到我手里,想必那些觊觎你的人也不少,就会跟潮水一样涌过来,你想啊,我要死了,你也死了,那些人拿着这把剑,没了剑灵还有什么用?”李青宝苦口婆心想要打动吉。

“你放心,你死了我过几百年就会再生,只要不是我杀的你。”吉笑道。

……草,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怎么那么难对付?

李青宝想骂娘,吉这时说:“我强行要将灵气灌到你灵脉中,虽说没成功,也让你的灵脉撑大了些,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李青宝凝神内视,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起初还没注意,毕竟才几个小时前的事。

没到金丹那样强的地步,但也有些增长,真是填鸭吗?

算是意外的发现,苦那一阵倒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想再跟吉说话,他不见了。

想喊他出来又是不听,无法将灌天邪剑毁掉,连威胁他的法子都没有。

这家伙……李青宝歪了歪嘴,起身走出门外。

廖菲妃正要找他,站在门口,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走路看着点!”廖大小姐说。

“喂,明明是你差点撞到我,讲些道理好不好?”李青宝斜眼说。

就看木春雷和浦敏站在不远处,姓木的也斜着眼,可李青宝斜眼总还有副人样,他斜着眼就像是谁欠了他四亿八千五百万似的。

“不和你吵,我们要去牡丹会所吃东西,你也一块儿来吧。”廖菲妃说。

“我不去了,我这还有事要做……”

“你是保镖!”

“那……那我去。”李青宝挠头,有时会把这个身份给忘了。

牡丹会所就在立新会所那栋大厦的楼顶,装饰自然比立新要高档得多,这会所本来就是廖成彰拿来交际用的,几乎全都是独立的包厢,大堂没有座位。

能来这里的都是京城中排得上号的权贵,光是身家调查都要花许多工夫和时间。而从去年开始,没有皇家会员的介绍,不再接收新会员。

这里的厨子是真正是原来帮皇室做菜的,也就是帮爱新觉罗那些人做菜的厨子,那手艺真是连御厨苑的都比不上。

但御厨苑终究是对外开放的,不像是这里门禁深严,谈悦就是知道这里,想要带李青宝过来都没办法。

李青宝倒是来过,这回来和田蟒分工合作,还将白媚带了过来。

木春雷瞧白媚那浑然天成的妩媚模样,心里就麻痒麻痒的,他对廖菲妃没啥想法,看到白媚那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挨近廖菲妃身旁就小声问:“那位也是你的保镖?”

“媚姐?”廖菲妃坏笑声:“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乱想,人家可是不会搭理你的。”

廖菲妃是知道白媚身份的,一只兔妖会搭理木春雷这个凡人吗?她觉得可不现实。

终是修行了一段时间,渐渐也把自己瞧成跟凡人不同了,修士就是修士,凡人就是凡人,这不是一个种类的生灵。

“嘿,你可别想打消我的积极性,你也知道我在这四九城里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木春雷笑道。

他家世摆在那里,看白媚那模样,他想可能也就是个拿薪水高些的保镖,相貌身材出色些,可也是个打工的,跟他这种世家子大不相同。

他要沾染白媚,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容易得很。

浦敏提醒他:“廖菲妃叫你别乱来,你就别乱来,不然你吃了亏回头木叔叔要骂你,你可别拉上我。”

“行了,我还能把你们供出来吗?再说了,一个保镖,她还能飞上天了?”木春雷笑道。

还没等他走上前,李青宝就打个手式,指着远处从包厢里出来的人说:“你去瞧瞧,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人可算是李青宝的老熟人了,金河大杂物科的董科长。

李青宝虽是跑到京城来了,可金河大那边还在忙着,校医院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光是那每天要清理的垃圾都是用车来算的。

这姓董的哪里有时间来京城,他来就算了,还能进这牡丹会所,这不是奇事一桩吗?

这牡丹会所除了会员亲自带领外,是不允许带外人进来的。上回有个会员的儿子带了些朋友要来开派对,差点被哄出去。

让那会员觉得好没面子,可人家也说清楚了,这种地方,又不是你,是你儿子,这隔了一层,要是出事的话怎么办?

牡丹会所背后靠着廖家,那会员也无法说什么,但说来这里就是要借会所里的方便来走关系,或是沉静心思的。

董科长没瞧见李青宝,他转出来是要去打个电话,在包厢里不方便打手机,等白媚靠上来,他就是一惊。

“你干什么?”

白媚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把他看得发毛。

“我知道了,你是看上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白媚打个手势让保安带他去监控室。

李青宝这边却由经理领着到了间最好的包厢里。

明亮的落地窗,恰好能将半个京城的夜景都看到,这大厦并不算太高,却是建得极瞧,在数栋大楼的侧面,这房间更是恰到好处,从侧斜方穿过那些大厦,连楼下的车水马水都能一览无遗。

木春雷一坐下就要了雪蛤、鲍鱼,浦敏也点了几个菜,廖菲妃倒是随意。

李青宝没跟他们一床,旁边有沙发,他就坐在那里吃些东西。这让他有种带刀侍卫的错觉,不同的是不用站着。

“你那保镖跑哪里去了?”木春雷低声问。

李青宝斜他一眼,心想就他也想打白媚的主意,就是白媚同意跟他滚床单,他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别滚到一半被白媚给抽死才算。

要知这妖多半都有吸精养妖气的本领,修士还算好,灵气跟妖气同源异质,能扛得住,就你一个凡人,那身板还没张凳子厚实,你要跟白媚滚床单,那不是找死嘛。

自然,白媚也瞧不上他。

李青宝抖开报纸就随意地看着,那边廖菲妃就吮着澄汁说:“春雷,你作死呢,真这么急色就去外面找女人,别对我保镖下手。”

木春雷嘿然一笑:“那外头的庸脂俗粉哪里有廖菲妃你这保镖那么的惹人怜啊。我在你家那就看中她了,真是脸蛋妩媚身材高挑,小蛮腰是不到两寸,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也得看是什么画,你以为是恐怖漫画啊?”廖菲妃脸上浮起一丝愠色。

劝也劝了,看在是从小玩到大的份上,才这么好说话呢,那要是个普通人,她早就不搭理了。

“春雷我看你就得了,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真要有心,等廖菲妃把她辞了再说,是吧,廖菲妃?”浦敏出来的打圆场说。

这些富家子也不全都是脑残之徒,有些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特别是在交际场合知道怎么搓圆搓滑的。

“嗯。”廖菲妃答了声,木春雷就耸肩说:“好吧,就听你们的,两位大小姐都开口了,我还能怎么办?”

这时就看门开了,白媚走进来,在李青宝的耳畔低语道:“在那房里坐的是教育部的部长,董科长是跟宁校长过来要资金的。”

宁校长就是金河大的正校长,一个手腕很厉害的人,教学水平倒是普通。

能在大年初一拉住教育部长在这里吃饭,那本事可是不小。肯定找的是中间人,由中间人出面将教育部长找来的,而这中间人可能是牡丹会所的会员。

白媚知道李青宝在想什么,这个她也查到了。

“饶贵勇?”李青宝微微皱眉,这名字他没听过。

倒是浦敏耳尖,她起身一脸惊喜:“饶哥哥也来了?”说完,她就噌噌噌的快步往外跑。

“浦小姐认识那个姓饶的?”李青宝愕然道。

“我们都认识。”木春雷嘲笑似地看着他。

我认识的你不见得认识,少给我装犊子啊……李青宝心想,就听廖菲妃说:“饶家也是京城的一个大家族,可是数十年前出了事,饶家现在也就勉强支撑吧,早不在一线家族之列了。”

说着,她眼神像是有意无意的飘过木春雷。

李青宝心中好笑,廖菲妃对他像是越来越有恶感了,这话说就说吧,还瞟他一眼,那不是说木家也没落了?

木春雷像是视而不见,心中却有些怨恨。

李青宝就听外头走廊上传来爽朗的笑声,还有浦敏那吱吱喳喳地说话声。

这几个小时看她倒是不太爱说话,或者说是装淑女,现在却是形像都不顾了,可见那饶贵勇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跟她关系有多亲近。

门是半开着,李青宝就看个个头极高,约有一米九零,身材匀称,长着张娃娃脸的男人出现在那里。

“廖菲妃,春雷,都在啊。”饶贵勇笑呵呵地走进来。

浦敏跟在她身后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李青宝和白媚交换了个眼色,眼瞳中都露出着惊讶。

这饶贵勇竟然是个修士。

他那脖颈后那一绕三旋的灵气要瞒凡人是可以,但瞒不掉李青宝和白媚的眼睛。

“请坐。”廖菲妃淡淡地说。

廖家声望财力权势哪样都稳在饶家之上,饶贵勇跟她又是泛泛之交,看他进来叫得亲热,可她却不会给他太多面子,廖家要有廖家的架子。

饶贵勇微微一笑,转头就闪出一抹异色,从李青宝和白媚身上滑过才收回来,他也发现了这两人的存在。

饶家在东北原来是极强的修真家族……

草!差点把李青宝吓了一跳,到底还没习惯吉的突然出现,在脑中冒话。

你出来的时候能打声招呼吗?这人吓人能把人吓死的。

吉桀桀地笑着说:我吓你那是要教训你,不过呢,我也想过了,你要死了,我也得要几百年才能重修出来,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嗬!那你是要传我天罡六式了?

狗屁,老子的天罡六式是那么容易传人的?就你这小身板,想要控制天罡六式,那还差得远了,最起码得要到金丹之期才行。

那……对了,你不是在纳戒中吗?

李青宝大奇,这隔着不同的界面也能传声?

你不滴血了吗?滴血就能传透界面了,啧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老吉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被你这兔崽子滴血认兵。

……你想通了,那不传我天罡六式,要传我什么?

心法!

李青宝微微一震,这心法是所有法诀的基本,他的心法是烛门祖传的,剩下修的四行法诀就在这心法的基础上的体用。

我学过了……

你那狗屁心法能叫心法?你吉大爷要教你的是“邪心四象”!

李青宝腾地跳起来,失声道:“什么?!”

那边才坐下的饶贵勇看过来,皱起了眉,心想这小修士是廖菲妃的保镖吧?这廖菲妃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小修士也来劲?

灌天邪剑,邪心四象,天罡六式,这是要御灌天邪剑必须学的一整套的玩意儿。那邪心四象正对四行法诀,换言之,要没修出四行,还不能学这套心法。

吉在李青宝的脑子讲解了一遍又一遍,李烛的领悟力超出他想象,十遍之后就基本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普通的心法等于是从一个自来水管里出水,这邪心四象等于能从四条自来水管里出水?虽说蓄水池还是原来那个,但由于可以同时出水,那在一瞬间的爆发力要远远强于一条水管出水?”

吉:“……你在说啥?”

呃,如何跟五千年前的老古董解释自来水管都是件麻烦事。

“这样说吧,灵脉就等于是蓄水池,只修一行的修士,只有一根竹管可流水,邪心四象则可让四根竹管同时出水,由于竹管的圆径是一样的,虽说蓄水池的容量没变,但同时出水,等于能增强四倍的战力?”

“不错,孺子可教也。”吉听不懂自来水管,却懂竹管,“但也不近相同,由于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四行,无法连成一个正五循环,但也能串出一个排列,何况,这四种法诀各有不同,同时用出,那威力可不是加倍,而是翻倍。简单言之,邪心四象,能够让人发挥出近五十倍以上的强大威力。”

第七十三章 这都什么年代了

李青宝微微点头,这种相克相生谁都懂,可还有种说法,叫相济,木济水势,水济火势。

“但为什么要叫邪心四象,这四象我懂,邪心是什么缘由?”

“邪心者,心要不正,才能修出四象。”吉嘿笑说。

“……怎么解释?”

“就是说心术太正的人不会转弯,也无法理解这邪心四象的威力,也不一定就要是指邪恶透顶的人。当初想出这套心法的人,只是觉得这样叫很拉风,才取的这个名字……”

“……我能说个草字吗?”李青宝歪嘴。

“别那么火气大吗?你还是个童子呢。”吉讥笑道。

李青宝:“……”

饶贵勇从那边辞边过来,就想跟木春雷浦敏,特别是廖菲妃打打关系,他在四九城中自是清楚廖家那边要将廖菲妃扶上来,做第三代接班人,有意的是想让廖菲妃的丈夫改姓廖,以承廖家血脉。

廖菲妃不冷不热在他预料中,可让他愤怒的是那个小修士,自打他来,先是惊咋了下,接着就闭上眼坐在一旁,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难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对廖菲妃下手,再转念一想,看到白媚盯着自己,心头哼了声,他就这么相信这个妖族?

“贵勇哥哥,你不是说要办个服装节吗?做得怎样了?”浦敏兴致勃勃地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廖菲妃眼里已是没落家族的饶家,要办个大型的服装节还是跟玩儿一样。

“还在筹备中,你不是喜欢做服装设计吗?到时你也拿些作品来,我帮你找个模特队,让她们给你走秀。”饶贵勇说着侧脸去瞧李青宝,见他还闭着眼,心头火大。

“请了国外的设计师吗?他们愿意过来?”木春雷问道。

在他看来,模特队里的模特,那跟挂了价钱在那些会所里卖的小姐没有两样,再出名的模特,特别是什么所谓的国际模特,都是有价的。

这里听到服装节的事,他就动心思了。

白媚那里被廖菲妃和浦敏拦着,这火也要泄的。

“有几位著名的设计师要在华廖推广他们的服装,和几个品牌有合作,那几个品牌又刚好是由我二姨代理,早就答应好了,只等那边的会场空下来,就能准备,算算也就是两周后的事,到时要是廖菲妃还没去金河,也过来看看吧?”

心思到底还挂在廖菲妃身上,就是不能一亲芳泽,也要给她留下些好感,等她主掌廖家后,那饶家能从她那里拿些好处就够了。

以廖家的规模,指头缝里流点出来都能让饶家吃得脑满肠肥。

“我看看吧。”廖菲妃模棱两可地说了句。

就看李青宝霍地站起来,她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妖娥子,就瞪大眼看他。

谁知李青宝推开门就往外走,廖菲妃摸不着头脑看向白媚。

“我也不知道。”白媚摊开手说。

李青宝来到大堂里,前台做登记的小姐知道他是廖小姐的保镖头子,也没拦他,就看他盘腿在大堂里坐下才呆了下,去叫靠在大柱子旁的田蟒。

“田先生,李先生这是……”

“呃,这不好说。”田蟒一看就知道跟那修行有关,“你就当没看到好了。”

小姐刚要转身就看李青宝张大嘴,一道水雾一样的东西从他嘴里冲出,脑子一阵晕眩,这还能当成没看到?

立时腿软就要倒地,田蟒赶紧扶着她,就看李青宝眼睛一睁,那紫金色的眼瞳又多深了一分,他也惊得微张大嘴。

倒是不难学,就是要花工夫。李青宝从大理石地板上站起来,看这俩人就说:“没事,我这学魔术呢,你去包厢里守着小姐,我出去办点事。”

“啊噢,李哥慢走。”田蟒忙说。

李青宝哼着小曲从牡丹会所出来就开车往金狼会总部开。

金狼会投靠廖家后在京城的地下力量中算得上是一枝独秀,总部也重新设立,就在密云的一座四合院里,从外头看跟普通的四合院没区别,但那墙角下,那四周黑暗的角落里都蹲着些年岁不轻的狼妖充做哨探。

李青宝的奥迪车还没开到路口,就有人报知金狼了。

金狼折腾一晚,跟顾玄几番大战,妖气消耗不轻,正吃了些补药,就躺在院里的凉椅上瞧着空中的月牙,心想还要十几天才是月圆之夜,到时倒要看看能不能把那金狼十八刀给修齐了。

听李青宝来了,就跑到外头去迎接。

就看李青宝跳下车,就往里走:“我让激火赶过来,人呢?”

“他还没到,李兄,你这风风火火的是?”金狼愣道。

“先来几斤烧肉,再来几瓶绿茶,我这肚皮饿着呢。”李青宝喊道。

金狼哭笑不得,烧肉配绿茶?怎么也得来一瓶二锅头吧?

好吧,谁让李青宝比他地位高呢,绿茶就绿茶吧,烧肉这里头倒是常年配着,金狼就好这一口。一声呼喊,就立刻有狼妖跑到外面超市买绿茶去了。

还有狼妖把桌子给架上,捧上来大块的烧肉,都是从烧卤店里长期订的,每块看着都是宽大厚实,放那桌盘上一放,就让人食指大动。

放下两把银制小刀,比那西餐用的餐刀要宽大得多,吃起来气势也是威风得很。

李青宝这才练那邪心四象一个周天就饿成这副德性,心想那要多练几场,那不得备着好些吃的才行?

切下一块烧肉,就手拿着就往嘴里扔,咀嚼几下,顿觉得这烧肉真做得不错,那外头的皮烤得酥脆,而里头呢,则是嫩得跟那小羊羔的肉似的,一咬汁水横流,满嘴是油,本身是猪肉却能做成这样,手艺着实高明。

连吃几块才放下刀,金狼陪着吃,看他吃得舒服,这心里也愉悦。

“来找狼兄,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请说。”

“云隐子。”

李青宝嘴里吐出三个字,金狼就瞳孔一缩,手指微弯扣在膝盖上,脸色一沉:“李兄找他做什么?这云隐子号称是修真界第一色魔,手中玷辱的少女不知有多少……”

“我找他不是为了跟他合作,当然,也不能说是为了除掉他,”李青宝把刀往桌上的一插,“我找他是想要问他要一样东西。”

说着外头就把绿茶扛上来了,激火也赶到了。

激火那张脸涨得通红的,兴奋得不能自拔似的。他才得到李青宝他们摆平了纳虚和禅定八方的消息,自觉长脸,这跟着那些禅修界的家伙吹虚也有了资本。

怎么说李青宝也是他的小师叔,还就是连顾玄都杀了。

那顾玄可是连修剑门的白虎都打成重伤的超绝高手啊,金丹修士中怕是最强横的了。

至于灌天邪剑的消息,李青宝没跟他提。

没必要跟他说这个,不然他瞎想怎么办?

看他屁颠颠的进来,就让狼妖加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让你帮查四佛寺的底细,查得怎样了?”

“四佛寺就是那么回事,咱们这回干掉的是内八方……”

“我知道,少说废话!”李青宝瞪眼道。

激火干咳声说:“那外八方实力要比内八方弱,还有除了纳虚那个监寺外,寺里就还有寺主风雷上人实力还成,其它的都是摆看的……等等,小师叔,我这有短信。”

“……快点!不是广告吧?”李青宝不耐烦地说。

“不是,不是,”激火脸色一变,“您让我打听消息,我就跟我那些朋友提了,这下消息来了。风雷上人和外八方出了四佛寺,跟云隐子一块往京城来了。”

云隐子?

李青宝嗤笑,想找他,他就送上门来,这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啊。

金狼没他那么乐观,皱眉说:“云隐子是金丹上层的高手,那风雷听说脾气很暴躁,就咱们这几个人,怕是没什么胜算……”

“不怕,再过来几个更好。”李青宝诡*一笑,信心十足。

鹅黄色的羽绒衣跟谈悦是绝配,饶是身材矮小,比例却是比那些长腿模特还要好。往那公交车候车亭一站,顿时让那些等车的老少爷们眼都看直了。顾不得这里没顶棚,落下的雪花都打在头上,纷纷跟她站成一排,装作要看车来的方向,朝她看去。

一辆崭新的奥迪车驶来,停下就看李青宝按下窗户:“没让你等,上车吧。”

刚要低头看表的谈悦拉开车门就挤上车,张嘴就在李青宝的脸颊上印了下,车旁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昨天医院里来了个病人,说是得了糖尿病,要截肢,本来还是挺绷得住的,等他家人一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央着主治医师说能不能不截……”

谈悦在军医院昨夜值班,就跟李青宝说昨夜的事,看他心不在焉,就掐他腰说:“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你就不好好陪我说话,在想什么呢?”

“我在研究一门法术,”李青宝一本正经,“这要研究得好了,可以活万民,存万世,不定还能延年益寿,这都算了,还能包治不孕不育,生胖娃子。”

前头谈悦还听得挺认真的,后头就知道他在说笑,拍着他的胳膊就啐道:“你脑子里就没装过正经的东西,不过呢,你那灵肌膏还真有用,给那个大叔截肢,到时还要帮他抹一些呢。”

“医院的药剂室做出来的,比我那炼的要差不少吧?”李青宝轻笑道,“我给你爸的单子也做过手脚,唔,不能说做过手脚,是叫简练吧。有些药材不好弄,你爸那性子要钻牛角尖,那也别想做出来了。”

“我知道你为我爸着想,你就不为我着想?”谈悦说着脸蛋一红,“晚上来我家住吧……”

擦!

奥迪车在道上开了个风骚的蛇形,一排司机急停按喇叭骂娘,李青宝好容易才重新掌稳,就咳嗽说:“你得等等,我这边有问题……”

“咦?”这话对吴葆葆说没关系,谈悦是护士啊,“没啥大问题吧?尖那啥油的,要不要上药打针?”

“咳,不是那方面的问题,你也知道我要硬就硬,要软就软,这跟那健美先生的肌肉一样,”李青宝说,谈悦就刮脸,“自吹自擂。”

“真有些事不好说,你就先饶了我吧,”李青宝笑说,“要能那啥,我还会放过你,看你这身细皮嫩肉的,还不早被我弄得脱皮了。”

“滚滚滚!”谈悦鼓起腮梆子说,“那就先饶你了,喂,你这往哪儿开呢。”

“黑莲寺,我一师侄在那挂单,顺便带你去上香,那边的送子观音很灵。”李青宝说。

谈悦笑了,去拜送子观音,李青宝想的什么,那还用说吗?她喜滋滋的抱住他的胳膊,脸靠在胳膊上。

黑莲寺原来不叫黑莲寺,叫红莲寺,自从那部火烧红莲寺的电影播出后,黑莲寺的主持脸就黑了,**的,这不等着被烧吗?

于是打报告给宗教管理局,给佛教协会,终于把名字给改了过来。

激火说这寺里的人多半都是些普通僧侣,跟那些禅修没关系。

倒是改名后,这黑莲寺的香火一时鼎盛,远的从山西河南跑过来的,更远的从国外来的,跑来这里上香络绎不绝,这周围的村民更把这黑莲寺当成是再世活佛的定居点一样。

别的不说,光是在这寺外头摆摊带来的收入,都让当地村民生活大大改善。就连那黑莲山所在的峰谷山,那都成了当地的招牌旅游景点,每年给当地政府创汇不少。

但寺里的香火钱是不用交税的,这在所有的宗教场所都一样,全球都是一回事,不单是华廖一国。

李青宝开车来的时候,外头才摆上摊位没多久,那卖凉糕的,卖泥人的,卖羊肉串的小摊贩眼都还没完全睁开,眼睛都迷糊的,个个昂头看着奥迪车,心想又是哪里来的人跑来还愿来了。

激火接到电话就跑到寺门外来接李青宝和谈悦,跟他同来的还有黑莲寺的知客僧虎谷法师。虽不是禅修一脉,可也知修真界里的事,激火地位在他们眼里就很高,听说是激火的小师叔,那更是恨不得跑过来早早见上一面。

“虎谷,你们这儿倒是香火旺得很,比激火那里还好,我说你们都搞这种送子观音的花招,也就不怕哪一天被人戳穿了?”李青宝笑说。

虎谷表明有点尴尬,他小声说:“李门主所言甚是,但我们这里不做这个做别的,也就只有财神和文曲能上,可这两样都跟别的寺院争不过。”

来寺里多半求的就是四样,求子姻缘学业财富,本来那京城四周的寺院来说,姻缘和学业都以道家的庙宇为主,而财富呢,那通州雷王观的文武财神有几百年历史了,也只有在求子上做文章。

这黑莲寺的寺主是个聪明人,就把送子观音的效果说得天花乱坠,这几十年下来,也就香火越来越旺了。

李青宝来这里不是想谈这个,说了几句后,就说:“那风雷上人来这里,要就直接找肖道成,要就先在这附近的寺院里挂单,你们多注意着些。”

虎谷忙答应下来。

烛门跟四佛寺要斗,黑莲寺这种世俗寺院是不敢插手的,有激火那关系在,倒也不认为四佛寺就能占上风,这头李青宝还把人家内八方外加个监寺纳虚都给做掉了,光这手段和狠辣,他们也自认得罪不起。

“寺里准备了素宴,还请李门主和夫人赏光。”

这要是禅修的寺院是死活不会让女人到后面的客房里吃素菜的,这黑莲寺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只要能拉拢李青宝,就是把黑莲寺都卖给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李青宝微笑拍拍虎谷的肩膀:“你有心了。”

虎谷通身舒泰,赔笑说:“李门主过奖了,请。”

这后面的客房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给挂单的僧人住的,就是激火住的地方,一般都是两人间,要是传统些的那床还烧炕。另一种是给达官贵人住的,像是廖成彰那种身份的人要来黑莲寺,想要住一住,都会安排在后头的贵客房里。

那房里普遍都有暧气和空调,跟希尔顿的套房相比,差的就是其它的现代化设备,偶尔也有会那种身份很高的人想来体验一下和尚的生活不是。

这多半都不是一心向佛的,纯粹就以前热炒的那种什么团体训练一样,真让他们吃苦,不定还要发火。

李青宝来的就是贵客房,里头早就摆上了一桌的素菜。

素火腿、素鸡、八宝饭等等,样样俱全,走在房门外都闻到一股能让人食欲大振的香味,等到了桌旁,谈悦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小师叔你常在城市里生活,这种素菜吃得少,黑莲寺呢,别的就算了,唯独这素菜可是京城周边寺院的一绝,中南海那边都常请这里的大师傅过去做。”激火笑着说。

“这里还有一瓶前些年的酿酒奇人一剑大师留下的梅花酿,”虎谷拍着一个瓷瓶说,“李门主尝一尝?”

“我不爱喝酒,这酒要入了我的肚皮怕是糟蹋了,你们就留着给别人吧。”李青宝说。

把筷子摆上,这正好是中午的时侯,吃过饭,还要领着李青宝在黑莲寺附近逛一逛。

那寺院常建在山中,不光是为了取这山间灵气,还有刚好借助山中景色,让行者在这里路过的时候歇脚,也顺便给他们传授些佛家真谛的意思在。

一举两得,当然,更重要的是远离人群,才能安静修佛。

李青宝夹起块素火腿给谈悦,说:“这素菜做得好不好,就全看这能不能把素的东西做成跟荤的一样。不单是外观,要连香味,口感都没有区别,那才叫真正的大师级的厨子。”

激火点头说:“我那寺里就是厨子不行,我倒想去请些能做素菜的来,但现在难了。要是做大酒店菜色的还成,素菜这行当,比那些酒店的大厨要难得多。”

李青宝笑笑,就看谈悦咬了口素火腿,刚想问她口感,就看她脸色一变,张嘴就吐出些青黄夹绿的玩意儿,他当场差点反胃。

那东西看着像是半条虫,可是什么虫却不知道,只能看到它那绿色的液体落在盘子上,那半截身子还在不停的蠕动,瞧着一点胃口都没了。

“虎谷,你这素菜做得很好嘛。”激火沉声道。

素菜是他的主意,虎谷也是大力赞成,本想跟小师叔打好关系,谁知倒惹了他的女人,这下回去还想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这是素菜,素菜里放虫,那还能叫素菜?

那虫不也是荦的东西吗?

虎谷一时也想要吐,听激火这样说,他一脸悲催:“我去厨房问问,李门主,这个……”

“你先去漱口吧。”李青宝没理他,转头跟谈悦说。

谈小护士憋着一口气,急奔到厕所里再忍不住,一吐后抬头就看镜子里出现了个大光头。

“你是谁?”谈悦一惊,转身就要去开门,那门把却死活拧不开。

就听身后说:“贫僧法号风雷。”

虎谷腿软险些跪在桌旁,李青宝不看他,手里捏着刚送来的留书:“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候信,四佛寺风雷。”

来得好快,李青宝手一挥,那张留书飞在空中着火烧烬。激火说:“风雷怕早就知道我跟黑莲寺的关系,就在这里候着,等你跟小师叔母来的时候,将她擒住。”

“黑莲寺的寺主呢?”李青宝突然问。

虎谷忙说:“我这就去找寺主。”急冲冲出了贵客房,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那房里的气氛太压抑,像是随时都能将他给碾碎似的,李青宝那面无表情的脸孔,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虎谷背都快痛了,这出得房来,才稍稍的觉得轻松,一想到李青宝的声音,就吸了口气,快步去找寺主。

“小师叔,你怀疑是黑莲寺跟四佛寺勾结在一起?”激火问道。

“风雷从东海坐最快的航班来京城,也是才落着不久,他就是知道你跟黑莲寺的关系,又如何能确定我和谈悦在这里?再退一步说,他是想用你来做砝码,也无法断定我就会配合……”李青宝冷声道。

激火喃喃道:“小师叔你是说要是他抓了我,你不会救我?”

“倒没那个意思,”李青宝皱眉说,“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乱了心神。”

激火愕然抬头,他倒瞧不出李青宝乱了方寸。

“等金狼和慕容来了再说吧,”李青宝背着手起身,“这风雷好大的胆子,敢抓我的女人,就不怕我到东海一把火把他的黑佛寺给烧了?”

激火打了个寒颤,心想四佛寺除内外八方,风雷纳虚,那寺里的小辈也不是吃素的,小师叔可真敢乱说话呢。

虎谷一走就半天不见人,金狼和慕容赶来,他都没回来。

李青宝打发激火也出去找找,他来这里有几日了,对黑莲寺的环境还算了解。

“抓了谈小护士?”慕容青说,“这算怎么回事?这祸不及妻儿,这风雷还算是修真一脉的人吗?禅修不都是讲慈悲的吗?”

金狼心下好笑,你们前头把人家厨子的儿子都抓了,才下的上火药,这回头人家抓你一个女人,那不是正常得很嘛。

就是这风雷能无声息的跑到黑莲寺的女厕所里把人抓走,这本事倒不可小看。

那女厕所隔着贵宾房就七八间屋子,李青宝又不是无能之辈,这耳目清醒着,却被那风雷给占了便宜。

“你这就乱了?”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给老子滚!

李青宝没工夫跟他斗嘴,暗骂了句,就问金狼:“你把金狼会的人都散出去,看能不能找得到那风雷的下落,他坐飞机的来的,那机场那肯定把他的脸给拍进去了,你让人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模样。”

总要把对手的脸给记下来才行。

“嘿嘿,那女的又没跟你滚过床单,你急什么?再说那女的个头那么小……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想要玩火车便当吧?那样方便一些?”

……我草,姓吉的,你不是睡了五千年吗?知道的还挺多?

李青宝有点意外,谁知吉说:“哼,那姓肖的打开剑匣我就醒了,这几天看他在看的电影,我都学到了,有什么好意外的?”

哼!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你爱哪儿玩哪儿玩去,我得先找到人再说……

对付禅修你的办法错了,吉冷笑道,他们的修炼心法跟剑修完全不一样,但会在地上留下些痕迹……

……没用,人家坐的是汽车,还痕迹?

李青宝跟他说了几句,就厌烦的不再理会,听慕容青说:“机场那些监控,最好能找苏淑出面,异事科有便宜行事权。”

所谓便宜行事权就是在不用开具一些证明的时候,优先行事,像是调用机场监控,需要相关的部门开条子,异事科就不用。

毕竟异事科管的事,要是稍微耽搁下,那就会贻误战机。

苏淑半眯着眼坐在张皮沙发上,瞧着对面蹲着的蛇妖:“你想脱皮逃走?别做梦了。异事科不是a队,但也不是你一个连化形都没进的小妖能逃得出的地方。哼,你倒是厉害呢,想化形想疯了,既然敢冲到总参办公楼去吃人……”

这时电话响了,苏淑一挥手说:“把他带到特种控制室,慢慢审,这种家伙不用些刑怕是不会招的。”

接起电话,听到李青宝的声音,她的嘴角抹过一丝温暖:“咋的,想起我来了?昨天怎么没接到你问候新年的电话?”

“昨天事有些多,你们应该收到报告了吧,就在肖家住的别墅外……”李青宝说到一半,就把手机拿得远远的,那头传来苏淑惊愕的叫声:“我草你妈,是你做的?你想害死我们?光帮你们收尾,我就编了不知多少谎话,我说你怎么一天都不安生呢?”

李青宝揉揉耳朵才说:“我在黑莲寺,这边还出了些事,我想拿到机场的监控录像……”

“你把异事科当成是你家开的了?监控录像是你想拿就能拿的了?你把自己当成谁了?你就是个小修士,小门派的门主,你知道吗?你别给我添乱!”苏淑机关枪似的打了一通。

李青宝看金狼和慕容都脸露笑意,就暗暗骂娘,你们俩怎么不打这个电话?又不是不认识她。

“好了,我现在过去,你给我待在那里别动,哼,我带个战术小组过去,等到了那里,哼,再说什么录像的事!”苏淑啪地挂断电话,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没还嘴呢。

激火找到虎谷了,这知客僧死在了墙边的葡萄架下,李青宝和慕容赶过去,脸色一冷:“风雷还在寺里?咱们分头去找。”

两人如相撞的桌球,快速的分散,在寺中来回飞奔。那些跑到这里来摸送子观音大腿的香客,都愣愣地看着两人。

直到外面异事科的警车赶到,一身警服的苏淑,干练冷艳不输丁芸,但嘴角总挂着的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让人心动却又股栗。

异事科属公安部直管,说来苏淑也是警方的人,但她一般情况下不穿警服,今天一到,她就招手让带来的战术小组把黑莲寺给关上,把香客都赶出去。

这一招在李青宝瞧来是个败笔,他皱眉走到苏淑身旁:“那风雷可能还在寺中,要是他跟着香客溜走的话,那不是功亏一篑了?我跟慕容可找了老半天了。”

“既然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他会趁这个机会逃走?”苏淑冷笑,“找不到就别给自己找借口,看我的。”

李青宝气得一笑,拍了苏淑后脑下就说:“那就看你的。”

苏淑揉着后脑,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把我当成你的手下了?给我注意点影响。”

那战术小组的成员看着平常跟河东狮似的苏调查员在李青宝面前不说是像小猫吧,也快跟个宠物一样的了,个个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慕容青跑过来瞟了苏淑眼说:“苏淑,你先帮我们把机场的录像给调出来,看那风雷长啥样,我们才好找。”

先前就是凭是不是修士这一条来找人,那灵气要是人家藏得好呢,禅修本来在藏气上就有一手的。

“二狗,过来给他们放监控。”苏淑喊道。

就看个穿着警服,很精神的小伙子跑过来,手里捧着个笔记本,一打开就啪啪啪的敲键盘,一看不是玩电脑的高手,就是混贴吧抢惯一楼的。

“机场的监控跟公安部的系统联了网,我只要登录上去,就能直接打开*,用这台笔记本就能看到……”二狗给解释道。

京城,外加公安部,那自然技术要比金河警方高明得多,丁芸要是看到,那不得嫉妒死。

“来了,这是从东海到京城的那两次班机的出站监控,你们瞧。”二狗点开视频窗口说。

这录像比那金河路上的监控清楚得多了,可见是下了血本的,不单人脸看得清楚,就连那人身上的装饰品,像是项链戒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来了。”李青宝说。

那录像里走出几个光头,穿着杏黄僧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毕竟这和尚坐飞机都是稀罕事,李青宝边看边数,等人都从监控下走过,他才皱眉。

“一共才八个,想必是禅定八方的外八方,可那个风雷呢?”

“会不会是禅定八方把谈悦捉走的?”苏淑问道。

“倒不是不可能,但禅定八方能这样隐藏得好,把人抓走后,连个声息都不露?我就在这里,虽说单打独斗我可能连一个都打不过,可是……”

李青宝想想觉得要是外八方下的手,那他这老脸就丢干净了。

但是那监控里明明就只有八个光头啊,也没看到有戴帽子的。

“是不是走进了误区?那风雷也可能不剃光头啊,他是禅修,不是和尚。”金狼突然说。

李青宝一拍大腿:“再看一遍。”

只见那监控中外八方都把眼神注意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穿着轻松的休闲装,身材高大,气势不凡,在他身边还有个体态婀娜的女人,让人意外的是那女人的地位像是不下于他。

监控中留着短发的高大男人可断定是风雷,黑莲寺的看门小沙弥也指认说是看到他进来过,就在李青宝谈悦激火进寺不到一小时,可说风雷是一出机场,就狂奔过来,他是金丹,跑起来速度比汽车还要快得多了。

但那女人是谁?收到的消息是风雷外八方云隐子,两面十人,难道那女的是云隐子?

堂堂金丹上层,修真界中的色魔是个女的?

打死都不信,那或许是风雷找来的帮手吧。

黑莲寺主的下落还是不明,却多半能确定是他给风雷通风报信的,现下怕是早跟风雷汇和不知所踪了。

唯今之计只有等着风雷的电话,他将谈悦抓走,就是想要李青宝好看嘛,要他死要他活,或是要他生不如死,都会有信过来。

到傍晚六点没等到风雷的电话,倒等到了谈剑锋的电话。

谈大专家在电话中问女儿怎么还没回家,这也不回个电话,李青宝只好推脱说晚上还有安排,先前忘了给他电话,先将她的情况搪塞过去。

他也知,要一直瞒着谈剑锋也不容易,这位神经科大专家做事没啥章法,可人却是很有智慧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大专家。

李青宝起初倒是镇定自若,等到九点,白媚将慕容青换班去守着廖菲妃,他就苦笑了下。

那风雷是想要自己承受失去心爱的人的煎熬吗?那他赢了。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什么想要发泄的,就大叫几声。”苏淑瞟他眼说,手里的烟弹了下说,“别憋着。”

李青宝笑着摇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以前执行任务卧底的时候,被安排到一个毒枭身旁扮小姐,呵,这抽上来了,就戒不掉了。”苏淑笑了笑说。

“我以为你一直在异事科,以前也是刑警?”李青宝怔道。

“嗯,跟丁芸一个警种,不过有段时间做了缉毒警,进异事科也是机缘巧合的事,说来你也不信。”苏淑将烟掐灭,烟只抽了一半,说是戒不掉,还是想要戒掉,每次只抽半只。但每天两包烟的瘾头却是没少,不过算来也就是一包烟了,比做卧底时好多了。

“说说,算是打发时间。”李青宝笑道。

苏淑摇头:“没啥好说的,你要想打发时间,就在这寺里走走吧,这黑莲寺到底也是这一片出名的寺院,那送子观音的大腿男人摸了也管用的。”

李青宝笑着起身往外走去,白媚紧跟在后面。

出了贵客房,外头就一片的黑云盖顶,连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掉,除了那寺院里的烛火,倒没什么亮的地方。

这黑莲寺今天也是哀声一片,寺主被认定是个不讲道义的人,出卖了李青宝,害得谈悦被抓,那虎谷又死在角落里,怎么都是悲哀的事。

那做晚课的僧人念诵的时候都没了力气,平常诵的是金刚经法华经现在却念的转生咒,是给虎谷送行。

寺里还有些僧人在大殿外的火炉前架着木柴,等法事做过就要将虎谷扔在上面火化。

这虎谷在他们瞧来也是有道行的,有佛骨的,到时可能还会烧出舍利来。

可惜不是禅修,不然烧出的舍利还能有些用。

那内八方的元方和纳虚他们是被压死,后来也没做法事,就是在火葬场也烧不出舍利。

“禅修跟我们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这百十来年,除了华廖大乱时,曾出场打些酱油,倒好几十年不曾见他们出山了。偶尔遇到个,都是心平气和的人,现在倒是越来越暴戾……”

李青宝背着双手仰望天空,缓缓地说。

白媚静静地听着,心想,那些禅修也不是好惹的,而且极为抱团,就是将谈悦救回,那四佛寺高手要是杀尽,那别的禅修再跳出来也是桩麻烦事。

“我惹的人倒也够多了,”李青宝嘴角一翘,“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白媚愕然抬头,就看李青宝突然如疾火般撞向墙,手往花丛里一伸,一把将个穿着锦衣的少年给抓出来。

那少年大叫:“英雄,我只是路人啊……”

少年也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唐装,那也算了,那头发也扎成跟古人一样,手里还拿着把折扇,看着就跟那电视里跳出来的四大才子相类。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听我说话?”李青宝今天憋屈得紧,满腔怒火无地发泄,抓这少年,就想把他给拆骨断筋。

那少年都快哭出来了:“我真就是路过啊,家母让我来黑莲寺还愿,我遇到位小姐,就跟她玩闹,谁知跑到花丛里,一脚被地上石块拌倒就晕了过去,现在才醒过来。误听英雄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这位大姐帮帮我。”

他冲白媚看去,白媚翻白眼说:“谁是大姐……”

“这位妹妹,妹妹,你帮帮我吧。”少年大喊。

“你是在调戏她?”李青宝笑了,“白媚,交给你了。”

第七十四章 不要了

李青宝一推少年,白媚张手刚要将少年给抓过,那少突然一侧身,手如狂风骤雨,一下射出无数精光,打在白媚身上。

同时,他往空中一跃,如一道劈空而来的闪电,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我草!”李青宝扶起白媚,心就一通乱跳。

就看白媚身上那被精光打中的地方,就跟一块泡沫近距离被开花弹打中似的,数十个伤口密密麻麻布满了她全身。

“我……”白媚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困难。

金狼激火苏淑听到动静都冲了过来,看到白媚的模样,一时大惊。

“是个少年,也不知什么来历,伤了她就跑了,**的!”李青宝骂了句,就将纳戒中的灵肌膏通通扔出,就要撒开白媚的衣服帮她上药。

没用的,灵肌膏是不错的东西,但也救不了她……吉的声音很不是时候响起。

草你妈,这时候不帮老子想办法,还拆台?

李青宝在心头暗骂,吉嘿笑一声,就再没声响了。

就是救不了白媚,李青宝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先将灵肌膏涂抹了她的身体,抱起她就往贵宾房里走。

“要马上送她去医院!”苏淑喊道。

“医院顶个屁用,”李青宝骂道,“她现在的伤医院都救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用灵肌膏把她的命给吊着,我再想办法去弄颗金丹……”

金狼和激火相顾摇头,这金丹哪有那么好弄的。

李青宝经手有两颗金丹,一颗为救廖菲妃用掉了,一颗中和了他体那x-1剩下的药效,这临时想要找金丹,除非……

“李兄,难道你是想要杀一个金丹来取他的内丹?”金狼沉声道。

李青宝经手的两颗金丹都是外丹,也就是修士炼出来的丹,虽说能够将筑基提升到金丹期,是极为难得的宝物,可跟金丹期修士的内丹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

金丹的灵脉远强于筑基,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内丹。

内丹其实修士都有,练气期就有,但那内丹太小,都不能说是内丹。

所谓的金丹期前修内丹灵脉,金丹后修元婴。

这内丹就是修士体内的金丹,修出金丹,灵脉剧涨,那就到了金丹期了,李青宝感觉到差不多到金丹期也就是凭借这个来判断。

金丹期后就是要将体内的内丹修出元婴,元婴破丹而出,就是元婴期。

但想要取金丹修士的内丹不容易,不然死在李青宝手下的金丹修士也不少了,那不早就弄了一堆了。

内丹从体内取出,就相当于是一颗完整的炼化的金丹。

用它来救白媚,那当然是能救得活的。

要想杀金丹取内丹难度极大,首先要做的是设一座封体取丹大阵,那阵法早就失传了,就是李青宝也不会。

二就是要在那金丹修士将死未死时,引入阵中,再禁锢他,取出他体内的内丹。

注意,是还没死的时候,活取。

跟活熊取胆的残忍度差不多,所以在很早前这封体取丹大阵就被修真界鄙夷为邪道。

金狼听了色变,那是因为妖族也有内丹,这阵法用在化形期的妖族身上也行得通。

这阵法听说还有一种变阵,能将灵脉也给取出来。

内丹、灵脉那是修士的两件要命的东西,都取了,那就是跟凡人没区别了。

“我就是说说,”李青宝苦笑,“我要有那本事,我早就用了。”

金狼吁了口气,就听李青宝手机响了。

“李门主,我擒你一人,再杀你一人,手段可说高明?”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风雷上人?”李青宝冷声道,“你掳我女人,手段当然高明,你抓走她是想做什么?给你做压寺夫人吗?不知这禅修一脉要听到四佛寺的寺主这样下作,会有什么评价。”

“彼此彼此,李门主要不是借那厨子的儿子要挟,逼他下药,那我师弟纳虚,禅定八方会死在你们手中?你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我不过是像李门主学习。”风雷冷笑道。

“既然大家一样无耻,那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

“四日后,天擎山拈花寺,你一个人过来。”

“一言为定。”

李青宝把手机一扔,哼道:“拈花寺在哪里?”

密云天擎山,山势雄浑挺拔,号称有擎天之威,如一道梁柱立在群山中。山中有一道峡谷,叫天雷谷,传说是天上落下的九颗巨雷将山炸开而成。里面全是稀罕生灵,像九只腿的九嵬马,四个头的四首兽都在那里。

天擎山也称为华廖北方八大灵山之一,为禅宗盛地。山顶建有拈花寺,开有拈花宗,宗下弟子逾万,却从不出山一步,是数家禅修中避世最深的一派。

以上都纪录在一本叫《禅宗灵山录》的书中,激火是读过的,转述给李青宝听,让李青宝呆住了。

“逾万弟子,就全是练气,也能稳压修剑门为修真第一门派,那书是哪一年的?”金狼皱眉问。

“好像是四千年前的誊本……”激火回忆说。

“草,吓死你师叔了。”李青宝瞪她眼说,“那拈花寺现在能有上百弟子就算不错了,那什么天雷谷里,还想有九嵬马四首兽,那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别吹了。”

“那,师父,风雷约你单独赴约,您的意思是……”白媚问。

李青宝一翻白眼:“他说单独就单独?当我是傻子?小悦虽在他手里,也别想威胁我。金狼,去挑一批相当于练气期筑基期的妖族,四十人左右,给我安排好。小媚,你那边也挑十个。打电话把老谭蛮蛮叫过来,我再去修剑门走一趟,这张老脸不要了,也要把谈悦救回来。”

一舞拳头,就听激火说:“小师叔这叫为爱走天涯,我佩服得很。”

“滚蛋吧。”

李青宝虚踢一脚就和苏淑说:“也要你帮个忙。”

“说吧,谈悦那小丫头我也瞧着不错,落到什么四佛寺的手里,我也过意不去,怎么说也是在京城的地盘上出的事,有能帮上忙的,我尽管说。”苏淑很大气地说。

接下来她就小气了。

“能给我调几架歼10b来吗?”李青宝没脸没臊地说。

“啥?你再说一遍?”苏淑以为听错了。

你们是修真界打架,要战斗机做什么?那一颗红箭十还没你一个掌心雷厉害呢。

“这,吓唬人用的,没歼10b也成,那给几辆武直10吧,给我探探那拈花寺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青宝说。

“直升机还凑合,这是京城,四九城里弄战斗机,你找咱们部长都没用,上头那九位还不拆了我。”苏淑抱胸说,“你等我帮你探路吧。”

她又让二狗留下来帮协调工作,二狗兴奋得笑起来脸都合不上,当即被金狼拍了把,说这头还绑架着呢,你激动个球啊。

哪知异事科里能跟修士合作的案子少得可怜,二狗有机会合作,那上位也就是时间问题。

李青宝天没亮就赶到了承德裕龙会所,那外头的门童还在打哈欠,看到他就瞪大了眼。

“李门主,李门主,您不是又是来砸场子的吧!”

声音拉长,一边喊人一边在提醒里面的人,那前台做登记的女修士一下惊醒过来,本来还支着下颌在睡,立时精神了。

“李门主,我修剑门这里也不是您想要来就来的……喂,您做个登记啊!”

李青宝飞身上楼,才到楼上,就看到一扇门开了,左禁黑着脸出来:“李兄,我这还正想找你,你那颗还水丹……”

“钱我还给你,你是供奉,你给我把轩辕门主找出来,我找他有事。”李青宝一把抓起左禁的衣襟就说。

左禁一怔,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可是知道这位李门主也是个贪财如命的货,拿那颗烂丹当成是还水丹弄走了一亿,这转头就那么大方就要还来,那肯定是真的出事了。

“李兄你且慢着急,轩辕门主不在这里,回门里办事去了,你要有事就跟我说……”

“我要找个能拿主意,能做主的……”

“我就能做主,你他娘的先把我衣服松开,这才烫好的又皱了!”左禁怒道。

李青宝愣了下,才松开手拍拍他的衣服说:“左兄就能做主?那四大护法都听你的?”

“哼,轩辕老头不在,自然是我做主,四大护法?哼,就还剩下一人在这里。”左禁提到这护法的事就不爽。

“青龙在这里?”李青宝惊喜道。

青龙是四大护法之首,传说实力跟轩辕门主不相上下,要有他在,能稳吃风雷,云隐子和那外八方就好办了。

“青龙在承德,不在会所里,李兄,你先说你的事!”左禁正容道,“帮与不帮,我还要考虑。”

李青宝连连点头,原想跟修剑门决裂了,这话就不好说了,左禁到底是个生意人,不讲究那么多。

听着李青宝说的来龙去脉,左禁皱眉道:“顾玄死在你手中了?你有那本事?”

灌天邪剑自是不能说,不然修剑门还不过来抢?

“运气,运气,那顾玄被金狼三人围攻强弩之末,我也就是捡了把便宜。”李青宝嘿笑说。

左禁深深地看了他眼说:“你想请修剑门出手,帮你摆平四佛寺?修剑门又不是慈善组织,再说了那四佛寺的寺主风雷上人也不是好惹的,还有个云隐子,你这边呢,能出手的高手也不多……”

“草,别废话了,说条件,怎么样才肯帮?”李青宝打断他的话问。

“你倒是爽快,你又要我救白媚,又要我帮你摆平四佛寺和云隐子,我老左一看做事爽快,这样吧,一百亿……”

“……你不去抢银行?”李青宝额角划下三道黑线。

“嘿嘿,我知道你发了笔横财,一百亿是小数目,”左禁奸笑说,“看在咱们经常做买卖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吧。”

“多少?”李青宝忙问。

“九十五亿,再也不能少了。”左禁竖起手掌说,“少这五亿,就当是咱俩的交情。”

“……我们交情还是不错的,就值五亿?”李青宝苦笑道。

“五亿,嘿,你知道有多少公司一年都赚不到五亿吗?你知道五亿能买多少碗咸豆腐脑吗?”左禁嘿笑道。

“我只吃甜豆腐脑。”李青宝翻了翻眼皮,“成,九十五亿就九十五亿,只要你能做得到。”

“我先帮你救回白媚吧,这边你先给十亿,再给二十五亿算是押金,回头帮你摆平四佛寺,你再给剩下的五十亿。”左禁掏出个手掌大小的金算盘,啪啪打了几下说。

左禁奸是奸,但做生意一但谈妥,那是金口白牙,童叟无欺。

李青宝心头暗暗叫痛,从吴惊波那得来的金币给秦岭那部分外,剩下的交个首付款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还要变现一些宝贝,说不得还要拿来卖给左禁。看来能留下的也没多少了。

“喏,这些金币,我估算了下大概值四十多亿……”

“三十五亿刚好,”左禁看李青宝从纳戒里拿出一堆金币,眼皮子连眨都没眨,“一口成交,我这就起身帮你去救白媚。”

“……老左,不带你这么坑人的!你这算是跟我谈交情还是什么?这么些唐中宗时的金币,你就给我这个价?”李青宝要哭了。

“爱卖不卖,你不卖回头我找秦岭去,”左禁摇着手里的金算盘说,“我可告诉你,时间不等人啊。”

李青宝想了想说:“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回答的话,三十五亿就三十五亿。”

“成,你说吧。”左禁笑道。

“一是上回你跟我打了个哑谜,修剑门要抓廖菲妃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青宝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轩辕门主的一位老朋友想要收廖小姐为徒,说她资质上等,是传衣钵的好料子。”左禁瞥了他一眼说,“第二问。”

李青宝被这答案给弄愣了会儿,才问:“修剑门能保证帮我摆平四佛寺吗?”

左禁嘴才微微张开,楼下大堂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收了你的钱,云隐子和四佛寺只有死路一条。”

李青宝侧脸看去,就见个身材奇高,穿着黑色斗篷,斗篷下藏着一把长剑,斗篷上绣着一条青色的九爪虬龙的男子站在那里。

他的模样古朴雄奇,就像是那传说中的古剑客似的,站在那里就有种傲然中带着强大自信的气场。

“青龙?”李青宝怔道。

“青龙,轩辕道。”那男的微一抬首,眼睛中射出两道如利箭般的精芒,李青宝心头像是被重锤打了下似的,骇然色变。

这个轩辕道比老谭还要强出一筹啊。

“轩辕你来了就好,大半事情你也听到了,小李要找咱们出头帮忙,那四佛寺是禅修,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就跟他去一趟,唔,带十个黑衣金丹去,还有,先不急,我帮他救救他那个女弟子再说。”左禁说道。

轩辕道微微点头,就往一楼深处走去。

“他也姓轩辕,难道他是……”李青宝琢磨道。

“他是轩辕老头大哥的儿子,不是轩辕菲的父亲,”左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轩辕菲的父亲早死了。行了,咱们现在就走?”

“嗯,白媚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去。”李青宝轻叹道。

“你那灵肌膏也是三品中的宝贝,按你说的,她中的是灵星芒,救不活,但暂时也死不了。”左禁轻笑说,“我去了,就保证能把她救回来。”

白媚被安置在立新会所的包厢里,虽被左禁救回,还在不住咳血,左禁留下个方子,瞟了李青宝一眼,就交给他走了,三日后才是大战之期,轩辕道也不急着跟他们碰面。

这两日杀顾玄,灭纳虚,谈悦被擒,白媚死过还生,大家都很累,就在隔壁包厢休息了会。等精神恢复,才知道谭风水和蛮蛮已经到了,轩辕菲也跟着过来。

“扔下她一人在金河,我放不下心。”谭风水一脸慈爱的摸着轩辕菲的脑袋。

头回到会所这种地方来,轩辕菲像个好奇宝宝,左看看右看看,还拉着前台小妖怪一直问,那灯为什么要装成红色的,还问这里有没有什么陪酒小姐。

把那小妖怪弄得晕乎乎的,有的事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求救的看着蛮蛮,轩辕菲被蛮蛮拉进包厢才安生下来。

“这倒是,但我这里要跟修剑门合作,青龙那里也……”说到青龙,李青宝就看谭风水脸色微变,“谭兄跟青龙?”

“哼,倒是没交过手,但菲菲的母亲当年曾被青龙重创。”谭风水脸色极差。

轩辕菲也不满说:“我很讨厌他,大叔,你能不能不跟他合作?”

李青宝苦笑声没说话,金狼就说:“四佛寺那边有禅定八方的外八方,八人实力都在金丹中层之上,风雷上人更是金丹上层,云隐子亦然,要没有修剑门,我们的胜算很低。”

谭风水沉默了下才笑着抬头:“合作就合作吧,他要不找我们麻烦,我们也不会找他麻烦。”

李青宝感激地说:“谢谭兄了。”

谭风水这是给足了李青宝面子,水门跟修剑门那仇可深到海里去了。

“苏姐来了。”一个小妖怪跑进来说。

李青宝就看苏淑带着去迎她的二狗走进包厢,先问了白媚的伤,确定无碍后才说:“我找了人去查拈花寺……”

到底跟丁芸一样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昨夜才说的,这中午没到就有了消息。

“这是航拍照片,这是卫星照片……”苏淑示意二狗,拿出一堆的照片,摆在饭桌上。

卫星照片拍得比较模糊,只能看到浓浓的重雾间有一座高耸的尖顶建筑,看着像是佛塔。航拍照片就很清楚了,那是确实是一座佛塔,那整座寺院,就是一面围墙围着三座佛塔。

从左到右依次下来,一座比一座矮上几层。

寺院也没多大,肯定不可能容纳下一万人,激火读的书果然过时了。

寺院里外就只有几个小沙弥在扫地,听到空中直升机的扇叶声,就抬头去看,有个穿着红色僧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眼神冰冷的看着天空,被拍了下来。

最让李青宝等人意外的是,在寺院后的菜地附近还有些光头的尼姑。

“拈花寺僧人倒快活得很,”李青宝说,“这和尚尼姑一家亲,都在一间寺里,夜里……”

“咳!”谭风水干咳声,指指轩辕菲。

“舅舅我懂,那和尚和尼姑等夜里火烛一灭,那就……”

“我带这孩子出去,这才多大啊,李青宝,你说话也注意些。”蛮蛮拉起轩辕菲就往外走。

李青宝不好意思的挠头:“这习惯了,就说顺嘴了,谭兄,我可不是有意在蛮蛮面前说这些的。”

“我知道。”谭风水微笑说。

“不过这拈花寺可真够nx的,你们瞧瞧,那些尼姑在那里做什么?好像是在种菜,这不单晚上要被寺里的和尚给那啥,白天还要种菜,啧啧,行啊。”李青宝感叹道。

金狼眯着眼说:“我听说有些禅修邪派,爱找些尼姑妇人在寺里胡天胡帝,再想想云隐子跟他们在一起,这再正常不过了。”

李青宝拍大腿说:“我就觉得云隐子怎么会跟四佛寺的人在一起,原来本来就是个污秽之地。这拈花寺都是这样,可想而知那四佛寺会是怎样。”

这都对四佛寺没好感,就使劲泼污水,苏淑说:“你们注意到吗?那个穿红色僧袍的男人,抬头看着直升机,他不是风雷也不是外八方,他是谁?”

李青宝凝神看照片,越看越觉得这红衣僧人眼神凶邪,就说:“这会不会是拈花寺的人,激火你那书里也说拈花宗是禅修大派,现在瞧来式微,可也会有几个家伙硕果仅存,继承派里的事……”

“我瞧瞧。”激火刚都没看到照片,他辈份低被挤到外面。

“这不是拈花宗的人,这是黑莲寺的寺主虎风上人。”激火惊叫道。

“这就能确定虎风上人通风报信给风雷的了,”苏淑说,“我看他那模样,像也是禅修中人,激火你不说黑莲寺都是普通僧侣吗?”

激火看那虎风的眼神,也觉得很像,平常倒没注意,这也难不得他,平时都是虎谷出面接待,他跟虎风总共没见过三面。

“别追究这个了,这山势地形先拿来研究一下,别的等轩辕道过来再安排。”李青宝拍手说。

众人点头赞同。

……

一夜不归,回到香山别墅,廖菲妃蹲在草坪上吓唬田蟒那几条黑背。别说她修行还浅,那些黑背还是被她吓得四散逃窜,有条最大的叫黑娃的,还被她追上去抓着耳朵骑在身上,脑袋耸拉着像是死了狗崽子。

大毛欢快地在旁边跳来跳去,它平常可被欺负得紧了,廖菲妃难得帮它出头,它这是高兴。

“黑娃,我看你还敢不敢追着大毛,成天就想着做那事,坏死了。”

廖菲妃拍着黑娃的脑袋,黑娃本来那头就低了,被她一拍,都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廖菲妃洋洋得意的从黑娃背上起来,才看到李青宝,脸就是一黑:“李大保镖,你越来越行了,这夜不归宿都不打声招呼的。”

“小姐,我这是有事,出事了才没回来,我不是让慕容守着你吗?”李青宝赔笑说。

“哼,我才不要他守着,他守着有什么用,你又不守着。”廖菲妃说着觉得这话暧昧了些,小脸一红,“说吧,你去哪儿了。”

“唉,还不是那些禅修,”李青宝叹口气就陪着廖菲妃坐在草坪上,“谈悦被他们掳走了……”

“那你还在这里,还不快去救她?”廖菲妃惊道。

“……听我把话说完,你这爱炸毛的毛病得改改。”李青宝说。

“切,我的毛病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来管,什么炸毛,你还炸油饼呢。”廖菲妃抓起一根草在手指间来回绕。

“是,我炸油饼,威海油饼,”李青宝笑说,“这还没完,白媚差点还死了……”

“怎么弄的?”廖菲妃又惊,白媚成日保护她,虽说不是廖家的保镖,可也相处日久,有了感情的。

“能怎么弄的?还不是那四佛寺的人弄的。”李青宝说着就想那少年的身份,倒只能四佛寺能搭得上,但那些禅修真就这么不要脸吗?

“死秃驴,那你还不赶快救活白媚,再把那些和尚都给杀了。”廖菲妃说。

“杀不杀的再说吧,约好三日后了。”李青宝说着,就看廖菲妃脱掉鞋子,那白得跟纱布似的足掌撑在地上,光洁得跟打了蜡一样,又穿的是长裙,拢着膝盖,却露出了小腿,双腿微微张开,不禁让他浮想联翩。

“三日后?你不怕谈小护士被他们……”廖菲妃说到一半就看李青宝失神的盯着自己的脚背,那舌头都快跟狗似的吐出来了,脸颊发烫,推了他一把就起身蹬上鞋子就往屋里跑。

李青宝看她背影,心跳怦怦加快,像有无数黑人在心脏里打鼓。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到慕容青走过来。

“那个木春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把人叫过去,说什么要看我表演翻跟斗,说是保镖都会这个,我草他**了,全亏那浦小姐帮说话,不然我非把他脑袋给拎下来不可……”

“我在想那拈花寺里的尼姑……”

李青宝一句话打得慕容青摸不着头脑,心疼地看着他:“师父,我就说咱们那门规不人道,您要真憋得慌,这对廖小姐又无从下手,那吴葆葆那边也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再不行,咱们就去高级会所找些模特小明星,您这憋久了真会出问题的……”

“草,你在说什么?”李青宝虎瞪他眼,说,“我想拈花宗留那些尼姑在寺里做什么。”

“嘿,还能做什么,那和尚也是人,也是男人,那尼姑也是人,也是女人,嘿嘿。”慕容青邪笑了下。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想想,拈花宗这名字来源于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这谁都知道吧?可会不会是这拈花寺原来是叫沾花寺,后来才改的名?”李青宝说。

慕容青一怔,心想师父这思路可真是天马行空啊。

“甚至是摘花寺,这久了就传错了,”李青宝沉吟说,“那云隐子是不是就出自这拈花寺?”

慕容青琢磨会儿说:“师父,您也太能想了,我看这多半不是那么回事。”

“唔,我也就是随便想想,你刚说木春雷怎么来着?”李青宝这才想起慕容青说的事。

“没啥,他就是一傻逼。”

木春雷这回是真惹火慕容青了,你让个化形期的妖族给你翻跟斗,当他是马戏团的猴子呢,慕容青当场没把他给劈死,那还真多亏了浦敏。这木春雷也真是以为自己高帅富就不得了了,还真拿慕容青是廖家的普通保镖来看。

要没浦敏那话,回头他死个不明不白,连警察都找不到一点线索,他家才叫哭都哭不出来。浦敏倒是个好妹子,可惜一根筋都捆在了饶贵勇的身上,真是鲜花插牛粪啊。

连慕容青都为她不值:“那饶贵勇看着就是个傻不拉叽的货,还满肚子花花肠子,心眼比鱼网还多,你说浦敏真要跟了他能有吗?”

“你要看上浦家小姐就直说,”李青宝撇嘴道,“你要有本事就去泡她,别在这里跟你师父装仗义。”

慕容青嘿笑声说:“师父,您说我跟浦敏要凑一对的话……”

“我支持你去泡她,但前提是先将谈悦给我救出来。”李青宝打断他的话说。

谈悦那边还被风雷给掳走了,你就是要泡妹子也得缓一缓,先得帮你师父把你小师娘救出来再说。

慕容青赶紧点头说是。

都安排妥当,就等几日后到天擎山拈花寺救人。苏淑倒提过突袭的事,可前提是要能确定谈悦在拈花寺里,不然冲上去打草惊蛇,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个。

就看那虎风在那面,那就抓瞎了。

还是等到风雷约定的日子再说,回头瞧廖菲妃带着大毛和浦敏有说有笑的走在草坪上,李青宝就笑了笑,她这种轻松写意的模样,可真是能调剂现下他那郁闷的心情啊。

……

“这五十个小妖都是我金狼会里能拿出手的,多半都相当于是修士的筑基前期,个个都能冲锋陷阵不含糊,叫他们去死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二十个小妖是我和媚姐在京城这几年聚拢过来的,个个都能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有两个相当于是筑基中期,剩下的都是筑基前期的实力,都是敢拼敢杀的好汉子。”

“这十二个人是异事科里外事调查员中的精英,我把事情上报给科长后,他就让我把这些人调过来,份属于雷突组,实力相当于是a队的0组,暂时由我充当组长。”

李青宝一一扫过些或人或妖的脸上,这场是硬仗,那外八方和风雷、虎风、云隐子都是硬货,要吃下可不容易。

刚要开口鼓劲,就听到外头响动,只见青龙带着四个人走进来,冲李青宝一抱拳,先淡淡的扫过谭风水和蛮蛮的脸上,才说:“李门主,这是我带来的四大侍,有我和他们,足够把四佛寺扫平了。”

话里带刺,仿佛在说他这一来,李青宝这边就是一个人都没有就足够把谈悦救回来。

谭风水怫然不悦:“轩辕你本事既然这么大,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谭门主还是火气那么大啊,看着不像是水门,倒像是烛门的门主。”青龙淡淡地说。

谭风水闷哼了声,被李青宝用眼色止住,这要再吵下去,也不用去天擎山了。

“我带来的都是金丹中层的修士,我和他们先行一步了。”青龙一拱手,带着那四大侍走出会所,直接从楼上露台飞出往密云方向而去。

“我们也走吧。”李青宝把手中的东西一收说。

异事科早调了几架直升机在楼顶,剩下的人就在楼下坐越野车赶去,能飞的直接飞过去。

李青宝闭着眼回想着谈悦跟他相遇相知那吵吵闹闹,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场景,让他嘴角不禁露出些苦涩,总是跟她吵,也没见得对她多好,还害她被风雷给掳走,这回救回来说什么也要对她好些。

“师父,你跟谈剑锋说了吗?”慕容青擦着手里的短戟问道。

李青宝一怔,摇头:“他昨天到现在都没给我打电话。”

谈剑锋心中怕是在想李青宝和女儿的关系又近了步,两人正在进行造人计划吧。就没有打电话过来打扰,要他知道谈悦是被人掳走的话,他怕不早就冲过来拎起李青宝的衣襟狂掴他耳光了。

“还是不说的好,”慕容青笑说,“谈专家今天在动个重要的手术,我打电话去军医院问了。”

李青宝微微点头,他知慕容青是为他好,在为他担心。

直升机没直接飞上拈花寺,而是在山下等着越野车带着的大部分,青龙和四大侍来得快,早等了一段时间了。

青龙照例笼着那件黑袍,双手抱胸靠在一株老槐树身上,半张脸都罩在头套里,偶尔射过来的眼神,霜寒冷洌,直刺背脊。

谭风水自和蛮蛮站在一起,目光都不往青龙那瞅,那从轩辕菲的母亲那结下来的仇怨可不是李青宝能化解的。

暂时能合作不代表就能合好相处,怕是这一次打完,谭风水和蛮蛮就要去找修剑门的麻烦。

李青宝嚼着口香糖,看似轻松,心下很是紧张,等听到陆续传来的车轮声,才和苏淑跑上去,把人都迎下来。

抬头再看空中直入云霄的山顶,白雾笼去大半模样,苏淑说那天直升机过去的时候,也靠得很低才看到,估莫这山怕不有一千米高。

饶是泰山海拔也不过在一千五百多米,北方多平原,能一柱擎天的山并不多。

这天擎山也是在一堆的山峦中,整一条山脉被称为密丰山脉,天擎山是最高点。

“我和青龙,老谭,嫂子,小青一队,小狼,你带所有的妖族,苏淑,你带异事科的人,咱们分成三队冲上去。”李青宝喊道。

粗算下,这边实力几乎稳在四佛寺之上了,可这也算不准,谁知道四佛寺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难道风雷就不知道李青宝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让他一个人来,他把近百人都当成是一个人了。

步行上山还要隐蔽,就是青龙都无法保证,毕竟风雷那些禅修都是金丹的水准。

并肩而行,李青宝倒想和青龙说说话,缓和下气氛,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呻吟,叫得**绕耳,让他瞬间一怔。

“慕容……”

慕容青如飞疾的火车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他瞧来,那呻吟声也是诡异得紧,不说这是拈花宗的地盘了,就是那叫起来跟唤床似的声音,咋听都让人汗毛倒竖。

这里雾还不多,慕容青速度很快,绕过一处山石,就看到个媚得入骨的女人一身破烂的衣服,裆下只挡着些破布,下面还淌着血,一脸痛苦的靠在山壁上,光洁如羊乳的腿露在外头,鞋也不知哪儿去了,只能看到一对精致的足掌,滑嫩得像初生的婴儿。

“姑娘你……”

慕容青矮身想要扶那女人,手才伸到那女人的胳膊上,突然间一股巨力从那女人身上冲出,将他打得往后一翻,半空中慕容青就喷出一口甜血,手一翻短戟跃入手中,直冲那女人的身子就刺去。

“你想杀我?你忍心吗?”那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来如深渊中的魅魔,咯咯一笑就翻身逃过短戟的攻势,一蹭腿就往空中飞去。

“留下名号!”慕容青忍着胸口的剧痛喊道。

“你连我云隐子都不认得吗?”女人长笑一声,往山上一窜就没了痕迹。

青龙和谭风水几乎同时赶到,看到慕容青一照面就受到重创,脸色微变听那女人的喊声更是身子微微一震。

李青宝晚得一步,却也听个翔实,瞪大了眼:“云隐子那老色魔不是男人吗?”

“江湖传言不可信,就是女色魔也是成立的。”蛮蛮扶着腰说。

“慕容,你感觉怎样?”谭风水扶住慕容青就知道糟糕了。

慕容青的胸前有个大如木菠萝般的大洞,贴着他的心室,全亏得他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闪了一闪,不然光是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小命了。

“痛……”慕容青苦笑道。

他肩头都快要被轰去了,李青宝拿灵肌膏给他抹上,这生肌养血的灵药,一时也止不住那喷涌而出的血,青龙沉默了片刻,才拿出一盒药,小心的打开,手指一抹,就按住慕容青抹在他肩上。

就看那胸上肩头的血势一下止住,还能看到些肌肉生长的态势,李青宝大感神奇,心想这药不是修剑门一直都不外传的四品灵药回体丸吧?

李青宝不知药方,不然倒能试着炼一些备用,明显比灵肌膏要好得多了。

“慕容的伤势还是很重,要想办法将他送回裕龙交给左师叔才能救活他……”青龙说着李青宝就拿出对讲机,把情况说给苏淑听,那边马上安排一架直升机。

第七十五章 脸色不好

留下四大侍中的一人守着慕容,等直升机到山下,就送慕容上机直飞承德。

“现在好了,我们也暴露了,不用再藏藏腋腋的,就直接攻上拈花寺好了。”

李青宝等将慕容青给安排好,就抬头看着空中浓雾包裹的山峰说。

青龙冷笑:“照我说的,早该这样,偷偷摸摸的往上爬,那跟老鼠有什么区别。”

谭风水冷哼声,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该是金狼带队的方向传来一阵的呼喝声,接着整个天擎山用力一震。

灵山必有灵脉,饶这天擎山攀援而上没有丝毫灵气的存在,灵脉也是深藏于山腹之中。即使消耗殆尽,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像那些土山石山那样轻易会被动摇。这一阵山势摇滚,连青龙都为之色变。

在他推算,这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天擎山的灵脉被人拔除了。拔修士的灵脉虽难,并非做不到,但拔灵山灵池的灵脉难度就高于登天了。

除非是元婴期的修士,可这整修真界金丹上层都是稀罕角色,元婴期,那只存在于神话中吧。

那难道是在许多年前的时候,元婴期修士将这天擎山的灵脉给拔掉了?

想想,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龙还在想着,李青宝等人就往金狼那头靠去。

那边有七十个小妖,再加上金狼的实力,动静闹这么大,难道是跟风雷他们对上了?

冲到那边,就看金狼跟个红衣僧人在做战,两人打得天地色变,风雷滚滚。

“虎风,你也是一代高僧,在黑莲寺里也算是寺主,你引这四佛寺的僧人来掳走一弱质女子不说,还带着这些僧人挡我去路,你是找死是吧?”

金狼虎喝一声,手中长刀舞得狂风乱作,一道道金光冲那虎风射去。那虎风虽说只凭着一对袖袍一对肉掌在跟金狼做战,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可看出他就是禅修,那禅修本事已到了登峰造极,至少是金丹中层的地步。

剩下的七十名小妖跟四五十的僧人打成一团,有两人揍一个的,也有一个被两个揍的,乱得很。

谭风水一声狂喝,就见空中一条白色水龙席卷而下,声势骇人。

青龙稍稍动容,嘴角泛起一丝暧意,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似的。

同时,地上的无数溪水也被卷得飞向空中。

虎风瞥眼一瞧,心神俱骇:“你们要两个打一个?”

“打你还要讲究一对一吗?”谭风水嗤笑道。

惊涛诀可毫不含糊,带得整个天擎山更是摇动不停。

李青宝看得眼花花,赶过来的苏淑也张大了嘴:“老谭可真够强的啊。”

“废话,老谭是谁,他可是水门的门主,一代打手。”李青宝笑道。

蛮蛮瞪眼说:“你再瞎扯,回金河,就让你尝尝一代打手的滋味。”

“嫂子,我就说说好玩嘛,你可别让我给老谭试手,一百个我,也不是老谭的对手啊。”李青宝赔笑道。

蛮蛮当然知道他在说笑。

你让他筑基后期和金丹上层打,就是最强筑基,那不也跟蚂蚁和大象对撼一样,死路一条嘛。

就看空中的水龙卷快速的冲向虎风,那带起的水花已让虎风满脸都是,他擦了一把脸,想要把水给弄掉,那边金狼早等着这个机会,手中长刀往前一劈,就看一道差不多三层楼高的金色刀芒,冲着虎风就劈去。

“我草!”虎风脱口一骂,转身就要闪开。

就在这时,那水龙卷带着压顶之势向他撞来。

这前头是刀,后头是龙卷,虎风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左右逃不过,一咬牙,就冲着水龙卷而去。

他想那后头的刀芒,那被劈中非死不可,前头的水龙卷怎么说还是水嘛,冲到里面不定还能活。

可他完全想差了,那水龙卷里的每一道水浪就跟一道刀芒似的,甚至比那金狼全力使为的刀芒还要强出一份。

他一撞到水龙卷里,李青宝等人就看到一团血光从水龙卷中冲出,堂堂的黑莲寺寺主,一代高僧,在密云一带信徒无数的虎风上人,就此身死云灭。

那些还在厮打的僧人都愣住了,这一愣,那些小妖可不会手下留情,个个面目狰狞地冲上去大杀特杀。

只一眨眼的工夫,只还剩下十多人。

这些僧人全都扔下手中的法器,蹲在地上求饶。

“留下一人,剩下的全杀了。”青龙冷声道。

“那倒不必,全都留着吧。”李青宝微笑说,“青龙兄,他们也就是跟着虎风混口饭吃,全都杀了,这罪孽太重。”

“哼,李门主好大的慈悲心,不去修禅真是禅门的损失。须知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李门主倒要小心他们日后禅修大成来找你的麻烦。”青龙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要有那本事,我倒高兴了。”李青宝笑道,“小狼,带两个过来问问上面的情况。”

苏淑派人调查时,没啥出拈花寺上面有这么多人,那云隐子是给了一个惊喜,这虎风带着五十多人冲下来,又是一个惊喜。

李青宝这心脏有限,可不想一个接一个的惊喜出现,那他非心脏病发死了不可。

带来的是个被吓得魂都差点没了的和尚,他一到李青宝的身前就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英雄,我跟错了人,走岔了路,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配合政府……”

“……你丫修禅前几进宫了?”李青宝额角划下三道黑线。

“……呃,三进宫,”和尚小声说,“这事李门主也知道?”

“少跟小爷贫了,问你话,这拈花寺上头还有多少人?”李青宝踹了他肩头一脚问。

“还有大约一两百人,都是那个风雷上人找来的帮手,”和尚说,“还有一都穿红衣的女尼,也不知是哪个庵堂里的……”

女尼?李青宝心想倒忘了把激火带来,不然他不定能猜出是哪里来的。

“是红衣庵的人?”青龙突然说,“哼,没想到她们也来了。”“红衣庵什么来历?”李青宝问。

“这禅修的寺院里有两支以女性为主的庵堂很是厉害,一就是红衣庵,传说这庵主绯衣女尼实力不在我之下……”青龙说着就看谭风水表情冷淡,就转头看向李青宝,“要是风雷和绯衣都在,那难度要增加一些。”

“要加钱?”李青宝皱眉。

“倒不是说钱的事,”青龙说,“会有些难度,但我们的胜算还是有六成。”

“才六成?”苏淑失望道。

这调兵遣将集合了异事科雷突组的精英,李青宝还找了这一堆的修士和妖族,胜算才六成?岂不是有四成的失败可能?

“有六成胜算不错了,苏小姐。”青龙说完就一翻白眼,显然跟个凡人对话,让他觉得好掉身价。

“六成就六成吧,就是只有三成,咱们也没有退路了。”李青宝苦笑道。

大家默然点头,收拾一下,留下十名小妖看着那些没了法器的禅修,剩下的人都往山上走去。

跟那虎风打那一场,小妖也死了几人,并不是毫无损失。全亏金狼发出动静,李青宝他们快步赶到,不然损失会更重。

别看小妖人数多,但跟那虎风带来的禅修来比,个人实力还要差一些。

往山上走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一座山门立在那里,上写“清心寡欲避世,堂堂正正修禅”,中书“拈花”。而在山门上浓厚笼罩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拈花寺。

就在这时,就看一道风吹来,将浓雾吹散,那拈花寺的模样已看得清楚。

只见一袭紫衣的风雷,换上了轻巧的衣服的云隐子,后头站着一百多的僧人,全都挤在了寺门外。

一个穿白衣的和尚和一个穿红衣的尼姑很惹眼的站在风雷和云隐子的身旁,想必就是拈花宗的寺主和红衣庵的绯衣女尼。

“李门主,你好像不守约定啊,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小情人被我撕票了?”风雷微笑问道。

“哼,你少拿这种话来束缚小爷,总之小爷就是一句话,现在交出谈悦,小爷放过你四佛寺,不然的话,你风雷听好了,纳虚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李青宝森然道。

风雷脸色微变,嘴上浮起一抹讥诮:“你以为光凭你这些人能胜过我这一宗二派?我倒是没想到修剑门也会插手。青龙道兄,好久不见了。”

李青宝和谭风水愕然瞧向青龙。

“哼,少跟我套交情,上回没杀你,那是给你师父面子,四佛寺到底还是禅修中说得上正真的门派,谁曾想走了邪路,现在还想跟你青龙大爷求饶?晚了。”

青龙的回复让李青宝他们心安了些。

风雷哼道:“青龙,我四佛宗和修剑门井水不犯河,上次跟你交手,算是误会一场,你现在带你四大侍走,我们还能说是朋友……”

“晚了。”青龙冷然一笑,巨剑跃入手中,双掌一擎就听到空中传来风雷之声,一道闪电击于剑柄上,就看他那黑袍一抖,脱身而去,露出一张无比坚毅的脸孔。

“好一个青龙。”风雷冷声道,“既然你要找死,也别怪我得罪轩辕老头了。”

“等等。”李青宝将一触即发的战势止住,“谈悦呢?”

“哼,你现在才想起你的小情人?”风雷讥笑一声,挥挥手,就听云隐子轻笑一声,绕入寺中,半晌后推出个头发散乱的女孩。

“小悦!”李青宝喊道。

谈悦抬起头,就叫:“你怎么跑来了,快走啊,我……”

云隐子掏出一把白色的匕首,狞笑一声,一把捅到谈悦的肩头上,就听谈悦一声惨叫,李青宝脸色大变。

“你们要找死吗?”

就听一声巨响,一把黑色大剑如从地狱中浮起似的,弹到李青宝掌中,他双手一握,往地上一插。

轰轰然,整座天擎山竟然受不了这一插之势,一下碎裂。

一个嗜血地声音在李青宝脑中响起:“妙极妙极,杀他娘的。”

“那是灌天邪剑!”绯衣女尼失声大喊。

这一叫所有人都惊住了,关于灌天邪剑的传说一下在脑中打开,顾不得那崩裂的山石,纷纷往后退走。云隐子拉住不停往外涌血的谈悦,满脸贪婪的望向李青宝。

偏在这时,突然一声闷响从她身后传来,等她回头一看,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低下头时,就看那黑色的邪剑已冲体而出。

她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干枯碎裂,眨眼就化成了碎粉,消散在空中。

李青宝也不知怎么回事,仿佛整个人被灌天邪剑控制一样,前一秒还在山门后,后一秒,就将云隐子秒杀。

他也顾不得太多,一手抄起谈悦,拿出灵肌膏就往她肩上抹。

“他们欺负你了吗?”李青宝抱住她的身体,手微微颤抖地问。

“没有。”谈悦嘟起嘴一笑,“但是我肩膀现在好疼呢。”

李青宝心疼的单手抱住她,右手握住灌天邪剑往已成碎石堆,冲起无数烟雾的身下瞧去。他没注意到,不是金丹,却靠着灌天邪剑能飞在空中。

“轰!”

青龙的巨剑斩在风雷的袖袍上,就看一道青光射出,风雷的袖袍只一招间就被削下一大块。

“青龙兄好强的剑芒,转修水行后,没想到还比以前更强了。”风雷冷声道,“但我也强了不少,青龙兄不可小看我……”

“别tm废话!”青龙巨剑一卷,一道青色剑芒如射出的炮弹冲风雷就打去。

风雷脸色微变,谁被打断要装x的话,那都不舒服,他闷哼一声,双手往前一推,叠掌打出一团金色雾气。

那炮弹就像是子弹一般,轻松的冲透那团雾气,直接将风雷给打得飞到空中。

“这就是你说的强了不少?”青龙讥笑道,“别给老子丢人现眼了。”

风雷恼怒不已,因为他的最强招还没拿出手,就被青龙给打得狼狈飞出,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风雷狂喊道:“看好了,青龙兄,别把我四佛寺视若无物。”

他手一张,一座金色的小塔出现在空中,那小塔一瞬间就变成如同摩天大厦的巨物般,冲着青龙的头就笼罩下去。

这是风雷炼出的一件贴身法宝,是根据传六中的托搭李天王的法宝的属性所炼制。被罩住后会有真火冲出将被笼罩者不停的炼化。

着实是无比牛x,可青龙的速度巨快,那金塔还没来得及将他罩住,他就如一条在空中飞跃的巨龙,一下绕着金塔几个飞旋来到了风雷身旁。

“我上回不是留了一手,我是留了好多手,你真以为你一个四佛寺的寺主能跟我相提并论吗?修剑门号称修真界第一门派是浪得虚名吗?”

说着一剑挥出,半月型的青色剑芒仿佛要将天空给劈开了,就像是在晴天*白云给从中分裂成两半的飞机,直接击中风雷的身体。

没有任何悬念,就看风雷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整个身体就快速的分成两半。

他带着一丝不甘心,从空中跃落下去。

“这玩意儿倒是不错。”青龙手一挥,一滴血撞在金塔上,这家伙竟然瞬间就想到要用滴血认兵的办法把金塔收了。

下头打得不亦乐乎。

蛮蛮缠上了绯衣女尼,两人实力还是有些差距,但蛮蛮速度奇快,能勉强打个平手。

谭风水跟外八方打成一团,四大侍在帮他的忙,他却恼火得很,不想跟四大侍联手,可一人对外八方也很吃力。

金狼在跟拈花宗主打在一起。

两人实力相差不远,打了一阵,不分上下。

苏淑呢,带着雷突组和小妖门在清场。

那些绯衣庵的女尼,四佛寺和拈花宗的僧人都是好惹的,人数又占上风,青龙这边才腾出手就去帮她。

李青宝在空中凝视了阵,脑中吉的声音又响起:“我道你拿着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就靠我帮你救回你的女人,就不动弹了?真扫兴呢。”

我必须护着她……

你最好的保护就是先将这下面的都一扫而光,吉笑道,你算是我历代主人中最差劲的了……

滚你妈的鸟蛋。

李青宝骂了句,就说:“我先将你送到附近的村里,我把这里解决了再去接你?”

谈悦嗯了声算是答应。

这最近的村子都要十多里外了,好在李青宝仗着灌天邪剑速度超快,一个来回,这边还没分出胜负。

“我看你资质上乘,这敦伦之事也不算太舒服,不如入我红衣庵吧?”绯衣女尼绕着蛮蛮转了圈就说。

“去你妈的。”蛮蛮骂着手一张,一道水线就向绯衣女尼打去。

让这个快把谭风水给榨干的女人做尼姑,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了吗?

“就是你做了尼姑也能做那些事的,我们红衣庵可不避讳那个……”绯衣女尼轻松躲开,咯咯地笑。

“找死是吧?”蛮蛮咬牙一骂,水线如蜘蛛网一样布在空中。

绯衣女尼长笑一声:“我是好心相劝,你入了红衣庵,那男人多的是,特别是和尚。那些禅修多半是体修,那身材啊好着呢,你想要肌肉型的还是线条匀称型的,我这里都有,我可不是说笑。你到时……”

就在不远处的谭风水听得郁闷死了,这不明摆着的挖墙角吗?

他一下怒火就上来了,几个剑招将那外八方给逼退。

“谭门主,我看还是由我们先缠住他们,你从外面看有没有可乘之机,把他们杀掉一两个就好办了……”四大侍中的一人说。

“滚!老子不用修剑门帮忙!”谭风水怒目而视。

四大侍相顾摇头,这时候还纠结那些事,那也没办法了。

“拈花宗是避世门派,怎么也跟四佛寺勾结在一起?宗主大人这脑子想的什么?不是长歪了吧?”金狼挡开拈花宗主的一击,笑问道。

“哼,避世是无奈之举,谁不想进那花花世界,成天憋在这穷乡僻壤里,清菜豆腐的,你来过过试试看?”拈花宗主一击不中,就退开几步说。

“哈哈,我倒想试试,可惜啊,我金狼生来就不是吃素的料,还是宗主你自己消受吧。”金狼大笑道。

拈花宗主眼睛一眯,突然从袖袍里打出一堆东西,像是一团团的精光。

在空中的李青宝瞳孔一缩,那就是让白媚受伤的玩意儿。

他一个俯冲,一下就撞到地面,冲着拈花宗主,就一挥灌天邪剑。

没学过罡天四式,但一般的剑诀一样能用,这一挥就使出了金蝶狂舞,就看无数金芒红芒将拈花宗主逼得手忙脚乱。

往后几个错步乱退,还没等他重整步伐,李青宝已在他身后出现。

“是你伤了我徒弟?”刀如割菜之势架在了拈花宗主身上。

拈花宗主一时胆寒,那灌天邪剑的传说他自是清楚,刚才云隐子一招就被吸光灵气肌体的模样更是历历在目,他连碰这剑刃一下都不敢,身子一时僵住。

金狼瞥他一眼,就转头过去帮谭风水,知这边局势已定了。

“我……我没有……”拈花宗主还想否认。

吉兴奋道,快杀了他,把他的灵气肌体全都吸干。

李青宝一阵恶心,杀不杀是我的事。

谁知,偏这拈花宗主还想要逃,只是一转身,李青宝手中的灌天邪剑就跟了上去,将他头颅切下,就看一道如喷泉般的血注从他的颈部冲出。

接着就看拈花宗主的身体瞬间化成粉末。

我告诉你,你能瞬间冲到云隐子和这小子的身后,靠的就是剑中藏着的灵气,你以为我是嗜血吗?蠢货。

吉的声音响起,吉大爷像是耸了耸肩,对这资质颇差的小子,很是泄气。

你咋不告诉我?

李青宝一怔,没想到吉还有这层考虑,还以为他又要跟上回一样,要让自己过量吸收灵气呢。

你怎么不问?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灌天邪剑为什么能够连六品法宝都一切而断……

等等,老吉,六品法宝都能切断?

我草,这你也不知?我的老天爷啊,我以为你就是资质差,没想到,你这常识也差成这样,你到底平时读不读书啊?

李青宝一阵脸红,在修士中,他算是博学的了,可跟个活了五千年的老怪物剑灵一比,那真是找个地洞钻的心都有了。

算了,算了,改天你吉大爷再给你长长见识吧,哎,这浑小子。

在李青宝杀了云隐子,将拈花宗主斩首,青龙劈开风雷后,战势就向一面倒了。

谭风水在金狼和四大侍的帮忙下,如切菜瓜般把外八方给杀个干净,再帮蛮蛮制服绯衣女尼。剩下的那些僧人就成了无水之萍,被苏淑带着的雷突组和小妖们或杀或擒。

等局势定下,李青宝看着被按在地上跪着的绯衣女尼,先打个手势,让金狼去接谈悦,才看着她说:“红衣庵哪来的闲情要趟这滩浑水?你瞧瞧,你也被抓住了吧?”

“呸,你们倚多打少……”绯衣不忿道。

“草,你看看,你们人多还是我们人多,要不是老子给力,”李青宝按着灌天邪剑,见青龙看过来,“青龙兄,这剑不能给你。”

“我就看看,不过嘛,李门主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了,那风雷的师父同辈强者甚多,朋友也多,这绯衣女尼的师叔也是个护短的,啧啧,你多保重吧。”

青龙一拱手,带上受了伤的四大侍就走了。

谈悦骗谈剑锋说是被汽车撞了,就去军医院里住着,谈剑锋把李青宝抓来骂了一通,整个住院部顶楼都能听谈剑锋的骂声,李青宝装孙子,低头顺耳的任由谈专家臭骂,本来这事就是他的问题,挨骂也是活该。

等谈剑锋有手术走后,李青宝来到病房,谈悦吐吐舌头就说:“我爸骂人可厉害了,你以后再不注意保护我,还要被骂。”

“骂就骂呗,被泰山骂几句没什么大不了,”李青宝嘿笑说,“倒是你受惊了。”

“我‘受惊’了?你哪里看出来的,我肚子还平着呢。”谈悦瞪大眼说。

李青宝:“……”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那里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李青宝抚头谈悦额头上的流海,在那儿亲了下说。

“我在这里没事的,你放心吧。”谈悦拍拍被子笑说。

李青宝笑笑就走出病房,金狼等在那里。

“青龙说的话要去查一下,激火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让他去会所了,”金狼问说,“你之前提到云隐子的事,你想在她那里找什么东西?”

李青宝摇摇头:“不想提了。”

传闻云隐子身上有一套双?修功法,现在人都死了,再去追查怕也查不出什么头绪,还可能把廖菲妃是妙修之体的事给传出去,只能作罢。

“绯衣被关在会所里,谭兄在守着,你看……”

那绯衣女尼虽是光头,可那僧袍下的曼妙身体可不是说笑的,刚送到会所里,苏淑将她僧袍一脱,都惊了一跳。胸部高耸不说,还一点下垂都没有,跟那同样是大罩杯的女孩大不相同。

她那模样又是清丽中带着些小妩媚,典型的狐狸精相貌,眼角还微微的上翘,正是相法中所说的桃花眼,那嘴角也有些上翘,兼且嘴唇丰厚,勾人无比。

被关在包厢里,她就很是泄气,不时地说要是把她放了那她就不会再追究什么,她那师叔她也能劝住。

但李青宝对谈悦被掳的事,怒气未消,说这些都是没用的。

还有好几十的僧人和尼姑都被苏淑带走了,雷突组有法子能泄尽灵气。

到时这些禅修都变成普通人,那就算是对他们最重的惩罚了。

李青宝听金狼嘴里的意思是想要让他去见见绯衣,再往深了想,那就是要让他跟绯衣弄出些什么事来,当即侧目说:“小狼,我不是说你,那绯衣虽说是个标致人儿,可我也不是随便见个女人就滚床单的,我这节操还是有的,见见她倒是可以,别的你别乱想。”

“呵呵,本来我就是想让李兄去见见她的意思,李兄要乱想,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啦。”金狼一副欠揍的笑容。

赶到立新会所,白媚和慕容青挤在一个包厢里,都是重创未愈,躺在那里说话都轻声细气的,慕容青虽说受伤晚,还好些,不如白媚那样被打成马蜂窝。

“你俩先养伤,老谭和嫂子在这里不会出事,等伤养好再说。”

看他俩要说话,李青宝就吩咐一声,才绕出来去关押着绯衣的包厢。推门进去就一阵心跳加速,就见绯衣穿着僧袍,可那香肩半露,脸露疲态的模样,怎样都让人涌起爱怜之心。

这就算了,她那嘴唇上还沾着些饭粒,不禁让人起了用嘴去将那饭粒舔掉的心思。

那双腿交叉地伸在地毯上,没有穿任何东西,洁白得像是天空中的白云,那僧袍就像是一件如大的t恤只能遮住她的大腿往下不到一寸,看着容易让人乱起绮念。

金狼没跟进来,笑着将门拉上。

那绯衣被金狼用锁灵绳给捆着双手,这双手背过去,那胸就挺了起来,也难怪她嘴上会有饭粒了,想必她吃饭的时候,就是趴下来用嘴吃的吧。

饭碗倒是收了,不然李青宝倒想再看看她吃饭的模样,想那僧袍斜露,也不是她的意思,只是没办法去拉。

瞧见李青宝那呆滞的眼神,绯衣自然知道他想什么,当即抛出个媚眼:“怎么?李门主对小尼有意思?那小尼也不妄自菲薄,小尼别的没有,那七十二式还是会的。只要李门主肯放过小尼,小尼就自荐枕席。红衣庵上下近千女尼,也都是李门主的后宫储备。李门主哪时有闲暇尽可过我红叶山,跟庵中女尼做亲近之事。”

李青宝心脏怦怦乱跳,饶是没有丝毫感情,可眼瞅着这玉体斜置的女尼,只怕那没被化学阉割的男人都会浮起联想。

何况红衣庵上千女尼,这个字眼,谁都受不了吧。这一天一日,还得快三年才能完成大满贯呢。

李青宝不禁咽了口气,可咽得太急,还被呛到了。

绯衣瞧他这模样,心知有戏,双腿赶紧的搓动了下,这勾引的意味更浓了,就跟某些片的前半段似的。

“咳,不带这样勾人的,”李青宝苦笑道,“你这是作弊啊。”

绯衣噗嗤一笑,媚态顿生,轻咬下唇,眼睛微眨一下说:“李门主有灌天邪剑在手,这一统修真界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红衣庵虽说是禅修大派,可也知前后近退,这早早投到李门主之下,也是一桩妙事……”

“一统还是一捅?”李青宝笑问。

那有点快撑不住了,那裤裆都快顶出了个大帐篷,绯衣是看在眼里的。

话说谁能看到这美艳女尼能忍得住,那他某方面的取向肯定有问题。

李青宝虽是被门规所限,可那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正常得很。

“你想一捅还是数捅都由得你呢,”绯衣一抬香肩,那圆润的肩头让人不禁想要去抚摸,她还抖了下身子,像是要将整件僧袍都给抛落似的,“一千女尼呢,你就真不想要做她们的主人?”

草!还让不让人活了?李青宝心里有无数个小宇宙要爆炸。

你那门规就是个笑话,我从未听说有那种事,吉的声音响起。

再是笑话也是门规,我就怕万一啊,再说我这里离突破金丹不久了……

屁!不久,那是你的感受,谁知中间会不会出事,要是出事的话呢?

靠,说些好听的!

你想好听的,去找说相声的去,你吉大爷不会说好听的。啧啧,眼前这女孩可真是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功夫还是上乘,人家都说了要投怀送抱了,你就真不动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娘的,你不能捅,你还不能摸啊,草,把你吉大爷急的。

李青宝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去。

绯衣的眼睛也亮了:“李门主,你是喜欢暴风型还是喜欢婉约型的?这各种类型我可得问明白了,不然配合起来这不到位,怕是不合你的意呢。”

李青宝一伸手就要往她胸上摸,这时,门啪地打开,蛮蛮进来先看到定在中途的李青宝的手一眼,淡定地说:“苏淑过来找你,说是异事科科长要找你。”

原想还能厚脸皮,等蛮蛮走后,这再一趁手欲,可这话让他立时软了,起身就往外走。

绯衣银牙咬碎,堂堂的金丹上层能抛下脸媚惑李青宝就是没脸皮的事了,这半道还被打断了,这脸更没地方搁了。

还想着等李青宝跟她滚床单的时候,央着他把锁灵绳给除掉,好逃掉呢。

那锁灵绳可是金狼的法宝,能将灵气锁住,让修士的灵脉萎靡,想要动用灵气都不能。按这样说,这锁灵绳不是无敌了?

可这锁灵绳要缠在手腕上,还得打个复杂的结才能起到作用。能做到这点,只有被抓住的修士,所以战斗中是没用的。

苏淑在外头等着,一个穿着军装,肩上扛着一颗星的男人就站在她身旁。

“科长,你干嘛要穿军服来?还带军衔的?人家是修士,可不在意这个。”

“精神些嘛,”科长笑说,“你不说是你朋友吗?这最近发生的事也多半跟他有关系,总要见个面,跟他谈一谈的嘛。”

“哼,你不要当面指责他哦,不然他发起飚来,我还要帮你说好话呢。”苏淑撇嘴说。

“好啦,不说就不说,回头你妈又怪我。”

咦?异事科科长竟然是苏淑的父亲?

李青宝耳力不错,在楼上就听到了,但他想的也差了些,这位是苏淑的继父。

“苏科长你好。”自作聪明的李青宝,一张嘴,科长和苏淑都笑了。

“我姓常,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我是苏淑的继父,常晖。”

李青宝出了个洋相,他抓抓脑袋,就说:“常叔,不带你们这里故意挖坑的,我哪儿知道苏淑还有继父呢。还有,异事科不是公安部管的吗?常叔您还是少将?”

常晖大笑道:“正确说异事科归政法委管,我这是武警少将,行了,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找了个空着的包厢坐下,常晖就拿出包小熊猫,苏淑给他点上后,他夹着烟抽了口说:“最近这附近闹得太凶,上面就想问问情况。我呢,知道你跟苏淑关系好,就过来问问,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也别乱想。”

李青宝嗯了声说:“有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常叔,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带着满意的答复常晖离开了立新会所,苏淑跟他一道走,常晖还劝李青宝有空来家里坐坐。李青宝自是满口应承,看常晖的意思,不像是要把继女推给他,只是拉拢的意思。

照常晖来看,李青宝算是这京城四周的不安定因素之一了,那打得天崩地裂的事,还不够多吗?

苏淑临走前还透露了个消息,异事科雷突组由于表现出色,被嘉奖外,还准备打散所有分组的建制,在异事科下设六个室,以后就没了雷突组的称呼了。

异事科的力量将集于这个六个室中,可能也会引入修士,跟a队和龙组一样。

提到a队,李青宝就想雷龙,那家伙得罪了修剑门,就真像是消失了,修剑门这头还没能腾出手来理会他,不然就是a队整体保他,都难逃一死。

这一通插曲,让李青宝没了再到绯衣那里去的心思。想那绯衣的诱媚勾人,他是万没胆子再打开那包厢的门。

在会所里坐了一阵,就回香山别墅去了。

草坪上木春雷在和浦敏说话,看到李青宝走过来,他声音故意一大:“那个姓慕容的呢,我以为他姓慕容就是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世家的人呢,还想让他翻跟斗给我瞧瞧。”

“好了……”浦敏劝道。

她偷瞄李青宝瞧他脸色不好,眼神中有些厉气,她家教甚严,知道就是下人保镖也要好心对待,以前有位大佬被贴身警卫杀了满门的事,可是个大大的警示。

“你拦着我干什么?”木春雷不悦道,“那小子也像是保镖,成天夜里也不回来,这工作都没做好,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又不是廖菲妃,你说人家干什么?廖叔叔都没说呢。”浦敏白他眼说。

第七十六章 给你面子

木春雷哼了声,就看李青宝走到里屋去了:“你说这保镖又没身板,又没长相,这带出去一不能吓唬人,二不能堵枪眼,要来做什么?廖菲妃还说是保镖头子,我不知廖叔怎么想的。”

“咱们哪知道呢,万一李青宝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呢?”浦敏抿着茶说。

“再特别又能怎样?我家那些保镖可是原来的中南海保镖退下来的,”木春雷说起家里的保镖就兴奋起来,“个个单手能碎七八块砖,还能跟雪豹打。”

“就你家养的雪豹,都养成猫了吧?”浦敏抿嘴一笑,“好啦,你别跟李青宝他斗气了,咱们在这里就好好的等廖菲妃吧。”

他俩今天过来是想跟廖菲妃一块儿去逛街。

李青宝这在廖成彰的书房里,简单地说了肖道成那边的动向后,才听他提起的。

“禅修那边现在情况不明,小姐就上街,怕是要出事……”

“没那样危险,小李啊,有你在,我放心得很呢。”廖成彰老狐狸模样的眯起了眼。

“话不是这样说的,比我强的人多的是呢,”李青宝谦虚道,他是怕麻烦,“要不隔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说吧,再说今天初五,有啥好逛的?”

“这好些铺子初五才开呢,”站在旁边的廖菲妃喊道,“就是出事,我也有本事了呢,不用你保护。”

这叫啥话,就你那半吊子的本事,遇到风雷那种人,不跟谈悦一个下场?

得,你真想去,那就去吧,李青宝无奈地点头答应。

廖菲妃一声欢呼,就带着大毛跑出里屋。

木春雷一瞧她模样就知廖成彰那头批准了,笑着起身问:“廖叔答应了?”

“嗯,晚上吃过饭再回来。”廖菲妃笑吟吟地说。

浦敏提起挎包说:“那我让人准备车去。”

“不用了,坐我的车。”李青宝说道。

木春雷脸就一沉:“你的车?什么牌子的?我们坐了掉价……”

“先看了再说吧。”廖菲妃打断道。

木春雷这脾气也发不下去了,就闷头跟李青宝廖菲妃往外走。

“你啥时候买车了?”廖菲妃推推李青宝胳膊小声问。

“嘿,慕容那小子觉着我没个车在京城不方便,老开你家的车也不太够身份,这就给我准备了一辆,用我名注册的,”李青宝说着,就指着前头他开过来的车说,“喏,普通吧。”

棕色的车身看来可真有些土味,也毫无韩日系的车那种流线感,但却有种很结实厚重的感觉,那栅窗也给人种大气的感觉。

木春雷二是二,可是是识货的,一看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我擦!宾利慕尚?还是顶置?”

他快要抽风了,他才开奥迪r8呢,这家伙是廖家的保镖头子,他开快1000万的车?这车就是全国都没几个人开呢。

“咳,那么值钱?”李青宝用脚踢了下轮胎,“慕容那小子说是看廖老板也开这车,蓝色的,他就给我弄辆棕色的,我说嘛,肯定不便宜,这下倒好,也太惹眼了。”

廖菲妃可是知道李青宝发了横财的,她不知道那横财早成流水进左禁的口袋了。

“能让我试试手吗?”木春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小心些。”李青宝把钥匙一扔,就跳进车里。

“咱们都上去吧,”廖菲妃喊了声就说,“快些,小敏。”

浦敏应了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木春雷拧开钥匙就一脚油门下去,兴奋不已。

饶是木家还有些余威,也有些本钱,可他家是绝不可能给他配这种车的,倒不是钱的问题,廖成彰开的车,京城里也没几个人会配,跟他撞车,那可要很大勇气的。

李青宝看廖菲妃按着裙裆,就指指窗外说:“你不会又去秀水街吧?”

“才不呢,去王府井。”廖菲妃说着,就小声问,“谈悦的事……”

她是从慕容那里听到的风声,知道帮不上忙就在心里帮着祈祷,也不会莽撞跑到天擎山去。

“都解决了,就还有些手尾,那都是后事了,不用担心什么。”李青宝微笑道。

“嗯,要我家里帮忙你就直说。”廖菲妃目光看向窗外,很平常地说。

李青宝瞟她眼就点点头。

到王府井附近下车,木春雷不舍的把钥匙扔给李青宝,就跟廖菲妃和浦敏往商场里走,李青宝挥手示意田蟒跟上,他转身去买车。

车里忘记备了,都是前天看那脑残新闻给闹的,说什么喝车里放久的水容易患癌症,慕容就把水给扔了。

李青宝差点没骂死他:“老子是修士,你是妖族,怎么会患癌症,你脑子被门夹了?”

走到一家超市买了箱水,出来就看停车格那围着四五个黄毛,看模样都不超过十八岁。

“你的车?你是司机吧?”有个打扮得妖冶,这大寒天的,恨不得把胸都掏出来给人瞧的少女问。

“嗯,算是吧。”李青宝不想搭理这些脑残货,打开后厢就把水扛进去。

“我就说嘛,能开宾利慕尚的怎么可能长这模样,”那少女跟身旁的少男说,“你可能不知道这车吧?我跟你说这车要六七百万呢,这没上亿的身价怎么可能开这车?”

那少男眼冒精光:“六七百万?我一辈子都赚不到呢。”

“是吧,我就说你跟着我,不定过几年我爸死了,我能赏你几十万,让你少奋斗几年。”少女拍着少男的肩膀说。

这少女身上不知打了多少环,耳朵上粗看都有十几二十个了,还有鼻环,还是粉色的,瞧着就跟头母牛一样。

一身都是玩残了的气息,李青宝把水放好,就往商场走,才迈步,那少女就喊道:“喂,把车钥匙给我,我开着玩一下。”

李青宝当她有毛病,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这就听到商场里一楼大堂里闹哄哄的围了不少人在电梯那,挤上去一瞧,就见田蟒用脚踩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浦敏站在他身旁,眼睛里都快湿透了,廖菲妃握着拳头,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捶人一样,木春雷眼里喷着怒火。

“你凭什么打人?那婊子骗人,我堂堂华大的教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中年男怒喊道。

“你摸人家小姑娘,你还有理了?”田蟒抬手就是一掌,把中年男的眼镜打落,“你是想进派出所还是怎样?”

“进就进!”中年男想爬起来,被田蟒又是一脚给踹翻。

围观的人猜不透是那中年男说谎,还是浦敏说谎,总是要有一方说谎才是。那中年男可是教授,这教授一般都靠得住的吧。

才在想着,就看那中年男手脚并用,往圈外一爬,就站起来要走。

李青宝一闪身,挡在他身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给我让开!”教授喊道。

李青宝轻笑一声,一张手将他拎起来,直接将地上一砸,他立刻晕过去了。

“行了,都别看热闹了,都散吧。”李青宝拍拍手说。

那些群众刚要离开,就看到几个警察和保安走过来。

“这是怎么弄的?谁打的人?”警察一看教授晕了,虎着脸就问。

“是我打的。”李青宝指着地上的教授说,“这家伙大庭广众的摸人家小姑娘,还想跑,我不放翻他,就让他跑了。”

“他摸谁了?谁证明?有人证吗?”警察看向浦敏廖菲妃那头问。

“在场的都能做证……”

“就算这样,你也伤了人,一起回派出所做笔录吧。”警察粗暴的打断李青宝的话。

“去就去吧。”廖菲妃扶着浦敏说。

李青宝点点头,说要去拿车,一个警察陪着他出来,他一出商场眼睛就直了,**的,老子的宾利慕尚呢?

“就你开宾利慕尚?你别开玩笑了。”陪着李青宝拿车的警察笑了笑,可看李青宝那能喷火的眼神,怔了下就问,“你不是开玩笑?”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李青宝瞪他说。

“这里有监控,等到了派出所,我们调出监控来看就知道了,对了,把你的行驶证拿出来看一看。”警察说。

“我放车上了。”李青宝木然道。

“……那就不好办了。”警察说。

这才开没一天呢,就被人偷了,回想起来那几个脑残黄毛作案可能性最大,就跟警察提起来。

“先回派出所做笔录再说,到时你要不放心可以做个画像。”警察耐心地说。

他瞧出李青宝不是说笑后就深知案情重大了,近千万的车,这抓了都能判个好几年了。好在是偷不是抢,这偷和抢的判罚还是有区别的。要是抢个上千万,能直接枪毙了。

没法子只能先到派出所再说。

廖菲妃那仨都是背后有爹心中不慌的货,到了派出所淡定得很,倒是那教授,一到派出所就醒来了。本来还说送医院的,这都省了。

他一醒来就大声喊冤:“您瞧瞧,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可真是华大中文系的教授,这是珍珠还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我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浦敏还在啜泣,这好不容易跟廖菲妃逛个街还被人摸了,心情能好才怪了。

李青宝倒在路上把事情弄清楚了,廖菲妃他们上电梯,浦敏站最后,那教授就伸手顺着她腿往裙底摸了把。

这浦敏虽不是童子了,可也是个那方面经验不丰富的女孩,对身体还是很看紧的,又比较敏感,这一摸她就喊出来了。

廖菲妃转身先将那教授给踢下电梯,就和木春雷扶着浦敏绕下行电梯下来。

田蟒也赶了上来,那教授想跑,被他踹了脚,就强行按他在地上了。

说来这事也容易办,就是调商场的监控就行了,可命不好,那监控前几天坏了还没找人来修,又是大堂。在大堂里偷东西的一般都逛商场的人身上的东西,不会偷商里的东西。

这商场就没上心,想过几天再找人来修也好。

谁知恰好就赶上出了这么回事,要那商场知道被摸的是浦家的人,怕是跳楼的心都有了。

廖菲妃要帮浦敏出头,把事情说完后,就瞪着要辩白的教授说:“教授又怎么了?教授就有人格保证书了?那些学术**的教授还不都是跟鱼一样一串串的,教授做的坏事比普通人多得多了……”

那做笔录的警察看到教授窘迫的脸孔,忍住笑说:“这位小姑娘,你说归说,可别一下就打击一大片啊,好教授还是有的。”

“当然有,可是坏的多嘛。”廖菲妃瞪那教授一眼说。

她倒是成长了些,要是搁以前,这教授早被她一拳打得连渣都不剩下了。

李青宝就拦了那教授一下,把他推倒在地,他也醒过来了,看着没什么伤,就是有内伤什么的,那也是他俩的事,警察就帮着他处理那宾利慕尚的丢车案。

在那警察瞧来,这事严重得多了。

这可是王府井派出所的辖区,在辖区里丢了千万名车,那不是打脸吗?

把监控调出来,就看到那黄毛少女先将车给弄开,再挤到车里,把车发动……李青宝心想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没钥匙也能发动车?

“李先生,你这车装了无钥匙控制系统,那贼肯定是拿了破解器……”

警察瞧出李青宝那眼睛里的疑惑就解释说,李青宝一拍手:“我想起来了,那贼拿了个腰包,一直贴着我的车。”

先前没注意到的事也回忆起来,警察点头说:“那可能就是破解器,但也有疑点。您这车全国都没几辆,那些通用破解器只能破解普通轿车,要破您这车那破解器得定做,我看,我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还有专家?”李青宝笑问。

他起初有担心,现在倒是定下心来。千来万的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就一盒灵肌膏的价格。

再者这是在京城里发生的事,有廖家和金狼会在,掘地三尺都能将那贼给抓出来。那也不是普通的车,想要处理也棘手得很。

“您瞧这监控,就几条街就不见人了,我啊,不单要请那位大神出来,把那破解器的事给问一问,还得问问他看这车要往哪里走,”警察笑说,“他呢,也不能说是专家,或者说他哪方面都是专家,是咱们局里的大探长呢。”

李青宝笑了起来,给他说得他也想见见那探长了。

廖成彰倒是收到了消息,他想想也没给市局局长打电话,理在廖菲妃这边,那也不会给人家施压。就让田蟒注意些好了,倒是浦家那边,要安慰下。

那也轮不到他,廖菲妃跟她那浦叔叔说句好话就行了。

“嘎!”

快半小时过去,李青宝身后的门推开,进来个英挺得跟棵白桦树一样的男人。他转身一瞧就愣了下,这男的身上的灵气超强,最少也得是金丹修士。

“杨队,您可算来了。”那坐在电脑前的警察赶紧起身说。

杨队瞥了李青宝一眼,就笑问:“兄弟丢的车?”

“啊,嗯,”李青宝应了声,杨队就伸过手,“杨破符。”

“啊……”李青宝呆住了,杨破符一握手就小声说:“别戳穿我。”

李青宝呆呆地点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激动的看着这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修士。

杨破符在修真界可是个传奇人物,号称是警察修士,看他年纪不到五十,可实际却有一百多岁了,在民国的时候就是沈阳出名的神探。

在他手中破掉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警界的声望超高,当然,他也改名换姓过。

而在修真界,他的地位也奇高,那是因为他虽然强悍无匹,可一直都公平持正,也不管修真界那些门派间的纠葛。

这杨破符可说一直是李青宝的偶像,他少时听慕容停提到他,还曾想过也跟他一样做个警察修士,好些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他还在做警察。

而且看那小警察的崇敬目光,他做得很成功。

“破解器可能是跟风老四那里做的,”杨破符一听是宾利慕尚就说,“全京城只有他有那本事。嘿,这家伙原来是个黑客。”

李青宝问道:“杨兄……”

“咳!”

“杨大哥,”李青宝忙改口,“破解器是他做的,那那些偷车的呢?”

“那是皇上皇的人,”杨破符一说,小警察就惊道,“那最新出来的偷车集团,可我这里怎么查不到他们的数据?”

“嘿,那些家伙的脸孔才进到市局的电脑里,你这里要慢上一拍,等着吧,过不得一小时,数据就会向你们解开。”杨破符起身道,“小兄弟,跟我去拿车吧,我知道他们把车停在哪里。”

李青宝忙说:“杨大哥请。”

那边还在记笔录,教授抵死不承认,廖菲妃和木春雷要到发飚的边缘了,李青宝路过时,指指外面,示意要去拿车,这边看情况一时还结束不了。

走到外头,一辆黑黄线条的法拉利停在那里,车头装成了警灯,引擎盖上喷涂着大大的警字,连牌照都是警牌。

“上车吧。”杨破符笑说。

李青宝跳到车里,杨破符将车发动,他就问:“杨兄,久仰了。”

“嘿,什么久仰不久仰的,我很出名吗?”杨破符晒然一笑,驶出派出所。

“杨兄过谦了,你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啊,”李青宝终于忍不住说,“我小时候的志愿就是长大后做杨兄一样的警察修士。”

“哈哈,过奖了,小兄弟,”杨破符爽朗的笑道,“我这活可不好干啊,过一段时间就得改名换姓,还得找医生整容。不比你们在外面那么快活。”

“可你做的事我很钦佩,当年修真界的大盗胡胡就是你给抓住的……”李青宝说。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他干嘛,”杨破符拍着方向盘说,“我也是爱干这个,嘿,别的我也干不来。”

在全国做了快一百多年的警察,在京城都做了五十多年,对于京城的黑道,他如数家珍,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最先传到他耳里。

就是混在京城的修士妖族听到他的名头,也无不逃得远远的。

不为什么,就因为杨破符这三个字代表着做错事会被抓住,还会被泄去灵气,妖气,一身修为全都散尽。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杨破符笑问。

“我叫李青宝,是烛门的门主。”李青宝不好意思地说。

杨破符怪*看他一眼,说:“你就是那个跟四佛寺,修剑门都打过的李青宝?”

“啊,杨兄也知道了?”李青宝更不好意思了。

“嗯,现在四处传言灌天邪剑在你手里,我也不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省得我起了邪心,倒是李兄弟你要小心呐,这打灌天邪剑主意的人可不少。”杨破符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的,谢谢杨兄。”

“喏,到了。”

杨破符把车打横停在一间修车厂前,跳下车就喊:“豹子,给我滚出来。”

从修车厂里跑出来个戴着手套和帽子,穿着吊袋牛仔裤的汉子,看到杨破符就一脸憨笑,脱掉手套就要上来握手。杨破符皱眉道:“把你爪子挪开些,有事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收了辆宾利?皇上皇那边送来的?”

“这个……杨哥,我开的是修车厂不是做黑的啊,哪里有什么宾利,您瞧瞧,这来修车都是些韩国车,连日本车都没几辆……”豹子憨声说。

“别跟你杨哥打马虎眼,看到那位没,烛门门主李青宝,我说你这小子,真想死了不成?”杨破符骂道,“那辆宾利就是他的车,把车交出来,我也不二话,皇上皇那边问你拿的钱,我给你拿回来。”

豹子听到李青宝的来头就是一惊,他做这种事哪能不跟金狼会打交道,哪能不知金狼跟李青宝的交情。

“这……那许妹子那……”

“我不说了皇上皇那头,我帮你把钱拿回来,少废话,昂!”杨破符说。

“就在后头,李门主请跟我来。”豹子这才说。

李青宝跟着豹子往里走,就看豹子拿出个遥控器一按,那挂着起子扳手的墙角往上升起,露出一块比前头修车厂更大的场地,里头并排停着七辆豪华车,他的那辆宾利慕尚就在正中央。

“我拿着这车就觉得烫手,”豹子说,“能开这种车的哪是好惹的人。那许妹子也不知脑子被烧坏了还是咋的,硬是塞给我,还问我拿了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杨破符皱了下眉。

“一百万。”豹子缩缩脖子说。

“嗯,等会儿我就去找皇上皇,”杨破符扫视了下这另有乾坤的地方说,“我说你成啊,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了,这些车都不是正经路子来的吧?”

“这……杨哥,咱当着真佛也不说假话,多半都是皇上皇的,”豹子说,“您要觉得不对,那您帮我把钱收回来,我就把车交给您。”

“我有那工夫?”杨破符笑道,“好啦,你做你的生意吧,李兄弟,车你就开走吧。”

“杨兄,这事可真是多谢你了……”

“都是修真一脉,客气什么,”杨破符拍下他肩说,“要不你跟我去皇上皇那瞧瞧?”

“再好不过。”李青宝也不愿意那偷车妹子不受些惩罚就算了。

杨破符前头开着法拉利,李青宝后头开着宾利,从修车厂出来就一路直行,快到三环的时候,左转进了一间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没有往停车格走,直接往一道墙那开,到墙边才停下来。

杨破符和李青宝下车,前者就在那墙前一抬腿踹去。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只见里头是个巨大的仓库,改造成了客厅的模样,铺着地毯,七八个人喝醉了躺在沙发上,那叫许妹子的少女坐在一台液晶电视前玩实况足球,都被这动静给吓得跳起来。

“杨……杨队……”

许妹子的身子在发抖,她算是修真界的边缘人,却也知道杨队是警方的传奇人物,他都出马了,她估计这回是栽到家了。

等她瞟见李青宝时,更是跳起来。

“这位大哥,我可不是真想偷您的车,实在是您的车太可爱了,那么好的车,要不偷一把,我这心里不舒服啊……”

“草!你这叫啥逻辑?”李青宝骂着走过去,那沙发上刚起来还睡眼惺忪的少男想要拦住他,被他一脚踢得撞在墙壁上。

许妹子立时打了个寒战,就是再脑残也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了。

“李兄弟,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你车也拿回来了,”杨破符突然开口说,“这小妹妹也怪可怜的,他爸是个修士,娶了他妈,年轻的时候就被人杀了,他妈也跟别人跑了,这些年就在社会上混,不容易啊。”

“那是她的问题,一样悲惨的身世,也有人学好。”李青宝皱眉说。

“也是你的问题,”杨破符按住想要动手的李青宝,“她父亲是死在你义父手里的……”

“什么!”李青宝愕然道,“杨兄,你是说,她父亲是……”

“是慕容停杀的。”杨破符看许妹子也怔住了,就摆手说,“都坐下吧。”

那些不相干的少男在许妹子的眼色下,都跑到另一间房里去了。

“杨兄,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义父就那练气期的本事……”李青宝挠头说。

现在他倒没了要惩罚许妹子的心思了,看许妹子瞧自己的眼神复杂,也不好说什么。

“呵,许琪的父亲更差,只能说是刚入门,”杨破符提起桌上的酒瓶,将瓶盖拧下,喝了口,一抹嘴角的酒沫说:“这事跟我也有关系,当时我本来能劝住他俩的,被人叫去津门,赶回来时,就只看到慕容停跪在地上,许琪的父亲倒在血泊中。”

“杨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许琪用力的攥着拳头,全身在不停的发抖。

“不想你瞎想,你以为你能跟那些妖族和修士来往是什么原因?”杨破符横她一眼说。

“那,那我妈还活着吗?”许琪问道。

“去年死在美国了,”杨破符说,“好了,李兄弟,你也不要怪她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许琪,你呢,以后也别搞什么皇上皇,有事可以来找我。”

杨破符拎着酒瓶转身要走,李青宝也站起来,就听许琪说:“你义父杀了我父亲,我要报杀父之仇……”

“草,太狗血了,来吧,你要杀你就杀了我,看你有那本事没有。”李青宝手指一勾,将一旁地上的改锥送到许琪手旁。

杨破符摇摇头说:“你杀不了他,现在没人能杀得了他,连我都不行。这样吧,你想杀他,我可以介绍个人,你去做那人的徒弟,说不定二三十年后有一丝机会。”

李青宝:“……杨兄。”

“哈哈,我只是提出个建议,这要打起来可不好看。”杨破符笑道。

“我答应!杨哥,你介绍那人给我。”许琪踢开改锥说。

李青宝一愣,冷然一笑:“我等着你,小姑娘。”

杨破符摇头一叹:“我晚些来找你许琪,还有,你先把卖宾利慕尚的钱还给豹子。”

许琪小脸儿一黑,闷头答应。

信息量太大,冲击得她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杨破符大笑着跳到法拉利中,再不看李青宝一眼,呼啸离开。

李青宝赶回到派出所,木春雷在跟个警察吼:“事情还没弄清楚吗?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你们的警察是怎么做的?这目击证人那么多,板上钉钉的事,还要……”

“啪!”做笔录的警察一拍桌子,“怎么做警察还轮不到你的来教,给我坐着。”

木春雷一振衣袖就要大怒,就看外头进来一个人,立时变成笑脸:“子时哥,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人跟饶贵勇有七八分相似,嘴唇上留着胡须,看着有点像是二战时的苏联军官。

“我怎么来了?我听贵勇说你们在这里出了事,顺路就过来瞧瞧。”饶子时打量着警察说,“你是这派出所的?王子栋在不在?”

“您,您认识王局?”那做笔录的警察一下就惊住了。

那可是分局局长,比派出所长还高两级呢。

“嗯,王子栋呢?不在吧,我给他打个电话……”饶子时傲慢地说。

廖菲妃瞥他眼就说:“饶子时,这件事理在我们这儿,他要做笔录就让他做,不要你充好人捞人情。”

饶子时自是早就看到廖菲妃了,他过来就是想要送个人情给廖菲妃,谁知她还硬不拿这人情当回事,他就有些色变了。

“廖菲妃,我这是帮春雷,你要在这里耗那由你,贵勇找春雷有事,我不能让他跟你在这里磨。”饶子时拿起手机就走向走廊。

“姓饶的,你回来。”廖菲妃沉声道,“你饶家的人情我要不了,你也别给王子栋打电话,这位同志,我们的笔录还要做多久?”

饶子时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转身就看李青宝那脸上奚落的笑容,登时一怒:“你笑个屁笑?你也是王府井派出所的警察?是不是不想干了?我看你这身警服穿腻了吧?”

李青宝笑而不语,就当听了几声狗吠,走到里面听那警察说:“做完了,那这位教授……”

那教授早听得脸色大变了,饶家廖家什么的,他是不懂,可也知道这都是四九城里的世家子,平常逃得远远的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惹上去。

“我认错,我不该把手摸到这小姑娘的大腿上,我……”

教授说着就听木春雷一声冷哼:“认错就行了?你自己到华大递辞职信吧。”

“啊?”教授张着嘴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形势比人强,拼爹那也得有爹可拼才是,一个学校里教书的,就是认识一些政府里的人,人家听到你是得罪了这些世家子,还不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这回教授算是栽了个狠的了,浦敏早止住了眼泪,回头只是狠碎了教授一下,就由廖菲妃扶着走了。

饶子时自讨没趣想要跟上去,被李青宝一拦:“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跟上来?对不起,小姐不欢迎你,你还是滚吧。”

饶子时老脸挂不住,哼了声就走了。

浦敏被她爸拎回家,听到李青宝是保镖头子,冷瞪了他眼,自然是认为李青宝这工作没做到家,实际呢,这事得怪田蟒,李青宝那时是去买铱云去了,田蟒却是跟在廖菲妃她们身后的,他一时大意让那华大教授钻了空子。

李青宝帮他顶缸,受了浦敏父亲一顿白眼,田蟒过意不去,要请他喝酒。李青宝没答应,他要赶到军医院去陪谈悦。

饶是用了灵肌膏再加修剑门的灵药,那肩头被云隐子整个给捅穿的伤势一时还是好不了。谈剑锋没手术也在病房里陪女儿,看到李青宝自没好脸色给他瞧。

“事都听悦悦说了,你说你这男友是怎么做的?她被人掳走,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到底是她父亲,她的事你瞒着我做什么?”

李青宝讪讪的挠头,那修真界的事谈剑锋知道的不多,要把恩怨情仇都说给他听,他还不得让谈悦离得他远远的。

“好了,说你也说够了,你以后对她好些就是了,我那边还要去会诊一个重要的病人,你陪着她吧。”谈剑锋起身背着双手就出了病房。

谈悦吐下丁香小舌说:“老谈要问我,我可不敢瞒着他,好在我也没吃亏,他也不会太生气。”

李青宝拧了下她的鼻子说:“都是我的错,以后你去厕所我得贴身保护才行。”

“你想看我上厕所的样子?”谈悦一脸惊恐,“你不怕臭吗?”

“咳……”李青宝摸了下她的小脑瓜,“不说这个了,你的伤怎样了?”

“恢复得很快,医师都说是医疗奇迹了,”谈悦眨眨眼说,“奇迹不奇迹的嘛,要是我把我的经历说给他听,他才认为是奇迹呢。”

李青宝呵呵一笑,谈悦就说:“那些和尚尼姑被苏淑带去哪里了?”

李青宝一怔,才说:“异事科那边有想法要把他们招安,不愿意的就直接把他们的灵气放了……”

“像用针刺破气球一样?”谈悦问道。

“差不多吧,”李青宝能猜想到异事科的法子,无非就是将灵脉给毁了,“你觉得残忍?”

“嗯,他们也是被愚弄的人呢。”谈悦叹道。

“一半一半吧,要是他们不想被愚弄,那就离四佛寺红衣庵拈花宗远一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责任。”

那些人交给异事科,算是给异事科帮忙的报酬,李青宝也无法去替他们求情。胡乱求情,苏淑面子上也不好过。

谈悦沉默了会儿,握住李青宝的手说:“我担心你会变得越来越血腥呢。”

“胡想些啥呢。”李青宝一笑,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要不来惹我,我才难得跟他们计较呢。”

谈悦甜甜一笑,头倚在李青宝的肩上不说话了。

开车回香山别墅,饶子时厚脸皮也在屋外的草坪上坐着,饶贵勇也赶了来,这饶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货,饶子时比那饶贵勇还差劲些。

李青宝瞥他们一眼,就被他们叫住。

“哟,李大保镖。”饶子时皮笑肉不笑地喊。

“滚!”李青宝冷脸吐出一个字,转身就往里屋走。

“草,老子叫你一声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一个干保镖就怎样了?那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我告诉你,就算廖菲妃瞧不起我,这四九城里,老子一句话也没你待的地方……”

饶子时恼羞成怒破口大吧,饶贵勇想拉住他哥,就听廖菲妃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饶子时你要敢胡来,哼。”

饶子时这下脸更没地方放了,回头瞪了廖菲妃一眼,转身就走。

饶贵勇追上去说:“哥,你就不能忍着点?这是在廖家,我来这里找廖成彰有事,那是爹让我来的,你这是要坏爹的事?”

“爹让你来,你来了就来了,我自骂我的,我在外头骂,那屋里头还能听得到?我说贵勇,你怎么现在越来越胆小了?你那胆子是给狗吃了?”饶子时瞪着弟弟说。

“哥,你听到那廖菲妃说的话了吗?你不知道廖成彰最宠她女儿吗?你这一闹,她要回头张嘴去跟他爸说什么,我这事还能不能办了?”饶贵勇都要哭了。

他爸交代的事对饶家来说很重要,可说是饶家这以后能不能兴旺就看他这一趟了,本来饶贵勇的父亲是打算亲自来的,可转念一想,有的时候让这下一辈的人来,廖成彰不定还能讲些情面,让饶贵勇把这事给办成了。

谁知饶子时要看那保镖不顺眼,你不顺眼就不顺眼吧,那保镖脑子有问题,没有眼力劲,张嘴就骂人那也算了,可你跟他对骂什么?廖菲妃说的话对啊,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宰相门前七品官,人家能做到廖家的保镖头子,跟廖菲妃廖成彰的关系会简单吗?

第七十七章 邪门

你这一闹,把人给得罪了,我回头事情办不成怎么办?

知道这哥脑子有毛病,也在四九城里横惯了,可那也得看场合,看地方啊。

那肖道成要来了廖家别墅这儿,可也不敢这么横吧,你就能这样?

“哥,你快走吧。”饶贵勇看饶子时还要转头去找李青宝,忙推着他说。

“你办你的事吧,我这就走。”饶子时也觉得这事没处理好,就说了句离开了。

木春雷瞅了这饶家两兄弟一眼,哼道:“我当贵勇哥他这哥最近长些记性了,谁知还是个二包子货。”

浦敏受了欺侮,这饶贵勇过来,她是挺开心的,不过饶子时那二货,让她再开心的事也都变得不开心了。

“我进去一会儿,你们跟贵勇在外面吧。”廖菲妃起身道。

她牵着大毛进了里屋,就听到廖成彰挺高八度的声音:“异事科把人都带走了?他们凭什么带走人?这事不能这样做小李,你先等等吧,我给常晖打个电话。”

廖菲妃往里瞧了几眼,就看李青宝斜座在廖成彰书桌对面的沙发上,悄悄地走进去拍拍他肩膀说:“炼丹的地方你准备好了吗?”

被廖菲妃磨着实在很头疼,李青宝还是答应给她准备一间简单的炼丹室,就用上回大毛配种的那间杂物室,改装一下就好。

主要是要上一些能增强五行法诀力量的符文阵法,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她一问,李青宝就说:“你要想试试就过去吧,那材料都在纳虚通戒里,你也能直接拿出来。”

廖菲妃欢呼一声,带着跟着傻开心的大毛就往炼丹室跑。

推开门就看到里面到处都是刻着的阵法符文,太极八卦自是少不了,那墙上还堆着一些宝石一类的玩意儿,镶嵌在墙里,她自是看不懂,却能看出跟那新湖苑别墅的阵法相差不多,就心满意足的坐下来,把纳戒里的铜炉给取出来。

大毛吐着长舌头在一旁陪着她,廖菲妃瞟它眼就说:“你要老实些啊,不然等我炼到一半你捣蛋的话,你都会被烧成炭的呢。”

大毛吓得毛一竖,就挺着脑袋往外跑。

廖菲妃咯咯一笑,把材料都按李青宝给她的一本手册放好。

李青宝让她修火云诀开火行,她只能说是马马麻麻,惊涛诀开的水行倒是强得很了。这一强一弱,一水一火,用来炼丹,不能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却达不到理想的状态,李青宝也允许她错,一直错下去都没问题,谁让廖家富可敌国呢。

那纳戒里的材料被李青宝分类放好,廖菲妃也有数,不会胡乱拿出来用。

但这回她想要试试新的炼法,不按手册上写的来做。那手册都是李青宝这些年来炼丹的心得,光是这本手册要是拿到黑市拍卖会上去,那少说也能卖个十亿。

廖菲妃被李青宝逼着看了好多遍了,几乎都能背下来。

她总觉得李青宝那手册上写的都不大实用,而且太古板了。

把铜炉摆好,把材料放在脚边。

火珠、水吸铁、兰花泪、铁牙子、竖琴枝等等,这是用来炼制回血丹的材料,但廖菲妃在纳戒里摸出来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东西,给她扔在一旁,打算等炼得差不多了,再扔到铜炉里。

李青宝这会儿还在跟廖成彰讨论那些红衣庵和四佛寺僧尼的事。

常晖没给廖成彰面子,饶是你廖家在四九城里称王称霸,常晖自有他的原则,这异事科也是铁板一块,别说廖成彰,就是九大佬,常晖都敢顶回去。

电话一挂,廖成彰就沉声道:“这些人要是落在异事科的手中,那边势力可就大了。”

“哪边?肖家也不能拿异事科来用,何况现在肖道成狐掌难鸣,落在异事科手里就落吧,他们跟咱们的关系还好,也帮了咱们许多回的忙,就当成是……”

轰!

整个别墅摇了几下,那吊顶的大盏水晶灯都差点砸下来。廖成彰一下撞在书桌上,李青宝扶了他一把,转身就冲往炼丹室里。

就看一张俏脸差不多全都被熏黑的廖菲妃在用手扫着烟雾,好不容易爬起来似的,大声咳嗽。

整间炼丹室都是浓烟,李青宝把窗户给推开,就跑到铜炉前,一瞧就傻眼了。

“我说你这回又炼的是虾米?”

“你按你手册上炼的啊,只是多加了一点东西。”廖菲妃说。

“那就不是按手册炼的了啊!”李青宝手伸到铜炉里拿出个蟾蜍状的玩意儿说。

木春雷、饶贵勇和浦敏都吓了老大一跳,心头不约而同在想,这廖家的对头不少,会不会是哪个胆大的直接用肩扛似导弹打过来了。想着木春雷就拿起外衣,转头就上车跑了。

饶贵勇想着心里那桩大事,又看浦敏紧张得手都在打抖,那些外头布置的保镖也在往屋里赶,就说:“我先送你回家?”

“好,好,谢谢贵勇哥。”浦敏起身时腿都在打颤。

她是有点不大支撑得住,就等饶贵勇这句话。

两人一走,那边保镖群就解除了警报,田蟒扇着烟看着李青宝和廖菲妃从炼丹室里出来,就见背着手的廖成彰说:“这房间不能安排在家里,你到湖中心去炼吧,那边也有间屋子,不然,你爸总有一天要被你弄死。”

廖菲妃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接过田蟒递来的手巾擦了把脸。

田蟒等她走开,就跑到李青宝跟前看着他手中的蟾蜍状的东西问:“李哥,这玩意儿就是小姐炼出来的?有个啥名目不?”

“狗屁,这就是个癞蛤蟆!”李青宝板着脸说,“得了,你在这守着,慕容的伤快好了,我看晚上就能过来,我这得拿这癞蛤蟆去找人问问。”

这丫头,成天给我出难题。也不知这玩意儿是几品的,要是能卖出个还水丹的价钱,那就爽歪歪了。

李青宝这被左禁敲竹杠,全副身家剩下的都没几个了,正是需要往钱包里补血的时候。

来到立新会所里,谭风水在包厢中闭眼小寐,蛮蛮带着轩辕菲大冬天的吃刨冰,瞧见李青宝就给他打了手势。

“那个绯红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别上她的当。”

李青宝老脸一脸,咳嗽道:“嫂子,您瞧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再说那个尼姑有啥好看的,也就长得白些,会勾人些……”

蛮蛮白了他眼说:“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心底有数就行了,来,菲菲,咱们到另一边去吃。”

谭风水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李青宝就说:“老谭,来,帮我掌个东西。”

“啥玩意儿?”看到那癞蛤蟆拿出来,谭风水也愣了下。

“这都是咱们廖大小姐从炉子里炼出来的,她是炼丹,炼丹能炼出这个巴掌大的东西,我瞧着都快跟个器物差不多了。”李青宝说着就看慕容青也绕过来了。

“慕容,你活得久,你也来瞧瞧。”

慕容青胸口还有些疼,但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头正准备去香山别墅守着廖菲妃。

那留田蟒那些凡人在那里是不大牢靠的,慕容青一瞧这东西,就拍手道:“这是不是个茶宠?”

茶宠就是扔在茶盘上拿来养的宠物,多半都是癞蛤蟆啊,大肚佛一类的东西,拿茶水倾倒在它身上,一般都是泥塑的。

“你比我还不靠谱呢,得了,你先走吧。”李青宝摆摆手说,慕容就笑笑转头下楼去了。

“你不去找左禁问问?”谭风水瞧了半天没个眉目,就摸出烟来点了根说。

“没得有个啥东西就找他,那也都便宜了修剑门,”李青宝指着癞蛤蟆说,“异形的丹药也不少见,但是长成个癞蛤蟆样的,我在书上都没见过。”

谭风水吸了口烟说:“要不弄一小块下来吃吃看?”

“算了,那要吃出个毛病来,救不救得活都二说。”李青宝摆手否决了。

想着他就把杨破符的事说了遍,谭风水听着就愣住了。

“杨破符还活着?这家伙可是个传说了啊。”谭风水啧啧称奇。

“警察中的修士,嘿嘿,你不能否认人家活得可真够自在的,不像咱们。”李青宝用手指点点癞蛤蟆的后脑就说。

“那是你不愿意,我这呢,家仇一大堆,是没法子轻松的了,你呢,想要活得轻松还不容易?”谭风水笑了声说。

李青宝刚要搭话就看白媚颤巍巍的走出来,上前就扶住她说:“你这搞啥呢?这上半身都打成马蜂窝了,也不好好休息,老左说你还要三五天才能好呢。”

“没事,师父。”白媚挤出个笑容,饶是挤出来的,那也媚得人心跳加速。

脸色苍白了些,重伤之后,血气不足,妖气散去近半,身体虚得很,只能是这副模样了。

“我来瞧瞧那癞蛤蟆。”白媚说。

“一只癞蛤蟆有啥好瞧的,”李青宝皱眉道,“来,我送你回包厢里躺着。”

白媚按住李青宝的手,娇喘道:“让我看看。”

李青宝没法子,只能架着她来到那癞蛤蟆前。

白媚一瞧就说:“我知道这是什么……”

谭风水抬眼看她:“说说看。”

“这叫‘黑蛤丸’,这是妖族的**药……”

李青宝和谭风水相顾无言。

这修士和妖族虽说这近千年来越走越近,除了像是风门那样的老古董,一般都和睦相处,但妖族的丹药器物是修士永远也炼不出来的,反之也是一样。

“没有妖气能修出妖族中的药?”谭风水低声说。

这瞧着可是古怪到极点的事,李青宝没搭话,在盘点着纳戒中的材料。那里头五花八门,奇形异状,各式各样的都有,但你不能乱用啊。

都给你小手册了,你都不按手册去做,你这纯粹是要坑爹吗?

亏得没把你收到门下,不然咱烛门这千年的招牌都别要了。

李青宝各种郁闷,瞧着这黑蛤丸,就问白媚:“这东西除了**外还有什么用?能迷得了金丹修士,或是化形期的妖族吗?”

“要是用得巧妙的话,例如让他们把黑蛤丸整个吞掉,也许能办到。”白媚靠在沙发上,笑说。

……你不如把人绑起来再试。一想到这个,李青宝一拍大腿:“绯衣还关在包厢里吧?”

“嗯,你没说放人,谁敢放呢?”谭风水笑说。

李青宝嘿嘿地笑,神清气爽的拿着黑蛤丸就往隔壁包厢走。

白媚和谭风水交换个眼色,就起来跟了过去。

这包厢落地窗的窗帘都换成了黑色的,本就是立新会所这边用来关押凡人的地方。

李青宝一推门,就一道光线打在绯衣身上,她像是睡过去了,这会儿才睁开眼,那脸上还有些迷糊,但她一瞧见是李青宝,就大腿一错,媚声道:“李门主想通了,咱们这红衣庵的尼姑虽说都剃了光头,可您要她们蓄发她们也肯定会答应的。您要不喜欢有毛的,那……”

绯衣娇媚地想一眨媚眼,就看到谭风水和白媚进来。

饶是她想着可能李青宝想要拿她跟朋友分享,但白媚也进来了,那就不是3皮4皮的事了,她脑子再进水也没到那地步。

瞧着李青宝就瞪大眼问:“李门主,你这是……”

“嘛,我这有个后辈炼了个玩意儿,我这徒弟呢,”李青宝一指白媚说,“是啥妖族的**药,嘛,我问她能不能迷金丹,她也没个准,我想呢,就拿来给你试试看……”

“李门主!”绯衣挣扎着想要跳起来。

李青宝一脸和蔼的说:“嘛,你也不要挣扎,挣扎也没用,你就老实的把这黑蛤丸……”

“什么?黑蛤丸!?”绯衣快吓尿了。

“咦?”李青宝回头去瞧白媚,看绯衣那模样,这不像是普通的**药啊。

“我也是听来的,我虽然是妖族,可也没见过这药啊。”白媚委屈地说。

“你听说过黑蛤丸?”李青宝再看向绯衣。

这俏丽妩媚的女尼,吓得快缩到墙角里去了,那俏脸都扭曲得跟韭菜盒子似的,看都不不敢看黑蛤丸一眼。

“我,我听过……”绯衣弱声说。

“那你给我说说。”李青宝说着心想,廖菲妃也是个奇葩了,这连续二回炼出这种没谱的东西,也不知这是运气呢,还是天赋。

要说是天赋的话,李青宝可就要着力培养了。

不一定要修出不同的两种五行法诀,才能炼器的,不然那这全天下的剑修不要头疼死。只是那样更好一些,要是修不出就用符阵来辅助。

所以李青宝才在炼丹室里画上了各种各样的符阵。

廖菲妃灵气是绝对充沛的,那要再正确引导,让她多试一下,她不是手感好吗?也爱这个,那说不定就真能弄出些极品玩意儿出来。

想着李青宝咂了下嘴,就听绯衣说:“这黑蛤丸能迷人心智,只要放在十公分内就能让人头晕恶心……”

“那我这拿着玩了半天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李青宝奇怪道。

“……它最恶的地方是只对金丹有用……”绯衣畏之如虎地说。

李青宝瞪大了眼,转头去看谭风水。

“我刚才很小心,没有挨上去看,哎,这东西还能这样。”谭风水也奇道。

白媚心叫好险,这化形期跟金丹期相仿,也不知对妖族是不是也有用。

“那这玩意儿要是给左禁拿去卖的话,不得弄个几十亿?”李青宝一想这心就热了。

“……这东西不是李门主炼出来的?”绯衣问道。

李青宝摇头,绯衣就抚胸大松了口气,爬回来说:“只有炼出它的人才能拿来用。别的人拿着都无法迷人心智……”

李青宝愣住了,草,敢再坑爹些吗?

回香山别墅,李青宝掂着手中的黑蛤丸,要把它拿给廖菲妃,叮嘱她这东西要注意的事,就瞧见远处那湖心岛上正在搭屋子。都是一次成型的玩意儿,几个工人在那里,廖菲妃站在岸边指挥着。

田蟒跟在她身后,李青宝瞧左右没啥人,就直接踏水来到湖心岛。

“李哥回来了,”田蟒问声好就说,“这不是别墅里那头炸了吗?老爷就让在这里修一个屋子,给小姐炼丹用。”

李青宝想起是有这么回事,看廖菲妃转头过来,就把黑蛤丸往她手里一放,把这玩意儿的作用和来历都说了遍。

廖菲妃那小脸儿满是骄傲得意:“你都炼不出来吧?还说我天赋差,谁天赋差呢。”

李青宝不搭理她,心中满是纳闷,上回还水丹就算了,这黑蛤丸是妖族的玩意儿,白媚谭风水分析了半天,也不知她怎么炼得出来。

上次能说是撞彩,这回呢?这就是火星撞地球也没这种可能啊。

想着这都快成悬案了,说不得这迷还得自己去解开,问了廖菲妃她拿的材料,李青宝心里琢磨了会儿,就告别他们回草坪那儿,把铜炉拿出来,材料摆上。

廖成彰正好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烟斗,一看到就走过来说:“小李啊,你炼丹就炼丹,这能等一阵吗?那边的屋子就要盖好了,你在这草坪上一弄,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夫人还在里面啊。”

李青宝一笑:“廖老板,你把我当成是小姐了?炼什么,怎样炼,我这心里有数,别说不会起火了,就是起火,也绝对烧不到您那边的屋子。”

廖成彰深深地瞧了他眼:“那你怎么不好好教小姐?”

“……我倒是想要好好教,我连我的炼丹心得都写成手册给她了,她不听啊。”李青宝想哭了。

这事还能怪在我头上?那明明是您的女儿太奇葩了嘛。

“好啦,下回清儿要炼什么,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咳,对了,”廖成彰语重心长的拍了下李青宝的肩膀,“上回我说的事,你要努力啊。清儿这都大三了,下半年就大四了,这要追她的人都排成了一长串,你要是不努力的话,到时可别后悔啊。”

李青宝:“……我知道了。”

“哈哈,加把劲,我很看好你啊。”廖成彰大笑声,拍打着烟斗走了。

对廖菲妃,李青宝还真就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好在金丹也快了,等内丹修好,李青宝想想再想办法也不迟,也不怕有人横插一杠子。

李青宝这头想要模拟廖菲妃炼那黑蛤丸的过程,看能不能也炼出几颗来,这东西能把绯衣吓成那样,那手中要有几颗,那绝对是个大杀器啊。

肖道成还躲在暗里虎视眈眈,跟修剑门暗我未明,那四佛寺红衣庵的长辈又是个要报复的,这手里得有些东西拿着,才能不慌。

光靠灌天邪剑,那位吉大爷又是个不靠谱的,没啥保证。

现在修那邪心四象,修了几日也没看到有啥效果,他是不是在玩李青宝,李青宝也都不明白。

再说重修功法,那可不是说笑的,等于将以火行为主的烛门功法,换成了邪心四象,这以四行为主的功法。

这就算是吉大爷好心,也只能慢慢来。何况他是好心还是坏心,想要破除那滴血认兵,那都是未知之事。

李青宝想着就按刚才廖菲妃说的材料,依次扔到铜炉里,把水火二行法诀压到最低,没法子谁让廖菲妃在炼的时候就是这样呢。

就看那铜炉中红白二光忽上忽下,在交替滚动,半晌过后,就听到滋地一声轻响。

李青宝皱眉摇头,这颗丹药算是毁了。

他可没有气馁,接着再试一次。

谁知依旧没有成功,这下他就郁闷了,按那时整个炼丹室都是烟雾来看,廖菲妃也该是没有炼成才是。那本来就是毁丹的状况,谁知她不单炼成了。还炼出来了个莫明其妙的黑蛤丸。

这能说是她的运气吗?

李青宝再来,第三回,这次他摧动灵气让水火二行法诀加快些,谁知这一次毁丹的速度倒是快了些。

依然没有炼成黑蛤丸,他看到远处廖菲妃还在跟那些搭屋子的民工在说话,就郁闷死了。

这难道真的就是运气,或者是跟别人说的那样,是缘分?

草,明明我都能做她师父的师父了,一样的材料,为什么炼不出来。

真就是有妖气出现在铜炉中吗?

李青宝不服,第四回,这次他有意再加对灵气的控制,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盯着那铜炉里的水火二光,来回的翻动,再加材料的时候,也学着廖菲妃的模样,随便的扔进去。

谁知,还是一团白烟冲起来,没有成功。

那些守在外头的保镖看着李青宝拿个铜炉不知在做什么,都有些害怕的躲得远远的。

几小时前小姐那桩事还让他们记忆犹新不说,光是那莫名的白烟,都像是白磷烧出来的,谁知李哥在做什么?这要爆炸起来了,都不是好说的。

李青宝放弃了,他纳戒里的材料不能说都是珍贵之物,可有好些都不容易找,这样浪费,可真是太奢侈了。

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那黑蛤丸炼制不易,却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东西,你又不是妖族,炼丹时没有妖气浸入,怎么可能炼得出来。

那廖菲妃又是妖族?她又炼出来了?

这……吉沉思了阵才说,这有两个可能,一是她身体内有妖气……

什么?李青宝惊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知道妖族都是动物变化而来吧?只是在进化中跟凡人不同而已。这有的动物变成了凡人,那就是凡人自称的人。有的动物呢,也变成了人,却被称为妖族。

归根结底,这都是殊途同归的事而已,修士都是凡人修真而来,修士自鸣清高,自是不愿意承认妖族是同类……

胡扯!李青宝骂了句说,现在大家不都相处得很好。

那是现在,再往前看六千年,撞见不打就算好了。吉冷笑道,那小姑娘体内有妖气有什么好奇怪的。

废话,那她有妖气,那不成了人妖了了?李青宝骂道。

有趣,有趣,没想到你小子也知道这个词,吉抚掌大笑。

……这是常识。

好啦,其实在六千年过去了,这种可能不大,还有种可能就是她在炼丹的时候,有一股妖气冲到了铜炉中……

这倒是有可能,李青宝想,那那冲到铜炉中的妖气从哪里来的?

笨蛋,蠢货!当然就是那屋子里来的。吉不耐烦地骂道,那屋子那么大,藏个妖族很难吗?还有就是,那屋子有好些古董货,那些东西也有可能有妖气。

李青宝恍然道,我现在就去瞧瞧,要是找得到的话,那这秘密也解开了。

现在才想到?真是蠢到了极点,吉骂道,亏你还滴血认兵了,你这样的主人,你吉大爷想着都脸红。

切,老子又不是大姑娘,你想着脸红个屁啊。

滚!吉大骂一声,就没了动静。

李青宝把铜炉往纳戒里一收就往屋子里走。

这别墅里收藏的古董不在少数,光是那客厅里的沙发就有四张是明代留下来的太师椅一类的,那饭桌听说还是张居正用过的。

连那不起眼的衣柜都听这里的管家说是大将军李定国的,整个装饰也是明清风格为主,很是古朴大方,自然也不缺少现代化的设备。

就像是故宫里很多地方也装有空调一样,这现代和古代相结合,那才是真正适合居住的地方。

别墅里大半的门窗都是琉璃的,听说这些都是从一个清王府里给拆来的,光是这些东西吧,都让这别墅的身价暴涨数倍。

倒是这地价不算得什么了。

廖成彰还有专门的藏宝室,就在别墅一楼的后面,是由几个房间组成的。

里面装着除湿设备,毕竟有好些都是画作藏书,那些东西要是被水给弄湿了那不是折价的问题,是直接就不值钱了。

光是明代大画家董其昌的字画就收了二十多幅,郑板桥的也有十多幅,唐伯虎的中堂有两轴,这些扔在拍卖市场上总价值也差不多两亿以上了。

李青宝自不会去藏宝室看,他估算着那炼丹室的方位,再推算多远的距离妖气能冲过来。

必然不会是太强悍的器物,不然廖菲妃都难保能留下小命。

但太弱的也不行,那妖气冲到铜炉里,还能让丹药在没成型的时候受影响,再明显炼坏的情况下,变成黑蛤丸,光这一下,就少说是接近化形期的妖气了。

推算了一阵,李青宝就往炼丹室对面的杂物房走。

最有可能就是两门之隔的杂物房了,那里听女佣说是堆放着老爷夫人不要的东西的地方。

推开门,李青宝就感到一股妖气扑面而来。

他定睛一瞧就看到了搁置的一座铁架上的石虎,那是个用青石雕成的下山虎形状的装饰品,可要是仔细看的话,那石虎不单栩栩如生,那眼睛还像是用真的安上去的似的。

“你在看什么?”

猛然从身后传来个声音,李青宝汗毛倒竖,转头就看到雷龙站在那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李青宝转身用脚将杂物房的门关上。

雷龙趁门没合上的时候往里瞥了眼,他是凡人,感觉没李青宝那么敏锐,却也觉察到那房里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

“a队有责任保护政要安全,廖家受威胁,我自然会过来,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瞧着雷龙嘴角上浮起的讥诮,李青宝哼了声,往别墅外走去。

雷龙低头想了想,就笑着跟在后头,一点都不像是跟李青宝有过节似的。

外面草坪上多了许多穿着不知时节的短袖的男子,个个都粗壮得跟从小喝三聚氰胺奶长大,倍有抗体。戴着墨镜,背着手在身后,眼神如电不时的往外头逡巡。

从那左臂短袖下露出一截的刺青就能看出是a队的人。想分别a队和异事科龙组的区别,最简单的就是那个刺青。

所有a队的人,无论是研究员还是文职,外勤,这左臂都刺有一条绕在a字上的九爪巨龙,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会从手臂上飞出来。

雷龙的手臂上自然也有,但他穿着西装,倒看不见了。

“是廖老板要求的?”

“是廖老要求的。”雷龙诡*一笑说。

李青宝微微一震,瞥他眼就往草坪上的石凳走去。

“李门主,以前的误会能一笔勾销吗?”雷龙陪着他坐下说,“我也知道为什么李门主能扛住x-1了,还知道中和x-1要用什么了,我想现在咱们又都有保护廖老板的责任,要不通力合作的话,那……”

“哼!雷组长想要一笔勾销,去跟修剑门说去,”李青宝说,“你可算是坑死朱雀了。”

“哈,朱雀小姐跟我合作,自然想像得到后果,”雷龙笑了起来,“要是连被擒获的觉悟都没有,她还配做护法吗?”

李青宝冷笑道:“把人卖了还能理直气壮地说风凉话,雷组长果然不是常人啊。”

“这是自然,我雷龙要是常人,还能做这雷组的组长?”雷龙摸出烟点燃后吸了口说,“你也该知道做我这个位子的人,只能想着国家利益,个人利益放在后面,朱雀的事,我是有些对不住她,不过我也想到谭门主虽说跟修剑门有不解之仇,但也不会把她杀死。只要她不死,修剑门就有办法能让她活回来……”

“哟,雷组长还想到这一步了?”李青宝讥笑道,“我当雷组长把朱雀就当成是抹脚布,用完就扔了。”

“李门主要说这些扫兴的话,直管说好了,我雷龙也不是没担当的人,”雷龙轻笑道,“我做的事,我自然承认,你说我把朱雀当抹脚布,这就算是抹脚布,也有拾回来洗过再用的机会不是吗?”

李青宝鄙视雷龙为人,懒得跟他说话,他既然说是廖老让他来保护廖成彰的,那就姑且相处,至于要前事尽忘,李青宝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就像李青宝跟他说的一样,李青宝对他恶感多,但还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那修剑门可不一样,雷龙在京城藏着不出来就算了,现在跑了出来,他第一个要小心的就是修剑门。

白虎在金河没找到谭风水,听左禁说回承德了,他那可是满肚子的火。

雷龙虽是本事高,可白虎不说,青龙那霸道非常的家伙还在承德,他要不好生应对,那就是死路一条。

“李门主不开口,我就当你默认了。”雷龙笑了笑,起身走开了。

“他来做什么?”稍远处入口慕容青带着大毛过来说。

“廖老让他来做看门狗,”李青宝说着心想这话连自己都给绕进去了,就说,“别管他,你跟我来。”

慕容青把大毛的牵绳一放,大毛就跑到河边,一个扑通下水,冲着湖心岛就游了过去。

这牲口也就爱跟廖菲妃在一起混,慕容带它到外头买狗粮,它还一个劲的不乐意。

推开杂物房的门,那石虎还在那里,慕容青一瞧就愣了下。

“这是妖器……?”

李青宝点头道:“不错,就是它身上冲出的妖气撞入廖菲妃炼丹的铜炉中,才炼出那个黑蛤丸的。”

“黑蛤丸?”慕容青愣道。

李青宝给他解释遍,慕容青就低头思索了一阵说:“这石虎不知有啥用,要不你先拿着。”

“这修士有法器,仙器,灵器,妖也有妖器,既然是妖的东西,你就拿着吧,”李青宝说道,“倒是我想着要是廖菲妃是借妖气冲入铜炉炼出的黑蛤丸,我炼丹的时候,你用妖气冲一冲看看?”

慕容青一怔,才点头说好。

把石虎拿在怀里,这玩意儿大约二十多厘米高,倒不是太费力。

跟李青宝来到草坪上,李青宝就再把铜炉和材料拿出来,这回多了雷龙和a队那些围观者。

饶是0组组长,雷龙也从未见过修士炼丹,就好奇地站在不远处,也不敢上来打扰李青宝。

“我让你把妖气射入铜炉中的时候,你就射。”

慕容青点头答应,就把石虎先放在脚旁,凝神注意铜炉中的光芒。

“雷头,他们在做什么?”一个a队精英上来问。

“在炼丹,那位李大保镖是修士,”雷龙说着就看那精英脸色一变,一巴掌拍上去,“平常的训练白练了?说是修士你就害怕?要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回部队去了?”

那精英一缩头说:“部队里枪林弹雨的没什么,就是让我去中东都没问题,可是这修士,谁知道会闹什么古怪呢,那一个不小心就是死不暝目的啊……”

“你还说,还说我真就把你调到中东去,”雷龙瞪眼道,“你他妈的胆子都是杨梅大的?”

那精英苦着脸不敢再争,还真怕雷龙把他扔到中东去。

a队跑那边的人几乎都跟判了死刑似的,一个个都有去无回,当然,得到的情报和任务的效果极佳,可和跟敢死队无异。

李青宝瞥那不远处的雷龙一眼,也懒得让他走开,他要看就让他看,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铜炉里红白二光翻腾不歇,那精英看得眼都直了:“雷头,这修士可真是邪门,这火是哪里来的?红火就算了,那白色的火……”

“哼,你就看着好了,别乱说话,”雷龙哼道,“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是是。”精英忙说。

就看李青宝双手一错,那红白二火冲天而起:“快!”

慕容青早就准备好了,一团妖气冲到铜炉中,那红白二火跟那妖气一缠,就全都往下一撞,将那铜炉炼到一大半的丹药给撞得一歪。

“砰!”

像是一声枪响,铜炉整个裂开,从里面滚出个黑乎乎的东西。

“是不是我的妖气用得太猛了?”慕容青小声说。

“先瞧瞧是什么玩意儿?”李青宝低头要去捡那东西,就听到一声闷响,抬头一看,那铜炉整个碎裂成七八半了。

本来还只是裂一下,李青宝也不在意,想着补好就行了,这下明显是无法再用了。

这种铜炉可不是随便在菜市场里买的,那都是跟人订做的,上头都有一些符阵,要自己做也不是不行,可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买来的好。

第七十八章 不解

李青宝瞥那不远处的雷龙一眼,也懒得让他走开,他要看就让他看,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铜炉里红白二光翻腾不歇,那精英看得眼都直了:“雷头,这修士可真是邪门,这火是哪里来的?红火就算了,那白色的火……”

“哼,你就看着好了,别乱说话,”雷龙哼道,“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是是。”精英忙说。

就看李青宝双手一错,那红白二火冲天而起:“快!”

慕容青早就准备好了,一团妖气冲到铜炉中,那红白二火跟那妖气一缠,就全都往下一撞,将那铜炉炼到一大半的丹药给撞得一歪。

“砰!”

像是一声枪响,铜炉整个裂开,从里面滚出个黑乎乎的东西。

“是不是我的妖气用得太猛了?”慕容青小声说。

“先瞧瞧是什么玩意儿?”李青宝低头要去捡那东西,就听到一声闷响,抬头一看,那铜炉整个碎裂成七八半了。

本来还只是裂一下,李青宝也不在意,想着补好就行了,这下明显是无法再用了。

这种铜炉可不是随便在菜市场里买的,那都是跟人订做的,上头都有一些符阵,要自己做也不是不行,可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买来的好。

那都算了,偏是那做铜炉用的火泥,不好买,要是有火泥,以李青宝的本事,他倒是能做一个玩玩。

看那铜炉被毁,李青宝一阵心疼,现在顾不得太多,先将那滚在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再说。

手刚触到那黑乎乎的东西,就一道妖气冲过去,李青宝朝慕容青一瞧,才发现那是石虎冲出来的。

妖气一撞那丹药,石虎竟然变形了,由一头虎一下变成了一条龙,然后就是往前一倒,跟那丹药撞在一起。

先是妖气,再是这妖器本身,就看那丹药,像是个章鱼,黑乎乎的张开如有触手般的东西,将那石虎,或者该说是石龙给包裹起来。

瞬间那红色的石龙变成了黑色,再看那石龙慢慢变化,由大变小,像是被那丹药给紧紧箍成那样的似的。

再瞧了一阵,李青宝和慕容青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相顾无言。

雷龙以为是这俩人干的,心中震骇,想这李青宝怎么这炼丹的本事也这般妖孽。

那精英就别说了,都快想找个地方溜走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呢,要是雷头一个不爽,要跟他们做对,那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就瞧那变小的石龙,再缩小成了拳头大小,最后定格在拇指盖大小那样。

“你知道这是啥吗?”李青宝转头问慕容青。

慕容青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廖菲妃弄出个黑蛤丸我就头疼了,我这弄出的叫什么?”李青宝哭笑不得。

还把铜炉给弄破了,就得到个这种玩意儿?它还把那石龙给吞了?

哈哈,小子你命很好呐,这玩意儿叫化妖丹。直接扔在化形期的妖身上,能把它们的妖气全都化没了。

吉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把李青宝吓了一大跳。

那么厉害,能卖多少钱?

……你能不想钱吗?吉大爷怒了,这种宝贝不能留着吗?

我缺钱啊,大爷!李青宝哭道,我跟妖族又没什么机会碰上,这东西拿来没用啊。

哼,没机会,哼,哼!

左禁打了个哈欠,爬起床,看着床上躺着的金发尤物,想想也真是年岁渐长,雄风不振了,要搁以往,一夜七八次的折腾,那都跟玩儿一样,第二天还能精神的跑各大门派过来卖法宝材料的弟子倾谈,教他们怎样辨真防伪。

现在呢,也就是个俄罗斯的妞儿,也就两回,下床时腿都有些发抖。就是一个人睡,夜里也要起个七八回的夜撕尿。

手里倒是有些养肾归元的仙丹,但那玩意儿说得天花乱坠,吃得多了副作用也大,法宝呢,勉强用用可以,用多了伤身。

想想还是只有节制吧,别说跟女人滚床单,那就是撸管也讲究一个节制不是。

左禁披着睡衣来到厅里倒了杯牛奶喝,就听到外头的急刹车声,用手指勾开窗帘一瞧,就看到李青宝的那辆宾利慕尚,微一皱眉,心想这小子老往这头跑,他都快成半个修剑门的人了。

可惜啊,修剑门无福,没法子让他并派入门,还让他跟水门的人混在一起,轩辕老头,你想振兴修剑门只怕是无望了。

就凭青龙?哼,那小子也算是到头了,没个元婴,也好说是振兴吗?

你呢?轩辕老头,就你那两把刷子,嘿嘿,再过十年也不够瞧的了吧?

想着,就听外头白虎在吼:“我草你妈,你还敢过来!”

一声巨响,两道水光把大堂给冲得像是刚才洗过似的。

“嘿,火气那么大?”李青宝笑说,“远来是客,白虎兄就用拳头招呼?”

“你们也配说是客人?”白虎冷笑,盯着站在李青宝身旁的谭风水,“姓谭的,是好汉跟我白虎好好打一场,你也算一门之主,对朱雀做那种事……”

“要打就打,废话什么。”谭风水也不客气。

眼看这俩就要打起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老二,李青宝说得没错,远来是客,何况他是要来卖东西的,是左师叔的客人,得罪左师叔,你知道师父会怎么做的。”

青龙背着双手冷视着谭风水和李青宝,只有他才能震得住白虎。

“哼,算你命大,我进去看老三。”白虎一瞪眼转身就往里走。

“你又拿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青龙斗篷下的双眼瞟向李青宝。

“你倒聪明,”李青宝笑道,“让老左出来吧,我跟他聊,这个玩意儿,他肯定感兴趣。”

青龙深深地看了他眼,一转头就看向二楼:“他起来了,你上楼吧。”

走出房间,左禁双手按在栏杆上,瞧着楼下踱上来的李青宝,饶是折腾一夜,筋骨酸麻,他还是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把抱住他说:“李兄弟又有什么好货色拿过来?还是要结清前账?”

请修剑门帮助摆平四佛寺,还剩下四五十亿没给左禁,清单倒是列出来了,拿给他就行,但那不是李青宝此行的目的。

“这是化妖丹……”

李青宝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掏出来,就看左禁的眼睛直了。

“李兄弟真是天下奇才,这化妖丹都能炼得出来……”

“我有说是我炼的吗?”李青宝微微皱眉,就笑着说,“好啦,老左,给我估个价。”

左禁摸着化妖丹,先是一副爱不择手的模样,接着就淡定的说:“现在妖族不盛,我拿这化妖丹也没啥用,我看……”

“不盛?哼,没用!你可知修剑门和九尾妖族的过节吗?他们现在在一旁躲着不出来,是在等机会,哼,早晚要找修剑门麻烦,这颗化妖丹对我来说作用不大,对修剑门嘛,哼哼。”

左禁本来还想装一装,被李青宝这一说,就干脆地说:“十亿,再多不能了。”

“成交。”李青宝,“我就少给你十亿就好,还有件事,我想问问左兄,你认识炼铜炉药炉的高手吗?这个,我原来的铜炉坏了,想要弄个好的,你要是有现货那就更好了。”

左禁嗤笑道:“你还说不是你炼出来的?行了,你想保密就保密吧,我老左的嘴也严得很。不过你要药炉嘛,我得帮你问一问才知道,我这里也没有现货。”

“你肯帮忙就好,”李青宝笑道,“我就等你电话了,喏,这是上回的钱,我没钱,只有拿东西给你,这是清单。”

左禁接过瞧了几眼就说:“差不多吧,我也不想费脑子跟你讨价还价,你定的清单也算是公道价,就这样。”

李青宝就让左禁拿张毯子出来,把纳戒里的东西给拿出来摆上。

左禁看他那纳戒就笑:“是通戒啊,另一头在谁手上?”

“这个你觉得我会说吗?”李青宝白他眼说,“得了,东西都在这里,你点点吧。”

“嗯。”左禁蹲下来清点,就听李青宝跟谭风水说,“那白虎你也得注意点,他虽说差你一些,可要是等朱雀好了,他跟朱雀联手,你也得防着些,你一个人也吃不下来。”

“还有蛮蛮在,平常我和她也没分开走,哼,再说了,就是他跟青龙来我都不怕,有的事终归是要解决的。”谭风水傲然道。

左禁抬起眼皮子瞥他眼,摇摇头没说话。

清点这些东西费了些时间,但倒也没花多久,等李青宝和谭风水要走的时候,左禁叫住李青宝。

“水门跟修剑门的事,不像谭门主了解的那样,还有些曲折,当然,我身为外人是不好说什么,你要想知道的话,等轩辕老头回来,我跟他提一提,看能不能让他亲自解释给你……”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妹妹死在他手下,解释有什么用?”谭风水一脸不悦,转身就下楼。

“真有些曲折?”李青宝眨着眼说。

“废话,我有那闲情跟你们开玩笑?”左禁一瞪眼,就恢复那商人的和气模样,“你也劝劝他吧,这冤家易结不易解,他真要一头钻进去,对他没好处。”

李青宝耸肩道:“你也知道我说话他不听,再说了,你不是说要让轩辕老头来解释吗?你要劝得了那老家伙,那不就成了。”

“他也不见得会听我的。”左禁说着看李青宝就要下楼,“下回要有好货记得找我。”

“知道了。”李青宝背着身摆摆手说。

回会所的路上,谭风水的脸都沉着,像是谁都劝了他千儿八百万似的,李青宝自不会劝,那事关轩辕菲父母的事,说到底也是水门的家务事,这要张嘴没劝好,让谭风水给怨上了,那才不划算呢。

一到会所,就接到廖菲妃的电话,说是廖成彰说让她和李青宝提前回金河。

李青宝愣住了,这不说是过完十五再走吗?那头还在湖心岛上修炼丹屋呢,廖成彰难道是认为0组在那里守着,安全了,就让廖菲妃回金河了?

这道理也说不通啊,李青宝呆了半晌,才木然的应了声。

这边听到回金河,白媚的伤还没完全好,是走不了的,慕容青跟回金河就好,谭风水、蛮蛮、轩辕菲自然要回去,金狼会留在京城,但有个人留还是走,李青宝倒要想一想。

“把她留在京城,红衣庵的人到金河,连个把柄都没有……”金狼朝关着绯衣的包厢努努嘴说,“带她走吧。”

“也成,留在这里也是桩麻烦事,还让你们要费心。”李青宝笑说。

也不知心里是不是存了别的心思,总之绯衣得带上。

廖成彰安排了私人飞机在机场侯着,绯衣被锁灵绳锁着,也无法使用灵气,被拉着走贵宾通道来到机场,她就呆住了。

“李门主,您要是不喜欢我,您也不用把我带上飞机扔到海里去吧?您,您说什么我都做,再难的姿势我都会学,我,我会的很多……”

绯衣嘴里乱糟糟的说着些话,廖菲妃听得咬了下嘴唇,哼了声转身就上了飞机。

“是要带你去金河,怕你那小师叔来找咱们麻烦,”李青宝嘿笑声,“你真有什么工夫,到了金河再使吧。”

绯衣愣了下,才被推着上了飞机。

在机上,李青宝问她那小师叔的事:“青龙说你那小师叔的同辈不少,朋友也不少,都是强悍至极的修士,你那小师叔比你还强?”

绯衣是禅修,但按剑修来算,也是金丹上层的实力了,那小师叔再强,能强到元婴?

要真是元婴期,大家还是快点跑吧。

一千个金丹打不死个元婴,这是修真界谁都知道的事实。

这不像是筑基和金丹的区别,虽说筑基和金丹就有天壤之别了,可用一些法宝,还能勉强弥补这两个层次的差距,说到底就是投机取巧还管用。

元婴和金丹,那就是质和量的差距了,光靠数量一点用都没有。

用法宝也没用,那法宝的作用也填补不了两个层次的鸿沟。

绯衣被抓着这几天,已算是脾气完全磨平了。

那样勾引李青宝都不管用,她都怀疑李青宝是不是那方面无能了,泄气无力的时候,听李青宝问这个,她就稍微有了些精神。

“我小师叔,那可是个妙绝天下的人儿,相貌比我还美,身段比我还巧,实力嘛,比我还强得多了,她呀,就是石头看了都会动心……”

“我问你她是不是元婴!”

“不是!”

“不早说!”

李青宝横她眼说,心里一颗大石头落地。

绯衣被关在慕容在宁海居租的一间房子里,每天让慕容过来给她送顿饭,再让冯千千每天过来帮她清理下卫生,就这样囚禁着她,等红衣庵的人来了,好有个人质可用。

冯千千去了三天就受不了了,挺着大肚子的她跑回来就跟胡海鹏说:“她太媚人了,我都受不了,二师兄怎么能受得了?”

胡海鹏小声说:“那是二师兄的事,咱们不能瞎猜,你这也六七个月了,挺着大肚子也不是个事,我跟师父说一声,让他换人去吧。”

胡海鹏跑去跟李青宝提,李青宝就笑了,这个绯衣,眼见勾引不了我,就找女的下手,她倒是男女不忌啊。

“这找别人也不放心,我去吧。”

反正李青宝三天两头要往吴葆葆那跑。

从京城回来,给吴葆葆和铃铛买了一堆的干货,都是京城里那些老字号产的,拿到屋里,吴葆葆高兴的抱住他又挤又亲。

李青宝单手揽住她那小胖腰,就说:“这些果脯以前可都是宫里才能吃到的,现在网上也有买,可总比不得跑到店里去买的货真价实。那网上买的,还不定是假货,就不是假货,那也有可能是次品。”

吴葆葆连连点头,铃铛就不乐意了,她最近爱上在网上淘东西了。

“大叔,那网上要都是假的,那我们不都成傻子了。”

“我也没说全都是,就是说没有在当地买的真,你怎么抓话碴呢?”李青宝歪歪嘴,指着上回慕容带来的铁观音说,“给大叔泡茶去。”

“哼,泡就泡,”铃铛把手里拿着的果脯一扔就往厨房里跑,还转头做了个鬼脸,“大叔老了。”

李青宝心想我才二十多呢,就老了?不就是说了两句网上买的东西可能是假的嘛。

但是成天被铃铛梧桐菲菲叫大叔,真有些老了呢。

“别听她瞎说,这孩子就是嘴贱。”吴葆葆说着双手怀在李青宝腰上,用胸去挤他的胳膊。

这十多天不见的了,思念得紧,一看到他,虽不能干那种事,可心里也像是蚂蚁爬,一下就想抱着亲热。

李青宝也是一般的心思,看铃铛走开,就抱住吴葆葆,冲她嘴上印过去。

两条舌头像是活蛇似的夹缠在一起,吞咽津液,搅拌了会儿,听到厨房那边走过来的脚步声,才停下来,相视一笑。

“喏,大叔,你俩能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在亲嘴,我瞧着都脸红呢。”铃铛嘟着嘴说。

“那你什么时候走开啊?”李青宝笑问。

铃铛气乎乎地说:“你这就想赶我离开?没你那么着急的吧,大叔。”

“梧桐呢?她回家过节去了?”李青宝问道。

“嗯,她跟她爸回老家去了,”铃铛捧着茶,看着电视说,“大叔,听说京城那里地震了,有那回事吗?在密云那边呢,新闻都报出来了。”

“胡扯呢吧,”李青宝流汗道,“那都是些宵小之辈胡乱说的,怎么可能有地震。”

“新闻说的,我也不知道,好啦,我出去一下,你俩闹吧。”铃铛越坐在这里,越瞧着李青宝和她妈,就浑身起鸡皮,起身就说。

等她一走,李青宝和吴葆葆就像是两条蛇,滚在了沙发上。

李青宝的手伸到吴葆葆的衣内,用力的掐着那两团玉兔,把它们搓揉着不成形状。吴葆葆轻声喘息着,越来越急促,香汗也从额角滴了下来。

“还,还要多久?”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三个月,你还得忍忍。”

“我,我怕我忍不住了……”

吴葆葆突然用手往下一探,李青宝浑身打了个机灵,推开她站起身,大口地喘了几下,才看着她哀怨的眼神,苦笑说:“还不行……”

吴葆葆使劲咬了下嘴唇,才站起来去给李青宝做吃的。

李青宝摇摇头,坐在沙发上,用手按着刚才吴葆葆坐着的地方,心里淡淡忧伤。

烛门的门规真是有趣……吉的声音很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干你屁事,没事你跑出来干什么?火头上的李青宝破口就骂。

我还不能说你了?你还真把你那破门规当回事?修真者,任意为之,率性而行,哪有修真门派的门规有不能行敦伦之事的?我看多半是你们前辈中出了一个不能做这事的人,然后呢,就心存忿恨把这条写到了门规里……

你就说风凉话吧,你又像是做过似的。

……我是没做过,但我不能说吗?吉也怒了,你看看你那徒弟,人家老婆都快生小孩了,你呢,你连碰都不敢碰。

那不是一回事,他那是特例……

你不能特例一回吗?草,看着这么标致的小寡妇,你就摸?你就只会摸?

草,你还都看到了?**的,那我还敢做?

两人在脑中吵了起来,吉听他这样说,就笑了,我只能感觉,不能看,要是能看的话,那就好了。

好你妈,李青宝骂了句,就拿出灌天邪剑,早晚得找个法子把你给熔了。

哼,上万年来都没人能熔得了我,你有那本事?

别小看你李爷,这是早晚的事。

还李爷,你不就是个校工吗?还不去报告,这都要迟到了。

李青宝一惊,冲厨房里就喊:“我要去学校一趟,这饭留着我晚上回来吃吧。”

吴葆葆还没来得及答应,李青宝就一溜烟不见人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有点失落的擦了擦眼眶,回厨房去了。

校工要提前几天到学校报告,比学生回校要早,毕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像是那些在学校存放物品的学生,到时也要来杂物科来取,要跟学生一天回校,那不得忙死。

李青宝回到杂物科就见董科长在那里拿着本杂志在瞧,一打眼,封面写着“人之初”三个字,心想这不是初高中生的性启蒙读物吗?要不就是农民工的休闲读物,算算,跟那知音可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都是给广大的乡镇人民提供精神食量的,这董科长虽说不是大学毕业的,也是大专生啊,平常看他都是在看电脑报,大众网络报这一类的,听说还迷上大菠萝3了,在亚服也混了一段时间,怎么这改看人之初了?

虽说董科长爱胡乱跟学生搞七捻三的,可看人之初,这还真让李青宝一时摸不着头脑。

“咳,小李回来了……”董科长一张嘴李青宝就愣住了,看他那副和蔼得李青宝跟他家亲戚一样的脸,心说,咱俩关系不是很僵的吗?你这怎么这么客气了?

“是啊,董科。”伸手不打笑脸人,董科长要和蔼可亲,李青宝也没必要吹胡子瞪眼。

“你回来就好啊,咱们杂物科现在缺人啊,校医院嘛,正在重建中,你啊,多去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帮把手。”董科长笑道。

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给我安排任务把我压得背都直不了,这还让我随便走走看看?这不成了足球场上的自由人了吗?

是秦岭给学校施压了,还是真就是董科长醒悟过来转性了?

李青宝打量着董科长那张肥脸,心想他跟宁校长跑到京城还真弄到钱了?不知那饶贵勇参与了没有,这校医院除了处理学生的一些小伤病外,还有负责培养医学院学生的任务。

能快些盖起来自然是好事,但医院不可能像是什么大厦那样,一天几层的盖,就算能那样盖,那医院里还能装各种各样的设备,那都需要时间。

那些设备也价值不菲,好在好些贵的都上了保险。

“你让我随便在那边走走?”李青宝问道。

“是啊,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像是这里要钉些东西,那里要扛些东西什么的,你就看着帮把手,要是不用帮忙的话,那就站在那里看着就行。”董科长说,“我们这重建校医院啊,可是学校要抓的头等大事,一定要在这学期内完成,这毕竟会影响到医学院那些学生的实习就业,是件大事啊。”

李青宝含糊的答应了声,就出了科室。

这可真是桩怪事,董科长不但转了性子,连这说话的腔调也跟李主任差不多,这不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像是董科长被杀了,这里坐着的是个假人。

想想管他那么多,他让去就去吧。

来到校医院的所在地,金河大是决定原址重建的,早就趁李青宝不在的时候把那里清理干净了,疾控中心和异事科、a队的人也都走了。

学校就黄晴的事做了僻谣,毕竟看到的人还是少数,经过一个寒假,那事就消散大半了。至于那些亲眼目睹的,跟别人说起来,别人还会把他当成精神病吧。

这里就着原来的地基往上盖,脚手架都搭好了,正在盖一层。

李青宝往前走了几步,就被个戴头盔的给拦住了:“你干什么的?没看到是工地吗?再往前走,就是施工现场,出事怎么办?”

“我就看看,我是杂物科的……喏,这是我的工作证……”

“就是你们科长来也没用,这里在施工,走走。”

李青宝刚要转身,就听到了一声闷响,转头就一个哆嗦,就见个工人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插在地上的铁根上,从大腿直接插出胸口。

“还愣着干什么?快打120!”那戴头盔的冲着李青宝就喊,接着就向那工人冲去。

李青宝拨通120把情况说了遍,就冲上去。只看那工人胸口处露出来的铁条长度差不多有二三十公分,整根铁条都穿透过去了,好在他屁股坐在地上,要是悬在空中,那慢慢的再刺下去,才叫悬呢。

头盔看李青宝跑过来,就喊:“你瞧你,要不是你跑到这里来,这兄弟怎么会出事?都是你干扰了现场施工,哼,等我把这兄弟救了,回头看你怎么承担这责任。”

李青宝愣了下,沉脸说:“你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是不是工地监督?那工人掉下来的时候,我站在施工范围外七八米,你呢,你没安排好工人的安全工作,现在倒要转头来怪我……”

“你不过来,他怎么会分心从上面掉下来?”头盔哼道,“我看就是你们这些学校里的人给我们捣乱,才让工程进展缓慢……”

“缓慢?这才开工几天?就说得上缓慢?”李青宝冷笑道,“你要把责任推给我,好,那你这个工地监督呢?他出事,你就没有责任?推脱倒是挺快,我看等警察来了怎么说。”

“警察?我让你打120,你打110?”头盔一下紧张起来。

“我没打,但旁边的人会报警的。”李青宝指着围观的同学说。

本来这事跟李青宝和头盔都没多大关系,是那工人没站稳,掉下来砸在那铁棍上。这里虽在做第一层的施工,但是脚手架还在往上搭,这工人就是搭脚手架的。

大约有六层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然那铁条也不会这样容易就穿过身体。

那头盔要推却责任,就得找个人顶缸,看李青宝说是杂物科的人,就想着学校是有让杂物科配合的事,杂物科的人来这里也没错,但是他一来,头盔就找到理由了,就想把责任推掉。

可李青宝不是好欺负的,他脾气本来就不好,你还来这个,他不是看着这么多同学在看,没法子把他给打一顿,不然早就动手了。

“哼,报警就报警,这边派出所的人我都认识,”头盔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等他们来了,我更会把事情一清二楚的告诉他们,你这打扰施工,造成施工事故的家伙就等着坐牢吧。”

这时,就听那工人一声呻吟,惨得很。

李青宝低头去瞧,就看那工人的身下已经出了一滩血,这也难怪,这都被捅了个窟窿那还不见血,那是纸人吗?

他扶着铁条,想要站起来,李青宝忙一把按住他:“你这样站的话,有可能会伤到脏器,别动。”

一般情况下,这种贯穿伤,就算是从上面掉下来,也有可能打中脏器或是肋骨,脏器不说,看那工人的模样,像是没有击中,不然,这都跟头盔说半天话了,他早就死了。

那肋骨竟然也像是没伤到,否则那铁条肯定无法贯穿整个身体。

肋骨非常坚硬,那要是打中肋骨的话,就被止住冲势,在一半的时候就会被顶住,连胸口处的肉都打不穿。

听到李青宝的话,工人才不敢乱动。

“那不把他弄出来怎么办?就这样让他插在这里?”看到别的工人在看,头盔就喊,“你们做你们的,都在一层作业,上面的就别上去了,都下来。不要停工。”

李青宝看到都这样了,他还想着要赶工,就说:“你让大家都停下,不然的话……”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你不过就是个校工,”头盔说了声,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立时堆起笑脸走过去说:“饶总,您怎么来了?”

李青宝转头一瞧,来的是饶贵勇。

就他能拉着宁校长和教育部的人见面,就可想而知,他的能量有多大,虽说在廖家跟里饶家是不成了,可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没想到,他能把这金河大的校医院重建工程给包下来。

饶贵勇看到李青宝也是一愣,刚要张嘴那头盔就说:“就是这个校工,他跑到工地里瞎闹,害得咱们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您瞧瞧,都这样了……”

“李校工,您好。”饶贵勇跟李青宝一握手,就看着那工人皱眉。

救护车还没到,这头要是工人死了,就是以他的能量,那都是桩麻烦事。

这施工还没几天,就闹成这样,他心里头一阵郁闷,他跟那狗眼看人低的大哥饶子时不同,知道李青宝是有本事的人,也不会低看李青宝,看他站在这里,也清楚,是那监督有意把责任转移到李青宝身上。

“你看怎么办?”饶贵勇问道。

那还在喳喳的说个不停的头盔一下就呆了,心想这不过是个校工,饶总可是大人物,来金河管这事,就大出公司下面员工的意料,他还问这校工意见?

这是不耻下问吗?

不像啊,难道这位不是校工?头盔这一联想,就打了个抖,心想看这位校工的架势,莫非是校长?

这一字之差,那就差得姥姥远了,头盔心都凉了。

“饶少,你这里能纸板吗?帮我挡一挡,我来把这位兄弟给拉出来。”

那兄弟还在捂着胸口叫疼,一声这话,就吓了一跳,一下就不疼了。

“您刚才不是说动不得,这一动就会伤到脏器的?您这就要动?您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工人惊恐地说。

“小兄弟,你放心,我能保证不伤到你。”李青宝笑说。

那受伤的工人也就十七八岁,还有好些年可活,要真是处理不当死了,那他家里人可得哭死,白养这么些年了,还不如养头白眼狼呢。

那边溪山医院的救护车还没到,李青宝得赶紧把铁条给弄断,把他给平躺放着才行。

“纸板有,你还不快去拿。”饶贵勇瞪了头盔一眼。

头盔灰溜溜的跑到材料房去拿纸板,还叫了几个工人,跟着扛着过来。

李青宝让他们把纸板都给竖起来,把他和受伤的工人给围在中央,饶贵勇也想进去,被李青宝摆手拒绝了。

他只得站在外头,看着被纸板围起来的李青宝和工人。

头盔那些人全都竖着一人多高的纸板,自己跟,背对着纸板,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些围观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

“又是那个校工,姓李对吧?我老觉得他不是地球人。”

“切,不是地球人,是哪里人?氪星人?你不如直接说他是超人。”

“话不能这样说,你瞧瞧他,打篮球那么厉害,这修东西也厉害,那黄晴发疯那天,你没看到,他跑得跟兔子一样,光那速度,我看就不比超人慢,你说……”

“说什么?得了,且看吧。废话多。”

饶贵勇摸着下巴站在外面想着,这李青宝要能帮我这个小忙,倒也不错,我来这里就想和廖菲妃多亲近一下,这也有家里让我来金河历练的原因。

要他能耐大,那说不得把他从廖菲妃那里挖过来。

也就是一时乱想,饶贵勇真要挖李青宝,那也办不到,家里就不会允许他这样胡来。

就看纸板里金光一闪,饶贵勇愣了一愣,只见李青宝走出纸板,那工人还在哀嚎,但那身上长出来的铁条不见了,他身体里的铁条不知还在不在,他被平放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

“没事了,没伤到脏器,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李青宝掏出一盒灵肌膏,想想跟饶贵勇的交情还不到,就又收回怀里,“医院的车来了。”

溪山医院的救护车呼啸着开进来,那出班医师一跳下车,就急奔过来,后头两名护士抬着单架。

“哪儿呢,人呢?就这个?不是说被铁条穿身的吗?那铁条呢?你们打120也乱打?”医师不悦道。

“本来是有铁条的,但被个见义勇为的朋友把铁条弄掉了……”

“这是能随便弄的?那铁条一弄出来,那身体的血就会跟着从那洞口里冲出来,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医师打断饶贵勇的话,厉声道。

“可也没看到血冲出来啊。”饶贵勇无奈地说。

医师怔了下,就想起那工人还在地上,冲过去,先临时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两个洞在胸口和大腿上,可那里也确实没有血冲出来。

“咦,这可真是怪了,是谁救的这位兄弟?”医师疑惑不解道。

第七十九章 收养的

饶贵勇刚想说是李青宝,就看一个人冲过来喊:“李青宝,你怎么又弄出事来,我让你来这里,就是让你看看啊,哎,你这样做,我们杂物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不消说,过来的是董科长,他让李青宝来这里,倒没存着什么坏心,只是李青宝又弄出事,他又起了心思,要让李青宝开除。

谁知大喊着跑过来一看,却没看到李青宝,就见饶贵勇和医师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

“咳,我是学校杂物科的科长,姓董,幸会。”董科长伸手要去握医师的手。

饶贵勇跟他算是认识的,谁知医师一翻白眼说:“我这救人呢,握什么手?”

董科长讪讪地收回手,就看医师冲护士一喊:“把人抬走吧,回医院再说。”

溪山医院检查过工人没有生命危险,饶贵勇就松了口气,要给廖菲妃打电话请她吃饭,廖菲妃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把他拉到电话里的黑名单。以她跟浦敏的关系,就是饶家配得上廖家,她也不会理会饶贵勇的追求。

李青宝晚上跑到吴葆葆那吃过饭,就跟她到床里温存了一阵,都是点到为止。吴葆葆也有了分寸,没法子也只能靠忍的。

出了吴家的门就来到慕容住的地方,慕容青租在宁海居也是想要靠近新湖苑,那边要出事,好赶过去。良家那头多半都由胡海鹏在打理,他也放心得很。

慕容青托着支啤酒来开门,看是李青宝就笑:“跟吴家嫂子温存过了?”

“你来消遣你师父?”李青宝劈手就往他脑袋上一拍。

慕容青小心躲过,笑说:“就随便问问,吴家嫂子可是宁海居的一朵花啊,那住在这里的不说,进进出出的人,哪个不想到嫂子那窗前去看看,只要看得嫂子在阳台上露一下脸,那都心花怒放啊。”

“你爱叫嫂子就由你叫,按理说你该叫师娘,”李青宝拉开冰箱开了一瓶澄汁,“你叫个吴家嫂子做什么?她还算是吴家的人?”

慕容青嘿笑:“就是随口叫叫,师父还那么讲究?你不如把她娶过来。”

“哼,娶过来也简单,我是修士,不讲究凡人的一夫一妻,”李青宝抿了口澄汁说,“你想说什么?廖菲妃的事?”

慕容青笑了声,指指屋里说:“你把她关在我这里,就不怕做徒弟的……”

“我对她没兴趣,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李青宝歪嘴说,“就她那德性,我看红衣庵上下也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想想激火说那第一代的惊鸿女尼的厉害,这可真是几千年下来,全都变样了。”

“这有啥好说的,咱妖族几千年前还跟修士势不两立呢,这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会变的,没啥好奇怪的。”慕容青笑说。

“这禅修极苦,想修到金丹更是不易,我想四佛寺和红衣庵拈花宗都这德性,还能修出金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那些真正僻世隐居的门派会有多强,会不会真有元婴修士?”李青宝像在问慕容青,又像是自问自答。

慕容青沉默了会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就听绯衣在里面大喊:“是李门主吗?我这里臭死了,快找人打扫吧。”

“其实不必把她这样关着,要不你就找个带卫生间的房间?”李青宝想象着绯衣那房里的模样,就皱眉。

“看看吧。”

李青宝跟慕容青一碰瓶子,就拎着澄汁走了。

四佛寺和红衣庵,等着他们来吧。

……

廖菲妃香汗淋漓,那件运动衫都浸出了汗印,却还在催动灵脉里的动气,想要将身前的火苗催大,谭风水抱着臂膀看着她,表情非常严肃。

李青宝则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本,在细细品读。

按理说这教云火诀是他该上的事,可谭风水要监督,就由他来。

这水行和火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法诀,但也并非没有异曲同工的地方,要修出火行,对谭风水来说都不容易,但修出来后,怎么用,那倒不是太难的事。

无非都是对于灵气的掌握,当然,也有巧妙的地方,李青宝都倾盘教给廖菲妃了。

她要练不好,那就不是他的问题。

“这书上写的都是狗屁,凡人进练气要不是资质绝顶,就是有奇缘异事,再者,这天低下哪里还有能浮山导云的门派,全都是扯谈。”李青宝扔下那本,看着廖菲妃那白如玉籽般的颈脖上挂着的香汗,就说:“你继续练,我把别墅后头那炼丹室再加固一下。”

老让廖菲妃往房间里跑,李青宝倒是乐意,唐叔那边有就有意见了。

说你俩年轻相仿,可这身份差着呢,小姐你老跑过去,小李也不会开心的,你要炼丹,就让小李在别墅后头给你盖间屋子吧。

秦岭也这样说,没法子,李青宝就要了一吨钢给她盖了间炼丹房。

那钢厂跟李青宝也是老交情了,原来在修那化金诀的时候,一天两车,钢厂都乐得嘴都合不拢。这看着不多,可李青宝不还价,由他开,还是固定的客源。

后来李青宝化金诀小成后,就不要钢了,那钢厂的销售科经理还跑过来问是咋回事,是不是对质量不满意。

这头再要了一吨,钢厂就马上给送过来了。

李青宝用化金诀先将钢给栽成一段一段的,再把它给压扁成钢板,盖成了个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

那物业跑过来了一趟,看看就没说话了。

本来这种加盖是不允许的,但廖家这边盖点东西,人家也不敢说什么。

压成钢板的同时,李青宝就在钢板上刻上了各种符阵,他会的也不多,都是些低级的,但能起到辅助作用。

这不是说高级的就好,只要合适,高级低级都一个样。

李青宝把钢板给固定好,再用无由生木诀,让那些长出来的野草绑住,再在上头用惊涛诀给浸了一层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左禁那边还没药炉的消息,李青宝只得找个朋友,先拿了个普通的铜炉过来,先放着用。

这铜炉自是没法跟原来的相比,那铜炉虽说也不咋样,可到底是李青宝挑来的,用起来也顺手,没法子谁让那铜炉给他弄碎了。

先将就用这个,等左禁那有信了,再去买个好的来。

再三跟廖菲妃叮嘱,让她别乱放东西,要不再炼出个鬼怪毛燥的来,那李青宝难道还要跑承德去给左禁掌眼?

就她练手的药丹,那一品二品的用这铜炉是没啥问题的,只要小心一些就好。

把最后一个集火的符阵刻完,李青宝就松了口气,从炼丹房里出来。

抬头就看廖菲妃那火苗还是只有手指大小,摇摇头,就去学校了。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学校老师组织了一些活动,这校工们都叫上了,学生却放了假。对学生来说自然是开心得很,廖菲妃却要被谭风水逼着练功。

快走出别墅时,李青宝回头瞧了眼廖菲妃那白嫩跟大葱似的大腿,舔了下舌头就开车走了。

董科长在科室里看报纸,那人之初就看了一期,就没再看了,想也是没个长性的。

李青宝进来,白家纯就给他使眼色。

“干啥呢?”李青宝拉过张椅子坐在白家纯身旁问。

“嘿,董科长的妈来了,”白家纯低声挤眼说,“他把他妈给带到食堂吃了中午,就把他妈给赶走了,你可能都想不到,他妈长得跟林青霞一样。”

“你别开玩笑了,咱董科五大三粗的,还能有个林青霞的吗?”李青宝嗤笑道,“八十岁版本的林青霞?”

“我怎么开玩笑了?大家都看到的,可真是漂亮呢,但你也说没得错,就是老了些,瞧着快九十了吧。”白家纯说。

嗬!九十岁的林青霞,李青宝得闭眼想想。

“别说林青霞了,就是林黛玉,九十岁的,那还能看吗?”李青宝说。

这声音头大了些,那边董科就瞪眼了,他可是知道这些人在议论他妈的。

“都去阶梯教室吧,荀院长在那边等着呢。”

这校工都各分到各个学院去配合做活动,杂物科虽了些要去帮忙的,都分到了商学院这边。

李青宝白家纯赶到商学院的阶梯教学,荀长权正在试话筒:“喂,喂,有声没声,再调大点。”

跟荀长权打过招呼,就坐到后头去了,前头都坐着商学院的女教师,也有些男的像是绿叶般插在中间,那些都是有职务的。

“这妇女节啊,自古以来……”

等正式开始,荀长权一张嘴,李青宝就想笑了。他瞧过一个笑话,说是这华廖领导发言,冷不丁就自古以来,冷不丁就两三千四五千年。

那些建国历史只有几百年的国家都是面面相觑,这都没法让别人活了。

可这三八节真没那么长的历史,荀长权也就是说顺嘴了。

下面好险没一阵笑出来,也亏是荀院长威望高。可还没等他结束讲话,就有个女老师跌跌撞撞跑过来。

荀长权一瞧,还是个副教授,姓文,叫文溪,年纪不大,才三十四五岁,模样俏秀可人,丈夫是教劳资处的副处长,也有个副教授的头衔。这两人在学校都是有些小名气的模范夫妻,这跑进来是搞什么?

荀长权还正想着怎么没看到文溪在下面呢。

“荀院长,我家老余,他,他……”

“文教授,你慢点说,这说话就说话,不带喘的,我听着呢,这大家都听着呢。”荀长权琢磨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听说那余中则好打人,有家暴倾向,好在这里都是学校里的老师校工,没半个学生,也不怕家丑外传。

“不,不是,我家老余他跑到行政楼要跳楼了……”文溪说着就蹲下哭起来。

荀长权愣住了,一把扶起她说:“那你还跑过来,赶紧的,大家都别搞活动了,去看看吧。”

李青宝想想也跟在队伍后头,浩浩荡荡的往行政楼走去。

这华廖爱看热闹的人特别多,金河大里学生虽说放假了,但一瞅着有这跳楼的热闹看,也都聚集在行政楼下面,连饶贵勇也来了。他一瞧李青宝过来,就靠上来。

“你咋来了?”李青宝问。

“我在行政楼里办些事,一瞧这闹跳楼,我就站定了,”饶贵勇一笑说,“廖菲妃晚上有时间吗?我请她吃个饭。”

被廖菲妃加到黑名单里,他连电话都不敢打了,这在学校里遇到廖菲妃,也不敢贸然上去说话,这要惹得廖菲妃一个不高兴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啊,我是保镖,又不是保姆,”李青宝说着,看李主任在打手式,“我得过去了。”

饶贵勇点点头,就目送李青宝进了行政楼。

“我说小李,你本事大,你去把那个余中则给我拎下来……”李主任说。

“李主任,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本事再大,我还没靠上去,他就跳下来了吧,您这是帮他还是害他?该不是您跟文溪老师有啥吧……”李青宝那嘴也损,看着左右无人就乱说。

“我呸,你胡扯些什么,得,你不去就算了,我让傅南去,”李主任说,“他身手矫健,年纪又轻,抓住那余中则就把他拉回来好了。”

“傅南?”李青宝嘿嘿地笑,“你那还真是要催余处长去死吧?李主任,您是不是后勤觉得做得不过瘾,要去劳资处了?”

“你越来越没大没没小了,”李主任一瞪眼说,“我不让傅南去,你也不去,那就看着老余跳下来?”

“你报警了吗?”李青宝问。

“不能报啊,咱们学校都快成金河高校的笑话了,隔三差五的出事,这一报警,等警察一过来,嘿,那不又上金河晚报头条了?”李主任摇头说不。

“那不报警也成,你得想个办法把余老师给弄下来啊,得,我还是得上去瞧瞧再说。”李青宝看到傅南跑过来,陆傻子在拦着那些想靠到楼下的人群,忙说。

“李哥,您有把握能把余老师弄下来?”傅南陪着李青宝上楼就问。

“我哪儿有把握啊,你哪只眼看到我有把握了?”李青宝斜眼说,“我连那余中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余!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都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结啊!”文溪在后头哭喊道。

荀长权也喊:“老余,这过三八节的,文老师这正要发三八红旗手的证书,你闹这一出是干什么呢?”

旁边一老师推了他把,小声问:“三八红旗手不早就定给王老师了吗?”

“我不这样说,你就真要看着老余跳下来的?”荀长权说,“要知道变通啊。”

那老师忙连连点头。

李青宝拉住傅南说:“你把文老师给我请到楼上,她在下面这样叫,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余老师,真跳下来怎么办。”

傅南忙转身冲文溪跑过去。

李主任就说:“你要能把老余给救回来,我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奖。”

“现在才想起这个奖来呢,我这好事都做过多少回了。”李青宝歪歪嘴说,“你知道那余老师为什么跳楼吗?”

“我也纳闷呢,挺开朗的一个人,平时没工作的时候,托着茶杯各个科室里走动着,看谁都张嘴都夸上两句来着,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跳楼呢?”李主任就没想通。

“这要问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那文老师不爱跟大家面前说,那就让她过来,跟咱们小声说。”

说着话,傅南就扶着文溪过来了,荀长权也跟在后头。

“我说这咋回事呢,文老师要过来,那余老师要突然一抽抽跳下来怎么办?”

“我站在下面就没看到余老师,他又没跨在栏杆上,再说了,上去劝不方便些吗?”李青宝说。

荀长权点了下头就问:“我说文教授,咱们也都是一个学院里的,有什么话你先前在阶梯教室不方便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这一问,文溪就嚎啕大哭起来。

李青宝一推傅南,指指楼上说:“你先上楼看着余老师,我们这儿了解情况就上去。”

傅南一扁嘴,他也想听来着,可李青宝的话,他更不敢不听。

这行政楼才七层,也没个电梯,傅南就蹭蹭地往上跑。

李青宝就听文溪说:“这事情说起来真丢脸,他妈昨天来咱家了,说是老余好些日子没回家,就要过来看看他,就着是三八妇女节,还给送了些鸡蛋过来……”

这开头听着不是好事吗?这老人家一定是乡下人,然后呢,这在乡下养了些土鸡什么的,这想着儿子没回老家,打小爱听这土鸡蛋,就给送过来了。

但李青宝觉得这还有后文,就耐心听着。

果然,文溪话锋一转:“老人家又提到生孩子的事,老余一下就跟他妈吵了起来……”

荀长权和李主任交换了个眼色,这事在学校也有传。

说这文溪和余中则看着也都是才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就不要小孩,是不是丁克,或者就干脆生不了。当然这话也不会当着两人的面说,可断断续续的传到两人耳中怕是免不了的。

这传过来了,那他俩自然平常都觉得不舒服。

可余中则还是开朗和气的样子,大家传了一阵就不传了。

这学校的风气还是不错,不爱管别人的闲事。

但是余中则的母亲来问他,他就没地方躲了。

“他生气就和他妈打了一场……”

大家都愣住了,余中则可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他妈想必也就是个普通人,这能跟他妈打一场吗?他妈不给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他妈把他打哭了……”

我草,这什么情况呢?大家可都呆了下,就听文溪继续说:“晚上还没事的,这大早上他来上班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谁知他这一来就上了楼上,我……”

文溪又哭了起来,荀长权赶紧叫进来个女老师,扶着她。

“我问句不合适的话,文老师,您和余老师这是不能生呢还是不想生呢?”

文溪抬头看着李青宝那张陌生的脸孔,她起初就觉得讶异,怎么李主任和荀院长在这儿就算了,他也在这里呢,这不是个校工吗?

“我们是……我身上有毛病……”

文溪的话说得极小声,李主任都没听太清,就荀院长和李青宝听到了。

“这医院没法治吗?”荀院长皱眉说。

听荀长权这一问,文溪不哭了,她那张脸臊得通红。

“各个医院里都去看了,都没用,那些医生都说这毛病不好治,说是什么先天孕气不足……”

文溪说着低头一叹,不是她不想生,这实在是造化弄人,她跟余中则相识相恋,谁也没想到对方不会生啊。做那事的时候都戴套的,等到想生的时候,再把套子摘掉,那时也结婚了,谁料却是有问题。

这不可能因为这问题离婚了啊,大家都是大学老师,还挺讲究的。

好吧,这一来,那乡下的老母亲就不乐意了。

这乡下人观念传统,谁愿意儿子没后呢。

“这就有点不好办啊。”荀长权摇头一叹。

这余中则瞧来是把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去了,这一闹是非要跳下来不可了。

“我上去瞧瞧,不过,要是先天孕气不足,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闹到非得跳楼什么的,我就能治。”

李青宝说完就扔下一地呆滞的脸孔,跑上楼去了。

来到楼顶,就看个穿着风衣,头发散乱,手里夹着根吸了半截的烟,留着一些碎胡渣,看着像是无间道里梁朝伟的男子,坐在那离栏杆不到半米处的水泥板上。

傅南见李青宝上来,才说:“我劝了老半天了,他就是不肯听,也不理我,就坐在那里摆造型抽烟……”

“摆什么造型,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心情摆造型,你也别说风凉话,人家也苦着呢。”

李青宝拍拍他的肩,就上前两步说:“我说余老师,我是杂物科的小李,您啊,别急,文老师那毛病,我家里有祖传秘方。”

噌地一下,余中则的脑袋像是装了弹簧一下就抬起来了。

“你说什么?你家里有秘方吗?那秘方管用吗?”

一瞧他这模样,李青宝就知道他其实不太想死,这跳楼也是没办法。

“绝对管用,要是不管用的话,您再过来跳就好了。”

那刚从楼下上来的文溪他们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有你这样劝人的?

余中则刚要起身,看到文溪就又坐下来:“你的话我不信,除非你把药拿给文溪吃,她吃了管用我才下来。”

李青宝大笑道:“她吃倒是容易,可怎么才能知道吃了管用?难道要她跟别的男人滚床单,怀上了,才知道管用吗?”

余中则一听就怒了,一下从水泥板上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打李青宝。

傅南看个清楚,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给放翻,抓住他的胳膊反拧住,就听李青宝说:“我说了管用,你别跳了,回头我就给你拿药去。”

文溪一下包住他,大哭起来。

“你敢打保票吗?”余中则抬头说。

“敢,要是吃了没效果,让文老师来找我。”李青宝淡淡一笑说。

傅南等校领导来了把余中则和文溪带走训话,就围着李青宝转,问那先天孕气不足的事。李青宝倒也耐心给他解说:“这女人生下来跟男人不同,一生来就带着母亲的孕气,这能不能怀上,就是孕气的事。要孕气不足,那后天就是再努力也不行。”

“既然不行,您还说您有药?”傅南怔道。

“我不说他能下来?”李青宝笑说,“他一下来那就好办了,大不了就离婚呗。”

两人都僵着个知识分子的身份在那儿,是跟外头的人,那早就离了。

果然,回头没几天,余中则和文溪就办了离婚手续,文溪转到新湖大去教书了。

廖菲妃听到这事大眼睛睁得跟那锁环似的:“你就这么诓人的?你是不是恨不得人家离婚?”

“我哪有呢,那余中则摆明就是想逼文溪表态,文溪也不知是不是笨蛋,还是想要维系这段婚姻,就死活只知道哭,你没看到,那余中则坐着离那栏杆还有半米的样子,哪里像是要跳楼的?”李青宝辩白道,“我救回他,就算是造福于人民了,他俩真不想离,我还能硬把他俩掰开。”

“那谁知道呢,”廖菲妃支着下颌,一副很优美的大家闺秀模样,“喂,你就真把我扔给谭师父了?云火诀可是你那啥烛门的独门法诀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舍得把你扔给老谭吗?我实在是没空呢,”李青宝抓头说,“等我有空了,就专心地教你。”

廖菲妃穿着条碎花裙,坐在落地窗下,双手抱着膝盖,就听李青宝在瞎扯。什么有空没空的,就杂物科那些事,请假不是容易得很吗?

她这大三的呢,还都能抽出空来修炼。

“我昨天在炼丹房里炼那小晶丸,一次炼出了两个……”廖菲妃突然小声说。

李青宝嗯了声,伸手去抓茶几上的苹果,手伸到一半突然定住:“啥?一次炼了两个?”

廖菲妃点点头说:“嗯,差一点,只能说是炼出一个半,有一颗就只有一半。”

李青宝呲地吸了口气:“你怎么炼的?”

“很简单啊,就放两倍的材料进去就好了。”廖菲妃摊开手说,“你不会吗?”

“什么不会?我会啊。”李青宝挺起胸说,抓起苹果就往炼丹房跑。

这在他瞧来,有点不对头啊。

理是那个理,一份材料就炼一份东西,两份材料就能炼出两份东西,可理又不是那个理。

因为用到两份材料就要两倍的火候,廖菲妃云火诀都不熟练,怎么能同时炼两颗小晶丸?而且同时炼两份那对于灵气的把握上,就不是相加,而是翻好几倍的难度了。

就是李青宝,让他炼最简单的小晶丸,一次来两颗,他都没有成功的把握。

其实也不难……吉说。

你说说看。

李青宝虚心求教,吉虽说是个剑灵,可也活了几千上万年,这就是条狗,那它的见识也远超常人了。

你只要把那两份同时在炼的丹药看成是两个分隔开的铜炉就可以。

说得容易,这要看成分开,还是无法避免相互干扰,在一个铜炉中,那受热面的不同都会影响到丹药的炼制,何况在成丹那个环节,怎么可能视为两个不同的铜炉。

我的第二任主人是一位旷古绝今的炼丹师,吉说,按他瞧来,这铜炉不单能分成数个单独的来看,甚至能分成上千个,他最多的一次,从铜炉中炼化出了一千五百颗丹药。

你敢说真话吗?李青宝惊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至于他怎么做的,我也无法理解,只能把一些浅薄的道理说给你,想我做灌天邪剑的主人,总要有些本事才是。

哼!李青宝冷哼声,掏出两份小晶丸的材料,扔到铜炉中。

小晶丸并非是药丸,虽说炼化后看着跟药丸差不多,但它其实是一种炼制二品仙丹的材料。制作过程极为容易,不需要分批次的将药材材料扔到铜炉中,只需要一次性扔进去就行。

这是低级的材料可以通用这铜炉来炼,要是高级的就不行了。

铜炉分成药炉,器炉,丹炉三种,二品以下可通用,二品以上就有各式各样的要求。

李青宝将材料拿出来,廖菲妃就扶着门在外瞧,她总觉得李青宝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有时走着走着就一个人站在路中央发愣。

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廖菲妃琢磨着就看李青宝把材料扔到铜炉中,速度比她快上百倍,就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一团白烟从炉里冒出来。

没成功?

廖菲妃心想,李青宝皱眉把铜炉打开,托着下巴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究竟来。是按吉说的那样,将一个铜炉分成了两个来看,连那控制力都是如何。

可偏偏就没做到,难道廖菲妃在这方面还有独到的天赋?

就要深究这个问题,李青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肖道成带人去金河了。”说话的是金狼,他一直在京城注视着肖道成的一举一动。

虽说肖道成早就销声弥迹了,但他要是出现的话,金狼还是能查探得到一些踪迹的。

就像是只要是人,他就需要吃东西,肖道成只要想要报复,那他得知李青宝回到金河,就会赶到金河来,那怎么赶来?

最快的就是坐飞机了,肖道成有他的私人飞机,金狼只要监视机场就行。

“他一个人?”

李青宝皱眉问,就他对肖道成的认知,他绝对是个谋定后动的家伙,他本身也绝对是金丹上层的强手,可光他一人过来,充其量稍强于谭风水,要想将李青宝这边一块吃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约了些人手,具体是哪里的高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可能会在金河汇合。”

李青宝挂断电话就看廖菲妃还张着小脑袋在那里就说:“大小姐,你真就是随便炼出来的?”

“骗你做什么?”廖菲妃昂着头说,“你炼不出来,不能说我不可能做到。”

吉桀桀的笑声在脑中响起,李青宝歪嘴想骂娘,听得客厅前头又有动静,就把炼丹房的门拉上,跟在廖菲妃的身后来到客厅。

秦岭正皱眉跟唐叔说话:“真不是那么回事,你说我愿意这样做吗?老唐,你说说看,这事理是不是在我这边。好啦,你那孩子我就再给他次机会,让他去浏阳吧。”

说完,秦岭跟廖菲妃问声好,就转身走出去了。

唐叔还有孩子,李青宝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他倒以一直以为唐叔是个男同呢,瞧他那年岁,不定还同了多少年了。

前些日子李青宝瞧了一部记录片,说的是京城一个七十多岁的男同,他妹的,十多岁在男校的时候就勾搭同宿舍的男同学,挤一张床上,主动把屁股就撅过去了,在六十年代,被人告发耍流氓。

这就被关了几回,好好的大学毕业生,中学老师就没得做了,直接下岗,到得这几十年后,连户籍都没了,只能挤在个几平大的屋子里。

回忆起来,也是一心的酸楚。

可真主没想到唐叔有孩子,不由得问了句,唐叔听出李青宝话里的味道,先横他眼才说:“领养的……”

……原来如此。

再问起事来,唐叔就叹:“那孩子打小给我宠坏了,本事没几个,劳主人瞧得起,给他安排在了集团里,管的是后勤,后来小秦看得上他,就让他做了销售,没想到这还拿起了回折,被小秦给抓住了。小秦过来跟我说一声,就让他递辞呈,我这拉下老脸帮他求情,这才让他有悔改的机会,回头我非得把他皮给剥了不可。”

廖菲妃说:“小唐哥不像是会拿回扣的吧,他做销售总监,一年也有几十万的收入,拿个回扣有多少钱呢?”

这就瞧出廖菲妃涉事不深了,李青宝冷笑道:“没钱?京泰是多元化集团,但主要还是房地产,一个项目下去,多的话有几百亿上千亿的,大型工程三四千亿也有。那种分包的也多,实际上就是监督作用,但就是往小的说。金河现在的几个项目加起来都有二三十亿,特别是金河西城区的cbd商务中心的建设,他要敢张手,这拿得狠起来,几千万都下不来。”

说着,瞧唐叔的脸孔越发的担忧,李青宝就说:“不过我想唐小哥也没那胆子,这过手几千万,秦先生又在金河盯着,他下不来手,但我估算着,几百万是跑不了的。就像小姐说的,他是总监,这每年的年薪都在那里摆着,还不算分红,他要这么多钱来做什么?我看可能里头有玄机。”

廖菲妃眸子一抬说:“那你帮查查看?”

李青宝这心里头还担心着那肖道成来金河的事,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刚要说不,唐叔就叹气:“是那浑小子自己做的事,哪里能麻烦小李,我看还是我把他抓回来,狠狠他一顿,让他脑子长长记性就好了。哎,我年纪也大了,等我死了,看谁还能帮他说话。”

话说得太苦了,廖菲妃横李青宝一眼指指唐叔。

李青宝挠头说:“唐叔,我找人帮查查,也不一定就能查出个什么了,要是误会就好,要不是误会的话……”

“怎么可能不是误会?”廖菲妃抢着说,“小唐哥不会做这种事的。”

李青宝笑而不语。

慕容青将收集到的资料往桌上一扔,掏出烟来就点燃吸了口:“唐叔那干儿子叫唐眩,是京泰集团金河分公司的销售总监,年薪四十万,每年还有四十万分红,将近八十万的收入。今年三十三岁,前年结的婚,娶的是个黄海女人,叫孟非。去年患了鼻咽癌,做化疗把头发掉光了,现在光着头,近视眼,常戴一双淡黄边框的近视眼镜。这两年跟唐眩在金河常住,就在宁海居买的屋子,说来也近,在我那间屋子的对面楼。”

李青宝支着下巴看他说:“在廖家一年出头了,都没听唐叔提过这干儿子,也没听廖菲妃提过,这凭空冒出来的算怎么回事?”

“唐眩跟唐叔关系不好,他是十来岁才被唐叔收养的……”慕容青一顿就诡笑说,“你猜得不错,唐叔是个男同……”

李青宝打了个寒战,干咳声说:“你继续说。”

“唐叔收养他是因为跟他男朋友分手后的事了,说是心灰意冷了,就收养了这个孩子,说是拿来养老的。唐眩跟唐叔一样,是沧州人,说来算是唐叔老家的孩子,要再说近些,还能说是近亲,是唐叔堂房里一个过世的堂伯的侄孙。”

这还算近的?李青宝觉得这都隔着三五七八条街了。

“那唐眩少年时就调皮得很,在那老家里也算是个小混混,时常上房揭瓦看寡妇洗凉,那廖夜里又跑到野路上去吓年轻的单身姑娘,要不是瞧着年纪小这就早抓到派出所去关起来了。在老家里民怨也很大,唐叔说要收养个孩子,那些亲戚就巴巴的把唐眩给推出来了。可他到底年纪有些了,这能记事了,心里就记着他那去世的爹妈,跟唐叔一直也说不上亲。”

第八十章 太极图

李青宝点头,这就跟那些有了些年纪再带着孩子重婚的女人一样,那孩子是怎么都养不熟的,除非是真正能打动那些孩子,不然呢,那真就是怎么都隔着一层。

特别是那父亲还活着的,那都想着父亲的那一头,也不管父亲对他是真好还是假好,不定那继父还好一些呢。

“他跟着唐叔生活一直给唐叔找麻烦,那时唐叔已进了廖家了,”说到这里慕容青笑说,“这有些资料我还是跟田蟒问廖家那边找来的。”

说的那边就是京城那边,廖成彰还有个大管家,管着整个廖家在京城那边的事。

“也就是你问起来,人家才肯说,我这么想着,那廖成彰还真把你当成女婿瞧了,师父,你就给力一些,快点把廖大小姐给摆平,拉到床上滚起床单,咱们这边也好放心一些。”

“你放心什么?”李青宝瞧着慕容青那张狡黠的脸就骂道,“别跑题,继续说那唐眩的事。”

“咳,那唐眩被唐叔逼着读书,他也读不下去,你也知道那小时候没爹娘管的,除非真是破天荒的找到了个奋发图强的理由,不然嘛,也就那样。不是说四五岁看到老吗?那唐眩被扔到京城四中读书……”

哼!京城四中,那倒是好地方,在解放后就是权贵子女学习的地方,到得现在虽说早就对外招生了,可大多也是要有些权势才能进的,看来唐叔为了唐眩可没少操心。

“那环境自在,但是唐眩是个不识数的鸟,进那里也就是个混日子,唐叔这边又跟着廖老板在忙,也没啥时间管他,倒是请了个保姆,这倒好,嘿嘿。”

慕容青怪笑一声,看李青宝瞪眼看他,就忙清清嗓子说:“那保姆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长得还端正,是京城郊区密云的人,做家务和做饭都是一把好手。唐叔瞧着她还想等她在那里做得差不多了,再把她给叫到廖家来做事,谁知那年才十四岁的唐眩在某个夜里,趁着月黑风高,天凉气爽,就把那女的给办了,啧啧真是英雄出少年……”

“日你的慕容,别乱点评。”李青宝没好气道。

不过就慕容说的那来看,那唐眩可真就是打小就该关起来的货。

“咳,那保姆想要告诉唐叔,唐眩拿着菜刀威胁她,说是她要敢说的话,就把她全家都给剁了。啧,这孩子倒真是猛,比海鹏还厉害。”慕容不住的夸赞。

只怕在他瞧来,这唐眩可真是个好苗子,拿来修真可能不行,可学些妖术出去祸害人那是没啥好说的,绝对要让外头的凡人活路都没了。

“后来呢,”李青宝问道,“上没上大学。”

就这前头这一段,李青宝就觉得秦岭没把他给开了,那真就是看在唐叔的面子上。这要是后头没改,那唐叔可真就是养了头白眼狼了。

他这种性取向的,只能领养防老,这还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装成是正常取向,祸害个姑娘,把她肚子弄大了,让她生下小孩,再告诉她,让她哭都没地方去。

李青宝瞧过个调查,这种假结婚活守寡的在华廖国少说有三四千万,嘿,刚好跟十几年后,可能出现的超出的男人一样多。

这要没有假结婚,那不一下就解决问题了。

要知道,那个调查可就是只针对男同方面的。

慕容青继续说:“大学倒是上了,还是好大学,可那是廖成彰帮说的情,不然人家可能连收都不可能收,上的是华大。”

华大和京大是华廖两所顶级学府,最近虽说有些学校有赶上的趋势了,但那只是趋势,从各方面的硬性软性指标来说,都还是让许多221大学都望尘莫及的。

考都是个难题,但这两所大学每年都有一定的特招指标,说白了就是拿来给有关系的人走后门的,真正能用到特招专才怪才的少之又少。

唐眩怕是就走的这个门道进去的。

廖菲妃要不是有想法,又硬颈,也不会到金河大来。

她在京城的富几代官几代中,就是个另类。

“在大学里就更如水得鱼了,那光是文科系的几个系花都被他害惨了,光是搞大肚子的都有四五人,还有两个被迫休学了。他也没个负责,到得毕业的时候差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后来还是唐叔帮他说情,让他进了京泰。但是他这个性格,由于在少年时都经历过许多大人都没经历过的事,那有了磨练,到了京泰干后勤倒真是不错。”

李青宝皱眉说:“能喝?”

“不光能喝,这跟人打交道的脸皮也在少年时就磨练出来了,那酒桌上讲个笑话什么的,那也是随手就来,比那些在酒桌上磨了好些年的都不弱,秦岭看他有这本事就把他给调到销售部去做副总监了。”

李青宝嗯了声,这总算是把前后因果都给弄出来了。

有的人说那在学校学习不好的,一般出社会都能混得好,那是他们都只看到一面。那些学习不好的,课本上的东西没学到啥的,但是那应酬喝酒泡妞打闲篇这些混社会的必修课是都学到的了。

想想那些混混怎么混的吧,课自然很少上,那在混外呢,打架能锻炼出胆识,那两帮人多了打不起来,那就要谈判,谈判就锻炼嘴皮子。谈完了喝起来,那就要练酒量了。

就是那泡妞,在野外滚床单,那都是能看成是练胆量。

特别是那些混混个个长得獐头鼠目的,偏偏能泡上那明眸皓齿的妹子,那怎么来的?都是厚脸皮胆子大给磨来的。

在社会上想要成功,这两样再加上酒量都不可少。

特别是在改革开放的前些年,现在倒是搞技术流的多了。

唐眩能喝,会打关系,脸皮还厚,胆量还大,这不是天生就是搞销售的吗?秦岭怕也知道他读书时是个没谱的,但有唐叔在,他也知道这是个人才,也不能因噎废食,手底下有这么个人就偏不用吧?

把他弄到销售副总监的位子,先是副职还是一个分公司这就是想锻炼看看他怎样,再就是慢慢升到正职的,这还是在金河,还是在秦岭手下,也能看着他。

谁知还是出事了。

慕容青说:“他这次呢,全都怪球赛。”

“哦?”李青宝一怔,球赛?

“是啊,几大联赛开打了,他就赌起球来了,原来是一千两千的,以他的年薪来说,也不算什么,有输有赢就丢个赔率,那也能说得过去。可到后来,他有回赚了个十万,是串场……”

这术语李青宝懂,以前他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就到了周末整栋楼都在赌,一层数少说也有几万的下注。

串场就是同时下几场比赛,要是赢的话,那赔率就会放大数倍,当然,要同时赢。

“他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一来,那钱就哗哗的流出去了,”慕容青砸嘴说,“这就是个大坑,他偏偏还就蒙头往下跳了。”

慕容青手下也有几个放球水的,他只管收钱,也不管那些人在做什么,但也知道这里头的猫腻。

“这赌得多了,就能没拿钱,先喊数去下,结果,这一喊,他喊了一百万,拿不出来,就只能从公司那边找钱了。”

慕容青笑说:“就这么个事,利滚利,现在差不多两百五十万吧,他拿的回扣是三百万。”

唐眩被请到良家时,站在门外还犹豫了一阵,瞧着这寻常不过的霓虹灯招牌,心知这坐在里面的是统领着金河黑道的大擎,外号慕容老板的男人。他听说欠的钱辗转都是归这位慕容老板所有的,他虽说打小是混混,可混混和黑道的差距大得多了。

在混混眼里把人捅重伤那就是上天了的事,把人捅死反倒是傻子,可在黑道的世界里,杀人不过吃花生大的事,要谁没杀十个八个的就能做到老大的位子上,那谁会服他。

被守在门口的小妖推了把,唐眩才硬着头皮进来。

那玻璃墙面砌成的通道,四周都印着他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孔,按理说唐眩连进良家的资格都没有。京泰是大,但京泰分公司的销售总监还没资格来良家消费。

秦岭自是有资格的,但他也不会来,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良家是什么地方吗?

但他也不会跟唐眩提,唐眩压根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进来。

倒是有时候客户旁敲侧击的跟他说起良家,想要去良家消费,他也只能把话头引开。

来到最靠里的包厢,唐眩就知道可能会见到慕容老板了,毕竟这最靠里的包厢,并非就是靠着厕所的地方,而是转个弯还要走个三四十米的地方,走到门外就看到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还不知是什么地方,那脑子真是白生了。

那引路的女妖跟他暧昧一笑,唐眩骨头都酥了,可接着就挺直了腰,心想再不过就是被打几下,那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跟唐叔说了,那钱总要帮他筹出来。

倒也怪唐叔,要晚得些事情捅穿,那秦岭那边能多等两日,钱就还给这边了,那时秦岭要打要杀那也由得他了,现在钱给没收掉,倒要应付这边。

对秦岭他倒不是太怕,毕竟虽是顶头上司,可也能说是叔辈的,打小就看着的长大的,怎么都有些情份在。

可是这边……

“请吧,唐先生。”女妖走出来,微微一笑。

唐眩拉了下衣摆,让那套阿玛尼西服更加的挺直,推门就进去。

“草!”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大学生一样的年轻人,手里握着牌,嘴里叼着烟,骂道,“这啥jb牌,你他妈是出千啊,四个炸弹?”

“海鹏,怎么跟你二师兄说话呢?想跟你二师兄单挑了?”被他说的人,穿着黑色的夹克衫,里头露着不用抹油就精亮的胸肌,手里夹着根烟,淡淡的瞥了少年一眼。

“二师兄!你这牌,不玩了。”胡海鹏把牌一扔。

那手中握着瓶绿茶的年轻人说:“慕容,你客人来了,海鹏,你这什么脾气,就输两把就不玩了,那也行,你去看看千千那吧,别动了胎气,这就快生了吧?”

“快了,师父,是不是生了你给咱打个大红包?”胡海鹏腆着脸说。

“等生了个带把的再说,就想着敲你师父竹杠?你师父可跟你说,你师父现在穷着呢。”年轻人舒展身子将绿茶往茶几上一放,“滚吧。”

胡海鹏嘿嘿笑着转身就跟唐眩擦身而过,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是他不存在似的。

“你就是唐眩吧,坐。”慕容回过头瞥他眼说。

唐眩看李青宝坐在张单人沙发上,是靠左边的位子,独人独坐,慕容坐他身侧,也是单人沙发,那胡海鹏坐的是双人沙发,想想刚才诸人的关系,就要挪步到那双人沙发去坐。

“先站着吧。”李青宝把绿茶的盖子拧开,冲身前那杯芝华士里倒了半杯。

兑着喝不容易醉,味道不见得好,还有些涩,但李青宝却就喜欢这味道,醉不醉的,他也鲜少会醉,毕竟浑身都有强劲的灵气在保护着。

唐眩一时坐不下来,只得站在那里,毕竟听出李青宝是慕容老板的师父。

他就心想,慕容老板就是黑道巨擎了,那他师父,这瞧着慕容老板比他师父还老些呢。

可这些话也就是在心里想,说出来他是打死都不敢的。

“你欠了我一些钱,”慕容青侧着身子说,“该还了吧?”

唐眩堆起笑脸说:“慕容老板,我这正在筹钱呢,您再宽限一些时间……”

“宽限?”慕容青一拍桌子,茶几上的酒杯和酒瓶都跳了起来,眼瞅着那杯芝华士就要洒了,李青宝看似大咧咧的就在空*酒杯抓过,往嘴里一送,一口干掉了。

看得唐眩心头一震,这不是跟那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吗?这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的?

他心里还在想,慕容青如刀锋般的眼神就扫过来,也像刀片一样的刮着他的身子,让他心底一寒。

“你一年八十万,连还利息都不够的,”慕容青冷笑道,“还宽限?你当我们是慈善组织吗?个个都宽限,老子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唐眩被吓住了,饶是他打小就是混混,可慕容青不是混混,他是黑道老大,或者说他是妖族里的黑道也能说得过去。

那跟混混完全是两个概念。

“留下双手当利息吧。”李青宝淡淡地说。

唐眩还没反应过来,慕容青掏出一把三棱军刀插在茶几上,那钢化玻璃茶几竟然能让军刀站住,只看那刀刃上只有一个极小的冰裂点。

唐眩想死的心都有了,利息?

一双手只能当做是利息?而看慕容青这架式,那利息是非得给不可的了。

他突然腿一软,扑通一下给跪下来:“慕容老板,这位先生,实在是要再给我一段时间啊。我上周想要弄些钱来的,谁知到家里那个老头给捅出去了,害我差点连工作都给丢了。这边还想放我去浏阳,我这里……”

“什么?你要去浏阳?”慕容青的眼睛瞪起来。

唐眩心里想哭,这事怎么给说出来了,要在这金河还好说,那跑浏阳去了,人家怎么收账?

收不到账的话,那人家会不会现在就自己给抓起来,让家里送钱?

所谓的家里,也就是唐叔一个人,他现在倒是想起唐叔的好来了。要是唐叔肯送钱来,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保住了,可唐叔要是不送钱来的话?那……

唐眩都不敢往下想,爬在地上全身都在打抖。

“让你去浏阳做什么?”

李青宝突然问,他倒是打听到了可是在挖坑,唐眩不跳的话,那他说出来那还引得唐眩怀疑了。

“是叫我去做一个项目的经理。”唐眩声音颤抖地说。

从一个堂堂的分公司的销售总监变成项目经理,倒也不能说是被打得太严重了。

那要看项目的大小,就唐眩的模样来看,那只怕是京泰一个极平常的项目。

“唔,”李青宝抿着嘴唇想了想说,“你不能离开金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留在金河,钱可以慢慢还,你不说你一年八十万吗?做项目经理的话,那钱还能保持这个水平?”

“分红是少不了的,”看到李青宝比较好说话,唐眩忙说,“年薪可能会降一些。”

“慕容,拿着他的工资卡,”李青宝说,“年薪和分红我们就帮他拿了,至于你怎么活,你自己看着吧。”

唐眩忙从身子里拿出工资卡了,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这来良家没些觉悟那可不行。

“你呢,就自己想办法留在金河,我还是那句话,你别想走,要是我们发现你离开岭西的话,那你哪只脚踏出去,就砍哪只脚。”李青宝冷声说。

唐眩连连点头,能留下一双手就算不错了,差于砍脚的事,他根本就想过,先逃过这一劫吧。

“你回去想办法留职在金河吧。”李青宝摆摆手说。

唐眩如死过生天般的从良家出来,瞧着外头的夜灯,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宁海居。

“留他在金河干什么?”慕容青不解道。

想做什么事,通过秦岭就行了,他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能帮到什么忙?

“留下他来,总有用才是。”李青宝诡*一笑。

“那由得你吧,”慕容青歪歪嘴说,“倒是为唐叔不值,这为廖家操心一辈子了,却有个这样的干儿子,你说吧,要这儿子还不如不要呢,他回头肯定马上会问唐叔要钱。这不是为难唐叔了。”

“这些钱唐叔还是拿得出来的,”李青宝说,“就唐叔的收入来说,做廖菲妃的贴身管家,一年少说也有三十多万,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津贴,一年五十万少不脱。他在廖家吃住用都不用花多少,干了这些年,不定能有个七八百万的。只是……真就跟你说的一样,养儿防老,结果呢,却是害了自己。”

慕容青嘿然一笑,就起身说:“你要留他就留着,我这骨头都坐酸了,装这模样,还给海鹏骂了句,回头得找他算账去。先找个松骨的进来。”

李青宝张开双手搭在靠背上说:“给我也唤个进来,我这背也酸着。”

慕容青答应一声,转身出门。

过不得半晌就见俩标致的妹子进来,李青宝笑着说:“来。”

才说着,电话一响,他看是胡海鹏的号码,一接就听他说:“师父,有人来救绯衣,她说是元阳派的人,来了十个。”

肖道成说着要飞金河,这让慕容青给盯着金河国际机场没啥动静,这边倒是救绯衣的来了,李青宝冲出门叫上慕容青两人直奔宁海居,路上还不忘给谭风水打电话。

要群殴那自然得叫好帮手。路上手机都开着,听胡海鹏报告情况。

那些元阳派的人很扎眼,穿的都是道家的长袍,外头画着八卦,扎着道髻,走进宁海居就让守门瞧见了。

“喂,你们搞什么呢,这里不许进来化缘,我们这是高档社区,不接待道士和尚。”

胡海鹏走前一步,门卫一叫,他就回头看去,这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了,不慌不忙就赶到关绯衣的屋子。这里正对着大门,他拉着绯衣到窗前一看。

绯衣就说:“那是些元阳派的人,来的是元阳十大高手。”

草,还当是开武林大会呢,十大高手?

胡海鹏心里这样想,可不敢小瞧那些人,那些人背上都背着长剑,看那鼓起得跟蛤蟆一样的胸部就知道那些人的修为不浅,至少不是他个练气期的小修士能拼得过的。

把百页窗一拉上,就给李青宝去电话。

绯衣倒是一点欣喜的模样都没有,靠在墙角里还有些发抖。

显然那些什么元阳十大高手来救她,对她来说不是好消息。

问清绯衣的反应后,李青宝就让胡海鹏把手机拿到绯衣跟前:“我说妹子,这元阳派是个什么来头,你给你李爷说说,是来救你的还是来坑你的,你先告诉你李爷,不然真让仇家把你给救走了,小爷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跟我一样这么彬彬有礼,不定把你真给轮了,那也没法子……”

“李门主!”绯衣咬牙道,“他们是我红衣庵,但是他们都是些败类。”

李青宝听着电话,就给慕容青一笑。

败类这话从绯衣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喜感?

慕容青咧嘴一笑说:“我说你不如把她给收了,她这**的性子,我看也就咱师父能收伏。”

“你改行做媒婆了?”李青宝一瞪眼说,“收她?就她那风骚劲,我看上了床,比葆葆还能折腾。我见一个就收一个,我这成什么了?电脑桌面的回收站?”

慕容青嘿笑道:“回收站有什么不好?那回收进去不还有个完全删除的功能吗?”

“草!”李青宝翻翻白眼,就听电话那头绯衣说,“他们都不是人,他们是流氓,我有个弟子是去他们那里传信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她神经都失常了,被他们几百个人就在那元阳派的观前的广场上给……轮了。”

……这听着确实不像是正常人干的事,那是元阳派十大高手呢?还是元阳派十大强x犯呢?

李青宝琢磨着还得问问那十大高手到底实力咋样,说实话,他是没咋放在心上的。

“屁十大高手!就十个废物点心!要论单挑,一个都不是我对手。”绯衣啐道。

李青宝和慕容青交换个眼色,觉得她这话不可信,元阳派听着那可是威风得很的门派,听她说那随便也能找出几百人干那活,那怎么可能是个十大高手都是豆腐渣的嘛。

“我觉得她这话可商榷。”慕容青小声说。

废话,还要你提醒我?刚不给对了眼神了吗?

李青宝横他眼说:“这再差也得是金丹吧?十个金丹也不好对付,就是那修剑门的黑衣人的水平,那都够呛。你,我,再加谭兄,怕也只能打个平手。”

慕容青点头说:“但也不用太着急,到了那里看到人就知道了。”

“那些人把门卫杀了!!!”胡海鹏突然在手机那头叫起来。

李青宝一怔,这些人倒是杀性好强,大概是想从门卫那问出绯衣的下落,绯衣在哪里那门卫怎么知道。瞧他们是道士装扮,只怕嘴里还冷嘲热讽几句,这一下就冲撞了他们。

可就算这样,也用不着直接把人干了吧?

那些到底还是人啊,又不是虾米豆腐,说杀就杀了。

就是觉着杀个凡人没咋的,李青宝也对这些元阳派的人没啥好感了。

“糟糕!他们往葆葆师母家去了!”胡海鹏一声惊呼。

李青宝一惊,拿起慕容青的手机就给吴葆葆拨电话:“慕容,你给老子开快点,**的,大道上你磨什么?红灯不能闯吗?你把灵气罩在车上,给我加五倍速。”

这玩法也就李青宝弄过,在卡丁车的赛车道上时,他把灵气给罩在车上,给整辆车等于是加了十倍的动能,速度一下提高五倍。

可这是大街上,慕容青也只听他提过这玩法,他那不是灵气,是妖气,想要罩起来都是一件难事,这还要加速,怎么弄?

他也只能一脚油门到底,尽管的不管不顾红灯了。

“李青宝!”吴葆葆接起电话就是欣喜的声音。

“你在家?”李青宝问道。

“没,我那边不是做生意吗?我在外面和人谈事呢。你在宁海居?那我现在回去……”

“别,别回去!”李青宝忙喊。

“怎么了?”吴葆葆觉得不对劲。

这平时李青宝不是这种一惊一乍的性子啊。

“铃铛呢?”李青宝又问。

“你忘了?铃铛不是跟梧桐去丽江了,上午坐飞机走的。”吴葆葆说。

李青宝心里一松,看慕容青闯红灯差点撞上个小孩,就骂道:“我说慕容,交通规则咱们是要遵守的,虽说咱们不是凡人,可是在凡人的世界里,你也得跟他们一样。你说你,要是撞上那小孩怎么办?”

“草!师父,是你让我闯红灯的。”慕容青不满了。

李青宝想起来,跟吴葆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慕容青也总算是开到了宁海居,在外头就看到两个门卫横尸在小区门口,那电动障碍门还合上的。

把车一辆李青宝和慕容青就跳过障碍门,就看那边树荫下站着七八个道士,而再远些的地方还有两三个在往吴葆葆住的地方张头望。

“元阳派的?”

李青宝二话不说,擎出灌天邪剑,就大步走过去。

那树荫下的道士,一下感到一股来自邪剑上的漫天邪恶杀气,纷纷怔愣后就站起来,拿出背上系着的长剑,注视着李青宝。

一个相貌古朴,看着绝对不像是会在地铁里乱摸的中年道士,手里抓着把水银色的长剑,瞧了李青宝一眼,又打量灌天邪剑,眼里都是贪婪之色,上前几步就说:“李施主?”

“李门主,施主那是在家居士,是和尚。”李青宝胸中怒火满满,一挥灌天邪剑,也不见他怎么使展,就看一堆像是青紫色的东西从邪剑里冲出来。

那中年道士一惊往后就退,刚要召唤同伴,慕容青就拿出紫色短戟冲上前去。

“哼,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一个刚入化形期的妖就想拦住我们,告诉我们那绯衣女尼被你们关在哪里,我们还能放你们一马,只是你这把灌天邪剑要留下来了。”

“你想得美!”

李青宝大吼一声,邪剑舞起车轮,一阵阵的风卷着过去不说,那不断冲出来的邪灵一样的东西,让那些道士只能往后逃。

这些都是灌天邪剑吸过的灵气肌体的天地灵物后留下来的杂质,每一次用邪剑的时候,第一拔就得打出去。

也是李青宝不懂,吉也懒得跟他说。

其实在吸取的灵气和肌体的时候,连带着魂魄也吸走了,那被灌天邪剑拥有的主人吸到灵脉中的,也就是一部分,留下的还有些无法吸的,那都是杂质。

这要不除去,对于邪剑的损害也不少。

可这种无法化成可以利用的灵气的东西,都是凶煞至极的。

这一挥出来,就是那中年道士,堂堂的金丹上层都避之惟恐不及,这要是沾上一点,不说笑,真是能把人给弄残废。

但也就是一招就清掉了,可他们还是在避着邪剑,毕竟这东西要是碰到,那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一下就成缩水皮囊了。

而李青宝在用邪剑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的运起邪心四象,吉在剑中乐得合不拢嘴。

越是用得多,那邪心四象也越熟练,自然就能替代掉李青宝原来学的心法。那什么时候教天罡六式,那就看吉的了。

邪剑舞成了疯魔状,那中年道士倒也不弱,看着一个空隙,就银剑一挥,一道细长如破爆的水箭射过去。

李青宝看得准,把邪剑往前一挡,那水箭一碰到邪剑,一下变成冰状,将邪剑整个给冻结起来,看着就像是盖着一层薄霜。

沿着剑身往上一直冻过去,李青宝手中都能感到一股寒气,赶紧使出化金诀,反正邪剑这玩意儿毁不掉。

就看那霜气被逼得往后一退,就再度冲上来。

李青宝一骇,心知是自己的灵气大弱于对方,刚要将剑收回戒指中,就听到一阵阵的吟唱。

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元阳派高手围着慕容青将他逼开,剩下的人纷纷飞到空中,各擎法剑,脚踏太极浮图,那中年道士领头唱道:“水火相济,阴阳互生,乾坤转!”

李青宝心头一震,就看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从空中冲他直坠下来,约莫有个**广场那般大。

轰隆隆,好一阵响动!

水泥地面被印出个太极图模样,李青宝被压在下面生死不知,慕容青急得满头大汗,却腾不出手去看。那两个围攻他的元阳修士也是高手,跟那八人一样,一水一火,攻得他左绌右支。

站在玻璃窗前观战的胡海鹏像是被扔在了冰窟窿里,全身湿寒。绯衣看了眼说:“李门主是不错,但还差了些,这些元阳高手,是真正的高手,那个带头的叫方尘世,是元阳派掌门,剩下九人叫元阳九子,合称元阳十大高手……”

胡海鹏满脸凶相的回头瞪了绯衣一眼,都这时候了,这臭婆娘还灭他人威风,她自己不是说,都怕被元阳派给抓住,因为那少不了要被他们给轮了。

“我是不想被他们抓走的,可是李门主现在,我是没法感知他的气息,你呢,又太弱了,可看那情形,他是被元阳的水火共济剑阵给砸中了。那阵法是用水行和火行两大剑诀的相克之理,相互波动形成强大的共振力。那太极图看着普通,其实呢,是个巨大的波动剑气,砸下来也不是平的。每一点都是由万点剑芒组成,能不死那就……”

绯衣的话嘎然而止,她目光凝视着外面,充满了不信。

那太极图在慢慢的摇动,一点一点的从地上被抬起,整个宁海居都像是在振动似的,被那股往上抬的力量给弄的。

慕容青和那围攻他的高手也都怔住了,目光纷纷投过去。

方尘世眼中也布满了惊骇,他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摧动灵气,转动太极,压制他!”

他一声大喝,那太极图就像是一个磨盘似的,开始转圈,那往上抬的力量一下停住了。

绯衣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我还以为李门主能将那太极图给抬起来,谁知……”

“你少说两句!”胡海鹏怒道。

“你是李门主的弟子,你知道什么叫阵法吗?”绯衣冷笑道,“要说修士越来越少,那阵法就更少了,能从远古流传下来的阵法不到半成。而能修炼成形,能拿来用的,更不到这半成中的半成。有一套完整的阵法,特别是剑阵在手的门派,无一不是大派。那修剑门也只有两套半的阵法,这元阳派,手里可有两套阵法呢。”

胡海鹏惊得浑身一震,那按绯衣的说法,那不是比修剑门相差不远了。

“元阳派不好虚名,唔,不该这么说,应该说是他们觉得有了名声不好办事。说来他们也是修真界的邪派,往往做的事都不受人尊敬,都躲在背地里,所以才会不被人注意。哼,元阳派十大高手,加起来都能比得上修剑门的四大护法了吧。这个水火共济阵,哼,就是青龙都扛不住吧。”

绯衣虽说一直在给元阳派长声势,那也是因为她站在这屋子里,而且她打心里就不希望被元阳派救走,她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想说话,想说些反话,看到李青宝的奇迹。

可就那一抬,李青宝再没了动静。

八大高手,方尘世本来就能吃定李青宝,这样强的阵容,还会有反复的情况出现?那方尘世真是能拿自己的头去撞墙了。

瞧着下面慢慢的压下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预制板在碾压一只老鼠,方尘世那张脸慢慢浮起了笑容。

那灌天邪剑是压不掉的,将李青宝给压死后,再将灌天邪剑取出,自己无疑是成了修真界第一人了。那个二货,一个筑基期也拿灌天邪剑,还滴血认兵,哼,他以为他是谁。

这种神兵也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配拿。

等自己成了修真界第一人,那元阳派也能够挑战修剑门的地位了。

修剑门现在四大护法,死一伤一,青龙白虎是麻烦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摆平。

想着元阳派能取代修剑门的地位,强爷胜祖,光耀门庭,方尘世想着都要笑了。

偏就在这时,那太极图突然一阵抖动,就像是小便是打个冷战的感觉。

方尘世的笑容一下收敛,就看那太极图上传来一丝冰裂声,他心头没来由的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刚想说什么,整个太极图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往空中一飞,擦着方尘世的脸,就飞得不知去向。

就看李青宝柱着灌天邪剑站在那被太极图砸得碎石乱堆的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瞳泛成了紫红色,看着方尘世。

第八十一章 存贷

心头猛地涌起一丝惧意,堂堂的元阳派掌门方尘世竟然动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可他哪里能够逃得了,就看一道水柱像是从虚空中冲出来似的,撞在他身上。

惊涛诀!

一条白色的身影架着那道水柱,身后跟着无数巨浪,直接将空中的八大高手都卷在其中。

“是水门门主谭风水,大家小心,不要慌!”方尘世胸中一口甜血涌上来。

那太极图是极耗灵气的,其实凡诸阵法都是耗费灵气的玩意儿,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门派守愿放弃阵法,而让这几千年来好些阵法都遗失的原因。

他都这样,那些高手们,哪里能挡得住。

谭风水早就来了,就刚好是在李青宝被太极图压制的时候,他倒不慌张,知道李青宝怪异得很,那灌水邪剑又以救主著称,知道哪怕是李青宝死了,都有可能救得活,何况他感知到李青宝并没有死,好端端的在下面,而且灵气还没来收的暴涨。

再趁这机会冲出来,恰好打那方尘世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被惊涛诀一撞,方尘世他们倒也没有死,只是伤了些,也不算重,刚要收拾好阵型,将谭风水一块击杀,就看一杀红光从地上冲起,如同城市里打向空中的探照灯。

那红光带着的杀性让人心头一寒,就看它擦过几名元阳高手,如碾蚂蚁般只留下些殷殷血痕。等方尘世反应过来,那红光已站在他的身前。

“你要抓我的女人?要杀我的人?”

李青宝那如魔鬼般的眼瞳盯着他,手一挥,灌天邪剑悄然出现在方尘世身后,划啦一下,将他的头颅斩下。

那灌天邪剑就在擦过这些高手的一瞬间就将他们的肌体灵气完全吸干,握在李青宝的手中还在不住的颤动,像是兴奋得很。

最兴奋的就是吉,他在剑中,不住的呐喊:“杀!把他们都杀了,杀他娘的!”

剩下大约四名元阳高手,都傻傻地看着空中的李青宝。

慕容青和谭风水赶紧趁势将他们制住,才看李青宝那闪动不住的殷红瞳子缓慢的恢复正常,从空中跳下来。

李青宝这仗着灌天邪剑的暴发,每一回都让他俩不安。

看他脸上终于恢复平静,才上来说:“李兄,你的眼瞳,这和传说中的魔瞳很像,这灌天邪剑到底是邪物,你拿久了,我怕……”

“谭兄为我担心,我谢过了。但是,”李青宝苦笑,“这要没了它,刚才我就被那太极图给砸死了。祸兮福所倚,这是好是坏,还一时瞧不出来。”

谭风水还想再劝,看他摆手,只得作罢。

心想,这眼瞳不再消去,一直都是紫红色,平日里瞧来都能吓人了。

把元阳高手都扔到会所的杂物间里,李青宝才让慕容青看着,他和谭风水来到关押绯衣的屋子里。

胡海鹏那颗心早放下来了,打开门就不住拍马屁:“师父,刚才您可真威猛,一刀斩八人,那比什么传说中的赵子龙还牛逼。老赵他长坂坡前七进七出,那还都是,还是阿瞒给说不让放箭,才有得他牛逼的,哪像师父您老人家,这明明是天差地别的差距,可就是要下克上,少吃多……”

谭风水听得就笑:“老李,你这小徒弟不去混官场可真是屈才了。这张嘴,能把死人都说活了,那在官场上拍起上级的马屁来,那还不是升官如坐电梯?”

“他什么都好,就这样张嘴不好,你让他去官场里混,我看不把上级的老婆二奶肚子搞大就算不错了。”李青宝撇嘴说,“还有,谭兄,你别这样说他,惯他这毛病,以后跟我面前就滑嘴,那品性都得坏了。”

“我这不都跟师父学的吗?”胡海鹏委屈道。

“你师父嘴上是滑了些,跟擦了昆仑润滑油一样,可你师父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你也学着你师父这点再说。”谭风水笑着拍拍胡海鹏的肩膀。

李青宝瞧着坐在墙角里,一副茫然模样的绯衣说:“你不说你不想被元阳派的人救走吗?我这帮你一个大忙了,等你那师叔什么的来救你,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方尘世是我未婚夫……”

绯衣突然说,李青宝谭风水胡海鹏都怔住了。

“我草,你不是尼姑吗?”胡海鹏惊道,“那你说的元阳派那几百人轮x你送信弟子的事?”

“我编的!”绯衣说,“还有,谁说我是尼姑了,我是女修士。”

“你是借我们的手毁婚?”李青宝心想这你妹的挖坑呢?

“算是吧,李门主,我婚都毁了,门也快被你毁了,那你还不接受我?”绯衣擦着大腿一副媚样。

“滚!”李青宝抬腿把她踢飞,什么玩意儿。

怕被廖菲妃多问,李青宝回新湖苑就戴着墨镜,那双手一垂往那大厅里一站,倒是真跟田蟒差不多。田蟒还跟过来问:“李哥,你咋跟我一个打扮了?这是也要站班了?”

“站你个头,我觉得这样精神些,都是保镖,我也不能搞特殊啊。”李青宝说。

“那你咋还穿休闲装呢?”田蟒不解了。

“我是做主管的,保安班的主管,这总得跟你们不一样啊。小田,这不是也有便衣嘛。”李青宝笑说。

田蟒这才明白了,背着身就给李青宝竖起大拇指。

李青宝扶头苦笑,你妹的,我这是不想让小姐多问啊。

送廖菲妃到学校,李青宝就跑杂物科,董科长下课了,新来的科长还没到。说来董科长下课,跟李青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脑残弄的,什么不好干,跑到副校长室去翻文件。

那文件上写的是岗位考核的事,学校里要学外面的机关搞竞岗,很是放出了些岗位。但是哪些岗位没有明说,董科长也动了心思。

一是想知道,杂物科有没有参与再竞岗,二是想提前知道哪里岗位要再竞岗。

这一跑过去,翻到文件才看完,回头就撞上回来的副校长,拉住他问清了就是一顿批,把他批得老脸通红,转回头那副校长越想越不对。

这谁都能跑过来乱翻案头,那成什么地方了,就跟校长一说。

得了,这董科长立时就下课了,杂物科本来是不用竞岗的,也被人事处那边排上了竞岗的名单。

主要就是选几个要竞岗的人,再让他们一个个提要做这科长要怎么做,到杂物科里发表自己的发展规划,演讲一下。

“李哥,要不你竞争一下,咱兄弟都支持你。”白家纯跑过来说。

“竞争什么?你李哥看不上这科长的职位。”李青宝说。

白家纯挤眉道:“那李哥,我去竞争,你让科里支持我?”

“好说,你要竞争能排得上候选人,那你李哥就投你一票。”李青宝笑道。

说到底,最终还是要投票,李青宝这手里可是有一票的。

白家纯一下就兴奋起来:“李哥,您是大学生,有文化,您说这我要是竞争的话,要说什么才能让大家选我?”

“最直接的,你就说让大家工资翻倍,但你觉得可能吗?”李青宝撇嘴说,“别的嘛,就要从实际出发了,比如说减轻工作量啊,让大家多些实惠啊,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发工资也要钱,减轻工作量也是变相的要提高收入,毕竟工作轻了,实际上工资就高了。

“那学校要通过才是啊。”白家纯一下就皱眉了。

这事想想可以,真要做起来,才发现真是不容易。

“你先弄个东西出来,给我瞧瞧,我帮你把把关,你跟大家伙关系都好,这要空降来个,还真不如选你出来。”李青宝笑说。

白家纯想想是这个理,看李青宝要去出工,就说:“李哥,你咋一直戴墨镜呢?到这屋里也不脱。”

“哎,我这犯了眼病,这见不得光,屋里也有光,行了,你别操心我这事了,你先忙你的事先吧。”

李青宝走出杂物科,手里夹着张软件学院的条子,心想那头可不近,跨半个学校呢,修什么电脑,那些学生不都是电脑高手吗?

这要是远的地方,杂物科都配了自行车,后坐上搭了个架子,前面还有个篮子,能放些工具,这拿那学生的话说,就是个菜市场大妈的装备。

李青宝看上头写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倒也不急。杂物科能修电脑的没几人,也就他和白家纯能拿得出手。

他那随身碟包里装着一大堆的安装碟,工具碟,还有块主板诊断卡。要是大硬件问题,只能找硬件那方面的老师,要不就找外头的公司。

看条子上写的毛病,是无法启动,多半都是软件问题。

可那是软件学院,这要是别的学院那就算了。

嘴里嚼着口香糖,跟散步似的,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软件学院的多媒体教室。里头还上着课,李青宝就在走廊的石头长椅上坐下,拿出本书来瞧。

“哟,校工还会看书?”

那走廊另头传来个声音,李青宝充耳不闻,他看的是漫画,还是港漫,哪条就说校工不识字了?这只要能识字就能?何况他看的还是漫画。

“哟,还不理人呢,大叔。”

声音喊着,就听到唿地一声,李青宝看也不看,手指一弹,那掷过来的篮球,整个被打爆,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里头上课的学生都伸头往这边瞧,那讲课的老师也看过来,看到是个校工,就厌恶的皱眉。

这学校里有的老师就是二货,平常这桌椅啊黑板啊讲台啊甚至是单车摩托车有个什么问题就来找校工,可偏又瞧不起校工,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可在校工的眼里,这些老师都是装逼犯。

那勾引学生的一大半都不是校工干的,每年这金河的大学都有传出老师把学生肚皮搞大的事。那时校工看老师就像是看禽兽一样,衣冠禽兽。

“你弄破我的篮球了!该死的!你得赔我!这篮球是陈致中签过名的!”

从走廊那冲过来个少年,长得跟那电影明星陈老师似的,身材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一把将李青宝的漫画给拉下来就喊。

“陈致中我就不认识,张治中我知道是谁。”李青宝慢慢地抬起眼,瞧着这个很上相的少年说,“你拿球砸我怎么不说?”

“我怎么砸你了?你哪只眼看到的?”少年瞪眼说。

他可一点都不怵这看漫画的校工,本来还以为他看什么专业书呢,金河大倒有些刻苦的陪读生成材的故事,谁知这丫是看漫画,还是民工漫。

“我哪只眼都看到了。”李青宝捡起漫画说,“你是软件学院的?”

“是啊,怎么了?你赔我球!”少年低起捡起成了皮套的球,苦着脸说,“这球花了我四百多呢。”

“你家有钱啊,打个篮球买个三十块的不就得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打胶球呢,得了,你让我赔吧?我没那个钱,你要快些走就算了,你要再磨叽,我就跟你老师说,你说你拿球砸人,不尊重人,这思想道德不过关。你还想拿毕业证吗?”

李青宝说着,那少年脸就僵住了,金河大这几年毕业证卡得越来越严,主要就是思想道德上,这平常都是胡乱给打分的,现在却是要看平时表现。

这拿篮球砸人肯定不是啥好事,李青宝跟他导师一说,那就等着被打不及格吧。

“你行,咱们走着瞧。”少年瞪了眼,就捡起皮套走了。

那边也下课了,这头都看着那少年跟李青宝对峙的事,从走廊上走过的都看李青宝一眼。

李青宝也懒得跟他们搭话,直接就往里走,他还得跟那老师说修电脑的事呢。

那老师厌恶是厌恶李青宝,倒也是成年人,不会表现在脸上,看了条子后说:“就是这台电脑,教学用的,我今天是拿笔记本过来授课的,后面也没课了,李校工,你可以慢慢修。要是修不好的话,那咱们再报学院时找外面的公司。”

“嗯,谢谢曾老师。”李青宝笑说。

曾老师矜持的点点头,就抱起课本出去了。

李青宝先将机箱盖给打开,再试着开开机,在运行到自检界面的时候就卡住了。主板没有发声音,那多半可能是硬盘的问题了,或是数据线接触不良。

他刚低头要去拆硬盘就怔住了,就看那硬盘槽上排列着五块硬盘。心想你妹的,搞阵列呢?

这教学用的课件每个都不大,大多都是ppt文件,要不就是ord文件,偶尔有sf,flv的,那也不会有多大,avi和rmvb都只是英语课上用的。

弄这么多硬盘搞什么?他先一个个硬盘试,将主硬盘找出来,再把其它的线都拔掉,这回能启动了。

打开界面就看到这个640g的硬盘里,只剩下10g的可用空间就是一怔,想那c盘总得留一些空间吧,电脑运行的时候还有缓存要放那里呢。

你就是算把缓存放在d盘,你妹的,你d盘也得留些空间吧。

打开d盘一瞧,李青宝就乐了。

他是老手了,直接alt+a一看文件大小和硬盘容量不对,就把隐藏文件给打开,里头有个叫“爱丽丝”的文件夹,再一个双击。

里面都直接不是图标或是缩略图浏览模式了,直接列表了。

苍老师,松岛老师,大木老师,有泽老师都成了一排。

他再接上第二个硬盘,一瞧,那个硬盘是2t的,打开就看到里面好嘛,整个硬盘都是隐藏文件,那里全都是老师的作品。

这是放在这里共享的呢,还是哪位学院里老师的。

刚想着,就听到外头一声喊:“那校工在里面,咱们快进去,让他赔篮球给我。”

李青宝抬头就看到先前的少年带着几个身高比他高出一头的篮球队的人过来,那少年还没说话,那领头的上前几步受宠若惊地说:“李老师,是您啊。”

那少年完全傻眼了,一听李老师这三个字,如雷灌耳般的立直了身子,上来就羞涩地说:“我不知道是李老师,那球我不让李老师赔了。”

“没啥子事,你们是软件学院篮球队的吧?你这小子,我记得跟我打过几场。”李青宝指着领头的大个说。

“嘿,我叫廖兵,李老师还记得我?”那大个傻笑说。

“记得记得,你们篮球队的叫你廖毛是吧?”李青宝笑道。

“是,是,”廖兵笑说,“这小子叫谷基,是咱篮球队新来的,大一的新生,打后卫的。他不认识李老师,他要知道是李老师,别说是弄他个球了,就把他下面两个球都弄破了,他都不带叫人的。”

廖兵说着拿出包红塔山递给李青宝,李青宝摆摆手:“我不来这个。”

“是,李老师不抽烟,我知道了,那,那我带他们走了,李老师您忙。”廖兵说。

“不急忙走,你们学软件工程的吧?这修电脑也会些吧?来,你瞧瞧,这电脑是哪位老师用的?”李青宝很坏的让开身子,指着被打开的隐藏文件夹。

廖兵和谷基看了眼就乐了:“哟,咱们软院的老师可真有激情呢。”

“大木老师的都有,这不是激情,是基情了吧?”廖兵撇嘴说。

“大木老师是个好老师。”谷基很诚恳地说。

李青宝也不听他们瞎扯就问:“这谁给上的这些东西?这下头还四个硬盘呢,得,我都拿走得了,也省得放在这里,要搁哪天出事的话,给软院抹黑。”

“您不能这样啊。”廖兵急了,“李老师,这是在软件的教室里找到的,那就是软院的财产,您不能独吞啊,您这样可不厚道。”

“咋?还想见面分一半?”李青宝翻起眼皮子问。

“那是咋说的?东西自然归您了,拿来给咱们分享一下。”廖兵挤眼说。

李青宝笑说:“四个硬盘,我看了,都是2t的,你们要分享,那得拷多久,我那头还有事……”

“这个快,咱们编了个快速拷贝的程序,”廖兵说,“8t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这快中饭了,走,大基,咱们请李老师吃个饭,算是你给他赔礼了。那个,毛子,把硬盘拆了,先吃饭,然后咱再请李老师去咱们宿舍给拷上。”

“好咧。”那叫毛子的个头也不矮,都是篮球队的,那能矮到哪儿去。

就是后卫,也有个一米七以上嘛,搁南方大山里,那就是大高个了。

李青宝把工具收起,看他们盛情难却,就说:“东西给你们拷,可这事不能说出去,我这还想在学校待呢。”

“是是,咱们也有思想品德分呢。”廖兵笑说。

毛子拆硬盘贼快,而且他不是拆四个,他连那主硬盘也一块儿给拆了,就揣怀里,像是弹匣一样的排成一排,笑呵呵的跟着往饭堂走。

这前脚才走,后脚曾老师就回来了,一看这机箱,就傻眼了,呼天抢地地喊:“你妹的,老子的存货!”

金河大八个食堂,这软件学院就有个单独的,李青宝熟门熟路,整个金河大就没个他不熟的地方,就是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不熟,在这学校里干了一年出头,那就是闭着眼都能到各大食堂。

软院的食堂不算大的,里头排队都能甩尾巴出门外,好在来得不算晚,还能挤在前头。

廖兵让大基,毛子陪着李青宝,他去排队打饭,毕竟他个头大,这往那里一挤,手长腿长的,直接就能抢出饭来。

可毛子的说法是:“他那不叫抢饭,他那叫蹭软妹子。”

“有个球好蹭的,个个都比他矮三四十公分,就是高个的,他那小鸟都在人家肩膀上了。”大基坏笑道。

李青宝撇嘴道:“软院的妹子就叫软妹子,可咱软院真的软妹子就没几个,前几年还是有的,后来毕业后,剩下的就渣了。”

“李老师还知道前几年的事?”大基好奇道。

毛子抬手就冲他脑袋上一巴掌:“**的,你连李老师是新湖大毕业的都不知道?咱软院的学姐,不定李老师还泡过。”

大基揉着脑袋,惊奇道:“那李老师为什么要来咱金河大做校工?”

“你这个蠢猪!这叫体验生活,”毛子又是一掌,转头就谄笑问,“李老师,您说是吧?”

“也不算体验,我这是叫感悟人生。”李青宝淡淡地说。

这一说层次就高了不少,毛子肃然起敬,大基就问:“李老师,您那李氏炮弹可真是一绝,那弧线,那准度,没得说的,您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大基也就是听软院的学长,像是廖兵和毛子他们说的,他们是在校运会上看过李青宝打球的,那手投篮的准度可真是吓人,要跟他们的看法,进国家队都没问题了。

而且李老师别瞧着身板不硬,可是那站位,那脚,就跟长在地上似的,想挤位子,人家根本就不会被挤动。

这李老师还好是校工,要是学生的话,那早就成学校的篮球明星了,那妹子还跟蚂蚁看到了面包屑似的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你想学?”李青宝笑问。

“想!”不光是大基,刚拿饭回来的,那胳膊上都抬着就像是一个八爪章鱼似的廖兵,也都嚷了起来。这放饭菜的时候还一激动,差点把菜给打翻了。

“你们学不来的。”李青宝笑说。

廖兵想想也是,可大基不这样想:“李老师,您那投篮的本事我听说了,可百分百的命中率也太吓人了,我想学学,也不要百分百吧,百分之七十就好。”

就是nba的职业篮球选手,在有人干扰的状况下,能有个百分之三十就骇人了。罚球嘛,百分之六十那就是神了。

李青宝说:“我不是不想教,可你们年纪大了,那投篮又成型了,这要教的话,那麻烦得很,还不一定能教出成绩了,还耽误事……”

说着,大基有些不服气,刚要插嘴,就看个穿着啦啦队服的女孩走过来,他一下就坐正了。

李青宝瞟过去眼前就是一亮,饶是见过吴葆葆、谈悦、单小莲、廖菲妃、铃铛、绯衣、梧桐这快一张手掌都数不出来的美人了,那女孩还是让他觉得不一样。

女孩穿着短裙,可能明显的看到里面有安全裤,不禁打了个折扣,可她那双匀称的腿还是足以称道,她的胸部不大,不到玉兔那样夸张,却有种觉得刚刚好的感觉,像是两个小碗扣着。

扎着马尾,用的是个蝴蝶结样的饰品,头发稍微有些栗色的样子,发端还有些发红。脸蛋呢,也不算绝美,可清秀得像是邻家妹妹,合起来瞧,还有一种活力在眼眸间。

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二上下,李青宝的目测不会差太远,身上散发着股像是清草样的香味,皮肤不算白皙,却是种健康的淡黄色,当然,跟肝炎病人不一样。

女孩走到大基的身旁就坐下:“下午训练的时候一个都不许缺席知道吗?”

“知道了,全大领队。”廖兵挤眼笑道,“知道这是谁吗?”

全领队看了李青宝一眼,眸子中异色一闪而逝:“李老师?”

“我说我这墨镜戴着管用不管用,怎么你跟廖兵他们一眼就看得出来?”李青宝郁闷说。

“你身上有股气质,”全领队微笑说,“自我介绍,全紫。”

“你好,李青宝。”对美人,李青宝总是给面子的,跟全紫握握手,就听大基说,“咱们领队是姓权,权力的权,不是全部的全。”

姓权?棒子国来的?

李青宝一怔,就见权紫瞪大基眼说:“我是朝鲜族人。”

“噢,吃狗肉的吧?”李青宝笑问。

“嘿嘿。”大基他们都笑起来。

这网上吃不吃狗肉闹得凶,还有人拿莫斯科那里野狗成灾来说事,那里可是每年都被咬死好几人的。现在都要打狗了。

当然,李青宝觉得两方都有理,也就拿这开句玩笑。

谁知权紫的脸一下涨红:“我不吃。”

“不吃就不吃吧,”李青宝笑说,“我也不吃,因为我养生,我吃牛肉。”

权紫低下头用叉子叉了下饭,就听大基说:“李老师,还说着教我们打球的事呢,您教还是不教呢?”

“我这不是不想教,真是有难处,唔,你们是真想学?”李青宝说着就眼珠子一转,“倒也不是没办法。”

一句话让饭桌上的人都精神起来。李青宝可是学校篮球界的传奇了,活着的传奇,他说有办法,那就真有办法让软院篮球队有起色。

连权紫都抬起头瞧过来,眼瞳里充满了期待。

“我能百投百中是有原因的,我会把原因告诉你们,你们呢,经过短期训练后,也能够做得到大约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吧,”说着,李青宝取下墨镜,诡*一笑,“能达到这个数,就算是不错了吧?”

瞧着李青宝那紫红色的眼瞳,大家心头一震,廖兵和大基甚至有些害怕。

权紫看着他,突然说:“你戴美瞳了?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戴美瞳?”

李青宝和大基他们都愣住了。

“咳,我被人逼的,打赌输了。”李青宝干咳道,“别说出去,我这得戴小半年呢。”

廖兵嘿笑说:“是不是真心话大冒险?”

“这都能猜到?”李青宝假装一惊。

廖兵就挤眼道:“咱们那宿舍里有回玩这个的时候,有个家伙倒霉被编排着到女生宿舍围墙外裸跑,还被记大过了。”

“还说,差点瞎了我的钛氪金狗眼,”权紫翻白眼说,“我一想就猜到是你们宿舍的人。”

“别的宿舍能有这样的胆量?”廖兵坏笑道,“还别说,那小子这一跑就成名人了,现在走哪儿人家都称呼他为裸哥。”

李青宝笑说:“这样的名人不要也罢。”

说着话就吃完了饭,毛子那怀里还揣着五块硬盘,就催促着回宿舍,权紫一瞧他们这模样就知要做坏事,就翻翻白眼,提醒说是下午一定要过来训练就走了。

问了问大基,权紫这领队是什么来头。

大基没说,廖兵倒说了。

权紫大四了,干的是赤木晴子那一类的活,在软院篮球队里极有威望,学的是软件工程,听说被华为录取了,这下半年就要去深圳了。

“现在在倒追大基呢。”廖兵笑说。

“廖哥,别乱说,权姐那是爱护晚辈。”大基乱挥着手说。

“得了吧,爱护晚辈,也有训练完了,带着你在篮球馆外头散步的?还手拉手?”廖兵嗤笑道,“你就说一句,干没干吧。”

李青宝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酱紫的大基,说:“大基,你不是干不了吧?”

“谁说的,我能硬能软,能干得很,李老师,不开这种玩笑的啊。”大基急道。

“那你跟权紫放学了还牵手散步,那是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没什么关系?”廖兵笑道。

他也是瞧得眼热,权紫那活力四射的感觉,是个男人看到了都想要一亲芳泽,现在球队里都没大四的学生了,都是大二大三的,跟权紫相处的时间肯定比这刚进队的大一新生要多,为什么权紫看得上他,就看不上廖兵毛子。

“真没啥,那个,那个……”大基求救似的瞧向李青宝。

“你别看我,我又没看上你那权姐,再说了,我就是看上了,你能跟我比吗?”李青宝轻笑道,“你就跟廖兵他说,解解他的惑。”

“那我就说了……”大基抓头道,“权姐那几天是她家里有长辈要过来,说是要让她相亲,她就说有男朋友了,叫我帮她装一装……”

“草!你说我信你这借口?”廖兵歪嘴道,“太拙劣了。”

“我都说的真的,你不信你问权姐去。”大基是真急了,他别的不怕,就怕被孤立啊,在球场上不传球给他,那他上场比赛就是白瞎了。

“行了,别说这个了。”李青宝听着也没劲,就个运动型的女孩就争成这样。那廖菲妃吴葆葆你们看到了,那不得争个头破血流?

“听李老师的,不说了。”廖兵笑道。

这说话间就来到了男生宿舍外,这是在校内的宿舍。七八栋楼并排着,差不多两层高的围墙,上头还用水泥加玻璃弄成了一堆的防扒措施,明说是不让学生半夜翻墙出去。

那守门的大妈叫珍妈,五十来岁,在这男生宿舍守了七八年了。

送都送走了好几批的学生,这守男生宿舍是个轻松活,也没哪个女的半夜跑过来。女生进男生宿舍倒方便得很,一般跟珍妈说一声就进去了。

这事还在学生会上讨论过,为啥子男生去女生宿舍就跟是罪犯一样,那女的就能随便过来,难道就不怕女的把男给强x了?这明显就不是男女平等啊。

那女生不是成天叫着男女平等的事吗?怎么到这里她们就有意见了。

在辩论时,有女学生代表就说,那男的明显攻击性要强啊。男的就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那攻击性强有看性别的吗?

反正是吵了一通好的,最后还是学校领导出来平息的。还是不让男的随便进女生宿舍,那女的呢,也不能随便进了。

这下男的又不愿意了,本来嘛,不能去,还能把妹子带回来,现在倒好,左右都不行了。

这也算是学校领导对男生跟女生在辩论时唇枪舌剑,没风度的一种惩罚。

李青宝进来的时候,那珍妈就看他一眼,见他身上挂着工作证,就走上说:“杂物科的同志?”

“是啊,珍妈。”

珍妈一怔,他怎么认识自己?

李青宝不单是金河大的女生宿舍就是男生宿舍都是非常熟悉的,当年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很是认识一些金河大的男生,跑过来玩的时候也不少。

“我们那边电脑坏了,请李老师过来帮修一修。”廖兵笑说。

珍妈看着他们走上楼,就愣住了,廖兵那小子修电脑不是很有一手吗?

上回我还拿电脑给他帮修来着,怎么这下连他也搞不定了?

她在疑惑着,李青宝就跟着廖兵他们来到305号宿舍。

廖兵一推开门,李青宝就看到个成夹糕状夹住个林熙蕾等身抱枕的,全身不着一物的男的在靠窗的下铺上。

“果哥,还没起床呢?”廖兵抬腿就踢过去。

那男的眼见腿快要沾身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头直接撞在上铺床底,发出好大一声响,疼得他蹲在床上就直揉头。

“大兵,你吓死我了,我那还做着帮蕾蕾打退番兵的美梦呢。”

果哥说着话,就看到李青宝,一下先将床单给拉起来,挡住下面,再欣喜地说:“李老师,您好。”

这果哥也是篮球队的,不过是属于捡球的边缘球员,他也有自知之明,跟廖兵毛子他们打球本事是没法比的,但是呢,重在参与嘛。

他是很乐意跟软院篮球队的拉拉队员们交流一下学习心得的,自然也是李青宝的球迷了。

“我不跟你握手,你那手不知抓了什么东西,”李青宝瞟眼他那爪子就说,“毛子,你快些拷,我那边还有事呢。”

李青宝想起来唐眩了,他还得跟慕容琢磨怎么捯饬他。

“拷啥?好东西?”果哥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挤到毛子身边,看他从怀里拿出五块硬盘,当即竖起大拇指,“行啊,毛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身怀六甲的高人。”

“你妹才身怀六甲,你全家都身怀六甲,你没听李老师的话嘛,这东西是李老师帮找到的,咱们呢,先把东西给快速拷贝下来,东西李老师还得还回去。”毛子还嘴道。

廖兵和大基就坐在床上聊天,大基这一坐下来,那手往床上一划拉,收回来就感觉不对了,怎么粘乎乎的。

“我草,果哥,你还梦遗了?”大基瞧着手,边骂边奔卫生间。

“你这话咋说的,我像没提醒你一样,刚我不说了我在帮蕾蕾打番兵吗?”果哥往卫生间看了眼就嘿笑说。

第八十二章 梅子

李青宝知道这男生宿舍就跟那柬埔寨似的,到处都是雷区,这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雷翻了。那果哥裸睡多半就是喜欢梦遗的货,他一眼就能瞧出不对来。

再看看这宿舍,跟几年前也不一样了。

那时李青宝他们还喜欢往墙上贴海报,现在呢,都是打印出来的教资员工的图画。从苍井老师啊,松岛老师啊,那日欧美韩的老师都在墙上呢。

要再往前说了,李青宝往前再几年,差不多十年那样吧,那时候的大学生,墙上挂着大半都是从杂志和报纸上剪下来的纸。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时的人娱乐生活贫乏。

也没个乐子玩,还被老师管得严,牵个小手在校园里,就要记过。那些老师也就是嫉妒使然,特别是那些单身老师,不管是男是女的,只要是单身的那都跟是吃了枪药似的。

抓住个,恨不得就开批斗会。

现在倒是好了,学校都是校园网,要是实在觉得慢的,还能拉那些电信联通的校园套餐,便宜实惠,速度快不说,还稳定。

拉个啥的岛国片,也就是上天了一小时的事,李青宝那时候呢,还得去天桥下买光盘呢。

毛子在拷片,不时还点出几个片来,点评一二。

“你瞧瞧,这肯定是新人,我连封面都不看就知道,我以前都没看过她,还有这个呢,这个看着新吧,其实人家原来是玩素人那一路的,素人片拍了好几十部了,现在大概是有经纪约了,那就走这种类型片了,还有名字打出来了……”

李青宝听得都是一怔,问廖兵才知道,这毛子还有外号,叫毛博士,全称叫毛片博士。

整个岛国片里,他就没个不认识的人,那些只要拍个十部以上的,那都是如数家珍啊。

李青宝笑道:“听说公安局有专门看这片的活,毛子要是毕业没落脚处,可以跑到那里干这活啊。”

毛子转身刚要搭话,就看到个身影冲进宿舍,一看是学园的曾老师就想将显示器关掉,曾老师黑着脸说:“硬盘呢,李校工。”

“硬盘在那里呢,等让毛子拷完,我再拿过去修,你急什么?又弄不丢。”

李青宝笑道,曾老师就说:“快拿给我,不然我就告你。”

廖兵大基他们一下就怂了,李青宝却还在笑。

“你要告就去告,软院的领导,还是学校的领导都去,我就不信你能有理了。你做老师的,那电脑被你弄成这样,你瞧瞧,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学校不是要抓学生的思想品德吗?我看你这老师的思想品德就不过关。”

曾老师被李青宝说得怔住了,这才想到追到这里实在是急过头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这些学生,那硬盘里的东西是自己的吗?

要说曾老师能追过来,也是有原因的。那多媒体教室里安装了摄像头,他把监控调出来看过后,就发现了廖兵他们,不用想都能猜到廖兵他们是要做什么。

就一路追到这里来,想要把硬盘给要回来。

那里头除了岛国片欧美片还有许多他的作品,都在第五块硬盘里,李青宝和廖兵只看过前三块硬盘,毛子那边也没拷到第五块。

曾老师急的是这个,可他也不能明说啊。

“你得给我。”曾老师上前就要去抢硬盘。

毛子赶紧闪开,他还是有些怕学校的老师,本来也是,这老师天生在对着学生时就有心理优势。

李青宝也不拦他,这拷不拷的,问题也不大,毛子看得还少吗?就是这边廖兵看得不多,才嚷着要过来拷。

那曾老师的模样也让李青宝猜想得到那里头可能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可他也没兴趣知道。

把硬盘给拿到手,曾老师才松了口气,冷眼对廖兵他们说:“你们等着记过吧。”

说完,转身要走,被李青宝一把拎住衣后领给拉了回来。

“记过?你要记他们的过?”李青宝皱眉道,“我刚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你要回硬盘没问题,可你要要挟这些学生,你还配做老师?那里头的东西全都是你拷进去的,这才造成的电脑宕机,你不打算跟我去软院领导那里解释一下?”

曾老师整个都被拎高起来,他身材瘦弱可是不矮,光这个身高再瘦体重都有一百四五,可他像是被拎小鸡一样的拎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青宝倒也不是非要他难堪,可他那话真让李青宝觉得不舒服。

这做老师的,第一就是师德,第二才是本事。

曾老师本事怎样李青宝不知道,可这师德上就有缺。

那硬盘说来也不能算是他的东西,放在那机箱里就是学校的财产,他有什么权力拿走?再说了,他放那些硬盘在那里,想要做什么?上课给学生发毛片吗?

光是这个怀疑就能让姓曾的这老师干不下去。

李青宝不等他回答,劈手就将硬盘奔回来,扔给果哥:“拷,拷完了还要告他一个传播淫秽x情物品。”

这下曾老师完全傻眼了,挣扎着说:“姓李的,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软院的副教授,你就是一个校工,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让你这校工明天就下课?”

“得了吧,这话我都听腻了,也没看谁能让我下课的,我就告诉你吧,你在别人眼里是副教授,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玩意儿都不是的东西。”李青宝把他往门外一扔,顺手把门关上。

廖兵大基果哥毛子大气都不敢出,这眼瞅着李青宝就更加的敬佩了。

“快拷,我琢磨着他那么急着拿回来,可能那里头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你们不想瞧瞧?”

这一说大家的心又被调动起来了。

新鲜玩意儿谁不想瞧。

毛子他们弄那快拷软件就是强悍,还真就是大半小时就拷到第五块硬盘了。

曾老师在门外起初还拍打了几下,还踹了几脚想把门打开,接着就没声音了。估计是跑去找人去了。

李青宝淡定,那哥儿几个也不孬,个个都挺起了胆子。

等第五块硬盘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叫小芬的文件夹。打开文件夹,一点其中的avi文件,大家就都跳了起来。

“我草!活春宫啊!”大基喊道。

就看曾老师在跟个女孩在上面盘肠大战,那女孩瞧不大清楚脸孔,勉强能瞧着是个有些水灵的女孩,身段也是蛮好的。

两人躺在那多媒体教室里的地面上就滚成一团,一上一下,一前一后,还换了好些招式。

“你们现在知道那姓曾的为啥要这硬盘了吧?要是光是硬盘里的那些岛国片,他最多也就是被辞退,这东西要出来,那就是社会新闻了,那少说也得弄个身败名裂。”

李青宝笑着说,大基就说:“那咱们发草6去?”

“你想被拘起来吗?”廖兵瞪他眼说。

“李老师,那这东西咋办?”大基问。

“你们拷完了就拿给我,我给软院领导送过去。”李青宝笑说。

那姓曾的敢威胁他,还敢骂娘,李青宝可不会给他活路。这要送到软院领导那头,那软院的院长听说是个很霸道的,那曾老师的这活路就到头了。

“就是这儿,开门!”

门外传来敲门声,廖兵喊道:“拍你妈个头啊,老子在这里看片呢。”

“我是外面派出所的,开门,有人告你们在这里聚会*。”门外的声音很浑厚,听着也不像是学校里哪个老师,更不会是学生。

一听这话,廖兵他们就傻眼了,这一个女的也没有,这帽子扣下来也太大了吧?

李青宝皱眉,心想那姓曾的也真是绝望了,还去报警,想想也是,要是正常的话,那第五块硬盘还没拷到,他还来得及把硬盘拿回来,李青宝他们没看,那也就没个把柄来拿捏他。

曾老师也没想到自家的学生有个那样强悍的快拷软件啊。

廖兵他们有些慌神了,李青宝就给他们使个眼色,把电脑给关上,就去开门。

门一开,珍妈在那里正拿钥匙准备开门呢。

曾老师和两名警察站在那里。

“聚会*,那啥的,你们瞧吧,这里头全都是男的,淫个啥子?还有,我是学校杂物科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李青宝把工作证递上去,就拉着另一名警察走到旁边,耳语了几句,那警察抬头一脸错愕,接着就笑着点头说:“李小哥这说的啥话,都是一家人嘛。”

那还在看工作证,还想说都是男的就不能那啥子了的警察被喊过去,说了几句,两名警察就笑着说:“是场误会,曾老师,你下回不要乱报警,我们警察也有我们的正经工作。”

说完,警察就走了。

曾老师想叫住他们,谁知被李青宝抓住手腕,就往外走。

“咱们去软院领导那说理去。”

曾老师甩手道:“说什么理?你想说那硬盘都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我也没在多媒体教室放过,我是想要借学校的网速下些东西,说来也就是品德上有问题,也没什么大事,那领导也不会听你的。”

“听不听我的,那由不得他们说,但这东西要是放在网上。”李青宝在怀里拿出张纸。那是毛子刚才打印出来的。看着有些模糊,可曾老师一眼就瞧出那是他跟小芬拍的视频。

他一下就魂不守舍腿软了。

“李同志,李大哥,李领导,李……”

“李你妹啊,走,咱们去你们领导那,噢,不,咱们去校领导那说去。我看你还有脸做人不。”曾老师想死的心都有了。

能留校做老师,干这大十年的,成了副教授,那容易吗?光是要提职称,那熬的夜就不比高考少啊。

现在眼看过几年就要提教授了,那学校还正在分配房子,估莫着也有他家一套。这都算了,那视频里的女孩是他在外面认识的,倒不是学校的学生。可也不是他老婆啊。

这事情要搞大了,真是身败名裂是小了,那离婚啊,各种被别人瞧不起啊,成了笑柄啊,那都是跑不脱的。

想想那些遇到这种事的人吧,曾老师死活都想逃走,用力的拧着手腕,可他那手腕在李青宝的手中就跟是被铁钳子给钳住似的。

别说想要挣扎了,就是想要扭动一分,都扭不动。

倒是最后弄得那手腕都脱臼了,啊啊啊的乱叫,那路上有同学看着也觉得怪。这曾老师怎么被个校工给拉着往外走,他都快蹲在地上了啊。

别看曾老师一百四五十斤的份量,要李青宝的手里就像是跟鸡毛单子差不多。

眼瞅着就要到学校行政楼了,那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基也凑热闹的跑过来看。

终于有老师跟李青宝认识的,上来问:“小李,你这做啥子呢?你把这位曾老师给拖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啥子,我拉他来告个状,他那身上有屎,不跟领导说说我怕是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们金河大一锅汤。”

那老师虎躯一震:“啥子?他是老鼠屎?你有证据没有?”

“喏!”李青宝把手里掐着的图给那老师看。

那老师有些老花眼,瞧不大清,旁边的老师学生倒是看到了,就都哄笑起来。

有老师比较正经的,忙说:“小李,你带这姓曾的去找校长吧?那就快上去,把那图收起来吧。”

李青宝答应一声,就看到李主任从楼里出来,一看李青宝就招手:“我这正想找你呢。”

曾老师被扔到李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他捂着脸都不敢看人,手腕的脱臼,李青宝倒是顺手帮他给治了,可跟李主任说起他的硬盘。李主任都觉得这曾老师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和教务处的蒙处长打过招呼了,他马上就回来,曾老师,怎么处理你,那不由得我说了。”

李主任鄙夷地看向他,心想,这还想评教授呢,就他那德性。要说下些片放在家里电脑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都有需求。

可放在多媒体教室的电脑里,还想蹭学校的网速,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学校是校园网为主,教育网为辅,网速出口本来就不宽裕,你这一下,别人还用不用了?那学校的监控看到是多媒体教室的电脑,还以为是老师要下教案,也不会断了网。

这有的老师在办公室里开过夜电脑用来下电影什么的,学校都知道,可你下那岛国片,还一气就来四个硬盘,还把主硬盘都堆满了,弄得电脑都开不了机。

这就不是你个人的事了,那是影响到别的老师工作的事了。

想起来,这性质非常恶劣,那边教务处蒙处长在电话里就跟李主任说了,回来要严肃处理。更别说那电脑里的自拍内容了。

那要是别的地方还情有可愿,可你偏就是在多媒体教室里,你知不知道那是用来教书的地方?李主任虽是杂物科科长出身的,人家都鄙夷你,你怕是就算是能留下来任教,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吧?

李主任懒得理他,起身拿起茶杯给李青宝倒水,李青宝也配合的站起来接过水。

“我啊,找你是学校有个事。”

李青宝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听下去。

“你上次帮咱们校工篮球队打得的几场比赛,有校领导看了,说你是一员虎将,就打算让你代表学校篮球队去参加大学联赛……”

啥?

李青宝瞪大了眼:“李主任,我是校工啊,我又不是学生。”

“这个嘛,学校已经帮你解决了。”李主任转身拿起一个文件夹,扔在李青宝面前,“学校帮你报了在职研究生,已经录取了,你也算是学生了,那就能参加学校篮球队了……”

我擦!

李青宝捡起那文件夹打开看了几眼,就失笑说:“我说李主任,就是学校要帮我报在职研究生,想要我帮学校打篮球,也用不着帮我报个社会学吧?我在新湖大是学化学毕业的。”

“这个,想要插班,也要经过导师同意,还要有合适的队伍可插嘛,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个导师好说话,也正好有插队的地方,你啊,也不要挑三拣四的。学校说了,要是你能带着咱金河大打进四强,那你这毕业的问题也帮你解决了。到时不定还能给你安排个好的职位,你嘛,也不用做校工了。”

李青宝愁眉苦脸说:“我喜欢做校工……”

“没出息,校工有啥好的?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连竞争上岗做科长都不参加,我这边还想支持你来着,你就想做一辈子校工了?”李主任虎着脸说。

李青宝撇嘴道:“其实做得挺开心的。”

“你还说这话?”李主任真是恨铁不成钢,“我都不稀罕说你了。反正就这样,在职研究生和篮球队,你明天就去报道。”

“我提几点要求……”

李主任瞪他一眼:“说。”

“我能不能做半个教练,李主任,你也知道,我这水平光做球员,不够发挥的啊,要做教练的话,才能把所有的光和热都发挥出来,指不定还能教他们李氏炮弹。”

李主任就摸着下巴琢磨了。

李青宝那李氏炮弹可真是一绝,别的不说,光是那准度都骇人听闻了,他要肯教,那些浑小子肯学,那等明后年了,李青宝就是不在篮球队了,那还能后继有人。

“行,那就你再进教练组吧。”

李主任说着看李青宝要走,就指着他脸说:“你别跟那小孩似的,戴那种玩意儿。”

“啥?”李青宝愣道。

“美瞳啊。”李主任摇头叹气。

李青宝干咳几声,灰溜溜地走了。

廖兵大基他们几个就在楼下等着,一看到李青宝就上来说:“我们把那视频做了几个备份,放在网盘上,喏,这还有些几个u盘,压缩的,李老师,您来一个?”

李青宝额角划下三道黑线:“好瞧吗?那姓曾的那下面小得可怜,你们也看得有劲?我该怎么说你们好,得,你们也在,我给你们说件事吧。”

廖兵大基都说:“您说。”

“我呢,要进校队了……”

“啥?”

“我要进校队了。”李青宝瞥他们几眼说,“你们有谁是校队的?”

“我!”

“我!”

“还有我!”

李青宝:“……软院实力不差啊。”

廖兵大基和毛子都是校队成员,一听李青宝要进校队,先是一愣,想李青宝是校工啊,不是学生啊,可转念一想,这大概是学校想作弊吧,真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学校怎么就是作弊了,明明李青宝是在职研究生嘛。

“权姐也是校队的经理。”廖兵小声说。

得,都齐活了。

“我明天才去报道,到时候都去迎接我吧。”李青宝笑着拍了下廖兵的肩膀。

跑回杂物科,白家纯正在大声的跟同事说着他的竞争纲领:“我呢,一定会给大家发福利。这每年廖天都会有绿豆,红糖。到冬天的时候,有萝卜冬瓜海带。”

李青宝差点扑哧笑出声来,瞧来白家纯是真的想破头了,发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学校每年还发呢。

“李哥,您来了。您瞧瞧……”

“我说小白,你发这些有用吗?你真想做科长,就给咱们来点实惠的。”有人嚷道。

“是啊,小白,你得来实惠的,像是什么跟那食堂里一样的,这每年廖天就给发五百块钱消暑费。”

白家纯那脸一下就绿了,五百块钱,这科里多少也有二十来号人呢,那就是一万了,后勤处那里能批?

想都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啊。

这要答应下来,到时要是拿不出来,那这些同事非得造反不可,他呢,难道还要自己拿钱出来。

“得,小白,我给你提个方案吧,咱科里单身汉多,要不然你上位了给咱们解决这个问题?”李青宝笑道。

“就是,你瞧李哥说的,咱老杨这都三十七八岁了,还没个着落呢,你帮着解决一下?”

“得,你一边去吧,你都三十七八了,那还能有好着落,我这二十五六的,小白,你得优先解决。”

“我看就办个相亲大会,把咱这学校里的女博士女硕士助教啊什么的,只要是单身的,都给组织起来,咋样?”

大家说着就笑起来,那些博士教授的能看上校工?

也就是拿白家纯逗乐,就这竞岗的事也没几个放在心上,倒是有别的科有人想来这里做科长,科里反倒是白家纯一人要参加竞岗。

“我说都颤着点啊,别意淫了,小白,你得真拿出个让咱们心悦诚服的东西来,不然我们怎么投你的票?”老杨说。

那有两个年纪大的,就摇头装正经:“相亲什么的,真是胡闹,人家学校里的老师就愿意。还博士呢,博士就不是学校的学生了?咱们也算是教职员工,跟学生谈恋爱,那不符合规定。”

“我说许老,咱也就是开开嘴炮,还真能跟她们相亲?”老杨说。

“倒也不是不是,”李青宝嘿笑道,“男的啊,你相不相?”

老杨手摆得跟风车似的:“别,我老杨不爱那套。”

“不过,校内不行,咱们能往校外发展,就那郊区村里的,我认识几个村长,咱们要不跟那村里的相亲?我先把话说到前头,那是相亲,不是分妹子,成不成那看个人,还有,这要是相成了,那得把功劳记在小白的头上。”

李青宝想这些哥们可也真是荒了一带时间了,要是相亲能解决些问题,那就帮帮他们。

村长他倒是真认识几个,实在不行就回慕容村嘛。

这话说得大家心都热了起来。

“看李哥说的,这只要能相亲,那成不成自然是在咱们身上,那女孩来了,咱们还不会追吗?实在是在这科里,成天忙来忙去的,也没个时间接触人。能接触的都是学校里老师学生,咱也不能冲她们下手啊。那食堂里倒是有些女人,可都是大妈。”老杨笑说。

他一说,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行了,这事就这么办,小白,你跟我先跟几个村子里联络,人家啊,别看是村里的姑娘,可村里头也有好村姑嘛。那人家还把能在金河大做事,当成一种光荣的事呢,咱们也别小瞧自己了。可是啊,你们也不能胡来啊。上去就动手动脚的,小心人家把你们给打了。”

李青宝说着就招手,要白家纯跟他去旁边的河杏村。

那村就在溪山附近,李青宝跟那村长村支书都是老朋友了,以前帮他们抓过个小妖怪。

刚要转身,手机就响了。

李青宝领着白家纯先到宁海居,进来时,看到那印得清晰无比的太极图,还有些工人在敲敲打打。秦岭听说这事,来过一趟,倒也干脆,直接说得了,把这太极图改造一下变成景观好了。

这种事也不能随意改,还要跑到建规那边改图纸,别的地产商可能得头疼,秦岭这边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这事也得让人去一趟,跑跑腿,是个态度问题。

跑腿的是唐眩,他厚着脸皮,死乞白赖的硬是留在了金河。

也是唐叔在关键时候又帮他说了话,秦岭看他倒也真是有些悔过的意思,唐叔也说拿钱帮他把账给清了。秦岭想想他到底是个人才,就留他下来了,只是降了一级,从总监变成了副总监。

主管着市内的几个楼盘的销售,这边出事,让他去建规跑腿,回头就正好过来监工这边搞太极图。

看到李青宝进来,当即吓了一跳,心想这位大哥咋就阴魂不散呢。

李青宝瞧见他也是一怔,想想他在这里也是正常,宁海居也是京泰的楼盘不是,跟他错身而过,也没打招呼。

白家纯倒多看了太极图一眼,就说:“李哥,你住这边?这太极图是怎么回事?”

“这破图是前几天从空中砸下来的,”李青宝看他愣眼就说,“说笑呢,就是想多弄个景观,把风水弄好一些。”

“可这是走道的地方,弄个景观,出入车的都不好走了吧?”白家纯不解道。

这就跟那会所跟前,正是个空旷的地界,平常倒是有些开车来会所的会把车停在这里。

“挡不挡的,那车技好的自然就能开出来,那车技差的,那就把车停在小区外就好了。你担心这个干什么?这风水的问题才是大事,能住这里的都是有钱人,那有钱人就爱讲究这个,”说着李青宝就想起白家纯问自己是不是住这里,“我不住这里,我有个朋友住这里,我来找他。你在楼下等着。”

白家纯答应声,就转头去瞧那搞太极图的,瞧了阵看那意思是在太极图中搞个车道,弄成图也有,那车道也有的形式,心想这有钱人真是爱瞎折腾。

李青宝跑上楼,敲开门,就看胡海鹏指着地上躺着的绯衣,一筹莫展的样子。

“师父,我这睡午觉呢,她突然就跳起来发疯似的用头去撞墙,好不容易拉着她,她就在地上抽搐,我看着她这心里头都渗得慌,她不是撞邪了吧?”

李青宝一瞧地上躺着的绯衣,那嘴角边还有白沫子,瞧着可真有几分像是中邪的模样。

可这修士对中邪的理解是气息运转不畅,特别是灵气冲撞肌体,才会中邪。

那普通的道士的理解是被邪物冲撞了魂魄,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这绯衣被锁灵绳给捆着,那灵气是动不了的,中邪怎么可能?

“你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李青宝蹲下来,放她鼻子下一放手指,就感她呼吸很弱。

“没呢,您想做?”胡海鹏坏笑说。

“做你个头啊,这点便宜有啥好占的,我想占她便宜,那还不是容易的事?我要她脱光了,她敢穿剩下一件带布的吗?”李青宝起身说,“这事可真邪门了。”

那头才把方尘世给解决了,还关着四个元阳派的呢,肖道成那还不知什么时候到,这头她就撞邪了。

“要不把锁灵绳给松了?”胡海鹏建议道。

“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她也是金丹上层,你一个练气,我一个筑基,搞不定就乐大发了。”李青宝瞪他眼说。

“那咋办?就让她躺在地上?”胡海鹏苦着脸说。

“让她躺着……”

话音未落,绯衣突然从地上猛地一弹,跳起来双手就往李青宝的脖子上插去。

李青宝反应超快,反身一脚把她给踹翻。

这下他就看了个结实,就看绯衣全身都在打颤,跟那打桩机一样,瞧着可真有点渗人。

“羊癫疯?”李青宝琢磨着说。

“不该吧,她就是灵气被锁,她还是修士啊,师父,有修士患这病的?”胡海鹏讶然道。

“你那是没见识,你没见过不见得就没有,”李青宝横他眼说,“我都认识几个得痔疮的。”

胡海鹏无语了。

“你先瞅着她吧,在她身上多捆几条绳子,要是再闹腾起来,你就给慕容打个电话,我这还有事呢。”

李青宝说着就下楼去了。

一出楼梯口就看唐眩小跑过来,微一皱眉,就跟白家纯说:“小白,我那有个朋友,你避一避。”

白家纯倒也懂事,就往墙角走过去。

唐眩一跑过来,就笑说:“大哥,我那钱有着落了,我爸帮我还。”

早先怎么不叫爸呢?现在倒叫爸了?有钱就是爹?

“还?你工资卡还在我这儿呢,现在利息涨了,变三百五十万了。”李青宝抬抬眼皮子说。

他都不想跟唐眩说话,这人的品格被李青宝极端鄙视。

“怎么这才几天,就涨了一百万?”唐眩跳脚了。

他跟唐叔报的价是三百万,倒是有些浮动,可是再来五十万,唐叔怎么可能给他。

“就这个数,你爱还不还,你不还就等着砍手砍脚吧,”李青宝皱眉说,“让你慢慢还来着,你还去找你爹,真够有出息的。你走吧,什么时候拿钱过来再说。”

唐眩蔫蔫地走了。

白家纯跑过来跟李青宝出了宁海居,打了个的就往河杏村去。

这河杏村的村名是因为那村旁有一条叫杂鱼河的河,那河畔上长着许多杏村才得名的。

传说在那五六十年代闹饥荒的时候,那杂鱼河里的鱼都被捞干净了,杏树也都砍了大半用来做柴禾。现在倒是连一株杏树都没留下。只能看到些光秃秃的地界。

那河杏村的老村长叫李梅子,他爸原想生个女孩,没想到生了个男的,他也没把那名字给改了。

原来这农村人都想生男孩,可李梅子的老爸当年可是有了七个儿子了,才想要个女儿的。现在这李敏子可都六十多岁了,下地干活弓得身子的时候多,现在背也佝偻起来,要柱拐杖走路,跟城里六十多的人真是两个模样。

在出租车上李青宝就给李敏子打电话。

来到村前,就有个扎着双尾辫的小姑娘在等着,那是李敏子的孙女,才六岁,领着李青宝和白家纯就往里走。

这到底是郊区还要偏一些的地方了,村落比较朴实,用的都是黄土盖的屋子,有的大门上还门环,围墙砌得老高,还有的把猪圈给弄在院落里。

也有的有些钱的,弄得翘角飞檐,看着跟那些明清时的建筑差不多。

路都是鹅卵石弄的石子路,天生就是盲道,也有按摩效果,但也容易崴脚。

村子里还有个大祠堂,里头供着这河杏村的大姓李姓的祖先。

李青宝去过一次,看到里头供着老子,唐朝的历代皇上就差点笑出声来,又一个攀附名人的。

真算起来,这河杏村的李姓跟那老子没个关系,倒是跟明时的大名人李善长有几分关系。是李善长的堂叔的后人,辗转迁徙到的这金河。

李梅子在屋里摆了一张茶桌,烧着些土茶,看自家孙女把李青宝领进来就笑:“李小哥来了,快请坐。”

李青宝笑呵呵说:“老李,你这搞的啥呢,你知道我不爱喝你们这里的茶,你还烧?”

“你不爱喝,万一你同事爱喝呢?”李梅子一瞪眼说。

白家纯捧起他给斟的茶,才喝了口,差点就一口喷出来。

“他这土茶,说是茶,就是些道边的野茶树生出来的,那都添着路边扬起来的灰,我是没法喝的,你偏要喝,现在知道后悔了?”

李青宝笑着说,白家纯真想问他为啥先不说这些。那茶可真是苦啊,比那些什么黑苦茶都要苦上百倍,还有些碎碎的沙石味。

白家纯想来那些肯定是那路边的过往汽车带起来的,更是想吐。

“李小哥,你不爱喝这茶,可我老李是从小喝到大的,再说了,那外头的茶那么贵,我这里就近就有茶树,为什么不能喝?有那在外头上大学回来的说什么不卫生的,我都洗过的啊。”李梅子说道。

李青宝不跟他争这个,这要争起来,几天几夜都没得休息了。

“我们来是想帮你解决你这河杏村里头的单身寡妇的问题。”

这一说,李梅子那半睁半闭的眼睛就一下全睁开了,睁得老大的。

“也不能全解决了,我那边有些同事,都是老光棍,你们这呢,也有五十多个寡妇,现在还都没成亲吧?”

李梅子叹气道:“没呢,也就几个稍微有些家底的,给嫁出去了,那些老少寡妇还多着呢。”

白家纯早就听得愣神了,这都怎么回事?这河杏村哪里来的那么些的寡妇?五十多人呢,可能整个溪山这一带都没有五十多个寡妇呢。

“没嫁就好,我们准备做个相亲大会,让你们这村里的寡妇和我那些同事见个面,然后呢,相一相,看有合适的就嫁了得了。我可跟你说了,咱们那些同事,可都是在金河大做事的校工。是有好单位的。”

李梅子喜得连连点头:“好,好。”

白家纯等李梅子去村委会用大喇叭通报,就问李青宝:“李哥,这河杏村咋回事?怎么满村的寡妇?”

“这事说来话长了,那都是陈年老黄历,你想听我都不想说。”李青宝摇头道。

白家纯还想问,李青宝皱眉说:“别问了就当她们都是遗孀吧。”

这咋说的?白家纯想不明白。

第八十三章 夸父追日

李青宝那回帮河杏村给抓妖怪的时候,就发现这问题了。后来问了李梅子,才知道这些寡妇的男人都是在外地参加一个建筑队的时候,建筑队在造桥的时候出了个大事故,一气死了一百五六十个,那里就有这村里寡妇的丈夫。

这事没啥好提的,白家纯好奇,李青宝也懒得说。

李梅子在那大喇叭里一声呐喊,村里头的老少娘们都出来了。这河杏村也快成留守村了,那有些力气都在市里或省外的厂里干工。

“走,去祠堂。”

这村里一般都没有礼堂啊,阶梯教室啊什么的,一般都是在祠堂里聚会。也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拿来做活动的地方。

李青宝和白家纯都是村子里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祠堂意味着什么。

李梅子这是真上心了啊。

这五十多寡妇在村里,那外村的人说什么闲话的都有,还有说李梅子拿来做自家后宫的,跟这些寡妇不清不白的,那些话都传得满天飞了。

李青宝这一来他就有些激动。

这叫着人来祠堂里也就是个初选,总不能五十多号人一块儿去吧,那里头还有五十来岁的呢,那些也去相亲?

倒不是鄙视这年纪大的,实在是不相配嘛。

那些寡妇也有点激动,来到祠堂里就站在牌位前头,交头接耳地说着话,等李青宝进来。那有跟他相熟地就说:“李小哥,你那些同事要相亲,你咋不相个啊?”

“就是,李小哥,咋你不相咧?我瞧着你才是该相嘛,要不跟咱们二妞配一对?”

这寡妇也没哪个是守活寡的,个个都是经过水露滋润的。这村里的人只要是嫁过人,也不管后来那丈夫死没死,那说话就没个讲究了。

要说下里巴人也好,说是粗鄙也好,总之,李青宝听着还挺开心的。

“二妞,二妞配我那可惜了,咱那二妞不该去参加选美吗?”

“瞧李小哥说的,这张嘴可真像灌了蜜一样,二妞是不错啦,可是去选美还差点呢。”

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姐,那眼睛直勾勾的往白家纯身上瞟,像是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有名俗话说得好:十七八的姑娘二十岁来搞,三十岁的婆娘捣不了。

这三十岁的寡妇那更是要命,守了两年了,就是背地里有个男人的,那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夜夜爬坑。那憋得就像是关了十年的刑犯似的,这一抓住个男的,能把那人吸干。

村里头都有个说法,就是偷啥人都不能偷寡妇,那是损精损阴德的。

但相亲不是偷,那是正常的交友嘛。

白家纯被那大姐给瞟得脸都红了,李青宝就说:“我挑挑,那胡家嫂子,刘家嫂子,那个,素珍妹子……”

李青宝点了十五六个人,就停住了,那没被点中就急了:“我说李小哥,你咋不让我去参加呢?你瞧瞧我,我哪点比不上刘家嫂子了?”

那说话的是个满脸麻子的婆娘,那脸上的麻子都有铜钱大,布满了整张脸,连个蚊子叮的地方都没有,跟戴个面具似的。

李青宝就说:“不是不点你,还有下一次,大家别着急。”

听这话才把躁动的人群给安住,李梅子说:“没被点到的就走吧,点到的,来这里签个名,统计一下。”

李青宝瞥眼瞧那外号叫花姐的女人还在瞧着白家纯就说:“小白,要不你跟她来一炮,让她绝了念想?”

“……李哥,不带你这么干的。”白家纯说着,花姐就一拉裙子,露出肉花花的大腿,看得他差点愣住。

倒不是那腿有多美,而是那腿的宽度,都快能跟长江比了。那要盘在身子上,往下一坐,就是大罗金仙都受不了啊。

“嗤!”李青宝笑了,“花姐,我说你是不是瞧上我这同事了?”

“那是你不肯跟你花姐睡,”花姐大咧咧地说,“我瞧他也是白净脸孔干净的人,我是瞧上他了,就怕他瞧不上我。”

“人家有老婆了,”李青宝笑说,“要不你就跟他做个露水夫妻。”

“你花姐是那样的人吗?”花姐怫然不悦道,“你不早说他有老婆了,那他跟你来做什么。”

“他是咱们那预备科长,这事不得通过他吗?”李青宝指着白家纯说,“花姐,咱科里还有些年富力强的,你真要想找个能镇得住床的,那也有,你就别盯着他瞧了。”

花姐这才扭着腰肢说:“你花姐也不是非得要找个能镇床的,这不是那方面需要多吗?这要是夫妻生活不和睦,那感情就别谈了。”

李梅子翻白眼说:“花花,你注意点影响。”

花姐哼了声,就跑过去签名。

主要就是写出身年月,家庭情况,身高三围性别什么的。

花姐穿的那碎花裙特别透,都能看到里面的高腰红内裤,白家纯倒是真咽了口水。

等登记完了,李梅子就把册子交给李青宝。

“都在上头了,你那边也快些做好登记把册子交过来,相亲的时间咱们再订?”

“嗯,那就这样。”

李青宝刚要转身,李梅子就拉住他,还给他使个眼色,让他把白家纯给支走。

“小白,这册子你拿了先回学校。”

白家纯憋闷的拿着册子走,先是在宁海居唐眩,在这里,这老村长又这样,都把他当成外人看。

“咋了?李村长。”

李梅子叹气道:“咱们这又闹妖怪了。”

“哦?啥?又闹了?”李青宝奇道,“你咋知道的?”

“哎,就跟上回一样,咱村里就四五个壮年劳力,其它的都在外面打工,这事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那壮年劳力都没力气下地了,个个都软绵绵的,就跟你说的,被那妖怪给吸了灵气似的。”

李青宝点头,上回倒真是这样:“然后呢?”

“我就问他们,他们都说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第二天就这样了,这不跟你说的**一样吗?”李梅子用拐杖敲着地说,“也不知咱们村是做了什么孽,会老惹上这种事。”

李青宝心想那得要帮李梅子去瞧瞧,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劲啊。

那壮年劳力就是下不得田,那些寡妇怎么瞧着有好几人都精神焕发呢?

这到底见多识广,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什么妖怪啊,要说妖怪,那些寡妇不就是妖怪了?

李青宝撇嘴一笑说:“这事不怪妖怪,你得问花姐她们,我瞅着这事里头有蹊跷。”

话说得点到为止,李梅子也不笨,一想就清楚了,立时捶胸顿足:“这些伤风败俗的婆娘,回头我非把她们都集中起来训一顿好的。”

李青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也不能怪她们,这都旷了两年了,那还不得急了?就近就找些男的解决,等这相亲好了,就好说了。”

李梅子脸上无光,顿了下拐杖一言不发的走了。

李青宝回学校,那些光棍们,听到有相亲,就跟猫见了腥似的,还跟白家纯说起花姐,老杨就来精神了:“小白,你不行,这种女人,就得在床上征服她,把她操得体无完肤。”

白家纯哼道:“老杨,你是没看到那花姐的模样,你看到就知道了,那个女人,你想征服她?别被她给征服了。”

老杨还不服,李青宝就插嘴说:“等见面了就知道了,我也提醒老杨你,那女的还真不是好对付的,小白走得早,后头还有事,嘿嘿。”

这笑得诡异了些,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李青宝硬是不说,他们也没法子。

等放学李青宝去接廖菲妃和单小莲,这两位大小时一瞧他,就说:“戴美瞳了?还紫红色的,挺时尚的啊。”

“都被人说三回了,我也就跟你们解释,这不是美瞳,我的瞳色是自然变了。”李青宝说,“听谭风水说,这叫邪瞳。”

“还魔瞳咧,”廖菲妃掩嘴笑道,“要不叫学童?”

单小莲拍手道:“书童也不错啊。”

李青宝一头黑线,咳嗽说:“这瞳是瞳孔的意思,不是童子的童。”

“我呸!还童子!”单小莲啐道。

廖菲妃倚着她咯咯地笑。

赶回到新湖苑,就看唐叔张打笑颜迎接廖菲妃。

李青宝趁廖菲妃上楼换衣服,就和唐叔说:“唐叔,你那儿子不争气,你就帮他填窟窿?这一直填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没想过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本来就是领养来的,也没什么感情……”

“你瞎说什么?”唐叔瞪大了眼,“他是年纪小不懂事,以后会明白过来的。”

“还小呢,这都三十三了,比我都大好几岁,唐叔,我说……”

这话说到中途,就听到外头砰地一声响,李青宝赶紧冲出去,就看田蟒满头是血的往里跑。

“咋了?”

“有辆运水泥的车从门口过去,罐子炸了!”

李青宝噢一声,立时觉得不对劲,冲到外头,就看两个穿蓝衣服的人在快速的往里冲。

李青宝还没接上手,田蟒那就一梭子子弹扫过去,噼里啪啦的打得乱响。那水泥车倒是真的炸了,就在这门外不到十米的车道上,水泥从里头冲出来,满天灰尘。

那俩蓝衣人就从灰尘里冲出来的,偏是一点灰尘都没沾上。

光这点李青宝就觉得不对劲,绝对不是凡人。

那一梭子弹过去,连那蓝衣人的衣角都没碰上。就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李青宝跟前。

“烛门李青宝?”

就看那左手站着的蓝衣人,眼瞳一缩,一把四尺长的棱型长剑就擎在手上,一挥,一道剑芒就往李青宝身上打去。

李青宝也极快的提起灌天邪剑中,看着那剑芒就想去挡。

挡不得!吉的声音猛地响起。

眼瞅着那剑芒就要到身前,这身后就是别墅的大门,挡不得那只能闪开,闪开的话大门指不定就要被轰塌。

李青宝快速的用金蝶狂舞在门前做了一百三十二个火圈,转身就冲空中一飞。

田蟒看那剑芒就知不妙,往后连退几步,还是晚了。

那剑芒撞在大门上,就听到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像是在被巨人给推了一把似的,用力的摇了几下。

在屋内刚换好睡衣的廖菲妃惊叫道:“怎么了?”

“快去叫谭风水和蛮蛮,来了两个金丹,**的,还不是一般的金丹。”

李青宝在空中紧张的瞧着下面的蓝衣人,那右手边的还没动,手里倒是拿着把跟那左手边的蓝衣人不同的长剑。

那把长剑上像是幻着层水雾,闪着七彩异芒,像是那剑身就是一团瀑布,剑身后就是另一个世界。

那水雾还不住的往上冲,将那蓝衣人下半身都给笼罩在里面。

李青宝站在空中,靠着灌天邪剑的力量凌空而立,他不是金丹,这御空之能还是不会。

这时就看那将门给打得快成粉末的剑芒幻出一团蓝色的光芒,田蟒还在一旁被冲击力给击晕,那蓝芒一现,他脸上就立刻变成了蓝色。

李青宝立时一惊。

田蟒那是怎么了?

那是蓝毒,那两个蓝衣人是血毒门的,血毒门世代相传都有蓝衣真君二位,一左一右,用灵气催动毒素,是整个修真界中最邪门的一派,没想到还传了下来。你那位朋友小命不保了。

吉感慨地说,当年他跟那位顶级炼丹师也和蓝毒门交过手,那位旷古烁今的大师都说这蓝毒门可说是修真界第一难缠的门派。

李青宝越听越惊,刚要再问,那左手蓝衣真君已举起长剑再度打了过来。

而那门那边是绝对不能碰的了,想要救田蟒,可他连呼吸都没有了,怎么救?

一连串的蓝色剑芒就像是水银泄地,只是这是冲着空中,李青宝往左一闪,想要避开,可这回这剑芒像是能自动导航,自然的一转弯冲着他就过去。

而这时,那右手蓝衣真君也动了,他直接迈过蓝雾,走到别墅里,目光冲着别墅中惊得缩在角落里的女佣瞧去。

砰砰砰!

守在别墅中的保镖打开保险栓,连开三枪。

“哼!凡人的武器也想伤我?不知所谓。”

他手一挥,一团蓝雾就像是被喷射器喷出来,从他的手掌中倾洒而出。那些女佣惊叫着要躲开,可哪里躲得过去,只呼吸到一点那蓝雾,就立刻没了性命。

这些保镖和女佣也就半分钟的时间全都死个干净。

廖菲妃倒反应不慢,拉着唐叔就上了楼顶,直接跳到单小莲家,再直奔谭风水家而去。

“慢点,小姐,慢点,我这把老骨头……”

唐叔喊着,廖菲妃哪里敢慢,那两个蓝衣人来头不清楚,可他们那架式明显是来杀人的。她也不会飞,只能在屋顶上跳着走。

心里还在祈祷千万可别再有什么人来了,光凭着她一个人可难办得很。

眼见谭风水的屋子快到了,一道身影如蓝色的射光,一下冲到她身前。是那走到别墅里的右手蓝衣真君。

“廖成彰的独生女……”

他嘴里淡淡地说着,手中的雾型长剑就往前一递,一团蓝烟呼啦啦的冲过去。

别墅里死了那么些人,廖菲妃还不知道这东西凶险?

她拉着唐叔就骇然往后退,可那蓝烟比她退走的速度快得多了,眼瞅着就要沾上,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快用惊涛诀!”

廖菲妃来不及多想,手一抬,嘴里念念有辞,就看那地下埋着的水管像是被什么给砸中似的,一道道的水花冲上来。再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在的波浪,直冲着蓝衣真君而去。

那水波先将蓝烟冲散,再打向蓝衣真君。

虽说廖菲妃用这玩意儿不熟练,可她的灵气特别充沛,用起来那也是虎虎生风,声势十足,打得那蓝衣真君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蓝衣真君手一抬手,将波浪打掉,有些水花落在他脸上,倒有些狼狈。

就看他脸一沉,冲着说话的方向看去:“水门谭风水?”

“知道我是谁,还不快逃。”

谭风水和蛮蛮悬停在空中,轩辕菲去接过唐叔,和廖菲妃把唐叔拉在身后,也不敢乱跑,谁知这蓝毒门的人有没有别的安排,要外面再有个打埋伏的,实力又强于她俩,那就找死了。

“哼!你水门是很强,可惜人丁不旺,就凭你夫妻俩也想胜我?做梦吧?”

正说着,那别墅那头只听得轰然一声,整栋别墅塌下来,就看李青宝和那左手蓝衣真君同时冲到空中,而李青宝的左手手掌已成了蓝色。

廖菲妃惊得大叫:“李青宝,你的手……”

跟那蓝衣真君交手,李青宝算是极谨慎了,听了吉的警告,哪还不知这些家伙的难惹之处,可偏偏地,还是中了招。

那家伙的布毒本事可真是超乎李青宝的想象,几乎将整个空间都布满了蓝毒。

这手还能保得住?

你先用灵气冲毒,看能不能冲得下去,这家伙的毒要是跟他们祖宗一样,那就麻烦了。

吉说着,李青宝就用灵气压制手掌上的蓝毒,灵气冲过去,但就像是泥牛入海,这心头一时就急起来了。

这修真界还没哪个药能把手给长出来的,难道还真要把手给斩了,来个丢卒保车?

这看李青宝手上中毒,那左手蓝衣真君一下就淡定了。

“我叫左真君,那位是右真君……”

草,这时候才报名号?

李青宝急得额头冒冷汗,那左真君淡淡地说:“你就是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将那毒逼出来,那毒叫草青毒,是我蓝毒门的镇门之宝。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你得罪了肖兄,我们是来帮肖兄收账的。”

收的账自然就是李青宝、廖菲妃、谭风水这几条命。

这些人将那不是肖道成亲生儿子的儿子肖戟给干掉了,将肖家弄得七零八落,廖家还趁这机会成了京城第一大家族,恨不得把这几个人都扔油锅里给炸成油条,再捞出来和着豆浆喝了。

“肖道成已是丧家之犬,你们跟他混有什么好,快把解药给你李爷拿出来,你李爷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妹子天天有得泡,夜夜做新郎。”

李青宝急了,心想那肖道成交的朋友,大多都是狐群狗党,都是见钱来的,那开个更高的价不就结了,这手上的毒还能清了。

这话倒是让左真君和右真君都怔住了。

“哈哈,你以为我们就是为了钱?我们跟肖大哥来往,那是因为肖大哥看得起我们,把我们当人看……”

“别人把你们不当人看呢?”廖菲妃探头出来说。

那左真君的脸一下就绿了,这太失言了。

“草,别想拿钱收买我们。”右真君喊道。

他话一停,谭风水就卷起一道巨浪打过去。

惊涛剑诀?惊涛骇浪。

右真君猝不及防,被打得连退好几步,倒是没受太大的伤,就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老二,放毒!”左真君也怒了。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本来蓝毒门在这修真界里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你还揭人家。

这搞毒的一般都神神秘秘的,要按李青宝的认知,毒药是炼丹师炼药师的分支,其实也没什么好鄙视的,可偏偏大家都是剑修,靠灵气光明正大的打。

你弄个毒,那就是走邪门歪道了。

就像是刚打的时候,这蓝衣真君突然弄出毒来,就跟玩暗器似的,那就是作弊了。

谭风水那层层的绵延不绝的巨浪打直去,右真君边挡边用那雾剑放毒。一团团的就像是一个个的气球,五颜六色的从他的雾剑中升起。看是好看,可那玩意儿要是一碰就非得弄个非死即伤不可。

轩辕菲和廖菲妃拉着唐叔又退了十多步。

“廖菲妃姐,那些气球要飘过来了。”

她们退得快,那气球也飞得快。谭风水一声冷哼,一道道的水箭从巨浪中飞出,冲着气球而去。

“哼,你以为我的毒球那么容易刺破吗?只有我让它破,它才会破。”右真君冷笑道。

李青宝还在压制着手掌上的蓝毒,根本没办法过去帮忙。

“李青宝!”廖菲妃突然一声尖叫,李青宝急飞过去。

就看空中突然靠过去几个毒球,在她头顶一下炸开,无数的毒粉倾洒而下。

心里还在祈祷千万可别再有什么人来了,光凭着她一个人可难办得很。

眼见谭风水的屋子快到了,一道身影如蓝色的射光,一下冲到她身前。是那走到别墅里的右手蓝衣真君。

“廖成彰的独生女……”

他嘴里淡淡地说着,手中的雾型长剑就往前一递,一团蓝烟呼啦啦的冲过去。

别墅里死了那么些人,廖菲妃还不知道这东西凶险?

她拉着唐叔就骇然往后退,可那蓝烟比她退走的速度快得多了,眼瞅着就要沾上,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快用惊涛诀!”

廖菲妃来不及多想,手一抬,嘴里念念有辞,就看那地下埋着的水管像是被什么给砸中似的,一道道的水花冲上来。再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在的波浪,直冲着蓝衣真君而去。

那水波先将蓝烟冲散,再打向蓝衣真君。

虽说廖菲妃用这玩意儿不熟练,可她的灵气特别充沛,用起来那也是虎虎生风,声势十足,打得那蓝衣真君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蓝衣真君手一抬手,将波浪打掉,有些水花落在他脸上,倒有些狼狈。

就看他脸一沉,冲着说话的方向看去:“水门谭风水?”

“知道我是谁,还不快逃。”

谭风水和蛮蛮悬停在空中,轩辕菲去接过唐叔,和廖菲妃把唐叔拉在身后,也不敢乱跑,谁知这蓝毒门的人有没有别的安排,要外面再有个打埋伏的,实力又强于她俩,那就找死了。

“哼!你水门是很强,可惜人丁不旺,就凭你夫妻俩也想胜我?做梦吧?”

正说着,那别墅那头只听得轰然一声,整栋别墅塌下来,就看李青宝和那左手蓝衣真君同时冲到空中,而李青宝的左手手掌已成了蓝色。

廖菲妃惊得大叫:“李青宝,你的手……”

跟那蓝衣真君交手,李青宝算是极谨慎了,听了吉的警告,哪还不知这些家伙的难惹之处,可偏偏地,还是中了招。

那家伙的布毒本事可真是超乎李青宝的想象,几乎将整个空间都布满了蓝毒。

这手还能保得住?

你先用灵气冲毒,看能不能冲得下去,这家伙的毒要是跟他们祖宗一样,那就麻烦了。

吉说着,李青宝就用灵气压制手掌上的蓝毒,灵气冲过去,但就像是泥牛入海,这心头一时就急起来了。

这修真界还没哪个药能把手给长出来的,难道还真要把手给斩了,来个丢卒保车?

这看李青宝手上中毒,那左手蓝衣真君一下就淡定了。

“我叫左真君,那位是右真君……”

草,这时候才报名号?

李青宝急得额头冒冷汗,那左真君淡淡地说:“你就是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将那毒逼出来,那毒叫草青毒,是我蓝毒门的镇门之宝。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你得罪了肖兄,我们是来帮肖兄收账的。”

收的账自然就是李青宝、廖菲妃、谭风水这几条命。

这些人将那不是肖道成亲生儿子的儿子肖戟给干掉了,将肖家弄得七零八落,廖家还趁这机会成了京城第一大家族,恨不得把这几个人都扔油锅里给炸成油条,再捞出来和着豆浆喝了。

“肖道成已是丧家之犬,你们跟他混有什么好,快把解药给你李爷拿出来,你李爷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妹子天天有得泡,夜夜做新郎。”

李青宝急了,心想那肖道成交的朋友,大多都是狐群狗党,都是见钱来的,那开个更高的价不就结了,这手上的毒还能清了。

这话倒是让左真君和右真君都怔住了。

“哈哈,你以为我们就是为了钱?我们跟肖大哥来往,那是因为肖大哥看得起我们,把我们当人看……”

“别人把你们不当人看呢?”廖菲妃探头出来说。

那左真君的脸一下就绿了,这太失言了。

“草,别想拿钱收买我们。”右真君喊道。

他话一停,谭风水就卷起一道巨浪打过去。

惊涛剑诀?惊涛骇浪。

右真君猝不及防,被打得连退好几步,倒是没受太大的伤,就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老二,放毒!”左真君也怒了。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本来蓝毒门在这修真界里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你还揭人家。

这搞毒的一般都神神秘秘的,要按李青宝的认知,毒药是炼丹师炼药师的分支,其实也没什么好鄙视的,可偏偏大家都是剑修,靠灵气光明正大的打。

你弄个毒,那就是走邪门歪道了。

就像是刚打的时候,这蓝衣真君突然弄出毒来,就跟玩暗器似的,那就是作弊了。

谭风水那层层的绵延不绝的巨浪打直去,右真君边挡边用那雾剑放毒。一团团的就像是一个个的气球,五颜六色的从他的雾剑中升起。看是好看,可那玩意儿要是一碰就非得弄个非死即伤不可。

轩辕菲和廖菲妃拉着唐叔又退了十多步。

“廖菲妃姐,那些气球要飘过来了。”

她们退得快,那气球也飞得快。谭风水一声冷哼,一道道的水箭从巨浪中飞出,冲着气球而去。

“哼,你以为我的毒球那么容易刺破吗?只有我让它破,它才会破。”右真君冷笑道。

李青宝还在压制着手掌上的蓝毒,根本没办法过去帮忙。

“李青宝!”廖菲妃突然一声尖叫,李青宝急飞过去。

就看空中突然靠过去几个毒球,在她头顶一下炸开,无数的毒粉倾洒而下。

毒粉沾在廖菲妃的身上,她的皮肤一下成了蓝色,出现了颗颗点点的小斑点就跟斑点狗身上的差不多,只是那些斑点成五彩色,在那蓝底的皮肤下显得特别的瘆人。李青宝一瞧就怒了,伸手就要将廖菲妃抱起来。

吉在脑中大喊道:碰不得,她现在身上的毒太重,你要碰了的话……我草!

李青宝哪里理他一手提着灌天邪剑一手就将廖菲妃抱起来。

瞧着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孔,心像是刀割似的。

吉破口大骂: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你妈的你死了还有个屁用。

廖菲妃那脸也成了蓝色的,显得不再那么的迷人,但李青宝瞧着却是一点没变,她还是那个刁蛮任性,却在修真后性子慢慢改过来的大小姐。

右真君大手一挥,一团蓝雾再度腾起。

谭风水哪里再给他动手的机会,大喝一声,法诀如要将天地撕开般的冲过去。

无数的水柱在空中分成了无数的水箭,每一道水箭都带着强裂的破风声,像是要将空气给割开,而有的还形成了水刃,水刀,无穷无尽般的冲着右真君打过来。

左真君看着大叫不妙,这谭风水是要拼命了,我们帮那肖道成那也只是义气相拼,蓝毒门本来剩下来的人就不多了,我俩要是死在这里,那就后继无人了。

他大叫道:“那姓廖的和姓李的都活不了的,我们快退。”

他这一叫,那右真君倒也知道再不走,要是谭风水和蛮蛮他们要是拼命,那就算最后能将人都杀了,那也非得要抛下一条命不可。

冷哼一声,右真君和左真君在空中飞起,眼看就要绕过水箭范围。

突然一声像是口哨般的尖耳响声冲天而起,无数的红黄二字灵符从在地上飞起,冲着两人就过来。

“符阵!”

左真君脸色一变,往下一看,就见李青宝四周也飞起了无数灵符,直接冲向他的手臂,将那手臂包裹成了像是木乃伊似的。

那中毒的手臂一下颜色慢慢变淡,而剩下的灵符也包裹在廖菲妃的身上。

这符阵是李青宝早早就布下的,在阵法上,他可不输任何人。只是灵符难写,符阵难为,这符阵名叫“破邪八卦阵”,以是防御为主的。

要引动阵法,需要有几个条件,这左右真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条件引动阵法。

直到李青宝这中毒受重伤,那边廖菲妃也中了剧毒,李青宝才想起有这个符阵,一启动符阵就拿过一半的灵符来为自己和廖菲妃疗毒。

自己学了邪心四象,本身修为又远强于廖菲妃,抗毒能力自不用说,倒是廖菲妃那边中毒又深,那毒粉将她全身都快撒上了,要是一个不好,那就可能再多一分钟就要晕死过去了。

就是现在,廖菲妃的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话,可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吉在脑中惊异道:符阵?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这可是难学得很的东西啊。

李青宝才没时间跟他说话,抱着廖菲妃就往屋里走。

左右真君被灵符缠着,那灵符各式各样的有,爆炸符尤其多,不时爆炸出的声响就像是一个个的手榴弹。

谭风水也不放过时机,一阵阵的水箭水刃射过去。

这时左右真君才真的体会到李青宝和谭风水有多难缠,明明实力在李青宝之上,跟谭风水也是相仿之间,有毒物在帮忙,就算是打起来,他们也是稳占上风。

可现在却是狼狈不堪,那水和爆炸符把他们的退路全都挡住了。

就是想要用毒,那水箭水刃和灵符可不是人,用毒有什么用?

那些厉害的毒要是吹过来,反射到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想要解毒都需要很大周折。

可万万没想到这眼看就要功成身退了,反倒是被逼成这般不堪,左真君狠叫道:“你们就算能将我俩在空中困住,这灵符和法诀总有用尽的时候,到时我们要走,你们谁能挡得住?”

挡不住,也不需要挡住,就看谭风水的体外四周大约一毫米的地方慢慢的绕着一层的水雾,再近些看,竟然是一层的水。

全部都用灵气在操纵着,他手里提着白剑,飞至空中,直接冲着左右真君而去。

这个家伙竟然想近身肉搏?

左真君怒不可遏,他可是全身都是毒物的金丹修士,平常那些修士听到是蓝毒门的人都绕道而行,可今天……妈的,拼了!

右真君一个没能抓住他,左真君就冲着谭风水飞撞而去。

“水逆天行!”

谭风水一声狂喝,就看他身体四周的水一下暴涨,就像是突然之间当头淋了一盆水似的,那水一下变成像是钉墙一样的东西,跟着他冲着左真君而去。

而左真君要冲过来也难得很,路上还有无数的爆炸符。

就看几张灵符真如有灵性一般的在空中绕了几圈就冲着他过去,左真君手一挥,剑中的剑气就飞过去,想要将那灵符击破。

那灵符在空中一转,贴着剑气在他身前爆炸。

倒没受什么伤,可那闪避的模样总是让人觉得他不再那么轻松了。

“你跟进去看看廖菲妃。”蛮蛮推着轩辕菲喊。

轩辕菲就跑着进了别墅。

这别墅现在也打得瓦顶都掀飞了,四周乱成像是废墟,她找了一阵才找到李青宝在哪里。

他跑到别墅后的炼丹室里,这外头他写了符阵,那左右真君想要冲进来都要费一番工夫,不是那么容易能打得开门的。

就是这别墅周围打得翻天覆地,这炼丹室还是毫发无伤。

轩辕菲在外头喊了几声,听到李青宝回答,才进到室里。

才一脚踏进来,她就将眼睛捂起来了。

就看廖菲妃全身衣服被脱个干净,平放在地上,李青宝手里拿着银针正要往她身上扎。

针灸之法李青宝是不太懂的,用针之术他却是知道一些,现在就想将毒从她的身体上引出来。

而把衣服脱掉,自是不想妨碍行针,可在轩辕菲的眼中,那就是李青宝要趁机吃廖菲妃的豆腐了。饶是她年纪小,可鬼灵精,再说了,她也知道李青宝这对廖菲妃的那些爱慕。

“李大叔,你这是故意的吧?”

李青宝转头瞧了眼轩辕菲,差点把轩辕菲给吓着,他那瞳孔里全是血丝,而且是金色的,这让他那紫红色瞳孔变得更加的吓人。

平常看到谭风水都敢做怪的轩辕菲一下不敢说话了。

“我这是要将毒从她的身体内引出来……”

李青宝说着看廖菲妃满脸的不自在,就沉声说:“你别乱动,不然等行针的时候我一个差池,你小命就不保了。”

这话一说,廖菲妃就老实了。她现在想乱动也动不了,左右真君的毒还是极其剧烈,将她的神经几乎都麻木了。

唯一有感觉就有脸上了,但就是这一丁点的感觉让她觉得好不自在。

又一次被李青宝看了个精光,而他还是为了救自己,一点脾气还不能生。

特别是现在,就是想生气那也生不了。

李青宝刚要将针给刺下去,吉就冷笑说:你这样救不了她,还会害了她。

怎么说?

李青宝赶紧将针收回来,一脸错愕:我用针将她的灵气全都抽出来,那毒自然就出来了。

蠢货!你这样不是让她肌体内的毒会更快的进入脏器中了吗?没了灵气,那肌体里的毒怎么办?你光是抽灵气,也没办法把肌体里的毒给弄出来吧?

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李青宝无奈的将针扔在一旁,急问,那她没救了?

救自然有救,就看你肯不肯了。

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狡黠,只是这一点李青宝是看不到的。

抱她去沐浴室里,将浴缸放满沸水,将放下五胡丹,九灵丸,抽毒粉,这三种药,你抱着她到浴缸里,将那沸水在她身上一点点的擦拭,记住要擦九遍,这样才能将毒去掉。

轩辕菲看着李青宝脸上那别扭的表情,还问道:“李大叔,你干嘛还不救廖菲妃姐,快救她啊。”

第八十四章 相亲是非多

日报社是归市委宣传部管的,那边最近跟公安局有些不对付,特别是在市常委会上,还跟局长冲过几句,差点没打起来。好在新来的市委书记那是廖家安排的人,还能帮公安局说上话,可梁子是结下来了。

丁芸瞧着小青年也有些犯难,轩辕菲则不管那么多,直接按住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把药就直接扔进了他的嘴里。

“你等着,我,我要在报纸上写文章,说你给我……”

小青年话没说完就直接躺下去了。

丁芸睁大眼说:“他说得没错,他要是在报纸上乱写怎么办?”

“丁姐,他醒过来还能记得起刚才发生的事就怪了。”轩辕菲得意地笑说。

丁芸这才想起这药本来就是要让他失忆的啊,这还怕他会想起什么来吗?

把小青年单反相机里的存储卡给拿出来,再打开他的手机一瞧,眼睛就瞪大了。那条微博就是这家伙发的,也是他用3g上传到优酷上面的。

丁芸赶紧先用他的账号登陆,把视频给撤下来,再把他拷上准备带回警局里关上几天再说。怕那失忆药没用,还要将他扔回去洗洗脑。

两人回到别墅前,就看单小莲和廖菲妃坐在一起,都有些失神的模样。

“先住在单小姐家吧,”李青宝站在她俩身旁说,“唐叔这边要统计损失,等保险公司过来等等,那些事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你也需要一个地方住。”

廖菲妃去单小莲家里住过几回,李青宝也去过,地方都熟悉。

要是她答应的话,李青宝就去单小莲那弄几个符阵,只是现在灵符消耗太大,不是一时能凑得齐。写灵符也是一门讲究的学问,每张灵符都要灌入灵气,还要每一笔划都要注入心血。

就是李青宝这水平,那每天也只能写十来张。

这已经算是不错了,本来符阵这门学问好些大的门派都没传下来,烛门传下来的东西比较杂,李青宝才学到了些只能算是皮毛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在整个修真界都能说是首屈一指的了,除了传说中的几个专门一心研究符阵的老家伙,李青宝敢说不在任何人之下。

别说轩辕老头有爱才之心,那是以前看他表现出来的东西,现在要是知道他还会符阵,而且还能实际运用,那更加要会想要将他揽于门下吧。

廖菲妃低着头不搭理他,她现在对他的恨,那是把黄河的水都弄清了都消不掉的。

前几次就算了,那撞到她光着身子都是情有可原的,这一次却是李青宝故意要占她便宜,至少在她看来,那是绝对的故意。

轩辕菲当时就在身边,他怎么就不让轩辕菲帮她洗身子擦药,非要自己动手,还哼着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乡村民谣,那眼神那模样,轻佻得就跟那乡里的流氓地痞一样。

特别是那手摸到身体上的感觉,现在廖菲妃都记忆犹新。

想起来就让她脸红脖子粗,全身发烫,就跟是洗三温暖时刚出来时一样。

真是越想越羞,现在灵气又消耗光了,就是想要揍他都无从下手,就是平常时,廖菲妃也清楚,那都是李青宝让着她要不然,一百个她都别想碰到李青宝一根头发。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虽说李青宝是开玩笑让她拜师,可她也知道,李青宝是百分百能做她师父的。

可是那种少女被看光身子,还被陌生……李青宝算不得陌生,可也没亲密到能随便看身子的地步……被这种男人给摸了个遍,骂他他还一脸痞笑,这抬头低头还都得看到,还得要靠他帮着脱离危险,不然那些蓝毒门的蓝衣真君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各种憋屈让廖菲妃真想跳楼自杀。

“李大保镖问你呢……”单小莲推了她一下。

换回来的是廖菲妃那能杀人的目光。

“你这是咋了?”不明所以,一直在旁边观占的单小莲被吓得不轻。

“李青宝是个变态!”廖菲妃咬牙道。

单小莲忙附和点头,谁都能瞧得出现在的廖菲妃得顺着来,不然她一个发飙,李青宝就算了,她可是会被打得变成流星的。

“那你到我家来住吗?”过了好一会儿,单小莲看廖菲妃的眼神总算有些缓和了,忙问。

“要不我去哪里住!”廖菲妃一跺脚起身就往单小莲家里跑。

单丹青早就回来了,一直在路边看着女儿跟廖菲妃,怎么说他也算是廖菲妃的长辈,看她要进家里那边,就跟着过去了。

李青宝这才松了口气,让慕容青去拿笔来。

那些半吊子才用朱砂,真正的修士用的都是紫砂。

紫砂和朱砂的区别不光是颜色那样简单,而是他用的紫砂都是在灵池中长出来的,是整个华廖都没几个出产地的一品灵池。

从几年前李青宝就开始收集了,一直都放在另个纳戒中,自从得了纳虚通戒后,就把东西陆续都转移了过来。

现在直接拿出来,再拿着慕容青给拿来的一管毛笔,就在炼丹室里写了起来。

“这个‘昇’字,主的是上位,我用的符阵是十四符,这字就得排在中上位,起来白日托升,以压全局的作用。”

李青宝一边写一边教慕容青,怎么说慕容青都是他的徒弟,以前教的那些东西他都用心去学了,这符阵是从来没教过的。

慕容青看得极为仔细,他知道李青宝身上的学问那真跟瀚海一样,多如牛毛,一面用心学一面拍马屁:“师父这字写得可真是端重得很,我看比那王羲之都差不了多少。”

“你少给老子拍马屁,那王羲之是书圣,这不说,他那书法都讲究的是飘逸,个个字都不同,学的是鹅,你师父这符学的是林木,所有的书法都是按林木随风而动研究出来的,根本不是一类东西,你拍马屁也没这样拍的……”

慕容青脸色一白,就干笑说:“其实这所有的书法都能看成是一种,所谓的万法归一嘛。”

李青宝难得理他,继续在纸上写着,写得差不多了,就把符咒都扔在一旁,等它自然墨干。

“那蓝衣真君我猜想还会留在金河,肖道成的人也快都要过来的,咱们现在又不搬家,留在新湖苑里,他们怕是过不得几天还要过来,你得先让金河黑道里的那些家伙打听清楚他们在哪里,我们上门把他们先干掉而说,先下手为强……”

慕容青听得脸色更白,小声说:“师父,就你说的他们的厉害,怕是我们过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何况肖道成也有可能跟他们在一起,那我们过去岂不是……”

送死两个字就差没说出来了。

李青宝冷哼道:“我,你,谭风水,蛮蛮,再加上……”

他顿了下,似乎帮手不算多,就说:“四个人就够了。”

“我们要是去的话,他们声东击西突然摸上来怎么办?这边就只有轩辕菲一人在,那岂不是会被他们连老窝都端了?要不将绯衣给放出来?”

慕容青提到绯衣,才惊叫道:“我让海鹏那小子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这电话一直没来,该不会是……”

“快给他打电话问问。”李青宝也紧张起来。

元阳派的事都能看出,绯衣极有可能是个筹码,但肖道成这边却是用不上的,怕就是肖道成红衣庵的人一块儿来了,还勾结在一起,那就让人头疼了。

胡海鹏没接电话,慕容青脸色一变。

李青宝立刻跑过去跟还在盘坐在地上谭风水交代了一句,跟慕容青直接绕道往宁海居飞奔。

两人速度快到顶点,就跟两条闪电似的冲进宁海居里,那里的门卫只感到一股凉风吹过,连人影都没看到。

来到慕容青的住处门外,两人就觉得不对劲了,里头是还有人呼吸的声音,只是,就算胡海鹏在这里,绯衣也在,那里面绝对只有两个人,不会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交换了个眼色,李青宝携着灌天邪剑,慕容青抬腿就往门上踢下去。

嘎!

门朝里拉开,就看个满脸都是笑容的少年站在门内。

“是李门主和慕容先生吧,我家少爷等了有半个钟了。”

少年穿着像是古时书童的服饰,站在那里满脸是笑,相貌精致得像是女孩,年纪差不多十三四岁大小,还扎着两个小辫,唇红齿白的,看得让人不禁生出怜惜之意。

再往里瞧,那少年嘴里说的少爷,怕就是背着大门站在窗前,摇着一把羽扇的男子。

打扮也跟古时的文士一样,一件白色的古朴长衫,长袖翩翩,身材颇高,身形却是很瘦,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线条却是很柔和。

地上躺着像是昏迷过去的胡海鹏,在正对着门外的餐桌上还躺着绯衣,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求助的看着李青宝,像是对这少爷和书童极为害怕。

全身还在不停的颤抖,只是她身上的锁灵绳已经不见了,可她不知是为何,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深吸了口气,才大步走进房里,这少爷和书童怕都是极为扎手的人物啊。

李青宝上前先将胡海鹏扶起,探了下他的呼吸,看他确实只是昏过去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将他扶到沙发上,转身就朝绯衣走过去。

瞧她那张精致沅媚的俏脸都快惊吓得走了样,李青宝就心头不忍,到底她还是个女人嘛,你这少年和书童的,看起来那实力少说也得金丹了,对这女人就不能手软些?

扶住绯衣那软绵绵的小蛮腰,就要将她托起来,谁知一想用力,就只到腰上咔嚓一响,惊得李青宝眼睛瞪大。

“她被我定住了,李门主要想将她托起来,那她的柳腰可非得折成两半不可。”书生笑吟吟地说。

他转过了头,李青宝和慕容青就看到一张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那种扮相极为儒雅的书生模样,比那俏女幽魂里的张国荣都要文雅万分,再加上他摇着羽扇,不像诸葛亮,倒像是那东吴的风流都督周瑜。

“你不是来救她的?”慕容青奇道。

他看这书生还以为他是来救绯衣的,只是在等着他跟李青宝自投罗网,好一网打尽而已。

绯衣哭笑不得,有来救我的人,把我跟个块面粉一样放在桌上的嘛。

“救她?”书生好笑说,“她一个淫秽门派的掌门,红衣庵的庵主,我为什么要来救她?她死了不是更好?我倒是奇怪,听人说烛门门主李先生是个疾恶如仇的好男儿,为什么要救她?”

李青宝干笑道:“你听谁说的?”

“轩辕师叔。”书生淡笑道。

李青宝浑身一震:“你是修剑门的人?”

“非也,我叫轩辕师叔,是因为轩辕掌门跟我师父是故交,我说起来可跟修剑门一点关系都没有。”书生笑着摇头。

那边绯衣被李青宝托了下腰,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想必那腰要折断的感觉现在让她全身都痛起来了。

“还请这位朋友先将绯衣身上的禁制给去掉,咱们再好好说话。”李青宝看得清楚,忙请求道。

该低头时就低头,摸不清这书生的来历,但听他的口气,是友非敌,怕是进来的时候胡海鹏和绯衣都以为他是来杀人越是捣乱的,先出了手,这种世外高人级别的,心高气傲,那就非要给他们个教训看看了。

李青宝猜着大概是这样,他也猜得**不离十了。

可书生并没有要给绯衣解除禁制的想法,他脸色一冷说:“我都说过了,这绯衣是红衣庵庵主,你抓住她想必也清楚得很,她那红衣庵作恶多端,所行之事,人神共愤,我现在不单是要让她吃苦,还要让她知道为非作歹的下场,简而言之,我要杀了她。”

李青宝一惊:“她那师叔要过来,留着她可是个谈判的筹码,杀了她,那她师叔跟咱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了,那怎么办?”

“笑话,李门主,咱们都是名门正派,凭什么要跟红衣庵的人谈判?她们也太高看自己了,”书生傲然道,“这女的留着也占地方,不如杀之。”

说着,他手中的羽扇一挥,一道闪光打向绯衣。

绝望的绯衣都闭上眼了,就看那闪光带着风将绯衣的裙底给掀了起来,里头是条红色的小内内。

李青宝大惊,冲上去就一挥灌天邪剑将闪光击退。

书生脸色一变:“李门主,我是奉了家师之命过来助你,你就这样对你的朋友?”

“朋友?你还没报上你的名号?我哪知你是哪里跳出来的草蚱蜢!”李青宝也怒了。

和和气气地说话不行?非要将绯衣杀了?这小尼姑还勾引过我呢,我这里快突破金丹了,还想着要是突破了,就跟她交流一下,你这倒好,连问都不问我,一来就说什么名门正派的,站在道德至高点就能胡乱杀人?

这绯衣怎么说也是金丹修士,金丹不易,能修到现在这样,她的努力你又能一句话就抹杀了?是,她是走错了路,可那也能转得回来的啊。

更何况,她长得这样标致,身型这样婀娜,那宽大的裙下就是个光滑可人的身子骨,你也忍心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绯衣万想不到李青宝会出来帮她挡枪,她眼里一时全都是泪光,感动得要不是被书生给禁住的话,她都想扑上来将李青宝抱住使劲的亲吻了。

“我家少爷是天湖先生,你们可听过!”书童突然大声道。

“天湖先生?”李青宝一怔,接着笑道,“高人呐!”

书生的脸色一缓:“李门主既然听过我的名头,那挡这一扇我也不追究了,你请让开,让我杀了这女人。或者,若是李门主能亲自动手那就更好了。”

“我呐,我说听过你就信了?你可真是幼稚透顶,你说你是轩辕老头的师侄我就要信?你拿出证据来?我不管你是哪个山旮旯里滚出来的傻货,这里是金河,是我的地盘。这宁海居更是我的地盘,这绯衣我不管她以前做恶多少,现在被我擒住,被我关起来,是我的俘虏,你要杀也得先问过我。”

李青宝握紧灌天邪剑冷冷地盯着天湖先生,那书童脸色大变,指着他就骂:“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你知道我家少爷身份有多尊贵吗?他能来帮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咱们都是正派,你还要帮这邪派的女子说话,你一定是看上她了是不是?你贪图她的身子还是容貌?你跟我家少爷说,我家少爷那里多的是美人儿,还会不给你?你这个蠢蛋!你这个……”

慕容青突然身子一晃,来到书童身旁,伸手将他的嘴堵住。

“看你年纪不大,这嘴这么损?都是跟你家少爷学来的?这真可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教出什么样的仆人。”

书童摇晃着身子,想要挣脱,手中还现出了一把小灵刀,冲着慕容青的胳膊就扎上去。

可无论是实占经验还是本身实力都远在书童之上,这一扎刀,在慕容青瞧来就是个笑话。

他手指一弹,将刀给弹飞,带着书童就晃到胡海鹏躺着的沙发前。

天湖先生瞳孔转冷,凝着李青宝说:“我好话说尽,刚才灵心的话也说得明明白白,你若是想要女人,我剑湖山庄有的是女人,华廖东瀛,拉美非欧,你想要什么女人,我都能给你。可你偏要将灵心掳走……”

等等,李青宝脑子里窜起一股冷风:“我说兄弟,是你那书童嘴太臭,我徒弟才将他给抓起来,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我和他倒是想要……”

“废话,你们若不是贪恋灵心的美色,将他抓住做什么?”天湖先生咆哮道。

四周风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一时间空气都紧了起来,李青宝大叫道:“你妹啊,我们不是搞基!”

慕容青则伸手往灵心的裆下一掏,收回来就呸道:“我还以为你是女的,草!”

灵心气得拼命想要挣脱出来,可都被慕容青给死死的抓住。

那边天湖先生就真要暴走了,李青宝瞧这形势下去的话,那可真不好办,给慕容青就使个眼色,慕容青忙将灵心推开。

天湖先生的脸色一下就松弛下来,抱住灵心就说:“你还好吧?”

“少爷,我没事,”灵心擦着脸上的口水就说,那都是他想要说话喷到慕容青的手掌上再弄到他自己脸上的,“现在怎么办?”

“这绯衣对我的重要性就像是灵心对你一样,我想你应该抛下正邪成见,先把绯衣的禁制除了,我们慢慢谈。”

李青宝打算跟他讲理,虽说这天湖先生看起来是个脑子有些缺氧的家伙。

“哼,我就算不杀她,将她松开,你又能治得住她?”

“对了,锁灵绳呢?”李青宝向四周看去。

“那东西太不人道,已经被我家少爷毁了。”灵心喊道。

……你妹啊,我用那玩意才叫人道呢,要像这样,用你那种禁制,把她给弄瘫在桌上,那像是在做什么了?

要是双手按在她的腰间,面朝着她站着,那不跟一种姿势一样了。

你还装名门正派,还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模样呢。我呸。

“那也不要紧,她不会跑的。”李青宝说道。

天湖先生手一挥,就看一串白色的光圈从绯衣的身上跳起,窜入到他的手中。

“要不要让我家少爷教你这一招?”灵心哼道,“要是她不听话的话,就用这种光环将她给制住。”

“不需要。”李青宝扶着绯衣起身。

绯衣现在至少一周内是想跑都跑不掉的,锁灵绳锁了那么久的灵,她的灵气早就消失干了,恢复起来不像是谭风水大战过后那样容易。

被李青宝扶着腰,绯衣脸有些发烫,那她腰还是很疼,可也不敢再叫什么。一手撑着腰就由李青宝帮扶着进了卧室。

李青宝将她放在床上,看她那妩媚的脸蛋上躺着红晕,就邪笑一声说:“我这还没对你做什么呢?你这脸就红成这样,我要是对你做什么的话,那你不得红成柿子了?”

绯衣抛个媚眼说:“那你来试试看吧。”

李青宝舔下嘴唇,就听绯衣说:“那个天湖先生是剑湖山庄第十五代传人,通晓双修法诀,你想要跟我滚床单,就去找他先学了再说吧。”

李青宝一下僵住了。

从卧室出来,李青宝瞧天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竟然通晓双修法诀。要知上回找的那个号称双修功法第一的家伙,都婉惜他早死了。后来就没听说修真界有谁懂这个的了。

可没想到这死基佬会这个。

啧啧,李青宝的眼神极怪,慕容青是头个感觉到的,横扫过来心里就乱,这师父不是听刚才那天湖和灵心的对话,对搅基上心了吧?

这虽说要金丹才能滚床单,可是这别憋得久了性取向变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接着灵心就感觉到了,他赶紧一脸紧张的站在天湖的身前挡住,可他个头比天湖矮小得多了,哪里能挡得住李青宝看天湖的暧昧眼神。

再下来天湖也感觉到了,他冷冷地扫过来,看着李青宝说:“你不是我的菜。”

……李青宝委屈死了,我再怎样憋得慌,也不会找你吧。

“这个,我听说天湖先生通晓双修之法……”

李青宝一张嘴,慕容青就惊住了。

“哼,你想学这个?首先我告诉你,剑湖山庄的双修法诀不叫双修法,叫合修术,是奇门七十二种法诀之一,修之甚难……”

“我不怕难,我也不怕苦。”李青宝想着廖大小姐的妙修之体,咬牙说。

“其次,这不单要吃得苦,还要帮我剑湖山庄做事,如果能拜我为师那就再好不过。”天湖斜着眼看向李青宝,心里猜测他会怎样答。

“拜师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师父多了,江湖路好走。”李青宝耸肩道。

他心想大不了以后做什么事被赶出师门就好了。

慕容青痛苦地说:“师父,你要拜师的话,那我不成了徒孙了?”

李青宝可不管他,就等天湖的下文。

“第三,我不会教你。”天湖很干脆地说。

……你玩我呢?李青宝有些怒了。

“你的资质不适合我这派的合修术,你要真对双修法有意思的话,等这里大战结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也不用你拜师,只要能对那家伙的脾气,你就能学。”天湖说。

李青宝一愕,天湖就说:“先说说你们现在的计划吧。”

“没有计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李青宝说,“先前就跟蓝毒门的蓝衣真君在前面的新湖苑大打了一场,谁也没有占便宜。”

其实说来李青宝还是吃亏了,这边别墅里的仆人可是死了不少,连田蟒都挂了,而两位蓝衣真君只有一位受了伤。

接着李青宝就补充了一下战场上的情况。

天湖皱眉道:“蓝毒门倒是个很棘手的事,要是跟肖道成来的人,都是这个级数的,那就比较麻烦了。只能分而击破。”

“那也得先找到他们的所在地再说,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都无从知晓,分而击破也无从说起了。”慕容青说。

他身旁的胡海鹏开始醒过来。

先睁开眼看着慕容青心头一定,起身就看到天湖,吓得他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师父,他……他是……”

“我知道,他是天湖先生。”李青宝安慰道,“他先前跟我说了,都是误会一场。”

胡海鹏瞪大了眼,一时觉得无话可说,师父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只得垂头起身跑到洗手间里弄些凉水醒醒神。

回过头来就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绯衣呢?”

“在卧室里躺着呢。”李青宝说。

“我去瞧瞧。”

胡海鹏转头就去卧室,才推开门就看窗户开着,绯衣不见了。

“绯衣跑了!”胡海鹏大叫道。

李青宝慕容青都冲进卧室,看着窗户就说:“她没有灵气,跑不远的,慕容,你从东边追,我从西边追。”

“李门主,我们还谈着蓝毒门的事呢。”那边天湖在喊。

“回来再谈。”李青宝喊道。

胡海鹏赶紧回来道歉,灵心就说:“你师父太不靠谱了,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有我家少爷帮你们,你们也别想赢得轻松。”

“哼,我倒不把肖道成那些人看在眼里,只是……”天湖瞥眼看向胡海鹏,“你家师父把个女人看得那么重,这可不是名门正派的作风。”

“是,是。”胡海鹏擦着汗说。

他可从来没把烛门当成什么名门正派,本来烛门就门庭小,跟修剑门可完全比不了。

李青宝跳在空中,就往西边看去,扫了几下就看个娇小的身影在树林里飞奔。那红色的袍裙在那里特别显眼。

他一个急飞冲下去,心想,绯衣不单灵气没了,这腰还受了伤,这样跑能跑得了多远?

果然,这才一想,前头就看绯衣脚踢在一块石头上,摔倒在地上,粉嫩的胳膊出了一堆的血,那僧袍似的裙子也刮出来了很多小洞。

“你跑什么?刚才救了你,留你下来,也不光是为了用你来做棋子。”

李青宝伸手将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起,就看那僧袍下是张陌生的女子脸孔,脸色一变。

“你是谁?这僧袍是谁给你的?”

那女的一脸惶恐,指着远处说:“我在宁海居外面遇到个尼姑,她把僧袍给我,让我套上一路往西跑,还给了我五百块钱,说是跑一个小时就行……”

草!李青宝将她摔在地上,焦急地擎剑飞到空中四处打量。

这绯衣在这种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可真是不简单,也不知她这腰伤无力能跑多远。

猛然一个想法从脑中冲出,李青宝转头就往宁海居里奔。

站在宁海居的空中,就看小区里的便民超市外屋檐下站着个穿着休闲衣的女孩,正一手扶住腰,不停的朝外头看。

李青宝哼笑一声,在空中绕了个弯,飞到地上,慢慢地踱过去。

“在等谁啊,小姐?”

女孩猛地转过身,看着李青宝就一脸懊恼,不是绯衣是谁。

她现在头上已长出了些六七厘米长的短发,要是不穿僧袍的话,确实谁都无法将她当成是尼姑。

“还是被你抓住了。”绯衣伸出手腕,示意李青宝可以绑住她。

“绑你做什么?”李青宝好笑的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揉,揽住她的腰就往回走。

绯衣微微一怔,却被李青宝揽个结实,她那休闲服里头可没穿任何衣服,身体又其实大半都贴在李青宝身上,感觉颇为奇妙。

李青宝也感到了她那颇大的胸部,就调皮的用手肘一挤,就看绯衣轻咬下嘴唇:“李爷,你要真想舒服的话,回头我就去洗澡,你瞧我这腿,虽说不太长吧,可也匀称有力,夹在您的腰上往下坐,那可说不出来的饱满。”

“你这个**!”李青宝用力的掐了把她的屁股。

天湖说这红衣庵是邪门歪道倒是真的没错,这红衣庵自上倒下,想找个黄花闺女,那比在艺术学校还难找,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

就这绯衣,那情挑工夫也都是一等一的,也亏得李青宝上头有个门规在箍着,不然早就把她给弄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可也难说,说不定是李青宝被她弄得肾亏精亡。

将绯衣带回屋里,天湖就冷声道:“我就说了,这种女人杀之而后快,留她做什么。”

灵心也一脸鄙夷地说:“不用锁灵绳锁她,李门主又救了她,她还不知报答,在房里就安生些好了,还要跳窗逃走,真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东西。”

绯衣脸皮早就练成了钛合金,一点都没把这俩人的话放在心上,甜甜一笑,就跟着李青宝进了卧室。

将她推在床上,李青宝就去找了根绳子想要将她的手给捆住,没了锁灵绳,一般的绳子也能趁她灵气未复支撑两天。

在捆手的时候,绯衣就媚然一笑,用膝盖去顶李青宝的裆部,还媚意十足地说:“李门主,我都是你的阶下囚了,你还不想趁这个机会占我便宜吗?你这样捆着我,可真像是要玩那种游戏呢。”

白家纯自信满满地站在一堆的寡妇前,老杨老牛头两个人却缩在后头,这联谊的事让这俩三十五六岁还在家撸管的老宅男有些手足无措。赶来的自然不止这三人,李青宝也跑来了。联谊的会场是在一家中档的会所中。

慕容青叫人找来的,会所的装饰是中式风格,用的建材比不得那些顶级会所,却也让杂物科的男人和河杏村的寡妇大开眼界了。

走进来那些寡妇都七嘴八舌的,一脸喜庆。想来这就算是不能挑个中意的男人回去,那也等于是免费来玩了一趟。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倒不能说是不时尚,只是那时尚口味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能说是复古吧。

在大堂里分开几桌坐着,寡妇们都老拿眼神往这边瞧。

新湖苑那边a队来了,雷龙带队,异事科来了,苏淑带队。倒都是熟人,连龙组都来人了,带队的人李青宝还没见过,听说不比雷龙差,是个厉害角色。

谭风水灵气尽复,他和蛮蛮坐镇在那里。

要是寻常十个八个的金丹过来,倒还真不怕,连慕容青都赶过去居中调动了。李青宝才抽出时间跑来掺和这事。

说来也是帮白家纯拉票,让大家保他做科长。事是李青宝提的,他不操心都不行。

倒是廖菲妃和单小莲都请假在新湖苑里待着了,听他要去参加什么相亲联谊,单小莲就损道:“你还用得着相亲?这俩个大活人在这里你没看到吗?”

李青宝给她一说就想起前天在窗前看这两人揉胸的事,干咳声说:“这不能一概而论,那边真要去压下场子,不然闹乱了不好办。”

廖菲妃哼着说:“你爱去不去,跟我们说干嘛。”

她这气还没消呢,任李青宝怎样跟她说好话,她都还在气着。

李青宝只得冲这俩位大姐一笑,就跑到会所去了。

这中档会所叫精英,很俗气的名字,听着倒像是某个cf战队的网吧。

老板是个半秃的家伙,一看李青宝就低着身子靠上去,握手很用力。

“我这里全靠慕容先生帮扶着,李爷来这里,是给我这小地方面子,这次的开销我会包了。”

哟,上来拍马屁的?李青宝笑道:“那也不用,这点小钱我还花得起,你呢,做这小生意倒也不容易。再说了,弄会所的,那会员是关键,借你的场子过来搞相亲,也算是坏了规矩了,再让你出钱,外头怎么说我?”

老板一时感到李青宝可真会做人,确实是干大事的,也难怪人家轻而易举就统一金河黑道了。

“不,这钱我一定得出,李爷别和我争,我老马别的没本事,这人来了我这儿了,那就得给小弟这个面子。”马老板执拗地说。

可真当李青宝那样说就借驴下坡,那就太不会做人了。

李青宝拍拍他肩膀说:“好好干。”

马老板满脸喜色地说:“谢李爷吉言。”

等那寡妇们往东边坐着,杂物科的老少爷们往西边坐着,李青宝就给白家纯使眼色。

这跟婚宴差不多,上头还有个平台,支着个话筒,白家纯走上去,拿起话筒刚要说话,下边个二十多岁的小寡妇就抛着媚眼说:“白哥,还要安排什么呢?我看呀,我就跟您走得了。”

那小寡妇穿得有点暴露,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些,身材还算苗条,就是小腹那一坐下来,没绷住身子,就出现了一层的小赘肉。

这要平常看着也没怎样,可这是相亲的时候,她还穿的紧身小可爱,那一下就把缺点给露出来了。

白家纯又是个看起来不咋样,其实是个挑货,当即就鄙夷的扫过去个白眼。

那小寡妇脸上顿时觉得一下挂不住了。

寡妇是寡妇,也是人呐,比那种剩女还要面子,这主动跟你说跟你走,那就是破天荒的事了,你偏还一副没把人家瞧在眼里的模样,那她那脸色能好看?

脸一挂着,那同桌的一个四十岁的老寡妇就说:“我说白家纯,白科长,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村的桂花?我和你说,桂花的好,可不在外面,在里头呢,那可是你们城里人说的名器!”

李青宝喝着茶,差点一口喷出去,得,连名器都会,果然是与时俱进的河杏村啊。

第八十五章 哥舒柔

老村长也来了,看这些寡妇不着调,就柱着拐杖顿地道:“听白科长说话,你们别瞎闹,这里这么多的男人,还怕没个能拉回去的吗?”

桂花这才展颜一笑,跟那老寡妇有说有笑起来。

老杨这边问李青宝:“李哥,我觉得咱们这相亲不太靠谱啊,听那些寡妇的口气,可都是不怎么讲究的人,说不定那守寡后天天夜里都有新郎呢,咱们能要这些人?”

“就是啊,”老牛头也说,“李哥,虽说家纯是要给咱们介绍女人,是做好事,可这也得看是什么人吧?我瞧那些寡妇都不是正经人,这要带回家,给家里不是招祸吗?”

“也没那么险,”李青宝笑说,“这些寡妇也就是喜欢嘴上占便宜,你当她们真就敢那样做?这村里的寡妇,山上的燕子窝,那都是栓得牢牢的。可能也就是个别会胡来,这要真乱来,在村里传出去,以前浸猪笼,现在嘛,就算是新世纪了,也会被全村人鄙视。还能来这里参与相亲?”

老杨和老牛头交换个眼色,李青宝这话让他们安心了些。

这到底是光棍打得久了,早就想找个女人回家暧被窝了,谁愿意这大冬天还一个人过,被窝里连个抱的东西都没有?

再说了,他们虽说只是金河大的校工,可这校工在村里人瞧来都是有个固定工作吃公家饭的人。他们也清楚,在这些村里人眼里自己可都是好对象。

同桌坐着小齐眼睛就一直盯着那叫桂花的小寡妇。

白家纯瞧不上,他瞧得上啊,他瞧着那可是个水灵的妹子,都想剥光了她去。

小齐年纪虽说不大,可是长相不怎么讨喜,那脸上除了麻子就是麻子,还不是一两颗,而是成集团军作战队形分布,鼻子上还长了个大痣,怎么看怎么不好看。

这虽说才二十四五岁,可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遇到心仪的女人,刚要追,人家一看他这长相,就退避三舍了。

是个恋爱经验等于零的青皮光棍,连李青宝都比不上。

李青宝怎么说也是自我克制,那是没办法,不然那女人都排队等着,能一路排到京城去。

“你瞧上那桂花了?”老杨观察力强,一下就看到小齐盯那桂花的眼神,是想将人家给剥成光猪扔床上的了。

“咳,杨哥,我那就是看几眼,你不觉得那桂花的屁股很大吗?”小齐嘿笑说,“这在咱们老家,那屁股大就是能生养的,而且她那屁股还带尖的,你瞧见没?”

老杨和李青宝都转头去瞧,回头来就同时说:“她坐着你也能看到屁股带尖?”

“嘿,我眼睛能转弯,那屁股带尖就是说她能生男的,”小齐神秘地说,“要是运气好,一次还能生两个。”

小齐也是农村出来的,这对生男生女有着村里人的执着。

他那边有连生八个都是女的,最后绝望的跳河自杀的,所以能不能生男,那可都是要命的事。

“这寡妇倒还没什么,”老杨又挑剔起来,“就是怕有小孩,那就麻烦了,带个拖油瓶过来,我们收入虽说不错,可也经不起啊,再说要是不能再生了,那就更麻烦大了。”

“小白帮你们考虑到了,这回来的寡妇都是家里没小孩的,”李青宝把功劳往白家纯身上推,“行了,快到时间了,你们看上谁就到谁旁边坐下聊去吧。”

老杨老牛头小齐等人都起身往寡妇那几桌走过去。

李青宝托着酒杯喝了一口,就看个寡妇走过来。

那寡妇李青宝倒是认识,是号称河杏村最后的一朵杏花,模样周正,身材高挑,走起路来一摇三摆,跟那些t台模特差不多。

眼角有些下垂,像是相法中说的克夫相,这李青宝倒不在乎。凡人相法跟修真界的相法不一样,修真界的相法成功率都没到百分之一,说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正途。

看那寡妇过来坐在身旁就说:“李家小哥。”

“哥舒柔,你跑过来干什么?”李青宝将酒杯放下问道。

“我不是来打李小哥的主意,我知道我配不上李小哥,”哥舒柔低下说,“我就是过来谢谢李小哥。”

“别一口一个李小哥,我又不是李江,”李青宝好笑道,“我谢我干什么?”

“你为了村里的姐妹着想,弄的这个相亲会,我知道这不是那个白家纯的意思,是你的好意……”

李青宝见她这样想也无话可说,托起酒杯就要往外走。

“李小……李爷,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个和尚,他说让我把一条纸条交给你。”哥舒柔喊道。

李青宝顿时脚,转身走上来,她就从怀里拿出纸条递上去。

“哼!好大胆的四佛寺!”

李青宝将纸条一撕,气得七窍生烟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哥舒柔愣在原地,将纸条捡起来,拼凑起来就见上面写:“想要慕容村整村人命,夜里凌晨就来铁壁寺!”

铁壁寺位于金河南面的淦水河旁铜锣山上。淦水河是金河干道的一条支流,并不算大,到了铜锣山后就入到马蹄湖中。铜锣山如其名,像是一柄铜锣一样,山势奇高奇险。两座近乎九十度的山壁夹成一座高山。

在金河的名头比溪山还大,在数百年前,有几位僧人在铜锣山上开出了一条山道,近似于像入川的栈道,插着木棒,倚壁而建。攀援而上,在山顶建成了铁壁寺。

明末时有地主再修建了两条登山道,才让登寺不那么凶险。十几年前,金河为了开发旅游,扩建了山道,香火才终于鼎盛起来。

就李青宝的认知,铁壁寺跟修真界蛋关系都没有。

那里的僧人是真真的只会诵经事佛的,而那里有点跟外间的寺庙不同的地方,由于持不捉金钱戒,跟某地大悲寺一样,是不收香火钱,不投募集箱。

寺中的僧人多半也跟苦行僧的打扮一样,到哪里都穿着破烂的衣衫,拿着铜钵,也不拿手机,不开轿车。

就是到寺里借助,只要有房子,都不会收钱。不像某些寺庙收的钱比五星级宾馆还高,还美其名曰佛捐。

个中高下,一眼可别。就李青宝来说,修真界的佛宗都不算是僧人,他们倒也不能跟那些开跑车的僧人相比。

只是这铁壁寺的僧人,修行不说,光是苦这一道就足够让人钦佩了。

在金河只要看着衣衫褴褛的僧人就知道是铁壁寺的。

那纸条一看就知是四佛寺来的人给留的,难道铁壁寺和四佛寺还有关系?李青宝想着他也去过铁壁寺,还有闲心的直接从山壁登上去,在夜间还看过那些僧人做晚课,也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是禅修一脉的。

难道看花了眼?

李青宝走到会所外琢磨着,就给慕容青打电话,说起这件事。

“要不要跟天湖说一声?师父,你不要个人英雄主义,一个人就去铁壁寺啊。”

“废话,我是那样没头脑的人?”李青宝好笑道,“你给天湖打电话,让他过来良家,咱们商量一下,晚上就去铁壁寺。”

其实也没啥好商量,就是做些准备,留着慕容青和蛮蛮守在新湖苑,李青宝、天湖和谭风水直奔铁壁寺。

来到铜锣山下,瞧着这真就是万仞直上的山壁,天湖感慨道:“这大自然真是比任何人造的东西都要奇特,真能说是鬼斧神工了……”

“天湖兄,咱们还是先上山,这时间紧,还得先赶上去,看那四佛寺的人到了没,查查铁壁寺的底细,感慨什么的,时候咱们把正事办完了,回头你想怎么感慨就怎么感慨。”李青宝撇嘴说。

天湖看着这个不角风情的家伙,无奈地说:“谭兄,你说李门主这样的人,还想跟我学合修术,我就是教了他,他能做得好吗?”

谭风水咧嘴一笑:“那我可不知道,可是,天湖先生,你能教我吗?”

靠!你也是不办正事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说这个?

李青宝鄙视这俩人,大步就往山上奔去。

这开出来的山道也极为险峻,一个不慎重,就能从山上滑下来,所以在山道两旁都拉上了铁索,登山的人只能拉住铁索一步步小心往上走。

李青宝他们倒是不怕,步履如飞,只轻稳台阶一下,就往上冲出十几米远。四百米高的山,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登到了山顶。

三人气不喘脸不红,就看眼前出现的一座极为端严的巨大寺院。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寺门早就合上了,三人绕到一旁,跳上墙头,就翻到寺院内。

立时听到远处窸窸窣窣的声响,按别的寺院到这时刻,那是要睡觉的时候了。真正的寺院功课都紧,坐息也紧。早上六点起床,打扫寺院,挑水,收菜,各有其职。中午吃过午饭,睡一个小时午觉,到得三点做午课。下课吃过饭,就要听主持,或是各院大德讲经。九点就是晚课时间,十一点半前上床睡觉。

除了观音诞等日子,基本就是这样作息。

李青宝等人看僧侣来回在廊下走动交谈,有的往后头走去要洗漱睡觉,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些僧侣从面上瞧可半点都不像是禅修中人,哪里都没有要修灵勤武的迹象。

“要是那四佛寺的人是约在这里,可是只是想借这地方,跟铁壁寺一点关系都没有,有没有这种可能?”谭风水低声问。

“倒也不是没有,先让慕容查查这铁壁寺有没有外人来挂单就好了。”李青宝懊悔道。

有大半天的时间,就没好好利用,想想也是浪费。

“或者是调虎离山……”天湖慢悠悠地说。

李青宝一惊,拿出手机就给慕容青拨电话,得知新湖苑那边没动静,就让他多留心些,谭风水又跟蛮蛮说了些话。

“有十四符阵在,想必要出事,他们也能顶着我们回去吧?”李青宝自我安慰似地说。

天湖瞥他眼,没说话,指着那不远处的金刚佛像说:“你们看!”

那金刚佛像是在大殿内,瞧着倒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跟那外间寺院的佛像差不多,李青宝皱眉问:“天湖兄,那佛像好像没古怪的地方吧?”

“这铁壁寺能建在这里,就说明这创寺者有着莫大的决心才能建成……”

这话倒是没错,传说这铁壁寺原叫登崖寺,为了纪念创寺者铁壁上人,第二位主持才改的名字。不想一改成永久,就这样几百年的传下来了。

现在怕是好些人都忘了铁壁寺的原称了。

“这金刚你们看是什么金刚?”天湖问。

“伏魔金刚……”谭风水微微皱眉说。

李青宝微愣了下说:“难道天湖兄的意思是,将伏魔金刚放在正殿的,那就是禅修门派?”

“倒也不能这样说,只是一般正殿放的都是三世佛的像吧?”天湖说。

三世佛就是前世的燃灯佛,今世的如来佛,来世的弥勒佛,这可算是佛家的三大佛了。

“似乎有道理,可也能说没道理,”李青宝歪着头说,“有没有可能是人家故意这样放的?”

天湖冷笑道:“谁会故意?咱们在这里谈半天,不如下去看看……”

“不用了,天湖兄!”谭风水突然说,“出来吧!”

李青宝天湖同时转身,就看一个硕大的影子从身后的围墙下走出来。

“谭施主不愧是水门之主,一眼就看出老衲藏在阴影处了。”

一个满脸都是笑容的中年僧人走出来。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极为真诚,就像是最要好的朋友见面时的欢喜。

但天湖一瞧他,瞳孔就缩成一个黑点。

“笑和尚?”

不用天湖说李青宝就能往笑字上猜,这中年僧人出来就笑嘻嘻不说,他穿着那灰金色的僧袍上还写着个大大的笑字。

这笑字的写法就跟清朝时的大头兵写的勇字一样,外头一个圈,里头一个笑。

天湖一叫破他名字,笑和尚就乐呵呵地说:“天池一别,有两年了,天湖兄别来无痒?”

无痒??李青宝斜眼去瞧天湖,想看他哪里痒了?

天湖被他一说这脸就一个铁青,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动手。

就看一个个的密密麻麻跟那蜜蜂出巢似的阵仗差不多的白色小环打过去。

笑和尚手一抬,跟变戏法似的手里出现个铁钵似的大碗,往空中一罩,那些小环就像是自动导航一样,全飞到了大碗中。

“天湖兄的‘封神环’还是那样威力无穷啊。”

这话要是笑和尚被打趴下的时候说,那是表扬,现在这样说,那就成奚落了。

天湖的性子傲慢得总要高高在上,被笑和尚轻易破掉封神环,眼神都能杀人了。

李青宝冲谭风水一抬下巴,两人成三角形的两角,为天湖掠阵,让他跟笑和尚单挑。

看李青宝和谭风水的阵势,笑和尚就大笑道:“李门主,给你留字条的事,我得罪了。我只是想将天湖兄请过来,想跟他叙叙旧。”

李青宝一怔:“和尚你不是四佛寺的人?”

“他才不是四佛寺的秃驴,他是明武宗罗汉堂次席。”天湖冰冷地说。

明武宗,李青宝心头一凛。

禅修第一大派,号称弟子过万,信徒无算的明武宗?

光是这名号放在江湖上都能卖好些银子。

但李青宝依然不慢放心,看着笑和尚就说:“你既然不是四佛寺请来的人,何必要来金河找天湖,他家你不知道吗?”

“蠢货!他要能进我家大门,他早就去了,还用得着来这里等着我?”天湖沉声道。

这个几天来都让李青宝觉得架子很大,极为文雅的少爷竟然会破口骂人。

可见他对这笑和尚是多么忌惮了。

李青宝倒也不生气,被他骂几句就生气,那气量也未必太小了。

“你们不走?”笑和尚看着李青宝眨眼道。

“天湖来这里是帮我的忙,我要走的话,也太没义气了。”李青宝手一振,灌天邪剑提在手中。

“醍醐,酝酿出来吧。”笑和尚无奈地喊道,“又赌输你们了。”

天湖脸色一变:“花花和尚笑中佛……”

“醍醐酝酿罗汉果……”从远处树梢上跳下来两个和尚,冷眼看过来说。

明武宗罗汉堂共有十九大高手,主持是一,其它十八人共称持戒金刚,其中居于次席的笑和尚就是持戒金刚之首。再加上花和尚,醍醐僧,酝酿上人,罗汉果尊者,又称五大高手。

笑和尚的实力是绝对强劲的,他一出手就破掉天湖轻易制住绯衣的封神环,那举重若轻的模样,谁都不敢轻乎。

醍醐僧嘛和酝酿上人嘛,李青宝也听过他们的名头。

在华廖西部极为响亮,跟青龙白虎相比都不差什么。要是实力也相仿的话,今天这一仗可就苦了。

或许李青宝能抛下天湖和谭风水跑路,反正笑和尚是冲着他来的。那边还有肖道成蓝毒门要解决,犯不着跟他们硬拼。

可真要跑的话,那就不是李青宝了。

虽说天湖的性子太臭太硬,像茅坑里的石头,而他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天下所有人都比我矮的模样。

说话也总是语气傲慢,目中无人,可他到底是受了轩辕老头的指派过来帮李青宝的。

这怎么说都是盟友,也能说是半个朋友吧。

要能帮他逃走,那对付肖道成的希望也大了些。毕竟就他的态度来说,蓝毒门他都是瞧不起来的。就算是天湖死在笑和尚的手中。那他老子也得从剑湖山庄里出来。

那也是个天大的助力,瞬间李青宝就在脑中想清楚了,这次是他是绝对不会走掉。

只是……要能弄清楚笑和尚和天湖怎么结的仇,要能将这仇给化开那就太美好了。

“看模样笑和尚你和天湖兄是有很深的仇?是上辈结下来的?”

笑和尚笑道:“怎么可能?剑湖山庄和明武宗怎么说都是大派正派,怎么可能上一辈结仇。”

天湖重重地哼了声!

“那就是你俩的私仇了?那就好办了,这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冤家易结不易解,大家就把话说清楚,各退一步就算了。”李青宝松了口气说,看来这事还不难办。

“其实也没什么,我上次到剑湖山庄游玩,撞见天湖兄在沐浴,被他发现,就要把我的眼睛挖下来,那剑湖山庄是他的地盘,我被他打成重伤,回到宗门养了八个月才好……”

笑和尚说着李青宝和谭风水就差点笑出声来。

这他妈都什么事,男的看男的洗澡,用得着挖人眼睛吗?

“咳,天湖兄,我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修士,都是有头有脸的,这种小事我看都算了,”李青宝劝道,“笑和尚,天湖兄抽你他也不对,回头我寻几件法宝亲自送到明武宗宗门去,算是赔礼道歉,您也知道我现在这里忙得很,四佛寺红衣庵那些人都盯着这里,还有九尾妖族,您给个面子给小弟,这仇就揭过去了吧。”

笑和尚有些意动,李青宝现在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头,经常能弄些古怪的东西出来,再说烛门水门的势力虽说没多大,可禅修这边跟剑修不合,能多拉些人帮他们,哪怕是张嘴说些话,那都是好的。

可天湖不干:“李兄,你别这么低声下气的,大不了那四佛寺红衣庵蓝毒门的人来了,死就行了,做男人的,这腰得挺起来!”

我草!我是为我自己呢?我这是为你啊!你不瞧瞧这阵势,那醍醐那酝酿就拿着铁棍站在一旁呢,那铁棍我用眼睛看都知道是件**宝,这要挥下来,还不是开山之势的?

我和谭风水倒好,随时都能跑,你呢?你真一对三,你能拼得过笑和尚醍醐加酝酿?你以为你是你爹啊?

就是你爹,你嘴里那个紫雷剑君,看到这阵势,不也得好好掂量?得罪明武宗是说笑的?

就看笑和尚那话,你在剑湖山庄肯定让人家吃大亏了,指不定还是拉着一堆人揍人家一个呢?

这就是你嘴里的名门正派?现在说起骨头硬?老子骨头什么时候软过?只是不想打无谓的仗!

李青宝被气得够呛,瞪着眼看天湖,硬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真想把这人给解剖了,看看他那脑子肚皮里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谭风水的想法跟李青宝差不多,虽说不一定就输--根子上他也傲得可以--但这仗可真没必要打。

就像李青宝说的,都那么多敌人了,再多一个,你还真是不怕合在一起来个爆冲,一下死给他们看呢?

“天湖兄,咱们还是退一步的好,现在这个时机,不太方便。”谭风水很隐讳地说。

天湖哼道:“谭兄不必多劝,这事跟你们无关,你们要走,我想他们也不会拦,但他们冲着我来,我剑湖山庄好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没的求饶的时候,也不会临阵逃脱……”

笑和尚眯着眼说:“李兄谭兄要走,请便吧。”

“天湖,我草你娘,你说这些话,就把我姓李的当成是不讲义气的市井之徒了?我是一门之主,我也有我的道德底限,可你妹的,就一个看洗澡,你蛋疼不蛋疼啊?”

李青宝咆哮道,醍醐和酝酿也连连点头,他们也觉得这事蛋疼得可以。

男人看男人洗澡,看了就看了嘛,你天湖又不是女的,再说了,剑湖山庄那么大,你非得跑天池去洗,那不是捡着被人看吗?

那地方都成观光景点了,一年得有多少人去那里?

你要打人,那也行,可你讲些江湖规矩好不,单挑啊!你带着一堆的剑湖山庄弟子上来算是什么本事?

笑师兄再能打,这双拳难抵四手,何况是一百多只手,那打下来,就是蚂蚁咬那也会疼的啊,你还跟着在后头动手,我呸你剑湖山庄名门正派。

就跟这李门主说的一样,人家都帮你出面说合了,人家也是很诚恳的,你却是连你朋友的话都不听,还一口回绝,看样子人家好像还是帮倒忙一样。

你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嘛。看你白白净净的成天做个文士打扮,就这种脑力?

醍醐和酝酿在脑中各自鄙视天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天湖瞟了要气晕倒在地李青宝,“但这件事是我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解决你妹啊!”李青宝指着他鼻子就跳起来,“笑和尚出手就破了你那个什么狗屁封神环,你那玩意儿看也是你的拿手绝活了,你还有什么?这后面还有醍醐和酝酿在,人家也不是摆设啊!你知道打群架多挑一,人家就不知道?”

天湖被说得脸色阵青阵红,多挑一,这可真是对他极大的羞辱,只是那时笑和尚跑得贼快,他想不多找些人拦住他,那笑和尚都能跑得没影了。

笑和尚笑眯眯地说:“天湖兄,你就听李兄的吧,你现在一身麻烦事,李兄这边也是,真想跟我作对?我看你就把裤子脱了,让我打几下白白的屁股就算了。”

我草!李青宝和谭风水同时转过脸,狠瞪了他一下。

士可杀不可辱,男人不能被男人打屁股!

你这不是挑事吗?

天湖脸一下冷了下来,手一展,一把冰剑跳入手中:“李兄谭兄请让开。”

李青宝和谭风水对看一眼,无可奈何地摇头走到旁边。

“醍醐酝酿,你们在旁边看着,这赌注还有第二筹!”

笑和尚握住大碗,笑呵呵地说着,就朝天湖走过去。

那大碗铁定是件**宝,指不定还是明武宗历代传下来的神器级的东西。

天湖那封神环可是个运用巧妙的水行法诀,就那样轻易破掉了,可不能小看这玩意儿。

天湖自也清楚,看着步步逼过来的笑和尚,他也没往后退,就像他说的一样,剑湖山庄的好男儿,怎么可能临阵退缩。

哪怕明知李青宝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的麻烦还是要自己解决。

“生死等闲事,想让我低头,那可难了,”天湖舞着冰剑说,“上回你说我倚多取胜,那这一次,就各凭本事拼拼看。”

“我等的就是今天,”笑和尚狂笑道,“我也想瞧瞧剑湖山庄的少主人有多大能耐。”

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同时往前一冲,白光和金光撞在一起,在暗夜中惊得那些铁壁寺中的僧侣纷纷起身,向这边看过来。

有的赶紧合什诵经,不敢正视空中不断撞击产生的一道道的火花。

那就像是传说中的佛祖降世说法才有的光芒,把整个黑夜弄得跟白昼一般。

李青宝抬头看得一时难分难解的两人,苦笑着对谭风水说:“若是天湖跟笑和尚的差距大些就好了……”

“这话怎么说?”谭风水皱眉道。

“要是两个实力相近,或是天湖高出一筹,那两个光头会坐在那里光看着?”

李青宝冲醍醐那边抬抬下巴,那和尚以为李青宝跟他打招呼,笑着摆摆手。

“明武宗倒是没有什么恶迹,是真正的禅修正道,唉,这可真是私仇啊!”谭风水感叹一句,空中骤然明亮十倍。

就见天湖一声大喝,手中冰剑一下化成十多块冰盾,悬空将笑和尚围在中央,笑和尚手中大碗闪着金芒,反射在冰盾上,才发现更亮的强光。

猛地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突如其来,就像是在全神贯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在耳边炸响的一样,十多块冰盾在空中一下碎裂,紧跟着,那大碗冲着天湖就狠砸过去。

天湖急将手臂上抬,无数的灵光竖在臂上,但那大碗像是全然无视那些灵光的阻碍,像是石头穿破空气,直接砸在了天湖的手臂上。

下方四人就听到咔嚓一声,天湖如自由落体般的掉下来。

李青宝赶紧飞起将他抄住,就看他的手臂已被打成粉碎性骨折,那臂骨已没有超过三厘米的了。

“放下他!”笑和尚手一挥,那大碗就跳在他手中。

“够了!”

李青宝看天湖那手跟个软香肠似的垂着,先拿出灵肌膏就要给他抹上。

天湖倒硬汉:“还没完,等事完了再抹。”

笑和尚笑着说:“李兄要帮他出头?”

“他将你打成怎样?总没把你手臂打骨折吧?你现在仇也算是报了,你真要将他杀掉?让剑湖山庄和明武宗变成世仇?我可告诉你,紫雷剑君和修剑门的轩辕老头是朋友,你明武宗还要得罪修剑门?”李青宝威胁道。

笑和尚笑容变淡,却还挂在脸上:“这是私仇,你扯这些做什么?”

“私仇?杀了天湖就不是私仇了,”李青宝冷笑道,“你以为明武宗在禅修一脉里能作威作福就真的强绝天人了?跟整个剑修正道作对,这个责任你笑和尚一个罗汉堂次席能承担得起?”

醍醐走上来说:“大师兄,李兄说的在理,当初他将你赶走的时候,伤的也只是你的大腿,你伤他一条手,就是用灵肌膏,他剑湖山庄的功法跟灵肌膏相冲,能救得回手,可也要花上一年功夫了。你才八个月,你还有赚……”

“赚你个球!”笑和尚哭笑不得。

你这算是师弟,你帮谁说话呢?

可话糙理不糙,酝酿也走上来说:“大师兄,教训他一顿就算了,真要弄得不死不休?咱们宗里还有那桩大事要办啊。”

笑和尚这时突然笑容没了,一巴掌就将酝酿拍翻在地,严肃地说:“别瞎咧咧的。”

酝酿也像是知道说错话了,捂着头就跪在地上。

笑和尚再看天湖时,眼神还是很锐利,那笑容也不知去哪儿了。

“这回就给李兄谭兄一个面子,放你天湖一马。咱俩的仇也就这么算了。”

说完,笑和尚就要往山下走,天湖冷然道:“你放我一马,我未必放你一马……”

李青宝赶紧捂住天湖的嘴:“笑和尚,咱们也别一马两马的了,回头我给你做个好丹药。”

笑和尚霍地转身:“这可是你说的,李兄,那我两个月后就在宗门等你。”

说完,笑和尚醍醐酝酿三人袍袖翩翩,几个飞跃就没人影了。

“李兄,你捂住我嘴干什么?”天湖不悦道。

李青宝一怔,摆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回我是帮了你,你知道吗?老子知道你不怕死,但不怕死算个球啊!死,太容易了,一闭眼就过去了。活着才难!你受了屈辱,以后想报仇,就要活下来。每天还得受回忆的煎熬,你说是死容易还是活容易。草,打这一巴掌是要将你打醒。”

谭风水头皮发麻,知道李青宝这是真的毛了。

你天湖在剑湖山庄逞威风做英雄,下来摆谱那都没什么,你来帮忙的,大家就让着你,可你也别给脸不要脸了。

李青宝是连修剑门都敢冲上去踢山门骂娘的主儿,会把你剑湖山庄放在眼里。

实在是现在麻烦事太多,不想再多了。

谭风水原想天湖会暴走,谁知他捂着脸默默地站起来,极有古时风范的冲李青宝长揖到地:“多谢李兄打醒我,是我不顾大局了。”

“你能知道就好,”李青宝也不想再说什么,“回去吧。”

天湖应了声,就问李青宝要灵肌膏擦手臂,他只是左手臂被打粉碎了,右手还是好的,一只手操作没问题。

李青宝也不会跟刚才那样急着帮他擦,知道这家伙的性取向不太正常,可不敢往前凑。

那铁壁寺里的僧侣还跪在地上,冲着天空不停的拜,还真以为是哪尊大佛下凡来说法了。

等到第二天,这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整个金河都知道。好些信佛的信众就从山下跑上来,拜那寺里的金刚大佛。

李青宝回到单家别墅好好的睡了个觉,起床就准备去科里打听那相亲的结果。走过老别墅时,看到那里瓦砾堆积,一副像是被强拆了的感觉,心中感触万千。

廖菲妃和单小莲照旧请假,有单丹青亲自给校方打电话,别说是请假,就是毕业作弊那都是小事一桩。

李青宝就跟个四九城里的遛鸟爷似的晃到科里。

这科里没科长,就他最大,谁也管不了他。

“小白,过来。”李青宝招招手,白家纯就跑过来。

“我听马老板说,你昨天跟个寡妇去开房了?”李青宝挤眉弄眼的。

“咳,”白家纯立马脸红了,“哥,这事不能乱说,我就送那女的回家。”

“瞧瞧,你这跟哥说话也不实诚些?送女的回家?这话你说我信?是不是先去宾馆再回的家?还是直接在她家住的?”

李青宝说着,老杨就挤上来:“那女的挺白嫩水灵的,看年纪跟小白差不多啊,我看挺般配。”

“老杨,你这话说的,跟你走的那个就不般配了?我看你俩走的时候,她都跟沙包一样挂在你臂膀上了。”白家纯忙说。

“我那个只能说是残次品,你那个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啊。”老杨笑道,“我也不说胡话,瞒着你们,昨天夜里我就跟那女的去宾馆了。”

“行啊,老杨。”李青宝竖起大拇指说。

科室里的人都鼓起掌来,大力表扬老杨这种趁热打铁,有机会就上的大好中年。

“我不算什么,老牛头才厉害,”老杨怪笑道,“他跟那个四十来岁的老寡妇,直接就在会所里住上了。”

李青宝一惊,转头就看向一脸羞涩的老牛头:“我说牛头,你可真是蔫人出豹子啊!我瞧你平常说话都是蔫不拉叽的,这相亲这么给力?”

“我也是凑巧,”老牛头低声说,“那老寡妇太厉害了,我昨晚差点吃不消。”

李青宝大笑道:“你得抓紧锻炼了,可别把时间都用在撸管上。这俗话说的,一滴精十滴血,撸多了,可别老婆都没娶回家,这管子就破了。”

“李哥说的在理,我现在就很节制,除了周末休息的时候撸一把,平常都不撸,这养成习惯就好了。”老杨笑说。

李青宝就看小齐一脸死了老娘的表情。

“咋了?你昨天难道没碰到好的?”

“倒是有个看上的,那个叫桂花的,可人家不理我,最后还跟白哥走了。”小齐恨恨地说。

白家纯忙摆手说:“我是不想理她的,可她硬要跟着来,李哥,你也知道我这放了好些年的空响了,那桂花又是个硬炮仗。主动坐过来不说,还直接伸手就往我裤裆下捞,我这可拦不住她,也架不住她那又揉又捏的,那里就硬了。被她直接给牵着走了。”

“你还说你没去宾馆?都掐你那里了,你们还什么都没干?”小齐尖声道。

李青宝看白家纯那郁闷的表情,倒也觉得奇怪,这模样可真不像是去宾馆或是在桂花家里过夜的啊。

“你说说,具体是啥回事?”

“也没啥,这事说来丢脸得很,”白家纯苦笑道,“我这憋了好久了,仗不住她那样掐,在出租车上就交代了。还被她给奚落了一通,最后也只能送她回家去了,别的啥都没干。”

老杨、老牛头顿时大笑起来。

第八十六章 蓝球队

“我说小白,你不知道把她的手弄开吗?你从会所里就一直被她掐着那里,一直到出租车上?再到去宾馆的路上?这可不得有半来个小时了?那别说是你,是个人都交代了。”老杨大声说。

小齐登时觉得出气了些,就说:“我也没瞧出那桂花是个这样的人,我可不喜欢这种胆大的,我喜欢矜持些的,其实我还看上了别的女人……”

说着他冲李青宝瞧过来。

李青宝最近被天湖弄得有些神经质,被他一看就嚷:“喂喂,女人,我不是女人。”

“我看上的那个女人,跟李哥聊过,后来李哥走了,她也走了。”小齐小心地说。

他可真怕李青宝看上了那个女人,好坏就麻烦了。

“你是说哥舒柔?”李青宝皱眉道。

“她是叫这个吗?哥舒,好奇怪的名字。”小齐欣喜地说。

他总算是知道那女人叫什么了。

李青宝想到笑和尚的字条是她递过来的,也不知她跟笑和尚什么关系,说是在门外遇到的,李青宝可不信。

就从她说话的神态来看,现在回想起来,那都像是跟笑和尚是熟人。

“李哥,你有她电话吗?”小齐大着胆子问。

李青宝摇摇头,起身说:“今天请个假。”

他打算去找哥舒柔。

笑和尚三人这时出现,那醍醐又说有什么大事,他总感觉不那么简单。

再次来到河杏村,李青宝歪头瞧村头那几棵歪脖子树,他每回看到这种树就想起在煤山上吊死的明英宗。这种歪脖子树太适合吊颈自杀了,李青宝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就瞧了眼,顿时就愣住了。

就看中间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个条幅,上头写着“无耻,**,死寡妇,臭女人”。

李青宝牙缝吸气,心想,这河杏村是有些寡妇不太正经,可到**那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撇下嘴就往里走,这村子李青宝还是挺熟的,铺的是石板路,都有几百年历史了,人脚车轮磨得光可鉴人,脚走在上头一个不小心还得滑个趔趄。

可滑不到李青宝,他摸着黑就往哥舒柔家去。

哥舒柔的家在村后头靠近河边的地方,她这姓在河杏村也少见。

她是年少的时候随她爸来到这里定居的,她爸叫哥舒成,她还有个大哥叫哥舒卷。

李青宝上次来的时候就跟他大哥打过交道,是个老实敦厚的农民,只知道每天下地干活,农闲的时候到金河市里找些零工干。

按他种的那些菜看,他这段时间都该在城里。

虽说金河和河杏村没多久,可哥舒卷一般都是下工地。打的都是些在工地里做粗活的工,那地方都包吃住,哥舒卷也就不会回家里来。

李青宝摸着来到哥舒柔家门外,就看隔壁那间平房里锁得紧紧地,那里头连点灯光都没有。按记忆那里就是哥舒卷住的地方。

应当是不在家吧?

李青宝站在哥舒柔的门前心想,这里倒是有些灯光,就是暗了些。

他刚要翻墙进去,就听到稍远处传来一声媚得入骨的呻吟。

没吃过猪肉也吃过猪跑,没h过也看过a片吧?

李青宝的神经一下就绷起来了,偷偷摸摸的朝那间发出声音的屋子摸过去。

那屋子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桂花住的,难道小白在屋里?

这屋子外头彻的是一座灰泥墙,大约有一米五高,李青宝轻松的一跃而上,跳到墙上,就看那里屋中烛影摇动,烛光中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又啃又抖。

这年头点蜡烛的可不多见了,一般都是为了情趣。

那男的看上去身形不像小白,倒有点像是……光头?

至少就李青宝的观察,那男的头上不像是有毛的,要不就是个长了些小短发的。

两人抱在一起不断的蠕动,就像是两条绞在一起的泥鳅。

桂花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都快让人感觉那不是在做那事儿,而是在生小孩,或是便秘了。

终于一声划破天际般的长嘶,两个人都不动了,伏在那里,不停的喘着气。

李青宝看到好戏完了,正要走,就听桂花说:“和尚,你这么强,不如还俗吧?”

他这脚就迈不开了,这来这里就是想要查哥舒柔跟那笑和尚的事,这就在桂花家里听到有个和尚,那是不是跟笑和尚也有关系?

就听那和尚笑说:“我这要去办正事,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还不让你爽快了?你也知道我厉害,那我回头再过来你这里,你这小浪寡妇,可是我见过最妙的人儿了。”

“和尚,你才在我家里住了两天就要走?我这还没爽够呢。”桂花软软地说。

她被弄得有气无力,自她丈夫去世后,她就再没有这样快活过,就像是将她那心里干枯的井水再度吹皱了似的。

也不知这和尚哪里来的,昨天夜里就跳墙进来,把人给抱住,捂住嘴就上下胡来,弄得人心痒痒的,现在倒是想要走,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就是个大光头,那也得将他留住不可。

“还没够,你这身子骨再弄下去可受不了,”和尚淫笑道,“我说过了,我的大事办完了回头就再收拾你。”

桂花咬着嘴唇媚得跟个叫春的猫儿似的:“那和尚,你叫什么,你得告诉我吧?要不你说个地儿,我得空就去找你,我看你这身子强壮得跟铁铸的一样,你不是铁壁寺的和尚吧?”

李青宝听得竖起耳朵,那铁壁寺号称守戒无情,他寺里的和尚也会来找寡妇偷情?

“你要知道我的法号?那也成,”和尚邪笑道,“我法号花花,你可以叫我花花和尚!”

花花和尚笑中佛……李青宝心下一凛,这明武宗罗汉堂十九大高手中排行第三的花花和尚也来金河了?

那个笑和尚说要做的大事就在是金河?

李青宝心头疑窦丛生,越想越觉得奇怪。

就看那边窗户推开,花花和尚从里面跳出来。

要不要抓住他?李青宝想,要是他的实力跟那笑和尚差不多的话,那就麻烦了。

可他排行第三,实力应该比笑和尚差一截,那能不能行一险?

想着就看那花花和尚朝这边走过来,李青宝往后一纵,手里握着灌天邪剑,就凝神瞧着走到石板路上的花花和尚。

唉,明武宗,明武宗,你怎么又惹上他们了?

吉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李青宝这边还在全神看着花花和尚,差点给他吓了一跳。

我草,我说你出来能不能先敲个门什么的?你这突然开口说话,心脏弱一些都受不了。

切!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知道我在剑中,你剑都拿出来了,我开口说话有什么奇怪的?吉不以为然说。

你也识得明武宗?李青宝问道。

他的目光却在跟着花花和尚。

废话,禅修第一门派,谁不识得?你当我真是快成灰的老古董吗?何况,他明武宗真是强悍绝伦,我历任主人都不会忽视,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李青宝听得一愣,明武宗有那么强?

哼!明武宗的强,说了你也不懂。禅修也未必像你认知的那样孱弱。吉的话里像是带着极大的担忧,是在担心李青宝跟花花和尚动手,还是其它。

李青宝没听出来,歪歪嘴快步跟上花花和尚。

他出了河杏村就往村后走,飞身过河,一直往着远处的一座石山走去。

金河四处都是石山,知名不知名的有数千座之多,奇形如怪有如铜锣山,高巍挺拔有如溪山的。那座石山也有个名字,叫鸡头山。

就跟所有的地名一样,取名一般都不外乎几种。

一种是取其形,一种是取其意,还有一种就是取其名。

这鸡头山就是第三种,不像外地人认为的那样是第一种取其形。

看着鸡头山的山形也不像是鸡头,而是在清末的时候有位外号叫鸡头耙子的土匪在山上占地为王,每天下来打家劫舍,才被叫**头山。

这河杏村当初都有几位富户被劫到山上,男的被杀了,女的被当成匪妓了。

河杏村整个村子都被吓得不轻,告诉当时的官军,可这清末的时候天下大乱,谁还能管得了那占山的土匪。

说来那鸡头山也不是太高,山势也不险,中间有个山洼,四周最高处也不过是一百多米,由于金河基本与海平面平行,所以一百多米高也就是海拔一百多米。

要攻上去应该也不难,可就是这样一座山,在这河杏村三公里外的地方盘踞了二十年,整整两代人。

到民国时,才由桂系军阀的大将黄老汉将那第二代鸡头耙子给杀掉解决了这个麻烦。

现在河杏村里的人提起鸡头耙子还是恨之入骨。

李青宝曾跟老村长闲谈时谈起过鸡头耙子,老村长还神秘地说,这村里好些人都是鸡头耙子弄大肚子的女人的后代,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整治得很惨呐,说起来还都是近亲。

只是谁都不会承认这事,见了面也都不谈那祖宗。

李青宝看花花和尚上了鸡头山,就沿着山上一条鸡头耙子当年开的道往上走。

那道是鸡头耙子往山下运东西,往山上运抢来的东西建的,宽倒是不宽,也不平坦,主要就是怕山下的官军打上来。

花花和尚像是一直都没发现李青宝似的,一路走到山顶,才一跃而下到了山洼下。

李青宝就躲在一朵老梧桐树后,瞧着花花和尚往那山洼下的一户人家走过去。

这鸡头山的山洼底还是有些人住的,这里可有好几十亩的好地,那鸡头耙子选在这里做山大王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到改革开放初期,搞承包入户,这山洼里的地就有人看上了,迁来了两三户人家。到后来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这有两户人家觉得种地虽好,可还是没发子发财就搬了出去。

现在住在这里就还剩下一户人家。盖着一个黄土彻成的院子,跟北方的小四合院差不多。外头堆着枯柴和木头、砖块,住在里面要是李青宝记忆没错乱的话,也是一个寡妇,姓柴,丈夫是在市里做零工时被铁脚架上面的钢块砸下来砸死的。

当时在整个市里都闹了很大的新闻,那承包商最后赔给了柴寡妇六十多万,这工程也算是白干了。

倒是后来听村里提起柴寡妇,都说她已经去了黄海做生意了,现在看那屋里亮着灯,莫非又回来了?

李青宝摸着小心地来到屋门外,就隔着玻璃窗往里瞧。

跟那桂花点蜡烛不同,桂花那是自家做的蜡烛,平常农闲时就做些小手工补贴家用,这在农村都是常见的事。像在江南那片一般都是做些小工艺品什么的,而在东北,则多半是弄些窗花。

这些年还常自己都做起来,拿给乡里的小厂放在网上去卖,或是自家就有年轻后生开的网店,卖些这点小玩意儿,又不用离家到城市里去离乡背井的,每个月能赚个几百上千的就觉得很开心了。

这柴寡妇家里可是拉了电线的,看那山洼外的梧桐树松树间架着几条电线,没有看到电线杆子,有可能是自己拉来的。

李青宝记得在小时村里就有人自己从别家拉来电线,然后电费平摊。可后来就闹起了矛盾,这平摊电费都认为对方用的电多。

闹到后来还抄家伙打了起来,到得最后,那有家用电少的气不过,自己跑过去摘电线,结果拉到高压电打下来,全身被电伤。

去了医院后,左臂跟左胸都切了下来。这事说来跟供电局没屁关系,那些人跑去县里供电所闹,最后赔了家里三十万。

转年钱用完了,又跑到市供电局里闹,还拉着横幅说什么国企欺压百姓。还我手,还我胸,走过路过不知情的还真以为这事是供电局做错了。

就事论事,这事错的更多的是那私拉电线的人家。

这边柴寡妇不知是自己爬树拉的,还是叫外间年轻后生拉的。按这边来说,也属于是河杏村管。李青宝却没见柴寡妇参加杂物科的相亲联谊,是她早就跟这花花和尚好上了。还是她那时村里的人都认为她不在鸡头山里,才没去叫她?

靠着窗下,就听那花花和尚淫笑说:“小美人,是不是等得心都痒痒了?”

“你还说呢,说着上半夜就过来,下半夜才来,是不是又跑到哪个**家里去逞威风了?我可告诉你,你要不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就把你那害人的家伙给扭下来……”

李青宝听得下面一凉,这柴寡妇也是个狠角色呢。

“嘿,咱们相遇那也是缘份,哪一回我不把你给整治得气都喘不匀了?你把我那里扭断了,你有得好吗?还要靠那擀面杖吗?那玩意儿有我这里灵活吗?连点热气都没,你还要把它浸到热水中吗?”

李青宝听这淫邪的语,心想这花花和尚倒真是个角色,接着就听屋里窸窸窣窣的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死人!我那不是说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玩意儿的好?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把它怎样……唔,唔!”

像是花花和尚用什么堵住了柴寡妇的嘴,从屋里传来咂巴咂巴的声音。

李青宝歪着嘴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时艳羡得很。

那柴寡妇他是没见过,那帮河杏村的忙时,柴寡妇就已经是寡妇了,丈夫那事早就出了,老村长也不会专门去找她来见李青宝什么的。

倒是听说柴寡妇今年也才二十八岁,长得俏丽得很,身高虽不高,可那大腿弹性十足,那臀部更是扔块石头上去都能弹出个一米来高的。

这村里好些光棍都成天想打她主意,也就是听着她不在山里了,才把心思放下来了。

“你这玩意儿还真硬,我都吸了老半天了,也没见它有啥要泄的感觉,唔……”

“咱俩是在黄海认识的,你那时就被我给弄得迷迷瞪瞪的了,这玩意儿厉害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嘿,好了,干正事了!”

李青宝靠在窗角下听得直瞪眼,想来今天听了二回了,这都算是怎么回事?

这摸不清那花花和尚的实力,也不敢直接跟他动手。

蠢货,你先前不敢动手,现在什么时候,你还不动手?吉大骂道。

李青宝脑子里一亮,跳起来就冲破窗户,提着灌天邪剑就冲进屋内。

就看靠墙的一张床上躺着两条白花花的身子,上头那个还在做俯卧撑,下头那个还在半闭着眼。

等到李青宝手中的剑架在花花和尚的脖子上,这两人才惊觉过来。

这倒不是花花和尚实力跟李青宝估计的相差太远,实在是李青宝是蓄势待发,等了好久,突然动作,那花花和尚还在享受中,哪里能想到窗外就有个听客在,还直接就冲了进来。

脖子上驾着灌天邪剑,那冷洌的光芒在剑刃上不停的转动着。

柴寡妇一声大叫就要去拉被子,毕竟她怎样跟花花和尚勾搭,也要在意被第三人看个精光。

李青宝一脚踢上去,将她踹昏过去,就闻着床上一股汗臭味。

“兄弟,你是谁?”花花和尚表情倒还淡定,全身虽说光着,可他又不是天湖,光个身子就要发飚砍人,在明武宗宗门里从小到大,被师兄弟看的怕还少了?

现在被剑给架着,哪还顾忌得那么多。

看李青宝也是修行人,他就先定了下来,想着把明武宗的招牌挂出来,还怕李青宝不给他个面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烛门李青宝。”

花花和尚瞳孔一缩,就大笑道:“原来是李门主,幸会了,早就听过李门主大名,不想李门主还有这等嗜好,撞破我行房,可是想要让我传授你房中秘术?”

“我呸!”李青宝吐了口唾沫就说,“我才跟你大师兄笑和尚打过照面,我来是想问你,你们所说的秘密事是什么?”

花花和尚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微变,瞧着李青宝说:“李门主,看大家都是修真同仁的份上,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哼,我倒是想要知道,”李青宝冷声道,“你明武宗罗汉堂十九大高手,来了金河四人,这金河说穿了现在已是我烛门地界,若是你们想做的事是在金河,那不告诉我,你认为我会心安吗?”

花花和尚凝着他的眼睛,半晌后笑道:“李门主真想知道?”

“废话!”李青宝手中的灌天邪剑往前一探说,“说。”

“这事跟烛门没什么关系,是大师兄得到消息说是妙修之体出现在金河,”花花和尚笑说,“若是李门主也有兴趣,等将那妙修之体抓住的话,李门主也来享用就好。”

如平地一颗响雷炸得李青宝手都抖了起来。

廖菲妃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吗?我千防万防还是没法防住吗?

这要是传开了,那华廖所有的修士还不都跟苍蝇见了腥一样的全都跑金河来了?

那就凭我现在的势力还能保住她吗?

这花花和尚好大的胆子,竟然还跟我说享用?廖菲妃是能拿来分享的吗?

吉在脑中静静的看着如字幕般浮现的李青宝的思绪,先是一惊,紧接着就淡然处之。只是未免也微微一叹,这小子倒是福气太,若能成金丹,跟廖菲妃合修,那天地间怕再也无人能敌了。

李青宝瞧着花花和尚,这家伙说享用的意思是故意来气自己,还是不知道廖菲妃跟自己的关系?

或者说明武宗现在知道妙修之体在金河,却不知道是在金河哪里,谁是妙修之体?

脑中浮现这个念头,手中邪剑就往前一顶,花花和尚惊得失色:“李门主,李兄,李爷,你要知道的事我都说了,你这剑可放下了吗?烛门虽不弱,可你要是杀了我,跟整个明武宗作对,那可不是好事……”

“那妙修之体在哪里?是谁,你们知道吗?”李青宝冷冷地问。

花花和尚心头一松,原来这位李门主只是想要从中打劫,要想先将妙修之体夺走?

“妙修之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想大师兄可能会知道。李门主想要一人独享,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事是我明武宗先找到线索的,若是独享,怕是不符合江湖规矩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不过,我看你也快死了。”李青宝瞧着花花和尚的左手想要往袖子里缩,邪剑一抖。

哇!

花花和尚惨叫一声,他的左臂整个被邪剑斩下。

这下可不用李青宝再做什么了,吉一声狂叫大喜。就看花花和尚慢慢的被灌天邪剑吸成了粉末。

李青宝赶忙闭起眼,用邪心四象功法去消受从邪剑里挤出来的灵气。

等过了快两个小时,才将这花花和尚的灵气消化掉一小半,剩下的还在邪剑中,整柄邪剑看着就像是在发病的寒症病人,不停的抖动。

李青宝暗叫侥幸,这花花和尚光从灵气看,那就不在谭风水之下,也亏得吉提醒,才突然出手将他给制住,不然单挑的话,四个李青宝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时,那床上被打晕的柴寡妇醒了过来,看着花花和尚不见了,李青宝提着剑站在床前,她拉着被子吓得发抖,不停地求饶:“好汉,你要是看上了我的身子,我就……好生的服侍你,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会很多姿势的,你千万别杀我,我是个可怜人,我丈夫……”

“我呸!”李青宝鄙视地斜了她眼,将灌天邪剑收回,将地上的粉末弄掉,心想这回可把明武宗也得罪死了,可不能让笑和尚知道是他出的手。

想着,就朝床上缩在墙角的柴寡妇看了过去。

李青宝将柴寡妇扔到绯衣身旁,就看绯衣睁大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找个**做伴,打发时间,别成天想着逃跑,还有,”李青宝从纳戒中取出一条锁灵绳,就按住想要往床底跑的绯衣,“这是金狼从京城用顺丰邮过来的,你别以为天湖毁了一条就没了,这玩意儿虽说难找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绯衣不停的扭动着撩人的身体,慕容青找了个女孩过来给她换上了连衣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那裙里没有内衣胸罩,这一扭,春光大泄。

跟白雪一样的肌肤和粉肉都露在李青宝的眼中,但他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虽说上次被绯衣撩拨得差点擦枪走火,可还是能稳住心神。

将锁灵绳捆在绯衣身上,让她这两天才稍稍恢复的灵气又没了用途。

她气恼的看着近乎是趴在她身上,两人的呼吸都能冲在对方嘴里的李青宝。

“你这个混蛋!我怎么说也是一庵之主,一派之主,你就忍心这样对我,你还找个凡人来跟我住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我……”

绯衣还想说就被李青宝用手指掐住腮梆子,瞧着她那沅媚的脸蛋,笑道:“你还想勾引我?我就明说吧,我呢,是不会受你诱惑的,我要玩你,那还用得着你勾引,你被捆着,我想怎么玩不就怎么玩?你还敢不配合?”

绯衣简直气炸了,她是想勾引李青宝,几次三番的用尽法子,尽量装得妩媚,跟个小狐狸精似的,上回李青宝也有了反应。

可偏偏每回李青宝都能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这让她不禁很是泄气。

而现在李青宝的话摆明了说他不吃这一套,而你要摆正姿态,你是阶下囚,他想跟你做那事,你还能反对?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流氓,混蛋,无赖!”

绯衣恼羞成怒大声说着,那在床角边被扔在地上捆着的柴寡妇呆呆的看着这两人。她虽说俏丽,可跟绯衣这种俏尼姑比起来,那能是凤姐和乡村小美女泰勒的差距了。

她见李青宝连绯衣的诱引都不受,本来还想靠美色还脱困,心思一下就熄灭了。

李青宝用手掌轻拍了几下绯衣的小脸蛋,揉揉她那头上长出来的短发,笑说:“别生气,谁让你被俘虏了呢?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我也没虐待你,你有什么好气的?上回我说的话,你也得好生想想,别不识趣。我就算了,慕容那样的家伙要是进来的话,你该知道后果的,还有呢,我要把你交给金狼,你想想吧。”

绯衣打了个寒颤,修士无论是剑修还是禅修,再怎样跟妖族和平共处,都有着天然的警觉。慕容青和金狼,一个狮妖一个狼妖,绯衣可不想跟他俩单独相处。

“还有你,我把你抓过来,是不想让你多说话,等事情完了,我就会将你送回去,放心,我又不是大魔头,不会要你的命,”李青宝看了柴寡妇眼就说,“还有,明天就会给你换个地方。”

将这两人关在一个房间总是有些不安心,转头要将柴寡妇送到良家去才是。

柴寡妇是凡人,那良家那么多的小妖和黑道,看她一个弱女子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要解决的是明武宗盯上妙修之体的事,李青宝想着就愁,那明武宗可是跟修剑门实力相当的禅修大派,这事又不能跟天湖说,最多跟慕容青和谭风水沟通一下,让他们早做防备。

但最起码,廖菲妃该知道。

李青宝走出卧室,看着平躺在沙发上的天湖,灵心在一旁煎药,整个屋子都是药味。

天湖左臂受创太重,用了灵肌膏,可剑湖山庄功法跟灵肌膏相冲,手臂是保住了,灵气却消减不少,要是作战的话,那肯定有些麻烦。

灵心给他熬的药是剑湖山庄的秘方,说是能快速恢复,但再快也要十多天。

虽天湖的事跟李青宝说来没多大干系,但那字条是哥舒柔给递过来的,天湖跟笑和尚是私事不错,但没字条也不会上铁壁寺被笑和尚截住。

李青宝还是小有内疚,看着灵心就说:“你这秘方我能瞧瞧不?我对这丹药一途也有些研究。”

“说是秘方怎么能给你看,李门主说笑了。”灵心很直接地拒绝了。

李青宝耸耸肩不以为意,这各家都有秘方,也真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外人看的。

虽说有些秘方可真不是什么秘方,说出来可能会贻笑大方的东西,但这涉及到各派的丹药学,要让外人看了,那要是打起来就不好说了。

“那你就守着天湖兄,我出去一趟。”

李青宝来到楼下,转头就去了吴葆葆那边。

铃铛和吴葆葆原来李青宝是让她们去黄海避一避的,结果铃铛直接跑出国去玩了。吴葆葆呢,一个人无聊就跑回来了。

好在住在宁海居,这边李青宝还布置了些小妖把风,要是出事的话,那边天湖还能照应。

拿着钥匙拎开门,屋里没动静,这也难怪,都是夜里凌晨四点了,吴葆葆也不是夜猫子。

再推开卧室的门,就看那张床上躺着个绝美人儿。被子被她踢到一旁,穿的是简单的背心和小内内,半卧着成弓形,那雪白的肌肤怎么看都跟雪似的。

所谓玉体横陈不过如此。

李青宝笑吟吟地坐在床边,看着那长长的睫毛下闭拢的眼帘,促狭的伸手去触了下。就看吴葆葆嗯地一声,用手挥了下,就换个姿势继续躺着。

那背心像是小了一号,无法将她那硕大的玉兔给完全遮住,从那背心的两旁都溢了出来粉白的肉。

李青宝手指轻触过去,在那边缘轻轻的一滑,吴葆葆的眼睛突然睁开,先是惊恐的一缩,然后就满是喜色,嘤咛一声,拉着他的手就盖在玉兔上。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

“我才不怕呢,又不是外人。”吴葆葆腻腻地说。

李青宝笑了笑,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手指一伸,托住她的下巴,就亲吻上去。

吴葆葆香舌灵动如细蛇,跟他早就配合无间,轻吮柔吸,将他嘴中津液来回荡渡,双手更是往下探去,握住那条粗蟒,呼吸渐渐迷乱。

李青宝两手也没闲着,她既抓住第五肢,他也在她胸前雪臀上不停的探索,犹如那初次到了陌生地方的探险家。

托住她的雪臀往下压,她松开手,让粗蟒顶在臀缝中,眼神迷离得像是神思飞到了九霄云外。

多年未尝**,早就如饥似渴,年轻时也曾是活佻的性子,虽只有铃铛父亲一个男人算是时间最久,可那心中却也像是那些刚出社会的女子一样的渴望暴风雨的击打。

李青宝又年轻又强壮,那地方还真就跟黄金巨蟒似的,光是用手去触摸就能想象得到真正作战里的勇猛。

心里早就麻痒得跟无数个小虫在爬似的,虽说她一直忍着,知道李青宝有他的苦衷,可到得今晚,那心思却怎么都按捺不住。

“我要你……”

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将李青宝惊了下,可他也没退缩。

看她要将自己的长裤脱下,李青宝按住她的手,摇摇头,托住她失神的脸蛋,再度亲吻起来。

房间里都是紊乱的情愫,像是无数的荷尔蒙在空间里飘移。无法将他的衣服褪下,吴葆葆却止不住脱下自己的背心。

抓住李青宝那宽厚的手掌,在胸前不停的揉动,另只手却按着李青宝的另只手掌往三角洲移去。

早就有些湿润了,李青宝轻触那地方,吴葆葆整个人都像是触电般的颤抖起来。

那种被男人占有的感觉,许久都没有出现了,哪怕只是一些接触,都让她受不了,渴望着被侵犯,被打压。

李青宝看着那温润的地方,将手收回来,他害怕自己忍受不住,将吴葆葆的双手都拉到她背后,整个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腿上。

“你要快些……”

吴葆葆突然说,她想说的是李青宝快些能到金丹之阶,她也能享受李青宝的放肆温柔。

李青宝哪能不知道,瞧着她那早就溃散的眼神,低下头轻吻着她的粉白脖颈。

呼吸早已不能用急促来形容,那就跟是哮喘病人一般的。

这可真是个妙人儿啊。

李青宝心头感叹,手掌在她滑腻的身体上游走,心想着要是登上金丹,便第一个来这里,跟她做那大人该做的事。

吴葆葆再不说话,像是在享受着李青宝那如钢琴师般的手指,每一次点触琴键,都像是让琴键在跳舞一般。

倒是累了一夜,李青宝抚摸着她,竟然睡过去了。

等再睁开眼,日头都升到了半空,瞧时间已是中午十一点。

爬下床就看吴葆葆绑着围裙手里捧着个餐盘,里头竟是不着一物,像是在诱引他犯门规,看到他就说:“我做了煎饼果子,在餐桌上还有牛奶。”

李青宝笑着将她抱住,手伸到围裙中,在她胸前轻掐一把,笑说:“果子什么的也不吃,我想先吃了你。”

吴葆葆咯咯一笑,咬着下唇说:“你昨夜不是也不敢吃吗?”

李青宝假装懊恼地拍了下头说:“终有一天会吃了你。”

投票表决几乎无悬念的由白家纯做新的科长,老杨老牛头小齐都过来道贺,李青宝也笑着过去说:“以后可不能叫小白了,得叫白科长。”

“李哥,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我这科长怎么来的,我心里还不清楚吗?要是李哥参加竞选的话,我哪里能做得了这个科长?再说了,那相亲联谊的主意也是李哥帮我出的……”

“别说这些话,你能做科长,那就是兄弟们看好你,”李青宝拍打他的肩膀说,“晚上不请吃顿饭庆祝一下?”

“就是,小……白科,你看咱们是不是就去小望楼?那里的羊肉火锅可好吃得紧。”老杨忙说。

他就是个吃货,一说到吃就六神无主了,嘴角边的口水都快要落下来。

一说到吃,别说老杨,就是小齐都眼睛亮起来:“要不去小环江那边吃牛头火锅?”

老牛头一下就绷起了脸:“吃饭就吃饭吃我干什么?”

李青宝笑道:“吃你有好吗?你那寡妇还没把你喂饱吗?那个小环江的牛头火锅我倒是听过,放些水豆腐什么的,整起一锅,可别说,还真就是好吃得紧,开了有一年多了吧?”

“就是,整个金河的吃货都知道那地方,我说老牛头,你别说跟你的名字犯忌,你就不去啊,今天个个都得去。”老杨喊道。

老牛头就说:“有吃的我还能不去?我可没那么多忌讳。”

“白科你也别紧张,整个科里的人都去也花不了几个钱,那里一锅才七十多,”老杨划了个圈,“得有这么大一锅,我估摸就是来两锅就够咱们吃的了。”

“这还得有酒啊,要加上酒的话,我估计五百块就能摆平。”小齐说。

白家纯看大家兴致很高想自己做科长也得有些表示就说:“那就去小环江那,李哥,您也得来,可别扫兴了啊。”

李青宝笑道:“大家都去,我能不去吗?你就放心吧。”

说着话就看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进来,张头就往里望。

“李青宝!”

靠!来科里有不喊李哥的?大家都斜眼看过去,就见那女孩径直过来伸手就要拧李青宝的耳朵,更是大惊。

“你来干什么?”李青宝闪开后看着女孩问。

“来让你去训练的!”女孩叉腰道。

女孩是校队领队权紫,都一周了,李青宝答应着去训练的,可都没去,廖兵大基他们不敢过来请这尊神,就让权紫过来了。

李青宝这才想起还有校队这档子事,就说:“我今天下班就过去。廖兵他们训练得怎样了?”

“训练得怎样你也管不着,你又不是教练!”权紫一说就想起李青宝还说要教廖兵他们的事来了。

“你那个什么李氏炮弹到底传不传给廖兵他们啊,这眼看就要打大学生联赛了,你要不参加的话趁早说,我那边也好安排。”

第八十七章 龙组的算盘

权紫可真不给李青宝脸,当着这么些的科室里的同事,就这样说。好像李青宝是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说了传就传,”李青宝想起还没给廖兵他们做药呢,就歪着嘴说,“不是说还有场友谊赛的吗?”

友谊赛主要就是检验队伍,可不像某些职业队的商业比赛,那都是骗钱的。

“一周后,是跟新湖大比,”权紫叮嘱说,“新湖大可是劲敌,前几年都是分赛区的亚军,你要是要教廖兵他们就趁早,不然的话,哼哼!”

李青宝赔笑脸说:“我答应的事那就一准得教,可不是说说就算的,新湖大是不错,可有我上场那也没什么。”

“别太自满了,对了,等下班你过来的时候买些水来。”权紫最后说。

李青宝就愣了下:“校队没经费吗?那水不都是从经费里买的吗?”

权紫一副看蠢驴的模样:“你第一次来校队,不得给大家点甜头吗?让你买水就好了,没让你买几箱红牛呢。”

李青宝笑了起来:“我懂了。”

权紫孺子可教般的点点头就走了。

从她那背影看,这位大基他们的大学姐的运动服肯定是改过的,那裤子怎么看都太收腰提臀了,把她那小屁股给包裹得像是个大馒头,一走起路来还有些小颤,看得人都眼睛直。

再说她那模样也都能算得上小美女一枚,比那些寡妇自然是好多了,科室里的人好些都看呆了。

“咳,别跟一副没见过美女似的,”白家纯清醒过来,那权紫都走了,这还愣着干什么,“那李哥,你晚上还有空吗?”

“没事,我下班训练完就赶过去小环江,你们先吃,”李青宝笑说,“训练也没多长时间的,你们到时把地址发给我就好了。”

“那成。”白家纯答应道。

李青宝给学校食堂打电话,都是熟人直接要了十箱红牛送到体育馆,才慢悠悠的晃过去。

一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啪啪啪的篮球拍地的声响,就看大基廖兵毛子果哥四个人跟苏麒麟还有个瘦高个在三打三。

苏麒麟一瞧见他,就把球往篮框里一砸,就屁颠颠地跑过来:“李爷。”

得,长辈份了,苏麒麟也是乖巧,自打跟廖菲妃单小莲关系缓和后就旁敲侧击打听到了些李青宝的事,胡海鹏有回还拎他去训了顿,他顿时知道李青宝不是校工那么单纯了。

再到良家走了回,刚好碰到李青宝在,从那时起苏麒麟看到李青宝就叫李哥,这下叫上李爷了。

“你们打,我先过去坐坐。”

李青宝背着手走向权紫那边。

那头还有拉拉队在训练,一看李青宝那些拉拉队员就眼睛放光,像是要将他吃掉一样。几个在做那往上抛的动作的,还差点没接住抛下来的队员。

“你去练球,跑过来做什么?”权紫瞪他眼说。

“我也算是半个教练吧?我练球是要练,可跟他们练就没啥好练的了。”

李青宝随手拣起权紫身边的推车上的篮球,单手一投,就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接进篮框里去了。

这里离篮框可有大半个篮球场那么远,大家都看呆了,这就是所谓的李氏炮弹吗?

“投篮球准有什么用,你这是站着投,运动战中各种情况都会发生,你能保证每投都中吗?”权紫抱着胸说。

她是最讨厌这种臭屁的球员了,这种球员一向都自大得很,最不好管理,要出什么事的话,也最有可能发生在这种球员身上。

还有这李青宝,什么在职研究生,混到篮球队里的,本来就是个校工。

天啊,这事要让外校知道,可不会笑掉大牙了。

“那就试试吧,”李青宝冲大基那四个家伙一指,“你们试着拦我。”

大基廖兵毛子果哥不敢怠慢,赶紧围上来,苏麒麟也跑到篮下站着。

这都五个人,刚好各个位置都有,能凑成一个队。

就看李青宝轻巧的拍着球,就从冲上去。先是贴着大基一个转身运球,再一个疾冲,速度之快,眼都快跟不上了。

其实场外的人都能看出李青宝打球可能还有些生,可速度奇快,这就是所说的唯快不破啊。

大家都估计他要参加五十米赛跑的话,最次都能进奥运前三了。可惜奥运好像没有五十米的比赛。

就看李青宝一绕过四人,根本就没往篮下冲,一个跳投,在离三分线还有两米地方,直接穿框命中,砸在傻眼的苏麒麟头上。

“李哥,你这李氏炮弹可太强了,快教我们吧。”大基跑过来就说。

廖兵先给他一巴掌,才谄媚地说:“李哥,你要教也先教我吧?我可是真心想学,毛子那还有些存货,要不然您……”

“那也该教我吧?”毛子喊道,“兵子,你拿我的存货来收买李哥,这可不地道。”

“行了,大家都先练球吧,这教是得教,”李青宝笑着说,“但大家也别着急,我答应的事那是铁定作准的。”

廖兵等人就搓着手跑去练球了,李青宝走到权紫身边说:“我还要训练吗?”

“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不是靠个人,个人英雄主义在这里不吃香。”权紫黑着脸说。

虽对李青宝的强悍早有估计,可这次让她都无话可说。

廖兵他们可都是校队主力,都拦不住他,那真要打起联赛,能拦谁李青宝的人也屈指可数了。

看她硬要这样说,李青宝只得笑说:“那我每天就过来练半小时,妹子,你也知道我是工作了的人,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我也不能抛开啊。每天半小时就是我的极限了。”

“工作,杂物科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别开玩笑了。”权紫翻了下白眼说。

“我说你讲不讲道理啊?这杂物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了?革命分工不同,你们是学生,没上班不知道工作的苦。你想想,哪个系哪个学院的教学器材出事,不是先找杂物科?还不都是杂物科帮你们修好的?现在你倒说杂物科工作不重要?”

李青宝懒得跟个估摸着也是好长时间没滋润的女孩多费唇舌,转头就往外走。

“你回来,你才来多久啊,十分钟不到就走了?”权紫大喊道。

李青宝背着身摆摆手就出了篮球馆,一出来就呆了下,就看远处喷水池那边有十多个抱头蒙脸的人站在那里,校长外加几位副校长教务处主任都在旁边作陪。

这都唱的哪出?怎么跑来些阿拉伯人?李青宝想着就往外走,在停车场拿到车,正想发动,就看前头个倒车的砰地一下直接撞到后面的水泥墙上,才一愣,又是一下,那车屁股都撞凹下去了。

心想哪来的蠢蛋,肯定是换错档了,就笑着开车出了停车场。

从后视镜里瞧见个包着头巾的男的从车里出来,满头是汗的走到车尾去瞧。

来到小环江,反倒是白家纯他们还没到,李青宝在篮球馆里耽搁的时间本来就不长,白家纯他们坐公交车,他开着宾利,当然要快些。

小环江说是江,其实是条人工河,是上世纪修的,本来在十多年前由于河道堵塞,淤泥沉积,附近的居民倾倒垃圾,成了一条臭水沟。

后来花了大力气整治,这五六年才被疏浚,变成了一条水质清澈的河道,这周边也逐渐兴起一排的食档。一家挨着一家,有些还取着极高雅的名字,像是河岸一景,林边小筑什么的。

有的确实盖起了酒楼,但多半都是露天大排档。从晚餐起能一直经营到凌晨两三点,经常有打架斗殴的事发生,旁边的居民最早还会打电话报警,次数多了后就听之任之了。

牛头火锅流行,这边大排档几乎都在招牌上用大字写着,只是有几家用的是鲜红的朱砂写的,看着就像是血书一样。

李青宝在河堤上坐下,等了大约十分钟白家纯他们就赶到了。

“老杨,你这边熟,去哪一家,你说。”

老杨转头瞧了几眼,就笑着指着远处一家叫大牛火锅店的说:“那家,上周才来吃过,咸淡合适,味道最美。”

大家就跟着老杨往大牛火锅店走,李青宝还跟老牛头说:“今天吃牛头,下回你要想请客的话,那咱们就吃羊肉。”

老杨脸一僵,干咳了声说:“李哥,羊肉就别吃了吧,这四月多的天气,比不得冬天。”

“吃羊肉怎么了?”小齐笑道,“此羊非彼羊也。”

听他吊书包,李青宝他们都笑了起来。

大牛火锅店里请的服务生都是些个头不高,身材倒是瞧着极好的乡村小妹,一看到这七八个人走进来,就连忙招呼。

本来说要请整个科室,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

有的人家里还有事,也不在乎吃这一顿饭,还有的呢,原是不想投白家纯的票,那就更不会过来了。

挑着靠窗的位子坐下,一边瞧着小环江的河景,一边让小妹赶紧的把牛头锅给端上来。

这些小店一般都是在后头准备好的火锅,只要再加点佐料就能端上桌。

李青宝瞧老牛头有点不自在,就说:“怎么?还觉得不舒服?”

老牛头摇头:“我在想昨天夜里的事。”

“噢?”李青宝疑惑道。

“我昨天夜里是在河杏村过的夜……”

“我擦,老牛头你可以啊,这么快就上门去了?”小齐惊道。

“你以为老牛头跟你一样?那相亲大会都是寡妇,人还那么多,你都没能捞着个媳妇回来,你还比我们都年轻十来岁,那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吧?连个妹子都不会泡?”老杨取笑道。

这事一提起来小齐就伤心,脸一下就绿了,低着头就不说话。

李青宝出来打圆场:“哎,你们都泡上了,那下回也不用出来联谊,直接帮小齐介绍一下嘛。”

“李哥,我说句实在话,这寡妇爱俏,小齐那脸盘子可真不好说,我认识几个整容丈夫,要不让他去那里动动刀?”老牛头说。

小齐现在取代他成了被取笑的对象,这他这心又活了起来。

“我呸呸呸!整什么容,我又不是韩国棒子!”小齐怒道。

说实话他那张脸可真不敢恭维,那长相就是自家小孩帮都会被吓倒。

老牛头一半是取笑,一半是好心。见小齐这模样,那也就笑笑不说了。

这时锅就捧了上来,上头放着大葱香菜豆腐,最多的还是切碎的牛头,整个锅里大半都是汤水,上面还浮着一层牛油。

光是用瞧的就让人食指大动,等李青宝挟起一块吹了下送到嘴里一嚼,顿时竖起大拇指。

“好,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牛头锅,我说老杨上周你跟谁来的呢?”

“也没谁,就是我那表弟几个工友,”老杨笑说,“他们是在新湖大做事的。现在新湖大不是在修体育馆吗?他们在那里帮忙。”

修体育馆?这事李青宝倒没听说过。

新湖大的体育馆是一体化的室内场馆,包括有篮球场在内等一系列的运动设施,规模可比金河大这边大得多了。

“新来个校长,说是体育馆好些年没修过了,那外头瞧着就跟四五十年代的老砖楼一样,”老杨嘿笑道,“也就是这样一说,那校长找来的包工头,是他外家的亲戚,招标的时候那学校也知道做,总共要花两千多万,就我表弟说,那能花五百万就算不错了。”

李青宝笑笑说:“这都是要捞钱嘛,那校长总要找个原因来做。”

老牛头也点头:“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怎么点可是个讲究,这火烧到体育馆那里,还能给自家捞些钱。按老杨说的,那一千五百万都跑不掉了。”

“那体育馆在修的话,那篮球队在哪里练球呢?”李青宝问道。

老杨知道他是校队的就说:“说是在那个新河大的附中那里的露天篮球场。”

李青宝微微点头,金河大新湖大都有附中,其实全国都差不多,这种附中最起初的时候是给教职国工的子弟进去念书的。

由于都是大学教师的子弟,那教学质量自然不用多说了,久而久之对外招生后,那名声不说传了出去,那一般的子弟学校也变成了附中。

现在全国好些重点高中都是大学的附属中学。

特别是金河大附中,这整个岭西就四所全国重点高中,到金河就剩下一所,就是它金河大附中。

只是那新湖大附中就不一样了,那边的教学质量也过硬,只是硬件设施远没有金河大附中好,那露天篮球场也破坏得不行,在那里打球还要防着倒地被水泥地弄伤。

自然是远不如在室内体育馆里那样舒服,毕竟那室内体育馆的话,地面都是木板就算是滑到在地那也不会受什么伤。

“你说咱们校队这回能突破历史吗?”白家纯小声问。

他问的其实就是李青宝,大家都知道李青宝在校工篮球队时就把那些系队学院队给打得满地找牙了,现在学校把他弄到校队去,那想法不言就明。

目的就是至少要拿到分赛区的冠亚军吧?要不然那什么都没意义了。

“这不好说。”李青宝捧起茶杯摇摇头。

喝了口茶,就听老杨说:“我看没问题。你们可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篮球迷,那nba,cba我只要有时间一场都不拉。别的不说,我就没看过像李哥这样强悍的球员。投篮命中率百分百啊,还不是罚球命中率啊。在nba罚球命中率能上30%都是很强的了。”

李青宝听他这样说,笑说:“你别捧我啊,我这人是最怕捧的,等你捧得太高,我这摔得就越重。”

小齐也说:“李哥,老杨说的话可真没错,我看您就是咱们校队的王牌,等到打比赛的时候,您一出手,那外院校的就知道什么叫活该来受罪了。”

“你也拍李哥马屁?”老牛头嗤地一声说,“李哥是咱们的王牌,这谁不知道?还用着你来说?”

小齐怒道:“老牛头,你昨夜跑到河杏村过夜干了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说是去寡妇家,你明明就是跑到老村长儿媳妇的床上去了。”

大家都是一愣,就看老牛头脸一红说:“关你屁事,我爱跑谁床上就跑谁床上……”

“这都是咋回事,你是跟个寡妇好上了吗?怎么又跟村长儿媳妇弄在一起了?”白家纯忙问道。

李青宝就琢磨那老村长的儿媳妇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了吧,比老牛头都要大上十来岁,这老牛头还主动被人老牛吃嫩草?

“是我找的那个寡妇叫我过去的,说是想要两个人一起来,”老牛头扶着腰说,“**的,昨天夜里忙乎得我腰都快断了,你还羡慕我?两个人啊,你来试看看。”

“我倒是想试,有得试才是……”小齐嘟嚷道。

“我倒想问你,你怎么知道老牛头昨天夜里爬到村长儿媳妇床上了?”李青宝奇道。

“我昨天夜里也跑河杏村去了。”小齐小声说,“我还看到了两个鬼影子,从桂花家里跑出来……”

“我草,你别胡说,桂花她是那样的人吗?”白家纯脸色一变。

李青宝摇头说:“那桂花我看难说得很,她可不像是个地道的寡妇,小白,你要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跟她来往了。”

“这个……”白家纯犹豫起来了。

先是桂花追的他,可被桂花弄泄身后,那心思就起来了,现在要让他抛下桂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他还没回话,老杨突然一拍桌子:“我草,这火锅里怎么有老鼠?”

要说是老鼠屎什么的,那还有可能,可老杨用筷子夹出来的是一整只的一看绝对是家鼠的长毛老鼠,连毛都剃掉,那肯定不是火锅店里的更一个招牌菜:爆炒山老鼠。

这一弄大家都想吐,小齐直接转身就哇地一声,吐得满地都是,中午吃的土豆全都吐了出来。

白家纯和老杨也是脸色刹白,像是用白油漆给抹过一层似的。

李青宝喉咙里也不舒服,这该说他能发现的,那牛头锅他是吃过的,本来还以为是老杨找的这家有什么秘方调料,所以吃着特别好吃跟别处不一样。

可这调料也太特别了吧?

“老板,我草你大爷!”小齐大叫道。

他嘴角边还有些白沫,老牛头扔给他纸巾,就也受不了,直接往厕所跑。

叫了半天,才有个服务生跑过来,一瞧那老鼠放在碗边,就脸色一变,话也不说回头就去叫老板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才看个瘦长身子,光着膀子,那脖子上还文着个花豹的三十来岁男人走过来。

“有事,几位?”瘦子笑着问。

“你看这是什么?”白家纯指着那桌上的老鼠就问。

“山鼠啊,”瘦子笑说,“我看哥几位是头回来这里吃,就特别放下去的,这吃着味道不错吧……”

“不错你妹,你还敢说故意放下去的?那连毛都没拔?”白家纯怒道。

“拔毛?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没拔毛的山老鼠叫做未毛货,这是特别补的,要是把毛给拔掉的话,那味道就要小一半了,”瘦子很镇定地说,“哥几个,要是不喜欢,就把它弄出来扔掉就行了。我也不多收你们的钱……”

“我草你妈,你还敢多收钱?”老杨一拍桌子就站起来。

他个头比较高,那瘦长个虽说也不矮,可跟他一比还是要低半截。

可那瘦长个一点都不慌,笑嘻嘻地说:“那你们说怎么办?”

“赔钱,要不钱我们就打电话把消协叫过来,把工商局,卫生局都叫过来,你这店也别想再开下去了。”老牛头恶狠狠地说。

那瘦长个这下笑脸都没了,脸慢慢地阴下来:“我说哥几个,我开个店也不容易,你们非要砸我招牌,断我财路?我看大家都是明理的人,各退一步吧,这锅我就不收你们的钱了,你们也别给我报警打电话给消协……”

“不收钱就算了?老子这吐了一大堆,这胃都快抽了,这算怎么回事?”小齐大怒道。

瘦长个瞟他眼说:“我看你这身板多吐吐好些,减减肥嘛。”

小齐本来也没多胖,只是比普通人稍微的胖那么一两分,被他这一说,他更是怒火中烧,抓起火锅的两个耳朵就要冲瘦长个泼过去。

瘦长个看得准,一脚把他踹开,火锅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我跟你们好说好话,那是给你们面子,可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长条在这街上谁不认识,你们现在就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叫人过来把你们都给弄残了!”

瘦长个目露凶光,瞪着小齐就吼。

小齐吃他一腿,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都在狂喘气。

到底不是成天在街面上混,打架跟吃饭一样多的主儿。

这都好几年没动手了,那身子又长胖了几斤,反应大不如前。被踢着的地方又是刚吐过的胃那里,这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青宝瞧着长条那模样,终于站起身说:“走吧。”

“李哥,咱们就这样算了?”老杨跳起来说,“小齐被踢了脚就算了?”

在场的可都知道李青宝在整个金河大的威风,打人那可是真敢下重手的,那好些学生混混都被他弄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连苏麒麟都被他给打服了,难道是看这个长条文了身,可能是黑道,那就缩了?

可那也太不像是李哥的作风了啊!

老牛头白家纯也都看着李青宝,以他马首是瞻,这要打要杀还是要走,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看这小哥是个明理的人嘛,惹火了我长条那有什么好的?你们是来这里消费的,是过来吃饭的,吃出个毛老鼠,那是你们的运气,可要拿这毛老鼠来说事,那就不对了。现在趁早走吧,你长条大爷还没真上火呢。”

长条抱着臂膀冷冷地说。

李青宝本来想走了就算,回头放把火把这火锅店给烧了,他这一说,李青宝就不走了,拿出电话拨了个号,再慢吞吞的走上前几步,站在长条跟前。

“你想干什么?要滚就快点滚!跟你长条大爷比高啊?我看你……”

长条话没说完,就被李青宝一腿踹在他的胸口上整个人像是被人踢中的毽子,一连飞过五六张桌子,倒在柜台上,砸得那收银小妹脸都白了,可实在太快,还没来得及躲就砸过来了,等那柜台都凹下去,收银小妹才尖叫着跑走。

就看那长条整个人都像是嵌在了那柜台里一样,他还抚着胸想爬起来。

李青宝走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冷声道:“你再狂啊。”

“我草你妈!”长条整个背都像是裂开了一样,跟那得了脊椎炎的人差不了多了,“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混这片长大的,你打了我,你等着,我这就……”

“喂,师父……”电话里传来慕容青的声音。

“你认识慕容青吗?”李青宝突然问道。

长条一下愣住:“慕容老板?”

“他是我小弟!”李青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一巴掌打在长条的脸上,“我打不得你?”

长条一下就缩了,慕容青可是金河黑道老大啊,这个家伙竟然是他的老大,我,我这回……

长条根本就没法再思考了,脑了像是僵住了似的,李青宝倒也好说话:“拿两千来赔给我兄弟,这事算过去了。”

“快,快拿钱!”长条大喊道。

那收银小妹这才跑回来,在柜台里数了两千递给李青宝。

“拿着钱,咱们换个地方吃饭。”李青宝把钱扔给白家纯说。

大家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等出了店,小齐就低声问:“李哥,你说的慕容青,您真的认识?”

“认识了,怎么?你也想认识?”李青宝撇嘴笑道,“好好的校工不做,想去混黑道?”

“不是不是,我就听人提过他的名字,那位慕容大哥可真是黑道啊,您怎么认识的?”小齐奇怪道。

“那有什么,我认识他好几年了。”李青宝笑笑说,“行了,别问这个了,黑道的事,你少知道些的好。”

小齐忙点头说:“这道理我懂的。”

“要不去小望江楼?”老杨突然提议道,“咱们再把那些寡妇约出来,反正这回白科有钱了嘛,那就让她们也见识见识。”

小望江楼比不得江景楼那边,那江景楼可真是吃海鲜大菜的地方,那里一顿饭少说要花一两万,这小望江楼呢,也就是在这边,小环江的边上,可是跟那些大排档不一样,是正经的酒楼。

“我给她们打电话。”老牛头说。

“你给谁打?是你那个寡妇还是那村长的儿媳妇?”小齐挤眉弄眼地说。

“滚一边去,我爱给谁打给谁打!”老牛头僵着脸说,又转头问白家纯,“要不要叫上桂花?”

白家纯这还犹豫着呢,看李青宝像是没听到,就说:“还是叫上吧。”

李青宝回头看他眼,他就说:“李哥我不是不听您的话,只是……”

“你喜欢就叫她吧,等她来了,我问她几个问题,你听着就行了。”李青宝笑着说。

白家纯一愣,赶紧点头。

河杏村可比较远,大家先到小望江楼里要了个包间,在里面等着,估摸还得有个大半小时才赶得来。

服务生上来一壶罗汉果茶,李青宝等人刚才吃了些东西,虽说吐了一顿,但也不是马上就觉得饿了。

喝着茶等了半小时,就看一堆花枝招展的寡妇进来。

领头的就是桂花,身后跟着四个寡妇。

老杨拍着身边的椅子就说:“小秦,快过来坐。”

老牛头那边更是一下就坐着两个寡妇,一左一右的挨着,他忙问那相好的,那相好的寡妇掩嘴小声说:“小赵没来,我就找大方找过来了,晚上咱俩跟你玩。”

老牛头眼睛一亮,看那大方,长得可真是俊俏,比那桂花都不差什么。

桂花挨着白家纯坐下,另一边就是李青宝。剩下那寡妇就是哥舒柔,她主动的坐在李青宝身边。

“李哥,你不说问桂花事吗?”白家纯说。

“噢,对了,”李青宝瞧着桂花说,“昨天夜里跑你家里去的那个和尚你认识?”

桂花脸色一变,立时就吱吱唔唔起来。

“那和尚叫什么你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吧,他叫花花和尚,”李青宝微笑道,“简称就叫花和尚,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你跟他混在一起吧,麻烦可多着呢,你就贪享那床第之欢,就不管不顾了?还想跟小白混在一起?”

桂花咬着嘴唇,白家纯就用愤怒地眼神看她:“李哥说的都是真的,你昨天夜里没回我电话就是因为跟那个和尚上床了?”

“你又不是我丈夫,我为什么要回你电话!”桂花恼羞成怒,起身离座就跑了。

白家纯一时颓唐得像是死了亲爹似的,他好不容易才跟桂花有了些感情了,虽说那感情建立的基础就不牢固,可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不容易的事,谁知这一转眼的就成空了。

这寡妇偷人就算了,本来成了寡妇,跟人上床那也不算什么事。可她还一边骗着白家纯,一边在跟个和尚滚床单,那就是白家纯的心脏再强大也受不了啊。

心想自己怎么也比个和尚强吧?可他要是知道那和尚是个禅修高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的话,他会怎么想?

李青宝看他一脸无精打采就说:“跑了就跑了嘛,又不是找不到媳妇,我让哥舒柔再给你介绍。”

哥舒柔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坐在李青宝身旁,没想到突然被提到名字,就一喜说:“是啊,小白科长,姐姐明天再给你介绍几个,个性好,模样也比桂花俏的。”

白家纯苦笑道:“谢谢李哥了。”

他还能怎样?好不容易瞧上的女孩,虽然是个寡妇,可这作派可真是不好说啊。

那边小齐身边虽说坐着个寡妇,可那寡妇坐下就没看他一眼,明显是来混饭吃的,他的眼睛呢,也没往那寡妇身上看,一直就盯着哥舒柔。

“我都说了昨天夜里我到了河杏村,知道了桂花跟花花和尚偷情,你说你那信是哪里来的吧?”吃着菜,过了会儿了,李青宝才低声问哥舒柔。

哥舒柔浑身一震,她原以为李青宝是转性了对她有兴趣才让她坐过来,没想到是想问那信的事。

有些失落地咬了下嘴唇才说:“信就是那个和尚给我的。那和尚前几天来到村里说是要化缘,可是每家每户都去敲门,一进去就待半小时,大半都是寡妇的门,大家都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也敲了你家的门?”看哥舒柔的样子,李青宝揶谕道。

“也敲了,”哥舒柔咬牙说,“可我没开门,他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认识你,就把信从门缝里给塞进来了,说让我转交给你。”

李青宝抿着嘴想,这事可真是透着蹊跷,这河杏村认得他的人可不在少数。怎么知道跟哥舒柔的关系比较近一些,再说了,那笑和尚又怎么知道慕容村的事?

看来这回明武宗真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要想挡住他们去动廖菲妃,可得费一番工夫和脑筋了。

心里有事,吃饭就吃得不舒服,匆忙吃过李青宝就让白家纯他们把寡妇们送回河杏村,他就回新湖苑,得先将妙修之体的事告诉廖菲妃才是。

可等到了单家别墅,看着廖菲妃还绷着脸,单小莲在旁边做鬼脸,那嘴怎么都开不了。

难道跟她说你那身体有着极大的修真妙处,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留在你身边的?

后面那半句就是不说,要是她那样想的话,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青宝抓抓头打算先去找谭风水。

蛮蛮和他还有轩辕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守在单丹青那边的是慕容青,这总得换班让人有个休息的时候。他住这边别墅离单丹青那里也不远,要是出事的话,瞬间就能赶过去,倒也不用太紧张。

“啧啧……”谭风水先是啧了下,接着就跳起来,“你说廖菲妃是什么?妙修之体?”

蛮蛮伸手就拧他的耳朵:“你想做什么?你说!”

谭风水啊啊地叫了几声,在轩辕菲的笑声下,才忙说:“没什么,我就是惊讶。”

“惊讶?我看你是想打廖菲妃的主意,我可告诉你,廖菲妃不管怎样都是李青宝的女人……”

这话说得李青宝都脸红了,那还没咋样呢,怎么就说是我的女人了?

“我知道!”谭风水忙说,“我就是惊奇啊,这妙修之体可有上千年没出现过了,怎么李兄弟的福缘就那样大呢。”

“这倒是。”蛮蛮也感触地说。

“屁福缘,”李青宝歪嘴说,“你俩也知道我那门规的,我要有福缘我还会这样憋屈。”

“嘿,那也是一份福缘,再说了突破金丹我看你也快了,”谭风水搓着耳朵说,蛮蛮太狠,把他耳根都弄红了,再一点就撕开了,“到时你不就是……”

谭风水嘿嘿地笑着,蛮蛮就白他眼。

“李青宝,你的意思是明武宗瞧上她了?”

“倒还没确定明武宗知不知道是她,”李青宝说,“我从花花和尚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他们只是知道妙修之体出现在了金河,这才罗汉堂高手一下来了四位。”

“可惜你把他给杀了,要是生擒的话,那不是能问出个端倪来了?”谭风水叹道。

李青宝苦笑,那高手过招生死一瞬间,再说了那灌天邪剑的异能将他给吸干化掉的,他也没办法,能用刀将他劈中那都算是不错的了。

轩辕菲也是最弱的一环,那蓝衣真君是跟她见过面的,要是突然冲她下手,那就容易落个把柄在他们手里了。

“万岁,我就等着李大叔说这句话呢。”

嘴里还嚼着饼干的轩辕菲大叫道,蛮蛮横她眼说:“就是在家那功课也别拉下来,你本来就不用工了,等学习赶不上的话,我看你怎么办。”

李青宝额角流汗,咱们都是修士,讲究那功课干什么?

从这边别墅出来,李青宝就看到单小莲背着双手,穿着白色的保暖衣站在单家别墅前,用白色的平底鞋在踢着花园里的小石子。

“怎么不跟廖菲妃在屋里待着?”李青宝走过去问道。

“我在想着要让你做什么事。”单小莲半仰着脸,带着妩媚的笑说。

“要不我让你看一遍,你还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吧?生理卫生课学的可不算数……”

“我呸!你当我是廖菲妃?我可没那种念头!再说了,就你这瘦弱的身板,有啥好看的。”单小莲嗤之以鼻说。

第八十八章 牛家村

“瘦是瘦了,可这是精瘦,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李青宝嘿嘿笑道。

“我说真的,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会去做吗?”单小莲突然正经道。

“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去做,可你别弄个太出格的,像是杀了廖菲妃什么的……”

“我再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好端端的杀她干什么?”单小莲瞪眼道。

“你俩不是闺蜜吗?这关系好成这样,那不相爱相杀?”李青宝嘻嘻一笑。

“我再想想……”单小莲认真的歪着头,“等我想好了,我就立刻告诉你。”

月光如水银般的照在她的侧脸上,从李青宝站着的角度去看,她可真是美艳不可方物,要是再过一年她和廖菲妃都出社会了,那可真是害人精了啊。

“那你快回屋吧,在外头可不安全。”李青宝说道。

单小莲嗯了声,就往屋里走去,李青宝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单丹青还真会教女儿。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有声音,转头看是脸上带着古怪笑容的苏淑,就说:“异事科是受了夏家还是单丹青个人的委托你才来的?”

“都有吧,再说跟单家也算是打过交道有些交情,我来更合适一些。”苏淑指着屋里说,“你跟单小莲也那么暧昧?”

“你哪只眼瞧出暧昧来了?”李青宝好笑道,“就算是有,能跟你比?”

苏淑不知咋地,俏脸一粉,就咬了下嘴唇说:“我可跟她没法比,她是大家闺秀,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要是个个打杂的都跟你一样,那这全世界就安全多了,”李青宝笑着伸手拧了下她的脸,“我也回房休息了,你要是晚上睡不着的话,我就在房间里,哪个房你是知道的,过来找我吧。”

“我呸!”苏淑红着脸吐了口水。

李青宝哈哈大笑,直接跳窗回屋。

雷龙站在屋顶瞧着这几幕,撇嘴想:这狗日的李青宝还真是艳福无边啊。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还有个影子,屁股上翘着个黑灰色的尾巴,冷冷地看着这边。

“叶副,你说咱们也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我们可是龙组,异事科和a队跟咱们可都不合的……”

“不合才来,合来干什么?”那黑灰尾巴冷声说,“这么大的一场戏,要是没了我们龙组,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了?”

那说话的人撇撇嘴,缩到小树林里去了。

李青宝觉睡得好,起来就神清气爽,赶到科里,就看到白家纯那几位也神清气爽的,就笑道:“你们这几个,昨天夜里是在村里过的?”

“就老杨老牛头和小齐,我没在。”白家纯摇头说。

“小齐也找到对象了?可喜可贺啊。”李青宝怔了下就笑说。

“都是托李哥的福,哥舒大姐给我介绍了下,那寡妇也不挑,昨天夜里就……嘿嘿。”小齐满足的说。

李青宝笑着刚想说几句,就看门外走进来个蒙头包脸的家伙。

“你们谁会修冰箱?”

咦?修冰箱?难道是食堂那边出问题了?那也不会来个阿拉伯朋友吧?李主任跟着那包头的人进来,指着李青宝就说:“小李,你去帮他们修冰箱,这是阿球过来做交流学者的教授家里的冰箱坏了,这位是他的翻译,这可是关乎整个学校学术交流的大事,你赶紧快去。”

这么上纲上线的?李青宝不敢怠慢回头拿了工具箱就跟包头翻译走。

路上那翻译自报姓名,他的中文名叫四水。

按他的说法是,在华夏的传统中,水是聚财之物,带水就带财,四水就带四个财。

李青宝听得想笑不能,这你干脆叫四万水不好一些?

五行缺水取名才要带水,你要是五行水多,再带水,那水能把你淹死。

华夏人的讲究就是过犹不及,带水不带水的是门大学问,可不是他一个阿球翻译能理解的。

跟着他们就来到校外的老师旧宿舍,这边倒不是头回来,可也觉得奇怪,那边新教师宿舍不住,住这旧宿舍是做什么?

李主任也跟着来了,看李青宝一脸疑惑就解释说:“他们说这老宿舍更有些味道,就选了这里。”

“那阿球来的交流学者到底是什么来头,李主任,你给我提个醒啊,别到时到了屋里,我做错了什么,那心里也能有个底。”李青宝小声问。

“你这修个冰箱能做错什么?”李主任翻白眼说,“你别老给我惹事。还有,那个阿球学者是个王子。”

王子?李青宝想笑,那边的王子跟路边的野花差不多,都是以前什么芝麻大的小国的传下来的,或是什么部落的长老的儿子都能称王子。

这王子不王子的还得看那有钱没有钱,也就是要看他们祖宗留下来的地方产油怎样。

别以为那阿球那边就没穷的王子了,多着呢。

不过都王子了,还能做学者,那倒是读书的时候可能极为刻苦的,也是不容易的事。

来到一栋红砖楼前,这里都是以前金河大的老教授住的地方,每间屋子都是四房两厅的格局,这在几十年前是很了不得的了。

还有些家里人多的,地位也高的,能占个大复式。

虽说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这里的屋子卖出去的话,也能值不少钱。

那阿球学者就住在这里的四楼和五楼,是个跨层的大复式。看来学校对他还是很在乎的,下了血本给他提供条件。

阿球翻译把门敲开,就看里头出现个罩着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罩着长袍的人。

光从那眼睛就能看出是个女孩,李青宝一怔,就转头低声问李主任:“这阿球来的学者还有仆人?”

“没有仆人,这是他的妻子。”李主任也小声回答。

我擦,王妃?

李青宝扫了那王妃几眼,那王妃略微有些不自在,在阿球可没几个人敢用这种放肆的眼神看她,可她不知道,这里是华夏,咱华夏看到美女,那是会主动用眼神交流的。

这还是只看她几眼,要是看对眼了,那……嘿嘿。

李青宝提着工具箱就进来客厅,换上拖鞋,就收翻译带着来到冰箱那里。

“插上电后就不动了,没法制冷,”翻译说,“里面带来的一些干货怕是都要坏了。”

“从阿球带来的?没那么险,这才几个小时的事?”李青宝打开冰箱还能冷气扑面而来,就安慰道。

“快些修吧。”翻译说。

李青宝就将冰箱整个放倒下来,这冰箱还是对开门的,电脑主板,比较麻烦些。

他打开后盖就说:“这要做仔细检查,要花些时间。”

“你看着办吧,”翻译转身就朝饮水机走过去,要给李青宝和李主任倒水,“是喝水还是饮料?”

“有什么饮料?”李主任刚要拒绝,李青宝就问。

“有蕃茄汁,石榴汁,还有奶油土司汁……”

……能不能再另类一些?李青宝流汗说:“还是来白开水吧。”

“嗯,李主任呢?”翻译问道。

“我也白开水……”李主任说着手机就响了,“喂?出事了?好好,我现在马上回去。别给我倒水了,学校有事,我现在就要赶回去,小李,你在这里修好冰箱就回学校。”

“知道了。”

看着李主任离去,翻译托着纸杯过来,放在李青宝身旁说:“喝些水吧,这天气也热。”

“阿球那边才更热吧?”李青宝笑说,“那边沙漠气温怕不是要到四十多度了?”

“以前是那样,但这几十年都盖了好些现代化的设施,在街上也随时都有空调,咱们那边还有全球最大的室内滑冰场。”翻译自豪地说。

这事李青宝倒听说,阿球那国家可真是牛逼。明明是在沙漠上,可偏偏引水到国内,打造成了像帆船酒店那样看着就跟是在海边一样的宾馆。

不过,那也不是他们的首创,想想那在沙漠中的拉斯维加斯就知道。

只是把某些部分放大了数倍而已,这都是用钱给垒出来的。

传闻那阿球的人均收入都快赶上瑞士了,真正是坐在黑油上建立起来的暴富国家。

李青宝拿起电脑板放在鼻端前闻了下,摇头说:“没法修了,这得换个电脑板。”

“要多少钱?”翻译问。

“这种电脑板,我要打电话回去问一问,大概最少要五六百吧。”李青宝拿出手机说。

“那倒不贵……”翻译说着他手机响了,接起来没几句就脸色一变,赶紧说,“你去买电脑板,我这头还有事,要离开了,等你回来你就接着修。”

翻译说完就大步往门外走,拉开门就离开了。

整个屋子就剩下李青宝跟王妃。

那王妃从李青宝进来就靠在沙发上坐着,没往这边看一眼。

“糟糕!不光是电脑板,还有别的东西。”李青宝又仔细检查了下,就拍头道。

“还有什么?”王妃突然起身走过来说。

“你会说华语?”李青宝怔道。

她说的虽说不能说是标准,可是也能听得懂就是了。

“我在华夏留学过……”王妃轻声说,“这里还缺些什么?要钱吗?我去给你拿钱!”

“不用,这些钱学校里都能报销。”李青宝说着,就好奇地看着王妃,“你们那边的人不是喜欢去英国美国留学吗?还有来华夏留学的。”

“我是来学中医的。”王妃说着就转身往沙发走,她似乎有些害怕跟李青宝多说话,可是走没几步,脚上一拌那长袍,整件条袍就被拉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个绝对不输于任何欧美顶级女明星的身体。

里头倒是穿着内衣裤,可那起伏的曲线,就像是绵延的山峦,尤其是那臀部,简直就像是个大山包,前头倒是瞧不见,可光是那紫色的蕾丝内衣,就能看出这王妃绝非像她表现的那样矜持,而是外表纯洁,内心邪恶的货。

李青宝放下工具就爬过去将她扶起来。

王妃爬的时候有些快,将面纱都给弄下来了,李青宝看她脸孔更是一呆,这王妃竟然长得跟泰勒??斯威夫特差不多。要将两个人并排在一起的话,八成会认为她俩是姐妹。

唯一不同的是身高,泰勒的身高都有一米八了,而王妃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七三那样,就连发色都是一样的金黄。

可也远在一般的华夏女孩之上了,那长腿修长匀称迷人得紧。

被李青宝几乎看个精光,王妃脸红中泛白,转头就要往房间里走。

也不知李青宝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你,你要干什么?”王妃惊呼道。

她可想错了,李青宝可不是想要强暴她,他指着她的膝盖说:“你看到了吗?你的膝盖破了。”

王妃一怔,低看了眼就直接晕了过去。

那哪儿是破啊,都直接能看到骨头了。

她刚才踩在那长袍上的时候,倒下来膝盖就磕在地上的一个凸起的小木头上。

这房子虽说是铺的木地板,可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早就年久失修,好些地方都凸起来了。

那膝盖又几乎可说是身体上最少皮肉的地方,跟那头皮都差不多。

这一磕上去,外面的皮肉都刮穿了,自然就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王妃刚开始又因为长袍拉下来,被李青宝看光,害羞得很,一时都没注意到那腿上的伤。这一看,就被吓晕过去了。

李青宝拿出灵肌膏,瞧着这个标致的美人儿,心想,那阿球王子倒是艳福不浅,这王妃怎么看都是第一流的级数啊。

也不知那阿球学者长得咋样,不过估计图的不是钱,想想嘛,连个冰箱都要修的,那有什么钱,真正有钱的阿球人,那是直接把冰箱扔掉换一个就好了。

边抹着灵肌膏,李青宝就边看着那横阵在沙发上的王妃,感到她的腿也光滑得很,一点不像那些毛都快跟猴子一样长的欧美人。

想着就促狭的往上摸去,在她大腿上滑了几下。

这王妃的骨盆比华夏女孩的宽了一半,臀部也就显得特别的大,李青宝更是兴致勃勃的用手拍下。

就在这时,传来开门声,极为快速,那钥匙声一响,门就开了,从外头进来个人。

那人站在门口就大叫道:“混蛋,你在干什么!放开我的娜娅!”

娜娅?王妃是叫这个名字吗?

就看那进来的人发疯似的冲过来捡起地上的长袍就盖在王妃的身上,将她那掉下来的头布也快速的包好,那速度都快赶上小吃店里包饺子的熟练工了。等一切都完了,他才愤怒的转过头看着李青宝说:“你是什么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相貌有些像是伊朗总统内贾德,还留着些胡须,眼睛特别大,就快跟那光盘的内圈差不多了,现在瞪大了,更像是杯盖,很是吓人。

可李青宝也不是吓大的,他看这家伙的模样,还有那着急的情状就知道他就是那位阿球王子,从阿球来金河大做交流学者的。

他的华语也说得跟娜娅差不多,就是有些山东口音,难道他的华语老师是个山东人?

“她摔倒了,我帮她擦药!”

李青宝很诚实地说,这完全没有一个字说错了啊,可那阿球学者怒气一点都没消。

“擦药,你擦的什么药?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你瞎眼了?她没有穿衣服,内衣不是衣服?”李青宝翻着白眼说。

“你……”阿球学者气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眼中,自家的女人只能自家看,出门都得抱头蒙纱,只能露出一对眼睛。

这被这个华夏人看了就算了,还被他摸了!

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怎么说再穷也是堂堂的阿球王子。这个称号,就是拿到酒吧里都能骗不少女孩的。

“你什么你?我跟你说了,是娜娅她自己踢到长袍摔下地,把膝盖弄得破皮见骨了,她又晕了过去,我才拿药给她擦的……”

“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

阿球学者也看到了地上那突起的地方的血肉,看得他也是一阵眼晕,再掀开长袍看到妻子膝盖上的伤口,算是信了李青宝的话八成。

“但你为什么不能给她先将长袍盖起来再擦药!!!”

阿球学者近乎咆哮道,李青宝也被问得无言以对。

说实在的,那样完美的躯体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先拿长袍盖上,没邪恶到上下其手就算不错了。

李青宝可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他还摸了娜娅的大腿几把的。现在想起来,那大腿之光滑,跟吴葆葆都有得一拼。

那可真是像是长着鲜苔的大理石板啊,要是能将她的大腿抱住用力啃几下,这辈子都没白活了。也不知这阿球学者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这辈子才有娜娅这样的妻子。

还是娜娅欠他家钱了,肉偿来着。

看李青宝不说话,阿球学者哼道:“你给我滚!我知道你是杂物科派过来帮我修冰箱的,我冰箱不修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你话好好说,滚什么滚?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交流学者,你是教授,还是你是王子,你就能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李青宝最烦人家用滚这个字,他是修士,不是凡人,更不是个球,滚你妹啊。

“你……”阿球学者气得浑身发抖。

那蓝色的眼睛盯着李青宝不断的颤动着,像是随时都会冲上来拼命似的。

李青宝一点都不怵他,本来嘛,他又不是那阿球的新月派的修士,有什么好怕的,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推倒。

“你叫我过来是修冰箱的,我嘛,工作没做完,回去还得被人骂,我先将冰箱修好再说,你跟你老婆的事,我才难得管,还有,我刚给你老婆擦了一种中药,那玩意儿可不便宜,你得给钱给我。”

草!阿球学者要暴走了,你看了我老婆的身体不说,还要问我要钱?

“多少钱?”但他还是忍住胸中的气,问道。

“我算算看,”李青宝伸出手指掰着算了下说,“二十万人民币吧,你用美元算也行……”

中东那边好些国家可都是用美元来做流通货币的,巴拿马更惨,那个中美洲国家干脆连自己的货币都没有,流通货币就是美元,完完全全是美国人的走狗。

“什么!?”阿球学者大惊,一下暴跳如雷,“你这是在讹诈,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什么药要二十万!”

“什么药?你以为你懂华夏的药吗?你那老婆还在华夏学过中医,她应该知道咱们华夏有些药可真是千金难买的,甚至有的药有钱都买不到……”

“我呸!”阿球学者吐了口痰,“你这是在诈骗,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受到法律的惩罚!”

李青宝叹了口气,他是想讲道理的,可偏偏这人不想讲道理,报警有用吗?除非是修士警察过来,要不然的话,一百个警察在他眼里就跟一百只蚂蚁一样。

“你看看娜娅的伤口吧……”

阿球学者先没掀袍子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家伙怎么知道娜娅学过中医的?难道是她告诉他的?可一般情况下,他就是来这里修冰箱,能聊那些私生活上的事?

这一想他就疑惑起来了,会不会是她跟他早就认识。在她来这里留学的时候就是老相好?

看年纪两人也差不多,这家伙身上又随时备着中药,那会不会就是娜娅的同学?在大学的时候就滚过床单了?

越想这心里越是不自在,那脑子也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是郁闷。怒火更是腾腾地往上升,握紧的拳头随时都要往李青宝的脸上捶过去。

李青宝呢,完全不知道这位阿球学者已在暴走边缘了。

“你看啊,你看她膝盖啊,现在应该已经好了,”李青宝喊道,“我看你也是王子,二十万已经是折扣价了……”

“我草你妈!”阿球学者完全没了学者风度,冲上来就冲着李青宝的脸就是一拳。

可他那奋尽全力的拳头,在李青宝的眼中就跟是放了慢动作的拙劣拳师,他伸出食指在那拳头快要到他眼前的时候往旁边一拔。

阿球学者一下步伐错乱,直接撞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砰地一声,将那钢化玻璃的茶几给撞得一歪,头破血流。

捂着头,阿球学者想要站起来,一连晃了几下,都无力站起,只能坐倒在地上,目露凶光的盯着李青宝。

“谁让你要动手的,我也不想弄成这样,”李青宝无奈地说,“我今天心情好,发发慈悲吧,你过来,我给你抹些药。”

“你滚开!”阿球学者吼道。

一抹又是二十万,他愤怒地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李青宝冷眼看他,刚要开口,那晕过去的王妃娜娅终于醒了过来。

她眼睛先是看到李青宝,尖叫一声,又看到阿球学者满头是血,惊道:“穆德你怎么了?”

“你这个贱人!”穆德瞪大了眼,一副心已死的样子看着妻子。

“我,我做了什么?”娜娅茫然道。

穆德终于爬起来,却是不答她,回到房里去了。

李青宝以为他要去处理伤口,就跟娜娅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看看你的伤……”

娜娅正拎着袍子要去追穆德,听他一说,就低头向下看去,顿时愣住了。

“我的膝盖,怎么……怎么好了?”

“你不说你学中医的吗?你学的中医有哪一门有这样神奇的效果?”李青宝微笑道,“这才是华夏真正的医术。”

“是吗?”娜娅怔住了。

她在华夏学了五年中医,可从未听过见过有任何药能那么快见效的,而且连那皮肤和肉都长出来了。

这种生长速度太惊人了,就是放在全球医学界那都是闻所未闻的事,这个男人到底用的是什么药?难道是障眼法吗?

正想着,李青宝和她就看到穆德拿着一条蛇皮长鞭出来,指着她就吼:“你给我跪下!”

娜娅全身一抖,腿立刻就发软了,当即就要跪倒在地,李青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为什么要跪?你很怕他吗?我听说阿球是有鞭刑,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伊朗和新加坡才有吗?”

“这是我国的法律,任何偷情的妻子都要受一百鞭!这事你也要管!?”穆德一挥长鞭,在空中就发出啪啪的声响,这要挥在娜娅那光滑的皮肤上,只怕是会留下数条血印。

“首先,我跟你的妻子没有偷情,”李青宝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娜娅说,“其次,这里是华夏,你打人是要被抓的……”

“你先想想你自己吧,等一下警察就会过来,你想着怎么跟他们解释吧!”穆德阴着脸说。

他用头巾将额头包住,倒是一时能止住血了,只是那模样看起来不太好看,那本来白色的头巾,有一小半都变红了。

“警察来了我完全可以实话实说,是你先动手的,难道我连还击都不行吗?”李青宝冷笑道。

他感觉娜娅动了动手肘想要挣脱自己,就抓得更紧了些:“你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又不是玩虐待游戏,他拿鞭子抽你,你就任由他抽?我看你也不像是纯正的阿球人,你家里是不是欧美国家的人?”

娜娅没有答李青宝,用力一甩胳膊,就直接跪在地上。

穆德挥舞着长鞭直接抽下来,冲着的不是娜娅的背,而是脸。

李青宝手一抬,一道淡白色的光闪出,那蛇皮鞭被整个断成数瓣,他沉着脸说:“够了,这是华夏,不是阿球,想打女人,滚回中东去。”

穆德呆呆地瞧着地上那断裂的长鞭,这蛇皮鞭可是他找人订做的,比那普通的长鞭硬度和韧性都强出一大截,别说是用手给打断了,就是抽在岩石上,都能抽个上万鞭没问题。既不会裂纹,更不会断成两截。

还有,这个华夏人举手挡住长鞭的时候,那白色的光芒是什么东西?看着跟传说中的圣光差不多,难道他是……

穆德这样想,就让他整个都惊住了,再看李青宝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神佛似的。

跪在地上的娜娅也是这样在想,她更想着李青宝那绝妙的中药,那根本就不是人世间存在的吗?难道,他是真主派来救我的?

娜娅全身颤抖,这想法一出现,就让她再也无法控制住眼泪,哗哗的落下。

穆德也呆了许久,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该做什么,手里还提着鞭梢,整个人跟被人抽去魂魄似的。

“离婚吧。”

李青宝突然开口,穆德心头一震,眼中浮起一些不甘。这娜娅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费了好些心力才娶回来的,这才娶过门没两月就收到要来这做交流学者的建议。

金河大的经济专业在阿球都是有名的,他就兴奋的赶过来了,还将新婚燕尔的妻子也带了过来。

可谁知会撞上这个……穆德这时才注意到李青宝那紫金色的瞳孔,一下惊得低下头。

这,这瞳孔意味着什么?

是先知还是恶魔?

可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无法对抗。

“我不想离婚……”娜娅突然说。

李青宝瞧着跪在地上,也跟穆德一般无力的她,揉了下她的脑袋,笑说:“我说离就离吧。”

娜娅不知怎地,被他这一揉,全身最后剩下的那一丝力气也全都消失了似的,弱弱地点头。

“离婚手续很麻烦……”穆德刚开口,就被李青宝瞪过来,心头一惊,立时无法再说下去了。

“现在就办!”李青宝喊道。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谁报的警?”

“是误报,打错电话了,对不起!”穆德喊道。

“误报?把门打开了,什么误报,我倒要看看。你这是在浪费公努知道吗?警察是那么闲的吗?你……”

外头的警察还在说着,李青宝啪地一下将门打开。

那警察一看李青宝就惊道:“李哥!”

“屁大点的事,你们跑过来做什么?都回去,这边没事了,回去跟我向丁队问个好。”

李青宝笑着从怀里拿出几百块钱塞过去:“请兄弟喝茶。”

“谢李哥了,”那警察笑嘻嘻地接过就低声问,“不用兄弟们帮忙?”

“我都说了屁大的事,我连这屁大的事都摆不平?”李青宝板起脸说。

“知道了,李哥回见。”警察笑着走了。

李青宝将门关上,看着已经完全无力的穆德说:“我的话没听到吗?”

穆德浑身一震,拿出手机,就叽里咕噜的用说着阿球话,给大使馆,给家里报信。

娜娅失神的跪在那里,李青宝将她提起来,推在沙发上:“你坐好,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娜娅捂着头大叫道。

穆德心疼的看着她,可到得此时,不管李青宝是先知或是恶魔,也只能这样办了。

花了好些工夫,等了三个小时,才终于送过来文件。那送文件来的人,看着李青宝也是一愣,嘴里嘟嚷了几句,才将文件放在茶几上。

穆德拿起签字笔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在文件上签下了字。

轮到娜娅时,她却更是犹豫不决,抓着笔又放下,盘着腿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真是提笔的力都没有。

“快签吧。”李青宝不耐烦地说。

娜娅咬牙回头看了他眼,又瞧见瞳孔里的紫金色,害怕的拿起笔签上了字。

财产全都归穆德,没什么好分割的,回到阿球,穆德会让人将嫁妆都送回去。

两人这就算是解除夫妻关系了。

李青宝将娜娅提起来:“你有别的衣服吗?不用穿长袍了,换别的衣服,跟我走。”

“你这个抛弃传统背叛阿拉的贱货!”穆德终于还是说了句狠话,可接着就被李青宝一巴掌打翻在地。

“我告诉你,就你这个没事就喜欢拿鞭子出来抽老婆的家伙,你没资格说什么抛弃传统,背叛阿拉!哪家的阿拉叫你能随便打人的?我也明着跟你说,留你一条命就是给你脸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不怕走一趟阿球,把你全家都给灭了。”

穆德吓得面无人色,要知道这可是涉及到外事问题的,威胁国外交流学者,放在哪级政府都不是小事。

可李青宝眼里哪有政府两个字,他既然敢威胁穆德,那就是敢这样做。

娜娅回房里换了件枣红色的长裙,更显得俏美大方,无限迷人。

那粉白的脖颈,谁看了都想上去亲一下,嘴上还抹着红色的口红,想必她回房的时候也想开了。

“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要是你想回国的话,我帮你办手续回国。”

李青宝拉着娜娅就往外走,这时门又开了,是那翻译回来了,看到李青宝和娜娅牵着手,脸色一变。

靠,让你修个冰箱,你把我家王妃拐走了?那翻译刚要张嘴,就看穆德给他使眼色,他只能忍住气,退到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华夏人把王妃给带出去。

“王子,这是怎么回事?”翻译叫嚷道。

“哼,你回头去跟学校说,这个交流学习我不参加了,我现在就要回国!”穆德冷声道。

他是一刻也不敢现在这里待下去了,那个华夏的瞳孔也太吓人了。

被李青宝牵着出了红砖楼,娜娅就说:“我不想回国,我想在这里待下去。”

“那就给你找个地方住,免得你太无聊了,”李青宝转头瞧着她的脸孔说,“你这样漂亮,怎么会嫁给那个粗货?”

“他平时是很文质彬彬的,”娜娅低头说,“我不是阿球人,我跟他是在伦敦认识的。”

“文质彬彬,就他那大胡子怎么也配不上这个成语吧?你是哪国人呢?”李青宝好奇道。

“我是斯洛文尼亚人,”娜娅问说,“你知道这个国家吗?”

“当然知道,”李青宝笑说,“我地理还没那么差。”

娜娅掩嘴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无比明媚,看得李青宝一呆。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许你这么说穆德。”娜娅急道。

毕竟曾经是夫妻,就算是分手了,那也是有情份在的。

李青宝松开握住她的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接着想要再握她的手,她就往回缩了下,李青宝就笑着没强迫她。

“你们结婚没多久吧?他打你次数多吗?”

“就是三回,”娜娅想起来也有些心碎,“有一次是我偷偷跑去酒吧,有次是我朋友来看我,我没戴头罩,还有次是我……偷喝了酒。”

李青宝哑然失笑,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想又觉得很可悲,连这种事都要动鞭子打人,这穆德这个做丈夫的也可说是极为失败了。

瞧娜娅吐着舌头,像是对被打的事也不在意,李青宝却知道她的心早就碎了,刚帮穆德说话,那也是一种习惯。

“我们去一个地方。”

李青宝拦下出租车,就跟她坐到后座上,那司机看到一个华夏好男儿跟个欧美女孩在一起,立时竖拇指,对李青宝暧昧一笑。

草!开车吧你,想什么呢。

“到牛家村去。”

司机打个响指:“好!”

“你的身材很好。”李青宝看着娜娅笑说。

娜娅微笑道:“谢谢你夸奖。”

欧美女孩总得要大放一些的,虽说嫁给个阿球人,成天包着头,好些事都不许做,可现在离了婚,事情都放下来了,那自然就流露出本色。

“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泰勒吗?”

“有过。”娜娅嘻嘻一笑,“我去年还假扮过她去参加一个模仿秀,把人家都给吓住了。”

李青宝哈哈大笑起来,确实太像了,这可不是那些相貌长得差天远的模仿艺人能比得上的。

说笑着车就开到了牛家村,老远就听到一堆的牛在哞叫。

李青宝给了车钱,就下车和娜娅往村里走。

这牛家村是原来是不叫牛家村的,后来是养的奶牛多了,才被人叫成牛家村,真正的村名叫渡口村。

这村里养着上万头的奶牛,有个巨大的奶牛场,好些来金河游玩的人都喜欢跑过来。

李青宝带娜娅来这里,就是想挤奶玩,让她把心事给抛开。

娜娅看着奶牛就兴奋地叫起来:“我老家那里也有个奶牛场,那里也有好多奶牛呢,哞哞!”

听她觉着奶牛叫,李青宝邪恶地说:“奶牛还没你奶大呢。”

娜娅见他突然邪恶起来,饶是性格开放,那俏脸也微微一红,冲他吐下舌头,就冲着奶牛跑过去。

有村民看见了就喊:“你们干什么?”

“这里不是有挤奶玩的项目吗?喏,这是钱,给我们安排一下。”李青宝将早准备好的票子扔了过去。

那负责看奶牛的村民一看那沓票子眼睛就一亮,捡起来就笑说:“两位跟我来,咱们这儿不单有挤牛奶的项目,还有洗牛奶浴的项目。”

第八十九章 健壮小伙

挤过牛奶就提着两桶新鲜牛奶来到村民带路的一排平房旁边。村民指着平房里说:“每间房里都有个大木桶,你们把牛奶倒在木桶里就能洗了。旁边还有淋浴,洗过后再冲一遍,不然那牛奶很粘的。”

李青宝点头,就和娜娅推开一扇门,看到里头跟那古时的沐浴间差不多,铺着木板,一个大木桶就在中央,旁边有个十来厘米高的台阶,那里是个淋浴地方。

“那我就走了。”村民往外一指说。

李青宝看他走远,就把门关上:“脱衣服。”

饶是那娜娅大胆,也被他这话给雷中了。

“没让你脱光。”李青宝忙解释,谁知越解释越乱。

娜娅扑哧一笑,将长裙给脱下来,就看里头是具妙绝天人的身躯,内衣还是那套在红砖楼里见到的紫色蕾丝,瞧着比那些黛安芬维多利亚秘密的模特都要强出百倍。

真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似的,而她那平坦的小腹竟然连一点赘肉都没有,李青宝真想用手掌在那里做飞机起降玩。

娜娅大方,李青宝也不害臊,赶紧的脱得只剩下内裤。

她将牛奶倾倒在木桶里,两大桶的牛奶正好将木桶装得一半那样,两个人下去那里面肯定就会满到桶边。

接着娜娅就跳进桶中,李青宝笑着也跨进去。那木桶到底不大,两人一挤进去,膝盖都碰得着了。

桶沿上还搭着两条毛巾,看样子都是崭新的。毕竟这个项目要四五百块钱,两条毛巾的成本还是舍得出的。

李青宝拿起毛巾就要擦身子,这牛奶虽说粘粘的,可这项目在牛家村还是很受欢迎就在于,这牛奶有美容效果。

只要是个女孩来到这里,都会受不了要享受一下这牛奶浴的滋味,再加上好些电视里那些贵妃什么的都喜欢用牛奶浴。

再往远了说,埃及艳后就是用奶浴的,只不过她用的是人奶。

那就奢侈得多了,你得先找得到那么多的奶娘才是,而且牛奶就够腥的了,人奶更是腥到家了。

这桶底肯定是放了些别的东西,才让在桶里闻着这里面的牛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腥。可这也让李青宝闻得直抽鼻子。

娜娅看李青宝要擦身子,就抢过毛巾说:“我帮你擦。”

李青宝一愣,就乐呵呵地转过身:“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美人服侍,人家还是主动这样说,还要矜持那就太装了。

娜娅拿手巾浸满牛奶,再拎干了,就替李青宝擦背:“我家乡那里虽说也有牛奶,可是那牛奶都金贵得很,都是用来出口的,谁也没想过用牛奶洗澡呢。”

“这就是牛家村用的一个噱头,想要吸引那些想在美容的女孩来这里,什么洗牛奶能美容,我都不相信的。”李青宝笑说。

娜娅的力度软硬适中,就是那澡堂子里的师父也是远远比不上的,那些师傅只知道用力搓,把所有的污垢给搓下来。

可也不想想这搓背也是一种享受,你把人都搓出一层皮来了,那还享受个球啊。

娜娅嫣然笑道:“可是好多化妆品,特别是那洗面乳,人家都直接叫乳呢。”

“那也是那些化妆品牌的噱头,叫乳只是那流出来的样子很像是奶吧,像那乳液也是,都是白色的,还粘粘的,”说到这里,李青宝就想到了另一样白色的粘粘的东西,邪恶地一笑说,“那这样说所有白白的粘粘的东西就能美容?”

娜娅先是一怔,紧接着知道他在说什么,就拿着毛巾拍了他的背一下。

李青宝嘿笑道:“等你给我擦完了,我来帮你擦,绝对不比你差。”

“完了。”

娜娅眨着眼,就把另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李青宝拿着毛巾就转过身,往她的背上搓去。娜娅的肌肤本来就滑不溜手的,再加上牛奶的润滑,那简单是一擦上去,往下稍稍一用力就直接能滑到臀缝处。

可是不那么容易,她还戴着胸罩,那背扣还挡着呢。

李青宝也干脆,直接将胸罩给解开。

娜娅这回是真的愣住了,赶紧托住胸前:“你在干什么呀?”

“这样擦的话更方便一些,你别担心,我是正人君子,我不会偷看的。”

李青宝说着就偷眼往她那手缝里瞧,那跟牛乳一样洁白的肉在手缝间露出来,看得他都是一呆。

“流氓!”

说得话很重,可那口气中一点恼怒的感觉都没有,李青宝反倒是听得像是在挑逗他。

李青宝笑嘻嘻地说:“你瞧,这样擦的话是不是更快了。”

他双手按住毛巾往下就是一滑,直接打到屁股上。

一下将他的手给反弹开,李青宝真想竖起大拇指表扬下,这娜娅肯定平常没少做运动,特别是去健身房做那些能提臀丰胸的运动,才能让她的臀部保持这样的弹性。

“流氓!”

娜娅再说了一句,她都能感到那牛奶下的**的东西顶在她的臀窝上。

那硬和长都让她格外的惊讶,心思也动了起来,这就不断的暗示李青宝。

谁知李青宝这时扔在一旁的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跳出来,就接起电话。

这电话不能不接啊,谁知是不是新湖苑那边出事了。

一接起来就听到慕容青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这边查到了些明武宗的事,师父你回来一趟?”

“咦?明武宗的事?我马上回去。”

李青宝把手机一扔,回头就对上娜娅那万分哀怨的眼神,就笑着托起她的下巴说:“你别这样瞧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真有急事,你也跟我过去吧,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住。”

说着李青宝就去冲身子,娜娅也跳出了木桶,跟着他一块儿站在莲蓬头下。

水从她的粉颈上流下来,流到她的胸线里,看得李青宝一愣,这可真像那些好莱坞电影里的经典镜头了,女主角在淋浴的时候还不断的挤动身体,展现姣好的身材。

舔了下嘴唇,李青宝赶紧冲完,娜娅也只得加快动作,再把身子擦好,就换上衣服跟他出了牛家村。

慕容青和谭风水都在良家等着,不住的看时间,等了快一小时李青宝才到。

胡海鹏指着李青宝的身后给慕容青打眼色,慕容青才看到娜娅,他就是一愣。

“师父,这位是……”

“这位,原来是阿球王子的王妃,刚离婚,你给她找个地方住,说吧,查到了什么?”

慕容青脑子里嗡地一响,咋就又出来个离婚的王妃了?再说了,再找地方住,那地方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了。

谭风水看他这模样就说:“我们搬到单丹青那里了,就让这位……”

“娜娅,两位好。”娜娅说。

“到我那里先住下吧,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让蛮蛮去买。”谭风水说。

这倒也是个将就的法子,李青宝就点头说:“那等咱们这边办完事了,就送她过去,”说着李青宝看向娜娅说,“抱歉,我们要说的话,不能让你听。”

娜娅很理解的笑笑,就由胡海鹏带着去隔壁坐下了。

“明武宗是查到廖菲妃是妙修之体了,还是你们查到了什么?”李青宝坐下来,谭风水就将茶几上的茶杯推过去,“刚上市的新茶,龙井。”

李青宝捧起来喝了口就放下来,他对茶又不讲究。

不像是谭风水就是在镇上的时候,都很讲究这茶是新茶还是旧茶,是生茶还是熟茶,是哪一带出的茶,那时的天气情况如何。

说来这茶也快跟葡萄酒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年那存茶的也会比葡萄酒还多。

“我是让人到处去打听肖道成的事,”慕容青说,“谁知道有个小弟就看到几个光头凑在一起,那小子警觉得很,就觉得可能有内容,就跟了上去……”

“且慢,”李青宝皱眉道,“要是笑和尚他们,你的小弟那实力跟上去能不被他们发现?”

就是李青宝在跟踪那花花和尚的时候都是万分谨慎,慕容青的那些小弟李青宝是知道的,练气期那样吧,个别的到筑基初的水平,可也万万不能跟踪得了金丹修士啊。

虽说禅修跟那一般的剑修不同,可人家要算起来也是金丹的层次啊。

“不是笑和尚他们,笑和尚我跟着都有些吃力。”慕容青笑说,“估计是那罗汉堂的普通弟子,他跟过去,就听那几个弟子说,他们来这里一是要找妙修之体,二就是要找明武宗的秘宝‘法天剑’……”

我草!

李青宝从沙发上跳起来,失声道:“法天剑,我没听错吧?”

“你瞧,我就说他听了得跟我一样吃惊,”谭风水笑道,“法天剑啊,跟灌天邪剑并称,四大天剑之一,本来明武宗的镇山之宝,已失踪两千年了,也不知那些和尚怎么得到的消息,说是法天剑出现在了金河。”

“那妙修之体的事虚无飘渺,笑和尚他们来估计也没抱太大希望,”慕容青说,“但那法天剑,且不说本来就是那明武宗的东西,而且法天剑的威力不在灌天邪剑之下,他们可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李青宝低头沉默,而吉在黑暗中默默地念着:法天剑,法天剑……

“那些和尚最后落脚的地方是在哪里?”李青宝问道。

这回慕容青的小弟很给力,李青宝就想他们再给力一些。可谁知慕容青苦笑道:“能跟着听到这几句话就算不错了,他们在哪里落脚,可真是没跟到。我现在也散出人手去打听了,希望能有个消息吧。”

“四大天剑,灌天邪剑不说,现在在你手中,剩下三把,传说一把是在修剑门手中,一把就是遗失的明武宗的法天剑,还有一把也不知去向,”谭风水摆着茶杯说,“这有人说禅修被剑修打压这些年就是因为法天剑失掉的原因,让明武宗这禅修第一大派无法跟修剑门这剑修第一大派对抗,才会到现在的地步。”

“纯粹是瞎扯淡,”李青宝对修真界的历史还是知道不少的,“禅修在神魔一战后,就被修剑门连续三代狠狠的修理了,那时法天剑还在他们宗里,可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实力不够就给自己找理由。”

“要是咱们能拿到法天剑的话……”慕容青眼睛放光。

“你有那银戟了还在想着法天剑?”谭风水横他眼说,“这轮也轮到我的了吧?”

“这个,谭兄,这法天剑对我比对你有用啊,传说他能助妖气……”

“扯淡吧,禅宗的剑会助妖气?没破你妖气就算不错了,”李青宝被他也说得笑了,“你找借口也得找个好的啊。”

慕容青抓头嘿嘿地笑。

“这事还得慢慢来看,我瞧着不那么容易,”李青宝摸着下巴说,“要是笑和尚找到那法天剑的所在地,早就应该摸过去了,那咱们这撒网式的搜索也该搜到些消息才是……”

说着话,胡海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叫道:“师父,有肖道成的消息了。”

李青宝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有肖道成的消息了,是个小弟送回来的。”胡海鹏大叫道,“他人就在外面。”

“把他给我叫进来。”

李青宝搓着手说,这可是个大大的好消息,总是一味防守,那总有疏忽的时候,要是能知道肖道成在哪里落脚,那直接冲上去就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就再妙不过。

进来的小弟,说是小弟可也有四十来岁了,长得跟那普通的工人差不多,胡海鹏介绍说:“王仁,他是咱们西边的一个赌场的负责人。”

李青宝恍然点头,这都做到一定地位了,那年纪大些也能说得过去了。

“王仁,我记得你,上个月你那边赌场交来的数是西片几个赌场里最多的,很好。”慕容青想起他来了。

“谢谢慕容先生夸奖,”不知是真是假,他显得很是激动,“我一定再倍努力。”

“嗯,你说说你发现那个姓肖的事吧。”慕容青说。

王仁整理个思绪说:“自从慕容先生在全市的场子里发消息说要找那个姓肖的,大家伙就注意上了,我呢,赌场一般也都是熟人进来,谁知前几天来了个生脸孔,是个女的。”

李青宝一怔:“女的?”

“是,女的。”王仁说,“打扮得还挺时髦,看着像是黄海京城深圳那边的那种高级货……”

李青宝和慕容青就笑了起来。

不就是个小姐嘛,不过他们虽说笑,也没小看小姐的意思,那些高级小姐,一个月的收入能赶得上小白领整一年的了,还黑白道都认识人,一般人还惹都惹不起。

消费嘛,那更是消费不起。

好些那些穷地方的都到黄京深那边去做小姐,从小的做起,一直做到鸡头的也有,到后来再回家乡,买好车盖高楼。

人家问起来,就说出国留学深造了,在那里发了大财。

倒在心里都觉得做小姐是个见不得光的事,不像是国外许多地方那都是有牌照的,还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医院体检呢。

“说下去,那个高级货怎么了?怎么又跟姓肖的搭上了。”

“慕容先生,咱们的赌场可都是很讲究的,您说赌钱不能放高利贷,我们也不放了,昨天那女的又来,前几天她倒是出手阔绰,输赢都差不多,可昨天的时候,她就输了好几把要命的,”王仁说,“这一输,她就想要问我们拿钱。可她是个生脸孔,能进来就算不错了,还想拿钱,我们虽说不放高利贷,但是客人来要想赊钱也是给的,但是不可能拿给她。”

李青宝听得点头,慕容青虽说还在放高利贷,但比以前讲究得多了。

这赌本来就是害人的事,做了赌场再放高利贷,那简直就是直接叫人家去死了。

慕容青还没黑到那地步,他还是有些以前的那些黑道枭雄的性格的。

“她就闹,慕容先生,您也知道,咱们开赌场是最怕人闹腾的了,于是就让兄弟们将她赶出去,”王仁苦笑道,“谁想得到她就把您说要找的那个人给叫来了。”

李青宝皱眉道:“那人把你的场子给砸了?”

“砸他可不敢……”

李青宝冷笑,谭风水莞尔摇头,这王仁可真不知道李青宝他们要找的人是什么角色。

砸场子?没把你场子给屠了那就算你祖上积德了。

“他来了后,就拿着个手皮箱,里面全都是钱,冲我脸上就砸过来。”王仁笑说,“我是做生意的,还怕被钱砸,他说我不借钱,那就拿钱砸我,那我可巴不得,我就把钱捡起来了,他就带着那女的走了,回头我才想起那是慕容先生要找的人。”

李青宝分析道:“这样听来,那女的跟肖道成可能还有些关系,会不会是他的女人?”

“我看**不离十,”谭风水说,“这俩父子一个德性,那肖戟来金河的时候不也找了个女的吗?都是离不得女人的。”

李青宝笑说:“肖道成和肖戟可不是父子,说是养父还差不多。”

谭风水大笑道:“就是养父子吧。”

“你打个电话看,那女的今天还来过没。”慕容青说。

王仁赶忙掏出手机,边掏边说:“我让那边兄弟注意着了,要是来了的话……什么?!”

他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慕容青忙问。

“那女的又来了,还带了个帮手,我这才离开两个小时,她就赢了一千多万,我……”王仁差点就晕了过去。

那赌场虽说在金河西边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再怎么也是个地下赌场,跟澳门拉斯维加斯济州岛的都比不了,那里一个赌场每天流水可能都上亿的。

这一下赢一千多万,可是王仁半个家当了。

“我们现在过去瞧瞧。”李青宝起身道。

慕容青点头说:“要是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截住他们。”

走前跟胡海鹏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保护娜娅,那小王妃可是李青宝捡来的宝啊,那样标致的人儿,就是什么都不做,成天看着她那心情都会好起来。

王仁的赌场是在西边宛路菜市的楼上。

这菜市场是八十年代盖的了,菜市楼上还有四层,一楼就是卖菜的地方,二楼三楼都是卖针线什么的,四楼是卖家具的,第五层就被王仁弄成了赌场。

装的都是隔音设备,各方都打点好了,谁也不知道这上头会是赌场,连出入口都设在菜市楼后的消防通道里。

一到这里,王仁就跑上楼,李青宝慕容青跟着他,谭风水看了四周一眼才将车门关上。

来到楼上,一推开门,就看一群人围在那里,他留下来看场子的兄弟上来脸色惨白地说:“那娘儿们都赢了两千万了,王哥!”

王仁脑子一阵晕眩,差点就腿软到地,脚肚子都在打转。

李青宝轻笑道:“才两千万算什么,我看人还在里面,走,我帮你赢回来。”

李青宝挤开人群,就看个满头都是火红色的女郎坐在那里。她那头发就跟是数十年前的那些欧美摇滚女明星似的,蓬成一团,烫成卷毛。

长相倒是很耐看,却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货色,她身旁坐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筹码在玩。

他们坐着的是猜点数的地方,那荷官是个小女孩,早就满头是汗了。

别看她年纪小却是这赌场里精心培养出来的,手法高超的首席荷官。原来是在澳门做过一段时间的,回来金河就被王仁重金请过来了。

李青宝看慕容青想上前直接将那女郎给抓过来,就拦住他摇摇头。

这时正好要再开骰盅。李青宝就留意到,快要开的时候,那墨镜男手一抖,一道淡白色的光从桌子底下射过去盅底。

这小子是个修士,还出老千?

慕容青顿时气都涌上来了。

李青宝冲王仁打个手势,王仁就大声喊:“输干净了,都走吧,明天再来了,关门!”

那些赌客正在兴头上,正要骂娘,就看一道身影如雷光般窜过去,一把将女郎的肩膀按住,往后一拉,那墨镜男转头就要过去救她,可是紧跟着两道光芒射过来,他骇然失色,就被慕容青给掐住喉咙。

“你敢来我的场子里出千?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现在就让你看看你慕容大爷的厉害。”

那些赌客一听到慕容两个字,立时就作鸟兽散。

赌客都走了,那些荷官看场子的打手都被王仁带走,整个赌场显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李青宝几个人。红发女郎被捆在椅子上,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那墨镜男则被慕容青几个耳光抽得脸上涨红,被踩倒在地上,拿锁灵绳给捆住了。

瞧着那些散乱在地的筹码,李青宝手指一勾,一块筹码跳到手中。

“这就是你现在的筹码,一百块钱。我随时都能让这块筹码变成粉末,”说着他手指一掐,就看空中飞着些绿色的粉末,“我知道你是肖道成的女人,我跟他是死仇,他来金河就是想对付我。他也确实是做得不错……”

想到田蟒的死,李青宝脸微微一沉,到底是有些交情的,跟别人不一样。那蓝毒门的突袭更是他心中的耻辱,就是做好了防范,布了符阵也险些马失前蹄。

“可惜的是,现在你落在了我手中,”李青宝手掌一张,地上的筹码就像是被个巨大的吸尘器给罩住似的,纷纷飞到他手掌里,接着他用手一掐,所有的筹码都成了粉末,“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你胡说或者不说的话,你就跟这些筹码一样。”

红衣女郎连忙点头。

“你叫什么?”

“秦菲!”

“你跟肖道成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情人。”

“你跟他在哪里认识的?”

“在深圳,他有一次出差的时候,我是陪唱小姐,他看上了我,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就跟了他。”

“你是什么时候跟他来金河的?”

“我是一周前才来的,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在金河,让我过来陪他。”

“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砰!

李青宝手一抓,远处的一张牌桌被掐成两半,他在按压着胸中的怒火。

“既然你要陪他,又是他的情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秦菲早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我是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不同的酒店里打电话叫我过去陪他,从来都没睡过夜,所以我……”

李青宝脸沉得更深,这肖道成比肖戟还要难对付,秦菲的话绝对是真的,就她那模样来看,都快吓得失禁了,不可能再说假话。

谭风水一踢那墨镜男说:“你呢,你叫什么?”

“我呸!你大爷会告诉你吗?你作梦吧?”

咔!

慕容青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墨镜男的左手掌算是废了。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场子,你在我的场子里出老千,你别想走出场子了,我现在先废你一只手掌,”慕容青冷着脸说,“不过呢,你要是肯老实交代的话,我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墨镜男疼得想哭,没法用灵气,他就跟个凡人一样,那忍疼的能力也跟凡人相看齐,这做了修士好些年,突然变回凡人的感觉,那绝不是言语能形容的。

就像是把鱼身体里的那筋给抽掉一样,整个就如何快要崩溃的血肉砌成的一个模型。

“你别妄想了……肖大哥会让你……啊!”

一声惨叫,慕容青将他的另一只手掌也踩断了。

“我告诉你,我会的刑罚有一千多种,你又无法使用灵气,那我会慢慢的折磨你,到时你生不如死,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那边秦菲听得也浑身发颤,那话是对着墨镜男说的,又像是对她说的。

“你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吗?”李青宝问道。

“他叫雷兵……”

李青宝霍地转过头,看向墨镜男:“雷兵?你是五雷门的人?五雷门堂堂正派什么时候跟肖家勾搭在一起了?”

“哼,你知道我是五雷门的人还不放开我,杀了我就等着我门里的人报复吧。”雷兵勉强开口说。

他这话是在威胁,可李青宝和慕容青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才想到用五雷门的名号来吓人?”李青宝嗤笑道,“我看你是多半被赶出师门的废材吧?”

雷兵脸色一变,李青宝猜的一点都没错。

堂堂十大正派之一的五雷门怎么可能和肖家搭在一起,就算是肖家出大价钱的话,那五雷门也不会派出雷兵来,那五雷弟子中雷兵可是连号都不怎么排得上的。

说来李青宝听说过雷兵的名字还是很早前的事了,那时他连慕容青都还没遇上,一个人闯荡江湖,就在江西那里遇到个剑灵门的弟子,在酒桌上聊天,才听他说起雷兵。

那时雷兵在江西瑞金一带做了几个大案子,惊动了异事科和a队,都要抓他。

这才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聊的,那剑灵门的朋友还说雷兵也就是欺负些老实人,要是遇到些厉害的,手里有枪的都难对付。

修士怕枪?说出去都是个大笑话。

别看李青宝惊讶雷兵的出现,那是因为五雷门的关系,确定他被赶出师门,李青宝就大松口气。

不然蓝毒门加五雷门,光这两个门派,就足够让李青宝他们好受的了。

“把你交给异事科怎样?你在那边还有案底呢,我跟异事科的高级调查员可是熟人,她人也在金河,我想异事科对你会很有兴趣的。”

李青宝坏笑看着雷兵,雷兵一下身体就抖了起来。

异事科那边可也有几个研究所,专门喜欢抓修士回去研究的。

这只要有些头脑的都知道,李青宝将他送到异事科不会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也是修士,怎么能这么做!”雷兵声音沙哑地说。

“我怎么做,那要看你怎么做?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说,肖道成住在哪里!”

雷兵咬牙半晌,想着异事科有可能将他**解剖,那恐惧感一浮起来就消不下去了,眼睛渐渐的变得慌张。

“你要是肯说,我就不会将你送到异事科……”李青宝眯着眼说,“我说话算话。”

“他现在住在哪里我不知道,”雷兵咬牙道,“但他十天后要去铁壁寺,说是要去见几个人!”

又是铁壁寺?

难道就是因为那铜锣山太险峻,才人人都约在那里?

“约的是谁?”

“我不知道。”雷兵摇头。

李青宝盯着他的眼睛半晌,确定他身上没料了,就摆手说:“把人带走,回新湖苑。”

雷兵慌道:“你要做什么?”

李青宝笑了笑,没理他。

把秦菲和雷兵扔到车中,开车回新湖苑,就看胡海鹏在远处跟娜娅在说话。

“苏大调查员,这是你们那边通缉的家伙,”李青宝提着雷兵下车,“五雷门的雷兵,噢,现在他被赶出师门了,可不能挂五雷门的名号了。”

苏淑一脸惊喜的看着慌神的雷兵,笑着说:“这算是你给我的礼物?还是帮你守着廖菲妃她们的报酬?”

“分那么清干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李青宝微笑道。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你说了不把我交给异事科的,你……”

雷兵破口大骂,苏淑笑着将他带到单家别墅后的游池边,就拿电话让科里安排直升机,将他弄回京城去。这可是难得的研究材料,雷兵怎么说也是筑基中期了。

李青宝将雷兵交给他,就朝娜娅走过去。

蹲在屋顶的雷龙看得撇嘴,心想:够了啊,这连金发都玩上了,你这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远处小树林里的龙组叶副也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弄女人,这要是弄出事来,我看你李青宝怎么办。

“师父,娜娅小姐说那浴缸太小了,我这还想跟谭师伯说呢。”胡海鹏说道。

谭风水也跟了过来,毕竟娜娅是要住他的屋子。

“浴缸小了?”谭风水一怔,“那浴缸可是方形的,特大号订做的,还小了?”

“不是小了,”娜娅忙解释,“是少了。”

“少了?”李青宝也愣住了,“你要多少个浴缸啊?”

“不是不是……”娜娅急起来,额头上都冒出香汗了。

就算她在华廖留过五年学,可她那华语还是有些问题。

“是不是浅了?”李青宝问道。

“对,对,就是浅了。”娜娅忙说,“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字了。”

李青宝就瞧着谭风水笑道:“我也觉得浅了,才十多公分深,你想想啊,这才浸过脚背多少,我以前就想说来着,这也能叫浴缸?”

“咳,那都是蛮蛮的主意,一般我们都是站着洗,也不用多深,既然觉得浅了,那我就让人过来再砌高一些。”谭风水说。

“你在客房的浴室里装个浴缸就好了。”李青宝知道谭风水那客房里都是淋浴,有几间客房的浴室还是很大的,浴缸能装下。

“那就太好了。”娜娅开心地说。

谭风水也没意见,先问了蛮蛮,少不得蛮蛮嘟嚷几句,他就当没听到,转头就给专卖店打电话,让那边的人快些送过来。

这天还没黑,要等天黑,人家谁过来帮装呢。

尺寸倒也都记得,那边接到电话,就赶紧安排人。

李青宝他们就进到别墅里,坐在沙发上说话,等着装浴缸地过来。

胡海鹏还要去帮他们处置那秦菲,她跟绯衣不一样,找个法子将她送出金河,送到外地看管起来就行了。

等到六点多装浴缸的小伙子才来。

来安装浴缸的小伙子一下车就愣住了,先是打量了开门的李青宝一眼,接着就转回头跟司机说了句什么。李青宝倒也没在意,人家说不定是让司机帮着扛浴缸进来呢。

这平常来安装的都是一个人,无论是装灯装空调还是装啥的,要是不够力啊,都会让主家帮把手,一般主家也不会拒绝。

这小伙子估计是瞧着我不大像是会搭手的,才去叫司机?李青宝想着,就看小伙子跟司机俩人一前一后扛着浴缸走了进屋。

这才还没穿过客厅,那小伙子就差点一个前扑,把浴缸都要砸在地上,全亏得谭风水眼明手快,伸手就托住了浴缸。

娜娅瞪直了眼,那浴缸差不多可有几百斤重,长条形的,还带按摩功能,那是一只手能托得住的?

看谭风水还一脸轻松的模样,她都张大了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那头扛着尾部的司机也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见了鬼一样。

谭风水呵呵笑道:“小时候练过形意拳,这长大了也没把功夫给拉下,一只手百十来斤的力气还是有的。”

司机忙客气说:“还真多亏了您,要不然这浴缸砸了,还得要我们赔钱,你说是不,刘二。”

他是在叫那小伙子,刘二回头就继续捧浴缸,也不搭他的话,脸色稍稍有些白。

李青宝瞧着他不对劲,就说:“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我瞧你这眼神气色都不大好啊。”

“这位大哥,刘二这小子昨天夜里肯定是赌球去了,不是金河对绿城嘛,这头肯定是赌输了,就多喝了几杯,晚上没睡好吧。”司机帮刘二解释。

刘二赶紧点头说是这样。

李青宝笑道:“你这赌球的东西还是少沾的好,喝多就早点睡,现在都又过二十四小时了,你酒还没醒?不能喝就别喝吧,这都是干力气活的,那要是误了事,那可不好办。”

司机笑说:“我也是这么说。”

说完这句,司机就和刘二按谭风水的指示抬上三楼去了。

娜娅跟着上去,那司机瞟她一眼就不会说话了,本来还是挺伶俐的,等谭风水跟他说要怎么放的时候,都像是没听到似的。

李青宝就靠着门笑着将娜娅拉出来。

“你在那里站着太妨碍人家工作了,你还是站在外边好。”

娜娅也知道自己的事,吐吐小舌头,就拉着李青宝的胳膊说:“你晚上也住这里?”

李青宝瞧着她那标致的脸蛋,淡蓝色的瞳孔,脸上挂着的希冀之情,真想说也住这里,想到肖道成和明武宗,他还是摇摇头。

“我就住在隔着几栋别墅那里,你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拿出桌上放着的便签和笔,将手机号写给了娜娅。

“还隔着几栋别墅呢,我还想跟你晚上说说话。”娜娅嘟着嘴说。

到底是欧洲人,又结过婚了,早不是那些连男人脱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小女孩,暗示起来也是颇为大胆。

李青宝听得也是微微睁大了眼,才揉了下她的脑袋说:“你不说不想回欧洲吗?那时间还长着呢,着什么急呢?”

第九十章 生气了呀

娜娅横他一眼,就将便签小心的折成个心状放在了口袋里。

“这头的水管不好装啊,”司机站在浴室里说,谭风水就伸过头去看一眼,“你那里有那种t型接口吗?要有的话,把那淋浴也留着,水管直接从t型口过去不行了?小伙子,你怎么不说下意见,是你装还是司机装?”

司机就讪然一笑,推着刘二说:“我说你怎么今天成了哑巴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刘二就说:“是跟这位先生说的一样,要用t型口,我下楼去拿。”

刘二擦身而过,差点碰到谭风水,走到外面的皮卡车上,边拿工具边擦汗,他都强忍了一些时间了,险些就要抛下一切转身就逃走。

实在是因为太可怕了。

要不是工作不好找,刘二真心不想再进那别墅里了。

捧着t型管等一些工具,刘二回到别墅中,看到坐在沙发上在看报纸的慕容青,心里才稍稍定下来了些,总算不是满屋子都是修士了。

李青宝在走廊上跟娜娅闲聊,看刘二回来就说:“还要多长时间装完?你动作快一些,这晚上就要用的,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刘二慌张的回答。

李青宝就感到奇怪,心想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是恶人了?这装浴缸的怎么怕自己怕成那样。

“这小伙子挺壮实的……”娜娅突然说。

李青宝点头赞同,刘二穿着背心,那肌肉都成古铜色的显露出来,比起那玩健美的差一些,可是跟那些常在健身房里混的家伙比可是一点都不差,怎么看都能说得上壮实。

李青宝想起娜娅在欧洲那里肯定常见到这种穿着背心在刷墙啊,做木工活的壮男,就歪歪嘴说:“其实我也不差。”

“不差吗?”娜娅眨眨眼。

刚才一起洗牛奶浴的时候,娜娅可是看得清楚的,李青宝的身材说得上匀称,可是跟那刘二相比可差了好一截去了,跟那些欧美壮男更是没得比。

但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李青宝到底是修士,那灵气笼罩全身血肉,每一颗细胞里都充满着灵气,他要是控制灵气的话,那身材的线条还是能说不错的。

看娜娅调皮,李青宝就将袖子拉起来,拍着二头肌说:“你来摸摸看。”

娜娅伸出手掌在那里一放,也没看李青宝怎么使劲,她就惊呼一声:“怎么都看不出来呢,跟岩石一样硬。”

“块头没那么大,可是里面全都是精华,”李青宝嘿笑一声,将袖子拢下来说,“你就喜欢壮实的男人吗?”

娜娅嫣然一笑,在李青宝的胸膛上划了一个勾,手掌就要往下滑去。

李青宝赶紧一把抓住她,这外头里面都还有人,不是这样直接吧?

“胆小鬼!”娜娅低声说。

瞧她那媚态四溢,随时都像是要融化的模样,李青宝只能尽量按住心里的绮思,不让自己在这快要突破金丹的时候擦枪走火,就算是要擦枪,那也得先擦在吴葆葆身上。

这跟娜娅才认识一天,就滚床单,节操也没那么便宜吧。

李青宝眯着眼就听里头突然传来水声,谭风水就跑了出来。

“把管子给接错了,你瞧瞧我这弄了一身的水。”他是一脸的无辜,本来是在一旁瞧着的,这装浴缸的活他也不是不会,可给了钱的,不让那刘二装算是怎么回事?

那司机说他昨天夜里喝多了,你只要不是酒量渣到人神共愤,这都一天多了,那怎么酒也醒了,何况谭风水瞧他不像是酒喝多了,而像是有心事。

这就不好问了,人家一个来装浴缸的大男孩,你问人家心事,你想做什么?

于是谭风水就一直憋着没多说什么,谁知他装的时候忘记把水闸给关了,这一把水管拧下来,那里就成了泽国。

好在地漏装得好,就赶紧将水闸关上,等地漏把水给排干净吧。

李青宝往里头瞟了眼,心里也犯嘀咕,这小伙子是不是看这里帅哥太多了,才有些心神不宁的?要是娜娅的缘故,我也没看他多看娜娅一眼啊。

虽说娜娅绝对是个标致得让人发指的女孩,都快能假扮泰勒了,可那只要不是精虫上脑的人,都能安心把工作做完吧?

慕容青从楼下走上来,他也听到了动静。

“喂,那个司机兄弟,你出小区帮咱们哥儿几个买几包烟吧,小熊猫,来五包,剩下的钱都是你的了。”

慕容青扔出五张百元大钞,那司机本来想说你们就算是有钱,我也不是跑腿的啊,知不知道尊重人?一看那票子,就笑着把钱接过下楼去了。

李青宝和谭风水都不明白他这是演的哪出,就看里头刘二有些脸色不好。

“这年头马妖也不常见了,小兄弟。”慕容青掏出烟点燃,又扔了根过去,笑着说。

刘二接过烟,转身就一下扑通跪在地上,那地上都是水,他这一跪裤子都脏了。

李青宝恍然一笑:“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妖怪,难怪进了屋里看到咱们都吓得六神无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妖族和修士不都能和平共处了吗?怎么看了我和谭兄还吓成这样?”

刘二磕头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两位都是一派之主,我瞎了眼了,我下回不敢了……”

“等等,妖族能看出我们是修士那不错,可你怎么看出我们是门主的?”谭风水异样道。

“小的生来就有一双‘玄眼’,能分辨出普通修士和一派之主的差别……”

刘二慌张地说,这要是普通修士也就算了,这坐着两个门主,他能不怕吗?

李青宝就觉得奇了,就朝慕容青看去,慕容青说:“这妖族有的时候生下来能带着些异能一类的东西,在妖族里叫妖能,这种可是万中无一的能力,当然,有的能力很强,有的能力就差强人意了。你这玄眼倒是不错,这样吧,我们也不会杀了你,你把这浴缸装好,以后就跟我混吧。”

慕容青陪着刘二在装浴缸,那司机买了烟回来,就被刘二找借口给支走了。慕容青倒也直接就跟刘二说他在金河的地位,还有能给他的待遇。这让刘二一下惊喜得都快要叫起来了。一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李青宝就觉得怪了,这马妖刘二看着是化形期了啊,怎么还这么胆小。等他装完了,把裤子一拉,下面长着两条马腿,连蹄子都还在,他才恍然大悟。

娜娅到底华语不是强到能理解妖怪的地步,就听得一头雾水的,想问李青宝,可李青宝不会跟她解释这个,就随便拿话给带过去了。

等浴缸装好,蛮蛮又给娜娅买了些衣物,特别是内衣,那都要娜娅念尺寸才能去买的。李青宝就很不自觉的在一旁听了个清楚,回头来很是咂舌。

娜娅在洗澡,李青宝就跟慕容青、谭风水在外头吃着阿宝带过来的熟菜。

他那婚假放得有点长了,昨天才回来,听到田蟒挂了,都悲痛得想哭,这平常都跟田蟒玩扑克赌钱,赌出来的感情虽说没那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炮那么深,可也是一种很深的感情了。

特别是今后从哪里找搭子,那可是个问题。

本来想在单丹青那边安排些人的,看到龙组a队异事科,外加慕容青弄来的一堆小妖和黑道,根本就用不着他了,他也就只有做个跑腿的活。

李青宝吃着烤牛舌就说:“这人多也不好,那三个衙门都是不对眼的,这看在廖老板和单老板的面子上过来帮忙,可别真要打起来的时候,就背地里开一枪,那就有得热闹瞧了。”

“会那样吗?李爷,您不是跟他们都有交情吗?”阿宝问道。

“我跟苏淑有些交情,算是一起在死亡线上并肩战斗过的,我跟雷龙有什么交情?没把他做了就算不错了。还有那个龙组的叶副,那家伙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眼睛阴沉得像是谁都是他杀父仇人一样。慕容,连你都没瞧出他深浅来,那家伙肯定有什么古怪。”

“我倒是能感到他身上有些妖气,但那妖气属于哪一种妖,我也说不大准,要不让刘二去瞧瞧?”慕容青把目光转到刘二身上。

能跟李青宝他们一张茶几吃熟菜那都觉得受宠若惊了,一听又后的老大慕容青这样说,就站起来说:“我这就过去看看。”

“等等,你那玄眼不是就能看出修士是什么身份吗?你还能看出妖怪是什么来头?”李青宝奇道。

“八成能看得出,可也有失识的时候。”刘二挠头说。

“有八成就不错了,你难道就成天想那二成?”谭风水笑说,“阿宝,你跟他远远看一眼,那叶副成天就猫在小树林里。”

“好咧,刘小兄弟,咱们走。”阿宝说。

瞧这俩人出了门,李青宝就说:“你说他那玄眼能不能帮咱们找到肖道成?”

“肖道成也不是哪一派的掌门吧?”谭风水挟了块叉烧往嘴里边塞边说。

“嗯,好像也是,”李青宝拍着大腿说,“总之把他留下来也有好处。你那边多养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那边是没问题,这不都说好了,他以后就在良家里混食了。”慕容青笑说。

阿宝和刘二出去快,回来更快,就看刘二那脸色不大好。

“咋了?看出来了?”李青宝忙问。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刘二看着有点紧张的重复了一句。

“是啥玩意儿?”谭风水问。

“是头四不象……”

李青宝和慕容青一怔,就惊住了。

四不象?那就是麒麟啊!靠,那个叶副是麒麟?

麒麟那是妖族的顶级神兽一级的东西了,天生就是化形期的货啊。

“你没看花眼吧?你那玄眼是不是没打开,你瞎猜的?”慕容青忍不住说。

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感知那叶副身上的妖气也没强大到妖族中的神兽那一级数。

“我玄眼是不能关闭的,每时每刻都打开的,慕容大哥,这下,这下怎么办……”

刘二吓得慌了神,慕容青就一巴掌拍过去:“就是麒麟又怎样?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他是麒麟就得怕他了?你给我坐直了,大着胆子。”

刘二被拍得疼到呲牙咧嘴,可也不敢说什么。

“别管那么多了,那个叶副现在是帮着我们的忙,再说了,龙组一向还算讲道理,不像a队那么嚣张,吃菜吧。”李青宝让大家先宽心。

吃着熟菜就看娜娅光着脚,掖着浴巾就走出来,那里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肯定没穿衣服,那模样太艳光四射了,这吃着饭的五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还是李青宝先回过神来,冲过去就扶着她往楼上走。

“你这弄什么呢?咱们这是华廖,不是欧罗巴,你哪能这样就出来,你不是害我吗?你要是……”

话说着就被娜娅贴上来的脸给堵住了,李青宝掐把了下说:“回房睡吧,我和他们先走了。”

看娜娅有些不舍,李青宝还是硬下心来,这再待下去非犯错误不可。

回单家别墅,看廖菲妃和单小莲的房间都亮着灯,也没去打扰她俩,回房就睡了。

隔天大清早李青宝这还在琢磨着怎么安排娜娅的好,住在那里也只能算是个临时的窝,就接到李主任的电话,在电话那头近乎咆哮地喊:“李青宝,我让你去帮别人修冰箱,你把别人老婆拐跑做什么!!!”

差点连住在距离的雷龙都听到了,李青宝把电话举得老远,等他发泄够了才拿回来咳嗽道:“那也不是我主动的,是她主动要勾引我,我也是个壮男,年纪也不大,还没成家,你也看过那娜娅是长得多么美,我能拒绝得了吗?我又不是那方面无能……”

“你还有理由了?现在人家投诉了,说是你拆散了人家夫妻,还强迫人家离婚,现在人家要回阿球去了,不做交流学者了!宁副校长就在我这里,我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不然你这工作就别干了!”

又被吼了一通,耳屎都震出来了,李青宝没法子,还得给李主任这个面子,谁让人家平常都很照顾他呢。

换上衣服就往学校跑,连唐叔叫着吃早餐都没法顾得上了。

来到行政楼,就看李主任那办公室外头走廊上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那阿球翻译,一个是教务处的马副主任。

一瞧见李青宝,马副主任就指着他说:“让你参加校队为学校争荣誉,你倒好,这荣誉还没争到就先给学校抹黑了。这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亲,你倒好,先是把咱们学校的那对教师夫妻给拆了,这头连人家阿球来的穆德教授也给拆了,你说你干的这叫人事吗?”

“马副主任,我这真不叫人事,”李青宝苦着脸说,“你是没看到,那穆德根本就不算是个人了,把那娜娅的背打得全都是鞭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纵横交错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人家的背你也看到了?你怎么看到的?”马副主任横他一眼,“我也懒得问你,快进去,宁副校长等着你。”

李青宝赶紧往里走,就看李主任和宁副校长一边一个在给穆德做思想工作,穆德沉着脸就坐在那用来招待来访客人的沙发上。

他的身前还摆着一杯水,看那模样像是一口没喝。

“你来了!你自己跟人家穆德教授道歉,我都不想帮你说话了,你能做些人事吗?”李主任抬头看到李青宝就一脸怒火地说。

“我是想做人事,可这家伙做的也叫人事?”李青宝哼道,“李主任,你也别拿辞职的事威胁我,这家伙在咱们国内打人,还打自己的老婆,这算是男人吗?我都不稀罕口水说他……”

“你给我住口!”满头银发的宁副校长转头就怒视着李青宝。

这个小小的校工给学校添的麻烦还不够多?这后勤主任和副校长都在这里,都还能说出一通歪理,这家伙还知不知道上下进退了?

穆德被气得脸煞白,指着李青宝就说:“你,你好大的狗胆,我可是阿球的王子……”

“少拿王子来吓唬人,我还不知道你们阿球那是个包头巾的都叫王子,没五千也有一万,值钱吗?还有李主任和宁副校长,你们说我做得不对,你们是没看到,这叫穆德的先拿刀要杀我,然后又冲着他老婆去,我要不拦着就是一桩命案,”李青宝抱着臂膀使劲瞎说,“这要是来咱们这儿做交流的学者弄出命案,这传出去的话,外人怎么看?我这为了学校着想,就挡住了他那一刀,你们瞧……”

李青宝将袖子拉起来,果然上面有条二十厘米长的伤口,还贴着块绷带,有些血还印在绷带上,谁都能看出那伤口还没愈合。

“你血口喷人!”穆德站起来就要冲上去。

李青宝冷眼一扫他就不敢动了。

这大着胆子过来就是想要用学校的权力将李青宝赶出金河大,谁知李青宝早做了准备,不说借口连绷带都弄好了。

这一来,宁副校长和李主任都不好说什么了,要事情真跟李青宝说的一样,那他还做了件好事。

做没做好事李青宝都是一副老子有理,杀人也不算回事的模样,瞧那穆德更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神情。穆德虽说家里不咋样,这王子头衔也不算什么,可到底是王子,总又为高人一等,被他这样斜眼瞧,那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手掌握在那沙发扶手上,将那外皮都抠出洞口,偏李青宝还有理,还要说:“宁副校长,李主任,你们说,要是他俩夫妻感情好的话,我能劝得了他们离婚?我到那里就五六个小时啊。还有呢,他们要不想离婚,我还能强迫他们去大使馆弄证明?大使馆啊,那是我能随便说得动的?”

宁副校长听得默默点头,刚才那穆德来的时候,张嘴闭嘴就要学校处理李青宝,说李青宝把他老婆拐跑了,这事听着就有些玄乎。

穆德来金河大是他亲自接待的,那娜娅他也见过,确实是有傲人之姿,可这李青宝,说身份吧,一个校工,家里估计也没钱,有钱能跑来做校工?

那再说模样吧,就是白净些,长得也不算是帅得惊动党的那类,宁副校长都觉得自己年轻时都比李青宝要帅上几分。

那娜娅看着也不像是没见过男人的,欧美人,那可是十二岁就到处玩乐的啊,见识过的那比小环江里的虾虎鱼还多,比太湖的蓝藻还多。

这就像李青宝解释的,就五六个小时,他能拐得跑娜娅?

要不是你老婆真想跟你离婚,李青宝舌灿莲花也没用。再说了,你还动刀,你还敢行凶?

宁副校长越想越觉得这是穆德恶人先告状,那脸也慢慢地沉了下来。

穆德到底不是三岁小孩,那边李主任还在训斥李青宝,可宁副校长这脸色,他越看就越感到要糟糕。

果然,就听宁副校长淡淡地说:“我看这事嘛,也不能怪李青宝。”

穆德脑子嗡地一下,腾地就站了起来:“宁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强迫我跟我妻子离婚,这还不能怪他?”

“你不是也动了刀吗?”宁副校长哼道,“这事谁都有错!”

“他胡说,我没有动刀,那不是我弄的,是他自己弄的!”穆德情急之下,嘴也不利索了。

“自己弄的?”李青宝将那绷带一拉开,就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三人眼下。

“你看清楚了,”宁副校长也怒了,“这像是自己用刀划的?穆德教授,我现在通知你,你立即回国,你跟本校的合同到今天结束!”

穆德如遭五雷轰顶,这个交流项目是他花了好些力气才争取来的,别看阿球那边经济发达,可说到这研究上,还远远不如欧美,跟华廖都有些差距。

特别是这几年来华廖的学术慢慢上来了,他就想来这里做交流,也算镀镀金,回去呢,也能弄个好工作。

可谁知,这一切都坏在了李青宝手中。

如木乃伊般的,穆德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办公室。

他的翻译跟上来说:“王子,那姓李的是不是被开除了?”

穆德回头狠瞪了他一眼:“猪!”

翻译愣在了那里,穆德快把他恨死了,要不是他撺掇,他怎么会来这里要求开除李青宝?

宁副校长安慰了李青宝几句就走了,李主任掏出烟点燃抽了口说:“你啊,你来的时候就应该先说受伤的事嘛,甚至在电话里就先告诉我,再不昨天就把事情告诉我,也免得学校被动嘛。”

“这事说来不光彩,我想那穆德也不会到处嚷嚷,谁想得到他那么阴险,还想让学校开除我。唉,我算是看穿了,这家伙不单打女人,这做人呐,也很失败啊。”

李主任就笑:“行了,你将全副心思都放在校队上吧,明天就是友谊赛了,那新湖大听说可是强手,我呢,也组织了些学院的学生给你们加油,争取把整个篮球馆都坐满,你可一定要给我狠狠的击败新湖大篮球队,给我们露脸啊。”

李青宝笑道:“我不敢说分差在30以上,20还是没问题的。”

李主任满意的哈哈大笑。

李青宝跑回科里,白家纯就到他身边说:“李哥,学校那边找你没事吧?”

“你也知道了?”李青宝一愣。

“知道什么?”白家纯也愣。

“噢,你还不知道啊,那就不说了。”李青宝拿水壶去倒水。

“李哥,不带你这样的,说话说半句,你给兄弟说说吧,这叫你过去是好事还是坏事?”白家纯央道。

做了科长也不敢在李青宝跟前摆架子,还是一副小弟的模样。

“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学校那边啊,污蔑我把个外教的老婆给拐跑了……”

我擦!

老杨老牛头小齐都围了上来。

“是不是那个外语学院的英国佬,叫约翰的那个?还是哲学系的那个法国佬?叫什么来着?齐丹?”老杨绞尽脑汁在想似的。

李青宝就笑:“不是那两个,是那个什么阿球来的。”

“我草,那人叫穆德,我见过他老婆,是在学校开舞会的时候,那可是所有外教中老婆最漂亮的啊,李哥,你把那女人给拐走了?”老杨惊呼道。

老牛头和小齐也都回忆起来娜娅的模样,纷纷掉口水。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跟她没怎样,是那老外看我不顺眼,想找个法子让学校把我给开除了。”李青宝赶紧把事情弄简单了。

要不顺着这几个人话,再说娜娅被自己安置到新湖苑的别墅里,他们都要发疯不可。

说到底东西方的审美观虽说有些不一样,可经过好莱坞那么多年的洗脑,东方人的审美视也有些向西方人靠了。

那娜娅说来是标准的西方女孩,光从胸部来说,跟东方那一向往b上下浮动的胸部都不一样。

“噢,原来是那阿球来的老外想使坏,那李哥,结果怎样?”老杨问。

“没成功吧,他想使坏,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啊,我能那么容易就被他给弄下课吗?”李青宝嗤笑道。

老杨等人都笑了起来,脑子里还是在想那娜娅的模样。

到中午的时候权紫就跑过来叫李青宝了,明天就是友谊赛,校队要加强训练,所有队员都请了假,就还剩下李青宝一人了。

说还有个新来的教练要来,让他赶紧过去。

校队原来没教练,李青宝想着要兼一把,后来想到底不是太懂篮球,甚至连规则都一知半解,只得作罢。

学校就给请了个教练,说是从cba里退役的某职业队的主力队员,在另外一所大学做了十年的教练了,经验很丰富,带的队打进过总决赛。

被权紫一叫,李青宝就干脆跟着她就去篮球馆。

权妹子穿了件红色的运动外套,里头是件头像文化衫,看着像是某个美国的说唱明星,下身也是成套的运动裤,一双糖果色的板鞋,脖子上还挂着个口哨,戴着棒球帽,倒真有几分灌篮高手中彩子的风范,可跟赤木睛子就不沾边了。

她走在前头,突然回过头看李青宝低着头,就瞪眼道:“是不是在看我屁股?我告诉你,把眼睛给我闭起来,别跟那些外面的臭男人似的,成天就知道往女人的身上瞧。”

“我没看,真是奇怪了,你自己要走那么快,还要怪我看你屁股,我这眼睛自然就看着地面,不是看你屁股。”李青宝撇嘴说。

“没看就好,你给我老实点。”权紫叮嘱说。

李青宝被她一说,倒就真是多看了几眼。她那臀部不算大,跟娜娅比起来真是小了很多号,可是那运动裤将她小臀部给包得就像是两颗香瓜,又圆又滑的感觉,要看了谁都不禁会想用手去掐。

但李青宝还没龌龊倒连权紫都要掐几把的地步,看了几眼,就转头看别的地方去了。

来到篮球馆外头,就听到里面一二三四的喊声,推开门一瞧,大基他们在练习折返跑。

一个身材少说也有两米的中年男子穿着队服站在场边喊着:“快一点,再快一点,那个光头,你这是在赶鸡呢,跑得这么慢,等训练完了,你留下来打扫卫生。”

那光头一下就蔫了下来,别的人则跑得更快了。

权紫走到中年男子身旁说:“盖教练,那就是李青宝。”

盖教练转头看了李青宝一眼说:“你就是那个插班生?衣服怎么还没换?听权紫说你一直没参加训练?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事很好了,就能不训练了?我看你这模样的,我这辈子少说都见过二三十个了,哪个不是觉得自己比谁都强,结果呢?连职业联赛都打不上的,多的是!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必须参加训练,不然的话,就开除出校队。”

李青宝撇嘴说:“你说参加就参加,你是教练还是我爹?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来这里是看他们训练的,我跟学校说过了,我有权不参加训练,而学校没资格开除我,你就有资格代表学校了?谁把你聘进来的?是宁副校长还是谁?”

这话让盖教练一下就愣住了,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行啊,小子,你很狂嘛,那咱们就来比试一下!”

盖教练抓起一颗篮球,沉脸说。

廖兵大基他们都停下来了不练了,这有好戏瞧谁还在那傻跑,果哥更是拿出手机就调出摄像,冲着李青宝和盖教练那里拍。苏麒麟走到廖兵身旁说:“那盖长江打球的时候可进过国内的全明星阵容,当年听说nba都想找他去。”

“话是这样,可你见过哪位nba球星跟李哥一样的?”廖兵嘿笑道,“咱们盖教练也有十来年没打球了呢,跟咱们练练那可能还有得拼,可是跟李哥打嘛,我不看好。”

“赌一把?”从旁边凑上来个队员说。

“你看好谁?”廖兵斜眼看他问。

“当然是盖教练,人家可是全明星。”那队员说,“一百,来不来?”

“要来就来五百,你家又不是没钱,赌这么小没劲。”廖兵激他说。

“五百就五百!”那队员忙把别的队员都招呼过来。

虽说李青宝很变态,可大家还是多数看好盖长江,谁让盖长江做球员的时候威风八面呢,打的是后卫,可随时都能当小前锋用。

盖长江瞧着这边在开盘,倒也很有风度地问李青宝最后一句:“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怎么说都是全明星球员,输给我也不用觉得丢脸。”

“赢了你就不用训练了?”李青宝轻蔑地笑问。

盖长江立时黑下脸,重重地哼了声。

本来嘛,人家是全明星阵容,又是职业选手,就算是现在四十来岁了,可就那身板来瞧,也远比一米七多的李青宝要高出老大一截,一抬手就能碰到篮框。

你这个插班生还来打击第一天上班的盖教练的威信,你这算是什么一回事嘛。

别说盖长江不给李青宝好脸色瞧,那下边赌球的人也多半都不看好他。

“各人攻五球,谁进的球多谁赢。”盖长江把球往李青宝身上一扔:“你先来。”

李青宝站在中场看了半矮着身体做防守状的盖长江,单手提着球:“不进三分区进球也算数?”

“算!你有本事就从中线把五个球都投进去。”盖长江哼道。

李青宝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他最喜欢这种自又为是的家伙了。

权紫哼了声,拿着瓶矿泉水就坐在一旁,心想这李青宝又要用他那什么李氏炮弹了,可光是投篮准就能打得赢比赛吗?

这盖教练也是的,今早他来的时候就想跟他说李青宝的事,他傲慢地理都不理,现在倒好,撞让人家,就让你吃个大亏吧。

咻!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像彩虹般的美妙弧线,直接落到网袋中。

盖长江愣了下,心说肯定是侥幸。

就是职业球员,别说是中线投球了,在三分线外投球的成功率也不到30%,厉害点的也最多50%。

这个插班生还能一直就在中线投?

谁知李青宝就一直站在中线没动过身,等四球的时候盖长江就头皮发麻了,往前站着想仗着身高跳起来防,可李青宝的看他一眼,那弧线就投得格外诡异。

都快跟那顶起来的帐篷似的了,硬是越过了盖长江准确无误的落到袋中。

这要是先前李青宝来这一手,那盖长江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甚至能考虑允许他不来训练。可偏这是对决的时候,这就是打脸了啊。

李青宝投完后,廖兵大基他们已经是稳赢不输了。

那些压了盖长江的都嚷起来:“李哥,你不能一直用李氏炮弹,那太欺负人了。”

“是啊,谁都知道你百发百中,可你这样做,不就是跟作弊一样吗?”

这话在盖长江的耳中听得更是难受,这就是讥讽啊。

堂堂的全明星竟然被个插班生给打败……等等,还没败,可是……就算是接下来的五次进攻全都赢了,那也只能打个平手,这对盖长江来说就等于败了。

“轮到你进攻了。”李青宝微笑道。

盖长江沉着脸单手握住球,走到中线。

他没把握也不可能跟李青宝一样来个中线投篮,虽然是控卫出身,可三分球一直都不是他的长项,何况,这是中线啊。

只能运球过了他,再三步上篮了。

对于运球过人和上篮,盖长江还是有着绝对信心的。

年纪虽说很大了,可技术没有完全抛下,毕竟还做着教练,有的时候要给那些身材不错很有资质的好苗子讲解技术,都要亲自上阵的。

拍打着篮球,盖长江很有信心的往前一冲,一个滑步转身,正要再拍球,手却拍了个空,一种不妙的预感从心里浮起,他低头一看,球没了。

李青宝用食指轻巧的转着球,笑吟吟地看着颜面尽失的盖长江:“还比吗?从比分上说你已经输了。”

“你还没把球投进去!”盖长江低吼一声,冲上去想将球从李青宝的手中抢过。

要是他能抢得到的话,那李青宝也不叫李青宝了。

盖长江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道如果白色闪电一样的身影快速的直接贴着他划过。

啪的一声,球从篮筐里落下来。

整个篮球馆都非常安静,只有篮球在地上弹跳的声音。

无比屈辱的感觉从盖长江的心中浮起,他恶狠狠地看向李青宝,这个让他上班第一天就丢失权威的插班生,顶撞他,打败他,让他无地自容。

“你的本事还算不错……”

还敢拿话奚落他。

“不过跟我比嘛,那还差远了,”李青宝耸肩说,“虽说我接触篮球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跌落一地眼镜。

那些就算看过校工队比赛,也不知李青宝在参加比赛前连篮球都没摸过几次。

“你不用来训练了!”盖长江甚至不想再看到他。

李青宝笑说:“比赛的时候我会来的。”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权紫咬着嘴唇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追上去:“你本事是大,球技好,可你给篮球队带了个坏头,要是个个有本事的都不训练的话……”

“好了,权大领队,权大美女,”李青宝转过身伸出食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你见过有球技比我更好的吗?”

李青宝用的力可不轻,权紫搓着脑门都蹲下来了,气得咬牙的瞧着走远的李青宝:“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啊!”

李青宝背着身子摆摆手,消失在了篮球馆外的树林里。

大基廖兵果哥几个笑呵呵的在收赌账,苏麒麟也满脸笑容,虽说就苏公子来说,这几个钱可真不算什么,可赌钱求的就是一个赢的快感。

那可不是钱多少的关系。

第九十一章 比赛进行中

“交公!”权紫突然走上来说。

“凭什么啊!权姐!”大基叫嚷起来。

他被权紫美眸一瞪就没下文了,廖兵堆着笑脸说:“权姐,给个面子吧,咱们这钱来得可不容易……”

“还不容易?不就是压那家伙赢吗?看过他打球的谁不知道他会赢?就那些傻瓜蛋会压盖教练……”

权紫自说着就看盖长江黑着脸走过来,忙说:“反正赌球就是不对,不交钱信不信我报告学校?”

“交给你还不行吗?”廖兵本来就暗恋她,不敢跟她来硬的,见她口气都这样了,嘟嚷一句,就把钱交过去。

那边输球的却是哀嚎一片,五百块都半个月的伙食费加零用钱了,这都一气交了过去,那下半月咋办?还真就凉水兑馒头?

要不然就去凑钱买一箱的方便面?可现在方便面不便宜啊,而且还听说暴出了事,要是吃下去不能吃饱,还把命给吃没了。

那就编个理由跟家里说?

这一帮大半都是外地学生,有个就说:“就说学校要组织春游?要不就是扫墓?反正要搞活动,这边没钱了?”

“搞你妹的活动啊?”另个说,“这理由都编得不爱编了,说要印考试卷好了。”

“印你个球啊,还当是高中啊,还有考试卷印?我看就是说要去外地写生……”

“我们又不是艺术学院的,写什么生?”

“直接说不就得了?”

“那非得被我爸给活劈了不可!”

权紫走上前说:“你们输的钱我都收上来了……”

这帮家伙眼睛就放光了:“权姐,我们知道你是好人,你最好了,把钱还我们吧,看我们都可怜成这样了。”

“还就不可能,但你们要是饿肚子,我这每天五毛一个的河南大馒头管够。”权紫说着坏笑一声,拍着手中的扇子就走掉了。

“还半个月呢,真就天天吃馒头?”有人小声说。

权紫大声道:“不吃也行啊,那就跟你们家里说钱怎么没了吧。”

那些家伙一下都蔫了。

“行了,别给我那副模样,开始训练。”权紫拍着扇子喊。

再转眼去瞧盖长江,那真是没了魂似的,坐在那里,跟蒲扇一般的大手按在膝盖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一样。

权紫想想走过去说:“教练,还要继续练折返跑吗?”

盖长江像是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了她眼,有些苦涩的站起来:“练罚球吧。”

权紫怔了下,突然说:“再怎么练也不能练成跟李青宝一样的……”

盖长江可怕的盯了她眼,才说:“练球。”

权紫回头叹了口气,盖教练可真不幸,好像连带领球队的信心都被李青宝给摧毁了,明天友谊赛他怎么指挥呢?

夕阳落下的新湖苑外大街,四处都是赶着下班回家的路人,不时或有人朝一手叉腰抬头望天的李青宝瞧去,却也不会打量多久。肚皮都饿得很,赶着想要回家吃顿饱饭。倒是李青宝身后那家杂货店的老板盯着他在看,李青宝都站老半天了,就站在他的店铺外五米处,挡住他做生意。

“你在看什么?兄弟!”老板很客气地问。

“看天象。”李青宝的回答让老板愣了好一阵。

没等他再问,李青宝就转身走了,老板好半天才从嘴里迸出一个:“神经病!”

在街外的超市里买了箱矿泉水,捧回新湖苑,就瞧见苏淑坐在台阶上,手里握着对讲机,眼睛呢,却瞧着地面,像是那地面上有什么东西。

李青宝挨着她坐下就说:“那姓雷的小子送回去了?”

“嗯,难道还留他在这里?”苏淑眨眨眼笑说。

见她俏皮模样,李青宝就笑:“心情好?”

“总不算差吧,这边还要守到什么时候,要是那肖道成不带人过来,就一直守下去?”苏淑问道。

李青宝也是才知道,京城那边廖家大获全胜,将肖家的势力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连根拔除,这边才能让三大部门都派人来金河保护廖菲妃。

廖成彰现在可说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权贵了,原还有肖道成能跟他分庭抗礼,现在肖道成都要来金河抓廖菲妃来报复了,已算是走投无路最后一搏。

“我也不知道,我跟廖老板提过说是要不行的话就把廖菲妃送到京城,他也没答应。”

廖成彰这种人的心思极难捉摸,李青宝也猜他不透。但无论廖菲妃要去哪里,明武宗的事还没跟廖成彰提,毕竟要说的话,就要挺到廖菲妃妙修之体的事。

他若要问起来为什么以前不说,那对答就比较麻烦了。

李青宝这心里还是藏了些私心的。

“你捧箱矿泉水来做什么?”苏淑瞟他眼没再问下去,她也只是个听命令的,好些事,就算是知道了,那上头下死命令,也不能不听。

“我要用矿泉水做些东西,”李青宝看她怔了下,就笑说,“算是好东西,有可能你们也用得上。”

说着,李青宝抬头瞧了眼蹲在屋顶上的雷龙。

这家伙也不管下雨大太阳都蹲在那里,那屋顶有那么好蹲吗?那里风景很美还是有别的原因?

李青宝没走进别墅,而是绕道穿过单家别墅,来到后头泳池边整个搬过来的炼丹室外。就看廖菲妃和单小莲,外加个轩辕菲都卧在躺椅上,戴着墨镜,穿着较保守的泳衣在那里看书。

推开门进到炼丹室,原本摆在上面的村料早就被李青宝收到了纳戒中,等将守卫炼丹室的小符阵给开启,他才捧着才从快递那边拿过来的铜炉,放在房间的正中。

就看那铜炉上两耳四边都是兽耳,一共四处,上头浮雕着像是雷龙飞凤一样的浮纹,在正冲着李青宝那面还写着“玉古”两个古字。

“左禁那老小子可真抠门,花了一亿才给个二品铜炉……”

李青宝自顾自地喃喃了句,就将兽耳用块蓝色的抹布小心的擦了一遍,再从纳戒中拿出数份材料堆放在四周。

“教那些小子们投篮可没用,倒不如做个东西给他们吃……”

脑中的黑暗处吉微微吃惊地瞧着李青宝堆放在一旁的材料,静静地看他将一份份材料投掷在铜炉中,用云火诀将铜炉烧得滚烫,再用无由生木诀注入木行之气,心中浮起硕大疑问:这难道是那妖族的玩意儿?可瞧着又不大像。

房间里过去约莫两个钟头,继续多了些像是泥腥和杂草混合的气味,铜炉中渐渐发出紫红色的光芒,吉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迷惑。

“终于成了。”

李青宝吹开铜炉中的杂物,将十来颗的紫丹从炉中取出,放在手中先冲着吊在天花板上的节能灯看了眼。那紫丹中像是幻着一些流动云雾样的东西。

妖族的云气丹?吉的声音传来。

老家伙你倒是有眼光。李青宝嘿笑声说。

你哪里学来的?吉急问道。

慕容青不是妖族吗?他从前还没跟族群脱离的时候学的,拜我为师后,跟我交流炼丹术的时候告诉我的,有问题吗?李青宝问。

当然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这是云气丹,你打算用来做什么?是给妖吃吗?这玩意儿能提升妖的妖气,你是想给慕容青用吗?那小子就算能忍得住这云气丹的疼痛和副作用,也不能经常吃,会伤妖根的。吉劝道。

我说了给他吃吗?李青宝笑道,再说这玩意儿早就改良过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咦?改良过?那你给谁吃?吉奇道。

李青宝不再理他,将云气丹一颗颗的放在矿泉水瓶里,再将瓶盖接口处给糊上,瞧着就跟没开过的新矿泉水一样。

吉皱眉想着李青宝这几天来的事,就问,你是要给那三个部门的人吃?

不,是给篮球队预备的。李青宝怪笑道。

吉翻翻白眼,一副难得再管李青宝的模样。

那篮球队的全都是凡人,这种给妖族士兵用的军药,就是改良过的,凡人吃了也非得出事不可。

邪心四象修炼得怎样了?吉问。

这得慢慢来,你想要我一蹴而成,我又不是天才。李青宝把最后一瓶矿泉水给放好,就重新将箱子给密封起来。

吉气得刚要发火,外头就传来敲门声。

李青宝拉开门看是廖菲妃,就扳起脸说:“大小姐,你来做什么?”

“憋着没意思,我来炼丹,你不是让我多练习吗?”廖菲妃撅了下小嘴,极端可爱。

倒不好说什么,确实人家要练习,李青宝就将矿泉水给搬出了炼丹室,想想直接扔进了纳戒中,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廖菲妃按口诀摸进纳戒里想拿出矿泉水,却发现怎么都抬不动,嘟起嘴想着肯定是李青宝用了些怪办法。

第二天的友谊赛原是安排在金河大比的,结果昨天夜里一场暴雨把篮球馆给淹了,只能由主队变成客队,到新湖大比赛。

盖长江中午十二点刚过就到了集合点,也就是校门外。包括啦啦队在内都会乘坐两辆大巴过去,两所大学虽隔着不远,却不会让队员浪费体力,其它的助威队伍只能各自搭乘交能工具过去了。

李青宝扛着那箱矿泉水赶到,大基一看就和廖兵过来搭手,果哥笑呵呵地说:“李哥,你来就来嘛,还扛什么水,咱们还怕没有水喝?”

“这就是做个准备嘛,我也不能空手来啊,教练可会说我不懂事的呢。”李青宝故意提到盖长江。

好在盖长江站得稍远,没有听到,眼睛斜过来,也在嘀咕这几个小子在说什么。

权紫拿着大折扇走过来,往大基头上一拍就说:“赶紧的,别磨蹭了,新湖大那边可放话了,说是要是输给咱们的话,周末就请大家去巴西烧烤吃自助餐。”

大基廖兵一声欢呼,果哥挤眼说:“有李哥在,咱们赢是赢定了,这顿饭跑都跑不掉,那边可是一百多一位的呢。”

巴西烧烤在金河足有十五六年历史了,原来是位从巴西圣保罗回国的归国华侨开的,那时候也是自助餐的形式,主要就是烤肉,还有饮料,果汁和奶酪什么的,啤酒也是免费供应,前几年火过一段时间,女孩也特别喜欢让男友带去那边,因为还有无限供应的各式冰淇淋。

这一火价格就上去了,从五十到七十再到九十,现在都一百二十五一位了,但依然是供不应求。

“赢就不说了,要是输的话,我请客,大家一样去。”苏麒麟拍胸口说。

廖兵拍他肩膀说:“行啊,苏少请客,那要是赢的话,苏少也请个客吧?”

“行!”苏麒麟爽快地说。

那边盖长江冲权紫打手势,权紫就说:“上车吧,比赛是两点开始,要是去晚了连熟练场地的时间都没了。”

李青宝他们就跟权紫上了车。

这大巴极宽敞,前头坐着十几个球员,后头就坐的是拉拉队员,队长是个嘴角边有颗小痣的女孩,模样倒极俏丽,喜欢撅嘴,是艺术学院现代舞专业的,听说跟队里的上任队长还有一段情。

其它的拉拉队员也都各有殊色,能进来的除了能跳,那长相也得过关,不然光是队员看着都没精神了,那还打什么球?

在大巴上虽说都是双人座,可基本都是一个人坐着,虽说路程不远,可大家都拿出mp3听歌。

李青宝往窗外瞧去,心想倒有几年没回新湖大了,不知这里的变化怎样。

想着以前在新湖大的生活,那倒也是一段极美妙的时光啊。

“你在想什么?”权紫突然坐过来问,“我知道你是新湖大毕业的,回母校比赛,又是跟母校校队,可别下不去手。”

“放心吧,该出重手时我绝不留手,我还想着去那巴西烧烤去吃一顿呢。”

李青宝咧嘴一笑,权紫拍拍他的胸口说:“这是为了学校的荣耀,可不是光为了吃,你要记住。”

权紫说完又盯着他眼睛看了下,才起身回到最前头的司机的座位旁坐下。

走的新湖大的侧门,前年才修建好,如同字一样的大门上头有着跟方向盘大小的大理石浮雕,雕的是饕餮和赑屃两只神兽。进门就是个硕大的仿西欧似的维纳斯喷泉,她身旁还有四个小天使。

再往外看就是无数的绿草坪教学楼和树林,相互点缀。绕过喷泉一直走,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新湖大的篮球馆。

由于新来的校长要捞钱,这里还在翻修,本来是要到金河大那边比赛的,可那边昨天夜里淹了,只能暂停施工,临时用做比赛场地。

外面瞧这篮球馆跟金河大的比起来要稍小一些,里面却是差不多。

六个篮球场,随时都能拉起网做排球场或是羽毛球场,地面用的是跟职业联赛一样的地板。看得出是才打扫干净,还有些灰在上面。

在篮球馆外都看到一排的脚手架在那里,像是在做粉刷,里面的观众席那里也是。

负责接待的新湖大的领队,化学系大四的邵阳推了个眼镜说:“咱们这边准备多装一些吊灯,等联赛开打的时候,在夜里也能做强化训练。观众席也要添加多一些,由现在的一万五千人,到能容纳两万人以上。”

“那不是整个新湖大的学生都能容纳下了?”权紫吃惊道。

“是啊,看球的人多也好推广好这项运动嘛。”邵阳笑道。

盖长江微微点头,指着地板说:“还要再打扫一遍,这上面还有些碎沙,要是滑倒的话会造成球员受伤。”

“清楚了,盖老师。”邵阳马上招手将在一旁待命的工人叫过来,把刚才盖长江说的话转诉了一遍。

那工人就嘟嚷道:“已经扫了四遍了,再扫,那得重新买扫帚,原来的碎沙都沾在了扫帚上,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的。”

邵阳一脸抱歉地说:“多辛苦你了,再打扫一遍吧,我们倒不怕,就是怕别人要是受伤了的话,那可要怪我们使诈了。”

这话可让大基他们不高兴了。

“喂,姓邵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不怕,你们这身体就是铁打的?你瞧瞧这地面,要是滑倒的话,你们能保证你们的队员不受伤?”大基嚷道。

“本来就不是订在这边比赛的,可谁让金河大的球场被淹了,才没办法来这里打,”邵阳眯着眼笑说,“那在这里打就得按这里的规矩来,放心吧,地板我们是会打扫干净的,就怕有些人输不起,现在就先找台阶下了。”

“邵阳,你说话注意点!”权紫板起脸说,“不说现在比赛还没打谁赢谁输还不一样,就是你们新湖大对客人的态度,我都可以向大学生联赛投诉!扣你们的体育道德分!”

邵阳这脸才稍微缓和了些说:“权紫,你也别吓我,我现在就让人打扫。”

李青宝瞧他走开,才笑说:“这小子说起来也算是我学弟,我原来就是化学系的。”

盖长江一怔,心想,这个插班生原想是学校给他找个在读研究生的身份把他弄进校队的,怎么他还真就是本科毕业生?

李青宝感受到他的目光,就侧头冲他微微一笑:“怎么?盖老师觉得奇怪?金河大又不是某些地方,校工是本科生有什么好奇怪的?”

某些地方,他指的是什么?

盖长江还在想着,大基他们就去拿李青宝那箱矿泉水要来喝了。

李青宝跑上去就拦住说:“这离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你们现在就喝,等比赛的时候一肚皮的水,那能好好打球?先喝队里的水,我这水晚些再喝。”

“我说李哥,是不是你这水里有什么古怪啊?”果哥小声问。

“难道李哥要给咱们上兴奋剂?”大基一说就兴奋起来。

“屁,李哥是那样的人吗?兴奋剂对身体有害,联赛也明文规定不许喝,这是友谊赛,新湖大又是强队,我们输了也不算丢人的事,犯不着,是吧,李哥?”廖兵说。

李青宝嘿嘿一笑,低声说:“我这水是从昆仑山上弄下来的,我一哥儿们,从那边给带回来的,说是富含矿物质,特别是在剧烈运动中喝的话,那些矿物质最容易进身体里消化,对身体有好处。”

这仨都愣住了,刚要问,权紫就说:“李青宝是化学系毕业的,他说这些话多半是对的,你们现在先别喝。”

说着,她眼神怪*瞥了下李青宝,直觉告诉她那矿泉水绝对有问题。

邵阳带着工作人员在打扫球场,盖长江就让队员先在球场边练习带球,传接,也招呼上李青宝,总之在他瞧来李青宝就是个局外人一样。

李青宝倒也一点没生气,就拿着瓶红牛坐在一旁看着,也像教练似的,喊着那些练习不出工不出力的队员们。

等到一点四时的时候,新湖大的队员才慢吞吞的来到篮球馆。

在他们瞧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友谊赛,大家实力相差那么远,根本就是场教学比赛嘛。

走在最后面的是他们的教练战成功,这个姓比较少见,一般要不是自家在以前改的,那多半就是少数民族。

李青宝在新湖大时倒见过战成功,那时他虽说一头扎进炼药炼丹中,常常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几天几夜闭门不出,可那不意味他不知道外面的事。

篮球队算是新湖大里最成功的一支球队,比那连市级联赛都垫底的足球队要好得多了,篮球队里的成员也多半都是班上男女讨论的对象。

记得大三时篮球队打大学生联赛取得成了优秀成绩回来,由校领导在大会上颁奖,他就远远的看到过战成功。

那时的战成功还很瘦削,现在却有点像安西教练发展的趋势了。

年纪倒是跟盖长江差不了多少,说起在球员生涯中的发展来说,战成功还远不如盖长江辉煌,基本就在职业队里到处流浪,打的都是借补。但要说带队成绩,那就一点都不输盖长江了。

新湖大也可说是他一手调教起来的,在十二年前他来新湖大之前,这支校队也跟足球队一样,被人称作扶不上墙的阿斗。

经过他几年工夫,才打造成了现在的西南霸主。

李青宝看战成功径直走过来和盖长江握手,就跟身旁的权紫说:“你瞧这两人握手也一点火花都没有,是他俩都是没脾气的人呢,还是都觉得这场比较无关紧要。”

“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留些力气等上场的时候再用吧。”权紫白他眼说。

“哼,就这鱼腩对,对付他们我连吃扒鸡的力气都不用,我倒是想等着改日能吃他们请的客,”李青宝握着颗篮球拿在手指上转着,笑嘻嘻地说,“我说权妹子,咱们跟这新湖大队打交道也不少吧?那边就没个看得上你的?”

权紫秋波一横,叉腰拿纸扇就要往李青宝头上敲,李青宝头微微一偏就打在他的肩膀上了,一点都不疼。

“你这嘴怎么生的,凭什么人家就要看上我?”

“你长得美嘛,”李青宝嘿笑说,“你没看大基廖兵他们看到你就跟失了魂似的,他们在外头传说你跟大基有一腿,是那么回事吗?”

“是你个头!”权紫脸不红心不跳地瞪着他,“你少拿这些话来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其实是你喜欢上我了……”

靠!李青宝笑了:“你要这么想,那也没什么,但问题在于,我实在没看上你啊。”

两人这半是打情骂俏的,看得大基眼都热了。

“李哥,你过来指导我下运球!”大基喊道。

“得了,我看你运球很扎实了,别练了,练来练去还不就那么回事,这还差十分钟就开打了,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李青宝招手,大基就抱着球跑过来。

“那男的是不是他们的主力?”李青宝手一指,大基就看指的那是个身高差不多得有两米一二去了的大高个。

“中锋饶志敏,是他们的绝对主力,还入选过大学生联赛的全明星阵容,听说这才大三毕业后就肯定会进职业队了。”大基看过去就有些胆怯。

“你等会儿对上他的时候,就用力踢他的小腿……”

“喂!有你这么教的吗?大基别听他的。”权紫嚷了起来。

还以为有什么高招,原来就是玩阴的,踢人小腿,那要是把人腿都给弄断了,那不是要毁了人家的职业生涯吗?

这人原来看是不靠谱,现在看整个一龌龊啊。

“咳,权领队你都没理解我的意图,我是想让大基把那家伙给惹怒了,我看那家伙也是个容易暴躁的,等他一怒了,嘿嘿,那打起来动作什么的就走形了,那咱们不是有机会了?”李青宝有他的理由。

权紫才不吃他那一套:“你说得轻巧,什么把他惹怒,那可能职业队会这样打,咱们都是大学生,打球要讲究正面交锋,堂堂正正的,再说了,就一个友谊赛……”

“你以为就是一个友谊赛,你转头看看。”

权紫一转头就看到宁副校长坐在那里,微微吃了惊说:“宁校长也来了?”

“废话,这是检验咱们实力的时候!”

李青宝拉着大基的衣领说:“记住我说的话。”

饶志敏极有风度的过来跟代理队长苏麒麟握手,他身高高出苏麒麟一头,居高临下像是大人瞧小孩似的看着苏麒麟,微微一笑:“苏少可别手下留情啊。”

“呸,少跟你大爷我斗嘴,知道你们厉害,放马来吧。”苏麒麟把手往饶志敏掌心一拍。

饶志敏嘿嘿一笑,转身跟队友说:“你们说巴西烧烤那能不能再多带个家眷去?”

“那得问金河那边了,请客的可不是我们。”他的队友哈哈大笑说。

苏麒麟板起脸道:“能带,全家都能带,但要是你们输了的话……”

“一样!”饶志敏耸肩说。

“一言为定。”苏麒麟走回来。

盖长江安排首发阵容:“大基、廖兵、小果、小苏、刘志海,你们几个上。”

廖兵一愣:“那李哥呢?”

“你是教练还是我的教练?就这样!”盖长江脸一沉,将战术板一收,拍了下廖兵的后脑。

权紫转头看向连衣服都没换,不知从哪里弄了根雪糕拿在手中,慢慢的舔着,像是刚才的布置跟他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糟糕了,李哥不上场,咱们咋办?”大基搓着手说。

“怕个球,就咱们这阵容也能跟他拼一拼。”廖兵哼道。

“得了吧,去年跟他们打的时候,就大基不在,志海,苏少,我和你都上场了,结果呢?还不是被打得够呛,”果哥朝李青宝那头看去,“你说李哥是不是跟教练斗气,就没想上场呢?”

“斗气?那是盖教练被斗气到了,他又没气到,斗什么气?”廖兵说,“昨天教练也看到李哥的牛x之处了,难道就不想赢?”

“他可能不知道新湖的厉害吧?”刘志海说。

“屁,怎么不知道,他也是带大学生队的,新湖大年年都进全国赛,他就不知道?他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果哥哼道。

“得了,咱们要是去劝李哥,看他那阵势,多半也一会儿上不了,咱们就先顶着吧。”苏麒麟无奈说。

刘志海跟饶志敏站在一起,就矮了有十五六公分,跳球的时候更是连球的边都没碰到就被打到了新湖大半场。

那边的控卫王扬拿着球就往前冲,廖兵赶紧上前要拦,王扬一个华丽的转身直接将他过掉,那步伐,那速度一气呵成,看着就比廖兵他们要强出几倍。

等到三分区里时,苏麒麟赶上去要防他,谁知王扬一个左晃,将苏麒麟给晃开,直接将球送到空中。

只听蓬地一声,饶志敏在空中接着球直接灌到篮中。

整个会场响起了轰天的叫好声,苏麒麟他们一下就蔫了。

一开场就来个空中接力灌篮,这也太打击士气了。

本来李青宝没上场,他们就有些心怯,年年都跟新湖大打,又分在一个赛区的,年年都输,都输得没脾气了。

这要不是学校里安排好的友谊赛,他们都不想来了。

宁校长在后头看得清楚,就皱眉跟赶到的李主任说:“我看这局势不妙啊,你不说李青宝很强的,是咱们学校头号明星,怎么那个盖长江不让他上场?”

“嘿,我昨天打听到个事,盖长江一来,李青宝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跟他单对单的时候把他给放翻了……”

宁校长眼睛就是一亮:“他把盖长江都给放翻了?”

“那还有假,整个篮球队都看得真真的,”李主任笑说,“当年盖长江在球场上可是威风八面啊,现在就算是退役好些年了,可也不至于那样弱吧?这样说,李青宝的实力可是没掺水的。”

宁校长连连点头。

他是个篮球迷,早些年在穆铁柱还在的时候,就盯着电视看球赛了,盖长江的威风史他也能说记忆犹新的,可万万没想到,李青宝的本事会强成那样。

这让他更确定将那穆德赶走是一桩好事,那交流学者谁来都一样,而要是李青宝出了问题,那校队今年还想能打到全国赛?

“喂!快攻上来啊,运个毛球啊!”饶志敏看着大基就喊。

大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没跟新湖大打过,那饶志敏虽说长得老高,可他也不怕。这人要是高,那下盘就不稳,动作就会慢。

他运着球就快速的往前一晃,一突,才要进三分区就感到手中一凉,低头一瞧球没了。

他看到王扬笑吟吟地拿着球等他转过身才往自己这方篮下跑,才总算知道为什么饶志敏没去篮下等篮板,人家是根本就没打算去抢篮板,因为你连出手投球的机会都没有。

信心再一次被打击,大基这个新人也垂下头来。

又是一个两分球,一个变成四比零。

盖长江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想过新湖大的厉害,可没想过自己的球队会被打得连信心都没有。就像是足球得了恐韩症一样。

正要想该怎么调整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哨响,饶志敏痛苦的倒在地上。

权紫愤怒的转过身看向李青宝。

“你看我做什么?还没踢结实呢。”李青宝满脸得意。

“你是打篮球还是打足球,你踢人干什么?”王扬上前就要拎大基的球服,廖兵拦在大基身前说:“你哪只眼看到他踢人了?”

“没踢人干什么志敏会倒在地上?”王扬怒道,“廖兵,你给我让开,你要护这新人,你别想出这篮球馆了。”

这来看球的新湖大的学生都鼓噪起来,大声嚷着:“快把他罚下来,这狗日的敢踢大饶,把他罚下场!”

“妈的,咱们打电话叫人,别让这些家伙出学校了。”

“我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别急,等过几天咱们到金河大那边去弄他。”

“弄死他!”

裁判也没看到是不是大基踢了人,正在跟旁边的裁判在商量,那边饶志敏疼得抱着腿就在打滚,医生已经上来查看了。

李青宝说:“你到底踢没踢?”

大基这会儿正下来喝水呢,他听李青宝问,就茫然说:“我没踢他啊,是他自己带球到我身旁,直接就倒下了。”

李青宝没看到他踢没踢,权紫以为大基听李青宝的教唆真把饶志敏给踢翻了,那边王扬正好被挡住就以为是大基踢的,因为饶志敏抱住腿的地方不是容易扭住的脚踝处,而是小腿板上,廖兵是自然要帮大基挡架。

这全都弄拧巴了。

“那就好,可是那饶志敏怎么跑着跑着就把自己的小腿板给弄痛了?”权紫疑惑道。

“我哪知道,可能他原来那里就有伤,不定什么时候踢到什么东西了,这跑着就旧伤复发了……”大基耸肩说。

“这饶志敏身材那么好,怎么会有旧伤,我也没听说啊。”权紫蹙眉说。

李青宝就吸气说:“我说权大领队,你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这大基没踢他,他自己倒地上成狗熊了,你倒不帮咱们说话,满嘴都关心那姓饶的。我知道了,你肯定跟那姓饶的有什么是吧?你这是通敌!这要放在中东,那是得吊起来用脱光了用鞭子抽的。”

权紫脸红啐道:“你这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他没关系,我就是作为一个正常人,一个还没丧失良知的人……”

“别说下去了,我看你都快要成一个纯粹的人了。”李青宝摆手说。

大基嘿嘿笑道:“李哥,那矿泉水能喝了吗?”

“喝吧。”

李青宝瞧盖长江那架势,今天铁定是来打酱油的了,要是没准备那矿泉水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好在做了准备。

云气丸吃下去,嘿嘿,那就有得瞧了。

大基去开矿泉水,一打开还是冰的,他就愣住了,转头握着瓶子冲李青宝舞了下。

李青宝就歪嘴点头。

矿泉水是冰的,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冰的时间长了点罢了。

王扬那头看大基还有心情喝水,顿时就大怒:“廖兵,你们这些家伙,害得大饶受伤,我看你们不是在打友谊赛,是有意在大赛开打前,让我们损兵折将……”

“喂,王扬,你跟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说话有些根据好不好,你问问大饶是怎么回事再说!”廖兵拿着矿泉水不高兴了。

王扬呸道:“大饶都晕过去了,问什么?裁判,还不能重新比赛吗?”

裁判看了下时间,吹口哨争球重新开始。

王扬看大基还在场上就又怒了:“裁判,那家伙怎么还上场?他害得大饶都受伤了,还不判他下场?”

裁判不理他,只是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不是大基害饶志敏受的伤。

王扬都要气炸了,转身跟队友说:“别留手了,这帮狗日的贱货,把他们往死里打!”

李青宝看权紫支着下颌全神看着场中,就说:“没啥好看的了,这帮新湖大的会死得很惨。”

权紫一脸不解地看向李青宝,“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天气太热中暑伤了脑吧?”

“你看就行了!”

李青宝老神在在的瞧着球场,就看一声哨响,开始争球。

刘志海一下跳得快有两米高,一下将球打到苏麒麟的身上,苏麒麟像颗子弹一样的冲向新湖大的篮板下。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是眼花了吗?

第九十二章 大吃一惊

比分定格在60:95时,篮球馆里所有球迷都无声了,从金河大赶来看球的学生也无法相信校队会给力成这样,李青宝还没上场呢。那些平常遇到新湖大就蔫头蔫脑的队员这下可算是挣脸了。

赶来看球的金河大学生可都是死忠,瞬间的寂静后就发出山一般的欢呼声,那些新湖大的学生球迷都恨不得把他们给掐死了。不少人还大声地提醒:“这只是一场友谊赛,友谊赛!大饶还提前下场了!不然绝对不会输给你们!”

可那刺眼的比分谁都看得清楚,那可是倒输35分啊,别说在两所高校的对战历史中从来都没出现过,就是跟那些全国强队打,那也从不会输到15分以上。

有些女孩竟然都哭了起来,王扬听着看台上的哭声,那头更是低得像是在鞠躬。

“什么时候去吃巴西烧烤?你们该不是输了球就不认账了吧?”廖兵笑呵呵地走上去。

“呸!愿赌服输!明天晚上,今天我们得去看大饶怎样了。”王扬大声说。

“饶志敏那身板能有什么问题,明天我等你电话,你知道我手机号的。”廖兵笑道。

那边盖长江也是春风得意地跟战成功握手,战成功那张脸跟张飞的都差不多了,黑得和炭一样。

“老战,今天可是你放我一马啊,呵呵。”胜利者总是心情愉快的。

战成功沉脸说:“盖兄,今天是试试水温,等下个月的分区赛,咱们再比划。”

“行,到时咱们再看看谁更厉害些,哈哈。”盖长江大笑着说。

转过头,他就拿着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塞在怀里。虽说带队就一天,还能不知道那些小子的实力如何?明明那新湖大就稳稳高出一头,还偏偏来个超水平发挥?

就是那身体的对抗性,那跳跃力和速度都要远远超出昨天。

这一定是那插班生弄的矿泉水的问题,也不知那矿泉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盖长江想着决定拿这矿泉水送给实验室分析一下。

这边赢球了,新湖大请客要等到明天,晚上也要聚餐快活一下。

“就在学校对面的那个小肥羊那里吃好了。”廖兵提议。

走太远也不方便,晚上还要回宿舍。

“那就小肥羊!”苏麒麟说,“我买单。”

“苏少万岁!”有人喊道。

小肥羊是金河极有名的一家连锁火锅店,跟全国那都有名的小肥羊没多大关系,听说为此还闹过官司,可这金河的小肥羊就硬是开下来了。

要是仔细看的话,那小肥羊的火锅店外头的招牌上,有个小小的老杨两个字,全称该叫老杨小肥羊。

李青宝在读书的时候就去吃过几回,那羊肉还算不错,可跟蒙古那边的比不了,他到蒙古吃的烤全羊现在都记着那肥美鲜嫩的味道。

一回想起来都能掉口水,这老杨小肥羊就差得远了。

不过这边是南方,那也不能要求太多,要是羊都是从蒙古那边运过来再杀的话,光是那运费都能让这店倒闭了。

打完球在那新湖大的更衣室里冲了个凉出来换上衣服,再聊会儿闲篇,也就差不多饭点了。

李青宝就跟着大队伍坐车往那边走,那拉拉队长使劲往大基那边蹭,大基今天的表现可是极抢眼的,可见那队长妹子也动了春心了。

李青宝则坐在靠窗的位子戴着耳机听着泰勒的新歌,脑子里想着那被扔在家里一天,估计会无聊到爆炸的娜娅。

“小李啊!”

李青宝睁开眼,看到是李主任,就将耳机摘下来说:“李主任,找我?”

“我听人家权紫说了,说你是给咱们校队做了半个教练,教了他们怎么打球,他们今天才能打赢新湖大的,”李主任感慨地说,“你虽说没上场可也算是起到了球队核心的任务啊。我早就说过嘛,只要你肯用心,你对学校还是弊大于利的……”

李青宝皱眉说:“李主任,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难道还有人说我闲话?”

除了个别傻冒外,李青宝自认为在整个学校的教职员工队伍中的人缘还算是不错的。

“这个说你坏话的,没有,”李主任摇头,“只是那个穆德……”

李青宝哼道:“又是那个阿球王子?宁校长不是说将他赶走了吗?他还能生事?”

“哈,我刚接到电话说是他老婆,就是那个叫娜娅的,刚到学校去找你……”

李青宝一下就脸红了,饶是他那脸皮厚,可昨天才恶狠狠地说跟人家穆德的老婆没什么,人家老婆今天就去学校找你。

你这谎话的时效也太短了些吧?

看李青宝的表情,李主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哎,年轻人嘛,这爱好风流,我是懂的,你啊,跟那个娜娅,要是真要做男女朋友的话,那也行,反正现在穆德已经回国了,”李主任看李青宝愣了下就说,“早上的飞机,直飞阿球,还是我帮他买的票。不过啊,这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啊最好不要再弄出这种事了,学校也很被动啊。”

“我知道,我知道,李主任,我那也是很被动的……”李青宝憨笑说。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不知道你。”李主任失笑道。

等校车开到校门外,李青宝就对大基说:“你们先去店里,我进去接个人。”

几步快跑来到杂物科,就看娜娅一个人在那里翻着几本中文杂志,李青宝就愣说:“别的人呢?”

“你回来了,”娜娅喜道,冲上来就要拥抱他,李青宝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一亲,就说,“就你一个人?”

“他们呀,看我一个老外在这里,都吓得跑出去了。”娜娅撇嘴说。

李青宝就感到好笑,别看这杂物科里个个都像是纯爷们,可撞到这会说中文的洋妞,还偏是来找他的,还不得赶紧的跑出去避嫌,省得李哥回来看谁不对付,那可是会遭殃的。

“走吧,带你去吃饭。”

“正好,我肚子都饿坏了,你摸摸看。”

娜娅穿着一件雪纺裙,天蓝色,在胸前还有流芳装饰,腰畔则有些蕾丝样的小东西,她拉着李青宝的手就往那裙底摸。

李青宝被她的大胆吓了一大跳,回头就看门外。

这要让人瞧见了,可是不太好说的事。看到没人,才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把,像做贼似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路上自然很是惹人注目,本来的嘛,这华廖爷们泡洋妞和那洋人泡华廖妞的比例就有问题,这娜娅还是那样的漂亮,不说倾国倾城吧,就是在洋妞里都是一等一的了。

拉着她进到小肥羊的包间里。这里头最大的包间能放三张桌子,篮球队进的就是这间,拉拉队一桌,球员分成两桌,还加上盖长江权紫等人,恰好三桌。

拉拉队长正拉着大基在说话,大基那脸红得跟那富士苹果一样,旁人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可等李青宝娜娅一进来,就不羡慕了。

这谁都能瞧得出娜娅可比那拉拉队长漂亮百倍去了,就是权紫那也只能勉强比得上。

只是一个东方运动型美女,和个西方标准的乡村美女,那怎么比?

盖长江也愣住了,这插班生行啊,还能泡洋妞?

李青宝大咧咧的坐在大基身旁,拉着娜娅就让她乖乖坐着。

“点了菜了吧?”

李青宝朝苏麒麟瞧去,自打他那彪悍小女友离他而去后,他就一直打的光棍,这时看来的眼神也有些羡慕中带着佩服。

他可比谁都清楚李青宝和廖菲妃单小莲这间的那些暧昧。

“都点了,招牌的羊肉鸳鸯锅,还有一些配菜,要是不够的话,再点。”

“我看差不多,”李青宝拿起桌子中间的菜单看了眼,转头问娜娅,“你爱吃什么?”

“有猪肝吗?”娜娅小声问。

“有猪肝吗?”李青宝转头问还站在包间里的服务生。

“有,要粉肝还是……”

“粉肝!”李青宝说着把菜单一合,就笑问娜娅,“你们外国人不是不喜欢吃内脏吗?”

“那是没吃过呢,吃过的话还会说不喜欢吃,那是笨蛋。”娜娅嘻嘻笑说。

李青宝笑着点头,从纳戒里拿出个粉色的胸针:“送你个小法宝。”

“法宝?”娜娅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将它戴在胸口上,只要对你有危险的人,它的颜色就会变成黑色。”李青宝握着那蝴蝶状的胸针说,“我帮你戴上?”

“谢谢你。”娜娅先亲了李青宝一下,才把胸往前移。

李青宝边戴边小声说:“胸口会有些凉,但不会有问题的。”

“啊?凉才好呢,这天气就快要变热了吧?”娜娅也小声说。

旁边的人都看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特别是权紫,心想这李青宝也不分场合的啊。

李青宝没告诉娜娅的是,这一枚蝴蝶妖胸针,只能辨别出凡人对她的伤害,对修妖魔是没用的。

告诉她也没用,难道还要跟她解释什么是修什么是妖什么是魔吗?那可太费力了。

饭才吃到一半,李青宝就接到电话,慕容青说雷兵在京城召了新的事,肖道成和笑和尚会面的时间是今天晚上。

匆匆吃过饭,李青宝就将娜娅送回谭风水别墅,让她在家待着,千万别出门半步。又跟苏淑提醒,让她看好娜娅。苏淑白他眼,略带风情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往新湖苑带女人,还是个老外,不知道人手紧吗?”

“让你看着这边,晚上要跟慕容谭风水上铁壁寺,成败就在此一举。”

雷龙从屋顶跳落下来:“可要我帮忙?”

他正不会便宜出手,他带来的a队精英总共有二十四人,全都分布在新湖苑大小要紧的地方。这人手在a队里来说算是不少的了,这边的事要是早些办完,才能去办别的事,京城总部那边积压着一堆的案子。

若不是廖成彰的面子,他这趟都不会来。

李青宝瞟他眼,确定他是想帮忙才说:“雷兄,咱们前事不计,今天可要和舟共济,将肖道成的势力一网打尽,才能永除后患。”

“这些道理不消你说我也懂,那肖道成现在就是颗地雷,不引爆他,那什么时候爆炸,对咱们都没好处。”

雷龙一副很有大局观的表情,李青宝却不真认为他是那样想,而是这异事科a队龙组都来了,谁要能先将肖道成摆平,那在上头的眼中,自就是谁功劳最大,日后也有可能最受重用。

苏淑不会跟他抢这个功,异事科来的人本来就最少,倒是提醒李青宝:“龙组那边……”

“叶副那家伙不合群,你找他肯定会碰钉子。”雷龙抱着臂膀说。

“倒不是不合群的问题,我跟龙组的人没什么交情,不像你们,不管好坏,总是打过交道,贸然过去,也不知他肯不肯出手。”李青宝往小树林那头瞟了眼,“就咱们这些人吧,我琢磨着也够了。”

雷龙抬手看看时间说:“先对下表,订好时间大家好在铁壁寺下集中,再一同登山。”

李青宝和他对了下表,就去找慕容青。

那边的小妖也得用上,虽说真打起来未必有用,可再弱也能起到个放风的作用。

谭风水和蛮蛮都得去,这边的保卫就交给苏淑叶副和轩辕菲。临行前李青宝还拉着廖菲妃说:“我晚上要去铁壁寺,肖道成有可能在那里跟明武宗的人见面,你呢,就在家里小心一些,你也算是修士,得保护好单小莲,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自己注意安全。那外头有苏淑和菲菲,我又布了十四符阵……”

“你可真啰嗦呢,都快赶上那大街上的老太婆了。”廖菲妃推着他说,“你忙你的吧,既然都说肖道成去铁壁寺了,还有谁会来这里?”

李青宝挠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单小莲捧着杯茉莉花茶眨着眼说:“多谢你的担心了,我看啊,我和廖菲妃都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铁壁寺直上直下的,你别一个不小心直接一跟斗翻下来掉江里去了。”

“靠,能说些好听的话吗?”李青宝横她眼就转身走了。

廖菲妃瞧着单小莲说:“你也真是的,不说些吉利话,比如一帆风顺什么的……”

“他又不是出差旅游,他还带着谭大哥蛮蛮姐都去了,连慕容青都带走了,你还怕他会出事?我瞧他,百分百都是去揍人的架势呢。”

廖菲妃想想也对,就绽出笑容:“昨天看的那日剧说到哪儿了?快翻出来瞧瞧。”

“我才不看日剧呢,我怎么知道,我都看美剧。”单小莲打开笔记本说。

李青宝让慕容青把小妖怪都集中起来,把胡海鹏调到宁海居去守着绯衣和吴葆葆,他还带走了十来个算是实力不错的小妖怪,剩下还有四十来个,跟慕容青分配了些任务,就让他们开着面包车赶去铁壁寺了。

等到十点多,李青宝才和慕容青、谭风水、蛮蛮开着宾利往那边赶。

按雷兵的说法,这见面的时间是安排到凌晨一点,正好是忙了一整天的铁壁寺僧侣睡觉的时候。那时就算是在寺院正中广场那说话,只要压低声音,连个和尚都吵不醒。

那边山势又陡,就算是有信众在寺中过夜,那也不会知道会有人在那里谈判。

肖道成是想借明武宗的力量来对付李青宝这边,那明武宗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别禅修门派一般都在炼丹炼药和炼器这三炼上不大能上台面,但光从那世代都臣服于宗门下的信众身上都能拿得到不少钱。

那些信众有入世和出世的,出世者一般都算是禅门的外门弟子了,入世的却有好些像是廖家这样几代为官,或是几代经商的,在世俗界的影响力和能力都不可小看。

难道肖道成还想用明武宗在世俗界的能量翻身?

李青宝用屁股都能想出明武宗要是动用他们的能量,那绝对不会比廖家要小。怎么说廖家也才是一家之力,才历经三代,比不得那好些都有七八代,甚至十代以上的大家族。

那些家族历经战乱,却还能在全世界开枝散叶,生存能力都要远强于廖家,至于政治智慧,那都不是吹的。

李青宝想着愈发不安,可想想那跟他也没关系,只要将肖道成人道毁灭就成了。

瞧着坐在车上一旁的刘二,慕容青硬要带上他,想要让他用玄眼瞧一瞧铁壁寺里的僧侣,用慕容青的话说,他总觉得这寺里的和尚不那么对劲。

刘二算是在世俗界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妖怪了,几乎跟人没多大区别。

首次参加这种大事,全身都有些颤抖,慕容青瞟他眼就说:“有咱们在,就算是打起来,也能保你无事,喏,这是云气丹,等不行的时候你就吃一颗,赶紧逃跑。”

刘二长出了口气,握着云气丹,那脸都松弛了下来。

李青宝嗤笑道:“你亏得还是妖,这胆量都被狗给啃了?”

“李爷,我不是胆小,实在是……”刘二苦笑一声,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李青宝拍拍他的后背说:“行了,也别解释了,我知道的,谁都有这头一遭,习惯了就好。”

将宾利车停在山下,让带队的小妖把车给看好,汇合雷龙带来的人,一众人就往山上爬。

路上李青宝瞟了眼那些打扮得跟特种兵似的异事科队员,手里提着奇形的有些像m4的枪械,腰间还别着几根像针剂一般的管子,突然想起什么,就脸色微变看向雷龙。

雷龙感到他的目光,冲他摇了摇食指。

草,他还敢给这些人分x-1?

李青宝心中暗惊,等下打起来的时候,要是那些队员用上x-1,那局面可就无法控制住了。

“拿到研究室里调整过后,又做了些实验,现在的x-1,两支内能够让队员保持清醒……”

雷龙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李青宝身旁,低声说了句,就看到李青宝脸上全是惊愕之色,他就笑说:“没想到研发速度会那么快吧?也是技术储备足够了才能达到现在的速度。”

李青宝回想着当初黄晴暴发时的情形,就是现在改修邪心四象后,想要制服她也不容易,这雷组的人果然都是精英啊。

等到了铁壁寺下,时间还在十二点二十左右,雷龙就摆摆手,用战术手势,让他的队员赶快找优势地点做好伏击准备。

a队的队员多半都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也有许多佣兵出身的,个个都是兵王级别的,虽说跟修士打起来没半点优势,可他们也有他们的优点。

拿的都是诡秘的枪械就看得出,他们对妖族和修士的研究也有些独到之处。

雷龙等人都埋伏好了才过来问:“还有半小时,我看……”

“嘘!”谭风水突然说。

雷龙就赶紧收声,就看远处过来几道灰色身影,看着像是穿着僧袍,李青宝一瞅就知道是笑和尚醍醐酝酿三人来了,穿的都不是上次的僧袍。那边慕容青还想带刘二到住持房间那边去瞧瞧,这下也只得按捺住,看着三人来的方向。

笑和尚手里还是托着那跟钵一样的大碗,酝酿和醍醐跳进广场中站定就交谈起来。

“大师兄,那姓肖的信不过,真要跟他谈条件吗?我怕咱们会吃亏!”

酝酿看着说话的醍醐笑道:“你别劝大师兄,咱们俩再加上大师兄,就是那肖道成的人都赶过来,那也没打胜过咱们的把握。”

“怕的就是……”

“来了!”

笑和尚突然说,酝酿和醍醐就看向他目光所看的方向,就看一样是三条身影,一银二蓝,从远处慢慢地飞过来,落在广场中。

瞧那正中站着的正是肖道成,他的身旁站的是蓝毒门的两位真君。

“笑大师果真是信人也,我老肖没约错人。”肖道成一拱手就呵呵笑道。

这明武宗是避世门派,多半的门人都在宗门里,一般不到山下来,这要不是法天剑和妙修之体两个消息集中出现,他们可不会赶这个趟。

“小心埋伏!”还没等笑和尚开,李青宝突然一声喊,就从那墙外跳了进来。

肖道成和左右真君都是一愣,李青宝指着他们仨就冲笑和尚说:“你中计了!”

笑和尚脸色一变,酝酿醍醐都看向外头。

齐唰唰地从墙上出现十多个持着古怪枪械,打扮得跟特种军一样的人,就是笑和尚也知来的是a队的精英,脸色更是大变,瞧着肖道成就沉了下来。

“肖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我们骗到这铁壁寺里,原来是做了安排,是想逼我明武宗从你吗?”笑和尚按着怒气低吼道。

“笑大师,你信这家伙的话?”肖道成阴沉着脸瞧着李青宝,“他是廖成彰的人,那些a队的人肯定是他找来的!”

“笑话,天大的笑话!”李青宝背着双手慢慢地踱过去,“谁不知你肖家在京城只手遮天,这a队的副队长又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我要想请他们,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再说了廖成彰是谁?”

笑和尚到底只知修真界的事,那跟京城权争有关的东西,他可一点都不清楚。肖道成的底细他是知道一些,可廖成彰他连听都没听过。

此时也是一脸疑惑的瞧着肖道成,想让他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要是我带来的人,我会让他们现在就出来?”肖道成沉声道,“姓李的,你少挑拨离间。”

“是,你是不会让他们现在就出来,但他们不会看局势吗?眼看埋伏被我叫破,还躲在后面有什么意思?那不如早些现身,明打明的拿枪口对着……”李青宝转身看向笑和尚说,“你们。”

笑和尚重重地哼了声:“我道肖兄是有诚意来谈判,你有我要的消息,你要是将消息给我,我明武宗也会帮你,可谁知你竟然想要逼我们就范。我明武宗名门大派,禅宗第一门,你觉得会从了你?”

肖道成那脸更加的阴沉,这被李青宝给搅局就算了,看那笑和尚的架势还真是认定那些a队的人是他找过来的。

这帽子可扣得有点大了,现在肖家在京城势力尽失,别说a队就是小门小派的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些做官的,原来跟着他肖道成的,更是落井下石。要不就是全面倒向廖家那一边,局势早就不受控制。

他也完全放弃了京城那边的根基,想要将廖菲妃抓住,回头要挟廖成彰,放他一马。别把他打压得太狠了,不然这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可约来的帮手不多,蓝毒门这两位就算是重量级选手了,先就冲上去给了廖成彰一个下马威,原想这个突袭能将廖菲妃给掳走,可谁知李青宝在那里布置了符阵,功亏一篑。

蓝毒门这两位动手的时候也没跟他打过招呼,事后听说就差一线,肖道成也觉得很惋惜,听说明武宗来了金河,就找人牵线跟要跟笑和尚见面。

想要拉拢笑和尚,要钱也有,要消息,他肖道成知道的也不少,总是能让明武宗帮着一起打压廖家。

可谁知李青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到这个,肖道成突然脑中闪过一张俏脸,是秦菲?雷兵?

咬了下牙,就指着李青宝说:“笑大师,你不信我,你也不能信这家伙,现在a队异事科龙组都在帮他做事,你不信的话可以到新湖苑去看,都在守着廖成彰的女儿!”

笑和尚一怔后那眼睛就眯起来了,上回打交道的时候,他可就觉得这李青宝不是个好对付的,那嘴上功夫了得,手底下也硬得很。

虽说天湖被重创了,可李青宝也没让笑和尚把他杀了,回头想着还是有些吃亏。总之,他是不大信任李青宝的。

只是那黑洞洞的枪口,让他不得不选择相信他。

“笑和尚,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李青宝看着他说,“这姓肖的不但算计了你,还把花花和尚给杀了!”

肖道成浑身一震,花花和尚他自然知道是谁,可是……再看笑和尚就看他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心底不自觉的浮起些不妙的预感。

“花师弟是你杀的?”笑和尚盯着肖道成的眼睛问。

“花大师怎么可能是我杀的?”肖道成摇头说,“我连他去世的消息都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吗?你不是早就在河杏村里埋伏好了,由这蓝毒门的败类用毒药将笑和尚毒倒后,再将那个寡妇给掳走,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却逃不过旁人的眼睛,”李青宝说着一声长叹,“花大师可是明武宗的一代大德,我多想跟他学合修术,现在可没机会了。”

肖道成饶是经过大风大浪,也没李青宝这话说得想要吐血:“你含血喷人!”

“你接血无痕!”李青宝一下就顶了回去,“那你说要不是用毒,面对面的单挑,你能打得过花和尚?要不是这蓝毒门的人帮手,你能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

肖道成看笑和尚那脸越来越阴沉,酝酿和醍醐也慢慢地插出一根短棍,就知要糟糕。

那a队的人肯定是李青宝埋伏的,那就是他知道了这次约见的时间地点了。那他后面还埋伏着多少人那就不好说了。

这要跟笑和尚三人打起来,他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那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左真君冷笑道:“你从哪里得知我跟肖大哥合谋杀那花和尚的?我杀了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在于在谈判的时候,你们能稳占上风……”李青宝微笑说。

稳占上风?这小子好厉害的嘴,这一下就让笑和尚心里的不满再多添了一分,肖道成指着李青宝就说:“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难道花大师是你杀的?”

看着笑和尚酝酿醍醐的眼睛扫过来,李青宝就仰天大笑:“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不清楚吗?我连天湖都打不过,何况是花和尚,我想笑和尚,你心里是有一杆称的,谁做的事,你清楚得很。”

花花和尚都有一天多没跟笑和尚联系了,后者还以为他沉迷在那温柔乡中,不想动弹,就特意跑了一趟河杏村,谁知那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花花和尚的行踪,他才大惊失色。

最后才确定花花和尚是中了埋伏,被人弄死或者掳走了。

但明武宗的人骨气是有的,掳走的可能性不大,弄死嘛,花和尚分析这在金河的修行人,也分析不出来是谁动的手。

李青宝这边是不具务那样实力的,花花和尚跟他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打起来也要千招后才能分出胜负。

别说李青宝,就是谭风水跟花花和尚打那也不能将其击杀之,花花和尚就算打不赢,逃走还是有可能。

到这时李青宝一分析,笑和尚就把疑点解开了,那肯定就是这肖道成跟蓝毒门的真君一块动的手。

要知那蓝毒门真君的毒就是明武宗的人都要忌惮三分的,那肖道成先吸引花花和尚的注意力,真君在暗中下手,那就能将花花和尚制住了。

之后再把他弄得无影无踪的,那实在再容易不过了,那些化尸水一类的玩意儿,想必蓝毒门会有不少。

想通了后,那笑和尚看肖道成的眼神里就充满了敌意。看着他就跟看着抢了老婆的第三者一样,谁让笑和尚和花花和尚都是一块儿进到明武宗的,几乎可算是同期生。

又一块儿成为罗汉堂十九大高手,几次下山又都是并肩而行,那合修术也没事大家都相互的交换意见。

可谁知会变成今天这样,花花和尚暗中中计,被这个该死的蓝毒门的真君和那肖道成给害死了。

越想越是气不可遏,笑和尚将大碗一举,哼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为花师弟报仇。”

李青宝心里长出了口气,这大着胆子跳出来挑拨离间,那可是要很大的勇气的,一个不慎就把自己给弄到陷阱里了。

总算是不负重望,那墙外的雷龙和谭风水等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跳出去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谭风水苦笑说,“谁想得到他胆子会大成这样。”

“不过这样总算能省事一些,我让下面的小妖多留些心。”慕容青拿出对讲机小声安排,这笑和尚和肖道成上山到寺里,那些小妖都没通报上来,可见他们的速度太快了,那些小妖都没有反应,也幸好他们也没发现小妖,不然李青宝的诡计便无法实施了。

那广场中央却是打了起来。

笑和尚对上肖道成,酝酿醍醐一个对一位真君,这一打起来就风云色变。

到底都是金丹上层的修士,个个都不是软柿子,那两位真君出手就不留情,知道这事要是传回明武宗的话,他们俩就算是死路一条了。

只有将笑和尚灭口再说。

一对上整个广场上都飘着蓝色毒雾,酝酿一个不小心,手臂就沾上,他往后一退,脸色微变,就拿出几颗丹药扔到嘴里。

李青宝眼睁睁的看着那变蓝的手臂竟然一下就变回原来的肤色。

这明武宗能做禅宗第一大派,可真是有些道理的。

再瞧下去,那右真君却是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被醍醐用像是法杖一样的短棍给打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要撞在广场的鼎炉上时,右真君一块大喝,就要从嘴里喷出毒烟。

醍醐的速度更快,短棍往前一伸,直接从他的嘴里捅进去,从后脑伸出来。

脑浆血水像是烟花般的洒得满天都是。

左真君大叫一声,冲上去就要跟酝酿拼命,却不想从远处飞来个大碗砸在他的头上。

左右真君都在倾刻间被爆头,真是谁都想不到的事,特别是谭风水和李青宝,俩人都跟他俩交过手,那可真是厉害角色,特别是那毒雾,可说是蓝毒门的一绝,但要是能克住那毒雾毒烟的话,那……倒真没什么。

肖道成倒是跑得快,就趁那笑和尚将大碗扔出的一瞬间,就知局势已定,这边完败,转身就如一道轻烟似的冲着远处的山崖就跑。

“姓肖的哪里走!”

慕容青如一道青烟般的冲天而起,短戟如风车一样转着想要拦住他,可肖道成逃意已决,那直接贴着他的势子就一个绕弯,来到山崖边就跳了下来。

雷龙看得清楚,想要追却也无从可追。

但谭风水和蛮蛮不一样,这对夫妻,就跟一对铅坠似的,直接跟着跳下山崖。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夫妻同心也是一样的道理。

就眼看着肖道成要落下水了,谭风水一声大喝:“惊涛骇浪!”

江中的水如像是被一颗巨浪导弹给击中似的,跃出几十米的浪头,将肖道成打得一趔趄。蛮蛮跟着手中水剑一探,直接刺进肖道成的左腹处。

“快,他要逃!”

眼看那剑抽出来带着一堆的血花,蛮蛮正想着得手了,谭风水却是一声大喊。就在这时,肖道成突然往江水中一跃,一点水花都没有,就沿着那江底一下消失了。

谭风水就是用水行法诀,想要在江中探出他的踪迹也一点都办不到,他就像是一道水完全的融入到了江中。

悬空站在江上,夫妻脸相顾无言,李青宝和慕容青也都赶了下来。

“跑了?”李青宝一脸失望。

“跑了。”谭风水无奈道。

接着就听到一声冷哼:“李施主好大的能耐,竟然来个离间计,坐收渔人之利。我倒想问问我那花师弟是死在谁人手中?”

笑和尚酝酿醍醐三人也跟到了江面上,冷冷的瞧着李青宝就问。

他本不是蠢蛋,能用计将天湖勾到这铁壁寺就能看出来,只是避世太久,对局面又不了解,判断失误,现在看李青宝一干人追击肖道成,那就是傻子都能猜出李青宝在玩什么了。

“你那师弟没死,是跟那寡妇还俗到海外仙山过二人世界去了。”

李青宝手一缩,将灌天邪剑收回,没能吸血,吉有些不舒服,剑也发出呜咽的悲鸣。

笑和尚怒道:“李兄,到得这时你还要骗和尚吗?我那花师弟是不是死在你手中!”

李青宝微笑说:“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以我们现在的布局和人手,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要是杀了花和尚,那现在将你笑和尚三人全都杀掉,又是什么费事的事了吗?”

笑和尚抬头冷眼看向从寺外快速的跑下来,布置在山壁四周的a队队员,还有那些都跑了出来,各露真身的小妖们。

“倒是好厉害的布置,但要凭这些人留下我师兄弟三人,怕还是不够。”

谭风水哼道:“笑和尚你也别太自大了,就算是留你们三人不下,留你一人不够吗?”

笑和尚瞳孔一缩冷声道:“谭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谭兄的意思很简单,我们跟明武宗不是仇人,我说的话也千真万确,花大师可是个风流人物,虽说明武宗对这方面开放,终不是世俗凡人,他想要自在逍遥,便借这机会飘影远遁了,”李青宝叹道,“他叮嘱我不到必要的时候可万万不能跟明武宗的人说,但现在我要是再不说,怕是笑和尚你可真以为花和尚是死在我手中了。还是那句话,单对单,你觉得我对打得过他吗?而且周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笑和尚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到底是才被李青宝给利用了,李青宝的信用度得打个大大的折扣。

李青宝瞧他的脸,就知他那心里有些犹豫了。

“我实话说吧,我只是不想受创太重,折损人手,才出此下策,这样吧,回头我再给贵宗送去一批法宝,保重都在三品以上。”

笑和尚这脸才慢慢的松弛下来。

“花师弟的事我们还会去查,希望李门主言而有信。”

看着笑和尚三人踏波而去,谭风水和慕容青都万分佩服的看向李青宝,却不知李青宝那心跳速度都快赶得上马表了。

把队伍都收一收,雷龙看自己带着人来最后肖道成没抓到或是杀掉不说,还就被李青宝用来做唬人的道具,就无奈的摇摇头,跟李青宝招呼也没打声就回去了。

李青宝赶回新湖苑,单丹青还在看电视看他回来就问他情况。

倒也没什么好瞒着单丹青的,就实话实说,单丹青听肖道成又跑了,就皱眉说:“这人杀不掉,抓不住,我也无法到公司里,可真是愁人啊。”

“单叔,你也不用愁,我看他也是初冬的螃蟹肥也肥不了几天了,我这边也就尽快安排,尽量快些抓住他。”

单丹青说:“就是公司那边的事交给那些副总有点不放心,我不能出门,你不是能出门吗?喏,这些文件,你拿着明天帮我去公司处理一下。还有那两楼盘的楼书,让他们快些做,都磨蹭得跟什么似的,还拿着那么高工资。”

李青宝瞧着单丹青手边那厚厚一沓的文件,就抓头说:“单叔,咱俩关系好,可这是生意上的事,您不是一个电话就行了吗?我帮您处理,那要是出错了咋办?”

“有什么好出错的?你就帮我拿着这些文件送到公司里去,再回头帮我盯着点他们,让他们别偷懒,有什么事就代帮我办就行了,”单丹青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下口,嚼着茶叶说,“还有,你不是京泰那边的副总裁助理吗?你在我这边也挂着总裁助理,我明早就打电话过去跟公司的人说,你呢,也明天一大上就去公司报道。”

李青宝苦着脸还想再拒绝,单丹青大手一挥:“得了,别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好不好?”

你妹啊,我今天可够男人了!

没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给单丹青脸,也要给单小莲脸啊,这是她爹啊。

就捧着一大堆的文件回房去了,本还想着多修下那邪心四象呢,回头吉还说要考核什么的。话说这考核这词古时候有吗?他就记得了。

一大早,这阳光才晒到眼睛,还没到屁股,单丹青就让下人来敲门了。

李青宝昨天可是凌晨四点多才睡的,好在这修士嘛,精神就是好。

跟着下人到饭厅吃了饭,就开着宾利车往单丹青公司所在的大厦去。一到大厦楼下,在前台把名字一抱,那前台小姐别说眼睛有多亮了。

“您就是李助理?快请进,王总等您好久了。”

第九十三章 随口说说

“我就随口说说,你也别放心上。”李青宝微笑道。

“嗯,嗯。”前台小姐失神地应了两声,才带着他来到一处办公室外。

在外头李青宝就瞧见里面几个穿着泳装,那模样身段都能说得上一等一的女孩站在白幕前,外头打着几个大灯,还有几个小伙子提着反光板,在那里打传说中的苹果光。

一个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梳着锃亮的短发,上身是件黑色夹克背心白衬衣,下身是条裁剪得体的西裤,脚上还有双看着就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名牌拖鞋,正在那里指着泳衣妹子说:“再精神着些,等刘大师回来,可得让他一下就拍成。这楼书要再拖下去的话,单董回来可是要生气的。”

李青宝捧着文件走上去说:“王总?我是新来的总裁助理李青宝,你好。”

王总瞟他眼说:“都是单董签好的文件,你送到我办公室去就好,你要是不认识路的话,找前台的李媚。”

李青宝笑着要转身,王总就说:“放好文件,你就跟行政部去收发室,把今天的快递发一发。”

那些泳装妹子正要掩嘴发笑,就听到一声重响,那些文件都扔在了地上,李青宝冷笑说:“姓王的,老子不是来跑腿的。”

王贵宁给单丹青打电话,听着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红,李青宝坐在那摄影师休息的躺椅上,拿着瓶给那些妹子喝的澄汁,拧开了慢悠悠地品着。这牌子的澄汁还没喝过呢。

李青宝比较注重养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修行人里不注意养生的怕是凤毛麟角。修灵气的时候天然的就会注意这些。

如无必要,烟酒不沾,就是喝酒,也都是喝果酒的多,像是红薯酒,葡萄酒。

那仨妹子都被李青宝的强悍给震住了,打光的小弟也呆呆地看着他坐在摄影师的座位上,那摄影师可是王贵宁从黄海给请来的,在黄海滩上平民中虽说没什么大名气,可要是在摄影圈里才知道他的名气有多大。

平常他连黄海都不出,一年就拍几部作品,这都够他吃一年的了。王贵宁开了大价钱,还给他足够的尊重他才来金河的。

他那躺椅就只有他能坐,这是跟他合作过的都知道的,王贵宁也清楚。

可这时他都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哪还顾得上这些,那打灯小弟想提醒李青宝,可李青宝的气焰那么嚣张,连王贵宁都不放在眼里,那会理那摄影师?

“知道了,知道。”

王贵宁脸都黑成炭了,转过身时就对李青宝说:“你想负责哪个部门?”

吓?!

跟在王贵宁身旁的秘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李青宝初来乍到的,就能负责一个部门?他是何方神圣?哪道是在地产圈里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大拿?

想要是金河的大人物,自己也该知道才是,难道是外地来的?

“单叔没告诉你吗?我来这里就是帮他监督一下,才挂着这总裁助理的头衔,”李青宝将饮料瓶盖拧好说,“你也别把我当成是你的手下,我就是代他执行总裁职责的。”

王贵宁的脸色极不好看,像是随时都要暴走一样,可他还是得忍着。

这地产公司是单丹青一手打造的,他在这公司就是神,他说什么,大家都得听着,就是他这个副总裁,也不是不可取代的,下面好些部门总监可都盯着他的位子。

“那你就看着吧。”王贵宁艰难地说。

“说实话,这活我还不愿意干,我那边一堆的事。”李青宝瞥他眼说,“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我来这里就几天,等那边单叔忙活完了,回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委屈?王贵宁心头发苦,我这还能跟你抱怨委屈吗?瞧你这模样也就二十来岁啊。

“这是要拍楼书吧?我看看你们的稿子,”李青宝伸出手,王贵宁的秘书就忙拿着底稿上来,他翻了几下就说,“就找这些人来拍?有没有搞错?这楼盘不是说主要针对在金河的外籍人士吗?那楼书就用个英文版就行了?一点国际化的感觉都没有。”

王贵宁听他一看稿子就是一通说教,忍不住道:“那你说怎么办?明天就要拍好照片送厂印刷了,这哪里去找国际化元素。”

“最起码的得找几个洋妞来拍嘛。”李青宝把稿子一放,挥手说,“你们几个可以下班了。”

泳装妹子都不乐意起来了,旁边策划部的人就说:“那我们现在去打电话找模特公司?可是金河外模不多啊。”

“先找找吧,实在不行我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正说着话,外头就进来个穿着渔夫背心,戴着大墨镜的长毛,在外头就将那仨泳装妹子给拦住。

“你们怎么走了?我这还没开始拍呢!”

“是那位让我们走的,黄哥。”一个泳装妹子就腻声道。

“谁让你们走的?王贵宁吗?我草!”

长毛黄哥推开玻璃门就进来:“王贵宁,你这是干什么?这仨模特都是我找来的,你让我来的时候可说是都由我作主的……”

“他都做不了主了,还由得你做主?”李青宝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跟这三模特上过床了?”

黄哥一看李青宝坐在他那张躺椅上就要发飙:“我草你妈,你是谁?老子的躺椅也是你随便能坐的?快给你黄哥起来,不然我现在就买机票回黄海。”

“少给你大爷装犊子,”李青宝冷眼看过去,“你不过就是一个拍照片的,我告诉你,你在黄海有名气又怎样?你知道单总身家多少吗?拿千分之一的身家都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跟你爷爷横,你也不看看你在哪里,你想回黄海就能回黄海吗?你走得到机场吗?”

房间里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就看黄哥那脸快成茄子了,光听李青宝那话,就知道你流氓,这里还有个比你更流氓的。人家可不吃你那套,什么著名摄影师,不过就是个弄器械,拍些照片玩的家伙。

你真就能上得了台面?单丹青身家今年要排的话,铁定能上六十亿,你跟这种人玩性子,你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何况,李青宝可是个修士,他杀人就跟玩儿一样。

“这位大哥,您怎么说就怎么办,你们,你们走吧。”

就在王贵宁想要出来打圆场的时候,黄哥怂了。

他惊奇的看着这个在他接触之初的时候很是张狂,那气焰直冲云霄,恨不得就要说这全华廖我拍的照片没人比得上了,你请到我那是我的福气。

可在这位李助理的面前,那完全看不到他的气焰了,就跟一条哈巴狗似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王贵宁心中感慨,可还是对李青宝有点不爽,咱们是正经的公司,你一副黑道老大的架势做什么。

“策划部的,还不去给模特公司打电话吗?”

李青宝拍着手腕上的名表说,“这时间要赶不及的话,那你来拍?我看就你那麻杆身,拍出来的楼书谁要?”

策划人员马上给模特公司打电话去,那黄哥就找了张小凳子坐在李青宝的身边,拿出名片低声下气地说:“这位大哥,我叫黄河,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

“黄河?哼,真名?”李青宝掐着名片说。

“真名,真名,呵呵,我爸在黄河边上生的我,就直接给我取了这名了。”黄河一脸服贴地笑着。

“非著名摄影师?”李青宝瞧着名片上写的,嗤笑道,“少学郭德纲的段子不会死人,你不是很翘吗?不是说你这躺椅只能你坐吗?”

“没,没,那是跟别人说的,这位大哥,我可真不是针对您。”黄河赶紧辩解。

在他瞧来李青宝多半就是这金河里的大衙内,或者还兼着黑道大哥的头衔。

“还算你识趣,等下那些洋模来了,你就让她们穿着裙装拍就好,也别全来三点的,”李青宝将名片扔在一旁的小几上,“那三点的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那些外国人可不都是从小看到大的了?那都腻味了,得来点新鲜的。都说这女人脱光了还不如穿一半脱一半吗?”

“高,实在是高!”黄河竖起拇指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这观点,太启发人了,以后我回黄海,逢人就给人说,我在金河遇到一位大哥,年轻却是读书多,跟那些百家讲坛的老师比起来都有胜,他的观点更是让人耳目一新,连国外的哲学家都比不了。”

李媚捧着东西走进来,就听到这一段,差点就直接吐了。

这黄河来的时候还一脸傲慢,连她的勾搭都不吃呢,现在却跟个马屁精似的。

王贵宁都听不下去了,这边反正有李青宝盯着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大哥,您贵姓,我回黄海要传播您的事迹……”

李青宝眼睛瞥过去就说:“你不是准备回黄海找些人来金河收拾我吧?”

“不,不,不,您这话说的,我就是全身是胆的赵子龙也不敢捋您的虎须啊。”黄河吓得连脸色都变了。

“我姓李,”李青宝想他跟李媚打听也都能打听到,就直接说,“你好好拍,要是这楼书拍得好,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黄河满脸都是苦笑:“是是是。”

李媚将一封快递递给李青宝:“这是给单董的,您帮他带回去?”

“嗯,我跟他住一个地方,这快递我就顺道带给他了,”李青宝将快递放在一边,就看黄河还有些局促不安,就说,“我都说了,你要拍得好就没事,你别这副模样。等你拍的时候手抖起来,一天都完不了活。”

“是,我知道,我知道。”黄河忙说。

李媚转身要走,李青宝叫住她:“等会儿拍的时候,你也换衣服上吧。全都是洋模,那也没意思。”

李媚一怔,转头瞧向他:“我?”

“你相貌身材都还不错,胸也够大,你不拍谁拍?”李青宝斜眼说,“你要是肯拍的话,也按市场模特的价格给你开一份。”

李媚一听就动心了,要是免费的话,她可不想白干,可这有钱拿,那就另说了。

李青宝从躺椅上起来,对她说:“你去瞧瞧那些策划部的,怎么还没把模特给找过来?这真要我找人吗?”

策划部那边都忙成一团了,这新来的助理是个狠角色,可那洋模也不大好找啊。

看到李媚来催,就说:“李媚,那边还有三家模特公司,你也打电话试试看。”

终于,又过了五分钟,才找到洋模

李青宝双手交叉瞧着娉娉婷婷进来的各国模特,还别说金河虽不算是太大的城市,可由于是国际旅游都市,名气大得吓人,在金河住着的外国人比例也算比较高的。金河大新湖大都有留学生宿舍,不光是那些东南亚的小国来的,或是古巴朝鲜来的留学生,日韩欧美都有。

瞧这进来的一票金发女郎,连那黄河都眼睛亮了。

大半都戴着耳机听着歌,往前那里站一旁,李青宝恍如有种在高级会所中看到洋妞技师出场的感觉。

带她们来的是位女模导,年纪大约有三十多了,早已经离开t台很长时间了。这家模特公司也是她退役后跟丈夫开的。

她丈夫是位舞台指导,算起来可真是夫妻店。

瞧李青宝卧在躺椅上看着洋模,女模导有些不舒服,可却也知道,这能一气请这么多的洋模过来,人家可是金主,是出了大手笔的。

“都是什么国籍?”李青宝没说要留下哪几位,开口却问国籍。

“都是俄国和乌克兰来的。”女模导说。

李青宝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这金得泛白的头发,一般都是东欧和北欧才有,瞧起来就像是斯堪的那维亚的人种,都留下来吧。”

说着李青宝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娜娅那粘粘的声音:“宝贝,我一个人在家可太无聊了,你在哪里?我过去陪你吧?”

李青宝想那肖道成被蛮蛮刺了剑,现在就算是想报复也无从使力了,就笑说:“你要来那就过来,正好我这里在拍些东西,你让慕容送你过来吧。”

娜娅在电话里欢呼一声,就跳下床去找慕容青了。

李青宝挂断电话,对黄河说:“开始拍吧。”

黄河拿起相机,做起事来,倒真是有几分专业模样,只是他那人品,李青宝万万不敢恭维。

李青宝就躺在躺椅上瞧着那些洋模换上了各式各样的泳裙,莺莺燕燕在那里摆弄姿势,别说有多养眼了。

这东欧妹子可真是全球人种中瞧着最舒服的,虽说还是有些毛孔粗大,没进化完全的缺点,皮肤也不够细滑,但比起那些盎格鲁、德意志、法兰西、拉美人种来说,都算是比较好的了。

要是能再混混血那就再好不过了,李青宝想着就看李媚换上了裙装,紫色的短裙,在她那肥硕的腰间都扎得陷下去了,那胸部倒是没出李青宝意外的高耸。

那也多半是那种还是有塑型效果的胸衣弄成的。不然就她那么大的胸,能不垂下来就绝对是加了硅胶的。

李青宝看她还有些羞涩,就笑说:“你勾搭人的时候也没看你这样啊,这大家都穿的一样,你害羞干什么?”

李媚心下恼火,可连瞪李青宝都不敢,毕竟她只是个小前台。

李青宝就瞧她红着脸站在白色的幕布前,按着认真工作的黄河指挥着。

过了一阵,李媚才终于放开了,黄河嘴里也连连的叫着:“好,就这样,太棒了。”

女模导瞧了几眼就说:“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星光模特公司?”

李媚一怔:“我能做模特?”

说实话身材虽说比较夸张,可李媚的身高,也才一米六四那样,远达不到模特的标准。这在场的东欧洋模,哪个都在一米七二以上。

特别是那有个拍完了坐在那里修指甲的洋模,看她的身高估莫着少说也有一米七七了,那身型可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相貌也很标致。

“做平面模特可以的,上t台就不行了。”女模导很认真地说。

李青宝看她眼道:“你这是挖我公司的墙角吗?”

女模导耸肩道:“我只是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李青宝哼了声,这时就看到慕容青带着娜娅在玻璃门外走过来。她一进来,就让黄河、女模导,甚至连李媚都怔住了。

“宝贝!”娜娅兴奋地冲过来抱着李青宝就亲脸。

李青宝拍拍她的脸颊说:“拿张椅子来坐下看吧。”

“这拍宣传照?”慕容青手指插在钥匙圈里摇晃着过来说。

“楼书,都是单丹青让我过来,就撞上这事,”李青宝按着膝盖说,“我站一会儿,坐久了,你坐吧。”

“让嫂子做吧。”慕容青笑说,“这楼书还找一堆的洋妞来……”

他说着就看到那洋妞里有个脸色有些不一样,目光扫过去,他就想笑了。那洋妞他认识。再扭头瞧那女模导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唔,倒也认识,都是熟人。

“小于,你公司里的?”

那女模导不敢对上慕容青的目光,低下头说:“是,慕容先生。”

慕容青就笑笑,转头跟李青宝说:“熟人。”

李青宝一下就明白了,这位小于肯定是个鸡头,那些洋模不定还跟慕容青有过什么,特别是那一见了他就害羞的低头的。

“唔,这倒有些麻烦了。”李青宝自言自语说。

这些洋模要是高级鸡的话,那难保那些想要在置业的用户有照顾过她们生意的,那要是就因为这个就不买楼了,那就麻烦了。

好在李青宝转瞬间就想到弥补的办法。

“你跟那小于说说,哪里洋模做过那种事,你让她给你甄别出来,这边我再让娜娅上去拍些,那边再重新再拍一些,尽量不能让人说闲话。”

慕容青点头就去女模导小于沟通。

这边黄河听说娜娅要拍,立马有精神了,可李青宝拉着娜娅说:“你别换泳裙,就用你现在的连衣裙拍……”

“李助理,这跟楼市的内容不合啊,咱们要的是河岸风光……”策划部的人说到一半,就被李青宝给瞪回去了。

“穿泳裙没事吧?”娜娅小声问。

她知道李青宝是不想让她把身体露出来给别人看,说起这保守,中东人第一,华廖人就得第二了。可比起穆德那算是好多了。

“能不露就不露,又不是比腿。”李青宝白她眼说。

娜娅吐吐舌头,听话的站到白幕前。

黄河有些失望,可还不能把表情给露出来,不然李青宝非让他现在就后悔来金河不可。

王贵宁走进来看了眼,本想看看楼书拍得怎样,一看到娜娅眼睛就不会转了。

“于芒,这也是你们星光的模特?”

“不是,这位是李助理的朋友。”于芒忙说。

她都瞧出来李青宝跟慕容青的关系不一般,她哪还敢胡说。

这要是王贵宁让她安排陪睡什么的,那她可算是得罪人了。

“李青宝,是你的朋友?”王贵宁走到李青宝身旁问。

“嗯。”

李青宝在跟慕容青对着名单,把那些陪过饭局陪过睡的洋模都清理出来。

“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王贵宁说完就后悔了,李青宝拎起他的衣领就往后一扔,他整个就跟个炮弹似的砸在了墙上,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那还是李青宝收了力,不然这一砸得脑浆流满一地。

“姓李的,你这是做什么?”王贵宁怒道,“你就是帮单董做事,可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让你介绍一个女人认识一下嘛。”

“草!”李青宝一脚蹭在他胸口上,巨大的压力让王贵宁喘不过气,脸一下就胀红了,“女人,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那眼睛再盯着看久一些看看。”

王贵宁怒火中烧,可被李青宝踏着,那连气都难喘,还能怎样。

他在金河黑白两道也算是认识一些人,先前给李青宝脸,那是他吓唬黄河的时候,把他也给吓着了。还是单丹青指派过来,代表单丹青做事的人。

他在单丹青的公司混饭吃,那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

李青宝要怎么做,说要换模特,要用洋模,要打那黄河,那都由得他。

可现在连他王贵宁也打,他可是副总裁,主管的就是策划这方面的事的,在集团里排名也很靠前的,这策划部的员工都在旁边。

真是打人也不打脸,这下倒好,让他把脸都丢个干净,以后还怎么带人?

“我今天不杀你是给单叔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凑上来让我打,犯贱也没这样的。”

李青宝瞧着脚下的王贵宁,将他踹开,转头对满脸愕然的房间内的人说:“都干活啊,看我干什么?”

娜娅跑过来说:“你真威风。”

“嘿,还成,还有更威风的时候。”李青宝掐着她的琼鼻坏笑着说。

慕容青在一旁嘿笑,他可是知道这师父就只能逞些嘴皮子威风,真要做那些事嘛,那是万万做不了的。

不过这眼瞧着也快了,突破金丹后,师父就能将那无聊的门规都抛在脑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着师父身旁那么些女人这要真的弄起来,还得抽签不成,要不然那排成来,可是能打起来的了。

谁也没注意到那王贵宁阴着脸走出了房间,捂着胸口,在玻璃门那还回头阴阴地看了一眼李青宝。

可李青宝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凡人嘛,他能干出多大的事来?

等娜娅拍完了,李青宝就对黄河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就拿着李媚送来的文件,带着娜娅和慕容青回新湖苑去了。

单丹青戴着金丝眼镜边听李青宝说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边就哭笑不得,心想让你帮着监督集团里那帮兔崽子,可没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没让你去坑人啊。那王贵宁虽说做事还达不到我的要求,可也是一员干将,做的策划方案条理分明,创意清晰。

你倒好,跑过去才一天,就把他给往地上踹去了,这叫做什么事?

看你在这里带着那些人守卫还是个做事牢靠的嘛,谁知让你去公司里却是这德性。算了,算了,单丹青看李青宝很是无语。

但好在他也是偏门出身,对黑道不算避讳,对李青宝这种嚣张,虽说有些觉得太闹了,可也没太在意。

“我明天是不是不用去了?”李青宝问道。

单丹青像猛然醒过来似的指着他就笑说:“你原来是打着不想帮我办事的主意,才这样闹腾的?”

李青宝嘿笑道:“这边也有事,我在金河大还有工作……”

“就你那校工的工作,你不为了保护廖菲妃,你有必要天天跑过去吗?”单丹青好笑地说,“明天还是帮我去公司跑一趟。”

李青宝直挠头,这样快就被单丹青看穿了,可真不愧是老狐狸一匹。

无奈答应下来,转身往楼上走,就看廖菲妃穿着棉睡衣走出来,俏皮可爱得让人愣神。

“你回来了,我爸打电话找你,让你给他打过去。”

廖成彰找我?

李青宝赶紧回屋给廖老板回电话。

“听雷龙汇报了战果,很丰硕嘛,”廖成彰一副意气风发的语调,“我看啊,再接再励,直接让肖道成就埋骨金河吧。”

李青宝苦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来看难度比较大,他中了剑,现在多半都躲到山里去了,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做大规模的清查。而且这金河的山又多,像他那样修为的,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都没事,要是逃到哪座荒山里,那就难找了。”

“哎,他也不可能真就躲到荒山里了嘛,这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廖成彰利诱道,“你要能将肖道成给收拾干净,回头我给你十亿。”

李青宝动心了,他现在算是比较穷苦的,还成天往左禁那赎账,赎东西是要还的啊,现在都赎了一亿多了,等左禁那要催起账来没钱还,那可就丢脸了。

十亿也能改善下生活了,要能再直接买颗金丹,那岂不就是……想起娜娅和廖菲妃那身子,李青宝就感到这十亿非要不可。

“我一定尽量将肖道成给做掉。”

挂断电话,李青宝就在房间里琢磨起来,那姓肖的会真逃到深山里去吗?有句话叫大隐隐于市,他要逃到荒山里,这金河荒山虽多,真要排查起来也不是没办法。

做个假案,让丁芸调动警力和各地百姓,把这方圆十几里地的荒山全都搜一遍,那总能发现些端倪。

可要是隐于市的话,那就得看慕容青那边的本事了。

想起还是要让慕容青多看紧些,就给他打电话,谁知慕容青那边一接起电话就嘘声说:“小声些,我和刘二在铁壁寺。”

李青宝拍腿说:“你还想去看铁壁寺里是不是真的全都是普通僧侣?”

“我总觉得这铁壁寺不那么简单。”慕容青笃定地说。

李青宝撇下嘴说:“肖道成受伤了,你让手下的人都追紧些,可别摘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知道。”慕容青说。

“那你忙吧。”

慕容青把电话一挂,看刘二抖个不停,就抬手拍他一巴掌:“我说你怕个球啊,我不在这里吗?又没那明武宗和蓝毒门的人,你还怕?”

“可是咱们也没昨天那么多人啊。”刘二委屈说。

“草,你还是马妖,你那年纪都活到兔子身上了?”慕容青没好气道,“等下我就带着你往禅房那边去,我打听好了,那住持和藏经阁首席都在那头住着……”

慕容青手一指,那边昏昏暗暗地,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铁壁寺还没关寺门,还有些信众在做最后的祷告,他指的地方是在走廊的最深处。

刘二看了眼就说:“哥,我怎么瞧着那边有些阴森呢?”

“这寺院跟那阴地都差不多了,都是些湿冷地,你也不想想这铁壁寺是在什么地方?这旁边就是条江,那湿气往上走,能不阴吗?”慕容青真是为他发愁,“我说你胆这么小,你这活着也有一两百年了吧?就没泡过母马?”

一说这个刘二就脸红了:“哥,你提这个做什么?”

“嘿,我瞧你这小子就是匹青头马,我说呢,怎么这看到女的也脸红,这跑到寺院里也脸红,合着是经验不够啊,”慕容青攀着他肩膀说,“也别说做大哥的不仗义,等这边事情了结了,你大哥就给你找匹倍儿棒的母马,包你骑得爽歪歪。”

刘二那脸更红了,到底是个处男啊。

这脑中光是想想那母马的好,那就止不住要吸气了,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我可跟你说,你得先帮我把这事给办好,”慕容青拍胸口说,“等回头我给你找母马,我可不会只找一匹,至少得俩。三马齐飞!”

刘二这下那勇气就出来了,毕竟这事关他摆脱处马的机会。

“好了,关寺门了,等下那住持就会到房里换衣服。”

慕容青盯着远处大殿里,那住持就在殿中,可离这寺墙太远,刘二瞧不清楚。

“好,跟我来。”

慕容青拎着他的后领,像把射出去的箭,在那寺墙上飞一般的绕到禅房外。

把刘二一放下来,他的脸色就紧张得像是见了鬼。

慕容青一瞧就知道他猜得不错,低声问:“是什么来历?”

“好像是一念宗的宗主。”刘二小声说。

他那玄眼的效果就是直接在那掌门门主宗主的身上出现一排文字,将来历都显示在上面。这妖能极诡异,在慕容青见过的妖能中都能排上前三了。

“一念宗,什么玩意儿?”

慕容青脱口而出,就看那禅房里的老和尚突然转头看向院墙,他顿时感到危险,拉着刘二就是一个后仰翻跳,直接飞在空中。

“又是你这个狮妖!”

那老和尚看到慕容青顿时哼了声,手里的念珠直接冲他打过去。

慕容青看那念珠的来势就知道不好对付,拽上刘二就远远的飞走了。

一念宗……得跟谭风水和天湖合计一下才行。

没能参与铁壁寺围剿肖道成的战斗,天湖极不高兴,虽说也知是李青宝照顾他的伤,可他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要人照顾对他来说,那都是一桩极耻辱的事。

何况,就算是事后,李青宝也没来找过他。

现在慕容青过来,他就让灵心奉茶倒水,跟慕容青坐在沙发边,听他说起在铁壁寺的遭遇。

天湖晒然一笑说:“我倒慕容兄是遇到了何等强敌,原来是一念宗。这一念宗嘛,说来倒也不算是无名之派,但一念宗每一代只传一人,再强那也有限得紧。往往都托庇在大门大宗之下,这样说来,那明武宗应是照拂着那一念宗的宗主了。”

“路上倒也让人打听了铁壁寺住持的名头,说是叫怀铭,”慕容青皱眉说,“这怀铭在金河名气还是颇大的,做过许多好事,前些年涨水时,还曾派僧人四处找有钱人化缘,听说单丹青就曾跟怀铭碰过面。这十足做的是世俗界的事,他那门里也全都是凡人僧侣,倒一时看走了眼。”

“便是没看走眼也不打紧,一念宗就他一人,再强便也不是咱们对手,”天湖摆手说,“慕容兄你是多虑了。”

“现在多事之秋,多虑总好过不虑的好,”慕容青笑说,“那就先这样,我还要追查那肖道成的下落,那些小的要是不多催促,可都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里啊。”

“那慕容兄慢走,我不送了。”天湖起身笑说。

慕容青刚要出门,突然停下脚说:“海鹏昨天过来的时候,听他说天湖兄不让他进门?那是为何?”

“哎,那事不好说出口,我跟灵心正在……”天湖略有些尴尬地说。

慕容青一脸恍然,笑说:“我知道了,那成,这边就交给天湖兄负责了,我让海鹏别再过来了。”

“如此重责,天湖敢不尽力。”天湖一揖到地,笑吟吟地看着慕容青出门。

转头他脸就沉下来:“我搪塞得过一次,却搪塞不过二次,这慕容青也是机敏狡猾之人,那李青宝更是智计百出的俊杰,你做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

灵心低垂着头说:“少爷,我倒也不想做,可那女尼却是……”

“你若不想做,便有坚定心,别怪在那女子身上,”天湖顿了一下说,“你不知那女的在李青宝心中的地位吗?”

“一个女俘虏有何地位?”灵心顶了一句。

天湖瞧着他那俊俏的脸,顿顿脚就往绯衣的房里走去。

就看这房里撒满了鲜花,那锁灵绳空空的挂在床头,而地上却躺着一具衣衫不整的尸体,双腿打开,地上流满了血,不是那绯衣是谁。

天湖看得长叹一声,孽缘啊!

听着后头的脚步声,转头就说:“你还进来做什么?”

抬头一看,却是去而复返的慕容青,满脸惊愕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李青宝脸冷得堪比二月寒霜,低垂着眼睑,冷眼瞧着跪倒在地上兀自昂着脸,一脸倔强的灵心。茶几沙发都打破,棉花都跑出来落得满屋子都是。一派儒典,傲气十足的天湖先生被用锁灵绳捆在墙角里,脸也同样冷得吓人。

想要护住灵心,就跟慕容青动了手,却不知手臂受了伤,实力大减,被慕容青几回合就制住。但这化形初和金丹上交手,到底还是动作太大,整个屋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

慕容青买来做装饰用的壁画,纷纷从墙上跌落下来,镜框都摔得粉碎。那鞋柜更是被打得凹进去,邻居差点想要报警。

全靠慕容青用锁灵绳捆住天湖后,从窗里扔出一大捆的钞票,又说是夫妻吵架,才堵住那人的嘴。

但这屋里的惨状,还是让李青宝进门里惊了一跳。

赶到房间里,看着已无生气的绯衣,心头更是没来由的一痛。

那折着在地上的双腿间还有些白浊状的液体,便不用脑想就知那是何物,这房间里布满的鲜花自不是情调,而是天湖灵心想要掩盖气味所为。

昨日挡住胡海鹏,李青宝还没起疑心,毕竟天湖灵心住在那里养伤,有他俩在,比胡海鹏还管用一些,就让胡海鹏去看着老婆千千就好。

再者良家那边也需要他去看场子,各方面都得顾好。

这日慕容青再来,又谈的是那一念宗的事,天湖就找不到借口,这本就是慕容青的屋子,难道还能再把他拒之门外?

那布满了鲜花,自是想让慕容青的嗅觉失效。

这妖族的嗅觉总是高人一等的,就是同实力的修士,那修士也远比不了妖族的嗅觉。

没想到那鲜花虽说满布,可慕容青还是闻到了一些血腥味。想着天湖的手臂早用灵肌膏治好,现在只是养伤阶段,那哪里来的血。

若是那绯衣来月事了,也不会是那样的血腥味,闻着可是快一天前的沉血了。

心怀疑惑,就用胡海鹏的事来做探测,谁知天湖的借口非常拙劣,这让慕容青更是心生疑虑,出了门后,跳窗进来,就看到了绯衣躺在地上的景象。

“啪!”

李青宝一巴掌扇在灵心的脸上,红红的手掌印非常清晰。

“你要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打小爷的脸算什么本事?你也是一派之长,就知道欺负比你弱的人吗?”灵心咬着牙大胆地说。

第九十四章 任务

“你李爷强人也打,弱者也欺负,你也少拿言语挤兑我,我想杀你随时都能杀,我却偏偏要留着你这条命,”李青宝冷声道,“我要把你交给红衣庵来的人,我看她们会怎样对付你。”

灵心浑身一抖,大声说:“你不能这样做,你也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你不能把我交给邪派……”

“你倒好意思说明门正派了,”李青宝一脚将他的肩胛骨踹得粉碎,“我倒想问问你这剑湖山庄的书童,你跟你主人搞基,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是你们的私事,我不想过问。但你好端端的冲绯衣下手,你这还他妈算是男人吗?还名门,我你妈个批!”

咔!

李青宝又是一脚,将灵心的左臂给踏断。

“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灵心万分痛苦,自打在剑湖山庄做书童以来,跟着天湖,那从来只有他主仆俩欺负人,从来没有被人欺负的事。

现在遇到李青宝这种人,他这辈子都没想过。

在他瞧来那绯衣是俘虏,只要是俘虏,那玩了便是玩了,那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她是个邪派女子,我是名门正派弟子,玩她还是给她面子了。

可万没想到撞到李青宝这枪口上,他可不在意什么正派邪派,那绯衣明明就有悔过的迹象了,却被你破阴至死,你这小毛孩子,也不知吃了什么药,阳壮到那地步。

能把绯衣这种惯于纳阳的一门之主都给弄死了。

“李青宝,这一切都是我管教无方,你现在伤他肩胛,毁他左臂,他这一生也无法运灵气使法剑,这也够了吧?你要再想出气,直管冲着我来……”

慕容青一脚将他踹翻:“少说一句话没人把你当死人。”

“你还想护着他?”李青宝瞧着他那模样就笑了,“确实,他做出这种没天良的事,都是你管教出来的。我现在算是瞧出来了,我当初在铁壁寺上就不该帮你拦着笑和尚,让那家伙把你杀掉不是一了百了?留着你主仆二人这种败类,可真是修真界之耻。”

天湖冷着脸说:“那李兄的意思,现在要将我主仆杀了?你可曾想过剑湖山庄数百弟子和我父亲紫雷剑君的报复?”

李青宝冷笑道:“我是怕报复的人?我花花和尚杀得,那修剑门轩辕老头也敢作对,你剑湖山庄再强,那紫雷剑君敢带着数百弟子下山?就是下来,我也不惧他。”

天湖哼道:“既然李兄是条好汉,那不如现在就把我们主仆杀了!”

“少爷!”灵心大声喊道。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没出息的书童,我早知你不是对我一个人好,”天湖眼眶泛红说,“可也没想到你敢冲绯衣下手,我不怕世人瞧我眼光,我对你好得比对我父亲都好,可你呢,你还不时想要那凡人女人,我……”

“我呸!”李青宝吐了口唾沫,“你俩少给我在这里演悲情戏,还是基佬剧本。我刚说过,我不会杀了你们,等那红衣庵的人来了,我直接把你们交给她们。你这小子不是喜欢搞女人吗?那些红衣庵的老尼姑个个都是坐地起吸五百磅的货,我看你能不能对付得了。”

“我觉得嘛,这小子铁定会被弄个精尽人亡!”慕容青冷笑说。

灵心那脸一下就青了,天湖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是极讨厌女人的,偏李青宝这回打算把他俩往女人堆里送。

“你不能这样,李兄!”天湖嘶声喊道。

“慕容,你找床被子把绯衣送到冰库里放着。”李青宝不再理他。

“是要做证据吗?”慕容青问道。

“嗯,等那红衣庵的人来了,人证物证都在,这主仆俩想赖都赖不掉。”李青宝说着看那灵心想要爬过去解天湖身上的锁灵绳,抬腿又是一脚,将他踹得飞到天花板上,重重一砸才落地在上。

灵心嘴角都流出血来,可他还是一点没感到后悔。

做的事就做了,何况这不是一桩错事,他还认为那绯衣勾引李青宝就勾引得,他就玩不得?

“这俩主仆也得找个地方关着,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慕容青扛着绯衣的尸身出来说。

“把那天湖的灵池灵根都废了,再把那灵心的也废了,手脚筋都挑破,脊骨敲碎,就扔在这里,让海鹏每天中午过来一趟就行了。”

李青宝的话像是地狱里的阎罗王,不带一丁点感情。

“李兄,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带帮你的,就算是灵心犯了错,错上了你的女人,可你对他的惩罚也够重了!你……难道真就不怕我爹紫雷剑君和剑湖山庄的数百弟子报复吗?”天湖嘶声喊道。

“我要是怕,我就不会说要那样处置你了。”李青宝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

“慕容,你还愣着!”

李青宝喊了声,慕容青手如电闪,按他说的,将天湖灵心主仆变成了两滩烂泥。

“我要让你们永远都记得,有的事是有底限的,哪怕是名门正派,也不能做那种事,”李青宝慢吞吞地说,“你们别说是修士,你们连人都不能算。”

转身离去,只留下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的主仆两人。

在这时,灵心才终于有些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

慕容青抱着绯衣的遗体找到一处偏僻的冰库,这里头的冰块都是用来存放遗体,特供殡仪馆用的。把门撬开,将遗体放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李青宝看着双腿还开着,就上前按住大腿轻轻用力将腿并拢。

“是我对不起你,”李青宝苦笑说,“我没想到那两个基佬会对你做出这种事,还想着由他们看着你最是稳妥。若是你师长要帮你报仇的话,那直管冲着我来,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师父,这事倒也怨不得你。”慕容青叹气说,“那灵心也才十来岁,谁知他会色迷心窍,色纵欲狂到那种地步。”

“便都是那天湖教的,”李青宝冷声说,“他便拿那灵心做娈童,早就将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灰色。他的性格早就扭曲走样,会做这样的事,现在想来也不稀奇了。”

“可惜了绯衣,我倒还以为她会成为另一位师母。”慕容青说。

“哪有那么多师母,”李青宝斜眼瞧他,拍着他肩膀说,“对天湖和灵心的处置是够了,但那剑湖山庄又是一个强劲的敌人啊。”

“都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还怕那剑湖山庄?”慕容青笑了起来,“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也不嫌少啊。”

李青宝嘴抿成一条细线,想着那灵心死不认错的模样,手一挥,一道火光从掌心冲到绯衣的身上。

不想再用绯衣做什么了,她这一生也够苦的,死得更是惨不忍睹,要再拿她做筹码,李青宝从良心上都过不去。虽说他良心可说基本等于无,但有的事,还是不忍去做,或许在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些良知吧。

瞧着连水都没化,全都蒸发得无影无踪的冰库,在空中站着的慕容青瞥眼看向李青宝,心想:师父也未必全然无情呢。

等到那守冰库的人跑出来大喊大叫,李青宝才转身握着灌天邪剑飞走。

吉默默地在黑暗中看着,嘴角扬起个温暖的角度,眼神也变得和煦起来。

只是这一切,李青宝是无法看到的。

又是凌晨四点上床,六点四十就被下人叫起来,跟廖菲妃和单小功匆匆打过招呼,就捧着一摞的文件驾车往单丹青的公司里赶。

有的人活着是指挥人,有的人活着就是被人指挥。上辈子不是骡子就是驴,都不是条好命。

驾着金河没几辆的宾利,李青宝丝毫都没有高富帅的觉悟,在车道上开得慢得跟蜗牛似的,到公司竟然都快九点了。

李媚在前台看到他就喊道:“李助理,李助理!”

“咋了?妹子。”李青宝靠过去,先把文件递给她,“都分门别类了,你按各个部门送过去就行。”

“文件先放着,我晚些就送过去,李助理,”李媚忸怩道,“你说我真能做模特吗?”

“这事啊,我瞧瞧,”李青宝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她那脸上就立刻醉起酡红,“你听说过足模吗?”

“听说过啊,就是拍腿啊脚的照片的,”李媚说着兴奋道,“我能去做?”

“你做胸模不错……”

“去你的!”李媚拿起文件就起打,可瞬间就想到这些文件可是单丹青批过字的,就赶忙来个急刹车,把文件都按住了。想着李青宝昨天那么威风,有些担心刚才的话冲撞了他,就偷眼去瞧他,看他脸色没变,才稍稍松了口气。

“去我的有什么好,”李青宝嘿笑道,“我说你啊,做胸模可真有那天分,你想想啊,现在那些模特们,哪个不是事业线长才能火起来。那个什么露露啊,什么童颜**的啊,那都是要有胸啊。你要真想做模特的话,那个星光模特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啊,那模特公司在咱们金河可是第一流的啊。”李媚不解道。

“是啊,第一流,第一下流,”李青宝笑说,“你昨天看到的那些洋模,知道为什么最后我让黄河重拍了一遍吗?那是因为原先拍的那些洋模里有好些都是兼职的高级小姐。这要让那些想买楼的潜在客户看到了,会怎样想?”

“啊,原来是这样。”李媚恍然大悟。

“我呢,这话也就是跟你说,”李青宝瞧了眼她那傲然挺拔的巨峰说,“你呢,要不就先去秀场,那种什么游戏展啊,像是chinajoy一类的先去做做兼职,这边呢,我也帮你跟行政部打声招呼,允许你这样做。然后呢,再等你的收入起来了,再转职业的。”

“那能成吗?”李媚怀疑说,“不做职业的,那有人请吗?”

“现在那些shogirl多半都是在校学生,那不都是兼职的吗?”李青宝嘿笑说,“你不是想钓金龟婿吗?那些展会里可有不少有钱人呢?就是那些公司高管,也有好些都是千万富翁。”

李媚心思被他瞧穿,就嘟了下嘴。

李青宝笑着拍拍她脑袋,转身就往昨天给临时安排的办公室走。

由于单丹青这边整个公司都是开放式办公,就是那经理总监总裁的办公室都是玻璃墙,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所以李青宝在走廊上就看到个金发女孩坐在那里,略微一愣。

“您就是李助理?”

女孩不单是金发还是碧眼,长着张惹人注目的脸蛋和不输于模特的身躯,却长了张娃娃脸,这并不冲突,反倒有种纯真在她那眉目间,看着李青宝的目光也是纯洁无瑕。

“你找我?”李青宝愣了下,才回话。

“对,您公司的楼书我看到了……”女孩说了半句,才想起没自我介绍,“我叫唐妮,来自拉脱维亚。”

李青宝微笑握住她伸出来的玉手,毛孔很小,皮肤自然滑嫩:“我想起唐妮小姐那里可是男女比例最让人羡慕的地方啊。”

全球男女比例最高的地方是卡塔尔,那里接近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再想想那地方可是一夫多妻制的,可想而知那里是多缺女人了。再说是拉脱维亚,那是更一个极端。那里的生一个女人,却只有0.85个男人。

基本上整个东欧,原苏联地区都是这样的比例。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乌克兰,白俄罗斯,立陶宛,俄罗斯……所以在那里的贩卖人口,特别是女性到发达国家卖银比例特别高。

也由于那边的女孩也算是上全球素质最高的地区了。

李青宝就认识个做这种买卖的华廖修士,在那里多半都是俄罗斯黑手党在干这种活,可那华廖修士硬是打出一片天空来。

“对啊,找个好男人比找辆好车都难,好些漂亮女孩最后只能将就着过日子。”唐妮婉惜地说。

她的华语比娜娅还好,李青宝微微一笑:“那可以来咱们华廖嘛,咱们这里可有好些好男孩连女友都没交过的。”

唐妮嫣然一笑说:“我来这里是看到了贵公司的楼书,上面有我一位朋友的照片。”

李青宝微怔道:“你的朋友?楼书就印好了吗?”

“是的,在九点的时候我路过旁边的售楼点看到的,就急忙赶了过来,前台的那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

“我的朋友,”李青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就将楼书翻开,指着娜娅的照片说,“你是说娜娅?”

“是啊,娜娅,她是您的朋友?”唐妮满脸兴奋的问道。

“对,她是我的朋友,那你跟她是……”李青宝怔道。

“我是她的高中同学,她没告诉你吗?她高中是在伦敦念的私立中学。”唐妮说道。

“倒真是没听她提起,”李青宝苦笑了下,觉得对娜娅的关心不足,说来也是,这才认识没几天呢,“我在公司还要办些事,你在这里等着我,中午我带你去见娜娅,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您,我跟她可有几年没见了,看到楼书里的照片就兴奋地赶过来,还怕会错过呢。”唐妮笑着说。

李青宝微笑道:“咱们华廖人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看你跟她也算是很有缘分的。”

“是的。”唐妮笑道。

李青宝将她留在办公室里,就到前台去找李媚。

“办公室里有人等我,你也不提醒我?”李青宝横她眼说。

“啊,你是说那位洋模……”李媚眨眼说,“我以为是找你……嗯嗯的。”

李青宝额角滑下三道黑线:“你这都什么拟声词,嗯嗯?”

“就是那啥啊。”李媚掩着嘴说,“不说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私生活混乱好不好。”李青宝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

李媚搓着脑门叫疼,就看王贵宁从电梯里出来,赶紧把手收回去,一本正经地说:“王总好。”

“嗯。”王贵宁眼神冰冷地扫向李青宝。

“小王好。”李青宝举手说。

王贵宁差点没气死,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转回头来到副总裁办公室,还没把屁股坐稳,李媚就跟着进来。

“李助理说要开董事会……”

“什么?”

王贵宁差点没听清,董事会?他王贵宁也是非执行董事,可是李青宝有权力召开董事会?这还没把消息发出去呢,那别的董事怎么来?

“李助理说开玩笑的呢。”看到王贵宁震动的模样,李媚掩着嘴偷跑出去。

王贵宁差点气岔了。

这李青宝玩的这叫什么?逗我玩?把我堂堂的副总裁非执行董事当成什么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贵宁终于怒了。

李青宝还浑然未觉,坐在办公室里跟唐妮说着话。

“拉脱维亚那边的女孩要是有富余的话,我倒真让想你们过来,”李青宝按着桌上的便签盒子说,“到时也平衡一下咱们华廖的婚姻嘛。”

“李助理说笑了,就是我想让她们过来,那要是来得多了,也涉及到许多方面的问题。”唐妮抿了下嘴笑说。

李青宝点头表示理解。

等到中午下班,李青宝就带唐妮坐车回到新湖苑。在半道上就给娜娅打了电话,她还没睡醒,正迷糊着,听到唐妮的名字也没在意似的胡乱的应了几声。

到把门推开,娜娅看到唐妮的脸孔,才惊叫一声,抱住她欣喜若狂的用俄语交谈起来。

李青宝没法插上嘴,就将门给拉上,走到客厅里去了。

“海鹏那边说是良家来了个和尚……”慕容青握着手机起身说,“我瞧他描述着的,像是酝酿那秃驴。”

“酝酿一个人跑到良家去做什么?”李青宝怔道。

“我哪儿知道,那明武宗的和尚都是古古怪怪的。”慕容青晃下手机,“我过去瞧一瞧。”

“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看电视。”李青宝说道。

慕容青指指房间里,暧昧地一笑,出了别墅。

胡海鹏让调酒师给弄了一杯“橙色风暴”,如同一道飓风般的橙彩沉在酒杯里,那光头和尚握着酒杯抿了一口,面露喜色,便老道的托着酒杯细细品着。

酝酿抬头瞧了包间里一眼,看那四周如临大敌般的站着的许多妖族,林林总总怕不有二三十人之色,就轻笑说:“也无须这般紧张,我来这里是找慕容青。”

“二师兄即刻就来,”胡海鹏看了他的眼睛好一会儿,确定他实在没有恶意才挥手让手下都退了出去,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中南海说,“大师来这里找二师兄,是为了什么?”

“便直接跟你说也无妨,你既然叫慕容做二师兄,那你也是烛门的弟子?”

酝酿瞧胡海鹏点头,就笑说:“烛门虽不大,你实力也不算强,瞧见佛爷我倒也很镇定,足可见李门主选徒之精了。我此来,是想告诉一个情报给烛门。”

“噢?”胡海鹏往前稍稍倾了下身子,看着酝酿说,“大师可明言?”

“是跟法天剑有关的大事。”酝酿瞧胡海鹏身子微微一震,就眯眼笑着托起酒杯靠向了沙发上,“剩下的话,可要等到慕容或是李门主来才能说了。”

胡海鹏瞧着他那姿势,就起身来到走廊上给慕容青再打个电话,将刚才酝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催促他快些赶过来。

握住手机,隔着门瞧那仰靠在沙发上的酝酿,心里却想,那法天剑本就是明武宗之物,现于世俗界后,明武宗也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这酝酿若有情报,为什么不跟笑和尚说,倒是跑来河上良家?

别说胡海鹏,就是在开车赶来良家路上的慕容青都在犯嘀咕,酝酿怎么瞧也没长着一副叛徒的脸孔,他说跟法天剑有关,是受笑和尚的指使来的,还是私自跑来的?

心里想要知道答案,脚底狠踩油门,四十分钟的车程被压缩到半小时便赶到了良家。

慕容青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妖,推开旋转门就往最里的包间赶。

等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到里头一位浴足师在给酝酿做放松按摩,却没看到胡海鹏,就将门外的小妖叫过来,让他去将胡海鹏叫来。

略等了一分钟,胡海鹏才赶来。

“家里孩子闹奶,千千昨夜把奶挤出来,奶瓶被我打翻了,我这跑楼上去给他喂奶呢。”

慕容青哭笑不得,你不看着酝酿,你跑去做奶爸?

“这酝酿你瞧着是什么意思?”

“我也弄不明白,他跟我说的话也就是点到为止,非得等到你或是师父来才肯说。”胡海鹏擦了下手指上留下的奶印,说道。

“嗯,你回楼上去看孩子吧,我来问问他。”

慕容青推开门,就听到酝酿一声**的呻吟,显示那足疗师按得他非常舒服。

“酝酿大师,”慕容青笑道,“小弟可是到了,你有什么话,尽可对小弟说。”

酝酿睁开微闭着的双眼,瞧着坐在他对面的慕容青冲足疗师摆摆手,将她请了出去,才说:“倒也不是些什么了不得的事,但跟那法天剑有关,笑师兄又觉得那事不可靠,我这才跑来找慕容先生。”

“噢?”慕容青疑惑道,“既然笑大师觉得不可靠,酝酿师兄你跑来找慕容我,是想让我帮你们打前站?”

“那倒不是,”酝酿一脸讥诮地说,“我自不会跟李门主一样,玩那离间利用的诡计,实是那消息来源无法让人信服,所以师兄才否决掉了,我却想若不然来找烛门,你们若是对法天剑有兴趣的话,大可用那情节去打探一番。”

慕容青晒然一笑:“既不可信,那我方何必还要去打探?”

酝酿失笑说:“自然也不是百分百不可信,若不然我跑这一趟做什么?”

慕容青盯着他眼睛说:“法天剑可是你明武宗之物,就是再不足信,哪怕有一成的可信度,也要用全力去探听,若这事连一成可信度都没有,你告诉我慕容青,我也不会去证明。”

酝酿摇头说:“若说低至一成可信度,那倒也不是,实是这里头有许多计较,不得不让我们有些犯难,我笑师兄考虑得也非常谨慎,这才把那情报给否掉了,我此番前来,可也不是给你烛门卖好,实是不想让那情报就此浪费,若是你们根据那情报找到法天剑,我也想打个计较,由你烛门开个价,我们到时将法天剑买回来。”

“酝酿大师,你可真是说的玩笑话,四大天剑之一的法天剑,若真到了我烛门手中,还能卖还给你明武宗?”慕容青身子一展,笑说,“你未免异想天开了。”

酝酿轻笑说:“明武宗十万弟子,上下金丹逾千,烛门便是拿着法天剑,李门主手中又有灌天邪剑,那也无法跟整个明武宗为敌,不若要是烛门得到法天剑,便卖我明武宗一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便也有话好说。”

慕容青抿嘴直视他,半晌没说话。

无可否认,酝酿的话不假,不说烛门现在勾搭着水门,三大执法部门的实力,就是再外加修剑门,那跟明武宗打起来,最多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还要顾到廖菲妃妙修之体的事……总之不是能惹得起的。

“酝酿大师好口才,不去做成功学演讲真是屈就了,”慕容青淡淡地说,“事情我便大胆替师父答应下来,有什么情报现在可说了?”

“情报来自我一位朋友,”酝酿前倾身子说,“说是法天剑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珠帘庵……”

慕容青微皱起眉:“金河长水县的珠帘庵?”

“对,”酝酿微笑道,“你也知我明武宗自来是活不进庵,死不入观的,那珠帘庵主又跟罗汉堂首席,我和笑师兄的师父有些渊源,若贸然进入打探,那怕是会遭她羞辱。事情闹回到宗门,我和笑师兄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

“情报来源是……”慕容青摆手打断他的话。

“这倒不好说了,”酝酿笑道,“我若是将情报来源说了,慕容兄你径直去找那人,倒让我不好做人。”

慕容青微微点头:“这倒是,我且信大师一回吧。”

酝酿起身拍了下僧袍说:“慕容兄去打探,若有了消息,可到铁壁寺找怀铭。想必慕容兄也知怀铭来历了?”

“哼,没想到一念宗托庇在明武宗之下,我倒是看走了眼。”

酝酿大笑声,一抖袖子扬长而去。

慕容青将胡海鹏叫到楼下:“你去让人打听那珠帘庵的来历,长水县那边。”

“知道。”胡海鹏抱着儿子在怀里轻轻摇晃。

慕容青瞥他眼就说:“千千睡得跟死猪一样,你这奶爸做得可够辛苦。”

“都是自家孩子,也不分这些,千千生他的时候就够累的了。”胡海鹏笑说。

“得了,别一脸幸福状了,”慕容青翻翻眼皮说,“你马上安排人去打听消息,师父那边还不知道呢。”

“是。”胡海鹏应了声就出去了。

珠帘庵,像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名字。

慕容青朝包间里的暗门瞧了眼,起身大步走上去,用手掌按住跟周边墙纸颜色差不多的一处地方,往里一用力,就听到嘎的一声响,那暗门打了开来。

里头是处暗通,约莫一米六高,七八十公分宽,慕容青得低着头才能走。

东拐西歪走了约十来分钟就来到一处房间里,慕容青按住墙壁上的开关,啪地一声便照得房间明亮。

在这不足二十平米宽的房间内摆着两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两个人,正是被挑断手脚筋击断脊骨的天湖灵心主仆。

在他俩躺着的床前还摆着两个破搪瓷杯,里头还有些剩饭剩菜,都是良家的员工吃剩下的,由胡海鹏送进来给他们。

倒是被摧残至此,还有着剑湖山庄传人的骨气,两天来便是一滴水一粒饭都没吃。

“我知你学识渊博,心中有个疑难想要请教。”

慕容青坐在铁床对面的枣木椅上,手里托着杯从暗室外就握着进来的冰镇威士忌。

“哼,你以为少爷会说吗?”灵心那张俊俏的脸孔早就脏污至极了,沾着些黄白之物,还带着一堆血污,看着跟那初见面时的整洁清爽判若两人。

“你想知道什么?”天湖有气无力地问。

灵心满脸错愕转头瞧向天湖,天湖却连眼角都不看他。

“从珠帘庵和明武宗的关系说起。”

慕容青喝了口酒,瞧着天湖说:“我有的是时间。”

天湖微抿着嘴唇,灵心突然想要抬手抓住天湖,让他反抗慕容青,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手的力都早就消失了。

而到这时,他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种种的不安惶恐和惧怕都从心里涌了起来。

“少,少爷……”

“珠帘庵……”天湖几乎和灵心同时开口,他咬了下嘴唇,硬起心肠,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便跟他被置于同一间屋子,都是件难受的事。

“请说。”慕容青微笑道。

天湖深吸口气:“珠帘庵庵主是……”

珠帘庵主跟明武宗宗主是情人?这消息不缔是晴天霹雳,笑和尚为何不到庵中去探明法天剑的消息,那就不言自明了。明武宗打着生不入庵死不入观的招牌,自家宗主却跟人家庵主有私情,这要传出去的话,明武宗这禅宗最大门派的脸面就算是丢干净了。

酝酿想来也是要利用烛门这边的能量,帮他们打探清楚。

慕容青从暗室里出来,就立刻给李青宝打电话。那边胡海鹏也极快的得到了关于珠帘庵的消息。说来珠帘庵在长水县可说是名气极大,快能赶得上铁壁寺在金河的名望了。

只是跟铁壁寺那坚守寺规,不纳银钱大不相同,珠帘庵靠着佛签算命,还有那文殊菩萨送文曲,送子观音纳子福两大菩萨大发横财。

那想要高考上好学校的,还有那想要求子,甚至是想要发财的,在那庵中都有各色菩萨。也不知怎地,在数十年前那庵中的神佛就在外间传得灵验得很。

确实也有些人在拜过后得到了保佑。可那拜佛的人太多,便有几个灵验的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那是不是凑巧。

总之是香火鼎盛,早晚来拜佛的人络绎不绝,将那长水县西郊的大雾山给弄成了集市一般。好些乡里的村民都靠在那里摆摊来补贴家用。

说来长水县离金河并不算近了,约莫有一百二三十公里。

周边靠站两三个小县,都不如长水人多,也不如长水经济发达。那里的人也都往珠帘庵里去礼佛敬香,想要求得庇佑。

特别是这两年金河主打旅游牌,市里的铁壁寺,长水县里的珠帘庵被佛教协会提出来大加资助,一时间风头无俩。

但那铁壁寺就不说了,就怀铭一位禅修大德,那珠帘庵却是上下都是禅修弟子,却也跟世俗界走得那么近,这就让慕容青有点瞧不起了。

禅修自来都是吹牛皮说洁身自好,从来都把剑修那些入世修行瞧之不上,那绯衣庵自不用说,四佛寺也可说是有操守的,只是帮错了人。

可这珠帘庵却是半点操守都不见,不单入世,而且大收世俗界的钱。

那庵主听天湖说道号慧眼,却也跟明武宗宗主有一腿。

不光是慕容青大跌眼镜,说给李青宝听,在跟唐妮和娜娅说话的他都是为之一愣。

“酝酿来找你说的?”李青宝来回在客厅里踱了下步子,“现在时间倒不早了,明日清晨我和你,再叫上谭风水就去长水。”

慕容青应了声,就把电话放下,瞧着还在哄孩子的胡海鹏,皱下眉就去找足疗师去松骨了。

李青宝瞧着唐妮和娜娅像是怎么聊都聊不够似地就笑说:“那客房里还有一床被子,不如唐妮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可以吗?”唐妮看着娜娅双眼放光。

“还拿什么被子,咱俩盖一床就好了。”娜娅抱住唐妮咯咯地笑了起来,碧蓝的眼睛却看向李青宝,略带暧昧的眼神让李青宝不禁幻想着跟这两位异国女子大被同眠的香艳场景。

强忍着心头的欲念,李青宝起身回单丹青别墅,就瞧这位金河首富戴着眼镜在沙发上瞧着拿回来的文件。

“王贵宁没跟你闹?”将眼镜取下拿在手上,单丹青问。

“瞧他有些像是要报复,却没见他动手,”李青宝坐在对面,拿起茶几上水果篮中的苹果就咬了口说,“他动手也没他好。”

单丹青摇头说:“你是修士,自是要强于他,但要小心他的诡计,这小子可是头脑很不简单的。”

做策划的每天光是创意都要想出好几十个,大集团里的策划部要有时间几乎天天都会开头脑风暴会,激荡大脑。

要是鬼点子不多,怎么能主管策划这一块?

李青宝倒是不以为意,想是一力压千智,那王贵宁再能想,他终究是个凡人不说,他要想动用什么力量,他那身分和他的社会关系都注定他能力有限。

单丹青瞧他满不在乎,倒也没再提醒什么。

“明天请个假,单叔,我要去长水一趟,那边可能有什么事。”李青宝含蓄地说。

单丹青点头说:“那就休息一天吧。”

隔日九点钟李青宝准时起床,谭风水早将车准备好了,是辆大切诺基,那辆宾利最近有些扎眼,不换辆车的话,容易被人盯上。

慕容青夜里就回来新湖苑了,跟着上了车,车门没来得及关,雷龙就挤了上来。

“在这头守着闲得蛋疼,不如跟你们去玩玩。”

举车的人都是一怔,李青宝看慕容青那脸沉下来,就笑说:“雷组长想要一块去,那就同行吧。”

雷龙笑道:“还是李兄看得开,不像慕容老弟,一瞧我就想动手。”

慕容青哼声,将车钥匙扔给雷龙:“你来开车,去长水。”

雷龙接过车钥匙,笑着将车发动。

若论车技李青宝加慕容青都未必及得上雷龙,在东非大草原,亚马逊热带雨林,他都能开着越野车如履平地。这金河四周的道路他早就摸得滚瓜烂熟,不用打开gps,直接就往西边开。

“我们此行是要去珠帘庵,”既然雷龙上了车,那也不用再瞒着他,李青宝拿着矿泉水喝了口说,“收到消息,有件东西可能在珠帘庵那里有线索。”

对于局势雷龙有他的分析,自然轻而易举就想到了两个内容。

“妙修之体还是法天剑?”

“法天剑。”李青宝听他一提,心头就是一凛,想这三大执法部门要是知道妙修之体就是廖菲妃会做什么动作?

怕是叶副和雷龙都会生起企图心,会想要将廖菲妃给掳回京城吧?

只要做得巧妙,那廖成彰暴跳如雷,也无法拿他们怎么办吧?

再想那a队连x-1都能研发出来,那要是拿到妙修之体,会怎么做?克隆?

李青宝眼里生出警惕,谭风水和慕容青也交换了个眼色。

“法天剑在珠帘庵?”雷龙微微一怔,“那我们是要去抢?人手是不是少了些?要不要我将雷组的会都调过来……”

“雷兄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大可不必,消息还未证实,此行只是去看一看,要是能找到线索,再把人调来就行了,不然大费周章却扑个空的话,那对士气不好。”谭风水说道。

雷龙嗯嗯地答了两声就不再多说什么,开着车直奔长水县大雾山。

李青宝闭目休息,等四个小时过去,才被慕容青推推手臂叫醒。

“五十米外就是大雾山,”雷龙指着远处说,“今天正是观音诞,山上山下都是人,车也开不过去了,下车步行吧?”

“嗯。”

李青宝踩在泥地上,伸了个懒腰,那一觉睡得全身骨头都舒服开来,真是难得休息了。再瞧眼前,这是一片毛竹林,前方是个十字型的石板道,这旁边被劈成了一个停车场。

两个戴着红袖章的老爷子站在那里收钱,还支着两张行军椅在旁边。

石板道的两旁都是些摊位,一路顺着石板道往上到半山腰里的珠帘庵。

第九十五章 傀儡术

还有些算命的摊位,想必是那些未能挤到庵里相命的人都会在下面算一算吧。那些算命的十个有九个是瞎子。

这点倒是有些无厘头,或者跟那天残而一得有关吧。

说是犯了天讳,泄露天机便被天惩得眼都瞎了。

这也要有人信才是,不过多半的人都没有辨别能力,便是还真是信那算命的越是瞎得厉害的越有能力。瞎一只眼的不如瞎两只眼的,后天瞎两只眼的不如天生就瞎两只眼的。

李青宝瞧那些卖香烛的摊位,走过去正要买些纸钱,就听到远处一声惨叫,和谭风水交换个眼色,立时如离弦之箭冲着珠帘庵就冲过去。

那惨叫声太过惊人,四人都是极富战斗经验的,一听就知像极了是临死前的惨呼。

便跑得几步,就听到惨叫一声连着一声,惊得那些信众都顿时了脚,茫然的抬头看着山上。

“怕是出事了。”李青宝说道。

“莫非有人捷足先登?”谭风水说。

“酝酿还会找别人?那法天剑的事,他恨不得藏着腋着,找咱们也是因为咱们是这金河的地头蛇……”慕容青说着,就被李青宝沉声打断:“你忘了?还有肖道成!笑和尚和他能在铁壁寺里谈判,虽说先前不知他有什么消息能令笑和尚动心,现在还不知道吗?”

谭风水慕容青和雷龙都是心头一凛。

那惨叫声愈发密集,就像是在万人坑前用机枪扫射,那些不愿死去的人临终前发出的惨呼。

赶到半道上,就看到许多信众满头是血踉跄的从庵里逃出来,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

有好心人还叫住他们:“你们还上去,庵里出事了,那些师太们不知怎么的,全都吐血死了!你们快走吧……”

李青宝他们听得脚步更快了些。

终于在最后一声惨叫来临前赶到庵中,就看地上躺着百多具尸体,个个身前都是血。

李青宝他们面面相觑,正是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到庵后又传来一声惨叫,跟着就是一声长嘶:“孽畜哪里走!”

李青宝四人如飞弹般的来到庵后,就看个僧袍都沾满了血,连一处白的地方都没有的中年艳尼手挥着一柄长剑,指着身前站着的一个浑身是毛的半兽半人的妖物。

“是狸妖!”慕容青沉声道。

李青宝等人心头一惊。

这狸妖在妖族中算是另类,每个狸妖不说跟刘二那马妖一样有妖能,却都是擅于幻化脱逃的,要想活抓的话,那比想要抓一个化妖期中的妖还要难。

那女尼想必就是慧眼了,也只有她才有本事在全庵的尼姑都惨死的情况下,还能找出原凶,并用剑击伤它。

“哼!你还找了帮手?”狸妖瞧了李青宝他们一眼就低吼道。

这狸妖还没到化形期,那慧眼怎地看都是金丹中的高手,却这样狼狈,想必跟那之前那些惨叫而死的女尼有关系。

“慧眼大师,我们是明武宗的朋友。”李青宝喊道。

那酝酿想利用他,他却明着打明武宗的招牌,要想平白无故的利用李青宝,那真是比登天天还难。

慧眼一怔,瞧着李青宝四人,这有人有妖有修士,这组合确实有点怪异。

“狸妖,你休猖狂!”慕容青喝道,“是不是肖道成命你的来的。”

狸妖愣了下,眼珠子乱转:“什么肖道成,那是何人,我根本就没听过他的名字!”

“还想狡辩!?”谭风水冷声道,“你狸妖就算遁逃之力再强,还能逃出我们五人的包围?”

说着,他和雷龙将东西两侧给拦住。

李青宝冲慧眼喊:“大师,咱们是一家人,你现在受伤颇重,不如先退下来,我这里有灵肌膏,有还灵丹,可供你一用。”

慧眼盯着狸妖半晌,才执剑慢慢后退:“这位施主,还请你们将这狸妖擒下,我要将它千刀万剐,为我这满庵弟子报仇。”

“这事自是推脱不得,要帮大师做到。”雷龙笑吟吟地拿出一条甩棍。

五彩斑斓像是毒蛇一般,一甩开便是霞光万丈,发出如电丝般的网线盘缠在甩棍上。

李青宝等人都是一愣,这倒是头回看雷龙拿出兵器,若不用枪,还有这等奇异的工具?想必也是那a队研究所里开发出来的?

狸妖瞧那雷龙也是一怔,却以为那是诸人中最弱的一环,想要突围的话,也只有朝那里冲。

不等慕容青再开口,他长啸一声,如子弹般的冲向雷龙,那速度就是跟化形初的慕容青比也是丝毫不弱。

眼看就要撞在雷龙的身上,他双手往前一伸,一对利如刀锋的利爪就伸了出来,直冲着雷龙的脖子,看上去要将雷龙整个撕开。

雷龙冷笑声,这家伙真以为我就是最弱的了?

他只是轻轻的举着甩棍往前一探,就听到天空地上像是被无数的闪电给击中,无数的电丝从那甩棍中伸出,直接打在那狸妖的身上。

嗞嗞几声,那狸妖竟就在一瞬间就被电焦了。

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一鼓焦臭味,那狸妖已化成一截黑炭落在地上。

“可惜没能帮师太活捉他。”雷龙笑说。

大家都瞪大了眼,那电量能把妖都电熟那绝不是一般的甩棍,也不可能是电棍,光是从那空中带落下来的闪电,粗如电线杆,都看得李青宝等人一惊。

“李兄也不用这副表情,这东西是最新的科技产品,”雷龙舞着甩棍,“跟避雷针正好相反,能从空中引落雷电,只要指着四米外的地方,就能打过去。我也是看这天气就要变阴,想那积雨云来了,那更上头只怕已有了闪电,才行此险着。”

说着,雷龙将那甩棍收回到腰畔。

李青宝看了都艳羡不已,这要是放在那修真界都是个准神器了,也难怪那么多的修真门派会跟那些大集团有合作,有的时候高科技能弥补实力的不足。

“先到大殿中说话吧。”慧眼瞧了满地尸体一眼,叹了声气,一挥手就将庵门给关上了,双手合会对李青宝说。

李青宝也回了个双手合什,说:“大师也且看开了,这禅修之人不是常说死去便是早登西方极乐吗?何苦在意这身皮囊?”

“说是这样说,可真要无所视无所惜,那也做不到。”慧眼又叹了声。

“可要在下将这些弟子都火化了?”李青宝站在大殿前说。

“有劳施主了。”慧眼最后瞧了眼,就不再看,背过身冲着大殿内的大日如来合手诵经。

李青宝让雷龙等人将尸体都集中在殿外,手一挥,一道云火打过去,就看冲天巨焰将天空映成了红色,不到半分钟,那百来具尸体就化成飞灰,被风吹得四处都是。

“还未知四位施主来历贵姓。”慧眼拿着蒲团给李青宝四人坐下。

“在下是烛门门主李青宝,这位是水门门主谭风水谭兄,这位是a队雷组组长雷龙雷兄,这位是我的二弟子,现金河黑道第一把交椅慕容青。”

李青宝一一介绍,就看慧眼脸色不住在变。

“未想来的都是一门之主,老衲眼拙了。”

“哎,慧眼大师以慧眼为法号,哪里会眼拙,我们来这里也并非是为了自身,而是受人之托而来,”李青宝心想酝酿那家伙想置身事外,哪有那么轻松的事,“就如先前对那狸妖说的,我们是明武宗的朋友,受酝酿大师所托,想来打听法天剑的消息。”

慧眼脸色一变:“法天剑?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已说过,是从酝酿大师那听来的,他是明武宗罗汉堂下弟子,跟随次席笑大师现就在金河,”李青宝微笑说,“明武宗有法,生不入庵,他们无法进来珠帘庵,这就有由我代劳。慧眼大师也知,这法天剑本就是明武宗之物,若是大师有法天剑的消息,大可告诉之我等,由我等回头跟酝酿大师说……”

“法天剑我自是知道,可我这里没有它的任何消息。”慧眼低眼说。

“慧眼大师说笑了,若是没有确实的消息,我也不会跟谭兄等来这一趟,”李青宝拍打着蒲团说,“我也知大师现今心头满是悲愤,我也可告知大师那狸妖是受谁指派来这里的,让你报仇也有个着落。或者我甚至也可全权代劳,只需要大师将法天剑的消息告诉我等……”

感受着灵肌膏传来的清凉之意,还有那还灵丹带来的充斥灵气,慧眼刚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李青宝来得及时,她就是能伤那狸妖,最终落败被杀被擒都是可想而知的了。

这满庵弟子都无一活口,也不知中了那狸妖什么手脚,要是能为弟子们报仇倒是能心头快意些。特别是要找出那幕后指使者。

“我李青宝从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答应过的事没有办不到的,”李青宝微笑劝道,“大师,希望你不要再犹豫了,时间可紧得很,那狸妖要是没回去复命,那肖道成若是逃走了,一入人海便是茫茫,想要再找到他可难得很了。”

雷龙便是跟李青宝关系不洽也被他这口舌弄得无比佩服,这瞎话张嘴就来,根本就不用打腹稿的。那肖道成若是能找得到,那早就冲过去了。

现在却拿这个来说服慧眼,也是慧眼无法看到全局,才会信他的话。

就看慧眼有些意动地抬头说:“李门主可保证我这诸庵弟子的仇人能被你寻到?由你为她们复仇?”

“我可打保票,”李青宝竖起三根手指说,“若有一字诳语,我便不得好死。”

谭风水一怔,就看慧眼拍手道:“好,我就信了李门主,那法天剑的下落我确实不知,可我知道谁人知晓。”

“请说。”李青宝正色道。

“四佛寺的逊叶尊者。”

李青宝和慕容青等人相顾无言。

四佛寺?

怎地又绕到四佛寺身上了?

李青宝皱眉不语,慧眼却说:“看李门主有难处,我却是帮不上忙了,但李门主答应的事……”

“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绝不失言。”

出了珠帘庵,李青宝就瞧着远处山下开来一堆的警车,想来也是,那些信众被吓得不轻,这头一下死了那么些人,自然会有人着急报警。

慕容青却在问:“你那样赌咒发誓,我说师父,那就不怕真的报应下来?”

“报应什么?”李青宝皱眉道,“我说我有一字诳语的话,可我才说了一个字?我那都是诳语。”

这话说得连雷龙都无语了,谭风水就问:“那抓肖道成的事呢?你总要给慧眼一个交代吧?”

“我说了要杀肖道成,我说了今天就杀吗?期限我却是没跟她说定的。”

李青宝嗤笑一声说,大家都愣住了。心想李青宝实在诡诈透顶,谁跟他说话,要是一个不慎就得钻他陷阱里。

正想着就瞧远处丁芸走过来,看到李青宝她自是蹙眉。

雷龙拿出工作证一亮,就走了过去。

有这a队的人在,丁芸也会接受李青宝的解释。

李青宝却瞧着远处毛竹林中酝酿和醍醐都站在那里,在冲着这头在打手势。

“这俩家伙却是知道在这里等着,想必早就来了,那狸妖跟慧眼打成那样也不出手?”

“早知李门主不负重望,”酝酿大笑说,“我们也是所托有人啊。”

醍醐微微点头:“既知法天剑下落着落在逊叶尊者身上,那我们便直接去四佛寺便行了。不劳李门主了。”

“那有劳两位帮我跟住持问好,内外八方都死在我李青宝手中,可真是对不住四佛寺了。”李青宝懒洋洋地说。

酝酿和醍醐交换个眼色,笑了起来:“自会帮李门主带好。”

瞧他俩飘然走远,慕容青忍不住说:“这消息来得不易,师父,你直接告诉这两人,那咱们不是白费工夫了?”

“便是不告诉又怎样,现在我们能分身去东海吗?”李青宝斜瞥他眼说,“笑和尚怕已知道花花和尚是死于我手,不如爽快些给他们个面子,把这个局面维持下去。”

谭风水点头说:“多一敌不如多一友,明武宗就是作壁上观,也好过跟肖道成联手,四佛寺那头也要寻咱们晦气,现在让明武宗去找逊叶尊者,也为咱们分解了压力。”

慕容青这才明白过来,却说:“想必那笑和尚不会轻易放过花花和尚的事,这还得想个办法才是。”

“多炼些小法宝给他们就好。”李青宝说着瞧雷龙跟丁芸那里交涉好了,就走上去说,“丁队,这回跟我可没干系。”

“哼,遇上你都没好事,这一次死了上百人,局里紧张得不得了,雷组长说是修真界的事,我回头也跟局里好有解释。”丁芸横他眼说。

李青宝跟她又说了几句话,就跟谭风水他们回新湖苑去了。

一到屋就听到廖菲妃大叫:“无聊死了!”

“我也无聊死了!”单小莲大声回应。

“我更无聊死了!”轩辕菲扯着嗓子大叫。

李青宝直抓头,就看单丹青翻着文件像是充耳不闻,倒真佩服他是怎样做到的。

“给你找些事做,这是配方,你不是天天都炼丹玩吗?你试试炼器,这是一种小型的法宝,能增加人在水下的呼吸时间,”李青宝指着张纸说,“原来是水门用来做潜水探宝用的,你炼炼看,材料都在纳戒里有。”

“你说到纳戒,我想起来了,”廖菲妃睁大眼睛,“你上回放在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啊?”

“矿泉水吗?我不是加入校队了?要带苏麒麟他们打友谊赛,他们实力太臭,要跟新湖大打不是对手,我又得罪了新来的教练,我琢磨着我上不了场,就弄了一种跟兴奋剂一样的东西……”

“你这不是作弊吗?”廖菲妃嚷道。

李青宝瞧她那粉嫩的脸蛋,那高挺的鼻梁,有些想要伸手去掐一下,还是忍住了,嗤笑说:“那校队找我去不就是作弊了吗?你呢,你不还在校游泳队吗?那不也是作弊吗?”

“可我原来就是游泳队了,”廖菲妃哼道,“要不是误吃了你那个什么丹药,我会变成这样吗?”

那倒真是个契机,从那后李青宝才有了让廖菲妃修真的打算。

“你也别都赖在我身上,那强拧的牛头不喝水,”李青宝撇嘴说,“你能修真就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德了,你瞧瞧,我都不教小莲呢。”

“你不教就不教,我教!”廖菲妃拉着单小莲的胳膊说。

李青宝一怔后就失笑道:“你以为想教就能教吗?她体内灵气那么薄弱,根基太差,学也学不来的。”

“是吗?”单小莲坏坏地一笑,突然一道淡淡地白气从她的手指里跑出来。

李青宝这下完全傻眼了。

“这是练气期才有的白芒,你怎么练出来的?我看看。”

说着,李青宝就去抓她的手腕,廖菲妃挥手拍落:“别动手动脚的!”

“喂,我抓手腕,又不是抓胸,那有什么打紧的!”李青宝不满道,“我连身子都看过了,抓手还抓不得……”

廖菲妃眼睛一下瞪得跟铜铃一样,惊叫道:“你说什么?你看了小莲的身体?”

单小莲那脸红得跟罩了红头套一样。

李青宝说漏了嘴,一溜烟的往楼下就跑没影了,还大声喊:“你记得去炼那些小玩意儿,那是炼器,你得按我那纸条上写的做,不然会出事的。”

下到客厅就瞧见单丹青在拿烟来点,脸臭得很。

“你别走,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青宝那脚才往门外迈了半步就缩回来了,谄媚地笑说:“单叔!”

“给我坐下!”单丹青一喝。

李青宝腿软,直接爬到沙发上半边屁股挨着垫子。

“我不管你是修士还是什么,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父女就是凡人,可是……”单丹青抓着烟就往茶几上一拍,“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有了廖菲妃,还打我家小莲主意!你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廖菲妃正想从楼上追下来,这话就听了个清楚,立刻就没法迈步了。

“单叔,您误会了……”

说着,捧着盘烧肉出来的唐叔就是一叹:“你啊!唉!”

哎,哎,我说唐叔,您这什么意思?别弄成我好像千古罪人一样啊。

李青宝心想着,就看唐叔用食指指指自己,叹着气回厨房去了。

“单叔,真不像你想的那样……”李青宝赶忙解释,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这屋子就没法待下去了。

“我知道你年轻气盛,这需求嘛也多,”单丹青深沉地说,“你单叔也不是个不开通的人,这世俗间的法律也是人定的,那有的时候嘛,可遵守可不遵守,特别像是你这样的修士,那法律想必也是一张白纸似的……”

咦?李青宝听着这味道好像变了啊。

“我呢,就这一个女儿,你要做我女婿呢,也未尝不可……”

“别,别,单叔,您这话我怎么听着瘆得慌,您这是唱白帝城托孤呢?”李青宝乱摆着手,根本就不让单丹青再说下去。

“你不让我说我倒非得说下去,”单丹青闷头狠吸了口烟,“别看我人粗俗,外人都说我只是好附庸风雅,但娥皇女英的故事我也是知道的……”

啥?

李青宝一愣,就听吉桀桀地笑,傻小子,人家是不介意女儿跟廖菲妃分享你呢,你这臭小子倒是好大的艳福啊。

“你呢,对小莲好一些吧,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草,哪点苦命了?这富家大小姐,含着金钥匙生出来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说她这样的都苦命,那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苦命的了。

李青宝傻傻地走出客厅,就听到屋顶上雷龙咧嘴在笑:“李门主一门二夫人,可真是大喜事。”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天天爬屋顶好玩吗?小心下雨屋滑,跌下来摔死!”

李青宝回头瞪他眼就跑谭风水别墅那边去了。

娜娅跟唐妮说了一夜的话,起床没见李青宝,就在客厅里泡茶喝。

都受英国人的影响,喝的都是红茶,还都是印度那头产的,倒是谭风水这边都备着有。袋泡茶也说不上好喝,就是个感觉。

这会儿正是下午茶的时间,再加几块饼干,扯些闲篇正合适。

李青宝拉着椅子瞧着这俩异国妹子,真是各有殊色,软得就跟个海棉似的,要是能抱在怀里肆意轻薄,那人生美好不过如此。

娜娅倒是能下手,唐妮就不行了。

李青宝还没脸皮厚到那地步,听她俩说起高中的事,他就说:“拉脱维亚那边说俄语的人多吗?”

“拉脱维亚,斯洛文尼亚都有很多人会说俄语,本地话是第二语言,俄语和英语都是官方语言。”唐妮说道。

李青宝瞧她那娃娃脸,真想捧起来亲一下,可偏这时电话又响了,心想真是个劳苦命,起身就往外走。

“喂?”

电话是胡海鹏打过来的,他压低声音说:“吴师母给我打电话,说是给您炖了汤,又怕您忙,不敢直接给您打电话,让我转告您。”

李青宝好笑的给吴葆葆打电话,就听到个陌生的声音说:“李门主,你的情人现在在我手中,想要她活命的话……”

“你是谁?绯衣的那个师叔吗?”李青宝惊道。

那声音是个女声,他自然就往绯衣那头想了。

想不到红衣庵的人终于还是来啊,李青宝想着暗室里放着的天湖和灵心,这要是能引得红衣庵跟剑湖山庄火并的话,说不定还能从中获利。

“我不是……”那女声一顿,“你跟红衣庵还有过节?”

“那你是?”李青宝愣住了。

他不知道还得罪了哪个女人。

“我是玉玉!”电话那头大声喊道,“你连我都忘了。”

李青宝终于想起是谁的声音了,是说听着那么熟呢。

“你等着。”

十分钟后,李青宝一脚踹开大门,看到个打扮得跟丫鬟一样的女孩正拿刀比着吴葆葆,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按在沙发上就拿扫帚抽屁股。

“让你调皮让你调皮,你师父呢?跟你师叔这样闹,你信不信我把你交给你师父关起来,你一辈子都别想再下山了。”

吴葆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脑子都不够用了,这将她捆在椅子上的女孩,跟李青宝是什么关系?

“师叔,我跟你开玩笑嘛,你别打我,我屁股被你打得越来越大了,以后怎么嫁人呐!”丫鬟不住求饶,可听她那声音却像是很开心似的。

烛门门规极严谨,要说慕容停犯过的最要命的门规就是历来单传的,到他这一辈就收了三个弟子。一是激火的师父,李青宝的大师兄,那家伙早就不知去向了。二就是这玉玉的师父,李青宝的二师兄裘环了。

这整个烛门这代在外人眼中都是奇葩,李青宝不说,号称修行天才,卡在金丹不前。大师兄当年最有希望继承慕容停衣钵,却在十几年前就跑海外去了。

裘环呢,也很另类,他收了四个弟子,最小的就是年仅十三岁的马玉玉。可他呢,也不管这烛门里的事,连李青宝被传做门主也没跟他见一面。

倒是马玉玉没事就跑来找李师叔,但也绝对是个活宝。比轩辕菲都不遑多让,做起事来不靠谱得很。

她是那关中拜剑宗副剑魁的独生女,裘环跟那副剑魁关系极好,称兄道弟,实力也相仿,就收了她做徒弟。小时候常给李青宝找麻烦,裘环也不管,就看着她被李青宝收拾。

这次跑来找李青宝也是偷逃出来的,想着都十三岁了,想李师叔十三岁的时候,都打遍岭西无敌手了。

于是就在旁边盯着李青宝看他来找吴葆葆都瞧在眼中,就使坏将吴葆葆绑起来,要捉弄李青宝,谁知李青宝一上来就将她给放翻,直接打屁股教育,她一点脾气都没了。

吴葆葆听得一愣愣地,好半天才不知哭还是笑的回厨房去炖汤。

“你瞎闹什么,葆葆是凡人,你这手里不知轻重的,要是把她给伤着怎么办?”李青宝瞪着她说,“还有,你这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筑基后了,师父说我还有两个月就能进金丹了。”马玉玉眨巴着眼说,手里还拿着个大香蕉,一上一下的搓着。

“那裘师兄他……”

“早在去年就金丹了,”马玉玉哼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师兄。”

“我草,我倒是想关心啊,他理我了吗?他都金丹了,金丹初吧?那也能帮把手啊,我这边都忙得团团转,他连个人影都没见,你怪我不关心他?你给我趴着!”

李青宝越想越来气,这是倒打一耙了?有这样做师兄的吗?

把马玉玉翻倒,手一抬就是一顿大拍,马玉玉不停的呻吟叫唤:“好痛啊,师叔欺负人啊,占师侄女的便宜啊!师叔,玉玉的屁股软不软啊?”

“你给我起来!”李青宝没好气地说,“你这都哪里学来的台词,才十三岁,怎么都跟个老淫婆子似的了?”

“都电视里学来的,”马玉玉嘻笑道,“其实我最喜欢师叔打玉玉的屁股了。”

“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李青宝玩笑说了句,就揉着她头说,“来金河是来玩的?”

“本来是来玩的,看你这边那么忙,我就打个转就要回去了。”马玉玉支着下颌说,“要不我给师父的电话给你?还是我给我爸的电话给你?”

“你爸也金丹了?”李青宝怔道。

不是金丹过来也是打酱油啊,就算是金丹,这肖道成那边都是金丹上层,金丹初也没啥用。

“早五年就是了,现在该到金丹上层了,宗里说要让他继承宗主之位,不过现在闹腾着呢,”马玉玉笑说,“我师父也在成都帮着我爸夺位子。”

李青宝皱眉道:“拜剑宗宗主去世了?”

“嗯,两个月前死的,在跟青佛门激战的时候,死于青佛门的暗算。”马玉玉嘟起了嘴。

那宗主对她可好了,从小就把她当成亲生闺女一样。

“那你爸和裘师兄也抽不开身,哪还能帮我的手?”李青宝笑道,“我这现在局势也定了,基本占了上风,等这边事了,我要能抽出身还能去帮裘师兄的忙。”

“你不恨他你做门主的时候他没来?”马玉玉问道。

“那什么好恨的呢?你这小鬼头,大人间的事你别瞎操心。”李青宝掐了下她的小脸蛋,看她瘫起脸就笑道,“你小时候那表情都没啥变化,我师兄和我都叫你面瘫,现在倒是又瘫起了?”

“你才面瘫!”马玉玉跳起来说。

她这是被刺到痛处了。

李青宝起身说:“喝完你师叔母的汤就回去吧。”

将这突然来访的马玉玉送走,吴葆葆拍着胸口说:“你这师侄女性格有些太……”

“太古怪,太吓人了?她师父就那样,什么人就教出什么弟子吧。”

李青宝将她揽在怀中,轻揉着她胸前的柔软笑说:“你今天这骨头汤炖得火侯正好,我看你就需要多补补骨头,省得要是活动起来,别软成一滩烂泥了。”

“能活动了?”吴葆葆惊喜叫声,就用臀部去顶李青宝那柄银枪。

“还不行。”李青宝被她顶得难受,就掐了她那翘臀一把,笑说,“不过也快了。”

吴葆葆欣喜的抱着李青宝将他的头枕在胸前,一副欢喜的模样。

李青宝晚上就住在吴葆葆家,自是胡地乱摸了一通,却又在关键时刻急刹车,这般折腾,便是再多来几回,就是大罗金仙都受不了。

清晨挂着两个黑眼袋,回单家别墅拿了单丹青交给下人的文件就往公司里跑。

前台李媚喜滋滋地跟他说:“我跟人事部说要兼职做模特的事,他们答应了。”

“我跟他们打过招呼,敢不答应吗?”李青宝笑着将文件递给她,“工资还是没变吧?”

“嗯,但是一般做展场shogirl,一天能有多少钱?”李媚好奇地问。

“这事你去问策划部的就知道了,展场又不光是车展游戏展,房展不也有吗?策划部每年房车节都组织过的,他们知道价位。要我猜的话,一般的shogirl,一天也就是三五百块。”李青宝笑说。

“挺多了啊,三十天的话,那就是一万多两万了,要是除去节假日也至少有一万吧?”李媚惊道。

“你想得倒美,要是在金河,一个月也就四五场展会,这还不定都要shogirl,像那些建材展,兵器展,shogirl都要得少,就是全都上,你在金河,一个月也就两三千收入,”李青宝打消她的幻想说,“那要放在全国的话还差不多,那得靠一个全国的大型模特公司才行,那公司还有抽成呢,何况全国跑的,那都是有名气的,一场也不止三五百了。你先从小做起吧,要是不行的话,你去网上找个炒作公司,把你给炒起来。”

“炒作?”李媚眼睛又亮了,“能行吗?”

“嘿,你要像那个什么露露,肯大胆博出位,不管不顾家里人死活,要钱不要脸,那有什么不行的,就你这身材除了矮些,要什么有什么,那罩杯比那露露都大。”

李青宝看她脸红就摆手说:“再说下去你得告我性骚扰了,我回办公室去了。”

在走廊上就瞧见远处王贵宁跟几个彪形大汉在说话,个个都光着头,他这脚步声一响,那走廊尽头就瞥过来,目露凶光。

哟,还叫黑道打手来了?李青宝轻笑声推开门进办公室。

把冷气才打开,就见王贵宁和那四个大光头也推门进来:“李助理,我这几位朋友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李青宝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没什么好聊的。”

“聊什么?你出来再说!”带头的光头,头顶上弄着个武字,还有个大大的蜘蛛网在下边做*,脖子上刺着蝎子,左胳膊上文着条青龙。

“我要不出呢?”李青宝轻蔑地瞧着这几个人,“别以为文身就能拿来吓人,就你们这几个货,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吧?几进宫了?”

带头光头一怔:“听你口气也是道上的?还是认识哪位兄弟?”

“我认识的人说了你也未必知道,你们收了王贵宁的钱是想要来收拾我吧?”李青宝张开双手说,“来吧,我正好闲着,等会儿开会就未必有时间了。”

王贵宁看李青宝嚣张成这样,顿是大怒:“几位大哥,快上,打残他我负责,打死他我多给一倍的钱!”

啪!

就见眼前一花,王贵宁被砸得满嘴牙齿落下一半,嘴里全是血,吐出来把地毯都给染红了。

那几位光头先是一愣,才看到地上的钉书机,顿时凛然。

王贵宁的脸都走样了,捂着腮梆子说话都含糊不清,等他再一吐才发觉,那一咬竟然把舌头给咬了下来,一时满脸骇然,竟然没等半分钟就抓起舌头大哭着跑出去了。

“还想打吗?”李青宝轻笑一声,指着四人说,“我不管王贵宁给你们开了什么条件,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带头光头慢慢地从裤子里拿出把弹簧刀,啪地声弹开:“对不住了兄弟,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哥儿四个拿了王贵宁的钱,今天说不得要让你见血回头才能给他个交代。”

“还交代个屁!”李青宝一脚将桌子踹得往前一撞,直接将这四人顶在玻璃墙上,“你觉得你们能放我的血?”

那四个光头这才骇然失色,这大办桌,少说也有几百斤,浑不费力的就是一脚喘出五六米远,那还是人吗?

“啥?活过来了?怎么可能?”

李青宝惊讶地听着慕容青在电话那说的事,绯衣竟然活回来了。

绯衣端坐在良家包间内,灯光昏暗,却能瞧出她确实就是那个红衣庵庵主。可明明她是被灵心给暴阴而死的了,尸体慕容青和李青宝都检查过,并没有问题,怎么可能还活过来?死过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李青宝连她的尸身都烧掉了。

“好吧,你能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李青宝瞥了眼坐在她身侧,一副仙风道骨,要再拿个旗幡上书“铁骨算命”能说出去骗人的中年人问道。

“那灵心想要进来非礼我,我被锁灵绳捆住无法使用灵气,”绯衣气恼地说,“这都是你们做的好事。”

“那也不能怪我俩,我们也想不到那天湖灵心主仆会是那种货色。”

李青宝指着躺在地上,满脸错愕地天湖灵心说,“你瞧他们现在的模样,我也是为你出了口恶气了。”

“还算是你有良心,”绯衣俏目流转,白了李青宝眼说,“那时情况紧急,我就跟这毛孩子说我尿急,让他先出去。”

也只能找这样的借口了,那灵心是个有洁僻的,自是容不得边做那事边尿出来。

“后来就听到窗外有敲动,他就来了,帮我把绳子解开,再拉我出去,就做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玩偶在里面。”

第九十六章 听我说来

傀儡术?李青宝愕然道:“这位先生好手段,那样短的时间就做出个傀儡,连我和慕容都被骗过了。”

“雕虫小技而已,”中年人摆手说,“也是事情紧急,只能随便用随身带着的材料做了个,说来也不算是什么精品。”

“先生高姓大名,可能告知。”慕容青说。

“在下秦大夫。”中年人笑说。

什么?李青宝和慕容青都惊道:“你就是紫山门的秦大夫?”

绯衣也是一惊:“你就是赫赫有名秦大夫?”

“哈,三位都听过我的名号?”秦大夫笑道。

何止听过,紫山门跟拜剑宗是盟友,说来也算是外人了。从马玉玉那边谈起,总能说是朋友。这秦大夫是修真界里修建御尸傀儡术第一人,别看外表还是中年人的模样,实际年龄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了。

在李青宝刚被慕容停收养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头衔,慕容停那等傲慢的人都对秦大夫推崇至极,说是修真界里精研傀儡术他说第一,那谁都不敢说第二。

天湖斜瞥秦大夫一眼:“既然灵心只是暴虐你做的傀儡,家父想必秦先生也知道,那现在可放了我?”

“放不放可由不得我,那是由这三位说了算。”秦大夫微笑道。

天湖看向李青宝:“李兄,你挑我手筋断我脊骨,我不怨你,知你对绯衣有情意,这灵心是我书童,做出这种事,受些罪也是应当,便是将我灵池灵根都断了,我也无怨由,大不了便回山庄重修,既然绯衣无事,我想你……”

“啪!”

绯衣一巴掌将他打得脸一歪:“你想得轻巧,我这气还没出呢。”

“你打他也无用,他已是一个废人了。”李青宝拉住她的手说。

绯衣横他眼:“那就关着他俩?”

“先关着再说,你呢?是回红衣庵去吗?”李青宝问道。

“我不回去还待在这里吗?”绯衣轻嗔了声,“放心吧,我会跟小师叔说,让她别找你麻烦了。”

李青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冲她微微一笑,看向秦大夫:“秦先生来金河是为的何事?”

“听闻界里传言说是妙修之体出现在了金河,我这就想寻寻看,是否能找得到,再按模做样子,弄个出来……”

傀儡术是一门操纵类的学问,最初是从符咒里划分出来的,从这秦大夫的专长就能看出,前面还有御尸二字。操纵尸体也是他的特长。

若能找到妙修之体,说不定光是看一眼,就能做出个差不多的廖菲妃来。

但从他说的话就能听出,妙修之体的风声已经走露了。

绝不可能是笑和尚他们放出去的,那就只能是肖道成了。

他受创在养伤,就想把金河这水给搅浑了,说他不知妙修之体是廖菲妃,那来的修士越多,那就越利于他休养。

李青宝和慕容青交换个眼色。看来得把小妖们都给叫回来了。

那些来的修士不定都对妖族有善待之心,要是跟那程山河一样的,那送出去也是送死的命。只是这样一来,就更难找到那肖道成的藏身之所了。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还不能跟那三大执法部门说。

苏淑那要不要提醒一下?李青宝想着,慕容青就冲他摇摇头。

绯衣说:“我今夜就要回山门,就此一别不知哪一年才能相见了,我留个礼物给李门主吧。”

李青宝瞅向她,以为她会说个我陪你睡一夜,让你快活,也让你永远忘不了我。谁知绯衣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他。

“这是我红衣庵的《金玉合修诀》,用处你读了自然就知道了。”

绯衣媚然一笑就站起来:“多谢秦先生救我,红衣庵以后自然会有回报。各位,再会了。”

她转身往外走,突然手一张,一把红剑刺在灵心的眉心,这天湖的娈童兼书童终是把命给丢了。

李青宝默然瞧她离去,掂着手中的《金玉合修诀》,就听秦大夫笑说:“这是红衣庵的三大秘法之一,李门主有缘能得到,也是福气,想那绯衣虽面上不说,对你还是有情义的。”

李青宝哑然失笑:“或许她是瞧我身边女人太多,才帮我一把,情义,她被我关着数月,哪里能谈得上。”

“至少你没杀她,”秦大夫微笑道。

李青宝一怔,轻轻一叹,将册子收到裤袋里。

“我也要走了,若是李门主有妙修之体的消息还请告之在下,我嘛,也就看一眼就够了。”秦大夫笑着说完,摆摆手示意李青宝不用送他,起身就离去了。

慕容青托着下巴说:“你说这秦大夫都得到消息了,现在金河有多少修士在暗地里寻找妙修之体?”

“没五百也有三百,只是这事秘不传三耳,他们找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李青宝抿着嘴唇,拿起茶几上的饮料拧开说:“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真传开了,也只能舍身护着她了。”

慕容青怔愣地看着李青宝:“你该不是……”

“嘿,我就是说说。”李青宝拿起饮料高声唱道,“求包养,会暧床,身材娇小爆乳娘,声音甜美技术强,哪怕官人色如狼,不到天亮不起床啊,不起床。”

慕容青笑着摇摇头,想起要给白媚打电话,让她探听下京城那边的动静。

“终于等来你的电话,这边可说是动静不小呢,”白媚嘴里含着颗青橄榄,香舌轻轻地顶着在嘴里打滚,“好些门派都往金河去了,连修剑门那个轩辕道都从承德坐飞机去了金河……”

慕容青脸微微一变:“修剑门也看上妙修之体了?”

“嗯,我和金狼明天就动身,这边没啥好待的了,你们那头缺人手。”白媚将青橄榄连核一块咬碎,小口咀嚼,直接吞了下肚。

白媚的消息来得晚了,李青宝高唱着歌走出良家就撞上了轩辕道和白虎。

“李兄好雅兴。”

“轩辕兄来金河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也好安排接风宴啊。”李青宝瞧着轩辕道的架势就停下脚,背着身冲看门小妖打个手势,让他去叫慕容青。

“接风宴就免了,我和白虎此行来找李兄,是有事想请李兄帮忙。”轩辕道冷冷地说。

白虎那脸更冷,毕竟朱雀那事他还在怪谭风水,自然将跟谭风水亲如兄弟的李青宝也给恨上了。

“轩辕兄来金河,作为地主能帮你的忙我自是要帮,但这是否算是还左兄一个人情?”

帮忙可以,但不能白帮,这就是李青宝的逻辑。跟修剑门的关系也没好到能免费帮忙地步。

“左师叔来之前就想到李兄会这样说,便让我转告你,这就算是还了人情了,”轩辕道说着看慕容青出来,就说,“进去说话?”

“请。”李青宝侧身道。

来到走廊里,李青宝才想起一件事:“天湖和他书童行不轨事,被我废掉了,他那书童灵心被杀了,既然是你修剑门派来帮我的忙,又一点忙没帮上,还害我自乱阵脚,那天湖现在就在里面。”

轩辕道和白虎怔了下,前者就说:“天湖先生实力不俗,就是胡来,你也费了不少工夫才制住他吧?”

“哼,他一来就跟笑和尚打起来,被笑和尚用碗将手臂打断,我让他在房里养伤,谁知他那书童却对我的女人强行非礼,全亏得秦大夫……”

“花花和尚笑中佛?赫赫有名秦丈夫?”轩辕道这般强者都是脸色微变。

“放心吧,花花和尚已被我杀了,笑和尚酝酿醍醐都在金河,不过现在该去了东海四佛寺,哼,你们来这里只冲着妙修之体,可知法天剑也出现了。”

搅浑水谁不会?李青宝心想。

果然,轩辕道和白虎交换个眼色。

“还请李兄告知法天剑的消息。”

“进来说吧。”

李青宝推开门就看躺在地上的天湖已没了气息,顿时全身一凉。

轩辕道和白虎愣在当场,他俩显然是认识天湖先生的,以紫雷剑君剑湖山庄和修剑门的关情,怕是他俩跟天湖先生关系还不错,经常出门唱k什么的,咳。

李青宝也愣住了,这才一打转的工夫,前脚出去的时候天湖还好端端的,虽说有些软趴趴的了,但还不至于转头就挂了。

何况……咦,慕容青呢?

这心里想着,就看慕容青托着个平板过来,一瞧地上躺着没了呼吸的天湖就是一怔。

“这……这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李青宝没好气地瞪他眼,“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死了?”

轩辕道抱着臂膀瞧着李青宝和慕容青,看他俩是不是在装样子。

他跟天湖算是交情极好,常到剑湖山庄跟紫雷剑君请教剑修上的难题,紫雷剑君都是倾囊相授。等他成金丹后,就没再去剑湖山庄,但那交情还是打下来的了。

跟天湖也没断联系,虽知天湖有些那种方面的毛病,但朋友相处主要是能相互体谅包容,所以他也没什么在意。

现在天湖死在他跟前,他就有些皱眉。

白虎跟天湖的交情没那么深,但也觉得这事不地道。怎么说天湖也是修剑门派来帮李青宝的忙的,他就是做错了什么事,那也由不得你李青宝来做责罚,将他弄回剑湖山庄就好了。

而他现在死在这良家的包厢里,怎么说都有你的责任在。

“我不知道啊,我就出去把平板拿进来,他就死了。”慕容青看白虎那模样是想要打架,就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但你要赖在我身上,那我也不怕你。”

白虎一翻白眼说:“那你说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先看看再回答你。”慕容青低身将天湖的身子翻过来瞧。

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显然要是有人趁慕容青和李青宝出包厢的时候进来,那也是处心积虑,做了精心准备的,不会那么容易发现线索。

“白虎!”轩辕道看白虎想要说话,就横他眼说,“这事现在还要细查。”

没想到轩辕道会站在自己这边,李青宝就说:“这天湖死得蹊跷,我看是不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还用得着人挑拨?”白虎冷笑道。

“姓白的,别以为你叫白虎就真的没毛了,”李青宝瞪他眼说,“我说了不是我们杀的就不是我们杀的,你们修剑门也别想以大欺小。我烛门虽小,也不是好惹的。”

“哼!”白虎冷哼声没说话。

他现在倒是对李青宝和慕容青深为忌惮,这边还有谭风水和蛮蛮,真打起来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来金河为的是要找那妙修之体,李青宝又提到法天剑,还要从他的嘴里得出些线索才是,没得现在就将他得罪了。

“我将天湖的尸体送回去,”轩辕道手指一勾,就看天湖的尸体被他装进了纳戒中,“紫雷剑君的脾气不太好,李兄可要做好准备。”

李青宝也是头疼,可真就是敌人多了不怕打,再多几个那也是一回事。

紫雷剑君要来的话,那就来吧。

“现在还请李兄告之法天剑的线索。”轩辕道摆出一副天湖的事不再追究的模样。

慕容青就想发作,李青宝挥手拦住他,得罪轩辕道没那个必要。

“法天剑的消息还要着落在笑和尚身上,他们是志在必得,前头我说了他们去了东海四佛寺,你们若是有心也可以赶往四佛寺,若是动身快,想必还能提前追上去。”

轩辕道沉吟不语,要找笑和尚,那说不得就要开罪明武宗,现在修剑门势力稍减,但也不到怕明武宗的地步,只是要打起来,怕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还得要跟跟轩辕老头的意思才行。

白虎扫了李青宝一眼说:“你是不是想要借明武宗的手来害我们?”

“这话哪里说来,以前的事在左兄的说合下都揭过去了,我害你们做什么?对我有好处?”李青宝笑道,“你们也可以选择留在金河找那虚无飘渺的妙修之体,或者去四佛寺找那肯定能遇上的笑和尚。”

轩辕道拦住想要说话的白虎,拱手说:“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方便跟李兄说,先就此别过。”

又向慕容青拱拱手,就带着白虎离开了良家。

“这轩辕道很难对付啊,”慕容青撇嘴说,“师父,你说他们会去东海吗?”

“我看有六成机会他会先离开金河找笑和尚再说,”李青宝冷笑道,“但我也说不准,你不觉得今天轩辕道说的话有点多吗?”

慕容青也觉得反常,轩辕道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一团黑雾给笼住似的,平常都不怎么说话,惜字如金,一开口往往那话就像是冰刀一样能把人给刺伤。

今天不单说了这么多话,而且那么好说话,真是奇了怪了。

“先不说他,就是天湖这死也是……”李青宝摇头,“怪到极点了,咱俩都不是弱者,能偷偷摸摸跑进来将天湖杀了,还能无声无息的逃出去,我都想不出谁能做得到。”

这时间极短,李青宝在外头遇到轩辕道和白虎没说上两句话就转头进来了,慕容青出去也只是到隔着两个房间的地方去拿平板。

不说天湖已经能算是个废人,但就是能这样视良家里的各大高手如无物,来去自如,这本事也太骇人了些。

除非是元婴期高手,可……这也太不可能了。

元婴期就算是有也多半是不会离这人世间事的了,都躲在深山老林那些灵池仙湖里吧。

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李青宝也只能先回别墅再说。

单丹青跟李青宝问了下公司的事,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对于王贵宁买凶,他表示他会好好的处理。以单丹青的地位,真要让王贵宁滚出金河,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本还想着王贵宁能知错就改,来个浪子回头,谁知越陷越深,连买凶都干上了。

就是为了公司里的工作环境也容不得他再待下去了,可真是日久见人心,他在公司里的时候王贵宁哪敢这样。

不过休息几天,让李青宝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让他代行董事长职责就出了这些事。

“你也好好休息,看你这几天挺忙的。”单丹青说,“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还好。”李青宝逃也似的跑回房,怕单丹青又提起单小莲的事。

逼自己女儿往火坑跳,这爹也奇葩了些。

躺在床上就琢磨秦大夫、天湖的死、绯衣的死而复生,这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让李青宝脑子有些吃不消,但还是要勉力消化。

正自想着,就听到敲门声,手指一勾,将门拉开,就看到竖起手指正准备再敲几下的苏淑。

“今天秦大夫跑去找我了,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秦大夫。”一身白领套装,玉兔挺拔,臀部高翘的苏淑,一下就坐在床边说。

李青宝斜瞥她,就看那被绷得极紧的粉臀,还有那从短裙里露出来的雪白大腿,心想你是想来谈秦大夫的事,还是想来勾引我?

李青宝对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不会妄自菲薄,特别是像苏淑这种女人,她越是知道他的底细,就越会被他深深吸引。

有些厚脸皮,可是确实是这样。

眼神往上一瞟,就看到那挺如峰峦的玉兔,衣扣只扣了下面两扣,那衣领斜斜拉开,正好能看到黑色的吊带。

有人说这胸罩的颜色就能分出女人的性格,若是大红色的话,那必定是个里外如一的**。要是黑色的话,那就是闷骚。要是紫色的话,那就是骚包中还带着一丝的神秘气息。要是蓝色的话……那女的肯定向往大海。

苏淑瞧他眼神不对劲,就低头看了眼,媚惑的笑道:“你不是吧?身边的女人都堆成山了,还想打我主意。”

“女人总是不嫌多的嘛,”李青宝干笑声说,“你说秦大夫找你?秦大夫跟异事科有联系?”

“说来秦大夫还算是异事科的人,他原来是异事科的特级调查员,拥有许多我都没有的权限,还在研究所里待过,”苏淑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低声拉了下腿上的丝袜,身子一矮,那春光更是明媚无比,“他来找我说妙修之体的事……”

苏淑留意着李青宝的表情,看他纹丝不动,就媚笑说:“你也不知道?”

“我要知道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李青宝轻笑说,“你也别瞎猜了,我俩关系亲近,要是我知道,我头一个告诉你。”

虽说跟苏淑交情极好,也不到什么事都能说的时候,就算是再亲近的朋友也各有秘密不可言。

苏淑嗯了声,起身说:“你就这样看着我?也真不动心?不想我留下来?”

李青宝喉头干涩,笑道:“你胡说些什么?咱俩是朋友,朋友是不能乱上床的。”

苏淑媚然一笑:“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以后别后悔。”

瞧着苏淑出门,李青宝脸微微一沉,这妙修之体不单是引得修真界都起了心思,连这三大部门都想要吗?

“大小姐!你得吃早点!”

唐叔扯着嗓子在喊,就看廖菲妃一溜烟的跑到后院的游泳池边,李青宝正拿着那本《金玉合修诀》在看,这可是红衣庵的不传之秘,外人就是想看都看不着的。这本册子倒也没多厚,但这种秘诀书看快没用,还得慢慢消化。

几个字都得琢磨好几遍,而且这东西用的心法跟李青宝学的不是一路的,倒是跟邪心四象有些类同,多半也是邪恶的东西。

像那“阴起阳伏,固明明而雀雀”这一句,李青宝就琢磨了好一会儿。

等看廖菲妃跑过来要修炼,他就把册子往纳戒里一扔。

“你现在实力太差,不能老要我们保护你,你得加把劲。”李青宝随口说了句。廖菲妃就小脸上满是疑惑的盯着他瞧。

半晌后,她从纳戒里拿出《金玉合修诀》,举到李青宝的面前:“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法诀,你还给我!”李青宝急道。

他忘了手指上的那是纳虚通戒,子戒还在廖菲妃的手指上,她想要拿那是简单容易的事。可那上头的东西不能给她看啊,就算文字难涩她看不懂,那上还有……画啊!

“咦?”廖菲妃举着《金玉合修诀》,绕着游泳池就转,李青宝一时也追她不上,她就单手将《金玉合修诀》翻开,才看一页,脸就红成了烧饼。

“这什么法诀!你要学什么……”廖菲妃将《金玉合修诀》扔给李青宝,满脸通红地问。

“这是极艰深的法诀,我说给你听,你也未必就听得明白,等你能学的时候,我就教你……”

“我呸呸呸!我才不要学!”廖菲妃回想着那第一页的图,脖子都红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春宫,那图还能动的。

你说你这个李青宝嘛,成天就不学好,你不是要练什么另外的心法,你就拿着这个来练?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廖菲妃想着狠咬了下牙,就跑炼丹室去了。

李青宝也没跟进去,他抚着《金玉合修诀》,心想还好她没就手就往池子里扔了,那要是毁了,哭爷爷告奶奶都没有。

抬手瞧瞧时间,想还是要去公司打一转,单丹青要不然又要喊起来了。

刚要往外走,就听到炼丹室里一声闷响。

李青宝就纳闷了,这大小姐的才进那里一会儿,就是炼个红毛丹也没那么快的吧?这又是怎么了?

推开门就看廖菲妃把炉子给推倒了,她还一脸要生气的模样,用脚去踢炉子。

“我说大小姐,这炉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就是不喜欢它的长相,你也别踢它啊。”李青宝抓头道。

“谁说我不喜欢它了?”廖菲妃横他眼说,“我是想将它给踢起来。”

李青宝把炉子给扶起来就说:“你用脚踢它能踢得起来?撩还差不多。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啊。”

廖菲妃哼道:“怎么不对劲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对劲得很!”

“你不是对劲得很,你是来劲得很吧,”李青宝嘿笑,“我猜是不是每个月……”

“你胡说八道!”廖菲妃急道,“你才每个月那几天!”

“我说了什么?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啊。”李青宝坏笑声就说,“我要去公司了,你在家里别乱跑,千万别出门,不然以你现在的脾气……”

“你快滚吧!”廖菲妃抓起身旁一把药材就扔过去,打李青宝一脸。

李青宝跑出炼丹室,就让谭风水来看着她,马不停蹄就开车去了公司。

李媚跟他招手说:“李助理,我和你说,那个王贵宁被开了!”

她话音未落,就看王贵宁捧着个纸箱,骂骂咧咧,脸上满是忿然之色的往外走。看到李青宝,先是一怔,接着就低头想要绕过去。

可李媚这里就对着电梯,王贵宁站在电梯前,背对着李青宝。

“我说你行啊,敢找社会人士来行凶?我已经报警了,公安局也立案了,我看你不止是要辞职,你可能要会被关起来,判个几年。”

王贵宁明显的抖了几下,正好电梯到了,他快步走进去,等电梯快关上,他转过身跳脚就骂:“姓李的,我跟你没完!”

草!李青宝听得牙痒痒,这还是个男人吗?就是骂人你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骂?

李媚掩嘴偷笑,用圆珠笔敲着桌沿说:“李助理,你看公司里也没人敢小看你了,你是不是给我加一加工资?”

“还加?我帮单叔守着这份家业,可不是帮他胡花钱的,”李青宝撇嘴说,“你不是要去做shogirl了吗?”

“那我也想要多加工资啊。”李媚俏然笑道,“难道加工资不好?”

“好,好极了。”李青宝笑笑就往里走。

那些部门的头脑全都在会议室等着了,单丹青一个电话就将王贵宁给开了,再一个电话让他们全在那里等着李青宝。

“王贵宁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带着社会闲杂人士来公司里打人,怎么说都不对,单总的处理方式我觉得很好。他走了,这公司里的事还是要做,楼盘开业那天单总也要来剪彩,说要邀请的那几位明星确定下来了吗?”

李青宝翻着桌上的文件问,他就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还有个行政秘书帮他做记录。

那秘书瞧着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行政室那边派过来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身材挺瘦,但胸部却一点都不瘦,就是站直了,都能看到两个锤头也似的挺在胸前。

说话有些嗲,带着些台湾口音,一问才知是从福建过来的。

在金河大毕业后就留在了金河,一直在单丹青的公司里,都待了有两年了,算是有经验的秘书,不光是花瓶。

还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房房,姓和名都是一个字。

要说长相的话,跟李媚也能说不相上下,算是中等偏上的。但就着那身材好,声音嗲,要让慕容青来打分的话,也能打个九十分。

挨着李青宝坐着,笔下极快,李青宝瞟了眼,看着上面记得的缩写形式就知道是学过速记的。她手边还摆着录音笔,两手准备。

那些部门总监个个都点头说李助理怎么想就怎么办,王贵宁的教训还不够?谁要再跟李青宝顶着干,那还想不想在公司里

李青宝就皱眉:“谭兄,这能确定是她的原因?会不会有人做了手脚?”

谭风水说:“我和雷兄在这里看着,苏淑也在那边……”他手一指,李青宝就看苏淑荡着两只脚在稍矮的窗户上,看他瞧过来,就微微一笑,跟他招手示意。

“怎么可能会有人动手脚?”

“也不能这样说,”李青宝将昨天天湖死了的事告诉他,“我和慕容青都在,还不说轩辕道和白虎,天湖都能不知不觉的被人干掉……”

雷龙抱胸说:“修剑门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已经走了。”李青宝瞪他眼,就跟谭风水说:“你说这事会不会有关联?”

“我看不像,”谭风水绷着脸说,“廖菲妃是在炼‘爆火丹’……”

……李青宝无语了。

爆火丹?这跟爆炸符是一类的玩意儿,威力奇大,类似十个手榴弹,当然,要是炼走样了,那就另说了。

很明显,廖大小姐在炼爆火丹的时候,就没好好按方法去做。

但是……李青宝瞧着谭风水:“谁教她爆火丹的炼制方法的?”

谭风水满脸不好意思:“她去找蛮蛮,蛮蛮那个人嘛,你也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李青宝心在滴血,弄一个炼丹房容易吗?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啊!

还在想着,就看廖菲妃举着个蛋筒冰淇淋走出来:“冰箱还有,你要吃吗?”

命有点苦,李青宝在重新盖炼丹房的时候心想,这符咒还好说,重新写就好,就算是紫砂不好找,也就算了。大不了再找左禁买,找廖家报销。就是这雷龙啊、叶副啊都是一副讥嘲的模样,李青宝都想抽他们了。

谭风水抱着他说:“肖道成还没死,咱们不能自乱阵角,要为廖菲妃着想啊。”

李青宝委屈地画完最后一个符,拍着被炸得黑焦的铜炉,看着廖菲妃说:“大小姐,你别胡闹了行吗?我很累的。”

“知道啦,不炼爆火丹是吧?蛮蛮姐还教了我一个,叫刺炼弹的……”

李青宝回头狠狠瞪了谭风水一眼,说:“这刺炼弹一次能放出三百多颗的光刺,但这东西你不能炼,它比爆火丹还要危险,要是一个不慎的话……”

“会怎样?”廖菲妃兴奋地问。

“不单是炼丹房,就连这别墅都会被夷为平地,”李青宝很郑重地说,“你不能炼这个。”

“它威力这么大,怎么没看你用呢?要是有百八十颗的刺炼弹,那不就不用怕肖道成吗?我和小莲去上学,一人身上揣个十颗八颗的,他要是赶来,我们就冲他砸过去,砸死他!”廖菲妃越想越兴奋。

李青宝就摇头说:“先不说那爆火丹,我习惯用爆炸符,那样比较方便带。这刺炼弹,材料收集不容易,我现在纳戒中的材料也只够炼三四颗的。每颗成本都在七八百万以上,都够一颗小型的地空导弹的价格了。再就是炼制也很难把握,你现在还是初学,我都无法保证每次都能成功,你就更别想了。”

“你别小看人好不好。”廖菲妃撇嘴说,“我要炼出来了怎么说?”

李青宝流汗道:“你还是别炼了成吗?算我求你了。”

“看看再说吧。”廖菲妃背着身走进炼丹室。

李青宝想想就将那些关键的材料都移到单独的纳戒中,不再放到纳虚通戒中。转身又黑着脸对谭风水说:“谭兄,嫂子做事欠思考了……”

“是,是,我回头训她。”谭风水挠头说。

这也就是说说,他在家里被蛮蛮治得服服帖帖的,还训她,不被她给在床上操练死就算不错了。

李青宝也不好多埋怨什么,毕竟谭风水是廖菲妃的师父,他反倒算是外人了。

交代谭风水几句,李青宝就赶去学校了。《金玉合修诀》在那里看才行。

何况不能天天都去单丹青的公司,学校那边也要去的,不然也让白家纯难做人。

一赶到杂物科,就接到张条子,李青宝一瞧是修一体机的,就皱眉说:“这一体机要是坏了主板的话,就没啥好修的了,看这爱普生的又过保了,还递过来做什么?”

老杨就说:“我也这样说,软件学院那边硬要递过来我也没法子。”

“这要是搁以往,早两天就过去了,这条子都放了四五天了,也没人搭理,我看李哥你跟那边熟,就想请您去一趟。”白家纯和气地说。

熟也不能说熟,就是跟廖兵大基他们熟悉,一起都在校队。

看看白家纯那小媳妇的样子,李青宝就笑说:“那就去看看,修不修得好不敢说。”

“去看看就好,那边也不抱希望,说要是坏了那就直接再买一台。”白家纯说,“软院那边反正有钱,经费充足,也不在意这个。”

李青宝点点头,就拿起条子往软件学院去了。

半道上就碰上了权紫,权领队正跟个软妹子在说话:“你们那样不行,这开发平台不一样,要换的话,得重头再学,现在a和i都不好做了……”

“那能做什么?”那软妹子头疼的扶着头。

这软妹子不是说她有多软,而是软件学院的妹子,说来长相不说糟糕吧,也能说是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了。

李青宝就匆匆走过,不想跟权紫打招呼,谁知权紫看到他就叫住他。

“李青宝,你是要去软院修一体机吧?”

“昂!”李青宝应了声,权紫就说,“是在学生会那边的吧?我递的条子。”

李青宝就皱眉:“你们软院那么有钱,一体机坏了就换吧,何况你这个爱普生的一体机,才六百多块钱,还要让我来跑一趟。主板烧了,我来了也没用……”

“行了,行了,怎么办你看看再说,没法修也要杂务科开个条子,我才能去找学院要钱,”权紫白他眼,就说,“你跟我来吧。”

那软妹子抿着嘴做小家碧玉偷笑状,却不知这在李青宝的眼中就完全是丑人多做怪了,差点直接把夜饭给吐出来。看权紫又翻白眼,才强忍住,步子自然是要回快的了。

“你先回宿舍吧,我跟他去学生会。”权紫对软妹子说。

权紫是瞧出李青宝看那软妹子不舒服了,才这样说,以免等下李青宝那狗嘴里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大家难堪。

“你怎么就一点不注意心灵美,就看人的外表了?”权紫追上李青宝说。

“喂,我得看得到心灵再说啊,”李青宝说,“这第一眼谁不是先看到脸,再看身子,那心灵美不美得要有接触才行。”

“是啊,你这样说,那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些……”权紫又问。

“非亲非故的上来就对人家好,人家还以为我居心叵测呢,我凭什么要对她好呢,再说了,我也没对她坏啊。”李青宝争辩说。

权紫摇头,一副他无可救药的模样:“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外貌协会的。”

“女人就不同了吗?”李青宝好笑说,“那女人对外表还更看重呢。成天梳妆打扮,上个街,找衣服都得找半天的不知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不是都为了给你们看吗?你还强辞夺理?”权紫瞪眼说。

“得了吧,都给自己找理由,不知是谁爱慕虚荣,打扮得好看些,好跟别的女人比较。就把这事往男人身上推,”李青宝说,“就说女人肩膀窄,这扛不下什么,没有责任心。”

“你……你开地图炮!”权紫急道。

“开了就开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李青宝讥笑说,“我说的没道理吗?华廖的女人最幸福了,法国人女的63岁退休,男的65岁,日本是都是60岁,华廖呢,女的50,男的60,就算是有些岗位是女的65,差距也全世界最大。老说歧视女的,那些趴铁架子挑砖的,我又没看到女的。一说到这个,又说男女不同了。拿来说事的都是ceo的职位男的最多,这不废话嘛,男的受的苦最多,承担的责任最大,做到金字塔尖端的自然最多。你说开地图炮,谁最先说你们男人都这样,都是外貌协会的?”

权紫被噎得喘不过气来,怔怔地瞧着李青宝。

“你细细琢磨我说的话吧,哪句不对你说出来,”李青宝轻笑说,“便是老想要好处,不想担责任,哪有那么轻易的事。享受都由你们享受了,到得最后还要怪是男人的错。也不想想平均寿命,倒还长出**岁。退休又早,清闲是谁享的。”

“好了!”权紫被说得脸都涨红了,真是没想到连嘴皮子都斗不过李青宝。

说着话就来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打开门,就看几个男生在快速的摘耳机,塞东西,点鼠标。

权紫也不是傻子,脸一下就绿了。

“你们在干什么?”权紫冲到电脑后,就看那几个慌慌张张的男生起身说,“我们在看……看远程视频。”

“什么远程视频?”权紫将电脑的我最近打开的文档那个项目点开,就看几个视频文件在那里。那几个男生都没来得及消掉。

第九十七章 那个秦大夫?

那些视频文件的名称是“关于软件硬件的理论基础”“如何让软件硬起来”“硬件要怎么插才能不烧主板”“论硬件和软件的兼容性”“软件业的未来在硬件”……

“都给我出去!”权紫怒道。

她才一喊,就听到鞋上传来啪叽一声,低头一瞧,更是大怒。

就看地上一滩痰一样的白浊物在地毯上,她那双匡威抬起来就拉起丝来了。再一闻,那味道可不是熟悉死了。

“我要告诉老师,你们等着被记过吧。”权紫喊道。

李青宝看着几个筛糠一样瑟瑟发抖的大男生,就说:“你们也是的,在宿舍里看不就好了,跑到学生会来看什么?还不快给权姐道歉,给她买两双新鞋。”

那几个大男生想匡威不便宜,可记过更要紧,忙赔笑脸说:“权姐,我们不懂事,我们给您买新鞋,一次买三双,不,四双!”

李青宝瞧他们还算乖巧,就拉住气得发抖的权紫:“也不是什么大不的事,你就当是踩着痰了……”

“这鞋我刚买的,何况……”权紫怒瞪着那个刚坐在那里的男生,那男的羞得低下头。

“好啦,饶过他们吧,”李青宝拉着她说,“你们记得明天买鞋过来……”

说着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快走。

几个大男生都跑了出去,李青宝才说:“就是电脑旁边这台一体机?”

“是。”权紫好半天才深呼吸平静下来,脚是狠狠的在旁边的地毯上踏了几下的。

“我拆开看看……”李青宝拿出螺丝刀,刚对准一体机,就听到门响,大基跑了进来。

大基先瞧权紫那脸色不对劲,就朝李青宝挤眼睛。

“你眼睛里进飞虫了?”权紫瞪着说,“挤眉弄眼的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

没想到权紫先看到,大基就干笑说:“我这不是在楼下看到李哥和权姐您上来了,就想跟上来瞧瞧,顺带拉着李哥教那李氏炮弹嘛。”

“我这忙着呢,你要练球就先去篮球馆吧,”李青宝说着就觉得不对劲,“这还早上呢,你没课吗?”

“没,上课的老教授听说被车撞了,在医院里抢救,没人来带课,我们就放羊了。”大基笑呵呵地说。

“不会自学吗?”权紫说,“你现在大一是关键时期,要是底子打不好,以后看你怎么办!”

“我清楚,权姐,我这就想着打半个小时就回宣传去呢。”大基忙说。

李青宝那边已经将机器拆开了,这打印、复印、扫描的一体机麻烦就是多,由于用的是一块主板芯片,要是烧掉的话,三个功能就等于都废了。

才一拆开就闻到一股焦味,他就皱眉低头去看:“你看,整个板子都烧了,没救了,我给你开条子吧。”

权紫伸头瞧了眼,确实是全都烧掉了。

想起前几天,有人在这里把咖啡给打洒了,就放在一体机的上面,那咖啡全都掉到里面去了,那之后一体机就用不了了。

想来就是咖啡的问题,可也不能让那人赔,那是管学生会的老师。让杂物科过来就是要个条子,李青宝就从怀里拿出本子开了个条子,就说:“回头去科里帮你盖章,你拿着去找软院的领导吧。”

“现在就去吧,”权紫说,“我有时间,盖了章找了老师,你陪我去电脑城买一台回来。”

李青宝愣了下,这权紫妹子今天是怎么了?

大基很吃醋地说:“我也有时间,好像廖哥也有时间……”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不麻烦吗?”权紫瞪眼道,“我和李青宝去就行了。”

大基求救的看向李青宝,他知道李青宝对权紫没兴趣,可这看着权紫要贴过去了,他虽说也没多大兴趣,可廖兵是兴趣浓浓的啊,廖兵是他大哥,他说什么也得拉着廖兵去。

“有空就一起去吧,反正我开了车。”

“你有车?”权紫一怔。

“昂,很奇怪吗?你少拿校工不当干部!”李青宝哼道,“那你就跟我去杂物科吧。大基你去叫廖兵。”

跑回科里找白家纯用了章,权紫又跑到学院去申请换机器的钱,几百块钱还是很快就批下来的。一小时后,权紫就拿着钱来找李青宝。

廖兵和大基也都来了。

“我的车在校外的停车场,”李青宝往门外一指说,“等买了就直接开进来。”

“你买的什么车?qq还是熊猫?”权紫问。

“到了就知道了。”李青宝卖了个关子。

一到停车场,廖兵和大基就傻眼了,冲到车前就摸着大切诺基的钢铁线条,眼睛都直了。

“喂,我说你们俩别一副吊丝样,”李青宝好笑说,“这车也没多贵。”

“我说李哥,没多贵?这也好几十万呢,还是越野车,我最爱越野车了。”大基大声说。

“就是,咱们这个头也只有越野车好使,”廖兵砸着嘴,看权紫脸上表情淡淡地,就说,“等毕业后,我拼命干个一年两年的也争取能买辆大切。”

李青宝就摇头,这凡人想法就是单纯,别说两年了,就是工作十年也不见得就买得上。

拉开车门,权紫就主动坐到副驾驶位上,廖兵就有点吃味了,好在李青宝是对她没啥想法的,廖兵又很尊敬李青宝,也就暂时先按捺下了心情。

“开大切的有两种人,”权紫淡淡地说,“一种是煤老板,一种是骚包。”

廖兵和大基都愣了下,心想权姐这是仇富呢?

“嗯,我原来是开宾利的,后来仇家多,太招摇,才换的切诺基,宾利还在家里放着。”李青宝表情更是淡然,像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权紫心下一哼,鼓起了腮梆子:“有的人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能拿钱砸人也是个本事。”李青宝回头说,“廖兵,大基,我给你们一千万,让你们从长洲大桥上跳下去,你们愿意吗?”

那大桥最矮的地方都离水面有四十多面,廖兵和大基却拍胸口说:“愿意。”

“俗气,”权紫没好气地说,“你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来做校工?”

李青宝一脸忧伤:“其实做校工是我的一个梦想……”

您的梦想也未免有点低了点吧?权紫心想。

“我呢,在新湖大念书的时候,有位校工对我很好,我那时家里穷,每个学期的学费都是他帮交的,直到大三的时候,他因为在修椅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椅背砸下来,砸死了……”

廖兵听到这里眼眶就泛起热泪了,看来李哥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大基也是热泪盈眶,常言道,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不其然啊。

权紫却觉得好笑,被椅背砸死?你就编吧?

“新湖大有个艺术铁椅,你们知道吗?就是在新湖大进门的右边,那个校长雕塑墙面前?大概有七八米高的那个,我那位恩人就是修那个椅子死的……”

权紫这下心里疑惑起来了,这倒是有可能的。

“那你怎么发的财?怎么又不去新湖大做校工?”

“我发财全属偶然,我在一次高速公路的车祸现场先是救了一位大老板的情人,那大老板给了我一百万,我就拿这一百万投到了股市中,那时正好是07年股市大好的时候,一年就翻了四十倍,我把钱拿出来,没过几天遇到一位老同学的母亲。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资金链断了,我就帮了她一把……”

“放高利贷吧?”权紫斜眼冷笑。

“算是吧,比高利贷要厚道得多,”李青宝微笑说,“两年下来,我就成了亿万富翁。”

廖兵击掌赞道:“李哥的经历可以说是传奇了。”

“是啊,我对李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酒醉尿崩一发不可收拾。”大基忙说。

李青宝摇头说:“惭愧,我也是运气好。至于你说为什么不去新湖大做校工,我倒是想去,但是新湖大不让我去。说是本校毕业生做校工,对学校的声誉不好。”

权紫点头,这倒是真的,你连本校的本科生都只能做校工,你让招生的时候怎么对那些高中毕业生的父母说?

聊着天,车就缓缓的开到了电脑城。

金河最大的电脑城叫皇城,这地方从一楼到六楼都是卖电脑配件的。各类的经销商都挤满了,在金河最繁华的地带,车不太好近,绕了几圈才找到停车位。

这地方的一楼却是卖办公机器的,像是传真机、打机印、复印机等等。

权紫先去找那一体机的卖家,这一体机也是她经手的,刚过保就坏了,有那么巧的事嘛,虽说是跟那咖啡洒下来有关,可那产品质量也太差了。

廖兵和大基来的时候喝了一瓶水,这到皇城就有些尿意,跟李青宝说了声,就溜过去厕所了。

李青宝就跟着权紫来到柜台前,就看那柜台后坐着两个十**岁的妹子,再里面一些,一台电脑后头坐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李青宝读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几个在电脑城里工作的同龄人,知道这电脑城绝对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那些老板都是些色魔中的恶狼,特别喜欢冲这些县里来的妹子下手。也不知这两个妹子被没被那中年人染指过了。

胡乱想着,就看权紫说:“上回来这里买的一体机坏了,这才一年时间,怎么回事呢?”

“机器过保了吗?过保了我们也能帮着修,拿过来就好了。”其中一个黄毛妹子说。

修?主板都烧了能修好?除非是换主板,那钱也太多了。

权紫脸色就大好,刚想说那就拿过来看看,就听那中年人说:“没啥好修的了,几百块的东西就再买台好了。”

“你记得我?”权紫问。

那中年人就笑着站起来:“你是金河大软件学院学生会的嘛,我记得你。对美女,我记性很好的。”

李青宝这时能肯定,那两个妹子至少有一个遭过魔手了。

“哼!”权紫转身就走,那中年人在后头喊:“买不买?佳能的也有。”

李青宝看她走得急,刚要让她注意脚下,就看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这地板都是大理石,滑得很,你也不看看路,这下好了,滑到了吧?”

“没事,我站……”权紫想要支撑着站起,就感到腿上很疼,想是拉着筯了。

李青宝看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权紫刚要让他扶着去旁边的长椅上,就感到大腿上一双大腿按过去,脸一下就绿了。

“你干什么?”

“你把腿抬起来!”李青宝喊着,就用力在她的腿上一滑,权紫羞得快晕了过去,却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在她的腿上窜动着。

“你再站站试试看。”李青宝松开手说。

权紫试着用力,一下就站了起来,那筯被他一摸就好了?

虽说心知肚明,是靠李青宝那一摸才能站起来,可这大庭广众的被摸了大腿一把,还是一捋到底,从大腿根一路到脚踝上,权紫到底还没被多少男人开发过,年纪也不算大,脸就烫得跟廖天动物园里的猴屁股一样。

“你也别害羞,就当我是医生,”李青宝微笑道,“这医生为病人治病也没那么多的讲究的。”

问题是你不是啊!权紫心里痛叫。

好在没被廖兵和大基看到,不然回学校那就有得被说道的了。

“不痛了吧?能站着走路了吧?要不我再捋捋?”李青宝伸出大手说。

“不用了。”权紫绷起了脸,真是没脸了。

廖兵和大基这才回来,一路走还一路说笑。

“李哥,买好了吗?”大基指着厕所那头说,“刚我看到个绝对能打98分的美女,在厕所里滑了一跌,连小裤裤都露出来了,四仰八叉的笑死我了。”

“你也别幸灾乐祸,你瞧着美,我觉得还是比不上权紫。”廖兵深情的看着权紫。

要他知道权紫刚被李青宝摸了一把,还摔了交更惨的,估计他就不会这样深情了。

“好啦,去买一体机吧,笑人家惨,有什么好笑的。”权紫说。

说着转身就向另一个柜台走去,李青宝的眼神却慢慢地沉下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廖兵看李青宝一眼,攀着他肩膀说:“李哥这么有钱,那以后我毕业就跟着李哥混了。”

李青宝笑道:“好说,只要你有本事,吃得苦,跟着我那也没什么。”

大基也说:“我这大一的还早,但是我也要说,跟着李哥混,吃香的喝辣的,开豪车泡美女,生活才叫滋润呢。”

李青宝微微一笑,心里头却是更加的纳闷不解。

这似乎有点反常。

权紫的性格直爽开朗,就算是有些什么别扭的,也不会一直都阴沉着。廖兵呢,别看他咋乎的,可是其实是个很心高气傲的人,不会上来就说跟着混什么的,那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说笑。

大基就更是了。再往前看,那爆火丹的事也有些吊诡。

蛮蛮就是不着调,那也是在谭风水面前,就她本人来说,在廖菲妃面前也会注意这一些方面的事。爆火丹不是那么容易炼制的,需要将火行法诀压缩到材料中,再炼制出来。

整个过程火候控制要极细致才能做到,蛮蛮大咧咧的性格不说,就是炼丹这一道,水门都不是很强。

让谭风水教廖菲妃,也只是让他教些基础的东西,大方向,具体的方法还是李青宝亲自来教。

何况像是炼丹炼出红毛丹,那种可能也是廖菲妃的灵气有所不同才出现的,而爆火丹这种当场没爆,走开了再爆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想到苏淑,这个女人,别看外表很媚惑,却是个心思细得不能再细的女人。先前就有所拒绝,以她的性子怎么会还贴上来。

而且那都像是要自荐枕席的模样了,就差李青宝将门给关上就直接跨马提枪直捣黄龙府了。

而她不知道李青宝是不能做那种事的吗?以她的敏锐和异事科能收集到的信息,只怕是早就分析出来不对劲了吧。

吴葆葆的存在她也是知道的,连跟吴葆葆都没做什么。那还不是有问题?还要再主动勾引,又问起那妙修之体的事,还说什么秦大夫是异事科原来的探员。

秦大夫可是紫山门的人啊……没听说过异事科有什么堂堂正正的修真门派的人在里面……这处处可透着诡异啊。

“这台我看来不错啊,佳能的,打印扫描复印传真一体机,就是贵了些。”廖兵说。

李青宝看了一眼那台一体机,比原来的一体机多了传真的功能。但就是学生会来说这传真功能可真是鸡肋得很,本来学院就有传真机。

就是拿来传真的话,那也用原来的号码就好,还要弄一个传真号吗?

他们要的主要就是打印和复印的功能,就是扫描的功能也不常用到。

“多少钱?”大基问。

“一千二。”廖兵说着就去看权紫,看她咬着嘴唇,就说,“是不是学院里给的钱不够?要不让李哥帮出一些就好了。”

“我可是穷人,让我出,我怎么拿得出来。”李青宝摇头。

“还穷人呢,李哥,你可是开大切的。”大基笑道。

李青宝心头突然一凛,就是为了廖菲妃,自己也不会开车载他们过来,把自己的身家给暴露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总是觉得很不对劲。

“李哥,你就帮出点吧,就算是为了咱们篮球队好了。”廖兵求道。

他看模样是想要讨好权紫,李青宝猛然想到,权紫虽说是篮球队的领队,又是软院学生会的人,但不是管这些日常事务的,她只是体育部的人。

想着,李青宝眼睛就定定的看着廖兵:“要多少钱?”

“六百,”廖兵笑道,“就算是帮权姐一个忙。”

李青宝微微皱眉,廖兵叫权紫权姐的时候不多,只有开玩笑的时候会说,现在却是叫得开心得很,这里好像也不对劲。

就看权紫目光凛凛的看过来,李青宝就翻钱包,权紫的眼神也往钱包里看,突然,李青宝把钱包一收,一手掐住权紫的咽喉,厉声道:“说,你是谁!”

权紫脸色一变,整张脸被掐得变了型,一下就真的跟她名字一样了,整张脸都紫了。

廖兵和大基大惊,拉着李青宝的胳膊就喊:“李哥,你发什么疯啊!你快松开手,权姐都快支撑不住了。”

李青宝手一震,将这两人给震开,就看四周那些走动的人流像是都往这里看一样。

早该想到了,刚才权紫跌倒的时候,也是没有人注意。要是正常情况,那看热闹的人不早就围起来了。就算没围上来,也会远远的往这边看吧。怎么会一边都不注意。

“咔!”

李青宝手一用力,将权紫的脖颈掐断,就看眼前像是雾波一样的荡开。

“很厉害嘛,李门主。”

李青宝眼睛一花,就看自己站在良家的门外,对面还亮着路灯。眼前的人正是那个救了绯衣的秦大夫,他眼里满是讥色,看着李青宝。

“这都是你弄的?”李青宝瞧了眼手里那个木偶,冷声道。

“这叫八镜傀儡阵,是上古的四大幻阵之一,以操纵傀儡外加符咒幻术而成,”秦大夫淡淡地说,“我习成以来只用过五次,你是第一个能破阵而出的。”

李青宝凝视着这个修真界的第一傀儡师:“你用这幻阵是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秦大夫笑道,“我来金河自是想要找到妙修之体,以现在的线索来看,你是最有可能知道妙修之体下落的人,不过嘛,现在看来,你也不知道。但还算有些成果,我知道了法天剑的线索。”

“哼,连轩辕道和白虎都是你做出来的?看来你对金河的情况很了解嘛……”李青宝的眼神慢慢阴下来,他已经动了杀心了,这个秦大夫知道的事太多,只能杀了他。

“你想杀我?”秦大夫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怕是不容易,我虽说只带了十个傀儡,却足够打翻四名金丹上层,你呢?你连金丹都不到吧?”

“哼,要试试才能知道。”

李青宝低吼声,就看灌天邪剑窜入于他手中,冲着秦大夫就是一刺,带着漫天的邪气和白芒就冲了过去。

秦大夫往后就退,心头一震,修真界里传言这灌天邪剑落在他手中,倒是没说话,只可惜这把天剑要认主,而且是极凶之物,得来也没用。

“你以为有着灌天邪剑就能杀了我?”秦大夫大笑一声,就扔出一个傀儡。

李青宝脸色一变,那傀儡是做成的苏淑的样子,原只是一个手掌大小,扔出来后却变得跟苏淑的身高面容体型都一模一样。

一阵风吹起来,短裙飞起,就连那大腿上绑着的手枪位置也毫无差错。

想必秦大夫在暗中观察已久,还得到了苏淑的一些东西,才能做成这样。

就看“苏淑”一动,就从腿上拿出手枪,一个横跃,一连五枪打向李青宝。

那白芒撞上子弹直接轰中“苏淑”,只听嘶啦一声,“苏淑”碎成无数块,像是布偶娃娃般的破布棉絮撒了一地。

“她没用,那他呢。”

秦大夫高声一叫,就看一道身影落在李青宝跟前,是谭风水。

李青宝心头一凛,想那修真界里传说,这秦大夫做出来的傀儡,一个能有原人的八成功力,那这个……

“惊涛诀!”李青宝惊叫声,就看那“谭风水”刮起一道巨浪,手执白剑,冲着他就扫过去。

草!要了老命了,李青宝往空中一跳,就想用剑诀破掉惊涛诀,可这惊涛诀可是“谭风水”使出来的,声势就不说了,光是那浪头就看得让人心惊。

“哈哈,李门主慢慢打,老朽就不配你了,后会有期。”

说着,李青宝就看空中几个翻腾,那秦大夫一下就没影了,刚要将惊涛诀破掉,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只一眨眼间就将“谭风水”击成数段。

那身影落下,背后还有四道身影,斗笼罩脸,虬龙如槐,正是青龙轩辕道。

“谢轩辕兄。”李青宝艰难地说。

青龙只冷淡地扫了他眼,就将剑收回匣中,带着四大侍往良家里走。

慕容青听到响动,赶出来就看到青龙,心头一惊,侧身让过,赶上前问:“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中了秦大夫的招,这个老东西。”李青宝骂了句,就挥手说:“咱们到里面说。”

慕容青点头,就跟在李青宝身后,一道同青龙往里走。

回到包间,李青宝看到天湖虽倒在地上,还有气息,就大松了口气,说句实话,现在实不是再招惹紫雷剑君的时候了。

“轩辕大哥……”天湖看到青龙,苦笑道。

“我会送你回剑湖山庄。”青龙平静地说。

他惜字如金,性子淡漠,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一眼就瞧出天湖这身修为算是毁了,金河的事他也知道些,李青宝下狠手,也说不得什么。

再者来金河为的是那妙修之体,再生枝节的事还是避免为好。

慕容青让侍者奉上了香茗,他是猜青龙不喜欢喝酒,谁知青龙伸手抓起桌上的威士忌就倒了一杯,放在嘴边一顿,就一饮而尽。

这时,就听到走廊上快速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走进包间。不是白虎,却是朱雀。

她的伤都好了?

“没追上。”朱雀冲青龙摇摇头。

“速度很快?”青龙淡淡地问。

“奇快。”朱雀说。

是想要追上秦大夫吗?李青宝心想,这回也算是常年打雁被雁啄瞎了眼了,秦大夫的傀儡术强绝,可谁也没想到他本身的修为亦是绝高。

不然李青宝就是没办法,朱雀却是能将他给截下来的,在修剑门四大护法中,朱雀本来就是以身法见长的。

“秦大夫不是好人,”局面稍微有点僵,李青宝就说,“我也没想到,他倒还救了绯衣……”

朱雀看他眼,就说:“他个性乖僻,做事又不分善恶,一意而行,就是年轻的时候,在修真界就招惹了不少事,家师也跟他有过交手。”

李青宝倒想知道秦大夫和轩辕老头谁胜了,却知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先恭喜朱雀小姐伤癒复出。”

朱雀像是将为何受伤的都忘了,不过说来那事跟李青宝也没多大的关系,要怪只能怪那九尾妖族和风门程山河。

“算是好了大半,在承德待着没什么意思,就跟师兄出来。”朱雀看了青龙眼,忙说,“我们来金河是想要寻找妙修之体,不知李门主有什么线索吗?”

“妙修之体的线索没有,法天剑的线索要不要?”李青宝笑问。

朱雀身体微微一震,失声道:“法天剑?”

青龙倒是很淡然的模样,他是属于那种天塌下来都能保持四平八稳的人,想从他的表情上推测出他在想什么,那难得很。

“嗯,明武宗的法天剑出世了,笑和尚知道吧?他去了东海四佛寺,线索就在那里。”李青宝说着就将灌天邪剑拿出来,“你们也知道,我有了这把天剑了,我对别的剑没有什么兴趣,跟修剑门呢,怎么说,也欠了你们一些人情,所以我倒是希望法天剑与其落在明武宗的手中,不如落在修剑门手中。”

朱雀打量着李青宝,想猜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跟他也算是打过一些交道,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奸得又跟那些老鬼一样。

别看他仅是筑基期的修士,却搅得整个修真界都不安宁。

好些不世出的门派都蠢蠢欲动,想要来染指那妙修之体,看他模样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现在又抛出个法天剑。那些老家伙怕都不能在山里待着了。

这心思一动,那身子就要动,就是这天湖的父亲紫雷剑君怕都会从剑湖山庄下来。

“法天剑的消息确实?”朱雀问道。

“我敢赌咒发誓要是有一字虚言,让我不得好死。”李青宝郑重地说。

“倒也不用如此……”朱雀说。

“如此也没用。”青龙淡淡说,“去东海一转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有人抢得妙修之体,也还能抢回来。”说着,他冷冷一笑,露出六颗白牙,“几天工夫,还能把她玩残了。”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是心下一寒,连天湖都觉得这包间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冷了。

将青龙和朱雀送走,李青宝和慕容青相顾无言。

朱雀站在良家门外,瞧着慢慢落下的雨滴,说:“他们也不敢得罪咱们,把假消息说给咱们听吧?”

“早就得罪了,还说得上敢不敢的?”青龙淡然说,“派十名剑奴到金河来守着,一有异动,无论哪门哪派,杀之。”

朱雀打了个哆嗦,剑奴是那些在承德拍卖会上穿黑衣服的金丹修士的名称。

凡诸是不到金丹上层的修剑门弟子都统称剑奴,为剑而生,为剑而修,为剑而奴。

“天湖兄怎么办?”朱雀往后头被四大侍架着的天湖说。

“剑一剑二,你们送天湖回剑湖山庄。”青龙说完,斗篷一振,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骗得过一时,也骗不过一世,老骗下去也不是法子……”李青宝喝着果汁很有心事地说。

“不骗也没法子,都涌到这里来了,没想到那秦大夫不是个好人。”慕容青郁闷地说。

“我现在都怀疑绯衣是活着还是死了,”李青宝拿出怀里揣着的《金玉合修诀》,“这玩意儿也不能看了,谁知道是不是秦大夫瞎编的,那里头的东西要是坑爹的话……”

“我倒不这样想,《金玉合修诀》多半是绯衣给你的,秦大夫看到这个才想到可能妙修之体你知道在哪儿。”慕容青说。

李青宝抿嘴细想,倒有这个可能。

《金玉合修诀》是用来双修的法诀,秦大夫看到后自然会推想到那传言。

“先放着吧,也不敢乱看。”李青宝闷头喝果汁。

“媚姐明天就到金河,有她这个助力,咱们也不怕青龙他们。”慕容青壮胆说。

“哼,青龙朱雀还有四大侍,那四个家伙也不好对付的,”李青宝哼道,“那秦大夫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再说现在那肖道成的尸体还没找到,这也是个麻烦事。”

慕容青皱眉说:“我让人到下游都搜了个遍了,你说他能躲到哪里?”

“现在瞧来真是千头万绪理不出来,”李青宝往沙发上一靠说,“现在你说怎么办?是干等着还是散出人手去找秦大夫?”

“秦大夫怕是更难找,不过也要把人散出去,媚姐也会带些人过来。”慕容青说,“还有那些从外地来的修士要监控……”

“废话!”李青宝霍地起身,“你留意着,我回别墅去了。”

“是,师父。”慕容青忙说。

李青宝这都等于在八镜傀儡阵中过了十几个小时了,疲乏得很,那阵里的十几小时消耗比在外面正常时间要大得多了。

赶回到单家别墅,单丹青就叫住他,李青宝想着在阵中的情形就将王贵宁的说了一遍,就看单丹青微微皱眉沉吟。

果真跟阵中不同,那幻阵中单丹青可是当即就表态要将王贵宁开除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查至无徒,”单丹青说,“王贵宁在策划上的天赋还是不错的,你既然已经打压他狠了,想必他也知道了错,我再给他去个电话,接下来让他全力配合你就好。他也是个聪明人,一意孤行必自毙他是懂的。”

话已至此,李青宝还能说什么,冲单丹青一笑,就跑上楼去了。

待到半夜也没见到苏淑进来卖弄风情,倒有些失望,歪了歪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起床时,拿着那册《金玉合修诀》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躺下,就翻阅起来,也没瞧见廖菲妃跑过来打嘴仗,问得守在屋顶的雷龙,才知廖大小姐一大早就跟唐叔到隔壁去收拾东西了。

那里虽是打得七零八落,好些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却还是有些能拿回来用的。

特别是廖菲妃的房间里的东西,好些都没有受到冲击。

李青宝翻得几页,就瞧她和单小莲拉着手走到后院里,手里还抱着个棉布娃娃。已然是被黑灰给弄得脏兮兮,她却还珍之甚重。那娃娃就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用棉布缝就而成的,用黑玛瑙做成的眼睛,竖着两个耳朵,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兔子。

虽是黑玛瑙的眼睛却也不能说是有多珍贵,那产玛瑙的地方满地都是,就是拿来国内来卖,也有品质之分。

“那么脏还拿着,我说大小姐,明天我给你买个新的好了。”唐叔从屋里走出来说。

“这是我妈送给我的六岁生日礼物,我才不要新的呢。”廖菲妃冲唐叔撅起嘴,就走到泳池边,看向李青宝:“你在看什么?”

“一本无关紧要的册子,说的是男女之事……”

“流氓!”廖菲妃果然不感兴趣的走开了,单小莲冲他吐吐舌头说,“听说别墅里来了个秦大夫,免费帮人量高血压,还免费送药……”

“秦大夫?”李青宝一下就从躺椅上跳起来,冲外头就跑去。

这等紧要的时候,虽是那肖道成重伤逃遁,但这新湖苑的保安工作也被异事科给接了过来,李青宝往外跑时,苏淑正洗漱完,要跟科里的人换班,他就冲她一招手,就一前一后的出了别墅。

“那么厉害?”只听得李青宝随便说了几句,苏淑就睁大了眼,饶是异事科里的资料齐备,关于修真阵法一类的都是少之又少,那幻阵的更是几不可见。

“八镜傀儡阵我也是头回听说,那傀儡二字容易解释,无非就是那秦大夫用他那擅长的傀儡来模拟阵法中的人物角色,八镜是什么来头,我却不大明白,”李青宝边走边说,“是取八卦方位还是天地八生之理……”

说着,他就瞥了眼满头雾水的苏淑,心想她也不是修士,跟她交流那跟对牛弹琴也差不了多少,就笑说:“你听着也就听着,只是单小莲回来说是一个叫秦大夫的跑到咱们这里来了,我这心里就觉得奇怪,这个秦大夫是不是那个秦大夫,还有你们异事科负责普通保卫工作,这时候怎么随随便便的放人进来……”

李青宝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说的话中带着责备的意思,苏淑也不禁皱眉:“我明明跟他们说得好好的,这搞销售的,收破烂的,就是发小传单的,都给挡在外面,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来借着量高血压,推销药的,还要放进来?”

“你也别生气,我瞧着就是那些下面的人没做好,咱们就过去瞧瞧,要是真是那秦大夫,这是咱们的主场,却放他不过。”

不明不白的中了那秦大夫的幻术,这虽说破了他两个傀儡,可这家伙造傀儡跟吃饭似的,对他也不伤筋骨,却被他在朱雀的追踪都脱离去了,看他又推断出是妙修之体李青宝多半知道,这要是放跑他,说不得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他听了法天剑的事,去没去东海那也说不准。

李青宝想着就看前头那大门口靠墙边的地方,摆着四五张的深红色桌子,几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孩在那里帮着量血压。

其实来新湖苑这种别墅区里帮着测血压本就是一桩怪事。

这里少说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有着自己的私人医生,就算没有也会定期到医院里检查身体,有钱人都怕死,说的也不全是没有道理。

就是这两样都没有的,在家里也有简单的血压测试器,不说那种便携式的,那种一般都不靠谱,可这种来到小区门口摆桌子测血压的更不靠谱。

一般都是比正常的血压值要十几几十个点,然后呢,就给推销药物,说他们那里有什么物效药,一吃就能把血压给降下来。

但那药一般都不便宜,一个疗程少说也要五六百,还要那被测血压的人把家里的电话啊,住址啊,甚至是儿女的工作单位都给报出来。

他们登记好了,等你的药估莫着用光了,就先是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再买,要是不买的话,他们就上门来推销。

态度一般都还是好的,可要是几次三番不买的话,那穷凶极恶的也不是没有。

这样闹下来,你不买也得买,他们那药连有没有批号都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死人二说,但绝对没有什么用。

就是要你长期买药下去,像是新湖苑这种社区,就算是没有异事科来接手保卫工作,一般情况下也是不让进来的。

可这回偏偏就跑到里面来了,还都在围墙,还有不少中老年人在那里测量。

这些多半都是别墅里打工的厨师、老仆妇,也有些是那别墅主人的老一辈的,都是这一辈才发起来,那老一辈的还是喜欢占些小便宜。

就看那墙边还站着两个异事科的人,穿着的是跟警察的衣服相仿的服装,要是仔细看,才能看到那臂膀上有着保安两个字。

他们都是接手保安工作后,充当这保安室的员工的人。

看到苏淑来了,就忙赶上来:“苏队。”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怎么放进来的?”苏淑沉声道。

“是有一家别墅的主人,一定要将他们放进来,”那异事科的满脸为难,“我们就是一再的吓他都没用,都说要报警把他抓到公安局去了。”

苏淑感到很头疼,这住在新湖苑里的人多半都是有头有脸的,不说是有权势什么的,也不是随随便便被吓大的。

“秦大夫在吗?”李青宝走到那几个护士那问。

这些护士都能说得上长相端正,不属于公害那一类,却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漂亮,倒是没有。这也是,一般派到这里来的这些一半是推销员,只经过一些像是测血压的培训,多半还都是销售方面的培训更多些的女孩。

讲究的是面目和善可亲,要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瞧着不会生份,要真是个个都长得妖冶如花,那些老头就不说,说不更有个别骚爷爷,老太太呢,却都是厌恶这些的,性格还是极保守的。

李青宝一问秦大夫,就有个女孩抬头说:“秦大夫上厕所去了,您要测血压吗?”

她那位子刚空下来,她就想在业绩上再来一笔,李青宝皱眉说:“去哪里上厕所?”

这要是秦大夫往里面去了,那就要小心了。

“在小区外面的超市,”异事科的保安忙说,“我盯着他呢,这不回来了。”

说着话呢,就看那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长相慈眉善目的老头,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风一吹呢,那衣服的下摆就啪啪作响打在腿上,看着就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大夫。

不是那个秦大夫?

李青宝松了口气,就看这个秦大夫走回到墙角边,也不看李青宝一眼,就坐下来。那女孩指指他说:“这位先生,秦大夫回来了。”

李青宝就走到秦大夫的跟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秦大夫就拿血压计:“看你年纪不大,就要测血压了?是不是平常喜欢喝酒啊?还是在电脑前坐久了,有了些亚健康的毛病?”

边说边就要给李青宝绑手臂,李青宝缩回手说:“我血压没什么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话在秦大夫的耳中就听得是莫明其妙,他双手抓着血压计,笑说:“什么叫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们是红十字会的便民服务队,是该轮到这里了。”

李青宝听着觉得怪,就转头看苏淑拿着手机在拨号,自然是要打电话去市红十字会问有没有什么便民服务队。

李青宝就凝视着秦大夫,秦大夫被他看得有点毛了,将血压计一放就掏出烟来抽起来:“我说你这年轻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我们来这里是为大家来服务的嘛,我还是溪山医院的老大夫了。”

第九十八章 给瞎子

李青宝一拍桌子,把那附近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溪山医院的?”

秦大夫的笑道:“是啊,我是心血管病专科的主治医生,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嘛。”

“那你不认识我?”李青宝问道。

不说谈剑锋那一回,就是好几次李青宝就被请到医院去帮助做紧急处理工作,一般都是外伤。那溪山医院里的人没个不认识他的。

“好笑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秦大夫笑道,“你也是医生?”

“算是吧,我姓李,我和谈剑锋是朋友,到过溪山医院。”李青宝说道。

秦大夫笑了起来:“谈剑锋是谁?我不认识。很有名吗?也是医生?”

这下那些他带过来的护士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说你不认识这姓李的就算了,谈剑锋的一些医学案例就是在护校里她们都是学过的。

秦大夫还在笑,苏淑就一挥手让那些保安把桌子抬出去。

“我问了,没什么便民服务队,也没有什么秦大夫,你招摇撞骗跑到这里来,是不想……”苏淑话还没说完,秦大夫别看白发苍苍,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跑到了门外,再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人影了。

“我们……”那个李青宝先前问的女孩慌张起来,“我们是护校的学生,他到护校里来招聘临时工,我们就跟着他来了,我不知道他是骗子。”

这话也就能说来哄一下一般人,李青宝哪信,就看苏淑摇着手机说:“我给丁芸打过电话了,她说她马上派人过来,还有……”

就看那秦大夫被个眼皮子翻起,露出一对白眼的人推着往这边走过来。

那白眼的可能是个瞎子,手里还拿着红白两色的导盲棍,棍头顶着秦大夫,饶是这秦大夫身手矫捷,也被那棍子给戳得只能往前。

就那瞎子的这几戳,都能看出他是个会家子。江湖客还是修士?

李青宝正想着,就看雷龙跑过来,迎上去将那瞎子扶住,抬腿一脚将秦大夫踢翻在地,恭敬地跟那瞎子说:“师父,您怎么来了?”

苏淑走到李青宝的身旁,脸微微一沉:“是a队的顾问,沐瞎子……”

“苏小姐,苏队长,我眼睛是瞎子,可我耳朵还没聋,你说什么沐瞎子?我沐天是瞎子,可你也该对我有些尊重吧?”沐瞎子转头过来说。

雷龙回头瞪了苏淑一眼,就扶着沐瞎子往里走,李青宝低声问:“顾问,这沐天的地位不低啊。”

苏淑被他含讽嘲了句,脸色有些不悦,a队和异事科本来就是平级部门,各有分属,那沐瞎子在a队作威作福就算了,他本事再强,对异事科的人耍威风算怎么一回事?

饶是如此,苏淑还是不敢怎样。

“沐天是原来a队雷组的组长,后来成了a队的副队长,常期负责调教那些新入队的人,算是顶级的教官,”苏淑跟李青宝说,“他的眼睛是在跟妖族作战的时候弄瞎的,他对妖族,甚至整个修真界都没多大好感。”

李青宝冷笑:“本事不济瞎了眼,就要迁怒整个修真界,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力量再说。”

苏淑郑重地说:“他的本事不小,别看他眼睛瞎了,可心里明白得很,就是动作上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残疾的模样。雷龙是他最信重的徒弟,你看雷龙,能看出来是一个瞎子教出来的吗?”

雷龙的本事李青宝自是不敢轻忽的,但那沐瞎子一来就装神弄鬼的,李青宝很有点瞧不起。

“对了,问你个事,你能把裙子撩起来给我瞧瞧吗?”

苏淑狠白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的枪是不是藏在大腿上,用绷带绑着……”

“咦,你怎么知道的?”苏淑大奇。

李青宝微皱着眉,心里却在想,那秦大夫是怎么知道的?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在傀儡阵中弄出那种模样的东西了。

且不说那个秦大夫,这个秦大夫已吓得全身发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半点都没有刚才那种真就是老军医老大夫的那些架子了。

李青宝鄙夷地瞥他眼:“骗人的时候倒是装出仙风道骨包治百病的样子,现在就腿软了?”

“我,我就是混口饭吃,大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

“下有小,是,我也有,我下面那小的还能变硬变粗,”李青宝哼道,就听到警笛声,“你就跟着警车回去吧,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些异事科的保安有了经验,也不可能再次让这秦大夫从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一个就走上前去按着他的肩膀,这一按就仿佛有千匀的力气压在秦大夫的肩膀,他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装死起来。

“你就装吧,我跟警察也不熟,就认识局长啊,刑警队长什么的,”李青宝冷笑道,“你想装死就尽管装,苏淑,咱们过去。”

心里还挂着那沐天沐瞎子,也不知他这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肖道成被打残,就是有那些别的想要妙修之体的修士过来,也不用他这个瞎子来凑热闹,他过来,或许也是冲着妙修之体来的也说不定。

远远就看雷龙将沐天迎到了单家别墅旁边的别墅中。

那日打得热火朝天,连廖菲妃家的别墅都轰平了,好些有钱人都觉得不对劲,都直接跑了出去,把屋子或卖或租。

卖是不能一时半会儿卖出去的,租要是减价合适,倒是能租。

但不管是卖还是租,都要经过异事科的调查。这旁边的别墅主人也是要将别墅租出去,那异事科就花钱租了下来,给三大部门用来做基地。

雷龙也不是时时都窝在屋顶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进来的。

沐天被雷龙迎在沙发上坐着,屁股贴着软棉棉的坐垫,又喝了口雷龙捧上来的热茶,才说:“我来这里呢,一是想瞧瞧你……”

李青宝这时已和苏淑进门了,心里就想,你一瞎子瞧个什么啊。

“二呢,就是听说最近很多修士妖族蠢蠢欲动,都往这里来,想来是想要得到那妙修之体……”

妙修之体的事果然传得沸沸扬扬了,不单是修真界,就是像这沐瞎子这样的人也知道了。要再传下去,不定连媒体都知道,会不会上微博成热议?

李青宝瞎想着,就听沐瞎子说:“光是这些人,力量还是不够的,我呢,不是一个人来……”

李青宝撇嘴,你还带着人来?雷组还不够?

看李青宝的表情,雷龙就皱眉,给他使眼色,可两人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你越是这样,李青宝就越懒得理你。

雷龙也只好视而不见,苏淑就拿杯子去给李青宝倒果汁。

走到冰箱前才看到穿着一袭暗金色长袍,头上罩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冷一样的眼睛的叶副。

“吓我一跳,你就不能像个人吗?”

叶副笑笑,就隐入到了黑暗中。

a队和异事科还能说有几分人气,那龙组就全都是些古怪的家伙。

苏淑和叶副合作过几个案子,还算是熟悉,不然叶副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瞧。

但叶副这家伙给苏淑的感觉却绝对不好,阴冷得就像是春天那京城石河边的血蛇,一出洞就想要噬人,不把人给咬出血是绝对不回洞里的。

要是有选择的话,苏淑倒想要让龙组换个人过来。

捧着果汁回来递给李青宝,李青宝冲她灿烂地一笑,抿了口,就看沐瞎子抽抽鼻子。

“你也爱喝果汁?这是澄汁,你要想喝,喏,给你。”

李青宝都喝过一口了,再递给沐瞎子,雷龙怫然不悦,沐瞎子却是接过果汁,喝了口说:“味道还不错,是早上新榨的?”

“大清早起床,就先榨了果汁,拿到这边来放着才过去洗漱。”苏淑说。

她是住在单家别墅中,贴身保护着廖菲妃和单小莲,这边是极少过来住的。但那边冰箱都被廖菲妃和单小莲给占满了,榨好果汁也只能拿过来这边放着。

沐瞎子微微点头,突然问道:“你就是那个烛门的门主?”

来了!李青宝心想,听苏淑说过沐瞎子对修士没好感,就心里有些提防,听他这一问,他就知道沐瞎子不单是没好感,而是有极大的成见。

“嗯,忝任烛门门主……”

“听你声音年纪不大吧?”沐瞎子问道。

李青宝心里一晒,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资料了吧?就是顾问外加总教官的头衔,有什么事都会帮着参详,这a队几次三番跟自己交手不说,那雷龙知道的事都能装一大箩筐了,没有汇报到京城里?你就没有看过?

“嗯,今年二十多,”李青宝笑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嘛。”

雷龙脸色一变,沐瞎子瞧着少说也有六十多了,还年纪不大,你这不是奚落人家老嘛。

“我都六十八了,老了。”沐瞎子摇头说。

李青宝晒然一笑接过苏淑再去新取来的果汁,说:“六十八不大嘛,修士里三四百的都有。”

沐瞎子冷哼道:“修士那是有违天地人伦的东西,连人都说不大,年纪大不大的,有什么好说。”

李青宝没理他,就问:“沐老是听到妙修之体才赶过来的,就没听到法天剑的事?”

沐瞎子身子微微一震:“法天剑?”

“嗯,明武宗的法天剑,禅修的几个可数的法宝之一,”李青宝笑道,“沐老师没听说?我可是听说过了,那玩意儿现世了,现在是在东海四佛寺。”

沐瞎子手指微微一弯,抓住沙发扶手,身体也往前微倾,说:“听说李门主跟东海四佛寺的关系不洽?”

“不洽?说得轻了,我恨不得那些和尚都死干净,”李青宝轻笑道,“什么内八方外八方的,死在我手上的可不少,沐老,我要不是要在这里守着廖家人,我早就跑东海四佛寺去了。”

沐瞎子眼睛是白的,可还是转了一圈。

“法天剑不单在东海四佛寺,现在明武宗的人去了,修剑门的人去了,就连那赫赫有名秦大夫也去了,”李青宝微笑道,“我听说沐老的眼睛是伤在妖族里,要是妖族得到消息也赶到四佛寺……”

就看沐瞎子的手一紧,李青宝就淡笑道:“那里可就热闹了。”

“我的眼睛是伤在九尾妖族的手中,伤我的人叫将种,是九尾妖族的四大刑监之一……”

李青宝笑道:“九尾妖族又算得什么,我知沐老对咱们修士有偏见,可最先该要除掉的不就是九尾妖族吗?我在这里跟沐老做个保证,要是九尾妖族来了,我就把他们引到东海四佛寺,让他们跟修剑门和明武宗火并……”

沐瞎子心想这李青宝倒是个厉害角色,他这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让他老头别太针对他,不过,话说来他也是为廖成彰办事,跟一般的修士也不同。

“李青宝,你说话过过脑子好吗?九尾妖族被杀了数人,现在已经消声弥迹了,你拿这个来卖好,是不是有些过了?”雷龙冷着脸说。

“你当九尾妖族真就全都缩起来了吗?”李青宝笑道,“九尾妖族可是妖族中的贵族,号称皇族一脉,这样就缩起来,他们还配得上这个称呼吗?我看他们不过是想要潜伏伺机……”

说着手机响了,拿起来瞧却是白媚的号码。

“我到了。”

“你们便好好想吧,”李青宝起身说,“要不能利用法天剑之争的话,沐老你虽然厉害,但就是a队要对付九尾妖族也是力有未逮吧?”

液晶电视里放着轻缓的夜曲,飞利浦的音响,虽不说是hifi级别,却让整个包间都像是有一条小河在缓慢流动一样。白媚手执着杯白兰地,翘腿看着抿嘴不语的李青宝,又瞧瞧喝了两杯下去,脸上挂着笑的慕容青。

“还笑得出来?我都打听到了,说是有三个隐居的门派在往金河赶,说是要帮肖道成,我看是冲着妙修之体来的。还有,紫雷剑君已经下山了。”

李青宝撇嘴说:“都来吧,这全身都是蚊子包也不怕再多叮几口。”

“师父,你就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现在还能在这里待着,可要是人越来越多的话,这金河也没法待下去了。”白媚微蹙着秀眉说。

“没法待一时也走不了,现在是风头上,若是突然走的话,那些人也不笨,不会想到妙修之体就着落在我们身上?那更是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李青宝摇摇头说,“还得再撑一段时间。”

“我散出的人手也发现最近金河的修行人愈发多了起来,那筑基的就不说,来了少说一二百人,就是金丹都有四五人,还有,再金河北部已经发现了修剑门的黑衣剑奴,共十名。”慕容青说着也有些泄气。

把青龙朱雀骗去东海,也没想到他还会派黑衣剑奴过来,青龙果断也不是傻瓜啊。

十名黑衣剑奴,这样的话,局面变得复杂难测,想要掌控在手中,就只能不断抛出法天剑的消息,把人引到东海四佛寺去。

这明武宗的人去了有几日了,也不知他们在那边对没对上。

要是真干了起来了,修剑门再冲过去,可就是一锅烂粥。

好在这就是李青宝的想法,不都想要占便宜嘛,就让你们没便宜可占。

喝闷酒也不是法子,绞尽脑汁最后全变成豆腐脑,喝了几杯果汁,肚子涨起来就让慕容青收拾下,带着白媚回别墅去了。

她和廖菲妃一碰面自然还是有话说的,她又是八面玲珑的人,就是对着单小莲也不会把场面给僵住,就是单丹青那里,也没问题。

告别她就往单丹青公司那头跑,李青宝现在感觉有点吃不消了。

单家别墅,单家公司,再来个金河大,真正的连轴转。心想说不得要跟单丹青说把这什么狗屁助理给辞了,帮他看着公司,还惹出那么些的麻烦事。

再说了,这公司一直在正轨上,也没啥子好看的。就是单小莲那头有些心虚,才答应下来的。

李媚这个跟白媚就姓不同的俏女孩把文件交给李青宝就指着王贵宁那办公室说:“王总跑了……”

吓?李青宝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李媚就说:“听人说他昨天夜里跑过来收拾东西,今天早上又没过来,就放了一封辞职信在单董的办公室里……”

李青宝想来是昨天他带着那些混子过来想要发飚,却被打了一顿,自己一脚踢飞桌子,那也太威猛了,只要是正常人的脑子想来也是只有跑路的份。

谁能想到自己今天会怎么对付他,拿他怎么出气?

李青宝想着就好笑,觉得这王贵宁虽说是按正常人,凡人的思路走,可也太胆子小了。本来还觉得挺光棍,就是有些不知高低。

带几个凡人混混就想收拾一个快要金丹期的修士,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几位副总也在单董那等着您。”李媚说,“听说他们现在都很害怕。”

李青宝晒然一笑,这有的人别看是有钱,可是也有家室,更是怕死得很,王贵宁成了前车之鉴,谁会没事去触李青宝霉头。

来到单丹青的办公室,那几个副总都忙起身相迎,等李青宝坐下来,又都端正坐好,比遇到亲爹还要老实。

李青宝也是在大集团里工作过的小白领,虽说是做实验室里的化学工程师,却也知道这些公司里的副总心里平常都在想些什么。

怕是有一半用来想怎么帮公司做事就算不错了,想的多半都是勾心斗角的事,比那政府里的也不遑多让。

瞧他们正襟危坐,李青宝就觉得好笑。

赶过来一是表态,二就是想谁能接手王贵宁留下来的空缺。

要是能拿到策划的大权,就算是被李青宝压着,那也有许多能弄到钱的地方。便是弄得不多,那也有一点是一点。这些家伙也就是几百万的身家,不像是那些大城市,或是大上市公司里的有股份的。

“王总留下来的交给宁总去负责。”

来的总共有四位副总,那叫宁总的大名叫宁漠,是个负责行政后勤的,一向是不怎么起眼的。

剩下的有负责销售的,有负责建设的,那都是在公司里要紧的职位。宁漠自己也觉得很诧异,他赶过来就是凑个趣,也多给李青宝几分面子,可万万想不到策划的权责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就看他一脸惊讶的想要说话,那负责销售的副总就说:“宁总不大合适吧?”

就是策划来说,跟销售是不分家的,按理说他是最适合的,可偏偏李青宝就不这样想。

“有什么不适合的?”李青宝翻了翻白眼,说,“我看宁总就很适合,现在就干,还有那找明星来剪彩的事,也要抓紧安排,和策划部的总监多商量着做,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一挥手,把人都赶了出去。

那管销售的自然就郁闷得想哭,可也不敢在办公室里说什么,李青宝那性格现在大家也都能摸着些边了,只能顺着来,想要出什么妖娥子,那就等着死吧。

“你说李助理让老宁干,老宁是个木讷的性子,”那管盖房的副总就拉着他说,“他能干好?”

有的话还是要交流一下的,出了办公室,那就能说说了。

“那能不能干得好,那也得让他试试,要不碰钉子,李助理会换人?”销售副总说着有些怨气,“也不知单董什么时候回来。”

“怕还有段时间吧,他现在是在欧洲?”盖房副总问。

单丹青这么长的时间不在公司,自然是要有个托词的,明面上是说到欧洲游学去了。但大家都有数,怕是到欧洲去玩乐去了。

可谁都想不到单丹青就在金河。

李青宝把人赶走,就看李媚悄悄的踮着脚跑过来。

“李助理,您可得小心王贵宁,那家伙认识的人很杂。”

李青宝笑笑:“昨天你没看到吗?”

李媚摇头:“没有。”

李青宝倒也不好跟她说自己的威风史,就让她放心,十个王贵宁,找来一百人都是送死。

李媚只当他说大话,就回前台去了。

李青宝刚要起身,就看宁漠跑了进来,说:“策划部那边拟了个名单,您过过目。”

李青宝接过名单,就看前头写着的五六个人,胸围都没有d以下的,不由得好笑道:“那策划部的总监老婆是平胸?”

这话宁漠也不好答,只得讪讪地站在那里。

“王祖贤已经过气了,虽说名声还在,但不适合来咱们这里,再说,七十万剪个彩也太贵了,”李青宝边看边说,“这怎么还有两个日本明星?”

“现在日本那边经济不行了,他们就想要来内地发展,这些明星在日本还是一线,价格倒也便宜,”宁漠解释道,“就像是木村拓哉的广告费也才是几百万,来剪彩的话,也就是一百万。”

跟王祖贤比起来木村拓哉的名气自然要大得多,不过就内地的人来说,木村拓哉也算是半过气了,就是在日本也是半红不紫的情况,综艺上还成,就是单曲专辑方面smap也不算不错,电视剧就差强人意了。

再者,李青宝对日本明星不感冒,对日本人他都有些意见,当然,也不会像愤x一样的一棒子都打死,谁知人家祖上有没有华廖人,在抗日的时候还是反战联盟的。

真要深究起来,那就是反反复复无止境了。

“陈雅芳不错,”李青宝指着名单上说,“她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吧?”

“是,她原来是一个选秀节目的选手,后来又参加世界小姐选举,得了华廖区第一名,出了唱片,又拍了电影,最近很受欢迎,价格也还过得去,来剪彩的话是五十万。”

宁漠也算是用心了,这拿来名单又快,跟策划部那边沟通也顺畅,回答李青宝的疑问也是能讲出些东西来。

李青宝就笑说:“看来就这个陈雅芳吧。”

“要再选一人,李助理,”宁漠忙说,“这是单董说的,要双数。”

剪彩自然还要单丹青去,李青宝不定也要走个过场,还要邀请一些金河的官员,就算是四人吧,那明星也得来两人。

男的呢就算了,李青宝对男的也不感冒。

他就瞧着名单琢磨了半天才说:“丁小琪可以吗?”

丁小琪?宁漠在脑中想了会儿才想起她是谁,一个内地跑到香港发展的女明星,前两年拍了几部大片,按理说应该很红的,也确实威风过一阵,后来就慢慢地没了消息。

这一年来听说是被人包养了,具体情况宁漠还要让策划部问问。

不过名气上说,还是没问题的。

“可以,那李助理就这样?”宁漠问。

李青宝满意地点头。

跑到学校打了转,没看到白家纯递条子过来,李青宝被那八镜傀儡阵弄得神经兮兮的,大有点南柯一梦不知是真是假的模样,看老杨在那里捧着茶邪笑就挤上去问:“咋的了?看你那模样像是吃了饱饭了?”

老杨呵呵笑说:“李哥,瞧你说的,我要能吃饱,那不都是李哥和白科给的。”

老杨在那寡妇身上得到的妙处岂是能跟外人说的,好在李青宝不是外人。

“你瞧他那副模样,就跟那电视里的汉奸差不多了,”老牛头挤过来说,“我说你就别成天这样搞,小心搞出肾亏来。”

“哎,我这肾亏本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好不容易能遇得到合心意的还不得大干快上,把以前的损失都补回来?”老杨喝茶微笑说。

“就怕是过头了,”老牛头摇头说,“我就很节制……”

“你那是不行吧?”老杨笑眯眯地说。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你上面不行,下面也不行,就你那嘴巴上的舌头行。”老牛头说话也很毒。

老杨就是一怔,刚要反唇相讥,李青宝就笑说:“老牛头你也别节制了,这肾亏是小问题,我那有药,一吃一个灵。”

“不是那些美国药吧?”老牛头有些忌惮地问。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那外国的药还要毒得厉害,一吃下去是能保得一时能支撑起来,可要是吃多的话,那就不行了,对身体是肯定有巨大伤害的。

老牛头家里那边有个远房表弟就是吃辉瑞的药吃出毛病来了,原来只是有些微软,现在嘛,没来十来颗那一点都抵不住。

可十来颗,那价钱可不便宜的,跑到中医那里问了,说是伤了元气,要再养回来那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都是中药,”李青宝让他宽心说,“这种敦伦的大事,怎么可能用美国药,那些药信得过吗?”

“这说起药来,我倒想起来,我有个表哥那里有一坛虎骨酒,还有一罐子的老鳖头。”老杨笑说。

虎骨酒是补身体的,不是直接补下面,但老鳖头就不同了,那是直接对房事有益处的。

李青宝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人钓到过老鳖,看那模样少说也有四五百年了,可这种老王八是不能直接吃的,上百年的那身体里就有积毒。

得先拿个盆子把血给放出来,让那毒给顺血流去,再把那鳖给晾个个把月,才能做来吃。那时就是鳖干了。

用来泡酒也是个法子,但那酒得泡一个月就换一道酒,连泡一年,最后那道酒还要放个三年以上才能喝。

但只泡鳖头的话,就没那些工序了。这玩意儿滋阴补阳,是强身健体的上等药酒。

“你表哥那鳖头是多少年的?”李青宝问。

要瞧鳖的年岁,最常见的就是瞧那甲壳上的纹路,那跟树干的年轮差不多。不过是要看着纹路再推测那甲壳每年能长多少厘米,这样合着来算。

“听我表哥说是有七八百年了……”

“你就吹吧,吹得越大越好,看你吹得破不破。”老牛头就翻白眼说,“这鳖能活七八百年,那不得有磨盘大了?那鳖头得有多大?跟那杵子一样大?”

“我骗你做才能?我表哥那是用米缸来泡着的,整整泡了十余年有了,我也没见过,但听他说得翔实也不可能骗我。”老杨说,“这千年王八万年龟的。鳖活个七八百年稀罕吗?”

老牛头就是一副说什么都不信的模样。

“你要不信,你哪天跟我去我表哥家好了,”老杨说,“我带你去看那泡一缸子的老鳖头。”

老杨的家是在金河周边的一处城乡结合部里,很可惜的拆迁没拆到他们那,不然也是个中年高富帅了。金河的城市扩张是向东西,不是向南北,老杨家是在南面,有些吃亏。

他也在等着拆迁什么时候能轮到,那补贴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

但这事说了十几年了,光听着说就没个动静,心也慢慢就淡下来了。

李青宝笑说:“老牛头,老杨都这样说了,我看哪天有空就过去瞧就好了。”

老牛头点点头,这才把话给收了,说了些学院里的闲事。

哪个学生的内衣又给偷了,跟那内衣大盗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学那人的,谁又在晚间在草丛里滚床单被抓了。

说着话就瞧白家纯一脸郁闷的进来,李青宝就问:“小白,看你那模样,有啥事?”

“没啥,保卫处那边说是抓了几个学生,有个说是我表弟,我就跑过去瞧,什么表弟,胡扯的。”

“你表弟也在学校念书?”李青宝好奇问。

倒是没听白家纯提起过,白家纯就摇头说:“我表弟在新湖大。”

看来是那学生胡编乱造的了,现在的学生也鬼精,那要是保卫处的人将他放了,不找白家纯过去,那就不用被处罚了。

说笑了几句,李青宝等到下班就回家去了,练球那事,现在已经不算他了。

两天后就是新楼盘剪彩仪式,单丹青不能去,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待在新湖苑。

他也闷得能淡出鸟来了,但还是只能在这里陪着女儿,廖成彰给他打过电话,也是再三叮嘱,最好就别出新湖苑,那外头有什么事还说不准。

剪彩的事就只能拜托李青宝了,外加一位副总,六六大顺之事是不能变的。

李青宝赶到公司,就看会议室那边挤得满满当当的,李媚就挤眉说:“陈雅芳来了,还带着保镖和助理。”

助理不说,保镖公司是会帮着请的,要是出事了,那也不好说话,总得为请来的嘉宾生命安全着想。

李青宝就往走廊那边走,清咳了两声那些围观的员工就作鸟兽散。

他伸头往里看了眼,就看陈雅芳和宁漠坐在那里闲聊天,刚要往里走,一个五大三粗,肩宽四尺的高个壮汉将他拦住。

“你是干什么的?”

李青宝还没答,宁漠就大惊失色的起身喊:“那是咱们李助理,你快松开手。”

那壮汉保镖一愣,助理也不是多大的官啊,这宁漠可是副总,再说他那模样我再不松手就会发生什么不测似的,这个李助理瞧起来都没几斤肉的啊。

李青宝笑笑,径直走进去,就跟起身的陈雅芳握手:“欢迎来金河。”

陈雅芳矜持地一笑:“李助理好。”

李青宝冲她微微点头,就看保镖站在门口,说:“宁总和保镖先出去吧,我和陈小姐谈谈剪彩的事。”

就看保镖有些不情愿的往里头看了眼,李青宝看那两位助理还不肯走,就说:“助理也出去吧,我要和陈小姐单独谈。”

陈雅芳秀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瞧着李青宝。

那两位助理这才肯出去,李青宝就说:“我们请陈小姐来金河是想为新楼盘剪彩,也是为了余下的尾盘销售壮壮声势。”

一般房产项目都会先拿到预售证,在楼盘还没全都盖完前就开卖,这样能快些把投资给拿回来,才能让资金正常流动。

这两年楼不是太好卖,虽说单丹青这公司是在金河有着金字招牌的,但总体低迷,想要一枝独秀也难得很,才想到要找明星过来撑场子。

陈雅芳还以为李青宝会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本来有些看低他,听他说话和表情都很正常,这才松口气,微笑说:“合同上写得明白,我来就是为贵公司壮声势的。”

没有太深的交情,一般都是先签合同,再付一半钱的,等剪彩过后再给一半的钱,这整个行业都是这样。

单丹青的公司局促在金河,自然不可能跟陈雅芳有什么交集,交情就更谈不上了。策划部门也是通过公关公司辗转找到的她的经纪人。

“如此就好。”李青宝笑笑起身。

陈雅芳看他就这样出门,有些不解,就是不提什么吃饭啊,唱k的事,也不会这样就放过了吧?

李青宝走出门就看到丁小琪从走廊那里过来,她其实还很年轻,脸蛋还有点婴儿肥,身材属于微胖的类型,像是杨贵妃那种,笑起来很是甜美,身材也说得上是前凸后翘,穿着长裙,腰间系着个三指带的lv腰带,虽还年轻,却有种早就滚床单滚得腻烦的老手感觉。

李青宝冲另一间会议室指指,宁漠就带她过去。

李青宝照例是要跟丁小琪单独谈谈的。

等门一关,丁小琪就冲李青宝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就是李青宝就大感吃不消。到底未经人事,不是这种沙场女将的对手。

才一坐下,还没开口,丁小琪就媚笑说:“李助理有什么要求,只要价钱合适,好谈的。”

李青宝瞧她那故意往下一低,就露出雪白事业线的衣襟,咽了口气。

倒不是老色鬼一枚,却也难挡得住这媚俏女人的诱惑。

就看丁小琪从手包里拿出一盒女士烟,点燃后吸了口说:“陪酒的话是八万,上床三十万,一炮,不是一夜,一夜的话,六十万,先给钱后做事,这样大家日后好相见。”

日后……好相见?

李青宝嘴角微扬,瞧着这个年纪怕还只有二十四岁不到的小明星,笑道:“要是我让你去陪别人呢?

封顶仪式完成,由于陈雅芳和丁小琪的关系,全国赶过来的媒体都不少,本地媒体更是一个不落,闪光灯就像是李青宝小时候吃的霹雳糖,扔到嘴里就啪啪啪地响个不停。他站在正中,和两个秃头一起剪彩。

这俩都金河的重要官员,一位是常务副市长,一位是建设局的局长。都有四十多岁年纪了,合影的时候,两个老不修还把手搭在了陈雅芳和丁小琪的腰上。

前者强忍着,心下厌恶,后者倒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常务副市长姓马,马市长等剪彩完了,就跟李青宝握手,感叹说是单丹青在欧洲,不然的话,这次仪式还会热闹一些。

单丹青是市里力推民营企业家,还是省工商联协会副主席,青年企业家代表,这些还都是能拿得出来的头衔,那要把头衔都摆起来,能把他家别墅都围几圈。

李青宝跟马市长微笑寒暄过后,那建设局局长就过来挤眼说:“听说丁小琪很能来事?”

李青宝心下一时就鄙夷起来,我跟你熟吗?一点都不熟吧?一上来就说这种话,无非是想我帮你安排。

“来什么事?丰局长,你想来事?”李青宝大声说,“你是想要我行贿?”

丰局长看左近的人都瞧过来,脸一下就没地方搁了,这事是能张嘴大声说的。他瞪了李青宝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陈雅芳看李青宝这种作派,大有刚正不阿的范儿,就投以激赏的目光。

闲着也是闲着的苏淑也跑来参加了这次剪彩,就靠过来说:“我看那个陈雅芳对你有意思啊?怎样?要不要我帮你问问看?”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李青宝轻抿了一口香槟酒说。

苏淑好笑道:“你跟她接触多吗?就知道她不随便了?我跟你说吧,这娱乐圈里的女人,没有随便不随便的,只有要价高低的,别看她在你跟前那样作派,其实是等于吊起来卖。”

“得了,你还真想把我往她那边推?跟她上床了我有什么好?”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说说还不行了?”苏淑一番白眼,就举起酒杯走开了。

丁小琪走过来媚然一笑说:“那是你的女人?”

苏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要稳赢丁小琪一头,难怪她会这样想。何况先前还拒绝了她,想必她也很泄气,再说还让她去干那种事。

“听说你被人包养了?是那人给的钱不够,你才紧着到处找钱花?”李青宝问道。

丁小琪秋波一横说:“在这娱乐圈里打滚,吃的是青春饭,就是那家伙给的钱多,我也得为以后着想,能赚一点是一点。”

“那什么时候赚的是个头?”李青宝笑道,“就是卖身子,你这一年下来也能赚个上千万吧?”

“也没那么容易的,他看得紧。”丁小琪没否认自己被人包养的事。

李青宝瞅四周没人注意,就掐了她的小蛮腰一下,她立时含唇媚态,挠得他心头都痒。

本就不是有节操的男人,只是被门规所限,怕是金丹突破那天,也不知要胡来到什么地步,就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下:“晚上你就到新湖苑来。”

第九十九章 九尾妖

“知道了。”丁小琪软软地说。

到底是在很多男人那里曲意承欢过的,那挑逗能力可是+max,李青宝大感吃不消,转头去找苏淑了。

陈雅芳往这头瞧了眼,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也不知这步棋是对是错,那沐瞎子真就跟你说的一样,有那么大的缺点?”李青宝撇嘴问。

“他那时被妖族所趁把眼弄瞎就是因为贪好美色的事,”苏淑用杯子遮住脸说,“我是跟人打听过了,他现在没有汲取教训还是对女人……”

有人走过来,苏淑就把声音放低:“没有控制力。”

“你就确定他喜欢丁小琪这一号的?”李青宝说。

“你不也喜欢吗?”苏淑笑道,“她这种女人不说品性吧,就是身材长相,那都是女人中的极品了,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送上门?”

“你说得男人都是些看着漂亮女人就没有节操的货一样。”李青宝摇头。

“沐瞎子眼睛就不说吧,那身材总是能感觉得到的。”苏淑吃吃地笑。

李青宝看她也越来越邪恶了,就笑着走开。

单丹青不在,很多事都要他来应酬,挂着的虽是助理头衔,可那些副总都推他出来,他也没办法。

等酒会散后,他才和苏淑赶回新湖苑,就等着丁小琪过来。

跟门口守着的保安打过招呼了,要是丁小琪来的话,就直接放她进来。

那些异事科的保安也不是瞎子,只要说丁小琪,他们还都是能想得起来的。

单丹青和李青宝在客厅聊着些公司的事,廖菲妃就在二楼那里往楼下看,觉得这两个男人很无聊,便跑到单小功的房间去了。

李青宝说:“仪式是搞过了,不过我好像得罪了那个建设局的丰局长,不要紧吧?”

“丰云?哼,那家伙平时收的好处还少了?你怎么得罪他的?”单丹青问。

李青宝就把丰云想要上陈雅芳或是丁小琪的事说了遍。

“没什么事,那家伙就是个色鬼,成天想着这种好事,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李青宝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就抬头去看,苏淑打了个手式,他就说:“单叔,我这还有事,晚些再跟您说今天的事了。”

单丹青微微点头。

“丁小琪来了,”苏淑低声说,“一个人来的,这个**,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李青宝心下奇道,你苏淑也是妩媚动人的,相貌身材更在丁小琪之上,说她**,我这倒是要看看她能骚到什么地步。

走到门外,就看丁小琪站在道旁,穿着一件半开叉的蕾丝睡衣,长发披肩,唇上抹着的是鲜艳的大红色,还带了假睫毛,风一吹,那睡衣就揭起来几分,露出雪白的大腿。

可惜了……那沐天是个瞎子,看不见啊。

当然,丁小琪不可能知道沐天是瞎子。

“怎么?眼睛看直了?要不改主意,我陪你睡也行。”

就听二楼里传来一个声音:“李青宝,你这个流氓!”

李青宝抬头就瞧单小莲纤指指着下面,嘴撅得高高的,廖菲妃也睁大了眼瞧着下边。

“咳,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是……”

解释就是掩饰啊,李青宝越想辩解,那上头的两位大小姐就越是鄙视他,啪的将窗子关上,扔下个花瓶来,差点把李青宝砸个头破血流。

单丹青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丁小琪,表情就有点尴尬。

苏淑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大,一看就掩嘴想笑。

“单老板,这是你家?”丁小琪媚笑道,“李助理是想让我来睡您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单小莲的母亲早逝,单丹青也是有生理要求的,以他的能力,要丁小琪陪几夜,那是小儿科的事了,不过先前也没瞧出单丹青对李青宝让丁小琪过来剪彩有什么特别的异样,原来是老相好了呢。

不过包养丁小琪的男人可跟单丹青没关系。

单小莲正还想要再打开窗户痛骂几句,就听到丁小琪的话,一时无语。

“李青宝找小琪有事啊,好好。”单丹青也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走回屋里去了。

李青宝就带着丁小琪往隔壁别墅走,雷龙自打沐瞎子来了后,也不在屋顶守着了。

李青宝和苏淑带着丁小琪进来,他还在跟沐瞎子下围棋。自然下的是盲棋,沐瞎子说方位,他就拿着棋子放上去。

丁小琪一进来,沐瞎子的鼻子就抽了几下。

“来客人了?”

雷龙微微皱眉瞧着这边,对自己师父的毛病,他是知道的。

沐瞎子是不敢打苏淑主意,不然早就霸王硬上弓胡来了。

丁小琪先看向雷龙,心想这家伙壮实得很,在床上肯定也不差,要陪他倒也没什么。

却不知李青宝要让她陪的是沐瞎子,苏淑看着雷龙笑说:“知道沐老的爱好,这是国内有名的明星……”

“我知道她是谁,丁小琪嘛,”雷龙斜眼看过去,“你让她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李青宝一脸委屈地说,“为了咱们的合作关系,总不能让沐老老想着我是修士,这心里就打结嘛,我就帮着请了这位丁小姐过来给沐老享用。”

丁小琪一怔,就看沐瞎子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头有些不愿意。

可收了钱就要做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做婊子也要有婊子的样子。

“哼!”雷龙猜不透李青宝在想什么,不过女人都送过来了,他是知道想要拦是拦不住的,就是沐瞎子那里都过不去。

沐瞎子脸上挂着难忍的笑意,起身说:“李门主拳拳盛意,老头我不领都不行啊。”

丁小琪朝李青宝低声说:“你得给我加钱。”

“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别说加钱,加身体都行。”李青宝小声说。

就看沐瞎子眉头一抬,笑着过来要拉丁小琪的手,丁小琪任由他拉着手,就往楼上去了。

苏淑紧张地坐在李青宝身边,就看雷龙一直拿怀疑的眼神瞧这边,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尖叫,沐瞎子全身是血地走下来,手里提着个人头。

人头一扔,滚到李青宝脚边,他如巨石般稳坐在沙发上,托起果汁轻轻抿着吸管,像是一点都没感觉似的。那是丁小琪的人头,原本娇艳如花的她,眼睛已没了神采,却还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茶几上有些卤味,都是雷龙买来搭筷子喝酒的,李青宝挑开塑料袋,就用一双干净的一次性筷子夹了片猪肺扔到嘴里,嚼得啪啪作响。

苏淑有些慌张,毕竟沐瞎子的威名在外,这虽说是老了,也瞎了,可他跟雷龙要是一起上的话,那也很棘手。

“李门主……”沐瞎子缓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亏我把你当成可交往的朋友,你却想要这等龌龊手段来对付沐某人……”

“有吗?”李青宝抬头轻笑,完全无视了雷龙那杀人的目光。

“你指使这小明星给我下药!你当我沐瞎子就真的是瞎子吗?”沐瞎子怒道。

雷龙霍地站起身:“李青宝,原我还想着咱们还算是有些交情,你对我师父竟敢做这种事……”

“你先等等,沐老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不是你师父,他是你爹吧?”李青宝轻蔑地说。

雷龙脸色一变,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这话里讥讽意味太浓,就是雷龙这不动声色的人都有点受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雷龙指着李青宝就吼。

住在别墅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叶副照样还是站在阴暗中,瞧着地上的人头,又瞧着李青宝那淡定自若的表情,微微冷笑。

若李青宝把沐瞎子真当成个糟老头子,那他就错了,这沐天在三大部门里都是赫赫有名的。

“沐老说我让丁小琪下药,药在哪里?”李青宝理直气壮地说。

沐瞎子冷笑:“就在楼上的茶杯里,你还想狡辩?雷龙,你上去将茶杯拿下来。”

苏淑愈发慌张起来,她小声问李青宝:“要动手?”

“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李青宝笑着说,“你等雷龙拿下来再说。”

苏淑的心里自然是忐忑地,事情闹僵了,那异事科也要跟着受牵连,她现在都后悔为什么要听李青宝的硬要将那丁小琪送来,还要给沐瞎子下药,把他弄疯。

李青宝还信誓旦旦的说他那药可说是药中极品,用了绝对没有一点问题,事后雷龙也查不出来,怀疑嘛,也怀疑不到他们俩身上。

苏淑是对李青宝百分百信任的,才会被拉到这僵局中。

她现在虽说后悔,可也无法可想,事情都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破撑下去。

雷龙起身去楼上拿茶杯,沐瞎子就冷笑道:“你当老头我是初入江湖的生犊子,我就知凡是修士全都不怀好心,我在女人这事上头栽了跟头,有一次,你们还想我有二次?”

李青宝就一直在夹菜吃,也不回他的嘴。

雷龙这些卤味都是在金河一家有名的卤味店买的,一般都只是五点出来,六点就收摊了。排队买的人堆成山,他仗着个头大,直接冲了进去,挤得人家东倒西歪,才买回来这两斤的卤味。

话说猪肺一般都是烤的,这里用来卤味道也很不错。还有些叉烧、鸭翅什么的,雷龙没吃几口,倒是便宜李青宝了。

雷龙拿着茶杯走下来,沐瞎子就让他拿过来:“你看看!”

苏淑伸头一瞧就想捂脸,那杯子里的茶叶都成蓝色的了。

“茶叶颜色都变了,李兄咱俩也没什么交情好谈了。”雷龙将茶杯往茶几上一顿,就虎着脸说。

李青宝把筷子放下,擦了下嘴说:“变成蓝色就是毒药,你听谁说的?”

这话一问,沐瞎子就要动怒:“那你说这是什么?”

“那个丁小琪我倒是听她提过,说是沐老你年纪大了,怕你床上不行,就买了几颗蓝色的小药丸,新出来的,要把胶囊脱了,把粉末倒到杯子里……”

沐瞎子的表情很有意思,一下青一下白的,雷龙也皱起眉。

“我也不知道她真会这样做,”李青宝耸肩道,“这茶杯你们可以拿到a队的研究所去化验。要是毒药,你们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反抗。”

看李青宝说得磊落,雷龙心里也疑惑,是不是沐老师真的太冲动了,把好事做成坏事了?

可他这念头在心里一转,就马上否决,不可能的,这里面一定是毒药。

沐瞎子也吼道:“这里绝对是毒药,什么小药丸,不可能,你当我没吃过吗?”

这话让隐身在黑暗中的叶副暗暗摇头,这沐瞎子虽说调教队员的本事极强,可就生了个猪脑。现在看来,李青宝怕是要把局面扳回来了。

“是,是毒药,”李青宝伸手就将茶杯举起来,抿了一口,“喏,看我会不会死。”

苏淑一惊就说:“你胡喝什么?要真是毒药的话……”

“你有可能在事先吃了解药。”沐瞎子说。

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李青宝眼里全都是讥诮之色,可他是看不到的。雷龙却能看见,就说:“就算不是毒药,那丁小琪胡乱放药在茶杯里也是该死。”

李青宝拍拍手笑说:“是,该死,雷兄还能编个理由,让她死得更正当,只是她被人包养,背后的人可是要查的,要是查到沐老身上……”

a队到底还是政府部门,这要追查起来,别说沐瞎子再有威望,都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

沐瞎子也是一愣,当即坐腊了。

这事要查的话,指望李青宝和苏淑帮着做证,那是痴人说梦了,这两人不墙倒众人推就算不错了。

光靠雷龙作证?雷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人家信他说的话吗?

沐瞎子突然感到掉到了李青宝和苏淑纺织的陷阱中,目的就是让他暴怒之下将丁小琪给杀掉。

“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

沐瞎子咬牙道,李青宝看着他,轻笑:“我们无耻?我们满嘴都是牙齿,行了吧,沐老,你还是回京城去想想怎么交代这件事吧。”

雷龙沉默无语,就算是李青宝挖的坑,可你要不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你能掉到坑里?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沐瞎子自己的问题。

沐瞎子心有不甘,他还想试试那妙修之体,谁知却……他突然低吼一声,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

“老师……”雷龙起身道。

“我现在就离开金河,你把这丁小琪的尸体收拾好,”沐瞎子顿住脚,“这边的事情没结束,我永远不会再踏进金河一步。”

李青宝咧嘴笑得无比灿烂,终于将这麻烦给送走了,虽说也小小得罪了雷龙一下,可说来都是沐瞎子自己的毛病,雷龙也不是笨人,知道轻重的。

叶副在黑暗中冷哼声,转头就消失了。

“雷兄,说不得跟你道个歉,这事说来也欠斟酌了……”李青宝笑说。

雷龙的眼神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沉脸道:“现在还说这些是来消遣我雷龙吗?”

“那可不敢,”李青宝举起双手,指着茶几上的卤菜,“还吃吗?”

“拿走!”雷龙挥手道。

李青宝就提着还有一斤二三两的卤菜跑回单家别墅,苏淑自然不好在那里待着,也跟了回来。

“你是早就算到沐瞎子能识破丁小琪放茶,才故意把药给换了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沐瞎子是总教官,活了这么些年了,哪里能不懂这个道理,”李青宝吟笑道,“我早就露了破绽给他,他性子冲动,耳力佳,自是知道提防。”

“倒是可惜丁小琪了……”苏淑摇首说。

“也没什么可惜的,”李青宝咧嘴笑,“这种女人,活着也是白活,再说了,凡人一枚,死了活该。”

苏淑受不了他的话,就听他说:“把两位大小姐叫下来吧……”

廖菲妃早听到动静了,推门在楼上瞧着两人说话,听到丁小琪死了,嘴张得大大的。饶是她也知道自己已不算是凡人,也是受不了李青宝这种态度。

和单小莲下楼,就取了筷子吃卤味,还边斜着眼看李青宝。

“我说大小姐,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刚的话都听到了?”李青宝说,“那沐瞎子跑来这里就是想要找那妙修之体,想要试试那妙修之体的滋味,你觉得他就是好人了?”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能把丁小琪往火坑里堆啊,明知他会动手杀人的……”廖菲妃嘟嚷说。

“她早就让酒色掏空了身子……”

李青宝说着看三个女人眼神都怪,就哼道:“就以为男人会被掏空身子吗?女人也一样,特别是凡人,体内灵气极薄,要是控制不住**,那种事干得多了,成天花天酒地的,早晚都是死路一条。那丁小琪我瞧着就离死不远了,这才让她来做这事。哼,你们要反驳是吧?你们想想看吧,是不是有许多女明星,出道的时候看着皮肤好,脸蛋佳,过得几年就像是残花败柳一样了,那都是酒色给掏的。”

廖菲妃张着嘴想反驳,可真就找不到话来。

不说华廖两岸三地,特别明显的是日本那边,那里的女明星出道的时候真是清纯得没边,过两年就残得恨不得像是被人踩过脸一样。

“接电话,你们吃。”李青宝起身说,“喂?”

电话是慕容青打过来的,李青宝才说了句,就弓起了身子,丁小琪的药起作用了。

挂断电话,瞧着眼前两位大小姐和苏淑,这三朵各具殊色,要真论起来不分高下的祸水,还都跟他有些牵挂不断的暧昧,本该是桩极享受的事,可偏偏现在李青宝浑身都不自在。瞧廖菲妃那嘴唇上沾了油,显得更加的圆润,张嘴就接单小莲夹上来的猪肺。

咀嚼时那脸颊圆鼓鼓的像是塞了什么在嘴里,该死的,她还伸出舌头来舔唇上的油渍,李青宝感到下面都要爆炸了。也不知那丁小琪拿的是什么药,就他的认知,辉瑞的药是不错,但还没强悍到这种地步。

而且这种药按理说是能用灵气控制住的,可偏偏没用,想到先前的事,一下恍然。那是放在茶杯里冲调的,虽说茶杯里没放茶袋,可那茶杯里都有些茶垢。这茶杯任是怎么洗都不能避免以前泡茶时的茶垢在上面的。

这茶杯就算是新拿来的,看雷龙拿茶给沐瞎子的模样,那沐瞎子像是很爱喝茶,茶杯前几天就沾了茶叶,不知还有茶渣还是茶沫在上面。

那辉瑞的药跟这茶一合,才能变成这样厉害吧。

李青宝脑中胡思乱想,却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就是不看眼前的三姝,也无法疲软下来。这又不是自硬,能够控制思想就能变得微软。

“喂,你不吃吗?”廖菲妃问道。

自打接过电话,李青宝表情就很僵,身体更僵,就没拿筷子再去夹卤味。廖菲妃瞧着以为电话那头有什么不好的事,就等了一阵,才问他。

“在隔壁吃过了,”李青宝僵硬地说,“你们吃吧,你还没吃过这卤味吧?”

“是啊,我来金河都几年了,都没听过说呢。”廖菲妃歪着头说。

单小莲甜笑说:“我也不知道,李大保镖,哪里买的?”

“一个摆地摊的,叫神卤,一天就五点到六点这一小时的时间出摊,摆摊的是夫妻两人,年纪大约四十来岁……”

他说着就瞧廖菲妃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忙再夹紧一些。却不知廖菲妃的脸红眼那地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不是就在前门街那里?”廖菲妃刮着脸说,“那人的妻子廖天的时候穿得好少,就一件单衣,里面也没……内衣。”

李青宝瞧着她那娇憨的模样,都快要炸出浆来了,深呼吸一下,才勉强按捺住。伸手拿筷子刚要去夹,手指就碰到廖菲妃的手背,滑腻白嫩,跟羊羔肉似的。

李青宝一下就感到那地方猛地昂首吐信,振了几下,一下就没法再淡定了,跳起来就用最快的身法冲回房间。

“他干嘛啊?”单小莲怔道。

“我也不知道啊。”廖菲妃满头雾水。

苏淑突然想起李青宝喝了那丁小琪泡的茶水的事,就吃吃地笑起来,越笑越开心,想你李青宝也有憋屈的时候?

两位大小姐看苏淑这样笑,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李青宝忍了大半夜,一直都在修那邪心四象,才总算将那股气给压下去,等起身就看那床单上一滩的水,全都忍出来的。

草!李青宝骂了句,就跑到浴室洗了个澡,冷水冲下来就顿时精神一振。

常年习惯洗冷水澡,但这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尝试的,那有心脏病的,也学着去洗冷水澡,冷水浇头,立刻就直接见阎王去了。

刚从浴室里出来,就接到宁漠的电话,说是陈雅芳想见见他。

李青宝就琢磨,那陈雅芳瞧着正派,想见我做什么?还有,她这种一线女星,不是到处赶场子赶得要死的吗?这都一夜过去了,还留在金河?

在电话里答应了一声,李青宝就下楼去拿单丹青批复的文件,托在手里就开着大切去公司。

李媚支着脑袋,手里拿着支圆珠笔在那里晃,这读过书的,大半都会拿笔在指间转的小技巧,她也一样。

但看到李青宝进来,就把笔一放说:“李助理,陈大明星可等着你呢。”

李青宝就笑:“你就知道等我的了?”

“切,咱公司还有谁值得她等?不等你难道还等别人?”李媚咂嘴说。

“你就少拍我马屁吧,过几天等单董回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李青宝把文件一放说。

“单董要回来了?”李媚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还没定,”李青宝就拍了她脑袋一下,“做好你的事,别没事就瞎想瞎猜。”

李媚缩了下头也没躲过,捂着脑袋就装可怜。

李青宝推开办公室门,就看陈雅芳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瞧着外头的街景。没有保镖没有助理,想必是她早就吩咐好的。一袭粉色t恤,提臀紧绷的牛仔裤,怎么瞧比昨天要俏丽几分,却还是带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是不是吊起来卖,李青宝不知道,总是觉得她比丁小琪要养眼,可谁的诱惑力,细细品味的话,反倒是丁小琪的要大一些。

勾魂夺魄的能力,怕是陈雅芳比不了的。

“李助理!”陈雅芳转过身子,恬静的脸上挂着清新的笑容。

“陈女士,你找我有事?”李青宝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就看着左手堆着的文件头大。

“嗯,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陈雅芳说,“我和小琪约好今天一同回京城,她的电话不通,我从她的经纪人那里打听到,她昨天夜里去了你住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陈雅芳眼里流露出淡淡地轻蔑,本想李青宝会与众不同,却也是个凡夫俗子。

“没想到雅芳小姐跟小琪小姐也是朋友,”李青宝值得玩味地一笑,“你俩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陈雅芳脸色微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叫丁小琪过去是要陪个朋友,”李青宝倒不遮掩,“给了她一百万,但是很遗憾出了些状况,具体的事等过几天见报你就清楚了。”

陈雅芳脸色更加难看:“你是什么意思?是她受伤了还是……”

那些富二代的怪僻,陈雅芳也听丁小琪提过,算是有所耳闻的了,却也没想到丁小琪会出事。她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很会享受那床塌上的事。

“你要追问,我也只有明说,她死了。”李青宝摊开手说。

陈雅芳浑身一抖,身体往前一倾就按住办公桌,紧紧地深呼吸了几口。

“她怎么死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压抑着胸头的恐惧。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李青宝凝视着她说,“你难道还想替她报仇?”

陈雅芳咬着红唇,就半分钟的时间,那嘴唇被咬得破开,一滴滴的血鲜红的落在桌上。

“到底是谁?”

李青宝拿起桌上的纸巾盒递过去说:“沐天,异事科的顾问,一个老头子。”

陈雅芳没接他的纸巾,抬起头斜望过去,眼中满是怨怼之色。

“你有理由恨我,”李青宝没否认他在丁小琪这件事中的角色,“我倒觉得奇怪,你跟丁小琪怎么会做朋友,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还不都是在大染缸里浸着,我……我只是倔强一些。”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她嘴里的大染缸就是指它吗?

李青宝哼道:“我也难得管你是不是也在私下卖过身子,那跟我没关系,你要觉得我做得过份了,你说个价,我开支票给你……”

“你以为钱就能买到一切吗?”陈雅芳痛叫道。

“那你想怎样?你这个凡人!”李青宝有些不耐烦了。

“凡人?”陈雅芳指着李青宝的鼻子说:“难道你就不是凡人。”

李青宝满脸讥笑看着她,陈雅芳被他看得背脊慢慢僵硬,一股凉意从尾椎冲到天灵盖。

“你,你……”

“我是什么你也不用多想,”李青宝在说异事科时,看陈雅芳没有追问,就知她的世界跟他的世界隔了天远,“小琪的死会有人给她的亲人一个交代。”

他拿出支票刷刷写了一个数,递上去:“这是我私人给她家人的补偿。”

看陈雅芳不伸手,一脸嫌这钱脏的模样,李青宝就冷笑:“我的钱都是自己凭本事凭良心赚的,你要嫌弃那就算了,我还舍不得……”

啪,陈雅芳劈手将钱拿过。

“哼,我对丁小琪没兴趣,我倒是对你有兴趣,你开个价吧,”李青宝握着笔,躬身在支票薄前说,“多少钱一夜?”

“你这个无耻!黑了心的恶魔,流氓!”陈雅芳铁青着脸大叫。

“恶魔?这世界没有这种东西,流氓嘛,我比你想象的纯洁得多,”李青宝缓慢起身说,“我让小琪陪那老家伙的时候,把危险都和她说了,她答应下来才去的,我没有勉强她……”

“她太看重钱了……”陈雅芳咬着牙说。

“是啊,都到了不怕死的地步了,”李青宝轻笑道,“这世界就是这样,怕死的都还活着,不怕死的都死了。”

陈雅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将支票往手包里一放,转身就走。

“两百万一夜?”李青宝看着她的背影说,“很高的价钱了。”

“你去死!”陈雅芳转头吼了声,就气冲冲地离去了。

李青宝耸肩,你不想赚这钱,我也难得给你呢。

陈雅芳走没多久,李青宝就收拾东西跑去良家了,那边有些情况要注意,九尾妖族的人又出现了。

南片的城乡结合部比想象中的更加脏乱差,到处都是碎纸和死老鼠,还堆着不少的破烂在墙角处。要是风大的时节,那都能卷得这条巷子到处都是。不光这里,这南片大部分都是这副光景。

城中村,政府放任自流,这村里又没请清洁工人,也就这德性了。住在这头的自建房里的人远没有东西两地多。就是跟北边比都差远了。

北边那里到底是金河威名素著的低档红灯区,就是到了凌晨三四点,那里都是红灯高挂,小姐们排排坐在门口,等着过往的人停下来点名。

闹得凶时,那些小姐还会走到路边,招手拉客,市里清扫了几次,也扫不干净,现在自然都是归良家管的了。

慕容青还去过几回,被小姐伺候得舒服妥贴,这些发廊小姐,有的并非一出来做就做这种便宜生意的,好些都是原来在深广东一带的会所里做按摩技师的。

也有曾经在更高档的会所中做过事的,却是由于年轻不懂事,没想到未来没存下钱,就从会所一路滑到了发廊里。

有的还甚至会滑落到乡镇电影院里,十块钱,五块钱任由民工排队来轮炮,也不少见。

这些多半都是染上了毒瘾,或是有着不可说的原因才轮落到那种地步。就是做小姐,也分三六九等的。

这南片倒是没多少发廊,这些村里的巷子也不深,盖着的自建房多半都是租给这附近的一家叫兴宁服装厂的工人住的。

规模不大的服装厂,不会在厂里建宿舍,就帮着工人租用村子里的自建房做宿舍,价格也由厂里统一去谈。自然比个人去租要便宜些,但比起包吃住的来说,这种谈下租金还要工人出一部分,在广深那边是不常见的。

瞧着兴宁服装厂的宿舍,李青宝摸着下巴:“慕容,你确定那家伙在这里?”

“多半是确定的,”慕容青说,“那些小的本来是散开来找赶来金河的修士,谁知却看到了化形期的妖族,吓得跑了回来,要是假的,不会吓成那样。”

回想那手下回来的模样,那脸青得像是被抹了油漆,瑟瑟地抖个不停。让胡海鹏连灌了几杯酒才总算是镇定下来。

想来也够丢人的,怎么也是快化形的牛妖了,就这副德性,亏得还想要是有金丹,就给他一颗的。

刘二也带来了,要靠他的本事来看看那化形期的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能看出修士的门派来历,特别是一门之长,看妖没问题吧?”

刘二抓头说:“原来是有些问题的,现在好像也能看了。”

能看有行,管你以前是怎样。李青宝心想,就听慕容青说:“那小子说是在那一栋……”

手指过去,就看一排晾着女性小内内的地方,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应俱全。各种款式不一而足,可见虽是服装厂里打工,但也很讲究内涵的。

“既然说是男的,怎么跑到女人宿舍里?”李青宝皱眉说。

“本事大吧,”慕容青冷笑说,“要不就长得跟个娘儿们一样。”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是万人迷呢?”白媚插嘴道。

她也来了,在四周警戒着,才走过来,就听慕容青这话。

“万人迷?”慕容青笑说,“要像媚姐一样还差不多,可媚姐是女儿身啊。”

白媚娇媚一笑,伸出手指点点他脑袋:“你真会说话。”

李青宝皱眉说:“不能一直等着,慕容,你和刘二过去瞧瞧。我和白媚在这边看着。”

“是!”

慕容青拉着刘二从树上跳下来,就往那栋女工宿舍走过去。

李青宝站在树上就能闻到那巷子里传来的恶臭,这种地方是能住人的吗?那两旁的排水沟都不知堵了有几年了吧?就是村里不愿意去修,那厂里也不愿意去修,住这里的工人凑个几千块让人来修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也能想象得到,个个推来推去,想是找不出是谁把水沟堵起来的,就谁都不愿意出钱。

不说这些工人,就是那城里人,一栋楼的下水道堵起来,也是扯半天的皮。要没个肯吃亏出头的,那永远别想疏通。

“你说这村里人也不觉得臭吗?”李青宝问。

“村里人?这村里人早就发财了,在外头买了别墅复式,就是每个月回来收次账,要是年租的就更省事了,把房子租出去,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白媚嫣然笑说。

李青宝就横她眼:“你对这种事很清楚啊。”

“我也是听人说的,”白媚靠过来说,“师父,听苏淑说你昨天夜里……”

“咳咳,我也是想要急着证明那茶杯里的不是毒药,”李青宝连咳几声,“着急了些。”

“是吗?不知师父尺寸几合……”

以前倒是看过李青宝换药,但是全挺之资就没见过了,白媚一本正经地问,李青宝想敲她脑袋。想想这些妖族不都这德性吗?就摇头作罢,说:“你少勾引我,你知道师父这下面就是团火,一碰就腾腾的上来,小心你晚节不保。”

白媚咯咯地笑起来,作势要伸手去掏李青宝的下边,看看是不是真就跟火一样。

“我倒是想到个生钱的买卖,我是没法子用,你和慕容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把那辉瑞新出的阳药方子给弄过来。”

昨天李青宝就在琢磨,连那修士都受不了,那辉瑞的阳药再加药叶要能送到世面上去卖,那些老家伙还不都得屁颠颠的花大价钱来买。

那都是他们作梦都想要的东西啊,都说了,那阳药也有些副作用的,当然,李青宝也不会管,可是那耐药性也是个问题,要是吃得多了,那就没什么用了,原来是一颗就能打住,现在没个七八颗,根本连床都爬不上去。

李青宝想这也是个生钱的门路,现在穷得可怜,那边左禁又说是有些别的好东西让他过去承德看。只是这里脱不开身,去承德那也只能先推着。

第一百章 饿着肚皮

但要是去的话,不能又问廖成彰要钱吧,廖老板也不是能随便就拿几亿过来眼都不眨一下的,他还是要回报的。

要是能把药方子弄到了,再把那阳药跟茶叶的法子给弄出来,那不就齐活了?

李青宝想着嘴就歪歪的眼睛眯起,像是在想到一桩什么邪恶的事。

白媚以为他这是心思起来了,就甜笑几声,伸手往下。李青宝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胡来!”

白媚翻了个白眼,媚笑说:“师父,不管你让不让我掏,反正你以前是答应我的了,等到你金丹大成,那时就要让我伺候你……”

“知道了,烦人。”李青宝推开她的手,就说:“这女工宿舍里住进一个大男人很扎眼的,慕容和刘二跑过去半天也没动静,怎么回事。”

“那倒不是,你要仔细瞧,那里还是有几间屋子里有男人的裤衩挂在外面。”

女工宿舍和大学里的女生宿舍还是有区别的,特别是这服装厂的宿舍,又不是设在厂里,管的就没那么的严。要是那人有本事的话,就是整个宿舍四到六人的女工都摆平的话,那住进去也就住进去。

倒也不是要让那男的变成公共工具什么的,或许只跟那其中一个女工是男女朋友,但是那些宿舍里别的女工也不在意就行了。

“那倒是艳福无边啊。”李青宝嘿嘿笑起来,这想着就是一幅怪美妙的画卷,那男的在那女工宿舍里住着,就是真是只有一个女工是他女友,那也不能说就跟别的女工没关系了,不定晚上还爬到别人床上去。

白媚媚然一笑,刚想就着李青宝的话头说他艳福也不浅,就听到那女工宿舍里一声剧响,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着空中飞出来。

飞在前头的倒是慕容青,就看他披头散发极为狼狈,手里握着短棍,却是速度极快的往空中退去。

在下面追着的是个全身精瘦的男人,手里倒提着一把野营刀也似的流光四溢的长刀,冲着空中就飞扑过去。

慕容青也不是吃干饭的,当即短棍一挥,就见天空突然一黯,几朵乌云聚顶,无数的黑芒冲着下方而去。

那银发人将长刀舞得如同密不透风的风扇,黑芒刺在上头发出如子弹打在钢盾上的声响,密密麻麻,却是一点都透不过去。

就听得又是一声巨响,银发人一闪,慕容青就倒飞撞上空中。

等他想要再度追击,李青宝和白媚已插到两人中间。

“来者何人?”

“烛门李青宝白媚。”

银发人瞳孔微缩:“九尾妖族将种。”

这下轮到李青宝心头一震了,将种,那个让沐天变成瞎子的将种?

要知能做到刑监这种地位的人,无论是在哪个门派里,都是不单实力超出同辈一截,就是声望威严也远在同辈之上的。

将种却也有点犯难,慕容青且不说,看似他占了上风,只是他想要快些结束才用了猛力,而真要解决掉慕容青也不是一下就能办到的事。

再看现在围在李青宝身旁的慕容青和白媚,他胜算不大。

将种目光转到李青宝手中提着的灌天邪剑上,眼神微沉,心头却难耐地涌起贪念,握住长刀的手便是一紧。别的修士即便看到灌天邪剑也不会起心,除非它没有认主,而灌天邪剑身上的那邪气也是极头疼的事。

而邪气这种虚渺的事,在妖族瞧来根本不算什么,说得浅薄些,根本就是个笑话。但念头起来也只能压下,李青宝就算是个筑基期的修士,握着灌天邪剑那都不好对付,何况两只化形期的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

“后会有期。”

将种当即立断,果断遁走,微一拱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李青宝对能不能留下他也是没多大信心,刚才一照面就将慕容青给击退,给他的震撼也太大了。

就是谭风水也做不到这样,何况瞧慕容青脸色煞白,想来那一击挡是挡住了,可绝对不好受。

果不其然,就在将种退走的当下,慕容青一口甜血吐了出来。

就听下方一个村痞在喊:“谁吐我一脸的血。”

“刘二呢?”李青宝难得理会,白媚早放出了氤氲之雾,下方是瞧不见腾空而立的三人的。

“他在下面宿舍里躲着……”慕容青气血翻涌,就是吐了血,那胸腔里还在剧烈的疼痛。

李青宝给白媚使个眼色,让她下去把刘二带上来。

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把青龙和朱雀给引开了,不说跟九尾妖族的纠结,即便是跟他们有仇,也说不上什么深仇,虽说九尾妖族睚眦必报的性子,整个修真界都再清楚不过。

但真正有深的是修剑门,这九尾妖族跟修剑门是不死不休的。

这下倒好,将修剑门引去了东海四佛寺,想让他们跟那明武宗火并,却没想到他们前脚一走,这九尾妖族后脚就来了。

是来了一个将种,还是来了别的人?要是多来两个刑监的话,金河就热闹了。

现在就是一锅粥,再多来些人,未来大有希望变成一锅糊糊。

李青宝心中有忧虚,脸上就现了出来,慕容青吞了一颗还灵丹,才勉强把气血给压下去。

别瞧声势打得不大,但杀人的货都是闷子,那将种也瞧出来不是好对付的。能够在几招就将慕容青击退的情况下,还转身就走。

他的决断力至少不在谭风水之下。

惹上这样的人,李青宝心里七上八下的。

送走个沐瞎子,来了个比沐瞎子强上数倍的将种,这下热闹了。

刘子被托上空中,脸色惨白得跟看到他妻子被人当场给轮了一样,说他没出息的话,李青宝都难得说,就挥挥手,让白媚带他先回良家。

“好厉害的妖气。”慕容青吐出口气,苦笑说。

李青宝托着他来到下面,看那村痞还在擦着满脸的血,他是才出门,想着去找村里的女工乐呵乐呵,就算是不能占到实际便宜,那占占嘴上的便宜也是可以的。

却不想天降大血,弄他一脸,这心情一下就荡到谷底。

看李青宝和慕容青这两个外人,就虎起脸想要走过来拿他俩出气,走到一半脚下拌蒜,一个跟头跌到了旁边的臭水沟里,惹得那女工宿舍阳台上看着的女孩都吃吃笑起来。

爬起来臭得连那村里的土狗一闻都逃得远远的,那村痞恨恨地吐了口痰,转头就回屋里去了。

前头都说了这种村子,有本事的能盖楼的,多半都盖着楼拿来出租,然后就跑到外头再买别墅复式楼住去了。毕竟就是村里的人都清楚自己还能住在这里,可下一代的教育却不能在村里耽搁。

那买了别墅复式楼,还都是学区房,他们小时候就能在好学校里读书了。

这种教育为本的思想自从科举制度施行以来都深植于国人脑中,就算是再蠢笨的人,那电视上再怎么胡乱宣传说是学历不是重要的,却也不会真的去信。

除非是家里没钱那只能将就,只要有可能,都会给下一代接受最好的教育。

而还住在村里的人不多,那村痞也是个没本事的,就住在这里,每天帮着那些亲戚看着屋子,也没事就找女工或是女租户调**,却没想今天把脸面都给丢干净。

李青宝瞥了那像是落汤鸡一样的跑回屋里的村痞一眼,就问慕容青:“就你来看,那将种现在是化形期什么阶段?”

“化形中了。”慕容青苦笑。

他和白媚得了便宜,能立时升到化形期,但化形初到化形末,中间还有化形中的区别。化形初大约就是修士的金丹中和金丹上的实力,化形中是金丹上和元婴初的实力,而化形末就完全相当于是元婴末期的实力了。

元婴期的高手一出招就把半个城市夷为平地,李青宝也仅是听过而已。

化形中却也不差了,那将种逃走怕是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这里是为了那妙修之体,要跟李青宝他们大打出手的话,那可能还会惹出更多麻烦。

李青宝无奈地说:“现在这金河就是火药桶,咱们还是没事就少出门吧。”

这种泄气话在李青宝嘴里说出来,可见形势已不堪到了什么地步。

慕容青也只得点头。

“小的们还是要散出去,良家那头的符阵也早就立起来的,你在那里也不虞会有什么事,安危是不成问题的,”李青宝沉吟道,“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将良家先关了。”

慕容青一脸惊愕:“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面子要紧还是命要紧,你瞧瞧来的人,秦大夫、青龙朱雀、沐瞎子、将种,哪个是弱的?那些凑热闹的更是不少,只能把力量全都缩回来,变成一个拳头,才好对付他们。”

李青宝苦笑道,现下才知那肖道成把妙修之体的消息放出去,是多阴险的招术,就是也让人把法天剑在东海四佛寺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想必也是只能稍稍减轻些压力而已。

慕容青一声长叹,就要转身和李青宝回良家。

那村痞已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指着两人就喊:“那两个外村的,给我站住。”

李青宝笑着转身:“怎么了?有事吗?大哥?”

一声这话,村痞就笑了,这两人一瞧就是没啥世面的,穿的也平平常常。那男的虽说身材高大,可瞧着也不过就是痴长,白长的个。那身材稍矮的就更是容易拿捏的了,一张嘴就叫大哥,瞧着他倒比我还长两岁,这定然是外乡人,不定都不是金河的,来这里办事,一瞧就情怯了。

“咳,是这样,我瞧你们来这里是不是找人?”

慕容青心情不佳,被将种给击退,脸上无光,大有不想理会他,李青宝却想拿这村痞来寻寻开心,就笑道:“是啊,我们是来找这宿舍里一个叫阿美的女孩,她是咱们那边的人。”

“阿美,阿美……”村痞念叨了两句,一拍头,就说,“大名是不是叫何容美?”

“是是,我们小时候还拿她的名字来开玩笑,叫她美容。”李青宝咧嘴笑道。

“我认得她,”村痞指着楼上说,“就在四楼,不过嘛,你们也进不去……”

“是啊,这女工宿舍管得严……”

严个蛋啊,连个守宿舍的舍工都没有,跟那大学里的宿舍比起来真像是随随便便都能进啊。

“那倒是,”村痞摸着下巴,就盯着李青宝的裤袋,“你们就是来看何容美的?听说她是河南人,这大老远的过来,也没梢点什么?”

李青宝一脸憨厚地说:“她家里人就让帮着梢了三千块钱,说是她想要什么就地买就行了,现在都方便。”

村痞眼睛立马一亮跟那夜晚巷弄里的野猫,干咳一声就说:“也不知她在不在里面,要不要我帮你去叫她?”

“大哥你能进去?”李青宝一副吃惊的模样。

“别人进不去,可我能进去,”村痞拍胸口说,“这屋子就是我大哥家的,平常都是我帮着他们收房租。”

“那,大哥,您能不能帮我叫叫她?”李青宝谄笑说。

“这个嘛,举手之劳,只是啊,我最近帮着这些女工啊买东买西的,都没问她们要钱,这手头呢,就有点紧……”

村痞装模做样的说,眼睛还盯着李青宝的裤袋,他琢磨着钱包就在那里。

“大哥好人呐,这样,我个人给您一百,您就帮个忙。”李青宝赔笑道。

村痞大手一挥:“这也是我份内的事嘛,钱不钱的,说了就见外了,一百是吧?”

李青宝忙掏出铁包塞了张红色钞票在他手里,村痞拿出来对着太阳看了眼就转身进了屋里。

“这小子一百块也费那么多口舌……”慕容青鄙夷道。

李青宝呵呵笑:“这村里的痞子也不就是弄这些小钱的份了,拿着钱不是赌就是抽,这头还算好的了,云贵那边有些村子里,整村的人都有毒瘾,没法治。”

慕容青摇摇头,就看村痞带着个睡眼惺忪的女孩出来。

剪着短发,一副很干练的模样,揉着眼就一脸疑惑的站在李青宝跟前:“你们是谁?”

“咳,这都是你家乡人啊。”村痞还帮着说话。

女孩愣道:“我不认识他们。”

“我也不认识你,”李青宝板着脸说,“再说你瞧瞧你,男的还是女的?”

话一说完,他就跟慕容青一溜烟的跑了。

村痞和那女孩都愣在原地,想不通。

慕容青郁闷地回良家去了,瞧来被将种两招击退有了心结,李青宝则去了金河大。白家纯电话里说是软院那边找他,说是想让他帮着修下日光灯。

软院在金河大是属于特别有钱的学院,而且就业率也高,那里的女孩也有种特别的气质,俗称叫软妹子。权紫就是其中代表。

软院的男生也都各种类型都有,有宅的,有运动型的,有兼而有之的。在金河大也算是很能泡到妹子的一群人。

李青宝取了条子就去软院,那边早就安排了人等着他。

倒让李青宝颇有点意外,等他的是一身耐克黑色运动服的权紫。不由得想起在八镜傀儡阵中的那场景,好在修的是日光灯,修的地点也在软院的阶梯大教室里,就是上回遇到大基的地方。

软院的有钱在那里也有体现,那里的日光灯都是加了板子的装在上面的那种一体灯。

一按开,就整个阶梯教堂都次递亮起来,跟那蝙蝠侠的地下车库一样。用的也是西门子的控制系统,这种活本来就是仔细的。

一般来说都是老杨的工作,但软院那边指名不说,就是老杨,这家伙昨天累得不轻,要说年纪也不轻了,在那床上能不撑就不撑,你硬是撑着那只能弄得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

便就请了假,白家纯还是好打交道的,马上就批了假,只是电话里话里话外都提醒老杨工作重要,别为了那操枪练习就把工作都给误了。

老杨也是满口答应,他现在都能感觉到那肾里的虚空了。

肾虚这事年轻人是没啥感觉的,就是夜夜操刀,那第二天还就龙精虎猛,恢复力一等一。可要到三十岁后,就得节制着些了,还要跟十七八一样,那就等着受罪吧。

一般来说都先是酸,再接着就是一阵空空的感觉,那酸劲也还在那里,这样的感觉就得不能再天天来了,要再还是夜夜开炮,那过不得两年,就会感到一阵不受力的感觉,那就是真的肾虚了。

李青宝拿着条子就上下看权紫,这黑色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再好不过。

本来就是运动型的美女,修条感比一般的美女要强得多,那手臂也是圆润得像是用手指一滑,都能不带磕碜的,跟抹了油一样。

权紫瞧他这模样,就皱眉说:“不认识我?”

“哪能不认识权领队?”李青宝笑说。

“走吧,那灯坏了,晚自习都得受影响,今天灯修得好吗?”

“得先看看,我不敢随便给你保证。”李青宝说。

权紫微微点头,倒是这个理,要是李青宝随便打保票的话,她还会起疑心。是她主动要李青宝过来修灯的,修灯是重要的事,但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盖教练把你的矿泉水都拿去做兴奋剂检查了……”

盖长江自然是疑心病很重的,不说李青宝让他无地自容,就是那些队员都超常发挥,按常理想都会觉得有问题。

那矿泉水又是李青宝拿过来的,那要是能找到证据的话就能把李青宝赶出球队。

虽说整支球队实力会受影响,但一个不受管的队员在队中,他的颜面何存?

李青宝听得歪嘴说:“结果怎样?”

要能查出来就见鬼了,虽说这凡人的一些科学方面的成果还不错,但是这种东西还不是他们能查得到的。

“还不知道,你跟我说句实话,那矿泉水里是不是有问题?”权紫也有点怀疑。

“你说呢,我的权领队?”李青宝笑着反问。

“你还跟我装糊涂,别人不知道,大基廖兵我还不知道,他俩也能投出李氏炮弹,那还不是有问题?”权紫大声道,“兴奋剂查不查得出来我不管,可要是你让他俩的身子坏子,你能负责?”

“你担心他俩的身体做什么?你又没跟他们睡……”

权紫抬手就是一巴掌,饶是李青宝身法快,躲得巧,还是被打在肩膀上。

“你少给我口不择言的,那些人尊敬你,你也得拿出个成年人的样子来,你比我们都大几岁,说得不好听的,你就是做哥哥的,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

权紫是真气坏了,什么睡不睡的,这种话能乱说,她那脸都涨成了紫色。

“好啦,真没问题,要是廖兵和大基的身体坏了,你让他们来找我,”李青宝嘟嚷道,“我就有问题,那盖长江还有问题呢,小心眼。”

权紫哼了声:“希望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着话就来到阶梯教室外,这里还上着课,讲课的是位戴着红色边框眼镜的女老师,虽说瞧着年纪大约也三十四五了,可带着一份成熟女人的韵味。

那下面不知多少学生还不知肉味,瞧她的时候那眼睛都恨不得把她的衣服给脱光了。

她那衣服还是白领套装,上下都是白色的,偏生上衣里的那件衬衣是黑色的,衣扣倒是扣得严实,却是最上面本来就没扣了,露出玲珑的锁骨和粉白的肌肤。

那脑补功力强劲的,一下就魂消色予,趴在那桌上,瞧得出神,像是被抽了筯,离了魂似的。

但要说那女老师的模样有多漂亮倒也未必,不说跟谈悦、廖菲妃相比,就是那李媚都比她要漂亮得多了。

可没果子,瓜子也能充饥,这帮学生大有被关在牢里好些年,只见菊花不见田,一放出来就如饿狼出谷的架式。

要是眼神也能把人给吞了,女老师早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李青宝提着工具就站在走廊上和权紫安静等着,也不能随便说话,打扰到那女老师上课。

就看女老师突然指着一个男生说:“牛大毛,你来说说死循环是什么?”

这种大课一般都是选修课和大一的公共课。现在上的就是一些程序设计的基本概念,那牛大毛是失了魂的学生中的一个。

站起来就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死循环,他脑子里想的就是怎样跟那女老师在床上无限循环。

“坐下,好好听课。”

牛大毛四周的人都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低着头也觉得真的是盯得过头了。

那样瞧老师,也不是个做学生的道理啊。

等下课铃响,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按理说都往食堂冲了,那女学生都走了,男学生却有好几十个都围在讲台前,想要那女老师解读一下刚才学习的课程里的难题。

女老师趴在讲台那耐心的一一作解答,她只要身子一低,总能露出些春色来让那些学生储存在记忆中。

便是解说了几个问题,那些男学生就痴傻地往宿舍里奔,去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青宝把剩下的学生都推开:“偷看算什么?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看,看什么?就说你们呢。”

女老师也知自己的魅惑力强悍,这也是她受学生欢迎的原因,却被李青宝这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说破那些男学生的心思,脸上也有些愠色。

李青宝才难得管她表情怎样,上去将条子一递,就往后头走。

那几盏坏了的日光灯,都在最后面的座位上。

权紫对那女老师也有些看法,就冷视一眼,跟了过去。

“你瞧瞧,这连那玻璃板都被砸开了,我瞧着像是学生有意破坏的。”

李青宝说着,就拿着椅子要架起来,权紫说:“不用楼梯吗?”

“搭三张椅子就能上来,要拿楼梯又要回科里一转,来来回回的,等那吃中饭的学生过来,吵嚷起来没法修了。”

权紫想着是这个道理,可椅子你也得拿啊。好在这阶梯教室后头就有好些椅子。

里面的椅子自然是固定好的,那些备用的椅子,一是防着教室里的椅子坏了,二是某些老师的课太受欢迎,就要把椅子放在走道上。

女老师把男学生都赶走,就捧着书要出去,却想了想,就过来瞧李青宝修灯。

她别瞧着有点艳丽,可心思却是恶毒,想要看李青宝这连搭三张椅子,要是掉下来的话,摔个半身不遂就可乐了。

李青宝先把一张椅子架在桌上,再去提了两张椅子过来。

权紫倒是好心:“等你搭上去的时候,我帮你扶着……”

“不用,要是我摔下来砸你身上怎么办?我要是受了伤,要是没法生活自理了,你不得照顾我下半生?”

李青宝说笑,权紫自然也不会当真,倒是那女老师一脸冷笑:“学生对男女恋爱可是有明文禁止的,你还是学生,他又是校工,你们要是交往的话,那更是……”

“首先,我跟她不是男女朋友,其次,就是交往,关你屁事,”李青宝侧脸就冷声说,“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大过天了,瞧你这骚样,下了课还不定晚上是不是在北片的红灯区里卖的呢……”

女老师气得脸都青了,就算李青宝不是她学生,可这话也毒得没边了。

“我要去你们科里投诉你……”

“请便,还有,你穿这衣服,不就是想要让学生都盯着你那衣襟里偷看吗?我看就免了吧,你那胸部又不大,有c吗?就是弦还勉强吧,也不知塞没塞胸垫……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女老师气愤的走出教室,等走了几步,她就阴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大门给锁起来。

权紫和李青宝都没注意到门给关上了,李青宝这会儿正架第二张椅子呢。

“那老师叫叶萌,你小心一点,她心眼比盖教练还小。”权紫说。

“你承认盖长江的心眼小了吧?我就说他拿矿泉水去兴奋剂实验室化验,那就叫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纯粹的想找茬。”李青宝把椅子往里摆了下,让两张椅子一上一下能稳固些。

“你就是君子?看你刚才说的那些刻薄话,都跟那些骂街的泼妇一样。”权紫冷着脸说。

“我说的是有根据的,盖长江做的事也有根据?超常发挥还少见了?那林书豪最先两场不也超常发挥了,后来也没那么厉害过嘛。”李青宝篮球方面的知识得到廖兵和大基很多的普及教育。

现在连林书豪都知道了,说他是华人之光。李青宝不以为然,一个凡人打篮球再好,能比得上修士?

“你就知道诡辩,要是你这种人在春秋战国,就是纵横家。”权紫给李青宝下了定义。

“纵横家也是家,”李青宝招手让权紫把最后那张椅子送上来,“而且苏秦张仪不单是纵横家,还是……”

及时打住,有的事说出来是要让权紫吓傻的,还是免了吧。

“还是什么?”权紫问。

“没什么。”

李青宝把第三张椅子推上去,就要爬。权紫忙扶着下面,李青宝虽拿她开玩笑,她可怕李青宝真出事。别的不说李青宝现在是校队的头号主力,联赛快开打了,要是他受伤,那校队的实力得大打折扣,什么总决赛想都别想了。

却看李青宝手脚灵活,身子轻盈,像是狸猫似的,一按第二张椅子的椅腿,就跳到了第三张椅子上。

“咦?你这身手挺矫健的嘛。”权紫吃惊道。

“那是,也不看我打篮球的时候那英资。”李青宝笑道。

权紫翻翻白眼,就看他将玻璃板卸下来,拖着要放在地上,她忙伸手去接。

“不用接,我直接放下来就行。”李青宝说,“你把手放开。”

权紫就缩回手,看玻璃板没事的放在地上,才松了口气。人是她叫来的,要修灯修出毛病来,那就说不得她要担些责任。

“你瞧那玻璃板上的洞,还有这个……”李青宝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松开,给权紫看。

就见一个小摄像头在那里,李青宝一时又想歪了,权紫却说:“这里本来就安着个摄像头,你不知道吗?这是要拿来录课程的。”

李青宝一怔:“不是都架在后面录的吗?”

“在玻璃板上弄个小孔,再直接冲着讲台录课程,这是咱们软院的独特方法,”权紫笑说,“你大惊小怪什么。”

李青宝挠头还想着发现什么异常的事了,弄半天是软院自己人弄的。

“那你看玻璃板上另外那个洞,那也是你们钻的孔?”

权紫一看就皱眉了,那洞大约有个棒球大小,肯定不是用来放摄像头的。

这装的摄像头虽是高清的,但是那个头却还没棒球的一半大,何况……

“你瞧瞧,这灯……”李青宝刚拆玻璃板的时候,把板子倾斜往里,里面的碎玻璃和碎的灯管都给他倒在了另一边。

“真还是砸坏的啊。”权紫皱眉,“谁那么坏?”

“我瞧着吧,可能就是软院的学生干的,这里放着摄像头,他们在后头亲热也怕给摄像头给照到,就干脆用东西把玻璃板和灯都砸坏了,”李青宝嘿笑道,“上课的时候可能不亲热,那晚自习的时候动手动脚免不了的。”

权紫清楚得很,这晚自习多半都是约会的时间,真正用来念书的十个人里头没三四个。

那图书馆里也有几盏灯坏了,前几天才修好,可想着就气恼了。

“这摄像头是冲着前头的,他们砸坏做什么?”

“不是谁都知道摄像头冲着前头吧,再说了,这灯坏了,这里就黑了,那不更方便亲热吗?”李青宝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权紫哼道:“你都有说法,反正快些把灯给我修好吧。”

“知道啦。”李青宝从椅子上直接跳下来。

三张椅子加桌子,少说也有两米高,李青宝踏在地上,却连半点响声都没发出来,权紫吃惊地看着他。

“我鞋比较软……”

“哪里软了?不就是天伯伦的复古款吗?”权紫疑道。

李青宝笑笑就不跟她谈这个,心想跳下来习惯性的用了身法,倒让她怀疑了。

“你到底教不教大基他们李氏炮弹?”权紫突然想起这件事,“你也不用天天去训练,但你总得冒个头吧。知道你跟盖教练不合,可老是搞特殊,别的队员怎么看?”

“他们要有我的本事也可以搞特殊,”李青宝撇嘴说,“我先换灯管。”

“一说这事就转移视线,我这个做领队的很难办啊。”权紫皱眉说。

李青宝回到椅子上,权紫又赶紧扶住。他动作倒是快,一下就将灯管给换上了。也就是把原来的灯管给拆下来,再将新灯管给卡上的事,简单得很。

李青宝倒是一直不明白那好些女孩不会换灯泡是怎么回事。

是怕电还是故意装软弱?那换个灯泡还能把人电死?

还有的把会换灯泡也变成自己一个特长了,真是不知所谓。

坏的灯管一共有三盏,李青宝就把椅子又移过去,将剩下的两盏都给换好了。

等下来时,就看权紫满头大汗,她扶着椅子怕李青宝摔下来,这心里压力也是不小的。

“联赛开打前我保证将大基和廖兵其中一人教会了。”李青宝笑说,“他们现在不也会李氏炮弹了吗?”

“还不是喝了你那个矿泉水。”权紫瞪眼说。

李青宝笑而不语,这话不是说那矿泉水有问题吗?

权紫倒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就说:“行了,你收拾工具回科里去吧,我把椅子拿回去。”

“我帮帮你吧。”李青宝提着两张椅子就往后面走。

这后头有个小的杂物房,里头倒是堆着几十张的椅子。

权紫看李青宝的背影,倒也瞧不出这没怎么壮硕的男人那臂力还是不错的,要是被他揽在怀中……想着脸有些发烫,心想倒是头回对男人有这种想法。

李青宝感官何等灵敏,回头就看着她疑惑道:“你脸红什么?”

“哪里红了?你才脸红,你屁股红。”权紫忙说。

“我屁股红你也知道?你看过我屁股?”李青宝作势要脱裤子,权紫抓起一旁放着的扫把就要打他。

“敢跟我耍流氓,你不知道我抓过多少流氓吗?”权紫用扫把指着他说。

“我听大基说你是学生会巡逻队的?”李青宝笑问。

那组织是学生会组织的,算是整个金河大都有分部的存在,在学生里被称为捉奸队,跟保卫处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却对捉奸队的恨,更比保卫处多一分。

怎么说学生都认识学生会是自己人,那就等于是被自己人出卖,典型的卖队友的行为。那不等同于是汉奸叛徒了?

华廖民族自来对汉奸叛徒是比敌人还恨得多一分的,所以凡是捉奸队的,那名声都不好。

“是啊,怎么了?”权紫看他不调笑乱说,就把扫把一放。

“抓过多少?折损在你手中的情侣没一百也有八十吧?”李青宝笑问。

权紫哼了声,就往外走,她才不会在这问题上和李青宝讨论。

那捉奸的时候倒是遇过很多丑陋的现象,那也是不能和李青宝说的。

这要一说,那就没个边了,说不得他又要胡说八道起来。

李青宝提着工具箱,和权紫往外走,一看大门关上了,他就说:“这门原来是开着的吧?”

“是啊。”

权紫就去拉门,却看外头用长长的链子锁锁着了,脸就一下黑了。

“肯定是那叶萌锁的,就是你,好端端地得罪她干什么?这下好了,咱们出不去了。”

“下午还有课,最多也就是在里头闷个两个小时。”李青宝倒不着急,实在不行就把锁头给扯断,回头那叶萌也没个好,把人锁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到软院领导那,还不定得吃披落。

“我饿着肚皮跟你过来修灯,我现在前心贴后背了。”权紫喊道,头还往窗外瞧,却没看到有学生过来。

心想这也怪了,平常有些学生都喜欢来这里吃饭的,在食堂打了饭,那里挤得很,倒不如来阶梯教室,四面都有窗户,舒服得很。

自然是要怪李青宝,人家叶萌卖骚关人什么事?瞧不顺眼那就别瞧好了。偏偏要用话去说人家,现在好了,人家把关锁上,咱们就干瞪眼吧。

“你要怪我?那就怪我吧,”李青宝把工具箱放下,坐在工具箱上,“倒是难得的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我呸!”权紫瞪眼说,“你少打坏主意,不然我让大基廖兵收拾你。”

“得了吧,我就是想打坏主意,也不会打在你身上,瞧瞧你,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权紫狠咬嘴唇,说是说不过李青宝,那就干脆不说。

等了半小时,才有人过来开门,权紫要去食堂,李青宝就说:“外头小饭馆,我请客,回头找你们软院领导去,没的白把我锁起来的。”

第101章 咬耳朵

金河大周边的小饭馆比大饭店要多得多,好些都是附近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开的,价钱实惠便宜,卖盒饭的地方也不少,吃得比学校食堂还要饱,至于那食材的来源,就不大好说了。食堂里就算承包出去,也都有些讲究的。要弄钱胡来,也不能吃相太难看。

毕竟那学校食堂老师院长都在里面吃,就是校长能在小包厢里,那也要顾虑到老师的孩子什么的。要是伤到一个,那这承包就续不了了。

外头就没那个顾忌了,也就是吃不死人就好了。

权紫不大在外头吃饭,李青宝盛意拳拳,她也只得点头,却说:“得挑个干净的。”

“干净不干净,你能用眼看出来?那用的食材要是病猪病鸡的,你吃也吃不出味儿来。”

李青宝的话让权紫更是不想去了,好在他又说:“你瞧不出来,我能瞧出来,走吧。”

金河大对面一溜的小饭馆,外加出租小楼,那里头不知住着多少对情侣。都是不想在学校里住着,在外头将就的。

还有两处诊所,都是以接打胎业务为主的。还别说,就这项业务,每年都能吃个饱饱的,赚得盆满钵满。

李青宝对金河大的周边太熟悉了,知道哪家小饭馆的快餐有良心,哪家没有。

先和权紫回科里把条子消了,就径直顺老路来到一家饭馆前,就看那饭馆叫四海饭馆。外头一个摇着蒲扇的痴肥汉子,光头上身,赤着膀子,就在那里坐着,满身的五花肥也不怕把人惊着。

这饭馆里的快餐不便宜,比学校里的贵得多了。就是跟左近的饭馆比都要贵出两块以上。

可就是这贵,才显得有良心。食材来源不同,真就是五块钱能吃三荤的,谁信那食材是正经来的。

多半都是从外县里的村子杀的病猪上买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这学校外头开个小饭馆一年就能在市城买栋楼。

用屁股都能想出来的问题,却还是每天在各处小饭馆那里排队买快餐,吃火锅的人络绎不绝。无它,就是学生都存了侥幸心理,就是食材有问题,就会落在我头上?

食物中毒也不是那么容易中奖的,再说了,年轻,抵抗力强,怕他什么。

反倒是这四海饭馆里的人少,连队伍都没排成,倒也跟李青宝他们出来晚有关。这都快一点了。

那痴肥汉子就是老板,外号就叫海哥,李青宝以前来金河大时就跟他认识了。

海哥一瞧李青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哟,你小子又回来了?”

“我可不是胡汉三,我现在就在金河大工作。”李青宝绷着脸说。

海哥总是热情万分,以前还没这样胖的时候,打饭都归他管,总是给李青宝多几块肉。现在却由她的老婆在打饭,这本来就是夫妻店。

那站在饭屉前的瘦弱女人就是海哥的老婆。

连海哥一半的身材都不到,模样倒是清秀,听海哥说,他老婆内秀。

内秀怎么回事的,李青宝就没接着打听了,不过海哥被他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倒是他读书的时候都知道的事。

“做老师?”海哥讶意道。

“毛,做校工。”李青宝歪歪嘴。

海哥就奇怪了:“你上次来不是在那什么集团做研究室主任吗?还说要提工资的,一年都二三十万了,怎么跑来做校工?”

权紫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不着调的家伙还有那么辉煌的历史。

李青宝矜持地说:“那活不是人干的,再说那集团有日资*,我呢,又是个纯正的华廖人,不说愤青吧,也得干点的别的,不能帮他们研发东西……”

海哥听着就差击节赞叹了,连连点头,等李青宝拿钱出来,他就咦道:“不对啊,那家集团不是咱省里的国企吗?怎么成日资*了?”

“咳,不好说不好说。”李青宝摇头。

海哥挤眉弄眼说:“我也不问你工作的事了,你是个潇洒人,就这小妹妹,是你女朋友吧?”

权紫不等李青宝回话就说:“什么女朋友?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带到我这里来吃饭?我都没看他带过几个女孩来,那要有关系的话……”海哥促狭地笑了起来。

李青宝干咳一声,就拿起票走到打菜的地方。

回头还要去告那叶萌的状,起火锅什么的,就不吃了,午饭本来就讲究简单扎实,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

权紫没来过四海,一走到那菜堆前,口水就掉下来了。

烧鸭、荷包蛋、蓑衣蛋、炒三丝等等,各种各样的家常菜和卤味混在一起,成一股能让人的嘴都看着合不起来,光是想想这些菜的味道都舌底生津。

李青宝买的票是四荤一素的,可权紫瞧着什么都想尝尝,真是饿晕头了,他就转头给海哥打个手势,说是等下补钱。

海嫂就给拿出饭碗来打饭,还看着李青宝说:“李兄弟,你上回带来的那女孩呢?”

李青宝对权紫没啥想法,就笑说:“早分了。”

心头也有些黯然神伤,从她在苗寨离开后,就没了她的消息,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权紫就看了李青宝眼,让海嫂每样菜都来一点。

海嫂笑道:“你这新女朋友的胃口不小呢。”

“她是运动员,还好不是练举重的。”李青宝笑道。

权紫就白他眼,捧着一大堆的菜走到饭馆里去找坐位。

位子好找得很,来得晚了,到处都空着,权紫才要坐下,就看角落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软院的副院长,管日常事务的,姓毛,外号叫毛歪子。

另一个就是叶萌,两人还在吃着饭,起了火锅,却在吃的时候凑得特别近,就跟情侣一样。

权紫就蹙起眉,本来还嫌李青宝说叶萌的话过份了,现在瞧来,还赚他说得不够狠了。

李青宝跟着进来,就也看到叶萌了。

“那男的是谁?”李青宝问。

他跟院长级别的打交道的少,权紫就小声说:“毛红河,外号毛歪子,他眼睛是歪的,你注意瞧。”

李青宝就斜眼去看,果断歪的。

倒不是斗鸡眼,斗鸡眼是往中间歪,他是往旁边歪,两个眼睛在玩八字腿的感觉。

“叶萌结婚了吧?”

“嗯。”

李青宝不清楚,权紫清楚,叶萌早就结婚了,她老公是在金河一家外企做部门主管的。挺清爽的一个男人,面目瞧起来也不可憎。

就不知他对娶了这么一个招惹是非的女人怎么想。

瞧毛歪子和叶萌在一起坐着磨耳朵,李青宝就知道这告状是不成的了。

他还没厉害到让软院的领导相信他,而不信毛歪子的地步。

却也要给她个教训,别以为校工就好欺负了。

还在想,权紫就低声说:“瞧过来了。”

李炅就看毛歪子和叶萌的目光扫过来,叶萌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想是自己这么快就从阶梯教室出来觉得还不够。

也亏得让学生去找老师要了钥匙,不然真就得等到下午上课了。

毛歪子那眼睛也真够诡异的,要是晚上的时候,再昏暗的地方,再来个灯照着,胆小的看到了那可够呛。

这种生理有缺陷的一般心理也不正常,倒不能怪他们,主要还是正常人瞧他们的眼神不一样,那就让他们觉得自卑,连带着长大后心理也就不正常了。

所以说太监一般都是变态,但也有不变态的,少。

毛歪子是不是太监李青宝不知道,可他看过来后,就跟叶萌低头磨脸的说了几句话,就提着酒杯走过来了。

“知道学校对于谈恋爱的学生怎么处置吗?”

李青宝扒着菜,看也不看毛歪子一眼,权紫说:“谁跟他谈恋爱了?”

“权紫,你也是学生会干部,连你也不遵守学校规章,是不是不想要毕业证了?”毛歪子冷声说。

这学生除了开除就怕毕业证拿不到手,除非是家里有关系的,那找工作不得先看毕业证四级证,那四级证不一定有用,毕业证却是极要紧的。

毛歪子拿这威胁权紫,权紫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刚要张嘴反驳,就被李青宝用筷子挡住。

“我说姓毛的,我还没说你跟叶萌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呢,”李青宝翻着眼皮子说,“你跟她一个有夫之妇上床,你就不怕她老公找你?”

“你乱说什么?你有证据吗?”毛歪子一看就不是经常碰到李青宝这类人的,一下就有些慌张。

“证据?我需要证据吗?”李青宝突然站起来。他个头比毛歪子要高七八公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以为我没证据我就没办法了,我找几个兄弟跑到叶萌丈夫的公司去宣传,再让人到学校去说,我看你俩怎么办。”

李青宝一副流氓架式,毛歪子一下就慌了神,转头就看向叶萌。

李青宝声音不小,叶萌是全都听到了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起身说:“我要找学校领导开除你……”

“你去找吧,想要开除我的人多了,你李爷还不一样在学校里?”李青宝哼道,“我倒要找软院的领导问问你俩这算怎么回事。作风不正,这算是为人师表?”

叶萌指着李青宝:“你,你你……”

就看她身子一软,竟然倒地晕了过去。

没本事就别出来吓人好不好?

毛歪子看着李青宝抱着叶萌掐人中,他倒是真委屈,李青宝指责他跟叶萌有一腿,其实没那回事,他是那样想来着,可叶萌勾人很有分寸,就是让他心里有念想,可偏偏呢,就不让他达到目的。

这本事说来也算上层了,但论到胡说瞎扯威胁人,那拍马都赶不上李青宝。

毛歪子虽说长相有缺陷,但在象牙塔里,一直大家都让着他,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他也就这样才慢慢地被提到副院长,做到这里也算是到头了,还想要再进步,那院长是轮不到他的,院长可要经常去外面,他那长相学校里的人不说,外头人可会拿来说笑的。

李青宝掐了半天,叶萌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想哭。

被诬陷的感觉就是这样悲苦,李青宝也难得安慰她,本来就是她错在先。也不觉得抱着她有什么舒服,倒能看到她确实没用胸垫,就把她扶起来。

“这事就算了,我也没那闲心跟你们斗,姓毛的,你也别想卡着权紫的毕业证,不然嘛,我摆明了说吧,就你这操性的,我回头叫你把你剁了扔山里,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毛歪子听得背上生寒,这校工都什么来头啊,怎么比那些黑道大哥还流氓。

李青宝又对叶萌说:“你就好端端的做人吧,没事勾引那些学生做什么,不管你存了什么想法,你这作法就让人不耻,为人师表,就你这俩人这样的,教出来的学生还想好了?”

毛歪子和叶萌都低下头。

把柄被掐,想不低头都难,李青宝就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权紫:“我就不回学校了,还有事,他俩不会找你麻烦。”

权紫就愣愣地看着李青宝出去,海哥笑着说:“又唬人?”

“一半是唬,一半是真,真惹得我火上来,杀了也就杀了。”李青宝歪嘴笑道。

海哥也是光棍一枚,道上混过,人也杀过,浑不觉得什么,就笑笑目送他走。

赶到宁海居就看吴葆葆提着一个保湿饭盒站在门口,把车开过去,李青宝就笑:“你啊,老给我炖汤,我这满肚子都是水了。”

“你不喜欢吗?”吴葆葆轻咬嘴唇,哪里像是快三十的女人,说是二八年华都有人信。

可那丰满的身体,娇媚的神情,却是十几岁的女孩学都学不来的,不经事没有阅历,有的东西真就不会在举止上表现出来。

李青宝给她拉开门,就托着保温饭盒问:“啥汤?”

“火腿冬瓜汤,诺邓火腿,上回看舌尖上的美食,特别让人给买的。”吴葆葆一撩长发,就坐在副驾驶那。

李青宝把关门上,把汤先给放在后座上,才上车。

前几天就跟吴葆葆约好,要带她到铁壁寺上香,她信佛,铁壁寺呢,她也有好几年没去了。都忙着生计,信仰早就扔下来了。

现在却要捡回来,毕竟日子宽松起来,铃铛也很懂事了。

要说这整个金河哪里的香火最旺盛还得说持捉金钱戒的铁壁寺,真正的佛教徒都去那里。

李青宝瞧她都不看前面,侧着脸瞧自己,就笑:“怎么了?”

“我越是瞧你就越喜欢……”吴葆葆真诚地说。

到底不是年轻女孩,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

“呵,我也越瞧你就越喜欢。”李青宝身子微微一侧,就在她胸前摸了把。

吴葆葆穿的湖绿长裙,胸前是织着像是对襟般的白色花饰,从锁骨下到腰间的弧度极为惊人,腰上再配了条白色的腰带,更显腰身,若是站起,那臀后的曲线也极明显。

纯纯的一个祸水,放哪里都能让男人目眩神迷。

“你还没……”吴葆葆低声问。

有过约定,李青宝自是清楚她问什么。

一提这事,他就气恼,硬是最后那一层窗户纸般的分界,就是很难突破。但想想,要是按正常情况,怕也用不了多久了。

“没多久了,你耐心些,别急色得像个见了蜂糖的熊宝宝。”

李青宝冲她一笑,吴葆葆就眨眨眼,按住他放在排档上的手:“我等着。”

李青宝心知肚明,也不知上辈子修的桥铺的路,是不是从金河都到京城去了,才能得到这些绝色女子。

光是吴葆葆,要是寻常男人,只要有她,怕不都是欣喜若狂,连睡都睡不安稳了。

瞧她那如天使般的脸蛋,还有那纯净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大眼睛,电光四射,再加上生活松驰后的装扮,就说她是那些贵妇都有人相信。

但更多人会觉得她是大学生。

车开到铁壁寺山下,李青宝下车交了停车费,就拉着她打开后备厢盖,坐在后座上,直接拿着火腿冬瓜汤就喝。

“在这里喝?”吴葆葆瞧着四处过来进香的信徒那投过来的或羡慕或嫉妒或是疑惑的眼神,脸也发起烫来。

“就是有保温饭盒,到上面怕也冷了,”李青宝嚼着火腿说,“这汤真好喝,但是……”

“但是什么?”吴葆葆紧张问。

“比这个还差些。”

李青宝轻笑将,将汤放下,就在众人注目中,抱着吴葆葆侧首深吻。甜腻的津液,如瑶池玉露,从她的嘴里滑过来,香甜粘稠,味美至极。

“讨厌!”

本是个成熟风情的女子,做小女孩的娇憨状,李青宝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头。将保温饭盒收起,便往上山走。

两人偕肩而行,真如神仙情侣,瞧得那周遭的人都投来嫉恨的目光。

李青宝自是满不在乎,吴葆葆也不是情初女儿,抱着李青宝的胳膊,就往山上去。

铁壁寺住持怀铭是托庇于明武宗之下的一念宗传人,除吴葆葆来上香自是心甘情愿,却也知怀铭是明武宗留在金河的耳目。

来到寺前就闻到从大殿前广场处飘来的阵阵香火味。不捉金钱戒,要是别的寺院,守也不是守不得,但就不如有明武宗雄厚财力的铁壁寺了。

跟别的寺院不同的是,寺门外没多少卖香烛的摊子,这铁壁寺虽说是在山顶平坦处建的,但寺墙几乎都贴着山边了,没什么可供站脚的地方。

但没什么不代表什么都没有,还是有四五摊卖香烛的摊子,间杂还卖着纸钱。

铁壁寺也看得比较开,到底让信众从山下扛着大堆小堆的香烛上来,那也说不过去。

那身体强健的就算了,那要是年迈的怎么办?家里年轻的又不帮忙扛,那不得累吐血?

李青宝瞧那看门的小沙弥,年纪大约也就十来岁,握着扫把边扫地,边就往那些穿着清凉的女施主身上瞧。

心想,这些小沙弥别说守戒了,戒律能不能背完都是回事,至于那些女施主也没什么道德啊,还有低下身去逗小沙弥的,罪过。

李青宝和吴葆葆走到寺中,一时成了亮点。

连那合什装样子的和尚都有横眼过来打量的,眼里还射着惊艳的光芒。

吴葆葆提着个袋子,从山下走上来,着实小喘了一阵气,胸脯一高一低的随着呼吸起伏,本就是雄岸的地方,让那些人眼睛都快睁得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了。

她硬要背着上来,说是这样才心诚,李青宝想劝也劝不来,这种信仰是一时难以让她转变的。

“不知能不能见到住持,听人说,往年这时候都是会出来的。”

“你真想见?”李青宝笑问。

“知道你能耐大,你帮我引见一下吧?”吴葆葆一听就知道李青宝认识住持。

李青宝笑笑,伸手招过一个小沙弥:“你去把怀铭叫过来。”

怀铭?小沙弥一时没反应过来,随之怒道:“你怎么可以直呼住持的大名?”

“你这不是说傻话,难道我还要叫他的小名?”李青宝好笑道:“我认识他,你让他出来就好,就说是李青宝来了。”

小沙弥争不过李青宝,就回头去找怀铭,心想太师父会出来才怪了。

谁知一跟怀铭说,怀铭就从禅房跑出来,脚步飞快的来到李青宝跟前,合什道:“李施主好。这位是……”

“这是你铁壁寺的信众,我的女人,吴葆葆。”李青宝说这话的时候不无揶揄。

但怀铭虽说是跟着明武宗混,可还是很有修养,微笑跟吴葆葆合什问好。

“住持,住持好。”吴葆葆有些激动。

李青宝就说:“笑和尚那边有什么动静,找到法天剑的线索了吗?”

怀铭脸色微变,伸手就往旁边一指:“李施主,吴施主,这边说话。”

吴葆葆用疑惑的眼神去看李青宝。

“这怀铭是修真界的人,有没有佛法修行我不知道,他禅修本事是不错的。”

毫不客气的拉低了吴葆葆对怀铭的尊重,意思无外乎说这怀铭也就是修真界的混子。

吴葆葆听得大惊,怀铭和铁壁寺在金河的名声太响,谁能想到也跟修真界有关系。

“要按修真界的说法,神佛也是存在的。”怀铭说。

“哼,神佛是存在,在我心中,不是这泥塑的玩意儿。”李青宝不客气的顶回去。

怀铭微笑不语,不跟李青宝再争,来到厢房廊下就停住脚:“笑师叔有消息了。”

李青宝眼睛微微睁开,看着他:“法天剑的线索找到了?”

怀铭摇头:“这正是笑师叔想让我问李门主的,法天剑的线索不在四佛寺。”

怀铭目视着李青宝和吴葆葆离去,心想着李青宝说的话:“法天剑就着落在四佛寺的身上,笑和尚找得不仔细没找到,若想迁怒于我,我就在金河等着。”

瞧他那神态表情倒不像是作伪,但笑师叔真没仔细找吗?四佛寺都快翻遍了吧。

怀铭摇摇头,只能将这情报回复笑师叔,转头就去摸电话。就是修士,无论禅修剑修,那什么隔空传音说来都不如手机电话来得方便。

送吴葆葆回家,就在客厅里,上下其手,任意轻薄,她倒也知李青宝其实比她还苦,也就随他的意去了。吃过晚饭才赶回单家别墅,就看谭风水站在门外,一副愁容。

“咋了,谭兄。”

李青宝迎上去就问,谭风水算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了,可说他的事就是李青宝的事。

“菲菲下午和廖菲妃打了一架……”

“咋弄的?”李青宝转着钥匙的手指都停下来了。

廖菲妃那大小姐脾气不说,轩辕菲可算是鬼精灵也有点不着调,但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啊,都一张床上说过一夜的话。

“廖菲妃想和她比比谁强。”谭风水叹道。

李青宝听明白了,说来也是憋闷出来的,成天就在游泳池边练,又不想换泳衣下去玩,这房顶四处都是三大部门的人,那不是给人看便宜了嘛。

烦起来就没事找事,李青宝撇嘴说:“谁赢了?”

“廖菲妃……”

“……菲菲也算是快金丹了,廖大小姐赢了?”

李青宝惊得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手臂,这要是轩辕菲赢的话,那能说得过去,廖菲妃嘛,她修还没修几个月呢,就能打得赢轩辕菲,她现在实力最多就是筑基初嘛,再加一身怪力。

“她跟菲菲打的时候,一下爆火丹,一下爆炸符,还扔出许多乱七八糟我看都看过的东西。”谭风水苦笑道,“就是我,要是一下这样弄,我也手忙脚乱了。”

“不是不让她炼爆火丹的吗?”李青宝问道。

“她炼过吗?”谭风水惊道。

“不是蛮……”李青宝说着就捂住嘴,又把八镜傀儡阵里的事给弄混了,就说,“那些东西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从纳戒里取出来的。”谭风水说着就看向李青宝。

李青宝一怔后忙打开纳虚通戒,摸了一遍,就要骂娘。黑着脸就往里面走。

“嘭嘭嘭!”

“谁啊!”廖菲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大小姐!”李青宝咬牙切齿地说。

门嘎嘎地打开,露出张倾城绝美的小脸蛋,眨着眼一脸欢欣地说:“你回来了?快进来!”

李青宝看到那脸,满腔的怒火消了一半,对她生气可真是很难做得到的事。

“黑着脸干什么啊?对了,今天跟菲菲打了一场,她输了,她还哭了,真是个小孩。”廖菲妃嘻嘻地笑说,“今天还多亏了你的东西,你有功,本大小姐有赏。”

李青宝哭笑不得,我有功?大小姐你知道你消耗的那些东西都能占领一个非洲小国了吗?

换算成人民币,少说也值得一亿啊,那还是成本价,要拿到承德黑市拍卖的话,还得翻两倍。

“心疼了?”廖菲妃伸头去看李青宝。

倾城容貌触手可及,饶是李青宝见惯也都心下怦然一跳,往后偏了一下,让让说:“没……”

“我就知道嘛,菲菲才多大啊,你要是心疼她的话,那……你也太邪恶了。”廖菲妃缩回脑袋,用手支着下巴说。

李青宝:“……”

她的意思像是李青宝跟轩辕菲还有什么似的。

“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本大小姐能满足你。”廖菲妃双手拍着膝盖说。

她膝盖不像别人,连一点黑灰都没有,跟那小腿肌肤一样乳白,浑然一色,最难得的是没有瑕疵,那地方最容易磨伤,却是半点也没有。

若是把手放在上面,轻轻摩挲,就是大德高僧也会动凡心的吧。

瞧李青宝出神似的,廖菲妃就低下头去瞧他眼睛,就看他像是醒过来似的一愣,两人眼神一高一低的撞在一起。

“你在乱想什么?”廖菲妃回避他那夺目的目光。

“你说要满足我,我是很难满足的呢。”李青宝笑道。

“你别做梦了!”廖菲妃咬了下嘴唇,就起身要将李青宝往外赶。

“我做什么梦,大小姐,你告诉我嘛。”李青宝坏笑着问。

“你给我出去!”廖菲妃用力推他,硬将他推出门外。

等上门,廖菲妃就背靠着门,捂着胸口轻拍,刚才李青宝那眼神太可怕了,这家伙,说满足就真什么都遂了你的意?做梦吧。

李青宝还得帮廖菲妃收拾手尾,跑到轩辕菲那儿,小丫头眼眶还是红红的,一看他就抓着他用腿踢:“死大叔,谁让你乱给东西给廖菲妃姐的,我差点都被你害死了。”

瞧着轩辕菲那小胳膊小腿的都红肿起来,还有的地方泛黑了,李青宝就硬受了她几腿,把她抱起来,想要扛到蛮蛮那边。

就感到她那小臀压肩的感觉也不错呀,粉嫩的,说来也十多岁了呢。

轩辕菲可不干,用手就去抓李青宝的头发。

蛮蛮起身说:“别跟她闹了,我说你也是的,怎么什么都放在通戒里?你不有别的纳戒吗?”

“习惯了,”李青宝讪笑着将轩辕菲交给她,“我已经移了些东西去别的纳戒里,你瞧……”

说着竖起手掌,得,左手五根手指都戴着纳戒,出去的时候,都认为他是暴发户。

轩辕菲下来还踢了李青宝小腿几下:“坏叔叔。”

“你就怪我吧,我说到底也就是个保镖,我能拿她怎样?”李青宝满脸委屈,“总不能拿根绳子栓着她吧?”

“你要能栓着她就真好了,”蛮蛮没好气说,“快些把肖道成给找到,解决这个麻烦吧。”

“解决也没用,她还是妙修之体,现在谁都想将她抓住。”李青宝苦笑道。

“婶婶,什么是妙修之体?”轩辕菲问。

“就是……”蛮蛮差点就说出来了,“你别问这个。”

轩辕菲嘟着嘴一脸不满意,转身就往楼上跑。

李青宝和蛮蛮这时也没说话,等了阵,就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听到她真就进了房,也没再窜到窗下偷听,蛮蛮才开口:“廖菲妃在灵气的运用上天份不差。”

李青宝嗯了声,若是一般人就是给他用那纳戒中的玩意儿,也不一定会使。李青宝可没样样都教过廖菲妃,当然,一些要紧的防身物品还是教过她的。

毕竟她身上也收了几样,若是他和谭风水慕容青他们抽不出身,她又遇险,就能拿来防身。

“天份高,就是性子……”李青宝摊手说,“大小姐嘛。”

“你知道她那性子就让着她些,”蛮蛮笑说,“我当初遇到谭哥的时候不也一样刁蛮得让他头疼。”

李青宝心想你就现在也还是个刁蛮的货啊,但他也不想蛮蛮跟谭风水的恋爱史,就起身说:“嫂子,你多安慰安慰她,我呢,也去教训一下廖大小姐……”

“你怎么教训?”蛮蛮好笑地问。

李青宝想想,可真也没什么法子,不说廖菲妃的身份吧,现在还要倚仗些廖成彰,再者呢,她那娇憨的神情一做出来,他全身都软了,硬起来教训,咳,还是等金丹吧。

“我跟她说道理。”

李青宝说完转身就走,省得被蛮蛮奚落。

蛮蛮在后头说:“她听才是啊,她不听的。”

回单家别墅,在门外就瞧见雷龙,阴沉着脸,像是家里死了双亲外加儿子也淹水里挂了。

“沐老师被关禁闭了。”

“噢,”李青宝随口应了声,又停脚说,“沐老走了也好,将种刚到金河来了。”

雷龙瞳孔一缩:“人在哪里?”

李青宝突然想起来,沐瞎子不在,雷龙更是青出于蓝啊,要是他和将种对上的话……眼转子一转,就堆起笑容说:“人跑了,但我让慕容查查不定能找到。”

雷龙盯着李青宝的脸看了半晌,才说:“我也会让人去查,要是李兄能先找到的话,你坑沐老师的事就作罢了。”

说完,雷龙就跳回屋顶去了。

李青宝想,你妹的,你就是不作罢你能咋样?

现在不是跟雷龙斗嘴的时候,他就哼地一声,走进客厅。

单丹青坐在沙发上翻着堆积在茶几上的文件,电视上放着金河新闻。最近金河最大的新闻就是不时出现的爆炸还有地陷,莫名其妙的到处都是,比北方某市还要热闹。

异事科虽说跟市委沟通过去了,让宣传部盯着些社会上的流言。

但宣传部不大给力,想要通一口径,也最多能管着那些报社,再管管论坛就算不错了,那通过微信、qq传播的流言早就沸沸扬扬了。

还有不少说是末日预演,到处都人心惶惶的。按修真界的作法,这已经算是过多介入凡人的世界了,但现在那些跟凡人富豪合作的门派不在少数,克守古老法制的都几乎没有了。

崩坏的世界还能求什么?

李青宝刚要和单丹青说话,廖菲妃在二楼间招手把他叫过来,背着手扭捏说:“本大小姐有功必赏的……”

“嗯!”李青宝瞧着娇憨的她,微微一笑,就看大小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碰了下,伸过来点点他的额头,满脸通红的跑回房里。

李青宝着实愣了一下。

额顶有着淡淡的清新香味,是她唇上的味道?李青宝摸着额头,这就是她说的奖赏?唔,倒是味道不错,要是能直接吻上来就更好了。也就幻想了一下,李青宝就打消了念头。这种若及若离的暧昧,大小姐的那矜持的小心,就算是突破金丹也不容易能滚床单吧?

“小李。”

单丹青在楼下喊,李青宝就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

“剪彩仪式还行,那个丁小琪……”单丹青尝试着问。

丁小琪被沐瞎子杀掉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就是在新湖苑的事,说这些事的时候又没瞒着他,单丹青的耳朵又没被人堵着。

他虽说对丁小琪没啥感情,但终究同枕共眠过,就想问个清楚。

李青宝就把来拢去脉说了遍,就连利用丁小琪的事也没瞒他,看他脸色有点黑就说:“单叔,你可能觉得我做得不对,我倒是想过要随便找个小姐来的,但沐瞎子的要求高,不是女明星他都没兴趣。但我也没想到他会把人杀了,后来借他杀了丁小琪把他逼走,也是顺势而为……”

“我能理解。”单丹青脸色转好,微笑道。

终是金河首富,在这座城市能发家不难,做首富却是有枭雄心胸才能做到的。想明白了,那胸中郁结一下消去,瞧李青宝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大有激赏之意,拍着沙发让他坐到身旁。

“小莲的事……”

李青宝差点跳起来就逃,偏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知你卖女儿有一套,也不带追着要往上送的。

“单叔,说句实诚话,我树敌过多,而且我比较花,小莲跟着我的话……”

“这些话你也别跟她说,”单丹青微笑道,“成功的男人外头哪个没有三个以上的女人。她母亲死得早,我在外头也养着女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话你也跟我说?李青宝额角流汗,就听他继续说:“我呢,算是看得明白了,我们啊……就是你嘴里的凡人,在你们眼里真就是随便杀戮,跟那鞋底的蚂蚁没有两样。要不把她交给修士,我怎么能放心?”

单丹青还要再说,李青宝就起身:“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单叔,这些事改天再说吧。”

看他落荒而逃,单丹青的笑容变得诡秘起来,托着茶杯,慢慢地送到嘴边。

唐叔在厨房那头瞧着单丹青,眉目间有些隐忧,紧握了下抹布,摇摇头还是到杂物间去了。

隔日李青宝才起床就被客厅里的笑声吸引,就推门而出,站在楼上看着客厅里和单丹青谈笑风生的秦岭。

“若是你我二家合作,项目倒是大有可为,现在虽说是房地产的低潮期,但你我二家嘛,都各有优势,战略合作关系也早就建立了,这件事,秦兄也不用特意过来嘛。”

“哎,总要来瞧瞧大小姐,有段时间没来了,心里不安啊。”秦岭笑道。

李青宝慢慢从楼上走下来,先洗了把脸,才来到客厅里,拿单丹青批复的文件,自是要和秦岭打招呼的。

“廖总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秦岭说。

“嗯,我知道了。”

李青宝点点头,就捧着文件往外走。

单丹青手指在茶杯上划圈:“廖总的事我一直帮着在看着,李青宝倒是没什么异常的……”

“异常自然是不会有,廖总那边也是有考虑才让单兄这样做,”秦岭沉声道,“廖老既然说要把大小姐托付给李青宝,自是有考虑的,考验他一下也是必要的。”

单丹青沉默不语,话是如此,该做的他也都会去做,却未免苦了自家女儿。

单小莲虽说成天嘻嘻哈哈的,她的心思他做父亲的还是懂的。

“小莲那边,廖总也会给她引见一些京城大家族的孩子,”秦岭宽慰道,“总不能让她受苦。”

单丹青勉强一笑,轻抿了口茶,看向驶去的大切诺基。

李青宝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先把文件送到公司,再回金河大,杂物科那边已吵作一团。却是老牛头跟老杨在吵。

“喝了你表哥那什么老鳖头酒,我一夜都没抬头,被家里女人的唾沫星子差点啐死了,你说什么一喝了就能威风凛凛,我呸,哄小孩呢,你看这下怎么办!”老牛头急得脸都涨红了。

这男人最要紧的就是能不能抬头的事,要是不能抬头,就是再有权势和金钱,那也没用。这既是心理问题,也是生理问题。

老杨看他怪他,就冷讽道:“你不是原来就不行,我才带你去我表哥那喝老鳖头酒的,我是一片好心,你现在倒把你的问题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怪你怪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我现在会这样……”老牛头都快哭出来了。

别说那寡妇,就是他现在看那岛国片,都一点作用都没有了。连欧美片都没兴趣,他……完全不行了。

白家纯看这俩人在吵,也是头疼,他想劝劝,可看老牛头那眼神都给吓得退回来了。终于等到李青宝来了,就抓着他说:“李哥,你快劝劝他俩,这都快要打起来了。”

老杨倒还好,他是在提防老牛头动手,老牛头呢,手边就是根折下来的椅腿,伸手就能拿到,脚边还有一把铁锤,那玩意儿抡起来杀伤力更大。

李青宝赶紧一插身就站在两人中间。

第102章 灵猫

“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要动手了?”

老杨冷笑道:“他成了软货,还怪是我表哥家里的老鳖头的问题。”

老牛头阴着脸说:“不怪你那酒怪什么?我本来也少说是一晚上三回的战斗力,现在连硬都难了,不喝你那酒倒好……”

“我让你喝了吗?是你求着我带你去,我表哥那酒是随随便便给你喝的吗?”老杨也瞪起眼来:“自己的问题怪到我身上……”

“我草你姓杨的!”

老牛头大怒,扫起椅腿就要砸,李青宝一抬手就把椅腿给夺下来,虎着脸说:“吵什么,还要动手,都是一个科的,好看吗?”

“还是李哥说话在理,你说他……”

老杨说到一半就被李青宝给瞪回去了:“你也是,那老鳖头是不错,但那也得看人,我昨天就想说,老牛头是玄阴体质,他要喝鳖酒的话,有八成可能会阴阳相撞出问题。”

“什么?”老杨没听明白。

李青宝也不解释,看老牛头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斥道:“不就是软嘛,明天我给你找个药,包你一周都**。”

“一周……?”老牛头惊道。

“咳,到时你自己把握兑水喝就好了。”李青宝咳嗽道。

那辉瑞的药再加茶水他都花了一夜才消化掉,那普通人不得硬一周吗?到时还要抓些人来试验瞧瞧。

把这两人都给劝住了,李青宝就问白家纯有没有条子。

“软院那边说让你去一趟,”白家纯低声说,“好像那个毛副院长到后勤处投诉你了,李处长让我转告你要小心些。”

“毛歪子?”李青宝冷笑说,“我还没说他和叶萌搞不正当关系的事呢。”

白家纯嘿笑道:“叶萌在软院挺有名的,不单是毛歪子,跟好些学生还都胡来……”

李青宝眼睛转了几圈:“这事你有证据?”

“没有,都那样传呢,”白家纯摇头,“李哥,你要不愿去的话就算了……”

“我还怕他?”李青宝讥笑道。

白家纯忙说:“李哥当然不怕,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要搞事,可不是我,退让不是不行,可也不能做软货吧?”李青宝摇头说。

一听软货,老牛头就抬头看过来,他现在那心里虚得很,昨夜被埋怨了整晚,说的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投江自尽。

大摇大摆来到软院行政楼,就看权紫在楼下训大基。大基怎么说个头高,身强臂壮的,被权紫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

“你说你,怎么也跟那人学,训练也不参加了,是不是上次超常发挥,你就尾巴翘起来了?你那是超常发挥,你还指望每一次都超常发挥?你现在才进校队多久?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主力位子吗?你用心一些,不然等你权姐一毕业,就没人罩着你了……”

大基唯唯诺诺地低头。

李青宝就牙疼地走上去:“那人那人,我没名字吗?”

权紫余光早瞧见他了:“怎么?又有东西要让你修?没带工具来吗?”

“修什么?还不是毛歪子和叶萌告状,我就过来修复一下杂物科和软院的关系。”李青宝撇嘴说。

“是这事,说来也跟我有关系,我和你一块上去。”权紫就撇下大基要走。

“行了,我来就够了,等会儿又拿毕业证的事卡你,要真拿不到,难道还要我帮你安排工作?”李青宝翻翻白眼,就走进了行政楼。

大基问:“权姐,李哥能帮你安排啥工作?”

“校工!还能有啥?”权紫瞪他眼,就推他说,“没课就去篮球馆训练!”

“知道啦。”大基嘟嚷句就走了。

一进院长办公室就看叶萌在和院长咬耳朵,毛歪子倒不在,看到李青宝进来,叶萌就站直身体,冷眼看他。软院的齐院长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

叶萌穿了件齐x超短裙,包裹着她那已略松驰的臀部,上身是件ol小西服,只能堪堪将腰遮住一些,腰也不再像十几岁的女孩那样纤细,但腰身还算不错。有些成熟女人的丰韵,却也不至于过胖。

往齐院长身旁一站,倒有些像他小秘。

齐院长是上个月才来软院的,原来的软院院长升做副校长了。他是外聘过来的,对软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听毛歪子来告状,说是李青宝和权紫在阶梯教堂里滚地板就很是不悦。

叶萌又来说,他就打算先把李青宝叫过来问问看,要是情况属实的话,那说不得要严肃处理。被叶萌贴着咬耳朵,齐院长年纪也不算大,才三十九岁,跟叶萌相仿,就有些麻痒。

要不是李青宝敲门进来,还不定会发生什么。

他对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倒是不怎么要求严格。

李青宝坐下他就说:“你怎么也是学校的正式职工,有编制的,怎么能跟学院里的女学生胡来……”

“胡来什么了?”李青宝打断他的话,冷眼看向叶萌。

叶萌脸色也冷,冷中带着丝得意。你以为威胁两句我就不能怎样你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你将我的事说出来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齐院长被打断话,有点不痛快,但李青宝不是学生,是学校里的校工,是职工,不能用学生那一套来对他。

不过,抓着李青宝和权紫滚地板,那也是能让李青宝被开除的事了。

李青宝也知现在情况严重,本来以为叶萌就是胡说八道,说是对她不尊重,害她摔倒什么的这一类的,谁知她和毛歪子玩得那么大。

“你和权紫,就是校篮球队那个领队,”齐院长脸一沉说,“在阶梯教室里做什么?”

“权紫说阶梯教室的灯坏了,让我来修,这都是有条子的,你不信可以去查,”李青宝冷声道,“条子在后勤处那里。”

齐院长看他说得振振有辞,就转头看向叶萌。

虽说叶萌卖骚,他也受用得很,但是事情该是怎样还是怎样,这涉及到软院的名声,还有权紫和李青宝两个人,一个他还不怎么能管得到,要闹大了是要提到政教处去的。

“我亲眼看到的……”

“哪只眼睛?”李青宝哼道,“你把我和权紫锁在教室里,我可是有人证的。”

叶萌一下语塞,她昨天就去找那个帮开门的老师了,可那老师也是校工。管软院各教室钥匙的,算来还是李青宝的同事。

人家为什么帮你做伪证?

她拿毛歪子出来吓人家,人家才不理会,你软院的副院长,平常是要给你面子,可你管得到校工吗?

这下李青宝提起来,叶萌就说:“齐院长,你别相信他说的,什么把他锁在里面,那去开门的人是杂物科的,跟他是同事,肯定是帮他的。”

李青宝听这话就咧嘴笑了:“叶老师,我可没说人证是谁,你就知道是谁了?”

叶萌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智商低失言了,就看向齐院长。

齐院长也不傻,一下脸就沉下来:“你可以走了。”

李青宝起身冷眼一扫:“这件事还没完,我也是要名声的,你们明言乱语污蔑我,等着我起诉吧。”

吓人谁不会?慕容青那边还有几个帮着原来金河黑道告状的大律师,正好用得上。

齐院长一僵,就说:“不用搞这么大吧?这对你和权紫也没好处……”

“我告她,放心吧,不会牵扯到软院……”

齐院长心下苦笑,瞧不出来这校工还知道法律,回头就瞪叶萌,你也是的,你惹这种人做什么?

等李青宝一走,叶萌就嗲声腻到齐院长的大腿上,超短裙折起一截,花白的大腿,就在他的腿间摩擦。

这下弄得齐院长那火头就上来了,也不管刚才是不是被叶萌坑了,惹怒李青宝,到底还是个小校工嘛。

就是知道些法律,要告人那也得看看谁的关系厉害些。

齐院长在公检法那里可是认识人的。

手就伸到叶萌的衣里用力掐了几下她的胸部,就说:“小**,你这回可是给我添麻烦了,你说怎么办?”

叶萌咬唇含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不都听您的……”

齐院长奸笑一声,就看李青宝提着摄像机进来,那门关着的,那锁头很响,李青宝却推开时连点声都没有,更不用说敲门了。

齐院长和叶萌一下愣住,赶紧想要分开。

就看李青宝冷笑道:“齐院长,我知道你喜爱这位叶老师的身子,但你知道她跟毛歪子也有一腿吗?”

齐院长脸色一变:“毛桐?”

“不是他是谁?”李青宝笑道,“没想到软院正副院长享受一个女人……”

“你别胡说,我刚才是腿上受伤了,才倒在齐院长的怀里……”叶萌强辩道。

李青宝笑得更灿烂了:“你以为我进来才录的吗?你瞧瞧那窗户。”

齐院长和叶萌看过去,就看那窗户不知何时有了个小洞,大约拇指食指环起来大小,正好能把摄像机的镜头放在那里,当即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别的我也难得说了,这视频要是到齐院长的夫人和叶老师的丈夫单位里一放,”李青宝嗑着牙花说,“那时候就看两位的家人怎么说了。”

叶萌还好,她老公虽说收入高,可是个怕老婆的,真要闹起来,她还能捏他命根,让他低头就范,认了这个绿帽子。

齐院长就不行了,他是个怕老婆的,她老婆个性彪悍不输河东狮,这真要闹,那不得身财名裂才算。

“你说要怎么办?”齐院长到底还是做官的,清楚李青宝不会把事情做绝,那样他名声破了,软院的名声也破了,跟着金河大也顺带抹黑,那学校领导也不待见他了。

“你们这破事我不会出去说,你,叶萌,明天我转到你这里来读研,到时论文什么的……”

“都由你的意思办。”齐院长帮叶萌答应。

叶萌脸色不好,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怎样?就郁闷地点头。

“你们也别拿权紫来做文章,她是我朋友,当然,跟你们这种关系不一样,”李青宝笑道,“但她要出事,你们一个都别跑。”

齐院长和叶萌交换了个眼色,都是颓唐至极。

李青宝吹着口哨心情轻快的走出行政楼,看权紫还在那里搓手,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李青宝上楼,她就打听消息,知道叶萌的算盘后,她心头大怒,可叶萌是老师,她又是学生,毕业证还被掐着,也不能像李青宝那样狂妄。就在下面等消息,希望李青宝能给她个惊喜。

看到李青宝一脸轻松,她就松了口气,迎上去说:“没事了?”

“没事了,他俩个二货。”李青宝撇嘴说。

权紫拍着胸口就出气:“谢天谢地。”

“我倒是说真的,你要是想要找份好工作可以来找我。”李青宝笑道。

权紫的组织能力还算不错,长得又漂亮,就是做行政或是策划,在单丹青,或者是秦岭的手下都是极好的。也可以从秘书做起,有李青宝在,也不怕被做成了小秘。

“你能给我找什么工作?也要让我跟你一样,本科毕业还在学校里做校工吗?”权紫嗤之以鼻,“我就是再不行,也能做个白领吧?”

“嗯,小白领,到华为去,成天累死累活的,小心过劳死。”李青宝笑道。

“滚你的,”权紫瞪眼道,“就要去华为?我到外企去不行?”

“只要不是日资就好。”李青宝说着就大步走开,省得权紫动手动脚的。

她比廖菲妃的力气虽小不少,可真动起手来,那也是往死里打的。

还没走回科里就接到白媚的电话,那头一副喜滋滋地声音:“师父,那配方弄到手了。”

“啥?辉瑞那药的配方?”李青宝喜道,“你等着我。”

跟白家纯打声招呼,看老牛头也在科室,就说:“你别着急了,就这两天的事,我就能找到个能让你死过翻生的药。”

老牛头有气无力地说:“能硬起来就好,唉。”

李青宝也不安慰他,就出门开车跑良家去了。

胡海鹏就站在门外,在跟守门的小妖聊天,看到李青宝,忙迎过去,接过车钥匙扔给小妖,就带他往里走:“大师姐二师兄在等着师父。”

“我知道。”李青宝笑说,“你也来。”

包厢里慕容青在看着一部连续剧,白媚则在摆弄着茶几上的一些成品药,还将这些都分别放在数个药瓶里。修士还是喜欢用这种古瓷瓶,瞧着要舒服得多了。

现在有些中成药也用白瓷瓶装的,里面也做成药丸的样子,但真要那种古时的丸药,药丸都不好看,现在却在外衣上做得漂亮,功效却未必好。

李青宝进来白媚就说:“这些都是成药,药方在那边。”

李青宝看到茶几旁放着的一张白纸,“就这个?”

“都是些化学工程式,我也瞧不懂,师父是学化学的,能看懂吗?”白媚问。

慕容青那边也把电视关了,挤过来看。

“不难懂,唔,这是啥子工式?”李青宝头有点大。

只能看出有几个分子,但看不出来合起来是个啥,就把药方先收起来揣怀里:“你试过了,效果怎样?”

“只是让个客人试了,那客人也是个萎靡不振的,”慕容青说,“来咱们这里也是老客户了,也是吃了辉瑞的新药也没用,就拿了些绿药过来兑在里面,再适量的兑了些水,他家伙一用就开心了。马上买单去别的地方找小姐了。”

良家可没小姐,来这里都是享受正规洗脚按摩的,谁要胡来,就别想在金河混了。

能带人来良家消费也是挺有面子的事,这地方不是会所已比一般的高级会所还高档了。

“海鹏,你也吃一份瞧瞧。”

胡海鹏脸就是点绿,哀求道:“师父,我吃这个能行吗?千千那边才生小孩,还不许我碰她,又不让我在外头找小姐泄火,这要硬起来了没个地方消化……”

“你没手吗?”慕容青瞪道,“这还要问师父?”

胡海鹏直挠头,光用手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可看李青宝那阴阴的目光,忙拍着胸口就上来拿了颗药丸,把胶囊给拆开,倒在茶杯里,兑了绿茶就喝。

片刻后,胡海鹏就捂着裤裆跑了,这药性着实上来得快。

李青宝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拿这药方去找秦岭看看。”

京泰的业务很广,这辉瑞的药虽说有专利保护,可用类似的药来替代,再拿到市面上卖,又兑了绿茶,那就跟辉瑞原来的药不一样了,功效还强。

就不知对身体有没有害,但李青宝才怪得管。

这要能在京泰的药厂上弄出来再上市的话……要是国外那药要批得要很长一段时间,比如临床实验什么的,倒有许多门派跟一些药厂合作,但那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事。

李青宝也不知有多少家有参与。

但这药能上市,就全球六十亿人来看,那不知有多少有那方面的问题,到时少说也是上百亿美元的市场啊。

一年不定都能分几亿,李青宝想想都想笑。

“不如直接给廖成彰打电话,这么大利润的事,秦岭也不能拿主意,最后还得跟廖成彰说。”白媚说。

李青宝点头说:“今天秦岭还让我打电话给廖老板。”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拨号。

廖成彰那低沉的声音传来:“李青宝?”

“嗯,我这有个药,撑阳的。”李青宝把那药说了遍,很明显能感到廖成彰不淡定了。

饶是京泰再强,一年上百亿美元的市场,还是心跳加速。

“那方子你让秦岭……不,你现在就用传真传过来。”廖成彰说。

“嗯,慕容,你拿传真机传,廖老板,传真号是……”

廖成彰说了一遍,慕容青那边就拿药方去传。

“我是不太赞成偷方子的……”廖成彰看着书房里的传真机响起来,缓声说,“不过嘛,正人君子死得少,外国人坑咱们也不少,坑下他们也没啥。”

廖成彰很对李青宝的脾气,所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你的作法我很赞成,我会让下面的人分辨这个方子,尽快拿出成品药,再送到市面上销售,这里面嘛……”廖成彰想了想说,“算你30%的股份。”

李青宝笑道:“多谢廖老板。”

电话挂断,廖成彰忘了找他什么事了,一时想不起来,就摇头作罢。

李青宝将桌上的药给拢了下,拿了几瓶:“科里有个家伙不行了,得给他用一用。”

白媚掩嘴笑:“谁啊?那么惨?”

“说了你也不认识,老牛头,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我前回不是给他们介绍了些寡妇嘛,这家伙就跟个寡妇缠绵上了,本来还好好的,昨天吃了老鳖头泡的酒,就一下不行了,”李青宝笑说,“玄阴性的身体,老鳖头泡的酒喝起来要小心。”

白媚笑得更欢。

就看胡海鹏跑进来捂着裤裆:“师父,这怎么消?”

“这你找你二师兄去,灵气得运用得当。”

慕容青黑着脸说:“你跟我过来。”

“噢,是,是。”胡海鹏被白媚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通红。

李青宝让白媚把药都装好放到纳戒里:“我估计廖老板那边最快也要一个月,你让下面收集一些市面上的辉瑞的药,能买多少买多少,买断他货最好,再兑绿茶,咱们先推一批出来再说。”

白媚点头道:“我清楚的。”

“就这样办吧。”

李青宝要拿给老牛头的药收起来,起身手机就响了。

一接起来是怀铭的号码,就竖起手指让白媚先静声,就听怀铭说:“法天剑的线索找到了,可真是对不起李门主了,我还怀疑是李门主胡说的……”

李青宝嗯了声:“四佛寺那边情况怎样?”

“平了!”怀铭简洁地说。

李青宝嘿笑,心想就笑和尚那作派,四佛寺要反抗,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逃走了个大和尚,叫泷山的,是四佛寺第一高手,很不好意思,笑师叔说他说漏了嘴,说是李门主告诉他们线索的,那泷山说要来金河找你的麻烦。”

李青宝一下僵住了,真想对着手机大草一句。

怀铭还是满心抱歉的口吻:“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情况会这样,笑师叔做的也有些过份了。”

过你个头,李青宝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泷山,四佛寺的第一高手,能从笑和尚手里逃脱,实力再差也有限。

李青宝现在也只能做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了,坑爹反被坑,也不知是不是笑和尚有意把那泷山给放走的,把金河这锅粥再搅合得沸一些。

现在局势已经很不乐观了,金河已是个火药桶,随时都会爆炸。

“你托庇在明武宗下,就想大树底下好乘凉吧?可你知道金河到底还是我烛门地盘,你一念宗就一个人,明武宗能保全得了你?”李青宝寒声道。

怀铭也不多说什么,含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李青宝要迁怒到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身为明武宗的外系,也只能按明武宗的意思去做事,终是不成还要帮着李青宝。

将手机放下,李青宝的脸阴沉得很,白媚也不知说什么好,刚才的电话她全都听到了。

“师父……”

“不能静等着,我和苏淑说一下,先清扫一下金河的修士,明武宗和修剑门怎么会没交上手,怪了。”

叶副靠在墙角处,听着李青宝和雷龙、苏淑的争论。

“现在人手有限,要是主动出击的话,那折损人手,到时能不能保护好廖菲妃的安全都不好说,”苏淑说,“何况,这不是告诉别人……”

她没往下说,雷龙和叶副都不知妙修之体是廖菲妃。

“我倒是没意见,留下谭兄和他,”雷龙瞟了眼跟影子也似的叶副,“就足够保险预警,要能找到将种就再好不过,我对他不会手下留情。”

不单是修士,九尾妖族的将种也在金河,要是还有别的妖族赶过来,那就是一点火星就能把整个金河夷为平地了。

“哼,光靠龙组和水门就行了?我说你是太小看那些修士了。”苏淑抱胸冷哼。

“我一点都没小看他们,我的想法是,我们主动出击的话,就会牵住一部分的力量,就算能过来也没多少人了。”雷龙说。

李青宝沉默半响,拍手说:“雷兄组织人手,我也让慕容带人过来,白媚再带一批人跟我走,苏淑你和叶副留在新湖苑,我去先清一清这金河的外来人。”

雷龙精神一振,拍板的人还得是李青宝。

苏淑白他眼,但他这样说了,也只能这样做。

……

雨点如细线,落在地上,黑暗的巷弄中躺着七八具尸体。站在屋顶上的两人手中都是血污,借着雨水清洗干净,就向转角招呼。

十多个穿着黑衣的练气修士背着长剑小跑出来,将尸体上的纳戒全都取下,完整的法剑、宝刀收集在一起,碎裂的法器也都用扫帚小心扫拢,装在背上的布袋里。

两人扛一具尸体,拖着就往后退走,整个过程熟练整齐,不到十分钟,现场就打扫得不留痕迹。

“想要将纳戒中的物品取出来不大好办。”屋顶上站着的白媚将手中的血污洗干净说。

“法子是有的,不行就问左禁,”李青宝冷着脸说,“杀了人东西也夺走了,却取不出来,说出去不成玩笑了?”

“嗯,”白媚媚然一笑,“都杀了十多人了,不休息一会儿?”

“慕容那边的情报现在整个金河有四百多修士,多半都是筑基,也有不少金丹,要不除掉,人越来越多,就越来越不好办。”李青宝握紧手中的灌天邪剑冷声道。

灌天邪剑像是欢欣起来,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这大半天的吸得它是够爽的了,却也没听到吉的声音,说来也有几天没听他出声了,是不是被闷死了?

你大爷才被闷死了……

草,还活着?

咳!最近有些感冒,这天气不好,你知道的……

……你一个剑灵感冒个球!

说了你也不懂,我说你这邪心四象的心法修得进度不……快啊。

换心法我容易吗?我能修得快就好了。我还是四行全开,就差一行,速度是平常人的四分之一啊,大爷。

有用功就好,吉桀桀地笑。

其实李青宝的进境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但这个速度还是远远不够。至少你得先突破金丹吧?可由于换了心法,金丹那一步之遥就变得无比遥远。

李青宝懒得跟他再说什么,胡海鹏那头又有消息,发现几个修士在东南亚大酒店顶楼桑拿房里。

东南亚大酒店在金河也算是五星级酒店里比较知名的了,主要还是里面开展的业务比较特殊。

往常别的酒店里有小姐的,都是在按摩室那头,也有直接打电话过来的。那都是外面鸡头带的小姐。

可这小姐至多也就是有些俄国妹子,东欧妹子就算了,这东南亚酒店里偏生有许多的东南亚妹子。

这就是人种的关系,东欧那边是斯拉夫人高加索人种外加混血。东南亚是马来人种外加混血,马来人本来就是皮肤黝黑的货,这黑又不像是那种有钱人在海滩上晒出来的黑,有点脏的黑。

跟那脸上抹了淤泥似的,就算是挺漂亮的女生,那也有些不符合国人的审美观。可尝鲜的人也不少,特别是来旅游的。

毕竟谁也不会试试东南亚妹子就往国外跑一趟,这金河在岭西,岭西就邻着越南。这东南亚酒店越南妹子又尤其多,来这里旅游的,特别是跟团的,就有些人提出这方面的要求,那领队就带他们过来。

这样也在旅游圈里有了很大的名声,不少的旅行团都干脆直接住在东南亚酒店里了。这样连入住率也提高了,真是一举两得。

毕竟就是外面的鸡头带小姐上门,也是要给酒店抽成的。

除非你能瞒住大堂和楼层经理,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些人眼尖得很。

李青宝和白媚赶来的时候,就有一堆的东南亚妹子正陪着个东北团往里面走。这团李青宝一瞧就明白,铁铁的东北炮兵团。

整团都没一个女人,也没小孩,全都是精壮男子,瞧着也不像是太有钱,也就是白领的级数。一个挽着个模样只能说是正常的东南亚妹子,往酒店里走。

那些妹子也会些华语,就跟他们勉强说说笑笑的。

有个男的挽的那妹子差不多才一米五高,却是有些矮胖,胸更是像两颗白杨战略导弹。那男的一脸淫邪,边走就边用手去掐导弹。

妹子倒也不害羞,在这里来卖的,都在国外,那脸皮也厚起来,不怕会遇到家乡人。倒不像是某些本地小姐,都扭扭捏捏的。

李青宝跟这团人擦身而过,就听中间有人说:“等明天就去四季酒店,那里有东欧妹子。”

“还是金河这国际旅游都市好,哪里的妹子都能找得到,”另个人说,“那东欧的不说,东北那旮旯也有,可东南亚妹子咱那里就没有了。”

“那是,东南亚的都能到咱东北去,那本事可就大了。”

这些男人都笑了起来。

李青宝和白媚的脚步极快,眼看就要擦身而过了,就有个男的突然伸手接住她胳膊:“你也是小姐?”

“呵呵。”白媚转头冲他一笑,就甩开手往前走。

那男的被她笑得神魂颠倒,倒不说他没见过漂亮女人,只是白媚的那浑然天成的媚态,却不是光有漂亮就能比得上的。

他就想要跟上白媚,就看李青宝突然转头一拳打在他鼻梁上,就听得咔地一声,整个脸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那炮兵团的人都愣住了,几个小姐捂着嘴,一脸惊恐,有的还尖叫起来。

“我忍他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师父,要是楼上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就是发现这里闹腾,也会当做一般冲突,你怕什么?”李青宝笑道。

转身就往楼梯走,虽说在顶楼,可坐电梯也不知哪一层会停下,反倒不如走楼梯跑得快了。跑到顶楼二十层,也不过是一分钟时间。

那楼下吵嚷起来,东北汉子也不是吃素的,就想上去将李青宝拦住,可他和白媚的速度何其快,他们连李青宝的衣袖都没碰到,刚要追上楼梯,就看到几道白影,一下就不见人了。

几个相顾无语,扶起那受伤的同伴,就要去找大堂经理处理。

就瞧外头走进来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径直将大堂经理先叫过来,冲这边指了几下,那大堂经理一脸畏惧,像是怕极了那男人。

那男的瞧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岁上下年纪,那些东北汉子已不笨,想要上来问话,就看外头走进来一堆黑衣人,背上都背着长剑。

那男的自然就是胡海鹏,那些背着法剑的就是他带着的练气期的打扫战场的清洁队。

才组编完成,就一晚的时间配合就能拿得出手了,干练利落,收拾起来那叫一个快。李青宝和白媚上了楼,这边就要马上跟上去,不然可怕收拾不及让人瞧见。

他们也走的楼梯,就看那些东北汉子目瞪口呆,胡海鹏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

等跑了十四楼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轻响,像是子弹刺到棉花中的闷响,便加快了步伐。

赶到桑拿房就见那里已完全倒塌,房里的碎石撒满一地,木门都碎裂了,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三男一女,地面还裂开了一条四尺长的细缝。

“是剑湖山庄的人。”李青宝肯定地说。

这些人储物柜里的衣服都被白媚翻了出来,就看左胸地位纹着剑湖二字。若不是剑湖山庄的人,怎么会绣这两个字。

“紫雷剑君怕是已经到金河了。”白媚皱眉道。

该来的终归要来,杀了这四人也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烛门不是好惹的。

清洁队打扫着地上的尸体,就看顶楼的楼层经理要进来,胡海鹏就笑着迎了上去,将他拦在走廊外头。

“紫雷剑君实力跟轩辕道也在伯仲之间,要是单打独斗咱们都没把握,但要是我和谭风水在一起,就算败也不会败得太难看。”李青宝说道,“让下面的人快些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紫雷剑君的下落,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白媚深以为然地点头。

李青宝就听到手机响,接起来却是雷龙的声音。跟他兵分两路,也不知他那边怎样了。

a队的人手也很精湛,特别是他带了雷组的人,配合起来实力不输这头。

“你来一趟,出事了。”

比李青宝先前击杀那七八个修士更黑暗的巷弄,地上横陈着三具尸体,周边屋顶上各蹲着三四名雷组精英。钢盔、防弹衣、手执冲锋枪,腰畔还插着x-1,就是不说话,看过去也能感到他们身上腾腾而起的杀气。

细雨早停了,在朦胧的月光下,雷龙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托住下巴沉思不语。

白媚低下身在那尸体上仔细观察,李青宝则拧开胡海鹏送上来的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就递还给他,哼道:“是哪一支妖族的?”

“像是灵猫一族,”白媚起身说,“但还都不到化形期。”

“这我自然知道,要是三位化形期的妖族,我带这些人手,还不够看。”雷龙闷声道。

但无端端地得罪灵猫一族殊不划算。这支妖族并非默默无闻的小妖族,千载前也是跟九尾妖族齐名的妖族中的厉害角色。

后来被修剑门连同数支修士大派,打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杀伤甚重才变成这样。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a队在平常会轻易招惹的。

一下击杀三只灵猫,怕是要让那灵猫一族中的化形期者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这样才将李青宝找过来,知道李青宝跟白媚在一起,就想从白媚那听听有没有化解的法子。

“先把尸体处理好再说,”李青宝打个手势,清洁队就赶上来,“a队连九尾妖族都不怕,还怕灵猫一族。这支妖族势力已衰,就算是有几个化形期的妖,也不会成大患。”

“师父说话要小心,这灵猫一族由于步伐轻盈,还能摒息静气十多小时都不出气,不用呼吸,所以一直是妖族中的杀手,”白媚说,“若是被他们盯上的话,那就算是金丹期,或是妖族中的化形期都要万分小心,这还是普通的灵猫,要是灵猫中的长老……”

她说着瞥了听着脸色愈发不好看的雷龙一眼。

跟九尾妖族结仇,那有沐瞎子的原因,做学生的为老师报仇天经地义,就是杀了将种,那也没什么,可这回却是无端惹上麻烦了。

“尸体处理得当,灵猫一族也很难发现。”李青宝安慰道。

虽跟雷龙关系不算融洽,但现在终究算是一队,他要是心里老是存着些顾虑,也不好任意施为。

“说得好听,”雷龙哼道,“灵猫一族我也知道一些,它们的嗅觉极为灵敏,又喜在夜间出动,这周边是不是有它们的人都不好说……”

“你要这样说,那我也无话可说,”李青宝耸肩说,“总之,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有什么麻烦,也就是我李青宝的麻烦,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雷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叹气道:“只能如此了。”

清洁队快束的将灵猫的尸体收起,要集中起来,一起火化。后头有个公共纳戒戴在胡海鹏的手指上,先要将尸体放在纳戒中。

纳戒这玩意儿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也算是上是有品位的法宝。

根据储存能力的不同,一品到七品都有。

到了七品的话,那就不好说多少钱一枚了,那能将整座城市里的所有东西都存下,在修真界里也算是无价之宝。

李青宝手中的纳虚通戒和其它四枚纳戒都是二品的,胡海鹏那枚公共纳戒也属二品,是他从左禁那批来的,有个熟人价。

这边清扫干净,李青宝就要和白媚离开。

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要是雷龙心中还是郁郁不欢,那李青宝说不得要小瞧他。

既然拿定主意要做的事,还那么的犹豫不定,还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那还算是大丈夫吗?

告别雷龙,走出一条街,白媚转头瞧着那巷弄,低声说:“我总感觉那旁边有人在盯着。”

不说白媚本就是妖族,就是她化形初的感官也远在李青宝和雷龙之上。

“是妖?灵猫一族的人?”李青宝低声问。

“是妖,但是不是灵猫一族的不好说。”白媚光凭气味也无法判断出来。

李青宝就想起刘二了,现在将他叫过来倒也不方便,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就说:“还在那边还是跟着我们走了?”

“跟我们来了。”白媚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李青宝也只得跟她装得一样,免得那暗中跟着的妖族发现。

走出四五条街,白媚就咦了声说:“好像又不见了。”

李青宝皱眉道:“跑了?”

“不知道,气味消失了。”白媚说,“我的感官虽说比师父要强,但我是白兔,要是犬族就好了。”

李青宝心想慕容的手下倒有个犬族,可也不在这里。

第103章 这是什么

带来的清洁队全都是练气期的修士,没带小妖来。以后倒要给清洁队里配几名小妖,利用各方特长,做起事来才便捷。

“先不管了,让海鹏问问看还有哪里有修士妖族。”

做大清扫自是先要通知相熟的修士和妖族,这没事的都躲了起来,谁会无端的触这个霉头。胡海鹏也让各地的手下都在做眼线,只要有发现不熟的,就马上报过来,他再报告给李青宝,就由李青宝和白媚过去解决掉。

等胡海鹏再报上来时,李青宝和白媚都相互看了眼。

“又是东南亚?”

这才从那头赶过来,东南亚就又来了?会不会是紫雷剑君?

李青宝拿着对讲机问胡海鹏,胡海鹏就否认:“那边报过来是妖族,不是修士。”

李青宝沉吟会儿说:“你再确认一下。”

要是眼线看走了眼,那李青宝和白媚过去也未必能摆得平紫雷剑君,反倒是送上门让人踩了。

胡海鹏又确认了几次,才回报:“确定是妖族。”

李青宝和白媚微微点头,朝东南亚酒店飞奔。

那些东北汉子还在大堂里跟酒店理论,说是李青宝看着就像是酒店的客人,怎么能随便打人,还把脸都毁了,救护车赶到要送那东北人去医院也不肯,非得要说个理出来。

“医药费我们都出,再给一万块……”大堂经理得了胡海鹏的暗示,就大大方方地说。

“一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吗?”有个东北汉子就嚷,“我们怎么在沈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是要欺负我们外地人吗?我告诉你,我在金河也认识人,到时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这位先生,刚才打人的真不是住咱们酒店的,您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大堂经理陪着不是说。

做服务业的除非是真不敬业的,那一般态度都还算不错,至少场面得应付过去。

可这帮东北炮兵团的,怀里抱着东南亚妹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总之是要酒店把这事给个说法,少说也得赔个三四万才算结束。

那边救护车在等着,那出诊的医生和护士说着闲话,手里头还叼着烟,被李青宝打伤的东北汉子躺在车上哼哼唧唧的,做了急救,但那脸却断然是毁了,鼻梁歪在一边不说,就是那脸颊也打得凹了下去,看着跟被人用铲子在脸上铲了一下似的。

打了止痛针,他倒没啥感觉了,几十毫克的杜冷丁可不是说笑的。

那些东南亚妹子都在大堂的沙发里坐着,随便聊着天,等着那些东北炮兵团的交涉完后,带她们回楼上的房间里履行公事。

李青宝推开玻璃门进来,炮兵团的人就炸锅了。

“就是他,打人的就是他,还说不是住你们这儿的,要不是的话,他怎么又回来了?”

“别说那么多,拦住他,让他赔钱……”

“赔个屁钱,先打了再说。”

到底是东北人,火气大,仗着个头高就想上来群殴,李青宝没那个闲心,一招手,胡海鹏就带着清洁队从后头赶上来,把人全都堵住。

“你好好招呼这帮东北人,我和小媚上楼去办事,还有你,”李青宝看向那大堂经理,“别偏帮外头人,不然我楼都炸平了。”

说完,就和白媚踏着楼梯上楼去了。

那些东北人都听得相顾无言,一出口就炸楼,这比东北黑社会强悍不是一点半点。

胡海鹏叼着烟,指着那些东北人说:“要赔多少开个价,你海哥有的是钱。”

大堂经理凑上来说了个数,胡海鹏就眉毛一挑,笑了:“四万?你当金河人是凯子?由你们随便敲?行,四万就四万,九筒,五万,你俩把他们都给我废了。”

“是,海哥。”

就从清洁队里走出两个小年轻,手里提着法剑,水晶灯一照闪闪发亮。

炮兵团的都一下毛了,妈的,不打你们不知道东北好汉的厉害。

顿时,三五个人冲了上来。

胡海鹏咧嘴一笑,学着李青宝的语气:“无知的凡人啊。”

这时李青宝和白媚已上到了九层,用化金诀熔了903号房的门锁,推门走到里头。

就听到那浴室里传来歌声:“月半弯,好浪漫……”

靠,还是陈坤的歌,虽说在演而优则唱的人中,陈坤还是挺有良心的了,李青宝还是一撇嘴,二话不说走到浴室前,邪恶的一脚把玻璃门踹开,就看个全身雪白透亮,还有根尾巴翘在半空中,一时间完全傻眼的小女妖在莲蓬头下面。

“等等,师父!”白媚看李青宝心一横,就要举起灌天邪剑,忙喊。

那小女妖看到白媚,就喊:“媚姐!”

宗雪披上浴袍,小白脸蛋红彤彤地,半边小臀挨在床边,连瞧李青宝都不敢瞧。听得是媚姐的师父,前头又被他提剑要刺的模样吓得失了魂,这下虽在媚姐的安抚下稍稍定心,却还是后怕不已。

听着白媚说自己的身世,那个叫李青宝的男人也只是撇撇嘴。

“苦,谁不苦?各有各的苦,在这世间苦是正常,不苦才不正常。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我这满城杀修斩妖为的什么,白媚你不知道?哼,连正眼都不敢看我?我就那么吓人?”

宗雪忙看过来,目光对上李青宝那凌厉的眼神,立时低垂。

“你瞧瞧她,是不是心虚?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不是冲着妙修之体来的,那是什么?”李青宝虽收了灌天邪剑,但那口吻还是极吓人。

白媚想帮宗雪分说,却也奇怪,就问:“小雪,你来金河为什么?”

“我来旅游的……”

“扯你的大谎,什么时候不旅游,现在就来旅游了?就这么凑巧?我倒是不信了!”李青宝冷哼了。

宗雪被吓得脸都白了,那先前被踢破玻璃门,看到身子的羞涩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时可能被李青宝杀掉的恐惧感。

“师父我认识小雪有一段时间了,她性子柔软,不是那种会想要染指妙修之体的……”白媚尽量帮宗雪求情,她可清楚,李青宝杀性起来的话,她是拦不住的。

“不想染指?你不是她你岂能知道她想什么?”李青宝高声道,“性子看着柔软而作奸犯科的还少了?她若不说出个缘由来,就别想出这个门。”

宗雪听得狠狠咬着嘴唇,眼泪涮涮如雨落下。

她倒不怕李青宝强迫她做什么事,她性子本来就不是柔软,而是软弱,只是被污蔑,心里难受得很。

李青宝瞧她那张半透明的脸上随着泪水落下,像是有两道小溪,非常好看,皱起眉说:“想靠哭脱身?哭能解决问题?你给我把眼泪收回去。”

宗雪用力咬着嘴唇,强忍着将眼泪吞下,觉得嘴里咸咸地。

白媚瞧李青宝真是骂得狠了,就白他眼,刚想开口,李青宝突然起身,灌天邪剑跃入手中,冲着门外就喝:“谁?”

却是有一两秒没动静,就看李青宝如阵风般的撞开大门,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着走廊就往另一头跑。

“是刚才那个妖族……”白媚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喊。

李青宝奋力而追,这短短的距离,竟然被越拉越开。眼看就要到尽头,那边只有一道门,打开就是消防通道,而在另一边是电梯。

那妖族拍了几下电梯,看到楼层数还高,就转身踢开门,往消防通道奔去。

这一耽搁,李青宝拉近了些距离,也不给他再下楼的机会,灌天邪剑奋力一挥。

“金蝶狂舞!”

一出手就几乎是绝招,在这小空间里,似乎一下风紧云起,无数的金芒像是一道道的细线在空中汇聚,冲着那妖族而去。

霍地,那妖族回头,就看是一张脸颊上长着胡须的猫脸,呲牙就从嘴里喷出一团绿芒,打向细线般的金芒。

灵猫一族?

难怪会在雷龙那里感觉到,他定是看到那三具同伴的尸体,又看雷龙那边防范得当没有机会,才想伺机杀了自己,也算是给同伴报仇。

“哼,你是灵猫一族的谁?”

说话时,绿芒已撞上金芒,一时完全溃散,绿芒全然不是金芒的对手。

连脸都没修好,那离化形期还有天远,也就是灵猫一族天生步伐轻巧,才会追得上来。却也不知轻重,估计也没算好,李青宝会发现他突然发难。

无数金芒刺进那灵猫一族的身上,再从背上冲出,就看他脸上现出痛苦之气,不到几秒钟就没了气。

还是太着急了,怕他实力太强,上来就用绝招,谁知却是个半吊子。

白媚也追了出来,前后脚的功夫而已,看到消防通道里的尸体,也是一怔,却不像雷龙那般担心。

“灵猫一族比九尾妖族被打压还要惨,剩下的也不成气候,杀了也就杀了。”

“那个叫宗雪的呢?”李青宝把灌天邪剑收回,就问道。

“在房间里,她不会走的。”

李青宝哼了声,不这么认为,走回房间,就看窗户大开,桌上用烟灰缸压着一张字条,白媚的表情就很不好看。

她千般百计想为宗雪求饶,想让她解释清楚,谁知她却逃走了。这下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是雪妖……”

李青宝只听白媚提起她生世可怜,父母早死,一直在日本靠救济过日子,勉强修了百年才有这近化形期的实力,却不知她是雪妖。

“她是日本的妖族?”

雪妖在华廖少见得很,最后一次有史料记载还是李朝的时候了,后面就是李青宝瞧那些修真界的逸闻小史也都没有记录。说是被当时的修剑门打压过份,不单要杀她们,还要将她们囚禁关押,还要将她们拿做泄欲工具。

就有一支东渡日本去了,在日本还渐渐成了体系,但终究是小妖,总数有限得很。

“不算,她是小时候才去的,投靠那边的一位小姨,”白媚知道李青宝对日本有看法,就说,“她不会帮日本妖族做事。”

“你还保重她不会逃呢,”李青宝一副白媚交友不慎的表情,“事情不清楚之前,不要做绝对的话。”

白媚俏脸一红,嘟起了嘴,妩媚动人。

李青宝掐了她脸蛋一下,笑说:“我刚那副作态也是想吓吓她,看她能不能交代出什么,总是觉得她不大对劲,现在倒印证了我说的了。”

白媚抚着脸颊说:“师父总有道理。”

“那是,我是谁。”李青宝拍着胸口笑说。

白媚媚笑嫣然,挽着他的胳膊就说:“听说雪妖都有内媚之术,比妙修之体只是略差,要不等师父金丹大成,我就找宗雪过来让师父尝尝鲜?”

“有你还尝什么?”李青宝坏笑说。

白媚玉脸飞红,啐了口就跟李青宝出门去了。

一夜总共击毙修士四十七人,妖族二十五人,已大大震慑住了那些想要染指妙修之体的外来户。李青宝自是春风满面,他是浑不把什么灵猫一族放在眼中的。

倒是雷龙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得罪灵猫一族,还没找到将种,不由得有些后悔跟李青宝去搞清洁。

李青宝也不再安慰他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还那副模样,又不是死了亲娘。

他清晨就坐在良家包厢里清点战果。

一品纳戒有十八枚,二品纳戒一枚,里头有什么,那可是值得一观的。

那些修士虽说多半都是筑基,金丹只有一人,那金丹的纳戒就是二品那枚。搜出来的随身小法宝有一大堆,符咒也有不少,法剑有二十四柄,都随手扔给下面的修士了。

还有些材料,都是一二品的东西,不足观,先存到纳虚通戒中再说。

接着就要打电话问左禁请教开纳戒的方法。

“抢纳戒?”左禁着实一愣,这种手段也就是李青宝能做得出来。

修士相残说来也没什么,但是这种大规模的清扫,那几乎是要得罪许多门派的事,连修剑门都不怎么干。

毕竟这些修士背后都有人的,散修终究是少。

“倒有两种办法,”左禁沉吟后笑说,“法子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这次的收获要分我一半。”

这老东西,真是天生的商人,那见了好处就分的个性,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法子告诉我再说。”李青宝说道。

“一种就是套在原来主人的手上,再用开启纳戒的口诀就能打开了,你没把尸体都毁了吧?”

李青宝就看向胡海鹏:“尸体还留着吧?”

“已经送到火葬场去了……”

“快打电话把尸体截回来!”李青宝跳起来说。

胡海鹏一边打电话,一边就让手下开车去取。

草了!这要是烧掉尸体,纳戒打不开,那真就是要郁闷死人。口诀倒是不怕,就跟程序有默认密码似的,这纳戒也有。

一般也不会换,也没那个必要,手中的纳戒都要被人夺走,那性命多半是保不住的了。

“烧了两具,其它的马上拉回来。”胡海鹏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

李青宝松了口气,心想千万别是纳戒主人的。

等着尸体拉回的时候,李青宝就和白媚玩牌,慕容还守在新湖苑那边。

白媚玩斗地主的水平也就是初学者,跟李青宝一比那弱得没边了,胡海鹏陪着打酱油,也不敢赢,两人都不敢得罪,就老被白媚拧耳朵瞪眼。

李青宝没半小时就赢了一百来万,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说你没事也玩玩斗地主嘛,成天打麻将,就你那手法,打麻将也是被虐的命。”

“我就爱打。”白媚翻白眼说,“师父,你赢这么多钱干什么?等那药上市了,你还怕没钱?”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海鹏,这两天那药的消息发出去了吗?”

胡海鹏忙说:“已经散播出去了,肯定会有人来买的。”

李青宝满意地点头,上回那个老顾客就是个活广告啊。

这时,就有小妖进来说是尸体拉回来了。

开着卡车拉回来,本来能用纳戒的,就是二品都能装满,但殡仪馆那边要盯着看打着异事科旗号拉走尸体的小妖们,就只能用卡车了,上头盖着油布。过市里时,小妖还扔了些香料,以免气味散出去。

虽说在火葬场里冰了一夜,可那些死了的修士,多半都是受的外伤,身上有创口,有的早就腐烂变质了,冰着是冰着,从火葬场取回来一路可都臭了。

等要拉进良家后面的仓库时,胡海鹏就跑出去掐着鼻子说:“都往河边走。”

他抢先跑到河滩上放了些香料,把味算是全都盖过,那车上原来放的香料到得这时全都没法再盖住气味了。

李青宝和白媚也都赶到河滩上。

就看小妖们将四十二具尸体都扛下来,这些全都是清洁队拉回来的,除了李青宝和白媚杀掉的,还有三具灵猫一族的尸体,a队那边的尸体自然由雷组来处理。

他们也不会把缴获的纳戒等东西给李青宝他们。

那灵猫一族的身上也没搜出什么好东西,就先让清洁队小妖把尸体拖到一边。

剩下还有三十九具尸体,其实还有一些,都是直接被灌天邪剑给吸干的。但李青宝控制得当,基本上都没几具是直接要用灌天邪剑插到身体上的。

剩下的工作就是让小妖一一拿纳戒去对,李青宝和白媚就跟着念开启纳戒的口诀。

很琐碎却不得不做的工作,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办妥,瞧着那些堆积起来的各式玩意儿,李青宝也没时间再细看,先全都装到纳戒中,而不是纳虚通戒里。

有了上回的教训,要没分辨好的,可不敢再随便放进去,让廖大小姐要是拿到了,那可是会出事的。

接着就交代白媚,让她先回别墅那边和慕容青交班,他呢,跑学校去了。

科室里老牛头握着报纸在瞧,却是极为忐忑不安,不用想昨天夜里又被那寡妇给埋怨了。要知那寡妇可是久旷之身,一矣有了能夜夜贪欢的机会,那还不抓紧了贴上。

恨不得把那老牛头给榨成牛肉干,本来老牛头也有些能耐的。

到底是做体力杂活的,那体格跟普通人比起来要强劲一些,虽说也枯了两年了,但到底底气在,前一周还是把那寡妇给折腾得哭天抢地的,大喊舒服。

现在却是憋屈了,那寡妇还拿话来挤兑,说是才牛头要是真没那初见时的英勇了,那她就再找别的。

反正虽说不是闭月羞花之貌,但模样还算周正,身体又还不错,瞧上老牛头,一是他瞧起来像个老实人,二嘛,看他身体强壮,知他上了坑那也不差。

现在呢,前面那个没变,后面那个却让寡妇心都碎了。

老牛头不时拿眼去瞅老杨,老杨淡定地坐在那里,手里也拿着一张报纸,《金河晚报》,日报和晚报都是早上出,日报算是机关报,各大机关高校都要订,各科里一份,晚报就看情况了。

晚报的内容一般都跟市民生活有着,老杨这张也是,说的都是些金河的琐事。

被老牛头盯了一阵,他就感觉到了,把报纸放下瞧过去,就说:“你瞧我做什么?”

“不能瞧?”老牛头马上顶了过去。

这老实人要生了气,那真是九头回都拉不回。

老杨哼了声,就拿起报纸。

“你哼什么?害我还害得不够?”老牛头怒道。

“是,我是好心办坏事,你是狗咬吕洞宾?”老杨冷笑道。

“你说谁是狗?”老牛头大怒。

白家纯就起声咳嗽想要劝架,老牛头瞪过去说:“白科,你别劝,今天我要不抽这小子一顿他都不知道我姓什么!”

小白小白的叫也不合适,早几天前就改了口了,叫上白科,整个科里除了李青宝现在都这么叫。

白家纯就一脸郁闷了,你这叫是叫白科,可你给我面子吗?我都起身要劝架了,你还要动手?

杨老倒也不怯,他也是打群架的出身,当年在村也是带着一堆二愣子敢去扫平隔壁村的高手。

就在这时,李青宝走了进来,看这架势就笑笑将口袋里的瓷瓶扔了过去。

“拿着老牛头,这玩意儿要了颗兑十杯绿茶,再兑十杯水,每杯能管一周。”

老牛头就惊着了:“真管用?我买了那辉瑞的药,昨晚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哼,辉瑞的药能比得了我这个,我可告诉你,这药现在还没上市的,是属于新药,也就是有关系的才能买得到。我那朋友跟我说过了,这要上市了,一杯少说也得卖个一千,这一瓶下去就是四五万,要不是咱们交情好,我才不会给你拿来。”

老牛头听他说得认真,也真就信了,拿着瓷瓶就一脸千恩万谢的模样。

老杨还想嘲讽两句,李青宝就给他递眼色,心想还真想打起来啊。

老牛头人家也是不容易啊,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寡妇,你就坑了人家一手,虽说不是你主动做的吧,好心做坏事是跑不掉吧?

老杨就笑笑拿起报纸在看。

“我最近在网上听人说咱们金河这片最近老有天坑地陷的,还有什么白光紫光冲天而起,人家都说是不是末日了。”老牛头拿了药,心情也好了,就说。

白家纯说:“去年咱们学校不也老出这种事吗?现在倒是没有了,是不是跑别的地方去了?”

“什么东西跑别的地方?小白,你别乱说,”李青宝指着日报说,“你瞧,日报都辟谣了,说是一种异常的天气情况而已。那天坑呢,哪个地方没有,咱们金河的地表特别松,下面的地下水又抽得多了,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照你这么说,倒真是这样,就是你说那新盖的校医院会不会也陷下去?”老杨说。

校医院那边完工还早着,饶贵勇成天就在校医院那边转,他也是修士,不知那妙修之体的事他知道了没,人又在金河倒是正好。

要跟京城里那些跟修真门派有联系的家族一说,那边再派些人过来……李青宝头有点疼。

捂着脑袋就往外走去,心想要跟饶贵勇谈谈,听听他口风才是。

有着廖大小姐那层关系在,虽说饶贵勇跟廖家的关系也就马虎,饶家又是过去式了,可还是不能随便就杀的。

李青宝虽没把凡人当回事,就跟动物一般,但却也知道不给廖老板惹麻烦。

那头还合作做着阳药呢,这要给廖老板添麻烦,大家合作关系不也得要层上一抹灰色?

跑到校医院那边的工地,就看饶贵勇戴着个黄色安全帽,站在下面,双手抱在胸前,跟个手里拿着图纸摊开在他眼前的像是工程师模样的人说话。

“校方没有说要修改图纸,你要在上头加什么直升机坪,这金河大的校医院又不是120的定点医院,就算是,那前头就是草坪,直升机不能停那里?”饶贵勇瞪着那工程师说。

那是负责这里全盘建设的总工,是从设计院那边过来的,光是设计这综合楼,设计院就拿了三百万,还不算好处费。金河设计院一直都是油水充足的单位,现在这工程师却跑过来说要改图纸。

饶贵勇脸就黑起来了。

这一改图纸,虽说是直升机停机坪的小问题,那顶楼楼顶整个就要多加固一些,毕竟是要用来停直升机的,本来顶楼那里是最不用料的地方,毕竟这金河又没冰雹又没天降异物,那有什么好用好材料的。

这要换材料就要加钱,本来这单生意就没赚多少,金河大虽说有钱,但是饶贵勇这边用料也算是实在的。

那工程师被他一骂,就脸也沉下来了:“这不是校方要求的,是医院的赞助方要求的。”

校医院修建的款项来源有三处,一处是校方拨款,一处是教育部教育厅教育局的拨款,一处就是校友会的集资,尤其是第三处,拿了特别大一笔钱过来。

现在校友会那边提出要改图纸,那校友会中有一人就是这工程师的顶头上司,他就不得不改了。

金河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在金河的大小机关单位中占据着绝对大的份额,好些还都做到了处级的高官,是连金河大的校长都得罪不起的。

饶贵勇听那工程师的话脸就更黑了,来自京城的权贵,自也不把金河的那些什么小官放在眼中,但却是阎王好过,小鬼难防,只得哼一声,把图纸拿过看了眼,就说:“你拿去给施工队那边吧。”

等他转身就看到李青宝笑眯眯的走过来,不知怎地,看到李青宝的笑容总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李门主!”

“饶大少!”

饶贵勇抱拳说:“敢问李门主来找小弟有事?”

“没事跑过来吹灰吗?”李青宝瞥了他眼说:“妙修之体的事听说了?京城那边跟你饶家有关系的人都过来了?”

饶贵勇身子一抖,勉强笑说:“不清楚李门主说的啥……”

“少给我装!”李青宝看得清楚,指着他就说:“把你的人都送回去,妙修之体是我李青宝的,不然来一个杀一个。”

饶贵勇低下头,眼里都是怨毒。

恐吓过饶贵勇,李青宝就回科室去读《金玉合修诀》,这玩意儿可不能在单家别墅里读,他也换到了纳戒中,再放在通戒里,就等着真被廖菲妃发现,指着鼻子训吧。翻开第三页,就瞧上面写:“敦伦者,人之大事也,男者用其功,女者得其福,两者合合也,人生至乐事。”

李青宝瞧着摇头晃脑,凡诸这类的明清禁读物,他在十岁时就翻了个遍,慕容老头的藏书可是满满一个地下室,靠墙码成一大排,中间还立着几个大书架,跟个小型图书馆似的。

真正的烛门修真典籍倒没几本,小门小派的,能传下打通筑基的心法就不错了。别的都是修闲书籍,特别是那墙角里落满灰的大木箱,那里头可还有明清刻本,要拿到市面上卖,每本都能卖出上万的数。

可惜慕容老头死的时候,李青宝就一把火全烧了。

让那大木箱跟着他一块尘归尘,土归土。其实那大木箱在慕容老头活着的时候,就隔三岔五的去看。每回看完了把木箱给盖上,就跑到宗祠里拿一把香灰抹在上头,装成那玩意儿是好些年都没人动过的。

李青宝也这样做,他和慕容老头都是心知肚明。

“凡诸身体者,分成五类,一曰玄阳,二曰玄阴,三曰纯阳,四曰纯阴,五曰聚华,玄阳纯阳者,与玄阴纯阴者行此功法方有奇效,而聚华者,与以上四种体质者,皆能切合。”

李青宝托着下巴就想,这聚华不就是男女通杀吗?

一般体质,男的偏阳,女的偏阴,纯阳玄阳都多半是男身才有,女的反之,而也不是说就没有男的有阴性体质的。像老牛头就是玄阴体质。

这跟他那表面上长得五大三粗的,壮实得很没有半点关系,主要是灵气的灵性决定的。

但多半都是会表现在外表上,这就是跟那相由心生差不多了。

有人面善就有人相凶,那无论是善还是恶,那都是由于灵性表现出来的,古人写相书不知修真妙道,就拿心来说事。

其实左右心的就是灵气的灵性。

李青宝的体质是纯阳之体,倒不是能左右通吃的聚华,就是他是聚华体质,他也不敢左右通吃,那也太强悍了,简直就是春哥的另一种版本嘛。

翻着《金玉合修诀》,时间过得极快,等吉叫他修邪心四象,他才回别墅里,在泳池旁打坐修行。

修真是苦活,对身心和体质有绝大的要求,灵气随着修行扩大,对于身体的压制和负担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凡人就能承担的。

所以那些修真门派的人在挑弟子的时候,就特别注意找有慧根的。

所谓的慧根也无非就是能不能承受得住灵气,灵池天生有多大,领悟力有多强。

无外乎就是这三点,再多也没有了。至于奇遇运气那些,做师父的一眼能看出来?

修了一阵邪心四象,李青宝就睁开眼起身,做了下简单的舒活筯骨的运动。

廖菲妃在炼丹室里鼓捣着些简单的丹药,就转头看着玻璃窗外的他,心想他倒能算自己半个师父了,可一个保镖,叫他师父总是叫不出口。

就看外头的李青宝让白媚叫来几名小妖,把泳池旁边的草坪给捡了一下,再拿着几块毯子放在上头,就从纳戒中把昨夜的战利品拿出来,堆在上面,又听刚赶到的胡海鹏汇报今天打听到的消息。

还剩下一个小时就吃晚饭了,一天的消息早就汇总好了。

“有一百多个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修士坐车和飞机走了……”胡海鹏兴奋地说,“剩下还有一百多人,还在坚持或是观望,今天夜里师父咱们是不是……”

“连番打击也要怕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先放一晚看看。”李青宝微笑摇头。

胡海鹏止不住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毕竟这里摆着的都是昨晚的战利品,他还跟着打了些下手,见识也长了一些。

“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打家劫舍?”大小姐从炼丹室里走出来,看着地毯上的东西就问。

李青宝真想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可想想她也不知自己是妙修之体,就是跟她说,怕她也只会吐吐舌头,嘟嚷着走开。

“也不知是不是肖道成引来的人,算算也有四五百人在金河里了,我就想着与其让他们帮肖道成打上门来,不如先下手为强,就带着白媚和胡海鹏昨天夜里扫了下街。雷龙也跟着去了,兵分两路,雷龙带着他的人,这些是我们的战果。”

廖菲妃听得张大了嘴,半晌才说话:“那,那你杀了人了?”

“你又不是头回看我杀人,惊讶什么?”李青宝笑说。

“以前不同,那是别人要杀我,你帮着我,我们是有危险才动手,那不一样的……”

李青宝嗤笑:“有什么不一样?区别就在于是等他们出手先,还是我们出手先,被动也主动的关系。其中一人还是当年害沐瞎子瞎了眼的家伙,是妖族。连人都说不上,自然也不能算是修士。”

廖菲妃嘟起了嘴,瞪他眼,就去毯子上翻东西。

她要挑,李青宝就由她先挑。

白媚就低声说:“大小姐好像不满意呢。”

虽说各种娇蛮,可到底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不知修真界的险恶,更不知那些家伙要是丧心病狂起来能做出什么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知李青宝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这时,就瞧单小莲也从楼里走出来,她穿的件背心,那伸手臂的地方开得特别大,能看到那腋下的紫红色胸罩,她就站在泳池边先伸了个懒腰,双手往上抬,一时间就像是看到了一股气注入到了水球中似的,两颗水球一时大得没边了。

上下左右守着的三部成员都瞪大了眼,就看单小莲略有些小风情的抿嘴一笑,更是让那些人差点就从屋顶上滚下来。

她咯咯一笑,才迈着步子走向这边。

“你挑什么啊?”单小莲先跟李青宝抬抬下巴打招呼,才问低着身在翻来翻去的廖菲妃。

她那胸脯跟白媚都有得一拼之力,廖菲妃的跟她比起来就像是面饼和肉包的区别啊。

白媚贴着李青宝低身笑说:“单家大小姐这也是在勾引你吧?”

“别胡扯。”想起单丹青说的话,李青宝就牙疼。

这老小子是在试探老子,还是真想让他女儿做二奶?

得了吧,要真排起来单小莲连二奶都排不上吧?

李青宝也不敢痴心胡想,单家虽比不得廖家可也是家大业大,说什么也真不可能把女儿这样糟蹋。李青宝瞧那单丹青也是老狐狸一枚,真把单小莲往他这座火坑里推,再狐狸也没那种勇气吧?

“咦,这是什么?好亮!”

虽是白天,可廖菲妃手里拿着那颗珠子,还是把四周照得耀眼无比。李青宝也是一怔,他拿出来的时候那颗黑乎乎不起眼的珠子,可是一点光泽都没有。

“我瞧瞧。”李青宝伸手过去,廖菲妃就小心地将珠子放在他手上。

真是奇怪了,珠子一落入掌心,光泽就消失了。

“像是点灵珠,”白媚活得久,见识也广,当即就说,“是用灵气来点亮的,廖菲妃的灵气还无法完全收放自如,有灵气泄出来的沾在那珠子上,点灵珠就亮了。”

李青宝试着泄出一丝灵气,就看那光泽比在廖菲妃手中时亮了百倍,就像是一个黑夜中的巨在射灯发出的光芒。

廖菲妃嘟起嘴:“怎么在我手里就没那么亮?”

第104章 是她的

“大小姐,没听白媚说吗?这东西要用灵气来点亮,你的灵气不是主动放出的,而且你的灵气没我的强,所以……”李青宝耸耸肩,把点灵珠扔给她,“收着吧,这东西要是哪天夜里忘带手机和电筒了,正好用得上。”

“跟夜明珠一样。”单小莲笑说。

接着她也矮下身去翻东翻西,李青宝就正对着她,她这一矮身,就算是有紫红罩罩挡着,也能瞧见那些雪白的露出,李青宝就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

“师父,我的更大。”白媚贴着他耳朵细声说。

李青宝白她眼,这小兔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知你师父现在是憋得正苦的时候吗?你拿这话来挑逗你师父,是想害你师父破戒吗?

白媚自是知道自己话的厉害,就吃吃一笑,抛出个大媚眼。

单小莲正瞧着,就撇了下嘴。

她对白媚是没啥好感的,特别是知道她是个白兔妖后,心想,那一个白兔抱着不就跟她的胸一样吗?再说了,这浑身没骨的模样,瞧着就是个祸水精。

李青宝哪知道她心里想这些,就看廖菲妃又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小法宝,他教会她用法后,就开始低身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

等过了十多分钟,李青宝就突然停住了手,指着从一枚纳戒里拿出来的东西,皱眉道:“这些材料正好做一颗清心镇妖丸,不会是丹师的吗?”

白媚也怔住了,低下身跟着清点了一番,就看着李青宝很郑重地点头:“多半是一位丹师的。”

李青宝手指轻敲,深吸了口气。

在修真界中丹师的地位极高,不输于炼器师,特别是那些能达到五品以上级数的丹师,那真是万中无一了。一般这些丹师都会接单子来做,堆砌材料,做出客人要求的丹药。

李青宝也能炼丹,廖菲妃也能,连谭风水都能,但充其量李青宝能算是三品丹师,廖菲妃和谭风水能到一品就谢天谢地了。

这能算几品,并非像是有什么认证,而是你能炼出几品丹药就能算是几品。

这清心镇妖丸是用来对付妖族的,只要吃下去,能在半个小时能让妖族的妖气在攻击到身边时削减一成。别小看只有一成,在强者对决时,这一成就是决定性的数字了。

这清心镇妖丸也是五品丹师才能炼出来的。

这些材料摆在那里,李青宝才想起来,他见过清心镇妖丸的方子,可不见得他就能炼得出来。这炼丹对火候的控制最是要紧,像廖菲妃上回炼那红毛丹就是火候出了问题。

要是五品丹师的话,那他背后的势力可不知有多强悍。毕竟要是门派中有一位强悍的丹师或是炼器师,炼药师,那是花大价钱都想要得到的。

就算是散修,那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跟他拉好关系,或是接了多少订单,现在还没发货。

总之,这次比杀了三只灵猫麻烦还要大得多。

“五品丹师的实力……”白媚心存侥幸。

“丹师的实力都不算强,”李青宝说,“就是九品丹师,也可能只是慢迈上金丹。”

这就能对上了,白媚清楚记得那纳戒的主人是她杀的,一个才是筑基初的实力泛泛的家伙。

“算了,想也没用,”李青宝现在债太多,已到了泰山压顶也能直着腰的地步,“心里有数就好。”

看廖菲妃和单小莲还在没心没肺的挑着他清过一遍,放在旁边的小法宝,就低声跟白媚说:“我瞧饶贵勇那边可能也叫了人来金河,你让海鹏盯紧一些。”

白媚微微点头,就先转身去别墅里了。

既然有了清心镇妖丹的材料,李青宝倒想要试试,不过先得吃饭。

他可是一天一夜没睡了,虽说修士的身子骨异于凡人,可他习惯了夜夜着床,睡个舒服觉,就打算明天再说。

坐着大饭桌上吃饭,很难得秦岭又来了,吃饭的时候一直给他使眼色。

等吃完了,李青宝就被他拉到阳台上。

“你那药怎么先找廖总,不先来找我?”一出口就埋怨李青宝。

“我倒是想过先找秦兄,但秦兄比较忙……”李青宝笑着说。

秦岭虎着脸说:“再忙,接个电话的时间总有,你不是直接给廖总打电话的吗?”

李青宝就没法解释了,赔着笑脸说:“下次一定一定。”

“小李,倒不是哥说你,这种事先给我过一遍,再跟廖总说比较好。”秦岭语重心长地说。

“我就想着秦哥你让我打电话给廖老板,我就顺带着把那事说了。”李青宝笑道。

秦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那倒还好,对了,你那药的方子太齐了,我听廖总说是最多半个月就能分析出来,再半个月就能上市。”

李青宝喜形于色:“这么快?”

“京泰的公关能力还是不错的,再者那药本来就是辉瑞的,你只是兑茶,那就分析一下药的成分对药性除了提高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副作用。也不用临床实验,就在实验室里实验好就行了。”

秦岭这么说,李青宝也就这么听,总比他炼丹要好,直接抓个人来试。

又闲扯了两句,下边廖菲妃喊着要出门,李青宝就赶紧下楼。

“憋坏了,我要出门!”廖菲妃坐在沙发上生气道。

李青宝给秦岭使眼色,秦岭看向唐叔,唐叔把头一偏,当作没看到。

“小姐,你瞧是不是先把那姓肖的先给抓到再说?”秦岭劝道,“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是修士,这外头可不安全。”

“可我被闷得快要发疯了!”廖菲妃抓着抱枕就砸。

没冲着秦岭,冲着李青宝。

“哎,我说你怎么胡乱发火啊,”李青宝接过抱枕就说,“你要出门可以,不出新湖苑就行。”

“那我和小莲要出后面的江边。”廖菲妃一指说。

“白媚,你让苏淑和雷龙安排一下,”李青宝抬手看表,“十分钟后出去。”

“太好了。”单小莲也高兴起来,连别墅都不出的日子能叫人过的,她和廖菲妃来了个givemefive。

单丹青就皱眉:“小李,你能保证安全吗?”

“新湖苑靠着江边,那边的防卫特别严,就是怕有人想从那边偷跑进来,”李青宝笑道,“我、白媚、谭风水三人,就是来个修士加强连都不怕。”

单丹青想想那江边也就离这头百八十米,也就点头随他们去了。

等苏淑和雷龙准备好,谭风水也赶过来了,李青宝拉着他就往他手里塞了一瓷瓶,谭风水心领神会,咧嘴笑着给李青宝竖起大拇指。

“你嫂子就埋怨这个,你这来得太及时了。”

“我就知谭兄的难,才特别弄来的,现在辉瑞的新药也还没在国内上市,要买就要托人在外国买,倒不是没那关系,就是特别麻烦。白媚把金河偷着弄进来的药都给收集起来了……”

李青宝瞥了眼在前头跟放出鸟笼的百灵和鹦鹉一样的两位大小姐,就继续说:“下个月就准备做加强版上市。”

“你不怕辉瑞告?”谭风水笑问。

“切,就几个外国佬,还想告我?”李青宝嗤之以鼻。

说着话就来到了河边,这河滩上四周,包括后头的回廊小景都换上了便衣,稍高的地方都有雷组的阻击手,还有异事科的探员在四周走动,别说是修士了,就是个普通人一进来就少说有几十对眼睛瞧着。

那些原来在这里散步的人,都被严密监视着,倒也没赶他们走,那也太着形迹了。新湖苑的住户名单早就被三大部门给掌握了。

现在就是一副看着没啥,实际上呢,却是到处都是携枪带武器的保卫。

廖菲妃和单小莲是两个贪玩孩子,自是没注意到那些,一到河滩上,就直接冲到水边,脱了鞋就踏水下去。谭风水赶忙往前走了几步。

李青宝就跟跟上来的白媚说:“这两位大小姐要都嫁一个人,不说娥皇女英吧,就是帝舜那也得头疼死了。也不知她俩那老爹大尧是怎么挺过来的。”

“还好啦,要个个跟宗雪那性格似的,你也得头疼。”

听他提起那雪妖,李青宝就歪嘴:“我说那宗雪有毛病吧,你就老说她好话,这下还提她?不煞风景吗?她好端端的跑什么?”

“你要杀她她能不跑吗?何况你凶巴巴的,她还不知你是不是先x后杀。”白媚抿嘴边笑边说。

李青宝嘿笑:“你也少把我当成是急色鬼,我现在是忍着,也不知那第一发出来会是多么的宏博惊人。”

白媚掩嘴轻笑,宏博,那是能拿来形容液体的吗?

天渐渐暗下来,那两位大小姐还在河里浅滩处泼水,不禁让李青宝想起海南泼水节那边被胡乱摸胸的那些女孩。说来也是,那泼水节明摆着就是要被占便宜的嘛,就是手上的便宜不占,那眼睛上的便宜也占光了。

就跟滇南那边的摸乳节一样,也真不知那少数民族呢,是保守还是放开,只能说是习俗怪异。

挑了块景观石坐下,白媚挨着李青宝,就小声说:“廖大小姐的眼睛可老瞄这里,我要不要走开算了。”

“嘿,她瞄她的,你坐你的,我又没抱你没摸你,她看就看吧。”李青宝心中还挺得意,想在廖菲妃心里也不是没半点分量啊,至少她的眼睛还是看向这边的嘛。

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瞧,那是雷龙。

无端的惹了灵猫一族,却没半点将种的消息,让他心头郁闷至极,像是堵了块石头。他倒不是没担当的,只是这真是没来由的惹的祸啊。

后来听说李青宝在东南亚又击毙个灵猫一族,心里稍稍舒服了,跟李青宝说的一样,要是处置得当,那消息也不一定会传出去。

但那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

谭风水站在河滩边,看着廖菲妃和单小莲,真是各有娇媚,并称绝色,要是年轻二十岁的话,哪还能轮得到李青宝,现在也就看看就算了。

就见廖菲妃挖了一捧水就冲单小莲泼去,单小莲穿的牛仔短裤都全湿了,那白嫩的长腿在水里就像是两根白竹竿,水一泼,就叫着往后躲,声音也是清脆得很。

就想着,突然谭风水跳到空中,长剑一拔,就左手一挥,将廖菲妃和单小莲给带上岸。

“水里面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廖菲妃和单小莲靠到岸边时还东倒西歪,白媚和苏淑就上去扶她们,就看李青宝也抽出灌天邪剑往河那边跑。

“各单位注意!”雷龙拿起对讲机喊。

苏淑在高处打了几个手势,就有人带着那些傻眼的住户离开,异事科的探员都围在了河边。

“水门的人倒是不错,我在水里也躲不过你,不过……”

就看一道水花冲天而起,就像是一颗炸弹炸在水里,一条身影悬在空中,眼神冰冷,嘴角微翘:“我是紫雷剑君!”天湖先生的父亲,剑湖山庄的庄主,跟轩辕老头齐名的一代剑修大能。就看他模样跟那清秀的天湖有几分相似,但眉目间更多的傲气,头发扎在脑后,约到腰间,半白半黑。身材也要轻天湖高出十来公分,腰间围着一条麻绳,穿的是一袭白色长袍。

即便是从水中冲出,全身也没沾半点水。

他往那空中一站,就是一副金丹宗师的模样,手中提着一把流光溢彩,数一下约有七颗白色水珠在剑身上流转的四尺长锋,比一般的剑要宽上一倍,全身到处都是慑人霸气。

“你要替天湖报仇?”李青宝握紧灌天邪剑指向紫雷剑君喝道。

“我知你有灌天邪剑,但就是它,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指着我!”紫雷剑君废话不多,一声狂吼,冲着李青宝就过来。

谭风水一眼就瞧出紫雷剑君实力已达到金丹巅峰,就是他都要吃力得很,李青宝就算是有灌天邪剑怕也会更为吃力吧,几乎可说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他当即大喝一声:“紫雷剑君,放开他,冲我来!”

就看那河水全都像是幕布般的冲天而起,在空中赶到紫雷剑君相同高度时,才诡异的九十度一转,像是一块平平的刀锋,直切过来。

而紫雷剑君的速度绝对是谭风水所罕见,比轩辕道都不遑多让,还没等那河水冲到,他就到了李青宝跟前。

“废我湖儿,你拿命来吧,蠢货!”

李青宝哪是能看着被打不还手的,他早就准备好了。

就看他手一挥,无数的在那河滩上的石缝,鹅卵蛋下的绿芽,一下就变得无比庞大和长,就像是无数的细绳,冲着紫雷剑君的身体就捆去。

着!

李青宝在心中暗喊,就看紫雷剑君果被捆住,身体一缓,李青宝知这无生由木诀捆不得他太久,二话不说就看他灌天邪剑往前一推,一道剑芒就冲了上去,冲那谭风水的河水刀锋一前一后。

眼看紫雷剑君就要成那砧板上的猪肉,被打成肉糜,他一声大喝,将那绿草细绳挣开,脚往下一踢,就看一道白芒从腿上飞去,撞在李青宝的剑光上,打得飞上天空。

再转身冲着河水刀锋,伸剑一劈。

天地变色,一声就像是在耳边的惊雷巨响,那河水刀锋被打回原型,无数的水从空中滴落。

有几滴洒在了紫雷剑君身上,就看他一抹河水,就转过身,朝李青宝走来。

李青宝看廖菲妃和单小莲小脸早吓得惨白,白媚想要冲上来,就说:“你护着她们回别墅。”

只这一喊的工夫,紫雷剑君就到了他身前,谭风水完全来不及赶到,就看他手一挥,一个巴掌打在李青宝脸上。

李青宝如一个被散打高手踢中的轻沙包,整个在空中转了几圈,重重跌下来,嘴已被打得变了形,牙齿都打落了七八颗,和着血吐出来,散落一地。

廖菲妃想要上去帮李青宝,她终是反应过来,却被白媚用力拉着。

“那人太厉害了,你上去也是没用,跟我走!”

白媚真要硬拉她,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白媚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已呆住的单小莲,就往别墅那边飞。

“开炮!”

就听苏淑一声低喝,一道火光冲着紫雷剑君而去。

轰地一声巨响!

无数的烟火在紫雷剑君的身上弥漫而出,他整个被打得往河那边跌去。由于他靠着李青宝很近,李青宝也遭了殃,被那剧烈的爆炸力给打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爬起来就边看着紫雷剑君那边,边拿灵肌膏往嘴上抹。

说话是暂时不能了,就是能说,那也四处漏风,那舌头都被打得肿大了一圈。紫雷剑君可是动了真怒,出手一点不留情。

怎么说跟修剑门都还有些交情在的,虽说成天坑他们,可左禁也从李青宝手中赚了不少钱的。没想到的是异事科带了火箭筒,直接就是一弹轰过去。

金丹巅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一颗火箭筒吧?

可等那阵烟火散去,就看紫雷剑君衣服碎烂了不少,可整个人还是没什么事,步子有些歪斜,可还是站起来了,也像是没受什么重创。

“开火!”

雷龙喊道,就听到无数哒哒哒的枪声。雷组的枪是改装过的,用的是震眩外加穿甲的双重效果特殊弹。其中还夹杂着几把带着注射药物的子弹。

就看紫雷剑君明显刚才那一炮把他打得有些晕乎,整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摇晃,就是那些子弹打过来,他也不知道躲。

每一颗都打在他的身上,就听到咚咚的声响。

靠他最近的谭风水脸色一变,就注意着紫雷剑君的衣服外面,就看那里像是有一圈圈的跟那水纹涟漪一样的水旋。

子弹打进来就在那水旋中陷着,一点用都没有。

“快停下来!”

谭风水只喊得一句,就看那紫雷剑君眼皮子突然抬起来,一声冷笑,全身一抖,那子弹全沿着原来的线路倒飞过去。

就听到一阵的惨叫声,雷龙大惊失声,转头就看带来的雷组精英至少有十人从高处掉了下来。全都极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好厉害的紫雷剑君!”李青宝含糊地说了句。

就看苏淑脸色微变,雷龙在冲向那些雷组精英,直接打开x-1帮他们注射。

紫雷剑君却没有看向那边,他都盯着李青宝。

“我湖儿做了什么事,你要把他废了!”

“他那书童强……”

“那只是个秦大夫的傀儡!”紫雷剑君吼道,“只是个傀儡!我他妈杀了你!”

就看他剑往空中一举,李青宝脸色大变,我草,要来真的了。

谭风水大叫道:“都散开,快散开,他要引雷了!妈的!”

惊涛诀!

谭风水可顾不得那么多了,运起惊涛诀最强一式!就看整条河就像是被一只巨手给倾覆过来,掀起巨大的浪头,哪里还像是河,明明就是一座大海。

冲着紫雷剑君就奔过去,李青宝也二话不说,一招金蝶狂舞,带着无数的金色剑芒,如无数的蝴蝶飞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速度却是快绝。

“雕虫小技!”

紫雷剑君不屑一顾,就看他剑往那河涛中一举,就听到一声比火箭弹爆炸还要刺耳的巨响,那河水全都化成了白雾。

谭风水脸色惨白,往后退了几步,一口甜血喷出来。

惊涛诀是极耗灵气的,而灵气又是修士的根本,这被灭了一招,还对信心有所打击,本想着就是跟紫雷剑君有差距,可也不到这种随意就把拼命绝招化解的地步吧。

他要不是有手中的白剑撑着身体,都要倒下去了。

咻咻!

一连两颗火箭弹冲过去。

就看紫雷剑君手一张,硬生生将那火箭弹在身前一米处给隔空制住。

苏淑脸色大变,先前火箭弹算是立了一功,现在那紫雷剑君穿的跟个乞丐似的,就是那火箭弹的功劳,本想着趁他不备再来两发,谁知他早有准备。

紫雷剑君冷着脸一挥手,火箭弹就冲着苏淑打过去。

他看出苏淑是那发射火箭弹的指挥者。

李青宝急得满头大汗,一个箭步,仗着灌天邪剑拉动他的极致速度,赶到苏淑的身前,抱起她就往空中飞去。

这时,空中已有无数紫色电光在拉扯而下,聚集在紫雷剑君高高举起的剑尖上。

李青宝和死里逃生的苏淑都是相顾失色,这要是紫雷一下,这整座新湖苑就连块石头都不剩下了吧?

那廖菲妃和单小莲跑回别墅又有什么用?

雷组精英注入x-1后,还在地上翻滚着,毕竟受了重伤,就算是有x-1,也不能马上变异,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而龙组那边又在守着别墅……

就看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紫雷剑君的身后,一柄像是三棱军刺一样的玩意儿,猛地往前一捅。

啊!

紫雷剑君一声惨叫,剑冲着那人身体一舞,那黑影就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高高跃起,撞出数十米外,再跌落地上。

李青宝看那剑尖上的紫芒一时大弱,心念一起,将苏淑扔到旁边树上,一声狂喝。

就看灌天邪剑身上,一边绕着金芒,一边则是青芒,金青二色相互交缠,就如在交合的两条异蛇。

他双手握住长剑,大踏步往前就跑。

紫雷剑君被那一刺,捅了个对穿,从后背到胸前,嘴里还溢出血来,心头恼怒至极,不想对付这些杂鱼,还会不小心受那么重的伤。

正在想着,就看两道剑芒冲过来,势子极快,却是不算强。

他顿时大怒,这时还有人敢捡便宜?

长剑一挥,就带着紫芒将那剑芒壁成两半,在空中闪出耀眼的光华。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在那光华的遮挡下,已潜到他身旁,已不算快却是无声的速度把手中的剑举到了伤口上。

只是贴着,就看紫雷剑君全身一震,一时间脸色大变,像是用力全力般,往外一挣,就跌跌撞撞的飞得无影无踪。

李青宝震骇莫明,心中不明,怎么被灌天邪剑吸住的还能跑?

废话,前天喂得那么饱,哪还有力气?是吉在回答他的疑惑。

异事科和a队雷组在打扫战场,才发现那暗潜过去,一刺功成的是龙组的叶副,就看他脸色惨白,跟个濒死的人一样,出气多入气少,按着被打得变了形的腰间,整条脊骨都断了,站是站不起来了。

李青宝情况比他好不了几分,嘴打得变形,脸都毁容了,自家会些整骨法子,就把骨头先弄回去,别的伤就用灵肌膏先抹上。

抹过别的地方,没抹过嘴,那抹着一股清凉味,就像是擦了万精油在那里似的。

给叶副正回骨,李青宝就让龙组的人给他抹灵肌膏。

“这就是谈专家的灵肌膏?早猜是从你这里来的了。”雷龙凑上来说话。

给了个谈剑锋一个容易量产的方子,没想到三大部都配上了。

但这回a队死伤最惨,雷龙就算想跟李青宝说些话,也是苦着脸的。都打了x-1了,那些精英也算是半废了,还没派上用场,说不得雷龙晚上再带他们去扫次街,就得让他们全部退役。

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今天情况异常凶急也不会上x-1,但也没办法了。这就是战争,就是那样的残酷。

李青宝估莫嘴上的伤要过两天才好,就打电话去杂物科请假,转头就看廖菲妃和单小莲这俩没心没肺地在掩嘴偷笑,完全没有刚才从危险中脱离过来的那种忐忑。

“真跟裂嘴女一样了,可惜不是女的。”单小莲坏笑说。

“对啊,对啊,裂嘴女,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瞧瞧他,他的嘴那里不也快拉到耳朵边了?也啊,对啊,裂嘴女,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瞧瞧他,他的脸从危险不”廖菲妃也笑嘻嘻的。

“嘴大吃四方,两位大小姐,你们不懂。”李青宝还特别裂嘴一笑,“你们晚上可别梦见我。”

“见你的鬼啦!还梦见你,吓都吓死了。”廖菲妃又想拿抱枕砸人,可唐叔把抱枕都收起来了,她没拿到东西,就抱胸瞪眼。

“对了,李大保镖,那人也是肖道成请来的吗?”单小莲支着下巴问。

“我瞧多半是,”李青宝笑说,“那姓肖的社会关系比较杂,认识的人多。”

廖菲妃好笑说:“那人也算社会闲杂人士吗?”

“绝对算,怎么不算?”李青宝笑道,“上回你们要遇上了,可得躲得远远的。”

“你是怎么把他赶跑的?”单小莲问。

李青宝摇摇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上楼就洗澡换衣服去了。

廖菲妃低声说:“那家伙也太强了,我就是再修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我看李大保镖也不行,多半是行奸耍滑把那人给骗走的。”单小莲琢磨道。

在她脑中李青宝就是个品行不端,油嘴滑舌,还不把人命当成人命,成天到处惹麻烦,然后呢,又解决麻烦的一个怪怪的坏蛋。

“唉,现在可真是连门都出不了了。”

出了这事,单丹青代表廖成彰发话了,不把肖道成给来了,你俩谁也别想出门。

廖菲妃就不说,单小莲自家女儿,更是训斥了一顿。倒好像那紫雷剑君是单小莲给招来的似的。两位大小姐撅起嘴跑回房里去了。

李青宝特意去看了下叶副,这龙组派来的本事倒不小,能无声无息潜到紫雷剑君身旁,给他致命一击,他才有机会冲上去用灌天邪剑将紫雷剑君逼退。

叶副脸色苍白,本就不喜欢站在阳光下的男人,现在更像吸血鬼似的。

勉强能说话,看到李青宝却也不会挤出笑容,冷漠的看着他,李青宝说了几句,他也不回,只得摇头走出房间。

回头瞧那房间四周都拉着黑色幕布,就跟当初关着绯衣时一样,就不禁皱眉。想起刘二说过的话,这叶副的来头倒真是不好摸清。

在家中休息了两天,接着又是周末,就再连休两天,终于嘴是稍稍恢复了些,但跑到单丹青公司的时候还是戴着口罩。

李媚瞧着他就眨眼问:“重感冒?不多休息几天呢?”

“事情多,要是老休息的话,单董还不抽死我,”李青宝说了句就把文件交给她,也不进办公室,转身就走回电梯里,“你把文件发了就好,我还要去医院打针。”

李媚张嘴说:“我认识个医生,治感冒很厉害的……”

“感冒常见病,还厉害不厉害的,医生说了我再打一两天针就好了。”李青宝好笑的摆摆手,就松开手,电梯门关上。

跑回金河大杂物科,就看饶贵勇在里面等着,白家纯给他使眼色,询问这个大包工头来这里做什么。

白家纯也算是金河大的小干部,对于负责承建校医院的饶贵勇还是认识的。毕竟有些杂事都要让杂物科这边帮忙。

白家纯也好说话,都是那头需要什么,他就尽量提供,关系还算是好。

就是他也想不出李青宝为什么和饶贵勇认识,饶贵勇为什么来找他。

“不会有事吧?”白家纯低声问。

“没事。”李青宝拍拍他肩膀让他宽心。

饶贵勇跟着李青宝走出科室,站在旁边的水泥地旁,先掏出烟点燃,抽了口说:“李门主,我饶家尊敬你烛门,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李青宝冷笑道。

无论从实力还是*来说,饶家怎都不敢拿李青宝怎样。

饶贵勇脸色微变,表情有些难看:“你让我饶家退出争妙修之体,可以,我代表家里答应你……”

“你不答应行吗?”李青宝依旧口气很硬。

饶贵勇气得快要爆炸,可形势比人强,实力差人不止一点半点,人家也明摆着说了,前几天夜里把那些来金河的修士妖族都打包收拾了一顿,饶贵勇也去打听了,李青宝确实没说假话。

那天夜里是有许多的修士和妖族不知去向,多半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把人收拾了。

可李青宝那口气,听得谁心里都不舒服,佛也有金刚之怒,何况饶贵勇虽说阴沉,可城府还没到那地步。

“李门主,你就不怕拼个鱼死网破?”饶贵勇沉声道。

李青宝晒然一笑,像是在笑话他不知深浅。

鱼死网破那也得那网不结实,那鱼也得满身倒刺才行,这实力差半个层次,能说这话,可你饶贵勇凭什么?

“你少拿这话吓你李爷,你李爷不是被吓大的,”李青宝冷笑道,“装什么装?内裤外穿你也装不了超人。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那恕我不奉陪。”

李青宝转身要走,饶贵勇就沉声说:“要是我能找到肖道成的下落,妙修之体你要是得到,能不能让饶家分一杯羹。”

李青宝缓慢转身,瞧着他说:“你有把握能找到肖道成?”

“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六七成还是有的,”饶贵勇冷然道,“肖道成在金河的一些底子,就是廖家也未必能知道,但我还是跟肖家走得算比较近的,知道一些。”

李青宝眼睛微眯起来,饶贵勇就说:“李门主,你也别想抓住我来问,你要想逼我说出什么来,我也不会说。我只能帮你试着去找找,而那妙修之体……”

“我答应你。”李青宝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找到肖道成,我要是找到妙修之体,也就分你一杯羹,让你饶家也尝尝鲜。”

饶贵勇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青宝伸出手跟他击掌。

冷眼瞧着饶贵勇离去,李青宝冷笑,我的誓你也信?不过,我现在倒真想看你内裤外穿做回超人,将那肖道成的下落给我找着看看了。

回到科里才看到老牛头满脸红光,像是要去买彩票,一定能中五百万似的。

老杨指着老牛头就冲李青宝笑说:“你瞧瞧他这模样,像是捡了什么宝,不就是重新能提枪上炕嘛。”

“岂止是能上炕?”老牛头挺胸收腹,“昨天夜里我把那寡妇折腾得死去活来,拍着她的屁股就问她还敢不敢说我老牛是个软货。”

“也就是重振雄风了,就这模样,你说你要是变成那些欧美片里的男主角,那还了得?”老杨嗤笑说。

“岂止是重振雄风?”老牛头哼道,“一夜十次,我差点把那寡妇的骨头都给摇断了……”

老杨这才惊了:“一夜十次?我草,老牛头,你这还是人吗?”

李青宝却觉得奇怪:“我不是前几天就把药给你了,昨天才用?”

“李哥,是我不对,我怕这药有副作用就犹豫了几天,”老牛头谄笑道,“我现在是全信了,这药,可真跟李哥说的一样,比那什么的辉瑞的新药都强得多了。”

老杨就瞧着李青宝说:“李哥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这药我老杨也得要一瓶。”

“你身体还好,吃药做什么?天天一夜十次,你那肾还要不要了?”李青宝笑说,“等你不行了,你再找我吧。”

老杨不爽了:“李哥,你不能这样啊,虽说我现在还成,可也不能一晚上干十回啊,那不成了老黄牛了。我就要求有个七回就行了,您看看,是不是也给我来一瓶?”

李青宝摆摆手:“没事少用药,是药三分毒,我看你还是免了吧。”

老杨也不敢说什么,就看李青宝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心想,这李哥怎么那么忙?

李青宝斜躺在沙发上,中间摆着张钢化玻璃茶几,对面单人沙发上端坐着的是陈雅芳,脸上泛着潮红,双手按在膝盖上,手指轻扣着光洁的肌肤,微低的身子,能看到琐骨下的雪白。

慕容青手中夹着杯红酒,轻笑说:“清早在门外发现的,还有张字条扔在旁边。”

字条李青宝瞧过了,说是她被人灌醉了,被人侵犯了身体,她的助理也不知到哪儿去了。是在金河的一家酒吧里发现的,具体是哪家酒吧要查却是不难的。

那酒吧老板也知陈雅芳和李青宝有些关系,毕竟剪彩的时候是直播许多人都看到了。但那也要有关心单家那楼盘开业的人才能发现,像是金河大就没什么人知道。

看到陈雅芳被人扛到酒吧里扔下,就赶紧把人送到良家这边来了。

让浴足师帮她洗过身体,在下面发现了一些白浊物,不消说,她自是真真的被人侵犯过了,收集起来准备交给丁芸去查。

洗的时候她倒是醒过来了,大呼小叫的,差点把那浴足师给吓死。

慕容青隔着门轻喝了几声,她才停下来。转头自然就给李青宝去电话了。

“陈小姐身上的味道很像是9527!”

9527是一种新型的软性毒品,从台湾那边传过来的,慕容青虽明令禁止在金河销售,但靠这些吃饭的人也还有,毕竟整个金河瘾君子都是个大数目。

这玩意儿吸一点是没啥事的,能助兴,但要多了意识就会不清楚。

“我不是主动……”

李青宝眼睛一抬,一道冷光就射过去,陈雅芳被骇得低下头。

“我也不管你是主动还被动,一个女孩子,本来在这娱乐圈就是龙蛇混杂,极为糜烂的地方,还不知自爱,那我也说不得什么……”

李青宝想起陈雅芳说丁小琪时的那种大义凛然的模样,像是她就是高人一等似的,转头来却被人给迷x了,这又算是怎么回事?不是自己举手打自己耳光吗?

说是被逼的,好吧,就算是被逼的,那你要是洁身自爱,不随便去酒吧迪吧,怎么可能有机会被人下药。

“我真是被逼的,李助理!”陈雅芳大叫道。

看模样,她差不多快被逼疯了,但她就算是真疯,跟李青宝又有什么干系。

他倒想问问她,不是早就离开金河了,怎么又回来了?

第105章 立时笑了

“i'mscreaming,i'mlosingallofit,i'mtryingtobematuresomedaybut’tillnoit'sstillinvain……”

李青宝一愕,慕容青就拿起沙发后小几上的手机说:“是她的。”

“你接。”李青宝把电话递给陈雅芳。

她脸色苍白的接起电话,就听那头说:“雅芳小姐吗?你好,有几个小时不见了,嘿嘿。昨天晚上可真是对不住了,兄弟几个还不算舒服。不过嘛,我们拍了个小短片……”

陈雅芳的脸一下变得比纸还白,握手机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慕容青耳力灵敏,就低声把电话那头说的告诉李青宝。

“我们兄弟几个生活有些困难,雅芳小姐是大明星,不想这短片被放在网上吧,这样,只要你给咱们兄弟一千万,再陪咱们兄弟再爽一晚上,那这存储卡就归你了。时间地点我们会再通知你。”

电话断掉,陈雅芳已失神得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算什么?冠希座下门徒?”慕容青轻笑道,“师父,这事咱管不管?”

“有什么好管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帮她洗过了换了身衣服就够了。”李青宝说着胡海鹏走进来说:“丁队来了。”

话音一落,丁芸就走进来,李青宝从沙发上爬起来说:“丁队。”

“又有案子?”丁芸瞟了沙发对面的陈雅芳就有点意外。

“慕容,把情况跟丁队说一遍。”

李青宝请丁芸坐下,就走过去帮她倒水。跟她来的是两位看来非常精干的男警官,进来也同样把目光投在了陈雅芳脸上。

明显是被陈雅芳的艳色给震撼住了,虽说她是小家碧玉,银幕形象也是温婉为主,但那精致的脸蛋和傲人的曲线还是极吸引人的。

何况她还是大明星,对于普通男人来说,名女人的吸引力也是很强的。

慕容青只说到一半,那俩男警官的脸色就变了,痛心、鄙夷、嫉妒夹杂在一起,都浮在了脸上。

丁芸倒是一脸淡定,偶尔会有些惋惜在脸上。

她是见过识广了,不说别的地方,光是在迪吧里清场子,就能看到不少金河的富家千金,平常在别的酒会上见到时都是文静知礼的女孩,在那些场子里穿着暴露不说,还恨不得就把裙子都掀起来让男人摸。

“听口音不像是金河的人,”慕容青总结说,“多半是外地来的。”

丁芸知道慕容青可说是现在金河黑道老大,金河黑道上下有个风吹草地都瞒不过他,要是本地做案,那他早就一个电话直接把人给抓过来了。

“大明,你去酒吧里查,看外面有没有监控,里面有没有监控,把带子调出来,看能不能查到是谁送他过来的,慕容,还要让你打个电话跟那边说。”

慕容青点头说没问题。

自是要酒吧配合,一般酒吧里都没有监控,但那都是说给外面人听的,为了防喝醉闹事,也没个能拿得出来的证据,一般在紧要的几个地方都会装上监控,一些没道德的在卫生间里还会装着,特别是女卫生间。

李青宝瞧陈雅芳还在震惊失神中,就冷笑说:“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警我也帮你报了,你还不愿意配合警方吗?”

陈雅芳突然抬起头指着李青宝说:“他把丁小琪害死了!我要报警!”

丁芸一愣,丁小琪的尸体倒是警方查过,说是喝多了撞在地上磕着头磕死的,现在陈雅芳又说是李青宝害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小琪的尸体都送到火葬场烧了,这是已经结案的了。

“嗯,我害死的,我下药把她给x了,然后把她按在地上用力撞,”李青宝轻笑道,“你说话能过过脑子吗?我害她做什么?”

陈雅芳像是看恶魔似的盯着李青宝,牙齿都情不自禁的打抖,因为她瞧丁芸的表情,信李青宝要多过信她。

这是自然的,跟丁芸的交情可是生死中滚过来的。你就算是大明星,现在呢,也不过是一个报案人罢了。最多再加个受害者的身份。

丁芸摇摇头,表示不信陈雅芳的话。

“我让人都留意看是不是有外地人过来作案了。”慕容青握着手机说。

这流窜犯是最麻烦的事,就像是周x华,流窜十年,连杀十几号人,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想抓到人,那得好几个地方的警方合作。这又有经费和各地警方心结的问题在。

丁芸看向李青宝说:“这里能做办案地点吗?”

“没问题。”李青宝拍着大腿起身,“让海鹏配合你,我还要去一趟宁海居。”

抓起衣架上的外套一披,李青宝再不瞧陈雅芳一眼,就开车去了吴葆葆那。

铃铛在家里玩着xboxkinect体感,听到门开,就说:“妈,我忘买菜了,你还要去一趟菜市……”

“还买什么菜,知道你回来了,走,咱们去外头吃。”

铃铛惊喜的冲过来,抱住李青宝就说:“大叔,是你啊!”

她穿着健身服在玩游戏,露出来的肉特别多,再加上本来就是俏丽的女孩,这一把李青宝都有点心猿意马的。

但还是能摒住心神,毕竟要是母女通杀,那也太禽兽了。吴葆葆那关都过不了,可闻着铃铛身上带着些汗味的清香,倒真是很难能忍住呢。

铃铛松开得快,才让李青宝能止往想要托住她翘臀的手。

“旅游好玩吗?”

李青宝往后微抬着臀部,让那微拱起的裆部不那么明显。

铃铛都没瞧见,先是打开冰箱扔给李青宝一罐加多宝,再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拉开拉扣,往嘴里灌了一口。灌得多了,一些冰水就从她的嘴角顺着白洁的颈脖一路滑到胸缝中。

被冻得打了个哆嗦,铃铛站起来跳着抖了几下,那虽不算是大,却绝对也不干瘪的胸部微微颤动,李青宝的心也跟着颤动。

“大叔,你瞧哪里啊!”铃铛转头目光跟他对上,就脸一红,抓起搭在脖颈上的白毛巾就扔了过去。

李青宝笑着接过,放在一旁说:“你妈还没回来吗?”

正说着,门就开了,体态婀娜的吴葆葆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

“妈,我还正说要给你打电话,说我忘买菜了呢。”

“就知道你忘了,我回来路过菜市就顺带买上了,”吴葆葆冲李青宝甜甜一笑,才回女儿的话,“你李大叔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要特意过来吃饭呢。”

“哼,谁知他是不是要迎我,还是来看妈妈的,你瞧他,还戴着口罩。”铃铛假意生气道。

“我拉下来也行,你别怕。”

李青宝笑着将口罩拉下,就看那嘴唇到耳边有一道淡淡的红印。

吴葆葆和铃铛都惊呆了。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打的,”李青宝晒然道,“没什么事,再过几天,红印就消了。”

“真像裂嘴女。”铃铛怪笑说。

呵,和廖菲妃说的一样。

在良家旁边的一张五星级酒店餐厅里摆了一桌,李青宝和吴葆葆母女,梧桐跟她爹去吃饭了,没叫着一块儿过来。说来铃铛也请了些假,连注册都是吴葆葆帮着去的。但给了学校十万块钱,那边也就笑吟吟地说不追究了。

桌上摆着都是铃铛和吴葆葆爱吃的,清蒸大闸蟹、佛跳墙、糖醋排骨、蓑衣蛋等等,后头两道菜李青宝也爱吃。要是别人,肯定得说浪费,吴葆葆和铃铛都不觉得。

谁让李青宝是绝对有钱啊,而且吃不了可以打包嘛。

听着铃铛说着去**和尼泊尔的趣闻,吴葆葆笑得花枝乱颤。原是去欧洲的,临的转头跑了这两个地方,却是从尼泊尔入的**,跟一般人的路线不一样。

“我在雷藏寺看到了一个小孩,说是转世灵童,但是那边的喇嘛在跟个大光头在争什么的,说是什么他们明武宗的弟子。”

李青宝微微皱眉,明武宗连藏地灵童都要收拢到自己帐下吗?

灵音的根骨和资质都是不用说的,不光是转世之说那么简单,但禅修的事李青宝知道的都极少,也摸不清光是为了收藏地灵童,寻弟子那么单纯,还是明武宗有什么别的打算。

吴葆葆吃得七七八八就抹抹嘴,在女儿面前也不顾忌,挽着李青宝的胳膊就将身子靠在他身上。

要说诸女中,吴葆葆无疑是肌肤最软最嫩的,饶是年近三十的人了,却是由于生得早,保养得当,一点都瞧不出来。可也不光是保养,却是早生,却不容易早老。

这在中医上是有这样说话的。

所谓晚生晚育对身体好,那只是为了控制人口的一种说法。

再加上有些成熟女人的丰腴,腰上虽有点小肉,掐起来却是种乐趣。铃铛瞧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喂喂,你们两个长辈的知道少儿不宜是什么吗?我还在吃饭呢,你们就亲热起来,我……我都羞死了。”

“得了吧,你会害羞,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青宝好笑说,“又没跟你妈做啥,就让她挽着我。”

“你还想做啥子?李大叔!”铃铛气乎乎地说。

吴葆葆嫣然将手收回,就给女儿夹了一筷子海带,说:“好啦,好好吃,今天帮你接风的嘛。”

铃铛这才低头吃起菜来。

“你也可以叫李青宝爸的。”吴葆葆突然说。

李青宝下巴差点掉下来,铃铛也是抬头就指着他说:“他休想!”

李青宝忙笑:“还是大叔好,大叔好。”

这么快就升级,这也太……无法接受了。吴葆葆掩嘴一笑,风情万种的冲李青宝抛了个媚眼,显然她是在逗趣。

吃过饭,剩下还有大半桌子的菜,都让服务员打包了。

送吴葆葆上车,在她嘴唇上轻吻一下,就指指对面良家:“我还有些事,那个陈雅芳被人给……”

“陈雅芳?她在里面?李大叔,你快带我去看看,我是她的影迷。”铃铛一下兴奋起来。

吴葆葆看向李青宝,那话虽说一半,她都觉得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词。

“也好。”李青宝让吴葆葆把车开到对面,招手让泊车小妖把车开走,就带着母女俩进良家。

一路上叫李爷的不绝于耳,还有叫铃铛姐的,她怎么说也在这里干过,叫吴姐的也有不少,这么说这母女俩又成一辈了。

丁芸那边早在小包厢里把仪器给架了起来,十多个警官都在里面,还有胡海鹏和慕容青。

陈雅芳身心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除了去洗手间,都没离开过椅子。茶几上堆满了饭盒,却没有一份是她吃的,胃口早就没了。

“陈小姐,我是您的影迷。”

铃铛一进来就冲到陈雅芳的跟前,在路上问以前的同事要了笔和本子,就递上去要让她签名。

“不签。”陈雅芳疲倦地说。

铃铛一愕,就很诚心地说:“雅芳姐,我真是您的影迷,您演的《海上传奇》、《四世歌》,我都看过的,我还能背出台词……”

“我说了不签就不签,谁让她进来的,快把她赶走!”陈雅芳喊道。

她那半小时前才赶过来的经纪人扯着铃铛就要往外拉。

胡海鹏上前就将经纪人的手给拉开,喝道:“你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你不过就是个酒吧的经理,你随便放人进来干什么?你信不信我……”

胡海鹏抬手就是一巴掌:“信你个毛蛋!”

转头他就看向陈雅芳:“你签不签?”

“她是你的朋友?”陈雅芳还想嘴硬,李青宝就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算是我的晚辈,说是侄女也好,说女儿也行。不就让你签个名,你还当你真是镶金带玉的了?”

陈雅芳跟李青宝打交道几次,前后被吓得够呛,铃铛跟他进来,她也是在走神中没看到,不然怎么都得帮铃铛签这个名。

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不就是签个名嘛,会少你身上一根毛吗?

那经纪人还想发火,就被胡海鹏冷扫过来的森冷眼神给吓住了。在外头风光飞扬惯了,一时还不习惯被人用这种狠辣的眼神瞧着。

唰唰地在本子上签上字,铃铛就哼地一声,将那页纸给撕下来,扯得粉碎。

“不稀罕!”

转身就走,吴葆葆微笑摸着女儿的脑袋,穷的时候骨头就没折过,何况现在。

丁芸和那些警官就当什么都没瞧见,李青宝也没说啥狠话,里外讥讽的,那也没什么。

等吴葆葆带着铃铛离开,李青宝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手让胡海鹏去倒杯冰水。

“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酒吧里的监控没能照着正脸,”丁芸皱眉说,“那些人像是很有经验。”

“外面的监控呢?”李青宝问。

这次回答他的是慕容青:“外面只有行车道和取款机的监控,都没能照到酒吧的正脸,那送陈雅芳来的人,转头就从死角里走了。”

李青宝说:“没调出行车道上别的地方的监控?”

有了酒吧的监控,能推算出那人走掉的时间,将隔壁的监控调出来就行了。何况,那受人来的是早上,那边酒吧也正好是忙了一夜在打牌,把门打开透气才突然看到的。

而早上的话,路上的行车不算多,都能看得清楚。

“很难。”丁芸摇头说。

这时,陈雅芳的手机响了,能明确看到她身子一震,丁芸就打个手势让所有人安静,那负责定位和监听的刑侦人员都紧张竖起耳朵。

“喂,陈小姐吗?唔,我该叫你雅芳吧?雅芳妹妹……”电话那头传来淫恶的笑道,“怎样?钱筹好了吗?”

陈雅芳艰难地说:“筹好了……”

“我告诉你,你别想报警,你要敢报警,老子兄弟几个钱也不要了,直接把那视频扔到网上,我看你还怎么做人!想想阿娇吧!我这个视频可有两个小时长的!”

陈雅芳脑子一阵眩晕,差点就直接晕倒在沙发上。

她经纪人扶着她,她才没倒下来。可看她那脸色模样,却是苍白得像是失血过多。

“我筹好钱了,我没报警!”陈雅芳说。

“那就好,晚上十一点,四河见。”

啪地电话挂断,丁芸忙看向那负责定位的警官,那警官无奈的摇摇头:“时间太短,定位不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难道还要雅芳亲自去送钱?”经纪人立时大怒。

李青宝看了胡海鹏一眼,胡海鹏就手一张,抓起经纪人的后领,将他拉出了包厢。

这不知轻重缓急的家伙,在这里可真是碍眼。

“陈小姐的助理找到了……”突然跑进来一个警官说。

丁芸心下一振,起身道:“在哪里?”

“在金河大!”警官说道。

丁芸就看向李青宝,李青宝笑说:“我今天就回金河大打了一转,那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人怎么样?”丁芸问手下。

“还算清醒,不过比陈小姐要惨多了,她下面……”警官顿了下,在丁芸示意下,才说下去,“全都裂开了,已经送到金河医院去了。”

“二虎,你和小赵去一趟金河医院看能问出什么来,”丁芸看了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现在赶去四河时间很紧,钱呢?”

“在那里。”陈雅芳指着脚畔的黑色手提箱说。

“拿上!”丁芸看向李青宝,后者耸肩说,“对不起,我对保护她不感兴趣。”

“给我个面子。”丁芸拉着李青宝走到一旁说,“这事上头关注得紧。”

“……”说不也不行,李青宝只好说,“那我就跟她去,慕容,你回新湖苑,海鹏,你带清洁队在后头跟着我。”

“清洁队?”丁芸一怔。

“一些手下。”李青宝含糊道。

丁芸点点头。

四河是金河的一处景点,有一条直通往河中央的木制走廊,往往是夜晚吃过晚饭后来散步的金河市民的第一选择。那走廊大约有三四十米,远处是一间咖啡厅。

而在河边则是一排的木栏杆,在那里还有许多张双人长椅。情侣倒也爱来这里,挑在这里交易,那些绑匪在想什么?

是想趁人多好逃吗?可不也要将陈雅芳给带走?还说要让她多玩一次的?

李青宝想着,就看陈雅芳走过来,一拍她后脑说:“走吧。”

整条四河街都跟往日没有二样,熙熙攘攘的散步人流,左近就是金河公务员宿舍区,还有供电局的宿舍区,这两拨人在金河收入算是中上阶层,生活安宁富走,散起步来也悠闲得很。本就是为了消食,而不是为了锻炼身体。

但到得这时人流也少了起来,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撮人,都是快十一点了,这边的街灯也只亮到十一点,到时就会关起来,只剩街边每隔三十米才有一盏的路灯。

河心处的咖啡厅也要关门,服务员在交谈着把门给拉上。

李青宝缓慢地将车驶入街旁,靠边停下,看陈雅芳神经紧绷,抱着手提箱,眼睛一直盯着路人,像是在寻找谁是侵犯过她的人。

丁芸早就询问过她了,一点都想不起。

9527用到一定程度,那药性强得可怕,就跟失魂剂似的,但也有副作用,就是对身体机能有所伤害,那些侵犯者可不在意那些。

陈雅芳在他们瞧来也是少有玩弄过的高级货了。

还是位大明星,那可是只能在某些地摊书里能看到的情节。是以往奢求都奢求不来的,就是中个五百万的希望都比能玩弄陈雅芳要大。

“你不打算下车?还有三分钟就到时间了。”李青宝脸上浮起讥讽说。

“我,你不陪我下去?”陈雅芳惊恐道。

“我陪你下去,那些人还会出现吗?”李青宝冷笑说。

“我……”

“下车!”不容置喙地说了句,李青宝就将门打开,推她下去。看她站稳,将车门拉上,转头就开车走了。

静到深寂的黑色夜空,陈雅芳站在路灯下,轻咬着嘴唇,心头恨李青宝,又恨自己。为什么还想着丁小琪的事,为什么不早些离开金河,为什么要借酒买醉?

还把助理也给害了,那可是才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啊。

要说没有后悔,那也太把陈雅芳当钢铁人了,只是后悔的话是绝不会当着李青宝这个跟她算是有仇的人说出来。

而别的人,那一直压榨她的经纪人也不会说,丁芸……倒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可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她径直走向长椅,小心地坐下来。

“陈小姐可真准时啊,刚才送你来的是你的经纪人还是男朋友?”

突然从身旁传来个声音,陈雅芳差点跳起来,转头就看到张奇丑的脸孔,左脸上有一道斜拉到嘴角边的刀疤,脸上还有不少的痘子,瞧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穿着破破烂烂,腿上是一双人字拖。

整个就是街边村痞的造型,陈雅芳想到自己被这种男人侵犯,差点就要哭出来。

虽不是天天一夜情,或是还未逢春的小丫头,可对男人还是有所选择的。

“你,你就是那个……”

“我,还有他们……”村痞往对面一指,就看那路灯下站着四五个造型跟他类似,模样一比起来,他还要稍胜一筹的男人,说着,他用尾指上长长的指甲往鼻孔里一捅,挖出一大块鼻屎,弹在街心中,“我看看钱。”

村痞低头就要去拿手提箱,陈雅芳突然举起手提箱就往村痞头上砸去。

“哎哟,我草,臭婊子发什么疯?”

村痞被砸得头晕乎了下,就看箱子打开了,一堆的红色票子被风一吹飘得满街都是。一时都顾不得痛了,冲对面大喊:“还愣着,快把钱都捡起来。”

说完,村痞就转头看着陈雅芳,恶狠狠地说:“你这烂货,等把钱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里还有着视频,他才不怕陈雅芳逃走。就是村痞都知道,要是身败名裂的话,陈雅芳的影视生涯完了不说,还说不定一辈子都赚不了钱了。

谁还敢用她?就算她的心脏是颗超大的强心脏,那也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吧。

那阿娇还是只和陈冠希一个人,她呢,却是被七八个人啊。

就在这时,陈雅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冲着村痞就刺过去。

在远处监控车中指挥的丁芸正想要让手下都冲过去抓人,看到这幕立时一惊。就看小刀刺在村痞的脖子上,血溅一地,眼见是没得活了。

那些捡钱的村痞们都是一怔,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也不捡钱了,直接冲了过去。

“快,快行动!”

丁芸大喊道,她是很有经验的,看出那些村痞这下是真的怒极了,说不定陈雅芳会被他们弄死。

陈雅芳也做了必死的觉悟才拿起良家的一把蛋糕刀过来的。

蛋糕刀虽说是塑料的,但是用刺的话,却绝对能把人给刺个大洞出来。

那跟她交易的村痞现在就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脖子上有个大洞,血散到那些纸币上,看着触目惊心。

陈雅芳抓着蛋糕刀举在胸前,不停的往后退,眼看那些村痞们就要上来了。

她也做好了要同归于尽,最少要再捅几刀的打算,就看一道身影如旋风般的冲到她身前,只一挥手,那些村痞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李青宝那不算高大,也不算壮之前的身体就站在陈雅芳的身前。

这时,才听到那四周响起的声音。

“警察,全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砰!

一声枪响冲天而起,那些倒地的村痞还想要爬起来往外跑,就被警察早就准备好的阵式给拦住了。

冰凉的手铐铐在那些村痞身上,那地上的村痞,却没人管,因为他已经没了呼吸。接下来就是要找火葬场的事了。

陈雅芳也被戴上了手铐,她没按丁芸说的去做,虽说丁芸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并不支持。

做为执法者,为了帮助她这种受害人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但那些人要授受的是法律的惩罚,而不是你的私刑。

李青宝拍拍手,就看丁芸拉住一个村痞模样的就在一旁临时追问,因为那人说有七八人,现在抓住的只有六个人,还把握那死得透心凉的。

那剩下的人在哪里?

“都在阳家村村头第一栋的自建房里,我们是从河南过来的……”

飞翔的河南人啊。李青宝撇了下嘴。

接下来的事他可不想多管,也不愿操心了,陈雅芳都被戴上了手铐,但想必丁芸会帮她开脱一下的。

“视频会拿回来的。”丁芸安慰她说。

陈雅芳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她也不知再能安慰些什么。

李青宝坐回车里,胡海鹏大感无趣就说:“师父,咱们是不是再找些修士看看,这带着清洁队出来,没开个张就回去不吉利啊。”

那些清洁队的上回得了好处,手头少说都有一把法剑在手,有了这个甜头,自然再想跟着李青宝去捡点便宜。

李青宝就说:“先把白媚叫过来先。”

单就他一人,要是撞上人数比较多,他可没把握能把人全都干掉。

胡海鹏就兴冲冲的给白媚打电话。她已跟慕容青换了班,回到良家才眯了会儿眼,就接到电话,忙开着辆红色小跑赶到这边。

听了陈雅芳的事,她也没多太大意。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你不自爱,那还希望别人能帮你什么?

把车停下,就坐回到李青宝那辆大切上。胡海鹏和清洁队挤在两辆别克gl8里,不时拿对讲机和手机去联络看看哪里还有修士。

这被李青宝、白媚和雷龙扫了一通,又跑了一通,剩下的大多都不是弱者,而且藏起来的本事特别高人一等。

花了半小时,才听说在前头一条街的一家小酒店里住着个修士。

李青宝和白媚开车过去,就把车一停,推开小酒店的门。

这小酒店也就跟自建房差不多,打着什么清心客栈的招牌,实际上是现代的装潢,可跟古时的客栈一点都没关系,也不像是那些仿古的客栈。

前台小姐约莫十七八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眉目端正,笑起来左脸有个小酒涡,特别的迷人,本来站起来还是挺高兴的,听说李青宝和白媚是来找人,脸就沉下来了。、

这些年来过来抓奸的可不在少数。

那些被抓的都回头来找客栈大吵大闹,这事多了,谁遇到来找人的,都会往那头想。

李青宝正想笑着解释,就听到上头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闷喝:“好大胆的女人,连我紫雷剑君都敢偷袭?”

李青宝和白媚交换个眼色,心头都是一喜,谁知会扫街扫到个宝,那紫雷剑君就住在这里?看样子是有人趁他受了重创,想要偷袭他,那自是跟剑湖山庄有仇的。

能不能趁这机会把他除掉?

念头在两人心头一转,就冲向楼上。

立时听得空中风声大作,还没走到声音传来的那一层,就看一道紫光从窗外传来,整个客栈东摇西摆,再听到一声巨响,两人都往墙边一靠,一道闪电直接把客栈劈成两半。

那楼下的前台小妹早就吓得脸无人色了。

李青宝和白媚更加快步伐,匆匆赶到三层,就看一个全身红装的年轻女人,手里提着一柄被血染满的长剑,而紫雷剑君躺在地上,已然死去。

“李门主?在下红雀!”

红雀装扮有些怪异,腰间扎着白布,下身穿的是皮短裙,这时风吹得裙摆啪啪作响,都打在她那修长傲人的腿上。上围亦然绝对能称罕有,往那一站就是个艳媚绝伦不输白媚的模样。

穿的是高跟鞋,白得近粉,往上则是交叉的小缎带一路绑到脚踝往上半尺的地方,两条腿都给人一种结实饱满的感觉。

手中长剑冰寒迫中,能瞧出原来就是绛红色的,而沾了紫雷剑君的鲜血,更是显得鲜艳夺目,像是反射着空中的星光,射过来能把人眼给刺瞎似的。

白媚瞧她殊色不下于己,就有些吃味的转头瞧向李青宝,想看这位师父认不认识她。

“你是谁?”

李青宝也是心下纳闷,饶是接触过的绝色诸多,也能算是过目不望,有些交情,没有交情的,那都印在他的脑中,偏生这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门主自然不认识我,我是绯衣的小师叔。”

李青宝和白媚都是心头一紧,既然是绯衣的师叔,那她来……

“绯衣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虽说李门主不解风情,但还算得上正人君子,”红雀轻轻一笑,百媚横生,眼波更是流光溢彩地瞧过来,“绯衣让我来提醒你,秦大夫不是好人。”

李青宝心头一松,笑说:“原来是绯衣的师叔,那就难怪实力强绝至此了,绯衣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噢?”红雀一怔,就嫣然道:“你当是我凭自己实力打死他的?这紫雷剑君先前受了极重的伤,我才能有机会杀掉他……”

“我知道,他的伤是我干的。”李青宝一副轻松的模样。

红雀却是心中一震,人的名树的影,紫雷剑君号称能跟轩辕老头并称绝世剑修,那他的实力自是不用多说,刚才在对打的时候也都瞧见了,还是重创之下,都能将这小酒店给劈开,那要是完好无损的话?

想想,红雀有些后怕。

若不是想着要帮师姐报仇,也不会冒失就跟紫雷剑君动手,这样说,却要承李青宝的情了。

正要抱拳行礼,李青宝就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说:“不用多礼了,大家既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那行礼来行礼去的也太矫情了。”

红雀媚然一笑:“是。”

手指轻轻往李青宝的手腕上一勾,李青宝心头一荡,笑了起来。

白媚看得微微皱眉,这红衣庵的女尼,哪个不是勾人中的高手。那绯衣李青宝还能勉强顶住,这红雀就怕是难说了。

红雀就容貌身段来说,都要比那绯衣强出不是一点半点,而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情,像是浑然天成,不费什么力气都能将李青宝给勾住似的。

“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去再说,请。”

李青宝笑着说,红雀微微一笑,挺了挺玉兔,就瞧那两只兔子抖了下腿,颤了几下,就跟在李青宝的后头下楼去了。

自有胡海鹏的清洁队收拾战场,李青宝也不着急看那紫雷剑君的东西。

坐在汽车里,红雀就斜眼瞧李青宝,看他时不时往自己大腿上瞟一眼,心想绯衣那小妮子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又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就是脱光了勾搭,那也能守住心神做柳下惠,现在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就双腿微微的一开,就看李青宝差点把车转个方向撞到路肩上,顿时心下有数。

虽说李青宝害得红衣庵减员甚多,但要能拉拢他,再加上他也没对绯衣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像那些什么正人君子似的门派,抓了红衣庵的人回头却是做奴隶。

心中还是对他略微有点好感的,现在瞧他卖相也还好,再说了,烛门现在实力超强,能引为奥援,那也是件大好事。

可不在意勾引他,听说绯衣还把《金玉合修诀》给了他,那不正好合适,倒要试试他炼得怎样了。若是不懂,那在床塌之上,还能教教他。

想着便嘴角含春,眼角带媚轻轻地笑起来。

虽说李青宝不是存心要盯着她瞧,还是注意到了,一时魂消色予,全身骨头一阵酥麻。要是旁人,像他一样被门规管着忍到这年纪,连手炮都没撸过,那早就疯了。

不是烛门心法有啥特殊的地方,而是李青宝确实很难忍。

而且现在改修邪心四象,那胸中的欲意反倒是消退不少,饶是如此,还被红雀给勾得差点撞车,可见红雀的媚功有多强。

白媚瞧着心下冷哼,想这红雀真是来得及时,要不是她杀了紫雷剑君,光是她是红衣庵的人,李青宝都会冷眼相看吧。

车开到良家,李青宝下车就带红雀进到里头最隐秘的小包厢。

分宾主坐下,李青宝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就和白媚坐在对面。

“绯衣还好吧?”

“还不错,”红雀微笑道,“她还念着李门主的好。”

李青宝摆手道:“我有什么好的,说来倒是有些后悔。”

“噢?”红雀嘴角微微上翘,身体往前一倾,便露出傲人的胸线,“什么后悔?”

“不说,不说了。”李青宝笑道。

白媚轻咬嘴唇,心想就是她那大兔子也未必有我的大嘛,师父干嘛厚此薄彼。

她却不知男人喜新厌旧,就是她师父,也未免不想逗逗红雀,而你嘛,大家天天都在一起,想什么时候逗你不好?

红雀矜持地直起身说:“我倒是听说妙修之体在金河,李门主知道这事吗?”

李青宝听她提到廖菲妃,立时把那些欲念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坐直了淡淡地说:“你是为这事而来?”

“一半一半吧,”红雀笑道,“盯上妙修之体的门派众多,红衣庵能分一杯羹就是好的,要是分不得,那也没什么。”

李青宝托起茶杯,抿着里头的冰水,不说话了。

白媚冷笑说:“红衣有那《金玉合修诀》,自是想要妙修之体……”

“妙修之体多半是女儿身,我红衣庵就是要了,也是收为弟子,到时免不了还要让李门主帮个小忙。”红雀隐晦地说。

李青宝和白媚哪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李青宝立时笑了起来,白媚则俏脸愈发冷艳,瞧着红雀大有将她掐死的念头。

“说哪里话来,红……”

“我是红衣庵的护法。”

“红护法,”李青宝笑道,“我们现在也是跟没头苍蝇一样,要是能找到,红衣庵又肯将那妙修之体收入门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剑修禅修万载之前是一家嘛。”

红雀撩了下长发,微笑说:“但愿如此,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

李青宝起身相送,红雀绕过沙发来到他身前,纤手往他胸口上一按,腿就插在他胯间,往前轻轻一顶,眼里露出些异色:“没想到李门主天赋异秉,资质雄厚啊。”

李青宝被她顶得满身发烫,又舒服得很,只觉得她那大腿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万倍,弹性也是十足。

第106章 慢上百倍

“红护法说哪里话来,这雄厚与否也要见过真章才知道。”

红雀咯咯一笑:“李门主要想跟红儿见真章,那红儿就等着你。”

说完,就闻到香风一飘,她就不见了。

“**!”白媚自己就是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娇媚人儿,也不时勾引李青宝,现在却说那红雀,李青宝就没好气的掐了下她脸蛋说:“你当我跟她**是真的?你不想想她突然击杀紫雷剑君的事太古怪了?”

白媚愕然看着他。

就见李青宝眼中露出些精芒:“且不说受重创的紫雷剑君她杀是杀不了,光就她对绯衣的事一点都没抱怨,还想着勾搭我,就非常可疑。”

白媚皱眉道:“那师父的意思是……”

“秦大夫还没走,红雀和死掉的紫雷剑君其中有一是假的。”李青宝很肯定地说。

“那要如何证明?”白媚怔道。

“等海鹏回来,将那紫雷剑君的尸体带到,要是那尸体上的东西都是真货,那多半这个红雀就是秦大夫做的傀儡……”

李青宝沉吟道,白媚默默点头,这样才能解释事件中的那些反常。

胡海鹏回来得稍晚,却还是带来了一个肯定的消息。

紫雷剑君身上的东西全都是假货,至少那纳戒就打不开,那就是红雀和秦大夫都在金河而且合作了?

红雀是想要打入李青宝身边,而获得有利于她的消息吗?

李青宝推想着,就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应该是刑警队在收拾东西。

推门而出,看到二虎在那里,就招手把他叫过来问:“剩下的人抓到了吗?”

“都抓到了,”二虎笑说,“证据确凿,就是陈雅芳的事比较难办。”

“噢,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个……视频拿回来了吗?”李青宝给二虎递烟。

二虎受宠若惊,在刑警队的传闻里,李青宝可是个传奇人物。

“拿回来了,现在在鉴证科里,说要先看看,到时才能定罪,”二虎笑说,“本来这事那几个人少说也得关上十年,现在倒好,还拉带着陈雅芳了。”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跟丁队说,那视频给我拷一份吧。”

二虎嘴张得老大,烟都掉到了地上。

李青宝津津有味的瞧着送到手的视频,许了二虎一些好处,二虎就拷贝过来了。屏幕上陈雅芳几乎就是死鱼一条,那些流窜犯就个个的推她身上爬,蠕动,她也没啥反应。

看得十来分钟,就没啥意思了,录了有两个小时,这东西倒是奇货可居,不定能让陈雅芳做些什么事。

丁芸那边说是上头有人帮陈雅芳说话,她也不想再坚持,就将陈雅芳放了。她连个别都没道,就跟那经纪人回黄海去了。那经纪人倒是放话说要让李青宝好瞧。

被李青宝挂断了电话,那头的助理受的伤更重,心理和生理都是,在那视频中,那助理就在一旁那边爽完了,就来这边爽。李青宝让胡海鹏给金河医院那边送了一笔钱,至少能让那助理治疗上没问题。

终于将陈雅芳这事给解决了,李青宝就在琢磨那红雀的事来。

这女人要跟秦大夫勾结在了一起,倒是不好办。

就算红雀的实力不足以将那受重创的紫雷剑君干掉,她也是很强悍的了。至少那紫电劈下不借的,算是红雀模拟紫雷剑君的绝招吧。

那秦大夫的本事李青宝是见识过的了,光是那八镜傀儡阵都让他头疼。

左思右想,也只能让人先找到这两人再说,紫雷剑君也要找,找到他就把红雀他们干的事告诉他,让他俩真的火并去。

就李青宝推测,他和叶副给紫雷剑君的那两下,够他休息半个月的了。

他要是在金河的话,那也只能躲起来休息,要是敢出来的话,那会被那些和剑湖山庄有仇的人先围起来吧。

李青宝很无耻的将紫雷剑君在金河的消息散了出去,跟剑湖山庄有仇的修士也不少,这两天就跑来了一批风雷洞的人,在全市到处找他。

思索着李青宝嘴角就微微上扬,露出个邪性的笑。

坐他对面无聊的手里托着大苹果在啃的廖菲妃就说:“你笑什么?看你笑那模样真是够讨厌的了。”

“我是想到件好笑的事,”李青宝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话,白天单丹青都在书房,客厅里就他和廖菲妃,单小莲跑到后面游泳去了,“瞧瞧新闻。”

“有啥好瞧的,看连续剧吧,我昨天看那泰国的叫什么有心的剧挺好看的。”廖菲妃说着抢过摇控器。

李青宝想起来了,那剧真就是一个叫渣啊。那男主角的悲催就是整个华廖都没人能赶得上吧?先是被车撞,接着掉山崖,失忆回来了,连老婆都认不得了,马上就被人推落海,从海里捞起来就被雷劈了,直接在游轮上再掉到海里给淹得七七八八的,再被人救起,就坐着个桶子到了无人岛,遇到野人被砍得流了一地的血还没死……

我草,要是个正常人,有这些悲剧的一半,还没死就自己先自杀了吧?

“别瞧那剧,”李青宝说,“那泰国剧一半是抄日韩的,一半是抄港台的,自己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还不如印度的呢,至少人家还会唱下歌。”

阿三的特长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不论是电视还是电影,都是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唱起来。

不管唱得怎样,那舞跳起来还挺好看的,热闹啊,两个在中间跳,外头就围着几百号人。

“切,印度片有啥好看的。”廖菲妃把摇控器收到背后。

李青宝嘿嘿坏笑,伸出双手就要伸过去。

“你敢!”廖菲妃一挺小胸,就盯着李青宝的手。

还真不能乱摸,李青宝就干咳一声:“这回就饶了你。”

廖菲妃皱皱鼻子哼道:“你要敢摸上来,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李青宝看那电视里的泰剧开始了,就起身去泳池那边,看单大小姐游泳,也比跟廖大小姐抢电视要好。

外头日头正好,阳光明媚,照在游泳池上波光粼粼,就看一条像是美人鱼似的美人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单小莲上身是比基尼,下身呢,穿的是那种有些裙摆的泳裤,倒也不会让她那美妙的长腿谁都瞧见。

她跟廖菲妃本来就是金河游泳队的,泳姿极好,泳技也不差。不说跟奥运冠军比,跟那些省队的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要不是年纪大了,不能接授系统的训练,那早就进省队了。

就是省队也在她的小时候来要过人,单丹青自不肯让女儿去学游泳就拒绝了。

李青宝瞧得托着下巴脸上挂着邪笑,单小莲来回两圈游完,就抬看着他,也笑:“怎么?你也想下来游一圈?李大保镖。”

“我倒是想要下去,但就是怕跟单大小姐在一个游泳池里,那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怎么办?”李青宝说着就听到一声咳嗽,转身就看单丹青黑着脸站在那里。

单小莲咯咯轻笑,转身就游到另一头去了。

“单叔。”李青宝赔笑脸说。

“我虽说把她交给你了,可现在你一没和她确定关系,二呢,你单叔还是个比较保守的人,有的事还是订婚后再做比较好。”单丹青语重心长的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转身走了。

李青宝僵在那里,好半天,听单小莲说:“下来啊,李大保镖。”

李青宝背着身摆摆手,就出门去了。

嘴上的红印都消失了,他就没再戴口罩,回到科里,白家纯还问起。

“没事了,哪能一直戴着口罩,”李青宝笑说,看老杨看过来,就把瓷瓶扔过去,把怎么用药说给他听,老杨一脸喜色,连声说,“谢李哥。”

“没事,”李青宝说了声,就听白家纯问,“那个饶老板找李哥做什么?”

“没啥事,他就是想要问问我能不能帮他做事……”

“靠,挖墙角啊!”老杨怒道,“李哥可是咱们科里的王牌,怎么能给那些资本家干活。”

“我也没答应他,”李青宝笑道,“行了,我就来科里打个转,我去篮球馆那边瞧瞧。”

吹着口哨往篮球馆那边走,这头是周五,下午两点就开始练球,队员都跟老师那边请假。一般周五下午也没啥要紧的课,都会准假。

来到篮球馆外,就听到里头权紫在吹着口哨指挥:“喂,那边那个,让你练折返跑,你在干什么?给我跑到墙角去练拍球!技术又不好,让你进队就算不错了,还给大姐我胡闹!不听话,明天我就跟你们老师说去。”

李青宝进来就看个队员灰溜溜的跑到墙角,当即就笑了。

盖长江在那里组织着五打五,主力打替补,看李青宝进来,眉头就皱了下。

在他瞧来李青宝绝对不是个好队员,可是几次三番的使坏,都没能让李青宝离队,现在马上联赛就要开打,先打地区赛,再就是总决赛,他也没心思再去管李青宝,只要比赛的时候他能到场就好。

“喂,你舍得来了?”权紫看他走过来,就喊,马上就觉得这话有些暧昧就说,“我说的是你知道来训练了?”

“昂,我要是不来训练,你不是天天要念叨,我耳朵都起茧了,怎么也要给权大领队一个面子嘛。”

李青宝笑着说,权紫就白他眼:“还不去更衣室换衣服?你就穿着校工队练球?”

“穿这身也没什么,不妨碍动作,你是不是瞧不起校工?”李青宝笑问。

“没有,你快去换吧,不能你一个人太特殊了。”权紫推他就往更衣室走。

李青宝看那满场包括大基廖兵在内都是羡慕外加要把他吞了的眼神,还笑着跟他们挥挥手。

来到更衣室,李青宝把衣柜里的球服拿出来,就正要换上的时候,听到里头一个细微的呻吟声传出来,就往里走了几步。

听出那是从沐浴室传来的声音,就蹑手蹑脚的过去,心想谁那么大胆?

再说了,听半天也没听到女声啊,难道一人乐?

李青宝在那门外就探出半个头,就看到一个熟悉在那里拿着手机戴着耳机,一边看一边在胯间做滑水动作。

“我草,果哥!”

李青宝一喊,就看一道白浊从他那胯间飞起,重重的砸在地上。果哥先是被吓得跳起来,接着就用脚一边擦着地上的液体,一边就把莲蓬头给拿下来,把水打开。

“李哥,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知道你这样吓我,我很容易会有性挫折的……”

果哥早就把那东西给塞进去了,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我说你到处也是篮球队的替补中的实力派,你没事跑到这里来撸管,你就不怕把精力都给泄光了,等到真要用上的时候那就半点用都没有了?”

果哥嘿笑说:“李哥放心,这叫调节,这要劳逸结合,那训练才有用,那姓盖的就知道高压,有个屁用。要是光用这种强迫的就能练出强队,那国足早就冲出亚洲,打垮欧美帝国了。”

李青宝不听他贫,就说:“把你那手机扔给我瞧瞧,都看的啥片呢。”

“新出的,27.5g,妈的,我的32g的卡都装满了……”果哥说道。

李青宝当下就喜道:“你行啊,27.5g这么快就弄到手了?”

果哥嘿嘿笑:“我也是跟朋友那弄来的,毛子,哥,你还记得不?”

“记得,什么朋友,你们宿舍的嘛。”李青宝想起毛子那位ax大神来。

“他还弄了个什么陈雅芳的,练完球去瞧瞧?”果哥挤眼说。

陈雅芳的视频上网了?李青宝一时不能授受,虽说陈雅芳这般不好,那般不是,她还不知自爱,却也是个苦人,李青宝让二虎拷出来也就是满足下好奇心,可没有想要再让陈雅芳二度伤害的意思。

抛下果哥就往他们宿舍跑,出篮球馆权紫喊他几声都没理,就俏脸一沉,想要追上去,被廖兵拦住说:“权紫,那头那几个家伙不听话,你盯着些。”

权紫看那在墙角里拍球的家伙没拍球却在玩手机,就黑着脸上去冲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了个四仰八叉,指着他就是一顿训。

那边李青宝已跑到了果哥楼下,直接一个闪身就进到楼道里。

来到果哥毛子大基廖兵他们的宿舍,就看宿舍门微掩着,就一把推开。

“我草,我可没想到陈雅芳也那么骚,你瞧她躺在那里,整个就是个充气娃娃嘛。”

“那几个男的也太丑了,我都比他们帅,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好几颗牛粪上了。”

“妈的,看得我欲火焚身,不行了,我要回宿舍去撸一炮!”

这说话的人一转身就看到李青宝,当即吓了一跳,撸意全消。

这头有十多人全围在电脑前,毛子叼着颗中南海,在那里放着长达两小时的陈雅芳受辱视频。

“你谁啊!”那人吓过后就喊。

毛子就转头瞧过来,马上跳下椅子,憨笑说:“李哥。”

“你哪来的视频?”

李青宝一问,就转头跟那些男生说:“看过就算了,谁要是在网上发贴,在外头胡说……”

“你谁啊,毛子,你叫他哥,他是你亲哥?老子要发贴,发微博关你屁事!”那先前被吓着的家伙,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李青宝一把抓过地上廖兵用来锻炼的哑铃,用手掌一按,那哑铃整个被抓起了个乒乓球大小。那说话的人一下就呆住了。

我草,这还是人类?

“李哥,你饶过他们吧,都是同学。”毛子赶紧求情道。

那些同学也都忙说:“这位……李哥,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发贴子,在外头乱说,您要不信,您就监督,我们要是犯了,您就过来抽我们,我们再怎么能扛也不跟那哑铃比吧。”

认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李青宝表现出来的力量那完全超出常识啊。

“都走吧。”李青宝说。

那些男生都快步出了毛子的寝室,心里还抱怨毛子怎么认识的这家伙啊。

“李哥,”毛子拿出烟来派,看李青宝摆手就说,“李哥,这是您的女人?”

毛子的脑瓜极为清醒,知道李青宝发火跟这视频肯定有关系,说着就把播放器给叉掉了。

“我问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视频?”

毛子说:“我是帮个哥儿们改驾照的分,把刑警交警的系统都给黑了,就跑到里面逛了圈,谁知道发现了这么个东西,李哥,我立马删除了。”

“我把你硬盘给扔了吧。”李青宝心想你这头删除,转头就恢复了。

“别啊,李哥,我那硬盘里可藏着2t的藏品,您这要是毁了,那不是害死我了,”毛子要哭了,“我要是撸管也没个素材啊。”

李青宝看他哭得伤心,就觉得好笑:“你跟大基他们也是,不找个女友?成天撸管,伤身啊,阴阳不调和啊。”

“倒是想找来着,可谁能看得上我?”毛子苦笑说。

他穿着烂背心大裤衩,虽说是在自家寝室,可那造型,跟那视频里的村痞也差不多了。

“这事你要靠自己,打扮得好些,那女人都是外貌协会的,我看你模样还周正,就是不修边幅,这点要是弄好了,你还怕没女人?”李青宝皱眉道。

毛子呵呵地笑,先把视频给删了,然后就说:“李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和我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李青宝就想起来了,毛子有这特长,那就得用啊。

“你能把全市的摄像头都给控制住吗?”

“李哥,这有难度啊,我这小机器受不了……”毛子惊道。

“不妨,我给你找几台机器。”李青宝抬手看表,“你又没课……得,肯定又旷课,你穿上衣服,跟我走。我朋友有个事要找你帮忙。”

毛子边穿衣服边问:“李哥,您那朋友不是黑道吧?”

“算是吧……”李青宝看毛子的手一僵就拍他后脑说,“黑道算个球,你快点。”

是,是,您不把黑道放眼里,可是我可怕死了,毛子想哭。

被李青宝带出学校打了个车,就直奔良家,路上,李青宝给胡海鹏打电话:“派个小的去电脑城那边,把最好的电脑配十台过来,唔,工作站更好,”

毛子笑呵呵地问:“李哥,那个陈雅芳跟您是不是……”

“你看那上头是我了?”李青宝冲毛子后脑就是一拍,“没事别瞎猜,跟我走吧。”

“是,是。”

把车往良家门前的停车场一摆,就有泊车小妖过来,李青宝扔过去钥匙,大步走进去。

毛子眼睛就东张西望起来,纯宅男一个,每天也就只能在电脑上幻想着跟这个跟那个发生关系,电脑里存着的岛国片那叫一个充足。拿到陈雅芳的视频,就把自己跟那上头的村痞模样的流窜犯给幻想着掉转,趴在那陈雅芳的身上蠢动的是他自己。

现在来到这良家这种高档k房,更是想都想过的事,他连良家都没听过。

到里头也是东张西望,李青宝进去和慕容青打声招呼,拿了几瓶酒,扔给毛子:“都是上千一瓶的,你拿着,回头给你老爸送去。”

“您认识我爸?您知道我爸爱喝几口?”毛子惊道。

李青宝笑笑,就扳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赶到宁海居,胡海鹏从电脑里拉过来的人,正在装工作站,毛子一瞧就又被惊住了。这些电脑加起来不得十好几万,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光是那顶级的工作站都得三万一台,放在房间中央的玻璃茶几上。

“你先拿这工作站干活,别的给你装着,活要干得好,等活干完了,东西就全归你了。”李青宝说。

“真的?”毛子喜得跳起来。

这些工作站的价值他是清楚的,平常跑电脑城里,也就最多看几眼,还被别人目光鄙视。这下还有可能归自己,那还不高兴得要跳。

李青宝瞟他眼让他马上干活,就拉着胡海鹏问:“给丁芸打过电话了?”

“嗯,她说就算是想要改造警局里的系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得打报告什么的,难得很,她的意思是不是能让毛子过去帮帮手?”胡海鹏问。

“看他的意思了,”李青宝往毛子那瞅了眼说,“这调动全市的摄像头,要是还找不到肖道成的话,也至少能让我们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金河了。”

至少摄像头能告诉李青宝他在不在市里,毕竟想要藏住身,在成千上万的摄像头探照下,也是很难的事。

就算是有死角,那些死角,肖道成就会留意住了?原就想让刑警队从交警那帮帮着用调出来,可刑警队那边人手有限,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这事。

而且现在还能找找秦大夫和红雀,还有紫雷剑君,李青宝都凭记忆把画相画给毛子了。

看他在快速的敲击键盘,李青宝就让胡海鹏把待命的清洁队给叫进来。要让他们一个个的瞧,这是很费神的工夫,毛子那边是先拿到所有摄像头的控制权限,然后就要做一个对比的软件出来,一一对比。

那些电脑都靠墙装好了,胡海鹏就把钱结了,让电脑城的人先走。

清洁队和毛子就留在这慕容青的屋子里,胡海鹏监督他们,李青宝跑到吴葆葆那吃饭了。

也没忘这些家伙,让吴葆葆给多做了些饭,等晚些过去的时候,给他们送过去。

铃铛用筷子敲着中间的清蒸鲈鱼说:“大叔,你说这鲈鱼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清蒸鱼本来就没什么味的,不光是鲈鱼,所以要做个酱碟,就沾着酱碟里的调料来吃就行了……”李青宝心不在焉地说,心中想着那几个家伙,无论是先找着谁,就要带队过去先把那些人给来了。

“我看你在隔壁那里做什么呢?”铃铛问。

她回家的时候看到李青宝带着毛子进隔壁楼里,她还不知道慕容青那间屋子的存在。

吴葆葆倒是清楚的,就夹了青菜在她碗里:“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大叔干什么,还要跟你报告吗?”

铃铛扁起嘴,用筷子捅了几下饭,就听到李青宝手机响,看他拿起来说了几句,脸上浮起惊喜之色,就抓起衣服往外走,喊道:“大叔,我跟你去。”

“你别去,”吴葆葆拉着他说,“你大叔工作呢。”

“妈,我是您亲生女儿呢,你这就帮着大叔了,要大叔真娶了你,那还得了,我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得来个一落千丈,连人都不算了吗?”铃铛嘟嚷道。

李青宝笑说:“你要跟过来就过来,也没啥子。”

铃铛就笑着开心的拎起个小包,就跟在李青宝的后头出门,吴葆葆说:“那我把饭盛好赶过去?”

“好!”

才进房间,胡海鹏就说:“查到紫雷剑君的下落了……咦?铃铛你怎么来了?”

铃铛冲胡海鹏一笑,就挤到电脑前,把个小妖给拉开,看着上头是在浏览摄像头,就兴致勃勃的拉着时间轴看起来。毛子看她眼,就立马有了惊艳之感,想问李青宝这女孩是谁。就被紧接着进来的提着菜篮的吴葆葆更加惊住了。

铃铛那种美还稍稍有些未成年的小女孩的娇嫩,看着就跟个花骨朵似的,而吴葆葆却是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谁看了不会起想要摘栽的心?

可就看李青宝帮吴葆葆提过菜篮,两人说笑的模样,毛子就心里有数了,可他接着就看看铃铛看看吴葆葆,心想难怪说是两姐妹?

“先吃饭,毛子,你把那人的摄像头看好。”

李青宝让胡海鹏找两个小妖过来帮着分饭,吴葆葆那菜篮里拿过来子一大沓的一次性塑料碗还有一次性筷子,菜是四五盘菜都叠在一起,还有一大盆的汤。

够不够吃不好说,饭却绝对是够的。

那些小妖就分批跑过来吃饭,毛子就跟个小妖说,让他瞧住摄像头也跑了过来。

“李哥,那个姑娘是您朋友?”

“你说铃铛?你小子想干吗?”李青宝一瞪眼,杀气就冲体而出。

那些还在捧着碗小妖更是纷纷投来杀人眼神,毛子一下就缩了:“我,我就是问问。”

“干你的活,问你球啊!”李青宝用力敲了他后脑一下,心想这小子活不好好干,想起打铃铛的主意,真是好大的狗胆。

铃铛全副精神都在电脑的摄像头上,她一副被新鲜东西给吸引住的神情,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毛子扒了几口饭,就跑回到工作站前。

“那紫雷剑君是在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里,那边的走廊上有摄像头,刚才是看到他走到房间里了,现在摄像头也对着走廊,”胡海鹏边吃饭边小声说,“已经派了人到对面的高楼上用高清望远镜和摄像机在监视了……”

“只要确定他在里面,就把人撤走。”李青宝皱眉说。

那紫雷剑君虽说受了重创,感官自然是会退消,灵气还没补充完,身体可能也还没恢复,但是就那些外派的小妖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这要被他发现了,打草惊蛇不说,那小妖的命可能就不保了。

“那我给他打电话……”

胡海鹏说着就看毛子在偷眼去瞧铃铛上前就是冲他后脑一巴掌,打得比李青宝重多了。

“你打我干嘛?”毛子倒不怕他。

“不认识我?我也是金河大的,老子告诉你,别打歪心思,不然我让你在金河大里横着走。”胡海鹏瞪眼说。

毛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嘴唇一抖还真就不敢说什么了。

胡海鹏是金河大有名的学生混混,传说跟外头的黑道有染。没跟李青宝结识的时候,就在金河大有着跨学院的流氓名气。

毛子进来看李青宝随意跟他说话,也就没注意,当是李青宝的普通朋友,现在却是瞧清了,心头一惊,就被吓得缩了。

到底还是宅男本性,哪里能跟胡海鹏这种混混能比得了的。

连向李青宝求饶,让他帮着向胡海鹏求情都开不了口。

看来这工作看起来好做,做起来就是那么容易的了。

李青宝想想一边让胡海鹏给谭风水那些人打电话,把人先集中起来,一边就把宗雪的画相画出来递给毛子,让他扫描到电脑里,也要查查这个人的下落。

宗雪总给他一种怪异外加不安的感觉,既然毛子在临时编软件,也就顺便一起查了。

这种顺手的事,李青宝做得随时,毛子却是看着画相都差点呆住,李哥这认识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谭风水、白媚接到电话就往这头飞奔,苏淑还带着四名异事科的精英探员赶过来。倒是没通知雷龙,只说要出外办事,让雷龙在新湖苑里守着。

雷龙似乎猜到什么,却也没说话,就看着苏淑等人离去。

等他们到了,李青宝连将种的画相也都给清洁队的小妖们了,让他们注意这些人的下落。

转身就让吴葆葆拉着铃铛回家,铃铛还不情不愿的,被李青宝瞪了眼,才撅着嘴跟着走。

李青宝让吴葆葆看着铃铛别让她随便出门,就带上谭风水他们直奔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在国内许多大城市都有,在金河自然也有,李青宝还来过不止一回,这座五星级酒店的入住率一直都保持在80%以上,要到旺季的时候,百分百也有过。

别看是国外的品牌,但一直都是国内的人在经营,只是运营集团会派人来做指导,自然也是要收费的。所以跟国内的酒店也是一样,都会有些小姐来这里活动。

这里头的大堂经理也就跟黑道有些联系,媚姐在前台一拍,那大堂经理过来,一听说是媚姐,腿都快软了。

还以为是良家的人来寻差子的,这黑道的身份,比那苏淑的异事科特别探员的证件还管用。到底那些警察探员都还能按着程序来办事,黑道可不一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弄死也就往江里一扔的事。

那大堂经理听白媚要找总统套房的客人,就把信息调出来的。

紫雷剑君是用个叫朱雷的名字做登记的,这名字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真名。

李青宝看前台说紫雷剑君还没出去,又打电话问了那在对面楼看着的小妖,确定确实还在屋内,就带着人做电梯上楼。

大堂经理想要跟上去,被白媚推开了。

来到顶楼,就是总统套房的所在,想起这边李青宝还能说是住过的。就在屋子被烧的时候,时间还不短,这边的情况李青宝都很了解。

来到紫雷剑君待着的那间总统套房前,李青宝就用手按在门上,正想用化金诀把锁给化掉,就听到里头闷哼一声,一股巨力传来,李青宝整个身子往后一退,就撞在墙壁上。

就看那两扇门也倒飞出来,砸在李青宝肩膀上。

疼倒是不太疼,但力量太大,打得他往后一靠,差点就要陷到墙壁里。

谭风水和白媚立时冲到房间里,就看紫雷剑君站在那里,冷视着他们。上身是光着的,那受伤的地方已只剩下些淡淡的红印,想也是用了灵肌膏的。

但灵气的恢复就不容易了,特别是像紫雷剑君这样被刺了个透心凉的。

苏淑也冲到谭风水身后,挥手让四名探员都拿着重武器,在后头慢慢的走过去,将紫雷剑君围起来。

看她带来的人拿着的重武器,谭风水也是一惊,来的时候分乘两辆车,上来的时候也坐不同的电梯,倒没注意。

就看其中两人扛着火箭筒,另外两人都提着重机枪。

显然这回苏淑是打算动真格的了,上回a队的人员减员太多的事,让她也意识到,要是不动真格的,那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看到那火箭筒和重机枪,紫雷剑君就是冷笑:“用这些东西就想击败我?姓李的你未免了也太天真了。”

李青宝从墙壁上翻身下来,揉了下脖颈,也是冷笑:“是,要击败你,光靠它们不行,可是要是有它们,给你造成的麻烦也不小吧?”

紫雷剑君一声冷哼,就看他手一张,握住那把巨剑,遥指李青宝:“你害得我儿再无法修真习道,你也是一门之主,竟然不敢单打独斗,要带着这么些人过来……”

“少想拿话来挤兑我,单打独斗,那是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做的事,能够倚多为胜我为什么要单打独斗,我脑缺吗?”李青宝好笑道。

他倒也不敢小瞧这紫雷剑君,当即握紧灌天邪剑,只等他一动,这招式就冲着他迎上去,不把他打个他妈后悔生他就不算完。

“哼!找死!”紫雷剑君一声冷哼,如雷光电闪般的冲上前。

李青宝速度比他慢上百倍,只能凭着直觉将灌天邪剑举起,就那么一挡。

瞬间像是两道曳光弹撞在一起,一道白光从两人中间闪起,将整个客厅照得无比光亮。同时伴着一声巨响,李青宝往后撞去。

一股刺骨的寒冷从他手中的灌天邪剑中传来,罩在他的手中,再沿着他的手腕直接冲到他的心脏,全身都不由得一抖。

是化水为冰的寒气,你要按邪心四象的方向稳住灵气,守住心房……吉的声音传来,听得出他也有些惊慌。

便是剑灵也知护主,虽是平常跟李青宝斗嘴斗得欢,可李青宝要是挂了,他绝不好受。

李青宝大惊失色,肌肤已泛起霜花,这才想起剑湖山庄本就在天池之畔,这紫雷剑君虽说靠着御雷闻名,可用起这些寒气来那也是顺手得很。

他一被击退,盘腿坐下,谭风水和白媚就往前一冲,苏淑握着一把特制的手枪站在他身前:“没事吧?”

“别管我,把这老小子给做了。”李青宝艰难地说着就将眼闭上,他必须专注精神。

谭风水冲得奇快,白媚速度也不慢,一个金丹一个化形,一齐冲上去紫雷剑君瞳孔微微一缩,长剑一挥正想要往后逃。

突然几声咻咻,就看四颗火箭弹已冲到他身前。

轰地一声巨响!

堂堂的跟修剑门门主轩辕老头齐名的剑湖山庄庄主紫雷剑君就被四颗火箭弹给轰平了,李青宝和谭风水都是不敢相信,可那身子被炸得扭曲,倒在地上已没气息的模样,却不由得他们不信。

可想那日被叶副一刺,再被灌天邪剑一吸,那受到的创想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就是用了灵肌膏,也还会有些后遗症。但这等金丹巅峰的强者就此殒落还是让李青宝不敢相信。

第107章 那作派

怀铭目视着李青宝和吴葆葆离去,心想着李青宝说的话:“法天剑就着落在四佛寺的身上,笑和尚找得不仔细没找到,若想迁怒于我,我就在金河等着。”

瞧他那神态表情倒不像是作伪,但笑师叔真没仔细找吗?四佛寺都快翻遍了吧。

怀铭摇摇头,只能将这情报回复笑师叔,转头就去摸电话。就是修士,无论禅修剑修,那什么隔空传音说来都不如手机电话来得方便。

送吴葆葆回家,就在客厅里,上下其手,任意轻薄,她倒也知李青宝其实比她还苦,也就随他的意去了。吃过晚饭才赶回单家别墅,就看谭风水站在门外,一副愁容。

“咋了,谭兄。”

李青宝迎上去就问,谭风水算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了,可说他的事就是李青宝的事。

“菲菲下午和夏清打了一架……”

“咋弄的?”李青宝转着钥匙的手指都停下来了。

夏清那大小姐脾气不说,轩辕菲可算是鬼精灵也有点不着调,但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啊,都一张床上说过一夜的话。

“夏清想和她比比谁强。”谭风水叹道。

李青宝听明白了,说来也是憋闷出来的,成天就在游泳池边练,又不想换泳衣下去玩,这房顶四处都是三大部门的人,那不是给人看便宜了嘛。

烦起来就没事找事,李青宝撇嘴说:“谁赢了?”

“夏清……”

“……菲菲也算是快金丹了,夏大小姐赢了?”

李青宝惊得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手臂,这要是轩辕菲赢的话,那能说得过去,夏清嘛,她修还没修几个月呢,就能打得赢轩辕菲,她现在实力最多就是筑基初嘛,再加一身怪力。

“她跟菲菲打的时候,一下爆火丹,一下爆炸符,还扔出许多乱七八糟我看都看过的东西。”谭风水苦笑道,“就是我,要是一下这样弄,我也手忙脚乱了。”

“不是不让她炼爆火丹的吗?”李青宝问道。

“她炼过吗?”谭风水惊道。

“不是蛮……”李青宝说着就捂住嘴,又把八镜傀儡阵里的事给弄混了,就说,“那些东西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从纳戒里取出来的。”谭风水说着就看向李青宝。

李青宝一怔后忙打开纳虚通戒,摸了一遍,就要骂娘。黑着脸就往里面走。

“嘭嘭嘭!”

“谁啊!”夏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大小姐!”李青宝咬牙切齿地说。

门嘎嘎地打开,露出张倾城绝美的小脸蛋,眨着眼一脸欢欣地说:“你回来了?快进来!”

李青宝看到那脸,满腔的怒火消了一半,对她生气可真是很难做得到的事。

“黑着脸干什么啊?对了,今天跟菲菲打了一场,她输了,她还哭了,真是个小孩。”夏清嘻嘻地笑说,“今天还多亏了你的东西,你有功,本大小姐有赏。”

李青宝哭笑不得,我有功?大小姐你知道你消耗的那些东西都能占领一个非洲小国了吗?

换算成人民币,少说也值得一亿啊,那还是成本价,要拿到承德黑市拍卖的话,还得翻两倍。

“心疼了?”夏清伸头去看李青宝。

倾城容貌触手可及,饶是李青宝见惯也都心下怦然一跳,往后偏了一下,让让说:“没……”

“我就知道嘛,菲菲才多大啊,你要是心疼她的话,那……你也太邪恶了。”夏清缩回脑袋,用手支着下巴说。

李青宝:“……”

她的意思像是李青宝跟轩辕菲还有什么似的。

“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本大小姐能满足你。”夏清双手拍着膝盖说。

她膝盖不像别人,连一点黑灰都没有,跟那小腿肌肤一样乳白,浑然一色,最难得的是没有瑕疵,那地方最容易磨伤,却是半点也没有。

若是把手放在上面,轻轻摩挲,就是大德高僧也会动凡心的吧。

瞧李青宝出神似的,夏清就低下头去瞧他眼睛,就看他像是醒过来似的一愣,两人眼神一高一低的撞在一起。

“你在乱想什么?”夏清回避他那夺目的目光。

“你说要满足我,我是很难满足的呢。”李青宝笑道。

“你别做梦了!”夏清咬了下嘴唇,就起身要将李青宝往外赶。

“我做什么梦,大小姐,你告诉我嘛。”李青宝坏笑着问。

“你给我出去!”夏清用力推他,硬将他推出门外。

等上门,夏清就背靠着门,捂着胸口轻拍,刚才李青宝那眼神太可怕了,这家伙,说满足就真什么都遂了你的意?做梦吧。

李青宝还得帮夏清收拾手尾,跑到轩辕菲那儿,小丫头眼眶还是红红的,一看他就抓着他用腿踢:“死大叔,谁让你乱给东西给夏清姐的,我差点都被你害死了。”

瞧着轩辕菲那小胳膊小腿的都红肿起来,还有的地方泛黑了,李青宝就硬受了她几腿,把她抱起来,想要扛到蛮蛮那边。

就感到她那小臀压肩的感觉也不错呀,粉嫩的,说来也十多岁了呢。

轩辕菲可不干,用手就去抓李青宝的头发。

蛮蛮起身说:“别跟她闹了,我说你也是的,怎么什么都放在通戒里?你不有别的纳戒吗?”

“习惯了,”李青宝讪笑着将轩辕菲交给她,“我已经移了些东西去别的纳戒里,你瞧……”

说着竖起手掌,得,左手五根手指都戴着纳戒,出去的时候,都认为他是暴发户。

轩辕菲下来还踢了李青宝小腿几下:“坏叔叔。”

“你就怪我吧,我说到底也就是个保镖,我能拿她怎样?”李青宝满脸委屈,“总不能拿根绳子栓着她吧?”

“你要能栓着她就真好了,”蛮蛮没好气说,“快些把肖道成给找到,解决这个麻烦吧。”

“解决也没用,她还是妙修之体,现在谁都想将她抓住。”李青宝苦笑道。

“婶婶,什么是妙修之体?”轩辕菲问。

“就是……”蛮蛮差点就说出来了,“你别问这个。”

轩辕菲嘟着嘴一脸不满意,转身就往楼上跑。

李青宝和蛮蛮这时也没说话,等了阵,就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听到她真就进了房,也没再窜到窗下偷听,蛮蛮才开口:“夏清在灵气的运用上天份不差。”

李青宝嗯了声,若是一般人就是给他用那纳戒中的玩意儿,也不一定会使。李青宝可没样样都教过夏清,当然,一些要紧的防身物品还是教过她的。

毕竟她身上也收了几样,若是他和谭风水慕容青他们抽不出身,她又遇险,就能拿来防身。

“天份高,就是性子……”李青宝摊手说,“大小姐嘛。”

“你知道她那性子就让着她些,”蛮蛮笑说,“我当初遇到谭哥的时候不也一样刁蛮得让他头疼。”

李青宝心想你就现在也还是个刁蛮的货啊,但他也不想蛮蛮跟谭风水的恋爱史,就起身说:“嫂子,你多安慰安慰她,我呢,也去教训一下夏大小姐……”

“你怎么教训?”蛮蛮好笑地问。

李青宝想想,可真也没什么法子,不说夏清的身份吧,现在还要倚仗些夏成彰,再者呢,她那娇憨的神情一做出来,他全身都软了,硬起来教训,咳,还是等金丹吧。

“我跟她说道理。”

李青宝说完转身就走,省得被蛮蛮奚落。

蛮蛮在后头说:“她听才是啊,她不听的。”

回单家别墅,在门外就瞧见雷龙,阴沉着脸,像是家里死了双亲外加儿子也淹水里挂了。

“沐老师被关禁闭了。”

“噢,”李青宝随口应了声,又停脚说,“沐老走了也好,将种刚到金河来了。”

雷龙瞳孔一缩:“人在哪里?”

李青宝突然想起来,沐瞎子不在,雷龙更是青出于蓝啊,要是他和将种对上的话……眼转子一转,就堆起笑容说:“人跑了,但我让慕容查查不定能找到。”

雷龙盯着李青宝的脸看了半晌,才说:“我也会让人去查,要是宋兄能先找到的话,你坑沐老师的事就作罢了。”

说完,雷龙就跳回屋顶去了。

李青宝想,你妹的,你就是不作罢你能咋样?

现在不是跟雷龙斗嘴的时候,他就哼地一声,走进客厅。

单丹青坐在沙发上翻着堆积在茶几上的文件,电视上放着金河新闻。最近金河最大的新闻就是不时出现的爆炸还有地陷,莫名其妙的到处都是,比北方某市还要热闹。

异事科虽说跟市委沟通过去了,让宣传部盯着些社会上的流言。

但宣传部不大给力,想要通一口径,也最多能管着那些报社,再管管论坛就算不错了,那通过微信、qq传播的流言早就沸沸扬扬了。

还有不少说是末日预演,到处都人心惶惶的。按修真界的作法,这已经算是过多介入凡人的世界了,但现在那些跟凡人富豪合作的门派不在少数,克守古老法制的都几乎没有了。

崩坏的世界还能求什么?

李青宝刚要和单丹青说话,夏清在二楼间招手把他叫过来,背着手扭捏说:“本大小姐有功必赏的……”

“嗯!”李青宝瞧着娇憨的她,微微一笑,就看大小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碰了下,伸过来点点他的额头,满脸通红的跑回房里。额顶有着淡淡的清新香味,是她唇上的味道?李青宝摸着额头,这就是她说的奖赏?唔,倒是味道不错,要是能直接吻上来就更好了。也就幻想了一下,李青宝就打消了念头。这种若及若离的暧昧,大小姐的那矜持的小心,就算是突破金丹也不容易能滚床单吧?

“小宋。”

单丹青在楼下喊,李青宝就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

“剪彩仪式还行,那个丁小琪……”单丹青尝试着问。

丁小琪被沐瞎子杀掉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就是在新湖苑的事,说这些事的时候又没瞒着他,单丹青的耳朵又没被人堵着。

他虽说对丁小琪没啥感情,但终究同枕共眠过,就想问个清楚。

李青宝就把来拢去脉说了遍,就连利用丁小琪的事也没瞒他,看他脸色有点黑就说:“单叔,你可能觉得我做得不对,我倒是想过要随便找个小姐来的,但沐瞎子的要求高,不是女明星他都没兴趣。但我也没想到他会把人杀了,后来借他杀了丁小琪把他逼走,也是顺势而为……”

“我能理解。”单丹青脸色转好,微笑道。

终是金河首富,在这座城市能发家不难,做首富却是有枭雄心胸才能做到的。想明白了,那胸中郁结一下消去,瞧李青宝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大有激赏之意,拍着沙发让他坐到身旁。

“小莲的事……”

李青宝差点跳起来就逃,偏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知你卖女儿有一套,也不带追着要往上送的。

“单叔,说句实诚话,我树敌过多,而且我比较花,小莲跟着我的话……”

“这些话你也别跟她说,”单丹青微笑道,“成功的男人外头哪个没有三个以上的女人。她母亲死得早,我在外头也养着女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话你也跟我说?李青宝额角流汗,就听他继续说:“我呢,算是看得明白了,我们啊……就是你嘴里的凡人,在你们眼里真就是随便杀戮,跟那鞋底的蚂蚁没有两样。要不把她交给修士,我怎么能放心?”

单丹青还要再说,李青宝就起身:“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单叔,这些事改天再说吧。”

看他落荒而逃,单丹青的笑容变得诡秘起来,托着茶杯,慢慢地送到嘴边。

唐叔在厨房那头瞧着单丹青,眉目间有些隐忧,紧握了下抹布,摇摇头还是到杂物间去了。

隔日李青宝才起床就被客厅里的笑声吸引,就推门而出,站在楼上看着客厅里和单丹青谈笑风生的秦岭。

“若是你我二家合作,项目倒是大有可为,现在虽说是房地产的低潮期,但你我二家嘛,都各有优势,战略合作关系也早就建立了,这件事,秦兄也不用特意过来嘛。”

“哎,总要来瞧瞧大小姐,有段时间没来了,心里不安啊。”秦岭笑道。

李青宝慢慢从楼上走下来,先洗了把脸,才来到客厅里,拿单丹青批复的文件,自是要和秦岭打招呼的。

“夏总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秦岭说。

“嗯,我知道了。”

李青宝点点头,就捧着文件往外走。

单丹青手指在茶杯上划圈:“夏总的事我一直帮着在看着,李青宝倒是没什么异常的……”

“异常自然是不会有,夏总那边也是有考虑才让单兄这样做,”秦岭沉声道,“夏老既然说要把大小姐托付给李青宝,自是有考虑的,考验他一下也是必要的。”

单丹青沉默不语,话是如此,该做的他也都会去做,却未免苦了自家女儿。

单小莲虽说成天嘻嘻哈哈的,她的心思他做父亲的还是懂的。

“小莲那边,夏总也会给她引见一些京城大家族的孩子,”秦岭宽慰道,“总不能让她受苦。”

单丹青勉强一笑,轻抿了口茶,看向驶去的大切诺基。

李青宝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先把文件送到公司,再回金河大,杂物科那边已吵作一团。却是老牛头跟老杨在吵。

“喝了你表哥那什么老鳖头酒,我一夜都没抬头,被家里女人的唾沫星子差点啐死了,你说什么一喝了就能威风凛凛,我呸,哄小孩呢,你看这下怎么办!”老牛头急得脸都涨红了。

这男人最要紧的就是能不能抬头的事,要是不能抬头,就是再有权势和金钱,那也没用。这既是心理问题,也是生理问题。

老杨看他怪他,就冷讽道:“你不是原来就不行,我才带你去我表哥那喝老鳖头酒的,我是一片好心,你现在倒把你的问题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怪你怪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我现在会这样……”老牛头都快哭出来了。

别说那寡妇,就是他现在看那岛国片,都一点作用都没有了。连欧美片都没兴趣,他……完全不行了。

白家纯看这俩人在吵,也是头疼,他想劝劝,可看老牛头那眼神都给吓得退回来了。终于等到李青宝来了,就抓着他说:“宋哥,你快劝劝他俩,这都快要打起来了。”

老杨倒还好,他是在提防老牛头动手,老牛头呢,手边就是根折下来的椅腿,伸手就能拿到,脚边还有一把铁锤,那玩意儿抡起来杀伤力更大。

李青宝赶紧一插身就站在两人中间。

“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要动手了?”

老杨冷笑道:“他成了软货,还怪是我表哥家里的老鳖头的问题。”

老牛头阴着脸说:“不怪你那酒怪什么?我本来也少说是一晚上三回的战斗力,现在连硬都难了,不喝你那酒倒好……”

“我让你喝了吗?是你求着我带你去,我表哥那酒是随随便便给你喝的吗?”老杨也瞪起眼来:“自己的问题怪到我身上……”

“我草你姓杨的!”

老牛头大怒,扫起椅腿就要砸,李青宝一抬手就把椅腿给夺下来,虎着脸说:“吵什么,还要动手,都是一个科的,好看吗?”

“还是宋哥说话在理,你说他……”

老杨说到一半就被李青宝给瞪回去了:“你也是,那老鳖头是不错,但那也得看人,我昨天就想说,老牛头是玄阴体质,他要喝鳖酒的话,有八成可能会阴阳相撞出问题。”

“什么?”老杨没听明白。

李青宝也不解释,看老牛头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斥道:“不就是软嘛,明天我给你找个药,包你一周都**。”

“一周……?”老牛头惊道。

“咳,到时你自己把握兑水喝就好了。”李青宝咳嗽道。

那辉瑞的药再加茶水他都花了一夜才消化掉,那普通人不得硬一周吗?到时还要抓些人来试验瞧瞧。

把这两人都给劝住了,李青宝就问白家纯有没有条子。

“软院那边说让你去一趟,”白家纯低声说,“好像那个毛副院长到后勤处投诉你了,李处长让我转告你要小心些。”

“毛歪子?”李青宝冷笑说,“我还没说他和叶萌搞不正当关系的事呢。”

白家纯嘿笑道:“叶萌在软院挺有名的,不单是毛歪子,跟好些学生还都胡来……”

李青宝眼睛转了几圈:“这事你有证据?”

“没有,都那样传呢,”白家纯摇头,“宋哥,你要不愿去的话就算了……”

“我还怕他?”李青宝讥笑道。

白家纯忙说:“宋哥当然不怕,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他要搞事,可不是我,退让不是不行,可也不能做软货吧?”李青宝摇头说。

一听软货,老牛头就抬头看过来,他现在那心里虚得很,昨夜被埋怨了整晚,说的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投江自尽。

大摇大摆来到软院行政楼,就看权紫在楼下训大基。大基怎么说个头高,身强臂壮的,被权紫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

“你说你,怎么也跟那人学,训练也不参加了,是不是上次超常发挥,你就尾巴翘起来了?你那是超常发挥,你还指望每一次都超常发挥?你现在才进校队多久?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主力位子吗?你用心一些,不然等你权姐一毕业,就没人罩着你了……”

大基唯唯诺诺地低头。

李青宝就牙疼地走上去:“那人那人,我没名字吗?”

权紫余光早瞧见他了:“怎么?又有东西要让你修?没带工具来吗?”

“修什么?还不是毛歪子和叶萌告状,我就过来修复一下杂物科和软院的关系。”李青宝撇嘴说。

“是这事,说来也跟我有关系,我和你一块上去。”权紫就撇下大基要走。

“行了,我来就够了,等会儿又拿毕业证的事卡你,要真拿不到,难道还要我帮你安排工作?”李青宝翻翻白眼,就走进了行政楼。

大基问:“权姐,宋哥能帮你安排啥工作?”

“校工!还能有啥?”权紫瞪他眼,就推他说,“没课就去篮球馆训练!”

“知道啦。”大基嘟嚷句就走了。

一进院长办公室就看叶萌在和院长咬耳朵,毛歪子倒不在,看到李青宝进来,叶萌就站直身体,冷眼看他。软院的齐院长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叶萌穿了件齐x超短裙,包裹着她那已略松驰的臀部,上身是件ol小西服,只能堪堪将腰遮住一些,腰也不再像十几岁的女孩那样纤细,但腰身还算不错。有些成熟女人的丰韵,却也不至于过胖。

往齐院长身旁一站,倒有些像他小秘。

齐院长是上个月才来软院的,原来的软院院长升做副校长了。他是外聘过来的,对软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听毛歪子来告状,说是李青宝和权紫在阶梯教堂里滚地板就很是不悦。

叶萌又来说,他就打算先把李青宝叫过来问问看,要是情况属实的话,那说不得要严肃处理。被叶萌贴着咬耳朵,齐院长年纪也不算大,才三十九岁,跟叶萌相仿,就有些麻痒。

要不是李青宝敲门进来,还不定会发生什么。

他对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倒是不怎么要求严格。

李青宝坐下他就说:“你怎么也是学校的正式职工,有编制的,怎么能跟学院里的女学生胡来……”

“胡来什么了?”李青宝打断他的话,冷眼看向叶萌。

叶萌脸色也冷,冷中带着丝得意。你以为威胁两句我就不能怎样你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你将我的事说出来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齐院长被打断话,有点不痛快,但李青宝不是学生,是学校里的校工,是职工,不能用学生那一套来对他。

不过,抓着李青宝和权紫滚地板,那也是能让李青宝被开除的事了。

李青宝也知现在情况严重,本来以为叶萌就是胡说八道,说是对她不尊重,害她摔倒什么的这一类的,谁知她和毛歪子玩得那么大。

“你和权紫,就是校篮球队那个领队,”齐院长脸一沉说,“在阶梯教室里做什么?”

“权紫说阶梯教室的灯坏了,让我来修,这都是有条子的,你不信可以去查,”李青宝冷声道,“条子在后勤处那里。”

齐院长看他说得振振有辞,就转头看向叶萌。

虽说叶萌卖骚,他也受用得很,但是事情该是怎样还是怎样,这涉及到软院的名声,还有权紫和李青宝两个人,一个他还不怎么能管得到,要闹大了是要提到政教处去的。

“我亲眼看到的……”

“哪只眼睛?”李青宝哼道,“你把我和权紫锁在教室里,我可是有人证的。”

叶萌一下语塞,她昨天就去找那个帮开门的老师了,可那老师也是校工。管软院各教室钥匙的,算来还是李青宝的同事。

人家为什么帮你做伪证?

她拿毛歪子出来吓人家,人家才不理会,你软院的副院长,平常是要给你面子,可你管得到校工吗?

这下李青宝提起来,叶萌就说:“齐院长,你别相信他说的,什么把他锁在里面,那去开门的人是杂物科的,跟他是同事,肯定是帮他的。”

李青宝听这话就咧嘴笑了:“叶老师,我可没说人证是谁,你就知道是谁了?”

叶萌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智商低失言了,就看向齐院长。

齐院长也不傻,一下脸就沉下来:“你可以走了。”

李青宝起身冷眼一扫:“这件事还没完,我也是要名声的,你们明言乱语污蔑我,等着我起诉吧。”

吓人谁不会?慕容青那边还有几个帮着原来金河黑道告状的大律师,正好用得上。

齐院长一僵,就说:“不用搞这么大吧?这对你和权紫也没好处……”

“我告她,放心吧,不会牵扯到软院……”

齐院长心下苦笑,瞧不出来这校工还知道法律,回头就瞪叶萌,你也是的,你惹这种人做什么?

等李青宝一走,叶萌就嗲声腻到齐院长的大腿上,超短裙折起一截,花白的大腿,就在他的腿间摩擦。

这下弄得齐院长那火头就上来了,也不管刚才是不是被叶萌坑了,惹怒李青宝,到底还是个小校工嘛。

就是知道些法律,要告人那也得看看谁的关系厉害些。

齐院长在公检法那里可是认识人的。

手就伸到叶萌的衣里用力掐了几下她的胸部,就说:“小**,你这回可是给我添麻烦了,你说怎么办?”

叶萌咬唇含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不都听您的……”

齐院长奸笑一声,就看李青宝提着摄像机进来,那门关着的,那锁头很响,李青宝却推开时连点声都没有,更不用说敲门了。

齐院长和叶萌一下愣住,赶紧想要分开。

就看李青宝冷笑道:“齐院长,我知道你喜爱这位叶老师的身子,但你知道她跟毛歪子也有一腿吗?”

齐院长脸色一变:“毛桐?”

“不是他是谁?”李青宝笑道,“没想到软院正副院长享受一个女人……”

“你别胡说,我刚才是腿上受伤了,才倒在齐院长的怀里……”叶萌强辩道。

李青宝笑得更灿烂了:“你以为我进来才录的吗?你瞧瞧那窗户。”

齐院长和叶萌看过去,就看那窗户不知何时有了个小洞,大约拇指食指环起来大小,正好能把摄像机的镜头放在那里,当即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别的我也难得说了,这视频要是到齐院长的夫人和叶老师的丈夫单位里一放,”李青宝嗑着牙花说,“那时候就看两位的家人怎么说了。”

叶萌还好,她老公虽说收入高,可是个怕老婆的,真要闹起来,她还能捏他命根,让他低头就范,认了这个绿帽子。

齐院长就不行了,他是个怕老婆的,她老婆个性彪悍不输河东狮,这真要闹,那不得身财名裂才算。

“你说要怎么办?”齐院长到底还是做官的,清楚李青宝不会把事情做绝,那样他名声破了,软院的名声也破了,跟着金河大也顺带抹黑,那学校领导也不待见他了。

“你们这破事我不会出去说,你,叶萌,明天我转到你这里来读研,到时论文什么的……”

“都由你的意思办。”齐院长帮叶萌答应。

叶萌脸色不好,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怎样?就郁闷地点头。

“你们也别拿权紫来做文章,她是我朋友,当然,跟你们这种关系不一样,”李青宝笑道,“但她要出事,你们一个都别跑。”

齐院长和叶萌交换了个眼色,都是颓唐至极。李青宝吹着口哨心情轻快的走出行政楼,看权紫还在那里搓手,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李青宝上楼,她就打听消息,知道叶萌的算盘后,她心头大怒,可叶萌是老师,她又是学生,毕业证还被掐着,也不能像李青宝那样狂妄。就在下面等消息,希望李青宝能给她个惊喜。

看到李青宝一脸轻松,她就松了口气,迎上去说:“没事了?”

“没事了,他俩个二货。”李青宝撇嘴说。

权紫拍着胸口就出气:“谢天谢地。”

“我倒是说真的,你要是想要找份好工作可以来找我。”李青宝笑道。

权紫的组织能力还算不错,长得又漂亮,就是做行政或是策划,在单丹青,或者是秦岭的手下都是极好的。也可以从秘书做起,有李青宝在,也不怕被做成了小秘。

“你能给我找什么工作?也要让我跟你一样,本科毕业还在学校里做校工吗?”权紫嗤之以鼻,“我就是再不行,也能做个白领吧?”

“嗯,小白领,到华为去,成天累死累活的,小心过劳死。”李青宝笑道。

“滚你的,”权紫瞪眼道,“就要去华为?我到外企去不行?”

“只要不是日资就好。”李青宝说着就大步走开,省得权紫动手动脚的。

她比夏清的力气虽小不少,可真动起手来,那也是往死里打的。

还没走回科里就接到白媚的电话,那头一副喜滋滋地声音:“师父,那配方弄到手了。”

“啥?辉瑞那药的配方?”李青宝喜道,“你等着我。”

跟白家纯打声招呼,看老牛头也在科室,就说:“你别着急了,就这两天的事,我就能找到个能让你死过翻生的药。”

老牛头有气无力地说:“能硬起来就好,唉。”

李青宝也不安慰他,就出门开车跑良家去了。

胡海鹏就站在门外,在跟守门的小妖聊天,看到李青宝,忙迎过去,接过车钥匙扔给小妖,就带他往里走:“大师姐二师兄在等着师父。”

“我知道。”李青宝笑说,“你也来。”

包厢里慕容青在看着一部连续剧,白媚则在摆弄着茶几上的一些成品药,还将这些都分别放在数个药瓶里。修士还是喜欢用这种古瓷瓶,瞧着要舒服得多了。

现在有些中成药也用白瓷瓶装的,里面也做成药丸的样子,但真要那种古时的丸药,药丸都不好看,现在却在外衣上做得漂亮,功效却未必好。

李青宝进来白媚就说:“这些都是成药,药方在那边。”

李青宝看到茶几旁放着的一张白纸,“就这个?”

“都是些化学工程式,我也瞧不懂,师父是学化学的,能看懂吗?”白媚问。

慕容青那边也把电视关了,挤过来看。

“不难懂,唔,这是啥子工式?”李青宝头有点大。

只能看出有几个分子,但看不出来合起来是个啥,就把药方先收起来揣怀里:“你试过了,效果怎样?”

“只是让个客人试了,那客人也是个萎靡不振的,”慕容青说,“来咱们这里也是老客户了,也是吃了辉瑞的新药也没用,就拿了些绿药过来兑在里面,再适量的兑了些水,他家伙一用就开心了。马上买单去别的地方找小姐了。”

良家可没小姐,来这里都是享受正规洗脚按摩的,谁要胡来,就别想在金河混了。

能带人来良家消费也是挺有面子的事,这地方不是会所已比一般的高级会所还高档了。

“海鹏,你也吃一份瞧瞧。”

胡海鹏脸就是点绿,哀求道:“师父,我吃这个能行吗?千千那边才生小孩,还不许我碰她,又不让我在外头找小姐泄火,这要硬起来了没个地方消化……”

“你没手吗?”慕容青瞪道,“这还要问师父?”

胡海鹏直挠头,光用手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可看李青宝那阴阴的目光,忙拍着胸口就上来拿了颗药丸,把胶囊给拆开,倒在茶杯里,兑了绿茶就喝。

片刻后,胡海鹏就捂着裤裆跑了,这药性着实上来得快。

李青宝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拿这药方去找秦岭看看。”

京泰的业务很广,这辉瑞的药虽说有专利保护,可用类似的药来替代,再拿到市面上卖,又兑了绿茶,那就跟辉瑞原来的药不一样了,功效还强。

就不知对身体有没有害,但李青宝才怪得管。

这要能在京泰的药厂上弄出来再上市的话……要是国外那药要批得要很长一段时间,比如临床实验什么的,倒有许多门派跟一些药厂合作,但那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事。

李青宝也不知有多少家有参与。

但这药能上市,就全球六十亿人来看,那不知有多少有那方面的问题,到时少说也是上百亿美元的市场啊。

一年不定都能分几亿,李青宝想想都想笑。

“不如直接给夏成彰打电话,这么大利润的事,秦岭也不能拿主意,最后还得跟夏成彰说。”白媚说。

李青宝点头说:“今天秦岭还让我打电话给夏老板。”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拨号。

夏成彰那低沉的声音传来:“李青宝?”

“嗯,我这有个药,撑阳的。”李青宝把那药说了遍,很明显能感到夏成彰不淡定了。

饶是京泰再强,一年上百亿美元的市场,还是心跳加速。

“那方子你让秦岭……不,你现在就用传真传过来。”夏成彰说。

“嗯,慕容,你拿传真机传,夏老板,传真号是……”

夏成彰说了一遍,慕容青那边就拿药方去传。

“我是不太赞成偷方子的……”夏成彰看着书房里的传真机响起来,缓声说,“不过嘛,正人君子死得少,外国人坑咱们也不少,坑下他们也没啥。”

夏成彰很对李青宝的脾气,所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你的作法我很赞成,我会让下面的人分辨这个方子,尽快拿出成品药,再送到市面上销售,这里面嘛……”夏成彰想了想说,“算你30%的股份。”

李青宝笑道:“多谢夏老板。”

电话挂断,夏成彰忘了找他什么事了,一时想不起来,就摇头作罢。

李青宝将桌上的药给拢了下,拿了几瓶:“科里有个家伙不行了,得给他用一用。”

白媚掩嘴笑:“谁啊?那么惨?”

“说了你也不认识,老牛头,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我前回不是给他们介绍了些寡妇嘛,这家伙就跟个寡妇缠绵上了,本来还好好的,昨天吃了老鳖头泡的酒,就一下不行了,”李青宝笑说,“玄阴性的身体,老鳖头泡的酒喝起来要小心。”

白媚笑得更欢。

就看胡海鹏跑进来捂着裤裆:“师父,这怎么消?”

“这你找你二师兄去,灵气得运用得当。”

慕容青黑着脸说:“你跟我过来。”

“噢,是,是。”胡海鹏被白媚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通红。

李青宝让白媚把药都装好放到纳戒里:“我估计夏老板那边最快也要一个月,你让下面收集一些市面上的辉瑞的药,能买多少买多少,买断他货最好,再兑绿茶,咱们先推一批出来再说。”

白媚点头道:“我清楚的。”

“就这样办吧。”

李青宝要拿给老牛头的药收起来,起身手机就响了。

一接起来是怀铭的号码,就竖起手指让白媚先静声,就听怀铭说:“法天剑的线索找到了,可真是对不起宋门主了,我还怀疑是宋门主胡说的……”

李青宝嗯了声:“四佛寺那边情况怎样?”

“平了!”怀铭简洁地说。

李青宝嘿笑,心想就笑和尚那作派,四佛寺要反抗,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逃走了个大和尚,叫泷山的,是四佛寺第一高手,很不好意思,笑师叔说他说漏了嘴,说是宋门主告诉他们线索的,那泷山说要来金河找你的麻烦。”

李青宝一下僵住了,真想对着手机大草一句。

怀铭还是满心抱歉的口吻:“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情况会这样,笑师叔做的也有些过份了。”

过你个头,李青宝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泷山,四佛寺的第一高手,能从笑和尚手里逃脱,实力再差也有限。

李青宝现在也只能做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了,坑爹反被坑,也不知是不是笑和尚有意把那泷山给放走的,把金河这锅粥再搅合得沸一些。

第108澡 白家

现在局势已经很不乐观了,金河已是个火药桶,随时都会爆炸。

“你托庇在明武宗下,就想大树底下好乘凉吧?可你知道金河到底还是我烛门地盘,你一念宗就一个人,明武宗能保全得了你?”李青宝寒声道。

怀铭也不多说什么,含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李青宝要迁怒到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身为明武宗的外系,也只能按明武宗的意思去做事,终是不成还要帮着李青宝。

将手机放下,李青宝的脸阴沉得很,白媚也不知说什么好,刚才的电话她全都听到了。

“师父……”

“不能静等着,我和苏淑说一下,先清扫一下金河的修士,明武宗和修剑门怎么会没交上手,怪了叶副靠在墙角处,听着李青宝和雷龙、苏淑的争论。

“现在人手有限,要是主动出击的话,那折损人手,到时能不能保护好夏清的安全都不好说,”苏淑说,“何况,这不是告诉别人……”

她没往下说,雷龙和叶副都不知妙修之体是夏清。

“我倒是没意见,留下谭兄和他,”雷龙瞟了眼跟影子也似的叶副,“就足够保险预警,要能找到将种就再好不过,我对他不会手下留情。”

不单是修士,九尾妖族的将种也在金河,要是还有别的妖族赶过来,那就是一点火星就能把整个金河夷为平地了。

“哼,光靠龙组和水门就行了?我说你是太小看那些修士了。”苏淑抱胸冷哼。

“我一点都没小看他们,我的想法是,我们主动出击的话,就会牵住一部分的力量,就算能过来也没多少人了。”雷龙说。

李青宝沉默半响,拍手说:“雷兄组织人手,我也让慕容带人过来,白媚再带一批人跟我走,苏淑你和叶副留在新湖苑,我去先清一清这金河的外来人。”

雷龙精神一振,拍板的人还得是李青宝。

苏淑白他眼,但他这样说了,也只能这样做。

……

雨点如细线,落在地上,黑暗的巷弄中躺着七八具尸体。站在屋顶上的两人手中都是血污,借着雨水清洗干净,就向转角招呼。

十多个穿着黑衣的练气修士背着长剑小跑出来,将尸体上的纳戒全都取下,完整的法剑、宝刀收集在一起,碎裂的法器也都用扫帚小心扫拢,装在背上的布袋里。

两人扛一具尸体,拖着就往后退走,整个过程熟练整齐,不到十分钟,现场就打扫得不留痕迹。

“想要将纳戒中的物品取出来不大好办。”屋顶上站着的白媚将手中的血污洗干净说。

“法子是有的,不行就问左禁,”李青宝冷着脸说,“杀了人东西也夺走了,却取不出来,说出去不成玩笑了?”

“嗯,”白媚媚然一笑,“都杀了十多人了,不休息一会儿?”

“慕容那边的情报现在整个金河有四百多修士,多半都是筑基,也有不少金丹,要不除掉,人越来越多,就越来越不好办。”李青宝握紧手中的灌天邪剑冷声道。

灌天邪剑像是欢欣起来,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这大半天的吸得它是够爽的了,却也没听到吉的声音,说来也有几天没听他出声了,是不是被闷死了?

你大爷才被闷死了……

草,还活着?

咳!最近有些感冒,这天气不好,你知道的……

……你一个剑灵感冒个球!

说了你也不懂,我说你这邪心四象的心法修得进度不……快啊。

换心法我容易吗?我能修得快就好了。我还是四行全开,就差一行,速度是平常人的四分之一啊,大爷。

有用功就好,吉桀桀地笑。

其实李青宝的进境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但这个速度还是远远不够。至少你得先突破金丹吧?可由于换了心法,金丹那一步之遥就变得无比遥远。

李青宝懒得跟他再说什么,胡海鹏那头又有消息,发现几个修士在东南亚大酒店顶楼桑拿房里。

东南亚大酒店在金河也算是五星级酒店里比较知名的了,主要还是里面开展的业务比较特殊。

往常别的酒店里有小姐的,都是在按摩室那头,也有直接打电话过来的。那都是外面鸡头带的小姐。

可这小姐至多也就是有些俄国妹子,东欧妹子就算了,这东南亚酒店里偏生有许多的东南亚妹子。

这就是人种的关系,东欧那边是斯拉夫人高加索人种外加混血。东南亚是马来人种外加混血,马来人本来就是皮肤黝黑的货,这黑又不像是那种有钱人在海滩上晒出来的黑,有点脏的黑。

跟那脸上抹了淤泥似的,就算是挺漂亮的女生,那也有些不符合国人的审美观。可尝鲜的人也不少,特别是来旅游的。

毕竟谁也不会试试东南亚妹子就往国外跑一趟,这金河在岭西,岭西就邻着越南。这东南亚酒店越南妹子又尤其多,来这里旅游的,特别是跟团的,就有些人提出这方面的要求,那领队就带他们过来。

这样也在旅游圈里有了很大的名声,不少的旅行团都干脆直接住在东南亚酒店里了。这样连入住率也提高了,真是一举两得。

毕竟就是外面的鸡头带小姐上门,也是要给酒店抽成的。

除非你能瞒住大堂和楼层经理,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些人眼尖得很。

李青宝和白媚赶来的时候,就有一堆的东南亚妹子正陪着个东北团往里面走。这团李青宝一瞧就明白,铁铁的东北炮兵团。

整团都没一个女人,也没小孩,全都是精壮男子,瞧着也不像是太有钱,也就是白领的级数。一个挽着个模样只能说是正常的东南亚妹子,往酒店里走。

那些妹子也会些华语,就跟他们勉强说说笑笑的。

有个男的挽的那妹子差不多才一米五高,却是有些矮胖,胸更是像两颗白杨战略导弹。那男的一脸淫邪,边走就边用手去掐导弹。

妹子倒也不害羞,在这里来卖的,都在国外,那脸皮也厚起来,不怕会遇到家乡人。倒不像是某些本地小姐,都扭扭捏捏的。

李青宝跟这团人擦身而过,就听中间有人说:“等明天就去四季酒店,那里有东欧妹子。”

“还是金河这国际旅游都市好,哪里的妹子都能找得到,”另个人说,“那东欧的不说,东北那旮旯也有,可东南亚妹子咱那里就没有了。”

“那是,东南亚的都能到咱东北去,那本事可就大了。”

这些男人都笑了起来。

李青宝和白媚的脚步极快,眼看就要擦身而过了,就有个男的突然伸手接住她胳膊:“你也是小姐?”

“呵呵。”白媚转头冲他一笑,就甩开手往前走。

那男的被她笑得神魂颠倒,倒不说他没见过漂亮女人,只是白媚的那浑然天成的媚态,却不是光有漂亮就能比得上的。

他就想要跟上白媚,就看李青宝突然转头一拳打在他鼻梁上,就听得咔地一声,整个脸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那炮兵团的人都愣住了,几个小姐捂着嘴,一脸惊恐,有的还尖叫起来。

“我忍他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师父,要是楼上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就是发现这里闹腾,也会当做一般冲突,你怕什么?”李青宝笑道。

转身就往楼梯走,虽说在顶楼,可坐电梯也不知哪一层会停下,反倒不如走楼梯跑得快了。跑到顶楼二十层,也不过是一分钟时间。

那楼下吵嚷起来,东北汉子也不是吃素的,就想上去将李青宝拦住,可他和白媚的速度何其快,他们连李青宝的衣袖都没碰到,刚要追上楼梯,就看到几道白影,一下就不见人了。

几个相顾无语,扶起那受伤的同伴,就要去找大堂经理处理。

就瞧外头走进来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径直将大堂经理先叫过来,冲这边指了几下,那大堂经理一脸畏惧,像是怕极了那男人。

那男的瞧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岁上下年纪,那些东北汉子已不笨,想要上来问话,就看外头走进来一堆黑衣人,背上都背着长剑。

那男的自然就是胡海鹏,那些背着法剑的就是他带着的练气期的打扫战场的清洁队。

才组编完成,就一晚的时间配合就能拿得出手了,干练利落,收拾起来那叫一个快。李青宝和白媚上了楼,这边就要马上跟上去,不然可怕收拾不及让人瞧见。

他们也走的楼梯,就看那些东北汉子目瞪口呆,胡海鹏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

等跑了十四楼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轻响,像是子弹刺到棉花中的闷响,便加快了步伐。

赶到桑拿房就见那里已完全倒塌,房里的碎石撒满一地,木门都碎裂了,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三男一女,地面还裂开了一条四尺长的细缝。

“是剑湖山庄的人。”李青宝肯定地说。

这些人储物柜里的衣服都被白媚翻了出来,就看左胸地位纹着剑湖二字。若不是剑湖山庄的人,怎么会绣这两个字。

“紫雷剑君怕是已经到金河了。”白媚皱眉道。

该来的终归要来,杀了这四人也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烛门不是好惹的。

清洁队打扫着地上的尸体,就看顶楼的楼层经理要进来,胡海鹏就笑着迎了上去,将他拦在走廊外头。

“紫雷剑君实力跟轩辕道也在伯仲之间,要是单打独斗咱们都没把握,但要是我和谭风水在一起,就算败也不会败得太难看。”李青宝说道,“让下面的人快些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紫雷剑君的下落,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白媚深以为然地点头。

李青宝就听到手机响,接起来却是雷龙的声音。跟他兵分两路,也不知他那边怎样了。

a队的人手也很精湛,特别是他带了雷组的人,配合起来实力不输这头。

“你来一趟,出事了。”比李青宝先前击杀那七八个修士更黑暗的巷弄,地上横陈着三具尸体,周边屋顶上各蹲着三四名雷组精英。钢盔、防弹衣、手执冲锋枪,腰畔还插着x-1,就是不说话,看过去也能感到他们身上腾腾而起的杀气。

细雨早停了,在朦胧的月光下,雷龙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托住下巴沉思不语。

白媚低下身在那尸体上仔细观察,李青宝则拧开胡海鹏送上来的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就递还给他,哼道:“是哪一支妖族的?”

“像是灵猫一族,”白媚起身说,“但还都不到化形期。”

“这我自然知道,要是三位化形期的妖族,我带这些人手,还不够看。”雷龙闷声道。

但无端端地得罪灵猫一族殊不划算。这支妖族并非默默无闻的小妖族,千载前也是跟九尾妖族齐名的妖族中的厉害角色。

后来被修剑门连同数支修士大派,打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杀伤甚重才变成这样。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a队在平常会轻易招惹的。

一下击杀三只灵猫,怕是要让那灵猫一族中的化形期者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这样才将李青宝找过来,知道李青宝跟白媚在一起,就想从白媚那听听有没有化解的法子。

“先把尸体处理好再说,”李青宝打个手势,清洁队就赶上来,“a队连九尾妖族都不怕,还怕灵猫一族。这支妖族势力已衰,就算是有几个化形期的妖,也不会成大患。”

“师父说话要小心,这灵猫一族由于步伐轻盈,还能摒息静气十多小时都不出气,不用呼吸,所以一直是妖族中的杀手,”白媚说,“若是被他们盯上的话,那就算是金丹期,或是妖族中的化形期都要万分小心,这还是普通的灵猫,要是灵猫中的长老……”

她说着瞥了听着脸色愈发不好看的雷龙一眼。

跟九尾妖族结仇,那有沐瞎子的原因,做学生的为老师报仇天经地义,就是杀了将种,那也没什么,可这回却是无端惹上麻烦了。

“尸体处理得当,灵猫一族也很难发现。”李青宝安慰道。

虽跟雷龙关系不算融洽,但现在终究算是一队,他要是心里老是存着些顾虑,也不好任意施为。

“说得好听,”雷龙哼道,“灵猫一族我也知道一些,它们的嗅觉极为灵敏,又喜在夜间出动,这周边是不是有它们的人都不好说……”

“你要这样说,那我也无话可说,”李青宝耸肩说,“总之,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有什么麻烦,也就是我李青宝的麻烦,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

雷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叹气道:“只能如此了。”

清洁队快束的将灵猫的尸体收起,要集中起来,一起火化。后头有个公共纳戒戴在胡海鹏的手指上,先要将尸体放在纳戒中。

纳戒这玩意儿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也算是上是有品位的法宝。

根据储存能力的不同,一品到七品都有。

到了七品的话,那就不好说多少钱一枚了,那能将整座城市里的所有东西都存下,在修真界里也算是无价之宝。

李青宝手中的纳虚通戒和其它四枚纳戒都是二品的,胡海鹏那枚公共纳戒也属二品,是他从左禁那批来的,有个熟人价。

这边清扫干净,李青宝就要和白媚离开。

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要是雷龙心中还是郁郁不欢,那李青宝说不得要小瞧他。

既然拿定主意要做的事,还那么的犹豫不定,还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那还算是大丈夫吗?

告别雷龙,走出一条街,白媚转头瞧着那巷弄,低声说:“我总感觉那旁边有人在盯着。”

不说白媚本就是妖族,就是她化形初的感官也远在李青宝和雷龙之上。

“是妖?灵猫一族的人?”李青宝低声问。

“是妖,但是不是灵猫一族的不好说。”白媚光凭气味也无法判断出来。

李青宝就想起刘二了,现在将他叫过来倒也不方便,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就说:“还在那边还是跟着我们走了?”

“跟我们来了。”白媚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李青宝也只得跟她装得一样,免得那暗中跟着的妖族发现。

走出四五条街,白媚就咦了声说:“好像又不见了。”

李青宝皱眉道:“跑了?”

“不知道,气味消失了。”白媚说,“我的感官虽说比师父要强,但我是白兔,要是犬族就好了。”

李青宝心想慕容的手下倒有个犬族,可也不在这里。

带来的清洁队全都是练气期的修士,没带小妖来。以后倒要给清洁队里配几名小妖,利用各方特长,做起事来才便捷。

“先不管了,让海鹏问问看还有哪里有修士妖族。”

做大清扫自是先要通知相熟的修士和妖族,这没事的都躲了起来,谁会无端的触这个霉头。胡海鹏也让各地的手下都在做眼线,只要有发现不熟的,就马上报过来,他再报告给李青宝,就由李青宝和白媚过去解决掉。

等胡海鹏再报上来时,李青宝和白媚都相互看了眼。

“又是东南亚?”

这才从那头赶过来,东南亚就又来了?会不会是紫雷剑君?

李青宝拿着对讲机问胡海鹏,胡海鹏就否认:“那边报过来是妖族,不是修士。”

李青宝沉吟会儿说:“你再确认一下。”

要是眼线看走了眼,那李青宝和白媚过去也未必能摆得平紫雷剑君,反倒是送上门让人踩了。

胡海鹏又确认了几次,才回报:“确定是妖族。”

李青宝和白媚微微点头,朝东南亚酒店飞奔。

那些东北汉子还在大堂里跟酒店理论,说是李青宝看着就像是酒店的客人,怎么能随便打人,还把脸都毁了,救护车赶到要送那东北人去医院也不肯,非得要说个理出来。

“医药费我们都出,再给一万块……”大堂经理得了胡海鹏的暗示,就大大方方地说。

“一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吗?”有个东北汉子就嚷,“我们怎么在沈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是要欺负我们外地人吗?我告诉你,我在金河也认识人,到时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这位先生,刚才打人的真不是住咱们酒店的,您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大堂经理陪着不是说。

做服务业的除非是真不敬业的,那一般态度都还算不错,至少场面得应付过去。

可这帮东北炮兵团的,怀里抱着东南亚妹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总之是要酒店把这事给个说法,少说也得赔个三四万才算结束。

那边救护车在等着,那出诊的医生和护士说着闲话,手里头还叼着烟,被李青宝打伤的东北汉子躺在车上哼哼唧唧的,做了急救,但那脸却断然是毁了,鼻梁歪在一边不说,就是那脸颊也打得凹了下去,看着跟被人用铲子在脸上铲了一下似的。

打了止痛针,他倒没啥感觉了,几十毫克的杜冷丁可不是说笑的。

那些东南亚妹子都在大堂的沙发里坐着,随便聊着天,等着那些东北炮兵团的交涉完后,带她们回楼上的房间里履行公事。

李青宝推开玻璃门进来,炮兵团的人就炸锅了。

“就是他,打人的就是他,还说不是住你们这儿的,要不是的话,他怎么又回来了?”

“别说那么多,拦住他,让他赔钱……”

“赔个屁钱,先打了再说。”

到底是东北人,火气大,仗着个头高就想上来群殴,李青宝没那个闲心,一招手,胡海鹏就带着清洁队从后头赶上来,把人全都堵住。

“你好好招呼这帮东北人,我和小媚上楼去办事,还有你,”李青宝看向那大堂经理,“别偏帮外头人,不然我楼都炸平了。”

说完,就和白媚踏着楼梯上楼去了。

那些东北人都听得相顾无言,一出口就炸楼,这比东北黑社会强悍不是一点半点。

胡海鹏叼着烟,指着那些东北人说:“要赔多少开个价,你海哥有的是钱。”

大堂经理凑上来说了个数,胡海鹏就眉毛一挑,笑了:“四万?你当金河人是凯子?由你们随便敲?行,四万就四万,九筒,五万,你俩把他们都给我废了。”

“是,海哥。”

就从清洁队里走出两个小年轻,手里提着法剑,水晶灯一照闪闪发亮。

炮兵团的都一下毛了,妈的,不打你们不知道东北好汉的厉害。

顿时,三五个人冲了上来。

胡海鹏咧嘴一笑,学着李青宝的语气:“无知的凡人啊。”

这时李青宝和白媚已上到了九层,用化金诀熔了903号房的门锁,推门走到里头。

就听到那浴室里传来歌声:“月半弯,好浪漫……”

靠,还是陈坤的歌,虽说在演而优则唱的人中,陈坤还是挺有良心的了,李青宝还是一撇嘴,二话不说走到浴室前,邪恶的一脚把玻璃门踹开,就看个全身雪白透亮,还有根尾巴翘在半空中,一时间完全傻眼的小女妖在莲蓬头下面。

“等等,师父!”白媚看李青宝心一横,就要举起灌天邪剑,忙喊。

那小女妖看到白媚,就喊:“媚姐!”宗雪披上浴袍,小白脸蛋红彤彤地,半边小臀挨在床边,连瞧李青宝都不敢瞧。听得是媚姐的师父,前头又被他提剑要刺的模样吓得失了魂,这下虽在媚姐的安抚下稍稍定心,却还是后怕不已。

听着白媚说自己的身世,那个叫李青宝的男人也只是撇撇嘴。

“苦,谁不苦?各有各的苦,在这世间苦是正常,不苦才不正常。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我这满城杀修斩妖为的什么,白媚你不知道?哼,连正眼都不敢看我?我就那么吓人?”

宗雪忙看过来,目光对上李青宝那凌厉的眼神,立时低垂。

“你瞧瞧她,是不是心虚?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不是冲着妙修之体来的,那是什么?”李青宝虽收了灌天邪剑,但那口吻还是极吓人。

白媚想帮宗雪分说,却也奇怪,就问:“小雪,你来金河为什么?”

“我来旅游的……”

“扯你的大谎,什么时候不旅游,现在就来旅游了?就这么凑巧?我倒是不信了!”李青宝冷哼了。

宗雪被吓得脸都白了,那先前被踢破玻璃门,看到身子的羞涩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时可能被李青宝杀掉的恐惧感。

“师父我认识小雪有一段时间了,她性子柔软,不是那种会想要染指妙修之体的……”白媚尽量帮宗雪求情,她可清楚,李青宝杀性起来的话,她是拦不住的。

“不想染指?你不是她你岂能知道她想什么?”李青宝高声道,“性子看着柔软而作奸犯科的还少了?她若不说出个缘由来,就别想出这个门。”

宗雪听得狠狠咬着嘴唇,眼泪涮涮如雨落下。

她倒不怕李青宝强迫她做什么事,她性子本来就不是柔软,而是软弱,只是被污蔑,心里难受得很。

李青宝瞧她那张半透明的脸上随着泪水落下,像是有两道小溪,非常好看,皱起眉说:“想靠哭脱身?哭能解决问题?你给我把眼泪收回去。”

宗雪用力咬着嘴唇,强忍着将眼泪吞下,觉得嘴里咸咸地。

白媚瞧李青宝真是骂得狠了,就白他眼,刚想开口,李青宝突然起身,灌天邪剑跃入手中,冲着门外就喝:“谁?”

却是有一两秒没动静,就看李青宝如阵风般的撞开大门,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着走廊就往另一头跑。

“是刚才那个妖族……”白媚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喊。

李青宝奋力而追,这短短的距离,竟然被越拉越开。眼看就要到尽头,那边只有一道门,打开就是消防通道,而在另一边是电梯。

那妖族拍了几下电梯,看到楼层数还高,就转身踢开门,往消防通道奔去。

这一耽搁,李青宝拉近了些距离,也不给他再下楼的机会,灌天邪剑奋力一挥。

“金蝶狂舞!”

一出手就几乎是绝招,在这小空间里,似乎一下风紧云起,无数的金芒像是一道道的细线在空中汇聚,冲着那妖族而去。

霍地,那妖族回头,就看是一张脸颊上长着胡须的猫脸,呲牙就从嘴里喷出一团绿芒,打向细线般的金芒。

灵猫一族?

难怪会在雷龙那里感觉到,他定是看到那三具同伴的尸体,又看雷龙那边防范得当没有机会,才想伺机杀了自己,也算是给同伴报仇。

“哼,你是灵猫一族的谁?”

说话时,绿芒已撞上金芒,一时完全溃散,绿芒全然不是金芒的对手。

连脸都没修好,那离化形期还有天远,也就是灵猫一族天生步伐轻巧,才会追得上来。却也不知轻重,估计也没算好,李青宝会发现他突然发难。

无数金芒刺进那灵猫一族的身上,再从背上冲出,就看他脸上现出痛苦之气,不到几秒钟就没了气。

还是太着急了,怕他实力太强,上来就用绝招,谁知却是个半吊子。

白媚也追了出来,前后脚的功夫而已,看到消防通道里的尸体,也是一怔,却不像雷龙那般担心。

“灵猫一族比九尾妖族被打压还要惨,剩下的也不成气候,杀了也就杀了。”

“那个叫宗雪的呢?”李青宝把灌天邪剑收回,就问道。

“在房间里,她不会走的。”

李青宝哼了声,不这么认为,走回房间,就看窗户大开,桌上用烟灰缸压着一张字条,白媚的表情就很不好看。

她千般百计想为宗雪求饶,想让她解释清楚,谁知她却逃走了。这下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是雪妖……”

李青宝只听白媚提起她生世可怜,父母早死,一直在日本靠救济过日子,勉强修了百年才有这近化形期的实力,却不知她是雪妖。

“她是日本的妖族?”

雪妖在华夏少见得很,最后一次有史料记载还是李朝的时候了,后面就是李青宝瞧那些修真界的逸闻小史也都没有记录。说是被当时的修剑门打压过份,不单要杀她们,还要将她们囚禁关押,还要将她们拿做泄欲工具。

就有一支东渡日本去了,在日本还渐渐成了体系,但终究是小妖,总数有限得很。

“不算,她是小时候才去的,投靠那边的一位小姨,”白媚知道李青宝对日本有看法,就说,“她不会帮日本妖族做事。”

“你还保重她不会逃呢,”李青宝一副白媚交友不慎的表情,“事情不清楚之前,不要做绝对的话。”

白媚俏脸一红,嘟起了嘴,妩媚动人。

李青宝掐了她脸蛋一下,笑说:“我刚那副作态也是想吓吓她,看她能不能交代出什么,总是觉得她不大对劲,现在倒印证了我说的了。”

白媚抚着脸颊说:“师父总有道理。”

“那是,我是谁。”李青宝拍着胸口笑说。

白媚媚笑嫣然,挽着他的胳膊就说:“听说雪妖都有内媚之术,比妙修之体只是略差,要不等师父金丹大成,我就找宗雪过来让师父尝尝鲜?”

“有你还尝什么?”李青宝坏笑说。

白媚玉脸飞红,啐了口就跟李青宝出门去了。

一夜总共击毙修士四十七人,妖族二十五人,已大大震慑住了那些想要染指妙修之体的外来户。李青宝自是春风满面,他是浑不把什么灵猫一族放在眼中的。

倒是雷龙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得罪灵猫一族,还没找到将种,不由得有些后悔跟李青宝去搞清洁。

李青宝也不再安慰他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还那副模样,又不是死了亲娘。

他清晨就坐在良家包厢里清点战果。

一品纳戒有十八枚,二品纳戒一枚,里头有什么,那可是值得一观的。

那些修士虽说多半都是筑基,金丹只有一人,那金丹的纳戒就是二品那枚。搜出来的随身小法宝有一大堆,符咒也有不少,法剑有二十四柄,都随手扔给下面的修士了。

还有些材料,都是一二品的东西,不足观,先存到纳虚通戒中再说。

接着就要打电话问左禁请教开纳戒的方法。

“抢纳戒?”左禁着实一愣,这种手段也就是李青宝能做得出来。

修士相残说来也没什么,但是这种大规模的清扫,那几乎是要得罪许多门派的事,连修剑门都不怎么干。

毕竟这些修士背后都有人的,散修终究是少。

“倒有两种办法,”左禁沉吟后笑说,“法子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这次的收获要分我一半。”

这老东西,真是天生的商人,那见了好处就分的个性,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法子告诉我再说。”李青宝说道。

“一种就是套在原来主人的手上,再用开启纳戒的口诀就能打开了,你没把尸体都毁了吧?”

李青宝就看向胡海鹏:“尸体还留着吧?”

“已经送到火葬场去了……”

“快打电话把尸体截回来!”李青宝跳起来说。

胡海鹏一边打电话,一边就让手下开车去取。

草了!这要是烧掉尸体,纳戒打不开,那真就是要郁闷死人。口诀倒是不怕,就跟程序有默认密码似的,这纳戒也有。

一般也不会换,也没那个必要,手中的纳戒都要被人夺走,那性命多半是保不住的了。

“烧了两具,其它的马上拉回来。”胡海鹏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

李青宝松了口气,心想千万别是纳戒主人的。

等着尸体拉回的时候,李青宝就和白媚玩牌,慕容还守在新湖苑那边。

白媚玩斗地主的水平也就是初学者,跟李青宝一比那弱得没边了,胡海鹏陪着打酱油,也不敢赢,两人都不敢得罪,就老被白媚拧耳朵瞪眼。

李青宝没半小时就赢了一百来万,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说你没事也玩玩斗地主嘛,成天打麻将,就你那手法,打麻将也是被虐的命。”

“我就爱打。”白媚翻白眼说,“师父,你赢这么多钱干什么?等那药上市了,你还怕没钱?”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海鹏,这两天那药的消息发出去了吗?”

胡海鹏忙说:“已经散播出去了,肯定会有人来买的。”

李青宝满意地点头,上回那个老顾客就是个活广告啊。

这时,就有小妖进来说是尸体拉回来了。开着卡车拉回来,本来能用纳戒的,就是二品都能装满,但殡仪馆那边要盯着看打着异事科旗号拉走尸体的小妖们,就只能用卡车了,上头盖着油布。过市里时,小妖还扔了些香料,以免气味散出去。

虽说在火葬场里冰了一夜,可那些死了的修士,多半都是受的外伤,身上有创口,有的早就腐烂变质了,冰着是冰着,从火葬场取回来一路可都臭了。

等要拉进良家后面的仓库时,胡海鹏就跑出去掐着鼻子说:“都往河边走。”

他抢先跑到河滩上放了些香料,把味算是全都盖过,那车上原来放的香料到得这时全都没法再盖住气味了。

李青宝和白媚也都赶到河滩上。

就看小妖们将四十二具尸体都扛下来,这些全都是清洁队拉回来的,除了李青宝和白媚杀掉的,还有三具灵猫一族的尸体,a队那边的尸体自然由雷组来处理。

他们也不会把缴获的纳戒等东西给李青宝他们。

那灵猫一族的身上也没搜出什么好东西,就先让清洁队小妖把尸体拖到一边。

剩下还有三十九具尸体,其实还有一些,都是直接被灌天邪剑给吸干的。但李青宝控制得当,基本上都没几具是直接要用灌天邪剑插到身体上的。

剩下的工作就是让小妖一一拿纳戒去对,李青宝和白媚就跟着念开启纳戒的口诀。

很琐碎却不得不做的工作,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办妥,瞧着那些堆积起来的各式玩意儿,李青宝也没时间再细看,先全都装到纳戒中,而不是纳虚通戒里。

有了上回的教训,要没分辨好的,可不敢再随便放进去,让夏大小姐要是拿到了,那可是会出事的。

接着就交代白媚,让她先回别墅那边和慕容青交班,他呢,跑学校去了。

科室里老牛头握着报纸在瞧,却是极为忐忑不安,不用想昨天夜里又被那寡妇给埋怨了。要知那寡妇可是久旷之身,一矣有了能夜夜贪欢的机会,那还不抓紧了贴上。

恨不得把那老牛头给榨成牛肉干,本来老牛头也有些能耐的。

到底是做体力杂活的,那体格跟普通人比起来要强劲一些,虽说也枯了两年了,但到底底气在,前一周还是把那寡妇给折腾得哭天抢地的,大喊舒服。

现在却是憋屈了,那寡妇还拿话来挤兑,说是才牛头要是真没那初见时的英勇了,那她就再找别的。

反正虽说不是闭月羞花之貌,但模样还算周正,身体又还不错,瞧上老牛头,一是他瞧起来像个老实人,二嘛,看他身体强壮,知他上了坑那也不差。

现在呢,前面那个没变,后面那个却让寡妇心都碎了。

老牛头不时拿眼去瞅老杨,老杨淡定地坐在那里,手里也拿着一张报纸,《金河晚报》,日报和晚报都是早上出,日报算是机关报,各大机关高校都要订,各科里一份,晚报就看情况了。

晚报的内容一般都跟市民生活有着,老杨这张也是,说的都是些金河的琐事。

被老牛头盯了一阵,他就感觉到了,把报纸放下瞧过去,就说:“你瞧我做什么?”

“不能瞧?”老牛头马上顶了过去。

这老实人要生了气,那真是九头回都拉不回。

老杨哼了声,就拿起报纸。

“你哼什么?害我还害得不够?”老牛头怒道。

“是,我是好心办坏事,你是狗咬吕洞宾?”老杨冷笑道。

“你说谁是狗?”老牛头大怒。

白家纯就起声咳嗽想要劝架,老牛头瞪过去说:“白科,你别劝,今天我要不抽这小子一顿他都不知道我姓什么!”

小白小白的叫也不合适,早几天前就改了口了,叫上白科,整个科里除了李青宝现在都这么叫。

白家纯就一脸郁闷了,你这叫是叫白科,可你给我面子吗?我都起身要劝架了,你还要动手?

杨老倒也不怯,他也是打群架的出身,当年在村也是带着一堆二愣子敢去扫平隔壁村的高手。

就在这时,李青宝走了进来,看这架势就笑笑将口袋里的瓷瓶扔了过去。

“拿着老牛头,这玩意儿要了颗兑十杯绿茶,再兑十杯水,每杯能管一周。”

老牛头就惊着了:“真管用?我买了那辉瑞的药,昨晚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哼,辉瑞的药能比得了我这个,我可告诉你,这药现在还没上市的,是属于新药,也就是有关系的才能买得到。我那朋友跟我说过了,这要上市了,一杯少说也得卖个一千,这一瓶下去就是四五万,要不是咱们交情好,我才不会给你拿来。”

第109章 无数紫光

老牛头听他说得认真,也真就信了,拿着瓷瓶就一脸千恩万谢的模样。

老杨还想嘲讽两句,李青宝就给他递眼色,心想还真想打起来啊。

老牛头人家也是不容易啊,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寡妇,你就坑了人家一手,虽说不是你主动做的吧,好心做坏事是跑不掉吧?

老杨就笑笑拿起报纸在看。

“我最近在网上听人说咱们金河这片最近老有天坑地陷的,还有什么白光紫光冲天而起,人家都说是不是末日了。”老牛头拿了药,心情也好了,就说。

白家纯说:“去年咱们学校不也老出这种事吗?现在倒是没有了,是不是跑别的地方去了?”

“什么东西跑别的地方?小白,你别乱说,”李青宝指着日报说,“你瞧,日报都辟谣了,说是一种异常的天气情况而已。那天坑呢,哪个地方没有,咱们金河的地表特别松,下面的地下水又抽得多了,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照你这么说,倒真是这样,就是你说那新盖的校医院会不会也陷下去?”老杨说。

校医院那边完工还早着,饶贵勇成天就在校医院那边转,他也是修士,不知那妙修之体的事他知道了没,人又在金河倒是正好。

要跟京城里那些跟修真门派有联系的家族一说,那边再派些人过来……李青宝头有点疼。

捂着脑袋就往外走去,心想要跟饶贵勇谈谈,听听他口风才是。

有着夏大小姐那层关系在,虽说饶贵勇跟夏家的关系也就马虎,饶家又是过去式了,可还是不能随便就杀的。

李青宝虽没把凡人当回事,就跟动物一般,但却也知道不给夏老板惹麻烦。

那头还合作做着阳药呢,这要给夏老板添麻烦,大家合作关系不也得要层上一抹灰色?

跑到校医院那边的工地,就看饶贵勇戴着个黄色安全帽,站在下面,双手抱在胸前,跟个手里拿着图纸摊开在他眼前的像是工程师模样的人说话。

“校方没有说要修改图纸,你要在上头加什么直升机坪,这金河大的校医院又不是120的定点医院,就算是,那前头就是草坪,直升机不能停那里?”饶贵勇瞪着那工程师说。

那是负责这里全盘建设的总工,是从设计院那边过来的,光是设计这综合楼,设计院就拿了三百万,还不算好处费。金河设计院一直都是油水充足的单位,现在这工程师却跑过来说要改图纸。

饶贵勇脸就黑起来了。

这一改图纸,虽说是直升机停机坪的小问题,那顶楼楼顶整个就要多加固一些,毕竟是要用来停直升机的,本来顶楼那里是最不用料的地方,毕竟这金河又没冰雹又没天降异物,那有什么好用好材料的。

这要换材料就要加钱,本来这单生意就没赚多少,金河大虽说有钱,但是饶贵勇这边用料也算是实在的。

那工程师被他一骂,就脸也沉下来了:“这不是校方要求的,是医院的赞助方要求的。”

校医院修建的款项来源有三处,一处是校方拨款,一处是教育部教育厅教育局的拨款,一处就是校友会的集资,尤其是第三处,拿了特别大一笔钱过来。

现在校友会那边提出要改图纸,那校友会中有一人就是这工程师的顶头上司,他就不得不改了。

金河大毕业出来的学生,在金河的大小机关单位中占据着绝对大的份额,好些还都做到了处级的高官,是连金河大的校长都得罪不起的。

饶贵勇听那工程师的话脸就更黑了,来自京城的权贵,自也不把金河的那些什么小官放在眼中,但却是阎王好过,小鬼难防,只得哼一声,把图纸拿过看了眼,就说:“你拿去给施工队那边吧。”

等他转身就看到李青宝笑眯眯的走过来,不知怎地,看到李青宝的笑容总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宋门主!”

“饶大少!”

饶贵勇抱拳说:“敢问宋门主来找小弟有事?”

“没事跑过来吹灰吗?”李青宝瞥了他眼说:“妙修之体的事听说了?京城那边跟你饶家有关系的人都过来了?”

饶贵勇身子一抖,勉强笑说:“不清楚宋门主说的啥……”

“少给我装!”李青宝看得清楚,指着他就说:“把你的人都送回去,妙修之体是我李青宝的,不然来一个杀一个。”

饶贵勇低下头,眼里都是怨毒。恐吓过饶贵勇,李青宝就回科室去读《金玉合修诀》,这玩意儿可不能在单家别墅里读,他也换到了纳戒中,再放在通戒里,就等着真被夏清发现,指着鼻子训吧。翻开第三页,就瞧上面写:“敦伦者,人之大事也,男者用其功,女者得其福,两者合合也,人生至乐事。”

李青宝瞧着摇头晃脑,凡诸这类的明清禁读物,他在十岁时就翻了个遍,慕容老头的藏书可是满满一个地下室,靠墙码成一大排,中间还立着几个大书架,跟个小型图书馆似的。

真正的烛门修真典籍倒没几本,小门小派的,能传下打通筑基的心法就不错了。别的都是修闲书籍,特别是那墙角里落满灰的大木箱,那里头可还有明清刻本,要拿到市面上卖,每本都能卖出上万的数。

可惜慕容老头死的时候,李青宝就一把火全烧了。

让那大木箱跟着他一块尘归尘,土归土。其实那大木箱在慕容老头活着的时候,就隔三岔五的去看。每回看完了把木箱给盖上,就跑到宗祠里拿一把香灰抹在上头,装成那玩意儿是好些年都没人动过的。

李青宝也这样做,他和慕容老头都是心知肚明。

“凡诸身体者,分成五类,一曰玄阳,二曰玄阴,三曰纯阳,四曰纯阴,五曰聚华,玄阳纯阳者,与玄阴纯阴者行此功法方有奇效,而聚华者,与以上四种体质者,皆能切合。”

李青宝托着下巴就想,这聚华不就是男女通杀吗?

一般体质,男的偏阳,女的偏阴,纯阳玄阳都多半是男身才有,女的反之,而也不是说就没有男的有阴性体质的。像老牛头就是玄阴体质。

这跟他那表面上长得五大三粗的,壮实得很没有半点关系,主要是灵气的灵性决定的。

但多半都是会表现在外表上,这就是跟那相由心生差不多了。

有人面善就有人相凶,那无论是善还是恶,那都是由于灵性表现出来的,古人写相书不知修真妙道,就拿心来说事。

其实左右心的就是灵气的灵性。

李青宝的体质是纯阳之体,倒不是能左右通吃的聚华,就是他是聚华体质,他也不敢左右通吃,那也太强悍了,简直就是春哥的另一种版本嘛。

翻着《金玉合修诀》,时间过得极快,等吉叫他修邪心四象,他才回别墅里,在泳池旁打坐修行。

修真是苦活,对身心和体质有绝大的要求,灵气随着修行扩大,对于身体的压制和负担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凡人就能承担的。

所以那些修真门派的人在挑弟子的时候,就特别注意找有慧根的。

所谓的慧根也无非就是能不能承受得住灵气,灵池天生有多大,领悟力有多强。

无外乎就是这三点,再多也没有了。至于奇遇运气那些,做师父的一眼能看出来?

修了一阵邪心四象,李青宝就睁开眼起身,做了下简单的舒活筯骨的运动。

夏清在炼丹室里鼓捣着些简单的丹药,就转头看着玻璃窗外的他,心想他倒能算自己半个师父了,可一个保镖,叫他师父总是叫不出口。

就看外头的李青宝让白媚叫来几名小妖,把泳池旁边的草坪给捡了一下,再拿着几块毯子放在上头,就从纳戒中把昨夜的战利品拿出来,堆在上面,又听刚赶到的胡海鹏汇报今天打听到的消息。

还剩下一个小时就吃晚饭了,一天的消息早就汇总好了。

“有一百多个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修士坐车和飞机走了……”胡海鹏兴奋地说,“剩下还有一百多人,还在坚持或是观望,今天夜里师父咱们是不是……”

“连番打击也要怕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先放一晚看看。”李青宝微笑摇头。

胡海鹏止不住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毕竟这里摆着的都是昨晚的战利品,他还跟着打了些下手,见识也长了一些。

“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打家劫舍?”大小姐从炼丹室里走出来,看着地毯上的东西就问。

李青宝真想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可想想她也不知自己是妙修之体,就是跟她说,怕她也只会吐吐舌头,嘟嚷着走开。

“也不知是不是肖道成引来的人,算算也有四五百人在金河里了,我就想着与其让他们帮肖道成打上门来,不如先下手为强,就带着白媚和胡海鹏昨天夜里扫了下街。雷龙也跟着去了,兵分两路,雷龙带着他的人,这些是我们的战果。”

夏清听得张大了嘴,半晌才说话:“那,那你杀了人了?”

“你又不是头回看我杀人,惊讶什么?”李青宝笑说。

“以前不同,那是别人要杀我,你帮着我,我们是有危险才动手,那不一样的……”

李青宝嗤笑:“有什么不一样?区别就在于是等他们出手先,还是我们出手先,被动也主动的关系。其中一人还是当年害沐瞎子瞎了眼的家伙,是妖族。连人都说不上,自然也不能算是修士。”

夏清嘟起了嘴,瞪他眼,就去毯子上翻东西。

她要挑,李青宝就由她先挑。

白媚就低声说:“大小姐好像不满意呢。”

虽说各种娇蛮,可到底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不知修真界的险恶,更不知那些家伙要是丧心病狂起来能做出什么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知李青宝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这时,就瞧单小莲也从楼里走出来,她穿的件背心,那伸手臂的地方开得特别大,能看到那腋下的紫红色胸罩,她就站在泳池边先伸了个懒腰,双手往上抬,一时间就像是看到了一股气注入到了水球中似的,两颗水球一时大得没边了。

上下左右守着的三部成员都瞪大了眼,就看单小莲略有些小风情的抿嘴一笑,更是让那些人差点就从屋顶上滚下来。

她咯咯一笑,才迈着步子走向这边。

“你挑什么啊?”单小莲先跟李青宝抬抬下巴打招呼,才问低着身在翻来翻去的夏清。

她那胸脯跟白媚都有得一拼之力,夏清的跟她比起来就像是面饼和肉包的区别啊。

白媚贴着李青宝低身笑说:“单家大小姐这也是在勾引你吧?”

“别胡扯。”想起单丹青说的话,李青宝就牙疼。

这老小子是在试探老子,还是真想让他女儿做二奶?

得了吧,要真排起来单小莲连二奶都排不上吧?

李青宝也不敢痴心胡想,单家虽比不得夏家可也是家大业大,说什么也真不可能把女儿这样糟蹋。李青宝瞧那单丹青也是老狐狸一枚,真把单小莲往他这座火坑里推,再狐狸也没那种勇气吧?

“咦,这是什么?好亮!”

虽是白天,可夏清手里拿着那颗珠子,还是把四周照得耀眼无比。李青宝也是一怔,他拿出来的时候那颗黑乎乎不起眼的珠子,可是一点光泽都没有。

“我瞧瞧。”李青宝伸手过去,夏清就小心地将珠子放在他手上。

真是奇怪了,珠子一落入掌心,光泽就消失了。

“像是点灵珠,”白媚活得久,见识也广,当即就说,“是用灵气来点亮的,夏清的灵气还无法完全收放自如,有灵气泄出来的沾在那珠子上,点灵珠就亮了。”

李青宝试着泄出一丝灵气,就看那光泽比在夏清手中时亮了百倍,就像是一个黑夜中的巨在射灯发出的光芒。

夏清嘟起嘴:“怎么在我手里就没那么亮?”

“大小姐,没听白媚说吗?这东西要用灵气来点亮,你的灵气不是主动放出的,而且你的灵气没我的强,所以……”李青宝耸耸肩,把点灵珠扔给她,“收着吧,这东西要是哪天夜里忘带手机和电筒了,正好用得上。”

“跟夜明珠一样。”单小莲笑说。

接着她也矮下身去翻东翻西,李青宝就正对着她,她这一矮身,就算是有紫红罩罩挡着,也能瞧见那些雪白的露出,李青宝就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

“师父,我的更大。”白媚贴着他耳朵细声说。

李青宝白她眼,这小兔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知你师父现在是憋得正苦的时候吗?你拿这话来挑逗你师父,是想害你师父破戒吗?

白媚自是知道自己话的厉害,就吃吃一笑,抛出个大媚眼。

单小莲正瞧着,就撇了下嘴。

她对白媚是没啥好感的,特别是知道她是个白兔妖后,心想,那一个白兔抱着不就跟她的胸一样吗?再说了,这浑身没骨的模样,瞧着就是个祸水精。

李青宝哪知道她心里想这些,就看夏清又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小法宝,他教会她用法后,就开始低身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

等过了十多分钟,李青宝就突然停住了手,指着从一枚纳戒里拿出来的东西,皱眉道:“这些材料正好做一颗清心镇妖丸,不会是丹师的吗?”

白媚也怔住了,低下身跟着清点了一番,就看着李青宝很郑重地点头:“多半是一位丹师的。”

李青宝手指轻敲,深吸了口气。在修真界中丹师的地位极高,不输于炼器师,特别是那些能达到五品以上级数的丹师,那真是万中无一了。一般这些丹师都会接单子来做,堆砌材料,做出客人要求的丹药。

李青宝也能炼丹,夏清也能,连谭风水都能,但充其量李青宝能算是三品丹师,夏清和谭风水能到一品就谢天谢地了。

这能算几品,并非像是有什么认证,而是你能炼出几品丹药就能算是几品。

这清心镇妖丸是用来对付妖族的,只要吃下去,能在半个小时能让妖族的妖气在攻击到身边时削减一成。别小看只有一成,在强者对决时,这一成就是决定性的数字了。

这清心镇妖丸也是五品丹师才能炼出来的。

这些材料摆在那里,李青宝才想起来,他见过清心镇妖丸的方子,可不见得他就能炼得出来。这炼丹对火候的控制最是要紧,像夏清上回炼那红毛丹就是火候出了问题。

要是五品丹师的话,那他背后的势力可不知有多强悍。毕竟要是门派中有一位强悍的丹师或是炼器师,炼药师,那是花大价钱都想要得到的。

就算是散修,那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跟他拉好关系,或是接了多少订单,现在还没发货。

总之,这次比杀了三只灵猫麻烦还要大得多。

“五品丹师的实力……”白媚心存侥幸。

“丹师的实力都不算强,”李青宝说,“就是九品丹师,也可能只是慢迈上金丹。”

这就能对上了,白媚清楚记得那纳戒的主人是她杀的,一个才是筑基初的实力泛泛的家伙。

“算了,想也没用,”李青宝现在债太多,已到了泰山压顶也能直着腰的地步,“心里有数就好。”

看夏清和单小莲还在没心没肺的挑着他清过一遍,放在旁边的小法宝,就低声跟白媚说:“我瞧饶贵勇那边可能也叫了人来金河,你让海鹏盯紧一些。”

白媚微微点头,就先转身去别墅里了。

既然有了清心镇妖丹的材料,李青宝倒想要试试,不过先得吃饭。

他可是一天一夜没睡了,虽说修士的身子骨异于凡人,可他习惯了夜夜着床,睡个舒服觉,就打算明天再说。

坐着大饭桌上吃饭,很难得秦岭又来了,吃饭的时候一直给他使眼色。

等吃完了,李青宝就被他拉到阳台上。

“你那药怎么先找夏总,不先来找我?”一出口就埋怨李青宝。

“我倒是想过先找秦兄,但秦兄比较忙……”李青宝笑着说。

秦岭虎着脸说:“再忙,接个电话的时间总有,你不是直接给夏总打电话的吗?”

李青宝就没法解释了,赔着笑脸说:“下次一定一定。”

“小宋,倒不是哥说你,这种事先给我过一遍,再跟夏总说比较好。”秦岭语重心长地说。

“我就想着秦哥你让我打电话给夏老板,我就顺带着把那事说了。”李青宝笑道。

秦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那倒还好,对了,你那药的方子太齐了,我听夏总说是最多半个月就能分析出来,再半个月就能上市。”

李青宝喜形于色:“这么快?”

“京泰的公关能力还是不错的,再者那药本来就是辉瑞的,你只是兑茶,那就分析一下药的成分对药性除了提高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副作用。也不用临床实验,就在实验室里实验好就行了。”

秦岭这么说,李青宝也就这么听,总比他炼丹要好,直接抓个人来试。

又闲扯了两句,下边夏清喊着要出门,李青宝就赶紧下楼。

“憋坏了,我要出门!”夏清坐在沙发上生气道。

李青宝给秦岭使眼色,秦岭看向唐叔,唐叔把头一偏,当作没看到。

“小姐,你瞧是不是先把那姓肖的先给抓到再说?”秦岭劝道,“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是修士,这外头可不安全。”

“可我被闷得快要发疯了!”夏清抓着抱枕就砸。

没冲着秦岭,冲着李青宝。

“哎,我说你怎么胡乱发火啊,”李青宝接过抱枕就说,“你要出门可以,不出新湖苑就行。”

“那我和小莲要出后面的江边。”夏清一指说。

“白媚,你让苏淑和雷龙安排一下,”李青宝抬手看表,“十分钟后出去。”

“太好了。”单小莲也高兴起来,连别墅都不出的日子能叫人过的,她和夏清来了个givemefive。

单丹青就皱眉:“小宋,你能保证安全吗?”

“新湖苑靠着江边,那边的防卫特别严,就是怕有人想从那边偷跑进来,”李青宝笑道,“我、白媚、谭风水三人,就是来个修士加强连都不怕。”

单丹青想想那江边也就离这头百八十米,也就点头随他们去了。

等苏淑和雷龙准备好,谭风水也赶过来了,李青宝拉着他就往他手里塞了一瓷瓶,谭风水心领神会,咧嘴笑着给李青宝竖起大拇指。

“你嫂子就埋怨这个,你这来得太及时了。”

“我就知谭兄的难,才特别弄来的,现在辉瑞的新药也还没在国内上市,要买就要托人在外国买,倒不是没那关系,就是特别麻烦。白媚把金河偷着弄进来的药都给收集起来了……”

李青宝瞥了眼在前头跟放出鸟笼的百灵和鹦鹉一样的两位大小姐,就继续说:“下个月就准备做加强版上市。”

“你不怕辉瑞告?”谭风水笑问。

“切,就几个外国佬,还想告我?”李青宝嗤之以鼻。

说着话就来到了河边,这河滩上四周,包括后头的回廊小景都换上了便衣,稍高的地方都有雷组的阻击手,还有异事科的探员在四周走动,别说是修士了,就是个普通人一进来就少说有几十对眼睛瞧着。

那些原来在这里散步的人,都被严密监视着,倒也没赶他们走,那也太着形迹了。新湖苑的住户名单早就被三大部门给掌握了。

现在就是一副看着没啥,实际上呢,却是到处都是携枪带武器的保卫。

夏清和单小莲是两个贪玩孩子,自是没注意到那些,一到河滩上,就直接冲到水边,脱了鞋就踏水下去。谭风水赶忙往前走了几步。

李青宝就跟跟上来的白媚说:“这两位大小姐要都嫁一个人,不说娥皇女英吧,就是帝舜那也得头疼死了。也不知她俩那老爹大尧是怎么挺过来的。”

“还好啦,要个个跟宗雪那性格似的,你也得头疼。”

听他提起那雪妖,李青宝就歪嘴:“我说那宗雪有毛病吧,你就老说她好话,这下还提她?不煞风景吗?她好端端的跑什么?”

“你要杀她她能不跑吗?何况你凶巴巴的,她还不知你是不是先x后杀。”白媚抿嘴边笑边说。

李青宝嘿笑:“你也少把我当成是急色鬼,我现在是忍着,也不知那第一发出来会是多么的宏博惊人。”

白媚掩嘴轻笑,宏博,那是能拿来形容液体的吗?

天渐渐暗下来,那两位大小姐还在河里浅滩处泼水,不禁让李青宝想起海南泼水节那边被胡乱摸胸的那些女孩。说来也是,那泼水节明摆着就是要被占便宜的嘛,就是手上的便宜不占,那眼睛上的便宜也占光了。

就跟滇南那边的摸乳节一样,也真不知那少数民族呢,是保守还是放开,只能说是习俗怪异。

挑了块景观石坐下,白媚挨着李青宝,就小声说:“夏大小姐的眼睛可老瞄这里,我要不要走开算了。”

“嘿,她瞄她的,你坐你的,我又没抱你没摸你,她看就看吧。”李青宝心中还挺得意,想在夏清心里也不是没半点分量啊,至少她的眼睛还是看向这边的嘛。

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瞧,那是雷龙。

无端的惹了灵猫一族,却没半点将种的消息,让他心头郁闷至极,像是堵了块石头。他倒不是没担当的,只是这真是没来由的惹的祸啊。

后来听说李青宝在东南亚又击毙个灵猫一族,心里稍稍舒服了,跟李青宝说的一样,要是处置得当,那消息也不一定会传出去。

但那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

谭风水站在河滩边,看着夏清和单小莲,真是各有娇媚,并称绝色,要是年轻二十岁的话,哪还能轮得到李青宝,现在也就看看就算了。

就见夏清挖了一捧水就冲单小莲泼去,单小莲穿的牛仔短裤都全湿了,那白嫩的长腿在水里就像是两根白竹竿,水一泼,就叫着往后躲,声音也是清脆得很。

就想着,突然谭风水跳到空中,长剑一拔,就左手一挥,将夏清和单小莲给带上岸。

“水里面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夏清和单小莲靠到岸边时还东倒西歪,白媚和苏淑就上去扶她们,就看李青宝也抽出灌天邪剑往河那边跑。

“各单位注意!”雷龙拿起对讲机喊。

苏淑在高处打了几个手势,就有人带着那些傻眼的住户离开,异事科的探员都围在了河边。

“水门的人倒是不错,我在水里也躲不过你,不过……”

就看一道水花冲天而起,就像是一颗炸弹炸在水里,一条身影悬在空中,眼神冰冷,嘴角微翘:“我是紫雷剑君!”天湖先生的父亲,剑湖山庄的庄主,跟轩辕老头齐名的一代剑修大能。就看他模样跟那清秀的天湖有几分相似,但眉目间更多的傲气,头发扎在脑后,约到腰间,半白半黑。身材也要轻天湖高出十来公分,腰间围着一条麻绳,穿的是一袭白色长袍。

即便是从水中冲出,全身也没沾半点水。

他往那空中一站,就是一副金丹宗师的模样,手中提着一把流光溢彩,数一下约有七颗白色水珠在剑身上流转的四尺长锋,比一般的剑要宽上一倍,全身到处都是慑人霸气。

“你要替天湖报仇?”李青宝握紧灌天邪剑指向紫雷剑君喝道。

“我知你有灌天邪剑,但就是它,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指着我!”紫雷剑君废话不多,一声狂吼,冲着李青宝就过来。

谭风水一眼就瞧出紫雷剑君实力已达到金丹巅峰,就是他都要吃力得很,李青宝就算是有灌天邪剑怕也会更为吃力吧,几乎可说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他当即大喝一声:“紫雷剑君,放开他,冲我来!”

就看那河水全都像是幕布般的冲天而起,在空中赶到紫雷剑君相同高度时,才诡异的九十度一转,像是一块平平的刀锋,直切过来。

而紫雷剑君的速度绝对是谭风水所罕见,比轩辕道都不遑多让,还没等那河水冲到,他就到了李青宝跟前。

“废我湖儿,你拿命来吧,蠢货!”

李青宝哪是能看着被打不还手的,他早就准备好了。

就看他手一挥,无数的在那河滩上的石缝,鹅卵蛋下的绿芽,一下就变得无比庞大和长,就像是无数的细绳,冲着紫雷剑君的身体就捆去。

着!

李青宝在心中暗喊,就看紫雷剑君果被捆住,身体一缓,李青宝知这无生由木诀捆不得他太久,二话不说就看他灌天邪剑往前一推,一道剑芒就冲了上去,冲那谭风水的河水刀锋一前一后。

眼看紫雷剑君就要成那砧板上的猪肉,被打成肉糜,他一声大喝,将那绿草细绳挣开,脚往下一踢,就看一道白芒从腿上飞去,撞在李青宝的剑光上,打得飞上天空。

再转身冲着河水刀锋,伸剑一劈。

天地变色,一声就像是在耳边的惊雷巨响,那河水刀锋被打回原型,无数的水从空中滴落。

有几滴洒在了紫雷剑君身上,就看他一抹河水,就转过身,朝李青宝走来。

李青宝看夏清和单小莲小脸早吓得惨白,白媚想要冲上来,就说:“你护着她们回别墅。”

只这一喊的工夫,紫雷剑君就到了他身前,谭风水完全来不及赶到,就看他手一挥,一个巴掌打在李青宝脸上。

李青宝如一个被散打高手踢中的轻沙包,整个在空中转了几圈,重重跌下来,嘴已被打得变了形,牙齿都打落了七八颗,和着血吐出来,散落一地。

夏清想要上去帮李青宝,她终是反应过来,却被白媚用力拉着。

“那人太厉害了,你上去也是没用,跟我走!”

白媚真要硬拉她,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白媚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已呆住的单小莲,就往别墅那边飞。

“开炮!”

就听苏淑一声低喝,一道火光冲着紫雷剑君而去。

轰地一声巨响!

无数的烟火在紫雷剑君的身上弥漫而出,他整个被打得往河那边跌去。由于他靠着李青宝很近,李青宝也遭了殃,被那剧烈的爆炸力给打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爬起来就边看着紫雷剑君那边,边拿灵肌膏往嘴上抹。

说话是暂时不能了,就是能说,那也四处漏风,那舌头都被打得肿大了一圈。紫雷剑君可是动了真怒,出手一点不留情。

怎么说跟修剑门都还有些交情在的,虽说成天坑他们,可左禁也从李青宝手中赚了不少钱的。没想到的是异事科带了火箭筒,直接就是一弹轰过去。

金丹巅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一颗火箭筒吧?

可等那阵烟火散去,就看紫雷剑君衣服碎烂了不少,可整个人还是没什么事,步子有些歪斜,可还是站起来了,也像是没受什么重创。

“开火!”

雷龙喊道,就听到无数哒哒哒的枪声。雷组的枪是改装过的,用的是震眩外加穿甲的双重效果特殊弹。其中还夹杂着几把带着注射药物的子弹。

就看紫雷剑君明显刚才那一炮把他打得有些晕乎,整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摇晃,就是那些子弹打过来,他也不知道躲。

每一颗都打在他的身上,就听到咚咚的声响。

靠他最近的谭风水脸色一变,就注意着紫雷剑君的衣服外面,就看那里像是有一圈圈的跟那水纹涟漪一样的水旋。

子弹打进来就在那水旋中陷着,一点用都没有。

“快停下来!”

谭风水只喊得一句,就看那紫雷剑君眼皮子突然抬起来,一声冷笑,全身一抖,那子弹全沿着原来的线路倒飞过去。

就听到一阵的惨叫声,雷龙大惊失声,转头就看带来的雷组精英至少有十人从高处掉了下来。全都极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好厉害的紫雷剑君!”李青宝含糊地说了句。

就看苏淑脸色微变,雷龙在冲向那些雷组精英,直接打开x-1帮他们注射。

紫雷剑君却没有看向那边,他都盯着李青宝。

“我湖儿做了什么事,你要把他废了!”

“他那书童强……”

“那只是个秦大夫的傀儡!”紫雷剑君吼道,“只是个傀儡!我他妈杀了你!”

就看他剑往空中一举,李青宝脸色大变,我草,要来真的了。

谭风水大叫道:“都散开,快散开,他要引雷了!妈的!”

惊涛诀!

谭风水可顾不得那么多了,运起惊涛诀最强一式!就看整条河就像是被一只巨手给倾覆过来,掀起巨大的浪头,哪里还像是河,明明就是一座大海。

冲着紫雷剑君就奔过去,李青宝也二话不说,一招金蝶狂舞,带着无数的金色剑芒,如无数的蝴蝶飞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速度却是快绝。

“雕虫小技!”

紫雷剑君不屑一顾,就看他剑往那河涛中一举,就听到一声比火箭弹爆炸还要刺耳的巨响,那河水全都化成了白雾。

谭风水脸色惨白,往后退了几步,一口甜血喷出来。

惊涛诀是极耗灵气的,而灵气又是修士的根本,这被灭了一招,还对信心有所打击,本想着就是跟紫雷剑君有差距,可也不到这种随意就把拼命绝招化解的地步吧。

他要不是有手中的白剑撑着身体,都要倒下去了。

咻咻!

一连两颗火箭弹冲过去。

就看紫雷剑君手一张,硬生生将那火箭弹在身前一米处给隔空制住。

苏淑脸色大变,先前火箭弹算是立了一功,现在那紫雷剑君穿的跟个乞丐似的,就是那火箭弹的功劳,本想着趁他不备再来两发,谁知他早有准备。

紫雷剑君冷着脸一挥手,火箭弹就冲着苏淑打过去。

他看出苏淑是那发射火箭弹的指挥者。

李青宝急得满头大汗,一个箭步,仗着灌天邪剑拉动他的极致速度,赶到苏淑的身前,抱起她就往空中飞去。

这时,空中已有无数紫色电光在拉扯而下,聚集在紫雷剑君高高举起的剑尖上。

李青宝和死里逃生的苏淑都是相顾失色,这要是紫雷一下,这整座新湖苑就连块石头都不剩下了吧?

那夏清和单小莲跑回别墅又有什么用?

雷组精英注入x-1后,还在地上翻滚着,毕竟受了重伤,就算是有x-1,也不能马上变异,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而龙组那边又在守着别墅……

就看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紫雷剑君的身后,一柄像是三棱军刺一样的玩意儿,猛地往前一捅。

啊!

紫雷剑君一声惨叫,剑冲着那人身体一舞,那黑影就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高高跃起,撞出数十米外,再跌落地上。

第110章 堆场

李青宝看那剑尖上的紫芒一时大弱,心念一起,将苏淑扔到旁边树上,一声狂喝。

就看灌天邪剑身上,一边绕着金芒,一边则是青芒,金青二色相互交缠,就如在交合的两条异蛇。

他双手握住长剑,大踏步往前就跑。

紫雷剑君被那一刺,捅了个对穿,从后背到胸前,嘴里还溢出血来,心头恼怒至极,不想对付这些杂鱼,还会不小心受那么重的伤。

正在想着,就看两道剑芒冲过来,势子极快,却是不算强。

他顿时大怒,这时还有人敢捡便宜?

长剑一挥,就带着紫芒将那剑芒壁成两半,在空中闪出耀眼的光华。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在那光华的遮挡下,已潜到他身旁,已不算快却是无声的速度把手中的剑举到了伤口上。

只是贴着,就看紫雷剑君全身一震,一时间脸色大变,像是用力全力般,往外一挣,就跌跌撞撞的飞得无影无踪。

李青宝震骇莫明,心中不明,怎么被灌天邪剑吸住的还能跑?

废话,前天喂得那么饱,哪还有力气?是吉在回答他的疑惑。

异事科和a队雷组在打扫战场,才发现那暗潜过去,一刺功成的是龙组的叶副,就看他脸色惨白,跟个濒死的人一样,出气多入气少,按着被打得变了形的腰间,整条脊骨都断了,站是站不起来了。

李青宝情况比他好不了几分,嘴打得变形,脸都毁容了,自家会些整骨法子,就把骨头先弄回去,别的伤就用灵肌膏先抹上。

抹过别的地方,没抹过嘴,那抹着一股清凉味,就像是擦了万精油在那里似的。

给叶副正回骨,李青宝就让龙组的人给他抹灵肌膏。

“这就是谈专家的灵肌膏?早猜是从你这里来的了。”雷龙凑上来说话。

给了个谈剑锋一个容易量产的方子,没想到三大部都配上了。

但这回a队死伤最惨,雷龙就算想跟李青宝说些话,也是苦着脸的。都打了x-1了,那些精英也算是半废了,还没派上用场,说不得雷龙晚上再带他们去扫次街,就得让他们全部退役。

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今天情况异常凶急也不会上x-1,但也没办法了。这就是战争,就是那样的残酷。

李青宝估莫嘴上的伤要过两天才好,就打电话去杂物科请假,转头就看夏清和单小莲这俩没心没肺地在掩嘴偷笑,完全没有刚才从危险中脱离过来的那种忐忑。

“真跟裂嘴女一样了,可惜不是女的。”单小莲坏笑说。

“对啊,对啊,裂嘴女,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瞧瞧他,他的嘴那里不也快拉到耳朵边了?也啊,对啊,裂嘴女,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瞧瞧他,他的脸从危险不”夏清也笑嘻嘻的。

“嘴大吃四方,两位大小姐,你们不懂。”李青宝还特别裂嘴一笑,“你们晚上可别梦见我。”

“见你的鬼啦!还梦见你,吓都吓死了。”夏清又想拿抱枕砸人,可唐叔把抱枕都收起来了,她没拿到东西,就抱胸瞪眼。

“对了,宋大保镖,那人也是肖道成请来的吗?”单小莲支着下巴问。

“我瞧多半是,”李青宝笑说,“那姓肖的社会关系比较杂,认识的人多。”

夏清好笑说:“那人也算社会闲杂人士吗?”

“绝对算,怎么不算?”李青宝笑道,“上回你们要遇上了,可得躲得远远的。”

“你是怎么把他赶跑的?”单小莲问。

李青宝摇摇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上楼就洗澡换衣服去了。

夏清低声说:“那家伙也太强了,我就是再修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我看宋大保镖也不行,多半是行奸耍滑把那人给骗走的。”单小莲琢磨道。

在她脑中李青宝就是个品行不端,油嘴滑舌,还不把人命当成人命,成天到处惹麻烦,然后呢,又解决麻烦的一个怪怪的坏蛋。

“唉,现在可真是连门都出不了了。”

出了这事,单丹青代表夏成彰发话了,不把肖道成给来了,你俩谁也别想出门。

夏清就不说,单小莲自家女儿,更是训斥了一顿。倒好像那紫雷剑君是单小莲给招来的似的。两位大小姐撅起嘴跑回房里去了。

李青宝特意去看了下叶副,这龙组派来的本事倒不小,能无声无息潜到紫雷剑君身旁,给他致命一击,他才有机会冲上去用灌天邪剑将紫雷剑君逼退。

叶副脸色苍白,本就不喜欢站在阳光下的男人,现在更像吸血鬼似的。

勉强能说话,看到李青宝却也不会挤出笑容,冷漠的看着他,李青宝说了几句,他也不回,只得摇头走出房间。

回头瞧那房间四周都拉着黑色幕布,就跟当初关着绯衣时一样,就不禁皱眉。想起刘二说过的话,这叶副的来头倒真是不好摸清。

在家中休息了两天,接着又是周末,就再连休两天,终于嘴是稍稍恢复了些,但跑到单丹青公司的时候还是戴着口罩。

李媚瞧着他就眨眼问:“重感冒?不多休息几天呢?”

“事情多,要是老休息的话,单董还不抽死我,”李青宝说了句就把文件交给她,也不进办公室,转身就走回电梯里,“你把文件发了就好,我还要去医院打针。”

李媚张嘴说:“我认识个医生,治感冒很厉害的……”

“感冒常见病,还厉害不厉害的,医生说了我再打一两天针就好了。”李青宝好笑的摆摆手,就松开手,电梯门关上。

跑回金河大杂物科,就看饶贵勇在里面等着,白家纯给他使眼色,询问这个大包工头来这里做什么。

白家纯也算是金河大的小干部,对于负责承建校医院的饶贵勇还是认识的。毕竟有些杂事都要让杂物科这边帮忙。

白家纯也好说话,都是那头需要什么,他就尽量提供,关系还算是好。

就是他也想不出李青宝为什么和饶贵勇认识,饶贵勇为什么来找他。

“不会有事吧?”白家纯低声问。

“没事。”李青宝拍拍他肩膀让他宽心。

饶贵勇跟着李青宝走出科室,站在旁边的水泥地旁,先掏出烟点燃,抽了口说:“宋门主,我饶家尊敬你烛门,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李青宝冷笑道。

无论从实力还是背.景来说,饶家怎都不敢拿李青宝怎样。

饶贵勇脸色微变,表情有些难看:“你让我饶家退出争妙修之体,可以,我代表家里答应你……”

“你不答应行吗?”李青宝依旧口气很硬。

饶贵勇气得快要爆炸,可形势比人强,实力差人不止一点半点,人家也明摆着说了,前几天夜里把那些来金河的修士妖族都打包收拾了一顿,饶贵勇也去打听了,李青宝确实没说假话。

那天夜里是有许多的修士和妖族不知去向,多半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把人收拾了。

可李青宝那口气,听得谁心里都不舒服,佛也有金刚之怒,何况饶贵勇虽说阴沉,可城府还没到那地步。

“宋门主,你就不怕拼个鱼死网破?”饶贵勇沉声道。

李青宝晒然一笑,像是在笑话他不知深浅。

鱼死网破那也得那网不结实,那鱼也得满身倒刺才行,这实力差半个层次,能说这话,可你饶贵勇凭什么?

“你少拿这话吓你宋爷,你宋爷不是被吓大的,”李青宝冷笑道,“装什么装?内裤外穿你也装不了超人。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那恕我不奉陪。”

李青宝转身要走,饶贵勇就沉声说:“要是我能找到肖道成的下落,妙修之体你要是得到,能不能让饶家分一杯羹。”

李青宝缓慢转身,瞧着他说:“你有把握能找到肖道成?”

“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六七成还是有的,”饶贵勇冷然道,“肖道成在金河的一些底子,就是夏家也未必能知道,但我还是跟肖家走得算比较近的,知道一些。”

李青宝眼睛微眯起来,饶贵勇就说:“宋门主,你也别想抓住我来问,你要想逼我说出什么来,我也不会说。我只能帮你试着去找找,而那妙修之体……”

“我答应你。”李青宝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找到肖道成,我要是找到妙修之体,也就分你一杯羹,让你饶家也尝尝鲜。”

饶贵勇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青宝伸出手跟他击掌。

冷眼瞧着饶贵勇离去,李青宝冷笑,我的誓你也信?不过,我现在倒真想看你内裤外穿做回超人,将那肖道成的下落给我找着看看了。

回到科里才看到老牛头满脸红光,像是要去买彩票,一定能中五百万似的。

老杨指着老牛头就冲李青宝笑说:“你瞧瞧他这模样,像是捡了什么宝,不就是重新能提枪上炕嘛。”

“岂止是能上炕?”老牛头挺胸收腹,“昨天夜里我把那寡妇折腾得死去活来,拍着她的屁股就问她还敢不敢说我老牛是个软货。”

“也就是重振雄风了,就这模样,你说你要是变成那些欧美片里的男主角,那还了得?”老杨嗤笑说。

“岂止是重振雄风?”老牛头哼道,“一夜十次,我差点把那寡妇的骨头都给摇断了……”

老杨这才惊了:“一夜十次?我草,老牛头,你这还是人吗?”

李青宝却觉得奇怪:“我不是前几天就把药给你了,昨天才用?”

“宋哥,是我不对,我怕这药有副作用就犹豫了几天,”老牛头谄笑道,“我现在是全信了,这药,可真跟宋哥说的一样,比那什么的辉瑞的新药都强得多了。”

老杨就瞧着李青宝说:“宋哥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这药我老杨也得要一瓶。”

“你身体还好,吃药做什么?天天一夜十次,你那肾还要不要了?”李青宝笑说,“等你不行了,你再找我吧。”

老杨不爽了:“宋哥,你不能这样啊,虽说我现在还成,可也不能一晚上干十回啊,那不成了老黄牛了。我就要求有个七回就行了,您看看,是不是也给我来一瓶?”

李青宝摆摆手:“没事少用药,是药三分毒,我看你还是免了吧。”

老杨也不敢说什么,就看李青宝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心想,这宋哥怎么那么忙?李青宝斜躺在沙发上,中间摆着张钢化玻璃茶几,对面单人沙发上端坐着的是陈雅芳,脸上泛着潮红,双手按在膝盖上,手指轻扣着光洁的肌肤,微低的身子,能看到琐骨下的雪白。

慕容青手中夹着杯红酒,轻笑说:“清早在门外发现的,还有张字条扔在旁边。”

字条李青宝瞧过了,说是她被人灌醉了,被人侵犯了身体,她的助理也不知到哪儿去了。是在金河的一家酒吧里发现的,具体是哪家酒吧要查却是不难的。

那酒吧老板也知陈雅芳和李青宝有些关系,毕竟剪彩的时候是直播许多人都看到了。但那也要有关心单家那楼盘开业的人才能发现,像是金河大就没什么人知道。

看到陈雅芳被人扛到酒吧里扔下,就赶紧把人送到良家这边来了。

让浴足师帮她洗过身体,在下面发现了一些白浊物,不消说,她自是真真的被人侵犯过了,收集起来准备交给丁芸去查。

洗的时候她倒是醒过来了,大呼小叫的,差点把那浴足师给吓死。

慕容青隔着门轻喝了几声,她才停下来。转头自然就给李青宝去电话了。

“陈小姐身上的味道很像是9527!”

9527是一种新型的软性毒品,从台湾那边传过来的,慕容青虽明令禁止在金河销售,但靠这些吃饭的人也还有,毕竟整个金河瘾君子都是个大数目。

这玩意儿吸一点是没啥事的,能助兴,但要多了意识就会不清楚。

“我不是主动……”

李青宝眼睛一抬,一道冷光就射过去,陈雅芳被骇得低下头。

“我也不管你是主动还被动,一个女孩子,本来在这娱乐圈就是龙蛇混杂,极为糜烂的地方,还不知自爱,那我也说不得什么……”

李青宝想起陈雅芳说丁小琪时的那种大义凛然的模样,像是她就是高人一等似的,转头来却被人给迷x了,这又算是怎么回事?不是自己举手打自己耳光吗?

说是被逼的,好吧,就算是被逼的,那你要是洁身自爱,不随便去酒吧迪吧,怎么可能有机会被人下药。

“我真是被逼的,宋助理!”陈雅芳大叫道。

看模样,她差不多快被逼疯了,但她就算是真疯,跟李青宝又有什么干系。

他倒想问问她,不是早就离开金河了,怎么又回来了?

“i'mscreaming,i'mlosingallofit,i'mtryingtobematuresomedaybut’tillnoit'sstillinvain……”

李青宝一愕,慕容青就拿起沙发后小几上的手机说:“是她的。”

“你接。”李青宝把电话递给陈雅芳。

她脸色苍白的接起电话,就听那头说:“雅芳小姐吗?你好,有几个小时不见了,嘿嘿。昨天晚上可真是对不住了,兄弟几个还不算舒服。不过嘛,我们拍了个小短片……”

陈雅芳的脸一下变得比纸还白,握手机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慕容青耳力灵敏,就低声把电话那头说的告诉李青宝。

“我们兄弟几个生活有些困难,雅芳小姐是大明星,不想这短片被放在网上吧,这样,只要你给咱们兄弟一千万,再陪咱们兄弟再爽一晚上,那这存储卡就归你了。时间地点我们会再通知你。”

电话断掉,陈雅芳已失神得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算什么?冠希座下门徒?”慕容青轻笑道,“师父,这事咱管不管?”

“有什么好管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帮她洗过了换了身衣服就够了。”李青宝说着胡海鹏走进来说:“丁队来了。”

话音一落,丁芸就走进来,李青宝从沙发上爬起来说:“丁队。”

“又有案子?”丁芸瞟了沙发对面的陈雅芳就有点意外。

“慕容,把情况跟丁队说一遍。”

李青宝请丁芸坐下,就走过去帮她倒水。跟她来的是两位看来非常精干的男警官,进来也同样把目光投在了陈雅芳脸上。

明显是被陈雅芳的艳色给震撼住了,虽说她是小家碧玉,银幕形象也是温婉为主,但那精致的脸蛋和傲人的曲线还是极吸引人的。

何况她还是大明星,对于普通男人来说,名女人的吸引力也是很强的。

慕容青只说到一半,那俩男警官的脸色就变了,痛心、鄙夷、嫉妒夹杂在一起,都浮在了脸上。

丁芸倒是一脸淡定,偶尔会有些惋惜在脸上。

她是见过识广了,不说别的地方,光是在迪吧里清场子,就能看到不少金河的富家千金,平常在别的酒会上见到时都是文静知礼的女孩,在那些场子里穿着暴露不说,还恨不得就把裙子都掀起来让男人摸。

“听口音不像是金河的人,”慕容青总结说,“多半是外地来的。”

丁芸知道慕容青可说是现在金河黑道老大,金河黑道上下有个风吹草地都瞒不过他,要是本地做案,那他早就一个电话直接把人给抓过来了。

“大明,你去酒吧里查,看外面有没有监控,里面有没有监控,把带子调出来,看能不能查到是谁送他过来的,慕容,还要让你打个电话跟那边说。”

慕容青点头说没问题。

自是要酒吧配合,一般酒吧里都没有监控,但那都是说给外面人听的,为了防喝醉闹事,也没个能拿得出来的证据,一般在紧要的几个地方都会装上监控,一些没道德的在卫生间里还会装着,特别是女卫生间。

李青宝瞧陈雅芳还在震惊失神中,就冷笑说:“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警我也帮你报了,你还不愿意配合警方吗?”

陈雅芳突然抬起头指着李青宝说:“他把丁小琪害死了!我要报警!”

丁芸一愣,丁小琪的尸体倒是警方查过,说是喝多了撞在地上磕着头磕死的,现在陈雅芳又说是李青宝害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小琪的尸体都送到火葬场烧了,这是已经结案的了。

“嗯,我害死的,我下药把她给x了,然后把她按在地上用力撞,”李青宝轻笑道,“你说话能过过脑子吗?我害她做什么?”

陈雅芳像是看恶魔似的盯着李青宝,牙齿都情不自禁的打抖,因为她瞧丁芸的表情,信李青宝要多过信她。

这是自然的,跟丁芸的交情可是生死中滚过来的。你就算是大明星,现在呢,也不过是一个报案人罢了。最多再加个受害者的身份。

丁芸摇摇头,表示不信陈雅芳的话。

“我让人都留意看是不是有外地人过来作案了。”慕容青握着手机说。

这流窜犯是最麻烦的事,就像是周x华,流窜十年,连杀十几号人,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想抓到人,那得好几个地方的警方合作。这又有经费和各地警方心结的问题在。

丁芸看向李青宝说:“这里能做办案地点吗?”

“没问题。”李青宝拍着大腿起身,“让海鹏配合你,我还要去一趟宁海居。”

抓起衣架上的外套一披,李青宝再不瞧陈雅芳一眼,就开车去了吴葆葆那。

铃铛在家里玩着xboxkinect体感,听到门开,就说:“妈,我忘买菜了,你还要去一趟菜市……”

“还买什么菜,知道你回来了,走,咱们去外头吃。”

铃铛惊喜的冲过来,抱住李青宝就说:“大叔,是你啊!”

她穿着健身服在玩游戏,露出来的肉特别多,再加上本来就是俏丽的女孩,这一把李青宝都有点心猿意马的。

但还是能摒住心神,毕竟要是母女通杀,那也太禽兽了。吴葆葆那关都过不了,可闻着铃铛身上带着些汗味的清香,倒真是很难能忍住呢。

铃铛松开得快,才让李青宝能止往想要托住她翘臀的手。

“旅游好玩吗?”

李青宝往后微抬着臀部,让那微拱起的裆部不那么明显。

铃铛都没瞧见,先是打开冰箱扔给李青宝一罐加多宝,再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拉开拉扣,往嘴里灌了一口。灌得多了,一些冰水就从她的嘴角顺着白洁的颈脖一路滑到胸缝中。

被冻得打了个哆嗦,铃铛站起来跳着抖了几下,那虽不算是大,却绝对也不干瘪的胸部微微颤动,李青宝的心也跟着颤动。

“大叔,你瞧哪里啊!”铃铛转头目光跟他对上,就脸一红,抓起搭在脖颈上的白毛巾就扔了过去。

李青宝笑着接过,放在一旁说:“你妈还没回来吗?”

正说着,门就开了,体态婀娜的吴葆葆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

“妈,我还正说要给你打电话,说我忘买菜了呢。”

“就知道你忘了,我回来路过菜市就顺带买上了,”吴葆葆冲李青宝甜甜一笑,才回女儿的话,“你宋大叔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要特意过来吃饭呢。”

“哼,谁知他是不是要迎我,还是来看妈妈的,你瞧他,还戴着口罩。”铃铛假意生气道。

“我拉下来也行,你别怕。”

李青宝笑着将口罩拉下,就看那嘴唇到耳边有一道淡淡的红印。

吴葆葆和铃铛都惊呆了。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打的,”李青宝晒然道,“没什么事,再过几天,红印就消了。”

“真像裂嘴女。”铃铛怪笑说。

呵,和夏清说的一样。在良家旁边的一张五星级酒店餐厅里摆了一桌,李青宝和吴葆葆母女,梧桐跟她爹去吃饭了,没叫着一块儿过来。说来铃铛也请了些假,连注册都是吴葆葆帮着去的。但给了学校十万块钱,那边也就笑吟吟地说不追究了。

桌上摆着都是铃铛和吴葆葆爱吃的,清蒸大闸蟹、佛跳墙、糖醋排骨、蓑衣蛋等等,后头两道菜李青宝也爱吃。要是别人,肯定得说浪费,吴葆葆和铃铛都不觉得。

谁让李青宝是绝对有钱啊,而且吃不了可以打包嘛。

听着铃铛说着去**和尼泊尔的趣闻,吴葆葆笑得花枝乱颤。原是去欧洲的,临的转头跑了这两个地方,却是从尼泊尔入的**,跟一般人的路线不一样。

“我在雷藏寺看到了一个小孩,说是转世灵童,但是那边的喇嘛在跟个大光头在争什么的,说是什么他们明武宗的弟子。”

李青宝微微皱眉,明武宗连藏地灵童都要收拢到自己帐下吗?

灵音的根骨和资质都是不用说的,不光是转世之说那么简单,但禅修的事李青宝知道的都极少,也摸不清光是为了收藏地灵童,寻弟子那么单纯,还是明武宗有什么别的打算。

吴葆葆吃得七七八八就抹抹嘴,在女儿面前也不顾忌,挽着李青宝的胳膊就将身子靠在他身上。

要说诸女中,吴葆葆无疑是肌肤最软最嫩的,饶是年近三十的人了,却是由于生得早,保养得当,一点都瞧不出来。可也不光是保养,却是早生,却不容易早老。

这在中医上是有这样说话的。

所谓晚生晚育对身体好,那只是为了控制人口的一种说法。

再加上有些成熟女人的丰腴,腰上虽有点小肉,掐起来却是种乐趣。铃铛瞧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喂喂,你们两个长辈的知道少儿不宜是什么吗?我还在吃饭呢,你们就亲热起来,我……我都羞死了。”

“得了吧,你会害羞,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青宝好笑说,“又没跟你妈做啥,就让她挽着我。”

“你还想做啥子?宋大叔!”铃铛气乎乎地说。

吴葆葆嫣然将手收回,就给女儿夹了一筷子海带,说:“好啦,好好吃,今天帮你接风的嘛。”

铃铛这才低头吃起菜来。

“你也可以叫李青宝爸的。”吴葆葆突然说。

李青宝下巴差点掉下来,铃铛也是抬头就指着他说:“他休想!”

李青宝忙笑:“还是大叔好,大叔好。”

这么快就升级,这也太……无法接受了。吴葆葆掩嘴一笑,风情万种的冲李青宝抛了个媚眼,显然她是在逗趣。

吃过饭,剩下还有大半桌子的菜,都让服务员打包了。

送吴葆葆上车,在她嘴唇上轻吻一下,就指指对面良家:“我还有些事,那个陈雅芳被人给……”

“陈雅芳?她在里面?宋大叔,你快带我去看看,我是她的影迷。”铃铛一下兴奋起来。

吴葆葆看向李青宝,那话虽说一半,她都觉得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词。

“也好。”李青宝让吴葆葆把车开到对面,招手让泊车小妖把车开走,就带着母女俩进良家。

一路上叫宋爷的不绝于耳,还有叫铃铛姐的,她怎么说也在这里干过,叫吴姐的也有不少,这么说这母女俩又成一辈了。

丁芸那边早在小包厢里把仪器给架了起来,十多个警官都在里面,还有胡海鹏和慕容青。

陈雅芳身心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除了去洗手间,都没离开过椅子。茶几上堆满了饭盒,却没有一份是她吃的,胃口早就没了。

“陈小姐,我是您的影迷。”

铃铛一进来就冲到陈雅芳的跟前,在路上问以前的同事要了笔和本子,就递上去要让她签名。

“不签。”陈雅芳疲倦地说。

铃铛一愕,就很诚心地说:“雅芳姐,我真是您的影迷,您演的《海上传奇》、《四世歌》,我都看过的,我还能背出台词……”

“我说了不签就不签,谁让她进来的,快把她赶走!”陈雅芳喊道。

她那半小时前才赶过来的经纪人扯着铃铛就要往外拉。

胡海鹏上前就将经纪人的手给拉开,喝道:“你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你不过就是个酒吧的经理,你随便放人进来干什么?你信不信我……”

胡海鹏抬手就是一巴掌:“信你个毛蛋!”

转头他就看向陈雅芳:“你签不签?”

“她是你的朋友?”陈雅芳还想嘴硬,李青宝就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算是我的晚辈,说是侄女也好,说女儿也行。不就让你签个名,你还当你真是镶金带玉的了?”

陈雅芳跟李青宝打交道几次,前后被吓得够呛,铃铛跟他进来,她也是在走神中没看到,不然怎么都得帮铃铛签这个名。

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不就是签个名嘛,会少你身上一根毛吗?

那经纪人还想发火,就被胡海鹏冷扫过来的森冷眼神给吓住了。在外头风光飞扬惯了,一时还不习惯被人用这种狠辣的眼神瞧着。

唰唰地在本子上签上字,铃铛就哼地一声,将那页纸给撕下来,扯得粉碎。

“不稀罕!”

转身就走,吴葆葆微笑摸着女儿的脑袋,穷的时候骨头就没折过,何况现在。

丁芸和那些警官就当什么都没瞧见,李青宝也没说啥狠话,里外讥讽的,那也没什么。

等吴葆葆带着铃铛离开,李青宝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手让胡海鹏去倒杯冰水。

“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酒吧里的监控没能照着正脸,”丁芸皱眉说,“那些人像是很有经验。”

“外面的监控呢?”李青宝问。

这次回答他的是慕容青:“外面只有行车道和取款机的监控,都没能照到酒吧的正脸,那送陈雅芳来的人,转头就从死角里走了。”

李青宝说:“没调出行车道上别的地方的监控?”

有了酒吧的监控,能推算出那人走掉的时间,将隔壁的监控调出来就行了。何况,那受人来的是早上,那边酒吧也正好是忙了一夜在打牌,把门打开透气才突然看到的。

而早上的话,路上的行车不算多,都能看得清楚。

“很难。”丁芸摇头说。

这时,陈雅芳的手机响了,能明确看到她身子一震,丁芸就打个手势让所有人安静,那负责定位和监听的刑侦人员都紧张竖起耳朵。

“喂,陈小姐吗?唔,我该叫你雅芳吧?雅芳妹妹……”电话那头传来淫恶的笑道,“怎样?钱筹好了吗?”

陈雅芳艰难地说:“筹好了……”

“我告诉你,你别想报警,你要敢报警,老子兄弟几个钱也不要了,直接把那视频扔到网上,我看你还怎么做人!想想阿娇吧!我这个视频可有两个小时长的!”

陈雅芳脑子一阵眩晕,差点就直接晕倒在沙发上。

她经纪人扶着她,她才没倒下来。可看她那脸色模样,却是苍白得像是失血过多。

“我筹好钱了,我没报警!”陈雅芳说。

“那就好,晚上十一点,四河见。”

啪地电话挂断,丁芸忙看向那负责定位的警官,那警官无奈的摇摇头:“时间太短,定位不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难道还要雅芳亲自去送钱?”经纪人立时大怒。

李青宝看了胡海鹏一眼,胡海鹏就手一张,抓起经纪人的后领,将他拉出了包厢。

这不知轻重缓急的家伙,在这里可真是碍眼。

“陈小姐的助理找到了……”突然跑进来一个警官说。

丁芸心下一振,起身道:“在哪里?”

“在金河大!”警官说道。

丁芸就看向李青宝,李青宝笑说:“我今天就回金河大打了一转,那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人怎么样?”丁芸问手下。

“还算清醒,不过比陈小姐要惨多了,她下面……”警官顿了下,在丁芸示意下,才说下去,“全都裂开了,已经送到金河医院去了。”

“二虎,你和小赵去一趟金河医院看能问出什么来,”丁芸看了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现在赶去四河时间很紧,钱呢?”

“在那里。”陈雅芳指着脚畔的黑色手提箱说。

“拿上!”丁芸看向李青宝,后者耸肩说,“对不起,我对保护她不感兴趣。”

“给我个面子。”丁芸拉着李青宝走到一旁说,“这事上头关注得紧。”

“……”说不也不行,李青宝只好说,“那我就跟她去,慕容,你回新湖苑,海鹏,你带清洁队在后头跟着我。”

“清洁队?”丁芸一怔。

“一些手下。”李青宝含糊道。

丁芸点点头。

四河是金河的一处景点,有一条直通往河中央的木制走廊,往往是夜晚吃过晚饭后来散步的金河市民的第一选择。那走廊大约有三四十米,远处是一间咖啡厅。

而在河边则是一排的木栏杆,在那里还有许多张双人长椅。情侣倒也爱来这里,挑在这里交易,那些绑匪在想什么?

是想趁人多好逃吗?可不也要将陈雅芳给带走?还说要让她多玩一次的?

李青宝想着,就看陈雅芳走过来,一拍她后脑说:“走吧。”整条四河街都跟往日没有二样,熙熙攘攘的散步人流,左近就是金河公务员宿舍区,还有供电局的宿舍区,这两拨人在金河收入算是中上阶层,生活安宁富走,散起步来也悠闲得很。本就是为了消食,而不是为了锻炼身体。

但到得这时人流也少了起来,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撮人,都是快十一点了,这边的街灯也只亮到十一点,到时就会关起来,只剩街边每隔三十米才有一盏的路灯。

河心处的咖啡厅也要关门,服务员在交谈着把门给拉上。

李青宝缓慢地将车驶入街旁,靠边停下,看陈雅芳神经紧绷,抱着手提箱,眼睛一直盯着路人,像是在寻找谁是侵犯过她的人。

丁芸早就询问过她了,一点都想不起。

9527用到一定程度,那药性强得可怕,就跟失魂剂似的,但也有副作用,就是对身体机能有所伤害,那些侵犯者可不在意那些。

陈雅芳在他们瞧来也是少有玩弄过的高级货了。

还是位大明星,那可是只能在某些地摊书里能看到的情节。是以往奢求都奢求不来的,就是中个五百万的希望都比能玩弄陈雅芳要大。

“你不打算下车?还有三分钟就到时间了。”李青宝脸上浮起讥讽说。

“我,你不陪我下去?”陈雅芳惊恐道。

“我陪你下去,那些人还会出现吗?”李青宝冷笑说。

“我……”

“下车!”不容置喙地说了句,李青宝就将门打开,推她下去。看她站稳,将车门拉上,转头就开车走了。

静到深寂的黑色夜空,陈雅芳站在路灯下,轻咬着嘴唇,心头恨李青宝,又恨自己。为什么还想着丁小琪的事,为什么不早些离开金河,为什么要借酒买醉?

还把助理也给害了,那可是才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啊。

要说没有后悔,那也太把陈雅芳当钢铁人了,只是后悔的话是绝不会当着李青宝这个跟她算是有仇的人说出来。

而别的人,那一直压榨她的经纪人也不会说,丁芸……倒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可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她径直走向长椅,小心地坐下来。

“陈小姐可真准时啊,刚才送你来的是你的经纪人还是男朋友?”

突然从身旁传来个声音,陈雅芳差点跳起来,转头就看到张奇丑的脸孔,左脸上有一道斜拉到嘴角边的刀疤,脸上还有不少的痘子,瞧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穿着破破烂烂,腿上是一双人字拖。

整个就是街边村痞的造型,陈雅芳想到自己被这种男人侵犯,差点就要哭出来。

虽不是天天一夜情,或是还未逢春的小丫头,可对男人还是有所选择的。

“你,你就是那个……”

第111章 推想

“我,还有他们……”村痞往对面一指,就看那路灯下站着四五个造型跟他类似,模样一比起来,他还要稍胜一筹的男人,说着,他用尾指上长长的指甲往鼻孔里一捅,挖出一大块鼻屎,弹在街心中,“我看看钱。”

村痞低头就要去拿手提箱,陈雅芳突然举起手提箱就往村痞头上砸去。

“哎哟,我草,臭biao子发什么疯?”

村痞被砸得头晕乎了下,就看箱子打开了,一堆的红色票子被风一吹飘得满街都是。一时都顾不得痛了,冲对面大喊:“还愣着,快把钱都捡起来。”

说完,村痞就转头看着陈雅芳,恶狠狠地说:“你这烂货,等把钱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里还有着视频,他才不怕陈雅芳逃走。就是村痞都知道,要是身败名裂的话,陈雅芳的影视生涯完了不说,还说不定一辈子都赚不了钱了。

谁还敢用她?就算她的心脏是颗超大的强心脏,那也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吧。

那阿娇还是只和陈冠希一个人,她呢,却是被七八个人啊。

就在这时,陈雅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冲着村痞就刺过去。

在远处监控车中指挥的丁芸正想要让手下都冲过去抓人,看到这幕立时一惊。就看小刀刺在村痞的脖子上,血溅一地,眼见是没得活了。

那些捡钱的村痞们都是一怔,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也不捡钱了,直接冲了过去。

“快,快行动!”

丁芸大喊道,她是很有经验的,看出那些村痞这下是真的怒极了,说不定陈雅芳会被他们弄死。

陈雅芳也做了必死的觉悟才拿起良家的一把蛋糕刀过来的。

蛋糕刀虽说是塑料的,但是用刺的话,却绝对能把人给刺个大洞出来。

那跟她交易的村痞现在就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脖子上有个大洞,血散到那些纸币上,看着触目惊心。

陈雅芳抓着蛋糕刀举在胸前,不停的往后退,眼看那些村痞们就要上来了。

她也做好了要同归于尽,最少要再捅几刀的打算,就看一道身影如旋风般的冲到她身前,只一挥手,那些村痞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李青宝那不算高大,也不算壮之前的身体就站在陈雅芳的身前。

这时,才听到那四周响起的声音。

“警察,全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砰!

一声枪响冲天而起,那些倒地的村痞还想要爬起来往外跑,就被警察早就准备好的阵式给拦住了。

冰凉的手铐铐在那些村痞身上,那地上的村痞,却没人管,因为他已经没了呼吸。接下来就是要找火葬场的事了。

陈雅芳也被戴上了手铐,她没按丁芸说的去做,虽说丁芸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并不支持。

做为执法者,为了帮助她这种受害人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但那些人要授受的是法律的惩罚,而不是你的私刑。

李青宝拍拍手,就看丁芸拉住一个村痞模样的就在一旁临时追问,因为那人说有七八人,现在抓住的只有六个人,还把握那死得透心凉的。

那剩下的人在哪里?

“都在阳家村村头第一栋的自建房里,我们是从河南过来的……”

飞翔的河南人啊。李青宝撇了下嘴。

接下来的事他可不想多管,也不愿操心了,陈雅芳都被戴上了手铐,但想必丁芸会帮她开脱一下的。

“视频会拿回来的。”丁芸安慰她说。

陈雅芳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她也不知再能安慰些什么。

李青宝坐回车里,胡海鹏大感无趣就说:“师父,咱们是不是再找些修士看看,这带着清洁队出来,没开个张就回去不吉利啊。”

那些清洁队的上回得了好处,手头少说都有一把法剑在手,有了这个甜头,自然再想跟着李青宝去捡点便宜。

李青宝就说:“先把白媚叫过来先。”

单就他一人,要是撞上人数比较多,他可没把握能把人全都干掉。

胡海鹏就兴冲冲的给白媚打电话。她已跟慕容青换了班,回到良家才眯了会儿眼,就接到电话,忙开着辆红色小跑赶到这边。

听了陈雅芳的事,她也没多太大意。就跟李青宝说的一样,你不自爱,那还希望别人能帮你什么?

把车停下,就坐回到李青宝那辆大切上。胡海鹏和清洁队挤在两辆别克gl8里,不时拿对讲机和手机去联络看看哪里还有修士。

这被李青宝、白媚和雷龙扫了一通,又跑了一通,剩下的大多都不是弱者,而且藏起来的本事特别高人一等。

花了半小时,才听说在前头一条街的一家小酒店里住着个修士。

李青宝和白媚开车过去,就把车一停,推开小酒店的门。

这小酒店也就跟自建房差不多,打着什么清心客栈的招牌,实际上是现代的装潢,可跟古时的客栈一点都没关系,也不像是那些仿古的客栈。

前台小姐约莫十七八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眉目端正,笑起来左脸有个小酒涡,特别的迷人,本来站起来还是挺高兴的,听说李青宝和白媚是来找人,脸就沉下来了。、

这些年来过来抓奸的可不在少数。

那些被抓的都回头来找客栈大吵大闹,这事多了,谁遇到来找人的,都会往那头想。

李青宝正想笑着解释,就听到上头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闷喝:“好大胆的女人,连我紫雷剑君都敢偷袭?”

李青宝和白媚交换个眼色,心头都是一喜,谁知会扫街扫到个宝,那紫雷剑君就住在这里?看样子是有人趁他受了重创,想要偷袭他,那自是跟剑湖山庄有仇的。

能不能趁这机会把他除掉?

念头在两人心头一转,就冲向楼上。

立时听得空中风声大作,还没走到声音传来的那一层,就看一道紫光从窗外传来,整个客栈东摇西摆,再听到一声巨响,两人都往墙边一靠,一道闪电直接把客栈劈成两半。

那楼下的前台小妹早就吓得脸无人色了。

李青宝和白媚更加快步伐,匆匆赶到三层,就看一个全身红装的年轻女人,手里提着一柄被血染满的长剑,而紫雷剑君躺在地上,已然死去。

“李门主?在下红雀!”红雀装扮有些怪异,腰间扎着白布,下身穿的是皮短裙,这时风吹得裙摆啪啪作响,都打在她那修长傲人的腿上。上围亦然绝对能称罕有,往那一站就是个艳媚绝伦不输白媚的模样。

穿的是高跟鞋,白得近粉,往上则是交叉的小缎带一路绑到脚踝往上半尺的地方,两条腿都给人一种结实饱满的感觉。

手中长剑冰寒迫中,能瞧出原来就是绛红色的,而沾了紫雷剑君的鲜血,更是显得鲜艳夺目,像是反射着空中的星光,射过来能把人眼给刺瞎似的。

白媚瞧她殊色不下于己,就有些吃味的转头瞧向李青宝,想看这位师父认不认识她。

“你是谁?”

李青宝也是心下纳闷,饶是接触过的绝色诸多,也能算是过目不望,有些交情,没有交情的,那都印在他的脑中,偏生这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门主自然不认识我,我是绯衣的小师叔。”

李青宝和白媚都是心头一紧,既然是绯衣的师叔,那她来……

“绯衣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虽说李门主不解风情,但还算得上正人君子,”红雀轻轻一笑,百媚横生,眼波更是流光溢彩地瞧过来,“绯衣让我来提醒你,秦大夫不是好人。”

李青宝心头一松,笑说:“原来是绯衣的师叔,那就难怪实力强绝至此了,绯衣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噢?”红雀一怔,就嫣然道:“你当是我凭自己实力打死他的?这紫雷剑君先前受了极重的伤,我才能有机会杀掉他……”

“我知道,他的伤是我干的。”李青宝一副轻松的模样。

红雀却是心中一震,人的名树的影,紫雷剑君号称能跟轩辕老头并称绝世剑修,那他的实力自是不用多说,刚才在对打的时候也都瞧见了,还是重创之下,都能将这小酒店给劈开,那要是完好无损的话?

想想,红雀有些后怕。

若不是想着要帮师姐报仇,也不会冒失就跟紫雷剑君动手,这样说,却要承李青宝的情了。

正要抱拳行礼,李青宝就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说:“不用多礼了,大家既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那行礼来行礼去的也太矫情了。”

红雀媚然一笑:“是。”

手指轻轻往李青宝的手腕上一勾,李青宝心头一荡,笑了起来。

白媚看得微微皱眉,这红衣庵的女尼,哪个不是勾人中的高手。那绯衣李青宝还能勉强顶住,这红雀就怕是难说了。

红雀就容貌身段来说,都要比那绯衣强出不是一点半点,而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情,像是浑然天成,不费什么力气都能将李青宝给勾住似的。

“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去再说,请。”

李青宝笑着说,红雀微微一笑,挺了挺玉兔,就瞧那两只兔子抖了下腿,颤了几下,就跟在李青宝的后头下楼去了。

自有胡海鹏的清洁队收拾战场,李青宝也不着急看那紫雷剑君的东西。

坐在汽车里,红雀就斜眼瞧李青宝,看他时不时往自己大腿上瞟一眼,心想绯衣那小妮子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又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就是脱光了勾搭,那也能守住心神做柳下惠,现在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就双腿微微的一开,就看李青宝差点把车转个方向撞到路肩上,顿时心下有数。

虽说李青宝害得红衣庵减员甚多,但要能拉拢他,再加上他也没对绯衣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像那些什么正人君子似的门派,抓了红衣庵的人回头却是做奴隶。

心中还是对他略微有点好感的,现在瞧他卖相也还好,再说了,烛门现在实力超强,能引为奥援,那也是件大好事。

可不在意勾引他,听说绯衣还把《金玉合修诀》给了他,那不正好合适,倒要试试他炼得怎样了。若是不懂,那在床塌之上,还能教教他。

想着便嘴角含春,眼角带媚轻轻地笑起来。

虽说李青宝不是存心要盯着她瞧,还是注意到了,一时魂消色予,全身骨头一阵酥麻。要是旁人,像他一样被门规管着忍到这年纪,连手炮都没撸过,那早就疯了。

不是烛门心法有啥特殊的地方,而是李青宝确实很难忍。

而且现在改修邪心四象,那胸中的欲意反倒是消退不少,饶是如此,还被红雀给勾得差点撞车,可见红雀的媚功有多强。

白媚瞧着心下冷哼,想这红雀真是来得及时,要不是她杀了紫雷剑君,光是她是红衣庵的人,李青宝都会冷眼相看吧。

车开到良家,李青宝下车就带红雀进到里头最隐秘的小包厢。

分宾主坐下,李青宝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就和白媚坐在对面。

“绯衣还好吧?”

“还不错,”红雀微笑道,“她还念着李门主的好。”

李青宝摆手道:“我有什么好的,说来倒是有些后悔。”

“噢?”红雀嘴角微微上翘,身体往前一倾,便露出傲人的胸线,“什么后悔?”

“不说,不说了。”李青宝笑道。

白媚轻咬嘴唇,心想就是她那大兔子也未必有我的大嘛,师父干嘛厚此薄彼。

她却不知男人喜新厌旧,就是她师父,也未免不想逗逗红雀,而你嘛,大家天天都在一起,想什么时候逗你不好?

红雀矜持地直起身说:“我倒是听说妙修之体在金河,李门主知道这事吗?”

李青宝听她提到夏清,立时把那些欲念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坐直了淡淡地说:“你是为这事而来?”

“一半一半吧,”红雀笑道,“盯上妙修之体的门派众多,红衣庵能分一杯羹就是好的,要是分不得,那也没什么。”

李青宝托起茶杯,抿着里头的冰水,不说话了。

白媚冷笑说:“红衣有那《金玉合修诀》,自是想要妙修之体……”

“妙修之体多半是女儿身,我红衣庵就是要了,也是收为弟子,到时免不了还要让李门主帮个小忙。”红雀隐晦地说。

李青宝和白媚哪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李青宝立时笑了起来,白媚则俏脸愈发冷艳,瞧着红雀大有将她掐死的念头。

“说哪里话来,红……”

“我是红衣庵的护法。”

“红护法,”李青宝笑道,“我们现在也是跟没头苍蝇一样,要是能找到,红衣庵又肯将那妙修之体收入门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剑修禅修万载之前是一家嘛。”

红雀撩了下长发,微笑说:“但愿如此,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

李青宝起身相送,红雀绕过沙发来到他身前,纤手往他胸口上一按,腿就插在他kua间,往前轻轻一顶,眼里露出些异色:“没想到李门主天赋异秉,资质雄厚啊。”

李青宝只觉得她那大腿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万倍,弹性也是十足。

“红护法说哪里话来,这雄厚与否也要见过真章才知道。”

红雀咯咯一笑:“李门主要想跟红儿见真章,那红儿就等着你。”

说完,就闻到香风一飘,她就不见了。

“sao货!”白媚自己就是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娇媚人儿,也不时勾引李青宝,现在却说那红雀,李青宝就没好气的掐了下她脸蛋说:“你当我跟她**是真的?你不想想她突然击杀紫雷剑君的事太古怪了?”

白媚愕然看着他。

就见李青宝眼中露出些精芒:“且不说受重创的紫雷剑君她杀是杀不了,光就她对绯衣的事一点都没抱怨,还想着勾搭我,就非常可疑。”

白媚皱眉道:“那师父的意思是……”

“秦大夫还没走,红雀和死掉的紫雷剑君其中有一是假的。”李青宝很肯定地说。

“那要如何证明?”白媚怔道。

“等海鹏回来,将那紫雷剑君的尸体带到,要是那尸体上的东西都是真货,那多半这个红雀就是秦大夫做的傀儡……”

李青宝沉吟道,白媚默默点头,这样才能解释事件中的那些反常。

胡海鹏回来得稍晚,却还是带来了一个肯定的消息。

紫雷剑君身上的东西全都是假货,至少那纳戒就打不开,那就是红雀和秦大夫都在金河而且合作了?

红雀是想要打入李青宝身边,而获得有利于她的消息吗?

李青宝推想着,就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应该是刑警队在收拾东西。

推门而出,看到二虎在那里,就招手把他叫过来问:“剩下的人抓到了吗?”

“都抓到了,”二虎笑说,“证据确凿,就是陈雅芳的事比较难办。”

“噢,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个……视频拿回来了吗?”李青宝给二虎递烟。

二虎受宠若惊,在刑警队的传闻里,李青宝可是个传奇人物。

“拿回来了,现在在鉴证科里,说要先看看,到时才能定罪,”二虎笑说,“本来这事那几个人少说也得关上十年,现在倒好,还拉带着陈雅芳了。”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跟丁队说,那视频给我拷一份吧。”

二虎嘴张得老大,烟都掉到了地上。

第112章 你认识?

李青宝津津有味的瞧着送到手的视频,许了二虎一些好处,二虎就拷贝过来了。屏幕上陈雅芳几乎就是死鱼一条,那些流窜犯就个个的推她身上爬,蠕动,她也没啥反应。

看得十来分钟,就没啥意思了,录了有两个小时,这东西倒是奇货可居,不定能让陈雅芳做些什么事。

丁芸那边说是上头有人帮陈雅芳说话,她也不想再坚持,就将陈雅芳放了。她连个别都没道,就跟那经纪人回黄海去了。那经纪人倒是放话说要让李青宝好瞧。

被李青宝挂断了电话,那头的助理受的伤更重,心理和生理都是,在那视频中,那助理就在一旁那边爽完了,就来这边爽。李青宝让胡海鹏给金河医院那边送了一笔钱,至少能让那助理治疗上没问题。

终于将陈雅芳这事给解决了,李青宝就在琢磨那红雀的事来。

这女人要跟秦大夫勾结在了一起,倒是不好办。

就算红雀的实力不足以将那受重创的紫雷剑君干掉,她也是很强悍的了。至少那紫电劈下不借的,算是红雀模拟紫雷剑君的绝招吧。

那秦大夫的本事李青宝是见识过的了,光是那八镜傀儡阵都让他头疼。

左思右想,也只能让人先找到这两人再说,紫雷剑君也要找,找到他就把红雀他们干的事告诉他,让他俩真的火并去。

就李青宝推测,他和叶副给紫雷剑君的那两下,够他休息半个月的了。

他要是在金河的话,那也只能躲起来休息,要是敢出来的话,那会被那些和剑湖山庄有仇的人先围起来吧。

李青宝很无耻的将紫雷剑君在金河的消息散了出去,跟剑湖山庄有仇的修士也不少,这两天就跑来了一批风雷洞的人,在全市到处找他。

思索着李青宝嘴角就微微上扬,露出个邪性的笑。

坐他对面无聊的手里托着大苹果在啃的夏清就说:“你笑什么?看你笑那模样真是够讨厌的了。”

“我是想到件好笑的事,”李青宝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话,白天单丹青都在书房,客厅里就他和夏清,单小莲跑到后面游泳去了,“瞧瞧新闻。”

“有啥好瞧的,看连续剧吧,我昨天看那泰国的叫什么有心的剧挺好看的。”夏清说着抢过摇控器。

李青宝想起来了,那剧真就是一个叫渣啊。那男主角的悲催就是整个华夏都没人能赶得上吧?先是被车撞,接着掉山崖,失忆回来了,连老婆都认不得了,马上就被人推落海,从海里捞起来就被雷劈了,直接在游轮上再掉到海里给淹得七七八八的,再被人救起,就坐着个桶子到了无人岛,遇到野人被砍得流了一地的血还没死……

我草,要是个正常人,有这些悲剧的一半,还没死就自己先自杀了吧?

“别瞧那剧,”李青宝说,“那泰国剧一半是抄日韩的,一半是抄港台的,自己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还不如印度的呢,至少人家还会唱下歌。”

阿三的特长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不论是电视还是电影,都是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唱起来。

不管唱得怎样,那舞跳起来还挺好看的,热闹啊,两个在中间跳,外头就围着几百号人。

“切,印度片有啥好看的。”夏清把摇控器收到背后。

李青宝嘿嘿坏笑,伸出双手就要伸过去。

“你敢!”夏清一挺小胸,就盯着李青宝的手。

还真不能乱摸,李青宝就干咳一声:“这回就饶了你。”

夏清皱皱鼻子哼道:“你要敢摸上来,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李青宝看那电视里的泰剧开始了,就起身去泳池那边,看单大小姐游泳,也比跟夏大小姐抢电视要好。

外头日头正好,阳光明媚,照在游泳池上波光粼粼,就看一条像是美人鱼似的美人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单小莲上身是比基尼,下身呢,穿的是那种有些裙摆的泳裤,倒也不会让她那美妙的长腿谁都瞧见。

她跟夏清本来就是金河游泳队的,泳姿极好,泳技也不差。不说跟奥运冠军比,跟那些省队的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要不是年纪大了,不能接授系统的训练,那早就进省队了。

就是省队也在她的小时候来要过人,单丹青自不肯让女儿去学游泳就拒绝了。

李青宝瞧得托着下巴脸上挂着邪笑,单小莲来回两圈游完,就抬看着他,也笑:“怎么?你也想下来游一圈?李大保镖。”

“我倒是想要下去,但就是怕跟单大小姐在一个游泳池里,那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怎么办?”李青宝说着就听到一声咳嗽,转身就看单丹青黑着脸站在那里。

单小莲咯咯轻笑,转身就游到另一头去了。

“单叔。”李青宝赔笑脸说。

“我虽说把她交给你了,可现在你一没和她确定关系,二呢,你单叔还是个比较保守的人,有的事还是订婚后再做比较好。”单丹青语重心长的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转身走了。

李青宝僵在那里,:“下来啊,李大保镖。”

李青宝背着身摆摆手,就出门去了。

嘴上的红印都消失了,他就没再戴口罩,回到科里,白家纯还问起。

“没事了,哪能一直戴着口罩,”李青宝笑说,看老杨看过来,就把瓷瓶扔过去,把怎么用药说给他听,老杨一脸喜色,连声说,“谢李哥。”

“没事,”李青宝说了声,就听白家纯问,“那个饶老板找李哥做什么?”

“没啥事,他就是想要问问我能不能帮他做事……”

“靠,挖墙角啊!”老杨怒道,“李哥可是咱们科里的王牌,怎么能给那些资本家干活。”

“我也没答应他,”李青宝笑道,“行了,我就来科里打个转,我去篮球馆那边瞧瞧。”

吹着口哨往篮球馆那边走,这头是周五,下午两点就开始练球,队员都跟老师那边请假。一般周五下午也没啥要紧的课,都会准假。

来到篮球馆外,就听到里头权紫在吹着口哨指挥:“喂,那边那个,让你练折返跑,你在干什么?给我跑到墙角去练拍球!技术又不好,让你进队就算不错了,还给大姐我胡闹!不听话,明天我就跟你们老师说去。”

李青宝进来就看个队员灰溜溜的跑到墙角,当即就笑了。

盖长江在那里组织着五打五,主力打替补,看李青宝进来,眉头就皱了下。

在他瞧来李青宝绝对不是个好队员,可是几次三番的使坏,都没能让李青宝离队,现在马上联赛就要开打,先打地区赛,再就是总决赛,他也没心思再去管李青宝,只要比赛的时候他能到场就好。

“喂,你舍得来了?”权紫看他走过来,就喊,马上就觉得这话有些暧昧就说,“我说的是你知道来训练了?”

“昂,我要是不来训练,你不是天天要念叨,我耳朵都起茧了,怎么也要给权大领队一个面子嘛。”

李青宝笑着说,权紫就白他眼:“还不去更衣室换衣服?你就穿着校工队练球?”

“穿这身也没什么,不妨碍动作,你是不是瞧不起校工?”李青宝笑问。

“没有,你快去换吧,不能你一个人太特殊了。”权紫推他就往更衣室走。

李青宝看那满场包括大基廖兵在内都是羡慕外加要把他吞了的眼神,还笑着跟他们挥挥手。

来到更衣室,李青宝把衣柜里的球服拿出来,就正要换上的时候,听到里头一个细微的呻吟声传出来,就往里走了几步。

听出那是从沐浴室传来的声音,就蹑手蹑脚的过去,心想谁那么大胆?

再说了,听半天也没听到女声啊,难道一人乐?

李青宝在那门外就探出半个头,就看到一个熟悉在那里拿着手机戴着耳机,一边看一边在kua间做滑水动作。

“我草,果哥!”

李青宝一喊,就看一道白浊从他那kua间飞起,重重的砸在地上。果哥先是被吓得跳起来,接着就用脚一边擦着地上的液体,一边就把莲蓬头给拿下来,把水打开。

“李哥,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知道你这样吓我,我很容易会有性挫折的……”

果哥早就把那东西给塞进去了,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我说你到处也是篮球队的替补中的实力派,你没事跑到这里来撸管,你就不怕把精力都给泄光了,等到真要用上的时候那就半点用都没有了?”

果哥嘿笑说:“李哥放心,这叫调节,这要劳逸结合,那训练才有用,那姓盖的就知道高压,有个屁用。要是光用这种强迫的就能练出强队,那国足早就冲出亚洲,打垮欧美帝国了。”

李青宝不听他贫,就说:“把你那手机扔给我瞧瞧,都看的啥片呢。”

“新出的,275g,妈的,我的32g的卡都装满了……”果哥说道。

李青宝当下就喜道:“你行啊,275g这么快就弄到手了?”

果哥嘿嘿笑:“我也是跟朋友那弄来的,毛子,哥,你还记得不?”

“记得,什么朋友,你们宿舍的嘛。”李青宝想起毛子那位ax大神来。

“他还弄了个什么陈雅芳的,练完球去瞧瞧?”果哥挤眼说。

李青宝一下愣住了。陈雅芳的视频上网了?李青宝一时不能授受,虽说陈雅芳这般不好,那般不是,她还不知自爱,却也是个苦人,李青宝让二虎拷出来也就是满足下好奇心,可没有想要再让陈雅芳二度伤害的意思。

抛下果哥就往他们宿舍跑,出篮球馆权紫喊他几声都没理,就俏脸一沉,想要追上去,被廖兵拦住说:“权紫,那头那几个家伙不听话,你盯着些。”

权紫看那在墙角里拍球的家伙没拍球却在玩手机,就黑着脸上去冲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了个四仰八叉,指着他就是一顿训。

那边李青宝已跑到了果哥楼下,直接一个闪身就进到楼道里。

来到果哥毛子大基廖兵他们的宿舍,就看宿舍门微掩着,就一把推开。

“我草,我可没想到陈雅芳也那么骚,你瞧她躺在那里,整个就是个充气娃娃嘛。”

“那几个男的也太丑了,我都比他们帅,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好几颗牛粪上了。”

“妈的,看得我焚身,不行了,我要回宿舍去撸一炮!”

这说话的人一转身就看到李青宝,当即吓了一跳,撸意全消。

这头有十多人全围在电脑前,毛子叼着颗中南海,在那里放着长达两小时的陈雅芳受辱视频。

“你谁啊!”那人吓过后就喊。

毛子就转头瞧过来,马上跳下椅子,憨笑说:“李哥。”

“你哪来的视频?”

李青宝一问,就转头跟那些男生说:“看过就算了,谁要是在网上发贴,在外头胡说……”

“你谁啊,毛子,你叫他哥,他是你亲哥?老子要发贴,发微博关你屁事!”那先前被吓着的家伙,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李青宝一把抓过地上廖兵用来锻炼的哑铃,用手掌一按,那哑铃整个被抓起了个乒乓球大小。那说话的人一下就呆住了。

我草,这还是人类?

“李哥,你饶过他们吧,都是同学。”毛子赶紧求情道。

那些同学也都忙说:“这位……李哥,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发贴子,在外头乱说,您要不信,您就监督,我们要是犯了,您就过来抽我们,我们再怎么能扛也不跟那哑铃比吧。”

认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李青宝表现出来的力量那完全超出常识啊。

“都走吧。”李青宝说。

那些男生都快步出了毛子的寝室,心里还抱怨毛子怎么认识的这家伙啊。

“李哥,”毛子拿出烟来派,看李青宝摆手就说,“李哥,这是您的女人?”

毛子的脑瓜极为清醒,知道李青宝发火跟这视频肯定有关系,说着就把播放器给叉掉了。

“我问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视频?”

毛子说:“我是帮个哥儿们改驾照的分,把刑警交警的系统都给黑了,就跑到里面逛了圈,谁知道发现了这么个东西,李哥,我立马删除了。”

“我把你硬盘给扔了吧。”李青宝心想你这头删除,转头就恢复了。

“别啊,李哥,我那硬盘里可藏着2t的藏品,您这要是毁了,那不是害死我了,”毛子要哭了,“我要是撸管也没个素材啊。”

李青宝看他哭得伤心,就觉得好笑:“你跟大基他们也是,不找个女友?成天撸管,伤身啊,阴阳不调和啊。”

“倒是想找来着,可谁能看得上我?”毛子苦笑说。

他穿着烂背心大裤衩,虽说是在自家寝室,可那造型,跟那视频里的村痞也差不多了。

“这事你要靠自己,打扮得好些,那女人都是外貌协会的,我看你模样还周正,就是不修边幅,这点要是弄好了,你还怕没女人?”李青宝皱眉道。

毛子呵呵地笑,先把视频给删了,然后就说:“李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和我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李青宝就想起来了,毛子有这特长,那就得用啊。

“你能把全市的摄像头都给控制住吗?”

“李哥,这有难度啊,我这小机器受不了……”毛子惊道。

“不妨,我给你找几台机器。”李青宝抬手看表,“你又没课……得,肯定又旷课,你穿上衣服,跟我走。我朋友有个事要找你帮忙。”

毛子边穿衣服边问:“李哥,您那朋友不是黑道吧?”

“算是吧……”李青宝看毛子的手一僵就拍他后脑说,“黑道算个球,你快点。”

是,是,您不把黑道放眼里,可是我可怕死了,毛子想哭。

被李青宝带出学校打了个车,就直奔良家,路上,李青宝给胡海鹏打电话:“派个小的去电脑城那边,把最好的电脑配十台过来,唔,工作站更好,”

毛子笑呵呵地问:“李哥,那个陈雅芳跟您是不是……”

“你看那上头是我了?”李青宝冲毛子后脑就是一拍,“没事别瞎猜,跟我走吧。”

“是,是。”

把车往良家门前的停车场一摆,就有泊车小妖过来,李青宝扔过去钥匙,大步走进去。

毛子眼睛就东张西望起来,纯宅男一个,每天也就只能在电脑上幻想着跟这个跟那个发生关系,电脑里存着的岛国片那叫一个充足。拿到陈雅芳的视频,就把自己跟那上头的村痞模样的流窜犯给幻想着掉转,趴在那陈雅芳的身上蠢动的是他自己。

现在来到这良家这种高档k房,更是想都想过的事,他连良家都没听过。

到里头也是东张西望,李青宝进去和慕容青打声招呼,拿了几瓶酒,扔给毛子:“都是上千一瓶的,你拿着,回头给你老爸送去。”

“您认识我爸?您知道我爸爱喝几口?”毛子惊道。

李青宝笑笑,就扳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赶到宁海居,胡海鹏从电脑里拉过来的人,正在装工作站,毛子一瞧就又被惊住了。这些电脑加起来不得十好几万,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光是那顶级的工作站都得三万一台,放在房间中央的玻璃茶几上。

“你先拿这工作站干活,别的给你装着,活要干得好,等活干完了,东西就全归你了。”李青宝说。

“真的?”毛子喜得跳起来。

这些工作站的价值他是清楚的,平常跑电脑城里,也就最多看几眼,还被别人目光鄙视。这下还有可能归自己,那还不高兴得要跳。

第113章 一种技巧

李青宝瞟他眼让他马上干活,就拉着胡海鹏问:“给丁芸打过电话了?”

“嗯,她说就算是想要改造警局里的系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得打报告什么的,难得很,她的意思是不是能让毛子过去帮帮手?”胡海鹏问。

“看他的意思了,”李青宝往毛子那瞅了眼说,“这调动全市的摄像头,要是还找不到肖道成的话,也至少能让我们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金河了。”

至少摄像头能告诉李青宝他在不在市里,毕竟想要藏住身,在成千上万的摄像头探照下,也是很难的事。

就算是有死角,那些死角,肖道成就会留意住了?原就想让刑警队从交警那帮帮着用调出来,可刑警队那边人手有限,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这事。

而且现在还能找找秦大夫和红雀,还有紫雷剑君,李青宝都凭记忆把画相画给毛子了。

看他在快速的敲击键盘,李青宝就让胡海鹏把待命的清洁队给叫进来。要让他们一个个的瞧,这是很费神的工夫,毛子那边是先拿到所有摄像头的控制权限,然后就要做一个对比的软件出来,一一对比。

那些电脑都靠墙装好了,胡海鹏就把钱结了,让电脑城的人先走。

清洁队和毛子就留在这慕容青的屋子里,胡海鹏监督他们,李青宝跑到吴葆葆那吃饭了。

也没忘这些家伙,让吴葆葆给多做了些饭,等晚些过去的时候,给他们送过去。

铃铛用筷子敲着中间的清蒸鲈鱼说:“大叔,你说这鲈鱼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清蒸鱼本来就没什么味的,不光是鲈鱼,所以要做个酱碟,就沾着酱碟里的调料来吃就行了……”李青宝心不在焉地说,心中想着那几个家伙,无论是先找着谁,就要带队过去先把那些人给来了。

“我看你在隔壁那里做什么呢?”铃铛问。

她回家的时候看到李青宝带着毛子进隔壁楼里,她还不知道慕容青那间屋子的存在。

吴葆葆倒是清楚的,就夹了青菜在她碗里:“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大叔干什么,还要跟你报告吗?”

铃铛扁起嘴,用筷子捅了几下饭,就听到李青宝手机响,看他拿起来说了几句,脸上浮起惊喜之色,就抓起衣服往外走,喊道:“大叔,我跟你去。”

“你别去,”吴葆葆拉着他说,“你大叔工作呢。”

“妈,我是您亲生女儿呢,你这就帮着大叔了,要大叔真娶了你,那还得了,我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得来个一落千丈,连人都不算了吗?”铃铛嘟嚷道。

李青宝笑说:“你要跟过来就过来,也没啥子。”

铃铛就笑着开心的拎起个小包,就跟在李青宝的后头出门,吴葆葆说:“那我把饭盛好赶过去?”

“好!”

才进房间,胡海鹏就说:“查到紫雷剑君的下落了……咦?铃铛你怎么来了?”

铃铛冲胡海鹏一笑,就挤到电脑前,把个小妖给拉开,看着上头是在浏览摄像头,就兴致勃勃的拉着时间轴看起来。毛子看她眼,就立马有了惊艳之感,想问李青宝这女孩是谁。就被紧接着进来的提着菜篮的吴葆葆更加惊住了。

铃铛那种美还稍稍有些未成年的小女孩的娇嫩,看着就跟个花骨朵似的,而吴葆葆却是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谁看了不会起想要摘栽的心?

可就看李青宝帮吴葆葆提过菜篮,两人说笑的模样,毛子就心里有数了,可他接着就看看铃铛看看吴葆葆,心想难怪说是两姐妹?

“先吃饭,毛子,你把那人的摄像头看好。”

李青宝让胡海鹏找两个小妖过来帮着分饭,吴葆葆那菜篮里拿过来子一大沓的一次性塑料碗还有一次性筷子,菜是四五盘菜都叠在一起,还有一大盆的汤。

够不够吃不好说,饭却绝对是够的。

那些小妖就分批跑过来吃饭,毛子就跟个小妖说,让他瞧住摄像头也跑了过来。

“李哥,那个姑娘是您朋友?”

“你说铃铛?你小子想干吗?”李青宝一瞪眼,杀气就冲体而出。

那些还在捧着碗小妖更是纷纷投来杀人眼神,毛子一下就缩了:“我,我就是问问。”

“gan你的活,问你球啊!”李青宝用力敲了他后脑一下,心想这小子活不好好干,想起打铃铛的主意,真是好大的狗胆。

铃铛全副精神都在电脑的摄像头上,她一副被新鲜东西给吸引住的神情,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毛子扒了几口饭,就跑回到工作站前。

“那紫雷剑君是在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里,那边的走廊上有摄像头,刚才是看到他走到房间里了,现在摄像头也对着走廊,”胡海鹏边吃饭边小声说,“已经派了人到对面的高楼上用高清望远镜和摄像机在监视了……”

“只要确定他在里面,就把人撤走。”李青宝皱眉说。

那紫雷剑君虽说受了重创,感官自然是会退消,灵气还没补充完,身体可能也还没恢复,但是就那些外派的小妖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这要被他发现了,打草惊蛇不说,那小妖的命可能就不保了。

“那我给他打电话……”

胡海鹏说着就看毛子在偷眼去瞧铃铛上前就是冲他后脑一巴掌,打得比李青宝重多了。

“你打我干嘛?”毛子倒不怕他。

“不认识我?我也是金河大的,老子告诉你,别打歪心思,不然我让你在金河大里横着走。”胡海鹏瞪眼说。

毛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嘴唇一抖还真就不敢说什么了。

胡海鹏是金河大有名的学生混混,传说跟外头的黑道有染。没跟李青宝结识的时候,就在金河大有着跨学院的流氓名气。

毛子进来看李青宝随意跟他说话,也就没注意,当是李青宝的普通朋友,现在却是瞧清了,心头一惊,就被吓得缩了。

到底还是宅男本性,哪里能跟胡海鹏这种混混能比得了的。

连向李青宝求饶,让他帮着向胡海鹏求情都开不了口。

看来这工作看起来好做,做起来就是那么容易的了。

李青宝想想一边让胡海鹏给谭风水那些人打电话,把人先集中起来,一边就把宗雪的画相画出来递给毛子,让他扫描到电脑里,也要查查这个人的下落。

宗雪总给他一种怪异外加不安的感觉,既然毛子在临时编软件,也就顺便一起查了。

这种顺手的事,李青宝做得随时,毛子却是看着画相都差点呆住,李哥这认识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谭风水、白媚接到电话就往这头飞奔,苏淑还带着四名异事科的精英探员赶过来。倒是没通知雷龙,只说要出外办事,让雷龙在新湖苑里守着。

雷龙似乎猜到什么,却也没说话,就看着苏淑等人离去。

等他们到了,李青宝连将种的画相也都给清洁队的小妖们了,让他们注意这些人的下落。

转身就让吴葆葆拉着铃铛回家,铃铛还不情不愿的,被李青宝瞪了眼,才撅着嘴跟着走。

李青宝让吴葆葆看着铃铛别让她随便出门,就带上谭风水他们直奔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在国内许多大城市都有,在金河自然也有,李青宝还来过不止一回,这座五星级酒店的入住率一直都保持在8025以上,要到旺季的时候,百分百也有过。

别看是国外的品牌,但一直都是国内的人在经营,只是运营集团会派人来做指导,自然也是要收费的。所以跟国内的酒店也是一样,都会有些小姐来这里活动。

这里头的大堂经理也就跟黑道有些联系,媚姐在前台一拍,那大堂经理过来,一听说是媚姐,腿都快软了。

还以为是良家的人来寻差子的,这黑道的身份,比那苏淑的异事科特别探员的证件还管用。到底那些警察探员都还能按着程序来办事,黑道可不一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弄死也就往江里一扔的事。

那大堂经理听白媚要找总统套房的客人,就把信息调出来的。

紫雷剑君是用个叫朱雷的名字做登记的,这名字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真名。

李青宝看前台说紫雷剑君还没出去,又打电话问了那在对面楼看着的小妖,确定确实还在屋内,就带着人做电梯上楼。

大堂经理想要跟上去,被白媚推开了。

来到顶楼,就是总统套房的所在,想起这边李青宝还能说是住过的。就在屋子被烧的时候,时间还不短,这边的情况李青宝都很了解。

来到紫雷剑君待着的那间总统套房前,李青宝就用手按在门上,正想用化金诀把锁给化掉,就听到里头闷哼一声,一股巨力传来,李青宝整个身子往后一退,就撞在墙壁上。

就看那两扇门也倒飞出来,砸在李青宝肩膀上。

疼倒是不太疼,但力量太大,打得他往后一靠,差点就要陷到墙壁里。

谭风水和白媚立时冲到房间里,就看紫雷剑君站在那里,冷视着他们。上身是光着的,那受伤的地方已只剩下些淡淡的红印,想也是用了灵肌膏的。

但灵气的恢复就不容易了,特别是像紫雷剑君这样被刺了个透心凉的。

苏淑也冲到谭风水身后,挥手让四名探员都拿着重武器,在后头慢慢的走过去,将紫雷剑君围起来。

看她带来的人拿着的重武器,谭风水也是一惊,来的时候分乘两辆车,上来的时候也坐不同的电梯,倒没注意。

就看其中两人扛着火箭筒,另外两人都提着重机枪。

显然这回苏淑是打算动真格的了,上回a队的人员减员太多的事,让她也意识到,要是不动真格的,那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看到那火箭筒和重机枪,紫雷剑君就是冷笑:“用这些东西就想击败我?姓李的你未免了也太天真了。”

李青宝从墙壁上翻身下来,揉了下脖颈,也是冷笑:“是,要击败你,光靠它们不行,可是要是有它们,给你造成的麻烦也不小吧?”

紫雷剑君一声冷哼,就看他手一张,握住那把巨剑,遥指李青宝:“你害得我儿再无法修真习道,你也是一门之主,竟然不敢单打独斗,要带着这么些人过来……”

“少想拿话来挤兑我,单打独斗,那是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做的事,能够倚多为胜我为什么要单打独斗,我脑缺吗?”李青宝好笑道。

他倒也不敢小瞧这紫雷剑君,当即握紧灌天邪剑,只等他一动,这招式就冲着他迎上去,不把他打个他妈后悔生他就不算完。

“哼!找死!”紫雷剑君一声冷哼,如雷光电闪般的冲上前。

李青宝速度比他慢上百倍,只能凭着直觉将灌天邪剑举起,就那么一挡。

瞬间像是两道曳光弹撞在一起,一道白光从两人中间闪起,将整个客厅照得无比光亮。同时伴着一声巨响,李青宝往后撞去。

一股刺骨的寒冷从他手中的灌天邪剑中传来,罩在他的手中,再沿着他的手腕直接冲到他的心脏,全身都不由得一抖。

是化水为冰的寒气,你要按邪心四象的方向稳住灵气,守住心房……吉的声音传来,听得出他也有些惊慌。

便是剑灵也知护主,虽是平常跟李青宝斗嘴斗得欢,可李青宝要是挂了,他绝不好受。

李青宝大惊失色,肌肤已泛起霜花,这才想起剑湖山庄本就在天池之畔,这紫雷剑君虽说靠着御雷闻名,可用起这些寒气来那也是顺手得很。

他一被击退,盘腿坐下,谭风水和白媚就往前一冲,苏淑握着一把特制的手枪站在他身前:“没事吧?”

“别管我,把这老小子给做了。”李青宝艰难地说着就将眼闭上,他必须专注精神。

谭风水冲得奇快,白媚速度也不慢,一个金丹一个化形,一齐冲上去紫雷剑君瞳孔微微一缩,长剑一挥正想要往后逃。

突然几声咻咻,就看四颗火箭弹已冲到他身前。

轰地一声巨响!

堂堂的跟修剑门门主轩辕老头齐名的剑湖山庄庄主紫雷剑君就被四颗火箭弹给轰平了,李青宝和谭风水都是不敢相信,可那身子被炸得扭曲,倒在地上已没气息的模样,却不由得他们不信。

可想那日被叶副一刺,再被灌天邪剑一吸,那受到的创想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就是用了灵肌膏,也还会有些后遗症。但这等金丹巅峰的强者就此殒落还是让李青宝不敢相信。

苏淑却是淡定得很,让手下清理现场,看那下面的大堂经理跑上来,楼层经理也来了,酒店的值班经理也跑过来,她就拿出证件,很严肃地在给他们交涉。

以她处理事情的能力,可想而知那些经理就算是想要说什么,也只得认栽了。

钱自然是会给酒店的,但赔偿之外,还会训斥他们,让他们也别以为这是什么大事。

异事科在清理现场,李青宝就将寒气先逼出体内,再和白媚起身,跟谭风水走到楼下的咖啡厅里去喝些茶,放松一下身体。

数数盘桓在金河的强者,秦大夫、红雀、将种,还有那还没回来的轩辕道、朱雀和笑和尚等人。总算是先解决了一个。

想着回头修剑门那边肯定会跳起来叫嚷,毕竟他们跟剑湖山庄是世交。可那也顾不得许多了,是紫雷剑君要来给他儿子报仇,李青宝的性子那边也知道,总不能眼看着他打上门来也不还手。

吸吮着冰水,李青宝还觉得有些不适,想必那一剑是紫雷剑君倾尽全力刺出,想的就是将自己击杀,再把人给骇退,谁知如意算盘打不转,反倒是惹得苏淑大怒,直接四颗火箭弹送他归西。

再留了一阵,楼层经理过来说是这些饮料都由酒店请客,就看苏淑踏着小牛皮靴走过来。

“他是解决了,剩下的怎么办?”

“我刚打电话去问了胡海鹏那边,”找毛子来的事,李青宝跟苏淑讲过了,“那边说是可能再晚几个小时就有结果了。”

苏淑嗯声点头,拿起冰水就喝,瞧她模样,像是也疲惫得很。李青宝就说:“你要累就先回去休息?”

“那边有雷龙在,我回去也没什么用,”苏淑摇头道,“还是先等着胡海鹏那边的消息吧。”

李青宝微微点头,就说:“那就在这里开个房,大家先休息,还要几个小时才有消息,总不能干坐着。”

谭风水笑着起身:“我还是回去一转,开房你们开就好。”

李青宝瞧瞧巧笑盈盈的白媚,再瞧冷着脸看过来的苏淑。

“咳,我也回去好了。”李青宝忙起身说。

他可不想开个房,半夜里白媚跑过来瞎闹,苏淑呢,又一直拿那种瞧负心汉的眼神看自己。

回到新湖苑,雷龙听说紫雷剑君被杀,也是一副极震骇的表情。但心头也是大爽,紫雷剑君上回可害得他不少手下都无法再用了。下午的时候,那些新调来的雷组成员才赶过来。

这批人却比不得上一批那么的精干,本来就是后备人选,精英是称不上的。

第114章 笑和尚归来

想想,也算是帮他的手下报了仇,就冲苏淑点点头,算是道谢。

他心头自然还在想着那将种的下落,李青宝却在想,要是找到将种,是不是要通知他?以他的性格,那非得直接冲过去给将种火并才算,什么布置安排的,他可顾不上。

便是想着,就接到了胡海鹏的电话,却不是找到了什么人的下落,是铃铛又跑他那里去了。李青宝头疼,让胡海鹏叫铃铛接电话,铃铛不接,胡海鹏拿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有在电话那头诉苦:“师父,铃铛她又不怕我,我又不能拿她怎样,您看是不是过来一趟?”

“我给葆葆打电话,”李青宝头大道,“她要是不听话你就直接把她扔回家里去,她要闹,你就说我说的。”

铃铛可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说了让她待在家里,她怎么就跑出来了?以前说是缺爹管,吴葆葆也忙,现在吴葆葆除了处理些商业上的事,就全心全意管着她,她反倒是不受管了。

“我也在找她呢,她留个条子说是离家出走了,我这心都慌起来了,刚想要报警……”

吴葆葆听说铃铛在胡海鹏那头,这心一下就松下来。

李青宝满头都是汗,这都啥啊,有这样吓妈的吗?想想宁海居也不远,就还是去一趟好了。

赶到胡海鹏那边,就听到铃铛在摔键盘的声音,还在大声吼:“你想死是不是,连我都敢摸,我揍死你!”

李青宝听得奇了,心想那里头的小妖可都是认识铃铛的,摸她?那不等于要给自己脸色瞧吗?那不等于就是找死吗?

接着就听一声惨叫:“我没摸你,我就是想要拿包烟,手不小心碰到你了……”

“碰?!你碰的哪里!你碰我手掌心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恶心男,想要抠掌心来挑逗人,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孩?我打死你!”

砰砰砰地乱响,还有一阵阵的惨叫。

李青宝倒是听出是谁在叫了,是毛子那家伙。

就推门进去,看吴葆葆在拉铃铛,铃铛手里举着一块敲碎了半块的键盘,胡海鹏愁着脸在一旁抽烟,一副想要拉毛子又不想的表情。

那些在对比照片的小妖们都在嘿嘿傻笑,李青宝一进来就纷纷转头,认真的看起了监控录像。

“大叔,他乱摸我!”铃铛一看李青宝来了,就扔下键盘,哭得梨花带雨的冲过来,抱住李青宝的腰就说。

毛子呢,则马上就一副窦娥冤的模样,蹲在地上,捂着头,那耳根后都流出血来了。

“怎么回事,你先说说。”李青宝拉开铃铛,心想你妈还在呢,搂搂抱抱的像话吗?

铃铛立刻啜泣了几声说:“大叔,我跑来这里看监控玩,那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就过来直接拉我下面的抽屉……”

铃铛坐的那张电脑桌是有抽屉的,里头确实放着些东西。

“先是用他的胳膊擦了我的……胸一下……”

毛子叫屈道:“我没有,李哥,我真没有,我对天发誓,我要敢那样做的话……”

“你就敢!”铃铛怒道,“你还抠我手心,你拿东西,抠手心干什么?”

毛子一时语塞,低下头欲哭无泪。

他瞧着铃铛这种相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还个性活泼的女孩,早就有点无法自持了,李青宝一走,他就想着铃铛什么时候能来。

好不容易把人等到了,看她在那里看监控玩,就想替着拿东西占点便宜,也能借机会拉近些距离。就借着要去那抽屉里找东西,就把手伸了过去。

擦胸什么的,那真是没有,那是铃铛有意那样说的,而抠手心却是确有其事。

他那都是在网上看些学来的,说是抠手心就跟那什么带一样,能让女孩兴奋起来,要是陌生女孩你抠她手心她让你抠的话,那没得说,那肯定有戏。

他就想试试,拉开抽屉手收回来,就看铃铛的手悬空放着,就转手抠了几下。

谁知铃铛的性格何等贞烈,一下就像点着的炮杖似的,一下就着了,转头就拿起键盘往他头上拍。

胡海鹏也是一个没注意,她就拍上去了,等他想要拉人,就看到吴葆葆进来,忙让她去劝。

吴葆葆拉着铃铛,也拉不住她,铃铛这会儿已是动了大火了。好在李青宝就紧跟着进来了。

饶是这样,那毛子头上也挨了好几下,键盘都拍成两截了,虽说那键盘都是买电脑的时候那商家送的,不值几个钱,质量也差,可是一般越是这样的东西,越是坚固。

毛子都头破血流了,铃铛还不想放过他,看那模样,非得把他给弄残废不可。

李青宝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答应铃铛说要帮她报仇,就让吴葆葆带她回家。

转头就拎起毛子走到外面:“你小子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她跟我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对她也想打主意?你那脑子是什么做的?是不是想被我掰开看看?”

毛子吓得小脸煞白:“李哥,您姐妹通杀?”

“什么姐妹?葆葆是她妈,得了,我也难得跟你说,你就是要摸女人,你要知道怎么摸那也是一门技巧,没得像你这么胡来的,一来就抠手掌心,你当铃铛是什么女人了?”李青宝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回去给我马上把我交代的事做好,等回头到学校我再给你找个女的。”

“真的?”毛子惊喜道。

“我说假话有用吗?快!”李青宝一拍他脑门就说。

毛子忙点头哈腰的回去了,李青宝就在外头喝了几口矿泉水才跑到吴葆葆那边。

铃铛打得累了,在里头洗澡,他就拉住吴葆葆说:“你得多盯着她些,我这边事情真的忙,她别给我添乱了。”

“我知道的,李哥。”吴葆葆把脑袋靠在李青宝的肩膀上。

抚着她的俏脸,李青宝亲了下,就坐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接到胡海鹏的电话,说是找到肖道成了。

看吴葆葆还靠在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没睡过去,就笑着起身。

苏淑带着四名异事科探员,谭风水、白媚、慕容青带着二十名筑基修士、胡海鹏带着十名小妖组成的清洁队,分乘十辆车就往莫家山赶。

谁都想不到肖道成会躲在莫家山,那里离着市区有二十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莫家山下就是莫家镇,属于西胡县管。镇上人口才十多万多,连个大型社区都不了。像是京城回龙观那边都有几十万人了。

当然,在金河一个稍大的区也才是三十多万人,西胡县也不算人少了。

但那头也有好处,由于离市区不远,生活物资发达,就是在镇上也有好些超市,想买的东西都能在超市那里买。

镇上又没有什么摄像头监控,想要躲起来也方便得很。而在金河打工的人,有一部分还都住在西胡县的镇上,那外来人口多一些,也没人会注意到多一个北方人。

但监控少不等于没有,前两个小时毛子做的图象比对软件就完成了,接通市里的各处监控系统,就自动的比对起来。

在两个小时前,肖道成跟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着差不多四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在宵夜摊上吃炒田螺。

这西胡这边最时兴吃田螺,无论是春夏秋冬哪一季,只要是宵夜摊,哪一摊都有炒田螺,田螺鸡吃。田螺鸡的衍生菜还有一种叫俄罗斯的,就是用鹅和螺丝做成的一种火锅。

但那螺丝却不是田螺是另一种螺类,有段时间金河还时兴吃福寿螺,后来吃出食物中毒来,才慢慢的消停下去。

那田螺都是跟尾甲盖大小的,用牙签一挑,就能把田螺肉给带出来,用紫菜来炒,非常的鲜美香甜。

还有田螺酿等菜,那都是金河的名菜。

肖道成跟那女人在吃炒田螺的时候没注意到上头就有个监控,那地方的监控是前几天才装的,由交警队里的队员集资买的。

要能抓到超速什么的罚款那有百分之五十都归交警队自家所有,转头再分发给各个交警。

为了能多抓,就大半夜才爬起来装的监控,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提醒司机这段路有装了监控,不能超速什么的,就等着抓那里撞到枪眼上的。

谁知歪打正着把肖道成给拍下来了。

毛子那头一找到,李青宝就让慕容青叫西胡那边的混混去查肖道成,就查出他住在莫家山。这莫家山就在镇上的另一头,那里住着七八十户的外地人,住的都是那山脚下的村民弄的自建房。

一般都在附近开山开矿的一些私人老板招的工人。现在也不比以往,给工人的工资都不还不错,他们也就不想住在工棚里就租住这些农民的自建房。

肖道成住在那里几乎是个另类,先是打扮,就跟那些民工大不一样。再加上带着个四岁上下的美娇娘,很是惹人注意。

那些混混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他是化名叫徐良,那女人叫青嫂,在那边住了有十几天了。

算算也正是肖道成被打落下山后的一周后的时间,一周就能把伤养好?这点倒让李青宝青眼相看了。但他还在金河待着不走,想必也是心有不甘。

肖戟的事就二说了,报复夏家和李青宝都不成功。

那未名有点说不过去,再加上有妙修之体在,他就想在这里坐山观虎?至少也是等待机会。

“到了。”

前头对讲机传来苏淑的声音,就看那辆防弹车停下,拉开后车门,就跳下来四个全身防住的异事科探员,手里都扛着火箭筒。

显然在白日用火箭筒将紫雷剑君轰杀,给了苏淑极大的信心。

由于三大部门的权限都特别大,而且是在对付像肖道成这样的修士身上,抓不住就杀,那几乎是上级的统一口吻。

这虽是会闹得地方上有些傻眼,可都会帮着遮掩。

接着就是一辆像是运鸡鸭的卡车,拉开后门,慕容青带着二十名筑基修士跳下来。再接着就是两辆别克gl8,那里载着胡海鹏和清洁队的小妖。

李青宝这辆大切里坐着白媚和谭风水。

苏淑拿出望远镜瞧,就看远处四百米外,就是莫家山。传说这山里有位老人,曾经挖出过一洞的金银财宝,那就是莫家村的远祖,所以才被叫做莫家山。

但这种神话古今中外都有,说不得是真是假的。

就看那山脚下就一排的四层高的自建屋,李青宝眼力好,不用望远镜就看得清楚,就听苏淑说:“你们的情报指明是哪一间?”

胡海鹏说:“是中间偏左的那间。”

“走吧。”李青宝挥手道。

带着如此多的人,也算是准备充足,那肖道成跟将种他们还是有差距的,要收拾他,那还不是手倒擒来的事?

说得不好听些,要是没能把他给收拾了,回头可得让雷龙笑话,丢脸得很了。

慕容青打着手势,让筑基修士都散开,四人一组,分成五组,把各个方向都围住。胡海鹏也让小妖都跟着他,成扇形往前走。

李青宝和白媚谭风水在最前头。

要是能跟肖道成接上的话,慕容青和苏淑就往前冲。

现在已是夜里凌晨一点多,月隐星稀,抬头都瞧不见半点光亮,就看得到那些自建屋里还有些灯光,几个人影在那些屋子里,喝酒看电视,还有打牌的。

偏左?是哪一栋?

李青宝瞧这头的自建屋少说有十几栋,这要走错一栋,却是不好说的。

那肖道成快滑成泥鳅了,这要再跑,那脸丢了不说,他要再勾结一些隐世门派,那就麻烦了。

于是李青宝让慕容青再问问那混混,最好把那混混叫过来。

慕容青正想要拿手机,就看还有五十米远的一处自建屋的四楼,突然一声响,玻璃被撞破,两条人影从里头窜出来。

“不好,要逃”

李青宝大喊声,就冲着那极像是肖道成的身影追了过去。白媚紧跟着他。

谭风水指着另条身影说:“我追那边。”

一下所有人被分成两道。

那身影的速度绝对不慢,比起紫雷剑君和将种那种变态自没得比,跟红雀和朱雀这两个女人来比却都要快上一截了。

李青宝步伐不算慢,身法也是超快了,还仗着灌天邪剑的牵引,飞奔过去就像是一道霞光,可那身影更要稍快一些,眼看距离越来越远。

李青宝就赶紧将手中的灌天邪剑往前一抬,一道剑芒打过去。

“哼!”

那剑芒出他意料的直接撞在那身影的背上,那身影一下被打得往前一跌,发出一声闷哼。

但被这一撞,他的身子更是往前一窜,一下就又跑得快了几分。

“师父,我绕一下!”白媚说。

就看她在空中一转,就直接化出原身,一头洁白无瑕无一杂毛的大白兔,蹦跳着往斜左的方向绕过去。

李青宝愣了下,往日白媚变成的大白兔,也就比一般的兔子稍大些,现在这个,比大象还大出一截,四只兔腿蹬地蹦,就恨不得要把这地面给蹦出个裂缝出来似的。

他想要是有人看到的话,会不会大叫一声兔精就此晕过去?

胡想着距离却是越来越远,眼看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别说追上肖道成了,就是一直跟着能不把他给跟丢,那都要谢天谢地了。

但想要快速接近,李青宝却是怎么都想不到法子。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前头一震,就看一个白色的影子跳出来,直接撞在那肖道成的身上。

是白媚!

她变成原身后,跑起来要快得多了,就是绕道也依然绕到了肖道成的前头。

就看那大白兔往前一探爪子,就直接按在了肖道成的胸上,他还想挣扎,被一爪子把脸给抓破了。

“不是他!”

李青宝赶上来一瞧,就听白媚说。

他低头瞧着,这人跟肖道成有八分相似,可还是有些不一样,就是那眉目间的气质,那是无论怎样化妆都掩饰不了的。

“你是谁?”

“我是肖大哥的表弟!哈哈!你这两个傻瓜,追着我,我表哥早就从另一头逃走了!”近乎疯狂的大叫,李青宝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看他这一下就被白媚给制住的模样,他的本事也有限得很,也不知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能跑得那么快。

白媚恼怒的一挥爪子,这肖道成的表弟就被撕成了几段,肠子流了一地。

“你托我,我们回去瞧瞧。”

李青宝跳上白媚的背上,白媚舔舔爪子就托着他往回赶。

白媚的速度确实比原来要快上了数倍,而李青宝也省力不少。

抓着她那脖颈上的白毛,还觉得这样骑着她,虽说跟那种骑的方式不一样,也非常的惬意。

白媚也是这样,不住的摔着两个大耳朵,李青宝看她甩得欢,就用手抓起耳朵来摸,谁知一摸,她就发出**的呻吟,显然非常的令她舒服。

眼看就要赶到那排自建屋那边了,李青宝就听到对讲机响:“我是谭风水,肖道成已经被击毙了,那个女人也抓住了。”

李青宝一怔,让白媚更加快些赶过去。

谭风水追的应该就是那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又击毙肖道成了?

第115章 不情之请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谭风水靠在一旁用灵肌膏擦抹,还有个异事科的探员在帮他打绑带。四周一片狼籍,像是被飓风吹过,又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但那具尸体确实无误就是肖道成,不是秦大夫的傀儡也不是易容装扮。

“我追那女人的时候……”谭风水一指被苏淑按住的艳媚妇人说,“那姓肖的不知从哪里出来冲我就是一剑,我亏得警醒,勉强躲过就还击。”

李青宝看这地方,虽说交手的时间短,却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紧张。

“慕容带来的人赶过来快,先是来了四个筑基修士帮我先扛住,我就用惊涛诀和他打起来了,”谭风水苦笑说,“但只能说是勉强能扛住,后来慕容来了,二打一,他又把心神放在那女人身上,才终于把他给收拾了。”

想那肖道成是让那女人先走的,谁知那女人走是走,他还在一边帮她掩护,谁料却碰到谭风水,他就想要帮那女人收拾谭风水,不想把两人都搭进去了。

唏嘘倒也不必,这就是肖道成这种人的命运。

李青宝想着却是想问问那女人什么来头。

“跟我一个姓,叫苏紫红,”苏淑说,“是拜剑宗的人……”

李青宝皱了下眉,连拜剑宗都出动了?

那马玉玉来金河的目的想必也是为了妙修之体吧?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马上又回成都去了。也不知她说帮她爸在争宗主之位是不是真的?

“你认识拜剑宗的人?”苏淑察颜观色问。

“算是吧,”李青宝瞟了苏紫红一眼说,“我跟她说几句?”

“随意。”苏淑看看他,拿起本子,带着探员走到一旁。

“马副剑魁知道你来金河的事?”李青宝瞧着被琐灵绳给捆住,一点力气都没有,摊在地上的苏紫红,不由得起起了绯红。

再又想起了红雀,那红雀是做的事绯红知道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绯红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她将《金玉合修诀》交给我用意是什么?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却看苏紫红鄙夷地啐了口:“我跟那老家伙有什么关系,你少拿我和那老家伙扯在一起。”

李青宝微微一笑,心下有数,这苏紫红自是支持原来那宗主的一系的人了。

“先把你关几天,看你嘴还能这么硬吗?”李青宝挥手,让异事科的探员过来接手。

转头就给夏成彰打电话,肖道成的死活,夏成彰是最关心不过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把他就地埋了吧。”

能听出夏成彰话里的那种兔死狐悲之意,肖家原还跟夏家在京城并称双雄,现在肖戟已死,肖道成也死在了谭风水的手中,夏家在京城称孤道寡,立时就会成众矢之的。

而想着跟肖道成的来往,也不由得让夏成彰沉默无言。

“知道了,那大小姐那边……”

夏清是不是可以回去上学?要是三大部门还守在这里,那也没有借口了。反倒让秦大夫那些人会猜疑。

“我跟她说,三大部门也要撤回京里。”夏成彰瞬间恢复他那枭雄般的口吻,语气非常的坚定。

李青宝心下一叹,只得说:“知道了。”

苏淑也等着夏成彰的回复,虽说她是归着公安部管,异事科归公安部,龙组归军方,a队归国安,但实际上都是上头的人受了夏家的人情,现在来还。

夏成彰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他要想着苏淑他们,那边也只能先点头。

“夏老板的意思是三大部门全都撤走……”

“啊!那夏清她!”苏淑惊道。

李青宝苦笑一声,拍着她的小脸说:“先这样吧,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苏淑抿嘴不语,半晌才苦笑摇头:“事不是这样办的,你可以跟夏老板直说……”

“再说吧,未必不是好事。”李青宝笑说。

苏淑看他想得开,就摇摇头走开了。

将肖道成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再带着那苏紫红就回新湖苑。

那边已接到夏成彰的消息了,夏清和单小莲兴奋得楼上楼下乱跑,还带着大毛,也跟着欢呼地乱叫乱跳。单丹青也是一副开心的表情,毕竟作为金河首富,憋屈地在这别墅里待着也有一段时间了。

不出去露露脸,那说是在欧洲游学的假消息也瞒不住了。好些人可是不信这个的。

雷龙看着手下在收拾东西,却没打算要离开金河,不把将种给收拾了,他是不会走的。上头对他这雷组的组长也特别偏爱,在没任务的时候也由着他随意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李青宝看出他的意思,也没说什么。

夏清跑过来说:“你是把那老家伙给干掉的?”

瞧她那睫毛长长的大眼睛,李青宝笑说:“是你谭师父动的手。”

“太强大了!”夏清拍手说,“我就知道你不如谭师父。”

李青宝倒也不否认,真跟谭风水放手一拼的话,那肯定是输多赢少的局面。要等到邪心四象修到第三层还差不多,那时也该当突破金丹了。

看单小莲也在挤眉弄眼,一副真是关久了的金丝雀要被放出来的样子。

“你俩也真是被关得久了,再关一阵,放出来那不都成了饿干巴的狗了。”

大毛在一旁呜咽一声,像是听懂李青宝的比喻。

“还不都是你惹来的事,”单小莲说,“你要不杀肖戟哪有那么多的事。”

得,还怪我了?不是那肖戟想要把夏清给强x了,我会把他杀了?真是说话不过脑子。好在李青宝也难得跟这两位大小姐争论,那简直是重拳打棉花,拳拳空荡荡。

看单丹青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搓着手,李青宝就笑眯着眼走过去:“单叔,怎么?好像还不够开心?”

“那倒不是,那姓肖的能被你们解决掉,我这也不用在这里坐活牢,我开心得很,”单丹青低声说:“我不是在外头养了个女人嘛,你有时间帮我去看看她行吗?”

“你现在还没时间?”李青宝奇道。

单叔的女人,我去看,那不大好吧,我如此玉树临风,那要是移情别恋了,算怎么回事?这话也就是李青宝心里在想,可不敢跟单丹青说。

“比较远,在成都……”

李青宝就怔了下:“成都?我这也托不开身啊?”

“是这样,夏大哥的意思是,让你带着夏清和单小莲到成都去避一避。”单丹青也是转述夏成彰的话,笑着说,“你这不是顺道吗?”

李青宝愣住了,好半晌才指着那两位还在欢喜得像什么一样的大小姐说:“单叔跟她们说了?”

“还没,等晚一些说,夏大哥的意思是三天后走。”单丹青笑说,“我会把我那个女人的照片和地址、电话都写给你。”

李青宝抓着头,转身就给夏成彰打电话,这位夏老板虽说这安排看起来妥当,可实际上却有些不着调啊。

你就是跑,跑京城不好?

避风头要避到成都去?

那地方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啊,虽然裘师兄在那里,可裘师兄那性子是属于绝对不靠谱一类的。

再说,裘师兄在哪里你又知道?

估莫着夏成彰就是想让夏清过去那边散散心,反正这课也不着急的。

夏成彰果然就跟李青宝想的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她俩也憋得够久了,这要到成都,去看看也好嘛,也能散散心,你陪着她俩也没啥问题,你说是不是?”

不是,太不是了!

李青宝皱眉,那四川那里的修行门派有点多,而且特别杂,虽没有像修剑门那样强的,修剑门那样的全国也就那一个。

但要闹出事来,也绝对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李青宝嘴都歪上天了,那边夏成彰的话却说了得不容置喙,听李青宝没动静,夏成彰还说:“下个月药就能上市了,已经定了个名称叫‘一定行’,市场部那边还在做市场高研报告,不过预估几百个亿的国内市场跑不掉,你呢,每年也有几十亿的分润。”

李青宝听得心花怒放,忙不迭地说:“这怎么成呢,这我就提供了个药方,还有个法子……”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夏成彰语重心长地说,“我也不跟你见外,你要娶了夏清,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钱呢,也算是一部分嫁妆,你啊,还得再加把劲。”

李青宝听得头皮发毛,最近这些大富翁怎么了,都生怕自家女儿嫁不出去似的,老往我这里推,我倒是想全都收掉,可是我忙不过来啊。

轻咳几声,想将单丹青推单小莲过来的话告诉夏老板,想想还是算了,这事可不能随便说的。

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另个号码打过来,接起来就愣住了。

“李门主,我回金河了,在铁壁寺,不想上来叙叙旧吗?”

声音是笑和尚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他什么时候从东海回来的?那轩辕道和朱雀撞上他了吗?

抬头瞧着升起来的太阳,心想又是一夜没睡,把白媚叫过来,就带着她赶去铁壁寺。

谭风水瞟了他俩一眼,就跟蛮蛮说:“今天白媚变成个大兔子,差点吓我一跳。”

“你不知道她是兔妖?”蛮蛮好笑说。

谭风水摇摇头,深思起来。

铁壁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却太阳西落后,从未关过寺门,但这一次却破了例,寺门紧闭。大殿外坐着四个和尚一个女尼,其中之一就是铁壁寺住持怀铭,那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想要张头探望,好奇心起,却也被怀铭给瞪回去了。

铁壁寺寺规森严,上下之防却是甚少,小沙弥都能到怀铭的禅房中请教佛经,对怀铭自没有多少的害怕之意。但那剩下的三个和尚和一个女尼却是法相尊严,一瞧就是佛家大德,不知是哪处名寺大刹来的。

四人皆眼观鼻,鼻观心,盘腿打坐,五心朝天。任外头有信徒在敲门,纷纷议论,这边又有小沙弥交头接耳在说话,都是不闻法外之声的模样。

等得大半小时后,那中间瞧来肥硕的和尚才说:“此行将四佛寺一举剪除,手段是辣了些,但为那法天剑,手段也不能说什么了。可最后却被修剑门的青龙朱雀伏击,害得酝酿师弟差点被杀,却是桩大气愤的事。”

“我倒没什么,只是一身修为算是毁了,那青龙好厉害。”

酝酿脸色苍白,仿若是刚拆开的打印纸,勉强支着身体在听笑和尚说话,回想起被青龙伏击时的那惨烈情景,要不是笑和尚拉得他快些,不单是修为,连命都难保。

“跟修剑门自是没什么好说,仇都是几世接下的了,”醍醐闷声说,“但这一遭走得,来了四佛寺,却没得到法天剑,真是太没来由。”

“还是要着落在那逃走的泷山身上,怀铭,你告诉那位李门主法天剑线索不在四佛寺,他可有任何异样?”笑和尚转头问坐在最旁边的怀铭。

“没有,瞧不出来。”怀铭说。

那女尼轻声开口说:“线索在四海寺是我告诉他的,他也没意想骗你们……”

“慧眼师叔哪里话来,我自是相信这事不怪李青宝,也不敢怪师叔。”

那女尼就是珠帘庵硕果仅存的慧眼庵主。

“那你请那李青宝过来做什么?”慧眼抬眼看笑和尚说。

“便是总觉得不对劲,就算他说的没错,那修剑门的人为什么也会在道上出来,还一出来就问法天剑的下落,像是知道些什么。”笑和尚笑容可掬,却眼神如刀般地看着慧眼说。

若她不是明武宗宗主的情人,笑和尚早就威逼利诱了,这事他连慧眼都怀疑上了。

“你要想怪到我头上,就尽管来怪,也不用担心你师父……”慧眼冷声道。

笑和尚笑道:“我师父那头自然要顾,可慧眼师叔,若是你在引我们去四佛寺,那就怪不得我笑和尚了。就是回头师父想怪我什么,我也是能够辩解得了。”

慧眼闷哼一声,低头不语。

她的实力跟笑和尚比起来相差太远,打是没有机会的,还被挟持到这铁壁寺里,想来都是恼怒不已。

听到身后屋顶处发现一声轻响,笑和尚就笑道:“可是李门主?”

就看头顶上一阵凉风传来,两道身影落在他身前。

正是李青宝和白媚。

“笑大师相邀,不敢不来。”李青宝淡淡地说。

他一眼就瞧出酝酿现在算是个废人了,那怀铭实力也就是打酱油级别,慧眼在这里,前头酝酿说是不想跟她见面,想来也是被逼来的。

就笑和尚和醍醐,这倒没什么,打不过就逃嘛。

“李门主真是信人,我打电话前还怕李门主换号码了,这一通电话要是没打到的话,那李门主到时来不了,那有的话没当面说,倒是不好了。”

笑和尚笑眯眯地,再加上他那痴肥身体,倒能骗得不少人信任,就是在那明武宗的俗世山门,有时下山,也是女信徒愿意相信的**师。

这胖子天生就有一种可亲近的感觉,可谁要真是信了这个胖和尚,那才叫做脑子被门给夹了。

“法天剑到手了?”李青宝问道。

总要有人把这打哈哈的局面给破掉,李青宝不介意做这个人。

笑和尚笑道:“让李门主失望了,法天剑没到手,我师兄弟三人也完好无损……”

“你和醍醐就算了,酝酿修为全失,你当我是瞎子吗?”李青宝冷笑道。

那边怀铭就一脸怒容想要起身,白媚往前一踏步,就逼得他坐回到蒲团上。

笑和尚微笑道:“怀铭师剑侄,你修为尚浅,可别要触李门主霉头!”

“那又怎样,修为低是不错,不过,也不能仗势欺人吧?”怀铭忿忿地说。

李青宝大笑起来:“势?我仗谁的势?你明武宗上下万人,金丹过千,还要说我仗势欺人?不知我和明武宗的势比起来谁大谁弱?”

怀铭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一时无言以对。

笑和尚笑道:“李门主巧舌如簧,说我是说不过你的。不错,我这酝酿师弟修为尽失,我和醍醐也有重伤在内。你要是趁这机会把我师兄弟三人一举端掉,倒是个好机会。”

李青宝摇头道:“我没那个心思,明武宗怎地说也是名门正派,是禅修中的第一大派,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笑和尚定定地瞧着他,脸上挂着笑容,玩味这句的内容。

“但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们受伤要怪到我李青宝头上。”李青宝一副气不可遏的样子。真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醍醐心思比较单纯就看向笑和尚说:“师兄,或者那事真跟李门主无关。”

“哼,他说无关便是无关?”笑和尚瞧着李青宝说,“那法天剑的线索在四海寺一事,只有你和慧眼师叔知道。除非你告诉了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人又告诉了修剑门,不然我师兄弟三人怎会被修剑门偷袭?”

原来是这件事……李青宝一副恍然的表情。

“这件事笑师兄倒真是错怪我了……”李青宝扼腕道,“我跟修剑门是有些交情,但属于买卖生意之类的,说不上深,反倒是跟他们还有些摩擦,先不说是不是我说的,就这种情况,我说的他们会信?”

醍醐暗暗点头,慧眼也在点头:“我瞧李青宝说的完全没错……”

“哼!”笑和尚重重一哼,“李门主好人缘,连慧眼师叔都帮你说话。”

第116章 没大切?

李青宝瞧着真正是徐娘半老,比一等一美女都不遑多让的慧眼一笑,就说:“多谢慧眼大师,我想告诉大师一件事,肖道成已在昨夜被谭兄杀了。”

慧眼浑身一震,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抬头望天,合手作什,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阿弥陀佛!”笑和尚三人也是合什。

珠帘庵的惨案动手的是狸妖,可背后指使者却是肖道成,这元凶巨恶,能够伏首,那真是一桩大喜事。

“一码归一码,就算是李兄帮珠帘庵上下报了大仇,我也不会放过李兄身上的嫌疑。”笑和尚笑说。

李青宝听他连称呼都变了,自是知道自己的嫌疑也不那么多了。

“自是一码归一码,”李青宝笑道,“我不指望一下能扭转笑师兄对我偏见。”

笑和尚点头道:“那你说不是你的话,那消息怎么走露的?现在还闹得天下皆知!”

轩辕道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一堆的修士赶过去。

那法天剑的线索在四佛寺的消息早就在修真界里传遍了。

“修剑门我不知道,后面的消息却是我放的。”李青宝很诚恳地说。

白媚想笑不能,心想师父真是个鬼话连篇的家伙,偏偏真中夹假,假中藏真,让人不信都得信。

“李兄这是何故?”笑和尚脸一沉,虽说还带着笑容,可也阴得可怕。

“笑师兄该知我跟那四佛寺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趁这个机会把他整个寺都平了,我心中怒气怎么消?”李青宝坦然道,“我估算着笑师兄三人已经离开了四佛寺,才把消息放出去。”

笑和尚听得也无话可说,李青宝话都说成这样了,人家是真跟四佛寺有私仇,难道还真就不利用这次机会把四佛寺连根铲除了?

李青宝在修真界光棍的名头也是很响的了,敢作敢当。

“现下金河还有九尾妖族的将种、红衣庵的红雀、赫赫有名秦大夫,我想那修剑门的人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现在修剑门还有黑衣剑奴十多人在金河,这里已成了火药桶,一点就着……”

李青宝看笑和尚不说话,他就开口道:“我在金河也无法久待,我要去成都一趟,后日就启程,若是笑师兄没有别的事,那就此别过。”

李青宝刚要转身,笑和尚就说:“旁的事倒也没有,却有一件事想再提一提。”

“噢?笑师兄请说。”李青宝笑看着他。

“想等李师兄诸般俗物尽了之后,上明武宗一趟,我会亲自烹制雪山青茶以待李兄。”笑和尚微笑说。

李青宝微微一怔,就笑道:“既然笑师兄这样诚心,那我去一趟也没什么。”

“如此一言为定,李兄请吧。”

笑和尚三人站起身来,怀铭也站起来恭送李青宝。

等他消失在视野里,怀铭才说:“笑师叔真信他说的?”

笑和尚沉默良久,淡然道:“没有破绽而已。”

南航的头等舱坐满了人,夏清和单小莲上来不久就睡着了,前两天玩得太疯,差点还把金河大的喷泉给炸了。这上到飞机就睡下去了,说是要休息养神,等到了成都再大逛特逛。

苏淑和叶副前天带队回了京城,临走前,苏淑提醒李青宝,就算是去到成都也要小心再小心,夏成彰就这一个女儿,要是出了事,他会做什么,怕是很难想象。

谭风水要养伤没跟过来,就让胡海鹏听谭风水的,带着慕容青和白媚陪两位大小姐来成都游学一月。

校方那边自是好请假,就是李青宝的假,白家纯那边也准得极快。

这临上机单丹青还塞给李青宝一张信用卡,上头有五百万,一半是给他那女人买些东西,一半是给单小莲花用的。李青宝一听数额就笑了,那不是两个二百五吗?

唐叔也跟来了,大小姐平常生活可离不得他。再加上跟机到成都考察的秦岭,带来长见识的刘二,一些保镖,再加些小妖和筑基修士,不单是头等舱连商务舱都坐满了。

按秦岭的意思原是要包机的,李青宝却说不用那么麻烦。

国内航班头等舱的座位极少,这一趟就四人。

除去夏清和单小莲,就李青宝和白媚。

白媚等飞了十来分钟,也就睡了,李青宝就把空姐叫来:“不是有那种购物的杂志吗?空中购物的那种,拿过来瞧瞧。”

那空姐一下精神来了,转头就带着三个空姐出来。

李青宝那座位就一下蹲着四个人,手里都托着购物杂志。这四人是这班空姐是最漂亮的,也是专门服务商务舱和头等舱的。

这制服不说能挡走光吧,可也不是死贴肌肤,一蹲下来,那也不知是看购物杂志呢,还是看人。

那蹲在地上,贴着李青宝身旁的空姐,说起话来更是嗲甜要命,比那台湾腔的妹子还要让人筯骨酥麻,这要是去做按摩,那怕是不做到头牌,那按摩店都有问题了。

“先生,您瞧瞧这按摩椅,才一万三,瞧您,您也是大富翁吧?”空姐蹲在地上,一副要贴李青宝胳膊来帮她的胸部抓痒的模样。

“嗯,我是大富翁四代,我外号叫钱夫人。”李青宝笑道。

空姐嗲声一笑:“您可真会说笑。”

真不知是卖东西还是卖笑,不过她们能得到很高的提成,这点李青宝还是清楚的。

但这种购物杂志里的东西李青宝还是有些兴趣,这四个空姐虽说俏丽得很,可跟这头等舱里剩下三人比,那就差得远了。

夏清和单小莲都是身材高挑,容貌倾城的,白媚就不说了,她完全就是一个祸水兔子。扔古代希腊城邦时代,那铁铁的一个海伦啊。

“要张这椅子吧,是直接送到住处吧?”

“是,包邮寄的呢。”那空姐笑得更美了。

剩下三个空姐就不干了,都贴上来,将李青宝围起来,帮李青宝翻着购物杂志,只要李青宝皱眉,就赶紧翻下一页。

李青宝左右无事,他精神得很,休息了一夜,坐这早上的航班,哪里会打瞌睡。其实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便是一个月不睡也没事。

只是习惯了每天入眠,要是没睡就觉得不自在而已。

就瞧那雌伏在他腿旁的空姐,悄悄的将衣裙上撩,露出一片肉丝。若是个没见习惯的,那不得口水啪啪地掉下来。

李青宝虽说不知肉味,也到底成天看肉,也没觉得咋样,可接着那空姐差点把他吓一大跳。

那空姐突然的两腿一张,那地方就对着李青宝的双眼。

我草!瞎了我的狗眼了。

李青宝把她给叫走了,那空姐也很郁闷,心想今天有修毛的啊。

剩下的空姐就清楚了,这位有钱大爷,是不喜欢那种太出格的,有的时候点到为止就行了,而且说不定这位大爷人家是吃惯了肉的,想吃点清淡地。

于是,撒娇,发嗲,装小女人的都来了。

李青宝倒很享受这个,任由她们拉着胳膊在娇笑,时不时的冲那购物杂志上一点,那空姐就上来奉上香吻。

虽说只亲在脸上,但这种调笑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金河到成都就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时间,很快就过去,李青宝刷卡的时候才发现买了五十多万的东西,对他来说倒没什么。

那三位空姐更是不停地冲他抛媚眼。

“李先生,我晚些就下班了,我住在春熙路……”有位空姐很含蓄地说,“您能请我喝咖啡吗?”

“你给个电话吧,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会请你。”李青宝微笑道。

这位空姐就是最先那位,很有些意思,叫花花。

下机就直接走的绿色通道,有京泰集团成都分公司的车在外头候着。京泰的业务遍布全国,甚至能说遍布全球,作为以房地产为三大主业之一,算是最泛化的一个巨型集团。哪里都有分公司。

来接车的成都分公司经理叫邵东,三十四岁的男人,浓眉大眼,脸型却是棱角分明,一瞧就是在市场中历练得很扎实的。

在京泰这种大集团能做到一个大地方的分公司经理,怎么来说都是很有本事的。就是在当地,也能算是半个知名企业家了。

邵东先跟秦岭汇报了些工作,才上车。

夏清单小莲都是挂着秦岭家属的名义来的。上车就直奔塔子山公园后的沙河铺,在那里有一条就是成都人都未必知道的别墅区。

邵东住在那里,而夏成彰也有一座别墅在那里。

来到沙河铺,李青宝就和唐叔帮着搬行李进去,白媚站在车旁捶打小腰,她是睡过头了,这身体有些乏。穿着超短裙,上身就一件小西服,雪白的嫩腰在那里露着。模样着实太勾人。

邵东一瞧眼睛差点就掉下来了。

清咳声,想要上来搭讪,白媚斜他一眼,就跟着进到别墅里。

这别墅邵东是知道的,物业那边说是位买下来没住的富人留在这里的,每年都定时交物业费,水费电费都没落过,但是这些跟着秦岭来的人,又是秦岭的亲属,怎么就进去了。

想想就去找秦岭问,秦岭也站在车前,在跟把事情交给保镖去干的李青宝说话。

“为这头就没那么险了,我也能尽管保全,”李青宝手里拎着瓶矿泉水,喝一口说两句,“等风头过去,就回去。”

秦岭点头一笑,邵东就上来递上根玉溪,帮他点燃,先笑着看向李青宝:“这位是……”

“集团的董事长助理李青宝,你俩认识认识,这是成都分公司的邵东。”

邵东忙热情地握手:“李助理,久仰大名了。”

李青宝好笑:“你仰我什么?”

邵东一怔,脸上还挂着笑:“什么都仰。”

秦岭哈哈大笑起来:“邵东,你也别拍李青宝马屁了,他才来公司不久,这些人嘛,说着是我的亲属,多少算是他的。说来李青宝算是我的远房……表侄。这别墅也是他前些年给置办下来的……”

“我是成都银……”李青宝说道,“邵经理是哪边滴?”

“我是东北人。”邵东笑说,“李助理这次回家是打算长住了?公司是要派李助理来成都?”

秦岭看他就笑:“你也别慌,李青宝来这里就是休假,一个月后才回京里。”

邵东这才释然,本来一听李助理拖家带口的回来,这心里就有些郁闷,不是集团那边要在成都做什么变化吧。

那这要动的话,他这个经理的位子还保不保得住?

“今晚要给秦总接风,李助理和家属都来吧。”邵东还想问问那个腰线明显,肌肤白如雪的女人是李青宝家里的什么人。

要是女友妻子这一类的比较麻烦,要是妹子什么的,那就好办了。

秦岭的家属他还有些打退堂鼓,李青宝嘛,虽说是董事长助理,但是算来也比他才高一级。要挖他的墙脚,邵东瞧着自我感觉没他帅的李青宝还是很有把握的。

李青宝哪能想到他在想这些,就说:“可能有些私事,改天我请邵经理吧,秦叔,晚上我就不去了。”

秦岭知道夏清不方便出席,李青宝要离她身边,那也不方便,就点头道:“不去就不去吧。”

李青宝转身就往里走,邵东就跟秦岭打听了:“那个刚才站在车旁边的女孩是李助理的夫从吗?”

旁敲侧击啊,可这种手法秦岭不单用腻,看都看腻了,就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君子好逑,秦总,我也是单身,要是李助理的妹妹或是远亲的话……”

“好逑?好你个球,”秦岭瞪眼说,“那是李青宝的人,你要胡来的话,我撤你的职。”

有那么严重吗?邵东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就往里瞧了眼,就看白媚那妩媚动人的身子,一下就下头烧起来,恨不得即刻冲上去抱住她又亲又啃的。

秦岭懒得再管他,心想白媚那是妖族,你要不怕死,你就冲过去吧。

就看李青宝跟白媚说了几句话,就招手让慕容青过来,带着白媚往外走。

“李助理和这位小姐要去哪里?我正好要回公司,看顺不顺道。”

李青宝和白媚挤到邵东的宝马车里,他一副很自豪的介绍着这辆宝马车的一些配置,最后总结说:“男人就要开宝马,就像是一匹在草原上奔驰的骏马,那才快意。”

“我开大切,”李青宝笑说,“本来开宾利的,觉得太扎眼,就扔给朋友开了。”

邵东一下窒住,干咳道:“大切也挺好,我这宝马525也不错。”

白媚瞧他窘样,掩嘴偷笑,看他还透过后视镜偷看,就马上不笑了。

“先去给单丹青帮他的那个事,回头再打电话把玉玉叫出来,那苏紫红交给苏淑带回京城了,也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青宝小声说。

“你不想帮她的父亲?”白媚也小声回。

“哼,我那师兄是个二货,我不想帮他做什么,”李青宝想起裘环就牙疼,丫小时候坏事没少做,“先等玉玉出来再说吧。”

“你们在说什么?”邵东竖起耳朵想听,都没听清楚。

“没什么,邵经理送我到租车行就行了,”李青宝笑道,“要不到4s店也行,有越野车的,我挑辆车。”

邵东就怔住了,饶是京泰福利好,你到个陌生城市就买辆车,那也受不了啊。

要是租车倒还好,可是邵东心里却在把李青宝定义成一个富二代了。

倒是没听说夏成彰有儿子,不然邵东肯定会把李青宝想成是那个身份。

邵东把车开到一家租车行,李青宝就和白媚下车。

那边的经理忙跑出来,堆着笑脸问李青宝要租什么车。

“有25以上排量的越野吗?德国牌子最好,不行美国的也成,日朝的就免了,特别是韩国的,你跟我推荐韩国车我就揍你。”李青宝撇嘴说。

那经理忙说:“哪能呢?我们这里抵制日货,还特别先得抵制韩货,那些韩国棒子有几个好人?就做得那车外型漂亮点,里面呢,用料省得要命,能开动就行了,那要是一个不留神撞树上,别说是车了,就是人都保不住。这边有个开现代车的,撞树上,结果呢,车毁人亡!时速连60都没到……”

“行了,少废话了,有什么车吧。”李青宝听得不耐烦起来。

我这就开个头,你就沿着往下说,我这要再搭上话,你不定能把这说到哪里去了。

那经理就指着店前的车说:“长城赛弗哈弗都有,还有几辆奇瑞瑞虎,再就是x5了,这一天可不便宜,还得直接拿钱来做押金,不接受身份证……”

“没大切?”李青宝看那邵东在笑。心想老子就不开x5了,虽说x5真还算是不错的车了。

“没,大切咱们这边不兴。”那经理苦笑说,感觉这生意做不成了。

“那辆也行,老吉普。”李青宝一指角落里摆着的,有些灰尘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说。

大切其实也是一种吉普车,但最先在全国流行的还是jeep。

“那辆,有两个月没人租了,有些零件落雨锈了,昨天才修好,您要它那就它吧。”那经理说道,“租金一天三百,押金五千。”

李青宝翻开钱包数钱,邵东一瞧这位李助理的钱包里塞着一堆的现金,就有点不以为然,现在是刷卡时代,拿卡不比拿现金方便。

他都没想到,李青宝这转头是要给单丹青的女人买礼物,这拿着钱比刷卡要方便,而且在机场都没时间买,总不能空着手去吧,那不得被单丹青给埋怨死。

第117章 还算不错

“我还是从公司给李助理调一辆车过来吧?大切好像公司也有。”邵东瞧那老吉普实在有些超龄了,这李青宝要是载着白媚上街出事的话,他死倒没什么,白媚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哟,公司有车?那坐公司的车好了。”

弄半天买卖还没做成,那经理就气得牙痒,瞪眼瞧邵东。

李青宝还没习惯把位置摆成,还老以为那助理都是虚货,还是没觉得自己能随意拿公司的资源来用。

邵东一个电话,过不得半小时,就看个胖小伙开着辆大切过来,一下车就跑到邵东跟前:“邵总,车我开来了。”

“给这位李助理,”邵东说,“这些天你就开别的车好了。”

胖小伙一怔,就把钥匙小心的交给李青宝。

李青宝就和白媚坐上车,瞧着车里的香水味就有些受不了,伸手就将那控制台上的香水拔下来,直接扔出窗外,也不跟邵东道谢,开车就走了。

“邵总,哪里的助理啊,把我香水都给扔了,太嚣张了吧?”胖小伙嘟嚷道。

“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邵东瞟他眼就说,“餐厅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给秦总接风嘛,哪能弱了。”胖小伙憨笑说。

“行了,安排好了就好。”

邵东瞧着胖小伙,低头就拿出手机,打开个软件,看着那在gps地图上闪动的小点,转身上车。

大切行驶在道路上还是挺拉风的,至少就高人一等,比起那些轿车来说,当然,要是开个大货就更拉风了,可惜不能进市区啊。

李青宝在等红绿灯,就瞟了眼一脸慵懒的白媚:“那姓邵的对你有意思。”

“我瞧出来了,癞蛤蟆想吃白兔肉,”白媚媚笑道,“我才不会让他有机会呢。”

李青宝掐了下她小脸:“不是天鹅肉吗?我看白兔比天鹅可好得多了。”

白媚很受用的缩缩小脸,按住他的手掌。

李青宝缩回手:“开车。”

单丹青给的资料齐全,不单有照片有地址还有电话。他养的这女人,原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不过不是华夏内地的,而是台湾的。

往上数两代倒是内地,籍贯是湖北汉口人,爷爷那辈被抓壮丁抓到台湾,后玉就在九十年代回过一次国。

他这女人年龄比单小莲还小,现在才二十一岁。

是他前年在赞助一次晚会的时候遇到的,名字叫路小爱。再联想到他跟那丁小琪还滚过床单,就不好再说什么。

从照片瞧来路小爱妹子还是挺清纯的,也不知是不是单丹青这类人,早已见惯风骚,返璞归真了,不过,从身材上来说,还是凹凸极致,特别是那臀部,典型的老人家说的,屁股大能生养。

模样除了清纯,自也是一等一,特别是她那笑起来时的娇憨,比那单小莲都差不了多少。

清纯的更多是在气质上,具体怎样,怕是单丹青才清楚了。便是老话说的好,越是外表清纯,便在床上越是风骚。

路小爱住在一条窄巷穿过后的智能小区里,大复式,上下两层有近两百四十个平方,算是楼中楼小别墅了,还带着十几个平米的小花园,没事还能坐在那里喝个咖啡下午茶什么的,极是清闲。

李青宝开车进来的时候还有些麻烦,那门卫瞧了半天,才放行。倒不说是李青宝长得像坏人,而是脸孔生,这说这里的管理还挺严。

这可真是金屋藏娇了。

来的时候先给路小爱打了电话,在网上看过她的视频,她歌喉还算不错,没红起来,算是明珠蒙尘那一类。

搜索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坏新闻。但她独身一人住在成都,天知道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要是撞见了那多不好,总要给单丹青留点面子。

电话里听她声音,却不是太嗲,有些软,跟那种说话就像是在呻吟喘息,听几句就恨不得掐死的那种差得远了。

或许是性格上有什么单丹青瞧中的地方吧。

把车停好,坐电梯上楼,路小爱住着顶楼,除了买房里配的花园,还有个顶楼天台,那就更大了,差不多有三四十个平方。

等了几秒钟,才听到咔地一声,门打开,露出张无邪地脸。

“是李大哥吧,快请进,这位小姐……”

“白媚。”李青宝说了句,就换上鞋,提着在路上买的东西进来,还打了个转去春熙路,买了个lv的包,也不知她有没有,“路小姐,我们这放了东西就走。”

“不急的,喝口茶吧,大老远帮单哥拿东西过来,要连口茶都不喝,回头单哥肯定得骂我。”路小爱满脸笑容说。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这话说得李青宝心里就舒服,单丹青果断眼光老辣啊。

到客厅沙发坐下,就看路小爱在看dvd,一部叫木府:“看电视呢?”

“是啊,在家闲着,就看看电视打发时间,”路小爱微笑说,“喝茶还是咖啡?”

“有澄汁吗?”李青宝笑问。

“有,早上才榨的,李大哥你来得可真及时。”路小爱转身就去厨房里倒。

白媚环顾着这屋子的装潢,说不上时尚新潮,却是舒适宜居,就像是路小爱一样,并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李青宝心想,单丹青老光棍一条,这路小爱放这么远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带回家,要能跟单小莲处好,那也没什么嘛。

想着路小爱就端着澄汁过来,正要往茶几上放,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钱,臭biao子,今天你要不把门打开,老子就把门踹开,把你奸了!”

就看路小爱的手一抖,澄汁洒满了整张茶几。

“对不起,对不起!”路小爱很慌张地道歉,回头就去厨房拿抹布,可那拍门声还不断传来,每拍一下都能看到她身子一抖。

“姓路的,你别以为你原来是个小明星就了不起!不就是靠个暴发户养着吗?我今天是最后一次来通知你,你妹欠的那七百万要是不打算还,我就把你和你妹都卖到尼泊尔,天天接客接老头,等钱还清为止……”

啪!

门打开,白媚笑吟吟地瞧着那说话的人。是一个大光头,还长着几颗疖子,头顶烂了一半,穿着件白烂背心,个子倒蛮高大,约莫有一米八零,不算壮实,有点瘦。

这要是瘦的剃光头,一瞧就有点像是刚被人在牢里给虐菊虐得受不了放出来的。

那光头也不知道拍拍就拍出个大美女来,瞧着白媚有点走神。

“咋了?大兄弟?不是来讨债的嘛。”

大光头瞧着白媚就心下火撩,伸手就要扳她肩膀,将她按倒在地。这手才往前一探,就感到kua间有蛋碎声,一阵剧痛,整个人跟个煮熟的虾米一样,弓身就倒在地上。

路小爱才拿了抹布要过来,看到门开了,当即就吓得脸色发白,走向茶几也不是,站在当地也不是。

“小爱,过来把茶几擦了,小媚,把那光头给我拉过来。”

李青宝镇静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听到直接称呼小爱,倒也没觉得不对,她以前在唱坛就被歌迷那样称呼。几步赶上来,将茶几擦了,把杯子竖起来拎着去厨房清洗。

“我祖宗……”光头那么大个,被白媚拎猫一样的扔到茶几前,还捂着裤裆跪在地上。

有人说生孩子的痛男人永远没法理解,那男人也能说蛋碎的痛女人永远没法理解。

白媚刚用的劲对她来说并不大,可打在这男人的身上,却足够让他一生都忘不掉。

瞧他那眼泪鼻涕一块儿出来,还想要骂娘,白媚就毫不客气的在他背上再来了一记,就听到咔嚓一声,光头一下就倒在地上,瘫了。

“哎呀,用大力了点,师父,你说这力道怎么那么难控制呢?”白媚嗔道。

李青宝歪嘴一笑:“断了他第四根脊椎,那也没什么,算是让他长长记性吧。”

光头现在真是想哭了,这路小爱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啊,怎么一出手就先踢蛋后打瘫,这比老大都凶残多了。可偏生这被踢被打瘫的还是我。

路小爱出来瞧着光头瘫软在地上,惊慌地说:“他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下半辈子得瘫床上了。”李青宝微笑说。

路小爱差点手一抖,重新换上的澄汁又得跌地上摔碎。

“这澄汁还算不错,好了,说说你的事吧,”李青宝将玻璃杯放在一旁,看着她说,“这男的说你妹欠了他七百万,是怎么回事?”

“是小言的错,”路小爱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手还抓着膝盖,苦涩地说,“我妹妹路小言原来在春熙路开了个服装店,生意还算不错……”

“应该是很不错吧?”李青宝笑道。

路小爱点头说:“嗯,一年能有二三百万的利润。专卖韩版衣服。”

李青宝歪歪嘴,虽说他对日韩都不大瞧得上眼,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世俗界,日韩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特别这几年,卖韩货赚二货的钱,真是能赚个盆满钵满。

“后来呢?”白媚问。

“小言被这个人的大哥骗到山庄里赌博……”路小爱说着咬了下嘴唇,“输了四百万,问他们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就变成了七百万……”

光头狠叫道:“这七百万,你们要是不还……哎哟!”

白媚像是无意间踩在了他那根被打断的脊椎上,光头嗤嗤地直吸冷气。

路小爱瞧得心下虽有快意,却也咋舌不已。

单哥好大本事,这两人可厉害到家了。

剧烈的疼痛让光头已经直不起腰,泪水也止不住的刷刷落下,要知他在地盘里也是条硬汉,光瞧他那身板,就知道不是虚的。可到了这里,却被个白得跟块玉石似的女孩,两下就打得要瘫了。

早知今日,还不如留在山庄看场子,哪里会落得这般惨痛的下场。

可这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包治百病的不定过两年都能开发出来,可那后悔药是哪里都没卖的。

光头悲催得无以复加,还得硬着头皮在跟白媚说话。但到得这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老大哪里?”李青宝想,要帮路小爱解决这事,也算是给单丹青个面子。说不得就要把这帮弄仙人跳做局的人都收拾干净,不留后患,还得把路小言给带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光头憋气似地说。

李青宝好笑说:“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叫你老大出来吃饭吧,快说,说了我让人送你去医院,不定还有救,不说的话,你下半辈子可就真得瘫上了。”

光头咬着牙还想做硬汉,白媚的高跟鞋就很不是时候的踩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这鞋跟有点尖,你快说吧,我可不想弄脏小爱妹妹的房子。”

路小爱瞧得心下乱跳,倒不是白媚那黑丝给弄的,却是担心白媚真就一脚下去,那就无法收拾了。

“说就说,你们到了那里也是死路一条,”光头还要装,“我大哥叫房洪,就在青羊区六角巷的第二个院子里……”

“她的妹妹呢?”李青宝问道。

“也在那里。”本想不说,白媚的鞋跟一紧,那光头就大声说道。

李青宝冲白媚使了个眼色,她就拖着光头出去了,路小爱紧张地瞧向李青宝。

“你们要去救小言?”

李青宝一笑:“你也跟着来吧,怕认不出人来。”

“我这里有照片……”路小爱一说就反应过来,李青宝是担心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要是那房洪的人再跑过来,没有李青宝和白媚在,她可怕是会被人家给带走的。

就看白媚从外头进来,拍拍手说:“好了。”

“走吧。”

路小爱虽不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但她在成都住了两年,路都熟得很。有她在车上指着,过没得多久就来到了六角巷。

这条巷子就是成都人也未见得知道,可见路小爱平常有多闲了,那都是闷出来的,没事就到底闲逛,才逛到这里来。

李青宝就瞧那巷口堆满了垃圾,里头倒也看得不清爽,一阵阵的酸臭味从那里传出来,跟那城乡结合部差不多。想起前几年来成都的时候,那府南河还没疏浚好,堆满了各种的植物,也都是一个德性。

但这两年成都市政府还算给力,这里倒是怎么回事?

“六角巷这头早些年是抛尸巷……”

李青宝就是一怔:“抛尸巷?那这里头还有义庄了?”

“原来是有的……”路小爱看白媚瞧过来就说,“解放前的事了,我也是听那巷口的老人说的。”

李青宝瞧过去,却是哪里有老人,路小爱忙说:“原来在这里卖担担面的,挑着两个桶在卖,这段时间没出来吧。”

李青宝却是心里想着那房洪,他要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他本身就有问题,不说是正常人,就是黑道也没个选个阴气这般重的地方来做窝点的吧?

倒是没什么人往里瞧,但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了,那对身体是绝对没好处的。

就跟那些在火葬场、墓地做工作的人一样,要是待得超过十五年以上,绝对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

这就要牵扯到那人身体内的阴阳平衡上的事了,再往深了说就是灵气的问题。

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灵气总是有一些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李青宝把车靠边停下,这六角巷不够宽敞,大切是开不进去的。

路小爱下车被那巷口里吹出来的冷风打得哆嗦了下,白媚就问她要不要拿件衣服披着,她忙连连摆手。

李青宝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后头一辆宝马车也开了过来,看号码正是那邵东的,心想他也是到这里来办事的?

没多想就带着白媚和有些慌张的路小爱往里走。

这巷子两房都是院落,有些像是四合院,却跟四合院还是有些区别的有的地方只有一处有修建屋子,剩下的都是围墙,不像那京城的四合院,有的地方三处都有屋子,只有冲着巷口的地方有开口。

很快就来到第二个院子前,看着上头铁将军把门,路小爱就又打退堂鼓了:“咱们是不是先回去?想想法子再过来,实在不行我就跟单哥说……”

“哪那么麻烦……”李青宝抬腿就把门直接踹开。

接下来落在三人眼中的那一幕,把三人都给惊住了。

就看院子天井处,有个女孩躺在那里,上身不着一物,被一个模样跟路小言有七八分相似,饶也是美女一枚的女孩用鞭子在抽。

她脸上的神情却绝对说不上愉悦,甚至还有一些痛苦,在她的身后摆着几张藤椅,几个村痞模样的人一脚搭在藤椅上,一脚吊着,手里托着啤酒,边喝边喊:“快抽,你要能抽出血来,我们就放你们走。不然,你把衣服也脱了,让我们抽抽,哈哈。”

“小言!”路小爱心疼的大叫道。

而这时,那些人也注意到了门被踹开了。

李青宝背着双手,白媚拉着路小爱,缓慢地走向天井中间,那地上的女孩只穿着一条小内,一对洁白的手挡在胸前,路小言执着一条黑色的蛇皮长鞭,无地自容地低着头站在那里。她的穿着也极为暴露。

第118章 熊娃娃

齐臀的小黑皮短裙,那浑圆的大腿都看得清楚,上身是件大红色的吊带小可爱,身材超出路小爱一截,说得上是前凸后翘。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尖上还有些银色水晶点缀,整体感觉俏媚绝伦。

就那被她鞭挞的女孩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瞧着年纪却像是还没满十八,还带着少女的白嫩,饶是这样,更加引人注目。这时正咬着嘴唇,羞愧难挡。

那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年纪约莫三十二三,长着对三角眼,只稍眯起来瞧人,都有种冲天的嚣张气焰,看路小爱冲上去要拉路小言,手中的啤酒瓶就往地上一掷。

啪地一声,啤酒瓶摔得粉末,几块玻璃片眼瞧着就要刺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孩,白媚往前一跨步,拉着女孩往后一退,就看那玻璃片就刺在女孩的小腿前,吓得她小脸儿发白。

“姓路的,光头去收账没见到你?现在你还敢带人过来?你好大的胆子!”

掷啤酒瓶的男人喊了声就站起来,踏着拖鞋瞧着李青宝:“你这小白脸哪儿来的?也不问问这青羊区谁是老大,想要帮这biao子出头?不掂掂你有几斤几两?那妹子倒是不错,过来,要你帮你房哥含一含,你房哥不定能收你做女人。”

白媚阅历何等丰富,在市里打滚,比这房洪的时间更是长出数年,只是媚然一笑,等着李青宝发话就上去将他满口牙齿打落。

“小爱,把小言带过来。”李青宝微笑说。

路小爱本来还在犹豫,虽说来到这里了,李青宝和白媚的功夫也不弱,可这里还是房洪的地盘,她听小言说过这男人,算是这六角巷里的一霸,就是整个青羊区,那都是有数的大痞子。

要放在香港的话,那就得说是青羊区的扛霸子之一,要用台湾话来说,那也是角头了。

听到李青宝这样说,她就不敢多想,拉着路小言就跑到白媚身后。

路小言这时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抱着姐姐就落泪。想必是想到可能会被这些男人给折磨死吧。

房洪倒也没阻止,只是冷眼看着,在他瞧来,李青宝那小白脸晚一点是一定要让他后悔出这个头的,至于白媚那千娇百媚的人儿嘛,今晚倒是缺个新人暧房。

“好一副感人至深的姐妹重逢画面啊,不搬上连续剧那可真是亏了,”房洪突然拍起手来笑说,“可惜啊,这画面也就能出现一会儿,晚一点嘛,那就……”

他摇摇头,将手指放在嘴唇里一吹口哨,就听到后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三十多个手执着开山刀的精壮汉子走了出来。一律的穿着短打装扮,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脸孔。也都是同样的理着平头,看那模样,倒像是早有准备。

李青宝却想得更多,早有准备那是不会,房洪怎都想不到会有人帮路小爱出头才是,就算是他想到路小爱后头有个有钱人,但有钱人一般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拿钱。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他们会找人过来?那还得欠人情什么的,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再还这人情,这人情就比那钱还要多了。

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房洪的班底,在后头就是这身打扮,可这种打扮一般都是那些江湖人士在练什么太祖长棍时的装扮。

李青宝琢磨这房洪不像是一个痞子那么简单,不定背后还有江湖门派在。

正想着,就看那些拿开山刀的都围了上来,在外头就大约三四米远的地方围成一圈。

李青宝和白媚自然还好,就算是再翻个七八倍,那也不够下酒菜的。而路小爱姐妹却是大惊失色,路小言全身都抖了起来,跟筛糠一样。

就是白媚救回的那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女孩也是抖得要命,浑就像是要快要被扔到热水里给拔毛的小鸡。

“李大哥,这,这怎么办?”路小爱慌张地问。

她嘴唇都在发抖,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从做明星到跟单丹青在一起,苦是吃过一些的,但绝不会发生被人拿刀围成一圈,眼看就要剁成肉丸子的场景。

瞧那房洪还满脸浑不在意的样子,那不是随时都要让他那些手下冲上来吗?可不是吓唬人而已。

她顿时有点后悔,为什么那光头要今天来收钱,为什么要跟着李青宝过来。

瞧着抱得紧紧的妹妹路小言,又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将她更抱紧一分。

“等下劈人的时候,给老子冲这小白脸用力一些,下死力,把他给我切成肉丝!”房洪冷笑道。

就在这时,李青宝的身子终于动了,所有人连眼前一花的感觉都没有,就看到一条白光从他身上闪出来。

等房洪还喊:“怎么还不上,给我劈死他们!”

就瞧那三十多个手执开山刀的痞子一下全都瘫倒在地,嘴里喷出血来。

李青宝下了重手,这些人的功夫都被废了不说,跟那光头一样,下半辈子也只能做轮椅了。

房洪这下脸色变得极端阴冷,知道眼前这个小白脸跟那些吃软饭的小白脸大不一样。

“阁下是修士还是妖族?”

李青宝听得一愣,房洪连这个都知道?那他可不是江湖门派而已了。

“烛门门主!”

倒也不用瞒什么,李青宝大大方方地一说。

就看房洪全身一震,起身就行礼:“青佛门下房洪见过烛门李门主。”

李青宝撇嘴一笑,事情这般转机也是他想不到的。可他偏不想就此算了,就看他上前一步,手一张就在房洪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感觉从房洪脸上传来,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李门主这是做什么?”饶是听师父提过李青宝的厉害,却也没想到他会这般对自己。

本来想着道个歉,那七百万的账都一笔勾销那就算了。谁知李青宝先声夺人,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房洪整个都打懵了。

“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李青宝指着身后的路小爱姐妹,“这都算是我罩着的人,你青佛门好厉害,连我的人都敢动?”

房洪微低着头,牙都快咬断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骂人不骂娘。

李青宝的话直接就没把青佛门给放在眼中,还直接就说他是个东西,这口气房洪真想撒出来,可瞧着李青宝那冷厉的眼神,只能硬生生的吞回去。

“李门主哪里话来,还请不知者不怪。我也是不知路家姐妹是您罩着的,要是我房洪知道的话,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冲她们下手……”房洪还得挤出笑脸来赔礼,“这样吧,那七百万我就一笔勾销,以后逢年过节的,我还会给路家姐妹送一份礼……”

“你当我是穷要饭的?”李青宝冷笑道,他拿出支票薄刷刷地写下数字,扔过去,“七百万,一个子都少,你拿着。接下来咱们该算别的账了。”

房洪盯着那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的支票,全身都是一麻。

青佛门倒也不是小修行门派,能跟拜剑宗掰腕子,还把宗主总剑魁给干掉的,那能是弱者?只是青佛门庞大是庞大了,中间也有分属。

这房洪属于外门弟子中的外门,说到修真那也就是入了个门,练气期都算不上。

但这样他也能靠着这灵气在青羊区这一带打出声势,还能坐在这六角巷的院子里作威作福,但这种外门弟子中的外门,青佛门是不会帮他出头的。

更大的问题在于,连他这种弟子都听过李青宝的威名了,可见李青宝在修真界的名气有多大了,青佛门现在还要插手拜剑宗的继承人的事,根本就不会再惹强敌。

房洪坐腊了,他不知该怎么办,脸上那笑容也僵得很,毕竟是在这里做老大做惯的了,却被李青宝这回狠狠打脸,打得他连哭都没地方去。

在小弟面前真是把脸给丢尽了,而李青宝看模样还没算完。

他真想跪下来痛哭,可哭有用的话,他早就哭了,他是清楚自己这种半修士,在李青宝这种修士的眼中,那是连狗都不如的。

“我……我……这都是我的错,李门主您说个道,我……我……”

轰地一声,就见李青宝手一抬,一道剑芒直接击中房洪身后的那屋子,碎石倒下,将他砸晕在地,血从后脑上流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小言,他们没对你怎样吧?”白媚问道。

她瞧路小言身上却是半点没有被侵犯的迹象,倒是那地上的女孩……

那女孩突然往前一冲,抓起碎石块就往房洪的头上砸去。

白媚猝不及防,想拦都拦不了,看李青宝抱着臂膀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也就松了口气,原以为李青宝还要将那房洪留下来问些事的。

“走吧,把那女孩也带上。”

白媚点点头,就去拉疯狂的拿着砖块去砸房洪,把房洪脑袋给砸得扁平的女孩,等她转过脸来,脸上全都是泪。

房洪剩下那些手下早就树倒猢狲散,作鸟兽散了,李青宝那般逆天,他们也不会蠢到报警。回到路小爱的住处,路小爱才去给那女孩找衣服。倒在路上就问了名字,叫黄沫,是成都本地人。

但家中父母都被房洪给害死了,那院落本来就是她家祖上的,也被房洪想法子疏通关系给占了。现在孤苦仃伶一个人,无依得很。

从院子被占后,这黄沫就成了房洪的女人,年龄说来那时也才十三岁。听得连路小爱都义愤填膺,气得直咬牙。

十三岁的孩子发育完全没成熟,就做那种事,对她以后心理上的影响就不说了,就是生理上,那也不妙。

进了屋子换上衣服,黄沫就继续说她的事。

“后来他把我给他的手下,想玩就玩,从来都没把人当成人看,还不时的用鞭子抽我……我……”黄沫说来都是泪,路小言就给她递手绢,对今天被房洪逼着抽她鞭子的事很不好意思。

李青宝托着路小爱奉上来的茉莉花茶,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白媚也没说什么,瞧着黄沫就上下打量,不住的皱眉。

“我瞧黄沫也是可怜人,不如就住在咱们家里吧?”路小言心下觉得很对不住她,就想补偿。

路小爱拍手说好:“我们这里本来就只有咱们俩姐妹,房子太大,你单哥又很少来,住着就太安静了,要黄沫妹妹能住进来,那就热闹了。”

黄沫连连摆手:“这怎么成,这不成的,我不能这样……”

“哎,这有什么不成,”路小爱拉住她的手,热情地说,“你也是苦命人,住进来咱们就是好姐妹了,到时咱们还能一块逛街买东西,你别怕,你要上学的话,你小爱姐姐也有法子帮你。”

黄沫眼睛又湿了,眼看就要落下泪,李青宝很不合时宜地一声轻笑:“青城山的黄师妹也是那么容易被个二流修士给坑成这样的吗?”

路小爱姐妹一愣,就看黄沫眼珠子灵动的一转:“你说什么师妹不师妹的我不懂……”

“得了,别装了,你拜剑宗的人,装什么装,”李青宝磕牙说,“就你说抽,天天抽你鞭子,你身上就一条印子都没有,别说是一抽出血来就能长好,那你那肌肤都成什么了。”

就看黄沫咬着嘴唇突然抓起枕头就砸过去:“我就不能逗逗她们,看都被你看光了。本来我要收拾那姓房的,你抽什么手!”

李青宝懒洋洋地说:“是你自己有被虐待的倾向,怪我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那房洪想要抽你,他能抽得动?”

路小爱姐妹完全傻眼了,白媚掩着嘴轻笑。

她就觉得可疑嘛,就是那路小言被逼得抽鞭子,那抽下来也是极狠的,却是那黄沫背上连条红印都没有,那房洪还看着精明,却是头蠢猪。

黄沫嘟得嘴,指着李青宝,手指都抖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你算是玉玉的师姐,我叫你师妹是瞧你年龄,按辈份,你得叫我一声师叔。”李青宝缓慢地将茶放下,突然手一张,就将那靠在墙角放着的扫把给抓在手中。

黄沫眼睛一亮,就爬在地上,把屁股冲着李青宝。

“啪!”

一声脆响,打在她的屁股上,就看她一脸潮红,一副极端享受的模样。

路小爱姐妹再度傻眼,这人是什么毛病啊。被抽还这么乐?

白媚就跟她俩解释:“这有的人有这种病,叫被虐症,这在医学上也有这种病症,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病得那么深,我们都在这里,她一瞧师父的动作,就忍不住要配合,我看这样下去,她早晚要跑到**广场去被抽。”

一扫把一扫把的打下去,黄沫一声声的呻吟。

李青宝打了十几下,就把扫把扔了,她变态,我也不能配合啊。

“你怎么不打了?”黄沫起来还觉得没过瘾。

路小爱姐妹相顾无言,再也不提要黄沫在家里住的事了。

李青宝坐在沙发上说:“我过几天要去见裘师兄,还你有师父,你要是现在回去的话,就帮我带个话。”

“带什么?”黄沫有些很不悦的看着他。

“就说争宗主的事,我能帮上忙。”李青宝说完就托起了茶杯。

黄沫瞪他眼,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刚的事,什么宗啊,门的,你们就当不知道,”李青宝起身说,“这些事要说出去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路小爱姐妹忙不迭点头。

“我也算是帮了单叔一个忙,”李青宝微笑道,“我还要在成都留一段时间,要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扔下一张名片,李青宝带着白媚就出去了。

“其实我觉得你也有些被虐倾向,”李青宝上车时拉开门就停下来说,“你不也老是喜欢被我掐?”

“师父,快来掐掐我,我好痒啊。”白媚故作媚态,抚着那高耸的胸部说。

“贱骨头!”李青宝很无奈的伸手,她往后一缩,就吃吃地笑了几声,跳上车。

回到别墅,慕容青在那里跟邵东在说话,一瞧他俩,就起身相迎。

邵东没瞧全那院里的事,却是看到了路小爱,心想这位李助理可是花心得很,但是那白小姐却也愿意跟着她?后来他是被那雷响一样的白光给吓走的。

倒也没吓得太远,回头就给晚报打了电话报料。

“邵经理,不是要给秦总接风吗?”李青宝笑着问。

邵东摆手说:“还早,我就过来坐坐,这位慕容先生很风趣啊。”

慕容青看邵东没注意,就冲李青宝打了个手势,表示这家伙真是无聊透了。

李青宝哈哈一笑:“我这里还有事,就不留邵经理了。”

被下了逐客令,邵东很无奈的站起来告辞,迎走前那眼睛还在白媚身上转了一圈,便是越瞧就越觉得白媚真是倾国之色,回头到夜里那真是要多撸几管才行。

“两位大小姐呢?”李青宝坐下来就问。

“在楼上收拾东西。”慕容青说。

这虽说是来这里避一个月的风头,那大堆小堆的东西都能赶上搬家了,大多都是托运的,出机场快,都是后头跟着的保镖去取回来。这都有小半卡车,像是夏清那片刻不能离开的烂枕头,单小莲那熊娃娃。

第119章 怎么回事

还有一些书什么的,总之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

李青宝瞧时间,就说:“晚上还在外头吃吧,吃盒饭唐叔又得说,这厨房还没打理好,唐叔那边也不能让厨子下厨,食材也没买吧?”

“头天就这样,”慕容青笑着点燃根烟,“麻烦事一大堆。”

李青宝微微点头,就上楼去叫夏清和单小莲。

夏清推开头就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长发披肩,还擦了唇膏,那嘴唇闪亮亮的,瞧着真想亲上去。一条吊带的蓝色晚裙,显然已经做好了出外头吃饭的准备。

看李青宝瞧得有些傻愣,就笑着用食指在他额头上一点:“怎么了?不认识本大小姐了。”

李青宝比夏清高出半头,恰好能瞧见那晚礼服前胸里的美妙,咽了下口水就憨笑说:“怎么不认识,就是大小姐太美,我看傻了眼。”

“傻瓜!”夏清一妖嗔,李青宝就没魂了。

等拍开单小莲的门,这位大小姐也是晚裙,却是鹅黄色的,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却不见得比她脖颈的肤色要白,只能说是交相辉映,更添色彩。

她身高比夏清要高,胸也要大,看李青宝往那胸前瞧,就拿着手上的黑色手包往他额头拍去:“流氓。”

又**一遭!李青宝真想双手都掐上去,把她按在地上,不停的抽她那弹性十足的大腿,看她还敢不敢说自己是流氓。

晚餐的地点早就订好了,李青宝和保镖车分乘三辆,他跟两位大小姐一辆,是慕容青打电话租来的一辆奔驰车,直接往那吃饭的地方开去。

大切也没开,扔在别墅那边。

那饭点是个有米其林认证的二星餐厅,米其林最高只有三星,二星已经很牛逼了。

但李青宝吃不出什么区别来,就他的感觉还没那路边摊好吃,倒不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却觉得这种地方的东西一盘子才那么点,太坑爹了。

酒足饭饱,两位大小姐就在那里交头接耳。

李青宝跟她俩一桌,慕容青和白媚坐在另一桌,这一订就是四桌,也算是很招摇了。

“过来的时候我瞧见有个地方像是很高档的,有公共澡堂……”

李青宝在喝白开水,差点一口喷出去。

“是啊,还没在公共澡堂洗过澡呢,这吃得急了,有空调也出了些汗,”夏清拍着脖颈说,“就是没带换洗衣服。”

“就在旁边的超市随便买了换上吧……”单小莲小声说,“我也很想去澡堂子里洗洗呢,听说还有老大妈帮搓背。”

李青宝真想说,我来帮你搓吧。

就看夏清犹豫了一阵,才点头:“昂,那就这样办。”

两位大小姐回头就看到那冒青光的李青宝的眼睛,一时都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给咱俩买衣服去,我们要去洗澡。”李青宝背着手在内衣区绕来绕去,心里琢磨着夏清和单小莲的尺寸。夏大小姐大概也就b左右,上下围那是不也有e吧,昂,再不就多买几件?

那黛安芬的售货员用一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李青宝,心里不住的想,这家伙不是易装僻,就是变态。

按理说这活就该白媚来,但白媚陪着两位大小姐在外面冰店吃冰去了。难得这边还有营业的大商场,李青宝就头皮发麻的进来帮她俩买衣服。内衣自然是要买的,这两位就算没洁癖,也不会跟那些强悍得一个月都不洗内衣的妹子比。

绕了半天,李青宝干脆指着那紫色和黑色的套装那头:“每个型号来一套。”

售货员一下就堆起了笑容,帮李青宝去取衣服。

其实慕容青也跟进来了,不过他站在店外,他脸皮比李青宝还薄些,不像他,这种事也不是做第一遭了。

提着袋子出来,看慕容青在笑,李青宝就板起脸:“笑你个蛋啊,这活你不主动申请也就只能我来干了。”

“本来就该师父干啊,谁让那两位大小姐早晚都是师父的人呢?”慕容青虚拍一记马屁。

李青宝很受用地说:“做男人嘛,买些内衣也没啥的,反正穿了也是为了给我们看嘛,这要买得好了,那穿起来婀娜多姿,瞧起来也顺眼得多嘛。”

慕容青笑着点头:“是,是是。”

李青宝看他还笑,虽说刚受了一记马屁,还是把袋子递给他:“拿着。”

得,这两个大男人,一个一米八几的,长得玉树临风,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的黛安芬。别说多惹眼了。

路上就有些女孩在扼腕叹惜,那高的不说,就是那稍矮些的,那也是仪表堂堂的帅哥啊,怎么就这两人……唉。

李青宝那表情也真是够憋屈的,他万想不到,现在这些凡人的脑子那些活跃,都能联想到那方面去了。

来到成衣区,这就好挑了,有现成的衣服,李青宝挑了几件,慕容青就愁起来了。

“师父,你就是想谈师嫂也不要买这护士服啊,那两位大小姐谁穿啊?”

李青宝歪着头幻想了会儿,邪笑说:“谁穿都成,我瞧着都舒服。”

“是,您就舒服了,您出去的时候,她们一瞧不就要让您又再回来重装?”慕容青歪嘴说。

“我说你就少乌鸦嘴行不?”李青宝瞪他说,“喏,那边还有皮装,薄牛皮的,我过去瞧瞧,我就觉得单大小姐要是来副皮短裙小牛皮靴,上身再来个小皮夹克露肚脐,那就美翻了……”

慕容青干咳道:“您就瞎想吧,单小莲那性子,她可不会穿这个。”

“你就知道?”李青宝瞪他说,“我瞧她就会穿。”

慕容青没法子的摊开手说:“那您就买吧,反正我是不支持。”

“你师父都不支持,胳膊也往外拐了?”李青宝继续瞪他。

买衣服倒花了半小时,那在外头吃刨冰的两位大小姐倒一点不急。

李青宝和慕容青提着大包小包出来,就走进冰店,把东西一放,就问:“我说两位大小姐,你让我帮你们买衣服,也不说尺寸……”

“目测不就行了。”夏清搅着盘子里的冰渣说。

“我目测你是a罩杯……”

“滚开,死!我是b!”夏清大叫道。

整个冰店里的人都瞧过来了,夏清脸皮不算厚,一下脸就红起来。

“我知道你是b,”李青宝指着白媚和单小莲,“这俩也是b,不然还能变成j不成?”

夏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反驳,明明这俩人瞧起来都是e以上嘛,单小莲就拉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

夏清一下那脸更红了几分,指着李青宝就瞪:“你这个老流氓!臭地痞!”

“就说个笑话嘛,至于骂得那么难听?”李青宝笑说,“我也不知你们尺寸,就各个型号都买了,你们先挑一下。”

单小莲拿过购物袋,往里一瞧,就白他眼:“紫色和黑色的,真骚!”

“我也不是没瞧过你们的……”

夏清抓起盘子就要敲人,李青宝一个疾退,逃出店外,笑道:“都九点了,还去不去?”

“去!”

单小莲拉住夏清,就往外走。

她俩在路上瞧见的公共澡堂在半道上的一座山边,等这回赶过去,才瞧见,那下头还有不大的两个字“温泉”。这合起来就是公共澡堂温泉的意思了?

看那后头的山,倒不是没有可能,像是京城大兴那边就有在市区里的温泉。

一瞧是温泉式的公共澡堂夏清就兴致大减,单小莲倒还拉着她往里走,看样子,单大小姐是打定主意要来这里洗一洗的了。

澡堂子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婆娘,站在柜台后正瞧着那电视上放着的木府风云,看得津津有味。等单小莲喊了声,她才回过神来。

“几位来洗澡的?”老板娘堆起笑容,暧昧地瞧向李青宝:“我们这儿有混浴温泉。”

刷地一下,两位大小姐脸都红了。

“不用,我们到大澡堂里就好了。”单小莲脸色较厚就说。

老板娘笑笑收钱拿纸条给她俩,就瞧着她俩往后走,冲李青宝说:“你真不洗?我们这儿还有几个特别厉害的搓澡师傅,都北方来的,力气大得很。”

“等会儿。”李青宝指指两位大小姐,还有跟着一同过去的白媚。

等这三人都没有影了,李青宝才说:“我也洗个吧。”

“我也洗。”慕容青说。

“你在外面守着,”李青宝瞪他眼说,“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在商场里李青宝也买了一套自己的换洗衣服,倒没打算要进去偷看,这仨,都看过了,想的就是在隔壁保护她们。光靠白媚一人,要真有事了打起来也不顶太大用。

也进的澡堂,没进温泉那边。

这头的澡堂子也有温泉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那澡堂用瓷砖砌成,但是在一边还有几个瓷砖砌成的池子,有热水有温水还有冷水。

先换了衣服,围着浴巾,夏清三人才进到澡堂子里。

这时候人已经不多了,就还有两三个人在那里。夏清仨就吱吱喳喳的在温水池边说话。

李青宝呢,这头也走进去了,这男人这边倒还是有些人,十来个大老爷们坐在那里。还有四五个搓澡师傅在帮着搓背。

就看个肥得快像跟个肉山一样的在那里盘腿坐着,跟那搓澡师傅说:“今天你没碰上,我过那高速公路的时候差点就被抓了,也不知是咋回事,这高速路口都是警察。”

“这事你不知道我,倒是听上一波的客人说了,说是京城来了大官,在市里吃饭的时候被打了,”搓澡师傅小声说,“这就弄得整个成都都紧张起来。”

“哎,你说这事不着调啊,”那客人说,“要是大官,那身边就没有中南海保镖了?怎么可能随便就被人打?”

“我哪懂,说不定人家打了个盹没注意呢。”搓澡师傅嘿嘿笑道。

李青宝往那肉山中间瞟了眼,笑了笑,果断不足五厘米嘛。

这男女澡堂子挨着,这男澡堂这边有些人都是天天来洗的,听着隔壁的调笑声音,还能撸管。自然动作不能大,要这被老板娘给抓住是要死人的。

但那波撸管的都走了,可还有个喜欢偷看的。

中间那堵墙上有个小缝,也就常来的知道。那个刚要把眼睛放那缝上去凑,就被李青宝拎着耳朵扔到一边去了。

“喂,你干什么!”偷看的汉子大喊。

这汉子也是很胖的体型,个头不高,皮肤还很黑,一瞧就是很难找得到女友的类型。他瞪着李青宝就要动手,李青宝懒得管他,就跳到冷水池中。

这洗澡的时候要多用冷水冲下面,那样能激起男性激素,要是直接洗冷水就更好了。但这也要看个人,那心脏病什么的,年纪大的人还是不要洗的好。

“跟你说话呢,你把我推开做什么?”那胖子走上前说。

他是不敢跨到那冷水池中,那冷水太冷,能把他那地方直接给缩回去。

“我本来不想说的,你这龌龊的家伙,凑到那条缝前面,想偷看对面的女澡堂是不是?”这一说,那胖子脸就绿了:“关你什么事?我看我的,你老婆在那边吗?”

那些搓澡的,洗澡的也都笑起来:“就是,你老婆又不在,咱们瞧瞧也没什么啊。”

“草,我三个老婆都在!”

李青宝指着那些在笑的人:“谁要敢伸头过去瞧,我就把你们的大小头都给切了。”

那些人一下噤声,瞧李青宝说话的模样,那绝对不是在说假的。

当然,也有人心里觉得不爽,你这语气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就算是你护你老婆心切,可你说你有三个老婆……你当我们是傻子呢。

但瞧李青宝那样,大家也都不说话,没几分钟就纷纷离开了。

这下李青宝才用手指钻出一个洞,把眼睛贴上去。

就瞧白媚在给夏清擦身体,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就在温水池旁边,看得李青宝直咽口水。

“咦,这是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李青宝就瞧一个眼睛出现在他眼前,把他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声音是单小莲的。

“谁在偷看,变态!”单小莲一声大叫,就拿着沐浴乳,冲着那洞挤过去。

白媚站在那堵墙前站着,围着浴巾,防备李青宝再偷瞧。说来她心底也觉着好笑,这有啥好瞧的,也就是师父会想要去瞧。想着就看在另一处又出现了个小洞,一瞧就是用尾指捅出来的。

她就小跑过去,瞧着那洞问:“真要瞧吗?师父!”

李青宝在那头很是尴尬,没想到夏清会让白媚放哨,就轻声咳嗽:“没事,没事。”

把洞堵上,转身就坐回到冷水池里,却没想到那头白媚却在招手,把夏清和单小莲叫过来。

“你俩瞧回来。”白媚让开身子,就看夏清的脸烧得通红。

单小莲却笑嘻嘻地挤到洞前。

李青宝百无聊赖的在用毛巾洗着身子,擦擦胸前擦擦下边,瞧着单小莲脸也发烫。白媚就拉着夏清到洞前。

夏大小姐先是不想瞧,可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往那头瞧了眼。一瞧那脸就跟红苹果似的了,李青宝没感觉有人在瞧,就在正常的洗澡。

那正常的洗澡是啥样,总之夏清都没瞧过几次男的身体,这一瞧,看到李青宝还是天赋异禀,顿时火烧云盖脸。

李青宝哪知道外头的情况,自己洗自己的。

夏清瞧了几眼就不敢瞧了,任单小莲和白媚怎么拉她,都是使劲往回走。

等这仨瞧完了,就嘻笑着回到温水池那边。澡堂里别的人女孩就好奇的凑到洞前,这边女孩本来就没几个,这女孩一瞧还没啥,回头就跟别的女孩说。

那另外个女孩过来瞧了,那脸也有些发烫,却是咬着嘴唇一脸媚态。

最后过去瞧的是个大妈,看得那叫一个有神,就盯在洞前不肯走了。

李青宝从冷水池里出来,那破水而出的那一幕,她更是永生难忘。

夏清她们仨也不介意让别人瞧,都是掩着嘴在咯咯地笑。

等洗完了从里面出来,就看李青宝站在柜台上,跟要拿着打烊的牌子出来的老板娘说话,就特别的走上去定定地瞧着他。

“你就没觉得洗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能有什么异样?”李青宝觉得好笑,“不就是洗澡吗?”

“没有异样就好。”单小莲坏笑起来。

就看那另外的女孩走了出来,瞧李青宝就眼睛一亮,就走上来想要搭讪。

李青宝这才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顿时邪笑起来:“怎么?好看不?要是觉得好,我每天都可以让你们看。”

“滚!”单小莲脸上挂着笑说。

回到别墅,就瞧邵东在外头踱着步,看到李青宝他们的车队,才赶上来说:“李助理,秦总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啥事?”李青宝不慌不忙地问。

心想你就给秦岭弄个接风宴,那能出的啥事。

“秦总喝醉了,在酒楼跟人打了起来,把人给砸残废了,现在被警察给抓了起来。”邵东急道。

秦岭可是公司的总裁,是整个集团里除夏成彰外的二把手,他要在成都出事,那没得说的,邵东也算是干到头了。再说,还是在你办的迎风宴上出事。

李青宝这一听也觉得奇怪,别人他不知道,秦岭还不知道吗?那可是做事有分数得很的,怎么突然就跟人干起仗来?

“残废是怎么回事?”李青宝觉得奇怪,就是打,那能打到残废,那算是打得凶残到家了。有那么大的仇。

“眼睛被捅瞎了,腿也被打断了。”邵东苦笑说。

要是不出这么大的事,就是平常的打架,邵东还不早就把秦岭给捞出来了。

“别急,你现在带我去派出所。”

李青宝觉着这事有蹊跷,要不就是秦岭脑子出问题了,要不就是那被打的人有问题。

邵东连连点头,就请李青宝上了车,开车直奔派出所。

慕容青和白媚站在屋檐下也都是相顾无言,连秦岭都把人打残废,这世界是不是颠倒过来了。

不管怎样,李青宝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就看那楼下大堂里全都是人,约莫老小有十七八位,都在那里哭,有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在里面,艳丽非凡很是扎眼。看到邵东就想过来打他,全亏得警察拦着。

第120章 讲感情

“你是那姓秦的朋友?我打死你。”一个半老太太冲来就要动手。

可那些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这里聚着这么些人,早就拦在中间了。

怎么说邵东也是有身份的,秦岭还是全国都知名的企业家,前些日子还被评为全国十大职业经理人之一。打人出事就是好大一桩新闻了,现在还在压着不让记者知道,这要再报复的把邵东给打了,那整个成都的报社可都热闹了。

李青宝和邵东加快脚步往里走。

“都是那被打的人的亲属?”

“是,他们怎么不去医院,全都跑到这里……”邵东说着,就看那负责处理案子的警官走出来,“马警官,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李助理。”

马警官跟李青宝握握手说:“咱们里面说话吧。”

李青宝点头,跟马警官往里走,邵东也跟着一块过去。

到得里间的办公室坐下,马警官就问:“我刚才问你们的秦总,为什么要打人,还出那么重的手,他就是不肯说,看上去像是有旧仇。可是那被打的人是咱们这儿纺织厂的一个科长,跟秦总千差万别,怎么会结上的仇?”

“这我也不清楚,要不我跟秦总见个面,问问他,要是能问出来,也算是帮警方一个忙。”李青宝说。

马警官看了李青宝两眼,点头说:“就怕他不肯开口,行,那就让你见他一面。”

马警官带李青宝和邵东来到最里面的拘留室,一开门,就看秦岭全身是血,手脚都带着长链的手铐脚镣给锁在椅子上。

模样自是别提多古怪了,给李青宝有一种被锁着的是那些杀人犯的感觉。

秦岭眼神有些溃散,抬头瞧人的时候,像是在瞧人,又像是在穿过人看在空处。

“秦总,秦总……”邵东喊了几声。

秦岭没有回应,马警官就叹气说:“我怕他还受了什么刺激。”

“邵经理,马警官,还是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吧。”李青宝说。

马警官就点头,拉着不想走的邵东出去了。

“秦叔,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那人有什么仇?有仇不能回头叫我帮你报,非得弄得现在这模样?”李青宝叹气道。

就看秦岭那眼睛慢慢地抬起,定定地瞧着李青宝半晌,突然灵动的转了几下。

李青宝立刻会意,手一抬,一道剑芒就将那监控探头给打掉。

“那家伙把我女给拐跑了,还把我一岁的孩子给弄死了……”

秦岭快速的说完,就听到敲门声,马警官推门而入,厉声道:“刚是怎么回事?”

李青宝一脸迷糊样:“什么怎么回事?”

“探头,摄像头,怎么会突然没图像了?”马警官抬头就瞧那探头已经被烧焦,就愣了好一会儿,“这怎么搞的?”

“我刚也听到声音,好像是使用时间太长,被烧坏了。”李青宝说。

马警官抿嘴,瞧瞧李青宝又瞧瞧秦岭:“问出什么来了吗?”

李青宝拉着马警官的胳膊走出拘留室:“秦总跟那被打的人有仇,这点没错。”

马警官噢了一声,就看着李青宝。

“那个被打伤的人,曾经掳走过秦总的妻子,还把他一岁的小孩给弄死了……”

马警官一惊:“这事情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秦总当年应当是报了案的,你打电话问问京城那边就清楚了。”

李青宝微笑说:“我还有事要离开一会儿。”

在外头打听清楚那被打伤的人叫胡沈,被送到了青羊区区人民医院,就快步赶过去,连邵东都没带,让他在派出所等消息。

来到护士站,说是胡沈的亲人,护士就说:“他还在抢救,你是不是先在外面等一等?”

“是哪个急救室?”李青宝问。

“一号。”护士说了句,就看李青宝快跑过去,心想这位胡沈的表弟可真是关心他啊。

一号急救室外头都没几个人,那胡沈的亲戚全都跑到派出所去闹去了,显然是认出秦岭来了,这回估计那胡沈的小命有些难保,就想从秦岭那要多些赔偿金。

但倒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还有两个亲戚在外头,有个是刚从派出所赶过来的,四十来岁的那美艳妇人。

李青宝心头一动,就走到那妇人身旁坐下:“你是秦总原来的妻子?”

那妇人很明显的身子抖了一下,却是摇头:“你在说什么?”

李青宝心里有数,就说:“秦总打人是不对,但你还想你现在的丈夫有救的话,就听我的……”

那妇人咬着嘴唇:“你想做什么?”

刚有护士从里面出来拿药,妇人就问了胡沈的情况,看上去极不乐观,随时都要见阎王的路数。

“我不管你跟秦总怎么回事,”李青宝说,“我先得把你丈夫给救回来。”

妇人咬了下牙:“怎么做?”

十分钟后,外头突然吵嚷起来,急救室的医生正在手术台上做着手术,一时心烦得很。指着个观摩学习的实习医生:“你到外头瞧瞧怎么回事!”

实习医生推开门也没注意,就在这时,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窜到了手术室里。

“你闹什么闹?你是他什么人?”

不单是实习医生,外头的值班护士也跑过来了,瞪眼瞧着哭得唏里哗啦的妇人。

“那是我丈夫,我家里全靠他在纺织厂的工资生活,要是他死了,我怎么办。”这说着,哭起来更是催人心肺。

护士转身就要去叫警卫,让实习医生看着她,顺嘴还说:“你这样吵,那里面在动手术,要是主治医生动刀出了问题,不是更救不回来你丈夫了?”

妇人哪管,只是哭。

里头的主刀医生很是头疼,这腿上的伤还好办,那眼睛被用酒瓶岔子给扎了,眼睛是保不住的了,眼珠都碎了,但是那玻璃渣和岔子都捅到了脑袋里了。现在完全是昏迷状态,可那脑子都被捅出个洞来了,就是救回来,那也是个脑瘫了。

而要命的是,那眼睛后的脑神经和视神经都特别脆弱,那视神经就不说了,那脑神经也不是想修复得好就修复得好的。

那玩意儿极其复杂,要一点点的修。

开了瓢就跟标本一样,主刀医生听着外头的声音真是够烦的,就冲护士喊:“血袋快用完了,快换。”

那护士就走到一旁的柜子那里拿血袋,完全不知道头顶的天花板上趴着个人。也不知她拿的血袋是渗了东西的。

走到手术台前将血袋换上,就看那血一滴滴的滴入胡沈的血管中。本来还在头疼不已的主刀医生一下愣住了。

就瞧那破坏的脑神经正用一种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恢复。那些玻璃碎渣还被包裹起来,被脑浆和脑膜。他立时抬起手,眼睁睁的瞧着。

“刘医生,这,这是咋回事?”一旁的护士惊道。

“先把脑壳给盖回去,”刘医生也懵了,这事别说他没见过,就是想都没想过,这都叫啥事啊,“快。”

眼瞧着就要长出脑壳了,刘医生忙把脑壳盖上,再缝针。只缝得几针,那脑壳就来了个无缝对接,他轻摇了下胡沈的脑袋,半点缝隙都没有。

胡沈自然还没醒过来,进行了全麻,哪里能够那么快醒转。

李青宝将灵肌膏弄成水状再混合到血袋中,也是行险一着。

那灵肌膏一半是外用药,但是要是抹在创口里也不是不行,可要直接流到血管里,那就不知成不成了。再说那血管是直接冲到心脏里的,这胡沈又不是修士,体质看来在凡人中都算不得好。

这灵肌膏可是药性极大的,这要是受不了的话……那李青宝就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瞧那刘医生站在手术台前愣了半响,就揭开盖在胡沈腿上的布,就看他的腿那里刚处理完的伤口也都半痊愈了,剩下只要修养就好。

刘医生一下就手足无措了,这事在他行医二十年来可是头回看到。

“要不要跟院里汇报一下?”护士问。

“要,要,你不说我还忘了,马上跟马院长说。”刘医生拍头道。

那外头还在吵吵嚷嚷,刘医生就推门出去,李青宝也趁这时候跟着出了急救室。

妇人看他就跑上来问:“我丈夫怎么样了?”

“好了,全好了。”刘医生说着转身就往楼上走。

妇人喜极而泣,就看护士推着车出来,麻药劲还没过去,她跟着病床就往病房去。

李青宝悄悄跟着刘医生赶到楼上院长时,就在门外竖起耳朵听。

“人是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但是这样快速的修复能力,我瞧着都不像是人了。”刘医生满头黑线地说。

就听里头传来个老迈的声音:“我看还是要跟市局汇报,由他们来判断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刘医生,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刘医生走出来。

李青宝就透过门缝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握着个烟斗,吐出几个烟圈,像是有些犯愁的皱着眉,好半晌才拿起手旁的电话,拨通了个号码。

“我是王朗,医院这边出了个怪事,异事科管吗?”

异事科要过来,那话就不好说了。有苏淑的关系,可谁知道那异事科有没有嘴杂的,那让仇家知道李青宝在这儿,还有夏大小姐,那不都跟苍蝇见了屎一样,都跑过来了,那还避什么风头?

李青宝想了想就直接走进去,脚步很轻,走到桌前,那叫王朗的院长,屁股跟捅了火箭似的,咻地一下跳起来,撞翻了桌上的水杯,那在写着的论文一下就被打湿了。

“你怎么进来的?”王朗怒道。

他那论文可是花费了好大工夫,查了好些资料,又根据他的工作经验,准备要发表在国外的顶级医学期刊上的,到底是老一辈的人,这都习惯用笔写,没用惯电脑。

李青宝撇嘴:“我走大门进来的。”

这不废话吗?难道还能爬窗进来?那就奇了怪哉了。

“你是什么人?新来的实习医生?你知不知道这是院长办公室进来要敲门!”王朗板起脸说。瞧李青宝的模样,那倒是很像是新来的实习医生,这些九零年后啊,越来越不着调了。

“你哪只眼看我像是实习医生?我也就跟你直说吧,我是秦总的朋友,就是把那位打成残废送过来的。”李青宝抱着胸说,“我刚听你跟异事科报告了?这样,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是误会,我呢,给你写张支票,咱们就算是从来都没见过面。”

王朗瞧着他气极反笑,好嘛,行贿都行到我头上来了,还敢教我怎么做?

“你算哪根葱?什么秦总的朋友?哪个秦总?我不认识,我告诉你,你别想……”

啪!

就看李青宝手往办公桌上一拍,整张桌子瞬间灰飞烟灭,王朗先是大惊失色,接着欲哭无泪,我的论文啊,那都没有底稿的。

“老子今天就跟你明着说了,你要不想死,就马上给异事科打电话,你知道异事科的存在,想必也清楚很多精怪之事,我也不藏着腋着,实话告诉你……”

李青宝虎眼一瞪:“我是吸血鬼!”

“吓?”王朗惊得往后一倒,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脑中不由自主地交替出现美国大片里的吸血鬼场景,啥惊情四百年什么的,把他弄得一下就抖了起来,李青宝瞧他这模样,估计再吓一吓就能中风送楼下急救去了。

想想不能搞太大,就咳嗽说:“吸血鬼也有好的坏的,你按我说的做,我就不吸你的血,也不杀你全家,嘛,你还能活下去。”

王朗的脑子都快浆糊了,突然听他这一说,就喊道:“你能让我也变成吸血鬼?长生不老?”

李青宝:“……”

这家伙哪里像是个院长,是不是脑子曾经被人砸过?还是走在半道上人打过闷棍?

“吸血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转化的成功率在千分之一上下,我就是吸了你的血,再给你我的血,你也不见得就能变成吸血鬼,有极大的可能变成血奴,也就是活不到一个月,还要天天被我吸,不然就不痛快的那种怪物,”李青宝很有耐心地说,“你还是快给异事科打电话吧,我的耐心很有限,要是等异事科的人来了,我保证你会后悔你遇见我。”

李青宝觉得压力还不够,就转头走向书柜,无由生木诀一出,那书柜上立刻出现了好些花草铁藤,将那书柜给抱成一团。

王朗大惊:“你是吸血鬼还是德鲁伊?”

李青宝:“……你打不打?”

王朗忙拿起电话:“喂,异事科吗?我是王朗,那件事是个误会,是个误报,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跟异事科有关……是,是下面的人没理清,给报了上来,嗯,改天请你吃饭,赔个礼,好,那就这样。”

电话挂断,王朗抬头,却看到眼前空荡荡地半个人都没有,心下悚然,要不是办公桌不见了,那书柜那边还有着杂草树藤,他都不相信刚才的经历。

刘医生这时跑过来,打个电话想想还不妥,想要直接汇报那病人的情况,看到书柜,吓了一跳:“王院长,那边是……”

“那个嘛,就是最近这房间比较潮,长了些苔鲜。”王朗解释道。

“苔鲜,我瞧着不像啊,那是牵牛花吧?”刘医生想要上去瞧。

王朗喝道:“刘医生,你不好好做你的工作,跑来我办公室里做什么?回你的岗位上去!要知道,你这一来一去,要是耽误了医人治病,那你悔都来不及。”

刘医生被喝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知哪里得罪这样王大院长了,连来说什么事的都给忘了,只得连连道歉倒退着出房间。

王朗瞧着地下的灰,心里像是滴血一样,老子的论文。

李青宝跑回到下面,就看那美艳妇人还站在走廊里,没跟到医房,知道是在等着自己,跑上去就说:“你老公没事了,你现在得跟我走一趟。”

“去哪?”妇人问。

她心里约莫知道要去哪里,却是不想跟着去。

“去见秦岭秦叔,这事可不能这么就完了。”李青宝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跑,妇人挣扎了几下,哪里能挣得脱,只得任由他带着来到外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派出所跑。

在车上,妇人揉着衣角,有些不大情愿的模样。

“我跟你说,你见了秦叔就实话实说就好了,秦叔也是气不过才动的手,不过你那老公,害死秦叔儿子,还掳走他女儿,这事可没啥好说的,等他出院,必须进监狱。”

妇人听这话,差点就晕过去了,合着还不如死了爽快,还能从秦岭那弄些钱。

这进了监狱,那家里就她一个人,可怎么持家?

“我说你也是,秦叔那么好个人,当年就跟那糙男跑了?”李青宝不解道,“我瞧他那玩意儿又不长,bo起也就五公分,就是床上的手段我看也就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长相也不咋样。这要长相没长相,要内功没内功,要钱又没钱的,你图他个啥?”

“你不懂,你还小!”妇人一脸凄苦地摇头。

“是,我不懂,就你们懂。”李青宝笑了,“你要讲感情,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跟秦叔是结发夫妻,说感情,谁深谁浅,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那家伙狠得能将秦叔儿子给杀了,那也是你的儿子啊,你还跟他走,我说你丧心病狂都是轻的。”

妇人咬牙说:“我儿子没死……”

“啥?”李青宝差点跳起来撞车顶,那司机撇他眼说:“兄弟,悠着点儿,咱这车是桑塔纳,不是变形金刚,撞着你的头,你也疼不是。”

李青宝冲他一笑,就问妇人:“你说秦叔的儿子没死?他那女儿也还活着?”

“当然,”妇人说,“我就是再瞎了眼,也不能嫁个杀人犯。”

第121章 千灵上人遗物

李青宝一时大喜:“这事要是秦叔知道了,还不得乐翻天了?我说你这个做妈的也是没良心的,既然没死,怎么不跟秦叔联系?”

“我不想跟他联系。”妇人低头道,“你不知道他那个人,他控制欲很强,而且在房事上还比较……有个性。”

李青宝轻咳一声,好奇道:“我瞧秦叔挺正经的啊,成天人模狗样的,咋就个性了?你给我说说看。”

“他……他喜欢走后门。”妇人羞得头低得快能撞到胸了。

李青宝无语凝噎,想不到一向以正人君子形象出现的秦岭大叔,竟然是个唱菊花台的。

“我跟现在的老公也不像你想的那样,他是先将我绑架,然后强……了我,再然后,我被他关在一间废弃小屋里差不多一个月,朝夕相处后,我感觉到他不是个坏人……”

李青宝像看世纪珍宝一样看着她,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是受虐狂呢?还是被人过头了?

“后来我就跟他走了,想想,他这些年对我还算不错,虽说不如在秦岭身边的时候钱多得花不完,却也衣食无虞。”妇人细声说。

司机这时插嘴了:“我就你这女人是不是脑袋被椰子砸了,残缺了?咱们华夏又不是中东,强x后只要娶了女的就没事。你好端端的跟着这位小伙子的大叔在一起多好?还带着女儿儿子跟人家跑了。我……我都不想说你了。”

司机将李青宝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真是很无语呢,也不知这秦岭的前妻脑子里装的什么。

终于开到了派出所,李青宝结账就拉着她下车。跑到拘留室外,那马警官就在等着。

“医院那边的情况已经过来了,说是基本没事,我看刑事拘留也能撤消了,”马警官倒也知道做人,毕竟秦岭身份摆在那里,李青宝就感谢一句,指着妇人说,“事都是由她而起,我想让她跟秦总单独谈谈。”

“单独?不行,我看还是我陪着进去。”马警官说。

李青宝点头说:“那也行,我就在外头等着。”

站在走廊上,不到半晌,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声,想必是妇人告诉秦岭他儿子还活着的消息。

李青宝听到哭声慢慢变小,就想进去跟秦岭说几句,就看邵东大步从走廊另头走过来。

“事情给办妥了,案底也没留,那边给了200万,”邵东说着就拿出烟,知道李青宝不吸,就自个给叼上一根:“我说这事也就我撞上了,不然跟谁遇到都没办法摆平。”

“你就吹吧,”李青宝横他眼说,“你多吹些,在秦叔跟前吹。”

邵东嘿嘿一笑:“宋助理,你说要没我出面,那公安局能那么快就答应放人?你虽然是总公司那边的助理,可在这成都这块,我的面子还管用一些。”

“人家是瞧在秦叔是著名企业家的份上,跟你有半点关系?你要邀功,那随你的便,我没那闲工夫陪着你,”李青宝转身推开门进去,就看妇人和秦岭抱在一起,哭成了两根蜡烛,“秦叔,马警官说您能走了。”

“走,去瞧瞧我儿子女儿。”秦岭擦着眼泪说,“小滑,这事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李青宝偏头就看马警官也在擦眼泪,顿时奇了:“我说马警官,你也陪着哭?你老婆也跟人跑了?”

“跑你妹!”马警官瞪他眼,就去给秦岭解手铐。

秦岭跟那妇人相拥着出来,李青宝瞬间有种预感,这俩保不齐晚上就要来个久旱逢甘露了。

那妇人也是美艳绝伦的,虽然穿着普通质地的衣服,可一丁点都瞧不出来那是普通人,那嘴唇上的色泽也是晶莹剔透,怎么看都是端地诱人。

身型也没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臃肿,反而有种雍容的气质在,就是有些丰腴,那也更显得华贵。

想着那女人真要瘦成烧火棍,那也没啥劲头,像吴葆葆那样的才是人间极品。

夏清和单小莲也不是瘦得要往电线杆靠的,都有些婴儿肥,只就李青宝来瞧,夏大小姐充其量是b,单大小姐嘛,efg,能够自然伸缩。

邵东主动请缨做司机,李青宝也不跟他抢,这成都的路他又不熟,就坐在副驾驶那,瞧他一副开着宝马就得意洋洋,像是取天下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神情,就觉得好笑。

这没见过车的,觉得宝马奔驰奥迪,最多来个法拉利就是好车了。

还没我两条腿快呢,李青宝心想。

开到半道上,李青宝就透过后视镜发现后头那俩长辈情不自禁的拥吻在一起,还是舌吻,就咳嗽了声说:“还有多远?”

妇人满脸娇羞,就跟那十八美娇娘似的把头从秦岭的怀里抬起,指着前方说:“再拐个弯,左转就到了。”

邵东倒没瞧见,他都看路上去了,哪有时间看后视镜。

“小滑,等见了虎子和林儿,你就带他们搬回来吧。”秦岭说。

李青宝这才意识到那妇人叫小滑,嗯,后庭花小滑。

“嗯,我也早就不想跟他过了,他……很无耻。”小滑靠在秦岭的臂膀里说。

李青宝差点昨天的夜饭都吐出来,这前头还为那男的哭死哭活,现在又紧握着秦岭这根草绳不放,这小滑的脑袋可真够能转的,变化可真快啊。

邵东不到一会儿就开到了小滑住的地方,就看这是一片平房区,四周都是红砖砌成的,瞧着年岁肯定不年轻了,不比李青宝小多少,可能还要大几岁。

往里就是巷子了,秦岭就让邵东把车靠边停下,搂着小滑下车。

李青宝瞧这俩真就跟老夫老妻似的,依偎情热成一团,就撇了下嘴。邵东看到就低声说:“我瞧秦总多半是要复婚了。”

“你那不是废话,不单要复婚,还得要起诉那个男的,他就算没把秦叔的儿子给杀了,这绑架也是重罪,听秦叔说的,他当年可是报过案的,那可是能追溯的。”

李青宝说着就看小滑回头看自己一眼,就说:“滑姐,我说你就住这破地方?你瞧瞧那些野草,都长得快跟‘操’字一样重复了,也不说打理一下?还有那树,我怎么瞧都已经枯死了,也没人砍掉?”

小滑听他叫自己滑姐,马上露出笑脸:“生活是清苦些。”

秦岭一叹:“真是苦了你们母子三人了,我啊,这个做父亲的没做好啊。”

李青宝心下想笑,你老婆那是跟人跑了,你想做父亲也做不了啊。

就瞧着前方一个破旧的老木门,后头是个四合院,小滑拿出钥匙开门,里头就有人在骂:“我抽死你个老家伙,让你不帮我还卡债!我容易嘛我?一个月赚一千花四千的,在外头还老受人白眼。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街上,让你没脸见人。”

李青宝心下一震,这家伙可真是奇葩啊。

“是邻居,叫王二虎的,他爸叫王老西,他这是跟他爸说话,他在外头办了十几张信用卡,还不了卡债就找他爸,他爸原来帮他还了一次,足足十好几万,现在又欠了十几万,他天天回来找他爸……”

小滑解释着,就带着秦岭径直往对门的那屋子走。

这时就听左侧的屋子砰地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冲出来,狡如玉兔蹭床单,灵如狸猫爬房梁,后头那人的速度也不慢,如一颗脱舱而出的暴风雪鱼雷,带着二百五十节的马力,对着那前头的身影就撞过去。

两人一撞,前者就撞向李青宝。

这俩速度虽说快,但李青宝速度更是快如火箭发射,一个侧弯,那人就贴着李青宝的后腰撞在了邵东背上。

“我草!”邵东被撞了个前冲,直接砸在角落里的一堆柴禾上,嘴唇牙齿很不幸地遭了殃,起来门牙敲了半颗,那嘴还被刺了好些利刺上去。

“哟嗬,跑得挺快的嘛,老不死的。”那后头出来的就是王二虎,身板极高,瞧着就是练家子,往那中间一站就跟扇门板似的。

那前头撞在邵东身上的就是王老西,极瘦小的老头,这时正在地上爬起来。

李青宝去扶邵东,小滑在开房门,秦岭全副精神都在儿女身上,两人连头都没回。

王二虎指着王老西就说:“你这个积年老贼,别人不知你底细,我还不知道。你把藏在屋里的宣德炉给我拿出来,省得我回回都来找你还卡债。”

宣德炉?邵东一下就不知道痛了。

宣德炉这玩意儿要是真品那可是无价之宝,要真估个价的话,那几百万跑不掉。传说这玩意儿是明代时宣德年间造的,用的是泰国那边上贡来的一种铜。

前后呢用了好几道炼造工艺,集中了当时华夏最牛逼的工匠,总共炼了3000个,后来都存在宫里,再后来就散落民间了。

但从明代后期开始,就有仿制品出现,正品的宣德炉都没几个。

到得现代,那宣德炉真品少之又少,邵东也爱好搞收藏,对这种鉴宝节目那是每期必看,一听这四合院里竟然还有宣德炉,也顾不得嘴上疼了,起身就说:“你有宣德炉?多少钱卖我?”

王老西很抱歉的冲他矮矮身子:“老西没有那东西……”

“没有才怪,你原来是这成都有名的飞贼,好东西你藏的还少了,小时候我就偷过你一版祖国山河一片红……”

李青宝满头黑线,这做儿子的打爹不常见,但也不能说没有,可这当着外人揭爸的老底,这可真就是少见得很了。

再说了,祖国山河一片红那邮票可真是不便宜,可要是喜欢的,早年集邮的,那也不是不没有可能弄到。

那头小滑已经打开门,秦岭进到屋里,片刻后就传出哇哇地哭声,和断断续续的喊爹声。

就瞧那王老西的表情已经很不自然了,邵东却盯着他说:“老先生,你要有宣德炉,我愿意出高价收购,你刚撞了我,那事我就不计较了。”

他门牙少了半颗,说话都漏风的,李青宝听着想笑。

“就是,老不死的,你把宣德炉拿出来,卖给这位先生,我的卡债也有着落了,”王二虎说,“你这硬挺着,非要我把你打死吗?”

“你有本事就打死你爸,看你被不被天谴!”王老西喊道。

王二虎怒道:“你还当我真不敢打死你?要不是那些东西我不知道藏在哪里,我早一拳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

邵东在拿手绢擦嘴唇,听到这话就说:“你别打死他,我还要跟他买东西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李青宝听不下去了,就跟王二虎说:“他怎么说都是你爸,你喊打喊杀的,不就是卡债嘛,我听滑姐说,十几万?”

“屁,一百多万!”王老西瞪着眼说,“这兔崽子说什么卡债,除了卡债,他还借了一屁股的高利债……”

“我借钱还不是为了家里好!”王二虎吼道,“你当我是借来乱花的?”

“是,你没借来乱花,都拿到澳门赌去了。”王老西冷着脸说。

“我要是赢了,会不给你钱花?”王二虎说,“现在输了,你不帮我还钱,你打算看我去死吗?那些人你得罪得起吗?”

就看王老西仰天长叹:“作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罢了,罢了,这位先生,你想买宣德炉?你跟我进来吧。”

李青宝瞧着那头还在哭,也跟着王老西进了他的屋。屋子里乌黑一片,到处都是在屋里烧柴熏黑的迹象,那四面墙壁都跟是抹了炭似的,要不开灯就跟走到了深夜里的森林里一样,要不留神还会踢到地上随处乱扔着的矮凳上。

王二虎骂道:“连个家都不收拾,弄成这样想害人呢?”

王老西不搭理他,就带着李青宝和邵东往里面走。

来到卧室里,这里也跟外头没两样,在外间看到了灶台,就知道在生火的时候,这屋里的门是没关上的,油烟都跟着进来了卧室里,把卧室也给熏成了外头一个样。

“噶滋!”

王老西推着床,把它给挪出来了一部分,就矮下身将原来被床压着的地面拉开。一个小小的地洞现了出来。

“老子就知道你有地方藏私,就是没想到会把东西都藏在了床底下。”王二虎骂道。

那地洞里有个大约直径一米大的木箱子,王老西将木箱子给抬上来,李青宝就看邵东把灯打开,那木箱子整个是咖啡色的,有些像是民国时候的东西。

一揭开,王二虎就推他爸一把,直接将最中间的那个用绸布给盖着的东西提溜出来。将绸布一扔,就出现个深褐色的炉子。

“哈哈哈,有了它老了的债就能还上了。”

邵东比他还急,冲上去就拿过炉子,冲在灯光下就看。

李青宝也瞧着他,心想这要是真的宣德炉,这王家父子倒是能发一笔小财。

可就看邵东看了大约十来分钟,就摇头:“这不是宣德炉,是高仿的。”

“怎么可能?这炉子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王二虎还没说话,王老西就急了,“我爷爷传给我爸,我爸再传给我,这祖祖辈辈下来,少说也有上百年了。”

“这可能是民国时候的仿制品,而且极为粗糙,你们瞧,这宣德炉有个说法,叫省一德,”邵东捧着炉子,指着那炉壁上的字说,“就是说这德字下面的心字上头那一横,是没有的,你这炉子上面那一横还在。”

“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把炉子给买了,在再去地摊上买了个仿货,放在家里?”王二虎气着一把就拎起王老西的衣领。

李青宝伸手就拍下他的手:“够了,他到底是你爸。”

王二虎的手背像是被五千伏的电流给击中似的,差点就直接手瘫了,两只眼睛跟铜铃一样瞪着李青宝:“没看出你也是练家子?”

“练你个球,别拿我跟你比。”李青宝懒得跟他废话,“老邵,这玩意儿就是仿的,也能值几个钱吧?何况老西箱子里还有些其它的货,你不瞧瞧能卖几个钱?”

邵东就将炉子往李青宝怀里一推,探头就去看箱子。

王老西可是大盗,那偷来的东西,就算有宣德炉这种不靠谱的,可也有些珍品吧?反正李青宝是不信这东西是他什么祖传的。

你一大盗说东西都是祖传的,就跟那菜市场卖药的都说是秘方一样,那骗骗小孩还可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些实诚话好不?

王二虎也来不及去跟李青宝发火,就盯着邵东看。

那箱子里确实还有好些东西,宣德炉只占着一些地方,还有更大的地方放着更多的东西。

大半都是小件的古董,可古董这玩意儿不是看大小就说贵重与否的,你一个清代的大笨钟不见得比明代的一个盘子贵。

邵东到底是行家里手,一下就从里头挑出来了一堆的杂碎,堆在床上。

李青宝也不差,一眼就能瞧出这些东西着实能称得上是珍品。像是其中的一个胭脂盒,一瞧就能看出是皇家用品,上头还写着宫号,在盒底还写着妃名。

这种东西要扔到拍卖行里,少说也能卖个几十万。

那堆着十七八样东西拿在一起,怕不是没有个400万下不来。

王老西虽是大盗,可看这种东西就瞅着个漂亮,还讲傲究一个就是合不合眼缘,倒不知价值高低。王二虎就更加了,一个成天往赌场里跑的,在场面上打滚的混混,能指望他有多高深的艺术水平,那不如去指望一个拉板车的汉子其实是个航天工程师。

第122章 俗到家了

邵东是个精明人,他琢磨了一下,要是全都按市场价吃下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他就等于是白干这一趟了,而且怎么说他也得赚一些才是,400万太高,他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合计一阵,就说:“我也不欺负两位,就按个合理的价格吧。”

瞧着他竖起的手指,王二虎不满道:“这么多的东西,才值20万?你也太糊弄人了吧?怎么说也得80万才行。”

王老西也皱眉,虽说他不懂这些玩意儿,可去偷的时候,都瞧着那里人家很紧张的,把这些东西都藏得好好的,那说什么也该值这么些钱啊。

“200万。”邵东也不趁机压价,他本来就赚了一倍,搞古董收藏的,赚得太多,那就跟贩子一样,那是要被雷劈的。

这些道理他都深知肚明,也就一脸实诚的报了个价。

李青宝心底想笑,就是这个价他都赚大发了,不过嘛,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

“这……这……”王老西吃惊的张大了嘴。

要知他那大盗的名声多半都是偷金银首饰来的,就是银行里的保险库他也闯过,倒是这种古董他不懂,而且又穷了这么长时间了,200万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数字了。

王二虎更是喜得直搓手,有这钱还了债后,还能再进赌场一次,说不定还能把以前输的钱全都给赢回来。

“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晚一些,你让二虎跟我去银行取钱。”邵东想着先拿公司的钱出来给他们,晚几天再还回去就好了。

京泰是大客户,1000万以下都不用预约,要是个人的话,怕就要提前预约一周或是15天的时间了。

“好,好。”王二虎都激动得不会说话了。

李青宝拍着怀里的炉子:“喏,这个给你们。”

“不用,不用,就送给你吧。”王二虎咧开嘴笑着说。

王老西倒也没有反对意见,二虎到底还是他儿子,虽说这儿子已经等于没了一样,可帮他还债还是情愿的。

邵东嗤笑一声,瞟了眼那炉子说:“给你吧,李助理。”

李青宝嗯了声,就抱着炉子指着那箱子说:“剩下的那些东西,打包给我吧,100万。”

王老西一愣,就说:“这些破烂还值100万?”

“差不多吧,不过都是些零碎,我那里也没钱,不然我都想要下来,”邵东琢磨着也就120万上下,20万的赚头,“李助理眼光也很毒啊。”

李青宝看了眼邵东摊在床上的那些玩意儿:“彼此彼此。”

李青宝的钱要直接给王老西,王二虎有些不乐意,但转念一想,就是钱给了老家伙,回头再要回来就行了,这点子很硬,犯不着跟他动手,就不理了。

回到滑姐屋里,就看滑姐和秦岭抱着一男一女两个刚睡醒似的小孩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消说,那就是两人的孩子。

“这多半是真要合好了,胡沈那倒不知怎么办好。”邵东皱眉说。

“怎么办?只要滑姐肯回来和秦叔过,那就是拿钱砸也好,用权压也好,那姓胡的还敢怎样?他要再犯妖娥子,明天就让人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灭了,只要做得保密,那谁能查得出来,没证据就是在警察局那边都是只能放人。”

李青宝歪着嘴说,邵东听得心头乱跳,不敢说话。

秦岭抹了把眼泪起身说:“我和小滑要回京城去了,胡沈那边……”

“秦叔就放心吧,一条赖皮蛇还怕他再蹦跳,你跟警局说一声,就是那以前的事就算了,滑姐也不用回来做证人,再在伤口上撒盐,我会跟他说的。”李青宝笑道。

秦岭自是知道他笑容中的意思。

他也不是个软脚虾,跟在夏成彰身边那么些年了,什么事没做事,李青宝又是什么地位,什么来历,在他眼里连他秦岭就是个普通的凡人,李青宝开了口,他自是千万个放心。

“那就多谢你了。”

“谢个啥,秦叔。”李青宝笑说。

说着话,他低头放下一瞧,就看到炉子里的一条小小的字,不像是一般的字体,于是他就抱着炉子走到灯光下,只瞧得一眼,就浑身一个激灵。

这哪里是什么宣德炉,这是个丹炉,而且看那炉里的字样,这还不是普通的丹炉,这可是当年顶级炼药师千灵上人的遗物。

先前没发现的原因是一般的丹炉,比这种宣德要大得上好几倍,这炉子不单小,而且壁薄,所以李青宝也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看到那排“千灵上人炼丹妙物”的八个大字,心中就想到,千灵上人不也是宣德年间的人物?这时间也正好能对得上啊。

一时间这心头就痒痒的,恨不得马上捧着丹炉就回别墅去。

这时就听到外头一阵吵嚷。

“二虎,你欠的钱筹够了吗?牛爷可等得有点急了。”

王二虎的声音响声:“急什么,已经有着落了,遇到两位贵人,债都能还上了。”

王二虎欠的是卡债,这收债的却听着像是收高得贷的,这倒也不出奇。各个银行都有收债的部门,有些就把那些卡债都打包交给债务公司来处理。这就跟那些打着当铺的招牌,其实是放高利贷的一样。

这些债务公司都多半是黑道,拿着银行的八折七折的债务,就吃这里的差价,一般都会让债务人还全部的债,而且还要连利息都收,那狠的,一轮下来,利润少说也在4025以上。

所以干这行的,都是暴利不说,手段还极其凶残。

这王二虎欠的是裕丰银行的债,裕丰就把所有的卡债都欠给了法务部和外包给一家叫成河的债务公司处理。

前后也算是催了一个多月了,这回再追着上门来,就是想在这两三天内把债都给结了。听王二虎这么一说,那来催债的一个外号叫铁塔的家伙,就笑了起来:“你上个月也说有钱,前些天也说有钱,现在又说,你说我信吗?”

“老铁,大家都是在道上吃饭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是干什么的,他这里私货多,我找了个买家,现在把货都清了,几百万到手,你说有没有钱还你那一百多万?”

王二虎走出院门就拿了包烟出来拆开线,递了一根过去。

铁塔抽了口烟才说:“你跟你家老爷子不是关系挺差的吗?他总算肯把他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不过这也好,把你这单给结了,我那头也轻松。要不然牛爷天天催我,我这也不好交代是吧?你也说了,都是道上的,这要传出去,对我们成河的名声也不好。”

“是,是,老铁,你说的是,晚些我就跟那买家去取钱,回头就到成河那边去……”王二虎笑着说。

“别忙,还是我跟着一块儿去吧,省得你转头又到都江堰那边去了,把钱一赌光,我这里的账怎么算?”铁塔知道王二虎是身上有几个钱就收不住。

“是,那你一块儿去。”

说着话,李青宝和邵东就出来了。

“那位老板,啥时去取钱呢?”王二虎忙上来问。

“你帮着秦叔看着吧,把存折和印章给我,我去银行取钱……”看邵东有些犹豫,李青宝就笑,“就几百万,你还怕我把你的钱给黑了?”

“那倒不是,这还要我签名,我这取名要预约,想用公司里的钱先转一转……”邵东为难说,“存折和印章都在公司里。”

“那我先帮你垫着吧,200万是吧?你把东西都拿着,”李青宝转头说,“你俩跟我去一趟银行。”

“这天还早着呢,银行还没开门吧?”邵东又说。

“那也先出去吃个早点,再喝杯饮料吧,我这嘴都干成锅巴了。”李青宝说。

“给我那两个孩子也给送些吃的回来。”秦岭探头出来说。

得,变成买早点了,李青宝抓抓头,看外头铁塔开着辆mg,就说:“坐你的车走吧。”

“要不我给我车你用?”邵东问道。

“你还要送秦叔去机场,不用你的车。”李青宝摆手。

铁塔笑着带李青宝上车,就说:“瞧大哥的模样,不像是成都人?”

“你成都人长啥样?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还能长出四个眼来?你是听口音吧?我是金河来的,在这里做些生意,瞧那王二虎家里有些货,就收了。”李青宝笑说。

“大生意吧?”铁塔问道,“要是钱上头有困难可以找我,这里我的名片。”

他转身递过来一张烫金的卡片,上头写着他的头衔,债务经理,成河债务有限责任公司。

猜估着这成河不单是帮着银行收卡债,自己还会放数,这背.景可算是不简单了。

“有需要我会找你。”李青宝笑笑说。

铁塔也露出个让人放心的笑容。

来到街头的早点摊,李青宝就下车买了一大堆的豆浆油箱包子,跟后备厢里一放,就让铁塔再开回去。

那边小孩都洗漱过了,还是有些怕生,特别是那男孩,那女孩倒好,毕竟当年有几岁了,还能记得事。

李青宝把东西拎进去,就放在一张油渍都擦不掉的餐桌上。扔了个包子给王老西,随意说:“你那炉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都是二十来年前的事了,我在西城那片准备打一家金铺的主意,谁知道看到那金铺的老板偷偷摸摸的跑到乡下去藏这炉子,就把炉子给盗回来了。”

王老西也不再说那炉子是祖传的了,知道瞒不过这些明眼人。

“金铺?”铁搭一脸钦佩的看着王老西,但他也清楚,王老西算是过去式了,现在可是牛爷的天下。

再说了,打劫这种事风险太大,不如现在做的,就说刑法上吧,放高利贷才判几年?打劫可都是七年起的。

李青宝心里却在揣测那金铺是在哪里,那老板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那千灵上人的遗物,是巧合,还是有什么来头?

想着就听男孩说要爸爸,小滑在那里哄他,想必他要接受秦岭还要一般时间吧。

等时间差不多,秦岭那头就一边让邵东订机票,一边就和小滑在打包东西,李青宝就带铁塔、王老西和王二虎去银行取钱。

到工行那,卡一拍出来,那柜员就直接领到了vip通道,铁塔、王二虎立时肃然起敬。

“这是给你的,二虎,你是你的,王老伯,”李青宝把钱给分了分,递给两人,看王二虎要去抢他爸那堆,就瞪眼说,“二虎,不是我说你,有手有脚的干点啥不好,赌钱那事,看着是一夜暴富,可就是给赌场送钱的生计,你这脑袋又不灵,到那里还不是被骗的命,我瞧着你就是好好的找个事做好了。”

铁塔接过王二虎分的钱,就笑说:“二虎,听听这位先生的吧,都是道上混的,我也不说风凉话,你真不适合进赌场。”

“老铁,我的事你不用操心。”王二虎虎着脸把剩下的几十万收了,转头就走。

王老西看着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养儿无用不如养女,”李青宝撇嘴说,“王老伯,你就拿着这100万,好生的找个地方搬家吧,省得你儿子又再找你。”

说完,李青宝也不想再操心,这事本来就是偶遇,没什么交情的,操碎了心人家还不见得会领情,就拿着卡揣回钱包里,在那柜员毕恭毕敬的鞠躬下出了银行。

回到别墅区就瞧夏清手里拿着根糖葫芦,穿着身米白色的t恤衫牛仔裤,逗着个5岁大的小女孩。白媚在一旁掩着嘴在笑。

“妞,快给爷笑个!不然爷就不给你吃糖葫芦了。”

那小女孩穿的是蛋糕裙,走路倒是很稳,毕竟5岁大了,可是那裙子太宽,走起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跑到夏清跟前,她就很坏的拿着糖葫芦跑开几米。

“这谁家女儿?”李青宝走过来就问。

“隔壁家的,说是做灯具的一个代理商,”白媚笑说,“他爸妈到外头去买饮料了,夏清逗了有十来分钟了。”

“妞,快笑,快给爷笑一笑。”夏清很开心地用糖葫芦勾引小萝莉。

李青宝就走上去:“妞,快笑,给爷笑一个。”

夏清举着糖葫芦说:“不许说我说话。”

“我没学啊,我又不是对她说的。”李青宝嘿嘿一笑。

夏清瞬间举起糖葫芦就冲过来,就用它来插李青宝的脸,她那俏脸上也是跟洒了红粉似的,一坨坨的红晕。

“你干嘛呢?你可是女孩,插不了的,只能。”李青宝嘴里还在喷脏词。

夏清更回愤怒了,她速度倒是不慢,那地上的小萝莉都快跟不上她了,嘴里还用那呀呀地话说:“我要糖,我要糖,我在葫芦……姐姐,你慢一些,妞给你笑。”

白媚在旁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蹲在地上起不来。

“死李青宝,你少成天占我便宜!”夏清看到小萝莉有些不忍,就停下脚,把糖葫芦递给她。

小萝莉一下就由想哭的状态转变成捧着糖葫芦舔得开心得不得了。

还别说,这小萝莉虽然才5岁,可已经长得很是标致了,放在哪里都是个让人疼惜的小美人儿,从她都能瞧出她父母得有多像人类。

“秦叔那边的事解决了,”李青宝看夏大小姐还想动手,一句话就让她停了下来,“啊,怎么解决的?”

“那胡沈的老婆叫小滑,是秦叔前妻,他那两个孩子都没事,秦叔这时已经坐上飞机,带他们回京城了,”李青宝说,“可能是要安排他们以后就在京城生活,也算是破镜重圆了。”

夏清一时唏嘘:“秦叔也是不容易啊,跟着我爸这些年,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些事,哎,也没听秦老爷子说过。”

“家丑不外扬吧,谁把这种事成天挂在嘴边?好等人笑话吗?”李青宝笑说。

这时就听小萝莉喊着:“爸爸,妈妈……”

就跑着朝小区门外跑去,一辆奔驰轿车缓慢地开进来停在小萝莉的旁边,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艳少妇开门下车,将小萝莉抱起来,那车才加了些速,往里面开去。

小萝莉的小名叫小妞,难怪夏大小姐会一口一个的妞呢,想来这两夫妻也有些恶俗。听闻这别墅是才20多岁的李青宝给置办下来的,都微微吃了一惊。

那美艳少妇叫严素,她丈夫叫龙擎,是整个成都都极有名的灯具代理商,几个大的品牌都由他们代理,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成都市场。

但为人还是比较低调,开的奔驰车也才40多万,住在这里,主要还是考虑到环境好,旁边又有一家国际幼儿园,对小妞的教育会好一些。

被请到李青宝的别墅中,品着香茗,龙擎就说:“京泰的大名可说是如雷灌耳啊,李老弟年轻有为,就做到了董事长助理,想必家世不凡吧?”

“我爸死得早,我跟我义父长大的,跟京泰没什么关系,都是我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龙擎自听不出李青宝这话里隐含的意思,更是大为感叹:“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龙兄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不也称霸整个成都的灯具市场了?”李青宝笑说。

听到龙兄二字,白媚差点噗哧笑出来。

这姓龙的最怕被别人叫龙兄,这谐音就是隆胸啊。

“咳,李老弟还是叫我老龙好了,这龙兄什么的,太难听了。”龙擎笑道。

龙擎个头差不多一米八,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灰色的马甲和白衬衣,瞧着非常的斯文高雅,跟严素倒是极为般配。

这有的人就是俊男配美女,还偏偏有钱有教养,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这就叫人的命啊。

第123章 琢磨不透

给龙擎介绍时说白媚是李青宝的远房表妹,夏清是李青宝的亲妹妹,楼上还住着一个表妹。这平时就睡得跟猪一样,现在呢,就别指望她能起床下楼来见客人了。

“京泰跟我也算是有业务来往,我和邵总也是挺熟的,”龙擎说道,“但再过段时间就跟京泰做不得生意了。”

李青宝讶然道:“这是为何?”

“不好说。”龙擎品了口茶,摇头苦笑。

严素抱着小妞说:“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看你就直接跟李助理说吧,京泰能耐大,要是李助理帮咱们解决了麻烦,那也是好事一桩,我们也不用搬到外地去住了。”

“要搬家那么麻烦?”李青宝微微皱眉。

“你先说吧,我大哥本事可大了,上天能打飞机,下地能钻石油,没他做不了的事。”

李青宝满脸错愕的看着夏清,她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禁心下摇头,你也变坏了啊。

“那我就厚着脸说一说吧,要李助理觉得难办的话那就算了,要是李助理能帮我这个忙,那我龙擎也会有一份厚礼送上。”龙擎万分诚恳地说。

毕竟是头回见面,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很剖心剖肺了。

“钱不钱的,那太俗了,简直是俗不可耐,”夏清又说,“我哥怎么可能是贪钱的人,他在金河的时候就有个外号,叫‘名利如粪土,当世小孟尝’!”

李青宝满头黑线,你才叫小孟尝呢,那种散财童子,一万个李青宝都不敢比啊。

“那,那我就再先谢谢李助理了,”龙擎赶紧说,“其实事情也不是由我而起,但却跟我有些关系,最后我却被引火烧身了。哎,成都有一个灯具市场,那里规模最大,最正规,也最有名的就是我龙素灯具店……”

成都国际灯具城在四川都名气超大,能在那里卖灯具的,哪个不是百万身家的。严素和龙擎大学毕业先是摆地摊,然后在郊区开了个五金店,积攒了几十万,才在10年前灯具城刚开业招商时首批进入。

两人都是大学同学,现在都30好几快40的人了,年轻的时候光想着奋斗,连小孩都不敢要,6年前严素才怀上小妞,这几年靠着龙擎超高的手腕,拿到国内外许多灯具品牌的独家代理权,算是做出了些名堂。

半个月前有个本地人带着两个外地人过来,说是要买大量的灯具。一问,是要用来装饰某家国有大型企业的,这家企业在整个成都都算是赫赫有名,京泰的分公司跟它比起来都要说是小巫见大巫。

那本地人列了个单子,龙擎表示货源没有问题后,就先打了100万的订金,所有的货款总价值超过8000万,而且那人提供了那家企业的印章,并且让龙擎打电话过去核实了,留的也是那家企业的办公室电话,龙擎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等灯具都到了,龙擎让工人按他说的地点发过去后,那边接收,说是要3天后才能把钱打到账上,龙擎也没在意,可谁知一周后钱还没到,他就打电话过去,谁知道那个本地人的手机和那两个外地人的手机都成了空号。

再打到办公室去,那边也无人接听,不由得一时傻眼。再在电话薄里查到那家企业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却说根本没有采购灯具的意向,而且根本就没有那三个人。

龙擎赶紧跑到经侦队去报案。

经侦队就和他一起查了几天,查到了本地一个叫苏武慢的人身上,经侦队还要再查,就接到上头的电话不让再查下去了。

龙擎能混到现在这样,家财也有几千万,可这是8000万的货,要赔的话,那连老本都得赔掉,那边厂子还没结账呢。

而且他也有些社会关系,就让人打听那苏武慢是谁,这一打听,他就跟经侦队一样,接到了电话,那头直接说事情是他没长眼,被人弄了,但他要是再查下去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说不得严素和小妞都要出事。

龙擎立时一筹莫展,找了几个有来头的朋友想要请苏武慢出来吃合头酒,那边也不答应。可总不能就真的破产吧?

要是硬不付那边的钱,那边要是告起来,他还得坐牢。小妞现在才5岁,她可不能没有父亲啊。何况年纪也不小了,还能再重新奋斗十几年?不是每个人都是史玉柱的啊。

听龙擎说着,那边严素就抱着小妞哭了起来。小妞年纪还小,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着急的看着妈妈,也是想要哭的模样。

“我当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哥,你能摆得平的吧?”夏大小姐看向李青宝。

一声哥叫得李青宝身子都酥麻了,当即就拍着胸口说:“小事一桩,那苏武慢是什么来头?龙老哥查清楚了?”

“最后还是托朋友给摸清楚了,说是成都最大的黑道瓢把子,在四川这片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脸面。这事情说是起初跟他也没关系,那个叫苏台新的本地人是他侄子,他护短得很,才把事都揽下来了。”龙擎哀叹道。

“黑道?”夏清装着一脸无知的问:“很厉害吗?”

严素还真当她无知,就语重心长地说:“别人不知道,这苏武慢可是真有来头,他亲弟还是克拉玛伊大油田的副总工程师,他在咱们这儿外号苏半城。”

“我还赢半城呢,”夏清推着李青宝的胳膊肘说,“你帮严姐把钱给弄回来吧。”

“8000万也不算多,”李青宝边琢磨边说,“要是他真那么厉害,外号叫得那么响,这些钱怕是他也没放在眼里,就是要个台阶下……你有他电话吗?”

“我可没有,我得打电话问问看,李老弟愿意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不尽,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看他能找到苏半城的电话吗?”龙擎起身就往外走。

“你瞧瞧龙大哥,人家这样的男人才叫是能扛得起家庭负担的,不像有的人啊,成天就知道玩啊玩的。”夏清话里有话地说。

“就算找不到苏武慢,那个苏台新容易找吧?”李青宝问严素。

“苏台新容易,他现在成天还在市里晃,”说起这个骗子,严素就咬牙切齿,也是他打着那国企的招牌,龙擎这两年生意顺遂就有些放松了,没有再三核实,不然的话,怎么会被他这种低劣的伎俩给骗住,“李兄弟的意思是要是找不到苏武慢,找苏台新也一样?”

“嗯,只要能找到这叔侄俩其中一个,我就有把握能让他们把钱给吐出来。”李青宝舒展了下身子说。

严素不大相信,可也像龙擎一样,溺水之人,抓根稻草也当充气娃娃使了。

“拿到苏武慢的电话了,我再三求我那朋友,他才勉强愿意给我,”龙擎满脸喜庆的回来,“李老弟,你看……”

“把电话放这里吧,剩下的事两位就不用操心了,我妹妹既然答应了你,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反对。瞧小妞那么憨,那么可爱,我也不会让龙大哥和严姐姐家里出事,”李青宝拿着龙擎用名片记下的电话,在茶几上一放,说,“就等我好消息吧。”

“那我……”龙擎拉着严素和小妞起身给李青宝鞠躬。

李青宝坦然受之:“回家安心吧。”

等这一家三口一走,李青宝就敲着茶几:“慕容,给这苏半城打电话,就说金河黑道老大要找他商量生意,地方由他选,要他不愿意就打上门,把他家满门给灭了。”

夏清兴奋地说:“我也去?”

“再叫声哥来听听。”

“死开!”

苏武慢接到慕容青的电话感到莫明其妙,你一个岭西金河的黑道老大,要来成都拆这成都黑道瓢把子的场,是不是手有点太远了,都快从地球够到火星了。光是那傲慢的口气,都让苏武慢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踢个足球还得看看谁的主场啊,何况是跨了小半个华夏。

但他还是答应了,心里想的是,得给这些南蛮点颜色瞧瞧,不然都不知道这成都是谁的地界了。他还将在闻莺阁里快活的侄子苏台新给叫上了,外加八个金牌打手,个个都是能1v8的。

不少人手中都有人命,过的是嗜血的生活,把外衣一脱,露出来的上半身不是有刀疤就是有枪伤,刺青更是一片一片的。

虽说苏台新老给他惹麻烦,可那是他大哥的儿子,这份家业说来还是当年他大哥先打下一半,他才接着打出来的,何况他也没儿子,就生了个女儿,还是个哑巴。

未来这份家业还得交给苏台新,所以得让他多见识见识才行。

这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东湖,那片最近弄了许多船舫,上头好些穿着蜀绣的夜场模特,做的鱼羹汤更是绝佳美味,有女人,有美食,也算给那什么金河黑道老大面子了。

约定的时间是夜里9点,太早了也没啥乐子。

苏武慢8点半就到了,先让老板娘给安排了个雅座,带屏风的半包间,上了一壶上好的茯苓茶,才慢悠悠地等着。

快9点的时候,就瞧一辆大切呼啸到岸边,从里面走下来两个年轻男人。

前头那个脸孔白皙,身材匀称,嘴里还叼着根吸管,穿着范思哲的白色休闲西服,后头那人都快2米高了,模样倒是极帅,但那身板快跟一堵墙似的,眼睛往船舫上一扫,好些准备登台的模特都是芳心乱跳。

“慕容,你都够高了,还控制妖气长个10公分,你这不是让你师父难看吗?”前头那个自然就是李青宝,刚喝了一杯奶茶,含着吸管在玩。

夏大小姐要跟着来,他自是没让,东湖那地方跟邵东打听了,那头虽不比闻莺阁那种高级会所,也是陪酒出台的小姐如云的,叫是模特,也有几个是市模特队的,可多半做的是卖肉的营生,她要来那不是没乐子了吗?

慕容青嘿笑说:“我这一瞧就是保镖的身板,难能跟师父比,您一看就是富二代啊。”

“我还靠爹吃饭?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李青宝翻翻白眼,就大步往舢板上走。

在舢板头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瞧着也就十六七岁,正是花季雨季的时候,一瞧这俩个品味截断不同,却都是有着强烈异性吸引力的男人走过来,就算是看过了些风尘了,可来这里的多半都是腆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的二师兄,一时眼睛发亮。

“还是双胞胎?”李青宝也是眼前一亮,笑了起来,“别看我俩长得帅,可不是窗台上的腊肉,看着结实其实很软,可都是**钢钢的。”

双胞胎立时红霞染面,低着头说:“苏老板在上面等着您。”

李青宝哈哈一笑,大步往船舫上走。

明明师父就是个经验值0的,偏生还要调戏这对双胞胎,慕容青想笑不敢。

像是专门等着李青宝,等他和慕容青一登船,船就开动了。在侧舷旁,各有十个拿着船浆的美貌少女,一齐划动,慢慢转向,朝湖心划去。

这船舫约莫能装下三四百人,这些少女也就是做个姿态,下头自有电动马达驱动。可光这情调,都能让人觉得有种另类的美感。

李青宝由看着大约有28岁上下的老板娘引领着来到屏风后,一瞧那年纪稍长的必然就是苏武慢,那30多岁的男人相貌跟他有些相似,多半是苏台新了,再看那后头站着8位体形彪悍,能直接拉去参加国际健美比赛的男子,一下忍不住就笑了。

“不必把阵势搞成这样吧,就过来喝喝茶,聊聊天,再谈一两件事,谈不拢就算了,看苏老板的意思,还想来个鸿门宴?”

苏武慢冷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李老板吧?电话里不是说要是我苏武慢不来,你就要灭我苏家满门的?我不带多些人,要是一言不合,李老板要动手,我不像李老板这么年轻,我可怕伤着自己。”

李青宝悠然说:“先喝茶吧,打嘴炮有个啥意思?”

“请吧,这是上好的茯苓茶,想必岭西那破地方没得喝吧?”苏武慢冷冷地说。

“现在有淘宝,什么地方的东西买不到?就连沃尔玛也在网上开了1号店,苏老板说笑话呢?还是苏老板过时了?”李青宝轻笑道。

人一老就最慢被人说跟不上时代,苏武慢的眼神瞬间变得寒冷:“我苏武慢再过时,也是这成都黑道瓢把子,李老板想做过江龙,先得过我这一关。”

李青宝喝了口茶,摆手道:“没那个兴趣,我来是想跟你谈谈他。”

手冲一直没说话的苏台新一指,苏台新就是一愣:“我?”

“你打着国企的名号骗了我朋友8000万,把钱都吐出来吧。”李青宝盯着他说。

苏台新哼道:“我就说嘛,哪里来的傻儿,敢到成都来撒野,原来是那姓龙的找来的帮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谁不想活?你是说龙擎还是你?”李青宝冷笑道,“你骗钱就算了,还拿他妻小来威胁人,混黑道也得讲究,吃相不能太难看了。”

苏台新顿时脸涨得通红:“他要不是想到省经侦队去告我,我用得着威胁他?明知是我苏台新设的局,他还敢不认栽……”

“不是我说你,你设局就设局,你那局设得漏洞百出,也是龙擎一时没仔细。就你这手腕能力,还想接苏老板的衣钵,我等苏老板百年之后,你这苏家还想号称苏半城,难罗。”李青宝摇头叹息。

苏武慢瞳孔一缩:“我苏武慢还没死,谁接我的势力,用不着李老板操心。”

“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也得是条蛇,”李青宝摸着杯沿笑道,“就一句话吧,苏台新吞龙擎的那8000万吐不吐出来?”

“吐又怎样?不吐又怎样?”苏武慢缓缓地问。

“吐嘛,万事好商量,大家各走各的路,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是不吞嘛,”李青宝挂着让能感觉温暖的笑容,“我就自己替他拿。”

苏武慢盯着李青宝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李老板说大话也不怕打自己的脸,你可知这成都是我说了算……”

“滚吧!你还当这是党的天下吗?”慕容青突然开口。

苏武慢的笑声嘎然而止,这话插得太没道理,我们不是黑道吗?

“我是个讲理的人,8000万一分都不能少,”李青宝仰靠在藤椅上,“别瞧成都这片是你的地盘,可真要搞起来,你苏武慢没有半点好处。”

苏台新腾地起身就捲袖子,他从小到大都是身旁跟着一堆小弟,打架从来倚多欺少,实力不咋样,倒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

看着慕容青那身板,有些怕,但这边还站着八个金牌打手呢,八个轮一个,还摆不平?那姓李的小白脸,苏台新有把握能吃定。

“台新,坐下。”苏武慢喝道。

他可是老江湖,李青宝这边就两个人,顶了天的能打,又能怎样。那身后的八人中还有两人带了枪来的,大不了就把他们给崩了。

死两个外地人,他苏武慢还是有把握能够按下来的。

就是李青宝那口气,让他琢磨不透他的来头。接电话时以为来的就是一帮亡命徒,可看人家这胆魄,又像是有所凭借似的。

这一思考,就要掂量着些了。

“我听着声音就像是苏老板,怎么,这两位是来踩场子的?”一个硕大的身影绕过屏风举着酒杯说。

“大牛啊,我在这里招呼两位朋友。”苏武慢瞟了来人一眼说。

“这位不是李先生吗?我们上午还见过面。”一个李青宝还算熟悉的声音说。

第124章 不可理喻

侧眼瞧过去,却看到铁塔跟在个身材比他还略高,快接近195的男人身边。那男的戴着无框眼镜,穿着倒是很斯文,衬衫西裤皮鞋,就是眼睛略风骚,一边往东半球去,一边往西半球去,别人是斗鸡,他那叫八字眼。

“铁塔啊,这是你老大牛爷?”李青宝也不起身,就看着那男的一点头。

“是,李先生怎么跟苏老板吵起来了?我陪牛爷坐在隔壁都听见了。”铁塔有些糊涂地问。

他能跟牛爷来这东湖船舫,那都是上午把王二虎那账收回来了,牛爷特地的犒劳他,这地界没些身份的还来不得。

他抱着模特在爽,根本就没听清楚,看牛爷起身才跟过来的。

“没啥大不了的事,就帮个朋友出头,让这苏半城的侄子把骗来的钱给吐出来,小事一桩。”

牛爷和铁塔听得就是脑晕,铁塔忙问:“多少钱?”

“8000万而已,小数目,”李青宝微笑说,“苏老板家财万贯,才没把这小钱放在眼里。”

牛爷和铁塔更晕了,8000万?还小数目?

就看苏武慢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是灯具城那件事?”牛爷问道。

他在琢磨着这阵势怕是要开打,到时得站在苏武慢那头,好能卖他个好。牛爷能弄出个成河债务公司,人脉也不是白扯的,可跟苏武慢一比,那就是沙滩想给挖沙船比,早晚得变成个坑啊。

人家那是一跺脚,整个成都的黑白两道都得遮脸哭的大人物,别看牛爷叫爷,在苏半城面前也只得自称小牛。

“嗯,那被骗的老板龙擎是我朋友,”李青宝指着苏台新说,“也是这小子太不上道。不单不还钱就算了,还要拿老龙那5岁大的女儿威胁,连老龙的老婆也不放过。我说你是第一天出来混呢?做事不能做绝不知道呢?”

苏台新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像一头笨驴似的跳起来就朝李青宝冲过去,想要来个上半身压制,再挥起王八拳,打李青宝个荦素不知。

苏武慢虽知这侄子打架不靠谱,可李青宝那模样瞧着也不像是练家子。

谁知就看眼前一花,李青宝一个90度侧踢,直接把苏台新踹得飞出十多米远,直接落到湖中。那些想要跟上来动手的金牌打手刹时被震住。

外头马上传来呼喊声:“有人落水了,快停船救人。游泳圈呢,快解下来扔下去。”

苏武慢脸色陡然一变,起身想要发威,可想着苏台新还在湖里,就转头去窗边看。

“我说了不要动手不要动手,马勒戈壁的,没要我动手,你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李青宝无奈地摇头,“就你们这些破烂货,再来十倍,也就是岛国片片花的时间,你们怎么就学不会好歹。”

这可生生的冤枉了苏武慢了,天可怜见,谁知道你变态成这样,要是有谁告诉他,李青宝是个筑基后期,手中纳戒里的玩意儿能打一个师,外加还拿了把灌天邪剑的话,那苏武慢早就有多远滚多远了。

牛爷也被震住了,别看他眼睛成八字,打架却不带含糊的,也能称得上是练家子。

就他瞧来,李青宝那一腿,可说是极散打、太极、泰拳、八封游身掌等等诸多武术之大成。不论从时间拿捏上,还是出腿的速度上来说,无可挑剔。

换位思考,就是他变成苏台新,面对那一腿,唯一的办法就是双手交叉,用臂骨去挡。可是那速度……来得及做这防御吗?

瞬间,牛爷就用一种看死人的表情冲着李青宝了。

苏台新是苏武慢的掌中宝,从小就惯着他,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暧的,有人惹了他,就招集人马去干翻人家全家。你这把他踢落水,你不是找死吗?

何况,这是成都啊,老弟。

人家黑道不行,白道也玩死你了。

牛爷摇摇头,就去看苏台新救得怎样了。

这船舫里倒安排了两个救生员,水性极好,一个猛子扎下去能半小时不换气,也经过专业培训。一听是苏台新落水,就马上停船下去捞人。

反应极为速度,终于把人给捞了上来,不过,老板娘和救生员脸色都变了。

就瞧苏台新的胸腔完全陷了下去,那里有个深深的鞋印,已然是快咽气的状态。

苏武慢浑身颤抖,从屏风后转下去船舷那边,捧着苏台新的脸就悲从中来。别看在成都打下大大的黑道江山,可要是无后,那可真叫帮别人做嫁衣了。

“醒醒,台新,你醒醒……你们快给他做人工呼吸,谁救活他,我给他1000万,不,1个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有几个美嫩娇艳的女孩冲上来,推搡着要救苏台新。

那救他上来的救生员,还是抢着了地利,俯下身就冲苏台新的嘴巴下去。

李青宝站在上头说:“你想要你侄子的命,就把8000万打回龙擎的账上。”

慕容青皱眉说:“打完就放了他们了?”

“等他打完再说。”李青宝冷笑道。

“我也这么想,怕龙擎他们以后日子难过,干脆把他们全都杀了得了,反正这帮家伙手里的人命也绝不会少,”慕容青撇撇嘴说,“回头再跑他们公司里,把那些有案底的一个不留,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牛爷和铁塔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

第125章 秋霁

拜剑宗位于这成都西郊的一座叫刺马山的地方,山势倒不算高,也不陡峭,更没有什么灵气。外头跟别的门派的山门一样,用烟雾给罩起来,还布了**阵,不怕凡人闯进来。再加上还有看门弟子,这里也能称得上非常保密了。

可就从这山的高矮就能瞧出一个门派的历史长短和从前辉煌与否。越是高耸的山越是历史沉淀越深,力量也越强。这是因为山有个说法,叫做接天气。

修士要接九天之气化灵气,或是接九地之气化灵气,而地气比天气终归是要差一些。所以能占着越高的山,那几乎就可以断定那门派在历史上很是牛x过一阵。

像修剑门真正的山门就传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米高,几乎接到万米高空之上。顶峰更是虚无之所在,就是有飞机穿过,也不会出事。

这拜剑宗跟修剑门一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但刺马山虽矮小,却是五脏俱全,更有种小巧玲珑的秀美感。走在山道上,看着那些云雾外的青松针杉,凉亭楼台,无不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沿着山路往上走,不时还能瞧见几个穿着青衫白袍,手持长剑的年轻道士,更有种让人穿越到了古时名山大川中的奇妙。

李青宝是瞧得惯了,夏清就不时啧啧称奇。

江城子笑说:“夏大小姐,咱们拜剑宗这刺马山在修真门派里不算什么,可也是其美秀之处的,你瞧那条像是发钗似的小溪,那叫绿钗溪,传说是宗里第十八代宗主,也是唯一一位女宗主闻绿仙的发钗化成的。”

这要在旅游景点,多半就真是传说,而且还都是假传说,在这些地方,传说却多半是真的。

闻绿仙在拜剑宗的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女剑仙,她就是在修真界里也是大名鼎鼎的女魔头。传闻当年她掌控拜剑宗的时候,拜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有上千之多,而且她让那些男人晚上陪她睡,白天就做苦力,开山造庙。

这整个刺马山能这样秀美,多半还是她的功劳。

这对后来人是种享受,可要是当时的人,就是苦不堪言了。

她还曾跑到山下去勾引一位当时的皇帝,闹出了好大的事,还是青佛门把她给杀了。仇也算是那时就跟青佛门结下来了。

按拜剑宗的话,就算是闻绿仙怎么不堪,那也是我宗里的事,你要把她杀了,你不单是多管闲事,你还是成了我拜剑宗的死敌。

当年拜剑宗还小,青佛门也没把它放在眼中,谁知会出宗血堂这种不出世的天才出来。

把青佛门现在弄得极为被动,而禅修那边现在也在忙,法天剑的消息可说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

现在已经不单是明武宗一家的事,个个都想要抢在明武宗前头把剑给拿到。

越往上走,那溪瀑就越多,感觉就跟个假山一样,而那处处都能看到的一丛丛的青草藤蔓,更像是绝美的点缀将这整个刺马山弄得无比绝伦。

“可惜还少了些东西,如果你们想跟修剑门比的话……”李青宝说。

“少了什么?”江城子忙问。

“珍奇神兽!”

李青宝说着就手指一画,就看一条水龙从溪里腾跃出来,冲到空中。

“传说那修剑门的山门中,光是上古神兽都有七头之多,那下品神兽怕不有上百之数,现在已能瞧见山顶楼宇却连半头神兽都不见,不是差得多了?”

“这倒是,”江城子抓头说,“但是要豢养神兽,这消耗太大,它们要吃的一些奇珍异果也难找得很,何况就是下品神兽,一头也是天价,用途倒是不大,所以宗主大人在的时候,就没动那个心思。”

“这是当然,养神兽又不是养条狗,你还想能便宜的了?光是那七尾麒麟一天都要吃横天果五十颗,西岭瓜三十个,”李青宝笑道,“这还是吃素的,要是吃肉的,有几头邪兽可都是要吃人肉的,你们就是能弄到,那也是养不起的。”

江城子点头说:“可真要打起来,神兽的作用也很极,除非是上古神兽,能呼云唤雨,召雷布雾,不然也就是充当个坐骑的作用。”

两人说着话,夏清却眼里放光的看着上头的建筑。

这些建筑看着都是木制结构的,却在闪着银色的光芒,雄伟无比,大约占地有数百米宽。外墙也不像是寺庙那样刷着或黄或红的油漆,而是墨色的,整个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缎带将整个建筑群给围了起来。

“我和师父住在外头,晚上裘师伯要请掌门师叔酒宴,那时才能进去。”江城子没带着大家走正门,而是绕道往西峰走去。

西峰别称练剑峰,那是刺马山第二高的山峰,坐落在西边,整个山峰被宗血堂用剑给劈出来一个平台充做练剑所用,练剑峰的名字也是这样来的。

外来的客人除了住在山下宾人所,就是住练剑峰。

但要上练剑峰住,得有一些资格才是。

夏清想着要晚上才能进去,就问:“那裘环和那秋霁都住在里面?”

听到夏清直呼师父的名字,江城子就是不满也不能怎样:“是,玉玉有时候也住在里面。”

“那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夏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惊叫道。

“又没让你跟我睡,你怕什么?”李青宝觉得好笑。

“我没带换洗衣服来啊。”夏清嚷道。

李青宝嘿笑道:“要不你穿我的?”

“你不也没带?”夏清看着他说。

“我是没带啊,可咱俩换着穿,不就是等于带了?”李青宝猥琐地笑道。

“……你滚远一些。”夏清无语了。

“我是保镖,远了怎么保护你?这可是夏老板亲口对我说的,要贴身保护,知道吧。”李青宝一副无赖状,夏清拿他真就没法子。

连她爸都给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练剑峰上很是热闹,那开辟出来的像是练武场地方,站着数百人,握着剑在修炼,空中还飞着数百把的飞剑。

江城子跟几个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就带李青宝他们往住的地方走。

还没走到,就看个个头没多高,还带带着两个系着红色腰带的年轻人走过来。

“姓江的,秋宗主已经下令让你们师徒三日内搬走,你没听到吗?还敢带着外人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矮个子说。

“黄信,你少给老子传伪令,秋霁这宗主是自封的,马师伯才是宗主,你给我滚开。”江城子也不是软蛋,李青宝这些人还在这里,怎么说也得硬一些。

“草,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你黄大爷有几只眼……”

“你能有几只眼,我知道,三只嘛,脸上两只,屁股上还有只叫pi眼。”慕容青痞笑道。

“我草泥妈!”黄信刚要动手,就被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给拉住了,“黄师兄,这些人打不得……”

“为什么打不得?我偏要打!”黄信挣扎着说。

其中一个年轻人在他嘴边说了句什么,黄信的眼睛就在夏清身上转了圈,哼道:“行,打不得就打不得,今天就放你们一马,明天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还有你江城子,快跟你那狗屁师父搬家,不然我就把你们扔下山。”

李青宝微微皱起眉,那个黄信的师弟跟他说了什么,怎么朝夏清一看就缩了?

“这些腰里绑着红带子的就是秋霁那帮的,”江城子说道,“慕容师兄刚才谢谢你借我解围。”

“都是一家人嘛,这些家伙不长眼,我不帮你出头帮谁?”慕容青轻笑道,“真打起来,你也不用怕,我和媚姐都化形期了,杀了那姓黄的分分钟的事。”

江城子心下一骇,心想宋师叔是不是专门收妖族做弟子呢?

“除了慕容和白媚,你还有一位师兄,倒不是妖族,凡人一枚。”李青宝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哦。”江城子胡乱答了声,就带着大家来到一排平房前。

都是黄土堆成的,里头想必还有坑和灶台,李青宝还能适应,夏清怕就难办了。好在白媚拉着她就推开门进去旁边的屋子里了。

“这里条件不是太好,大家都把钱拿到对付青佛门上了,说是要报闻绿仙的仇,本想等灭了青佛门再在这里给盖些水泥房子,宗主大人一死,这里也就这样了。”

江城子感慨着说,他毕竟是看着宗血堂去世前和去世后的拜剑宗的状况的,心里很有感触。

李青宝推门入内,刚要回头就听江城子惊道:“马师伯,您怎么来了?”

“哎,烛门门主亲至,我这个做宗主要不亲自过来迎接,那算怎么回事?可要被宋门主说是不知礼节的啊。”

声音很是浑厚,李青宝转头就看着个嘴鼻跟马玉玉有两分相似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一袭青衫,如从画中里走出来的古人,就连气质都带着很强的古朴感。

“马宗主,你这宗主的大名怕还名不符实吧?”李青宝跟他握手就说。

马青炉微微一笑也不变色:“是,所以还要靠宋门主来帮一把。”

走到屋内随便坐下,李青宝把在场的人介绍了一遍,看白媚和夏清过来,就再次做了介绍,才要开头,就见个披头散发,身材威猛不下马青炉,眼神如电的半老头子走进来。

“裘师兄。”李青宝冲他露牙一笑。

“哼!”裘环只是一哼什么都没说。

李青宝就耸耸肩,听马青炉笑着说:“有宋老弟这些帮手来了,我就不怕秋霁那些人了。”

裘环冷哼道:“那姓秋的败乱门风,不分尊卑,想要跟裘兄抢宗主剑魁,我看是痴心妄想,就算没有这些外人,他也作乱不得。”

慕容青和白媚当下就想反唇相讥,跟裘环头回见面,自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李青宝轻抬起手一挡,就说:“我们来这里,也不光是为了帮马兄,冷脸贴热屁股的事,我一向干不来。只是玉玉到金河的时候提到这件事,我们现在又在成都,就想看看她。”

“我的徒弟,马兄的女儿,你来看什么!”裘环冷声道。

“老家伙,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李青宝叫你一声师兄,那是看在你比他入门早的份上,你就一定比他强吗?”夏清突然大声说。

裘环和马青炉都是一怔,扫了她几眼,裘环就冷笑道:“以强弱定尊卑吗?那还要礼法做什么?”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拿礼法来说事。”夏清声音更大。

江城子瞥她眼,心里都有些替她害怕,裘环可是很倔强的一个老头,对于法这些东西又很讲究。

“正是不讲礼法,才礼崩乐坏,你看看那凡人那里都成什么样了!”裘环依旧冷着脸。

夏清气得快要抓狂,刚要发火,李青宝就轻按她的胳膊说:“裘师兄你要讲礼法?好,我先问你,我远道而来,你给我摆脸色做什么?”

“你目无尊长,我冷脸相待那是自然。”裘环冷冷地说。

“我目无尊长?谁是尊长!”

李青宝一声大喝,就看他手一动,从纳戒中摸出一条长竹简,在空中就摊开:“烛门第九十四代门主李青宝在此,烛门上下跪下听令。”

白媚、慕容青立时跪在地上,江城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到,裘环那张老脸一下成了猪肝色。

“裘环,你跪是不跪!”李青宝冷喝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烛门?”

“我早就破门而出了,我没参加过你的掌门仪式,我……”

“破不破门是由得你说了算的?”李青宝冷笑道,“烛门第四十条门规,要破门而出,首先要经过掌门同意,”说着,声音一大,“我同意了吗?”

裘环顿时冷汗淋漓,就看李青宝将那竹简一抖:“还不跪下是吗?你不是想讲礼法吗?”

裘环不由得一咬牙,低头跪倒在地。

“掌门令,限一年内裘环将九十四代大师兄寻找回国。”

李青宝将竹简收回,裘环才爬起来,脸色极为狼狈。

“让马兄看笑话了,”李青宝撇嘴说,“烛门败类比较多啊。”

夏清再也憋不住,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裘环那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江城子想拉他,他差点一脚就把这大弟子给踹飞。

“哎,这哪个门里都有家务事,”马青炉只得配合地说了句,就把话带过,“现在宗里秋霁的实力很强,依宋兄之见我该怎么做?”

“简单,把秋霁那些人请出来,全杀干净了,看谁还跟你抢这宗主之位。”

李青宝的作法一向简单粗暴,或者在别人眼中,这有点不讲策略,但是这也是最有快的作法。所谓的快刀斩乱麻嘛。

就江城子路上所说拜剑宗的情况,秋霁那边支持者越来越多,看着还是势均力敌,实际上秋霁已略占上风,这还是有裘环这师徒五人支持他的情况下,就算撇开马玉玉,也有四人。

就看黄信那作派就知道,胜利的天平也越来越是偏向秋霁那一边。

“即使有宋门主和你这几位弟子,我怕是也难办,”李青宝坦荡荡,马青炉也有话直说,“杀了秋霁不难,秋霁那几个贴身的师兄弟都干掉也不是什么犯天谴的事,但如此一来,就在宗里造成了一种恐惧气氛,那些向着秋霁的不说,就是中立的弟子也都会心存疑惧,更可能会投向外敌。”

李青宝冷笑道:“愿附者附之,不愿附者驱之,拖泥带水岂是做大事者的气度?”

马青炉淡淡一笑,摇头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时间不早了,里堂已摆好了酒席,宋门主几位还请赏光。”

“那就边吃边说,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帮你把问题解决了,玉玉是我师侄女,小时就疼她,自然不会让她爹吃亏。”

李青宝大手一挥,就带着诸人跟在马青炉的身后往里堂走去。

刺马山既不高也不大,却有七峰四顶,里堂就是走过来时看到的那建筑群,是四顶之一,名叫邀名顶,剩下三顶分列各处。练剑峰就是七峰之一。

来到里堂,更见开阔,一条直通到宽敞的主建筑里的走廊连接内外,将星罗棋布般的建筑相连起来。

饶是跟着夏成彰见惯古今中外各类建筑的夏清都微微咂舌,谁能想得到这小小的刺马山上会有这般宏伟的建筑。

特别是那如直刺云霄般的,少说也有30来层高。

“这是宗里历代修真大德留下来的心德,还有些是从外面夺来的修行法诀,”马青炉微笑说:“凡是能进楼里的,都是筑基以上的弟子,而要上最高的三层,只有金丹之期才有资格。”

李青宝也被震住了,想吧,就是像明武宗的那样的,怕是藏经阁也未有七八层高,这小小的拜剑宗,不过靠着宗血堂才弄出名堂,竟然积累这般雄厚。

才想着,就听个干干的声音在说:“马师叔好手段,连岭西烛门门主都请来了,是想让师侄束手就擒吗?”

抬头瞧过去,就看个瘦削修长的年轻男子站在里堂门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冷箭般射过来,背后一米远处跟着矮胖子黄信和个气度深沉的中年人。

“秋师侄!”马青炉冷冷地看着那男人。

李青宝想那就是秋霁?看他那气度倒是还成,不过比起他身后的那个中年人还差一些,就不知那人是谁了。

“听说江老弟抓了青佛门主座下的第七弟子练重山?”秋霁看都不看李青宝一眼,瞧着马青炉就说,“求是师伯已给我通过电话,想让你把人放了,我已经答应了他。”

求是就是青佛门的门主,修真界里人称求是尊者。

就是在禅修那一脉来说也是强悍得无以复加的了,但跟宗血堂比起来还差一些。

马青炉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求是那老秃驴带人暗算了你师父,你师父的命可以说是毁在他手上的,你还一口一口师伯?人是江城子带回来的,你要人找他去。”

第126章 下手

马青炉都快气炸了,这秋霁真是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宗血堂的血仇还没报,就想要跟那青佛门勾结在一起?

秋霁目光看向裘环:“裘兄的意思呢?”

裘环冷笑道:“人是这位门主大人抓住给城子的,你想要人,就问他吧。”

秋霁倒是早就知道李青宝的存在了,黄信回来的时候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但秋霁的目的不在李青宝身上,他看了李青宝一眼,就看向夏清:“这位是京城夏老板的女儿吧?”

夏清高仰着头,理都不理他。

“夏老板在人间也算是有钱人了,宗里现在百废俱兴,钱财花度无算,不赞助几个?等我拜剑宗门庭修复后,钱自然会再慢慢的还给夏老板,或者夏老板有用到宗里的时候,我们也能帮助一二。”秋霁带着笑问。

在他瞧来,他这个算是已经登上宗主剑魁之位的人,肯用这种口气跟个凡间大财主的女儿说话,那就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我家是有钱,有钱也不能给条野狗吧?”夏清俏脸一寒说。

秋霁还没说话,黄信就破口大骂:“你这sao货,秋师兄肯问你,那就是你前半生修的福份了,你还敢嘴里含粪胡咧咧,你信不信我把你拔光了,挂在里堂屋檐下?”

“你试试看?”李青宝淡淡地说。

秋霁目光这才转到李青宝身上:“李门主远来是客,黄信你少口不择言的,夏小姐既然不肯答应,咱们就再想办法,宗里事情多,我们也不多留了。”

说话口气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了新一代的宗主剑魁。

马青炉神色难看,跟着他的亲近弟子也朝地上吐了口痰说:“什么玩意儿,自己师父的仇都不报,还敢打夏小姐的主意!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长得跟个歪瓜似的。”

“请吧,李门主,裘老弟。”

不想为这事搅了心情,马青炉就整整表情,笑着带着李青宝等人进了里堂。

里面不单早就摆好了酒席,还有从那山下凡间里给邀请来的陪酒小姐,插花似的一个陪一个的坐下,唯有裘环和江城子那边没安排,裘环还好,江城子一脸死了老爹的表情。

酒过三巡,马青炉才说:“那青佛门不单把宗师兄杀了,跟我拜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求是老头的儿子还想要玉玉嫁过去,做他的妻子,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我和青佛门是万万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的,那秋霁想要做判师背宗的逆子,那就由得他,我坐到宗主剑魁之位,必定要将他清除出门。”

“马兄既然有这个想法,不如就按我先前在练剑峰上说的,将那秋霁一干亲近都想个办法给集中起来,一锅端了,”李青宝啃着鸡腿说,“他那实力马兄也说在你之下,那黄信也就是个筑基后期,我一根手指就能叫他见阎王,就是那中年人是何来历,看来也是金丹上层的货色。”

“哎,那是我的师弟,也是宗师兄的师弟,里堂的首席长老曲千秋,说来原来还亲近我多些,自打宗师兄被伏身亡,秋霁一说要争宗主之位,他就最先发声,摆明车马要支持秋霁,也就是他这样说了后,局势才慢慢的往秋霁那边倒去,这宗里原就是我、宗师兄和他势力最强。”

马青炉满脸愁容地说,曲千秋确实是个比较麻烦的角色,也是因为他在,他才束手束脚不敢对秋霁下重手。

却也没有什么顾念师兄弟之情的想法,只是觉得曲千秋很扎手,找不到办法能对付他而已。

“既然是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他没有心思要做宗主,而是支持秋霁,”慕容青插嘴道,“难道他是想将秋霁给推到前台,他自己在幕后垂帘听政吗?”

马青炉和裘环交换了个眼色:“这个可能,我们也想过,试探过几回,那曲千秋倒是真没有那个意思。”

“或许是藏得太深了……”夏清瞪了想要去抱陪酒小姐的李青宝一眼说,“不是有个词嘛,老奸巨滑。”

这词在场的里马青炉最合适,他的表情就略有点尴尬。

“也不用想太多,曲千秋再强,能跟马兄打个平手那就算了不得了,剩下的人,慕容和小媚都能打包解决……”李青宝大咧咧地说。

“你这俩徒弟都是妖族,我就不稀地说你了,你就说这两人能把秋霁那些人打包解决,你也未免太小瞧拜剑宗了。”裘环很不满地说。

“拜剑宗上下能到金丹期的没多少吧?我这两个徒弟是妖族不错,但都是化形期的妖族,裘老二你要不服,你自己上来试一试,包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李青宝越跟裘环接触就越是不爽,本来想着十多年没见了,两人能够有很多话的,这裘环按理说性格了也变得和谐了一些吧,谁知却是茅坑里的石头越来越硬。

他讲那些法礼什么的,李青宝小时候还挺尊重的,本来就是嘛,讲规则的人,特别是那种很严的规则的人,都值得尊重。

可想来他自己都不遵守,还要求人家这样那样,这不就是执法者犯法,罪加一等吗?

而且来到这里了,看着李青宝就是来帮他们的忙的,还成天摆脸色给他看。

我是欠了你五百万还是偷了你中一等奖的奖票了?

我是杀了你爸轮了你妈还是把你妹卖窑子里了?

有那么大的仇吗?慕容停怎么说也是你师父,死的时候你都没回来,你算是怎么回事?

原来还嘴里叫句裘师兄,现在叫他裘老二就够了。

裘环脸色一变,哼道:“化形又怎样,化形也有分前后,若是化形期后,我倒是要畏惧一二,这举世都没见过,要是化形期前,你也休得张狂。”

马青炉头疼地说:“裘兄,李门主,大家各退一步吧,不要再争了。”

想着李青宝来能成巨大的助力,可眼下看,这不起副作用就不错了。想着李青宝也没啥大问题,就是狂一些,看他也年轻嘛,又跟夏家大小姐在一起,唔,说不得就要在心仪的人跟前显摆一下。

你裘环却也是的,怎么就不让着他一些,人家怎么说也是门主,想叫你跪就叫你跪的。

马青炉却不知道,就是在练剑峰上那一跪,让裘环更是把李青宝给恨到家了。

“不争便是不争,我倒想问马兄一句,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光了,你请来的陪酒小姐嘛,也累了,我说的事是不是该考虑了?”李青宝说,“那秋霁怎么看都不会是个会轻易退缩的,现在你也说局势不再受控,他刚才也明着说了青佛门已跟他有接触,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这宗主剑魁马兄想要再夺到,怕是难得很了。”

马青炉皱眉说:“你的作法杀伤太大,不是个好法子。唉,要是能找到千灵上人的丹炉就好了,裘兄有药方,只要能补给得当,这杀伤就能小得多。”

“裘老二,把药方拿给我。”李青宝伸手道。

“这药方难得得很,你是痴人说梦吧,给你?”裘环哼道。

“我是门主!”李青宝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你所有的东西,我想要就能要!”

裘环脸阵青阵红,李青宝说得不错,在烛门里,门主的威权大得惊人,特别是这种从外头得到的东西,门主一句话,那门里的人都得交出来。

“李门主……”马青炉刚想开口,李青宝就说,“姓裘的你敢不交,你信不信我用门规处置你?”

裘环脖子都涨红了,江城子想劝李青宝,可看他那能噬人的眼神,就吓得缩了回去。

半晌后,裘环从随身纳戒中拿出一张拓纸扔给李青宝。

李青宝炼丹本事是极强,只扫得几眼,就把纸按住:“这倒是真的,你运气还真不错。”

“废话!”裘环怒道。

就看李青宝从纳戒里拿出个褐色的炉子,放在桌上:“这就是千灵上人炼丹炉。”

举座皆惊,马青炉都跳了起来跑过去就问:“这真是千灵上人的丹炉?”

“如假包换,上头不单有着千灵上人的款铭,你要闻一闻的话,还能闻到一些丹药味,要是你将灵气注入到炉中,还会发出七彩光芒。”李青宝慢悠悠地说。

“你怎么得到的!”裘环惊怒交加。

他终于知道李青宝为什么要将那药方给骗走了,如此一来,李青宝有了丹炉有了药方,那不是能够制出千灵丹了?

“这也是缘份,最主要的是我这个人嘛,心地纯洁,道德高尚,这种仙家宝物就自动自发的会找上门来。不像某些人啊,嘴里都挂着什么法啊法的,结果呢,自己都不遵从,跟那些反腐局里的贪污犯一样。”李青宝嘲讽道。

裘环脸色难看得很,还是挤上来看了几眼,突然一伸手就想将丹炉夺走,李青宝早有准备,手指一勾,就把丹炉收归纳戒。

“你这姓裘的,连门主的东西都想偷,给我跪下!”李青宝大怒。

裘环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你就是门主又怎样?拿门规来压我,我就是要判门而出,你能怎样?”

“我能怎样?我要跟天下所有修真同门说你裘环欺师灭祖,要弑门主夺位,我看这天下还有没有你能存身的地方。”李青宝冷笑道。

裘环一下僵住了,别人可以不在乎,他天天嘴里都是礼法,他能不在乎?

“掌门师叔,是我师父不对,我代师父给师叔道歉,”江城子倒是机灵,立马给师父递个台阶下,谁知李青宝根本不领情:“要认错道歉就自己说话,嘴巴又没被封上。”

裘环僵了好一阵,才低头说:“对不起,门主……”

“大点声,你是蚊子还是苍蝇?”李青宝吼道。

“对不起,门主!”裘环大声道。

“这还差不多,坐回去吧,”李青宝摆手说,“下回你再敢抢我的东西,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裘环这脸已经丢到家了,坐回去后一脸闷闷不乐。

“既然有了药方和丹炉,裘兄在炼药上本事又强,那么千灵丹要制出的话,那就好办了,大哥用李门主的法子。”马青炉呵呵笑说。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千灵上人的药方,那里面的药都难找得到,现在离李朝千年之远,当时能找到的药材,现在可不容易找得到,”李青宝指着药方说,“光是洗灵草和修池花都不可能找得到。”

这两味药是要长在宽达五百米的灵池中的,现在哪里还有这样大的灵池。

原来长白山的天池是不错的,但是一百多年前也毁了,到得现在那些不懂吸灵化气的凡人去得多了,连一抹灵气都没留下来了。

那以前守在天池四周的修士也纷纷离开,成了一个废池。

“别的药都还能找得到?”马青炉讶然道。

就他瞧来,那有些药也不是好找的。

“我跟左禁有些关系,让他想想办法还是能搞的,就是这两味药,难,难得很呐。”李青宝瞟了眼身旁的陪酒小姐,就看她将那裙子微微一撩,露出雪花般白嫩的大腿,急忙转头。

“要仅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想法,”马青炉说,“洗灵草和修池花都能长在水里,陆地上没有灵池,那水里有没有?我让海岛上的的一些朋友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有收获。”

你很有想法嘛,李青宝深深地看了马青炉一眼。

千灵丹里的数十味药中洗灵草和修池花是主药,缺都缺不得的,李青宝给左禁打过去电话,左禁先问他跑哪儿去了,李青宝就说:“没去哪儿,你别搞卫星定位,两句话就说完了。得,我给你发短信吧。”

左禁愣愣的拿着电话,就看站在身旁的轩辕道说:“李青宝太精明了,左师叔你这招可行不通。”

“那也不急,他要让我找东西,总得要邮过去,就算他让人来拿,我不给他能怎么办?只有说出他在哪里,只要知道他的下落,那夏家大小姐的下落也就有着落了。”左禁抱起茶不,摆手让那些在做三角定位的技术人员离开。

“你能确定夏成彰的女儿就是妙修之体?”轩辕道问道。

“哼,就看李青宝紧巴巴的带着她离开金河就能猜出来,”左禁冷声道,“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你以为他就在乎去帮夏家做那贴身保镖吗?他要是能发狠了炼丹,几年就能弄出比夏成彰更多的身家。要说真喜欢夏清,那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嗯。”轩辕道默默点头。

……

“最讨厌看到跑车,最讨厌贵妇的眼神,最讨厌听到有钱人说他不快乐,我想请问你要的快乐到底有多快乐,那些不满足的人干脆去扒粪……”江城子唱着歌,手里拿着个扫把在清理别墅后面的游泳池。

李青宝手里捧着杯调酒,四仰八叉地躺在泳池边。

夏清和单小莲在房间里抓着马玉玉问李青宝的光荣历史。

裘环一头钻进了李青宝那临时弄出来的炼丹室里,一进去他就感慨,虽说总跟这师弟不投契,他的本事确实不小。光是这炼丹室四壁上的强化符咒,那就是他一辈子做不出来的。

可就跟师父说的一样,李青宝学得太杂,太乱,要是肯专进一项里,早就出类拔萃了。

现在嘛,不还是没到金丹嘛。

“我说城子,你把树叶都扫到下水口那里,你打算把水管给堵住吗?”慕容青站在泳池边说。

“慕容师兄,我是想等下就把那网子给拉开,把它们都铲走好了,不会冲下去堵住的。”江城子忙说。

慕容青点点头,就回到李青宝的身旁坐下,拿起本健美杂志在看。

“你说这些弄健美的,个个都搞得跟那雕塑一样,那还像是个人吗?这人得讲究线条匀称,那都快成个石块堆起来的了,”李青宝歪嘴说,“那女的就更别了,看到都没味道。”

那杂志封面就是个女健美小姐,那胸是蛮大的,可都硬得成水泥地了。

这要掐起来,那不练个九阴白骨爪都没办法下手啊。

“外国人喜欢这些,我就是瞧瞧,”慕容青说,“左禁那边还没消息吗?”

“还没,那姓左的要拖,就由得他,”李青宝把酒杯放在一旁,“练重山昨天死了。好像是马青炉让人夜里下的手。”

慕容青笑了笑:“这姓马的表面上说是不想用残暴的法子,自己动起手来却是不含糊。练重山那边该问的都问出来了,那秋霁又想拿这事做文章,还不如杀了利落。”

“城子说问出什么了?”李青宝问。

“其它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问出是谁杀了宗血堂。”慕容青小声说,“好像就是那曲千秋动的手。”

“曲千秋?”李青宝一怔,“这倒是能说得通,不过,曲千秋既然跟青佛门勾结起来了,这帮着秋霁就是要帮青佛门给毁拜剑宗了,马青炉打算怎么利用这个消息?”

“他是准备把全门的弟子给聚集起来,来个公审,但是现在支持者二分,那一半也不信他的话,我就劝他先等等,先想办法坐实这件事,要拿到曲千秋的证据,”慕容青拍拍胸口说,“我把录音笔借给他了。”

第127章 诚府

“曲千秋瞧着是个很有城府的,会那么容易交代?难,我看还是先把千灵丹的事弄好,把那洗灵草和修池花给找到,那就好办了。”李青宝说着,手机就响了。

“喂?老左啊。”李青宝站起身走到墙边。

“李老弟要的东西可难找得很呐,我花了好些工夫才凑齐,这些药材凑起来,我老眼昏花也瞧不出你是想要做什么药,不过嘛……”

“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但100份,你一份都没少吧?”李青宝以为左禁起抬价。

“没少,一份没少,价钱嘛,自然是好商量的,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左禁微笑说,“但我怎么拿给你?”

李青宝刚想说在成都,突然多长了个心眼:“我在岭东南海市,我说个地址你给我邮过来吧。”

“成,成,总价是8000万。”左禁笑了起来。

李青宝把电话一收,就对慕容青说:“你让江城子准备8000万,就说是炼药用的,还有,我现在要马上去岭东一趟,你和小媚、城子他们守在这里。”

“要不要媚姐陪您去?”慕容青问。

“拿个药材没什么要紧的,何况,我还有灌天邪剑。”李青宝满不在乎地说。

……

从成都到南海的飞机每周只有一趟,李青宝运气到好,开车到机场就正好赶上,登上飞机闭目养神,等3个小时到了南海,就直奔地址所在地。

就算左禁用顺丰也要24小时的时间,李青宝倒不着急。

只是……看着那幢灰白色的别墅,李青宝心头微微一叹,推开门就走进去。

三年没来了吧,当初跟这别墅主人签的合同是五年,还有半年才到期,倒是处处都落满了灰尘,那家伙也没让人来打扫。外墙上更是爬满了藤蔓,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被吓得四散而逃。

李青宝看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合影,两个少年攀着肩站在个秀美的少女身旁,少女露着明媚的笑容,无比幸福的模样。

将像框取下来,用袖子擦了几下,模样更是清晰,那站在左边的少年就是李青宝,中间那个少女依稀有些当初在山上遇见的苗医的影子,而那右边的少年嘴唇抿着成一条线,看起来特别的刚毅。

“3年不算短了吧,这小子现在在哪儿混呢。”

自言自语说了句,李青宝把像框放在蒙着厚厚一层灰的茶几上,将窗帘拉开。

“喂,我爱一条柴家政公司吗?嗯,我要两条柴过来打扫卫生,嗯,是别墅,随便你们开价吧,半小时内人就要过来。”

李青宝可不想在一个呼吸一口,就能吐出半斤灰的地方住。

就算是只待两天,他也想让这地方变成跟以前一样,虽说有些人是不会再回来的了。但这里也充满了他当年的回忆。

将电视打开,几年没交钱,自然无法收看到卫星频道,只能看中央一套。

等午间新闻一过,李青宝就感应到有人来到了别墅前,走到窗前看了眼,就见个大约18岁上下的少女开着电单车站在门外,想要按门铃,却又无处着手的感觉。

“上来吧。”

少女抬头一惊,看到李青宝,才拍着胸脯推开铁门进来。

“就你一条柴?”李青宝打量着真就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女说。

“我是家政服务员,不是柴,”少女辩解了一句,才说,“今天人手比较忙,没时间过来,就安排我来了。”

李青宝抬手看看表:“下午5点前要清洁完,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我能行的,先生。”少女忙说,一副害怕生意没了的感觉。

“那你就先忙吧,”李青宝说,“我要出去买些吃的,噢,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我带些回来?”

“我吃过了……”说话的时候,少女的肚皮咕咕地叫了声,她立时羞涩地低下头。

“呵,这也是吃过了?别担心,钱不会从服务费里扣的,对了你叫什么?”李青宝笑问。

“我叫小柴。”少女头更低地说。

“唔,你们老板是男的吧?我爱一条柴,哈哈。”李青宝大笑着推门而出。

小柴脸红了一阵,才想到这么大的别墅,可得赶紧了,要不然时间怎么都不够的,就提着水桶去卫生间,才发现没水了。

忙起身要去窗口叫李青宝,可李青宝早就不见人影了。

小柴跺了跺脚,想起这别墅后头就是河边,就提着水桶下楼去打水。

李青宝慢悠悠地来到一个叫东山园的包子铺前,看着铺后一个撅着屁股在烧柴的丰满身影,立时乐呵呵地说:“琴姐,来几个肉包子。”

“肉包子买完了……”那叫琴姐的中轻熟女一抬头,顿时惊喜莫明,“小煜你回来了?”

“回来办些事,过两天就走,真没有肉包子了?”李青宝笑说,“我可想死琴姐的肉包子了。”

琴姐看他瞧着自己的胸,就啐道:“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对了,那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呢?”

“嫁人了,”李青宝一脸委屈地说,“我可对她好到家了,可她一点都不领情,说什么我跟琴姐关系太好了,害怕哪天就跟着琴姐跑了。”

“我呸呸呸!谁想跟你跑,”琴姐啐了句才说,“我也嫁人了,我丈夫是在市海洋局上班的。”

“哟,还是公务员啊,行啊,我就知道琴姐能有个好归宿的。”李青宝笑说。

“好啦,别人来了没有肉包子,你小煜嘛,琴姐现在给你做。”琴姐说着转身就去和面。

看着琴姐那跟肉包子一样的屁股,李青宝觉得回忆也不是那么差了。

琴姐算是这条街上的一朵花,3年前光是她站在这里,那跑过来买包子的人都能排到街尾去了。她跟李青宝算是老朋友,以前李青宝买完包子就坐在旁边边看她卖包子边跟她聊天,对她的事知道不少。

琴姐是中专毕业的,在东莞那边打了两年的工,就她说其中一年还是在会所里做按摩技师。也就是帮人松骨兼舒精的干活,攒了些钱就回来开了个包子铺。

她那胸前的两个肉包子也是那两年被人给掐大的,原来最多也就是c,现在怎么看都得往f上估算了。

说起这些事,她倒没什么愧疚,她还有他的想法。社会生存压力大,她也没什么本事,上流水线,还要被那些线长等的上司欺负,时不时的摸几把占她的便宜,她倒是不如直接就去做那些。

这也算是一种资本积累,等差不多了,她就回来洗白从良,找个好男人嫁了。

现在她的人生目标基本上是达到了,她丈夫还说要把她弄到事业单位去,到时谁知道她曾经在东莞做过那些事?

她在这街上卖了几年的肉包子,也没遇到一个客人不是。

蒸着肉包子,李青宝就和琴姐随口聊着天。

“我在帮个富家小姐做保镖,也算是收入不错,”李青宝笑道,“当然,可比不了琴姐卖包子,一年下来能省下个一二十万就算丰年了。”

“行啊,那有没有想过入赘到人家家里?”琴姐兴奋地说,“我里可有好些做保镖做管家的最后都跟小姐成一对了。”

“你那是言情,做不得准,都是琼瑶阿姨那一脉相承过来骗女孩玩儿的,”李青宝嗤笑道,“不说这个,我回来是要等朋友送个东西,拿了东西我就走。”

“就不想多待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见见以前的朋友?”琴姐愕然道。

“我没什么朋友,”李青宝摇头说,“肉包子好了吗?”

“还要十来分钟,”琴姐看看墙上挂钟说,“怎么没朋友了?你琴姐就不是你的朋友?”

“琴姐不一样,别的人嘛,”李青宝笑说,“你也知道我当年的脾气,在这街上我得罪的人还少?”

正说着,一个穿着拖鞋吊带背心的少年走过来,刚要拿钱要玫瑰豆沙包,看到里头坐着的李青宝脸色当即一变:“你怎么回来了?”

“小曙啊,你来买包子?”李青宝瞥那少年一眼,就笑说。

“我不买了!”少年像是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

“你看你,坐在这里我连生意都做不了了,哎,你当年可真是这街上的一霸呢,那些小混混见了你都得绕着走,”琴姐感叹道,“也多亏了你,才没有那么多人打我的坏主意。”

“那是,琴姐嘛,我都还没享受过,怎么能便宜了那些龟儿。”李青宝咧嘴笑道。

琴姐突然看着李青宝,眼睛慢慢弯起来,带着些媚意。

“你走了后,琴姐也很伤心呢。现在虽然琴姐嫁人了,可还没生小孩,身子还是好好的,要是小煜你想要的话,那咱们就去里面。”

李青宝错愕莫明,虽说以前就常和琴姐调笑,可从没想到琴姐会勾引自己。看她缓慢地将双腿张开,那捆着白围裙的下身里竟然只穿着一条蕾丝花边的内裤。

一时间李青宝血都充到脑上了,琴姐心中不禁想,自己虽然30了,可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嘛。是借这个机会把小煜给拉到后头的面房里给推倒,还是等到收摊了,再跟他去宾馆开房间?

瞧着李青宝那吞咽口水而在蠕动的喉咙,琴姐抓起他的手就放在腿上:“你姐平时都穿的渔网丝袜,最近呢,这南方天气也热起来了,有围裙挡着,这铺子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人看见,这被晒得多了,黑倒没黑,却是滑了很多,你摸摸看。”

李青宝像木偶一样的在那腿上摸了把,倒不是很滑,比起吴葆葆差了四五个数量级了。

但心脏还是在怦怦乱跳,就看琴姐把腿放下,拉着他起身,凑上去就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细声说:“面房后头可空着呢,有张桌子,我先爬上去,你把门关了就进来。”

李青宝血管快爆炸了,就看那有着美艳相貌的琴姐媚眼如丝的冲他抛了个眼球,转身就摇着那肥硕的屁股进了面房。

“该死的!”

李青宝感到下面一股暖意腾然而起,先不说他想怎么办,那自家兄弟却是想要做桩机了。

紧守着心头的一点清明,运转了好几周的邪心四象,才总算把那股热气给按下去。

将蒸屉给拉开,拿出几个肉包子,扔到塑料袋里,走到面房外透过玻璃看了眼,见琴姐已然只剩下围裙了,那上半身穿的蝴蝶衫也都脱掉扔在地上,趴在桌上高撅着屁股。

咽了口水,李青宝喊道:“琴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肉包我拿了,钱在桌上。”

琴姐急忙跳下桌子,冲出面房,却看外头空荡荡的,李青宝早就不见人影了,她心里也面荡荡的一面,咬着嘴唇啐了声,才回身去穿衣服。

李青宝给琴姐诱惑得快魂不守舍,说来她也算不得祸水级数,只是以前老勾引她,现在被她反勾引,再者她也有三分姿色,是个男人都会有自然反应。

摇着头回到别墅,就看小柴提着水桶一摇三晃地走回来。

“里面没水吗?”李青宝愕然道。

“没有啊,你不知道吗?”小柴有些生气地说。

光是这一趟趟的提水,她就费了好大力气,她还没吃午饭呢,李青宝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想着等他过来就让他加钱。

“肯定是停水了,我几年没回来了呢,那电费倒是预存了,这水费存折都不知哪里去了,”李青宝按着头说,“我想想办法,你先上楼。”

小柴哼了声,她可不信李青宝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她提起水桶刚要走,李青宝突然一下按住她的小手,小柴不禁勃然。

你没水就好了,你还想占我便宜?别以为我年纪小,你就能随便摸人了。

“你松开手!”小柴怒道。

李青宝却没松,拉着她往后头退了一步,盯着别墅里说:“是左兄派来的人吗?大家修真一脉,有事好商量。你要是来送货的,就报个字号把脸露出来。”

别墅里一点回音都没有,小柴恐惧的看着李青宝,这人不是神经病吧?

“你要不露脸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青宝手指一弹,灌天邪剑跳到右掌中。

小柴差点晕了过去,这哪里来的剑,还这么大一柄,他是藏在哪里的?

“李门主好强的感应。”从屋顶上传来个充满媚惑的声音,软得就像是骨头都没了似的,像是一堆棉花。

李青宝抬头瞧去,就见个全身都罩在黑色忍者服中的女人站在那里,背上还背着把浸着玄光的日本刀。

“日本忍修?!”

李青宝瞳孔一缩:“你们这些弃祖忘本的人还敢回国?”

“都两千年前的事了,李门主还提,是不是有些过时了?美国立国还没四百年呢。”女忍修媚然一笑,虽说蒙着脸,只露出一对晶亮的眼睛,都能感到那下面是张倾城的脸孔。

“日本忍修到华夏来做什么?”李青宝说着就感到手中一重,就看那叫小柴的少女已经晕了过去。

“最近华夏又是洗天剑,又是妙修之体,都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有的盛事,我们日本忍修怎么能错过。”女忍修说着一个翻跃跳到了李青宝跟前。

站着也不过就半米远,就能闻那她身上那如清莲般芳香的气息。

“你是媚修?”李青宝突然心头一凛,拉着小柴就退后一步。

传说中的日本忍修中的另类,相当于是修真界女间谍的存在,探夺消息中的精英,靠着鬼魅的身手,娇艳的脸孔,绝佳的身体,从来没有失手的记录。

能拥有媚修的门派,在日本那可是能数得着的,可李青宝对日本修真界的了解也仅止于这些几乎是普及类的常识,再深些的就不知晓了。

“我好看吗?”女忍修突然将面罩摘下。

露出来的是一张精致得无可比拟的脸孔,那眼睛像是夜晚的星辰般明亮,那鼻子小巧玲珑,那嘴唇有些丰厚,却更有一种类似于舒淇的性感。眼角还有一颗泪痔,却更把她装点得有些柔弱得让人想要保护。

“好看……”李青宝失神地说。

便是她那被黑色忍服给包裹地身体,也是曲线明显,仿若是那t台上的模特。

而她身高跟李青宝正好般配,站得这般近,让人有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那就好。”

媚修倾城倾国般的一笑,如在夜里绽放的烟火。在这同时,一把像是两双筷子长的尖刺冲着李青宝的下肋就扎过去。

当!

就看那柄尖刺一下被弹到空中分成两截,李青宝冷眼看着满脸惊骇的媚修,手里的灌天邪剑已搭在她的脖子上。

“你怎么会不受影响?”媚修骇然道。

“废话,你就这样的,我身边少说也有四五个,”李青宝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踹过去,将她踢晕,才一手一个,把她和小柴都提起来,“女人可真麻烦呢。”

小柴醒转后就勤快地打扫屋子,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李青宝给她喂了孟婆汤,但也点明最里那间屋子不用打扫。吃了东山园琴姐做的肉包,小柴更像是充了电似的有精神,不到5点就给打扫完了,拿着李青宝给1000块钱,欢喜地离开。

李青宝这才推开里面的房间,将媚修给拍醒。

“说吧,是日本哪个门派派你来的。”李青宝手里托着杯绿茶,淡淡地问。

第128章 电鳗

瞧着茶里冒着的热气,媚修咬牙道:“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的过来的……”

“你说这话你信吗?”李青宝冷笑道,“我也不折磨你,我就关你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的,再让人通知日本那边,就说你在我手上。你要知道培养一个媚修需要多少成本,他们不会放弃你,等他们派人来了,我这边就做好埋伏,把你们一网打尽。”

“我们是武士,是不会……”

啪!

耳光响亮!

李青宝冷冷地说:“那都是二战前的事了,你瞧瞧你们日本现在那些宅男腐女,哪里还有什么武士精神,别拿这个唬我,我告诉你,你不是媚修吗?我现在就去街上找那些流浪汉,一天十个,轮死你。”

媚修的脸一下变得无比惊慌,要是为了任务勾引几个男人,那没什么。何况要她们出手的,一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而且还会注重保养。那些流浪汉嘛,那光是身上的酸臭味都让人受不了。

“我说,我说!”媚修喊道。

李青宝抿了口茶:“我时间不多,你要说就快说,要是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你。”

媚修心里气得发疯,你还没逼吗?都说要找流浪汉了,还一天十个,你这个疯子。

“我是天照宫派出来的,”媚修低声说,“我是宫里的十三媚之一,排行第八,叫……希崎武娘。”

希崎这个姓在日本不多见,除了希崎洁西卡,李青宝不认识第二个姓希崎的。

“肯交代就好嘛,天照宫是什么来头。”李青宝笑着问。

有个好的开始,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天照宫是日本第一修真大派,由天皇直属。”希崎武娘说。

“天皇那破玩意儿,不就一个凡人吗?一千多年前还有两个天皇修真的,后来被人杀了,之后就没天皇修士了,现在的天皇也是修士?”李青宝好奇道。

“不是,但是我们是归他管的,”希崎武娘说着就恳求道,“你问我都说了,你不会再找流浪汉来了吧?”

“我没那个闲心,你要是痒的话,我帮你止止也行。”李青宝看她一副贱骨头的样子,就邪笑道。

“真的吗?你帮我?”希崎武娘立刻双眼放出绿光。

李青宝心头一寒,起身到厨房里找了条黄瓜扔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希崎武娘喊道:“这黄瓜太大了,有日本产的小黄瓜吗?福岛的最好。”

“……你能再贱一些吗?”李青宝很是无语。

转回头就给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日本媚修,天照宫什么的,李青宝自是不担心,就日本那些修真二货来说,想要过湖来踩华夏的修真界,还早了一千万年呢。

可捆着她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既然是媚修,也不知她还有什么本事,要是一个不慎,中了她的招,那就麻烦了。

让慕容青把她弄走?弄金河去?让胡海鹏关着她?

唔,再说吧。

炒了个黄瓜拌蛋,再开了一罐午餐内肉,勉强对付着吃了一顿,就在新换床单和被子的床上睡了一夜。隔天一起来,就看那捆着希崎武娘的绳子落在地上,她人不见了。

微微一愕,想这可是忍修,先不说是不是媚修吧,那缩骨术是肯定会的,这又不是锁灵绳,想要捆住她是不可能的。

走了就走了吧,李青宝想自己明天也要回成都,这就当是一个插曲。

起身想要去琴姐那买肉包子,想想怕琴姐又勾引自己,还是忍住了。热了热昨天吃剩的东西,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顺丰的快递员到了。

一个瞧着很精神的小伙,穿着顺丰的外衣,开着辆小面包,一看李青宝出来,就说:“东西挺多的呀大哥。”

“哎,别说了,我这别墅要装修嘛,就从网上买了些地砖,那网下买的太贵,这些还都是样品,要先挑一挑,等挑着合适的了,再下订单。下回你们要开卡车过来了。”

小伙听得咂舌:“这邮费不得成千上万了?”

“差不多吧,让你们赚钱还不好?”李青宝笑道。

小伙接过快递单,就着李青宝把东西卸下来,才开着车离开。

李青宝将包裹打开,清点了一下,瞧着四周无人就全都收到了纳戒里,转身刚想进屋,一股强大的灵压就从背后传来。

“轩辕兄真是好精神啊,从承德跑到南海来,就为了见我一面吗?”李青宝缓慢转身,看着带着四大侍的青龙轩辕道,心知这回怕是拼了死都不了了。更是恨不得将左禁挫骨扬灰。

肯定是这老小子的安排,不是为了妙修之体就是为了法天剑。

这修剑门有了武神战剑还不满足,还想要法天剑?

虽说武神战剑只是三邪剑之一,不是四天剑,但那也是很凶残的啊。

“李兄,夏清和单小莲两位大小姐也在南海吗?就住在里面?”轩辕道偏头问。

李青宝狂喝一声,灌天邪剑出手,邪心四象运满全身,金蝶狂舞出招。

一出手就拼了老命,可在轩辕道眼中还不够看,就在他缓慢地抽出长剑时,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像颗导弹似的冲了出来,狠狠地撞在他身上。

李青宝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道道金芒如重锤般的落下。

四大侍围成一团,拼死挡开金芒,那撞开轩辕道的身影,也以绝快的速度击出一道道的红芒。

“哪里来的妖族……”轩辕道惊怒交加,才说了一声,就喝道,“你是九尾妖族的四大刑监之一的九尾水狸?”

“哼!”一声俏喝,“给我去死!”

轰!

整条街被劈成两半,如末世电影中的画面,李青宝却趁这机会掉头就逃。

一层层的水浪从别墅后的河道里涌出,跟那放大了数千倍的喷泉相仿,那更远处的海边更像是卷起了海啸。十几米高的巨浪,从那里冲向别墅,速度还绝快,那岸边的人想要逃都来不及。

李青宝飞离到包子铺,看琴姐满脸惊骇地站在门口,脑袋一片空白,就转头冲下去,抱起她就飞到空中,瞧着那头黑芒、银光、红绸似的匹练冲天而起,心中大震。

那跟将种一样同是四大刑监的九尾水狸,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南海市靠海这一带怕是全都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抱在怀里的琴姐失神地问,“小煜,你,你怎么会飞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边有两个仇家在对劈,我得先冲你离开再说。你丈夫住在哪里?”李青宝问道。

“在西面,海洋局宿舍那里,我的老天啊……”

看着卷起快8层楼高的巨大海啸,就是从小生活在这海边的人都从未见过。

李青宝不再多想,抱着她就往那边飞去,这九尾水狸和那轩辕道谁能活下来,已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啊呀!”琴姐突然叫道:“我没穿裤子。”

李青宝嗯了声,心想你昨天不也没穿,目光往下一看,鼻血都快喷出来,好嘛,琴姐这回连内裤都没穿。这可便宜了下面那些兔崽子了。

李青宝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个人爱好。

只能加快速度,让下面的人看不清楚,不过现在人人都在逃难,谁有心思看这个。

倒是有个在逃的人突然被一阵风刮到脸上,有东西跑到他嘴里去了,他一抓出来,顿时大叫:“这谁的毛,还这么卷,的!”

总算来到海洋局宿舍,到底是搞海洋工作的,宿舍建的地势比较高,李青宝打量了一阵,就发现那海啸就算推过来,也不会淹上来。

就看琴姐拿出钥匙将一楼一户屋子打开,冲进去就去穿裤子,里头有个声音说:“你怎么回来了?我接到电话,说是有海啸,还是大海啸,冲到西边那里了,我还想你怎么……”

说话呢,那人就看到李青宝走进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那男的一愣说。

“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煜,他回南海来了,全靠他,我才逃出来。”琴姐动作很快,换好裤子就出来。

“武明,你好,”那男的这才笑起来,“多亏你了,我现在得去局里,你和小琴聊吧。”

说完,武明就换鞋出门,虽说这都是什么天文台啊,防灾中心的事,可只要海里的事,海洋局都要出动。

这卷起来什么怪物,那些人也得找海洋局不是。

李青宝走进来看到屋里装修得很整洁明亮,墙上刷着暧色系的防水漆,在电视柜上还摆着结婚照,相片里的琴姐笑得很是明媚。

“看来武明对你挺好啊。”

“还算不错吧,”琴姐给李青宝倒了杯热茶,就靠过来,“真不想跟你姐做做运动?你姐按摩也有一套的,不像那些技师没学过,我是正经学过的。”

“琴姐,我既然叫你姐,就没那个想法……”李青宝无奈地说,“再说我等明天的飞机就要回成都了。”

“少装,跟你姐装什么?昨天我明明都看到你那里鼓起来了,你敢说你不喜欢琴姐吗?”琴姐佯装生气地说。

“哪能不喜欢?只是现在我没那个兴趣,”李青宝摇头说,“咱俩真要上床了,你还能这样对我吗?再说武明对你那么好,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他?”

琴姐微微低下头:“他对我是好,可他有些不中用……”

“哦?是怎么不中用?”李青宝问道。

“太短了……”

“这就没救了。”李青宝无能为力的摊了摊手,“要是萎啥的,我倒还能给他吃些药,这要拉长嘛,我还没那个本事。”

“对了,你怎么会飞的?”琴姐突然想起心中的疑惑。

“我跟你们不是一类人,”李青宝正色道,“但我也不是外星人。”

“噢,”琴姐刚想问来着,“那你晚上还要回去?你那里也得被淹了吧?”

李青宝苦笑道:“不用淹都得被那几个家伙给拆了,暴力啊,太暴力了。”

想起那九尾水狸的声音,好像还是头母的,这妖族能不能打架讲究些?

“那吃过饭就住下来吧,武明他那边可能要忙一夜了,等明天我再送你去机场。”琴姐很诚恳地说,却有意无意的将衣襟拉了下。

李青宝指着她说:“就你这样,我还敢住下来?怕不到晚上你爬我床上,我控制力也不强的,虽说嘴里那样说,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吧?”

琴姐将衣襟拉回来,哼道:“那让你姐摸摸?”

“摸哪里?”李青宝刚问,琴姐的手就滑到了他大腿上,一下海女取蚌,掐住那条海马。

“我靠!”琴姐大惊失色,“你果然跟我们不一样。”

李青宝被她摸着难受,又有些舒服,赶紧推开她的手:“别闹,真被你老公看到不好。”

说着李青宝起身就走到餐桌旁,就看一幅地图摆在那里,旁边还有些便签。这是水文图,李青宝只能勉强看懂。

但那些便签上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震,就专注的低下身。

“这几个点鱼类活动突然频繁,数量也突然大增,是不是跟海里的火山运动有关系?”

“有路过的渔民,想要下网打捞,却一个都不成功,好几个还把网给弄破了,都猜想海底是不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是不是鬼王水母?还是魔鬼章鱼?”

“就连水质都变得比以往清澈,下个月一定要派海事船去看看。”

李青宝指着便签问:“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上个月吧,我也不懂,武明的事太专业,我文化太低了,听不明白,他也不会跟我说。”琴姐挤过来说。

“武明的电话是多少?我想问问他这个事。”李青宝问道。

他凭直觉感到这件事可能跟海底的灵池有关。

“这事可透着蹊跷呢!我听武明说,就是局里的人也都很谨慎,”琴姐说,“我去给你找电话,他没带手机,局里的电话我也记不得。”

等琴姐拿电话过来,就听到开门声,武明回来了。

这海洋局跟宿舍就一百多米,他过去才发现手机没带,回来就是为了拿手机的。

“武哥,你给我说说这水文图的事吧,我看上面地点是在离这里50海里的地方?”李青宝拉住他就问。

“对,你也懂看水文图?”武明略惊。

“我是化学的,不过我学的东西比较杂,水文图还是略会看的,”李青宝指着那几个出事的点说,“渔民那边是怎么说的?”

“分成两派一说是海里出妖怪了,一派说是妈祖娘娘显灵,最近这近海没什么鱼了,就给他们一个好渔场,”武明笑道,“怎么?你还是记者?”

“不是,我对这些奇怪的事比较感兴趣,就随口问问,武哥,你忙你的。”李青宝笑说。

“小琴,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海啸造成的破坏很大,这海啸又没有任何预警,局里头头被市长给批了,说咱们海洋局失职了,这要连夜加班,你就别等我回来吃饭了。”武明说着就出门去了。

李青宝心头万分焦急,等他走了,就和琴姐说:“我有事,就不和琴姐多聊了。”

琴姐想要拉住他,可李青宝走得极快,她不禁流露出失落神情。

就是打一炮嘛,也那么难?

凭着脑中的印象,李青宝先飞到空中,再出海往那几个集中在500米范围内的点飞去。还回头瞧了眼别墅那边,看到那些光芒还在不停闪烁,想九尾水狸和轩辕道的战斗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飞了大约一小时,才来到水文图注明的地方,低头一瞧,就喜形于色。

那些注明的地方,明显比附近的水质要干净得多,而且泛着一层只有修士才能看见的淡淡碧光,那附近的鱼群也都聚焦在这里,想必是由于灵气的缘故。

刚要跳下去,一个自动力推进伞就从远处飞过来。

李青宝皱眉瞧过去,希崎武娘就坐在那伞上。

“你逃走了不回日本,还敢过来?真当我不会辣手摧花吗?”

“你不会的,”希崎武娘很肯定地说,“你说什么找十个流浪汉来也是假的。”

“哦?”李青宝倒想听她解释。

“你连一个包子铺的老板娘都会救,你心里有着仁慈之心,你……”

砰!

李青宝一脚把她踹飞,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远处的水里。

“我吃了她两年肉包子,你能跟她比吗?真是脑子有病。”

跳到水里,李青宝就感到那鱼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上头20米还好,往下游到40米的时候,鱼群都快把他的视线都给挡住了。

就在他在想是不是要把鱼全都给用水行法诀给推走时,一头庞物大物冲了过来。

骇然是一头电鳗,个头足有60米长,10多米宽,如一头从远古冲出来的神兽,搅得水里的鱼都没命地逃。

先不说南美河里的淡水鱼怎么跑到太平洋来了,光是这头电鳗的身材,那就绝对是营养过剩啊。瞧那个头,要是电鳗界也有健美比赛的话,凭个头他都得是第一。

50米的地方离着海底还有100多米,但那电鳗身体一抖,就带着下面一层层的泥沙上来,你妹啊,这还有100多米呢。

更恐怖的是,那电鳗像是有了人性,离着李青宝大约有30多米远,就发现一阵阵的电流。

李青宝感到头皮发麻,不说这电鳗放出的电吧,光是它那身体一扫,就是头霸王龙,那也得交差了。

光个头这都是远古神兽的级别,就是修剑门那山里养的那里,都完全不够瞧了。

第129章 光线

它还游得巨快,30米一瞬间就到了,李青宝仿佛能看到蓝色的电光在它的身前。

电鳗发力,全靠腹下那几块肌肉,李青宝回想,好像是几块肌肉搓起来,就能发出生物电吧?可是一般的电鳗最多一两米,到三米就是怪物了。

电鳗属性的妖族,他也没听说过。

这绝对不是化形期的电鳗,那就是不知吃了下面灵池的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至于它怎么从南美来太平洋的,李青宝想多半是从哪艘船上掉下来的。

不能想太多,电鳗像是把李青宝当成了死敌,游过来先是用尾巴一扫。像是完全无视水里那超强的阻力,李青宝赶紧往后头就是一缩一蹬腿就是一窜。

不躲不行啊,这样强的力度,还不如被轩辕道给打一拳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四周水流一紧,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我草!”

李青宝大惊失色,这是在海里,水是能导电的,不管那电鳗是在哪里放电,电流都会冲过去。而要是一两米的电鳗都能放出650伏的电流,那60多米的电鳗……

啪啪!

李青宝全身抖了起来,那根本就像是按在插头上一样啊,不,那完全是在拿着万伏电压的电线插在肚皮上。

那电鳗绕着李青宝游了一圈,像是极为得意,它对自己的电流自是很有信心。虽说觉得眼前这个人类很危险,但是嘛,它也不认为他能扛得住上万伏的电流。

李青宝头发都被电得竖了起来,四周都是被电昏过去,在慢慢上升到水面,或是沉到海里的小杂鱼。

可他还是没晕,他咬牙用灵气把电流快速的流出了体外。

但这一电,不禁让他勃然大怒。握住灌天邪剑就冲着电鳗过去。

砰砰砰砰!

几道金芒冲着电鳗就打过去,击中它的身体,就像是用石头扔在沙堆里一样,它那皮太厚了。

不过倒也不打紧,就借着这电鳗一怔的瞬间,李青宝已经冲到了电鳗的腹下,他举起灌天邪剑就是一捅。

电鳗刹时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似的,想要用力的摇摆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反而生命力在快速的消失,过不了几分钟,它的那身体就缩小了一半。

等十分钟过去,电鳗整个成了粉末,被那些活下来的小鱼吞食掉了。

喂,我要吃灵气,你拿来打鱼做什么?吉有些生气地说。

行了,能有吃的就够了,这里灵气那么多,还不够你吸的?李青宝懊恼道。

他倒想收服这条电鳗,拿出去显摆,那也是很威风的一件事,但它太凶暴了,不杀了它,再电几下,他的灵气都不够排电的。

哼,一条鱼就把你逼成这样,真是很没用啊。吉还不忘挖苦。

喂,那是电鳗,不是普通的鱼,算了,跟你没话说,你这老不死的,活着的时候还没见过电鳗吧?李青宝嘴角一抽,一声冷笑。

谁没见过,不就是会放电的鱼吗?扁的我都见过。吉反驳道。

是,那叫电鳐,给你长长知识吧。

李青宝边跟吉斗嘴,边往下游,100多米也就是3分钟的事。

那海水给潜水者带来的压力,在李青宝看来根本不算什么,那个记录在水文图的点就在下面,就算水里压强很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青宝就跟一条矫捷的鲨鱼,沿着下面就游去。

有那电鳗刚才的一电,这上下数十米的鱼群都被电晕电死或者吓散了,一时也没能游回来,外头的鱼不明真相,也不敢轻易游过来。

往下快游到海底时,才看到几头海龟在那里盘着,个头都有一米多直径,贪婪的凑到那那像是一个彻着跟水池一样的地方。

那里大约有100来米宽,200来米长,除了那几只海龟外,在那里还有一堆的螃蟹,个头都在1米上下,那些小鱼小虾根本就不会过来。

一到这里,就会被这些杂食性的大个头连壳带肉一起吞下。

就看那里还散着些微弱的荧光,100多米深的海底,海面的日光早就无法射下来了。这里要没那光芒,几乎就是黑乎乎地一片。

李青宝手掌里运起了化金诀,金芒就像是强光手电,有些胆大些的鱼也只敢在他身外一米多的地方,不敢靠过来。

海里的生灵不像是陆地上的那样感官敏锐,可能跟修士极少到海里有关系,就不像是陆地上的那些生灵,一感觉到是修士,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要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种世世代代都埋在骨子里的遗传基因。

像那世代都有猎人在森林四周,走到森林里,那些大小动物,只要听到人声,都有多远逃多远。

非洲那些国家森林公园里的动物也是这样,只有那些吃错药的才会爬上汽车。

将海龟和螃蟹都驱散,李青宝站在海底,已然能确定这里是灵池了。

想必那水文图上的其它地方也是一样,难道真是火山运动将这些灵池给带出来了。可就是陆地上,也没有一次出现七八个灵池的地方吧?

想不得许多,李青宝就打算先将洗灵草和修池花给找到再说。

这灵池的灵气这般充沛,远盛陆地上的任何地方,那洗灵草和修池花也没说过不能生长在海底,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把炼制千灵丹需要的药材都找到。

才在想着,就像一条美人鱼似的影子游过来,李青宝头都大了,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一踢给踹飞的希崎武娘。

他就想,你都快成狗皮膏药了,捂着肚皮,想必是那一腿踢得着实很疼吧?那还不快滚回日本去,还跟过来?

“咕咕,咕噜咕!”希崎武娘将氧气嘴给取下来,在水里想说话。

“你想说什么?说日语我可不会,还有,这才五十海里,你要敢说是日本领土,我就带着人把你那什么狗屁天照宫给烧了。”

李青宝没好气地说了句,希崎武娘总算能说话了,她从背后拿出个面罩把脸给罩了起来,再把水给抽出去,这玩意儿还挺先进的:“我说,这些灵池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说你也是修士,再马虎的修士,就是筑基初吧,不用这些人类的装备,在水里活个七八天都没问题吧?说话什么的跟玩儿一样,你还要靠这种装备?你难道是练气期的?”李青宝没回她的话,反倒是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希崎武娘立马翻着白眼说:“我得多留些灵气,噢,对了,那个在你家门口打架的家伙,男的,被女的打跑了。”

李青宝愣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青龙轩辕道被九尾妖族的四大刑监之一九尾水狸给打跑了?他的实力就是马青炉都得退避三舍吧,不是传说武神战剑也在他手中?轩辕老头早就交给他了?他还有四大侍啊,那四个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那,男的,什么滴来头?”希崎武娘问道。

“没啥来头,那女的去哪儿了?”李青宝反问。

“她跑了,好像跳到海里去了,一眨眼就不见了,她滴,很强很强滴干活!”希崎武娘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那青红交加的冲天之气,带动着海岸线都快抖起来了,海啸这种日本人仅次于地震害怕的东西,她也是伸手就来。

就是天照宫里,希崎武娘脑中想也不会超过三人能跟她打个平手。

要赢她的话……希崎武娘想不到谁能赢过她。

“先不管那么多,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妙修之体、法天剑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你该找那男的,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吗?咱们华夏第一修真门派修剑门的四大护法之首,外号青龙的高帅富。你不是媚修吗?去勾引他,把他给弄上床,弄个汗流浃背的,把他弄得蔫巴巴,让他爽大发了,那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希崎武娘眼里都冒心了:“你滴,说他是修剑门的四大护法,滴之首?”

……你断句能断好些吗?李青宝很无奈地说:“是的,你要能勾搭上他,那你就是富婆了。”

“我滴,富婆滴不要,我滴,情报滴,要滴!”希崎武娘媚媚地一笑。

李青宝真想再给她一腿,想想还是算了,踢死她也没啥意义,转头就去看这灵池四周。这一看就瞧见远处一条豆腐鲨在狂啃着一颗朱红色的小草,顿时怒不可遏。

李青宝如一支能将空气给剥开的利箭,冲到豆腐鲨身边,就是一脚,带着极强的化金诀,直接踢飞不到两米远,就被化成豆腐渣了。这豆腐鲨学名叫鲸鲨,光听这名就知道它有多大了。

这家伙可是已知所有鱼类中最大的,也是最大的鲨鱼,能长到20米长,30吨重,可是不具有攻击性,一般都是像鲸鱼一样,大嘴一张,吃些小鱼小虾蜉游生物。

这种生灵一般李青宝是放过就算了,可看他嚼的那草,他真是恶向胆边生啊。

那就是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的洗灵草。就看那草大概有半米高,绿油油的,就跟那春天的野地里长着的一些杂草似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地,在那草的靠向根部的地方有着一些微弱的青色光芒。

这周围看着就这一株,那护士鲨一口下去就去了半株,真是心疼都来不及,这不是狗嚼玫瑰不知所谓吗?

这普通的生灵吃了洗灵草一点屁用都没有,这就跟拿那妖族的聚妖丹给修士吃一样,纯数嚼蜡。

也不知这草被啃了半株还用没有,那千灵上人的药方里自然不会提到各种药材的单独作用。李青宝只得小心的将草给挖出来,将它给扔到纳戒里。

“这个,东西滴,很重要滴?”希崎武娘游过来问。

“很重要滴,比你滴小命都重要滴。”李青宝学她说话。

“你滴,不要学我说话滴,这个草,在那边很多滴。”希崎武娘指着她游过来的地方。

李青宝一怔,立刻快速的游过去,就看到远处一大片的洗灵草,少说也有一两千株,两头护士鲨正要往那游去,他顿时大怒,毫不犹豫的上去一脚一个的踢飞到。

这都是小钱钱啊,小钱钱。

炼千灵丹其它的材料自然是很贵的,可要是千灵丹炼出来了,这种千年没出来的玩意儿,又是五品丹药,少说一颗就得值个两个亿以上。

李青宝顾不得许多,打开纳戒就跟那收麦子的农夫似的,一下就将这一片的洗灵草都收到纳戒里去了。

希崎武娘看了大惊:“你不给我留几株滴……”

“喏,给你。”李青宝将那啃了半株的洗灵草拿出来。

虽说这女人很烦人,但到底嘛,人家提供了消息,给些情报费也是应该的。

“不要,我要好滴。”希崎武娘撅嘴说。

“好滴没有,坏滴要不要,不要算了滴。”李青宝作势要将那半株也收走,希崎武娘就一把抢过,“还有,你还有你手上的那种戒指没有滴。”

“哟,堂堂天照宫的媚修,竟然没有纳戒,你们混得也太糟糕了吧?”李青宝笑了起来。

不还是日本第一修真大派吗?不是直属日本天皇吗?咋了,我这戒指还从地摊上淘来的呢。

希崎武娘饶是媚修,脸也不由得一红:“真滴没有,你滴好银,给我一个吧。”

“听说媚修都通内媚之术,闺房床第之间的本事更是了得,号称72种散手,36种姿势,我相见识一下。”李青宝坏笑道。

“怎么见识?”希崎武娘媚然一笑,“你滴想上去的时候,跟我切磋滴?”

还别说,她这一笑还真点像希崎杰西卡。

“唔,你就在这里表演一下吧,我就看着就好了。”李青宝笑得更坏了。

希崎武娘瞬间石化,在这里,这可是海底150米深地方呢,就是用灵气包裹着身体,有些姿势可是难到家的了。

不过,李青宝那戒指……要是能把戒指拿回去的话,我肯定会被师父大大褒奖,说不定,排名还能提高。

想到这里,希崎武娘就将头罩给解下来,看着李青宝就演式起来。

“我草,这姿势难度也太大了吧?不怕把脖子给折了?”

“这,这这……这头不会晕吗?”

“这个,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张果老倒骑罗姆尼……我呸呸呸,小母驴?”

“我的天啊,腰不会断吗?这连那绯衣给的《金玉合修诀》里都没有啊……”

“这个我知道,这叫荷兰三剑客,靠的是腰力和腿力,做到一个分三个功能……”

希崎武娘将36种姿势都表演完,她到底修为不深,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赶紧戴上头罩,深呼吸了几口。

李青宝那边已经鼓起掌来:“不愧是日本媚修,果断不同凡响啊。”

希崎武娘脸上有些运动过后的红晕,就算是媚修,在150多米深的海里,真要合修什么的话,那几个姿势下来,她怕也要晕过去了。

“能给戒指给我了吗?你滴好人。”

“这个不行,回头我帮你弄个纳戒吧,”李青宝虽无耻,答应了的话,还是作数的,“回岸上你留下地址给我。”

希崎武娘欢喜地说:“好,好滴。”

李青宝又和她把剩下的灵池都逛完了,修池花也找到了,也是一片,少说也有两千株,接着又找到了一堆的别的灵草异花,把纳戒都快塞满了。这才从海里出来。

希崎武娘一露出海面,就将头罩给解下来,呼吸着咸咸的海风,也觉得比在海底舒服多了。

李青宝飞到空中:“你打算游回去?”

“我有手机滴,我会让人来接我,请李门主记住将戒指寄给我就好了。”希崎武娘喊道。

李青宝飞走前,感到跟这媚修在海里待了半天,连摸都没摸一把,那不是亏大发了。跳到水里,在希崎武娘惊呼声中,抱住她,用力地吻了下,再在她胸上狠狠地摸了把才飞走。

希崎武娘在水里愣了好半天,突然拍打着海面哭了起来。

直接从南海飞回成都不现实,不说灵气能不能顶得住,要是金丹可能还勉强,到元婴那就能心之所在,瞬发而至了。筑基后,还靠着灌天邪剑来飞的,李青宝还是坐飞机好了。

先到别墅那边看了一眼,整条街都被毁了,没一家能保持完整的。他租的别墅更是像是拆迁办刚来过,连块整砖都不见。

地上都是些瓦砾碎石,翻了翻,找到那张合照,李青宝轻叹声,将它收到纳戒中,转身就要飞走,就感到地上一股刺寒的气息冲着腰眼而来。

急忙在空中就是一个托马斯全旋,一道破风声贴着他的腰眼过去。

“李门主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也能逃过我粉狸的暗算。”

李青宝瞧着地上碎石堆上站着的粉红女郎,就瞧她穿着件厚厚的裘衣,个头不算高,最多也就162cm,眉眼倒是清秀,诱人的是她的嘴唇,虽说很薄,却像是有种让男人狠不得把它给吻碎的念头。

头发是扎成单马尾的,若是背个书包,多半会让人把她当做是高中生。

“你就是那九尾水狸?”李青宝惊问道,“你跟轩辕道火并,竟然一点伤都没受?”

“哼,青龙虽强,也不过是金丹上层,跟我化形中的实力比起来,还差得远了,”粉狸冷笑道,“若不是他带着四个护卫,他休想能逃得掉,那四人倒是忠心,死了两人,重伤两人还是护着他逃走了。”

李青宝心里像是搅着巨浪,这粉狸要跟她说的一样强的话,那自己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粉狸,我跟将种也算是有些交情,素秋的死跟我没半点关系……”在粉狸的强大压力下,李青宝决定先缩起来,这账改日再算。

“好笑,将种和你有什么干系?我知道素秋的死与你无关,我也并不打算杀了你,我要活捉你,我倒想看看,一个能收青狮和玉兔为弟子的修士,到底有什么本事。”

粉狸冷着脸刚要动手,谁知李青宝动得比她更快。

破茧成神!

一道像是射灯般的金色光柱,从李青宝手中的灌天邪剑中射出,如要连接天地般。

这是从金蝶狂舞那套剑诀里升华而来的最强一招,李青宝创成后,一次都没用过,本想用来对付秦大夫那些人,谁料会遇到这个危险至极的女人。

“喝!”

一声狂喝,就看金柱两端绕出青白二色,就是粉狸都脸色一变。

这家伙竟然修了三种法诀!

“哈!”

最后一喝,整条金柱带着伴着青白两各光线,这就意味着有三种灵气,直接冲着粉狸就轰过去。

四周狂风乱卷,那些粉砖瓦砾都被卷到了金柱之中,声势不在粉狸先前搅出的海啸之下。

眼见金柱就要击中粉狸,她那脸上都浸出汗珠来了,就往旁边躲去,可在李青宝的意味之外,原以为她那个级数的,这一闪之力,至少百米开外。

而这金柱的覆盖范围也在百米之内,这条街道是毁定了,怕是连一块整砖都不会留下。

不料粉狸就这样轻闪出四五米,金柱还是一点犹豫都没有整个砸了下来。

轰隆隆!

仿佛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雷滚滚,无数的声响在天地间密布,整条街道像是被扔到了振动器中,用力的抖了几下,所有的固件都化成了粉末。

强力催动这破茧成神,李青宝的消耗极大,瞪大了眼看着下面。

就见粉狸虽然极端狼狈,七孔流血,但还是拖着重创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空中。

第130章 转动

李青宝心头大骇,掉头就想逃走,吉在他脑中大骂:蠢材,她都快不行了,你跑个屁啊。他这才定住身型,看着突然之间摇晃了几下的粉狸。扑地一声,粉狸倒在了一地的尘埃中。

我竟然干掉了化形中期的九尾妖族?我是不是太牛x了?

牛x个屁,第一,她没死,她跟青龙打的时候就受了重创,你看不出来罢了。第二,她不是化形期中,只是快到化形期中了。

吉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李青宝的头上,他冲到地上,用手托起粉狸,将她那件不合时家宜的裘衣解开,就看她那身体上到处都是伤,横七竖八,连胸部都被割下来了一块。

你要救她的话还来得及,说不定能卖九尾妖族一个人情,把过节都揭过去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小妞很威猛,也快到化形期中了,她伤好后,你万万不是对手……

少废话!李青宝在心里骂了句,就掏出灵肌膏,给她全身抹。

要说这包裹着身体还瞧不出来,一脱下来,那就可观了。简直就跟那柳岩一拼了,就是没她长得那么勾人,像是个怀揣着两个地瓜手雷的邻家妹子。

李青宝给她擦完药,警笛就传了过来,他抱起粉狸就往郊区跑。

反正那些警车变成法拉利也追不上,到得郊区一处荒山野林,他才将粉狸给放下来,按着她的手腕,发觉气息稍强了些,就在她身体四周放了一些符咒,想是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过来,也得费一番工夫,要是凡人的话,那会启动障眼法,看都看不到她在这里。

这都安排妥当,才跑到机场,万幸还有机票,买了就登机去重庆了。

为毛要去重庆,因为悲催的南海直达成都的一周只有一班,只能先到重庆,再从重庆回成都。

上了飞机李青宝就闭目养神,这几十个小时也太惊心动魄了,好几次死里逃生。这不禁让他有了想法,本来那邪心四象修得就随随便便,现在却想着要快速提高实力。

但首先得突破金丹期,等金丹一过,那想法子跟夏大小姐来个合修,那就是等于上了高速列车了,修为一日千里,修到元婴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光想着,李青宝就咧嘴偷笑。

吉是能看到他心思的,不由得撇嘴,心想跟了那么多主人,也就这个最龌龊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有乱流,大家请把安全带系好,谢谢。”空中小姐的声音传来,李青宝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却也没系安全带,就那乱流能生啥事。

偏生谁系谁没系空姐那边是能看到指示灯显示的,立刻就有位空姐走过来提醒说:“这位先生,请将安全带系好,乱流会让飞机产生波动,请注意安全。”

“没事。”李青宝微笑说,“你不也没系吗?”

“我回去就系,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空姐的口气加重了些。

“好吧。”李青宝很体谅这种做服务业的就将安全带给系上了。

他也认识两个做空姐的同学,工资没想象中的那么高,特别是飞国内航线的,也就五六千那样,大部分本科毕业,在大城市的只要专业能力不差,公司也不扣门,混个三四年,都能拿到这个工资。

实在不行去送快递,也有四五千的收入。

空姐才往回走,还没走到座位上,整架飞机就突然一抖,跟那男人打个机灵一样,机舱里就有人发出尖叫声,那空姐更是往后一推,眼看就要摔倒地上,一只手伸了过来。

“没事吧?”李青宝露出两颗白牙,笑道。

他托着空姐的腋下,手指都快碰到副乳了。空姐俏脸一红,赶紧站直,刚要说没事,请李青宝回座位上,飞机就突然往下垂直一降,她整个身体就被弄得冲向空中。

李青宝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给她系好空全带。

这让空姐很不好意思,这都是她该做的事,怎么能让这位先生来做呢?

而且她感到非常怪异,在那种离心力下,这位先生是怎么做到能不腾空的?

砰!

机身用力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住了。

有人就喊:“你们瞧,那外头有绿光,好大的一条绿光!是不是有飞机在前头冲过去了?”

那绿光就像是飞机划过云层所超成的那种白线似的,但那是白色的,这可是绿色的。

难道是ufo?

有人立时兴奋地喊道:“会不会是不明飞行物?要不然怎么会是绿光?”

可他的兴奋没多久,立刻变成了恐惧,就看云层上,一个持剑的布衣男子,跟一个持木鱼的光头站在云朵上。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被这景象给惊得呆滞了。

李青宝却沉脸斜眼看着那两人,那持剑不知是谁,那拿木鱼的却熟悉得很,正是明武宗的笑和尚。

像是感觉到了机舱里的惊乱,笑和尚瞥过来一眼,也是一怔,正想跟着飞机飞行,那持剑的男子一声低喝,手中的长剑一化为千万,在空中抖动起来。

飞机一时被那庞大的灵气所带动的气流给震得高低起伏。

李青宝大喝道:“所有人都不要慌,等飞过这一段就没事了。”

接着他转身就往头等舱那边走,这班飞机是最新型的也是最繁华的,但却是临时调来开这条舱线的,在头等舱的吧台后还有个小厨房。

李青宝跑过去就将空服员赶出来,煮了一堆的孟婆汤,心中却把持剑男子和笑和尚骂了一千遍。

修真界的争斗一般都在下面打,很少会上来,特别是飞机这事物有了后,上来打,也是会跑到近太空区,谁蛋疼的跑到这里来。

这要是几倍音速的战斗机飞过来的话,那不是抓瞎了?

把孟婆汤煮好,就给空服员说:“让机上的所有人都喝一喝,能安定大家的情绪。你不要置疑我,我是国家保健局的专家,按我说的去做,你们也要喝。”

空服员被唬得一愣一愣地,接过孟婆汤,就给大家分。

回到座位上,那空姐还紧张地并紧腿坐在那里,李青宝就冲她一笑,这让她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些。

“刚才你看到了吗?”空姐问。

“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李青宝说,“你知道海市蜃楼吗?”

“我知道,可是这么高的空中也会有吗?我们培训的时候可都没提过啊。”空姐疑惑地说。

“没提过不代表不存在。”李青宝一副道行很深的样子。

空姐很佩服地说:“能给我您的手机号吗?号也行!要有微信就更好了。”

李青宝掏出纸笔写给了她:“我现在住成都,再过大半个月就要回金河了,你要找我机会可能不多。”

“太好了,我下个月就要调广州飞金河的航线,我们有缘呢。”空姐喜孜孜的说着看飞机飞稳了,就起身回后面去了。

等吃快餐时,空姐拿了一堆的食物给李青宝,还有好些只有头等航的人才能享用的饮料。

把李青宝弄得下飞机的时候都打饱嗝了,空姐在舷梯那还特别的凑到他跟前说了句谢谢。

李青宝冲她一笑,一出机场就给慕容青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笑和尚也不知在跟谁打,都打到天上去了,那家伙看来实力不弱,”李青宝上了慕容青开来的商务车就说,“你找人查查看。”

“师父这回去南海收获不少吧?”慕容青笑问。

“算是有些收获吧,造出的千灵丹足够马青炉跟秋霁火并的了,”李青宝说,“还遇上了九尾妖族的四大刑监之一的粉狸,还有日本天照宫的媚修,对了,我得给左禁打个电话。”

“老左,你太不厚道了,咱们怎么说也是老交情了,一向银货两清。你还给我安排个套子,让我往里钻?要不是那粉狸打了个岔,我不得给青龙弄残废了?我说你做人不能太无耻啊。”

左禁在电话那头一笑:“我老左到底还是修剑门的供奉,你又不肯说你在哪儿,我只能帮他们想个法子了。你倒是命大,可惜了青龙啊。”

“轩辕道死了?”李青宝一惊。

“没事,那粉狸实力虽强,他也不是摆设,两败俱伤吧,现在他要养半年的伤才能复原,那粉狸也差不多,”左禁冷笑道,“不过,这样一来,修剑门跟九尾妖族的仇就深了,等轩辕老头亲自出马,我看那妖族还能活多久。”

李青宝撇嘴,心想你丫追着人家砍了几千前,仇早就深得不能再深了,只是人家一直都被你砍,现在砍了你个人,你也知道痛了吧?

说了些没营养的话,就把电话挂了,也不能真跟左禁翻脸,好些东西都要他帮弄过来。

李青宝觉得很蛋疼,要是能找到另一条线就好了,就能跟修剑门战个痛快,至少不像现在非敌非友的,搞得大家都很无奈。

“师父,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抽风?明明还要跟咱们做生意,还想要找夏大小姐的主意,不知那已是师父您眼中的肉了吗?”慕容青说。

“你这形容太下流,应该这么说,大小姐跟我是九世情缘,到这一世是怎么都脱不掉的,注意无论悲欢离合,都要紧紧拴在一起。”

“您不觉得这样很肉麻吗?”慕容青回头说,“您是看哪部琼瑶剧想出来的词儿?”

“还说,我在飞机上,前面那个不知是不是中了台湾电视的毒,一路上就在看那些连国语都说不好的家伙演的电视,我都听得牙疼了。”

李青宝说着摇了摇头:“你开车,我这得想想那千灵丹得怎么炼。”

千灵丹的药方有,上头也写着在什么时间放什么药材进去,可是它的要求就有点高了。不单要千灵上人的丹炉,还要一处七品灵地,外面放置聚灵符十八张、火灵咒十二张。

这两种符咒李青宝都会,不算问题,问题是灵地。

就跟丹药和飞剑一样,灵地灵池也有品级,不同的是一个是数字越小品质越低,一个是数字越大品阶越高。

那南海下的灵池,充其量只能算是八品灵池,就算是七品的,那也是灵池不是灵地。这灵地指的是像道教的洞天福地一样的所在。

像是刺马山就能算是灵地,只是品级更低,八品到九品之间。

就现在这环境想要找七品灵地是难上加难的事了,想得李青宝头都疼了。

回到成都把马青炉和裘环找来一问,两人就对看一眼笑了起来,这让李青宝感觉非常不妙。

“七品灵地不是没有,青佛门的山门就是七品灵地。”

李青宝愣了下,马青炉就说:“宗师兄何等样人,他写的修行之法算是举世无双了,我和诸位师兄弟,众弟子提升极快。而在这种情况下青佛门就算是禅修大派,有着千年积累,但要跟我们比拼还是差一些,为什么能跟我们不相伯仲,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山门。”

李青宝点头说:“要是占着七品灵地,那修炼起来速度是快许多。”

“岂止,禅修本来吸灵能力就要强于剑修,转化能力也要强,虽然禅修讲究顿悟,可本质上还是要循序渐进,这样一来,禅修不是要踩到剑修头上来了?”裘环沉声道。

禅修剑修,那是修真界里的两大修行方法分出来两种不相容的修士,老死不相往来可能严重了些,见面就打那却是绝对的。

除非像是笑和尚那种看得比较开的,不然禅修见了剑修,不死不休。

“那马兄的意思是,我们要到青佛门的山门去炼千灵丹?”李青宝头大起来。

“倒也不是难事,秋霁昨天召集全宗说是青佛门的求是邀请宗内十多位强者到青佛门去观礼……”

“观什么礼?”李青宝怔道。

“练重山的舍利炼化之礼。”马青炉微笑说。

李青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求是想要将大家一窝打掉?马兄答应下来了?”

“我倒不怕他,现在这千灵丹需要七品灵地,倒更是无法推脱了。”马青炉笑说。

“那就闯他一闯。”

裘环心急地问起李青宝在南海的收获,李青宝说:“大约收集的材料能炼个200颗左右,我想应该是够了吧?”

“我这边大约只需要100颗就好,”马青炉说,“剩下100颗,李兄再给我10颗,我卖掉也好给门里做储备金,其余的就归李兄了。”

李青宝早给左禁那头说要再2000份材料了,左禁那时是被吓了一跳的,不过有钱赚,他也不在乎多少,以他猜测左禁的奸商本质,弄10颗给他,估莫就能抵掉材料钱了。

剩下1800颗,留个400颗,1400颗可以慢慢地扔到黑市里,1颗2亿,都能远远超过夏成彰的身家了,以后要再能收集些材料,那不是光靠千灵丹,都能成为修真界首富?

想想李青宝就笑得合不拢嘴,马青炉走后,夏清走进来看李青宝还在一副看到一堆钞票摆在眼前,做梦都会笑的模样,就想把手按在他的额头上问他是不是发烧了。

“你傻了?”夏清张大眼睛问。

“啊,没,没傻。”李青宝抹了把嘴角的唾沫说。

“我看就是傻了,不然大白天的看着餐桌上的几颗烂梨也能笑成这样?”夏清深深怀疑。

“真没傻,不信你摸摸看。”李青宝把额头递过去。

“不摸,成天就知道摸,那天马青炉让陪酒小姐坐你身边,你还没摸够?”夏清鄙夷道。

“天可怜见啊,我连那小姐的手都没碰过……”李青宝无比委屈。

这事你做过了还好说,你没做过啊,凭什么为没做过的事挨骂呢。

“是,没碰,那小姐还把两腿都打开了……”说着,夏清就脸红,“我呸!真不害臊。”

“我……我能管得住她打不打开腿啊,她打开腿,我还能用手把它给并上?”李青宝苦着脸说,“这事都能怪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本来就理屈,难道我说得不对?再说那陪酒小姐丑八怪一个,你都能跟个流氓一样,你要求不高啊。”夏清像在赌气。

李青宝表情更苦逼了:“跟大小姐您比,那自然是差得天远了,大小姐天生丽质,有几个陪酒的能比得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瞧那场合,我要不配合的话,那马青炉不以为我是萎子了?”

“难得理你。”夏清高昂着头走掉了。

吉就在脑中呵呵地笑:难啊,难啊。

滚!李青宝骂了句就回房去了。

别介,我说你我给你的邪心四象心法修得怎样了?

这个嘛……得循序渐进的来,你不说这心法副作用很大,会让你心智越来越邪性,到最后就跟那些魔族的老怪物一样了。

那倒是……可你不修的话,也会慢慢的将你的心性腐蚀掉……

……你这坑爹心法能不能洗掉?

不能,邪心四象一但学了,终生受用无穷……

……我呸!

按当初吉教授的,这邪心四象等于掌握四行的循环运用,以木济水势,水济火势的原理,加强整体的灵气转动,然后自然就能增强整体的实力。

灵气的转动强了,出招自然就会更强,到得最后那天罡六式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这邪心四象是心法,而天罡六式就是运用,属于剑诀那个范畴,却又不等于是剑诀,还有许多类似法诀的巧妙所在。

四行循环之理,李青宝自是懂的,但是由于少了土行,只有修了四行法诀,那邪心四象总有种感觉缺了一环似的。

所以李青宝虽修了小半年,却还是速度不快,可因为原来的心法基本被洗干净了,应战时也只能用这邪心四象的心法。

打起来倒也不差,就是还不像是以前那般的得心应手。

吉说心性越是邪恶越是容易修这邪心四象,就李青宝感觉,邪恶他还是说不上的。而且修得越深,那心性就越邪,李青宝也没那种感觉。

想着怎样突破,李青宝渐渐进入了沉思。

不知不觉就半天过去,唐叔让人上来叫他吃饭,他都没听见,慕容青上来看了眼,就说师父进入了半闭关状态,让大家不要打扰他。

第131章 灵丹

“闭个啥关?就他还闭关!”夏大小姐很不屑地说。

单大小姐挤过去低声说:“莫非是在看小电影?”

“我看大有可能,估计慕容上去的时候,他正……”夏清说得俏脸一红,用筷子戳了几下饭,“这个流氓!”

夏清可大大地误会了李青宝,整整三天李青宝都没出门一步。

等到三日后日落西山时,李青宝才推门出来,看他那神清气爽的模样,想是有绝大的突破。

能领悟出破茧成神那一式,本就是受了邪心四象的四行并出的心法的影响,但想要一招内运出四行还差得一些,这沉思的三天,竟然想出了一招同时击出四种法诀的办法,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收获。

已在别墅中等了一天一夜的马青炉,看李青宝那脸上微微幻出四种色泽的模样,心头顿时一惊:“宋兄这三日内像是有所得了?”

“说不上得不得的,”李青宝笑着摆摆手,“小有提高。”

马青炉心头一喜,如此一来,去那青佛门就更有把握了。

原说昨日就要去的,因为李青宝闭关,那千灵丹又要着落在他身上,就硬推了一天,今天却是万万推不了了,说不得就要赶夜路。

青佛门的山门可不在成都附近,而是在乐山。

除了马青炉、裘环,还有马青炉的一位师弟,穿西服背长剑,一脸阴沉的宋青河,外加六位贴身弟子,都是马青炉悉心教导出来,在宗里小一辈中的佼佼者。

马玉玉也要跟去,江城子却没见踪影,他那两位师弟也还没回来。

加上李青宝、慕容青和白媚,还有硬要跟去的夏清,一行共十四人。秋霁那些人会在乐山跟他们汇合。

“城子出事了?还是有别的安排?”李青宝问粘着夏清,一直要跟夏清比谁更漂亮的马玉玉。

“听师父说是犯了门规,城子师兄全身功法都废了……”马玉玉探出头来说。

李青宝一怔,接着就是下身发寒。

想江城子那日跟芳草西子大被同眠,才没几日,又是犯门规而功法全废……突然就深吸了口气,娘的,亏得能守身如玉啊,这要是在谈悦啊、吴葆葆啊那边要是有一丁点的把持不住,这身修为就算是交回去了。

“门中规矩虽多,重要的也不过三五条,城子不知怎么搞的,平常门规也都背得很熟,性子虽说跳脱,可也不会以身试法,”裘环郁闷地说,“唉,他这就算是废了。”

李青宝可不敢说是他撺掇江城子去做的,一本正经地说:“裘师兄说的是。”

拜剑宗的底子还是挺厚的,给派的是辆大奔巴士,大家就坐巴士去乐山。就修真门派来说,再穷的几千万还有,像拜剑宗这种由宗血堂弄出了些名堂的,几个亿挤挤还是能拿出来的。

除非像是烛门和水门,都剩下不到双位数的人了,门规又严得要命,才会穷得叮当响。重要的是,李青宝花钱如流水,光是那些材料药材,都得要人命了。

李青宝跟慕容青坐一起,瞧着沿途风景就说:“你说这高速公路中间弄个隔离带做什么?怕车冲到对面车道吗?那撞在隔离带上不也一回事吗?”

“至少不会把对面的车撞中,撞隔离带受伤的也只是一辆车上的人。”慕容青回了句,就压低声音说,“江城子不是……”

“多半是,你没听到裘老二说的吗?万幸啊,”李青宝按着大腿就后怕,“这事要是个没毅力的沾上,那就玩完了。”

“这门规是不是下了什么符咒啊?按理说,就是没遵守门规也不会立刻就功法全消吧?不过,我觉得嘛,师父您现在不是修的是灌天邪剑的功法了?”慕容青说,“那可能不大有问题吧?”

“还四五天就到金丹了,我不敢冒那个险。”李青宝摇头。

到不到金丹,修士本身是有感应的,所以一般在金丹期前,都会让门里的弟子护法,以免在快要突破的时候被人暗杀功亏一篑。

按理说李青宝这时也不该去搅合拜剑宗和青佛门这档子事了,但他不说,马青炉和裘环也不清楚他快要突破了,要想拼赢秋霁那些人,还得着落在他的千灵丹上。

“大小姐那边炼丹修得怎样了?”李青宝问道。

“说句良心话吧,大小姐的资质还是一等一的,且不说她前后那么多的奇遇,就她炼丹随随便便胡乱都能炼出些玩意儿,那都不是普通人能及得上的,”慕容青微笑,“我看要是按炼药师的品级来划分,能到二品了。”

李青宝微怔:“那么快?”

他也才四品炼药师的水平,像千灵丹这种药,要不是有千灵上人的药方,外加他留下的丹炉,他是炼不出五品丹药来的。

“所以我说她资质不错嘛,”慕容青说,“我看再过半年,她就能到三品炼药师的水准,到时也能给她些药材,让她帮着炼些丹药,这样财力上,咱们也不会太紧张。”

李青宝能挪出来炼药的时间不多,要是能有个相当于是药童的帮手在,那就轻松多了,再者,夏清也不在乎这些小钱。

“等千灵丹炼出来,卖给左禁一批,财力上就不紧张了,”李青宝撇嘴说,“到时想买些什么神兵异器,也能做得到。”

慕容青喜笑点头,以李青宝的性子,那要是有他能看上眼的,那还不得帮他买下来。

说着话就到乐山了,看路线却是直奔乐山大佛而去。

“青佛门的山门在佛身里,”马青炉转回头说,“他们在里面建了宏伟的殿宇,还让剑修布了阵法,就是凡人走到里面,也会迷路,也看不到一丝一毫,跟刺马山一样。”

这山门倒是怪异,李青宝说:“推迟去,也不知练重山的肉身烧了没,要是能抢几颗舍利,倒也不错。”

马青炉很无语的看着他,就对裘环说:“裘兄也精通阵法,到时要是秋霁想借机动手,就要有劳裘兄破阵了。”

“小事一桩。”裘环摆手说。

其实就阵法修为上来说,裘环还比李青宝要差一些,可马青炉是不知道的。

来到乐山大佛外,从草丛里就跳出来两条身影,正是黄信和那曲千秋。充当司机的马青炉的弟子急忙刹车。

“马师叔,秋师兄让你们下车,前头就到山门了,直接开车进去,对青佛门不恭。”黄信扯着嗓子说。

马青炉脸色一沉,哼,半年前还是死敌,现在还要考虑青佛门的感受了。但他还是请裘环李青宝等人跟着下车。

“大小姐,你跟着我,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好保护你。”

“谁稀罕,有玉玉保护我呢。”夏清亲昵的拉着马玉玉。

那傻丫头就咧嘴一笑,李青宝恨不得抓起她就拍屁股。这么快就混成一团了,也不帮你师叔说话,亏得小时候那么疼你。

“我就猜到马师叔要带裘兄宋兄来,果如我所料,不过,”从草丛里慢慢踱出来的秋霁目光投向夏清,“夏家大小姐也来了,倒是出乎我所想了。”

那表情就像是夏清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想要她竖着就竖着,想要她横着就横着。

“你少给本小姐废话,我夏家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这种没品男人。”夏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秋霁的脸就缓缓沉下来,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黄信要发威,被曲秋秋也给扯走了。

马玉玉拍手道:“夏姐姐说得好,这秋霁就是喜欢装,想要夏姐姐拿钱给他,他做梦去吧。”

马青炉却心想,这秋霁城府是深,可这三番两次的被夏清打脸,难道就不想要把场子找回来?以他的性格,莫不是在这里有安排?

要是秋霁再加上青佛门求是那些人的话,怕是麻烦大了。

“宋兄,进到青佛门里,你得赶紧找地方把千灵丹炼出来,我瞧着这回多半是鸿门宴。”

裘环也转头看向李青宝:“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李青宝摇头,“按那药方上写的,炼制过程倒不复杂,但我需要有人护法。”

“我!”

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说话的是实力最弱的夏清。

“大小姐,这不是闹着玩的,要出事的话,咱们都得埋这里做花肥。”李青宝头疼地说。

“这有什么,再加个白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夏清看向白媚。

白媚冲她微微一笑,心里却在骂娘,我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啊。

马青炉也不着调,大手一挥:“那就这样。”

李青宝狂汗,这叫护法?等我炼药的时候,被青佛门的人发现了,得,就白媚一个能打的。

走到乐山大佛的佛肚里,一层青烟挡在前头,穿过青烟,视线顿时开阔。就看一座接一座的大殿在前头耸立着,大约都有三四十米高,层层叠叠的,比那刺马山上的亭台楼阁还要宏伟几倍。

到底是有着绝强底蕴的千年门派,跟那些暴起暴落的不一样。

就看前面一个大光头,身板足有两个慕容青那般宽,身高却是才160上下,跟个电脑桌似的杵在那里。他后头还有三个奇形怪状不下于他的,个个都像是刚被考古队给挖出来一样,穿得破破烂烂,那袈裟僧袍像是少说十年没洗了。

这跟明武宗的笑和尚酝酿他们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电脑桌上来就跟秋霁热情的握手,李青宝脑中立马浮现国家重要领导人给外国元首接机的场景。那双手握着推来推去上下摇动,就跟练太极推手一样。

“欢迎欢迎!”

“谢谢谢谢!”

夏清都快吐了。

秋霁给马青炉介绍:“这位是青佛门四兽之首的紫兽大师。”

噗哧!夏大小姐再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紫兽一下就怒视过来,李青宝将夏清拦在身后:“紫兽嘛,剩下三个就是白兽、青兽和金兽了?紫白青金青佛门四大兽,我听过。”

紫兽脸色稍缓了些:“这位想必就是烛门宋门主吧?幸会!”

“同幸会!”李青宝一拱手就按着肚子,“不知贵门哪里有马桶,我这来的时候吃了些垃圾食品,闹起来了,在车上就想拉,现在一来贵门就忍不住了。”

紫兽神色不悦,这把青佛门当成是大便的地方了?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要让他们转身逃走,在门主那就不好交代了,就往里头一指:“沿着这条路,绕过普贤大殿后头就是。”

夏清和白媚就跟着李青宝过去,紫兽皱眉说:“两位女施主也有内急?”

“没有就不能过去了?”夏清翻了下白眼说,“我参观一下不行啊。”

紫兽拿她没辙,心想这按秋霁的情报来说,该当就是那华夏首富夏成彰的女儿,有的事还得着落在她身上,就侧身忍气吐声的让开了道,冲白兽一抬下巴,让他跟过去。

紫白青金四兽自然不是野兽的意思,这在禅宗里指的是法兽,相当于是菩萨坐骑那种级别的。四兽在青佛门里的地位不低,加起来比罗汉堂首座都要高一些。

马青炉冲紫兽一拱手,就介绍裘环、马玉玉等人。

紫兽微笑说:“门主在里面等着,诸位请。”

秋霁马青炉带着诸人往里走。

秋霁这边来的人倒少,除他和黄信、曲千秋外,仅还有四人,但都算是他那边能拿得出手人物了,个个都是筑基后期里的佼佼者。

李青宝赶到洗手间,一进去就惊呼道:“我靠!”

就看那四面墙壁都用镶金的瓷砖铺就,地面也是镶金的地砖,连洗手台都是金的,水龙头更不用说,每个隔间的大门都是纯金的。推开门一看,马桶也是用金子做成的。

这比石油国的富豪还要奢侈百倍啊。不禅修一向有钱,比起剑修来说,来钱的方法也要稳定得多。人家有信众嘛,那帮剑修,连道家都鄙夷无比,这种靠信徒来钱的方法自是不会沾染。

禅修再弱的门派也会弄个俗世寺院,像这青佛门,那乐山大佛不定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光是每年那来参观大佛的信众给捐的香火钱就是天文数字。

李青宝看地面干净整洁,就拿出丹炉,没转头就感觉到白兽要过来,就冲白媚施了个眼色。

“白兽大哥,看您这模样还是童子吧,”把门一关,白媚就挡在门外,和夏清一左一右,做个挡门将军,媚眼冲白兽一抛,“您不想尝尝女人滋味吗?”

白兽一下就呆住了。

白媚无论从相貌还是身段上来说,都是绝对的祸水级数,特别是她那剪水双眸,媚眼一视,就跟有万伏电压射过去似的,这要定力差点的,直接就得软瘫下来。

就像是新闻里说的,有个大叔级数的被个小萝莉告白,那大叔直接就晕过去了。

白媚比她功力可强得多了,虽不是媚修,可那天生的媚眼媚骨,又是媚修后天能学得来的?

“我,我……你,你……你看出来了?”白兽失神了。

夏清也不甘示弱:“我都看出来了,你走路的时候,腿并得很拢。”

白媚差点笑出来,这不是看女人的吗?而且这法子还不大可靠,且不说那天生外八字的,就是那开喜的时候,男生讲究一些,日后动作也猛烈,一个月后再暴风骤雨,再多做些保养,那谁能看得出来?

白兽一下就恢复正常了:“我进去方便一下,两位请让开。”

“方便嘛,在这里方便不行吗?”白媚娇滴滴地说。

我的老天,白兽瞬间呆滞,口水顺着嘴角哗哗落下,看着真就是个期的野兽。

“你瞧我美吗?”白媚将衣襟拉了下,露出雪白的斜肩。

夏清都快流口水了,那白兽更加是处于一种浑然亡我的状态,像是随时都要扑上去将白媚按倒在地上似的。

白媚还不打算罢手,来了个起立蹲下的动作,白如莲花的手指在大腿和腰身上滑过,顺着身线一路滑到胸前,最后食指伸出按在下嘴唇上:“白哥哥,你喜欢我吗?”

“哇啊啊!!!”

白兽伸出双手就要去掐白媚的胸,就看电光一闪,一团血注从白兽的脖颈上冲出,白媚脸容一下变得无比冰冷,手里握着短棒,冷笑道:“找死!”

夏清接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育,呆呆地看着白媚,像是不认识她了。

“大小姐,这个世界很复杂的。”

媚如细丝般的目光投到夏清的脸上,白媚轻轻地抚了下她那嫩滑的脸蛋,转身推门进去。就瞧那丹炉里闪动着无数的星点,一时间震惊不已。

这就算是再厉害的炼药师炼丹师,在炼这五品的千灵丹时,也能批量制造?

李青宝的身旁已经堆了有200来颗了,他还满头大汗地在炼着。

邪心四象的突破用在这里也是得心应手,同时四种法诀运用起来,速度自然高出数倍之多,这就跟用到剑诀上是一个道理。

白媚瞧得目瞪口呆,夏大小姐蹲在旁边数。

“一颗,两颗,三颗……一共是218颗。”将数好的千灵丹拿个布袋出来装着,像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李青宝也不能分心,瞧着好笑,在极快的催动炉火,再过得五分钟就全都炼好了。总共炼了410颗,除了要给马青炉的110颗外,剩下300颗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暂时李青宝还用不上,有补灵丹就够了,白媚和慕容青也用不了。

出门一瞧白兽躺在那儿,就让白媚把他的尸体装到纳戒中,赶往大殿那边。练重山的舍利炼化仪式就在大殿前的广场上。

按理说这种小辈弟子的炼化仪式,请拜剑宗这些大佬来做什么,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那里早就站满了人,除了那穿着澄黄袈裟的求是尊者,和那四兽中的剩下三兽,还有七八个看来实力不弱的罗汉堂,达摩院的禅修高手。

马青炉和秋霁并排站在对面,紫兽一瞧李青宝他们回来了,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就落了下来。

马青炉给求是又重新介绍了李青宝一遍。

求是就用他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李青宝:“听说宋门主最近在修真界里名气好大。”

“马虎,还马虎,比不得求是尊者,带人暗算宗血堂,一下就将四川最强的剑修门派斩于马下。”李青宝笑道。

求是尊者脸一沉,紫兽就喝道:“宋门主,说话小心着些,不然怕是走不出去啊。”

“放心吧,走不走得出去,我自己有把握,”李青宝笑说,“不劳你这头野兽担心。”

紫兽额角青筯一跳,在修真界里行走,虽怕人家就是拿他这个兽字来调侃,他这个兽可不是野兽的意思,可李青宝非要那么说,那不是找碴嘛。

第132章 滚远点

眼见他要发火,求是尊者手一伸,就拦住了:“先进行炼化仪式吧。”

紫兽狠狠地瞪了李青宝一眼,转头就带着人去念超渡经文去了。

练重山的尸体被摆在一堆柴禾上面,横横竖竖的架着,边念经文,那边该是达摩院的人就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李青宝。

说来练重山的死跟李青宝还有极大的关系,虽说是死在马青炉的手中,可要不是李青宝在船舫之上先把练重山给放翻了,再交给马青炉,怎么会死?

练重山就罢了,那夏渔父更是让烛门和青佛门成了仇敌。

夏渔父在青佛门的俗家弟子中也算是能排上字号的,本来是要大为倚重,在将拜剑宗给吞并了后,负责整个成都的黑道事业。

这下倒好,这工作还得重新找人来做了。

求是尊者倒还好,那青佛四兽却是将李青宝恨到了骨子里。

看着柴在噼啪地烧,就听秋霁说:“练老七也算是一条好汉,在成都也是能横着走的,可惜啊,天不假年,年纪轻轻就死了。”

“嗯,能横着走就算是好汉?我看那练重山死得一点都不可惜,好得很,”李青宝撇嘴说了句,就看夏清将一袋子110颗的千灵丹交给了马青炉,“喂,那个青兽,你家老二去哪里了?”

青兽还在纳闷呢,老大让二哥去跟着李青宝,怎么李青宝回来了,二哥还没回来。这一说,青兽就突然明白了,一定是这姓宋的将二哥给做掉了。

转头就冲过去,一拳打向李青宝。

青佛四兽全都是筑基级数,而李青宝在筑基期里已无敌手,看他拳势如海浪,他也就是一闪身,就看身子一闪,青兽的头颅就冲天飞起。

求是秋霁都是一愣,按说现在是他们人多,而李青宝马青炉这方人少,这又青佛门,本来他们是想等舍利出炉后才动手,谁料李青宝根本就不按他们的剧本走。

紫兽金兽一时大怒,分成两边就冲上来,看样子不把李青宝给活拆了,他们这青佛四兽算是白活了。

李青宝玩着手里的灌天邪剑,按了个极帅的姿势,擎着剑柄,就站在原地。慕容青和白媚如迷踪幻影般的冲了上去,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

慕容青妖气突然冲天一纵,将整个紫兽给包裹起来,还不见他怎样动作,紫兽就用力的晃了几下,整个身体上出现了数百个小窟窿,血如泉涌般的射出来。

堂堂的青佛四兽老大,竟然在一招间就被他给放翻了。而瞧那密集的孔洞,想必是死定了。

白媚那边也不慢,她倒也直接,将真身一现,一头巨大的大白兔,就直接撞在了没有任何防备的金兽身上,那剧烈的撞击力,瞬间就让他感到骨头都碎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白媚一爪子就拍在了他的头骨上。

啪唧一声,整个头骨成了南瓜瓤,稀巴烂。

白媚舔舔爪子就跑回李青宝的身旁,亲热的用身子磨蹭着他。

夏清开心的跑过来,也摸着全身细白如雪,连一根杂毛都没有白媚。

“好啊,宋门主来我这青佛门是来显摆示威的来了?一来就将我四位弟子杀害,这仇怎么算?”求是尊者老脸一沉,喝道。

“怎么算?你拿个计算器来算吧,”李青宝冷笑道,“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不就是打算跟秋霁合作,将我们一网打尽吗?既然早晚要动手,我为什么还要等你先准备好。”

求是尊者一时无话可说,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可他怎么能想到李青宝完全不跟他想的一样,至少得等练重山的舍利出炉了再说嘛。

秋霁脸色一变说:“宋门主你说话注意些,我什么时候说要和青佛门合作了,我们此番过来是观礼来的……”

“砰!”

秋霁狼狈地往后一跳,躲开白媚那势如猛虎般的扑跃,而站在他身旁的曲千秋更是抽出长剑,一阵急退。

黄信则在心里快速的转动着:这姓宋的这边实力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强得多,现在还没完全翻脸,要不要临阵倒戈一下,时间还来得急嘛。

李青宝毫不客气的戳穿求是尊者和秋霁心中的小九九,那边马青炉就拿出一个录音笔:“秋霁师侄,你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听听这录音。xs”

“曲师弟,你我二人在宗师兄的帮扶下才能突破金丹,有现在的成就,他一死,这宗里的事务就要你我二人来稳住,秋霁年纪还小,你就放心让他做宗主?”

“他年纪倒也不小了,40来岁,你的意思是想说你做了宗主剑魁,让我做副剑魁?”

“我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且不说我答不答应你,让我在你之下,我是不情愿,但你有事就直说。”

“那日攻打青佛门,我和秋霁黄信以及裘环打正门,你和宗师兄打后门,后来求是带人设下埋伏将宗师兄杀害,跟随他去的弟子无一幸免,只有曲师弟你能安然无事,连一点伤都没有……”

“马师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宗师兄的死是我害的?”

“不,我没这个意思,但是却有人打听到了消息,说是宗师兄身上的剑创是由你手中的冰魄剑所刺伤……”

“哼,无稽之谈!”

“现在人都死了,我要是没有证据怎么会这样说?我拜剑宗上下只习水火二行,而冰行法诀是由水行而出,修冰行的人在门里屈指可数,那青佛门是禅修更不消说……”

“你马青炉想污蔑我的名声,没那么容易……”

“我倒不是有那样的想法,想想宗师兄在的时候,我们如众星拱月一般,我心中对他也存了不满之意,这宗主剑魁谁不能做,凭什么他一坐就是30年,就算是他有什么大功,那30年也算是足够了。你曲千秋不下手,我马青炉也会找机会下手。”

良久的沉默。

“此话当真?”

“你我从小就进山而来,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要是假话,我怎么会说得出口?”

“不错,宗师兄是受我偷袭受伤,但不是我杀的,是求是那老光头下的手。”

“求是的实力弱于宗师兄,要不是你偷袭,怕是他也难以杀掉宗师兄吧?”

“这倒是,宗师兄于我无防备,但却一直防着求是……”

曲千秋突然喝道:“够了!”

秋霁像看鬼似的看着他,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xs

“马师兄,你好厉害的本事,不去做记者真是亏欠了,”曲千秋阴着脸说,“可惜你千防万防……”

咻!

一道白光从李青宝的手中飞去,直接将那缓慢挪到马青炉身后的宋青河击翻在地。

“你是想说马兄也会跟当初宗血堂一样吗?”李青宝撇嘴说,“可惜啊,马兄不是宗血堂,我眼睛也没瞎,你安排这个宋青河在马兄这边,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曲千秋脸皮一抽,这可是他安排的一颗重要棋子,一直没下手就是想等青佛门这边先动手,再把事情再次嫁祸给青佛门。这样一来,等秋霁等了宗主剑魁之位,将他架空,整个拜剑宗就归他所有了。

谁料李青宝早就盯着那宋青河在瞧了,他最讨厌跟他同姓的,而这家伙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跟个闷油瓶儿一样,眼睛却不时的瞧向马青炉的后背,像是在寻找下手的地方。

“是你杀了我师父?!”秋霁眼睛都红了。

要说宗血堂死在青佛门手里,那还没什么,大家都打了上千年了,都能说是世仇,死是正常的事。厚着脸皮跟青佛门合作,那也是为了得到宗主剑魁之位,算是相互利用,回头还得带着宗里跟青佛门干。

可要是曲千秋的话,秋霁整个身体都凉了,想起宗血堂死后,他跑来安排自己,说要自己出头争宗主剑魁,又好心安慰,说他能超越宗血堂,把他一腔热血都激起来了,谁知他才是杀了宗血堂的人,一时怎么都接受不了。

“哼!软蛋!”

曲千秋一哼,手中冰魄剑瞬间闪出千朵冰花,将秋霁给罩起来,眼见就要动手,秋霁还在犯傻,就看一条身影冲过去,长剑一挥,就击破四朵冰花。

“秋师兄,快拨剑啊,这姓曲的想要杀了你。”

冲进去的是黄信。

正当大家都愣住,以为这姓黄的什么时候义气起来的时候,就看黄信突然一剑将秋霁砍翻在地,拉着他就冲出冰花,把他扔到马青炉的身前。

“宗主大人,我将这叛徒抓住了,还请宗主大人嘉奖!”

马青炉好笑地看着他:“你说这可能吗?我说要嘉奖你,你自己信是不信?”

李青宝看了眼,就转头去瞧求是尊者:“练重山、夏渔父都能说是死在我手中,青佛四兽也是我和我的弟子杀的,我烛门跟你青佛门已结了大仇,你是打算现在动手还是秋后再算?”

求是尊者瞧着最大的助力秋霁那边已经内乱,那曲千秋虽说实力颇强,但李青宝这边的实力却是超乎想象,特别是那黑不溜秋的长剑,想必就是修真界里盛传的灌天邪剑。

这要打起来,没有5025的把握。

正当他要开口,就看马青炉突然往前一冲,跟手持冰魄剑的曲千秋打在了一起。

两人可是从小就在一个门里长大的,修为相差没有多少,而马青炉修的是火行,却正好克住曲千秋的冰行,灵气是差不多,这五行一克,那就麻烦了。

空中冰花和火星不住射出来,夏清抱住白媚就说:“等会儿,你带我上去。”

白媚一怔,想不出她要做什么。

李青宝却看着求是尊者说:“我这边还有四位金丹期的高手,你真就想开打?打个两败俱伤不说,你这山门怕都要被毁了,值得吗?”

求是尊者低头不语,就在这时,空中的曲千秋被打得往后一退,夏清低声喊:“带我上去。”

她一跨就骑在了白媚身上,白媚朝空中一跃,直接撞向正持剑想要放出绝招的曲千秋。

白媚那么大个身子,刚才一撞就把金兽给撞得骨头都碎了,曲千秋实力虽强,也撞得够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正当他还在调整呼吸的时候,一道道水柱从天上射下来,快到他身前时,突然一变,成了万层巨浪。

曲千秋当即大骇,脚一蹬就直接往疾退。

那巨浪带出来的水星,只是沾着他一些,他都能感到剧烈的疼痛,那些竟然都是如利刃般的。

还没等他退到大殿上,就看几张黄色的符咒飘了过来,他虽不在意,可也击出几道剑芒。

谁知那剑芒一碰到符咒,就发出轰响声,一阵气浪将他掀得退出了几十米远。

爆炸符?

曲千秋心中一惊,再一看前头,头皮立刻发麻。

就看数十张爆炸符像是一堆飞鸟般的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这要是沾上来,就跟被一颗爱国者导弹给击中没两样了。

而他要是飞开的话,下面的那座大殿就算是倒了血霉了。

求是尊者也是一副吃了咸鸭蛋似的表情,就听对面的慕容青说:“师父,我说不要把爆炸符给夏师妹玩嘛,你倒好,给她那么多。”

“多吗?不多!我没事一天能写几千张呢,我这纳戒里还有十几万张,”李青宝懒洋洋地说,“这都是放着备用的。除了爆炸符,什么泄灵符啊,还水丹啊,我这纳戒里少说也有几十套,配合着用,嘿嘿,扔出来,不死也得半伤啊。”

慕容青脸上写了个服字:“师父,那等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用还是不用啊?”

“这就得看情况了,我看咱们的实力太强,用不着吧,不过嘛,要是真的落在下风了,那也不能不用了,要是情况很危险的话,那就一股脑全都扔出去,管他娘的那么多。”李青宝冲求是尊者看过去。

求是尊者这下坐蜡了。

本来把他们引过来,就想仗着人多仗着地利,把马青炉这些人都给杀掉,就算以后曲千秋不听话,那整个拜剑宗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四川还不是以青佛门为尊?

可谁知来了李青宝这几个变态,那要打起来,他那十几万张爆炸符扔过来,别说这乐山大佛的佛肚了,就是整个山都得给犁平了吧?

那青佛门就算是毁了,这一想,求是尊者就很无奈地说:“刚才宋门主说是想要现在动手还是……”

他话音未落,空中几十张爆炸符就同时炸开,不由得一阵耳鸣,回头只见那座已有千年历史的观音大殿已被爆得连块整砖都不剩了。

吃了一肚皮灰的曲千秋才从瓦堆里站起来,一柄长剑就直接刺在了他的肚皮上。

就瞧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倒了下去。

李青宝拍手叫好,马玉玉也满心欢喜。

裘环冷笑道:“我这掌门师弟虽说不太着调,可他在符咒上的修为,整个修真界里不说第一,也能排名前三,他就是现在摊开来写爆炸符,半小时内也能让你整个青佛门化为灰烬。求是,你也是有脑子的,怎么做,你就说吧。”

“罢了,罢了,你们走吧。”求是尊者脸色一变,挥着袖袍转身就走。

“师叔师叔,你真有十几万张爆炸符吗?”马玉玉在回程的路上,挤到李青宝身边问。xs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机器人,写十几万张,手都得累断了,你没瞧出,那是我在和慕容演戏,吓那求是大光头。”李青宝笑着说。

“我就知道,师叔,你太坏了。”马玉玉咯咯地笑着。

不过,夏清那几十张爆炸符是他写来给她防身所用,这一气都扔出去了,李青宝想得都心疼。一张也十好几万的啊,比那战斧巡航导弹还贵呢。

秋霁被黄信砍伤擒获,他带来的弟子也都全部倒戈,跟着黄信拍胸口起誓要跟着马宗主干。倒是秋霁,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

“你呢,野心是有,没有对应的实力,你也不瞧瞧,玉玉都快金丹了,你40来岁的人,才筑基后,你觉得脸上有光吗?”夏清在训他。

秋霁低着头,早就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再加上老裘老马,那就是三个金丹啊,你就一个曲千秋,那边再有个求是吧,唔,青佛门里有几个金丹?你就想称宗主剑魁,还想讹我的钱!”夏清想到这个就气。

她自己一个月才几万零花钱呢。

“得了,这种人,你跟他说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李青宝走过来拉住她,“他都被猪油蒙了心了,说也没用。”

夏清嗯嗯地说:“就是,跟你一样。”

“怎么又跟我一样了?”李青宝苦着脸说,“你哪只眼瞧出来的?”

“他是被野心蒙蔽了,你是被色心蒙蔽了。”夏清很有道理的说了句,就推开他,找白媚去了。

那么大的白兔,骑上去可太威风了。

“我说师父,你就是金丹了,你能确定大小姐能从了你?”慕容青低声笑说。

“得,我不知道硬推啊?”李青宝横他一眼,“你也太小看你师父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强拧的牛头不喝水,这强草的妹子她不甜啊,”慕容青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要不我传授您两招?”

“得了吧,就你那些法子,无外乎不是靠钱就是权。你说说吧,良家里的妹子你都剥了几棵了?我看那些按摩师,足疗师见了你都脸红,那场子你做起不沾邪边的,那成,可你都自家用去了,我都不稀罕说你,滚,给我滚远点。”

第133章 士气

李青宝对慕容青这才脱离悲惨人生没多久的家伙,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回到成都,马青炉等人要回刺马山,临行前,他特地的握住李青宝的手说:“这次多亏了宋门主,不然的话,我马青炉怕是要死在乐山了……”

“哎,虽说我的功劳很大,但马兄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打我脸了,”李青宝不懂什么叫谦虚,“主要还是我那两个徒弟嘛。”

马玉玉笑得像朵花一样:“师叔真不要脸。”

“你师叔还是要脸的,你才不要脸呢。”李青宝绷起脸刮了她小脸蛋两下,就跟马青炉告别了。

裘环临走前给他留了个手机:“你要有法子帮城子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他一身修为得来不易啊。”

“嗯。”李青宝心想这事跟他也有些关系,就接过了纸条。

回到别墅,刚起床的单小莲跟邵东在餐桌那边说话,看到他们回来,她就扔下刀叉跑过来问:“怎么样?灭了没有?”

“没有,哪能一下就把人家灭了,你当我是江洋大盗还是悍匪呢?”李青宝说着就看向邵东,“邵总那么闲?这早上10点多就跑过来,公司没事吗?”

邵东眼睛原来在盯着白媚看,一听这话,就忙转过来:“没多少事就过来看看,昨天你们没回来?”

“有个朋友在乐山摆婚酒,就带小媚小清过去了,慕容也闲着就跟着一块儿去了。”李青宝笑嘻嘻地说,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对白媚情有独钟呢。

“酒好喝吗?”邵东问道。

“婚酒不就那样,全国各地的都差不多,吃得多了,嘴也刁了,就那个味吧。”李青宝说着招手把慕容青叫去后面了,夏清和单小莲也笑眯眯地跟了过去。

“邵东那德性的,也想泡媚姐,师父,你觉得晚些会打起来吗?”慕容青边走边问。

“打起来?你应该问白媚会不会打他吧?白媚不会打没还手之力的凡人,”李青宝撇嘴说,“那邵东也是个没眼力的,妖人殊途,怎么可能在一起。”

“哎,这到是。”慕容青摇首说。

夏清摇头看回去:“好像邵东在告白哎。”

邵东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媚,从怀里摸出个首饰盒,递过去说:“我想跟你求婚,不,你先不要拒绝我,我知道,你是宋助理的表妹,他身家巨富,和我有云泥之别,我本不该高攀。可你们亲戚关系比较远,我不敢说很有钱,但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能做到的。从我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心被你全部占据了,每天夜里我都会梦见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嫁给我。”

邵东也是深思熟虑才说出这番话的,他等不及了,李青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成都,那要是白媚跟着走的话,他要去哪里找她。问李青宝吗?李青宝跟他关系不洽,可不会告诉他的。

白媚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收下吗?”

“我不知道,我……”

“你还是把心思收一收,想要拿戒指来骗女人,你也得看那个女人是不是会被这颗小小的石头骗得了的。”白媚冷然一笑,起身就走,“你回去吧。”

邵东失神地跪在那里,看着白媚离去,心都碎了。好半晌,才默默站起来,架着他那辆宝马车,离开了。

李青宝刚想问白媚邵东都说了什么,就接到了夏成彰的电话。

夏老板明确指示,可以回金河了,他愣了下,才将电话挂掉,对夏清和单小莲转告了夏老板的意思。

两位大小姐欢快地抱在一起,特别是单小莲,回金河那就是等于回家呀。

接着李青宝就给左禁打电话。

“老左,我这有批东西,想让你帮出一出。”

左禁捂住手机,看了房间里躺着养伤的轩辕道,和那阴沉着脸的轩辕老头,走开几步问:“什么东西?”

“千灵丹!”李青宝一字一顿地说。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左禁顿时就惊呼起来:“什么?!千灵丹!你炼的?”

“嗯,我机缘巧合得到了千灵上人的药方……”李青宝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药方我给烧了,还有他的丹炉,炼了一批千灵丹。我想,修剑门上下那么多的金丹期修士,补灵丹的作用不太大,这千灵丹才该是必备的丹药,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就想出些货给你们,要是你们拿这些药去卖的话,那也由你们。”

“你先等等。”

左禁捂住手机,走到轩辕老头跟前:“是千灵丹,李青宝那小子炼了一批千灵丹,这样说来,他岂不是五品炼药师炼丹师了?”

那一向面沉如水,气度非凡的轩辕老头也不由得动容:“你确定?”

“虽说他一直都很乱来,但做生意还是很讲信誉的,也从来付账极快,”左禁从生意人的角度来想,“现在黑市上千灵丹一颗都要两亿,而且有三四十年没见了。听他口气,少说也有五六十颗,这样大的买卖,他要说谎,也不怕得罪我们吗?以后还想跟我们做生意?”

轩辕老头细想了下,点头说:“你看着办,要是货少的话就全部吃下来,要是货多的话……”

“我想的是,能不能跟他做个长久买卖?他既然能炼得出来,我们就给他提供材料,然后由他供货……”左禁边想边说。

“千灵丹的价格那么高,我们能一直吃下去?”轩辕老头皱眉说。

“材料可以免费,价格嘛,我看降一半,或是降更多些都是可以的,”左禁生意人头脑转动起来,“千灵丹这种补充类的药材是多多益善的,有了它,我们要找九尾妖族报仇也有所凭借。”

轩辕老头眼瞳里精芒一闪:“有多少我们就吃进多少,价格让他尽量优惠。”

“宋老弟,你那里有多少千灵丹?”左禁笑呵呵地问。

“200来颗吧,按1颗两亿的价格……”

“不,不,我和轩辕老头的意思是……”左禁重复了遍,笑说,“既然要做长线,一颗5000万怎样?”

李青宝想骂娘,这价也砍得太狠了,以为他这里是旅游景区外的地摊呢。

“宋老弟,你上回让我帮你找的资料就是用来炼千灵丹的吧?”左禁笑眯眯地说。

李青宝心头一凛,长笑道:“5000万就5000万,左老哥和轩辕门主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啊。”

“成交!”

5000万1颗,200颗就是100亿,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可跟李青宝的追求比起来还差得天远,先让白媚亲自把头批千灵丹送去京城。就让唐叔帮着打包行李。

回来依旧住在新湖苑,按夏成彰的说法就是谁都想不到他们还会住回来,挑着单家左侧的一栋别墅,跟单家依然做邻居。xs一回来单丹青就给大家接风,摆酒新开张的鸾凤楼。

这座食府是京城那边来的大厨跟人合股开的,能来这里吃饭都需要预订,比那良坊都不遑多让。听说开张第一日,市委书记都跑来捧场。

这市委书记是夏家的人,原来是在京城做官的,在官城就没少见那大厨的饭,很合口味。

单丹青要了这里最宽敞华贵的百凤厅,相对比较隐秘,也就是他,不然就是副市长也很难能订到位子。

李青宝扒着饭就听单丹青说:“既然没事了,明天就回学校上学吧,我让人去帮你俩销假了。”

夏清和单小莲都点头,离开学校许久,已经有些怀念校园生活。

李青宝想着两日后就是迎来突破金丹期的时刻,就不想回杂务科,回别墅就一边整理修池花那些药材,一边等候着突破之期。

谁知隔日晚上就接到权紫的电话:“我听说你回来了,怎么没到学校来销假?你还是校队的队员知道吗?明天就是跟临江理工的比赛了,咱们这个月里三场比赛一胜两平,出线已经很危险了,你再不来,要是球队输了,别说什么全国第一了,连总决赛都危险……”

像是炮仗一样,李青宝耳朵都快耳鸣了,好半天那边权紫才停下来。

“我明天有事……”

“有什么事比校队的事重要?你不知道你离开这个月,大家被盖长江给折磨得有多惨,大基他们都快哭了,我这个做领队的看不下去了,可也不敢说什么。只有你才能反抗盖长江的暴政……”

“你不说我不听教练的很不对吗?现在怎么成了反抗暴政的英雄了?”李青宝笑说。

“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我们都没看清暴君的本面目,以为他能带队打进总决赛还是前mvp,就真的是个好教练嘛。虽然被你打了脸,可你是个例外啦!听领队的话,明天就回来报道!”权紫半哀求半用地位来压李青宝,虽说明知不大管用。

“明天真有事,后天吧……”

“比赛很重要!你,你要不是回来的话,我就不理你了!”权紫气恼地说。

李青宝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算是什么回事嘛,冲我撒娇?咳,虽说你也长得如花似玉的,还是运动型美女,可我真有事啊。

但听得电话那头柔柔的声音,李青宝推算突破金丹的时间大概是晚上,打完球最多也就是下午,就说:“那……好吧。xs”

权紫开心地说:“那我等你。”

挂掉电话,权大美人儿心里美滋滋地,回头看大基鬼头鬼脑的看这边,就虎着脸说:“干什么?”

“没,没,没就看看权姐。”说完大基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权紫哼了声,高昂着头往篮球馆走。

李青宝回到客厅就瞧单小莲在让佣人切水果,夏清抓着颗苹果咬了口,眼睛盯着电视。他转头一瞧是泰国片,嘴角就一扬,嘻笑坐下。

“我总觉得泰国片里有种泰国必有的元素一直都没出现,可奇怪了。”

夏清转头看他:“啥?”

“人那个妖啊。”李青宝挤眼笑道。

夏清一怔,倒也是真的,她看泰国片也看了好几部了,别说人妖了,就是变性人也没有。那都是泰国特产啊,跟普吉岛芭提雅齐名的。

“听说泰国那边审电视电影特别严,佛教国家,连接吻镜头都要审好几遍,还说咱们这里严呢。”单小莲把切好水果的盘子往茶几中间一推说。

李青宝嘿笑说:“那可不是,还说咱们**,他们**起来可没西方国家提。”

夏清嘟起嘴把苹果啃了大半个就一扔说:“我上楼去了。”

“喂,明天是校篮球队的重要比赛,大小姐,给我祝威吧?”李青宝喊道。

夏清在楼梯上一顿,露出个婉媚的笑脸:“看情况吧。”

李青宝看向单小莲:“你来吧?”

单大小姐眨眨眼:“看情况吧。”

……

篮球馆里哀鸿一片,被cao得几乎虚脱的球员差不多全都跪在地上,像是刚跑了一万米的新兵蛋子。汗流浃背不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权紫让啦啦队的姑娘们过去给他们送矿泉水,又急着给李青宝打电话。

心想李青宝昨天答应得好好的,这眼看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比赛了,怎么人影没见,跑到杂物科去找,那边也说他还没回来。

这盖长江也是的,这下午就要打比赛了,上午还操得这么要命,那等到下午,还能有力气吗?

盖教练抓起胸前的口哨吹了声道:“都爬起来,连这点训练都撑不下去,还想打进总决赛?还想打cba,我看你们就做梦好了。”

大基帮廖兵揉着腿说:“教练,这下午就要比赛了,现在操得没了力气,下午还能打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训练方法了?我这是让你们保持斗志,等到下午的时候才能在最好的状态把岭大打败。”盖长江瞪了大基眼说,“我带队打进过总决赛,你带过吗?”

大基嘟嚷道:“我又不是教练……”

“行了,别废话,动作快一点。”盖长江拍手说。

“权姐,我说宋哥来不来呢,他要不来,咱们跟岭大打,也没多大希望,还不如省了力气……”大基说到一半,就被权紫用扇子把头给打歪了。

“你这叫什么想法?打还没打,你就认输了?还主力呢!你这思想要是传到队里,那还用不用打了?”权紫气道。

“你是领队又不是政委,还管那么多?”廖兵说,“咱们实力本来就差岭大一截,我看盖长江是把这场比赛放弃了,赢了剩下的比赛我们也能出线……”

“但这场是关键,要是赢下这场,出线的可能性不是更大?”权紫更气,“亏你还是大学长,还这么不明事理,这全校都看着咱们呢。”

大基叹气道:“哎,也不知宋哥能不能来,他要是来了,咱们肯定能赢。”

说着话,盖长江低头看表就说:“不用训练了,还有十分钟岭大的就到了,继续休息吧。”

队员们一阵欢呼,好些队员干脆就直接地躺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就听到大门一响,一堆穿着红色队衣的人走了进来。那就是岭西重点大学,在宁南的岭西大学的篮球队。

负责组织比赛的裁判组也到了。跟盖长江握手,有说有笑。

而那些岭大的队员则指着金河大这边的拉拉队员说笑,眼神显然不大和谐,还露着些邪邪地笑,不知说的什么。

更多的人是将目光放在权紫身上,这朵娇艳的蔷薇,可是好些学校的队员都心向往之的,可都没谁能将她摘下,光是她那脾气,能跟外校的人好生说话,那都是那些人的运气了。

权紫不停地低头看表,根本没就心思去在意那些眼神。

打电话也不接,你难道是放我鸽子了?

这时就从岭大那边走过来个个头差不多有两米,身板巨宽,卖相也不错,跟雕塑差不多的队员,背号是4,上来就伸手,笑说:“我叫赵滨,赵子龙的赵,滨海的滨,能做个朋友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权紫看他眼,就点头说:“我知道了,你走开吧。”

赵滨一怔,心里就有些火大。

他是岭大的新生,却成了岭大的绝对主力,在高中时就差点入选国家青少队,打的是小前锋的位置,在岭大可说是好些女生的梦中情人,那些倒贴着想要跟他上床的女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想到在这里碰了个钉子。

这权紫看起来还比他大,他一时就不爽了。

“你叫什么?”赵滨口吻没刚走过来时那么和气,有些生硬地问。

“喂,大基,你给李青宝再打个电话,他是不是故意不接我号码,他要是不来的话,以后就不用来了。”权紫根本就不理他,冲着大基就喊。

“我打过了,他也没接,还有几个小时呢,不着急吧?”大基说。

“不着急?”权紫声音高起来,“就你们几个,没他来,打个屁。”

前头还说大基那样想打击士气,转头她就一个念头了,李青宝在球队的重要性独一无二啊。

赵滨脸色更差,刚要发作,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看过去,只见门一开,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走进来,他背后还跟着两个绝对能让他下巴都跌到地上的超级美女。

这就算了,再后还有一大堆的举着牌子的助威团。

就看前头那美女扫了眼篮球馆:“还早呢,小莲,咱们先去教室那边吧。”

“嗯,回头再给宋大保镖助威。”后头那美女笑笑说。

第134章 换吧

还没等赵滨上前自我介绍,那俩美女就不见了。

权紫这才一阵小跑上来就一拳打在那男的肩膀上:“肯来了?”

“权大领队召唤,我敢不来吗?”李青宝笑道。

他背着一挥手,后头老杨就一手一箱的矿泉水拿过来。

大基廖兵他们一瞧,眼睛就亮了,跳起来就去抢水。喝过水的队员,就像早上没训练过似的,个个生龙活虎,吃饭都能加倍,拉完筯还能打套咏春太极。xs.看得盖长江眼珠子都要落地上了,他走上去想拿一瓶矿泉水,被老杨头给瞪了回来。

“这是给球员准备的,你是球员吗?你上场吗?不上场就一边坐着去。”

吃了颗硬钉子,盖长江心里更是恼怒万分,那矿泉水以前拿到化验室化验过,可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偏偏喝了那水,球员们都能超常发挥。说是新型兴奋剂都不为过,这东西给这些校队的队员喝有什么用?

要是能拿到配方,拿给国家队喝,那叫大功一件吧?

想想国家队把美国梦之队斩落马下的那种快感,盖长江心里就跟被千万个鸡毛禅子在骚弄一样,想着等回头一定要跟李青宝搞好关系,把配方弄到手。

实在不行就来强的,他就是打篮球厉害些,就他那身板,打架还不是被欺负的命。

想清楚后,盖长江就去跟裁判组聊天,还有两个小时才开打,现在岭大的学生在熟练场地,他本来想放弃这场比赛的,可李青宝一来,还带了他那款的农夫山泉,赢的希望就大增了,那要搞好关系,不定就能拿到积分。

岭大的教练也在那里跟裁判组闲聊,看盖长江过来就跟他握手:“老盖啊,这回你怕是要吃瘪了。以前你带的那是江南大学,那里可是传统体育强校,现在你来到这金河大,时间又不长,还没找到几个好苗子吧?”

“哎,别说好苗子,就连菜秧子都没找到,”盖长江叹气,心里却想,你***等着瞧吧,“你瞧瞧,我这边在职研究生都派上来了。”

岭大的教练看了眼李青宝就呵呵地笑:“你瞧瞧我这边那个赵滨,原来差点入选国家青少队,打的小前锋,197的身高,就是在国家队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了,算是颗好苗子。你再瞧瞧你那个,在职研究生就算了,才一米七几,打控卫吗?我瞧就是凑数的,是不是哪位老师家里的亲戚?”

盖长江心里恼火,想你小看李青宝,等着瞧吧,有你们好看的。

“哎,不是什么亲戚,确定有两把刷子嘛。”

岭大的教练笑笑走开了。

大基、廖兵他们围着李青宝,个个精神奕奕,这要发把猎枪,都敢上山去打狼。

“等会儿好好打,灭灭这帮岭大学生的威风,让他们知道这是金河,不是宁南。”李青宝说着,拿出盒压缩饼干,“要觉得吃力的话,就吃吃这饼干。xs.”

大基一把抢过来,拆开就要往嘴里塞。

他可知道的,宋哥这边拿出来的都是好货,那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廖兵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回转,冲他屁股就是一踹,抢过饼干,就要吞。

李青宝说:“现在吞了没用,等你们觉得没力气的时候再吞吧。”

“会没力气?宋哥,我喝了你的农夫山泉,我现在全身除了力气都没别的东西了。”廖兵鼓起二股肌拍着说。

“你现在是这样的感觉,等打起来再看吧。”李青宝一笑,就看权紫虎着眼冲自己。

“你不打算上场?”权紫问道。

权领队看得还是极准的,李青宝不准备上场。

虽拉了两位大小姐过来助威,可李青宝心里还是在等待着金丹突破,这才是他渴望已久,在心里大过于任何事的事。

在这之前不想再花费一分力气,欣赏一场球赛倒是可以,要自己上场,没那个必要。

岭大比金河大强,但也不是强到逆天地步,努力一下,再加上自己给的一些好处,大基廖兵他们还是有胜的可能的。

“我没说我不上场。”李青宝歪嘴说。

“哼!”权紫抱臂说,“等要是输了,我唯你是问。”

凭什么啊?这球队是我家养的?李青宝撇嘴,却也懒得再跟权紫挣,拉了下屁股底下的马扎,想要坐稳些,就注意到对面岭大那头一道冷冷地眼神。

“那小子是谁?”

权紫看过去说:“赵滨,岭大今年最大的黑兵,号称是国家队级的明星级球员。”

“他想泡你?”李青宝嘿笑道,“我就跟你说说话,他那眼神像是我把他家满门都灭了似的。我说权领队,你别招蜂引蝶的好吗?”

“滚!”权紫没好气的举起扇子在李青宝肩膀上拍了下,转身走开。

大基往这头瞟了眼,就推推廖兵说:“廖哥,你瞧瞧,还说权姐跟宋哥没啥,我看都啥到那啥了。前几天权姐不是没回宿舍吗?你说是不是去宋哥那里了?”

廖兵脸色不大好看,他虽说早有些对权紫死了,可就算是死了,喜欢过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那谁心里都不好受。

“你又瞧出来了?听说宋哥前些日子都不在金河,前两天才回来的……”说着廖兵脸色更是一白,大基笑说,“是不是宋哥一回来,权姐就跑过去陪他睡了?”

“闭上你的臭嘴。”廖兵拿起篮球冲着大基就砸过去。

大基缩屁股躲开跑得远远的。

不能怪李青宝大惊小怪,那夹页从书里滑出来,他还没咋样,可扫了两眼他顿时惊得想骂娘。xs.那夹页写的是关于妙修之体的事,按它说的,那想要跟妙修之体修这《金玉合修诀》,必须双方心意契合。

说得通俗些,就不能用强。可李青宝琢磨着跟大小姐现下的关系,她是万万不可能跟自己滚床单的,而且还一同修这种在她眼里肯定是邪术的东西。

这一着急就叫了起来,声音特别大,整个把篮球馆里的嘈杂都给盖了过去。

所有人,几千双眼睛都看着他,他还浑然未觉。

突然,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讥讽的笑意:你以为合修那么简单吗?要是那样的话,这哪个剑修门派都抓几个女孩过去,教她们修得七八成工夫,再合修,那不早就突飞猛进,满天下都是金丹了?

草,我心烦,别再给我说丧气话。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吉桀桀地笑:这还只是上面提到的,我还告诉你吧,你还有元精是吧?

元精就是童子身第一次喷射出来的液体,那打过手枪的都没有,李青宝碍于门规,倒是连手枪都没打过。好几次都在最紧要的关头刹车,定力超强。

这元精要是能用在妙修之体身上,那才有用,也就是说你在得到夏清的芳心前……呵呵,嗨嗨,哈哈……

笑你妹啊!李青宝满腔怒火,低头就想将那《金玉合修诀》给撕了,可想想,这还得靠这书就强忍下来,心里那个憋屈啊,像是有一千颗蘑菇在心里爆炸一样,到处都是蘑菇云。

“啊!”

用力的大叫了声,才一屁股坐下来,这才发现全场人都看着自己。

“看什么?打球!”

李青宝吼了声,就翘起腿无奈的继续看书。原想着等到金丹一成,夏清那不说,吴葆葆、谈悦那可就能一尝人间美味了。谁知还有这般纠结的事在,用强还不行,我本来就想着用强的啊。

苦啊!!!

那些球场里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要继续厮打,可保安也都反应了过来,上来就把球员都给隔开,想要跳下来帮手的学生也都给拦住。

“喂,你们是我们金河大的保安还是岭大的走狗?拦着我们做什么,我们的人都被他们打了……”

“就是,你们快帮校队的打那些岭大的***。xs.”

傅南带着保卫拦着学生,满头大汗,虽不知李青宝刚才闹的是哪一出,可也知道李青宝现在心情不大好,这要再打起来,要是宋哥发飚的话那么办?

裁判组那边也是一身的汗,刚才场面混乱,赵滨被架走前,那些岭大的冲上来跟金河大的扭打在一起,把裁判也打伤了两人。

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筯骨,不然接下来就不知怎么比赛了。

那差点被赵滨砸中的校领导就是主管活动和行政的回副校长,原来软件学院的院长,可是认得大基廖兵这几个人,还上过他们的课。看廖兵还愣在那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廖兵,你给我过来。”

廖兵听到有人叫他,一看是回副校长,刚要迈步,突然觉得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去了似的,一个倒头栽在场上,全身抽搐起来。

“廖哥!”大基大喊一声扑了上去,抱住廖兵就摇,还不停的喊:“你醒醒,你还年轻你不能这样就死了……”

“我呸呸呸!”苏麒麟啐道,“你嘴里能说些好的吗?我看是脱力晕过去了,刚才宋哥不说要是出了问题就嚼他给的饼干吗?饼干呢?”

还是苏麒麟见多识广阅历不凡,到底是常在外头干架,又是阔少,吸粉倒地的都见了少说十几回了,这一喊,大基就忙把廖兵交给他,就去找饼干。

权紫看到这幕,心里更是暗暗叫苦,明明能打赢的,这样一闹那组委会那边会怎么想?转头看李青宝还在看黄书就更火大,冲过去,一把要将书给夺过,却先看到李青宝那张脸,一下傻了。

“你……你哭了?”

李青宝按住书,一脸悲怆地喊道:“苍天啊!我……我妈!”

“你有病啊?”权紫被他弄得莫明其妙。

“你有药啊!”李青宝瞪她眼,抓起马扎就冲那些还在想打架的岭大球员砸过去。

就看那马扎完全没有马扎的觉悟,就跟个反坦克导弹似的,那一堆十几人的岭大球员就是坦克,一撞上去,马上熄火,全部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个个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要站起来继续打架,就看对面慢慢走过来个年纪要大他们几岁的人,穿着西服,怎么瞧都不像是金河大的球员。

“谁要再敢动手,别怪老子让你们见血。”

心情坏透了的李青宝,别说杀心了,就是平了这座篮球馆的心都有了。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祸水级的美女,手里还抓着根雪糕,边走边舔,还说着话。

“也不知宋大保镖上场了没有,咱们也看过他的打篮球,别说,还是挺帅的嘛。”

“帅?你哪只眼瞧出他帅了?我瞧着也就是个褪毛的老鼠,有点人样而已。”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有他那样的保镖,我做梦都会笑。”

“做春梦会笑吧?咦?这里是怎么了?”

夏清和单小莲在教室里补看了些书,又逛了下附近的超市,吃过午饭,休息了大半小时,才慢悠悠地过来,想着才刚打完第一节,还早得很呢。谁知一看到李青宝头发都快竖起来的站在一堆陌生人面前,那些人又穿着篮球服,写着岭大两个字,肯定就是金河大的对的了,只是李青宝干嘛这么火大?

“有本事你就把我……”

“砰!”

像是一支大口径的手枪开枪,那说话的岭大球员,被一颗篮球给撞得牙都全掉了。满嘴都是血,往地上一吐,得,整张嘴快跟出生的婴儿似的,一颗牙都没了。

“你干什么?”岭大的教练一边让队员扶起那个球员,一边惊恐地拦在前面。

“我说的话你们是不是没听见?”李青宝森然道。

盖长江看得心里也发毛,心想全亏得没对李青宝用强,要那配方,就看李青宝这出手就把人打得一颗牙都没有架式,这家伙怕不是黑社会吧?

“你是金河大的吧,我记住你了……”裁判走过来想说要赛后追究,就被李青宝转头过来的那阴冷眼神给吓住了。

“我也记住你了,你家有小孩没有,你有老婆没有,你爸妈还活着没有?”李青宝冷冷地问。

每问一句,那裁判就打一个抖,话说完,那裁判就感觉腿软得快要跪下来了。

“听清楚了没有!给我好好的打球!打球!”

李青宝抓起颗篮球一手抓破,扫了这些人一眼,回头看向已悠悠醒转的廖兵:“少喝点,会出人命的。”

廖兵苦笑,哥,你早点说嘛。

回副校长接着身旁的李主任问:“那就是李青宝吧?”

“是,”李主任擦汗说,李青宝可真能闹事的,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大家都安心打球好了,看那些裁判组和组委会的人那些模样,事后绝不会再找校方的麻烦,“回校长也听说过他?”

回副校长点头,心想,就这位杂物科的校工,整个学校,除了学生和那些专心致学的老教授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了吧?

这家伙在学校可真是一颗定时炸弹,不过听说人家背.景深得很,这想赶也赶不走。

想到堂堂副校长,能为一个校工感到为难,真是哭笑不得。

闹这一阵,有那矿泉水和饼干,赵滨又受伤下场,想来校队赢是没问题的了,李青宝就揣起《金玉合修诀》转身就出了篮球馆。

夏清和单小莲交换个眼色就跟上去。

“你脾气还挺大啊,这闹的,你以为是修士就真不把人当人了,修士也是人修成的,要是没了人,那怎么变成修士啊?”单小莲吃着雪糕,跟在后头说。

李青宝一瞧夏清就纠结得要死,听单大小姐这样说,就板起脸说:“你不知道前因后果,就别说话。”

单小莲一愣,跳起来说:“我说话都不让说,你也太霸道了吧?”

李青宝没心情跟她争,就闷着头,任由单小莲指责不多时就来到校外。

刚要走过马路去取车,就看个戴眼睛的极斯文的年轻人走过来,一站在夏清跟前就说:“一瞧您国色天香,双腿修长,这平常肯定常穿丝袜吧?”

“啊?你咋知道的?”夏清愣道。

李青宝心里好笑,你现在不穿着肉色的丝袜吗?

“这个嘛,我是浪莎丝袜的销售员,我们最近在办一个活动,”那年轻人推着眼镜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两双丝袜,“这是针对大学生做的时尚产品,弹尼系数极高,还不会挂丝,抽丝。可以免费给您试试……”

夏清正要接过,那年轻人笑说:“您最好现在换上去,这丝袜要穿在身上才能感觉得到好不好。我们的活动现在是免费试穿,等您穿好后,过几天我再过来拿您穿过的丝袜回厂里,您也得给回馈意见,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在这里换?”夏清愣住了。

这可是学校大门口呢,年轻人说:“来转角吧。”

金河大的大门是八字型的,在八字的一撇一捺那地方就平伸过去是两道围墙,年轻人带着夏清和单小莲走过去,就拿出一块布来挡住。xs.

“现在就换吧,换好了,我能知道您穿得感受怎样,好回厂里写报告。您知道,我们这种做业务的,工作很不好做。”年轻人说,“这位同学,您要是愿意的话,您也可以参加我们的活动。”

“我没兴趣。”单小莲摇头,看夏清拿着丝袜在为难,就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要不我们到学校厕所里换上。”

靠大门这里就是行政办公楼其中之一,里面有厕所。

年轻人为难地说:“我怕不让我进去。”

“没事,走吧。”

夏清让年轻人把布收起,就接着单小莲往回走,李青宝一直在冷眼旁观,看那年轻人斯文是斯文,可那眼神哪里都看不出来是搞推销的。倒是充满了邪欲,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人家就是打着幌子是来做坏事的。

跟着夏清来到厕所,夏清拿着丝袜走进去,李青宝就扫了眼年轻人的背包,眼睛霎时一亮。

第135章 专业

就看那背包冲着外面这头,有些微弱的反光,这要不是眼尖的都看不到。李青宝一下心里就有底了。

夏清换上年轻人给的黑色丝袜走出来,李青宝心里更加叫苦,就瞧她那双腿都细直得跟两根筷子似的了,怎么瞧都有种想要用手在上头慢慢滑动的想法。

可偏偏……李青宝咽了口水,就听到身旁也有人在咽口水,看过去就是那年轻人。

“这位同学,感觉怎样?”年轻人笑着问。

“还好吧,跟我那双丝袜差不多,我拉了几下,确实很有弹力,”夏清低头瞧着丝袜,完全没注意到年轻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跟我的腿也挺配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瞧瞧看,”年轻人说着低下身要去接夏清脚踝处的丝袜,被李青宝一把按住肩膀,手连动都动不得了,他苦着脸说,“大哥,您这是做什么?我是专业人士,那里是最容易勾丝的地方,我想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夏清也觉得李青宝小题大作了,就说:“没事的,我看他不像坏人。”

李青宝没想收回手,那年轻人看李青宝脸色不善,就说:“好吧,那就不看了,等这位同学穿了两天后我再问她的感受。先留个联系方式吧。”

夏清要念号码给年轻人,李青宝抢先把自己的手机报了过去。

“噢,对了,同学,你换下来的丝袜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拿去帮你扔了。xs.”年轻人伸手要拿过夏清手里的丝袜。

李青宝哼了声,一把将年轻人的脖子掐住,夏清惊道:“你在干什么?快松开他。”

李青宝没听,另只手就将年轻人的皮包打开,就看里面有个在录制状态的摄像机,还是索尼的微型摄像机。

“你瞧瞧看吧,他都录了什么。他先将你穿丝袜的模样给录下来,再想办法换到你手中的丝袜。拿回去就在网上拍卖,以大小姐你的身材模样,这双丝袜肯定能卖300以上。还说他是什么推销员,小武过来!”

李青宝冲远处一招手,就跑过来一名保镖:“李哥。”

“你查查看,当地的浪莎丝袜是不是在办什么活动?还有这个家伙,”李青宝让小武将他的身份证给翻出来,“你瞧瞧看他是不是浪莎的业务员。”

说完,李青宝瞧那年轻人快要窒息了,就松开手,将他掼倒在地。

年轻人喘了两口气就想翻身要跑,李青宝一脚将他踹翻,正好傅南过来,他就喊说:“小南,把他给我关起来。”

“好咧,李哥。”

夏清和单小莲还在震惊中,李青宝就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那些买了丝袜的人拿丝袜来做什么吗?穿在身上,然后……撸管子!”

夏清一阵恶心,弯腰吐酸水,单小莲也是脸色大变,心里非常不舒服,看了眼那年轻人,上去就用高跟鞋踢那人的腰眼。

“哎哟,哎哟!”那年轻人痛叫了几声,傅南就将他拖起来,“走吧,保卫处去转转。”

那边小武已经打听到了浪莎根本就没办什么调研,或者是活动,也没个叫年轻人那名字的推销员,反倒是听说有些人打着浪莎的招牌在外头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他们可是找了那人好长一段时间了。

李青宝带着两位大小姐要去保卫处处理那个年轻人,路上夏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问:“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要把丝袜放在网上卖,又怎么知道买丝袜的人做什么?你该不会是……”

“咳,我都是听慕容说的,你也知道慕容那家伙嘛,很下流很无耻的。”李青宝咳嗽道。

“噢!”夏清也没追问,她怕自己想多了晚上会做噩梦。

傅南听了这年轻人的作为过,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一路上不知用巴掌扇了那年轻人多少下了,那年轻人被打得头低得快抵到鞋尖了,可也没法子,把柄被人抓住那不得低头吗?

一到保卫处就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几位大哥大姐,我这也是混口饭吃,我家有八十老母……”

“我草,你还瞎扯!”傅南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你才多大,八十老母,你妈六十生你的?”

“我妈怀得晚……”年轻人还想撒谎。

“五十都停经了,还六十。”单小莲冷笑道。

很专业呐,李青宝和傅南都看过去,单大小姐淡淡地说:“平时要多看书。”

“现在怎么办?”夏清问。

这骗子是抓住了,还被踹了两脚,然后交给警察吗?最多也就是被关起来十五天出来还要祸害人。

“十五天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年轻人哈哈笑道。

傅南拎起他的衣襟就吼:“你信不信我把你给撕了,到时看你还敢不敢做这种事。”

李青宝托着下巴想,这要让公安局的人过来,那还真就是想的那样,关个十五天了不起来了,等他出来,他会改吗?

十五天能改造得了,那监狱还会人满为患?

可他心思也不在这上头,这眼瞅着没多久就要突破金丹了,就说:“傅南,你先把他关起来,我让海鹏过来,把他带到良家去,想想该怎么办。大小姐,咱们先回去吧。”

回到别墅,夏清就赶紧将送的丝袜给脱下来,穿着这丝袜就想起那人拍的录像,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

李青宝拖了张椅子到后头的游泳池那里,坐下就闭起眼。

金丹而已,你也未免太看得重要了……吉说。

你不懂,李青宝说,这金丹要是能突破,那就能把好些烛门的门规给抛在脑后了,做事也不用束手束脚……

你是想那重要的一条吧,吉坏笑说,我瞧着啊,就算是用强你也不用怕。

不怕,怎么不怕了?李青宝皱眉道。

你想想啊,那是《金玉合修诀》那样说,要是别的法诀没那个要求的话……

可我手中只有这一本合修的法诀……李青宝苦笑,这要有别的法子还用你说。

吉感觉他有些意志消沉,倒也没办法说什么安慰的话,本来他就不擅长这个。

天空慢慢地暗下来,夜晚要来了,就看空中升起圆月亮,李青宝才想到今天是十五。每个月的十五月亮都很圆,倒不是非要等到八月十五。

将瞳片取下来,露出紫红色的瞳孔,随着邪心四象功法精进,紫红色的瞳孔原来两种颜色对半而分,现在却是紫色越来越浓,反倒是红色渐渐消退。

想必再用不了多久双眼的瞳色都会变成紫色吧?

抬头瞧着空中圆月,李青宝胸中有股浊气,运起功法想要将浊气呼出,却有些吃力,刚想将灵脉中的灵气运出,突然之间整条灵脉突突乱跳。

像是被用绳管给扎住手前臂,而突出的手背血管。

每一次跳动都让李青宝有种心悸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是突破提前到来了?

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

还在想着,猛地整条灵脉像被重压电给击中似的,一阵抽搐,李青宝差点扑倒在地上。

问过谭风水等人,金丹突破的状况谁都不同,相同的是灵脉会一下变得像海一样辽阔,就像是一个桶子变成了一座水库。

可李青宝完全没有感觉到谭风水说的那样,反倒是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痛,接着就是像是所有的灵气都烧了起来,被烧得沸腾的水。

水蒸汽都沿着他的灵脉,他的血液在窜动,每窜到一处就将那里给弄得跟高温熔炉一样。李青宝想要大声呼叫,可任凭他怎么发声,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似的,连蚊子叫都发不出。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按着泳池旁的磁砖地面,眼前是个丘比特拿弓箭要射人的调皮图案,可他根本连定神看着磁砖都做不到,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想要坐定,连支撑起身体的力量都完全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念头才起,突然脑中一道闪电劈下,将那种炽热的气息完全带走,就像是全身都撒满了薄荷,一时之间无比清凉。

而李青宝终于能集中注意力,眼神也不再乱晃,而那种谭风水说的感觉,他总算能体会到。

是的,整条灵脉像是一下被撑大了千倍,天空、大地、空气中,本来就不多的灵气像是被抽水机抽动似的,全都涌到了他的身体内。

站在窗台上瞧着李青宝跪在地上的夏清,刚要冲下去,惊骇的张大了嘴,就瞧四种色泽的灵气,像是四条色带在李青宝的背上冲出,直达天际。

呼呼!

李青宝翻身坐倒在地上,所有的感识都比以前强了不止一倍,而他运起邪心四象,也比以前要顺遂得多。xs.刚才那窜到灵脉里的灵气更让他全身都有种刚从三温暧里走出来,跳进冷池中的爽快感。

吐出一口浊气,李青宝全身湿透,就跟刚从泳池里给捞出来的一样,撑在泳池边大喘气了好一阵才总算平静下来。

佣人过来请他去吃饭,他才回房换了身衣服。

餐桌上只有他和夏清,单小莲被单丹青给叫回家去了,两人静静地吃着东西,一个字都没说,各怀心事。

夏清回想在窗台上看着的那幕,心知李青宝是有绝大的突破,说不定就是到了金丹期了,而她还在筑基里混,她就很是不爽。

而李青宝瞧她却像是一匹野狼看了只大白兔,随时像是要将她吞掉一样。

别提李青宝心里有多纠结了,都快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了。

眼瞅着这位身怀妙修之体的绝世祸水就在眼前,可偏生动她不得,李青宝就像是吞了一百斤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这就算了,这完全可以从长计议嘛,偏生连吴葆葆那边都动不得。

回金河,吴葆葆可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李青宝都找偏口没过去,怕的是一时按捺不住就节操丧失了。

等快吃完了,夏清才边吃甜点边问:“你金丹了?”

“嗯,”李青宝答了句,看她抬起头,就把目光偏向一旁,“你要努力啊。”

“我才修炼多久呢,”夏清撅起嘴,“还早呢。”

“嗯。”

把刀叉放下,李青宝来到客厅里,想着要不要把白媚慕容青叫过来盘算一下,这总不能突破了金丹,就因为个合修的事,把幸福生活给搁误了?

还没想好胡海鹏就打电话来了:“那个卖丝袜拍视频的要自杀,师父是不是过来一趟?要不我把他给废了?”

李青宝牙疼,这都啥事啊,我就关着你,也没说要把你卖到柬埔寨去做鸭啊,你就要寻死?本不想去的,瞧了眼穿着棉质睡衣,却露着双雪腿的夏清,心一阵乱跳接着就忙说:“我现在就过去。”

这天天跟大小姐待一间屋子里,不擦枪走火才怪了,得找事做,让自己忙起来。xs.一忙起来了,那就没闲心去想这事了。

开车赶到良家,慕容青和白媚在门外拧着海尼根在喝酒,一看李青宝,两人就一愕。

倒不是说化形期的妖就能看出谁是金丹,而是李青宝那气质变化太大了。要说原来李青宝只能配得上清爽不羁四个字,现在完全是玉树临风帅得出油啊。

“师父金丹了?”慕容青惊喜地走上来问。

“昂,是啊。”李青宝很谦虚地摆摆手,“这金丹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的,元婴嘛,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媚点头如捣蒜:“就是,师父别说元婴了,就是大乘都能做到。”

这马屁拍得过了点,金丹后是元婴,元婴后还有化神、合体、渡劫三个才到大乘。

“海鹏把家伙关在哪间房里?”李青宝笑笑问。

“在最里面那个老包厢,听说那家伙卖丝袜,还偷拍视频,真够恶心的。”白媚鄙夷地说。

她可真想不通那买穿过的丝袜的人都是怎么想的,真是没法解释生理问题,不还有d盘嘛,要是没d盘,那也还有满街的小姐啊。

哪个城市里没有站街女?没有发廊妹妹?

那华灯初上后,往那火车站周围走一圈,只要看到亮红灯的,或者根本就不用看,只要走一圈,就有人招手叫:“小哥,过来玩一玩?”

身上有个两三百就能发泄一回,那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

买个丝袜,看着视频里的女孩打枪,那实在有点……

白媚摇头将思绪给摒出,跟着李青宝来到最里的包厢,慕容青去找好酒来给李青宝庆祝了。

胡海鹏把门打开,就指着满头是血的卖丝男说:“师父,您瞅瞅,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死活就要拿头去撞墙,我拉都拉不住,您又没说要把他怎样,我可不敢使大力。”

要胡海鹏真发狠,那卖丝男可真是仅剩死路一条了。

别的不说,胡海鹏怎么也是筑基期初了,虐个凡人还是跟特种兵打残疾人一样,不费半点工夫的。

那卖丝男一瞧李青宝就叫:“你敢滥用私刑,非法拘禁,我要告你,我要把你告得倾家荡产……我要……”

“得了吧,那么多废话,你还没瞧出来?我那是放你一马,你也不瞧瞧咱们这都是做什么的,杀了你那也就是被杀条狗一样。我师父过来,可不是要放你走,师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胡海鹏轻蔑地瞟了卖丝男一眼说。

卖丝男还想说什么,就看李青宝一张手,将柜台上的冰水给隔空抓过来,尿都快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这还能算是人吗?

李青宝抿了口冰水就坐下问:“你一直都在金河大这边干这营生吗?”

“不,不是……”卖丝男连忙摇头,“我这两天才过来的,我不知这里是老大您的地盘,您要是放了我,我马上就消失,逃得远远的,您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我。”

卖丝男还是有点眼力劲的,不然这活,那危险可大多了。要遇到个彪悍的主儿,那不是丝袜没换,先把他给打得满地找牙。

胡海鹏一提醒,他再一瞧李青宝那非人类的本事,腿软尿裤直接低头。

“你那里还有存货吧?我不是说丝袜,说你的视频,你家住哪里,我跟你走一趟。”

李青宝示意胡海鹏把他给拉起来。

那边慕容青才找了瓶30年前一家茅台镇老厂产的好酒,正往里走,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旁边白媚靠过来:“师父不大对劲啊,你想想,师父可憋了20多年了,就是不找大小姐,那吴葆葆那边呢?还有我呢……”

慕容青先侧眼鄙视了下师姐这种没节操的说法,跟着也纳闷起来,师父按理说不会这么闲的啊,将酒举起来就说:“师父,要不喝一杯再走,庆祝庆祝啊。”

李青宝提到金丹就心里一痛,瞪眼就说:“庆祝个屁,先把这小子好好惩治了再说。”

慕容青也觉得李青宝不对劲了,可也不敢说什么,将酒放下,就对白媚说:“媚姐,你先去新湖苑吧,守着夏大小姐,我和海鹏跟师父去这卖丝男的家走一转。”

白媚点头,虽说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了,可天晓得什么时候就又乱流涌现,这也不知是黎明前的寂静,还是在暴风眼。

胡海鹏拿出个黑头套,罩在卖丝男的头上,冷声说:“等下上车你要敢叫,我就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写。”

李青宝笑道:“挺专业啊。”

“二师兄教的。”胡海鹏腼腆地说。

挤到李青宝的车上,慕容青就开车按那卖丝男说的地址开过去。

这卖丝男住在河新小区,那小区是西城区下龙村拆迁安置房的地方。他是租的房,本来听口音也不像是金河人,问起来却是大渡县的。

大渡县那算是金河人口最多的县了,也最靠近湘西,那头全都是流氓地痞小混混,特别是车站,非常混乱,到那里先得小心钱包背包。

十年前李青宝去的时候,差点钱包让人给割了,怒得他把侯车室给拆了。

那地方民风不纯,人心不古,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还曾经有大批的小姐来到金河淘金,全都是十八岁以下的,赚了钱就回家买地盖房。

而那里的男人呢,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说来这卖丝男还算是有创意的了。

“我记得这种活最先是日本人先干的,”胡海鹏在车里按住卖丝男的头就说,“那边还有网站明码标价,一条丝袜,是黑丝还是肉丝,还是白丝,多少钱一条。那边只要上税,又没违法,是偷来的抢来的,根本就没人管。”

“你少拿那奇葩国家来做对比,这是华夏不是日本,”慕容青说,“那里光是注册的ax女优都有16万以上,够一个小县的人口了,在那里做这行都是正当职业。像是德国、荷兰那边的橱窗女郎也是一样,以前都说去阿姆斯特丹,现在都说要去法兰克福、慕尼黑、汉堡了。”

“你俩可真够专业的啊,这国都没出几回,消息先打听好了?要是去日本,是不是也先想着去六本木?”李青宝说。

说起日本他就想到在南海遇到的女忍媚修,那边的修真同行也是奇葩一桩,还有那什么天照宫。

边说话边开车,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河新小区,这都夜里了,这小区连警卫都没有,开车进来也没什么人注意。

卖丝男住的地方是在1栋4楼2号,到门外,拿了他钥匙打开门,来到客厅就都傻眼了。

就瞧那客厅里的墙上都挂着丝袜,整个把客厅都给围起来了,地上还有个纸蒌,堆满了搓起团用过的卫生纸。

“赵明回来了?”

还没等李青宝反应过来,就从厨房里走出来个相貌平平,却长着一双上佳之腿的女孩。

一看李青宝这些人,那女孩就想大叫,胡海鹏扑上去抱住她就按住她的嘴。

第136章 都随你

胡海鹏把女孩先随手在墙上找了双丝袜搓圆了塞嘴里,再回头看卖丝男赵明那苍白的脸孔,把电脑打开,看有密码就问:“什么密码?”

“丝丝相扣的拼音。xs.”赵明艰难地说,“几位大哥,你们别为难小唯,她只是……”

“只是什么?家里藏了个,还在外面到处去偷拍,还骗人拿丝袜回来,你瞧瞧你这里,都快成专卖店了,”慕容青拿起一条丝袜凑到鼻孔旁,倒有些香味,“都是在拿到网上卖的吧?”

赵明苦笑说:“我没别的本事,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卖,就学上来了,想能改善下生活。”

那小唯吓得动都动不得了,惊恐地看着赵明,想是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那边胡海鹏已经很熟练的将赵明的qq空间给打开了,这小子qq是保留密码直接登陆的,一打开,就看里面有几个相册是有密码的,问明白后再打开,就看都是一些视频截图,全都是他偷拍的。

“恒星广场你也在那里拍过?”慕容青皱眉说。

“是……”赵明低下头说。

“你还挺行啊,这足迹都把金河给踏遍了,我瞧瞧……”胡海鹏依次再把硬盘里的视频都调出来,看还编了号,就一部部的点开。

李青宝没那闲心,一屁股坐在床上,就看小唯惊慌地想往床里缩:“你怕什么?老子对你没兴趣,就你这有腿没胸没脸的,就能拿来逗弄那些连女人手都没碰过的。”

虽说话说得很伤人心,可小唯也总算是往下心来了。

所以嘛,有句话说的,那丑女人走夜路,安全系数最高,只要没丧失判断力的男人,谁会对那些女人感兴趣呢?

胡海鹏瞧着瞧着脸色就是一变,冲上去对着赵明的裆部就是两脚,李青宝甚至能看到蛋黄状的液体流出来了。

赵明痛苦的呻吟着,可不敢放声大叫,这敢下这狠手的,那就离着把他活埋没多远了。

“咋了?”慕容青问。

心想刚才不还好好的,这转头就把人命根子给废了。

抬头一瞧,李青宝也瞧过去,就看屏幕上一双很熟悉的腿在那里,接着那视频往上一抬,就露出冯千千的脸来。xs.

“行啊,小子,连千千都能唬弄住。”李青宝笑了。

冯千千那丫头可不好骗,特别是在生小孩前,那更是精明得比那狐狸精都要厉害百倍的。她以前陪酒的时候,那卖出的酒都是最多的,这就能看出她的本事不一般。

赵明哪能想到他害的人里有冯千千,捂着绝对无法变成完全体的蛋,心里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小唯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这都是些什么人,赵明就是拍些视频,就算是得罪人了,那也最多打个鼻青脸肿就够了,这样下狠手……这不是要人命吗?

话说小唯平常的时候也给赵明卖些视频,还都是直接在视频里换装的,卖出去的丝袜也真不少。

反正那些人也不在乎长得怎样,说白了都是有恋足癖恋腿癖的。

胡海鹏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就还想冲上去直接把赵明给干掉,慕容青拉住他说:“别胡来,就是要他的命也不能在这里。”

前半句,痛得眼泪都出来的赵明心里松了口气,后半句连尿都快吓出来了。

李青宝瞧瞧时间,就说:“把这俩人带走,硬盘也拿走……”

才说着,就听到外头一阵诵经声,心中一愕,走到阳台上。

就瞧着下面,一堆竖起黄幡穿戴着袈裟僧袍的和尚打着木渔念着经文走到大院里来。看那些黄幡像是有人死了,这是来超渡的。

心里就觉得奇怪了,做这种法事一般在县城乡下时兴,在城里已经很少了,最多也就是送进火葬场的时候让那些和尚来一趟。

回头看小唯在哭,就提起她来到阳台上:“是哪家死人了?”

“是胡伯家,他女婿是台湾人,说这些做法事的都是他女儿亲自从台湾请来的,要把魂招回台湾,这是他女婿的遗愿……”

小唯被李青宝吓得忙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李青宝就更加皱眉了:“这边都是安置房,还有嫁到台湾去的?”

“胡伯的女儿是在旅游社做导游的,他女婿来金河旅游的时候,就跟他女儿好上了,听说是一家电子厂的老板。后来说想让他女儿嫁去台湾,他女儿不肯,他就做了上门女婿,他在台湾也没什么亲人,所以他死了就……”

李青宝将小喻扔回床上,瞧着下面的招魂队伍,心想这些人也真是,难道要引魂去台湾就要台湾的僧人?难道铁壁寺的还不如他们?

不过也难得去想那么多,看胡海鹏把硬盘取了下来,就招手说:“把人带上走吧。”

小唯很顺从的跟着走,赵明就要胡海鹏架起来了,毕竟那里都毁了,十指都连心,那么大的手指还能不连心?痛得赵明根本连走都走不了,还有一种男人的气息都在快速消失的感觉。

慕容青和李青宝说:“师父,那些超渡的僧人有什么不妥吗?”

“逃到台湾去的禅修是有一些,但本事都不大,这几年也没听说台湾那边有什么禅修能到金丹期的,就算是他们是禅修,那也不打紧,何况我瞧着就是一般的僧人。”

李青宝背着手从楼道里走出来,就看那些僧人在3栋那边停下来,大声念着超渡经文,就让胡海鹏快些把人送上车。

等他要上车前,就看那队伍中有个僧人看过去,李青宝就冷视回去,那僧人浑身一震,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快速地低下头。

“这赵明怎么处置?”胡海鹏冷冷地瞧着赵明。

他是有心要让赵明后悔来这世上一遭的了,谁的你都能拍,你敢拍我老婆的视频,那不是找死吗?

“随你处置吧,这个小唯……”李青宝回头看了那相貌平平,有双好腿的女孩眼,小唯就说,“我也随便您处置,我会很多功夫,像是四十八式,十八招,什么的我都会,我柔韧性还很强,您能一下把我弄成一字,一下把我弄成八字……”

“我呸!”李青宝哭笑不得,带你走那是为你好,回头就要给丁芸打电话把案给报了,哪点瞧出我要把你给带回家做压寨夫人的意思。

慕容青呵呵地笑着,拿起电话给丁芸报案。

这边赵明说是让胡海鹏处置,也不会让胡海鹏害了他的性命。

细想下,就让胡海鹏在车里打赵明一顿出出气,直接来到刑警队。

丁芸正在里面说一个案子,接到电话就知李青宝要把人带过来,就边说案情边等着,等李青宝来了,她就让他把人交给刑警,带他进办公室里。

瞧着穿着警服,飒爽英姿,怎么瞧都有种特别感觉的丁大队长,李青宝就笑说:“那小子拍了好些视频,算是个为害一方的大流氓,你打算怎么处置?关个十五天?”

“你不是帮我们处置好了?”丁芸转身说,“人都被你打成猪头了。”

“可不是我下的手,他拍了冯千千的视频,海鹏生气打的。”李青宝举起双手说,“外头在说什么案子?”

“你说这人是河新小区的?我们说的案子就是河新小区的,”丁芸给李青宝倒了杯水,冷水,“那边有人举报说是一个台湾籍的商人,借着在金河附近开电子厂,在那里跟一些台湾的和尚在搞诈骗。”

“噢?”李青宝想起小唯说的事,“我听那赵明的女朋友说,那人不是死了,刚在河新小区还看到一堆的来超渡的和尚,说是从台湾那里坐飞机过来的,要把他的魂给引回台湾……”

“就是那些和尚,”丁芸紧张道,“人在河新小区?你等等。”

丁芸走出办公室就让负责案子的刑警马上带人过来,回来后说:“那些和尚在高新区里说是台湾的高僧,骗了好些人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千万,是咱们金河这几年来的最大的诈骗案?”

“怎么骗的?”李青宝奇道。

和尚还能做诈骗犯?无外就是说包治百病什么的吧?

“他们说是台湾的高僧,然后跟住在高新区里的人,和那些工人们说,他们能让他们的亲人跟他们见面,以附身的方式,”丁芸翻起案上摆着的卷宗说,“好些人还信了,这每次附身的收费都在30万以上,好些人为了和离世的亲人见面,把房子给卖了,还借了高利贷,弄得高新区那边鸡犬不宁。”

“那和那个开电子厂的有什么关系?”李青宝不明。

“开电子厂的带那些和尚来金河的,而且他还带那些和尚见了高新区的许多厂和公司的老板,那些人也是受害者。”丁芸翻着卷宗说,“带头的和尚叫素南,说是台湾法新寺的住持,我打听过了,没有那个人。”

“既然我也没事,咱们就再去河新小区一趟?”李青宝起身说。

丁芸抓起桌上摆着的警帽,整了整衣服说:“走吧。”

出得门来看到小唯哭得梨花带雨的,李青宝心想这卖丝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吧?

3栋1单元1号的3居室里,瘦高的胡伯正在对女儿训话。xs.

“你瞧瞧你那老公是什么好鸟,还要让你请人招魂,他倒没留下多少钱,光这招魂都花了40万。我看你当初还不如嫁到台湾,我就当没你这女儿。你瞧瞧这招魂的事,让咱家都成了整个小区的笑话了。”

就是从村里搬过来,也从来都不信奉佛教,佛教徒更是谈不上,胡伯最多是到道观里上上香,求个签回来。佛寺是从来不进的,现在倒好,还要从台湾包机让那些招魂的和尚过来。

现在人走了,明天还要送他们上飞机,那些和尚还说要按台湾习俗要拿什么伴手礼。

“爸,那都是敬明的遗愿,人都死了,咱们得帮他愿了愿望……”胡伯的女儿叫胡蝶,跟那解放前上海滩的电影明星齐名,除此之外,别的跟胡蝶一点边都碰不上。

长着倒是张端正的瓜子脸,画上精细的妆,还有七八分颜色,但结婚5年了,年纪也快四十,再漂亮的脸孔也捱不过岁月的摧残,这会儿连徐娘半老都谈小了。

胡蝶的老公于敬明留下了一座电子厂给她,算算也能卖个五六百万,花几十万完成老公的遗愿,她是不介意的。

就是胡伯不大乐意,这女婿从打进门他就没瞧顺眼过。长得一张耗子脸,腿还有点罗圈,年纪也大了些,都快五十了,死的时候都五十五了。

可比胡蝶大了十五岁,要不是胡蝶也三十五了,还没嫁到台湾那么远的地方,胡伯是说什么都不同意的。

现在那招魂的队伍走了,捧着于敬明的骨灰坛子,小区里的人还在外头纳凉,都纷纷指指点点的,胡伯在屋里都能看到,他心里哪能不有气。

心想你死就死了,还给你岳父找不自在。

生着气就想打开窗把人都赶开,才到窗前就看几辆警车开进来。

“是胡伯家吧?我是市刑警队的大队长丁芸。”

真是警花一般的女人敲开门,胡伯的脸还板着,却听到是大队长,一下就无法板起脸了。这见官矮三分,别说是胡伯,就是于敬明还活着的时候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做官的。

“你们是来找胡蝶的?”

胡伯自然就想到女儿身上,他每天就爬个山散个步买个菜,还能犯事?

“胡蝶女士,那些和尚是您请来的?”丁芸很和气地问。

胡蝶点头,就瞧跟她进来的一个便装的年轻男人正在扫视着房间里,就皱眉说:“是我请来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的问题,”李青宝转头看过去,“那些和尚人呢?”

胡蝶一惊:“人,我把他们安排在高新区的同心宾馆……”

“走吧。xs.”李青宝转过身,就对丁芸说,“把她带到车上问。”

丁芸冲胡蝶点头,胡蝶就跟着出来,她瞧李青宝跟丁芸说话的架式,还以为李青宝是丁芸的上级,那不是副局长或是局长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丁芸才是市局的副局长,专管刑侦,但她一般不摆这官衔出来,李青宝嘛,良民一枚。

慕容青也跟过来了,开着李青宝那辆很低调的大切诺基,胡海鹏在局里帮着定赵明的罪的。

“那胡蝶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良家……”慕容青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

“你又能瞧得出谁是良家了?”李青宝好笑说,“你遇上的一半都不是吧。”

慕容青嘿嘿地笑着:“良家有良家的好,不良有不良的好,这要看时间地点以及心情来判别的。”

“得了,别显摆了,跟上去吧。”李青宝说道。

同心宾馆在高新区还算有名气,三星级,好些公司厂子招待来人都安排在那里,胡蝶安排那些和尚住在里面,也没错。

“师父你突破金丹期了,那晚上不就可以跟葆葆师嫂……”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青宝差点一脚就把他踹下车,冷视他眼说:“关你屁事。”

慕容青直挠头,心想师父心情可真够坏的,还是不要触他霉头的好。想着就憨笑声,继续专心开车。

车开到同心宾馆前,李青宝推门下车就看到个极口美女在前台那里办入住手续。

肤色赛雪不说,那模样也真是无可挑剔,绝非是韩国那里批量生产出来的大众美人脸,化着的妆和发型也绝没有那些所谓的嫩模那么的模版化,竖直的黑长发就那样平平的搭在肩上,穿的是圆点长裙,腰窄得跟竹子似的,偏生那胸生得跟挂果了的苹果树一样。

两腿更是细长,往那一站,李青宝就有种她随便穿什么,都能让衣服变成世界一流品牌的功力。嘴唇像是擦了唇膏,有些粉亮,又很圆润,大有让人轻咬的感觉。

看她身高也在一米七以上,没有戴什么墨镜,也没有什么饰品,绝对纯天然无污染,不属于人造人那一类。

这样一个白富美、高瘦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警车陆续停下,那些刑警下来也都怔住了,丁芸看到那女孩也有种惊艳之感。看大家愣在那里,才沉脸道:“过来办案的还是看女人的?”

那些刑警才尴尬地跑进宾馆,先来到前台将证件一亮,就问那些和尚是住在哪里。

胡蝶最后下车,看到那美人,着实被惊住了,她对自己倒有些莫明自信,可那是在她结婚前的事了,生了小孩,年纪也渐长,别说是这种极致美人,就是那些批量生产的韩国美女,她都觉得比不得上,还想着年底到韩国去一趟,谁能想赶上于敬明挂了,这一堆的事等着她来忙。

“桂小姐,您的房卡。”前台小姐说。

李青宝听到那美女姓桂,心想这个姓倒不常见,倒是以前在村里时,有家姓桂的。

慕容青整整衣襟,先看李青宝眼,看他没表示,就走上前佯装没留神装了那美女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桂美女冲他一笑,慕容青就傻愣地瞧她进了电梯。

那边李青宝已经来到前台小姐那里:“我也是警察,那位女士叫什么,住哪间房?”

慕容青回过神,就拍头,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那位小姐叫桂珺琦,住在8楼803号房。”前台小姐不敢怠慢忙翻出来说。

丁芸横了李青宝一眼,也不点破他是假冒伪劣。带着刑警就往电梯走去,路过李青宝时低声说:“那些和尚也在八楼。”

李青宝心头一凛,马上端正态度:“走。”

这趟来是要抓住于敬明包庇的那批诈骗人钱财的和尚,而不是来泡妞的。

按住电梯,丁芸和刑警一进去,就挤得满满当当的,那还有人要进去,看到全是刑警就退到一边。李青宝说:“我和慕容走楼梯。”

才八楼,李青宝和慕容青没花半分钟就到了,比电梯还快。

桂珺琦才刚从电梯里出来,她和丁芸坐的是不同的电梯。

李青宝就看她拿出房卡开门,就大步走上前喊:“桂小姐。”

桂珺琦转头看到慕容青,就微微蹙眉。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这层警察要办案,你先进去,”李青宝上来接过房门帮她开门,慕容青帮她提行李,“慕容,我保护桂小姐,你出去看看。”

慕容青就不乐意了,心想凭什么啊,可看李青宝的眼神,他就只好摸着头来到走廊上。那边丁芸带着刑警也上来了。

“不好意思,我需要检查桂小姐的身份证。”

桂珺琦瞟他眼,突然笑了起来:“李门主什么时候成了刑警了?”

李青宝一怔,也笑了起来:“你认识我?”

“李门主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况我们还见过面呢。”桂珺琦微笑说。

“你见过我?”李青宝愣了下,心想像桂珺琦这种极品美人,他要是见过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是的,我见过你,在南海的时候。”桂珺琦说。

李青宝目光顿时一冷:“你是粉狸?”

传说粉狸有三种色相,在南海看到的是怕只是其中一种。

“嗯,”桂珺琦拍着床单说,“放心吧,我不会在这里跟李门主动手。”

李青宝哼道:“你原来的色相毁了吧?”

桂珺琦的手缓缓地收回膝前放着,说:“是的,毁了,我还有两种色相,这只是其一。”

“我该叫你桂珺琦好,还是叫你粉狸好?”李青宝问道。

“桂珺琦是我在人间界走动的人名字,”桂珺琦轻抬眼皮看了他眼说,“你想叫什么都随你。”

李青宝抱臂说:“你为什么来金河,是来找我报仇?”

“仇?我和你能谈得上什么仇,我最多和轩辕道有仇,”桂珺琦笑了,“李门主,你还高看自己了。”

李青宝倒不怕她,突破金丹后,就算是金丹初,在桂珺琦的全力攻击下,脱身还是有把握的。

“那你来金河做什么?”李青宝不解。

“你来这同心宾馆是为了那些和尚吧?我也是。”桂珺琦眨着眼说。

轰!

猛然从走廊上传来一阵剧响,房间都摇了起来,李青宝骇然转头看去,再回头,已没了桂珺琦的影子,只留下床单上淡淡的清香。

第137章 重伤

那些和尚虽不是禅修,可一些护身本事还是有的,看到警察来了,当下就拿出爆炸符来扔,慕容青站得后一些,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看前头的两名刑警被炸飞。xs.

“他们有手雷,注意,嫌疑人有重武器。”丁芸扯着嗓子在喊。

慕容青像雷鱼般的冲到前头,直接扑向那些和尚,就看一阵烟雾中,刑警摆好阵型在乱喊,那些和尚正在往走廊的另一头跑。

还没等和尚们逃出去,慕容青就截住他们退路,一脚一个,没花多在工夫就全都踢翻在地。看他们手里还有些爆炸符没扔出去,干脆全都没收了。

“是修士?”丁芸沉着脸过来问。

“不是,只是一些沾边的普通和尚。”慕容青回了句,就心急要去桂珺琦的房间,却看李青宝带着沉思的神色走出来。

“她人呢?”慕容青问。

“走了,她是九尾妖族的刑监粉狸,”李青宝说了句,看慕容青一脸震动,就说,“她来这里是为了这些台湾和尚,你查查看他们有没有漏网之鱼,再看有什么问题。”

慕容青赶紧去找那些和尚。

李青宝就拿出手机来调出gps程序,看到白媚还在夏清那里,先放心了些。

“说,你们这些和尚从哪里来的爆炸符?你们登记入住的是十八个人,还有一个呢?”慕容青抓住个看起来特别容易交代的和尚就吼道。

那和尚显然没被这么对待过,一吼他就一脸张皇失措,慕容青也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抓住他的僧袍就是一扯,就看那僧袍里露出白皙的肌肤,而在他的左肩上却有刺青,一条旗鱼。

“哼,旗鱼会的?台湾的黑道都敢来华夏来混饭吃了?”慕容青拎起那和尚就来到桂珺琦的房间,把门一关,那外头的刑警都视而不见。丁芸则跟了进来。

“你既然知道旗鱼会,那你还敢……”和尚紧张地说。

“别说是旗鱼会,就是王八会,我都不放在眼里。”慕容青喝道,“还有个人呢?”

“那人是不是叫素南?”丁芸追问道。

“是,是素南师兄,他说要去找找乐子,中途就下车了,没跟我们回宾馆。”和尚本来还想硬扛,却看慕容青脸色不善,随时都要把他人道毁灭的模样,赶紧招了。

乐乐?那就好办了,慕容青打电话让胡海鹏动员整个金河,看看那素南在哪个场子里。xs.又是和尚,又光头,还有台湾腔,那能有多难找?

李青宝还在嗅着桂珺琦留下来的香味,想在南海的时候还算是亏她才偷出生天,不过她跟青龙那一战,也太吓人了,南海那边都快被他俩给毁了。

而她来找台湾来的和尚,那个素南,难道是法天剑有下落了。

想来都失了线索,连东瀛天照宫都出动了,想那希崎武娘的笑颜还是颇动人的。还不说笑和尚那边了。

现在引起九尾妖族的注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轩辕道牛逼哄哄地说将粉狸重创,说她伤得比轩辕道还严重,他自己还要养半年伤呢。这粉狸就能活动自如了?

“找到了,那素南是在黄金海岸。”

慕容青接了个电话就说,丁芸说:“黄金海岸离这里就是十分钟的事,你们先过去,我把这和尚交给下面的人,再赶过去。”

李青宝点头就跟慕容青快速下楼到停车场拿了钱就直奔黄金海岸。

这名字是取自澳大利亚的一处景点,但却是真正的有小姐坐台,外加能随便出钟的顶级夜总会。慕容青和那边的老板还算谈得来,在车上就给那边挂电话,让他们盯着素南,一到地方。

那老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慕容青就给他介绍李青宝,一听是慕容老板的师父,腰都弯成了折叠椅。

“老杜,那和尚还在贵宾包厢?”

“在,几位a组的小姐在陪着,他好像挺有钱的,酒量也大,开了六瓶皇家礼炮,还要了好些吃食,边喝边吃在跟小姐玩游戏。”杜老板忙说。

做这种夜总会的,生冷不忌,又是服务业,管你是和尚还是尼姑,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只要你有钱付账,别说你是和尚,你就是太监他们都不管。

“这里?”李青宝指着一条深遂的走廊说。

走廊口有一块标示牌,写着vip房间。

“是。”杜老板忙说,“请跟我来。”

这时,外头突然几道闪电劈下,将这里面暗寂的走道照得通亮,接着就是数声雷响,滂沱的大雨哗啦啦的落下,砸得外面水泥地噼里啪啦做响。

又是雨季了啊。

李青宝不禁想到,慕容青看他停下脚,就竖起耳朵听雷,雨声雷声汇入耳中,却没有异样的响动。

“师父……”

“走吧。”

李青宝摆摆手,跟着来到走廊深处,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莺莺燕燕的调笑声。仅有一个男性的声音,想必就是素南。

“他还叫了两只金丝雀,都是东欧来淘金的,这和尚还真会玩。”

细细分辨着房间里的声音,慕容青看着桂老板说。

“是,”桂老板笑道,“和尚来咱们这儿就不常见了,还叫金丝雀,这可是头一份,现在算算该是表演时间,慕容老板你看……”

他还在说着,慕容青已按住门把将门推开,就瞧里面几具不着一缕的少女站在茶几上拿着器具在扭动身体,包厢里放着震耳欲聋的电音。

没想到门会开,那些少女都尖叫着跳下茶几抓起衣服挡在胸前。

那素南一看慕容青,就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推开怀里的少女说:“你是……”

就看一道闪电从素南眼前划过,他心头一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险些跪倒在地上。李青宝弹着手中的戒指说:“你五根不净也配做和尚?”

戒指是从素南手里夺下来的,他的手指差点被李青宝连根拔下,他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光凭这点,他都得认栽不可。

杜老板也惊呆了,慕容青就说:“你带小姐出去。”

“妹妹们都走吧。”杜老板忙说。

那些小姐也恨不得早点逃出去,看样子这些人是来找这和尚麻烦的,她们可不想趟这浑水。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李青宝坐在茶几上问。

素南愕然道:“我知道什么?”

“连九尾妖族都盯上你了,你知道什么?”李青宝问道。

素南浑身一抖,虽是不放流的禅修,可九尾妖族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而且台湾的禅修每个一听九尾妖族那都是吓得冒汗。

在台湾有个传说,说是百年前妈祖出宫的时候,有次遇到九尾妖族,整个出宫的队伍没一个活下来。

从那时起,就说妈祖跟九尾妖族犯冲。

“我,我……”素南吱吱唔唔地说。

“你知道法天剑的下落?”李青宝问道。

虽说他对这柄天剑不满兴趣,但那要是知道下落,也能拿来做些买卖,有总好过于无。

“法天剑?”素南又是一震。

“少给老子装傻!”慕容青不耐烦地吼道。

素南抬头看他眼说:“法天剑的下落我不知道,他们盯上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跟于敬明做些吭人的买卖,我这些道行都是跟台湾的莲花宗师学的,我也不是莲花宗师的入门弟子,不然你们……”

“还敢嘴硬。”慕容青暴力地拿起酒杯就要砸过去,李青宝伸手一拦,“破相不好说了,晚些丁芸就过去,那边还把赵明的命根给废了,这边又打个半残,不好。”

慕容青就将酒杯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粉狸怎么盯上你的?她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你都一一交代了,不然的话,我真不敢保证你能活到明天太阳出来。”

素南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在脑子里掏来掏去,也掏不出什么值得能让这两位瞧起来就能随便把他给弄死的修士感光趣的东西。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李青宝说。

可他接着就后悔了,素南知道的事太多,他从一岁开始说起,说到五岁,李青宝脸就绿了:“你不能用脑子过一遍?什么值得说什么不值得说不懂吗?”

素南就苦笑:“我哪知道哪些是值得的,哪些是不值得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做什么啊?”

“说说你诈骗的事吧,”李青宝听得烦起来,就想干脆不管了,等粉狸来找他再说,“得一件件都详细地说明白了。”

素南答应声,就说:“我其实那也不算诈骗,就是拿钱让他们安个心……”

“别再东扯西拉的,快说。”李青宝也不耐烦起来。

素南就一桩桩的说来,他记忆倒是好,骗过的人,做过的事,都没忘记。

等说到他骗了一幅老人家的画时,李青宝就留神了。

“那画那老头说是明代董其昌留下来的,我就信了,结果拿那画去给鉴定师看,说我被骗了,那画是明朝的不错,可不是董其昌的,这要不是董其昌的那价值就得缩好多倍啊……”

“画呢?”李青宝打断他的话问。

“我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素南苦笑说,“我不能天天带着画走吧。”

董其昌是明朝的大画家,也是个大贪官。xs.这要光看画是看不出来人品高下的,他活着的时候就老拿他的字画说事,说他的字画好,人品就好。又仗着是曾是太子的师傅,侵占良田,霸占妇女,什么坏事都干尽了。

现在画还那么值钱,也都是炒出来的。

瞧着时间也不早了,李青宝和慕容青就将素南先押回公安局,让丁芸看紧了,不能让粉狸有机可趁,就回河上良家去了。

慕容青还要开酒给李青宝庆贺,李青宝没那个兴趣,回了新湖苑。

站在别墅底下瞧着夏清那房间灯还亮着,抬头看都凌晨三点了,也不知那位大小姐在做什么。

盯着窗外那米粉大的雨点,夏清抱着双腿坐在窗台上,心里乱糟糟的。

李青宝曾扔过一本烛门门规给她瞧,原想收她进门的,她却执意不入。但门规却看过了,也知道那最紧要的几条。

李青宝一突破金丹,她就想到了金丹前不能人道的那一条门规。

现在这家伙就能胡来了吧?夏清歪着脑袋乱想,也不知他在外头养了多少女人,这就像是饿得半死的狼放出了笼子,那外面的女人可就要糟糕了吧?

别人不知道,就白媚和单小莲那两个小浪蹄子……夏清想着就郁闷得很,没来由的郁闷,胸口里像是被面包给噎住了似的。

他也算是长得还不错吧,修为也高,更是富得流油……要是李青宝能知道夏家大小姐这样想,他都会哭出来。

他再有钱,比起夏成彰的资产还是远远不够的。除非能将手里的千灵丹都炼出来再卖给左禁。但左老板可是个精似猴,没那么容易拿高价。

夏清把下巴支在膝盖之间,胡思乱想着,怎么都脱不开那条门规,那就像是契书符文,不断的在脑中浮现。

要是他再正经些就好了……夏清脑中突然浮出这句话,可她又想,要是在经的话,那还是他吗?

想着就在窗台上睡着了,等睁开眼,天都大亮了。

好在是周末,不然的话,去学校都得迟到了。

走到楼下,就看李青宝嘴里塞着个苹果,在看早间新闻。单丹青也坐在客厅里,本来想问问李青宝那门规的事是不是真的,话却说不出口。

“那边我不用再去了吧?单叔!”

单丹青拿李青宝用得顺手了,还想让他去集团公司那边,李青宝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还要去啊,不是说好不去的了吗?

再说了,去那里好玩吗?整天就是处理公务,再逗下李媚,没别的事干了。xs.

“瞧瞧,你单叔就使不动你了?这让你多去集团里是为你好,你以后不也得弄个公司,做个老板什么的吗?”

李青宝捂着耳朵,嘴里咬着苹果就往外走,快出门回头去夏清说:“大小姐,我让白媚保护你,我和慕容有些事要办。”

“知道了。”夏清也往嘴里塞了个苹果,可嘴不大,苹果只能咬下一小块。

跑到刑警队那边,丁芸在训人,看到他俩,就说:“那个素南跑了。”

“啥?”李青宝愣道,“我用锁灵绳捆住他,你们只要不帮他解开,那他怎么都逃不掉的啊。难道有内奸?”

这话一说,那被训的刑警就不干了。

“李哥,这话不能乱说,咱们可不是内奸,我们眼睛都盯着拘留室呢。那门也没开,那光头也没说要出来解手,就这么一夜过去了,我们还说他能忍呢。谁知早上一开门,里头连人都不见了,你的那绳子就落在地上……”

李青宝皱着眉,慕容青就猜测:“难道是有人进来帮他逃走的?”

“会不会是粉狸?”李青宝也在猜。

也只有粉狸有那可能,别人谁会进来帮素南的忙,那个什么台湾的莲花宗师吗?听他口气,他连莲花宗师的正宗弟子都不掉,充其量就是个外围弟子打酱油的货。

“里面不是有监控吗?监控室的人也没看到?”李青宝问说。

那里被训话的就有监控室的,一脸苦涩地说:“李哥,我们瞧着他是一直好端端地在椅子上打盹,谁知里面人会不翼而飞了,不信你可以看监控录像嘛。”

“不管怎样,人不见了就是不见了,你们得写书面检讨。这还是在局里,在队里,你们看着的人不见了,难道你们还觉得脸上有光吗?”丁芸虎着脸说。

别说他们,就她都觉得太丢人了。

这可是总局,总局的拘留室,说不见就能不见。外头两个值班的警察,还有监控室在24小时监控。

要不是丁芸知道有修士这些超自然的存在,她都能疯掉。

“不是粉狸会是谁?现在需要找到她。”李青宝将粉狸的两种色相给描述了一遍,她虽说另一个色相破了,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也有难度,粉狸还有第三种李青宝也不知道的色相,要是她用那种色相的话,那还不是大海捞针。

重要的还是找到素南。

李青宝很憋闷地从公安局出来,就在门外看到有卖烤地瓜的,买了个就跟慕容青掰开分了。站着就泄气地说:“早知道该把你给留下来看着。”

“也没想到有锁灵绳捆着他还能逃,”慕容青也苦笑无语,“这些刑警都是吃干饭的吧。”

连带丁芸也给骂进去了,谁让这事太操蛋了呢。眼瞅着这大清早过来,将那素南押到银行里,把那幅画给取出来,那就万事大吉了。就李青宝判断就多半出在那幅出自明代的不知谁人手里的画中。

想到画还在银行里,李青宝就突然来了精神,捧着地瓜就往局里跑。

“我马上让人通知银行,素南,快找素南的银行是哪一家……”丁芸也精神起来。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这柳岸花明又一村。

整个刑警队的人都动了起来,十多个小组纷纷打电话去查素南开户的银行,看他有没有用假名,有没有在哪家银行办理存储重要物品的业务。

“查到了,是华夏银行山城路分行!”

“快走!你让银行看着,无论如何不能打开保险柜。”

丁芸抓起警服,想想,又拿起防弹衣穿上。李青宝笑着给她整衣角:“有我和慕容在,你也不用担心。有子弹,我俩都帮你顶着扛掉。”

“说得轻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们这些人动手,那是有分数的?真要打起来,那整个银行都得被毁了吧?我告诉你俩,谁要没听我命令就大打出手,我跟你俩没完。”

丁芸瞪了李青宝和慕容青一眼说。害得帮丁芸整衣角的李青宝直挠头。

赶到华夏银行的时候,银行经理说素南还没来,丁芸松了口气,就让刑警分布在银行营业的四周,判成是来办业务的人。

她和李青宝慕容青就在银行后面,等候着素南。

过了十来分钟,就看一辆小轿车开过来,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走下来,后面还跟着个绝对祸水级的少女。

“是他们。”

李青宝低声道,“现在大厅里有多少是真正来办业务的?”

“七个。”丁芸扫了眼说。

慕容青说:“我绕到门外堵他们。”

“先得把办业务的人给弄走,打起来会伤到他们。”丁芸瞧李青宝想要动手,就说。

要就是开几枪就罢了,这些剑修打起来,不把银行变成垃圾站才是。

这时,就听对讲机里传来个声音:“我就说嘛,这不能到处都是很行啊,我一路过来,看到华夏人民很行,华夏工商很行,华夏农业很行,我这就犯嘀咕了。我说就算是华夏现在世界经济第二了,你也不到处吹嘘啊。这不都说华夏人民很谦虚的吗?”

丁芸抓起对讲机:“大马,哪里来的二货?”

“丁队,排我前头那个,是个归国华侨,没学过什么华语,把银行看成很行了。”

靠!

李青宝牙疼,这都能认错,还顶着张黄种人的脸,他也好意思?

“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是很行,是银行啊,”那华侨一拍脑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就是说嘛,怎么一路过来想办业务连个银行都没看到,反倒是一路都是很行呢。”

大马瞪着前头的华侨,看着素南被桂珺琦给押着过来,心里有些紧张。这刑警队的都知道李青宝是剑修这事,跟异事科那边交流过,都签了保密协议的,知道这些人打起来,都能赶得上拆迁队了。

眼睛瞟过去就有些不自在,桂珺琦一下就感觉到了,立时扫过来,眼神一冷,哼道:“姓素的快把地图取出来。”

素南苦着脸低头走到vip窗口,值班经理马上迎上来。

经理早被丁芸抓过去叮嘱配合了,可她还是极为紧张,毕竟这事也是头一回干。

桂珺琦跟在最后,等素南交了护照等有效证件,经理就让他和桂珺琦一块儿跟进来。从窗口往里面的办公室走,有一种不长却是很黑的通道。

李青宝和慕容青早就埋伏在了那里,桂珺琦一过去,他俩就冲出来一左一右的夹攻。

虽知桂珺琦跟轩辕道大打出手受了重伤,可也不敢轻视这九尾妖族的大刑监,一出手就下了狠劲。

谁知桂珺琦的速度绝快,还没等他们碰到她,她就一个后退,一溜烟逃出银行,翻到空中逃得无影无踪了。

李青宝恨恨地回头看到丁芸抓着素南在问他保险柜的事,不料素南突然间七孔流血,还没等她问出什么,嘴唇翕动了一阵就没动静了。

“经理!”李青宝转头喊道。

第138章 板着个脸

啪搭!

经理将保险阵打开,从素南的那保险盒给拿出来,就感到手里一沉,保险盒直接脱手砸到地上,一声响,不用钥匙盒盖就跌到一边,打开了。xs.

“质量不怎样啊。”慕容青说。

值班经理面有苦色:“放在这里面的,能进来就能撬开,质量好些的也没用。”

慕容青笑笑,就瞧李青宝矮下身,将保险盒给拿到桌上,里面除了有一卷画外,还有一些零碎东西。

“金条、戒指,还有两把钥匙,也不知是拿来干什么的。”李青宝说,“他死了,丁芸你就能把他的案子也做死,把他名下的财产都拿出来划给那被他骗了的人。”

丁芸当然不能那么做,还得要经过检察院和法院定案才能补偿那些被骗的人,这流程还长着呢。她眼睛就瞧着李青宝拿出来的那副画。

“这好像是郑板桥的……”慕容青托着下巴说。

“不对吧,都说是明代的了,就算不是董其昌的,怎么可能是郑板桥的?”丁芸愕道。

“郑板桥仿过一些董其昌的画,还仿过像是文征明等明代画家的画作,这可能也是他仿的一幅,能瞒过那些鉴定师的眼,郑板桥还是有那个本事的。”慕容青说。

李青宝知道他看的不会错,就将画卷起来收到纳戒里。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的山水看不出来是哪一个地方的,但想来跟法天剑还是有些关系。

丁芸只能对他的作为视而不见,谁让他帮过她那么多忙。

“素南的尸体就由你来处理吧,”李青宝说,“我得回学校去了。”

“晚上再过良家,师父,咱们再和媚姐商量该怎么办,还有那桂珺琦人跑了,你要小心些。”慕容青说。

李青宝微微点头。

他倒没把桂珺琦放在心上了,在他和慕容青的夹击中,连回击都没有掉头就跑,那不符合粉狸的做人风格,除非是她根本没有胜算,只能仗着速度快逃走。

李青宝赶回到杂物科,白家纯和老杨正在看着电脑里的视频。

这整个杂物科就配了一台电脑,也是不想让大家就天天玩电脑就连工作都不做了。何况杂物科要电脑来做什么,就是给白家纯用来写报告的。

那都是学校前些年搞无纸化办公留下来的,结果该用纸来做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得用纸。xs.就算是写报告也得用电脑写完后再打印出来,用纸做一份留档。

不可能完全无纸化办公,现在随着平板电脑普及,学校又想起这事了。

最近还闹着科级以上的员工都要发一个ipad,说是正好趁着neipad上市一段时间了,ipad2便宜,就给批量采购一批回来。

采购的事给放在了后勤处那里,李青宝昨天还听李主任和白家纯谈起。

一瞧见李青宝回来,这两人就把电脑屏幕给摁掉,可动作太慢,李青宝还是瞧见了。

“在瞧啥子呢,摁掉干什么,大家一起看嘛。”

李青宝过去一摁开屏幕就被这两个无节操的家伙给震得里焦外嫩,就看屏幕上是在放着一视频。上面有个妹子,看上去就像是天然的,绝对人造人级数。

穿着荷叶肚兜,坐在像是一个闺房的房间里,旁边就是黄色的窗帘,正要往上揭肚兜。

她是坐在电脑前,手里提着个话筒,另只手就按在肚兜的边缘,也不知是她本来的肤色,还是视频加成的效果,整个人有些太白了,白得就跟那扔到白油漆桶里才拎出来的一样。

眼睛有些月牙弯,肚兜被她那傲人的胸给顶得大弧形。

只是她说的那门语言,李青宝基本听不懂,不过还是知道她是哪国人。

“偶吧……”

“棒子啊,你们俩在跟她聊天?”李青宝一问就知道不对了,那不是视频聊天窗口,而是视频播放窗口,“看视频呢。”

白家纯这脸就有些发红,到底也是科长啊,大清早的干这事有点太那啥了。

老杨倒是老来聊发少年狂,混不在意,嘴角一弯就嘿嘿地笑:“宋哥,她说什么咱听不懂,可她那些动作,咱是能看懂的,你瞅瞅,她是不是要揭肚兜了?”

李青宝也嘿笑:“都看腻味岛国片了?现在开始看这种了?”

“直来直往地看得都没意思了,没啥情节,一上来就脱精光,盘肠大战三百回合,我连她们说的话都能背下来了,”老杨装着ax女优的样子,“一逮一逮,死阔以,牙卖逮!好些系列都是省钱得很,都是在一个地方拍的,连背.景都没换,那女优穿的衣服都是一样。连床单都是一样,也不知洗过没有,想着都觉得脏……”

“你还洁癖呢?”李青宝好笑道,“那不就是为了瞧个过瘾嘛,还要在乎那东西洗没洗。你家才是捅过一次就洗的呢!那有人有洁癖的不知垫一床毯子在上面?”

“我都垫的,”老牛头凑过来说,“要不然回回都洗,受不了。我家那里有几床是专门用做有兴趣的事的时候用来垫着的……”

“别说了,快摁播放键吧,白科。”老杨喊道。

白家纯犹豫了会儿,李青宝就直接点下去,盯着屏幕看。

结果那棒子妹,等到视频放完也没把肚兜给揭开,看得大家都是扼腕叹息。

“这人造人也有人造人的好,”老牛头下结论说,“也不管是化妆的还是整容的,这看得顺眼那也是为了男人造福啊。”

“去你的吧,等你生下来个都不知是不是隔壁老王的。”老杨骂道。

老牛头憨笑说:“那怕啥,现在去做dna不就行了。要是怕长大了丑,那要是生的女儿,让她长大了也去整容就好了。”

李青宝被他这奇葩的思路给震惊了:“我上回看个节目,说是让来宾猜路访的路人谁是没整过的。结果那路访的十个人中,最丑的那个是没整过的。”

“以前不说朝鲜人很容易认嘛,大盆子脸,个个都跟脸盆一样,把头给冲着天,都能用来装水了。”老杨嘿嘿笑说。

白家纯把电脑给关上说:“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也没得看了,就别围在这里了。”

老杨和老牛头就拿了条子去做事了,李青宝把画从纳戒里拿出来就摊在桌上分析,想瞧瞧这里头的玄虚。心想要是跟美剧一样就好了,那里不是各种逆天的机构和软件,把图一扫进电脑,跟那美国各种政府的数据库一连通一查就能查出是哪个地方。

想想那数据库要多大啊,这对比要多长的时间啊,那里的每台电脑是不是都是超级电脑。

胡乱想着,白家纯就挤上来瞧说:“宋哥,这画挺精致的啊。”

“郑板桥的画……”李青宝随口说。

“郑板桥?郑板桥!我x!”白家纯惊道,“真迹?”

“真迹,好像是郑板桥仿明代的画风。”李青宝从工具箱那边翻出个放大镜来,虽说他那双眼睛就比放大镜有用了,可加上放大镜不是更有用,这画展开都有三尺半乘三尺半那样,要有些细节没注意的话,那就放过线索了。

他这样瞧,在外头瞧着那就真跟个鉴定师在鉴画一样,白家纯本来托着杯水在看着,也赶紧将水杯放回办公桌那边,怕是滴水在上面,那他一辈子的工资都赔不起啊。

“我瞧着这很像……”

白家纯瞧了一阵后突然说,李青宝转头就瞧着他,等他下半句。

“很像是山水画啊。”

……李青宝想抬腿踢他两脚,这是人都能瞧出是山水画。有奇石有流水有亭台,还有两个老翁在岸边垂钓,那不是山水画,那是什么?

李青宝看了一段时间,真摸不着头脑,可惜那素南又死了,得想办法找桂珺琦来问,不过她多半现在也会躲着吧。

把画给收起来,李青宝就泡了杯绿茶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地享受着。

不去想那《金玉合修诀》里的夹页提到的烦人事,也不去想那粉狸、秦大夫那些人,就想享受这早上十来点的清闲。

好半晌,李青宝才想起件事,就问白家纯:“比赛赢了吗?”

“赢了,120:75,大胜!”白家纯想起来都激动,那些校队队员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投篮命中率都在5025以上,三分球都是这样。

“赢了就好,我还怕权紫那小丫头找我麻烦呢……”

“你怕谁?”

突然从门外传来个声音,就看权紫穿着运动服叉腰站在那里,背后还插着她那标志性的纸扇,只是现在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跟她平时都很红润的脸蛋有点不一样。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李青宝笑道,“赢球了,你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高兴个屁,打你电话你又不接,你跟我来,出大事了!”权紫扯起摇椅上的李青宝就往外跑。

“出什么大事了?你这风风火火的要干什么呢?”李青宝愣道。

“你还说,”权紫突然眼眶红起来,抹了把就说,“大基他们都进医院去了,肯定是喝你那矿泉水给闹的。”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好办。”李青宝攥着拳头伸到她脸前。

“这是什么意思?”权紫怔道。

“哥的手里有乾坤,包手到病除,我看你胸还要再长长,是不是……”

“滚!”

权紫骑着脚踏车载李青宝来到溪山医院,就看外头都是记者,忙把脚踏车支好,就拉着李青宝熟门熟路地绕后门赶进去。xs.才跑到走廊里,就差点撞在个护士身上。

那护士瞧来年纪也不小了,四十不到,也起码得有三十五。眼睛一打量这气喘吁吁地两人,就推着眼镜说:“堕胎在二楼,妇产科在三楼。”

权紫满脸绯红,李青宝乐得抱着肚皮就大笑。

“你还笑,要不是你害得大基他们都住院,前门都是记者,我用得着绕后门……”

李青宝笑得不能停,权紫也不丰满,跟吴葆葆那种瞧起来像有三个月身孕的身子骨不一样,但她脸蛋有些小小的婴儿肥,要是护士的眼睛来看,那就有些水肿,再加上她那喘气的样子,脸上有些小潮红,这溪山医院又接过许多金河大新湖大来堕胎的学生,也就难怪人家会乱猜了。

“你又不是真堕胎,笑笑怕什么。”

李青宝开心地说,瞧着权紫气恼的模样,真是心都笑开了。

“你还说!”权紫抓起纸扇就要砸过去,李青宝敏捷地躲开,笑说:“你不还要让我去给大基他们看看吗?”

“对了啊,差点忘了,这笔账等回去再跟你算。”

李青宝坏笑说:“你想现在算也行,可你要是去了二楼,人家发现你没怀上,你来干扰医院的正常运作,那人家可能会把你抓起来。我看,要不我先让你怀一个……”

“死开!”

权紫这回是真生气了,抬腿就要揣过去,李青宝就一溜小跑往住院部去,他对溪山医院也是熟悉得很的。

来到住院部四楼,就见有两位医生和回副校长、盖长江在病房门外。

“有极大可能是食物中毒,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利于消化的东西?或是在外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医生问。

盖长江摇头:“赢球后庆功,我也去吃了,不可能是庆功宴上吃的东西有问题。别的嘛,这整个队都有事,有没有可能是食堂里的盒饭的问题?”

“那怎么可能,盖教练,你不要乱说话,”回副校长不乐意了,“那要是食堂的伙食有问题,事情怎么会局限于篮球队,那不是整个学校都要出事?”

盖长江忙摇头说:“回校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猜测……”

“食物中毒也有好几种,医生,这些学生是哪一类的食物中毒?”回副校长转头问医生。xs.

“这个……”医生犯难了,“我给他们做了好几种的常规食物中毒的检查,也查出来,可看他们上吐下泄的病症,多半是食物中毒……”

“那也就是猜测?现在要怎么治病?”回副校长皱眉道。

“先让他们去洗胃,”医生说,“接着再观察一阵查出到底是哪一类的食物中毒,才能对症下药。”

回副校长虽说不满,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球是赢了,组委会也没因为在球场上的冲突,就要处罚金河大篮球队。整场球他都看完了,回副校长也是篮球迷,以他的判断,要是整个赛季都能保持这样的发挥,那冲进总决赛是没有问题的。

他对盖长江还是比较放心,校队的变化他都认为是盖长江的原因。

“好好干,盖教练,先让队员把病治好,所有的医药费都有保险,不用担心,”回副校长说,“治好病,下周对新湖大的比赛才能有精神嘛。”

“是,我明白。”盖长江笑说。

边将回副校长送走,边就斜眼看到了李青宝和权紫,心里暗想,这姓宋的跑过来做什么?这不都是喝他矿泉水造成的问题吗?这账还没跟他算呢。

他倒忘了原来他还想弄到那矿泉水的配方呢。

李青宝和权紫赶到病房,就瞧大基廖兵苏麒麟他们个个都蔫不拉叽的,像是刚从索马里被救回来的遇难船员。这才一夜的工夫,都拉得瘦见骨了。

“你们没吃我给的饼干?”李青宝一瞧就知道是什么问题了。

“打得起劲了,忘了吃。”廖兵苦笑道。

他先前将赵滨撞飞时倒是吃了两块,可接着就忘了。那矿泉水一喝下去,整个人都像是着了魔似的,人挡杀人,佛挡杀指。

等比赛过后,也一点不觉得累。那有女友的,还赶紧拉着女友去开房,大战了三百回合。

把女友折腾得跪地求饶,这才善罢甘休,回头就又去参加庆功宴,海喝海吃了一通,到晚上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出事了。

那胃像是翻江倒海一样的,把那接风宴里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不说,就连那胃里的酸水都吐得一连不剩了。

那没吐出来的,也拉出来了。蹲在马桶上,手里捧着脸盆,这就是这些篮球队员犯病里的写照。到医院里先打了两瓶生理盐水,才有些恢复,医生看他们还都吐出炎症来了,又想开地塞米松和青霉素,想想还是等等。

可偏偏没能检查出是什么问题,就这样拖了一上午。

权紫急得团团转,好半天才想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简单地说,就是要李青宝来把事情给解决了。打电话李青宝没接,就跑回杂物科去找他。

李青宝翻开廖兵的眼皮瞧了几眼,看到瞳孔里有些金色的细点,就笑说:“没事,晚些我保证让你们生龙活虎的。”

“那太好了,宋哥,我晚些还要去发传单呢。”大基说道。

“不会耽误你的事。”

大基找了几份兼职,倒不是家里贫穷,也就是普通家庭,可生活费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他主要是想积累些工作经验,发传单别瞧着是小事,可也极讲究心理素质的。

别说跑楼的,就是在十字路口蹲点的,递传单上去也得有讲究,还经常得被人白眼,这心理素质要差点,可真干不了这活。

你要成天板着个脸,那人家更不会接你的传单了。

这活他干了两个月了,每天都去金河大后面的高新区去扫楼,那片好些公司的人都认识他了。

这传单也不是时时有活,多半都是有业务的公司找发传单工头,再由工头去揪人。要是没有熟人,就去找学生会的勤工俭学部门,让他们给安排人。

像是大基这种做熟的了,工头会直接提前两天给他打电话,让他把时间给安排出来。

权紫看李青宝拿出一瓶像是正骨水一样的东西,上下瞅,也没瞧他是收在哪里。不像是裤袋也不像是衣袋里,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在手掌中。

拨开廖兵的眼皮,就滴上去,每边一滴。

“喏,看见了吧,你也帮帮我,这十几个人,三分钟就完了。”

李青宝又拿出一瓶递给权紫。

第139章 盯了半天

权紫握着那瓶油,典型的三无产品,上面还印着印度神油四个字,可明显不是那东西嘛。

要印度神油有那本事,那还会被英国的公司告他们医药产业整个都是山寨的?

就这样滴了一圈,李青宝把药从权紫手里拿回来,刚扔到纳戒里,医生和盖长江就进来了。

“我刚跟你说这些球员都喝了他拿来的矿泉水才变成这样的,可惜那矿泉水一瓶都没剩下来,不然能拿给你做化验……”盖长江指着李青宝说。

那医生一看李青宝先是皱眉,然后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上来就握手说:“宋专家?”

“哎,别老叫我专家嘛,叫教授。”李青宝谦虚地说。

医生连连点头:“宋教授!您的那产品授权给京城军医院量产后,现在可说是造福了全国啊。好些国外的外伤患者都跑咱们国内来治病,听说谈教授被提门诺贝尔医学奖了?”

“哎,他们的事我也不知道嘛,要能提名那也是谈教授的本事,跟我没关系。”李青宝摆手道。

“哎,怎么没关系,我可听说那药是宋教授给谈教授的配方。我们做医生的最讲就济世活人做功德,可哪个能比得上宋教授?”

盖长江和权紫,以及那些悠悠醒转,感觉全身有了力气的球员,都瞪大了眼。

李青宝这校工什么时候又成教授了?看那医生的模样可完全不似作伪啊。

“那也要谈教授调整配方,以达到能够普济天下的效果嘛,”李青宝非常谦虚,“我就做了些基础工作,真正能发扬光大的都是谈教授嘛。”

“哎,宋教授也功不可没嘛,”医生说着才想起盖长江刚才的事,指着盖长江就喝道,“你少胡说八道,宋教授怎么会是你的队员,怎么可能害人。他可是有大学问,大来历,能跟谈教授齐名的大专家。”

盖长江脸皮都抽搐起来,他是不知道李青宝是怎么成大教授的,而且看上去还跟被提名诺贝尔医学奖的那位谈教授很有关系,可他明明就是金河大的校工,杂物科的工作人员,他的篮球队的队员嘛。

盖长江刚要开口,大基就跳下床,抖手抖脚说:“我没事了。”

廖兵、苏麒麟也都跳下来,舒动筋骨,看上去可真不像是吐拉了一整夜全身虎脱的模样。

盖长江和医生都傻眼了。还是医生反应快,冲到李青宝面前就低声问:“宋教授出手了?”

“哎,不要传出去嘛。”李青宝谦虚地笑了起来。

上周跟谈悦通电话的时候,那小妮子还没提这事呢,谈剑锋什么时候提的诺奖?李青宝出来病房就给谈悦挂电话,想要问个明白。xs.

“是啊,我爸说这事还得感谢你呢。”谈悦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李青宝的心情都能从最阴暗转成万里无云。

“那奖也没啥意思,不过在人类算是极高的荣誉了,”李青宝笑说,“谈叔要去领奖会带你去吧?”

“当然,你也要去,”小妮子说着声音一低,“我好久没见你了,我想你。”

李青宝心头一阵温暖,微笑说:“我也想你。”

“啵!”

谈悦来了个手机吻,李青宝看权紫出来就将手机挂了。

“你说你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权紫还没能解开心头的疑惑,出来就问。

“神油啊,你要不信,我抹抹你看看?”李青宝坏坏地说。

“我呸!”权紫胀红了脸,“你不说给我听就算了,成天装神弄鬼的,我看你就是篮球队里的一颗定时炸弹。”

“蓬!”李青宝大笑道,“把你炸死。”

权紫瞪他眼,就看大基跑出来:“你跑去哪里?”

“我要发传单啊,in8触屏本的钱还没凑起活呢,”大基喊道,“这一天能有六十块,要连着干十天,钱就差不多了。”

还差六百啊?李青宝左右无事,等着桂珺琦也就是等着,就说:“我和权紫也帮你去发,我俩赚了钱都给你,你能少忙活几天。”

“真的?”大基惊喜道。

权紫心想你帮我做什么决定,但看大基那希冀的眼神,只好说:“走吧。”

这回要发的是卖房子的传单,是在新湖大还要往北,都快到山里的一处楼盘。那楼盘倒是挺大,可跟单家和京泰这些大集团的作品完全比不了,听说那开发商还是个泥腿子,不知从哪里走通了市里的关系拿到的开发权。

现在楼盖了一大半,有了预售证,就打算打下广告,把楼早些卖出去,让资产能早日回笼。目标对象就是在高新区里上班的白领,不管是男白领还是女白领,那楼盘虽说远些,可靠高新区还算近。

领传单的地方就在金河大大门对面的小宾馆前,大基带着两人过来就先给工头介绍。

工头长着标准的三角眼,瘦猴脸,但都挂着笑脸,还算让人放心,听说是大基带来的,笑容就更盛了。xs.

“这传单要发三天,你们是发一天还是三天?”工头问。

这事得提前问清楚,他得好安排人手。

“就发今天吧。”李青宝想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事。

权紫也点头,工头就笑说:“看你俩是大基的学长学姐吧,好吧,做个登记,留下身份证号和联系电话,我再给你们划片。”

蹲点还好说,跑楼得分片,不然做重复无用功,那就达不到宣传效果了。

李青宝和权紫做好登记,大基那边已经领了传单了,就骑上单车说:“我先去了,宋哥权姐。”

“走吧。”

“你们发完后,就回来报个道,我这边还会安排人去做检查。”这也是为了防范那些偷懒的学生。

李青宝被分到的是高新动漫园,权紫也是,两人每人负责10栋楼。那里的楼都是十二层以上的,虽说有电梯,可也不轻松了。

权紫载着李青宝来到动漫园,就把车支在停车棚里,抱着传单要和他分开。

“我先跟你跑吧,我这边快。”

李青宝不由分说,将权紫怀里的传单也抱在怀中,堆起来都能把脸给遮住了,可他像是一点都不吃力,还用单手。

“我以前发过传单,”李青宝来到一栋楼的大堂里,边走边说,“还是在新湖大念书的时候了。”

“我倒是觉得怪,你是新湖大化学专业毕业的,又在大型集团做过研究员,怎么想起做校工?”权紫说,“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夏清。”

李青宝听她嘴里有些醋味就笑:“你也知道我还是夏大小姐的保镖,校工只是个掩饰,不过我也很享受这种日子。”

权紫觉得好笑,她是完全不知道李青宝以前过的生活,不然她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李青宝按住电梯,权紫说:“我来吧。”

两人进到电梯,里面倒没别人,这还是上班时间。

要将传单在每间公司留十张,好在跑写字楼比跑住宅要轻松些,要是跑住宅的话,那体力差点的都能跑出心脏病来。

“你呢,毕业想做什么?”李青宝看着身旁这运动型的美人说。

“想进修体育硕士,可想想又不是国家级运动员,跟那些奥运冠军比起来,没有人脉,也没有荣誉,就读出来了,能做什么?”权紫有些忧伤地说。

现在报研还来得及,要再晚就没时间了。

“我看好些人都争着出国留学,你成绩还不错,不争取一下?”李青宝问。

“出国留学要能拿到奖学金才是,我家又不是夏家……”权紫低声说。

“夏清也有夏清的烦恼,这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李青宝笑了起来,“或许很多人的烦恼都建立在没钱上,才会将钱的事看得极为重要。以为有了钱就万事大吉,不是那样的。”

“你也没几个钱,你能理解?”权紫问。

“哈,推己及人嘛,想想别人怎么想,我天天跟在夏清身边,还不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里?”李青宝哈哈笑道。

门开了,李青宝抱着传单来到一家叫慧星的动漫公司门外,前台接待员就站起身说:“咦,这片平常不都是大基负责的?”

“都熟了?我俩是大基的学长学姐,今天帮他忙。”李青宝笑说。

那女孩就弯了弯眼,微笑说:“是楼盘广告啊,唔,这地方好像有些远啊。”

“要说远,金河大新湖大都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了,”李青宝推销说,“这里还离高新区近一些。”

“也不一定一辈子就在高新区上班呢。”女孩笑说,“好啦,我把传单留下吧。”

“谢谢。”李青宝回报她个微笑。

“她是你女朋友吗?”女孩突然问道。

权紫脸发烫,今天可被误会好几回了。

“不是,我没那个福份。”李青宝冲她摆摆手就往下一家公司走去。

权紫琢磨着李青宝话里的意思,这家伙搅得她芳心大乱呢。

先将权紫负责的那片楼给扫干净了,李青宝看她有些喘,就让她在园里的长椅上坐着,去买了根雪糕给她。权紫心想,哄小孩呢。

接着李青宝就去扫他那片楼,还没等雪糕吃完,李青宝就把楼给扫完了。

“你不是把传单给扔了吧?”权紫惊道,“那不是帮大基倒忙了?”

“我有那么缺德吗?”李青宝笑道,“我跑得快,一栋楼就三五秒钟就扔完了。”

“你骗小狗呢?”权紫不信。

“你是小狗?小母狗?”李青宝好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本事,我犯得着骗你吗?”

权紫想想也是,可就是想不通,就边舔着雪糕边揣测身边的李青宝。

“篮球队对你很重要吧?”李青宝掏出根棒棒糖,撕掉糖纸放在嘴里含着问。

“是的,”权紫用力地点头,“我在篮球队都快四年了,你说重要吗?就是一条狗养四年也有感情了吧。”

“你这比喻……”李青宝好笑说,“篮球队今年一定能打进总决赛,你就放心吧。”

“你还给大基他们喝那种矿泉水?”权紫横他眼说,“把身体弄坏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李青宝笑说,“那矿泉水没什么副作用的,就是有些透支。谁让他们不吃我给他们的饼干,要不然也不会进医院了。”

“你还有理了?”权紫哼道,“投机取巧。”

“谁不投机取巧,”李青宝笑了,“就拿美国佬说吧,他们的训练科学些,也有足够的资金,那他们得到的效果就自然要好,那成绩也就好。要不奥运会,就安排所有的运动员一块儿住一块吃一块训练,等半年后再比赛?”

“说不过你。”权紫用力的咬下一块雪糕,她把雪糕当成是冰棍了。

“美国不也查出好些兴奋剂事件,最后还有奖牌没被追回来的呢,他们仗着高科技投机取巧的事不少,”李青宝说,“我让他们喝矿泉水,也是想让大家拿个戒指回来,完全的公平是不存在的。”

权紫听他说的话很有哲理,就低头深思起来。

或者李青宝做的事她都不怎么能理解,但李青宝说的话,都有着些或深或浅的道理。

那绝非是在象牙塔里的权紫能够体会的。

李青宝打了个哈欠起身说:“走吧,大基那边可能还没发完呢,我过去帮帮他。”

“我去拿单车,”权紫将雪糕棍扔进垃圾筒,就拍着手说,“你要那么能发,要不你明天也来帮大基好了。”

“不好,”李青宝摇头,“我还不如直接帮他买个in8触屏本呢,他是想要靠自己努力赚来的钱买。”

“好吧,真心说不过你,那今天发传单有什么收获呢?”权紫笑吟吟地问。

“唔,哥发的不是传单是寂寞啊,”李青宝仰天长叹,“特别是看到那些写字楼里的漂亮女白领。”

“你……”权紫无话可说,这家伙已经完全堕落了。

大基那边果断没发完,走过去就看他坐在楼下跑着瓶娃哈哈,在那里大喘气,还擦着满头的大汗。xs.他不像权紫有人陪,也不像李青宝那样逆天,扫楼如探囊取物一般。而他这片每层楼的公司还特别多一些。

“还剩下多少,我帮你。”李青宝不想天天都来帮大基,看他那里还剩下一小半,帮他这个忙还是行的。

“还有那两栋。”大基把传单递给李青宝很感激地说。

李青宝施展他非速扫楼的本事,十分钟就把两层楼给扫完了,回来就看大基在和权紫说话。

“说啥呢。”

“说下场比赛的事呢,新湖大跟咱们算是世仇,这要按足球比赛的话来说,那就是金河德比,”大基神采飞扬地说,“不过嘛,有宋哥在,别说新湖大,就是国家队来了,也能让他们竖着来横着出去。”

李青宝笑道:“没那么夸张,又不是打架。”

权紫扫了眼这个让她芳心乱颤的男人,说:“你就只剩下能打架了,昨天组委会那边盖教练可求了好些情,才让你没被除名。”

“我也不感谢他,我留下来,要是能帮着学校能打进总决赛,甚至得到总冠军,那他盖长江也与有荣焉,在他的执教史上能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李青宝歪嘴道,“就是以后拿到外面,也有个吹嘘的资本。这跟他帮我求情是两回事,再说了,我就算是不参加校队,就不能帮你们了?”

大基搓着手说:“就是,宋哥只要还在金河,咱们就能百战百胜。”

李青宝拍拍大基的肩膀:“要谦虚,百战九十九胜一平就好了。”

权紫绷起脸说:“别骄傲了,这还没打几场呢。”

大基和李青宝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骑着单车回到工头那,工头说:“等晚些检查完了,就发钱。”

“钱都给大基行了,”权紫说,“我们算是帮他个忙。”

李青宝点点头表示同意,转身要跟权紫说明天训练的事,就接到慕容青的电话。

“师父要没事,咱们就来研究下那山水画吧。”

还真没事,李青宝就告别大基和权紫,开车跑良家去了。

慕容青也是纠结了一上午,只看了一眼,想要等李青宝研究得差不多了,再拿来看。白媚那边在跟着夏清,本来是有时间过来李青宝这里来研究下的,可李青宝跑高新区去发传单了,她也只能跟着夏清和单小莲去市区逛商场。

来到良家,胡海鹏正在跟慕容青学泡茶,他会泡些,可跟慕容青这种生活讲究到极致,连个泡茶都研究出十好几套法子来的妖怪相比,还差得远了。

见到李青宝,胡海鹏就忙把茶具收起来,退出门外。

“海鹏既然筑基了,有些法诀你告诉他吧,”李青宝坐下就把画拿出来,“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这有可能是张寻宝图。”

慕容青说:“我也是那样猜想。”

把图铺开在桌上,慕容青很小心地拿出放大镜,跟李青宝在杂物科里一样,在图上一点点的看过去。

“会不会用了特殊材料,要拿水喷一下?”李青宝找了杯纯净水,就含住水,用灵气控制住,一喷出去,就让水一点点的落在画上,落满整张画,一点间隙都没留。

“不是。”慕容青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隐藏的画露出来。

李青宝就把水杯放在一边:“火烤呢?”

李青宝刚要用云火诀,脑中突然浮现了一部美国电影,终极面试。扔给那些面试着一人一张答题卡,上面却是什么都没写。那些家伙灯照,水滴,火烤,找夹层,能用的法子都用了。

还来了一场要命的对决,结果却是完全不得要领。

“有可能不是寻宝图指示图一类的,跟这山水一点关系都没有,”慕容青说,“郑板桥是怎么知道法天剑的下落的?”

李青宝笑道:“郑板桥不也信佛嘛,跟明武宗谁知有什么关系。那粉狸来了,我怕是明武宗那些人又跑过来。”

“粉狸心高气傲,不会用泄露消息的法子,”慕容青摇头,“我倒是担心她会不会铤而走险……”

“怎么说?”李青宝冷笑一声,“就她现在的实力,还能抓夏清来威胁我?小媚也不是摆看的。”

第140章 打声招呼

“那是当然,”慕容青笑道,“媚姐最近又有突破,虽说还不到化形中,可也领悟了新的妖术。顶点。23us。”

李青宝皱眉说:“那你说粉狸铤而走险做什么?”

“她要是拿凡人的性命来威胁你……”

“切,她就算是把金河平了,只要不伤害到我在乎的人,我才懒得管她,”李青宝按着膝盖起身,“你先慢慢看,我去瞧瞧海鹏。”

胡海鹏在走廊上跟几个小妖在聊天,看到李青宝走过来,忙挺直了腰。

“筑基了,我这里有部法诀给你修炼,”李青宝挥手把小妖赶走,才说,“你的灵脉是适合修云火诀的,你也修得不错,但也有些近金行,那化金诀你也可以试试看。”

胡海鹏激动地说:“师父……”

“师父忙,你就拿去修,有什么问题,找你大师姐,二师兄,或者找谭师伯也都行。”李青宝笑道,“既然进得我烛门,总要修出个样子来才是,你看看你大师姐、二师兄可都是化形期的妖怪了,放在妖族里都是有一号的。”

“师父……”慕容青从包厢里探出头喊。

“有发现了?”李青宝走过去问。

“不是那幅画,金狼打电话找您。”慕容青说。

李青宝接过手机喊了声,那边就传来金狼的声音:“宋门主,我在京里收到个消息,说是九尾妖族突然派人去承德找修剑门了……”

粉狸还在这边,九尾妖族难道是长老出动的?还是将种跑承德去了?

“修剑门那边怎么应付?”李青宝问道。

“有轩辕老头在那里,九尾妖族也讨不了好,不过听说九尾妖族那边这回是真的上火了……”

“上火要喝加多宝。”李青宝插嘴打浑,“既然没打起来,那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金狼抓头说:“话虽如此,但九尾妖族实力强绝,这回轩辕道受重创,轩辕老头也大动肝火,想必有一场火并。”

“那倒不见得,”李青宝笑道,“你先关注吧,随时给我消息。”

“是。”

李青宝看慕容青在一旁不说话:“你怎么想?”

“九尾妖族号称妖族中的皇族,地位跟在剑修中的修剑门差不多,”慕容青冷静分析,“这要火并起来,怕是妖界和修真界的一块大祸事。”

李青宝沉吟不语,祸事是祸事,可说到底跟他有什么干系,他倒巴不得这两派都垮掉。

不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做些准备也是应该的。

“你那个地下洞穴挖得怎样了?”

“还在挖,还没完工,”慕容青说,“就是完工,想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去……”

“纳戒白给的?”李青宝笑道,“只要把通风做好,实在不行就躲进去就好了。这画你没分析出个道道来?那还是我拿着。”

李青宝将画捡起来说:“我还得回学校一趟。小媚陪夏清也该逛回来了吧?”

“刚发了短信说是在回学校的路上了。”慕容青指着手机说。

“那就好。”

李青宝开车回学校,刚把车给停好,就看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从网吧里出来。那男的跟女的说:“我能握你的手吗?”

女孩把头转到一边,也没伸出手,脸倒是红了些。

男孩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宾馆,是朝新湖大那边,李青宝就很是感慨。都说这新一代的年轻人,谈恋爱那是一个个的胆大包天。

天做被,地当床,在那草坪里就敢大干快上,怎么到这两人身上倒是变了。

看着又像是新湖大的学弟,李青宝心里就不痛快了。

“你干什么?”

李青宝上前抓住学弟的手一把又抓住学妹的手,脸上露出狰狞地笑容:“新湖大的吧?”

“是,是……”学弟很紧张地说。

学妹干脆半晕了,李青宝将两人的手掌放在一起,十指相扣,转身就走。

学弟一下就震惊了,学妹脸上的红晕更甚。

李青宝大步往金河大走去,心里想着,学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回想起在读书时的自己,这新湖大的学生可真是秋后的螃蟹一蟹不如一蟹啊。

回到杂物科,李青宝也没提在路上发生的事,深藏功与名,摇动白家纯那台电脑的鼠标就看那里有个聊天窗口在动着。

再将白家纯的好友都拉下来聊,倒也没什么不正经的名字,再看那聊天窗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方的名字叫裆里夹个小辣椒,这也太……个性了。

这是男的是女的都受不了啊。

看看白家纯的聊天记录,正在跟对方探讨着弗洛伊德的一些学说,这可是极高深的哲学问题啊。

还没想到白家纯有这一手,就裆里夹个小辣椒说:“视频吧?”

“视频?能看你裆里的小辣椒吗?”

李青宝笑着打字,对方就说:“你不怕呛着你吗?”

“又不是闹洪灾,有那么水能把人呛着吗?”李青宝邪恶地说。

“好吧。”

啪,视频打开,李青宝呆住了。

视频窗口里出现的是个坐在网吧里,双腿大开,穿着长裙,浓妆艳墨的女孩,偏偏这女孩李青宝还认识。xs那是回副校长的女儿,也是在金河大里念书,读的是艺术学院芭蕾舞专业。

瞧这腿开的角度,那绝对是好学生啊。

听李主任提过几次,说是这叫回安妮的女孩毕业是要到市芭蕾舞团的。是舞蹈学院的高材生,还要出国交流的。

“你怎么没有视频?”

回安妮问道,李青宝打字:“我视频坏了,下回让你看德国大香肠。”

“切,有那么大吗?”回安妮说。

“你看了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回味无觉。”李青宝快速打字。

回安妮腿不单是开的,穿的还是丁字裤,简直让李青宝一览无遗啊。

“你加我另个q,这个不用了。”李青宝突然邪念一起。

“你说号码。”

李青宝忙把q挂上去,加了回安妮后,看远处白家纯要回来,就把视频窗口给关了,顺手把她给删掉。

白家纯回来就瞧qq,看没动静就让李青宝玩,跑过去跟老杨他们打扑克了。

“我说小白,你这q上怎么还有个叫裆里夹个小辣椒的?”李青宝问道。

“啊,那个啊,上回不知是谁在电脑上玩乱加的,我跟她聊过几句,没啥意思,是个脑残女。宋哥你顺手删掉吧。”白家纯浑不在意地说。

要他知道刚李青宝开视频了,那对面还是回副校长的女儿,他不得吓得魂不守舍才是。

李青宝笑着把q下了,就挤过来看他们打扑克。

“我说白科,裆里夹个小辣椒,这名字有点意思啊。”老杨笑说。

“有意思?我听得怎么我裆下一阵辣?”老牛头打个抖说。

“这叫条件反射,”老杨眨眼说,“就跟提到苍老师,你就会自然浮现苍老师的教学录像一样。”

“还别说,苍老师还是值得一提的,好像今年从教都有十年了吧?”老牛头回想在网上搜索来的素材说。

“苍老师无私教学是人民的好教师啊,你再瞧瞧现在的新人,”老杨摇头叹息,“后继无人啊。”

“也不能说后继无人,这得挖掘,”李青宝看着白家纯的牌,“苍老师从业的十年,那是整个产业向上发展的十年,你不看苍老师都组团出唱片了?”

“我还听了,还不错,很青春活泼嘛,”老杨笑说,“要我说国内要能开馆子,苍老师来咱们这里,那不得卖出好高的价?”

“你又知道她没卖过了?”老牛头翻了下白眼,“就算是卖过,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也不知道。xs”

白家纯一对二结束战斗:“苍老师也是咱们年轻人称呼的,老杨你也对那方面的信息那么了解?”

“小白,老杨是咱们科里的活字典啊,别说是苍老师了,就是希崎老师、柚木老师、吉泽老师,他都是烂熟于胸的,是不,老杨。”李青宝笑道。

老杨拍着胸口说:“阅尽千帆都是船,看过万码都无形。”

大家哄笑一阵,就问起片源来。

老杨神秘地说:“我那有个站,那可是百查不灭,百炼成精的了,而且更新极为稳定,你们想知道吗?”

“草,老杨你卖什么关子,快说,快说。”老牛头憋不住喊道。

老杨嘿嘿地笑:“是个ip地址,国外站,晚些等牌打完了,我写给你们。”

李青宝瞧出老杨这是故意的,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神站,就是现在还在打扑克,他说这话,不是明显要搅乱对方军心吗?

当然,李青宝也不会点破,这不是给老杨找不自在嘛。

他瞧了一阵,就跑去校外网吧去了。

回安妮,嘿嘿,我就瞧瞧你怎么发sao吧。

回副校长还是挺正经的,也没对篮球馆里打架的事说什么,但他管着这片,要是他突然追究起来不好说。

还是要拿着回安妮的视频来威胁他好。

用视频威胁人,这一手李青宝已经玩得滚瓜烂熟了。

跑到网站挂起q,就看裆里夹个小辣椒的头像在晃。点开聊天窗,那边就说:“我都把裤子脱了,你让我看黑屏?”

扑!李青宝一口水喷在屏幕上。

网管阿姨跑过来说:“咋弄的,这机器要弄坏了咋办?”

“坏不了,要是坏了我给你赔钱,啊,对了,帮我把摄像头给拔了。”要光是关掉摄像头,也随时有被人暗地打开的危险。

网管阿姨一听就笑了:“你这娃,是不是想搞激情视频,又怕被人看见?”

李青宝一怔,咳嗽道:“没那个意思啊……”

“得了吧,阿姨我在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不知看到多少,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的是尿还是屎,”网管阿姨边帮着李青宝拔线边说,“你要看就看,注意戴耳机,还有,别撸管子。”

李青宝哭笑不得,就看网管阿姨麻利的拔管走开,就跟回安妮说:“还在?”

“在!你这个没良心的。”

“……”

“我在网吧,把裤子脱了,我容易吗……”

“你不是还穿着丁字裤吗?穿裙子的,哪来的裤子?”

“我还穿了牛仔裤的,我脱裤子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真羞羞。”

回副校长,你能生出这种极品,我真为你感到无上光荣啊。

就在回安妮那头,她的闺蜜加同学正在操持着她的键盘,她呢,则跑到柜台那边买烟去了。

这个小sao货,老说她这个叫铸剑的网友很能聊,还能从弗洛伊德聊到康德,是个哲学家,她就想逗弄下瞧瞧。

“你有视频了?”

“没呢,我也在网吧,对了,刚没看清,再让我瞅瞅。我还是处呢,你得让我瞧个明白啊。”

李青宝说的是真话,可那边却不信。

“处,你骗谁呢,你都20多岁还处,你自卑不自卑啊。”

“哎,别提了,我都自卑得想找块豆腐撞死了,所以你得救救我,我连下边都没看过呢。”

“你等着。”

回安妮的闺蜜拉着摄像头就塞到裤裆里,再把视频连接上。

李青宝看到的画面就是有些晃动的黑屏。

“你能不坑爹吗?你这样我看啥呢?”

“啊,等等。”

扑!

李青宝再次把饮料喷在屏幕上。

网管阿姨再次跑过来,这回她可不乐意了。

“我说小伙,你瞧就瞧嘛,你不能老喷啊,你要喷也是喷下边吧,得,得,我再帮你擦干净,”网管阿姨边擦边说,“我瞧你长得也还不错啊,怎么就成沉溺这个,就不想找个女朋友解决下?”

“没时间。”李青宝找了个借口。

他已经开启了屏幕录像软件,就边喝饮料,边看网管阿姨打扫。

那边也不打字了,直接把耳机戴上用麦说话。

“铸剑哥,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吧,不是你长得污染环境吧,视频也不开,就光看我,我又看不到你,我可……”

李青宝还没回话,那边就听到一声尖叫,随即他突然发觉,那叫声就在不远处,站起来就看到在角落里两台电脑前的女生在嘻闹。

“刚是我朋友在闹你呢,不是我。”

回安妮的声音传过来,还是挺舒服的那种,有点软,也不刺耳。

有人说那女人的声音跟外表成反比,越是漂亮的女生那声音越粗糙,要是你跟个没视频的网友通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是石头磨水泥地,那恭喜了。

要是柔媚软得像是洋娃娃,不是装出来的,那就是绝世恐龙。

看着视频上那墙壁上的油漆色彩跟他所在的网吧有些像,又听到那边的声音,就猜到可能都在一家网吧,想想,没有直接告诉回安妮,而是把视频挂掉。

静悄悄地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就看那角落里坐着两个女孩,开着两台电脑。有个扎着马尾看似清纯地女孩说:“安妮,你是想找他出来一夜情吧?”

“看看吧,也没看过他人长什么样,”回安妮撇下嘴说,“我可是绝对外貌协会的成员哎。”

有回副校长在做爹,又是艺术学院的芭蕾舞高材生,相貌又不差,身材嘛,原还以为中等,先前在杂物科里视频里却瞧出来还是很有料的。

这样的女孩,追求者众多,玩这种视频更多的是要一种刺激的感觉。

“喂,我说你刚才逗他干什么?你莫非是想跟我抢?”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帮你个小忙,你倒好,明着跟他说什么,”另外的女孩坏笑道,“行啦,他是你的,我再找别的猎物。”

回安妮笑了笑,就继续打开聊天窗口,却不是李青宝那个,而是别的好友。

瞧她那好友栏的分类,有猎物、有炮友、还有一条是地主。

地主那类是什么,李青宝不用脑袋都能想到。

刚还想继续看下去就接到单小莲的电话,那头单大小姐说:“在不?快过来,我要学车,现在在驾校报名呢,小清也陪我来了,让你也过来。”

李青宝一阵头疼,咋这位大小姐又想起学车了。

把手机收回裤袋,就瞥了眼在跟好友聊天的回安妮,心想说什么也得弄到她的视频才是。回头就往驾校赶,夏清是有驾照的,她多半是陪单小莲去玩的吧?

在金河的诸多驾校中神鸡岭驾校最有名,为啥?因为考场就在神鸡岭。xs在那里学车能占地利,天天都在那里学,到考试的时候还不轻而易举就拿下了?有这便宜,神鸡岭又听说是交管局退下来的一位队长开的,收费就稍贵一些。

考c照的话,需要交3800,这自然包含了学费在内,要是b照得要5000了。

李青宝就在神鸡岭考出来的,这驾校就在金河大和新湖大两座高校中间,临着金河市第二看守所,走出走进都能看到大门里关着的犯人。

李青宝学车的时候,大学有位同学家人就关在里面,因为诈骗罪在等候审判。

跑到神鸡岭驾校,夏清和单小莲捧着旺仔牛奶在车旁吮吸,慕容青靠在门边,一问起来,小武在里面帮她俩报名。

“你不是有驾照吗?”李青宝愣道。

头回遇到夏大小姐的时候,她不正开着跑车被人逼着差点直接掉断崖去。

“我没有,我一直都是无证驾驶。”夏清眨着大眼睛说。

李青宝额角滑下三条黑线,就看向单小莲:“咋想起考驾照了?”

“这大三了,要再不考的话,等大四毕业实习什么的都不方便。”单小莲的理由很正当。

可是……

“让丁芸打声招呼不就好了,你俩都会开车吧?”李青宝头大道,“这学车麻烦得很,少说也得在这里学十天以上……”

“十天怕什么,反正又离得近,我们不能给丁姐添麻烦,要是出了事,查出来是丁姐打招呼弄来的驾照,会影响丁姐前途的。”单小莲说。

你啥时候知道为别人着想了?

“让单叔打招呼也是一回事,交管局还敢不给两位大小姐通融?”李青宝说,“在这里学也就是为了拿个本。那没车的拿了本,还不是没车开。你俩都有车……”

“哎呀,我们想学就是了,你老管我们那么多干什么。”单小莲急了。

李青宝忙举双手投降,就招手叫过慕容青:“你也不劝劝?”

“我劝了!你来之前我就劝了老半天了,夏清还好,单家那位死活都要学,我就想不通了,真要拿本就跟师父你说的一样,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慕容青也是无奈。

李青宝说:“你去瞧瞧小武那边办得怎样了,我守着这里。

第141章 都想少奋斗三十年

慕容青走进大厅,就看小武在那里排队手里拿着填好的资料,看前头还有十来人,心想这学车的人还真多,都说这几天车也走进平常人家了,这学车的自然就更多起来。顶点。

不光是为了开私家车,有个驾照,在单位里也能多点份量。

李青宝也拆开一盒旺仔牛奶吸起来。

“你们知道那个叫回安妮的吗?就是回副校长那个女儿,艺术学院那个。”

“知道啊,咋了?瞧上人家了?”单小莲挤眼说。

“怎么会?我就问问,她是不是花名在外啊?我在白家纯的q上看到她,她在跟小白激聊呢。”李青宝说。

夏清一怔:“我跟她打过几回交道,看着挺清纯的女孩啊……”

“得了吧,这外表越是清纯的这内心就越是奔放,一到晚上就像一条没戴项圈的母狗,看到公狗就摇着尾巴贴上去……”看夏大小姐的脸色不好看,李青宝想起好像也说过她很清纯来着,忙把话头一转:“艺术学院那边不常有豪车来接送吗?那回安妮也没贴上哪个有钱人?”

“这我哪知道。”夏清不开心地说。

单小莲眯着眼笑:“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还是算了吧。”李青宝知道她想问问那些金河的富二代,看谁跟回安妮靠得近的。

也就想拿个把柄来要挟回副校长,要是实在不行,回副校长又给他喂苍蝇吃的话,那直接将回副校长给绑起来刷鞭子也成。

就是李青宝现在还无法从视频中走出来,那俩个女孩绝对不是正常人啊。

慕容青那边出来说:“二位大小姐,还得本人过来一趟。”

夏清和单小莲就捧着旺仔牛奶走进大厅,李青宝也跟了进去。

来排队人超多的,将大厅挤得就跟个沙丁鱼罐头一样,到处都是汗臭味,倒也不怪两位大小姐摆谱,实在是走进来,连李青宝都不大受得了,这一闻就差点晕过去。

靠填表台那边还有两个抠脚大汉在那里,一腿竖起来搭在椅子上,一只手在搓指缝,另只手才握着笔在填表格。

光瞧这幕就有点反胃,再看那大汉拿出钱来,用抠完脚的那手一边放舌头上沾口水一边点钱,李青宝前天吃的消夜都快喷出来了。

幸好夏清和单小莲没看好,不然绝对得狂呕。

那前台负责收钱做登记的小姐还好,不过在这边报完名还得去车管所一趟,还得在那边考笔试。一般都是上午报完名,下午就能考,这边交了钱,就能拿一本资料,再去旁边的教室里,由教官给讲解一下考试内容。

那些下午考的,多半都是有把握的,没把握的也安排在隔天或是三天后。李青宝那时考驾照的时候还能带资料进去,现在却是抓得很严。

交完钱,夏清和单小莲就捧着资料去教室。

李青宝把小武叫过来:“你这样,先帮二位大小姐去车管所报名,你过去找那边的负责人,就说是丁芸的朋友,我给丁队打个电话。”

“知道了,宋哥。”

小武马上开着保镖车先走了,留下六名保镖分散在四周。

“我的本是买的,”慕容青说,“当初想要考来着,想想,我都开了七八十年的车了,还要重新考,没啥意义,就找人买了个本。”

“九十年代上半的时候还好买,两千年后就比较难了,摩托车还能买得到,现在就连摩托车驾照也买不到了。”李青宝回想着说。

就瞧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教官走进教室,就让大家把资料,也就一本书,翻开,勾划重点。基本上那教官说要勾的都是考试内容。

夏清和单小莲学习工夫还是不错的,这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三年高中魔鬼生涯出来的,就算是在大学学了两年多,那死记硬背的工夫还是不错。

李青宝在外头等了半小时,就勾划完了,两位大小姐就说要去车管所,听李青宝已经安排小武过去了,就说回家看书。

到大三下午基本没啥课了,大学基本上就是大一到大三上学期在学东西,现在是大三下学期了,到大四那更加了。

李青宝让慕容青开车送两位回家,就转道去网吧,死活都想要拿到回安妮的视频。

谁知回到网吧,回安妮和她那同学都不在了,头像是灰的,弹了她几个视频都没用。只得也赶回家,就看二位大小姐在捧着书在看,专注得很。

“你们让小武帮订的是明天考试的?”看小武进来,问了句,李青宝就愣道。

“嗯,这书勾的重点也不多,笔试是机考,全都是选择题,我们算算,突击一个晚上就能考完。”夏清抬起头说。

笔试一般涉及的是交规和机动车的一些普通知识,像是发动机是干啥的一类的。

李青宝看她信心十足,也就不多说什么,转身回房去了。

笔记本电脑开着,一边修炼邪心四象,一边等着回安妮上线,却等到后半夜,她也没上线。想来也属正常,像回安妮那种女孩,怎么可能有时间在晚上上线。

晚饭后就属于娱乐时间吧,不是夜店就是k房,不定还染上有吸k粉的恶习。

也只有白天下午的时候会在线,所以一般晚上在线的不是单身恐龙女,就是宅女。

要不就是在单位加班无聊上线找些人聊天的女白领,或是高龄女人。

哪一类都是能让男人一碰就万劫不复的啊,李青宝想着干脆把笔记本给合上,专心修炼邪心四象。

进入金丹期后灵气可说是一日千里,灵脉的每天都生机勃勃,灌天邪剑也在不住跳动,想要吸食灵气来给主人补充,但现在灵脉还没满。

而且就李青宝发觉,这灵脉还有再度扩张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一定先要将基础功法邪心四象给修炼精进,这样才能把基础给夯实了,不会在扩张的时候出现反噬。

那些刚进金丹期就盲目大灌灵气,结果直接挂掉的前辈可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平心静气的炼了一晚上,早上也没能起床,睡到快十一点才爬起来,精神抖擞的跟着二位大小姐去车管所考试。

车管所就在金河大新湖大那条大学路的街头,大约离两所大学两公里多。

考试时间是下午两点,但赶到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人,好些还跟高考似的,由家长陪着过来。

李青宝才下车,还没来得及跟进所里,就看个女孩摇着旗子叫:“神鸡岭的这边。”

夏清小跑过去就问:“我们都是神鸡岭的……”

“我们提前一小时考,快做些准备。”女孩说。

由于神鸡岭的考生特别多,就央这边做了特殊安排提前考试。

这时,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挤过来:“能带书进去吗?”

那男人被女孩抛了个白眼,这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也难怪会被人鄙视了。xs一点钟的时候,车管所和交警队的人过来让所有人把手机和书都放在外面,安排神鸡岭的考生入场考试。

李青宝和慕容青就等在外头,小武提着一篮子的矿泉水和饮料,有人以为他是卖水的还跑过来问。

“笔试和场地考、路试都没多大问题的,”李青宝看过夏清开车,“就是要天天跟过来,小武,来瓶依云。”

小武麻利的拿出瓶依云矿泉水递给李青宝。

“盯着就盯着,左右无事,那图还没分析出个头绪?”慕容青问。

李青宝摇头:“那图我看得满头雾水,也不知是个啥意思,桂珺琦又没找过来,素南又死了,我拿着图也是干瞪眼。”

“总比落在桂琦珺的手里好,”慕容青皱眉说,“不过她虽说受了重伤,可将种没事,她要将将种找过来就麻烦大了。”

“也没那么玄乎,别说将种和粉狸的关系不错,可大家份属四大刑监,这就有竞争关系,她愿意把这功劳让给将种吗?要是将种过来的话,那也不忤,我也金丹了,咱们这边五个金丹期的高手,不是白给的。再者,现在不说九尾妖族去承德了吗?修剑门那边也打得热乎呢,咱们这儿,难轻松一阵。”

就不知受了重创的轩辕道,会不会被找上门的九尾妖族给干掉。

“喂,哥儿们,要买驾照吗?”从旁边跑过来个黑干瘦的中年人,挤眉弄眼地问。

车管所这边里外都是蹲点的,在外头那些是帮着年检的,一般不懂程序,或是不想麻烦的,给他们个一百两百就帮着把年检的流程给走完了。

这要被扣分的来缴罚款,那就更好办了,三百一分,他们那些人能分到一百五,剩下的一百五,是给那些卖分的人。

不是有那些有本没车一族的吗?这考了驾照,一年也摸不到两回车,每年年底的时候分都会重回十二分,他们那些分拿着也是白拿。

这生意在年底的时候就特别好做,还有就是卖驾照的。

但现在驾照基本买不到,特别是本市的,金河这边都是买周边一个小地级市的驾照,照都要八千多,可那些有钱人可不在乎,人家一天不定都能赚出几个八千多。

就是年检的时候麻烦一些,得跑到那边去年检,但人家卖驾照的也想好了,都会留下电话说是年检的时候就找他们。

这做生意得有头脑,做长线发大财。xs

在这候着是等那些连笔试都过不了的人,要是下午过不了笔试,隔天补试也过不了,那就得等着过一周再考了,要是连考几回都不过,不是智商有问题,就确实是年纪大了,记不了东西。那就有他们发挥的地方了。

“不买。”李青宝摇头说。

那瘦猴还不想走,笑嘻嘻地说:“瞧几位是陪朋友来的吧?看打扮都是大人物,这生意很忙吧?这学车考试少说也得十来天,您瞧着这怎么能浪费您朋友的时间,不如直接买一个……”

“这片是田喜在看着的吧?”慕容青突然笑着打断他的话。

瘦猴一愣,脸色就变得超级恭敬:“这位大哥,您认识喜哥?”

“把喜子给我叫过来,就是慕容来了。”慕容青说。

瘦猴赶紧转身就跑出房间,过不得五分钟就看个高壮汉子小跑过来。

“慕容老板,您咋来了,这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这做小的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招待您,您看……这不是……”

“少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慕容青指着瘦猴说,“你这小弟很有意思嘛,卖驾照卖到我这儿来了……”

“蠢货!连慕容老板都不认识?”田喜抬手就甩了瘦猴一个巴掌,“还不快跪下来。”

瘦猴被打得头晕,当即就要跪。

“别来这一套,我也没怪你的意思,”慕容青递了根烟上去,田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营生还不错吧?”

田喜不知该怎么回答,慕容老板是金河黑道的头把交椅,这每月他也都按时交份子钱过去,要是慕容老板瞧上这活了,他可就没油水捞了。

“怎么?哑巴了?”慕容青皱起眉。

田喜心里一惊,忙说:“还成还成,最近考试的学生特别多,我们也能赚些……”

“那就好,我就问问,瞧你这骨头,这就吓着你了?”慕容青好笑道。

田喜擦了把汗,心想慕容老板,你出手就灭门的那些手段,我可都知道的,我能不被吓住吗?

“那边好像差不多考完了,”李青宝瞧向考试的机房,说,“考完一小时就公布成绩吧,要是过关,就直接过去神鸡岭那边。我先上个q。”

拿出手机把q挂上,看回安妮那边还是灰的,就皱眉了。

这都下午了,她还不上网,昨天夜里是不是疯狂过头了?

“慕容老板,这位是……”田喜看着李青宝问。

“我师父。”慕容青淡淡地说。

田喜一惊,赶忙说道:“师父好。”

“滚,我师父,不是你师父。”慕容青瞪他眼。

田喜差点尿裤子,忙说:“是是是。”

“门开了……”李青宝说。

就看陆续有学生出来,二位大小姐一脸轻松的模样,这让李青宝也放松下来。

他可不想陪夏清和单小莲光跑这车管所都来好几回,那还不如找人代考好了。

“考完了,我估莫着能拿九十九分。”单小莲伸了个懒腰,她那傲人的身材在这一展腰的时候,让好些男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夏清拉着她的衣服就说:“咱们走吧。”

“嗯。”

李青宝让慕容青带她俩上车,就看呆住的田喜和瘦猴:“你俩看到什么了?”

“两个美……”

瘦猴刚要说话,就被田喜一巴掌甩在地上:“啥也没看到。”

“那就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李青宝摆手道。

来到车上,就听夏清在说:“标志题有一题没什么把握,好像是禁止超车,不知对不对。”

“我也是在那题上卡壳了,哎,要不然能拿一百分呢。”单小莲好像还是对成绩不满意。

笔试还是容易的,李青宝也是一次过,想那些连考八回都没法过笔试的人,李青宝真为他们的智商着急。

也不知啥时候起,这俩位绝对不算飞机场的大小姐爱直喝旺仔牛奶了,上车就捧着一盒吸起来,小武在这车上都放了两箱。

“那田喜就是在这边做卖驾照办证的营生?”李青宝问。

“嗯,”慕容青说,“那时扫清金河黑道时,他也过来拜过码头,别小瞧他这营生,每年少说也能赚几百万。像瘦猴那些人都归他管,办个驾照他能从中抽二百。卖一分都能抽五十,他跟车管所里的人关系不错。”

李青宝微微点头,能做垄断生意的都有些本事。

回到神鸡岭就等着车管所那边的消息,小武留在那里帮拿回执条子,回头他还要送过来,才能正式学车。

夏清眼睛就瞧着那些在场地里练倒桩的学员,有点不屑。

“你瞧瞧那人,都把竿子给撞倒七八回了,不知道看后视镜吗?还要把头扭过去……啊,又撞倒了。”

夏清咯咯地笑起来,单小莲也笑得像朵白莲般耀眼,这是在报名大厅前,进出的人都看得眼都直了,特别是这两位今天穿的都是阔领t恤,都想瞧那领子下的风景。

这俩本来还想穿鸡心领的出来,被李青宝强力驳回了。

你俩这不是想祸害人吗?

等小武那边把回执条子拿回来,就帮她俩正式把名报了。那边就让她俩到4号场地等教练。

李青宝和慕容青跟过去,就瞧那边树荫下坐着有三四名新学员了。

“听说咱们的教练是谁了吗?”有个体重绝对超出同年龄四十斤的胖子问。

“你们还不知道?是这边驾校的车神,听说以前参加过拉力赛的,场地赛也干过,在国内还拿了好几个冠军!”另个年轻的学员就说。

“哇,那么厉害?那怎么来做教练了?”唯一的女生惊叹道。

“在外环跟人飙车的时候撞到桥墩上了,腿瘸了一只,要不然说不定几年内就能代表f1车队比赛了。”那年轻学员说。

李青宝心想这不是吹嘛,国内那些杂牌比赛的冠军和f1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想参加f1,你先得参加f0啊。

随着夏清和单小莲走过去,那些学员都闭嘴惊艳。

这在树荫的光斑照射下,两位大小姐就跟从天下掉下来的女神似的,那些学员再怎么能猜测也想不到会有两位女神级的美女跟他们在一个班里学车,而看人家的穿着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啊。

胖子看一眼就脸红耳赤了,典型的还是雏的表现。

那年轻学员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要上去搭讪,而那女学员则眼睛斜视,明显把这两位大小姐当成敌人了。

“教练来了。”一直坐在树下不说话的学员说道。

李青宝扭头就看个三十不到的男人戴着遮阳帽,一步三斜的走过去。

第142章 二十了还尿床

教练自我介绍叫雷封,跟雷锋大叔同音不同字,接着就点名,看李青宝和慕容青不是学员却站在那里,又瞧了眼夏清和单小莲,就皱眉道:“来学车不许带男朋友,今天你们第一次来不清楚就算了,下次要注意。xs.”

“他们不是男朋友……”单小莲说。

“那就更不应该了,学车还要带朋友过来吗?”雷封冷声说。

他过来的时候就冷着脸,像是用脸在冰湖上擦了遍似的。

单小莲嘟着嘴还想反驳,被夏清拉住了。

那些学员个个自我介绍。年轻学员是新湖大的大一新生,叫祝学剑。胖子叫来清胜,是城管局一个执法队的副队长。女孩是广告公司的文案,大学毕业三年,叫许薰。那在树底下坐着的是溪山医院的外科实习医生,叫洛朝。

洛朝是刚进医院不久,听过李青宝的事迹,但不知道他人。

第一节课教的是换档,车是一辆半报废的皮卡车,里面还没空调,夏清上车不到十分钟就受不了了,香汗如雨下。

单小莲更是,好几次拉着衣领通风。

来清胜虽说是个青屁股,看到漂亮女孩都脸红,却老想去瞧那衣领内的风光。

祝学剑就更是了,那头差不多都伸到单小莲脖子旁了。就是洛朝比较正经,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虽说单小莲老拉衣领,可里面做的防备工作还是很足,你就是把头伸到她下巴那,她把衣领给拉开,你也看不到什么。

“这俩都色迷心窍了吧?”慕容青撇嘴说。

“你看那姓祝的再把头伸过去,单大小姐会不会把他头给卸下来。”李青宝笑道。

这里头瞧着也没啥妖族、剑修,不说夏清,就是学过些女子防身术的单小莲就能让他们没好处捞。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寒暑不侵,坐在那里还好,小武就像是被当头淋了一桶水似的了。他又捧着水,里面的冰块都快化了,就是有冰桶也止不住那侵来的热流。

“把冰桶放下吧。”慕容青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扇子摇着说。

“明天又是比赛日,”李青宝说,“明天就你来看着好了。”

“嗯,”慕容青说,“那桂珺琦的下落真找不到?”

“让你来找着,你问我?”李青宝说,“她真要找地方躲起来,我们能找到才有鬼了。”

“也是。xs.”慕容青歪头说,“你说她受那么重的伤,还能逃那么快,她那伤真有那么重?”

“要没那么重也不必要跑了,”李青宝回想在南海时轩辕道和桂珺琦的打斗场面,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我瞧她本事比将种还厉害。”

“那么强?”慕容青心头一跳,“那不是我和媚姐一块儿上都没把握赢了?”

“哼,能跟手握武神战剑的轩辕道打个两败俱伤,那岂是容易对付的?”李青宝冷笑道,“不过她不来也罢,我的灌天邪剑也不是白给的。”

李青宝有着绝强的信心,将未能伤癒的桂珺琦给灭掉。

不过,要是桂珺琦知难而退,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跟九尾妖族的仇也不是结不开的,不像九尾妖族和修剑门那样世代仇怨夹杂在一起,都能拍一部连续剧了。

“你晚些给金狼打个电话问问承德那边的情况,我先回去了。”

看这边没啥意思,李青宝也不想在树荫下干等,可刚起身,就看祝学剑带着温暖的笑容走到单小莲的身旁坐下。

李青宝就不走了,站在那里瞧。

要是他,放着夏清和单小莲来挑,也是先冲单小莲下手成功的机率比较大。首先嘛,单大小姐就比夏大小姐要活泼,不像夏清那脸一冷,就像是杀死比尔里的女主角似的,随时都要来个满江红。

其实夏清的身材还是略比单小莲要差些的,特别是她的胸部,比跟塞了两颗小型核弹在衣服里的单小莲,有不小的差距。

就瞧祝学剑坐下就说:“大家要凑份子,说是今天要请雷教练到新湖大后头山里的农家乐吃顿饭,你去不去?”

单小莲也是被追得经验丰富了,看他眼就眯起眼笑:“当然去了,要多少钱?”

祝学剑一下就血脉喷胀了,不说别的,就单小莲的笑脸,他也仅在电视上看见过。这贴得近,连单小莲身上那股香水味都能闻到。

不用说都能感受到是一种他闻所未闻的高级货,再瞧单小莲身上的衣服,那虽说是简单的t恤背标也都藏着,可瞧那在阳光下的光泽,都绝对不是小牌子。

这位跟那位不怎么说话的女孩怕都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吧?

白富美?三个字一跳出来,祝学剑就立刻想到一句话:少奋斗三十年。

“你带钱了吗?要八十一个人。”

“哎呀,我忘带了。”单小莲握着裤袋一脸着急。

“那,我先帮你出?”祝学剑说着就摆摆手,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等哪天你有钱的时候再还我吧。”

“那谢谢你了。”单小莲一脸崇拜。

祝学剑心花怒放的被雷封叫去学换档,单小莲转过头看向李青宝就换了副表情,冲祝学剑的背影指指,做了个跳水的手势。

“啥意思?”慕容青没看懂。

“这就叫高攀吧。”李青宝歪歪嘴说。

他也不在意单小莲逗祝学剑,不出事就好。

等到学完车,快到饭点,就由祝学剑提出要请雷封去农家乐。雷封起初不答应,几个学员都看出他是在假意推辞,就强烈要求,雷封才勉强点头,开教练车就要载他们过去。

李青宝挥手让小武把切诺基开过来,载上夏清和单小莲,问了地方就开过去。

那些学员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恨,可也没法子。

祝学剑心头更炽,想这大切看着像是高配版,那少说得要八十万呢,这两个女孩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啊。

“我说小祝,我瞧着那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你少招惹她俩吧。”来清胜说。

“来哥,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祝学剑不乐意了,“你没看我刚才跟小莲打得火热吗?”

洛朝笑了:“你就跟人家说了不到三句话,也就叫打得火热?小心被火烧了吧。”

“洛哥,你也别说风凉话,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瞧上那个夏清了?”祝学剑冷笑道,“有本事你就去跟夏清说几句话?”

洛朝笑笑摆手不说话了。

许薰嘴里满是酸味地说:“那俩个女的除了有钱,看出哪里好了吗?要是真有钱,咱们这顿饭她俩还不请了,还要凑啥份子。”

“有哪条说是有钱人就得请吃饭?许妹子,你这话没道理啊。”祝学剑忙帮夏清和单小莲说话。

许薰冷冷地说:“这人还没泡到,你就帮人家说话,也不知人家领不领情。”

来清胜拦住想要吵架的祝学剑:“在教练车上吵什么吵呢,今天是请雷教练吃饭,大家都给雷教练个面子。”

开车的雷封充耳不闻这几个人在斗嘴,心中却是潮起潮落。

那个像是单丹青的女儿吧?那姓夏的不知是谁家的女儿。想以前还跟单丹青来往过几回,单家那公司还赞助过他。这单小莲就不认得我了?

想着要能将单小莲泡到手,那数亿身家就在手了,心里那凉了好几年的心又热了起来。瞧着前头的大切,油门就是一踩。

“咦,怎么超过去了?”小武瞟了从左侧超过的教练车一眼说。

“蛋疼的吧,”慕容青说,“还是怕咱们找不到地方特别赶上去带路?”

“你当雷封就真是雷锋了?谁知他怎么想的,”李青宝看着手机,郁闷地说:“这姓回的咋就不上线呢。”

“说啥?”慕容青扭头问。

“没啥。”李青宝摇头,“那地方我记得有一排的农家乐,咱们要去的是叫‘绿蛙阁’吧?”

“嗯,师父知道那儿?”慕容青笑问。

李青宝笑着点头。

绿蛙阁在山脚下开了有十来年了,最先是叫聚客馆,前几年才改的这名字。刚改名时,李青宝还在那里吃过一顿,做的田蛙锅不错。

那边还有一堆的葡萄架子,又靠着山,要是有风的时候,还是比较凉爽的。

“到了。”

小武跟着教练车停下,就瞧雷封那些人鱼贯而出。

祝学剑还特意跑过来要帮夏清单小莲开门,李青宝就打个哈欠,先挤到车门前,等他一开门,就往外一快,差点把祝学剑心脏病给吓出来。

本来想迎着一张俏脸,谁知迎来一张男人脸。

“小莲。”祝学剑热情的招呼。

单小莲就冲他**一笑,把他逗得魂消色予,夏清则冷着脸,跳下车。

“你们仨要来一桌的话,也得凑份子……”看李青宝要坐上桌,祝学剑就很不高兴地说。

“慕容!”李青宝懒得理他,就叫道。

慕容青在怀里拿出一捆百元大钞,直接扔桌上:“不能刷卡?”

那服务员都愣住了,忙说:“不能。”

“算我请的了吧。”李青宝懒洋洋地说。

雷封和祝学剑的脸都垮了下来。来清胜就笑呵呵地说:“这位兄弟大方,咱们也就不客气了。”

这时,就听柜台那边传来一阵吵杂声:“我们订的桌呢?怎么让给别人了?”

从柜台那边冲过来两个五大三粗,腰围四尺的壮汉,个头都在一米九以上,一瞧就是堵枪眼的好身板。xs.洛朝很淡定地在喝茶,雷封也没说话,祝学剑一脸义愤填膺,也不知他哪来的气,许薰立刻低下头,手指都在发抖。

来胖子虽说是个雏对女人不拿手,到处是做城管的,场面上还能对付。

“两位兄弟,我们也是订了位的,店家安排坐这桌。这要有误会,请把店家找过来,可不关咱们的事。”

连打带消,把这订位的事算是带过去了,让这两位壮汉有事就去找店家。

壮汉也是人,没事不想开劈,就回头要找店家,可眼睛一划过夏清和单小莲身上,那眼珠就直了。

“这桌让给你们也成,我们坐那桌,不过,你这两位……”其中一个壮汉手指点点夏清单小莲,“得陪我们喝几杯。”

“陪你妈!”祝学剑跳了出来,“别给脸不要脸,不看看我们几个人,就你们这两个狗屁操蛋的家伙,开劈也是跪的命。还敢让小莲陪你喝酒,你有那个福吗?给老子滚开,老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一通吼,别说洛朝一口茶喷出来,就是李青宝也愣住了。

“这姓祝的脑袋被人用板砖开过吧?”

“我瞧多半是。”慕容青低声俯和。

这人多是人多,要撇开李青宝慕容青和小鬼说,夏清单小莲许薰是女的,正常思维,这战力等于零。来胖子一瞧就是不能打的,跑两步就要大喘气的那种。

雷封呢,瘸条腿呢。那就只剩下祝学剑和洛朝了,2v2?怎么看那俩壮汉都能2v8个他俩吧。

洛朝那模样看着还不知是不是能打的。

那俩壮汉一下也懵了,这在外头混了十来年,打架胜率不说,光是这身板摆出来,还敢说这种狠话的可真是十中无一,这祝学剑看着也不像是会武术的啊,难道是退役特种兵?

不像,身材条线只能说是匀称,可完全称不上有八块肌。

“你想找死是不是?”壮汉抓起凳子就要发作。

祝学剑头皮发麻,刚一时嘴快,想在单小莲面前逞把英雄,真要让他打,他也没啥胜算。看壮汉真要开劈,他就不知所措了。

“两位听口音是金河的吧?听过我雷封的名字吗?”雷封突然淡淡地说。xs.

那俩壮汉就哈哈大笑起来:“雷锋?我还王进喜咧!少他妈装犊子!我就不知道你这号人。”

雷封眼里流露着伤感和悲愤,想当初在赛车界跟那些大哥混也是一号人物,谁知这才做了几年教练,就被人遗忘了。

这俩壮汉嘲笑的声音非常刺耳,许熏很心惊的抠着指甲,那些电影中黑社会把人放翻,女主角血腥受辱的场景不停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洛朝喷了口茶后,就淡定地抹着嘴,眼睛却在往出店的方向瞧去。

来清胜搓着手说:“看两位兄弟是道上的,我是城管局的队长,咱们有话好说……”

“滚你妈x的,城管局的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告诉你,老子生平最恨两种一人,一种叫城管队员,一种叫城管协管员!看你还算说人话,你给我老实坐着,不然待会儿开劈,连你一块儿收拾!”

来清胜没撤了,想着是不是报警,这可是给雷封熟悉学员吃的第一顿饭,看情景不大好收拾啊。看看李青宝和慕容青还挂着笑容,心念一动,想这局面可能要着落在他俩身上收拾了。

“兔崽子,就你凶,你给我起来!”壮汉伸手要去拎祝学剑。

怎么说祝学剑也活了快十九年了,这没拿刀劈过人,也拿拳头揍过同学,闪避工夫还是有些的,看手快伸过来了,就从椅子上一跳,掉头就往外头跑。

洛朝顿时一愣,我还没逃呢。

他快,那壮汉更快,毕竟人高腿长,几个箭步,就将他给抓住,往地上就是一掼。

所有人耳中传来咔嚓一声,这祝学剑的骨头像是碎了。

单小莲虽不大瞧得起祝学剑,可这俩人也太欺负人了,她起身叉腰就喊:“你们俩打个男人算什么好汉,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

李青宝被单小莲这好没逻辑的话弄得差点笑岔气,伏在餐桌上肩膀上下起伏。

许薰那快要哭的脸也化悲为喜了,来清胜却摇头,心想,这都什么事嘛,难道打小祝不是好汉,打你女人就是好汉了。

“妹子,你想见识什么叫好汉?”壮汉就笑,“来,咱们后面山上去,我让你试试看什么是好汉……”

扑!

单小莲拎起茶杯就倒过去,茶水带着茶叶沫一块都撒在了那壮汉脸上。这还是滚荡的茶水,那壮汉一下就暴走了。

“妈的,老子不抽死你,我就不姓韩!”

说着他一抹烫红的脸就冲上来,剩下那壮汉也要去拎夏清。

李青宝看到夏清脸一冷,就知她要动手。

果然,就看电光火石一闪,那俩壮汉像是两个被扔出的链球,直接撞在葡萄架上,吐血倒地。

雷封那些人都惊呆了,看夏清拍着手站在那里,才知道是夏清出的手。祝学剑还想要跪地求饶,看这情节急转直下,拍拍裤子就站起来,冲过去就是一脚揣在刚才抓住他的那壮汉裆部,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

“幸亏我没出手,不然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一对了。”祝学剑冷着脸说。

这人无耻的功力已经凌驾在左禁之上了,李青宝这样认为。

“小莲你没事吧。”接着祝学剑换了一副关心的表情跑过来问。

单小莲当然没事,她能有什么事。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虫哥,等虫哥过来,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另个受伤不是太重又没被踹裆的壮汉爬起来说。

“你去叫吧。”夏清冷冷地说,“老板,上菜。”

祝学剑跑去跟许薰换了坐,挨着单小莲就说:“其实我在少林学过五毒派米掌,还在五台山学过如来伸缩功。去年我还跑到峨眉学了大义绝情剑,我是不想出手,怕太重了,把人打死了不好交代。”

单小莲微笑说:“我知道。”

“就是,要是小祝出手,咱们啊,也不用夏清来保护了。”洛朝笑道。

“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是我就该把他们杀了?这是法制社会,这自卫还击还有个自卫过当呢。那等警察查起来,还不得是我的问题。说不定还得判个死刑,我才十九呢,还没活够。”祝学剑无耻地嚷起来。

洛朝笑笑就继续倒茶喝起来。

“这事总算过去了,咱们吃饭吧。”来清胜说。

订位子的时候就点了菜,是这绿蛙阁拿手的田蛙锅和鹅肉锅,那田蛙锅不算份量多,鹅肉锅却是一整只,足有七八斤重,上来就是一个大锅。还有些豆腐、青菜等配菜,足够大家吃的了。

价钱这边也不算贵,比大食府肯定比不了,可也用不了八十的份子钱,也就是要喝些酒,钱就上来了。开了瓶五粮液,大家就要给雷封敬酒。

“哎,今天没能帮大家把那俩人制止,真是惭愧啊。”雷封自责说,眼睛却瞅着夏清。

许薰担心说:“那俩人说要叫人过来,不会真的过来吧?”

雷封摇头道:“一般都是场面话,怎么可能真叫一堆人过来,犯不上。”

“雷教练在社会上也混过?”洛朝问道。

“以前赛车的时候跟那些人有来往,现在早断了,哎,不提那些了,大家吃菜,都吃。”雷封不想谈往事,毕竟刚才就没人把他的面子放在眼里。

第143章 压倒一片

李青宝好久没吃绿蛙阁的鹅肉,这一吃起来满满的都是大学时的回忆。

“很有嚼劲嘛,”单小莲说,“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做鹅肉锅也很给力。”

“你不知道的多了,”李青宝抹着嘴说,“别以为是土生土长金河人就什么地方都知道。”

“哼。”单小莲白了他眼,大口扒饭。

祝学剑这时又吹嘘起来:“我那时学五毒派米掌的时候,我那师父是少林寺住持的师弟,专修童子功十三太保横练千斤坠外加金钟罩……”

“你那师父法号钛合金?”夏清冷不丁地一句。

大家同时喷饭。

祝学剑也满脸尴尬,这吹得有点过了。

“叫桂严,”祝学剑胡乱说,“不过我说真的,他那硬气功真的了得,我拿枪去戳他,他都一点没事。”

“要看什么枪,你拿把激光枪试试看。”夏清不给他面子,吐槽道。

祝学剑脸都绿了,刚要再找些东西来说,就听到外头一阵刹车声,抬头看去,魂飞魄散,只见四辆面包车齐刷刷地停在外头,从车里下来二十来人,手里提着晃瞎眼的砍刀。

那被他踹裆的壮汉就在前头,指着他就说:“就是他,虫哥!”

还没等那些人过来,夏清就闻到一股尿臊味,低头一瞧,隔着单小莲的祝学剑那胯下已哗啦啦的滴水了。

“你都快二十了还尿床?”夏清捂着鼻子就说。

“啥尿床,吓尿了吧。”单小莲也捂起鼻子。

那俩壮汉一左一右伴着个个头并不高,穿着花衬衣,戴着大墨镜,嘴里叼着根玉溪的瘦子走过来。xs.被踢裆的壮汉脸还有点惨白,那地方可真是要人命的,只有被踢过才知道有多痛。走路都有点跛。

许薰吓得小脸儿一白,直接缩到桌子底下去了。可马上就闻到那刺鼻的臊味,又赶紧缩回来,坐立不安的往李青宝那边靠。

洛朝手指在茶杯沿上来回摩擦,表情也不大自然,随时都想拨脚就跑的模样。

来清胜则心下叫苦,那夏清能一下放翻俩壮汉,也不是这拿着大砍刀的对手啊。这要是打起来,他也得出事。要让单位那边知道了,可是好过的。

祝学剑屁裤子就算了,两腿还在打摆子。

“喂,祝同学,你的五毒派米掌、如来伸缩功、大义绝情剑呢?快上啊。”单小莲喊道。

那掌和剑祝学剑不会,如来伸缩功的缩功却是学到家了,他那要紧的地方都缩得不知哪里去了。

雷封看到瘦子虫哥脸色就不大好看,那虫哥也没上来就开劈,看他在那里,也微微一愣。

“封哥啊,怎么教人开车教到把我小弟的xx给踢伤了?”

“你的小弟想让我学员陪他们喝酒……”

虫哥瞬间看见夏清单小莲那两瓢祸水了,嘴歪歪地说:“挺漂亮嘛,这说明我小弟还是挺有眼光的……”

“虫哥,就是那个女的动的手。”没伤到要害的壮汉说。

“什么?!”虫哥一震,破口就骂,“我当是他们一块儿上把你俩干翻的,合着就是她一个女的就放翻了你俩?你他妈还有脸叫救兵?还是男人不是?”

“虫哥,那女的出手太快,不像是人,很诡异啊。”壮汉苦着脸道。

虫哥就上下打量夏清,觉得她身材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胸稍微小些,但那也是可以培养的嘛,实在不行就送到棒子国去人造一下。

这脸盘子和那气质却不是能人造出来的,绝对的濯清涟而不妖啊。

那大胸部的就更不说了,光那身材都能拿来玩弄几天啊,何况那脸蛋也能在场子里做个红牌了。

“这虫哥什么来头?”李青宝低声问慕容青。

“不大清楚,没来拜过码头。”慕容青摇头。

能梢出二十个执刀的壮汉,还没拜过码头,李青宝一下就不满了。xs.这活生生是不把慕容青这金河头把交椅放在眼里啊。

“你俩嘀咕什么呢!”虫哥眼睛扫过来就喝道。

“没说啥,没说啥。”李青宝笑呵呵地说。

“笑个球!”虫哥对男人一向不假颜色,转头就看向雷封,“封哥,既然咱们有段交情,这事我瞧就这样。这两女的我就带走了,你再拿个四十万,事情就算完了。”

来清胜眉毛狂跳,四十万,这摊开就是每人五万,雷封那份不出的话,就要每人六万,这对在场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啊。

雷封哼道:“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我雷封把话放在这儿,你今天要敢动手,这事情就没完……”

“草,叫你一声封哥是看在大家多年的情份上,你别给脸不要脸。腿伤了,车赛不了,你现在就是个废物,别说是我虫哥,就是我这些小弟随时都能踩在你头上拉屎!还给我装,你有那个本钱吗?把残疾证拿出来给我瞅瞅吧,废物!”虫哥骂道。

撞桥墩废了腿,那是雷封的伤心事,知情识趣的都不会在他跟前提,这虫哥说话句句诛心,让雷封的眼也红了。

霍地,他抓起烟灰缸站起来:“小虫,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这条命收了,不然就带着人给我滚!别他妈跟老子废话!”

那两壮汉就想冲上来,虫哥冷着脸挡住他们:“这雷封怎么说也是金河的名人,以前顾书记在的时候都说他是金河的一张名片。现在虽不顶事了,但要做掉他,还是件麻烦事。给我把他绑起来。”

两壮汉就主动绕开夏清冲过去要抓雷封。

雷封是腿伤了,又不是手伤了,举起烟灰缸就砸过去,一时间烟灰四散烟头跟雨点一样的砸在那两人身上,眼都迷住了。

他随手就将五粮液的瓶子抓起冲其中一壮汉的后脑敲下去。

咣地一声,那壮汉被打得直扑在地,那五粮液的瓶子质量超好,连个裂纹都没出现。

另个壮汉一愣,劈手就将也呆了下的雷封手里的瓶子给摘下来,一脚把他踹翻,拖住就往虫哥那边走。

坐雷封身旁的洛朝手在微微颤抖,而那来胖子直接要哭了。

这看情况是要大干一场了啊,那夏清单小莲的朋友怎么还不着急呢。

这种时候是着急也没用,何况在李青宝慕容青看来,二十把刀跟二十双筷子差不多。

祝学剑终于尿完了,还想坐下,被单小莲推开。

“你上啊,你不是学过武术吗?”

“哟,这儿还有练家子啊?”虫哥满脸鄙夷地看着祝学剑,那尿臊味,他隔着五米都能闻到。

就算是练家子,那也是练得渣到家的了。

祝学剑哪里敢做出头椽子,他都后悔刚才踹那一脚了,可当着单小莲的面,总不能直接跪下来吧。眼神跟虫哥对上就赶紧转开,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长这么大都躲着学校里的混混,哪里有架就往没架的地方闪,谁知学个车会碰上这种事。瞟了眼夏清就暗暗埋怨,想她也是的,好端端地干嘛出重手嘛。

要不然自己最多被人打一顿,也不用被这明晃晃的拿砍刀的人给围起来了。

这怕是不见血都没法收场了,除非夏清和单小莲能跟那些人走,可他们还让赔四十万呢……这可怎么办。

正自叫苦不堪时,又听到一声刹车声,就看一辆沃尔沃s40开过来,一个穿皮夹克的少年从车里下来。

“鹏哥?鹏哥你怎么来了?”虫哥一回头看到来人,就惊喜地走上前要去握手。

啪!

鹏哥甩手就是一巴掌:“给老子跪下。”

虫哥一下被打懵了:“鹏哥,我,我做错事了?”

想着昨天才想明白亲自去找鹏哥,要把自己那头的分红给份鹏哥,难道是嫌分红少了。

就看鹏哥径直走到那帅气的年轻男子跟前说:“师父。”

虫哥脑子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在地。

“叫他过来吧。”李青宝抿了口酒,招手道。

那鹏哥就是胡海鹏,昨天慕容青在给夏清单小莲做保镖,虫哥带人去拜码头就没跟他撞上,就跟胡海鹏说了几句话,定了分红的比例,就出来了。

这头胡海鹏是要过来找李青宝,先去的驾校,有知道的说是来绿蛙阁了,他就直接开车过来。那辆沃尔沃s40是李青宝给钱让冯千千挑的,也算是给徒弟一些好处甜头。

谁知一过来就看到四辆金杯在外头,再一看这架式,就知怎么回事了。

雷封、许薰等人都呆住了,心想这恶鬼般的虫哥,怎么就一句话就直接缩了。

“挺威猛啊,上来就要我两位大小姐陪你,你艳福不浅嘛。”

李青宝笑吟吟地说,看着冷汗跟水洼一样的积在虫哥的头顶,脸色突然一变:“还给我站着!”

虫哥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海鹏,把那些人也给我叫过来,陪跪。”

胡海鹏转身要喊,那些执砍刀也有几条硬汉就不畏死的冲了上来。就看光影一闪,胡海鹏还站在那二十人中间,可那二十人都趴在了地上。

受了不同的伤,可都没伤到要害,他还是挺知道轻重的。

洛朝看得瞪大了眼,来胖子更是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雷封则皱起眉,心想这些人是什么来历,这本事都快赶上叶问了,一个打二十个。

虫哥立时由龙变虫,趴在地上浑身出汗。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怪你,”李青宝笑道,“不过嘛,盗亦有盗,你随随便便就指着女人,要让人陪你,还带着二十来人拿刀要开劈,你挺厉害的嘛。”

“不,不……”虫哥惶恐地说着,突然抬头看向雷封,“封哥,我不知道您跟鹏哥的师父是朋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瞎了眼了。”

雷封把头别到一边,不看这真小人。

祝学剑裤裆还没干就装起来:“你这混蛋,我这还没出手,不然你这些人死了连埋的地方都没有。”

“这位英雄高姓大名。”虫哥看过去。

祝学剑吱唔不说,他是喜欢装,可也不傻,这告诉了名字,人家一查,那找上门来,那他不是要倒大霉了。

该伸就伸,该缩就缩,这才是如来伸缩功的本意。

“海鹏,你看着处置吧,我这还没吃饱。”李青宝也不想当着这些学员就血溅一地。

胡海鹏拎起虫就往回走,那些没受重伤的砍刀手也被他带起来。

“吃饭吧,没啥好瞧的。”李青宝指着菜说,“这都快冷了,让服务员把火开上再热一下。”

来清胜起身去叫不知躲哪里去的服务员。

才吃了几筷子,李青宝听到手机震动,一瞧,回安妮上线了。

“你保护两位大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回安妮看到铸剑上线,心里麻痒的,昨天在夜店喝多了随便拉了个开房,谁知第二天起床胃里翻江倒江,差点吐了宾馆一床。xs.那夜店的灯光下看着还挺到标致的帅哥,翻身起床却是个大麻子。

连鼻尖上都有十好几颗,都快成星象图了。赶紧没惊动麻子哥,就抱起衣服夺命狂奔,回到家里才好不容易定下神来。

这酒劲没过,也没心思上q。等到吃过晚饭,才总算缓过劲,就开q上线。

“喂,剑哥哥,你有视频了吗?让我瞧瞧吧,你都瞧过我的了呢,不公平呢。”

李青宝那边没动静,半晌后,窗口里说:“求真相。”

“我没有视频,但有照片,你要看吗?”

“要!”

回安妮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片刻后出现在窗口里昂藏八尺的帅哥照片,眼角弯弯带着笑意。

“你别骗我,这是你吗?”

李青宝快速的击键打字:“骗你有觉睡?”

“要真是你,我不介意……”

那张照片是慕容青的,设置在手机的来电头像里,李青宝把他扔给回安妮,没想到让她春心萌动,一时间很无语。

要说慕容青卖相嘛,那是上佳,扔当铺里都能把老板娘给弄得晚节不保的那种。但这回安妮的回复也太没下限了。

“明晚八点,校门对面的大牛哥旅社等你。”

李青宝思索之后,把慕容青卖了。

感到能拿到回副校长的把柄不成问题,李青宝心情大好,吹着口哨下网。

网吧收钱的网管阿姨看李青宝来二回了,就说:“办卡不?现在是3块1小时,你要办卡,100小时的卡,每小时能便宜到两块。”

李青宝摇头:“我又不是天天来这里上网……”

“你要办卡的话,我给你安排包间。”网管阿姨笑说,“到时有个女网友啥的就直接能带过来……”说着,她一拍胸口,“放心,里面绝对没装偷拍。”

李青宝笑了:“真没那必要,行了,钱也不用找了,再见。xs.”

网管阿姨瞧着李青宝走出门,心里惋惜,还想给妞妞介绍他呢。

回到新湖苑,李青宝就看慕容青也回来了。问起虫哥,他就说:“那小子跪在那里都不肯起来了,弄得吃个饭也没吃舒服,你说吃饭的时候,跪个大男人在那里像话吗?噢,对了,那个叫洛朝的说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

洛朝?那个溪山医院外科的实习医生?

“帮我推了,对了,我跟你说个事。”李青宝把回安妮的事给说了,“你呢,先到大牛哥那边把房给订下来,把摄像机给我摆好,到时候……”

“师父,您不能这样啊,那要拍下来的话,那我不也被拍进去了?”慕容青倒不介意跟回安妮玩一夜情。

“你是猪啊,到时让人做个剪辑后制,把你给抠了不就成了?”李青宝翻白眼说,“事就交给你办了,对了,我网名叫铸剑。”

“不是叫欲树临峰烧一把吗?”慕容青纳闷道。

“白家纯的网名叫铸剑,我另加她也不能乱改,就这样了,明天我陪大小姐去学车,那啥,白媚呢?”李青宝问。

“她回良家去了,对了,金狼那边有消息了。”慕容青想起这件重要的事,“金狼说九尾妖族跟修剑门火并差点把承德那边的森林都给毁了,连森林消防都出动了,好像九尾妖族吃了些亏,跑了。”

李青宝心想,那轩辕老头还是很给力的,这一闹九尾妖族那边可能就要消停一阵了。就不知那桂珺琦会不会过来。

“先吃饭休息吧。”

夏清和单小莲在饭厅里叽叽喳喳地说着祝学剑,话里把祝学剑给毁得不成人形。李青宝就坐在一旁听,听了一阵才知道,他走后祝学剑又吹起来了。

“他说他这功夫得发功,要聚气,需要时间。一般都是约定人打架,然后先把气聚好,上去就是一顿海扁,别说二十人了,就是来个二百人,那也是秋风扫落叶,一眨眼的工夫就摆平了。”夏清说着笑得跟朵花一样。

“还有还有,他说他师承的峨眉山老祖可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连少林寺住持都得甘拜下风。还说两人曾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峨眉山金顶来了场世纪对决。结果他这两个师父谁也没说谁赢谁输,就分别下山了。是他发现少林寺住持那衣袖上有道裂缝才判断出比式的结果的……”

单小莲说着没忍住笑得直拍桌子。

李青宝也笑,这吹牛你也得吹牛有点根据吧,这都吹得没边了。

“那雷封有啥反应不?”李青宝问。

“有,反应大着呢,”单小莲冲夏清一挤眼就咯咯笑,“他说要是小清有时间,他周三的时候休息,下午能帮小清单独练车。”

夏清哼道:“我也就是陪你学来着,我早就滚瓜烂熟了,还用得着他教。”

李青宝心想,夏大小姐飚车都是有一手的,不是没本,还有单小莲要学,她才不跑神鸡岭那边去呢。

嘻闹一阵,夏清就回房洗澡睡觉了,单小莲挤到李青宝身边说:“那雷封看着是个身残志坚的啊,你说要你断了腿的话……”

第144章 会染病的

“喂,说点吉利的,啥叫我要是断了腿的话,”李青宝撇嘴,“但我也不觉得雷封是啥好鸟。你想想那虫哥说的话,那雷封原来是挺出名的赛车手不错,但也赛黑车,不定还故意输过。那时要能留下点钱,一辈子也够花了。还用得着到驾校教车吗?从这里都能瞧出他生活没啥节制。”

“你这话倒有点道理……”单小莲侧头说,“回家去了,明天见。”

离神鸡岭那边还是很近,学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李青宝开车送她俩过去的时候是掐着点到,单胖子那些人早来了,坐在树荫下乘凉。

早上还凉爽些,这到下午就是等着被太阳晒屁股。

一瞧夏清单小莲,他们就都笑着招手,脸皮超厚不知羞耻的祝学剑立刻迎上来。也没跟许薰那样走到李青宝跟前道谢,就迎向单小莲要帮她提包。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小孩,不用你帮。”单大小姐一挥手,就走向树荫下。

李青宝冲许薰说:“小事一桩,那些人不会再来了,你们练车吧。”

雷封也准点来,一到就冲李青宝瞥了眼,似乎对他昨天的帮助并没有多大感激。手拿着本子先点名,再让学员都上车。

“昨天学了换档,今天带大家先在学校周围逛几圈,熟悉下车。这开车嘛,起码得熟悉车的宽度长度,这样倒车进库,开车上路才能不会擦撞到别的车。”

雷封把学员都叫到皮卡车里,想让夏清坐在车坐,谁知来清胜先挤了过去,他人胖,那前座本来能座俩,现在只能坐他一人了。为了省油,车里也没开空调。

好在只是逛两圈,接着就要一对一的带着逛周围,雷封也不着急。

李青宝让小武开车跟在后头,就跑到驾校中间的一座土山上看着车。

这土山是驾校四周地势最高的地方,路、上坡下坡、单边桥等等项目都在。在周围还有一个村子,大半都种花,还有一片甘蔗地,现在还没熟,不过已经长了差不多到腰部高了。在下坡的地方有个大池塘,听说有人考试的时候把考官载着开进去过。

一到山上,李青宝就有发现。

那片甘蔗地里稍远的地方被压倒了一片,他定睛一瞧,就见有两条白花花的身影在那里打滚。不多时就定住做伏地挺身,跳骑马舞。

不用想都能猜到那是在做什么,这旁边的村叫下龙湾。再往北的地方有道洄水湾,远看就像是一条龙盘过去,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这村里的人李青宝倒没打过交道,不过听说也挺剽悍的。

这边驾校每年都要给他们许多钱,主要是考场和这驾校都几乎是占着村里的地建的。那每天往那里跑车,光是那排出的废气都得让种的花被熏得不成样。

李青宝盘腿坐在那里,这一圈大概也就一公里多,开得稍微慢些,却也没多久工夫就绕了个来回。等第二圈再开过甘蔗地的时候,就看甘蔗地里站起两个人在系腰带。

就从教练车里探出个脑袋,冲那两人吹起口哨,还大声喊:“爽不爽?爽吧!”

那还在腰着带,上半身却不着一物的婆娘立刻爬倒甘蔗地里,而那男的却脸色一变,冲口就用金河方言大骂。

隔着虽远,李青宝也能听到那口哨是不要命的祝学剑吹的,话也是他说的。

等教练车开回来,本来要再开两圈的,雷封也不开了,把车靠边一停,就让祝学剑下车,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吹个什么口哨?还爽不爽?你知不知道那边下龙湾的人跟咱们学校关系很紧张,你还想不想考试了?”

祝学剑满不在乎地说:“就个农民,雷教练你还怕他们了?我瞧他们也不敢搞事!”

“要搞事的是你!”雷封怒道。

这时,就看远处那甘蔗地那头,几个壮年农民拿着锄头就冲这边跑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把那家伙铲了!”

祝学剑一把就挡在单小莲的身前,心想昨天那些黑社会没办法摆平,这些农民还不是手到擒来,来多少就是一个五毒派米掌就拿下了。xs.正好把昨天那泄掉的威风给捡回来,还能装回英雄。英雄救美接下来就是以身相许啊。

他想得挺美,雷封的脸直接就青了。

黑社会他还能谈谈,这农民他连谈都没法谈,特别是悍民,就是金河黑道大集中,也不一定能铲得了一个村子。

何况这下龙湾的村民跟学校这纠葛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这闹腾起来,市里不定都得头大。

“看你干的好事!”雷封冲祝学剑就是狠狠一瞪眼。

“怕什么,雷教练,我看你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种小阵仗都得缩了,有我在,就算是再多农民,我也是一掌给他拍平了。”祝学剑叉腰冷笑。

洛朝已经快速的往从山上下来的李青宝这边靠了,许薰更快,这小妮子要是参加十米跑肯定能得奥运冠军,前提是奥运会开设这个项目。

来胖子倒还是笑嘻嘻地脸,对黑道他没把握,村民嘛,他还是有点办法的。

雷封黑沉着脸,可也没辙,到底是自己车上的学员,这出了事都是他的责任。这按交通法的规定,在学车的时候,教练必须跟车,而在学习中出了事,都是教练的责任,学员不承担一毛钱责任。

这就有黑道想要杀人,就让个没驾照的来驾校学车,然后让那学员开车,由教练跟着,跑到大街上。再把想要暗杀的人给撞死,让教练顶缸。

这种事也不是一桩两桩了,雷封就是恨祝学剑也没法子,眼瞅着人家拿着锄头铲子都快到眼前了,他就拖着瘸腿走上前说:“几位大哥,我这学员脑子有病,你们别跟他计较……”

“有病?有病还学什么车?我打他不死!”那被吹了口哨的农民抓起锄头抬手就劈过去。

废话比虫哥那些人还少。

这别看不是正紧的劈人武器,可那农民一年到头都在用锄头,这玩意儿早被他们玩得熟练无比,这一劈一下来无论是角度还是气势都无可挑剔。

夏清看着祝学剑淡定的站在那里,以脑壳相迎,心想莫非真是钛合金做的?

许薰干脆把眼给遮了起来,这眼看就是一场脑浆流一地的场景了。

洛朝就算看脑浆看得多,心脏也是扑咚乱跳。

来清胜没料到这农民上来就下狠手,这心里盘算了半天的说辞还没来得说呢。xs.

“我是你爸!”

突然从祝学剑嘴里迸出这么句话,那农民立刻愣了下,就这一愣神的工夫,祝学剑手如猛虎下山,一掌拍在那农民的前胸:“五毒派米掌第三式掌击石穿。”

那农民再度愣住了,跟他来的那些兄弟也都愣住了。

听这名字太唬人,难道……高手在民间?

“你受伤了吗?”他那堂弟上来就关切地问。

那农民摇头,他就感到像是被个海绵撞了下,心想难道还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你已经受了内伤……”

哗!

几个农民都惊呆了,内伤?这是武林高手?从武侠里蹦出来的?

“瓜子哥,快把衣服给掀开,这受内伤听说会有乌青的掌印……”那堂弟立刻急了起来。

李青宝拿着瓶依云差点就把水瓶给掐爆了,笑得他使劲拍车门。小武也是憋不住,肩膀上下抖动的速率快得吓人。

祝学剑冲这边一昂下巴,就把掌给缩回来,一副绝世高人的气度:“快回家找医生吧,我看你活不过这个月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那几个农民眼睛都红了,手抓着农具都紧得能发出轻微的声音。

雷封一瞧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堂弟就抓起铲子一下扫在祝学剑的胳膊上。

祝学剑整个人被扫得一歪,像是个迎风而倒的纸人,头撞在教练车上,蓬地一声响,跟不倒翁似的摇了几下,直接倒在地上。

“瓜子哥要死了,你就给老子偿命!”堂弟眼珠都红了,举起铲子就冲着祝学剑的脖子插下去。

那铲子被磨得锋利得能在阳光下发银光,这要下去,那别说是出个大洞了,能整个把脑袋从脖子上给铲下来。

“住手!”看形势大急,雷封就一声大喊,伸手就抓住堂弟的胳膊。

顿时觉得手中一滑。那堂弟穿的是白背心,胳膊都露在外头,都是汗珠滑得跟泥鳅似的,哪里能抓得住。

来清胜急中生智,大叫道:“城管来了!”

那几个农民就是一怔,堂弟的铲子也就没下去。

祝学剑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也被这声叫给震住了,看到锋利的铲子就在眼前,吓得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

“城管在哪?”堂弟紧张地说。

后头就有农民说:“你怕什么,咱又没出摊。”

这下那几个农民才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都是在城区里摆摊卖花和甘蔗的,平常都踏个后三轮,这一听到城管来了,就跟塔利班听到美军空降一样,立刻神经反射,掉头就跑。

谁知弄错时间地点,这可是在驾校里,哪里来的城管。

“几位都是在城区里走动的吧?我是城管执法队的来清胜。”来胖子一瞧他们的反应,心头一定,笑着就说。

“你哪个区的?”瓜子哥忍着越来越疼的胸口问。

“我哪个区不重要,难道我不能跟我的同事打招呼吗?”来胖子微笑道,“刚才是我这朋友嘴贱,他也没啥功夫,也是骗这位瓜子老弟的,我看这事就算了……”

瓜子哥听他一说,咦,这胸口立马就不疼了。

可这气就马上腾腾地冲起来,盯着祝学剑就阴阴地说:“行啊,你小子还会唬人,是不是跟赵本山学的忽悠?我告诉你,这件事先放着,等回头咱们再算。”

说完,瓜子哥就带着人走了。

雷封长吁一口气,感激的冲来胖子点点头,就狠瞪祝学剑一眼,心想这家伙就是个麻烦精,得想办法让他转组才行。

祝学剑还在拍胸口自夸:“瞧见了吧,这都是因为我的本事才走的,不然,这事哪有那么容易完?”

这都完全没把他刚才差点脑袋离身的教训给记住。

单小莲冲他一笑,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祝学剑立刻有种飘浮在云端的美妙感觉,嘴笑得都合不拢了。

中午还照例是到农家乐去吃,这驾校本来是有食堂,比外面还贵,这种钱也不能让外头的餐馆给赚了啊。可最近在装修,需要二十天后才能重新开放。

就又跑到绿蛙阁来了,原说去别的店,可就这边好吃。

李青宝也开车跟着,一到店里,就瞧个光头坐在柜台那看晚报。那就是昨天不在的绿蛙阁的老板,一个外号叫孙子的中年人。

也是这附近村里的,却不是贴着那架的下龙湾,是再往里走十多公里的一个村子。

要说这搞农家乐,多半都是村里人在搞,还都是脑袋灵活的人,可也有一部分是外头的人跑进来搞的。

但都跟村里有些关系,要不然怎么能弄到地开餐馆。

这孙子也是个奇人,李青宝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就听常来绿蛙阁的人说,别看是开农家乐的,人家少说也有五辆车,还有一辆是进口车。

奇瑞风云啊,五菱荣光啊,名爵刚出来的时候就给弄了辆,还有长城皮卡和一台本地产的手扶拖拉机。

以前那拖拉机都摆在店外,遇到有客人想玩两把就带他们在周边开开,也是个吸引人来的招儿。谁知前年那手扶拖拉机被个客人开到沟里去了,直接报废。也就没再买,现在五辆车变成了四辆,但对于这周边的农家乐老板还说还是挺厉害的了。

李青宝跟孙子不认识,进来的时候就看孙子看到雷封那边,放下报纸就过去说:“雷教练,昨天的事我不在,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跟你道个歉。让外头人欺负到驾校的人头上,可真是说不过去……”

“没事,过去就算了。”雷封大人有大量的一摆手。

孙子就笑说:“这样,今天我给几位送两道菜。”

李青宝一坐下,洛朝就说:“这位大哥,我让慕容先生说的事……”

“后天吧,后天有时间。”李青宝也不好推拒,这洛朝跟祝学剑还不是一类人。

来胖子等服务员上了茶就倒了一杯大口的喝起来。

“你们别瞧我拿城管的身份来做挡箭牌,可做城管可真不好干。”

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了,说起来都是泪,来胖子把城管工作中的辛苦给说了一遍,眼眶泛红,眼见情绪到位,谁知夏清一句话,就把气氛弄没了。

“有不辛苦的工作吗?各行各业都有不同的辛苦,你光说你的,你想过别人吗?”

来清胜被噎得胖脸发红,拿起茶杯就大口喝,把窘态给遮住。

祝学剑拍手就说:“夏妹子说得好,像我做学生的,也有学生的苦,我就先例举三十八条吧……”

李青宝看这活宝,心里真是无话可说,想他要按这劲头活,以后多半要去搞传销吧?

“我先说学生会里的事……”

学车是每周来四天,要整整三周才学完,第四周考试,现在还算好排,要等暑假或是年底了,或是过年前,那得排死人。xs.学了算是一天半,夏清就觉得没意思了。她五岁就开着夏成彰帮她订制的小卡丁车在满别墅里跑了,这十四岁就开着跑车扫遍四九城每个角落。

只是没证,单小莲倒是真没摸过车,单丹青管得严,这回也是单丹青支持她来考的。但也被祝学剑弄得有些心烦。回家里边吃饭就边讨论祝学剑的缺点,饭没吃完,就给例举出了十八条。

李青宝没陪她俩,将她俩交给白媚就跑大牛哥旅社那边去了。

这旅社是诸多金河大对面那些农民自建房改的钟点房之一,叫是叫旅社,主要做的还是钟点房。一小时20块钱,过夜的话40,充分考虑到大学生的消费水平。

但稍微有些钱的都不愿意来这里,毕竟这里环境太差,价钱那么低,也不知那床单洗没洗。都发生过来这里的情侣染上病,然后分手后才发现,是来旅社里染上的。

高新区再往外走一些的地方,都有三星级以上的宾馆。

按理说回安妮的追求不可能这么低,可她着实是被慕容青那潘安宋玉般的模样给震住了,心里头像是有千百条蠕虫在钻一样。

约好是八点,可她六点在吃夜饭的时候,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你别瞧那照片,那照片是上半身,谁知道下半身怎样?”她那闺蜜,小名叫青衣的女孩就撇嘴说,“还不定那照片是不是他呢。”

“下半身是很重要,要是他是个侏儒怎么办?要是他那里跟火柴一样怎么办?”回安妮自言自语,然后突然说,“笨蛋啊,不会见了面,要是觉得他不够好,那就掉头就走啊。”

“哼,来得及吗?”青衣哼道,“看你这骚样,过去怕不就马上把腿打开,把人家给夹个半死了。”

“呵呵,也没那么快。”回安妮扒着饭说,“你说那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吗?”

“不大像,不过能约在大牛哥那里,多半是住在附近的吧?哎呀,不会是下龙湾的农民吧?”小青惊道。

“哪有那么漂亮的农民,要是有的话,那下龙湾早就出名的,你以为整个金河大就咱俩两个骚包?”回安妮嘻嘻笑说。

“去去去,你发lang别拉着我。”小青推了她把。

“要不你也跟我去吧,来个3x?”回安妮眨眼说。xs.

“我那事儿来了,你就一个人去好了。”小青也想瞧瞧慕容青就说,“我就陪你过去。”

“要是你把持不住的话……”回安妮笑道。

第145章 跳脚

“放心,姑奶奶定力强着呢。”小青拍胸口说。

慕容青早来了,跟李青宝在大厅那喝茶。这大厅就几张从家具回收站拿来的破弹簧沙发,围成个回字型,那放在沙发旁的烟灰缸都积了厚厚的烟垢,好像打一买回来就没清洗过。

“师父,你要不放心,要不干脆你亲自上?反正也金丹,不用守门规……”

李青宝捂着矿泉水瓶子喝了口,咂巴着嘴说:“话是这样,但我要来的话,还用你的照片做什么?”

“嘿,我比师父帅嘛。”慕容青无耻地笑起来。

“哪边凉快滚哪边去。”李青宝瞪眼说,“你也就长得稍微高些,白净些,也没看出哪里比我帅了。这帅也是主观因素,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的帅。”

慕容青才没犯傻到要跟李青宝争这个,就问:“师父,干啥要拿回安妮的视频,回副校长那边对你有意见?”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也就是防备万一。”李青宝说,“白媚刚过来的时候说九尾妖族那边受创很重,死了一个刑监,也不知是不是将种。我还接到苏淑的电话,说是她要来金河。为了处理一桩案子,可能跟法天剑有关。我没细问,不知是不是素南的事走漏风声了。”

“以师父现在的能为,法天剑拿不拿到手也没啥关系,苏淑要过来,就直接打听好了……”

正说着,就瞧俩打扮得花枝招展,这要不留神都以为登台唱戏的女孩走进来。眼睛扫到这边,就眼睛一亮,喜孜孜地过来。

李青宝看到她俩进门就一个瞬闪不见了。

“铸剑吧?我是裆里夹个小辣椒。”回安妮矜持的伸出手。

慕容青欧洲骑士般的将她手执起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回安妮和青衣眼睛就像是通了电一样,一下亮得像灯泡。

“上楼吧?”慕容青很果决地起身,一拉衣襟,就要抓起回安妮的手。

饶是在这方便经验丰富到整个艺术学院都要跪地求饶的回安妮,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低头顺眉地要跟慕容青走。

“等等。”青衣突然叫道,“这里太脏了,我看铸剑大哥也是有身份的,不如咱们去外面的星级宾馆……”

慕容青脸一沉,哼道:“现在都讲究环保,那些星级宾馆用一次性的牙刷肥皂,太没绿色精神。”

吓?回安妮和青衣都愣了下。青衣反应神速:“我知道一家不准备这些的宾馆,铸剑大哥,你不想第一次就让小辣椒留下不好的感觉吧?”

慕容青心里快速在转,他那房间里都安排好了摄像机了,这要换地方的话,只能用手机拍。他那手机不算多好,拍出来的像素质量极低。

“铸剑大哥……”回安妮也不愿意在这里跟慕容青滚床单,虽说看到慕容青就立刻被他给吸引了。

“那,好吧!”

看着慕容青带着回安妮和青衣离开,李青宝皱起眉。

“咦,宋哥?”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李青宝转身就看到老杨。

“老杨你也来这里开房?”李青宝笑问。

老杨身旁站着个含苞待放,一瞧就绝对良家的小女生。

“哎,完事了,宋哥等人呢?”老杨递了个男人都心领神会眼神过去。

“我也完事了。”李青宝跟老杨并肩出来,那小女生就摇摇手就走了,“哪里勾搭上的小萝莉?”

“啥啊,高新区那个叫欣欣发廊的小姐,”老杨笑着掏烟出来抽,“你也被骗了吧?别看她脸蛋嫩,少说也有二十三四了。喏,这里……”他夹着火机和烟在胸前做了个手势,“都下垂了。”

“倒没瞧出她身上有风尘味,”李青宝摸着下巴说,“她要穿个水手服,我都会以为她是日本来的高中交换生。”

“是吧,我也就瞧她这点好,光顾好几回了,”老杨吸了口烟,吐出个大烟圈说,“别的嘛,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这边不大干净吧?”李青宝指指身后的大牛哥旅社。

“你是说闹鬼?”老杨吓了一跳,烟差点都跌下来。

“我说卫生。”李青宝摇头,“不是常传出床单会染病吗?”

“那都瞎说,我认识那老板,这只要睡过的床单都会用热水消毒,还会晾干,哪有那么多病,杞人忧天了。”老杨不以为然,突然又想起件事,“晚上学生会那边要帮校队集资,你不过去?”

“啥?集资?这不都是学校划专款的吗?”李青宝一愣。

“你去瞧瞧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明白。”老杨拍着脑袋说,“宋哥,我这瘾头又上来了,我得去寡妇村那边泄火,就不跟你聊了,明天上班见。”

这都快有性瘾了吧?这头才刚结束呢。

李青宝想老杨说的话,就往篮球馆那边跑。还没到地方就瞧见白媚那辆宝马辆在那里,难道夏清和单小莲也来了?

就瞧整个篮球馆被挤成了个马蜂窝,外头就沿着篮球馆摆了一圈的桌子,问起来才知道里面搞活动的不止校队,还有好些社团。

这都晚上,要去运动场的话,那灯打下来也不清楚,不如来这封闭式的篮球馆。

挤进去才看到大基他们站在最宽敞地方,正一人捧着个募捐箱子。权紫手拿折扇在喊:“大家都支持支持校队,咱们今年可是要打进总决赛,甚至拿冠军的。一分一毛都是心力啊,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咋回事?学校不拨款了?”李青宝站过去问。

“怎么不拨款?今年的费用还涨了,要不能请到盖长江?”权紫看他来了,也挺高兴,“你也给出把力吧,去问大基领个募捐箱。”

“这既然有专款,还募捐,你是要搞**吧?”李青宝没动,笑吟吟地问。

“去你的,什么**!”权紫抛了个白眼,“就想着光靠拨款,这还是不够花的,得募捐一下弄多些经费,才够用。咱们这球鞋还要统一换成耐克的,明天打完比赛,你跟我去跟耐克谈赞助?”

李青宝一个头大,心想这权紫也真能搞事,刚要转身走,就见个戴眼镜的白脸少年带着七八个跟班走过来说:“校篮球队搞募捐有没有经过学生会批准?没有是吧?那这些钱都给我没收了!”

那些跟班就要去抢箱子,可他们个头最高的才一米七五左右,哪里是篮球队的对手,几个推搡那些人就倒地了。

“校队的人打人了!”有人就大喊。

权紫气得指着白脸少年就说:“王东平,你想干什么?!”

王东平来头不小,跟夏清同届,现在大三,大一的时候就将大四学长拉下马,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三年过去,就连学生里一些混混,都要给他面子。xs.苏麒麟那样的富二代,也不会没事跟王东平找没趣。

权紫也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平常也有些来往,这次搞活动,报上去还没批下来,看时间来不及了,就先办着,反正想来学校也不会反对。

谁知王东平会跳出来,还直接想抢募捐箱。

“我想干什么?权紫,我告诉你,没有批准就不能搞募捐。学校给校队有专款,你问问哪个社团有这种待遇?这不够,你还要募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别以为校队换了教练,比赛胜了岭西大,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学生会没批,你这就是违规募捐,所有的钱都要交到学生会充公!”

王东平冲着权紫冷笑,学生会的权力极大,他在会里说一不二。就连主管的回副校长都得跟他和颜悦色的说话,何况这回是拿着令箭来的。

回副校长将他找到办公室里,捧着茶杯语重心长地说:“这校篮球队啊,有了小小的成绩就不把教练放在眼里了。听盖教练说,队里以权紫为首的学生都不服管啊。上回还跟岭西大打架,这明显是无组织无纪律嘛,你做为学生会主席要管一管呐。”

校队是直接归回副校长负责的,要没他开口,这学生会也管不了,就是在组织活动的时候有个批准不批准的权力。

拿了令箭就立马带人赶过来想要让校篮球队的好瞧。

“我们募捐是想要换球鞋换换伙食,东平,你说话客气一点,你是学生会主席,你不得帮着咱们,还出来砸场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这钱都是同学们捐的,要充公也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谁知你转头会不会把钱弄走。”苏麒麟走出来说。

他跟王东平还打过些交道,原来想争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也拉他出来吃过饭。算是有些交情。

王东平看他出来,心里倒也不想得罪他,苏家现在不如单家了,可在金河也是超级富豪级别,惹了这种人,连想在金河找工作都有困难。他倒不怕,跟着他混的那些干部可就麻烦了。

“苏公子,咱们有事说事,”王东平挥手让跟班们都爬起来,老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那听着就心里不舒服,“篮球队搞募捐确实没经过校学生会的批准,你们这些钱也必须按学校规定给交出来,你要怕我偷拿钱,那就把募捐箱打开了,咱们数清楚,回头要是校长那说要退回给你们,那就退回来。xs.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能做学生会主席的,还是有两把刷子,话说得没法反对。

刚来的时候想抢募捐箱是脑子冲动了些,没搞清对象,这是校篮球队,不是诗社那帮走路都打摆子的文艺青年。

“那就放下来数清楚,我现在就去找回校长。”权紫冲李青宝瞟了眼,那意思无外是让李青宝看着。

“有大基在就好,我陪你去找回校长。”李青宝低声说。

“好。”

有李青宝陪着,权紫也有个主心骨,真要争吵起来,以李青宝那诡异的本事,不定回副校长会改口支持募捐活动。

在场的社团都在议论纷纷,也不知是谁提起王东平以前追过权紫,却被打了枪,这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是不是王东平有意找事,想找机会再追回权紫,还是想要借这机会打压一直不归学生会管的篮球校队?

有人就说,那王东平不是有女朋友吗?听说还是个官二代?

有人就反驳,有就不能脚踏两条船吗?你以为谁都是光棍?这世界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少了?

夏清和单小莲在外头跟京剧社的几个同学在聊天,里面闹起来,才跑进来,看李青宝和权紫要去找回副校长,都撇起嘴。

“你说李青宝这家伙是不是多事?明明权紫都没让他跟着嘛。”单小莲说,“我瞧他就是想跟权紫单独相处,不定两人找完回副校长还会偷偷摸摸干点什么呢。”

“你别瞎想,李青宝还是挺识大体的。”夏清抿了下嘴说。

“切,他还识大体呢,他都快变成大体了,摆在殡仪馆的那种,”单小莲呶了下嘴,“咱俩也别在这里凑和了,京剧社那边好像缺经费,赞助点吧?”

“一千,没法再多了。”夏清掏出钱包瞟了眼,说。

自打李青宝贴身做保镖,夏成彰管钱就管得越来越严,以前每个月还有五万,现在一个月就一两万,还得看夏老板心情,完全是要让夏清毕业后自力更生的态度啊。

“一千就一千,我也跟一千。”单小莲笑嘻嘻地说。

夏清嫣然一笑。

回副校长正在写一本关于物联网的书,电脑报那边约的稿,成书后将由那边上市。约了也有一两年了,这物联网的热还没退。他是软件学院出来的校长,在专业方面还是不输人后的。

除了软件,就是硬件,他也有些研究,还写过几篇关于物联网的论文,以前也出过软件类的编程教材,java方面还是一说名字就有人知道的大专家。

这都十点了,还在挑灯夜战,想着明天没课,就是下午校篮球队要和新湖大比赛,等下午再起床也成。早上就来报个道就好,这就想多写几个章节,早些让书面世。

正写到应用程序接口方面的时候,门就响了,回副校长喊:“进来。”

权紫推开门跟李青宝走进去,回副校长看权紫还好,看李青宝就皱眉了:“有事?”

“校篮球队在篮球馆搞募捐,王东平带人把募捐箱收了,回校长,您帮我们去说说吧。”权紫摆正位置,低姿态的求情道。

回副校长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泡着浓浓的热茶,李青宝一闻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铁观音,按回副校长的收入来说是买不起的,多半是别人送的。

“按学校的规定,搞募捐是要学生会批的嘛,那边还没批下来吧?”回副校长抿了口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学生会还是有一定的自主性,这拿了募捐箱也是为了你们好,不能为了你们开绿灯,让规定变成一纸空白,我嘛,也不方便出面……”

“可那都是同学们捐的钱啊,七八个募捐箱里少说得有三四万呢,”权紫急了,“现在篮球队也急着用钱……”

“有用钱的地方,让盖教练打报告上来吗?你这个领队的也能来和我说,怎么想起搞募捐来了?你要搞也没问题,你要是做好王东平这个学生会主席的工作,得到校学生会的批准,那他也不会把募捐箱收了。”

听回副校长话里的意思,那全然都是权紫的错了。

权紫急得都快哭了,这钱要是落到学生会那帮人渣的手里,还能要回来?怕是隔天就拿去海吃海喝,一文钱都不剩下了。

李青宝看她着急,就静静地走上前说:“回校长,募捐嘛,那都是同学们的心意,十块八块的凑起来的,这就是在街上募捐也不需要什么人来批准吧?再说,这钱真是篮球队急着用。咱们金河大的篮球队没什么名气,也没人赞助……”

“别说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副校长板起脸说,“小宋,我还没说你,那天跟岭西大打球打得好好的,怎么打起人来了?要不是我和盖教练向组委会求情,你早被校队除名了,你既然是主力,就要以身作责,别成天没事找事。闲着是不是?”

李青宝当即冷笑,这就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好好跟你说呢,你听不进去,得,那就不说了。他拉起权紫就走,就听回副校长在身后说:“少给我摆脸色瞧,你还想不想在杂物科干了?”

“回校长,我叫你校长,那是看在你在学术上还是有些成绩的份上,我是什么人,你最好问问经济学院的荀长权!”

李青宝扔下一句话,就拉着急得快跳脚的权紫离开办公室。

回副校长愣住了,心想反了天了,一个杂物科的小小的校工,敢这样对我说话?顿时勃然大怒,抓起电话就给荀长权拨过去。

“我说你拉我走干什么?”权紫摔开他的手说,“咱们那箱子还没拿回来!”

“不就是几万块钱嘛,你找单小莲或是苏麒麟,还能少了你这些钱?”李青宝不解道。

“你不懂,那钱是募捐来的,要是被拿走了,那些捐钱的同学会怎么想?他们不把我们骂死了?那以后打比赛还有谁来看咱们?那都是校队的粉丝啊。”权紫哭道。

还有这层意思在,我倒没想明白,心想难道要回头把回副校长绑起来?

这还想着手机就响了,是慕容青打过来的,听着就是刚发泄完在抽事后烟的感觉:“拍好了。”

李青宝看权紫还站在那里纠结就把手机一收说:“你跟我来,我有办法让姓回的把箱子拿回来。”

第156章 我爸爸是吕刚

慕容青开车载着回安妮和青衣回学校,把两人往车下一丢,掉头就往男生宿舍开。xs.那边大基廖兵都等着天了,李青宝也在等,但他很淡定,不像权紫搓手来回手,手掌都成了红萝卜。

“我瞅瞅。”李青宝一看车停稳,就伸手要手机。

“其实我这手机还不错……”慕容青张嘴,李青宝就觉得不妙,打开一瞧,“我x,这像素,有10万吗?”

就看上面灰濛濛的三个影子在那里交替出现,能稍微看出是偷拍视频,也能分出男女,可要分出那上头是谁,那可跟视力没关系,凑近了瞧也没用。

“我有法子。”廖兵拍胸口说。

“先上楼吧,廖哥搞视频很有一套。”大基也说。

跑到宿舍里,今天宿舍里比较空,很多人都跑回家去了,要不就准备外宿,上回来见到的都不在。

廖兵麻利的把电脑按开,李青宝就对慕容青说:“感觉怎么样?”

“也就一般般吧,技术糙得很,配合还马虎。那个回安妮还有些招式,那个青衣嘛,也不知是咋弄的,就跟条死鱼一样,让她帮推背也不帮,还不如初中生呢。”

廖兵权紫大基纷纷侧目,心想宋哥这朋友难道是传说中的禽兽?

“你们别听他瞎吹,他那嘴一张,就乱放炮,”李青宝说,“要这视频能弄清楚,那回头也就有个把柄拿捏那姓回的,募捐箱也能拿回来了……”

“我这软件是从美剧里那些fbi的清晰化软件得到灵感的,不过这视频我看有二十多分钟,又实在像素太低,要想全都弄完,得要一周的时间……”廖兵推算了会儿说,“就怕来不及了。”

“没关系,你先弄着。”李青宝看廖兵把软件点开,把视频拉进去,点了开始,就说,“明天我和权紫也去跟耐克那边谈。”

“对了,明天打新湖大,宋哥你能来吗?”大基问。

“瞧瞧吧,我估莫着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就来。”李青宝琢磨说。

“新湖大也是劲敌,你要不来,咱们也没啥胜算,”廖兵苦着脸说,“宋哥,你那么多事呢?”

“哎,没法子啊,我家里穷,兼了好几个职。”李青宝笑道,“我尽量抽空吧。”

跟慕容青下楼,李青宝就甩他肩膀一巴掌:“你这叫拍视频?我看着都快跟那十年前的小电影差不多了,人家好歹还能分出个人来,你这能看出是谁和谁吗?”

“我倒也不想这样,那回安妮两人临时要换地方,你在后面也听到的了吧?那一换地方我没有准备,也不好上去拿摄像机,就只能用这手机来拍……”

“你先把你这手机给换了。xs.”李青宝指着慕容青握在手里的基伍手机,“基佬才用这个吧?”

“在良家捡的。”慕容青笑,“可能真是基佬掉的。”

……

荀长权在新家里泡脚,他刚买了个浴足机,放了些雪盐下去,再加上藏药,听说能活血散淤,还能松弛筯骨,这就准备尝尝鲜,那老是到外头去泡,那洗脚妹一来,他就不安定了,哪还能泡个舒服。

突然听到手机响,荀长权就伸手去够,谁知这屁股离沙发一起来,手没够到手机,倒是把他那浴足机给弄到了,心里就骂娘,拿起手机一瞧是回蒙国的来电,心头更不痛快。

回蒙国升任副校长后,管的虽说比较偏,可见了他们这些院长副院长教授的,都开始拿捏拿调了。

有人说回蒙国是不是被阉了,这说话才捏着嗓子。

“喂?”

“我是回校长,荀长权吧,你跟那个杂物科的小宋很熟?”回蒙国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荀长权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直接在心里先问候了回蒙国的祖宗两句,才说:“哪个小宋?”

“就是那个在读在职研究生,还进了校篮球队的李青宝啊,听说老荀你跟他很熟啊?”回蒙国问道。

李青宝?荀长权听到这名字心里就打突,可紧接着就想到回蒙国为什么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来问李青宝?难道他招惹了这个灾星了?

这一想,荀长权就立时精神来了。

“回校长,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他,可我跟他不算熟,不过嘛,”荀长权尾音拉长,“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学生。”

“噢?还有什么来头?”回蒙国微惊。

他不管学生那一块,也没看过那些要关注的名单。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工也有来头,除非是校长的亲戚吧,要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听说他有亲戚是市里一个机关的科长……”

回蒙国失笑,我呸,我以为什么来头,小科长还敢在我大大的副校长面前摆架子?

“好啦,我知道了。”回蒙国把电话挂了,脸就有点冷,想要去找白家纯,可看都快十一点了,想还是明天好了。

……

新湖大的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青宝打了第一节,就把分差接到五十开外,剩下的时间只要金河大的队员没突发疾病,这场比赛怎么都能拿下来。

盖长江看李青宝没拿矿泉水,就能一节斩下五十分,这是连nba顶级球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不由得心头骇然。

想要是李青宝肯进国家队的话,倒真是个绝对的好苗子,可是好像他对篮球这项运动都不感兴趣。

回蒙国来得稍晚些,赶来的时候球赛已经打完第三节了,他看到比分上,校队竟然领先二十分,也有些讶异。但他完全想不到,两节里新湖大已经很费力的追回三十分了。

现在两队体力都有所下降,怕是第四节怎么都追不回剩下的二十分。

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李青宝刚要去冲凉找权紫去耐克那边,就看白家纯匆匆跑过来,低声说:“回蒙国想让我找宋哥麻烦。”

李青宝嘴角一扬,冷笑道:“他是在找死。这事先放着,你应付他,回头我收拾他。”

白家纯点头就跑开了。

冲了澡,李青宝就和权紫坐车去耐克在金河的办事处。先前打过电话,那边兴趣不大,但也说有可能的话过来聊一聊。李青宝知道一般这些公司,都有这方面的经费,只要赞助费用不高,以金河大的招牌,还是能拉到些赞助的。

办事处位于京泰分公司的对面,李青宝去的时候还担心会撞到京泰的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大厦里才放下心来。

别冲出来个京泰的员工,大叫一声宋助理,那权紫得晕过去。干嘛找耐克,找京泰不就好了。

“我在比赛前听大基说那个王东平还是惠普赞助的一个什么精英社团的社长?”李青宝边走边跟权紫聊。

“嗯,那社团就叫精英社团,都是学校里成绩比较好的人在里面,也是金河大最大的社团,总共有六七百人。奖学金、保研名额、就业什么的,都首先考虑那个社团里的人。所以王东平不单是学生会主席那么简单,他身边还聚焦了一大堆的瓜牙。”权紫说。

“我看诗社,京剧社什么的都完全没落了,有这些好处,都跑到精英社团去了,这要放在国外,就相当于兄弟会的角色了,”李青宝说,“你们倒是要小心些,别让他们给你们穿小鞋。”

“有什么小鞋好穿,”权紫莞尔道,“我都确定要读硕了,已经拿到保送名额。”

“咦?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李青宝为她开心,“还是在金河大?”

“是,转到经济学院那边,导师是荀长权。”权紫说,“我的名字里有个权,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权,算是有缘吧。”

荀长权专业素养还不错,只要不想着搞师生恋,还是能教人。

说着话就来到耐克办事处所在的地方,按理说这种事要找公关部,或是广告部,但这仅有个办事处,规模还不大,主要是招看岭西省内的经销商。

来到前台就被直接领到办事处经理的办公室里。

经理是位打扮得很整齐的白领,竖条的深蓝套装,白色的衬衣,戴着红色边框的眼镜,长发盘在脑后,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我叫齐婕,两位同学好。”经理伸手轻轻一握,就微笑说,“你们昨天打电话来是想求赞助的吧?”

“是,我是金河大篮球校队的领队,我想我们校队的精神跟耐克的精神很符合,今年我们的成绩也还不错,一定会打进总决赛,说不定还能拿到冠军……”

李青宝想,耐克的精神是justdoit,这要翻译得歪些,就是娘,金河大有这种气魄?

“先不着急说,”齐婕摇摇手,“我看过金河大篮球校队近五年内的比赛,一直都没能打进总决赛,成绩一直都在西南赛区垫底,今年有什么把握就能进入总决赛?”

“因为他。”权紫冲李青宝一指,“他是我们校队今年挖掘的绝对明星,拥有打nba的实力。”

齐婕瞬间莞尔:“不带这么吹牛的,咱们好好说。”

“我是有那个实力,只是对nba不感兴趣。”李青宝微笑道。

齐婕愣了下,深深地看了李青宝一眼。

齐婕的眼神意味深长,nba,能到nba打球的华夏籍球员屈指可数,姚明不说,就是想做易建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xs.李青宝才一百七十多公分,放在nba,倒不是说没有比他更矮的,但他也需要有一技之长才行。

嘴炮总是容易放的,可没有相应的实力,那就是笑话了。

“这样吧,楼下就有篮球场,是大楼安排给各家公司做健身用的,咱们下去看看。”

李青宝不大舒服,我都跟你说我能打nba,只是没兴趣,你还不信?还要试我?

权紫算是知道他的脾气了,拉着他就投过去个哀求的眼神。

“那走吧。”李青宝不好拒绝。

来到四楼的健身中心,外头就听到里面呼呼哈哈的声音,推开门就看一些白领在那里拿着双节棍在练。有男有女,个个满头大汗。

想必是今天没班的就跑过来锻炼身体。有调查说是最危害白领职业身涯的,不是工作时间,不是作息习惯,而是亚健康问题。

齐婕也安排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每周五的下午集体来健身中心锻炼,还请了金河有名的健身教练。

那教练今天也在,他帮着另家公司在做训练,看到齐婕就挥手微笑。

教练姓黄,叫黄国诚,西蜀南充人,在金河生活了十多年,现在三十四五岁,已经干了七年的健身教练,在金河也算是赫赫有名。

身材非常的结实,穿着白色背心,那露出来的肌肉光泽油亮,黑得跟实铁似的,光是这身板摆出来,谁都相信他能教得好好的。

“黄教练,我这位朋友想和你比比篮球。”

黄国诚不单是健身教练,还是市里一家业余篮球队的队长,打的是控位的位子,投篮命中率极高,带球运球传球都很了得,有人说他就是去打cba都没问题。

黄国诚听齐婕的话就是一怔,瞧着李青宝那怎样看都不壮实的身板,要说他来练身体,他还相信,跟他比篮球。那篮球也是需要强壮的身体的,不说别的,就看那些nba的球星,加内特、科比哪个身体看着弱了。

这身体不行,就算是灵活,可那卡位什么的,一贴上去,你就没办法了。

大基、廖兵他们每天也是都有做身体强化训练的。

“齐经理,不是开玩笑吧?”黄国诚和齐姨关系不错,就笑着低声问,“真是你朋友?”

“他说他能打nba,想来我那边拉赞助,你出全力打打看。xs.”齐姨微笑道。

是马是骡子得拉出来溜溜,就算是有经费预算,也不会白白的送给金河大,有选择的话,新湖大都比金河大要好。

黄国诚心里有数了,从后头取出颗篮球,就带着一行人来到篮球场。

这边篮球场建在四楼,倒也很是宽敞,就是座位数少些,跟金河大的篮球馆比起来,从篮框到地面都丝毫不差。

“打十个球,各进攻五次。”黄国诚把球一扔,“你先来。”

说完,他矮下身子做防守,李青宝冷瞥他眼,拍了下篮球,突然往前一冲,黄国诚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到了篮下,就看李青宝往上一跳,直接跳到比篮框更高的地方……

砰!

整个篮球被扣入框中,齐婕掉下来了。

光是这弹跳力,这速度,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有的。

黄国诚被打脸了,脸色一下就阴郁下来,怎么说他也是金河篮球圈里排得上号的,跟新湖大校队都打过几回,各有输赢,怎么会莫明其妙被个金河大的人打败。

“再来!”

李青宝拍着篮球,笑看着他,突然就站在中圈那一投,啪地一声,球直接落到篮框里,直接得分成功。

这远投就是在nba里都不常见,黄国诚以为他是装逼,运气好而已,可等接下来两个球都是这样,不单是他,连齐婕都不认为李青宝是运气好了。

又是一个转身过人,将黄国诚甩得远远的,他连李青宝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个中投,篮球进网。

五颗球,黄国诚一个都没拦住,他拍打着篮球,心想怎么也得把面子给挣回来,那就要把五颗球都打进,他很骚包的弄了个胯下运球,还没等他把球从胯下给带回来,球就不见了。

看球在李青宝的手中转着,黄国诚伸手想要抢,李青宝就背对着篮框一投。

啪!

“剩下的不用比了吧,你跟我的实力差得太远,”李青宝摆手道,“再比下去你只会自取其辱……”

打人就算是打到脸上了,你不能再多说几句话刺人啊,黄国诚脸一下就青了,上去就想抓李青宝的衣襟一顿海扁。谁知才碰到李青宝,就感到一股大力从李青宝的胸前传来,他整个人像是被发球机打出去的网球,撞在篮架上直接趴在地上。

“黄教练……”齐婕喊了声,就不管满脸是血的黄国诚,兴奋的握住李青宝的手说:“宋同学,你一定要去nba,我们公司会帮你策划……”

“我说了我不感兴趣,”李青宝摇头道,“我来就是为了赞助的事,nba什么的,不要再和我提了。”

齐婕愣了下,也没把表情挂在脸上,知道这是挖到一块大宝石了,就连连点头说:“金河大篮球队的赞助包在我身上。”

权紫高兴地笑得嘴都咧了。

齐姨还想跟李青宝说些话,就听到李青宝的手机喊,这才注意到李青宝还穿着皮鞋呢,穿的还是休闲西服,这要是换上运动服和耐克的篮球鞋,那弹跳力和速度还不得再提一截?

要是他能取代姚明进军nba,那耐克不又是一场成功的运营?

自己说不定就能调回总部去负责李青宝的案子了?

想到这些,齐姨的心里就像是有堆火在烧着,瞧着李青宝就无比热切。

“我有事先走了,你俩瞧吧。”

电话是白媚打过来的,苏淑提前到了。

匆忙赶到机场,就见那辆熟悉的从京城飞来的波音747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从飞机上走下个一身雪纺衫的俏媚女人。手里提着黑色的皮箱,在舷梯下就站着个戴墨镜的男人,还停着辆黑色的奥迪a6l轿车。

“欢迎苏组长。”

那男人上前就跟苏淑握手,李青宝在不远处瞧着,心想难道异事科在金河特设了专员了?

不然那男的是什么部门派过来接苏淑的机的?

苏淑跟他握握手,就看到李青宝,俏脸绽花,径直走过来,拉起李青宝就往外走,也不理那后头在挥手呼叫的男人。

“素南死了,你才来?”

苏淑笑道:“法天剑的消息是着落在素南身上,但也未必只有他一条线索。”

“哦?”李青宝异样道。

“素南手里有一张法天剑的线索图,那图想必是落在了你手中?”苏淑眨眼问。

李青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笑道:“他是被粉狸做掉的。”

“粉狸到承德去了……”

听到粉狸的下落,李青宝心里一松:“九尾妖族在跟修剑门大战后元气大伤,修剑门的情况呢?”

第157章 不想去

“朱雀、白虎受了重伤,轩辕门主伤势也不轻,其它的黑衣金丹死了十多人,可说修剑门的情况也是岌岌可危……”

李青宝默然,想到跟修剑门那纠缠不清,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不知说什么好。

到底轩辕老头是轩辕菲的爷爷,就这层关系也不能把他怎么了。

“现在觊觎修剑门门中宝物,还有他们地位的人可不少,你得小心些。”苏淑提醒说。

“想要修剑门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不过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青宝奇道。

“想要轩辕老头低头,那不得着落在菲菲身上?”苏淑说。

李青宝冷哼声:“他们要有胆子动菲菲,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竟然有这消息,就得先跟谭风水提醒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对了,那男人是谁?”李青宝问道。

“吕染,他是异事科新召进来的人,被派到金河做专员,主要是最近这一年来,金河的事情比较多,就安排了专员。”苏淑低声说,“他爸是吕刚,是异事科老一辈的人中很厉害的角色。”

“我还李刚咧,不管什么钢,到了金河都得给我缩起来做人,否则,我可不介意给他些教训试试。”李青宝冷笑道。

“你倒也不用理他,他主要是配合我工作,”苏淑嫣然一笑,“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法天剑的事,等有了法天剑的下落,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会把他带走。”

“说起来,我倒真知道素南那图在谁手里……”李青宝装模做样,苏淑看着他就笑,“你肯承认了?”

“真不在我这里,是在慕容那边,等我们去良家,我就让他把图拿出来给你瞧。”李青宝笑道。

“他手里,你手里不都一样,难道还有什么区别?”苏淑好笑地说,“法天剑要能拿到手,就能从明武宗那里得到他们无偿帮助……”

“嗯?”李青宝愣道。

“你还不知道?明武宗放出消息,谁要能提供明确的法天剑的下落线索,或是把剑拿回来,明武宗会无偿帮助他……”

“帮助一辈子吗?”李青宝笑了。溪山背后的一处山坳里,李青宝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手指轻轻一弹,就见他眼前的那片开阔地,一下以肉眼能瞧见的速度,不到一柱香时间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xs.青藤丝蔓如蜘蛛网般的纠缠在一起,密度极为惊人。

再看他手掌一翻,一道十丈高的紫焰从他的掌中腾起,幻化成千颗火球,撞在那树林中,发出像是鞭炮一般的噼啪响声,瞬间将树林烧成灰烬。

没等那烟雾散去就看李青宝再将手掌在空中一划,整片烟雾像被定住似的,如一块铁块般的沉甸甸的砸落在地上,整个山坳都传来一声闷响。

再瞧李青宝双掌一合,空中落下一道如飞溅爆布般的金色水珠,将那烟雾清扫得一干二净。再缓慢的合成一体,最终结为一颗水珠般大小的紫色珠子。

金丹之后,四行法诀也像是天然精进了一般。

那往常极难做到的一些技巧,都能浑然无碍的达到目的。

这一连四种法诀行云流水般的做下来,消耗掉的灵气也不过是以前的十分之一。这要是跟人打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有用。

就瞧李青宝将双眼定在那颗珠子上,突然将手一张,灌天邪剑如飞弹般的撞在金珠之上,将那颗珠子吞掉。

吉默默地瞧着李青宝的修炼,心中暗想,若是这样下去,到元婴期,怕是整个人间界他已没了对手。

只是要说筑基到金丹是个难以跨越的天堑,那从金丹到元婴就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一千万个金丹里不见得有一人能成为元婴高手。

但看着李青宝的实力这样快速的成长,他也想看到李青宝要是到了元婴期会怎样。

深吸一口气,李青宝将散在四周的灵气吸到灌天邪剑中,再传到灵脉里。这种方式他已经习以为常,熟练无比了。

每天都抽出一小时来到这溪山山坳无人处修炼,情况还是极喜人的。

将灌天邪剑收回纳戒,李青宝才缓步下山。

昨天把素南的那张明时画拿给了苏淑,苏淑却说没看出什么来,将图拿走给吕染去了。说是吕染家学渊源,不定能瞧出来什么。

李青宝倒不怕吕染把图拿跑了,但要是有消息他是绝对不想被瞒在鼓里的。已让慕容青去盯着吕染了。

从溪山上下来,半道上在凉亭那喝了口水,正要赶去神鸡岭那边看夏清和单小莲练车,就见洛朝和个青面男人往上走。

“他不想赴局,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青面男人说。xs.

“不像,他比较忙,也不常跟在夏家那位大小姐身边,”洛朝沉吟着说,“计划还是不变的,他能给谈剑锋那样的方子,就不止有一个方子。听说他跟谈剑锋的女儿关系不错……”

“哼,什么关系不错,明明就是上过床了。不过他既然能不在意无偿给谈剑锋方子,那就表明他看中的不是钱,我们不能拿钱买他的方子,你要跟他弄好关系……”

“这活该找女人来做,”洛朝无奈道,“我瞧他不像是基。”

“有夏家大小姐在,我们还能找到更好的女人来对付他吗?唉,厂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要能拿到个合适的方子,才能改善状况起死回生,死活就在此一搏了,小洛,要不然让你妹妹……”

“滚!”洛朝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青面男子忙说。

李青宝笑着走下山,没想到这洛朝还听说了灵肌膏的事,这是想着从我这里拿到别的方子,来救药厂吗?

回到神鸡岭,那边果然听到洛朝请了假,说是身体不舒服。

白媚倚在树下瞧着大家在练倒车,就问:“明时画还没消息吗?”

“急什么?等那吕刚有了线索再说,法天剑咱要不要都一样。”李青宝不在意地说。

但心里却不是这样,从苏淑那听到明武宗竟然开出了无偿帮忙的价码,就真的动心了。

要能得到明武宗的帮助,能做的事就太多了。要财力有财力,要人有人,和尚尼姑世俗弟子随便都有七八万啊。

“真笨怎么又撞竿子上了。”单小莲掩嘴在笑。

就看祝学剑摸着头从车里走出来,看了被压在后轮下的竿子一眼,说:“我这是有意的,看竿子能不能压得倒,果然倒了!”

单小莲笑得前仰后合,连夏清都没忍住,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可不是白说的。

祝学剑的脸皮都能用来做防弹装甲了。

“就他也想泡小莲?”白媚抱着胸冷笑道,“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单小莲也未必就是天鹅肉,”李青宝笑道,“可他连癞蛤蟆都不如。”

白媚用胸挤挤李青宝:“师父,您都突破金丹了,那元精……”

“这事得等等,”李青宝不想提这个,一提就是满腹伤心,干咳声说,“我得把大小姐给泡上再说。”

“偏心,你就想着夏大小姐,我还比她先认识你呢。”白媚嘟起了嘴。

“不是偏心的问题,你倒是有本事也来个妙修之体给我啊。”李青宝叫屈道。

白媚不说话了,这种体质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停停停!”雷封喊道,“你看你怎么倒的车?一连五回都把桩给压倒,你看到贴的标签了吗?”

祝学剑红着脸说:“雷教练,我看到了,可是这个标签……”

“看到了还能倒成这样,我服了你了,你这脑子里全都是猪肉吧?”雷封骂道,“下来,老来,你去。”

来胖子笑呵呵地爬到驾驶位上,开始倒车。

许薰跑到李青宝这边就坐下说:“李大哥,你和夏清什么关系?”

“这个,不好说,我说她是我女朋友你相信吗?”李青宝笑问。

那边夏清像是感觉到在说她,就眼睛一横看过去。

“我不信。”许薰摇头,她不愿意相信。

李青宝就笑笑不说话。

“李大哥,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感谢你上回救了我……”许薰突然说。

李青宝就是傻子也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了,可他不想沾染这看着还算纯良的小女人,就摇头:“没时间。”

许薰眼里一下就黯淡了,低着头有些伤心。

“咦,权紫的电话……”

李青宝一拿起手机就听到砰地一声,就瞧来胖子也把竿子给撞倒了。雷封气得快哭,带的这队人里,除了夏清和单小莲外,其它的都跟猪差不多。

“齐婕带了一堆人,说是让你赶快过来,要把你介绍给他们……”

“我没空,”李青宝没好气地说,“你让她哪里凉快去哪里,什么狗屁nba,我才没那个闲心。”

李青宝能猜到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要他是个凡人,放在齐婕的位置上,要是遇到李青宝也会这样做。

“她说你不来就撤赞助,你别给我添乱啊,好不容易拉到的呢。”权紫急了,“你就来露个面,然后就走人不就行了。”

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要露面,是那么容易能走得脱的?

不过,权紫都急成这样,他也不好不去。

“得得得,我现在就过去。”把手机一收,李青宝就对白媚说,“你守着吧。小心些。”

“知道。”

篮球馆里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那些篮球队的上至盖长江,下至拉拉队,大基廖兵他们自不多说。连回蒙国都赶来了,真能拉到耐克的赞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拉个本地企业什么的,他倒不认为有难度,可是耐克啊,那是世界500强,跟金河大强强合作,这在招生上也有利。

齐婕跟回蒙国握手就笑说:“没想到贵校还有个好苗子啊,我在金河待了两年可都没留意到。”

她将李青宝的资料拿过来看了,见他都二十多了,觉得有点可惜,这要是早几年的话,那就更好了。不过要是他的实力强横太多,要是真能被这些人看上眼,那二十多也没问题。

金发碧眼的雷东多在人群里极为耀眼,他是被齐婕请来的耐克国内体育部的部长,挖掘人才本来是他的工作。

看了齐婕用手机拍下来的视频,雷东多就将李青宝惊为天人。

光那弹跳力和运球速度都能把许多nba明星给打趴下,那随便怎么投球都能进球的本事,更是想都想不到的。

那可不是拍了几百个视频,才中一个剪辑而成的。

华夏果然是个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的地方啊,前有姚明,后有李青宝,不错,不错。

雷东多就很着急的想要看到李青宝,听说他正赶过来,就不停看表。

“盖教练,李青宝怎么还不到?”十分钟后,雷东多就问盖长江。

他可不知道盖长江和李青宝的关系势同水火,盖长江转头就问权紫。

“来了,来了!”

就听到篮球馆外一场骚动,一个穿着深蓝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慢慢走进来,很深沉的微沉着眼睑,一副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帅得没边的忧郁感在身体四周散发。

这绝对是超一流明星的范儿。

雷东多眼睛顿时一亮,上前就要握李青宝的手,就见李青宝皱眉道:“丫的,咋还有个外国人?”

雷东多的表情很尴尬,他可不知李青宝心烦着呢,就勉强一笑,说:“我是耐克体育部的部长……”

“嗯,然后呢?要是我的情况不错的话,就去打nba?帮你们做广告,让你们在国内销量提升,赚大钱?得了吧,没那兴趣。xs.”

雷东多愣住了,还有淡泊明利的华夏人?

再仔细看看李青宝,那剪裁得体的休闲西服,绝对不是普通牌子,甚至有可能是京城里那些专帮世家贵族做衣服的设计师做的。

可是……丫不是保安吗?在京城待了十多年的雷东多,对华夏的情况无比熟悉,一下就纳闷住了。

“哎,请你来也不是就说要你去nba,咱们耐克不做威胁人的事。”齐婕忙上来说,看到局面有点僵,她不想把李青宝给惹火了。

这要抓住了,那就是颗摇钱树啊。

李青宝听她说话口吻还算不错,模样也比雷东多那半秃头要舒服多了。

“齐经理,赞助的合同跟校队签了吧?”

“就等你来,再把合同签了。”齐婕笑道,“我们啊,就想给你做个身体测试,还找了位cba的全明星队员来跟你练手。”

李青宝这才注意到一直用敌视的目光瞧着自己的一个光头。

“我是王胆,是岭东宏远队的前锋。”两米零八的光头走过来冷视着他说。

“我不看球,不知道你是谁。”李青宝冷冰冰地说,也没跟他握走,就走到大基那边。

“我说李哥,nba啊,我草,那可是打篮球的人的圣地,那里妹子多如牛毛……”

“嗯,那身体上的体毛也多如牛毛,”李青宝呦嘴说,“我说你眼里是不是就只剩下妹子了,去那边打球有什么好。那白人社会都是等级森严的,还有很严重的种族歧视。咱们黄种人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跑过去做什么啊。”

廖兵也不淡定了:“李哥,那边不单有妹子,还有钱啊。你要成了nba的球星,一年最少也得挣个一千两千万吧。到时梢上我和大基,咱俩给你做王朝马汉,给你打工。我们也享受下资本主义社会的夜夜笙歌……”

“瞧瞧你俩那出息,你看看苏麒麟,多平静啊……”李青宝看向苏麒麟。

“一般的小金毛没啥意思,李哥,等你到了那边,成了明星,你给我介绍些女明星吧,”苏麒麟憨笑说,“像是好莱坞拍电影的那些,还有唱歌的什么夏奇拉啊、蕾哈娜啊……”

“夏奇拉那肚皮都能装下你了,你还要认识她?蕾哈娜不都说她作风不正经吗?还拍了好多录像,你要这种女人?得,我都不稀地说你们,真是伤风败俗啊。xs.”李青宝很无奈地摇头。

齐婕上来笑说:“先和王胆比试下吧。”

王胆被晾在一边,早满肚子火了,心想你就是一个小保安,好不容易进了大学篮球队,我可是cba的全明星,还是宏运的队长,打球的时间比你玩女人的时间都长,你敢无视我,好……

结果,王明跪在篮球场上,脸上写着不敢置信四个字。

无论他怎样摆脱都被李青宝轻松将球摘下,无论他怎么投篮都无法进球,他想阻拦李青宝,却连李青宝的衣服都沾不到。

雷东多兴奋得像是个看到ufo的小孩,站在那里摩拳擦掌,不停地跟齐婕说:“你真是找到块好璞玉,这家伙了得。”

李青宝把球往地上一砸,看向齐婕:“行了吧?”

“你真不想去nba参加选拔?我现在就能跟你签一个一年500万代言费的合同。”齐婕说。

500万,还不够一颗补灵丹的,我要来做什么?

李青宝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齐婕着急了,快步跟过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们提,我们慢慢谈……”

第158章 太扯淡了

“我没什么要求,”李青宝耸肩道,“只是不想打篮球,更不想去什么nba。”

“你知道你的天赋有多难得吗?”齐婕急道,“你要去nba,除了钱之外,你还能得到许多东西,像是荣耀,还有,你不是代表一个人在打球,你代表的是整个华夏……”

“少给我戴帽子,给压力,”李青宝好笑道,“我打不打球,还跟整个华夏有关系,你太高看我了,没我好像地球就不转了一样。”

齐婕没法子了,他看雷东多那西方也不顺眼,这时,回蒙国也上来劝:“小李,你要能去nba打球,学校也有面子嘛……”

“特别是你有面子吧,我去不去那是我的选择,你少费口舌了。”李青宝冷笑道。

“怎么油盐不进呢?”回蒙国不悦道,“你就不能为学校想想?”

“学校可没我着想过,”李青宝笑了,“回校长不是想要开除我来着吗?”

回蒙国看齐婕雷东多看过来,勉强笑道:“都是误会,现在已经澄清了,没有那件事。”

“谁做的事谁人清楚,你就是辩解也是无力的,”李青宝轻笑道,“想整我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今天?今天来的媒体没有几家,要不要我开个新闻发布会。”

回蒙国背上出汗,要是能打nba的篮球运动员,说是金河大的校长要整他,那回副校长的这校长也算是干到头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雷东多问道,“只要你能说得出来,就算是去太空旅行,我都能帮你做到。”

切,我自己都能飞上近地轨道,李青宝根本不搭理他。

盖长江也跟在后头,看李青宝这快开染房了,就说:“做人做事还得讲究些,雷先生大老远的赶过来,你就这样对待人家?”

“你还有脸说我,你呢,你压榨篮球队,老给我使绊子,害我训练都不到位,你有脸说?”

盖长江脸色一变,就听回蒙国沉脸说:“这是怎么回事?盖教练,你对小李是不是有意打压?”

盖长江心里骂娘,你不是想要打压他吗?怎么这下就又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宝了?

李青宝走到门外看王东明在那里看,就冲他一指:“你把篮球队募捐的钱还回来,你这个学生会主席就敢贪污,你要到了公司企业里,谁敢用你?”

虽说没几家媒体,也是有媒体的啊,王东平脸色当即大变:“你胡扯什么?什么贪污,没那回事,你们募捐来的钱都放在学校的保险柜里。”

“我不信!”

李青宝扔下简单的三个字,就把齐婕、雷东多等人抛下,小跑离开了。

“权紫,你要做他的工作,想办法让他答应耐克那些人的要求,一定要去nba打球。”回蒙国看着权紫说。

“啊!”权紫愣住了。

这活是那么好接的吗?李青宝要是定了心,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呢。

“走走走,”回蒙国说,“齐经理,雷部长,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谈李青宝的事。”

李青宝跑出来就直奔良家,那边说是明时画有些线索了。

苏淑靠在沙发里,就瞧着拿着明时画非常激动的吕染,想不到他倒是真的弄出来了。

“这主要是酸碱性的问题,”吕染把手中的试剂放下,将明时画给摊开,就见那渔翁钓鱼的河里出现了一排字,“古时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也主要依靠酸碱性的不同。”

慕容青本是订着吕染,没想到他会和苏淑主动来到良家,就干脆跟了进来。

“听说你以前是搞文学创作的?怎么进的异事科?”慕容青问道。

他暗地里调查了吕染,不单把吕刚给调查出来,就连吕染是文学院毕业的事都调查到了。他还出过两本书,都是都市类的。是京城作协成员,算是小有名气吧。

“家学吧,我爸硬要我进异事科,说是搞文学没前途,”吕染笑道,“现在搞文学的真没什么前途,慢慢就变成业余爱好了,主要工作就是在异事科。”

“李青宝还没到,咱们先看看这些字吧。”苏淑凑近到明时画前说。

“‘尾动而身不摇,至清则腹中藏’,有些像是打油诗,但指的什么,我猜不出来。”慕容青皱眉,字是出来了,但没有用。

“是不是说画中渔翁钓的鱼?”苏淑说。

“我瞧不像,”吕染摇头,“就算是,渔翁也没钓上来鱼。”

卡壳了……三人都歪着脑袋在想,琢磨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李青宝进来时都没发觉。

“就出现这两句歪诗?”李青宝看着画问。

“是,”苏淑指着画说,“半天都没琢磨出什么意思。要不让吕染拿给他父亲瞧瞧?”

“你父亲研究古文的?”李青宝问。

“他在异事科就负责研究这些古怪的事,”吕染说,“他不在京城,前几天到春城去了,我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吧?”

苏淑斟酌了下就答应了,电话由她来打,吕刚毕竟是老前辈。

要想将明时画带走,李青宝那里看在她面子上肯定不会反对,却会怕他多想。

苏淑跟吕刚通电话,李青宝就按着画说:“这画是明清时期的,是不是郑板桥仿的也没定论,我想就算是有法天剑的下落,怕也很难能拿得回来。”

“能找到重要的线索,接下来的事就是明武宗那边的了。”苏淑走过来说,“吕前辈明天就过来。”

夏清和单小莲盘着细腿在看电视,李青宝扔过去个小盒子:“送你的,大小姐。xs.”

夏清拾起来打开一瞧,是对玉质耳环,像是红山盘龙的模样,洁白通透,非常漂亮。

“地摊淘的?”夏清欣喜地问。

“哪儿呢,我专门到古玩市场买的,”李青宝呦嘴说,“还绕道了呢。”

单小莲酸酸地说:“行啊,都知道给咱家小清送礼物了呢,我的呢?”

“你俩知道我穷,能买一副就不错了,还能一人一副?”李青宝辩解说,“下回吧,我有瞧见好的,就给你买。”

“哼哼,就知道你对咱家小清有意思,你瞧,都送上礼物了,下一步是不是送花呀,来接她上下学。噢,不,你现在就接送她呢,你是小清的贴身大保镖。”单小莲满嘴都是醋味。

“你胡说什么呀,你要喜欢,那我给你好了。”夏清瞧来有些不舍,可还是很避嫌的把盒子推给她。

“我才不要,又不是人家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单小莲吃味地跳起来,“回家去了。”

夏清把首饰盒拿在起来回房去试戴。

行嘛,小子,总算有行动,我以为你打算憋死……吉说。

你以为我是你吗?噢,对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女人啥滋味。

滚!吉怒骂道。

李青宝笑笑跑回房打坐,继续修炼邪心四象。

到金丹后就渐渐能感受到邪心四象的妙处,可说进境一日千里。对四行灵气的控制也远远超过筑基时期,领悟到的那些微妙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将灵气在灵脉中不断转动,形成数个小漩涡,运转速度提升百倍,再从灌天邪剑中用出,威力也强于百倍。

不知不觉就打着坐睡着了,等起床已是天光大亮。

跑到楼下,听唐叔说夏清去学校了,就也赶去学校。今天不是学车的日子,倒也不能把功课荒废了。

来到科里还没坐稳,谭风水就紧跟着进来。

“你说有人想打菲菲主意?是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吧?”

“也是我跟苏淑的推测,也没说一定就会有这回事,”李青宝给他倒杯茶,就说,“但你也要警醒着,那觊觎法天剑的人不在少数,要知道明时画在我手中,必定一窝蜂的赶过来,这倒跟菲菲没啥关系。xs.只是修剑门和九尾妖族两败俱伤,想要打修剑门主意的人很多,就会从菲菲那下手……”

“哼,我听说九尾妖族找修剑门麻烦,只当轩辕老头会力挽狂澜,将他们一网打尽,即使不成,也能轻松身退。没想到九尾妖族强横至此,连修剑门都吃了大亏3f3f”

有些出谭风水的意料之外,按理说修剑门该当远强于九尾妖族才是。

“从粉狸能跟青龙打成平手就能瞧出,九尾妖族远比我们想的要强悍,武神战剑还是在青龙手中,他还那四剑侍,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回不单白虎朱雀都伤势极重,就连轩辕老头都受了伤。那黑衣金丹侍剑者也死了十多人,局面很麻烦……”

苏淑跟李青宝说,现在三大局都在关注事情的发展,修剑门原能当作一个稳定器,现在却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门派找上门来,跟修剑门发生冲突。承德的黑市本来是作为修剑门的一个据点,现在四大护法一死三伤,连门主轩辕老头都受了伤,极可能回归山门,将承德放弃。

要是那样的话还好,要继续留在承德,这座避暑山庄都有可能在下次冲突中整个毁掉。

整个修真界也暗流涌动,想要趁乱取代修剑门的不在少数。

“我让菲菲多待在家,平时上学我和蛮蛮贴身保护她。”谭风水沉声说。

李青宝将他送走,老杨就走进科里,手里提着工具箱,刚从mba多媒体教室那边回来。

“我刚才遇到件奇事……”他神秘兮兮地挤到李青宝身边说。

“啥事?”

“回蒙国最近不是常找你不自在吗?我看他跟个外国人在那里说话,金发碧眼,还半秃头,你说是不是在泄露国家机密?他是副校长,管着的地方多……”

李青宝笑了:“是不是那眼睛还一边大一边小的?”

“咦,你也认识那外国人?啥来头啊。”老杨奇道。

“耐克的,不是说篮球队拉到耐克赞助了吗?那家伙想让我去nba打球……”

老杨一下激动了:“我草,李哥,你不是拒绝了吧?nba啊,美国啊,还是去打篮球,做球星。你知道有多少妹子等着你吗?那些金发的,红发的,白头发的,还有那些美国篮球队的啦啦队,我草,李哥,你得拉兄弟一把啊……”

“收收吧,”李青宝哭笑不得,“不就打个篮球,至于吗?你就那么喜欢那些外国女人?咱学校的外国留学生也不少啊,你不去凑凑?”

“我倒是想凑来着,可人家……哎,发达国家来的啊,咱就不敢想了,这差距有点大,那第三世界的,我去扶贫吗?”老杨苦着脸说。

“发达国家咋了?上回不还听说有大学保安跟瑞士还瑞典的姑娘成了,”老牛头过来说,“我是分不出来谁是发达国家的,谁是第三世界的,要不我早就凑上去了。”

“我说我给你们介绍那些寡妇呢,你们这倒好,这才多久呢,就都腻了?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啊。”李青宝拿他们没辙,这都是色迷了心窍的家伙,得了好就忘了伤了,以前连妹子都没呢。

“嘿,也就是说说,过过嘴瘾,那些外国妹子,瞧见了都没上的**,我都逃得远远的,”老杨说,“再说,也不是每个外国妹子都如花似的,那歪瓜裂枣你也看过吧,就文学院那些。”

“文学院的还算有气质,那些学理工的才叫糟糕。连打扮都不打扮,好几回傅南那边都以为是乞丐进来了。”老牛头说。

不过理工科的妹子近水楼台先得月,班里男人多,总能找得到对象,除非是长得真叫惊天地泣鬼神,那就没法子了。

“李哥,条子,软件学院那边。”白家纯拿着把条子进来说。

李青宝就想到是不是廖兵那边把回安妮的视频给弄清楚了,想回蒙国还在跟雷东多交涉,估计是想坑自己,就拿着条子直奔软件学院。

半道上就明白不是廖兵那边弄好了,不然直接打个电话来不就好了。

等快到软件学院那边,打开条子一瞧,咦,怎么是艺术学院那头的?心想难道白家纯也看花眼了,就打电话回科里,白家纯赶紧跟艺术学院那边通了电话,确定了是那边的。

艺术学院跟整个校区都有个区隔,位于金河大的西北角,那头还有座小石山,有条人工溪流,依山傍水能当得上。里面还有位出自艺院的女明星捐款给修的景观圆林,不算大,但桃树、樱花树相间,很有些小女人情调。

学校在艺院那边特设了个门,将学校的其它部分都分隔开了,按校领导的意思是省得学校里的其它学生跑过去打扰搞艺术的,其实是不是想金屋藏娇,那也说不定。

李青宝赶到这边,守门的保安一瞧,就忙把他迎进来,连条子也不瞧,笑着叫李哥。

等来到要修的多媒体教室外,就瞧见一堆的莺莺燕燕走过,穿的都普遍比别的学院里的学生要少,有极个别的,李青宝怀疑那身上的布还没巴掌大。

“是来修幕布的吧?”从教室里走出个中年人,穿的是黑色的中山装,还戴着内蓝色的眼镜,温文儒雅的气质让人很舒服。

“对,我是杂物科的,这是条子。”李青宝把条子递上去,就去检查幕布。

“我叫刘君仪,是教西方艺术史的,副教授。”中年人看条子没错,就跟过来说,“今天要用投影仪,打开后才发现幕布有一条缝……”

何止是一条缝,八米宽的幕布只有不到五十公分还连着,剩下的都像被利器给划开了。

“贴起来能用吗?”刘君仪问。

“这要把背后贴起来就行了,”李青宝琢磨后说,“我这里没带胶布,条子上也没写清楚,我回头去拿胶布回来再贴,先把条子给我吧。”

刘君仪边给条子边说:“钥匙我也拿给你,等你修好了就去办公室找我。”

李青宝点头接过钥匙,就赶回杂物科,拿了胶布再回来。

这边倒是没课,把门打开就将幕布取下来放在地上。

“我这两天给他发短信他都不回,你说他是不是真是玩玩就算了?”

“我也惦念着他呢,你还说你不在意,你总是口是心非。”

从走廊上传来声音,李青宝听出来是回安妮和青衣。

“你说那个铸剑有钱又帅,还很温柔,唔,该暴力的时候也很暴力,要是咱们拉住他,那不是有长期饭票了。”

“饭票什么的,我又不缺钱,倒是你需要。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吧,把他约出来看看。”

李青宝心念一动,先给慕容青拨号:“有任务交给你,苏淑那边你先别盯着了,什么?吕刚到了?”

吕刚推着鼻梁上的老花镜,手中还拿着放大镜,瞧着明时画,苏淑和吕染都很紧张地看着他。xs.刚赶过来的李青宝看似轻松,心里也想看吕刚能分析出个什么头头道道来。

“这确实是郑板桥的仿作,”吕刚先把画给鉴定了,那就不该叫明时画了,得叫清时画,“这两句打油诗的含义很深……”

苏淑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这说了等于没说啊。

“吕老,你能给咱们分析下这诗的意思吗?”苏淑问。

“‘尾动而身不摇,至清则腹中藏’,”吕刚念了遍说,“这像是鱼……”

李青宝皱眉道:“吕老,这难道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法天剑是藏在鱼腹中?”

这就有点太扯淡了,那法天剑要藏于鱼腹,这两三百年都不知道游哪里去了。

“是鱼,但有可能不是活鱼,有没有想过鱼一类的地名?像是鱼藏峰,鱼头村一类的……”

这倒提醒了吕染,他看着画说:“我拿画跟科里的北斗对比系统比对过,这画里的地方找不到。”

“两三百年有些地方也是会有变化,何况这三十年来国家变化这么大,”吕刚说,“你有没有拿对比系统跟百年前的地图比对过?”

吕染一拍脑袋就说:“我现在就试试。”

画早就扫到电脑里了,李青宝招手让胡海鹏给吕刚换茶。

“李门主在咱们异事科里名头很响呐,”吕刚笑说,“修真界的剑修跟异事科可从没有这么亲密合作过。”

“也都是苏组长跟我私交很好,不然我也懒得搭理你们。”李青宝很直白地说。

第159章 副队长

吕刚晒然一笑,剑修都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慢,他接触过不少,自是清楚,也不计较。

“找到法天剑,是要剑,还是要明武宗的那个条件,李门主可想好了?”

李青宝瞟苏淑一眼说:“暂时还没拿定主意,要能找到异事科也功不可没,我也不会据为己有。”

吕刚微微点头,就听吕染那边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李青宝腾地跳起来,跑到电脑前:“是在哪里?”

“就在金河玉琅县怀山镇施家村……”吕染激动地说,“你瞧,那里有个地名就叫鱼腹峰。xs.”

李青宝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对苏淑说:“玉琅县离市区有一百八十公里,现在赶去的话,夜里就能回来,走吧。”

苏淑起身刚要对吕刚说不用他去了,吕刚就说:“我来了也不能错过,走吧。”

开着李青宝那辆适合于各种地型的大切诺基就直奔玉琅县。

李青宝心情还是比较兴奋的,毕竟法天剑可是四大天剑之一,虽有灌天邪剑在手,可要有了法天剑那就算是不用来跟明武宗谈条件,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异事科要法天剑做什么?就是为了让明武宗出面来平衡修真界?”李青宝边开车边问。

出了市区就比较荒凉了,这都是正常现象,哪个城市都是这样。道边两旁都是农田,种油菜花的比较多,也有长了半截的甘蔗地。

“算是吧,禅修跟剑修的恩怨也很深,至少能让明武宗坐壁上观,不给咱们添麻烦。”苏淑说着倩笑道,“怎么,还没把夏清追到手?”

李青宝干咳声说:“你不要拿壶不开提哪壶好吧,我跟大小姐那是纯洁的主仆关系……”

“得了吧,我还瞧不出来你看她的眼神,我可算是过来人,”苏淑撇嘴道,“你就差把她给吞下去了。”

“说得我跟那色中饿鬼似的,我还是很矜持的。”李青宝笑道。

“噢,对了,谈悦让我跟你说,她积了一堆的年假,等下个月就来金河。”看李青宝脸色微变,苏淑就笑了:“怎么?是不是觉得很难办?谁让你这脚那么多,踏着的船都能做连环。”

“我又不是孟德,做什么连环,她怎么没在电话里跟我说?”李青宝苦笑道。

“哎,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你就不理解?”苏淑乐呵呵地说。

“什么惊喜,我看是惊吓吧,”李青宝也撇嘴了,“我倒是说,你呢,你就不想找个男人过日子?是不是你这工作危险太大,你把男人都吓跑了?”

苏淑没说话,眼睛冲着窗外,目光里有些忧伤。

“好吧,你不说话我就让你默认了,你干这个倒真不是很适合,”李青宝拍着方向盘说,“我觉得你还是做文职好了。”

“注意开你的车,别把我们带沟里去了。”苏淑瞥眼说。

“是,是是。”李青宝笑起来。

异事科这种常期要出差,还得冲在第一线,做组长调查员专员这种的,真不是普通女人能干的,苏淑虽是千娇百媚内心坚强的女孩,可还是不大能充任这种工作。

至少李青宝是这样想的。

来到玉琅县,天还是大亮着,开到怀山镇才暗下来。施家村在怀山镇的西北角,听名字就知道村子里姓施的人多。

停车在道旁买了瓶矿泉水,就顺便跟杂货铺里的老板娘打听村里的情况。

“瞧你们都是来玩的城里人吧?咱们村里确实百分之九十都是姓施的,还有些是姓刘马杨的。不过你们现在来是打算住在这里吗?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住的地方?噢,对了,咱村里的人都没几个,全都到外头打工去了。”

老板娘没啥防备心,把村子的情况都一股脑给说了。

“也不住,就想去鱼腹峰爬一爬,等晚上了就回县里找宾馆住。”李青宝说。

“鱼腹峰?”老板娘脸色微变,“你们这天都快黑了要去爬那里?那地方很险咧,要不要我找个人带路?不然滚下山那可麻烦了。呸呸呸,你们可别怪我这嘴不吉利。”

从卫星图上就看出这鱼腹峰确实有些险峻,但来的人就是吕刚,那都是不在乎的。

“没啥,老板娘谢谢你啊。”

李青宝回到车上,就听苏淑说:“看来是个务工村。”

李青宝点头:“走吧,能开车直接到鱼腹峰下。”

等来到鱼腹峰,天就真的全黑完了,伸手不见五指,提着灯笼也看不到对面人长啥样。

吕染走下来就抖抖脚,感到这里风有些大,把衣服一掖,就瞧他爸吕刚挺直腰拍了下胳膊,舒活下身子骨,就要往山上走。

“吕老,别急,我把应急灯拿上。”苏淑喊道。

吕刚早一个箭步就走出十多米远了,苏淑跺脚,把灯递给吕染:“你跟上去。”

“那你呢,苏组。”吕染问道。

李青宝笑笑,手一张,一朵像莲花般的火苗在他掌中出现。

吕染一怔,惊叹声就快步去追吕刚。

“好像你实力又有精进了,”苏淑低声说,“金丹了?”

“嗯,这修行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满世界都是金丹期高手,我要再不进金丹,那光靠最强筑基这四个字,唬都唬不住人。”李青宝跟她并排往山上走。

这山是个八字型,有些像是火山,但那撇捺都比较挤,差不多变成平行线了。要是一般人来爬,可真得要本地人带路,还得带着安全设备,像是牵引绳什么的。

可就李青宝他们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就是吕刚吕染父子,身体素质也是杠杠的。

没路,吕染就拿出把大开山刀来劈路,看他那砍杂草的劲道,倒是练过些功夫。

吕刚则直接一脚就把那些挡路的小树给踹倒,偶尔从地下跳出来个什么碎石,也是一脚踏成粉末。

“吕老原来做过科里的武术教练……”苏淑小声说。

李青宝笑道:“还算有把子硬功夫。”

跟他那手持着跟鬼火差不多火苗的修真本事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花了半小时才爬到山顶,好在这鱼腹峰并不高,就瞧吕刚站在峰顶低头身前看。

李青宝他们上来才发现,那里也跟火山一样有个大洞。

“这里是喀斯特地形,这一类的石山好些山腹都被雨水给蚀空了,”苏淑说,“我瞧瞧这下面有多深。”

吕染将背上背着的牵引绳放下,上山的时候自然用不到,到这里却需要用。

灯光照下去深不见底,大约三四十米的时候,那灯光就无法再照下去了。

大洞半径快有五米,整个呈不规则的圆形。

李青宝瞧着吕染要搭绳,就说:“我下去瞧瞧吧。”

金丹后也不需要灌天邪剑才能飞,李青宝直接跳下洞,就凌空站在离洞口十多米的地方,云火诀一出,无数火苗在洞里亮起来,就瞧下边有些流水声,目测洞底离上边差不多有一百米远。

“不要拿绳子了,”李青宝飞上去,一手一个拎起吕刚父子,就飞下去,落在洞底的石滩上,把他俩放下,又去抱起苏淑将她给带下来,“分开找。”

金河的地下河资源非常丰富,这玉琅工业不发达,抽地下水的就更少。抬眼就能瞧见这洞底四能八达,举目所看之处,并没有法天剑的踪迹。

李青宝让大家分开,他和苏淑做一路,吕刚和吕染做一路,才走出大约十多分钟,就突然听到吕染那头传来一声惨叫。吕染倒在地上,血将他四周都染红了,李青宝拿出灵肌膏,想用灵气帮他吊命,都感到不可能了。xs.他气息在快速的减弱,苏淑看得眼眶急红了:“你爸呢?他在哪里!”

“他,他不是我爸,”吕染艰难地说,“他是秦大夫,他拿走了法天剑……”

说完最后一句话,吕染头一歪就死了。

李青宝眼眶暴裂,秦大夫?那***!

他倒没注意到吕刚有什么破绽,他跟吕刚又不熟,吕染是他儿子,苏淑跟他在异事科共事,他俩都没说不对劲。

“这下麻烦大了……”苏淑失神地说。

“先把吕染抬出去……”李青宝说着,突然听到外头发动机声音,一飞冲天跳出山洞,就见大切诺基扬着烟尘离去。

砰!

李青宝如天神下凡,一拳打在引擎盖上,就见驾驶室里一张陌生的惊慌脸孔。他一把将那人拉出来,就感到手上很轻,再一扯,一堆碎纸散在风中。

是傀儡?

李青宝牙咬着啪啪作响,返回山洞里,看苏淑还在焦急地来回走着,看到他就问:“找回来了吗?”

“没,让他跑了。”

苏淑无力地垂下头,苦涩地说:“先回市里吧,我要给科里做报告。”

李青宝一手提着吕染的尸体,一手抱着苏淑,那辆大切是不能用了,直接飞回市区。速度倒比来的时候快了几倍。

“你给科里汇报,我给明武宗那边去个电话,”李青宝记得笑和尚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喂?笑兄?我是李青宝……”

笑和尚在和酝酿醍醐斗地主,听是李青宝的声音,倒是很吃惊,本来看到陌生号码,还以为是响一声就挂的那种。可等李青宝把话说完,他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也僵住了。

“李门主,你不厚道……”

笑和尚把牌一扔,酝酿就说:“大师兄,咋不玩了?”

“把牌收了。”笑和尚黑着脸一脚将桌子踢翻,就对电话里说,“既然发现了法天剑的下落,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我和你李青宝也算是有交情吧?”

“你怪我有屁用!”李青宝也是满肚子的火,中了秦大夫的暗算,连吕染都挂了,他哪能对笑和尚好言好语,“谁让你们发的那悬赏是能拿到法天剑就肯定能得到明武宗的帮助,再说了,我也没察觉那是秦大夫的傀儡,等那画有了线索,再通知你,那秦大夫转头也会自己赶过去……”

“你都有理!”笑和尚气道,“你拿到那张画就通知我不就行了?”

“我是你师弟还是你明武宗的俗家弟子?”李青宝气极反笑,“我有义务告诉你?”

笑和尚闷哼声说:“哼!既然法天剑落在秦大夫的手中,我倒要看他会不会把剑交回来……”

“你脑子里都是蛆吗?他能抢走法天剑,就摆明了不会再交给你们。xs.他要明武宗帮什么忙?你说吧,”李青宝没好气地说,“反正事情也通知你了,你看怎么办吧。”

啪,电话挂了,笑和尚看着酝酿醍醐那俩呆在原地的家伙:“还愣着,去金河!”

“师父不说要让咱们去承德吗……”酝酿小声说。

“去个屁,法天剑在金河被秦大夫抢走了,修剑门那边的事让弹子他们去。”笑和尚骂道。他对打劫修剑门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李青宝看苏淑脸色铁青,嘴唇都快咬出血了,想必科里那边没啥好话。

“吕老正在赶过来,”苏淑说,“吕染这边……”

“我先让人送到殡仪馆冰着,”李青宝说,“你等吕老来了就给我电话,你先休息吧。”

李青宝转身要走,苏淑突然说:“你留下来陪我吧。”

李青宝身子微微一震,转头笑着说:“改天吧。”

等李青宝走出房间,就听到里头传来低低地呜咽声,叹了口气,就回新湖苑去了。

夏清耳朵上戴着李青宝送的耳环,看他进来,就起身冲他招手:“还蛮配我的嘛,你很有眼光。”

李青宝心情总算放睛了,瞧着夏清那张极致绝伦的脸蛋,笑说:“这对耳环还有些作用,你把耳环戴上十天,再取下来用手指轻轻搓的话,会有清心定神的作用,要戴上一个月的话,就能让你的肌肤保持水润光泽……”

“真的?”夏清惊喜道。

“这是我在古玩市场买了些材料炼出来的,算不得是高品的法宝,”李青宝瞧她喜得眼睛都睁大了,“你炼药修炼到一定程度,我就教你炼器。”

“嗯嗯。”夏清点头如捣蒜。

“对了,明天你要学车吧?”李青宝问道。

“是啊,说是要上路了,我倒不怕,就是小莲那里,她太马虎了,”夏清说,“你要来吗?对了,那个洛朝成天都念叨着你,我瞧他是不是基佬,你得小心点。”

李青宝哑然失笑:“我先吃饭,那洛朝是想要我的方子救药厂,基不基的不大可能。”

“药厂?”夏清来了兴趣,跟着李青宝走进厨房,看他打饭热菜,“他想要什么方子?”

“你别想着给他方子,有些方子现代的药厂做不出来,也不适合量产。有的呢,用到人身上会有极强的副作用,毕竟修真的药,都是调用灵气来做调节治疗。这凡人的身体里灵气稀薄,要一个不慎,就会闹出人命。”李青宝将饭菜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夏清嗯道:“那你打算帮洛朝吗?”

“先得看看他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李青宝边吃边说,“交情也没到要帮他这么大忙的地步,先等等吧。”

“我去玩电脑了。”夏清一甩马尾就走开了。

李青宝看她的背影,那微微挺起的小臀,咽了口水。

……

雷封擦着皮卡车,身旁还放着个塑料桶,里面的水都成黑色了。这边倒没啥工厂,也没什么作坊,但沙尘稍多,周边的路都是泥沙路,每天练完车,车身都跟刚从泥浆里滚出来的似的。

今天来得稍早些就打算洗下车,刚擦到一半,就看来清胜开着摩托车过来。

在没拿到驾照前,这摩托车就是来胖子的重要交通工具。

“雷教练,要不要我帮把手?”来胖子问。

“你坐着吧,这还有半小时,我一个人擦就好。”雷封说。

来清胜坐下就掏出个糥米饭吃起来。

这是金河特有的早餐,里面包着些酸豆角、香肠一类的东西,吃起来特别香。一般都是一到三块一个,来清胜这个花了五块钱,特大,跟个手球差不多了。

“昨晚我们执法队扫摊时,遇到了那个瓜子哥,他就是卖炒瓜子的,他那几个朋友在卖花……”来清胜说着就看雷封转过头来,“被我抄了。”

雷封登时有点想哭,那事情好不容易算是解决了,你又把瓜子哥给抄了,这下龙湾的村民还不得把你给拆了?

不过想他是城管执法队的副队长,那些村民怕他,可这驾校呢?

要是瓜子哥那些人把火出在雷封他们身上,那也很麻烦啊。

雷封不知怎么说他,就低头专心擦车,想要不要跟学校那边汇报一下。

等学员陆续过来,才看李青宝开着辆奥迪载着夏清和单小莲赶到。雷封想着就算不跟学校说,也得跟李青宝说一声,他本事大。

“先不上路,你们先练倒桩吧,”雷封就拐着腿来到树荫下,看了眼在喝水的李青宝,“李大哥……”

“我比你年纪小吧?”李青宝看他就知道有事。

“那……李老弟……”雷封说。

“我跟你是亲戚吗?”李青宝说,“有事说事。”

雷封有点不开心,怎么也是以前金河的名片,现在沦落到做驾校教练了,也算是知名教练,你就是陪着夏清和单小莲过来练车的,谁知你是什么来历。

第160章 看得头大

不过上回虫哥的事,也让他知道李青宝和他那朋友来头很不凡。下龙湾要闹事,不定还得着落在李青宝身上摆平。

“来胖子昨天把瓜子哥的摊给抄了,我担心他们今天过来搅事……”

李青宝一声冷笑:“你是教练,出了事都是你负责,你找我做什么?”

雷封心中暗骂,老子要能摆平,还要求你?

还在想这么低声下气不是办法,就看远处差不多四五十个村民,手里抓着锄头铲子跑过来。瓜子哥自是在前头,还有个女的跟在他身边,祝学剑眼尖瞧出就是那天跟瓜子哥在甘蔗地里打野战的那女人。

“呔!哪里来的妖道……哎哟!”祝学剑挡在前头,还没说完台词就被瓜子哥一脚给踹翻在地,后头就有村民用耙子把他拖过去,几铲子下去打晕了。

“姓来的,你敢把我男人的摊子给拖走,我咒你生儿子没pi眼,你娶个老婆是人妖,你爸当年把你射墙上,你妈刮墙灰把你摁进肚子里,才把你这个家伙生下来。瞧你这个头,硬起没六厘米……”

这都跟火箭车一样的猛烈攻击,把来清胜弄得头都晕了。

“我咒你撸管撸破皮,坐车被车撞,走路掉坑里,连坐公交车车轱辘都开一半都滚不见……”

我草,来清胜也怒了,这骂人有骂得这么离谱的吗?可他刚要发火,瓜子哥就一挥手:“把他丫给我揍死!”几十个村民冲上来声势颇壮,大有把来清胜由胖子打成瘦皮猴的架式,雷封着急地看向李青宝,李青宝的手机却响起来,他边接电话边向小武点头。xs.

“跟回安妮滚上了?嗯,拍好了?那好,你把录像给我带过来,我在神鸡岭这边呢……”李青宝说着,就听到一声大吼,“都给我站住了,谁再上来,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看你怎么不客气。”瓜子哥冷笑。

小武一拳就先放翻冲在最前头的村民,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把那泼妇给打翻在地,一脚踩在她那丰满地胸部上,就对瓜子哥喊:“还来?再来我把你媳妇给弄死。”

没想到这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哥打起架来可真不含糊,脑子很清楚的洛朝冲单小莲瞟了眼,想这大概是单丹青派给她的保镖吧?

早几天就有怀疑了,能震住虫哥那帮人,李青宝和那慕容青怕也是保镖。但从洛朝的资讯来看,李青宝怕还更诡异些。

“你要敢动她,我把你活拆了!”瓜子哥叫住人,怒道。

“你把人都带走,我就把她放了。”小武警惕着四周说。

“带走,你不把人放了,我就把他手铲了。”瓜子哥一脚踩在祝学剑的裆部,就听祝学剑一声痛叫醒了过来。

在场的男人都下意识的捂住裆,这太感同身受了。

“你踢吧,有本事你就把他踢爆。”小武冷冷地说。

许薰捂着脸,从指缝里露出眼睛看着,心里凉飚飚的。

“你快把我老婆放了!”瓜子哥快要暴走了,他这老婆可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追到手的。身材略丰满,模样略标致,重要的是有内容啊。这下炕能烧把好菜,上炕能把他给服务得舒坦。

雷封瞧着小武真要拿那瓜子哥的媳妇来做人质,心里就犯嘀咕,你总不能真把她给弄死吧?再说他们那么多人,要是再多抓几个学员的话……

李青宝大步走过去,瓜子哥一举锄头:“你再过来!”

啪!

也不知怎么回事,瓜子哥整个被李青宝一巴掌打翻在地。

“够了,我这边还忙着,没闲心跟你们玩,把人带走……”

说着,那有不自觉的村民就挥舞着铲子冲上来,可紧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李青宝像是擒小鸡一样的扔出去。xs.

瓜子哥一下就惊呆了,那祝学剑还在他脚下喊:“他偷学我的功夫……”

“小武你解决一下。”

看到慕容青在远处招手,李青宝就过去说:“怎么搞了一夜?”

“那个回安妮还好说,那个青衣,麻烦死了,欲求不满啊,我这全身功夫都用上了,她还要粘着我,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脚把她给踢晕过去吧?这就磨蹭了一晚上。录像你瞧瞧……”

“转到手机里了?”李青宝问。

“平板,”慕容青拿出个ipad3,放在李青宝跟前,“你瞅。”

就看这回拍的可比上回的清楚多了,声音动作表情都很到位。

“高清啊,”李青宝把平板抓住,“你去保护大小姐,我去找回蒙国。”

“好咧。”

慕容青笑着走过去,那瓜子哥还在僵着,李青宝也不管他怎么解决,就跑回学校去了。

今天雷东多又来了,还拉着齐婕,想是华夏人跟华夏人谈总比他要好得多,这边扔给校篮球队二十万,可算是出了大钱了,平常赞助个校队,最多也就五万。何况金河大又不是京大华大。

“这个小李啊,我要做做他的思想工作,雷先生不要急嘛,”回蒙国笑呵呵地说,“他要是能去nba打球,那也是金河大的光荣,也是金河人民的光荣嘛。”

齐婕跟这些做官的交道还是打过不少,知道回蒙国话中有话,就问:“回校长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我们是有相关的公关经费的,要能做通李青宝的工作,那我们可以给回校长开顾问费。”

雷东多一下反应过来,是说这回蒙国老拉着他打哈哈呢,原来这里头还有这猫腻。亏得在华夏待了十多年了,这事怎么给忘了。

“齐经理说的对,要是齐经理说的还不能让回校长放心,那我做个保证,只要回校长能让李青宝听我们的安排,签在耐克旗下,那你的顾问费绝对让你满意。”

回蒙国微笑不语,他倒不在意钱,光是他写的那关于程序开发的书,十几年来稿费都赚了一百多万,再加上帮着外头的公司编写软件,身家早就上千万。

这耐克能给多少钱?顾问费这行情来瞧,最多也就二三十万,多了耐克和他都要承担风险。他要的是名,不是钱。

“顾问费嘛,我不在乎,我想要的是你们要能带李青宝去美国的话,在宣传上,写上是我发现的李青宝,把他带到篮球队里的……”

人生在世,名利二字,雷东多当即笑了起来:“好说,要是没有回校长的帮助,李青宝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被发现呢。”

齐婕也笑:“是啊,明珠蒙尘的事也不是一桩两桩了,像华夏这样的大国,李青宝这种埋没在民间的好苗子,我想还是不少的,但再好的苗子也需要伯乐嘛。”

看雷东多和齐婕都识作,回蒙国就准备打电话给杂物科那边,电话才提起来,就听到敲门声,李青宝推开门走进来。

“正说着你呢,来,坐坐。”回蒙国热情地走过去,一点都瞧不出前几天这还想法子要坑死李青宝。

“坐就不用了,我这想跟回校长单独谈谈。”李青宝瞥了雷东多和齐婕一眼。

“那你们谈,我先和齐经理回去了。”雷东多笑道,“我还是希望以后能和李先生合作。”

等他俩走后,回蒙国就微笑说:“怎么?想通了?想去美国打球了?我就说嘛,哪有放着有钱赚不赚的?我可是打听过了,就是最差的nba球员,一年都有几十万美元的收入,比你干校工不强得多了?”

“不是这事,”李青宝大咧咧的坐下,拿出平板电脑扔在茶几上,“这我一朋友拍下来的东西,回校长有兴趣就瞧瞧吧。”

“什么东西?”回蒙国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想着出名,就坐下来把平板电脑拿在手上。

“视频,你打开qq播放器就能看到,第一个。”

回蒙国按他说的一点开,脸色就变了,手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抓着只毒蝎,就要将平板扔掉,被李青宝一把抢过:“你这是做什么?”

“你那朋友拍的?”回蒙国狂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就阴着脸问。

“嗯,我那朋友喜欢玩这个,你放心,我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我也不会叫你做什么你不情愿的事。你就当我没来过……”

李青宝要走,回蒙国要哭,这能当他没来过吗?他女儿赤条条的身影还在脑中回放呢。

“你拿这个来要挟我,就不怕我报警?”回蒙国沉声道。

“你报警有用吗?我又没要求你做事,怎么说得上要挟。再者,这视频里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最多告我个传播淫秽物品,我嘛,也就花个几千一万的,就能出来。可到时,事情闹大了,你回校长的名气就臭了……”

回蒙国全身颤抖,他怕的就是这个,别的他倒是不在意。

他还想劝李青宝去nba,出个大名呢,谁知这名声却有被弄臭的危险。

“你想要我做什么?”回蒙国左思右想也没找到能拿捏李青宝的法子,只得低头。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做。”李青宝笑着走出副校长办公室。

李主任在走廊上和齐婕在聊天,看他出来就说:“小李哇,你怎么就不想去美国呢?”

“那些球星就跟sx差不多,被人当猴子玩,我没那个兴趣,你等等……”李青宝电话响了,他听到苏淑说吕刚到了,忙说,“我有事先走了。”

“你瞧瞧,我劝也没用嘛,”李主任无奈地说,“齐经理,我看你还是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他跟单小莲同学关系不错。”

单小莲,单小莲?到底是在金河商界里混的,瞬间就张大了嘴。

“你是说单丹青的女儿?”

“嗯,你从她那里着手,不定还能有作用,我们这些老家伙老领导劝他是听不进去的。”李主任笑说,“我也想看他在nba征战的英姿,你多下下工夫吧。”

齐婕点下头,看着从楼梯口出来的李青宝,想着还得找几个nba球探过来才行,要把事情弄大了,等政府的人出面,李青宝还能矫情?

啪地,李青宝推开门,就看个干瘦老头背着手,一脸铁青的看着停尸柜里的尸体。

“吕染他爸?”李青宝指指老头问苏淑。

“嗯,吕老。”苏淑小声说。

老头耳朵很尖,转身就冷视着李青宝:“你做的好事?”

啥?

李青宝懵了,吕染被秦大夫杀掉,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这话说得也太无厘头了,我又没和你老婆你女儿有啥的。

“不说你了,苏组长,把小染的尸体送回京城吧。”老头说,“我不想让他再待在这里受冻受寒了。”

“是,吕老。”苏淑说着,就看老头迈步走出停尸房。

“你得问问他,秦大夫能做成他的傀儡肯定跟他有过接触,说不定能找到秦大夫的下落。”李青宝低声说。

苏淑去追吕刚。

吕刚背负双手,站在街旁,仰望满天星斗,胸中抑郁难当,想要仰天长啸,又担心被走过路过开车过的人当成精神病,踯躅好长时间,才一跺脚,吐出一口气就要拦车回宾馆。xs.

这时,苏淑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从房间里顺出来的好烟,递上去一根说:“吕老……”

“小染死得无辜啊。”吕刚接过烟没点燃,夹在烧得焦黄的手指间,叹气道。

苏淑嗯道:“吕染潜质不错的,要继续干下去,只要不出事,过不了几年就能独挡一方,现在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吕老还要放宽心,帮科里想想办法,看有没有秦大夫的线索……”

吕刚冷眼扫过来,目光冷得似铁:“我倒不是说你,苏淑,你也就算了,那个姓李的,修真界里一门之主,现在烛门又火得烫手,他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苏淑脸上浮现苦笑:“他也被骗了。”

“哼,我却认为是他和那个什么秦大夫和谋,才将法天剑拿走……”

这时就从后面传来声嗤笑:“我虽说对法天剑没什么想法,可也不会任由这种至宝逃掉,你这话说得我好像要把便宜分给那个秦大夫一样,我有必要和他凑一起做这种没道义的事吗?就说关系上,我和秦大夫也比我和苏淑要差得远了。你儿子死了,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你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管你吕刚还是李刚,说话给我小心着些。”

苏淑妙眸往后头一瞪,李青宝就懒洋洋地看着一样瞧过来,却脸上都是愤怒的吕刚。

“那清时画是我找到的,我有那张画,我为什么还要让秦大夫弄个傀儡来假装是你?要真跟秦大夫合谋的话,我直接拿那画去找他不就行了?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是我这种智商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青宝话说得伤人,吕刚大怒,抬腿就要踹过去,可他腿才刚抬起,就感到全身笼罩在一种仿佛是黑色的恐惧感中,他就看到李青宝手里拿着把全身漆黑的长剑,冷冷地看着自己,那腿就如何都抬不起来了。

“给你一点面子,你也别就把自己想成天下无敌了。异事科虽说是三大局之一,可我也是看在苏淑的面子上,闹腾起来有你的好?”

苏淑蹙眉说:“李青宝你少说一句。xs.吕老,我问你,你有没有在这段时间,一个月内,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跟什么陌生人见过面?”

吕刚强忍着胸中的惊惧和无奈,回想了半天才说:“你提这个,我倒是真想起来,在二十多天前,我在山西桐叶寺曾跟一个和尚说了一天的法,那和尚法号讥禅。佛学修为很是了得……”

“我让慕容去查那讥禅是谁,想想明武宗的人也快到了,苏淑你还是带他去躲一躲吧,不然就笑和尚那脾气,不把他给拆了才是。”

李青宝赶回良家,慕容青正皱眉瞧着笑和尚酝酿醍醐,还有个背着把巨铲的光头和尚。笑和尚得到消息就坐私人飞机直接飞往金河,带着酝酿醍醐,跟这位背巨铲的,来得比李青宝想象的快多了。

“笑兄……”李青宝脸上堆满笑,“你瞧,我这一有消息就通知你,算够朋友吧?”

笑和尚那张脸永远是笑着的,除了接到李青宝电话的时候,看他还敢这么说,那脸皮先抽搐了一下,才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李兄够朋友。”

慕容青看得头大,拿起一瓶芝华士就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满的,一口就喝了半杯下去。

“李门主怕不是在得到法天剑下落就通知笑师兄的吧?”酝酿斜眼看过来说,“明明是李门主想要将法天剑私吞,谁知中了秦大夫的计,最后逼得无奈才通知我明武宗。难道李门主又想要借刀杀人?”

想起上回去四佛寺几乎把四佛寺给平了,酝酿就有种被李青宝利用的感觉。

“哎,胡说八道嘛,”李青宝脸不红心不跳,腹黑地一笑说,“当然,酝酿大师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被逼无奈,可那也不是我的问题,谁让你们明武宗出的悬赏要那样说呢?我也不知那洞里就真有法天剑,我还想确认一下,得到切实的消息再通知贵宗。”

“哼!”酝酿闷哼声不说话。

醍醐和李青宝关系还算好就问:“法天剑证实是在秦大夫的手中?那秦大夫本身实力也就是马马虎虎,就是有了法天剑,他也不能飞出天去,以李门主在金河的势力,可布下了天罗地网?”

李青宝点头说:“这些事都由慕容负责,我先跟拜剑宗那边联系了,要是秦大夫跟他们联络,或是回紫山门,就立刻通知我……”

第161章 翻起来

突然,李青宝想到秦大夫还是原来异事科的探员,那就是说跟吕刚算是认识的了?从年纪上来说,秦大夫七八十,吕刚也七十多了,两人说不定还共事过。那是不是那时秦大夫就做了吕刚的傀儡?

那为什么刚才吕刚不提,心里疑惑,李青宝让慕容青过来跟酝酿他们说明情况,转头就去给苏淑打电话。

手机却是不通,李青宝心头登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跟笑和尚告辞就急奔苏淑的住所。

“师父有急事,就由我和诸位说明吧。”慕容青捧起酒瓶,给笑和尚这四位荦腥不计的禅宗大师倒酒。

笑和尚握着酒杯心中却在想李青宝有什么急事要抛下他们。

苏淑住的地方倒是没多远,没多久就赶到,按理说她应该安排吕刚也住在这里,跑到房间外敲门,却是半天没有回应,李青宝一脚把门踹开,才看到倒在地上的苏淑。

她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李青宝担心她被吕刚给污了,就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却没什么发现,就看她的气息还算平稳,像是中了迷药。

把苏淑抱上床,李青宝使劲掐她人中,还从纳戒里拿出些药丸,都不是专门解迷药的,只是能让人快速清醒的药。掐住她鼻子,就往她嘴里塞,心里暗暗想,可千万不要出事。

弄了十来分钟,苏淑才悠悠醒转,一睁开眼,就打了个大喷嚏。

李青宝那些药都是些刺激性比较强的,让她一吸就受不了。

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苏淑就是一惊,难道李青宝忍不住把自己给……可转念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记得自己脑中最后的画面是带着吕刚进来,还想再问秦大夫的事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

“别睁那么大眼睛瞧我,我要是真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也犯不着用这下作手段。你觉得迷x这种事会是我干的?我发现吕刚不对劲,就赶紧过来救你,也不说别的,我又救你一回事,你想想怎么以身相许吧。”

听着李青宝连珠炮似的话,苏淑脑子一时停滞了,半晌才推开他:“你胡说什么啊。”

“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李青宝瞧她起身,那衣襟较宽,露出让人掉口水的雪白一片,就笑,“吕刚真有问题。你忘了,秦大夫以前是异事科的人,那事还是你告诉我的。既然秦大夫也在异事科待过,年纪跟吕刚相仿,那吕刚怎么会不认识他?”

“这……”苏淑也想起来了,一边扣衣扣,一边说,“要按你说,既然吕刚和秦大夫是一伙的,为什么秦大夫要把吕染杀掉?秦大夫又要用吕刚的傀儡,那不是多此一举?”

“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我猜想多半是吕刚知道秦大夫的藏身所在,才把你给迷晕,他是想独自一人去找秦大夫算账。”

这是李青宝能想到的能把所有问题都解释通的答应。

吕刚和秦大夫当然不是一伙的,而闭口不说认识秦大夫,那也是他不想让苏淑多问。

“现在需要将吕老给找到,我已经让海鹏通知整个金河的黑道了,”李青宝说,“噢,对了,没想到你胸部真大。”

“滚!”苏淑俏脸一红,骂道。

“你去新湖苑吧,白媚在那里,就算秦大夫过去,也不会出什么事,他现在怕是想拿着法天剑逃出金河,逃得越远越好,不过也要以防万一。”李青宝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来的时候看你身上衣服乱七八糟的,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苏淑呦嘴说:“我还以为是你弄的……咦!我的卡呢。”

“信用卡没了?”李青宝问,“吕刚那老家伙出门还不带钱?”

“不是,是口令卡!”苏淑急起来,“吕老拿了我的口令卡,能调动异事科整个西南方向能量的口令卡!”

“那你还不赶快去查查看,看吕刚是不是调了人。”李青宝也急了。

苏淑赶紧拿出手机就打去总部,问了几句,脸就青了:“所有西南片的人都被调到了金河,在金河北边的金永古道那里做伏击,动手时间就在……”

她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后。”

金永古道?李青宝抱起苏淑就往窗外跳:“开车来不急了,飞吧。”

苏淑饶是胆大,也只能抱得他紧紧的,以免掉下来,摔成肉饼。

李青宝半点都没感觉,倒是苏淑抱住他腰,由于贴得太紧,那大腿都抵在他的要害部位,整个像是遇到了流氓,用的是女子防身术的最后一招。xs.可是没用半分力,只是紧贴着。

李青宝飞得极快,那金永古道是金河通往湘西永宁的一道古商道,早就成了一条驴友游完的路线了,现在自然也不会有车从那里走,只是一条仅容三人并排同行的土石路。

今晚也有一队驴友,就扎在古道旁的一座叫看天岭的山岭上。海拔不算太高,却是那周边最高的地方了,风还是很大,就觉得凉。

那领队就让驴友们都把帐篷扎得紧一些,地钉打得死死的,以免半夜风一吹,把帐篷给吹没了。

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在岭西和湘南交界的南山牧场,那位领队就带过一队驴友去那里。有个二货死活不听他的话,把帐篷给扎在风口上,人睡在睡袋里倒是一倒就睡死过去。隔天起来,睁眼就能看到太阳。帐篷早就不知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才让驴友们把帐篷给扎好,就堆起柴火准备烤些东西吃。都是从市里步行了一天过来的,随身带着的是些拨毛的土鸡土鸭,还有切好的牛排,鸡爪。只要放在火上烤,再放些盐巴,烧烤汁就是一顿美味佳肴。

谁知才架起来,就有个年轻约莫十五六的小姑娘跑过来跟领队说:“那边好像有人!”

领队就往小姑娘说的地方瞅去,就看那里是一堆的狗尾巴草丛,这南方的狗尾巴草能长到两三米高,这眼睛要不行,还半点都瞅不出什么来。

好在领队也生就一双夜眼,看了一眼,就奇怪地站起来:“咱们扎帐篷的时候那些人还没过来啊,这什么时候来的,还都屁股冲着这边,眼睛看着路,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看天岭这片是背风处,适合搭帐篷的地方也在这里,也就是从岭头下来的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再往下的话,那就有可能会有落石的危险。

那些人个个穿着灰黑的衣服,也不像是过来露营的,手里还拿着像是枪的东西。小姑娘瞧着害怕,才过来找领队。

“我明白了,”领队一拍手,“可能是来搞野战的,那些都是漆弹枪。”

小姑娘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跑过去烤鸡腿了。

可这在一旁听着的一个大学生,就心里有些疑虑了,拉着领队就说:“咱要不要过去问问看?这怕要不是劫道的吧?”

“劫道?”领队笑了,“这地方又没车,又没人的,过路的都是周边的农民,有什么好劫的?”

“难说。xs.”大学生摇头。

领队还要嘲笑,突然从空中划过一颗像是流星一样耀眼的物体,把所有人都惊住了,那物体撞到狗尾巴草丛里,那些打漆弹的就全都站起来,用枪对着那物体。

“吕刚,你把苏淑的口令卡拿走,带着人来这里埋伏,是不是知道秦大夫要从这里过?想要帮你儿子吕染报仇?你们几个,拿孟婆汤去给那些人喝,把他们全带走。”

吕刚正伏在草丛中注视着土石路,李青宝突然抱着苏淑从天而降,他顿时呆住。

“我的问题你也不用回答,苏淑,你指挥这些人,我看着路,要是秦大夫过来,有我就够了。”

李青宝说完,就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

那些被吕刚召集过来的探员,听说是他暗地里拿走口令卡要报私仇做的事,就纷纷表示不满,被李青宝吩咐的人也冲着那些驴友快速的跑过去。

“吕老,你太不像话了。”苏淑冷着脸,虽然称呼没变,那口吻却绝对不再拿吕刚当前辈了。

“姓秦的确实会从这里走过,”吕刚纠结了一阵才说,“他拿走法天剑,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拿着剑在背后研究一番,但也不会花太多时间。跟着就从想办法回金河,再从金河坐飞机出省。这条道人烟稀少,入市不会引人注意,以前交通不发达,为了避人耳目,我和他就常走这里。”

“等着吧。”苏淑不再看他。

吕刚像是被抽干了的气球,蔫倒在地上。

李青宝看着那些驴友被带走说:“就算你想要伏击秦大夫,你也不看那么些凡人在那里,就不考虑他们的安危?你以为你是剑修还是禅修?你又不是修士,你一个凡人,也不顾同胞了?就想着为自己儿子报仇?”

被李青宝指责,吕刚也不想反驳,就躺在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觉得活得很失败。

苏淑望着远处,心情倒不紧张,秦大夫除了那高深莫测的傀儡术,别的也就一般般。筑基后期或是金丹初那样的实力,有李青宝这逆天的剑修在,想他来了就走不了。

但被吕刚用迷药给迷住,那可是苏淑心里很不爽的事,想回头要给科里打报告,得把这事详细的记录起来。

等到天朦朦亮也没见有人过来,连个走夜道的农民都没见,李青宝就说:“不用等了,那秦大夫和吕刚多少年没见了,也不知会不会还这样走。留下两个人守着,都散了吧。”

吕刚嘴角抽了下,就被苏淑按住带上了车。

李青宝坐车回良家,慕容青就打着哈欠出来:“笑和尚他们分成四路去找秦大夫了,事情算是暂时这样,要能把法天剑找回来,他们的悬赏还管用。”

“我就知道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把事情给稳住。”李青宝笑嘻嘻地说。

“我倒没说什么,倒是那位渡一大师很明事理。”慕容青说着眨眼,“明武宗罗汉堂首座渡一大师都来了,你说他会不会追究你杀了花和尚的事?”

李青宝打个激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事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你盯着这里吧,还有那讥禅,到底有没有那个和尚,我去换白媚的班。”

“讥禅好像真有那么个人,我问了酝酿,”慕容青跟着李青宝并肩走,“现在怕是秦大夫已经逃出金河了,那就麻烦了,天大地大,他要逃到外地,怎么找?”

“那就是明武宗的事了,咱们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

李青宝接过车钥匙:“晚上去新湖苑那边再谈。”

“好。”

慕容青目送李青宝离开,把胡海鹏叫过来:“海鹏,咱们那些酒是不是要换了?过几天,你把酒商给我找来。”

今天恰好又是两位大小姐学车的日子,李青宝就没去杂务科,直接跑神鸡岭去了。路上还在金河大校门外买了两碗热粥和一个杂粮饼,外加十个韭菜盒子。一到地方,就把车一停,提着早餐就往练习场走。

老远就瞧树荫下一个娇滴滴的人影,手里捧着个饭盒,一看到李青宝就站起来。

“咦,你也来这么早,许薰?”

“你买早点了?”许薰将手里的饭盒一推,“我亲手做的肉包子。”

“你还会做包子?真贤惠,谁娶了你那不是每天都有包子吃?”李青宝笑笑,就将袋子放下,瞧就他和许薰两个人,就把饭盒打开,一股热腾腾的香味溢出来,“真香,我尝个看看。”

“这包子是我昨天和面发酵了一夜,肉也是绿色猪肉,自己剁好,再放上葱花和一些佐料做的……”许薰用手支着脸,瞧着李青宝嘴角滚出来的油,拿出一块绣着猪八戒的手帕替他擦,“好吃吗?”

“肉多皮薄,你瞧我一口就能干掉一个,能不好吃吗?”李青宝边嚼边说,接过手帕,就笑:“我自己来。”

这会儿,来清胜也开着小摩托来了,把车支好就笑眯眯地说:“许薰你就给李大哥带包子,没我老来的份吗?”

许薰那饭盒虽说比较大,可也只能装下五个包子,一瞧就没给大家都准备,可来胖子这样说,她也不好说单独给李青宝带的,就将饭盒一举:“你也吃一颗吧。”

来清胜笑呵呵地咬了一口,没口地称赞:“好吃,比大街上卖的都好吃几倍。我说你这手艺可真够可以的,就没想过出来开个包子铺?”

“没,没想过。”许薰看来清胜还想拿,就把饭盒盖上。

祝学剑和洛朝前后赶到,祝同学一坐在树荫下就抽鼻子:“哪的包子香?”说着,眼睛往许薰胸上一瞧,就坏笑道:“原来是这儿呢,许姐。”

“小祝,别乱说,许薰今天带了几颗包子给李大哥做早餐,”来清胜帮着解释,倒弄得许薰臊红了脸,祝学剑却挤到李青宝身旁:“夏清和单小莲呢?”

“还没来吧,”李青宝指着身旁的韭菜盒子说,“你要饿吃这个。”

“你就有许姐给你亲手做的包子,我就吃路边摊?这也太让人心碎了吧?李哥,你说单小莲会不会做包子,她身上可挺着两颗大包子的……”

李青宝嘿嘿一笑:“等她来了你问她不就好了。”

“哎,这问题比较深遂,我不大好问嘛,”祝学剑摆手,“再说了,她要是打我,我也不能还手,那会打伤她的,要绅士要绅士嘛。”

这时就看夏清和单小莲的那辆保姆车开了过来。

夏清一下车就瞪李青宝,单小莲跟着两个白眼珠子抛过来,把李青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得罪这两位大小姐了。xs.还捧着碗热粥在喝呢,看她俩走过来,就放下粥要说话,祝学剑抢先说:“小莲,你瞧,我给你买了韭菜盒子。”

一抓李青宝那塑料袋就拿出里面用纸盒装的韭菜盒子递过去,单小莲眼睛笑得眯眯地:“你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当然知道,”祝学剑拍胸口说,“我还知道你喜欢吃包子,我也给你做了。”

他转身就去拿许薰怀里的饭盒,许薰犯急了,脚丫子一抬就撞在祝学剑的小腹上。只听一声哎哟,祝学剑倒在地上。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一个鲤鱼打挺要翻起来,谁知翻一半又倒下去了,腰力不行呐,这打挺看着容易也不是谁都能翻得了的。

祝学剑就想再来一次,偏偏洛朝这时站起来走向李青宝,就一头撞在洛朝的手臂上,再度倒在地上。

单小莲笑得无比灿烂,连夏清那张绷着的脸也笑了起来。

“今晚要没事,就和你吃顿饭,或者改天直接说你那药厂的事,”李青宝对洛朝说了句,就走到夏清身旁,看她闹别扭似的转过身,就说:“我昨晚被人打了……”

“啊!”夏清赶紧转过来,“谁打的?九尾妖族?”

“没,被个混混打了,”李青宝叹气道,“我就在良家那里坐着呢,谁知他冲进来就拿起啤酒瓶一把敲在我头上,弄得我满头是血,擦了半盒灵肌膏才长好。”

夏清绷起脸:“满嘴谎话,谁信你?”

一个混混都能砸李青宝满头血,他这金丹修士白搭了。好在夏清总算肯理他了。

“你要一直把脸绷到六十岁,都不用去做电波拉皮了。”李青宝撇嘴说。

“你……”夏清瞪眼看他,单小莲就拉她说,“别跟他说话,他就想占你便宜。”

“喂喂喂,单大小姐,你哪只眼看出来我想占她便宜了?”虽说心里都这么想来着,李青宝嚷道。

“哼,白媚什么都跟我们说了。”单小莲哼道,“你这个色狼,你这个……贱人。xs.”

李青宝满头黑脸,贱人不是骂女人的吗?心里却非常震惊,白媚什么都说了?难道夏清知道她是妙修之体的事了?

看到雷封过来点名,转头就躲到车后给白媚打电话。

“小媚,你跟夏清单小莲说啥了?我说你有点谱成不,有的话不能说,你就别说啊,这下把你师父坑惨了,你还想活不想活了?是不是要我把你打回原形?”李青宝劈头盖脸就骂,“你给我过来,我非抽死你不可。”

第162章 雾水

白媚听得满头雾水:“师父,我没跟她俩说啥啊?”

“还没说啥?她俩说你啥都说了。”李青宝急道,“你这不是害人吗?”

“噢,我就跟她俩说你喜欢她们,想和她们一块儿干那事……”

噗!李青宝一口水喷在车门上,心想亏你也活了几百年了,除了那跟着嫦娥飞月宫的兔子,你就是兔妖里数一数二的了,这脑子还没长好呢。这事是能随便说的,你说就算了,一块儿滚床单?这事都说出来了。我脸皮再厚,也无地自容啊。

难怪这两位一见我跟杀父仇人似的,特别是夏清,那脸都绷成鼓皮了。

“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得,你找机会给夏清她们说清楚吧……”一想,这种事是越说越说不清楚,越辩白那就越往黑了去的,干脆说,“算了,我来想办法吧。”

瞧着小脸儿绷得死硬的两位大小姐,李青宝咳嗽两声要走过去,就被来清胜给挡住了。来胖子在跟雷封请教这要是路上越到有人超车的时候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把紧方向盘,按着平常的速度开就好了。”雷封说道。

“那那超车的要是突然变道的话呢?就是说他从超车道突然转过来?”来胖子问。

“一般超车的都会超过一段路才会转回原来的车道,”雷封解说了一句,就想今天要带大家上路,刚要召手把大家都叫过来,回头就看到驾校校长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个穿着灰土色沾满了灰的中山装的老头,他心脏一跳,就对大家说,“你们先等等。”

神鸡岭驾校肖校长原来可是交警系统出来的,人脉极广,不然也不会拿着这考试场地来办驾校,可那老头也不弱,人家是地头蛇。

“这位是杨村长,”肖校长介绍道,“这就是雷教练。”

“哼,我当雷教练是有三头六臂呢,瞧着也跟普通人一样嘛,怎么还敢动手打下龙湾的村民?”杨老头抬起一对白眼说,“听说还仗着学员里有个城管执法队的队长就把我们村里的人的东西都给扣了,还没给回执。好大的官威呐。”

雷封一听头就大了,看到肖校长和杨老头过来就知没啥好事,本来想着还是哪位老干部,是想要安排自己的晚辈过来学车,让他照看着些,谁知是下龙湾的村长。

“先动手的是下龙湾的人,他们过来想要打我的学员,至于那位城管局的执法队长做了什么,我不知道。”雷封不卑不亢地说。

肖校长就皱眉了,神鸡岭每年都要给下龙湾一笔钱,就是想同这边村子搞好关系,现在又不是以前了,这村子要是闹起来,市里那边可不好交代。别看他肖有成有些手段,可也不是说手眼通天,能把天大的事都能压下来的那种级别。

“谁能证明是我们下龙湾的人先动手的?受伤的也不是你们,是我下龙湾的人,就是到公安局里,那谁先动手谁后动手也不是个说法,打伤了人就要赔医药费……”

杨村长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一般打架又没打成重伤的事,都只是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警察来了也就说合一下,让被打的严重的那方先到医院,轻一些的给些医药费就算结了。

要打成重伤的话,那也没说法是那重伤的先挑衅的,那就跟打人的无关了。

就以自卫反击来说,打得别人无法继续侵犯就行了,也没得要把人打成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的道理。

雷封不知该怎么回答,看肖有成的意思,是想向下龙湾这边低头的了,那说不得就要让祝学剑来清胜跟他们自行解决。来清胜就不说了,怎么说也是城管执法队的副队长,人家背着金字招牌,不会怯下龙湾的村民,大不了换个地方学车,祝学剑一个大学生那就不好说了。

肖校长说:“打伤了人总要有些表示,当时谁动了手,把你的学员找过来。”

雷封回头一瞥就瞧见李青宝,心头一动说:“我的学员都没怎么动手,是他和那个人动的手。”

那个人指的是在保姆车外站着的小武。

肖有成一瞧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这两位是干什么的,眼神扫过雷封那些坐在树荫下的学员,在夏清和单小莲那头一定,就心头有数了。

这种富二代来学车的不在少数,那李青宝和小武多半就是那两人的保镖吧?

“那位单小莲是单丹青的女儿……”雷封淡淡地说。

肖有成心头一惊,杨老头就说:“什么单丹青?市里的官儿吗?我可没听说市里有哪个要紧的官儿姓单的,我说雷教练,我愿跟你谈就是给学校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等咱俩要是谈崩了,我那些村民可都是些不讲理的,真要闹腾起来……”

“杨村长,咱们过来说几句话。”肖有成拦住杨老头说。

李青宝斜瞥他眼,就走到夏清和单小莲身旁:“你们也信白媚那张嘴,她那嘴生来就是三瓣,从来说话就是不过脑子的,可你俩得思考啊,以我的本事真要跟你俩……”

夏清那双清亮的眼睛顿时冷冷地扫过来,李青宝嗓子一干说:“就没那个想法。就算两位大小姐不把我当成正人君子,我也是保镖啊,职业道德还是要讲究的。不能跟雇主发生超越工作范围的关系,否则的话,那就是自行解除雇佣合同。”

“那我呢?”单小莲挂着些调皮的笑容问。

“她不说是跟你俩吗?这独木不成林,我更不会跟单大小姐怎样了。”李青宝嘿嘿笑说。

“还是流氓,而且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流氓!”单小莲推着夏清胳膊说,“你说他的解释过关了吗?”

“当然没过,”夏清哼道,“除非他帮我做件事,不然休想我再跟他说话。”

李青宝这大活人站她跟前呢,她还老他他他的。

“行,大小姐说啥我就做啥,”李青宝说,“是不是瞧那个祝学剑不顺眼?成,我现在就把他人道毁灭。”

夏清撇嘴:“我要你教我炼器,还有,你要帮我去偷一本书。”

“偷书?”李青宝愣道。

“嗯,一本诗集,雪莱的手稿,是伦敦国家博物馆收藏的,这两天在金河做巡回展出。”夏清说,“我答应诗社的同学,要把手稿送给他们。”

李青宝头顿时大了。

等杨村长弄清单丹青的职业背.景后,他很沮丧的回下龙湾去了,谁能想到那个瘸子雷封的班里会有金河首富单丹青的女儿在,可没弄到钱,他也很不爽,临走约了肖有成和雷封准备再谈一谈,看能不能从单小莲那里弄个几十万。xs.

雷封回来教了半天的车,就下课了,时间还早,李青宝就被夏清和单小莲拉到诗社去了。

诗社是整个金河大里最苦逼的社团,拉到的赞助少得可怜,要不是有学生会给的一些近乎于施舍的赞助,诗社根本就维持不下去。

夏清就算是诗社最大的赞助商了,这学期直接给了诗社三千,诗社社长差点都要跪下去舔她的鞋了。

诗社的活动一般都安排在文学院的一间废弃的老旧教室里,打扫干净后倒也很空旷,只是整个诗社都没几个人,就算成员来齐了,里面也半点人气都没有。

推门进门,就瞧见社长一脸死了爹妈的悲催站在王东平的身旁。

“王主席,诗社每年拿学生会的经费才五千,比别的社团的零头都比不了,跟你主持的那个精英社团更没得比,你还要把诗社取消,你可知道诗是文学的灵魂,是人类艺术的源头……”

王东平冷笑道:“少扯这些咸的淡的,五千是不多,可你看看你们诗社才多少人,人均都快八百了,哪个社团能比得了?你有本事你去学篮球队去搞募捐啊!啊,我忘了,搞募捐也要学生会批准,像你们这种小社团,有必要存在吗?学校现在连奖学金都要减少,活动经费也要收缩,自然先拿诗社京剧社这些小社团开刀,你也别怪我不讲情面。这两年我可没少给你们经费。”

社长脸色极为苍白,要是王东平是针对诗社他倒还能反驳,现在他抬出收缩经费的大旗来,而且还带上同样人员不多的京剧社,明着说要将这两个社团砍掉,他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你也不要担心,除了京剧社和你们诗社,下一步就是柔道社和散打社。”王东平说着,有诗社的成员就忍不住说,“这事我怎么没听学校领导提过,是不是你姓王的想要把经费收回来,中饱私囊……”

“你再说一句试试?”王东平的跟班上前就拎起那人的衣襟,“王主席上任这两年,咱们学校的经费比以前多了一倍多,要不是今年实在原来的赞助商都收缩开支,王主席会把社团关闭?你说话不用脑的?”

“那为什么不关那些大的社团,你关十个小社团,也比不了关一个大社团能够节约经费。xs.”那诗社成员还要再说。

王东平挥手让拎他衣襟的跟班退下:“我就再多解释几句。经费减少,就要把钱用在刀刃上,诗社京剧社这些社团有什么用?学几句西洋诗,吟几句古诗对就业有好处吗?京剧也是一样。说是国粹,有几个人能听得懂看得懂?这钱该怎么用,我看不用我多说了。我就举个例吧,像是学习女子防身术的那个防狼社,我就没想裁减,毕竟那对女同学还有用。”

所有的诗社成员都极为沮丧,低着头像是被打漏的沙袋。

王东平转头才看到夏清她们,就说:“你们跑过来做什么?”

“你管得着我们吗?你又不是我们脚上的鞋,”单小莲冷着脸说,“我晚些会去问回校长,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爱去问就去问,别仗着你老子是单丹青,就以为能在金河为所欲为了,做事是要凭良心讲道理的。”王东平淡淡地说完,带着他的跟班走了。

诗社社长本就是个很容易就有情绪起伏波动的人,这一闹他没憋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那七八位诗社成员也都接二连三的低声啜泣,弄得整个教室像是灵堂一样。

“你们陪着这些人,我去问问回蒙国。”李青宝对夏清说,“诗社拿不到经费,被裁就被裁吧,大不了不要学校的招牌就好了,犯得着哭得跟死了亲爹一样吗?”

看单小莲在一旁瞪眼,他就摆摆手快步走出教室去副校长办公室那边了。

回蒙国那边也不安宁,他在办公室里纠结得像根麻花,回安妮坐在他对面涂着指甲油,心里头倒是半点都没觉得丢脸。

回蒙国纠结了好久,到今天才把她叫过来,把偷拍的事跟她说了遍,本想就这件事把她给训一顿,让她多注意一些言行举止,也要多注意些交往对象。

谁知回安妮完全就没那种觉悟,当时就呛了回去:“这也是个事?我当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呢。不就是被人拍了录像嘛,也没流传到网上啊。你要觉得你脸上过意不去,那跟你也没关系,被拍的是我,又不是你。再说了,这种录像网上多的是,随便一百度,那就是成百上千的,算什么大事呢。”

回蒙国脸都扭曲了,你被拍,要被人放网上,同僚什么的看了,那我还有脸?你还说这不是个事?我是爹啊,你这心都怎么长的。

想大声训斥,可这办公室的隔音不大好,再者回安妮完全就不是那种光靠训就能教育好的姑娘,就是用鞭子抽都不见得有用。

不然怎么会去读艺术学院,倒不说学艺术的都没啥文化,只是艺术学院的分和体育学院都有够低的。

回蒙国还在心里翻江倒海的想该怎么说,王东平就敲敲门直接拧开进来了。看到沙发上的回安妮,他就微微皱眉。回安妮瞧他,哼了声,拎起lv包就起身往外走。

“回家我再跟你说,”回蒙国说完,就看向王东平,“东平,你来做什么?”

“是有关于裁减社团的事,我想……”王东平说到一半,门就又响了,李青宝一脸是笑地走进来,“刚在走廊上遇到安妮了,撅着嘴在生气呢?”

回蒙国听他提到女儿,心头就一阵狂跳,王东平却在皱眉:“你来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上下尊卑,我怎么说也是学校的教职工,你一个学生,不该称呼我李老师吗?”李青宝大咧咧的坐在回安妮刚坐的沙发上。

王东平心头大怒,他可真没把李青宝这个被耐克看重的能去nba做球星,而且在金河大明星式的校工放在眼里,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个校工。

他可是学生会主席,怎么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李老师……”王东平压抑着胸中怒火,说,“请问你来回校长这里做什么?”

“我想跟回校长谈裁减社团的事,”李青宝微笑说,“听说由于经费问题,学校要裁减一部分的社团?”

“嗯,是有这个打算,我这不让东平同学拿名单过来呢,”回蒙国点头说,“当然,这件事不会涉及到篮球队。”

他以为李青宝是因为怕篮球队受到牵连跑过来打招呼的。

“跟篮球队没关系,我就想知道要是裁减社团的话,按王东平的名单,能节省多少经费?”李青宝看着王东平说。

“包括诗社、京剧社、柔道社等十七个社团一起裁减的话,每年会为学校节约二十三万的费用,这部分钱可以用在别的需要费用的社团……”王东平做的规划,他自是烂熟于胸。

“二十三万?听说精英社团今年的费用就超过两百万了,全都是惠普那些大企业的赞助,为什么不将精英社团给裁了,节省下来的费用不是更多?裁一个社团就能抵得一百七十个社团,这不更方便的事。”李青宝笑道。

回蒙国瞧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心想不知这俩怎么干上了,不过李青宝的话虽然在理,却很难施行。精英社团是他一力促成的,背后那二十多家的赞助商,也都是他和王东平拉来的。

除了为学校成绩好的同学提供一个学习交流的平台,也给那些赞助商提供了优秀的人才筛选方式。像是精英社团每年必定会组织的夏令营,里面就包含了许多的团队拓展项目,从那里也能让各位赞助商看到同学的团队融合能力。

同时有些赞助商还会给社团出些项目,考验同学们的实际能力。

好些社团成员在毕业后就直接进入赞助商的企业就业,做为促成者,回蒙国也很受赞助商的重视,这也是他能成为副校长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东平自不用多说,传闻他明年毕业后会直接进惠普,薪金也比一般的毕业生要高出一大截。

王东平自然觉得李青宝的话很可笑,但李青宝接着却说:“好吧,精英社团要是无法裁减的话,那社长连续两年都由王东平同学来做,也不符合民主吧?今年能不能换一个人?”

第163章 偷手稿

“社长是需要民主推选的,今年的推选就在下一周,宋老师有合适的人选?”王东平冷笑道。(.la 好看的)。。

“当然,我觉得商学院的夏清同学就不错,”李青宝看着愣在那里的回蒙国和王东平,也没忘诗社的事,“我跟诗社的人也谈了,他们愿意将经费缩减到每年一千,只求保留社团存在。”

回去跟诗社那边一说能保留诗社,只是经费减到一千,那爱哭的社长又跪下来哭起来了。xs剩下的钱自然要由两位大小姐来填,四千倒也不算什么。夏清还撺掇李青宝去偷雪莱手稿,李青宝就说:“我让慕容打听到了,是在市博物馆那边,晚上我就去。”

“我也去。”夏清嚷道。

单小莲也想去,想想晚上还要敷面膜,就把要举起的手给缩回来了。

李青宝也想瞧瞧夏清的实力,更想能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下午跑良家那边坐了会儿,听到明武宗那头还没能找到秦大夫,异事科也没消息,就等快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新湖苑了。

一进门,就瞧夏大小姐瞧着客厅里堆得满满当当的一大堆东西一脸深思的表情。

扫了眼李青宝就清楚那都是纳虚通戒里的东西,除了他藏得好的一些材料和法宝,她能拿到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唐叔在后头一脸犯愁地嘀咕:“大小姐这是要做啥啊。”

苏淑抱着胸帮夏清挑选:“你现在能跳几米远?”

“十来米吧,听说博物馆那里还装了报警器,直接跟公安局接通,我想多带些爆炸符……”夏清琢磨道,“要是遇到警卫的话,就扔一张上去。”

“……你不能这么胡来,那一张过去就能把人给炸死。”苏淑头疼到,好在这时李青宝进来了。

“大小姐,你这是搞大扫除呢?”李青宝额角滚落三条黑线。

“哪儿呢,我这就是想要看看有哪些用得上的,我先放在戒指里同一个地方,等动起手来好拿。”夏清很有逻辑地说。

“啧,犯不上,你跟着我去,就算是那些警卫全都惊动了,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除非……”李青宝看向夏清就也头大了,难道大小姐是想她主功,我打副?

就算夏清筑基了,要是警察来了,也是很麻烦的事。

“到时我负责动手,你就帮我望风好了。”夏清甜笑说。

果然……李青宝求救地看向苏淑,苏大探员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爆炸符、天雷咒……唔,还要这个。xs”夏清摸着耳朵上的盘龙耳环,她按李青宝说的每戴十天就拿下来用手指轻搓,确实有清心定神的作用,她想着戴一个月是不是真的能皮肤变白。

李青宝哭笑不得,偷个手稿,跟戴这耳环有什么关系?不过大小姐肯戴着他送的耳环,他还是挺开心的。

“对了,你知道雪莱是谁吗?”大小姐突然问。

李青宝一怔后就晒然笑道:“当然知道,英国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跟大诗人拜伦是朋友,他妻子玛丽还是全世界第一本科幻《弗兰肯斯坦》的作者。”

“那你该知道那手稿有多珍贵了吧?按市场估价那本雪莱死前留下来的手稿价值300万英镑。”夏清伸出三指纤长的手指说。

“吓?那么值钱?那偷出来拿给诗社的人瞧了后还还回去吗?还是真要送给诗社的同志?”李青宝问。

“不还了,也不可能送给他们啊,拿回家给我爸。”夏清说。

李青宝笑着点头,他也不想还回去,英国偷华夏的东西还少了?拿他个手稿实在不算什么。

博物馆离新湖苑不远,就在溪山脚下的溪山公园里,跟溪山医院背靠背,在溪山的南北两端。整个公园大约还包括了大半个溪山,由于现在到博物馆参观的人很少,除了学校组织的活动外,平常门可罗雀。

小武送李青宝和夏清过去,就带着一班保镖在外头帮着望风。

博物馆整体的规模也不大,里面多半都是金河挖出来的一些古董,还有些是从外省市兄弟单位借来做展览的。一共八个场馆,四层楼高。一楼二楼都是摆着从新石器时代到现代的一些人类发展史的考古文物。

三楼摆放展览的是蜀锦一类的纺织品,是专场展览,四楼才是伦敦博物馆那边做全球巡展的文学文物展的地方。除去雪莱手稿,还有许多原版,以及英国历代比较知名的作家的一些使用过的物品。

像是莎士比亚坐过的椅子,王尔德用过的笔,萧伯纳的草稿等等。

来的时候大门早就关闭了,有些穿着保安服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四楼想必戒备更加森严,四楼的所有文物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七八亿的规模了。

李青宝拉着夏清先跳到楼顶,这博物馆是五层高,从楼顶下来,比从正门进去要快得多。

楼顶上是没有人看守的,毕竟这里虽说就在溪山下,可离着山还有段距离,也没有等高的地方,想要上来楼顶也很困难。

夏清早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但肯定是定制的,不是随便从淘宝上淘来的。全身漆黑,极为贴身,将她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曲线自是撩人,怎么看都瞧不出来有任何瑕疵。

李青宝让她跟在后面,自己先走到通向天台的那扇门前,看门锁着,用化金诀将锁熔掉,推门进去,就是通往五楼的楼梯。

探头瞧了眼,倒没看到有人守在楼梯里,李青宝招手让夏清跟上来。

两人速度都极快,一下就到了四楼。

没有想象中的什么重力感应器,也没有红外装置,毕竟那都是电影。而这里只需要足够的人手,将所有的地方都覆盖,就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人力,对于华夏来说还是极充沛的。

来到五楼通往四楼的楼梯间,就看四楼整个展厅里,不超过一千平的空间里,大约少说有十五人以上的保安,还有几个金发碧眼,身材极壮硕,一瞧就是从国外调过来的专业人士。

“手稿应该是……”夏清拿出一张地图,那是她问诗社社长拿到的,那社长倒是来看过几回了,“左上角的地方。”

李青宝眼睛看过去,心想那里倒还方便些,那是靠墙的位置,一个玻璃展柜,上面用华语标示着是雪莱手稿,旁边就是王尔德用过的笔。

这要是整个展厅的中央,就比较麻烦了,说不得要快速的将这所有的保安给制服。

就算是没有红外感应,重力感应,也会有摄像头监控,李青宝站在这里,都能看到少说有六个摄像头,这要是在整个展厅中间,那绝对没办法能避得过去。

夏清眼睛转了一圈说:“我下去引开他们,你将手稿拿走?”

“还是我去吧,”李青宝按住她说,“你下去要是暴露身份怎么办?”

夏清马上说:“那你下去,我去偷手稿。”

李青宝想想按他对博物馆的了解,这监控室里的保安要赶过来,需要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倒也足够了,就看夏清速度够不够快,他只要将靠左上角的保安给吸引住就行了。

想着他从兜里掏出个mp3一按。

“我爸刚弄死他,我爸刚弄死他……偶吧江南style……”

那些保安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似的,全都跳了起来,都冲博物馆的右下角跑过去。

那几个金发碧眼的很有经验的喊道:“不要都过去,大厅里守着四个人……”

听着音乐声越来越往外走,逐渐到走廊里去,他们就大声喊道。

李青宝就看夏清像是鬼影子一样,快速的滑到雪莱手稿的展台那里,用早就准备好的起子把玻璃给卸下来,用一个塑料包装袋,把雪莱手稿给装起来。

看她得手,李青宝就想把mp3关了回天台,就在这时,夏清突然冲他打个手势,又开始撬王尔德的展台。

李青宝抓头,这拿了手稿就走好了,再拿王尔德的笔,你是不是要把莎士比亚的椅子也给扛走?

这时,那些保安都快要跑过来了,李青宝倒是能够在一瞬间把他们都击倒,可是这样一来,那就没意思来,本来就是要让那些保安认为是闹鬼。

李青宝一想就握着mp3,东一晃,西一晃的,把声音弄得东飘西荡,那些保安全都怔住了。

有人就说:“这该不是闹鬼吧?听说这溪山以前日本人来的时候下面有好些万人坑……”

“别瞎扯淡,这要有万人坑,那该闹鬼早就闹了,怎么还有鸟叔的歌?”有人喝道。

那带着他们追mp3音乐的外国人说:“不是闹鬼,是有小偷,快散开去追,你们几个去左手边,你们去右手边……”

这时突然警铃大作,李青宝一怔,极快的闪回到展厅,就看夏清偷偷摸摸的从四楼往五楼的楼梯里爬,片刻时就没人影了,再一瞧那些展台,少说有四五个被撬开了。

回头看那些监控室的保安也追过来了,赶紧的也跑回天台,夏清正拿绳子扔下去,想要从博物馆背后脱身。

“你拿完东西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李青宝皱眉道。

“你想要脱身不是一二三的事,还要打招呼?”夏清撇下嘴说,“我在展柜里放了件东西,咱们走吧。”

留守值班的伦敦博物馆专家赶到展厅看到被打开的雪莱手稿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一瞧,全是小学生做的四则运草的,脸色一变,气恼的将本子扔在地上:“这是人干的事?”李青宝瞧着津津有味的翻看着雪莱手稿的诗社同学,心想他们倒是能大饱眼福了。xs他昨天却忙了一夜,丁芸那边打电话过来问博物馆的事,说是英国那边很上火,可没抓到人,监控里看出是个女的偷的,她问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其实李青宝知道她在怀疑是白媚,可白媚的胸怎么也不像是那穿夜行衣的,她瞧着眼熟,却是半点不会往夏清那边想。

谁能想到夏清这个夏家千金,会跑到博物馆里偷东西。

现在伦敦博物馆的人要金河博物馆给他们个交代,想必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我看都上新闻了呢,夏清,没想到你真把雪莱手稿偷出来了,真厉害。”诗社社长很佩服地说。

夏清自谦的笑:“我就是运气好呢,进去的时候,保安都去吃宵夜了。”

她胡扯,诗社的人也不敢问,单小莲还站旁边呢,跟他们说了以后经费就靠单丹青那边就行了,诗社可不敢得罪这个金主。

把雪莱手稿收回来,李青宝就说:“让小武把你偷的东西都快些送回京城,留在金河总不是个事。”

“知道啦,啰嗦。”夏清冲他一翻白眼。

“明天就要考倒车了,你带小莲去练车吧,今天神鸡岭那边也说是由你们自己练的。”李青宝不在意地说。

“啊,忘了这事了,小莲,咱们赶紧过去吧。”夏清拉着单小莲就跑。

李青宝考试的时候,全国的倒车用的桩还是竿子,等他考完就变成电子桩了。相对来说,范围要窄得多,倒车入库就难了许多,好些考生就倒在了这上面。

夏清的车技自然能轻松达标,可像是来清胜那些人就比较头疼了。

来到驾校,树荫下坐着许薰、祝学剑他们,来胖子在车上,洛朝在一旁指挥着他,雷封则抱着臂膀,在跟个中年人在聊天。

“停,停!来队,不要倒了……”

啪地一声,竿子倒地,来胖子满头大汗的跳下车,摸着脑袋就说:“完了完了,我明天怕是考不过了。”

“话也不是那样说,”祝学剑拍着来胖子的肩膀说,“来哥,虽说你倒车比我还差了七八十里远,可这也讲究临场发挥,万一发挥好了,一次就过呢?就算过不了,不还有两次机会吗?下午还能再补考,把心情放松了,来,瞧瞧我是怎么倒的。”

知道他又要耍帅,李青宝就咧嘴一笑,走到坐回树荫下的洛朝身边。xs

“你那个药厂的资料随身带着吗?”

洛朝一愣就忙点头,转身就跑向电单车那里,将车厢打开,拿出厚厚一沓的资料,自打跑来学车看到李青宝就一直准备着。

“宋专家,您瞧。”

许薰支着下巴问:“洛哥,宋哥是什么专家?”

“药学专家,许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宋哥他……”洛朝想要给李青宝介绍,就看李青宝摆手说,“哎,什么专家不专家的,那都是吹的,也不知是砖头的砖还是什么砖。”

“是,是。”洛朝忙收声。

“你们药厂的规模挺大啊,怎么还想着要扩大规模?”李青宝怔道。

按那资料上写的,洛朝的药厂差不多有十来亿的资产,这在全国来说,都是极有规模的了,当然跟哈药那些比不了,可就在岭西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了。

“啊,那是以前,现在资产缩水到两个亿,而且新药上市过程又慢,我家里人又不想要跟那些换汤不换药的那些厂子一样赚昧了良心的钱,所以就一直……”洛朝叹气道。

“这倒不好办,”李青宝把资料一合说,“这样吧,我回头去瞧瞧,再给你答复,或许我们能合作也说不定。”

要是洛朝的药厂能批量生产一些比较低品的药,那再让左禁放到市场上,也是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突破了金丹,好些事做起来也不用顾忌了,好些炼器炼丹的材料,那就得用天文数字来形容,十亿都只能算是零头。

这人间界的财富在修真界的人瞧来,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还是极无聊的数字。

这头在想着,那边祝学剑已帅气的移库成功,他下车单小莲就想要去试试。

倒车入库她已经练得七七八八了,祝学剑等她上去,就倚在车窗前说:“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直管问我,我嘛,教别人可能会藏一手,教单妹妹嘛,那是一丝保留都没有的。”

“滚一边去。”单小莲瞪眼道。

祝学剑也不生气,笑笑就走到树荫下去了。

雷封朝单小莲那边瞧了眼,心里就热起来,他又想起单丹青了,这要把单丹青的独生女给泡到手,那可真是一辈子都不用发愁的事了。

可不说那看着帅气十足的祝学剑都没法做到,他这瘸了一条腿的前赛车冠军怕连人家的边都碰不到。

“你在哪里?”丁芸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李青宝一接就愣了下,“神鸡岭驾校这边,怎么了?”

“去偷雪莱手稿的是小莲?”丁芸问道,“行了,你先别说,我现在就赶过去。”

怎么扯到单小莲去了,就那摄像头里的监控画面,那乳量你哪里能看出是她?要知道单大小姐可是夏大小姐的三个大呢。

等丁大队长来了再说吧,李青宝琢磨着。

丁芸来得超快,还没等李青宝看完单小莲一次漂亮的倒车入库,就看一辆黑色的byd如八爪鱼喷出的墨汁,一个箭头就从大门那开到了练习场里。

惊得好些教练都是一身冷汗,有人想破口大骂,等丁芸一脸霜寒的走出来,那些想骂人的都把话收回到肚子里去了。

“在展柜里找到的练习本是小莲三年级时做的作业……”丁芸上来就低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青宝头疼,心想大小姐干什么多此一举,你要是用你的作业本,那谁能查到,你就是用个路人甲的也没问题,怎么用单小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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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吐根手指

“东西是我偷的,作业本也是我放的,”夏清就站在旁边,听了就撅嘴说,“丁姐要抓人就抓我吧!”

丁芸也头大了,要她不知道夏清的爹是谁还好说,知道后还敢动手拉人,真是觉得做警察太自在了。

“那些东西呢,我拿去还给那边,再想个说法把事情带过去就好了。”

“不还,”夏清摇头,“丁姐,你想想,鸦片战争、八国联军,那些英国人抢了咱们多少东西,我就偷他们几件东西,还要还回去,这算什么?”

丁芸哑口无言,理是这个理,可总不能这样去回复他们吧。

“作业本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李青宝问。

“就我和几个刑侦队的,”丁芸蹙眉说,“你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嗯,能压下来就先压下来,你不是想真把大小姐给抓进去吧?”李青宝笑道。

丁芸苦笑一声,这一抓整个金河警界都得吐血吧,抓不抓的那也只是说说罢了。

“那依你看怎么办?总要给那边一个交代。”

“我让慕容给你个名字,你去抓个人来顶缸,那作业本,也让慕容给仿一些,也扔在那顶缸的人身上,”李青宝想了想说,“东西呢,就说已经出手了。也算给那些洋鬼子一个说法了。”

没法子只能这样做了,还真能把夏清和单小莲给抓进去?抓李青宝进去那就更不靠谱了。进去没五分钟,那牢里都能炸锅吧?

“我等你电话吧。”丁芸苦笑说。

等她一走,夏清就捂嘴一笑:“你还以为你会把我卖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嘛!”

“别人不敢说,对你嘛,我良心一直都有的,不信你摸摸看。”李青宝大着胆子抓住夏清的手,顿时一阵感觉柔软,就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握住就往胸口上摸。

夏清俏脸微烫,烧得有点红,按在李青宝的胸口,就觉得李青宝的心跳好快,都跟剧烈运动后的那些运动员一样了。

“你……耍流氓!”夏清按了几秒钟就将手收回来。

李青宝也觉得自己心跳太快了,有种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感觉,她收回去,他才憨笑说:“我以为让你摸你不会摸的,谁知你还真摸,摸得我这都哒哒哒的了。”

夏清咬下嘴唇,翻起白眼说:“我不想摸的,是你抓着我的手摸……”

“是,是。”李青宝傻笑道。

“下不为例。”夏清突然绽容一笑,转身就跑去车旁。

李青宝呆呆地看着她飞扬的裙角,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

来胖子捧着茶杯走过来:“宋老弟艳福不浅呐,我瞧你跟夏妹妹能成。”

“借你吉言。”李青宝回过神来笑道。

“刚来找你的是你妹吗?”来胖子干咳了一声说,“你知道我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妹跟我差不多,性子又很活泼,你帮着介绍介绍?”

来胖子看上丁芸了?李青宝眼珠子一转,笑道:“有机会吧。”

说完,就看雷封走到单小莲的身旁:“我看你倒车还是有些问题,晚上我帮你练一练吧,不然明天可是很难过关的。”

单小莲抬眼斜看:“我有私人教练,不用了。”

雷封脸皮抽了下,拖着残腿走开了。

李青宝心想单小莲这也拒绝得太明显了,就瞧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开过来,从上面下来三个光头。

酝酿冲李青宝使了个眼色,指着练习场后头的小树林,就跟在笑和尚和醍醐的后面走了过去。xs.这三个光头太扎眼,练习场的人都在瞧着,李青宝就冲小武打个手势,才慢吞吞的走过去。

“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或是在良家等着就好。”

“秦大夫的下落确定了,就在金河,”酝酿沉声说,“是他主动联系我们。说是想要将法天剑交给我们,只要求我们将宋门主的人头送给他。”

李青宝冷笑道:“那三位就是来取我李青宝的人头的?”

“当然不是,”醍醐皱眉说,“就算我们和宋门主有些误会,也不会被他利用。”

“说得好听,法天剑没到手,你们自然不会跟我动手。等拿到法天剑,就是为了明武宗的名声,你们也不得不把我李青宝杀了,送给秦大夫吧?”李青宝冷冷地看着不说话的笑和尚。

那位罗汉堂首座渡一不在,就算李青宝晋升金丹,手握灌天邪剑,也不敢说能对付四位金丹。但要是仅有三人,他还是有些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我们来通知宋门主,就表明我们没有想要跟宋门主为敌的意思。”酝酿皱眉说,“我们要是想要杀掉宋门主,也不会这样光明磊落的过来了。”

理是那个理,但这也仅是为了想让自己心安吧?

“宋门主要执意误会,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酝酿苦笑说,“话也说过了,我们走。”

李青宝瞥了笑和尚一眼,看他跟在酝酿和醍醐身后,心念一动,上前一步拦住三人说:“笑大师的想法呢?”

“我和他们的想法一样,”笑和尚抬头说,“能不伤和气是最好,明武宗不想跟烛门为敌。”

“那就最好。”

李青宝等他们一上车,就给苏淑打电话:“让异事科的人查一辆宝马车牌照,你在新湖苑吧?白媚也在?让她想办法跟着那辆车。”

总感觉笑和尚有些怪,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傀儡,可心头的疑惑要不释去,李青宝总是不舒服。

中午雷封驾车开到溪山附近的烤鱼庄,说是换换口味,李青宝却看出他心情不佳,被单小莲直白的拒绝,他心头怕是很难接受。

这烤鱼庄的老板娘是个80后,当年也是新湖大的学生,毕业后就盘下来了这个庄子,贷了些钱来改造,现在已经做成了有二三十间房的大型烧烤山庄,就那老板娘的身家也早过百万了。xs.

说来还是李青宝的学姐,但不同学院,在学校也从来没有见过面。就这地方,李青宝也是头一回来。

坐下来就先点了四盘烤鱼,都是金河江里野生鱼,价格倒不贵,一条一斤的鱼大约四十多块钱,四条烤鱼,再加一些别的烧烤,就算是凑了一桌的菜。

李青宝瞧单小莲跟夏清一副嘴馋的模样,心知两位大小姐上辈子都是饿死鬼,这辈子全成了吃货,就帮她俩给夹了一些烤鱼盛在饭里递过去。

单小莲甜甜一笑,祝学剑看得眼热,将鱼眼给挖出来也拿个小碟给盛了,送过去:“鱼眼明目,小莲你试试。”

他就不知道单小莲最怕吃这种部位,单小莲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拿走,快拿走,我不要吃。”

“这好吃啊,明目的,真的,吃了眼睛很亮的……”祝学剑不理解了,“真的,你试试看。”

“我不要吃,快拿走。”单小莲急道,“你不拿我扔你一脸了。”

李青宝就接过来说:“喂狗吧。”

这烤鱼庄养了几条土狗,正在地上眼汪汪地看着呢,鱼眼一扔,那些狗就冲上来。

祝学剑一下不乐意了:“我那给小莲盛的呢,宋哥,你不吃也不能这样糟蹋啊。”

“这鱼眼说着是明目,可那鱼眼里也有很多毒质,你这算是为小莲着想,还是害她呢?”李青宝说,“扔了就扔了吧,你还废什么话。”

祝学剑有气,可也不敢反驳李青宝,黑着脸吃鱼。

“来,大家都举杯,我在这里祝大家明天考试顺利。”雷封叫了几瓶啤酒,每人都满了一杯,他一叫,大家就将酒杯举起,碰了下。

“这啤酒真好喝。”许薰说道。

她也瞧出李青宝真对她没兴趣,把她当成小妹妹瞧,而她跟夏清和单小莲比起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有些神伤,可也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李青宝抿了口酒,就起身去拿饮料,下午还要练车,夏清和单小莲都不算是海量,这要继续喝,早晚得趴地上。

拿了瓶营养快线回来,就瞧来胖子在桌上哭了起来。

“哎,大家别瞧我是个队长,还是城管执法队的,我活了三十多岁,我还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来清胜擦着眼角的泪水说,“我在读书的时候还跟几个女孩好过,可等工作了,连认识女人的机会都没了,人家一听说我是城管,都躲得远远的。今天宋哥答应要介绍他妹给我认识,我这铭感五内,真是……哎,喝酒。”

李青宝一坐下还没给单小莲倒营养快线,她就问了:“丁姐怎么成你妹了?”

“他误会了,我也没解释。”李青宝撇嘴说。

“那你真介绍丁姐给他认识?”夏清也凑头过来问。

“咳,我说有机会就介绍,还真会介绍,丁芸还不把我腿给拆了。”李青宝倒,“你们也别打击来胖子的自尊心,我瞧他还没碰过女人呢?”

“不会吧,不说念书的时候好过吗?”夏清惊道,“不会没碰过手吧?”

“宋大保镖说的是碰别的地方,”单小莲低声说,“那来胖子我瞧真像是没碰过的呢,再说了,念书的时候,小学也算吧?”

“那有些悲惨呢,”夏清又问,“到底是碰哪里,你别卖关子啊。”

李青宝笑吟吟地说:“说是碰身体……”

“呸!流氓!”夏清脸一红就把头抬起来。

单小莲横了李青宝一眼说:“你怎么瞧出来的?”

“我跟来胖子上厕所的时候,他在厕所里面撸……”李青宝很小声地说,“拿着手机在看小电影。”

“我……”单小莲差点前天吃的饭都给吐出来了。

真没瞧出来,那来胖子还真是奇葩啊。

“这越是欲念强的,那就越是碰得少的,要不就是有性瘾症的,来胖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他还长得那么胖,那就是碰得少,甚至没碰过,才会憋不住,”李青宝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这能不能憋也是一种本事啊。”

单小莲掩住耳朵不想听,夏清也把头别到一边。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雷封喝得有些多,就把钥匙递给李青宝想让他开车。

“你是教练,中午就休息一个小时,带我们来这里,来回你都要保证吧?把车给我开,你是怎么做教练的?太失职了,”李青宝没接钥匙,“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什么时候酒醒,什么时候把车开回去,大家坐我的车。”

雷封愣住了,想想还真不能酒驾,就呆呆的看着大家上了李青宝的奥迪。

等到下午四点,雷封才把车开回来,那时学员都走了。

李青宝将夏清她俩送回新湖苑,苏淑就过来说:“车查到了,是至尊出租的车,来租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我让慕容帮查了。”

果然是秦大夫的傀儡吗?

“白媚跟着那辆车还没消息吗?”

“你给她打个电话瞧瞧吧,”苏淑说,“我是没她的消息。”

“嗯,”李青宝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手机响,“我跟着车到了九曲,他们进了一个山洞。”

“把吕刚叫过来问问,那地方他们以前待没待过。”李青宝说。

苏淑就去叫异事科的人带吕刚过来,夏清和单小莲则跑到别墅后头去晒太阳了。两人是一点都不担心明天考试的事,反正要是砸锅了就让单丹青去处理好了。

“九曲?”吕刚一听就愣住了,“是九曲村吗?”

“嗯,郊区的九曲村,”李青宝说,“那地方你们待过吗?”

“待是待过,以前到过那里出差,可是……”吕刚摇头说,“那里没有山啊。”

李青宝也愣住了,没有山?那白媚看他们进的山洞是哪里?

他也很少去九曲那边,就算是金河人也不见得了解金河的任何地方,这就跟生活在京城的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到过通州似的。

“先过去瞧瞧再说,”李青宝起身说,“噢,对了,这里有份药厂的资料,你让人帮我查查这药厂的底细,还有,他们的生产能力。”

苏淑接过洛朝药厂的资料,嗯了声,就把资料递给异事科的同事。

“那边倒是不算远,怎么大半天白媚才有消息?”李青宝想起来觉得奇怪,等到了九曲村那里,才知道。

“那辆车在路上停了七八次,又是吃饭,又是买烟,等开到这里时,才总算是停住了,想必这里就是他们的落脚点。”白媚指着眼前的一座大约五六十高的石山说。

“我跟丁芸打听了,这里倒是有座山,”李青宝冲吕刚看过去,“你怎么说没有?”

“这里不是九曲。xs.”吕刚确定地说,看大家都疑惑地瞧过来,苏淑还抖了下手里的市区地图,“我们上回来的九曲不是这样。”

“还有第二个九曲村?”苏淑拿出gps搜索,没查到相同的地名。

“先不管了,他们既然进了山里,咱们就进去找。不管是不是秦大夫的傀儡,总要查个安心。”

有全副武装的异事科七名探员,再加李青宝和白媚,苏淑和吕刚还不算,那就算是跟笑和尚动手也有胜算。

这些石山在金河多得跟地上的蚂蚁一样,好些连名字都没有,这座石山也是如此。那些有名字的不是有传说,就是造型像人或是像物。

白媚瞧见的山河是在半山腰处,敞开得大约有四米高,十多米宽。洞口外全都两米高的野草,要不注意瞧的话,是完全瞧不出来有个山洞在这里。

李青宝走在前面,先把草都给随手给清了,再往前走,过不得多久就到了洞口,就看那洞里很潮湿,洞顶往下还在滴水。

这种石山都是石灰岩构成的,水浸到泥土里,直接能从洞顶里化成水滴下来,而钟乳岩也就是这样形成的。

站在洞口只能看到洞里十来米的深度,而就李青宝目测,这洞少说也有三四十米远,而且是斜往下的,这点从地上碎石滚落的方向都能瞧出。

说不定这整个山洞还会通向地下河,在金河,这种山洞也不在少数。

那是秦大夫傀儡的可能性就大增了,毕竟笑和尚他们多半会在铁壁寺住,不会来到这不知名的石山里来。

“大家走的时候小心一些,动作轻些,别惊动那些人。”

苏淑轻声叮嘱道,异事科的人也是身经百战,每位探员,都是从部队或是警察系统里精心选拔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处理异事,还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个个都是精英。

往前走了十多米,视线受阻,李青宝和白媚还好,异事科的人都拿出了冷光手电。

这一照,就全都惊呆了。

就在前头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洞顶挂着大概二十多具的“尸体”,包括了笑和尚酝酿醍醐在内,还有白媚李青宝等人。

“这里是秦大夫的一处藏傀儡的地方!”李青宝当即下了定论。xs.

“你们把那些东西拿下来。”苏淑喊道。

冷光手电再往前照,已能确定前头三十五米的地方就是死路,她就招呼异事科的人说。

“别!”李青宝喝道,“不知道这些傀儡是怎么发动的情况下,你们先别动它们,退出去再说。”

苏淑暗想自己太莽撞了,还是李青宝考虑周详就赶紧挥手带着吕刚和异事科探员退出山洞。

“可以在这里设埋伏,等着秦大夫回来将他抓住。”白媚说,“这里二十多具的傀儡,他不可能放弃,始终要回来。”

“先把傀儡烧了。”李青宝突然说。

“烧了?”苏淑和白媚都是一愣。

“这些傀儡也能发挥出原人的百分之几十的威力,不烧掉,等姓秦的回来,他要是发现不动,发动这些傀儡,那光靠我们这些人……”李青宝一指吕刚那些异事科的探员,“管用?”

“全都烧了?”白媚觉得可惜,“师父,你不说想要研究傀儡术吗?”

“留下酝酿那一副就好了。”李青宝说完转身回洞里,抬头就看那二十多具傀儡里有几具好像在慢慢地变黄,像是得了肝炎的病人。

抬手便是云火诀,将洞里烧得通亮,除了酝酿那一具傀儡,其它的都化作飞灰。

要知就算是顶尖的傀儡师,一具傀儡的制作也要耗费极大的心血,并不是几天工会就能做出来的,而要做到惟妙惟肖,气味、动作无一纰漏,那更是要对对象细心的跟踪观察。

秦大夫能做出吕刚的李青宝不觉得怪,连笑和尚酝酿醍醐这明武宗三大高手的傀儡都能制作出来,难道秦大夫还能成天盯着他们?

将火势停了,就看洞顶已黑了一片,跟那烧了好些年的灶台差不多。

李青宝从洞里出来,就听苏淑说:“咱们一直在这里等也不是法子,不如先回去,留下些人手等着就行了。”

“秦大夫虽说实力不济,也不是你们这些异事科的人能摆平的,他肯定还会随身带着贴身的傀儡。也指不定是按谁造出来的,”李青宝笑说,“要留人,白媚一个我都不放心。”

“师父你没有笑和尚他们的手机号吗?”白媚突然问。

“手机停机了,”李青宝说,发现笑和尚那仨不对劲,他就拨号过去了,在来九曲村这头前,还让胡海鹏去铁壁寺看看,慕容青被安排去保护夏清了,“你给海鹏打个电话,看他到了铁壁寺吗?怎么还消息过来。”

胡海鹏去铁壁寺还把刘二也给带去了,有刘二那双眼睛,真正能分出是不是傀儡。

“海鹏说怀铭说笑和尚一个小时前离开的,酝酿和醍醐昨夜离开后还没回来。”

李青宝脸色陡然一变,如箭般的回到洞里跳到洞顶将那酝酿的傀儡给拽下来,一揭开衣襟就看到胸口上贴着七八张符。仔细一瞧,全都是极上等的符咒。

“难道是说……”苏淑眼皮也在狂跳,惊叫道。

第165章 漏洞

“除了笑和尚是傀儡,酝酿和醍醐可能是活人改造的……”白媚接过她的话说。

把酝酿傀儡身上的那些符咒全都揭下来,就见那具傀儡一抖,张嘴吐出一团黑水,滴在李青宝的手臂上,感觉就跟被烧热的油给溅到似的,非常烫。

“我……这是……宋兄……”酝酿想要说话,只觉得胃里像被人用木棍给桶了一下,在紧紧的收缩,连gang门都蜷缩起来了,比爆菊还难受。

就瞧酝酿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一颗颗的落下来,捂着胸口,头低得快抵到地上,脸色跟被灭了满门就他一个活差不多。

“那醍醐……”苏淑低声问,被白媚瞪过去打住了。

“你先休息会儿,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秦大夫吗?怎么会在这洞里?”李青宝示意酝酿先躺下来再说。

他也不提醍醐的事,醍醐情况多半跟他差不多,可能还被他用云火诀给烧成飞灰了。

而他奇怪的是,就是秦大夫再强悍,酝酿和醍醐做一路,他怎么可能把这两人给拿下来?

“我和醍醐去找秦大夫,奔的是云斗镇,在半道上口渴要喝水,”酝酿满脸沮丧地说,“就找了个路边的卖水的铺子,才喝完水,就遇到个开轿车的司机,说好心要载我们一程。上车闻到有股奇怪的香味,问那司机说是车上的香水,但是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来的这个山洞里,我也一点记忆都没有。”

李青宝猜想那司机多半也是秦大夫的傀儡,那香水肯定有问题,多半是一种针对禅修的**香。秦大夫既然连死物都能造成跟活的一样,要想驱使被迷晕的酝酿醍醐那自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还在想着,酝酿突然一阵剧咳,就瞧见他嘴一张,一个被黑水裹着的东西吐出来落在地上。

“这是手指?”李青宝用鞋拨了下,苏淑一脸惊骇叫道。

饶是她经的事多,也没想到会有吞手指这种事发生,李青宝也瞧得眉头大皱,这就是秦大夫傀儡术里的精华?这怎么看都让人犯恶心啊。

李青宝他们就算了,酝酿都感到他胃都被抽水机一样的了,一阵狂吐,把肠胃里留有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最后连酸水都吐不了了,还在狂呕。

“这像是尾指,”李青宝还在研究,他在强忍着,得把这东西给弄清楚才是,“看模样不像是人的,倒像是猴子的,指骨比较窄细,跟细竹一样,上头还有些毛。”

“师父,还有些毛就不用说了吧。”白媚本来皮肤就白,这下那张脸,白成纸了。

“嗯,多半是猴子的指骨,”李青宝站起来拿了颗补灵丹给酝酿,“先把灵气补回来再说。”

“谢宋兄。”酝酿按着膝盖站起来。也算是铁打的汉子,被cao纵一天,又吐了十来分钟,都像是瘦了一圈了。

“不消说,现在明武宗跟秦大夫算是死仇了吧?”那想要拿李青宝人头的说法自然是无稽之谈了,都是秦大夫操纵他和醍醐做的事,但光就酝酿被他莫明控制一天,这仇就消不了。

“不用宋兄提醒,我和那姓秦的仇大发了。”酝酿吃了补灵丹,渐渐有了些起色,就说。

“嗯,”李青宝拍拍他说,“我瞧那姓秦的多半还会回来,等到时,咱们就抓住他往死里打,把你的仇解了,也帮醍醐报仇。”

“醍醐死了?”酝酿脸色一变问道。

苏淑和白媚都瞧过来,李青宝脸不变心不跳地说:“哎,醍醐大师很惨呐,被那姓秦的抓住做了人体解剖,肠胃都给拉出来了扔在地上。就是在这里,他还用火把醍醐给烧了。”

酝酿顿时咬牙切齿,李青宝宽慰道:“等抓到秦大夫就能把仇报了。”

“苏科长,有车过来。”吕刚跑进来说。

银白色的沃尔沃s80平稳的停在山脚下,从车里走出两个人。xs.从驾驶室下来的就是秦大夫,而从后座下来的绝不是秦大夫的傀儡,是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灰色的西服,里面还穿着白衬衣系着红领带。

“老秦,能拿到法天剑,我就给你记一大功了,”西服边走边说,“门主也很高兴,说你不愧咱们紫山门的护法,别人做不到的事,你老秦是手到擒来啊。”

“小门主过奖了,”秦大夫谦卑地说,“还望小门主念我的好,以后多照拂。”

“老秦,有功门里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你也不用担心。”西服微笑说,“明武宗的那两个和尚在上面?”

“是,我跟着那两人,下了‘迷神’,将两人迷翻,就傀儡术控制住了……”秦大夫轻声说。

西服点头:“不管怎么说,禅修那帮秃头跟咱们剑修一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现今修剑门跟九尾妖族拼了个两败俱伤,拿到法天剑,要能得到使用之法,我紫山门大有可为。”

“是,但拜剑宗那边……”秦大夫犹豫道。

拜剑宗和紫山门世代交好,这次的事李青宝给马青炉打电话,提醒他们给紫山门施加压力,李青宝帮了马青炉大忙,他没有拒绝,直接跟紫山门那边说让他们把秦大夫交出来,法天剑可以不要。

秦大夫倒不知道是这样说,只知拜剑宗派人上门来交涉。

西服瞥他眼说:“拜剑宗是拜剑宗,紫山门是紫山门,交情好也不会把面子都卖给他们,何况他们想要法天剑,老秦你觉得门主会把法天剑给他们吗?”

“自然不会。”秦大夫像对这位小门主很是忌惮。

“走吧,”西服挥手说,“早日将那明武宗的带回门里,早日得到法天剑的使用之法,我紫山门也能早日执剑修一脉的牛耳。”

“是。”

大步往山腰上走,还没走出十来米,小门主就觉得不对劲。那些杂草有极明显的用灵气割断的痕迹,而上头的山腰处还传来一股烧肉的味道。

还没等小门主跟秦大夫合计,就看一道身影提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慢悠悠地走下来。xs.

“秦大夫,咱们又见面了,这位是……”

秦大夫心头一震,瞧着一副轻松自如模样的李青宝,清咳了声才说:“这是我紫山门门主之子,赫赫有名的徐南天徐师兄。”

“赫赫有名不是你吗?”李青宝惦着灌天邪剑笑道,“怎么连外号都给别人了吗?”

徐南天冷眼看向李青宝:“你就是烛门的李青宝?”

“不错,”李青宝微笑道,“我念你紫山门跟拜剑宗关系不浅,让马师兄知会你们,谁知你们不单不将这姓秦的交出来,还想要挑拨我和明武宗的关系。传话时都说了,法天剑我烛门可以不要,这姓秦的必须交给我……”

秦大夫脸色一变,转头就想跑,谁知一道冷洌如寒冰的剑气直刺过去,将他的双足削断。就听他一声惨叫,滚倒在地,血从足踝处如喷泉般射出,想要逃都逃不掉了。

徐南天提着柄银剑用手指轻轻轼去剑刃上的血,沉声说:“人交给你了,宋门主后会有期。”

李青宝看得错愕,他万没想到这徐南天一看情况不对就将同门出卖,做得还一点都没悔意,干净利落得不像话。

看着转身要上车的徐南天,李青宝喝道:“徐兄这样就走?姓秦的做的事,难道跟你紫山门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在地洞里想将我李青宝击杀,这仇就这样算了?”

徐南天身子定住,缓缓转过来:“宋门主想怎样?要我徐南天这条命吗?我紫山门虽不算是大派,可上下三四百人,金丹九人,也不算少。烛门是想借修剑门失势的机会,一统整个修真界吗?”

“少把你的野心安在我的头上,”李青宝冷笑道,“我烛门门小势微,可不敢藏那么大的野心。我让拜剑宗传话给紫山门时,曾提过法天剑不要,却也没指说只要这姓秦的,徐兄既然来了金河,也不多逗留一阵?”

徐南天手中银剑一时寒芒大作,银光四射,直冲云霄,目光愈加冰冷,一眼便能瞧出他修的是水行,只是不知他御水驾冰之术如何。

李青宝一派淡定,这徐南天看着像是金丹中层的实力,但就算是金丹上层,白媚已悄然潜到他身后,加上他手握灌天邪剑,量这徐南天也逃不掉。

“既然宋门主盛意拳拳,那我走倒是不会做人了,就在这金河住几天也没什么。”

突然之间徐南天手中银剑银芒全消,他手腕一转,银剑就收回左手配戴的纳戒之中,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李青宝看他收放自如,极会判断局势,倒对他刮目相看,这绝非是一个普通的修二代。

“请吧。”

李青宝示意在暗中埋伏的苏淑和吕刚出来,拿锁灵绳将秦大夫捆起来,跟白媚、酝酿一辆车,带着徐南天直奔良家。

胡海鹏也才从铁壁寺回来,得到消息的笑和尚和怀铭后脚就赶到良家候着。一等车到,就将徐南天从车里拽出来,想要用私刑逼问法天剑下落,李青宝伸手拦住,看徐南天那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你们想要怎么招呼他,我不管,但得让我把事问清好再说。笑大师,醍醐死在秦大夫手里,我想你还是先跟秦大夫把这账算了吧?”

笑和尚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那笑比哭还惨,秦大夫在路上就用灵肌膏做了些措施,但他那脸孔非常僵硬。听到醍醐死了的事,他张嘴想要辩解,就被站在他身旁的白媚用手指一捅,就感到舌根一痛,说不出话来了。

酝酿和笑和尚一见就差点哭出来,可这绝不是哭的时候,全被迎到里间的小包厢里,怀铭才说:“渡一大师晚些就过来,有他在,谅这紫山门的人不敢不招。”

酝酿微微点头,就看被推翻在地上的秦大夫,按捺不住上前一腿将他肋骨踹断三根。吕刚想起丧子之痛,也冲上去就是一顿王八拳,打得秦大夫满嘴落牙。

秦大夫本就不是硬汉,一顿胖揍下来连那张原本还算得上是英俊的脸,一下肿得连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打老子算什么好汉。”风度也没了,秦大夫气喘吁吁地用白媚递给他的笔写下来。

“法天剑是不是在紫山门?”笑和尚问。

徐南天斜眼瞟过去,冷冷地说:“笑大师想问法天剑的事不如问我。”

这边是三堂会审的架式,秦大夫是扛不住的,不如把火力引过来。紫山门怎么说也是修真界一股势力,打狗还看主人,徐南天可不担心笑和尚做得太过分。

“你的事晚些再说,”酝酿声音也很冷,“你紫山门让秦大夫抓住我和醍醐,还将醍醐杀了,这事明武宗跟你紫山门永远没完。”

徐南天对这事也深感疑惑,他是让秦大夫把酝酿和醍醐的命给留下来的,这要想得到法天剑的使用之法,自然是留的人越多越好,秦大夫怎么会没头脑将醍醐杀掉,还弄什么人体解剖?

秦大夫虽说敢作敢当,可也不会任意帮人背黑锅,背着身体就想用笔来辩解,白媚就在他身边,手一伸就将笔和纸收回来。

“要我说他们多半是想把法天剑据为己有,剑他们是拿到了,可不知道怎么用,就抓酝酿和醍醐两位大师想要逼问,”李青宝叹气道,“想必醍醐大师肯定是拒不交代,才会被秦大夫上刑,弄得体无完肤。可最终醍醐大师也什么都没说,不然这姓秦的也不会和徐南天再走这一趟,想要将酝酿大师带走,再用来逼问了。”

酝酿立时跳起来,指着徐南天就要发飙,就他从李青宝那得到的消息,李青宝的分析是极有道理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他会被关在山洞里。

“老秦带我去山洞的时候,路上说酝酿和醍醐都还活着……”徐南天慢慢地说。

“哼,我们到山洞里只看到了酝酿,没看到醍醐。”李青宝冷哼道,“不,醍醐也看到了,可惜是分解成数段的尸体。”

徐南天冷眼瞧过去,不想再开口了。

“法天剑是在紫山门,这事没跑了,这姓秦的杀了醍醐,白媚你就负责处理一下,剩下的事笑大师就跟这位姓徐的谈吧。”李青宝看了眼短信,起身说,“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多陪了,渡一大师来了,请跟我问声好。”

“宋兄要有事,那就先走吧,”笑和尚忙说,“宋兄对咱们明武宗的大恩大德,我明武宗永志不忘。”

“有笑大师这句话就好。”

李青宝指指苏淑,带着她出来:“偷那手稿的事有些麻烦,你和我去一趟警局吧。”

“这是小事一桩,我想问你醍醐的事……”苏淑低声说,“不是你错手把他给……”

李青宝板着脸说:“胡说八道。”

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穿着黑马背白衬衣,一瞧起来就绝对专家范儿的老头站在丁芸的跟前,瞪出来了:“我不相信,就这一个小毛贼能闯进防备森严的博物馆,将雪莱的手稿盗出来。xs.你们是在敷衍了事,肯定是随便抓了人来顶缸。”

丁芸微笑说:“希尔先生,你要相信华夏的警察,审讯过程你也看见了,他承认是他偷的雪莱手稿。而手稿也是由他送回来的,人脏并获,这在英国也是铁案一桩吧?怎么会说我们随随便便找个人来顶缸呢?这要是随便找的人,手稿能拿回来吗?”

负责这次全球巡回展,提高英国文学界声望的希尔先生听到这话,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丁队长,我知道手稿是他送回来,可即使这样,也无法证明是他动的手脚,做的案子。极有可能是那犯案的人将手稿放在他身上,示意他过来投案自首,真凶还在法外逍遥。”

丁芸不高兴了:“希尔先生,你这话说的我金河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我们抓到他,肯定也进行了调查。有证人证明案发当天,他就在溪山公园里。在他家里还搜出了案发前一天,他到博物馆去参观的票根。能证明那是他在动手前去踩点……”

“我不信,”希尔气道,“要是他做的,那莎士比亚用过的笔呢?怎么没有找回来?”

“他交代说是将笔拿去黑市出售了,得到的钱也在他的账户上,我们现在正在追踪相关线索,要是有收获的话,我们一定及时通知希尔先生。”丁芸很不高兴地说,“现在希尔先生还有什么疑问?我是没有的话,请不要妨碍我办公。”

希尔怒道:“这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你知道吗?那些丢失的文物,都是伦敦博物馆一等一的藏品,他在黑市上才卖五千块,你信吗?我不信!你必须马上、及时、立刻帮我把东西找回来!”

“请问希尔先生,您负责金河的警局吗?不是的话,您没有权力教我怎么办案。”丁芸冷声道,“现在,请出去。”

希尔定定地看着丁芸半晌,才恼怒的跺跺脚出了办公室。

丁芸吁出口气,扶着额头脸露苦笑。

“那个做案的人确实不可能单靠一个人办到,”站在一旁的刑警说,“按在场的保安和摄像监控表示,至少要两个人才能做得到。而且动手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贼……”

“我知道,问题在于,最重要的雪莱手稿已经追回,那个小偷又是主动投案,我们总不能再生枝节吧?我看现在就可以结案了。xs.”丁芸把手中的卷宗一合说。

那刑警愣住了,像这种还有很有疑问,不清晰的案子,丁队长一般都要再三复核,把所有的漏洞都弄清楚才结案的,这回怎么?可他不敢再问,捧着卷宗就出去了。

“请进!”丁芸还在一脸发愁地时候,就听到敲门声。

“还没吃饭吧?”李青宝提着几盒子快餐,笑着走进来。

苏淑跟在后面,拿着几杯咖啡,看丁芸那张纠结的脸,就噗嗤笑道:“还在犯愁呢?那些英国人逼得很紧?”

“才走不到十分钟,那个叫希尔硬说案子有漏洞,还在让我把剩下的东西给追回来,”丁芸跟她说了句,就绷起脸看向李青宝,“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没事跑去偷英国人的东西干什么?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

第166章 惊人

“我也不想啊,是夏清她临时起意,想要拿雪莱的手稿去显摆,我能做什么?劝她她又不听,只能跟着过去了。”李青宝叫屈道,“出了事她有夏老板做靠山,我呢?”

“你不是金丹修士了吗?”苏淑掩嘴笑说。

“咳,那是另一回事,”李青宝咳嗽道,“我说那些英国人还有脸来要东西,鸦片战争,八国联军还不知偷了咱们多少东西呢。对了,丁芸,那家伙交代得怎样?”

“还不错,词儿都是慕容给编的吧?还算是很配合,也没什么破绽,”丁芸把饭盒给打开,吃了一块鸡肉说,“我找你来不是为这个事。”

“噢?”李青宝心想,那你发短信说有破绽,说是英国人要发火了。

“我听说有人想找你去nba打篮球?这咋回事啊。”丁芸问道。

“咳,都是金河大闹的,我就在校队里打个替补,上场打了十来分钟,权紫找的耐克赞助商就看中我了,不要脸的想求我去美国,”李青宝说,“可你想啊,我什么身份?我是修士啊,我跑美国去打篮球,那烛门在修真界里还不被人笑死?这事我干不了。”

“我听说耐克那边都去找市里了,”丁芸压低声音说,“说是想让市里出面,死活都要你去美国,说这是为国争光的事,你能代替姚明、易建联成为新一代的nba巨星。”

“我要去打的话,那是自然,”李青宝说,“可我没那个兴趣,说赚钱嘛,打篮球一辈子赚的钱,可能还不够我一颗千灵丹的。”

他还一批千灵丹在纳戒里呢,批发价一颗五千万,要是零售价,黑市的价格是一颗两亿。那些nba的板凳球员,一年也才二三十万美元吧,拿的是底薪,那一年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打二十年才两三千万。

齐婕想拿赚钱多来引诱李青宝,也实在太想当然了。

“那边还是要给英国人一个交代吧?”苏淑突然问。

“嗯,我现在先糊弄他,真想把东西找回来,那希尔也知道希望不大,不然也不会在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了,”丁芸擦擦嘴说,“英国历史短,是个东西就是文物就是宝贝,这些还都是不可再生的,丢了就没了,哪能不火大,我很理解他。”

“理解归理解,想把东西要回来,门儿都没有。”李青宝想起件事,就说,“我得去机场接个人。”

“谈悦吗?”苏淑挤眼说。

谈悦一来,这金河就成一锅粥了。

“她说她不来了,谈剑锋那边有个大手术,要让她帮忙。我就想不通了,她又不是手术护士,是负责特级病房的护理护士,能有什么用,难道是术后恢复?我要接的人是左禁。”李青宝拿起杯咖啡说,“他找我有事谈。”

那时卖了200颗千灵丹给修剑门,药他们拿了,钱还没给。按批发价,这就是100亿,放谁那里都是一笔惊天财富了。

后来修剑门出事,李青宝也就没催他,前天却接他电话,说是要亲自来金河给李青宝送药钱。李青宝觉得有必要吗?100亿,你得用几个麻袋装啊,转账不就行了。

赶到飞机场就看左禁和一脸憔悴的朱雀走出来,后头还跟着两个黑衣金丹。

“我听说了,节哀!”李青宝跟左禁握手就安慰,到底是一直做生意的,这承德据点几乎被毁,也是大为感叹。

“哎,都是命,”左禁说,“走吧,边走边说,订了酒店了,希尔顿。”

李青宝瞧了眼还在养伤中的朱雀说:“你的伤好了?”

“还没好全,用了宋门主的补灵丹,才算恢复极快。”朱雀苦涩地说。

上了车,李青宝就问起跟九尾妖族大战的事。

“九尾妖族出动那么大批的人手,事前门里就没警觉?”

“要是警觉的话,也不会这样了,”左禁苦笑道,“就是没有警觉,才会中了他们的诡计,等人到了宾馆里,突然出手,先将白虎打伤,让我们失了先机,再动手反击,就力有未逮了。”

“嗯,”李青宝很同情地说,“那现在都退回山门去了?”

“按师父的意思,是想将新的握点放在金河……”

朱雀突然开口,李青宝吓了一跳:“啥?就算不在承德,你们也可以考虑北戴河啊!”

“新一届的黑市大会就要到了,我们打算在金河举办。这次门里损失惨重,想借大会挽回些,我和左师叔就是来打前站的,晚些轩辕师兄和白虎也会过来。师父自然也是要来的。”

李青宝有些头大,这金河虽不能说是烛门的地盘,可到底他的势力大半也在这里,何况,你剑修门来了,那谭风水那边跟你们怎么相处?

“钱我带来了,现金支票。还带了一批材料,准备将千灵丹在大会上做重点推荐,售价绝对会超过一亿,要是宋门主能抓紧炼制一批的话,那收获可说是不小。我只要三七开就行了。”左禁微笑说。

他算定李青宝是个钱串子,这拿钱来做引子,也不怕李青宝不配合。

说到底现在修剑门遭到重创,除了需要赚些钱重新找个据点外,也需要找个庇护。左禁和轩辕老头都知李青宝是没什么野心的,而他和拜剑宗、水门关系极深,就是跟九尾妖族和明武宗都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他本身也实力超绝,来金河是首选。

“我考虑一下吧。”李青宝握着方向盘,头疼地说。

左禁笑着点头:“应该的。”

你来送钱就算了,还给我出这么大个难题,我得先问问谭风水的意见再说。

送左禁和朱雀到了希尔顿,拿了现金支票,让胡海鹏去银行存上,李青宝就径直来找安稳躲在家里的谭风水。xs.蛮蛮看他过来,就拿切好的水果出来招待。轩辕菲也在切水果,拿个平板缩在沙发角落里切。

“修剑门想把据点转移到金河?”谭风水的浓眉皱起了一字。

剑真界的门派一般都有世外山门和世俗据点,据点也不会仅有一处。承德被毁,谭风水就和李青宝聊过,知道在退回山门的同时,修剑门肯定会再找据点,但万万没想到会是金河。

“老谭要是不愿意我就回绝左禁,让他另外找地方,”李青宝说,“金河还轮不到他来作主。”

谭风水摇头道:“我没什么意见,修剑门要把金河做为据点,大不了我就不跟他们见面就行。只是菲菲……”

“修剑门也不会那么不上道,来金河想打菲菲主意,我这里就先不答应,”李青宝说,“不过如此一来倒好,那九尾妖族想要抓菲菲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话不用说透,谭风水知道他指的是轩辕菲是轩辕老头孙女的事。

将李青宝送走,蛮蛮就说:“修剑门那些人要整天在金河晃,难保不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小心些就好了,”谭风水拿起茶杯说,“该来的终归是要来。”

……

李青宝抿嘴瞧着快递过来的三四十个箱子,看夏清在拿美工刀一个个的拆,单小莲也跟着帮忙,就说:“都在淘宝买的?”

“有的是在阿里巴巴下的订单,”夏清很自豪地说,“现在都是网络社会了,好些东西也不会自己去找。”

李青宝心想那倒是,只是我只让你买些材料来教你炼器,你就买这么一批,这都能够用来支撑一个小门派的了。

转头就瞧单丹青捧着茶碗站在隔壁在看,走过去说:“单叔不去公司?”

“休息一天,”单丹青指着箱子旁的女儿问,“还没勾搭上?”

……有你这样做爹的?就是卖女儿也不会用勾搭这词吧?

“咳,单叔别开玩笑……”

“我怎么是开玩笑呢?我让人查了你的银行账户,行啊,昨天还存了100亿进去。xs.我这干了几十年,还没100亿身家呢,”单丹青微笑道,“你有本事赚钱最好。当然,我也不在意等你和小莲成家后,给你几亿买房买车买飞机。不过既然你都比我还能赚了,那说明我眼光不错,托负有人。”

李青宝额角滑下三道黑线,这单大老板越来越没谱了,可偏生转头就看到撅着屁股在拆箱子的单小莲。那弧线简直能把男人刺激得全身硬起来。

“哈哈,你还说你没兴趣,你看你,你这眼睛都直了,”单丹青笑道,“我就说嘛,还有男人能在我家小莲面前能定下心来的,那不是柳下惠就是性无能啊。”

李青宝无语地转过头,就看单小莲擦着汗看过来,心想不知爸跟他在瞎扯什么,看上去挺高兴啊。

“要是小莲毕业就和你结婚,还能让我在一年内抱上外孙,我就把集团都交给你。”单丹青意味深长地说,“要用力啊。”

李青宝脸上写了个大大的囧字,想问单老板敢不敢再露骨些?

“对了,我最近让人给我弄了个青铜器,听小莲说你对鉴定古物还有一把刷子,过来帮我瞧瞧。”

李青宝看那边还在拆箱子,就跟单丹青走进屋里,脑中的画面还是单小莲穿着短裙,一双花白大腿,撅着屁股,情不自禁就舔了下嘴唇。

想来一米七几高的单大小姐,真是天生尤物,那弹性十足的大腿,盘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吧。

“喏,就这。”

我擦!李青宝没留神,要不是单丹青开口,他就直接撞在那青铜器上了。这是个少说也有两米高的青铜树,工艺极细,每片叶子都能看到树叶纹路,可怎么瞧都不像是青铜时代弄出来的。

“说是周朝的,我不信,我让人拿碳14给鉴定了,结果……”单丹青一拍手,“给我捡了个大便宜,这是商代的东西。”

青铜树倒不是没有,三星堆就有出土,各种盗墓里更是常出现,但两米高,这树干就少说有四五十厘米宽,那树枝都有七八十枝,怎么看都不像是古代能弄出来的。

“单叔,你给人骗了,这绝对是现代工艺品,”李青宝说,“那碳14鉴定也是个没谱的,以前就弄出过笑话,差了有十几万年,几十万年都有。要不你敲一截下来,拿去鉴定看看。”

“敲,不能敲……”

单丹青说着,李青宝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就看单小莲走进屋里低下身去倒水喝。

她穿的是v领t恤,这一矮身,春光大泄,一眼就能看到紫色的胸罩和白皙的mimi,李青宝差点就直接喷血了。

就看单小莲边喝水还在边拎着衣领在扇风:“爸,空调没开呢?我热死了。”

“你去开吧,”单丹青回头一瞧,就笑了,“看你一身汗了,去洗个澡吧。用楼下的浴室吧,我让保姆给你放水。”

“好嘞。”单小莲应道。

单丹青拿出把钥匙塞在李青宝的手中:“浴室的钥匙,把握好机会。”说完,他就装做有事,开车出门了。

李青宝握着钥匙,看单小莲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保姆放水,就有点为难,这要闯进浴室,那不是得把单大小姐看光光了,而就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知还有啥后续。

可要到进不进去,可就辜负单叔的一番好意了。

“你瞧我腿白不白?”突然单小莲说话,李青宝一惊就看过去,只见单大小姐含俏带媚的用手指滑着自己的大腿在问。

李青宝铁打的人也只能吞口水说:“白!”

“好看吧?想不想摸一摸?”单小莲眨着眼问。

“想!”李青宝走过去说。

“你也就只能想想,想要敢摸我的腿,我就把你第三条腿给打断了。”单小莲似笑非笑地威胁道。

李青宝笑了起来,大咧咧地挨着她坐下:“你爸又跟我说让我泡你的事了。”

“那个老糊涂,”单小莲斜瞥他眼说,“你该不会真想顺竿子爬吧?”

“我要真顺着竿子爬,你就能遂我的意?”李青宝低头瞧着短裙下露出的雪白肌肤,“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白的,怎么一下就白成这样了?”

“我把夏清的耳环抢过来了,你还说,你就光想着她,你就不想着我?”单小莲轻咬嘴唇,一副勾人的表情。

李青宝突然手一张就将她的腰给缠住,将她抵在自己身前。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本想逗弄他玩的单小莲措手不及,俏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你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干什么?当然是做大人该做的事,咱们都是成年人,别推三阻四的了,难得单叔也是一番好意。你难道连你爸的话都不听?”李青宝邪笑一声,目光从她的脸蛋一路往下,在胸前停留了片刻,就扫向腰部,再接着向下……

“你要死啊!”单小莲惊道,“你放开我!”

李青宝才不会放,反而箍得更紧,让她那傲人的胸部都压在他胸口上变形了。鼻里嗅着她那身上传来的甜得跟牛初乳一样的香味,慢慢地用另只手在她的发梢上一撩。

“你就不动心?”

单小莲眼里的惊恐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就看她瞧着李青宝那张帅脸,突然噗嗤笑道:“你真那么想?憋不住了?那也不能在客厅里吧?大门还开着,保姆进进出出的,你不怕丑吗?”

“我怕丑?笑话!又不是短得见不了人,我怕谁看来着。”李青宝笑道。

“是吗?”单小莲突然伸手要拉李青宝的裤子,这才让李青宝惊愣住了,一不留神,皮带就被她给解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李青宝按住她的手。

“你不是想做那事吗?你不是不怕丑吗?我帮你脱裤子啊!”单小莲一脸不解,“难道你不喜欢?”

李青宝这下才知道单大小姐的厉害,大无畏啊,可他偏偏在得到夏清前,是无法跟她做这事的。只是想要看看这成天逗他的单小莲,能不能被吓住,谁知这回被吓到的是他。

“别闹。”

李青宝看她那手硬要接裤头,才慌张地站起来,提着裤头说,“你想害我?”

“害你什么?我又没病,”单小莲笑吟吟地说,“你不说你想做那事吗?怎么又怕了?”

李青宝算是服了这俩父女了,一个精神病,一个神经病啊。

“算了,你不想就算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只能等来年了。”单小莲从沙发上起来,“我去洗澡了,你别受不了闯进来呀。”

李青宝瞧她笑嘻嘻地走进浴室,将浴室的钥匙放在沙发上,想想又拿起来,收到怀里。

走出别墅就看夏清指挥着小武把东西搬到后面挨着炼丹室新建的炼器室里,看到李青宝就喊:“你也来帮把手。”

李青宝嗯了声,回头就看到单小莲又跑出来,倚在门口冲他笑,等他看过去,就将t恤拉低一些,看李青宝窘迫的转头,单大小姐咯咯地笑着跑回别墅去了。

李青宝在箱子挑出十多枚钢环,将它们放在比炼丹室大一倍的炼器室中央,又挑了些火晶,还有些碎裂的灵石,分成三类放好。xs.|让夏清先试着炼最基本火雷环。

火晶是水晶的一种,里面有一些火行灵气,但不算多,要按水晶的分法,就是有龟裂纹红水晶,夏清也是按这种特点在阿里巴巴下单的。

灵石则需要从各种石质品里找,最常见的就是翡翠,但绝对要是正品。什么飘正阳满苹果放绿光,那种糊弄人的东西没用。

翡翠也不见得都有灵气,收了一批,能用的也不多。最常见的办法就是找一批翡翠,由修士灌注灵气进去,但这比天然的要次一些。

火雷环则是能放出大约相当于是半颗手雷撞击力的贴身法宝,平常都是戴在手腕上,这是一次性的法宝,只有入门的炼器师才会修炼。

李青宝把法诀和炼制之法教给夏清,就指着中间的火行符咒,说:“来,我手把手的教你一次。”

夏清还没反应穿起来,李青宝就握住她的手,抱着她住在符咒中间,她整个身体就等于被叠在了李青宝的身上。脸一下就红得跟熟透的石榴差不多,好在屁股只坐在李青宝的大腿上,再往后三公分,两人都不好受。

但李青宝依然能感受到她那弹力惊人的臀部是如何的美妙。

“要这样吗?你不是想借机占我便宜吧?”夏清突然说。

李青宝正色道:“大小姐,我这是在教你正经的东西,怎么成占你便宜了?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可是也知道上下尊卑,男女有别的,再说,我要占你便宜,我这手早滑到你胸部上去了。”

“你……”夏清被呛得吐血。

“喏,你瞧,就这样念法诀,看到那些红色的灵气了吧?那就是表明能够把钢环放进去了,嗯,就放在符咒中,来,我教你怎么放……”

李青宝按着她的手,抓起钢环放在红光中。

第167章 我要参股

夏清紧抿着嘴唇,除了上回骑在李青宝身上打他,这都不知多长时间没跟他有这种亲密接触了,心里小鹿乱撞,也不知是喜还是怒,情绪复杂得很,李青宝说的话,她只能听进去半截。

“你别乱动……”

李青宝说道,夏清不自觉的往下滑了三公分,这下李青宝可没法淡定了。xs.|

“你才乱动,我,我不学了。”夏清爬起来,她脸红得像朝霞。

李青宝想叫住她,谁知她走得极快,一下就出了炼器室。

“急了,还是急了。”李青宝扼腕道。

夏清回到房间,呼吸才总算是平稳下来,想起刚才的事,脸就又烧红一样。

李青宝想着是不是趁热打铁,今晚就把夏大小姐给正法了,谁知接到左禁的电话,说是找到了个地方,让他过去。

走到别墅外,就看来换班保护夏清的慕容青正在跟单小莲说话,脸上还挂着贼笑。

“笑你个头!”李青宝上来就骂一句,慕容青愣了下,心想师父我可没得罪你。

就看单小莲捂着嘴在憋笑,等李青宝开着车离开,她松开手就笑得前仰后合,还以为李青宝还在纠结被她反逼的事。

……

在宁海居对面的一座大型茶庄,左禁背着手在一楼上下打量,在他身旁是个秃头胖子,正在殷勤介绍茶庄的情况,朱雀则不紧不慢地跟着,目光也往茶庄里雕龙刻凤的梁住上瞅去。

茶庄共有四层,比平常那些开在街边,大约有上百米,就能说上规模的茶庄大上数倍,每层都有八百平。要按那胖子的话说,这茶庄叫茶庄只是随大流,要说是个茶库都不差。

一层的架子上都摆着茶饼,来的普通茶客就在一楼品茶,二层则是用来招待熟客或是vip客户的地方。除了酸枣木红木打造的桌椅茶盘,还有能够用来聊私事的私人包厢。三四层却是用来存茶叶的。

每层都能摆上数百个茶缸,里面既有陈年普洱也有新摘的龙井雨前。华夏八大名茶,以及数十个小茶种,都能找得到。

金河这一带的茶庄都是到这止水茶庄来拿货,便是外市的想要珍品茶叶的,慕名而来的也不算少。

这胖子十年经营,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亿万身家,出入开的都是奥迪q7。原还在新湖苑有别墅,夏清别墅被毁后,他就胆战心惊,在宁海居买了套复式楼。这头离茶庄也近,方便照料生意。

“四层也有三千平,倒也足够,”左禁拍打着手中的扇子说,“于老板开个价吧。”

胖子在电话中听闻左禁想要买下这铺面和产业,很是吃惊,想是同行开玩笑,谁知下午左禁倒真的来了,还带着冷艳桃李的女跟班。

胖子瞧一眼朱雀就跟被人兜头敲了一闷棍似的,本还挺欣赏朱雀那冰山美人的气质和玲珑凸玲的身材,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听左禁让他报价,他思考了一阵说:“左老板不是来逗趣?是真心想要将我这产业收下来?”

“自然是这样,要是价格合适,于老板就将产权准备好,我让小朱跟你去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左禁微笑说,“这两年茶叶生意不大好做,止水茶庄虽说做的是珍品生意,还兼顾批发,利润也大不如前吧?”

胖子苦笑道:“左老板也是有心人,倒是打听好的。是的,现在生意比从前难做,特别是福建那些茶贩子,成天在群里说卖铁观音,拉了不少客人。就只有铁观音一种茶类就算了,现在普洱、雨前、毛尖等等都走电子商务,我们这种做线下业务的收入跌了好几成。”

“我要是把茶庄收下来,也不会做什么变动,于老板要念旧,没事也能来这里看看。既然于老板不想开价,我就开个价吧,按这里的铺面价格,还有你这些存货,我给你八千万,合适不?”左禁笑问。

胖子一惊,八千万,这可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于老板不开口我就当你答应了,小朱,把钱转了,跟于老板去过户吧。”左禁转过身,就看李青宝走进来。

“你真打算把这里留下来,还是做茶庄?”李青宝怀疑道。

看着胖子和朱雀离开,左禁才说:“我已经找好下家,有个门派爱收藏茶叶,这些东西明天就让人开货车运走,我再和朱雀想办法将这里改造成个高档食府。”

“……你还跟那胖子说念旧就回来喝茶?”李青宝无语道。

“说归说嘛,那胖子的底细我都打探清楚了,早就把家人送出国了,一直想要将这里脱手找不到接手的人,现在我给高出他心里价位一成的价格,他哪能不同意。回头说不定就搬出金河,回来,那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左禁摇着扇子微笑道。

跟左禁做生意,少个心眼都不行,他这做法无非是让想那胖子能早点下决心,毕竟茶庄是胖子十年心血,接手的人要是能把茶庄维持现状,那他自是放心离开。

“地方也挑到了,贴子也快要发出去了吧?”

黑市大会要在金河举行,不知有多少门派要来,这想必也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门派一个警告,表明修剑门的情况还很好,能够正常运转,打消他们想要取代剑修门的念头。

“贴子在准备中,月底就要发出去。”左禁捧起胖子泡的茶,吹去热气,抿了一口。

“紫山门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李青宝将紫山门盗走法天剑的前因后事,缓缓道来,就看左禁一脸安详,半分都没在意的样子。

“紫山门人数不算少,徐南天的父亲又是金丹上层的高手,门中的傀儡术也算是厉害,秦大夫虽被我让白媚做掉了,可也无伤筯骨。修剑门就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要骑到头上?”

李青宝鼓起三寸不烂之舌,煽风点火。

左禁瞥他眼说:“青龙、白虎、朱雀都受了重伤,连轩辕老头都被打得快半瘫了,紫山门想要闹事,我能做什么,就看着他来闹吧。”

“修剑门怎么说也是做了数千年的第一门派了,这就蔫了?”李青宝大力挥手说,“要依我看,不如把山门里的隐藏实力都翻出来,把紫山门给灭了,看谁还敢再做出头橼子。”

“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吧?就想等着修剑门和紫山门打得头破血流,你烛门来捡便宜吧?”左禁好笑道。

“我不是那种人。”李青宝正容说,“我是为左兄着想。”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就是想别人打架,你在一旁偷着乐,你也没想要取代修剑门做第一的意思,”左禁笑道,“要不然我们干嘛要来金河?可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也很邪恶吗?”

李青宝嘿嘿笑说:“我就想想罢了,但紫山门要闹事,总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总不成就什么都不做吧?”

“那倒不会,”左禁说,“徐南天不是落在明武宗的手里吗?法天剑不是在紫山门手里吗?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青宝打了个机灵,妈的,这老家伙才叫满肚子坏水啊。

也不知渡一和左禁在房里聊了些什么,出来就将徐南天给放了,然后就看朱雀在群发短信。xs.|李青宝伸头过来,先闻到朱雀身上那股跟牡丹差不多的香味,异样地瞟了她眼,才看她手中的手机。

各大门派的门主掌门的号码都在上面,消息就一条:“法天剑落入紫山门手中,徐南天离开金河回门里。”

这是要把徐南天往火坑里推啊,渡一想必也是想省些力气,让别的门派打头阵。

“我有一套疗伤**。”李青宝看朱雀回头看来,就说,“几天就能让你痊愈。”

“噢?”朱雀平静地看着他。

“是我从澄天上人那学来的,只是有些不方便。”李青宝抛出个在修真界里极有名的疗伤大师的名字。

“你先说说。”朱雀说。

“你要把衣服都脱了,躺在床上,我得一寸寸的用手摸过去……”

“宋门主!”朱雀俏脸一寒,李青宝笑着摆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哈哈,没说。”

渡一大师带着笑和尚酝酿走过来,向李青宝说:“多谢宋门主,我现在就要带两位弟子离开,下回定要请宋门主来明武宗一叙,后会有期。”

李青宝拱拱手,就靠着沙发坐下,拿过白媚递来的昆仑山矿泉水。看朱雀还瞪眼看过来,就冲她咧嘴一笑,指指她那虽不算野蛮生长,却绝对也不输球类的胸部。

“咳,小宋,”左禁瞧朱雀俏脸色变,就说,“紫山门这回在劫难逃,也多亏了你,我看等回头我跟轩辕老头说,让你做个修剑门的供奉。”

“我不想入修剑门……”李青宝摇头,这事反复了好几次,他一直都没兴趣。

“倒不需要入门,只是个名誉头衔,仅在门主之下,四大护法见了你也是要鞠躬行礼的。”左禁笑说,“也跟并派没有任何关系。”

“那倒可以考虑,”李青宝也笑了,“左老板也是供奉,以后咱们真算是平起平坐了。”

左禁点头:“炼那千灵丹的事,不知宋老弟考虑得怎样?”

“你把材料收集一下,我再去想想怎样炼,噢,对了,我还有事,”李青宝说,“要有事咱们再联系吧。”

等李青宝离开,朱雀就哼道:“这个李青宝不老实,左师叔,咱们真能靠他?”

“他只是对你不老实,”左禁笑说,“年轻人嘛,好色是正常,他要看到你这样的绝色,还不起色心,我倒要怀疑他是不是正常人了。xs.|放心吧,别看他做事都不过脑子,认真起来,那股劲头你们都比不了。”

“就你满嘴亏他,不过,”朱雀想起去年来金河时,“他真要发狠,倒还真是个角色。”

……

李青宝跑到考场,就瞧祝学剑站在车挥着手,来清胜和洛朝、许薰来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夏清和单小莲刚到,小武在掏钱。原订的倒车入库考试因为下雨推辞了几天,移到今天才考。正好李青宝有时间,就赶过来瞧瞧。

“这钱不能直接拿给考官,”雷封经验丰富地说,“小祝,你去买包烟,把钱夹在烟里。”

“送钱能管用?”单小莲说,“都是电子桩,直接反应到电脑上,要出了错还不是不过关。”

“电脑敢是能修改的,这些钱一半是给现场的考官,一半是给电脑那边的,”雷封耐心解释,“一人一百也不算多,大家花了几行块学车,可不能在这小钱上倒了。”

单小莲自然不在乎一百块钱,可她觉得给人送钱很丢钱,你要是个上亿的项目就算了,考驾照啊,大不了重考。

夏清看到李青宝,小脸就一红别到一边,她被李青宝手把手的教学课给弄得现在还晕着,本来说是要炼那火雷环,都没开始炼。

“大小姐,”李青宝偏偏还走过去,就挨着她,小声说了句,就问,“你排第几?”

“第四,洛朝先考。”夏清蚊子叫似地说。

好在李青宝金丹修士,耳力强劲,不然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李青宝想到洛朝那药厂的事就走过去说:“等考完试去你厂里走一走看一看。”

洛朝立马激动道:“是,是。”

祝学剑收了钱就在一旁等着,现在是八点半,九点半才开始考试,考官还没来,桩都摆好了,驾校的工作人员正在配合早来的交警在测试。

“宋大保镖,”单小莲凑过来一指祝学剑,“你说他会不会黑我们的钱?”

“不至于吧?这才几百块呢?这都吞,那还是不是人啊。”李青宝笑说。

“我就担心呢,一百块虽说不算什么,可被人骗的话,我可不舒服。”单小莲嘟嚷道,“你去帮我盯着他。”

“要不让他把钱交出来,让你去给考官?”李青宝说。

“呸,我才不做这丢人的事。”单小莲啐道。

“那你还说什么。”李青宝笑道,“行了,我帮你看着。”

看夏清走向保姆车,单小莲就媚眼如丝地盯着李青宝:“晚上你过来我房间,我给你按摩按摩。”

“你要按哪里?按下面?你觉得我还相信你吗?”李青宝撇嘴说,“你再挑逗我,小心我真把你给推倒了,再把你抛弃,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稀罕吗?”单小莲撅起了嘴,“你不也只剩下一张嘴吗?胆子小得跟芝麻一样,我都脱你裤子了,你还不让我脱……”

“你别说了。”李青宝按住她的嘴,就转头看过去,就瞧夏清张大了嘴,指着他和单小莲,“你们在闹什么?”

没听到啊,虚惊一场!

“没,她说她嘴边有东西,我帮她擦呢。”李青宝用袖子抹了单小莲的嘴一把,就憨笑说,“我过去拿瓶水。”

“他发什么神经?”夏清指着李青宝的背影说,“我看他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还用你说,我老早就说宋大保镖有毛病,让你把他让给我,你又不让,”单小莲拉着夏清的手说,“要不咱俩共享?”

共享?这词有歧义,夏清的脸蛋瞬间红起来:“别胡闹了,咱们先考试吧。”

还有一小时,还能练一会儿,没什么把握的许薰和来胖子就轮着上车练习。为了能加深印象,夏清和单小莲也分别上车练了一把。

最有信心的是祝学剑。

“这倒车入库嘛,我闭着眼都行。你们别看着我,我不是吹的,我哪回不是一把就倒成了?”祝学剑拍胸口说,“再说了,份子钱都凑好了,倒时交上去,还怕不让过?他敢不过,我就把送钱的事捅出去。”

……李青宝摇头,这家伙是绝对脑神经有问题,想着是不是在考试前跟考官打声招呼,把丁芸或是单丹青的金字招牌扛出来。

那才绝对保证两位大小姐就算把电子桩都倒翻了都能过关?

想想还是不要太招摇,先让祝学剑去送钱,等没用再想法子好了。

李青宝心头拿定主意,就看着他们练车,等到九点十分,陆续就有交警队的考官过来。负责夏清这边的是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警官,一来雷封就上去打招呼派烟,瞧着两个很熟。

想来也是,雷封在这边做教官也有段时间了,一年内不知要带多少班考试,来来回回考官就是那些人,想不熟也不行。

祝学剑等到两人说话的空隙就上前拿着买好的烟递给考官:“麻烦了。”

考官掂掂烟心里有数,玉溪的份量绝不会那么重,看那烟又拆过,学员肯定不会拿折过的烟上供,看那烟盒里鼓起一大包,就笑了:“好好考。”

正式考试前三人都还算顺利,轮到夏清时,她就上到皮卡车里,心想这倒车入库还不是小儿科,她驾龄都六七年了呢,只是一直没考驾照而已。

李青宝也一点不担心,就边跟考过了兴奋得跟个小麻雀似的许薰站在一旁等着。

将手刹放下,夏清深吸了口气,就慢慢地打方向盘。

来胖子喊:“加油!”

李青宝看着夏清非常精准的只差一丁点就碰到桩立时停下,再快速地打方向盘,心想,过关应该没问题吧?

第168章 接受体验

轰!

那辆卡车一个横切,车尾直接扫中皮卡车,整辆皮卡车被掀翻滑出十多米远,撞在花圃中的桂花树上,将那两棵碗口大的桂花树齐腰斩断,而这时,那卡车才总算辆下,可那大半个人高的车轮还在转着。xs.|

几乎是贴着考官和雷封的身侧扫过去,两人都呆滞住了,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

其它人都站得稍开些,速度也不快,就都躲开了,总算没伤到人,不然这场考试非弄出大祸来不可。

就瞧从那卡车里跌撞地爬出来个少年,脸白成了湿纸巾,脖颈上都是血,也不知伤到哪里。出来走没两步就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又想用手撑起身体,哪里能撑得起,一头就栽在地上。

四周的人也都惊呆了,那边卡车考场的考官最先反应过来,快跑过来也顾不得骂那少年,就先让他的教练把他给扶到一边,看看他的情况,再去跟带队的总考官汇报情况。

这插曲让考试一直到下午才完成,光是处理那些电子桩都花了两个小时,还要把出事的车给拉走。单小莲他们也被安排到旁边先等着。死里逃生的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好半天才缓过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看。

夏清倒一直在安慰她,可那真是千钧一发逃出生天,哪能那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直到晚完试,考官和雷封都说她一定过关,才缓过神来。

“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了。”单小莲抚着心口说。

夏清说:“确实很危险,要不是李青宝动作快,你真要把小命给丢了。”

“谢谢你。”单小莲偏头看着李青宝说,这时才觉得那天逗弄李青宝有些过分了。

“没什么。”李青宝一笑就招手让小武过来送两位大小姐回新湖苑,他要回学校一趟。

倒是没什么事,只每天过来打声招呼,早上没来,下午下班前过来杂务科一趟看看。走进科室就觉得里头气氛不大对劲,就瞧那对着大门的科长办公室后坐着白家纯,眉头紧皱着。

“出了啥事?”

“啊,宋哥,你回来了,”白家纯看到李青宝就起身说,“是学校里来人了,说是那边还想找你谈一谈。”

“那边?哪边?”李青宝微怔道。xs.|

“就是季小姐那边,说是你无论提什么条件,都可以慢慢谈,想请你给她个机会,走个过场也行。”白家纯把原话转告,但没说完,季婕是跟学校领导过来的,直接跟他说了,要他一定要做李青宝的工作,要是李青宝连走过场都不肯的话,那他这个别看是选上来的科长,也小心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弄下来。

李青宝听着就皱眉:“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明明白白跟她说了,我不想去美国……”

“哎,我就想不明白了,宋哥,”老杨捧着茶杯过来插话,“美国多好,那洋妞不说,光是那里的花花世界,也比在咱们金河窝着好吧?何况宋哥你不是大学本科毕业的吗?英语过四级了吧?对话也没啥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上回那王妃不是跟宋哥用英语交谈的?”老牛也过来说。

“就是啊,那就更没问题了,到了美国,托咱们几个穷兄弟一把。不说别的,听说美国那里有些妓院还是合法的,到时咱们到美国旅游,你就拉咱们去见识一下就行了。”老杨嘿笑说,“反正是合法的,那咱们也能过去舒活下筯骨不是?”

“你就这满头邪念,”老牛摇头说,“我就不想着那些事。到了美国一定要去那里的黄石公园看看,听说那里还有全球最大的火山在下面,要能把火山给弄喷了,那才叫本事呢。那去妓院的事,还用你说,宋哥肯定是会主动安排的啊。”

“是是,我这多嘴了,宋哥是什么样人,哪里能不知道这个。”老杨哈哈笑道。

李青宝头大起来,这都还没答应那季婕啥呢,你们这帮人就想着我到美国怎么带你们去逛妓院的事了,虽说咱们是校工,可也不用那么下流吧?

“宋哥,我瞧你就去应付那季小姐一下吧,你要不去应付她,她就让校领导来找我的麻烦,”白家纯苦着脸说,“宋哥,你也知道我做这科长全是托你的福,上头又没人,这说拉我下来就拉我下来了,一点犹豫都没的,你看……”

“知道了,我去找她看看吧。”李青宝无奈说。

季婕跟雷东多坐在办事处楼下的餐厅里喝茶,等着金河大这边的消息,不光是他俩,总部那边收到消息,还派了一个团队过来。包括有长期合作的nba资源球探、还有像是体能训练师等一系列的专业人士。

带队的人跟他俩也坐在一起,三人喝着茶眼睛却都看着季婕摆在茶桌上的手机。

那位球探看过李青宝打球的视频录像,看过后那蓝瞪出来了。无论从科学方面怎么分析,都无法解释李青宝的进球率和力量强度中出现的问题。

就从弹跳力上也看不出他能跳到近两米高。虽说李青宝一直都是在外围投球,也有少有的几个三步上篮的佳作,那都是一跳起来都恨不得脚底能踩在别人头上的扣篮。

这让这个团队里的专家都对李青宝极感兴趣,就从他在这大学生联赛算是极低级别的对抗中都能得出他绝对适合在nba的球队里打主力的结论。

“我看他一定是喝了兴奋剂。”带队的人说。

雷东多瞟了眼这个外号叫野猪的男人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说话得小心一些。”

“哼,否则一个东方人,黄种人能比黑人还有更强壮的肌肉,噢不,你看他身上有肌肉吗?只能说是线条匀称,可那对抗中两米一的大个子撞他,都撞不动他……”

“野猪,你知道功夫吗?”雷东多打断他的话说。

“当然知道,”野猪哼道,“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是想说他是一位会功夫的篮球运动员?”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异样,”雷东多说,“要练功夫最基础的就是练桩站马步,那会加强下盘。何况,矮的人,不是站得更稳吗?”

“说是这样说,但是一个一米七多的人,被两米一的高中锋壮上去,连动都不动弹,你觉得可能吗?”野猪说,“我坚持我的看法,他一定喝了兴奋剂,可能是一种这里刚研发出来,我们还不知道的兴奋剂。”

“请你不要带偏见来看人,”季婕忍不住说,“你难道就不能把他看成是一个天才吗?”

“天才?”野猪提高声音,“什么叫天才?篮球运动里的天才只有黑人才会有,黄种人只适合做脑力工作,篮球运动还差得远了,就是姚明,他也不能算是那个时代最出色的明星。”

季婕把脸转开去,才不会让野猪看到她眼中的怒意。

这个该死的野猪就是个黑人。

看场面有些尴尬,雷东多刚想打圆场,幸好这时候摆在茶桌上的手机响了,季婕接起来,脸上就出现不可抑制的喜悦之色。

“你真的愿意过来谈?好,我们就在大厦里,好的,我们等你。”

看着季姨脸上的表情,雷东多问:“宋愿意过来?”

“他马上过来,”季婕看向野猪,“愿意和我们谈条件,你可以到时考察他的身体素质。”

“放心吧,我绝对会做的,而且我不相信天才,特别是黄种人里的天才。”野猪捧起茶杯喝了口,呸道:“真他妈难喝。”

季婕闷哼了声,抓起包起身就回办公室去了。

李青宝半道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转道出了市区。他答应洛朝要去他的药厂那看看,接到他电话的洛朝跟他的老板就等在厂门口,连饭也没吃。等看李青宝的车到了,赶紧上前去引路,径直就开到了离厂门大约七八十米的办公楼下。

洛朝的老板就是那日在溪山里跟他谈话的青面男子,介绍时,那青面男子很热情的跟李青宝握手,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那手握着都不肯放,李青宝主动抽手,他才松开。

想起他俩在溪山时说的话,李青宝就知这叫衣连星的男人以前也是京里的厉害角色,家里倒了,才跑到金河来的,不然绝不会认得出夏清的身份。

来到会客室里,聊起来才知衣连星是五年前过来的,当时拿了两个亿的资金来办这天星药厂,还带来了几个批文,按理说把药厂给办起来,赚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何况,衣连星还跟一些大医院有关系,连锁药房那里也有路子。天星药厂投产的又是抗生素,头孢分散片一类的三代产品,按理说不说滋润,存活是不会有问题。

谁知在年初的时候,另一位大股东抽出资金,一时间药厂的资金链就绷紧了,而在那里,国家对抗生素的生产和销售又要重新再审,特别是药监局那里,说要梳理。这除了几家背.景硬的企业外,别的企业就全都暂停了抗生素,尤其是第三代抗生素的生产。

这一弄,要没别的药的话,那天星药厂到年底就维持不下去了。

得知天星药厂的现状,李青宝沉吟片刻后说:“要不这样,我参个股,咱们再来谈。”

洛朝和衣连星都愣住了,这好像跟他们的初衷不一样啊。

“二十亿,我拿二十亿,做大股东,你们就帮我管药厂,你们拿3025的股份,怎样?”李青宝看着他一开口,就完全震惊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两人。xs.|

3025不算药厂资产,光是李青宝拿出来的钱那就是6个亿归他们,这算是白给啊。洛朝和衣连星哪敢不同意,这厂子困难的时候,想要找人接手都没人愿意。

“天星药厂的底细我也摸清楚了,才会开这个价,合作嘛,也不需要,要做就做大的,”李青宝凝视这俩不敢置信的中年男人说,“钱嘛,明天就会打到药厂账户上,过户手续这些,我会找人来做。药方我也准备好了,一个是跟给谈剑锋谈专家差不多的药,但是专治内出血的伤。他那个药主要是外用,还有一个是针对塑型减肥的保健品。我做了些初步的试验,效果极佳,你们还要做些试验才能上市。至于临床试验的数据那些,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剩下的嘛,我还要在药厂里做个实验室,到时你们按我的要求去办。”

衣连星已经点头如捣蒜了,这白捡了6亿的事,就是分到他身上都有4个亿,哪能撞得上。他不禁很为自己让洛朝去学车接近李青宝这个办法而自傲,想必这也是夏家的意思吧?他也想不到20亿对李青宝来说不算什么。

“钱怎么用,你们看着办,有我的两个药方,厂子是能活得很舒服了,”李青宝说,“实验室你们必须给我尽快准备好。厂里的情况,我说过我很了解,要是你们敢偷鸡耍滑的话……”

啪!

就看李青宝用手轻轻一拍,那红木大办桌的桌角就像是被利刃削过,一大块落在地上。

衣连星脸色微笑,忙说:“肯定不会,我这就让秘书准备股权转让的合同,最快明天就能办好。”

“尽快办好,尽快把新药上市。”李青宝拍拍手说,“我也不想看着这还算是不错的厂子,就这样倒掉。”

洛朝这时说:“等合同签好后,宋哥就把药方给厂里?”

“当然,不签好我就把药方拿过来,我有病啊?”李青宝翻了下白眼,看了眼表说,“时间不早,我还有别的事要谈,不跟你们吃饭了。”

洛朝和衣连星把李青宝送出厂子,两人才兴奋的搓着手说:“这下药厂有救了,这下好了。”

救回药厂这两人五年心血不说,还能凭空白得一笔财富,那才是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事。xs.|

李青宝驾车赶往耐克办事处,半道上就接到季婕的电话,他说马上就到,那边才总算是耐心等着,都怕李青宝一个心情不爽不过去了,那就白瞎了。

季婕和雷东多跟他接触后知道他是个个性球员,比nba那些球星更要难搞得多,全凭心情好坏来做事。明明就是一个小校工,人家也根本就瞧不起去nba做球星。

这样看来可不是光靠钱就能打动他的,季婕也打算先看看李青宝的要求,再做订正,尽量要把他给签下来。

野猪不以为然:“华夏人还有不贪钱的?去nba打球,一年能有多少钱?少说也有一两百万美元吧?那可是美元,要换算成rmb的话,那得一年都有上千万了。现在华夏人一年才几万块钱吧?会不看钱?”

雷东多来的时候跟他一样的想法,可之后就知道自己想错了,现在的人可还真有不看钱的。

他俩都错了,李青宝不是不贪钱,是他们能给出的价钱实在太低了,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就听到电梯叮的一响,李青宝从里面走出来,他瞧着那里站着一帮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就是微微一愣,才大步走过来。

“季小姐你好。”李青宝跟季婕握手,又和雷东多点点头,野猪那些人,他全都无视了。

“这位是来自nba的顶级球探,这几位都是体能等方面的专家,他是团队负责人。”季婕给李青宝介绍野猪。

虽说对野猪不爽,可工作归工作,季婕还是很有专业素质的,可李青宝就跟素质基本不沾边了。他斜瞥了眼野猪,也没伸手,就握起季婕给他倒的水,喝了口说:“我人来了,你们想谈什么?”

“还是想谈合作的事,”季婕微笑说,“希望能和宋先生能签订耐克的代言合同,前提是宋先生能到nba打球。”

“nba想必是每个篮球运动员的圣地吧?就像是基督徒对耶路撒冷一样,”雷东多说,“就算不为了钱,跟顶级的运动员对抗想必也是一种愉快的事吧?”

“你错了,”李青宝看了他眼,纠正说,“首先我就不喜欢篮球,我在几个月前连篮球都没接触过。我进校队是被逼的,不然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打什么大学生联赛。”

雷东多和季婕都是一脸惊愕。

“你……你是说你几个月前才接触篮球?以前从来都没碰过?”雷东多的声音甚至是在颤抖。

“是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运动上,”李青宝耸肩说,“你不觉得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比打篮球要让人愉快吗?”

这个问题见仁见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雷东多很难给李青宝一个标准答案。但是……你才碰篮球几个月就能打成这样,要是你从小就接触篮球的话……天啊,雷东多简直不敢想象,这颗被埋在沙河里的钻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婕也见过不少的天才运动员了,也从没碰到接触一项运动几个月就能达到顶尖水准的超天才球员。

“你在说谎!”野猪突然说,“你怎么可能才接触篮球几个月就能做到进球率近乎10025?”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而且有超越天才的天才,”雷东多激动地说,而且用一种近似鄙夷的眼神看着野猪,“现在你信了吗?”

“我当然不信,他是在说谎,”野猪冷笑道,“不然就让他试一试,我看他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能在nba的强队中打上主力,成为能代表华夏的新球星。”

“你要怎样才相信?”雷东多一脸气愤地问。

“他要全面接受体验,还需要跟我们表现他的实力,我会马上从美国叫来一位nba球星跟他对抗,”野猪冷冷地说,“不然,他就是一个骗子。”

李青宝冷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突然拍起手来:“很好,你俩不去唱二人转,去表演双簧真是屈才了。”

雷东多和野猪一脸不明,季婕却脸红起来。

“你在说什么?”野猪问。

“我说什么?我说你俩应该去说相声,”李青宝笑道,“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去nba打球,也想拿到我的身体素质的各项数据,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想让我就范?你少把我当成跟你们一样智商那么低。”

雷东多和野猪脸这才都红起来。

第169章 洋鬼子

“那我们来谈条件,宋先生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我们,”雷东多一下脸就不红了,到底是工作经验丰富,脸皮早就练得跟那城墙烧砖一样厚了,“我知道你必须要给你的领导一个交代,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几个月后,六月底的nba选秀,你要来参加。选秀完了,你参不参加球队那是你个人的选择,我们不会干预。”

李青宝微微皱眉,季婕就说:“你就来参加吧,只是选秀,你没有任何的比赛经验,选秀位会排在后很,没有多大的机率会有球队选中你。”

对于选秀这事李青宝的了解不多,听季婕这样说,又知道这事要不答应,后面这帮人不知还会磨到什么时候,就只好点头说:“我可以答应你们参加nba选秀,但我不会跟耐克签订合约。到选秀前的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

看雷东多还要想开口,想必是想着要是不签合约,那不是白干了,季婕给他使个眼色,说:“那就这样,选秀前一周,我们还需要宋先生配合……”

“行。”

李青宝看了季婕眼,就说:“没事了吧?”

“麻烦宋先生了。”季婕微笑说。

李青宝这才从大厦里出来,就开车回新湖苑去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要是没法签订代言合同,那我们花这么大的心血做什么?”雷东多愁道,“那还不如不来,要是让阿迪达斯他们知道了,他们插足的话……”

“没那么险,”季婕笑说,“他是说不要再打扰他,可我还是有办法能让他签合同的。这事就交给我来做好了,你们就放宽心吧。”

看季婕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雷东多和野猪交换了个眼色,才点头说:“那就看季小姐的了。要能签下李青宝,季小姐也能得到总部的重视。”

季婕谦虚了几句,心头却在盘桓,要怎样才能让李青宝把代言合同给签上,话说得满,把担子都扛上了,可法子她还没想好。

李青宝绝不是能靠言语能打动的,那要靠什么才能打动他?季婕低头瞟了眼自己,突然脑中浮出一个怪异绝伦的想法。

想着,嘴角就慢慢的浮起一抹笑容,手指抬起轻勾了一下衣襟,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

新湖苑的夏家别墅里外喧闹异常,外头还摆着一个烧烤架,里面摆着无烟炭,唐叔正亲自在烤着小牛排和火腿肠。xs.|旁边的餐桌上放着些柠檬汁一类的解暑饮料。两把洋伞下躺着两具让人垂涎的身体。

却不是夏清和单小莲,在客厅里一个中年人正跟单丹青有说有笑地喝着茶,两位大小姐像是被抽了胆汁似的,正襟危坐地在旁做陪。

回头再往外瞧,除去小武带的一班保镖,还有两班夏家保镖在四周警戒,个个都是能上得战场,能在百万军中取上战首级的特种兵出身。

要是留意瞧的话,还能看出有几个看似单薄,眼神却绝对凌厉得能把人给吞噬掉的中年人散在周围。这些都是修士,而且都筑基后期的强悍修士。

而站在客厅沙发后的那个紫衣男人,则更是金丹期修士。光是在那里一挺,就有种睥睨八方,傲视天下的感觉。

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坐在吧台旁高脚凳上的白媚身上,带着极强的敌意,像是白媚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没把他师门灭了,就绝对是把他父母扔河里喂王八的感觉。

这种气氛在李青宝一进门的时候才缓和。

“夏老板,你怎么来了?”李青宝在门外就猜到夏成彰可能到金河了,不然谁需要夏家两班保镖来守卫,还有那些修士,想来是夏老板自打知道修真界那些事后,就从四处挖来的。

可看那站在夏成彰身后的修士,李青宝还是吃惊了下,夏老板连金丹修士都招览来了啊。

“小宋,你总算是回来了,过来坐吧。”夏成彰拍着腿笑道。

单丹青一指女儿身旁空着的位子:“就坐小莲身边吧。”

李青宝就看夏清眼里有些不爽的东西飞出来,把他砸得七荦八素,又看夏成彰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夏老板也是说过要他泡女儿的。

“这个,我,我坐旁边好了。”

李青宝更不敢去看单小莲那勾人的眼神,这位大小姐最近越来越有些往酒店小姐那方面走了,一颦一笑都有绝大的杀伤力,再加上她那恨不得能把人给挤死的胸部,都是重武器啊。

李青宝挑了个陪着这两对父女稍远的地方坐下,本来想问夏成彰怎么过来金河,京城没事吗?来也没有打电话,可看夏老板那脸色,话就直接吞回肚子里去了,好在夏老板自己说了。

“我来金河就是顺道过来看看小清,转道我还要去香港,”夏成彰笑说,“那边要开发海洋石油,我这里也有些兴趣啊。xs.|”

“夏大哥让我也跟着投资,我想想光靠房地产也不是个事,最近这几年房地产调控特别厉害,所以啊,我也就跟着玩一玩。”单丹青笑说,眼角还冲单小莲看过去。

单小莲撇了下嘴,她爸的暗示她还瞧不出来,就想让她去勾搭李青宝吧。

可这夏清还在对面呢,这还有那穿紫衣看她就让她全身汗毛倒竖的男人,她可没有那个胆子,这时去勾李青宝。

“外头烧烤好了,咱们出去边吃边聊吧。”夏成彰起身笑道。

单丹青跟着站起来:“走吧。”

李青宝也跟在后头,招手把白媚叫过来:“那穿紫衣打扮得跟个娘儿们一样的家伙什么来历?”

“听夏老板介绍是紫山门的……”

“吓?紫山门的?”李青宝撇过眼就说,“我去找他聊聊。”

脚还没迈呢,单大小姐的胳膊就勾上来了:“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次数也不算少了,这算不得什么。”李青宝笑笑,还用胳膊肘去顶了下单大小姐的mimi。

“别乱动!”单小莲气恼地说了句,就媚眼如丝地说,“以身相许怎样?反正我也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处女了,这被别人开发,不如交给你。”

李青宝一下就硬如坚钢了,这单大小姐可是祸水级的美人,这么近的挨着,还说出这种让男人丧心病狂的话,就是个见多识广的老司机都得没了理智吧。

李青宝也结巴起来,看着单小莲,那嘴在那里蠕动半天都没吐出半个字。

“哼,看你激动的,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以为我会和你发生什么吗?就是会,也不是今天,我可不想被夏清说我没义气。”单小莲指指前头的夏清小声说。

“嘛,想要义气,你俩可以一起上的,我不介意,我战斗力还是挺强的。”李青宝脸皮瞬间又厚起来。

“滚!”单小莲一推他就走到烤烧架前。

“老唐这手艺可真没得说的,比在金河有名的烧烤山庄吃的都要美味百倍了。”单丹青已一串羊肉下肚,立时赞不绝口。

“那当然,唐叔的酱汁可是自己配的,独门绝学,连我都没传授呢。”夏清嚼着小牛肉说。

李青宝也是头回吃唐叔烤的东西,一入嘴,那股异常松软却又半点都不会柴,而又带着非常有水份的感觉,让他立刻竖起大拇指。

唐叔看大家吃得开心,也心情舒畅地笑起来:“大小姐是不想学,想要学,我是随时都会把配方写给大小姐的。”

李青宝笑说:“那唐叔也教给我吧,我这想要烤的时候,要万一唐叔觉得麻烦,那我自己动手也能烤个七八分像吧?也好能随时满足我这吃货的胃。”

“小宋,你啊,我可不教,省得你拿这手艺去骗女孩。”唐叔用力摇头道。

李青宝挠了下头,正要说话,就看夏成彰在打手势,指着别墅后泳池的方向,他才想起说着要跟那紫衣人谈谈的,差点忘了,看来先得跟夏老板过去,看看是什么状况再说。

跟到后面泳池,那紫衣人也跟了过来。

“紫檀,你先避一避。”

紫檀?李青宝看着紫衣人走开,就听夏成彰说:“紫山门势力在修真界里算多强?”

“前几位吧,”李青宝说,“紫山门投靠夏老板了?”

“他们倒有那想法,投靠说不上,就是合作吧,”夏成彰微笑说,“总是遇到修真界的麻烦,想着不如自己也找一股修真界的势力,就算是自保也是好的。”

李青宝迟疑了会儿才说:“修真界最近比较乱,紫山门门主野心勃勃,想取原来的第一大派修剑门而代之,而本身实力也只能说是勉强能做到。又从我手中盗走了禅修第一大派明武宗的法天剑,得罪了许多人。夏老板要跟他们合作,要非常小心才是。”

夏成彰笑了起来:“你当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要跟他们谈吗?就是修真界里的修士,有的时候也得讲道理才是。我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也不是普通的凡人。”

“当然。”李青宝点头道。

要是夏成彰是普通凡人,那全天下都人敢说自己不普通了。

不过紫山门找上门来,倒是个机会,要能将紫山门门主给找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那也省去了许多麻烦。这事想必明武宗是乐意的。

刚想将想法说出来,夏成彰先开口了:“紫檀是我租用他们的金丹修士,也算是他们表示诚意,但真要合作却没那个想法,且看看吧。你跟紫山门有仇,想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现在是明武宗要他们死,我已不算是排在前头的了。”李青宝笑道。

夏成彰微微点头:“你跟小清发展得怎样?”

“这个……您也瞧见了,我和大小姐也就那样吧。”李青宝抓头道。

“这不成,这是她爷爷的意思,你无论如何也要在年内追到小清,我这里准备了半副身家,几百亿等着,你要能和她结婚的话,这些钱就是你的了。”夏成彰微笑说,“你可得努力啊,我看丹青那家伙也想要你做他家女婿。小莲嘛,也是个标致人儿,你可别移情别恋。这男人在诱惑面前要能守得住。”

李青宝汗颜道:“是是是。”

“该说的我都说了,怎样追求,那是你的事。”夏成彰拍着李青宝的肩膀说,“到时你就可以叫我爸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目送夏成彰离开,李青宝才想起手上还抓着一串羊肉呢,这说了半天话那羊肉都有些冷了,但咬下一块来吃,还是非常可口。

“宋门主……”

从身后侧方传来个冷漠的声音,李青宝不须转头就知道是谁。

“紫先生想干什么?在背后偷袭我李青宝吗?还是想要把尸体扔在这里?”

“宋门主多虑了,偷袭的事,我紫檀从来不做,何况你那兔妖就在一旁,我偷袭能得手吗?”紫檀淡淡地说。

李青宝缓慢转身看着这紫山门的金丹修士咧嘴一笑:“那你想跟我聊什么?徐南天还是秦大夫?徐小门主已经被明武宗的渡一大师带走了,秦大夫嘛,你问我那兔妖徒弟就好了。”

紫檀瞳孔一缩:“你是说秦师叔……”

“谁让他人品有问题?没事就弄个傀儡出来,弄得大家都心惶惶的,不知身旁的人是真人还是木偶,”李青宝嚼着羊肉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哼!宋门主好大口气,你就不怕我把夏成彰给……”紫檀阴阴地说。

李青宝把竹签一扔,笑了。“紫山门危在旦夕,你还想要拿夏老板来威胁我?你知道夏家的地位吗?夏老板不说,夏爷爷可是随时能指使三大局的大人物。xs.|异事科、a队、龙组一起出动,紫山门连活路都不剩下吧?你们还不求自保,还想拿这个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你宋爷爷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你就卷起袖子单挑,我不把你废了,你宋爷爷的宋字就倒过来写……”

看李青宝说话光棍,紫檀也愣怔了下,看着李青宝半晌,才说:“我没有跟你动手的意思。”

“那你废话什么?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把你的工作做好,不要成天打嘴炮,要就见真章。”李青宝讥笑道。

紫檀气得浑身打抖,他在紫山门也是有数的高手,自然不会怕李青宝。只是白媚雌伏在旁,李青宝也绝不是他出手就能摆平的角色,这烛门里还有像金狼、慕容青、裘环那等高手。打一个得顾忌到后头一帮啊。

气归气,可他还真不敢放开就打,那边徐南天的老子还在跟夏成彰谈合作。

紫山门数百弟子还等着吃饭呢,夏成彰又是个穷得只剩下钱的,还有各种能方便修士行走的资源,他说是说,要拿夏成彰来威胁李青宝,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的。不说李青宝,他师父就得把他脑袋给拗下来。

“哼!”紫檀转身就走。

白媚从黑暗中走出来:“就这么放他走?”

“夏老板想要利用紫山门,自然不能把他做了。有他保护夏老板也是好的,就他的气势,”李青宝撇嘴说,“咱俩能吃定他,但金丹动手,这新湖苑就算不要了,麻烦。”

“师父是怕伤到两位大小姐吧?特别是夏清吧?唔,单小莲现在也要担心呢?”白媚坏笑说。

“咳,你敢拿你师父开涮,你就怕你师父把你打成兔八哥?”李青宝绷成脸说。

“切,师父才没那么坏呢。”白媚秋波一横,媚媚地说,“要不媚儿陪师父过一夜?让师父消消火?”

“你师父还没那么大的火能把身子都烧了,”李青宝斜她眼说,“你去联系明武宗,看那边的情况如何,找没找到紫山门的山门,要是没找到的话,告诉他们多半紫山门有不少人都在京城。”

“是。”白媚敛起笑容说。

……

夏成彰连夜离开金河坐私人飞机去香港了,李青宝隔天起来才知道。送两位大小姐去学校后,就在科里待着。约好洛朝下午过去把合同签了,找了苏淑帮看合同。

“宋哥,大后天是出线最重要的比赛,你参加吗?”老牛头一进来就问。

“你关心这个干啥,平常也没看到你去给校队加油。”老杨说着,就把一叠的发票扔在桌上,“帮信息学院修桌椅发现的,都还没刮,我看能不能中奖。”

“我就随便问问,还不行?你管我?”老牛头说,“你还想中奖,我跟你说吧,我家那边有个说法,凡是买彩票能中奖的,上辈子都是穷得掉渣的。”

“上辈子就是个太监都不管这辈子的事,”老杨笑说,“只要这辈子过得舒服就行了。”

“小心现世报啊。”老牛头嚷道,“你偷人家的发票刮奖,中了奖也不是你的运气。”

“得得得,滚一边去,你那张臭嘴别冲着我,烦。”老杨骂道。

老牛头也不跟他说,就跑到李青宝这边:“宋哥,我家那位说想来看你打球呢。”

老牛头跟寡妇村那头好几位都有些瓜葛,李青宝也不知他说的哪位,不过他这样说嘛,李青宝就回他:“看情况吧,我也没看到校队来找我。”

正说着呢,权紫就进来了。

一身运动服,怎么瞧就是一股舒服的运动型美女的标准装扮,气质那也是极为出众,更兼得皮肤成棕色,更让人看得有股野性。

“想找你谈后天比赛的事,打城北工商,你要不来,这回可能又要输了。”权紫拿着张椅子就坐在李青宝的跟前,椅背朝前,双手搭在椅背上说。

“校队也不能全靠我啊,都是跟你去拉赞助,结果现在我麻烦大了。那季婕成天盯着我,弄得我好像欠了她一个存折似的。还非要我去nba,我就不知美国有啥好,那边都是些洋鬼子,看得我都眼烦。”李青宝歪嘴说。

“她后天不来吧,哎呀,你要顾全大局啊,你要不来,要是万一校队这临门一脚没踢好,那就好瞧了。反正打赢城北工商就能出线,剩下的比赛你不来就不来吧。”权紫突然脸有些红,小声说,“对了,我毕业后还会继续在校队做领队,你知道我要在学校读硕士的……”

“噢,然后呢?我说你说这个脸红什么?难道是你想到有机会跟我发展,还是你想晚上就……”李青宝邪恶地笑看着她,“一说你脸更红了,难道是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哎,你要真想,那也不是不行……”

第170章 瘦胸的苦恼

“你再瞎扯,我……”权紫难得的一副小女儿作态,“我就去找季婕了。”

“找就找吧,反正我答应她参加什么nba选秀,她答应不来烦我了。”李青宝说。

“什么?!”还在刮发票的老杨,正在一旁听得入迷羡慕死李青宝女人缘的老牛头,还有在那后头打瞌睡的白家纯,以及权紫全都惊住了。

“你答应去nba了?”权紫惊喜莫明又带着一点点失落地说。

“没啊,我只答应参加选秀,选秀完了,要有球队抽中,我不签合同不就行了,就走一趟,一个过场嘛。”李青宝指着他们说,“瞧你们这大惊小怪的模样,要淡定知道吗?”

“合则宋哥你就打着走个过场的心思?你知道这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吗?”老杨激动道,“你可真是……可真是无解啊!”

“废话,你要能看透我,我叫你杨哥好了。”李青宝笑骂道。

“宋哥,说句真的,nba的机会你都放弃,你是打算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白家纯问道。

“喂,白科长,别说那么哲学,大家都听不懂了。”老牛头嚷道。

“咳,是,我就想问宋哥怎么想的。”白家纯咳嗽说,“要是我,我肯定跟耐克签约,马不停蹄的跑美国去了。”

“你们不懂,我还有许多东西不能放下,”李青宝有意无意的瞥了权紫一眼,把权领队臊得脸红,“总之就是不想去,没啥可去的。”

老杨急得翻白眼,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和老牛头都想着李青宝要去了美国,那以宋哥仗义的性子,还不得拉拔他们也去享受一下资本主义的**生活?

老牛头不像他,前后劲了几次,看李青宝是真心不想去,就不开那话茬了。

白家纯也差不多一般的心思,可他更老实些,他都是靠着李青宝才成科长,把李青宝真当大哥看,不像老杨那样,嘴里叫宋哥,多半也就是当做是兄弟一样。

“你就放心啦,我就去走一趟,给他们看个人,转头就回来,以后嘛,不定还要在金河大待上几年。”

听着李青宝的话,权紫小脸一红,就说:“谁稀罕啊,后天你来的吧?我回头去跟盖教练说,让他布阵的时候把你也考虑进去。”

“嗯,你去吧。”

看着权紫拍着大折扇走了,李青宝正想将老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打破,就听到手机响了,一瞧是洛朝的电话,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边接电话边说马上就过去。

苏淑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她本来前两天就要回京城的了,又为一些杂事耽搁了正好来帮李青宝这个忙。白媚也挺合适的,但良家那边要人看着,光让胡海鹏在那边当家也不成,那就还要分个人出来保护夏清和单小莲,想还是叫她好了。

瞧着苏淑那辆改装过的宝马z4,李青宝就挤进去说:“这车也是科里的钱改的?”

“科里哪有那么多钱,我朋友送的。”苏淑车技超强,李青宝才坐稳,她就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直奔郊区。

“你借着科里的身分认识了不少有钱人吧?那些人想着能跟异事科的队长认识,那还不都屁颠颠地过来给你送钱?才送一辆z4那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怎么也得来辆法拉利啊。”李青宝开玩笑说。

他可知道别瞧苏淑过得潇洒,这钱嘛,可真不算多,这辆车想必她也养得很辛苦。但这也都是相对的,他是拿苏淑跟他和夏清比,要是跟普通人比,听说异事科里的收入可是普通公务员的五倍以上。

“那个天星药厂我打听过了,老板衣连星好像是从京城里过来的破落户……”

“我猜到了,我要它是看上药厂的生产能力和研发能力,”李青宝半虚半实地说,“衣连星会老老实实的,他在我手底下做事,还想玩什么花活?”

“你也别太自大了,”苏淑提醒他说,“从京城里出来的,就算是破落户,玩起心计手段来,那也不是你能比得了的。”

“别老给我泼冷水好吗?”李青宝歪嘴说,“就不许我撞上个好?”

苏淑没再跟他争辩,前头就是天星药厂了,就看见个白发的外国老头带着人在厂门外站着,洛朝和衣连星都站在老头跟前。

“这是怎么弄的?”李青宝等车停稳下来,就问。

“这是外国来的神医希曼教授,想看一看我们的产品……”洛朝贴上来低声说。

神医喜来乐我就知道,希曼是哪位?是那个动画片里的人吗?李青宝心想着就打量希曼,衣连星也过来说:“希曼教授在国外西医的学界很有地位,是有名的药理学家,还是几家大型制药公司的顾问。他没打招呼就来,我很意外。”

“是你们请他来的?”李青宝看洛朝眼睛往苏淑那去了,就伸手将他的脸都扭过来,“问你话,你看谁呢?”

“我……”洛朝看苏淑掩嘴在笑,老脸一烫就说,“不是我们请来的,瞧见那两位陪着希曼教授的人吗?那是市卫生局的。”

“关市卫生局什么事?你别说,我知道卫生局是管药厂的,”李青宝见洛朝想开口,就抢先说,“那希曼听连星说成这样,那你们厂里有什么产品能得到他的主意?天星药厂不是生产第三代头孢分散片的吗?这药全世界都差不多,跑到这里来就为了想要看你们的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药里加东西了?”

衣连星忙摇头:“宋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真没往里头加东西,他来是想要看厂里的另一种药!”

“噢,还有别的药?”李青宝那卫生局的人看过来,就对苏淑抬抬下巴。

“我是异事科的苏队长,”苏淑将金色的工作证一亮,就瞎了卫生局那两人的狗眼,一下就不知所措了。

这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没听过异事科这个单位,可看那工作证,那钢印,那章,那都是实打实的绝对不是街边随便找个刻章师傅就能做出来的,还带防伪的。

“苏队长,我先打个电话……”两人一交换眼色就各有分工,一个拖着苏淑,一个就打电话去卫生局长那里。

希曼则背着双手,跟个上头下来视察的大领导一样,眼睛却往药厂里头瞧,像是在寻找着些什么东西。

“是洛朝在溪山后头的田里捡到的一个中药配方,”衣连星小声说,“那配方,我让人翻了好些古书都没看到。我和洛朝都是药学硕士,也没看出个问题来,就试着按那配方生产了一些。拿那药给动物吃了,结果,那些动物一个个吃了后就……”

像是想到什么,衣连星那张总是有些狡猾老道的脸也变了颜色。

洛朝接过他的话说:“说来也没啥的,那些动物吃了后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句粗话,兔子都是他孙子了。”

“你们都给啥动物吃了?”李青宝想着一般用来做试验的都是小白鼠,猴子一类的,这些动物要是发疯起来,比兔子快那也没什么。

“是鸭子,”洛朝说,“我从旁边村子里买了一百只鸭子,把那药给它们吃,一吃下去。那鸭子看着没咋样,这要是一哄的话,那都差不多能飞了,个个都跑得飞快,追都追不上。”

“我让人测过速,”衣连星说,“时速至少在八十公里以上,都快能赶上猎豹了。”

“我想着这药可能有大问题,没查出来就不敢上市,看配方上说这药是清火的,谁知会这样,我就把药方锁在保险柜里了,”洛朝冲希曼一努嘴,“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一来就想要看那药方。”

“那药方有名字吗?”李青宝想着这可能跟打兴奋剂差不多的药方,一般不可能是正统的中医留下来的,倒像是那些修真门派里的丹师给留下来的。

“好像叫速炎丸……”

李青宝脸微微一僵,生吞了口水问:“你说是叫什么?”

“速炎丸,速是速度的速,炎是炎症的炎。”洛朝看李青宝表情就诧异道,“宋哥听过这个药方?”

衣连星也看着李青宝,心想李青宝可是随手能拿出让谈剑锋一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发愁的神奇药方的大药理师,他最有可能知道那速炎丸的来历。

“也不能说是不知道,那药方我听说过,可跟清火没任何的关系,”李青宝一脸怪异.地说,“我要给你们说你们也不会信,那东西是上火的。”

“啥?”洛朝听糊涂的,从来药只有清火的,哪还有能让人上火的药?那有什么用?难道是中医里说的阴虚多了,就来上个火玩玩?

“也不是中医里的上火,我一时也没法跟你们解释,那些做出来的药丸还有吗?”李青宝问道。

“有,都在保险柜里,这样,洛朝,你和宋哥进去看,我拖着这希曼。”衣连星看希曼想要往里走了,就说。

“不用,他要走,就让来进来也行。我倒想看看他这个西医的药理学家跑来这里要中药配方来看做什么,”李青宝说完,就看那卫生局的也终于知道异事科是什么回事了,很陪着小心地说:“苏队长,请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过异事科,我现在知道了,您也是为这拉希曼教授来的吧?那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衣连星也不用拦着希曼了,有卫生局这句话,苏淑还不得把希曼挡在外面,连走进厂区都做不到?

“这位希曼先生,咱们能过来说话吗?”苏淑突然操着一口带着迈阿密口音的美式英语对希曼说。

希曼一怔,看着如花般娇嫩的苏淑,一点不为所动,指着李青宝和洛朝走去的方向,那里办公楼的地方:“还没说清楚吗?我想看看那个中药配方。”

“您想看那个配方,我想问一问,一位美国的药理学家,为什么会对中药配方感兴趣。”苏淑微笑道。

希曼的双眼一下就微眯起来,他从苏淑的口气里听出来,这位看似美丽的小姐,绝对是一位政府特工,要不然就是政府某个关键政府的要紧人物。

“我跟这两位卫生局的朋友说过,我想看一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学到什么,”希曼耸肩说,“您该知道,学海无涯,我虽然是世界知名的专家,可也会不断的学习,直到我去见上帝的那一天。”

“是吗?很可惜地告诉您,您要是打着学习的名义,来刺探我国的重要机密,那很抱歉,您的愿望落空了。”苏淑还是笑着说。

那两位卫生局的就浑身不自在了,他俩是陪希曼来的,这位世界闻名的大专家,早上到卫生局里就是他俩接待的,本想着还能借这机会跟这位和大制药公司都有关系的专家弄好关系,不定以后还能立功。

谁知那药方竟然是国家机密?这一来,他俩这不是得被扣上卖国的帽子了?竟然带着外国人去看国家机密,这算是卖国罪吧?

“你说得严重了,”希曼笑了,“一个药方怎么能说是国家机密?我也没听说是国家机密啊。这两位不是你们政府的工作人员吗?是他们带我来的,要是国家机密,他们怎么会带我来?”

那俩位正要辩解,苏淑很从容地说:“他俩的级别不够高,不知者不为过,而您呢,希曼先生,您是故意的还是……”

希曼定定地看了苏淑半晌,突然转身:“请你忘了今天发生的事。”

看希曼上了车,苏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意,也跟着转身往厂里走去。

李青宝已经看到了洛朝拿出来的速炎丸了,就看那是通体成浆红色的大概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放在桌上,盛在一个瓷做的药瓶里,光看,还是觉得跟普通的药丸没有太大区别的。

可等李青宝拿起来轻轻一掐碎,就感觉手指上有一股炎气冲着指腹就窜进来。

“快拿冰块来。”洛朝对着随身跟着的秘书喊道。

那秘下跑,洛朝拿起桌上的冷茶就想浇在李青宝的手指上。

“不用了,”李青宝轻松地一笑,“你瞧。”

洛朝就看李青宝的手指一点红肿都没有,才松了口气,可又觉得非常奇怪:“这药丸在制作的时候,曾被一位工人弄破过,那工人的手指瞬间就黑了,后来去医院才知道是被东西给烧的。这也是厂里不敢把它弄到市面上的原因之一。”

“嗯,你们做事还很老道的。”李青宝看着满头大汗跑上来拿着一个冰桶的冰块的秘书,冲她一笑,才说,“这速炎丸的作用你们不了解,我也没法跟你们说。你拿药方给我看。”

洛朝将办公室里的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个铁制的盒子,又将盒子上的锁打开,才拿出一张灰色的纸递给李青宝。

“确实是传说中的速炎丸,不过比重好像不大对,这样吧,你抄一份给我,我拿去看一看,还有,你让工作小心一些,先生产一千份的速炎丸。”

洛朝惊道:“一千份?这玩意儿一份都卖不出去吧?一千份能做什么?”

李青宝笑道:“你们卖不了,我有地方可以卖。”

洛朝不好说什么了,等签好合同,李青宝就是大股东,他想做什么,那不是他和衣连星能说服的。

苏淑这时才和衣连星进来,洛朝就将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给李青宝和苏淑浏览。

“没有问题,可以签,”苏淑说完,李青宝提起笔刷刷签下大名,“这是20亿的现金支票。”

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过去,洛朝和衣连星感觉手都在发抖。

“唔,苏淑,你帮我和他们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我先回去。”

李青宝蹲在地上,瞧着炼器里里散落着的半个半个的钢环,夏大小姐靠墙站着撅着嘴,一副她努大力了,可就是这成果的态度。火雷环不算是太难的器物,就算不像夏清这种根基打得超好的筑基中后期的修士,就是炼气末期的修士都能修一修。

何况,李青宝在这炼器室里贴的符咒,都是能让灵气稳定,加强成功率的,可就没想到大小姐给整了半周,就弄出这些来。也亏得他心血来潮推开门,才看到这一地狼籍,不然不知道夏清还得瞒到什么时候。

“火雷环炼不成,那就换个吧,”李青宝直起身,“我去准备些别的材料。”

“你等等,”夏清张嘴说,“虽然是我要你教我炼器的,可我是不是在这方面没有天份?我还是炼丹好了……”

“这个,怎么说呢,你能炼出一些低品的丹药了,那就表明你在这些方面还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嘛,”李青宝看夏清要变兔子眼了,忙说,“做事得循序渐进,一步步地来,你身体里的水行灵气最强,火行灵气次之,火行不行,就炼炼水行的法宝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让我炼火雷环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你故意的,明明我水行最强吧,不让我炼水行法宝,让我炼火行法宝,是想故意给我难堪。可我也想争气,就硬着头皮炼下来了,结果,你瞧瞧,这地上都是些什么垃圾了。”夏清总算给自己找到理由了。

李青宝一副拿她没辙的模样:“你硬要赖到我头上,我也没法子,这是入门中的入门啊,大小姐。我都不稀得说你炼得差了,得了,我去想办法吧。”

“李青宝!”夏清气道,“就是你故意的,就是!”

李青宝捂着耳朵从炼器室里出来,看白媚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靠在泳池边的竹篱笆那就气不打一处来:“瞧笑话呢?过来,跟我去谭风水那。”

“那这边呢?”白媚指着炼器室里的夏清说。

“没听到慕容的车快到了吗?”李青宝皱眉说。

白媚一愣,等跟着李青宝走到外面,才看慕容青开着他那辆破q7开到门口。心中微微一凛,想道:师父现在修为越来越深了,连听觉都远强于我。妖族天生听觉就比修士要高出数百倍的啊。

慕容青下车先伸个懒腰,才把脖子上的红唇印给抹掉。

第171章 小彰

“昨天又去哪逍遥去了?”李青宝斜眼看他。

“也没啥,师父,就是黄金海岸那来了几个新妹子,那边的老板让我过去试试,算是孝敬我,”慕容青说着就看李青宝的脸慢慢地阴下来,忙说,“那老板也说想请师父过去,可我知道师父有苦衷,我就代师父多找了两个……”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xs.|”李青宝一脚把他踹进屋里。

白媚憋着不敢笑,她可不想也被李青宝踢一脚,虽说不重,兔妖屁股毛还厚,可也会很疼的。

谭风水自打九尾妖族那边放风声没动静后,就让蛮蛮陪着轩辕菲去学校,他呢,一天里有半天就在别墅里待着。在思考怎样才能冲破金丹的极限,到达元婴期。

这在李青宝看来就跟痴人说梦差不多,金丹就罢了,都快泛滥成灾了,元婴啊,可还没听说活着的元婴期高手。

都是熟人,李青宝也没敲门,直接把门拉开,就看谭风水盘腿坐在客厅中央,本来以为他在修炼,上前几步一瞧,却看他身前摊开着一张《金河晚报》,写着最近的足球宝贝的选拔赛的消息,还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

“咳,老谭。”

谭风水听到咳嗽声,才转头,笑着把报纸捡起来,扔到茶几上:“来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昨天收购了个药厂,在药厂那得到了个配方,觉得有点奇怪,就想拿过来跟谭兄研究一二,没想到谭兄在专心看报纸……”

李青宝笑着走到茶几上拿起那选拔赛的消息,一瞧表情就僵住了。

“有熟人?”白媚凑上去。

“她怎么跑去选什么足球宝贝了?”李青宝指着正中央穿着ac米兰球服,很是性感的权紫说。

“这个比赛第一名有一万的奖金,可能是奔钱去的吧。”白媚猜到。

权紫不像是钻到钱眼里的人啊,李青宝歪头想了想,也没听权紫提啊,不会是个长得跟她很像,实际上是从小就被扔到别人家养着的孪生姐妹吧?

李青宝摇头否定这荒唐的想法,把报纸扔到一边,就说:“选这个的一半都是在比奶,谁的mimi大,腿长谁就是第一名。当然,脸也很重要,要长得跟凤姐差不多,那连预赛都过不了。我看白媚也能去参加。”

白媚眯眼一笑说:“师父想看我穿哪个球队的球衣?”

“可以穿篮球队的吗?”李青宝笑着说了句,就拍腿说,“说正事,谭兄,速炎丸你知道吗?”

“倒是听说过,是一种用来强力开出火行灵气的药丸,也能增加火行灵气的强度,”谭风水看李青宝那像捡了宝一样的卖相,就是一惊,“你找到药方了?”

“何止是药方,我现在让我收购的药厂在抓紧生厂,在下个月一定要生产出一千颗。”李青宝笑道,“这东西要是放在黑市拍卖会上,一定能赚大钱。”

“那倒是,”谭风水说,“这速炎丸可没听说能在药厂里生产。”

“这是药方,你看了就知道了,其中几味已经绝种的药,留下药方的人用别的药替代了。我也见过成品,那药丸的威力比传说中的速炎丸差不了多少,但是能批量生产这个优点就能把别的缺点盖过了。”

谭风水连连点头,心想李青宝这小子运道真强,连收购个药厂都能得到这种稀世药方。

“行了,既然谭兄也确定这是速炎丸的药方,我就放心了,”李青宝说,“我先回那边去了。”

走出别墅,路边单家别墅时,李青宝就听到单小莲在里面呼哧呼哧的做着运动,挥手让白媚先回良家,跑到后窗处,就飞到走廊的窗口那。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只见单大小姐抱着个瑜伽球,全身都趴在球上面在滚。随着嘴里的口号,每喊一次,就往前头滚一下,等滚到走廊末了,再转头又滚过来。

等数十个节拍完毕,单小莲就站起来,呼哧呼哧地喘息。

她穿的是健身用的紫红色小背心,那完全无法将她的胸部给遮挡住,都有些副乳溢出来了。随着她的喘息,胸部更是像是在做弹跳动作似的,一上一下的起伏。

李青宝看得口水直流,还没等他看过瘾,就看单大小姐,一手一个将胸部给托起来。

“哎,怎么就小不了呢,这太大了,走路都太累了,要不要去医院做瘦胸手术呢?”

听着单小莲的苦恼,要是李青宝是个平胸女孩,非得冲上去打人不可。还瘦胸手术,人家都想去整型医院做丰胸手术了。

“还是做运动吧,手术有风险,入院需谨慎。”

单小莲说着就一晃脑后的双马尾辫子,双趴在瑜伽球上。

要说单小莲也是一米七几的身高,这趴上去,就像是被浪打在礁石上的海带,更像是海星,怎么看都怎么滑稽,屁股还撅着,下身穿的是一套的紫红色齐p小短裤,长腿倒是极美好的露在外面,可还是很让人想笑。

李青宝看她又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喊着,推着瑜伽球往前走。人家可都是坐在瑜伽球上面的,她压着球就是想让胸小一点?

“四二三四、五二三四……”

“喂!”

“啊?啊!”单小莲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瞧,看李青宝站在窗外,一个脚滑,屁股就结实的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没事叫什么叫!”

李青宝冲进来扶她,反倒受她埋怨了一句,他顿时没好气地摔下她的手:“我看你做得辛苦,想告诉你这样做没用!”

“你知道我做这个是为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没用?”单小莲捂着屁股说。

“这地方想要小,就只有一个办法,而且肯定有用,百试不爽。”李青宝一本正经,就像是那些电视里卖药的老专家一样。

“啊?你有法子,快说。”单小莲一下忘了疼了,知道李青宝办法多,他说有办法,那肯定有。

“就是要抓破它……”

李青宝突然伸出手一左一右按在单小莲的胸部上,往下一使劲。

单小莲完全愣住了,她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根本就忘了发火,好半天才低头看着李青宝那双还没松开,还在一张一合的抓着的手。

“啊!!!”

一声尖叫,楼下的保镖赶紧冲上来。

“大小姐!怎么了?”

“大小姐,我们上来了!”

李青宝看那些保镖从楼梯上快上来了,才松开手,看着已经气得要吃人的单小莲,说:“这法子真有用,一次还不行的,要多几次,我有空就过来帮你……”

“你去死!”捧起瑜伽球就扔过去,还没等球沾到李青宝,单小莲的眼前就只剩下了空气。

单小莲被夏清拉着极不情愿的来到篮球馆,看李青宝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吸着果汁,盖长江叫着大基那些球员在做布置,连权紫都站在一旁听,他倒像是教练,不,在单小莲的眼里李青宝就跟那娱乐新闻里的大导演似的。

“咱们来干什么,我才不帮他加油。”

单小莲想起被李青宝那对狗爪子袭胸,脸就白绿白绿的,心里更是很不舒服。虽说不是对宋大保镖一些情愫都没有,可你那么粗暴谁受得了。

现在摸着胸都还有些疼呢。天地良心,李青宝根本没怎么用力,那都是单小莲弄那瘦胸运动在那瑜伽球上磨起来的毛病,她磨的时候可是连胸罩都没戴。

“他在那里,咱们过去吧。”夏清拉着单小莲往球员区走。

李青宝早就听到她俩在后面说话了,偏偏就没转头。他还没帮夏清弄一套水行灵气的炼器入门的东西给她,单小莲那边就不用说了,抓了几把回来是觉得挺舒服的,可想想也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单大小姐要埋怨他,他也是能理解的。

“喂,你今天上场吗?”夏清走过来问。

李青宝把果汁放下指着对面的城北工商说:“看比赛情况吧,我要上场,那就是碾压了,场面就不大好看,没什么娱乐性。”

夏清掩嘴噗嗤一笑:“就你自大,你这不是在欺负凡人吗?”

“哎,谁让他们不是修士呢。”李青宝无奈地摇摇头。

单小莲脸色不大好看,三人中就她不是修士,听李青宝说夏清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也算是在修士里很能拿得出手的了。本事也极大,而且天份极高。毕竟夏清修炼也没多长时间,她原来也催着李青宝教她,可她跟着修了不到一小时就觉得太无聊了。

也不像夏清那样有机缘,能得到那些好处,把基础打得极稳。

“城北工商听说也是全国强队,你不要太自满了。”权紫走过来说。前面的话她没听到,可看李青宝和夏清那表情就知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漏了关键词。

“再强也有限,就是全国三连冠的北体大来了,那也是白搭。”李青宝说着,就瞧侧前方和篮球架后的座位上来了一些媒体,扛着长枪大炮。

像这种地区联赛,全国赛的预赛,一般不会有什么媒体来,这比上一场可多了十倍以上。xs.|来看球加油的金河大的学生都觉得异常,更不用说权紫和盖长江他们了。李青宝一注意到,就问权紫:“季婕安排的?”

“我不知道。”权紫摇头。

“是想把你的事捅到全国媒体上,然后逼你去nba打球吧,要是国家体委的人来找你……”单小莲突然开口,说到一半就想起来李青宝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凡人,体委来有用吗?不由得气一泄,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她打的如意算盘,”李青宝冲远处的慕容青打个手势,慕容就去找砂子,他则说,“最近的报纸上有没有我的消息?”

“体育类的报纸像是《体坛周报》上说是耐克发现了第二个姚明,但没说是谁,你的具体资料也没放在报纸上。现在的记者也不笨,没有印证,就是道听途说的谁敢把消息放上去,我看啊,他们就是在验证季小姐的话的。”权紫说着瞧大基他们开始做热身运动就跑过去了。

“我也过去看看。”夏清指着苏麒麟那边说。

等剩下李青宝和单小莲两人,李青宝就斜瞟了她眼说:“有效果吗?”

“什么效果?”单小莲无意识的回了句,就瞪大眼:“你又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李青宝好笑的说,“不过你想要把胸瘦下来,真需要我不时的抓一抓。你也知道我是修士,这手里头是有灵气的,这比你在球上磨半年都有用。这要每天都抓半小时的话,包你就能瘦下来,想b就b,想a就a。”

单小莲听着前半句有些气,可后半句却让她摸不清李青宝说的是真是假,他可真是修士,还是金丹,听夏清提过,金丹在修士里算是最强的了。又瞧过李青宝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想着该不会他真的抓了有用吧?

可单小莲的脑子也没那么笨,李青宝说抓就真让他抓,就将信将疑的瞧着他,不回他的话。

脑中却又想起昨天被他又抓又揉时的感觉,竟然情不自禁的身体有些烫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青宝看她没反应,就继续逗她,“要不等晚上我再过去找你,帮你再揉一下。你想想,是不是抓的时候,你身体会发热?”

单小莲怔住了,倒真有点那样的感觉。

“那就是了,那是我的灵气起了作用,昨天抓得太匆忙了,还没做到最好,要想做到最好的话,每天得抓半小时以上,这事我都跟你说过的了,我是为了你好,”李青宝抿着果汁说,“真要占你便宜,我不会想别的法子?”

单小莲抿嘴不语,眼睛却在乱转,思索着李青宝的话是真是假,可别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了。

这要不是个金丹修士这样说,她早就一个大耳括子过去了。

那不是纯粹想占本大小姐的大便宜吗?哪里有这种便宜可占的啊,真让我单小莲是傻子啊。

可是李青宝……

脑子有些打结了,就想得找个机会跟李青宝单独聊一聊,说不定还要找蛮蛮去问问。

那边在做热身运动的大基跟权紫在说:“宋哥这回又没拿他那矿泉水过来,又没说要上场,那城北工商实力比咱们要高出一筹,这要打不赢怎么办?”

“不要一点信心都没有,那城北工商也是人,咱们也是人,怎么就打不赢了?”权紫瞪他,“你不要老是说些长别人威风的话好吗?”

廖兵说:“大基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兵法里不也说过未虑胜先虑败吗?”

“那我就跟你们说,打赢咱们就出线了,要是打败了还有两场要打,那两场就得用尽全力,还要看别的队的战绩,主动权不在咱们身上,所以咱们这场是背水一战,要以破釜沉舟的心去打球知道吗?”权紫作为领队鼓劲的话还是手到擒来的。

何况,这是金河大最有机会出线的一次,能打到总决赛,那就算是给学校争脸了。

“知道了。”大基低头说,眼神却向李青宝那边瞧过去。

“城北工商好像也不算是特别强的队,”坐在看台上的雷东多说,“光靠这个队能看出李青宝的水平?”

“弱队也是有看头的,当然,强强对抗的话,那更能看出在压力下一名球员的本事有多大,”季婕说,“不过,城北工商在整个大学生联赛的队伍里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只极强的队伍了。”

野猪看着城北工商那些球员,嗤笑道:“光瞧他们的身体素质就落后nba的球队一大截,不说nba,就是美国的大学生联赛里的球员也比他们强。”

“美国的职业联赛发展了数十年,不具备可比性,”雷东多说,“重要的是,要看李青宝在这场比赛里能发挥出什么作用。”

“录像还是比不了亲眼所见的,”季婕淡淡地说,“我相信我看中的一定是一位超越时代的天才。”

野猪灰沉着脸说:“希望如此吧,我来这里几天了,可不想空手而返。”

季婕微微点头冲球场一抬下巴:“比赛开始了。”

城北工商到底是一支传统强队,队里的球员传承还是不错的,一开打就先抢到球权,接着一个强攻,两分到手。大基和廖兵完全无法能跟他们抗衡,苏麒麟拿球也不能攻进内线。廖兵这个中锋,在内线里被城北工商的两米多高的中锋压得死死的。

听说这位外号叫钢棍的中锋已经被一家职业球队的二队相中了,大三就将去那里打球。从小也是在体校篮球队里成长起来的,身体素质极强,虽说高,可不像是姚明初期那样的瘦高个,身体虽说不像奥尼尔那样夸张,可内线的统治力也是超强。

廖兵被他一挤就差点摔到在地,光靠屁股根本就顶不住,篮板就根本不用想了。而球也传不进来,一传就会被切断。

几个反击下来,城北工商已经是九比零领先了。

等两节打完,看着比分牌上的数字,盖长江头上浸出汗来。

二十七比四,这样的比分怎么看,在最后两节也打不回来,除非是……他转头看向李青宝。

“我来吧。”

李青宝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篮球服,场中顿时发出炸雷一样的欢呼声。他笑着冲看台上的球迷一挥手,连热身都不做,上场就将苏麒麟换了下来。

看他要打小前锋,城北工商的人有些意外,一般李青宝都是打控位的。

可接着他们就傻眼了,就看大基底线发球,李青宝接过球看也不看,一投,直接穿透篮网,三分到手。

李青宝用手切了下脖子,示意这太简单了。

城北工商的人眼都绿了,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球一发,就看一道黑色的闪电送过去,将球断掉,然后并没有冲向内线,而是退到三分区外投球。

蓬!

又是三分!

看台上的媒体立时沸腾起来,野猪也瞪大了眼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下面。

第172章 批量生产

仅仅是第三节,金河大不单把比分追了回来,而且成功反超,以三十五比二十七结束了这节比赛。其中李青宝得到了二十九分,仅仅是廖兵得到个灌篮的机会,球还是李青宝传过去的。也让整个球场完全的沸腾到了顶点,看李青宝气不喘心不跳的走回场边,那些长枪大炮一时间闪个不停。

“我说过这场比赛就能看出他的实力,”季婕微笑说,“是吧?”

野猪也不得不点头:“确实,他具备征战nba的实力,但是不是能待在强队里,甚至成为球星……”

“我认为他绝对能做得到,”这次说话的是雷东多,他承认,光是这一节比赛,他就成了李青宝的粉丝,“除非你眼瞎了。”

李青宝打球绝对没有任何的花哨,可你只要一不留神,他就能给你最致命的一击。看他那如风般的步伐,还有那超越任何人的速度,连nba里速度最快的球星怕都追不上。还有那百分百命中率的三分球,连在底线往对面投篮都是无一落空,光这个技术,就能秒杀不少的nba球星了。

要知道这可是压哨球最喜欢弄的,可也不是每次都能投进去。

何况,在这一节比赛里,大家都能看出,完全就是李青宝一个人在对抗城北工商整支球队。而那整支球队都成了李青宝的陪衬,就是为了衬托出李青宝有多强大。

野猪被雷东多的话给噎着了,嗫动了下嘴唇才说:“是,我承认这个姓宋的少年,绝对能够在nba的强队中打上主力成为球星。但是……他不想去打nba。”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这么多的媒体就是想要给他施加压力。你要知道,华夏人是很讲面子的,”季婕笑说,“在群众的压力面前,他可能会做出妥协。”

“也只是可能,”野猪说,“但我也希望他能到nba去,以他的身体素质,虽说已经二十多岁了,可再打上十年,打到四十岁都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也希望能看到一颗新星升起。”

雷东多看着那些媒体,低声问季婕:“和学校谈好了吗?等比赛结束就让他们去采访李青宝?”

“我和主管这些事的回校长谈过了,他是原则上同意的,但他像是对李青宝的事也很畏缩,我就让媒体直接去找李青宝,”季婕说,“他总不能逃跑吧?”

“是。”雷东多竖起拇指说。

第四节依然是碾压似的打法,李青宝带着整支金河大篮球校队,将城北工商的信心完全打没了。等结束的哨声响起,城北工商的球员全都瘫倒在了球场正中,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青宝捡起衣服要离开,那些媒体就蜂涌而上,想要将他围住。

就在这时,突然一连串的像是鞭炮一样的响声,从他们的摄像机手机里传来,个个都转头去看,就看那些设备全都冒起了烟,一下个个都呆住了,整个场里的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季婕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雷东多转头就看到野猪手里端着的手机也在冒烟,急忙说:“你看看存储卡还用吗?”

野猪忙将手机打开,就看存储卡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穿了,那烟就是打过存储卡再打在手机主板上发出来的。

“李青宝怎么不见了?”突然有个记者喊道。

这时才有人发现采访对象不在了。那阵混乱中,谁也不会注意到,而李青宝已经趁乱离开了篮球馆。

“幸好让慕容做了准备,不然就那帮家伙冲上来,我想逃都逃不了。”出了篮球馆,李青宝擦着汗说。

单小莲就抖开被他抓着的手,横他眼:“你跑就跑,你拉着我跑干什么?”

“不是要和你谈谈那个瘦胸的事吗?”李青宝说,“这是第二天,昨天又没抓够,要不再抓紧的话,那昨天就白抓了,又要重头开始,很麻烦的。”

“你告诉我,你是想占我便宜,还是真有用,”单小莲逼问道,“我可是知道胸是越摸越大的。”

“那你的胸是怎么大的?也是你找人摸大的?还是你自己摸的?”李青宝促狭说,“再说,那是摸,这是抓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还挖坑给本大小姐跳,本小姐又不笨,你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昨天被你抓了,现在还痛,你还想再抓,那再给你抓几天,我这里……”单小莲咬牙说,“我就不相信有什么抓胸瘦胸法。”

“行,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李青宝转身就走,“反正嘛,这个法子,是要用灵气的,我昨天抓了,要是今天不抓的话,你这胸不单不会瘦,反而会越来越肿,再过十天,你就跟那用胸来砸西瓜的一样了……”

“你给我回来!”单小莲跺脚道,“你和我去找蛮蛮姐,听她怎么说。”

李青宝一听要去找蛮不讲理的蛮蛮,掉头就跑:“我才不去,她不懂这个。”

眼瞅着李青宝跑没影了,单小莲才去找蛮蛮,想着怎么也得问个明白,要真不消反而肿大起来,那不紧后走路都得东倒西歪了?

李青宝一口气跑回科里,就看科里半个人都没有,想起来都跑到篮球馆帮自己助威去了。等了有一阵,才看老杨和老牛头回来。

“咦,宋哥,我们回来还说你去哪里了呢,怎么没接受采访呢?”老牛头说。

“哎,我不想上报纸上电视,麻烦得很呢。”李青宝说。

“我还想沾沾宋哥的光,想要是采访宋哥,说不定我也有采访机会,”老杨说,“现在听说采访一个,就得给几千块钱的采访费,我这正好穷着呢。对了,我那叠发票还没刮完。”

那叠从信息学院里偷来的彩票,老杨还记着,从桌里拿出来就刮。

李青宝就和老牛头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着球场上的事。

“那个高中锋我看把廖兵都给压得没气了,宋哥你一上场,他拿屁股顶你,他还自己趴地上去了,你这下盘功夫可真够厉害的。”老牛头赞道。

“不厉害行吗?”李青宝笑说,“这下盘工夫可是真看本事的,这要是盘得稳,那日本片里的火车便当想来就来。”

“你还能用火车便当?”老牛头惊道,“哎呀,上回我想跟我家里那位玩,谁知没抱稳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伤了尾椎。到医院里去急诊,那医生问起来,我都不好意思说。还害得我和她一个月没那方面的生活,就宋哥你放长假那个月的事。”

“这不光要靠手臂的力气,这腰上的力气和下盘功夫都要的,不是说来就能来的,你胡乱玩这种高危动作,摔到女人还是好,这要把那里给折了,那就笑话了。”李青宝笑道。

“是啊,我都听说有把软骨给伤了的。别看那地方软,可是充起血来,那就是根棍,硬得很,这要不注意,就得跟根棍一样得折了。我啊,现在是……”

“我草,中奖了!”老杨突然一声大叫,把李青宝和老牛头都给吓了一跳。

“中多少?五百还是一千,我看就是一百吧?”老牛头斜眼去看。

就瞧老杨一副像是抽风的样子,那脸皮子抽动了几下,手也在抖,把发票给换过来给李青宝和老牛头看。

“三十万?”老牛头跳了起来,“我草,老杨你好大的福气。”

“你得请客啊。”李青宝嚷道,“三十万,我看你能交个首付买套新房了。”

老杨喜得抓腮,笑着说:“请,一定请,我先拿发票去兑奖了。噢,对了,这事可别再往外说,我就请你俩。”

看老杨急冲冲的出去骑电单车,老牛头就摇头:“宋哥,你说这人比人不得气死人呢?那发票明明是他从信息学院的课桌里翻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他的了。还中了大奖,我就没那个福气。”

“这事还真跟老杨说的一样,不能在外头乱说,要不然那丢了发票的人还不得找上门来?”李青宝瞧瞧时间就说,“我也得出去一趟,我琢磨着那些记者也快过来了,他们要是想问你我的事,你就漫天开价也发笔小财。”

“是,我理会得。”老牛头笑道。

李青宝跑到停车场取了车就直奔天星药厂,他得到流水线上去瞧瞧那速炎丸生产得怎样了。回头还得去找左禁聊聊,看那速炎丸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钱。他要能一口吞下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修火行剑诀的门派还是不少的,虽说不都是像烛门这样的,但也有速炎丸的需要。

赶到天星药厂,就又看到那个叫希曼的老头在门口守着,卫生局那天见过面的一个小科员还在陪着他。李青宝就摇下窗说:“怎么又过来了?苏科长没把事情说明白吗?”

那小科员陪着笑说:“这位是宋专家吧?苏科长当然说清楚了,局长也有明确答复。可这老头就死活要来,我们这做接待的也不能说不陪他来吧?就硬着头皮来了。宋专家,您体谅体谅我,他就在这门口站着,过两个小时就走了。”

“嗯。”李青宝随口应了声,就开车进去。

苏淑早上走的回京城去了,临走前给市里打过电话,把天星药厂说成是异事科的要害部门,市里想必也给卫生局那边通过气了。xs.|

就这希曼半点都不知好歹,还硬要过来,非得要见那速炎丸的药方,那玩意儿是你能随便看的?

李青宝一到办公楼,洛朝在楼上看到他那辆大切就忙下楼来接他。

“股份转让都办好了,以后宋哥就是咱们大股东,我和连星想过了,这董事长就让宋哥来做,我和他做总经理,总药师。”洛朝指着自己说,“我就是总药师。”

“是总药剂师吧?总药师,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黄药师。”李青宝笑说,“董事长不董事长的我不在意,法人代表还是你俩抽个人来做。我来就是看看生产线,你们既然有过试生产的经验,今天就该在生产线上开始生产了吧?一千颗,我看也就是几天的工夫?”

“两天吧,”洛朝估量说,“配料都是现成的,也不需要再进。没法生产抗生素,工人也都闲着,就让他们都上生产线上去了。早上就开始生产了,现在也有两三百颗出来了。”

李青宝点头,就说:“那我就不过去看了,你和连星把控着我放心。这是我说的一种能够养颜的保健品的配方。”

看着李青宝递过来的纸条,洛朝小心翼翼地接过。

“主要是一种口服液,生产出来的作用在于保湿,”看洛朝疑惑的看过来,李青宝就说,“你别这样瞧我,保湿也是营养保健的一种,但我说是保健品,自然不光是保湿,要不然就成化妆品了。还有一种功能是排毒,将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这配方都能做到,名字我也想到了,就叫清零口服液,把体内的毒全都清走,就是清零嘛。具体的宣传,你们来做。我相信你们的实力。现在资金也不成问题,我就想靠这一炮把天星药厂的名气打响。”

洛朝点头说:“我这就让实验室去试着做出来瞧瞧,要是合适的话,一周后就量产。”

看洛朝不放心,李青宝也不想多说,这是根本一种修真药方降量改出来的,不可能有问题。

“你看着办吧,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了,噢,对了,明天还要练车,你要记得到。”

洛朝脸一下绿了,这去驾校的目的就为了接触李青宝,这李青宝已经投资了药厂,他那车学不车都问题不大了。

可李青宝却不想让他和自己的关系暴露,做事也要有始有终嘛。xs.|

回到新湖苑,李青宝才把车停车,就看到一个俏丽的影子跑过来,使劲敲车窗。

“姓宋的,你给我出来!”

是单小莲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后头还有蛮蛮在站着,想笑不能的看着车里的李青宝。

“单大小姐,怎么了?”李青宝推门下车,笑说。

“你还有脸说,你敢占我便宜,说什么抓了能瘦胸,还说要不是抓就会肿!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骗子!”单小莲怒道。

李青宝先淡淡地看着她,接着一溜小跑就往谭风水家里跑。

“你别跑,我还没骂够呢,你这个臭流氓,没脸没皮的,敢抓我胸部。”单小莲扯着嗓子在喊。

旁边别墅里就有人推开窗口,笑吟吟地瞧着她对身边的人说:“哟,这有人被人骗了袭胸,还敢大声喊,真有够大胆的。”

“那是单丹青的女儿,嘿,你没听出内容?人家是要瘦胸呢,哈哈。”

单小莲骂了几句,李青宝就缩进谭风水家里去了,她也感到不对劲了,四周都是怪异的眼神看过来,就一跺脚追了进去。

“小莲够了吧,你都把李青宝骂得快要找地洞钻了。”谭风水挡在前头说。

单小莲一瞧李青宝托着茶杯坐在沙发上,气得一指他说:“你看他像是要钻地洞的样子?他做错了事,也不道歉这算什么?”

“对不起!”李青宝突然站起身,很诚恳地说。

单小莲一时愣了,看着他也不好再骂下去:“你知道做怪事就好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我下次抓了再道歉?”李青宝笑道。

“你……”单小莲绕过谭风水冲过去,就一脚踢在李青宝的肚子上。

按理说李青宝是能躲过去的,他偏偏没躲,单小莲也没想到能踢中,就看李青宝像是一滩软泥一下就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了?”

“哎,我修炼不慎,走火入魔,你踢中的地方又是我的灵脉,我这一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复原,看来我这……全身修为都得化为乌有了,”李青宝一脸凄楚,“你也知道我仇家多,他们要是找上门来,我可能死了都没地方埋,我……”

单小莲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她可万万没想到,看似绝对强悍的李青宝,被她含忿一脚过去就一副要死了的模样,她赶紧扶住李青宝,要哭地说:“你别吓我,你不是金丹修士吗?我一个弱女子,踢你一脚,你怎么就要死了,你要死了的话,我,我……”

“要想让我恢复也不是不行,我记得有个古法……”

谭风水看蛮蛮先是生气后来想笑的要说话,就拦住妻子,笑着摇头。

“你说,我家有钱,只要你能复原,我什么事都做。”单小莲本性还是很善良易骗的,虽然不像夏清那么天然,有时还有些小聪明,可遇到这种事,谁都会急得脑子短路。

“哎,说来也没什么,就是需要一个女孩,跟我滚床单……”

李青宝说着眼珠子转了圈,就看单小莲那张急得快落泪的脸,想她会怎么说。

“我说了我家有钱,别说是女孩,就是要男孩都没问题。我这就去跟我爸说,去找几个漂亮女孩给你,”单小莲咬牙说,“你说吧,你要几个?”

这个转折连谭风水和蛮蛮都没想到,看李青宝那呆滞的脸,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行了,李青宝你就别逗小莲了,气脉在脑后,她踢你小腹,以你的修为,就算是力道再强个千倍,也不会伤到你一根寒毛,”谭风水笑说,“你就是想诓她陪你滚床单嘛……”

“死人!”单小莲抬手就要扇李青宝。

第173章 出卖我

“师叔,按您说的,这李青宝是五品丹师也是五品炼器师,”朱雀说,“当初没将他杀了,倒真是门里的福气了”

“福气还是晦气也说不准,”左禁慢慢地托起茶碗,“你知你左师叔也深悉相法,却偏偏看不透这个李青宝。仔细算算,这两年来败在他手里的大修士也不少了。连秦大夫那种精明人也被他擒住,就算是敌人,也要化敌为友啊。”

朱雀默默点头,想来门里跟他的仇多半是在玄武的事上,可玄武也是死在九尾妖族手中的,跟李青宝没多大干系。倒是九尾妖族,却是不可结的世仇了。

“不说别的,”左禁将茶碗放下,“他给我们提供的千灵丹,就足够让门里赚上一大笔,现在还让他炼一百颗,那又是一笔丰厚收入,足以抵得承德之战的损失了。只是财上的损失容易找回,那人力上的损失却是难啊。”

“轩辕师兄和白虎师兄下周才能过来,不知九尾妖族知道我们转移到金河了吗,要是他们突然袭击的话……”朱雀担忧道。

“你让我将据点安排在宁海居这边是什么用意?李青宝有位情人就在宁海居里,他这些日子来得是少,可这里离新湖苑也不远。他是聪明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就是想要将他引为奥援。就是在轩辕菲上来说,出了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九尾妖族也不是毫发无伤,能抽出多少人手过来?你少做无谓的担心了。”

左禁淡淡地说完,就起身去屋里,拿出三根香,将身后牌位上的香换掉。

……

李青宝懒洋洋地看着老杨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就知这小子昨天夜里肯定爽歪歪了。那三十万可是昨天就兑到手了,他还不去洗浴中心快活,那就不是老杨了。

“我在富贵城里双了一把,”老杨一坐下就说,“那里涨价了,原来全套是480的,现在涨到560,双的嘛,原来是980,现在都1100了。还跟我说是什么全国都涨价,他们也不能不涨,还要我体谅他们。我体谅个屁!不过也好,我也不在乎这个,那俩妹子还算不错,都是从朝鲜来的。说得一口棒子话,那皮肤嘛,白滑水灵得很,长得嘛,是像整过的,可就是玩玩嘛,又不传宗接代,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技术可是一流的啊。”

科里没事的人就聚在一起听他说,这1100可是科里大半个月的工资,谁敢轻易拿去给那些洗浴城呢。也就是老杨爱这手,才会这样吧。大家都这么想,就李青宝和老牛头知道他是发了笔横财,这才屁颠颠的往富贵城跑。

那富贵城在科里也算是很有名气了,以前李科在的时候,就有意没意的说那里的事。说是那边的服务绝不比东莞那里差,什么莞式服务,人家那富贵城也都完全跟上了。

大家也知道富贵城其实算不得顶级的服务中心,要真是顶级的,李科也没钱去。

但那也能让大家羡慕了,那到底也是个洗浴城啊,那里的妹子再差,也是一身白肉啊。

这老杨能随便扔出1100来个双,大家都艳羡得很,看老杨还在说细节,老牛头就忍不住说:“老杨,啥时请咱们也去一次啊,咱们也不要双,全套就好嘛。”

“哎,老牛头,你说的啥话,老杨那可是存了半年的钱才去的,能请客吗?”有校工就说,“老杨去一次都不容易,还能梢上我们,别做美梦了。”

老牛头就翻白眼,老杨忙给他使眼色,还咳嗽说:“下回,要是我有什么意外之财,我就请大家去……”

“白科长在吗?”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我就是。”白家纯也在听老杨说去宝贵城的事,听到有人在喊,就起身说。

“我是信息学院的谭振宁,我上次递条子,让杂务科过去修桌椅,之后我抽屉里放着的发票就不见了,”那男的问道,“别误会,我不是想说发票是科里的人拿走的,就是问一问那时还在吗?因为那发票我是要拿去报账的,足有一万多块钱,要是找不到的话,这钱就得填了。”

“上次去修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老杨吧?我翻翻记录看。”白家纯说。

老杨脸色就不大好看,看谭振宁瞧过来,就说:“我没注意到发票,可能是谭老师记错放发票的地方了吧?”

“我记得清楚就是放在抽屉里,”谭振宁摇摇头说,“要是你看到的话,那说明你来的时候发票还在。我就能再去找别的人问问看。”

“我没有注意。”老杨也摇头。

李青宝和老牛头不说话,等谭振宁皱着眉走后,老杨也不再吹去富贵城的事了。

“这事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人家谭老师填钱吧?要不你想办法把发票塞回去?”老牛头拉住老杨低声问。

“我这塞回去,那谭老师不知道就是我拿走的了?还有那张中奖的发票已经被税务局收去了,账也不对啊。他看到兑奖那都刮了,问起来怎么办?我要一查我中了奖,那学校不是会把钱追回来了?就是学校不追,他来追也是麻烦事。”老杨愁眉苦脸地说。

“那就看人家谭老师填钱?”老牛头哼道,“你这心是怎么长的?”

“我有说过要让谭老师填钱吗?”老杨气道,“我这不想办法呢吗?宋哥,你点子多,你给出个主意吧?”

“我也没办法,”李青宝摊开双手说,“我瞧这事不那么好办。就跟你说的一样,你还发票也对不上账,反倒会把你拉进去。你要不算算一共多少钱,我去找个学生承认发票是他弄走的,把钱还给谭老师……”

老杨眼睛一亮:“还是宋哥有办法,还说没法子,这不就是法子吗?”

“那就这么办吧,噢,对了,你有富贵城的电话吗?”李青宝问。

老杨贼笑道:“宋哥也动了佛心了?那有名片,是那边经理的,我拿给你。”

“宋哥,你也要去双一把?”老牛头很羡慕地说。

“我去是别的事。”李青宝把名片接过就说,“你别羡慕老杨中奖的事,就大嘴巴把他给卖了。都是同事,你得嘴风严一些。”

“我知道。”老牛头苦笑道,“我才不会出卖自己人。”

李青宝没陪夏清她俩练车,洛朝倒是紧张得很,担心李青宝过来,一个不留神就把他俩的关系给暴露了,几次走s路都摔下去,弄得雷封抓他骂了几顿。

李青宝直接叫上慕容青跑富贵城去了。

老杨说到富贵城他就想起慕容青上回提的那里的老板想要招待他一次,想见个面。听说那老板手腕还是不错,做人也很有水平。一来金河就拜慕容青的码头,慕容去过那里,直觉那里有些问题,不像是纯粹的凡人开的洗浴城。

最重要的是那老板是个日本人。

“上回说是要拿金丝雀来招待师父的就是富贵城的老板井上俨。我查过他的底细,他三十岁前的资料很少,只能找到他原来家里是东京的一个拉面店的老板,是在东京长大的。三十岁后就开始在银座开了个风俗店,找了一批的陪酒小姐在那里做生意。前两年才来国内,先是在京城开了家酒吧,年初才来咱们金河的……”

井上俨,光是这个姓就让李青宝有些警惕。

姓井上的在日本不算少,但是这个姓也是天照宫里的宫的姓。那井上俨和天照宫会有关系吗?想这金河已成了修真界的火药桶,倒不能不走这一趟,摸清楚这井上俨的来历才是。

虽说李青宝很瞧不起那些日本的流浪修士,可也不能不说,像是那些忍修,有些本事还是很值得注意的,其中就有像是隐藏灵气这种特殊能力。禅修都比不上忍修。

而要是开浴足城,那不定里面还有媚修在镇场子。

“欢迎,欢迎宋先生、慕容老板!”

一到城里,就看个光头走出来,大约在三十七八岁上下,身体非常健壮,摸了下头就伸出手跟李青宝摸手,光这句话就能听出他的华语非常纯熟,不像是来国内才学的。

“井上老板,我听说你想请我来这里快活,我也是现在才抽出空来啊,”李青宝笑道,“走吧,看看你能给我安排什么。”

井上俨就笑说:“要给宋先生安排的自然是我这里最好的技师,先请两位到包厢里坐着,我去去就来。”

来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包厢,那浴足地方自然还有别的房间,才会下,慕容青正要开口,井上俨已经走出去,李青宝就按住他的手,让他别说话,竖起耳朵听。

“你要想办法榨,把他的灵气都弄掉,我才有机会将他和那个姓慕容的做掉。你要记住我们的使命,我们来华夏,就是要为宫里做大事的。”

“是。”

井上俨推门进来,一脸笑容说:“宋先生请,我已经安排好了。”

李青宝淡然一笑,起身跟着他来到一个包房,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光洁的背,身上穿着亮闪闪的晚装。

“宋先生请。”

井上俨将门掩上,就看那位技师转过身,看到李青宝就惊住了:“是你?!”

李青宝瞧着眼前这位技师那媚到骨头里的俏丽熟悉的模样,边解裤子边说:“行了,你不是要榨干我吗?咱们也别磨叽了,都是熟人,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按摩松骨也不用,直接来吧。”

技师咬着嘴唇手里还握着一条刚拧干的毛巾,抬手就砸过去。

李青宝笑笑,挥手将毛巾打落,身子一闪就挡在技师身前:“希崎小姐,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样对我?”

“你滴,把我扔在大海上,算什么滴救命恩人。”希崎武娘咬牙说。

她知道凭她的本事别说打赢李青宝,要是李青宝发狂,她连这房间都出不去。

“好歹我没把你杀了啊,”李青宝笑道,“你不觉得你几次玩小伎俩,按理说我得把你给杀掉才算吗?”

希崎武娘被李青宝那随意站着,却随时都能出招的气势给震住了,想要往后退跳窗逃走也没什么信心了。只能僵在原地,想要后退也不敢。

“喂,我说话呢,你就不能回答我吗?”李青宝喊道,“你不是听那井上俨的话,要榨干我吗?我裤子都要脱了,你就没动作?”

希崎武娘气道:“你滴,想要玩弄我滴,我滴不理你滴。”

李青宝大笑起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拍着她那轻薄的脸颊笑说:“你不想理我也得理,说吧,你们天照宫跑金河来想干什么?”

希崎武娘被他箍得紧紧的,就是想要反抗也没多少力气。

“我们滴,想要法天剑滴,听说黑市大会要开始滴,就过来滴……”

“那想把我做掉是什么意思?”李青宝说着就听外头几声闷响,接着一片混乱声,将她松开,从纳戒里扔出一条锁灵绳,将她捆住。

“你滴,放开我,我滴,不会跑。”希崎武娘恼道。

“我滴不放你,你滴说话不要老滴。”李青宝好笑说。

推着希崎武娘从包房里出来,就看走廊里一片焦黑,慕容青脚上踏着井上俨,笑说:“我还以为这家伙有三头六臂,打起来也就是个半调子。”

“我估莫这姓井上的就是天照宫宫主家的旁系,不是正宗出来的,”李青宝说,“没别的人了?”

“就他,还有你捆住这个。”慕容青舔了下舌头说。

“她归我,你别眼馋,我和她可是老朋友了。”李青宝拍拍希崎武娘的小屁股说。

希崎武娘撅着嘴,看井上俨都打成重伤,这才几个照面,就知井上俨说的什么榨完全不靠谱。

“把人都带到刚才的包厢里吧,”李青宝说,“先问问天照宫到底来金河做什么,你给海鹏打个电话,派些人把富贵城接收了。”

“好的。”

推着希崎武娘到包厢,李青宝就邪恶的抱起她到自己腿上,看她僵着脸不说话,就问:“我欠你钱了?还是把你怎样了?就扔你在海上,你至于跟我怄气到现在吗?怎么说也是有交情的,这好久没见了,也不说跟我好好说话,就给我摆脸色瞧呢?”

“我跟你滴,没话说。”希崎武娘憋气说。

她虽说是媚修,可被李青宝这样抱着,也觉得不好受,何况还被锁灵绳捆住呢。

“你要老实说你们来金河做什么,我就放了你也不是不行。”李青宝把手按在她的腰上笑说,“要不我真把你给糟蹋了,算了,不说这个。你是媚修,做这事还快活了你了,我还有危险。我就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吧?你瞧,那井上俨也被打成重伤了,你要不交代,你还打算把秘密给瞒到过年?”

“我滴,全都说了,我们滴,是要来参加黑市大会滴,也是想要得到法天剑滴……啊!”

希崎武娘完全没料到李青宝会用力掐她的ii,她就是媚修,也没做好准备啊,一下就尖叫起来。

“差远了,”李青宝想到了单小莲,“你硬要这样说,你真就不怕我反倒把你榨干了?你知道我是会《金玉合修诀》的……荷兰三剑客!”李青宝嘿嘿地笑说。

希崎武娘媚眼如丝地说:“你滴,可以和我合修滴,我也想试一试滴……”

“滴你个头,”李青宝不耐烦起来,将她扔在沙发上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你快说,天照宫来金河的计划是什么?”

没等她回话,慕容青握着手机进来,用脚踢了井上俨,就听到他悠悠醒转的声音。

“问他吧。”慕容青说,“井上老板,我还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还出身高贵啊,竟然是天照宫的弟子,那就说一说天照宫来金河做什么吧。”

“呸!我是天皇下属天照宫的……啊呀!”

李青宝对男人可没那么讲究,对日本男人就更是了,抬腿就踩在他的手掌上。

“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我的问题你可以回答,可以不回答,可就看在你打算要让她把我的灵气都吸干的份上,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姓宋的,有本事你和我单挑……啊呀!”井上俨痛得全身冷汗直冒。

“你连慕容都打不过,你要跟我单挑,你有毛病是不是?”李青宝刷的拿出灌天邪剑,“你想被它刺一刀是不是?”

吉跳出来说:快刺,老子好久没吸灵气了。

刺不刺你说了算?等着吧,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这老家伙不能随便放他出来啊。

“哼,我不会出卖我的……啊呀!”就看井上俨那手掌被李青宝踩得稀烂。要说这日本忍修以前还有些什么武士道精神,现在早就没了。

这种逼供下井上俨还能撑着就算不错了,还没等李青宝把脚移到他另只手那里,井上俨就说:“我说,我说!”

“快说。”慕容青踹他屁股一腿说。

“我们是想在一旁伺机看华夏修真界打起来,有没有机会捡漏……我让武娘把你榨干是想要你手里的灌天邪剑……啊呀!”

“你在天照宫里是什么地位?”慕容青问道。

第174章 炼器三法

“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我母亲是现在天照宫少宫主的情人,我就改了姓叫井上,我原来是姓麻宫,”井上俨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顶点章节更新最快”

“你都快四十了,你妈得多大了,那天照宫的少宫主不才二十四吗?”李青宝奇道。

他遇上希崎武娘回来就打听了一些天照宫的信息,基本情况还算了解。

“我妈五十五了,他喜欢成熟些的女人……啊呀!”

李青宝转头去看希崎武娘,就瞧她微低着头,知道井上俨交代的事多半是真的了。但还真没想到这井上俨是个软蛋,你妈是人家小宫主的情人你也得有点骨气吧。我这才踩你两只手掌你就什么都招了。

李青宝把井上俨放了,也给日本的天照宫一个讯息,告诉他们这金河是由他做主的,别说是外地的修真门派,就是修剑门来了,也都得盘起来做蛇,何况是你这个隔着茫茫大海的天照宫。

现在异事科和a队都盯着天照宫的异动,他们想再玩花样也不是容易的事。

瞧着坐在上的希崎武娘,李青宝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可知道这媚修看着是个软弱女孩,可实际上是很有些主意的,想要做的事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上回在南海要不是在海上把她扔下来,都不知怎么脱身。

要把她杀了,李青宝又有些下不了手,怎么瞧也是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的媚修。

要和夏清合修那金玉合修诀了,要有不明的地方倒还想问问她。

“不如把她交到铁壁寺关起来……”慕容青说。

放在这里也不适合,铁壁寺那里怀铭实力不下于她,又是禅修,心智坚定,不容易被媚惑。那头地方也大,找个空置的禅房把她关起来,也不会引起外间注意。

“你亲自送她去铁壁寺。”李青宝思忖再三说。

慕容青点头答应,就推着希崎武娘起来。

富贵城里外都乱了起来,来这里洗个脚,想要玩双的人可不少。虽说井上俨开这浴足城的时间不长,可在金河已经算是很有名气了。重要的是不像某些会所,还拿捏着不想让有些苦哈哈的穷人过来。

这边是只要有钱能付得了账,那就随便你进来消费,反正是打开门做生意,也不会把财神爷往外推。

可刚才打得有些大声,那些在里头舒服着的家伙,虽然隔音都不错,可还都是听到了,出来一瞧这边走廊都黑了,以为起火了,纷纷就往外逃。

那些看场子的保安就想要拉人,要人付账才能走,那些技师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纪律,更是到处乱窜,一下这里整个就乱成了一锅粥。

里里面外的人都挤得像是个在蛹动的马蜂窝,保安在楼梯口拦人也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拦得住。

“都给钱再走,***,想玩霸王鸡,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给我抓住那个穿灰衣服的……”

李青宝正往外走,就看那灰衣服的男人被保安一按住拎过来。

“我给钱,别打我,别打我……”

“咦?老牛头,你怎么在这里?”

李青宝一瞧那人就怔住了。可不是科里的老牛头吗?

“宋哥,您,您怎么也在这儿?也是来这儿快活的?”老牛头一看到李青宝,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一块浮板,立时惊喜交加地喊道。xs|那保安是看着井上俨很恭敬的领着李青宝进来的,慕容青也看到了,刚还带着城里最要命的头牌出去呢。

他就马上换了副脸孔,堆满笑说:“是宋先生的朋友呢?”

“嗯,钱你找井上俨要去,老牛头,咱们走。”

李青宝攀着老牛头的肩膀就出来。

“这里头也不知是咋闹的,突然就闹腾起来了,我吓得魂都快没了,可惜啊。”老牛头惊魂未定的说,“我那才刚要发射,这一闹我就拔枪就逃,走廊上那副景象,宋哥你瞧见了没?那两旁的墙壁都黑了。我瞧着就像是用火焰喷射器给刚喷了似的,我这心现在还跳得慌呢。”

“我也听到了,就是一声巨响嘛,然后就烧成那样了,我琢磨着多半是煤气管道爆炸……”李青宝笑说。

“我看不像,我出来的时候都没闻到有煤气味,哎,不过来也说不准,我都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能注意是不是有煤气味,也多亏得宋哥你来了,”老牛头擦着额头的汗说,“要不给那保安拦着,要是再磨蹭一阵,那真要是再爆炸一回,不定我老牛头的命就要丢在那里了。”

“我说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了?老杨带你来的?他人呢?”李青宝奇道。

“哪儿呢,”老牛头扭捏起来,“老杨吹得天花乱坠的,我想着不能光他快活,我就把卡里的钱取了一些出来,也想来双一把,谁知这才刚到这里呢。还没舒服够,这就闹了这出。不过真跟老杨说的一样,那技师技术就不说了,光是那长相,那身材,我摸起来就……啧啧。”

李青宝哈哈大笑,把老牛头送上出租车,就回头去取车回新湖苑去了。

到别墅那跟白媚说了井上俨的事,让她给苏淑也去个电话,天照宫在暗地里也不知在做什么,异事科虽说也在关注,想必这事情也不知道,不然苏淑走前就会提醒李青宝了,得打个电话给她让她留神。

问起白媚,说是夏清早就睡了,他就想起要给夏清找水行小法宝来炼制的事。

他水行算是他习得的四行中最差的一行,要找也能找得到,但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的那种,想来还要去问下谭风水,他是水门门主,炼器不在行,也知道些入门的东西。xs|

“单小莲找我说你太可恶了,说那瘦胸的事让她想要把你掐死,我说师父,你就少惹她了,最近单丹青那也忙得很呢,还要找她去站岗,是关于单家集团上市的事……”

这事李青宝帮单丹青去集团代班的时候就知道了,但那还是在初期,又有专门的证券营业部在管,他就没插手,这事本来就是外行,现在听白媚这么说,就知是要快路演了。

拉上单小莲,是因为单大小姐卖相好,是想让那些基因经理都能快些认购吧。

想来单小莲要请一段时间的假了,还要跟着单丹青出去。

“先不说她,那天照宫的事,你也得留意着些,你没事就跑下铁壁寺看下那希崎武娘,”李青宝抿了下嘴说,“天照宫那些忍修不说,媚修倒是个很特别的修真类型,要是修到深处,我想不光是有些媚惑能力而已。你的媚功也不弱,去跟她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白媚媚然一笑说:“好。”

一觉睡到大天亮,慕容青已经过来换了白媚的班,坐在别墅门口的草坪上捧着一本游记在瞧。李青宝下楼,夏清还没起床,他就走过去看唐叔做早餐。等做得差不多了,就听到夏清房间有了动静。

“小莲说要跟单叔去参加路演,一个月都不回来住了。”夏清穿着睡衣就过来说。

她那睡衣是那种小孩的卡通睡衣,可也有些奇葩,小孩一般都是喜羊羊或是樱桃小丸子那类的,夏大小姐这件是巴斯光年,还有个帽子。

她这类的睡衣可有半个衣柜,整个别墅里有两间房都是她的更衣室,好些衣服都不是夏成彰和她妈给买的,也不是她买的,都是人家送的。

“我听白媚给我说了,”李青宝啃着个苹果说,“那她那驾照怎么办?”

“听她说,是让单叔给他找人过了,不用考了。”夏清搅着麦片,她虽说长在华贵之家,却也不喜欢吃西餐式的早餐,今天只能说是换换口味。

“那你不干脆也让单叔帮你弄到驾照好了,以你的车技考不考都一样。”李青宝笑说。

“也没多久了,小半个月的事,我想还是考了好,省时我爸说我走后门。”

今天也要去神鸡岭练车,李青宝等她吃过早餐,换好衣服,才让小武那边准备车。慕容青跟他坐在另一辆上,像是有话要说。

“放在铁壁地里,我觉得也不大安全。”慕容青是说希崎武娘,“你是没瞧见,那怀铭瞧见希崎武娘的时候,那眼睛都直了。”

“那倒也是,她怎么说也是天生媚功,又是媚修,不过怀铭也算是实力不错的禅修了,这禅定功夫还不够深?”李青宝皱眉道。

“深个屁,我看就是二把刀,”慕容青嗤之以鼻,“我倒不说那明武宗的坏话,那怀铭是一念宗的人啊。一念宗和明武宗还是有差距的。”

要这么说,那就没法子了,李青宝想想说:“放也放了,就放在那里一些时间吧,要是你前脚放,后脚就把人带走,怀铭心里也会不舒服。咱们虽说不在意他的想法,但现在等着明武宗和紫山门火并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把紫山门可能在京城的消息给了渡一那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难道明武宗就这样放过紫山门了?那法天剑还在紫山门手里呢。

“我晚些要去找左禁,到时你看着夏大小姐。”李青宝拍着车门说。

“我知道。”

本来想去找谭风水的,被白媚昨晚那一打岔,就把这事给忘了,想着找左禁可能也成。左老板那里不定还有些炼器的低等秘笈卖,弄几本过来给夏清也不错。

车开到神鸡岭,就看今天很意外的,来胖子那些人都没来,就一个洛朝站在树荫下,还有雷封正从远处走过来,让李青宝更吃惊的是,雷封那张还算端正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像是被人揍了一顿饱的。

停好车就走过去,雷封脸上还擦了些蓝药水,就更有些像是花猫了,还是瘸了条腿的猫。

夏清看得想笑就抿着嘴问:“雷教练,你这是怎么弄的?”

“别提了,我走路的时候,一个不慎,跌到路边的水沟里了,亏得有好心人路过打了电话帮我叫了消防队过来,才把我救起来。”雷封苦笑道。

洛朝就说:“在哪条路里掉的?雷教练,我说咱们这市里好些地方是需要改造一下水沟了,这天黑的时候要是路灯坏了,摔进去可会出人命的,你也算是命大。”

“出人命还好,”李青宝笑道,“不过半年前不是整治了一次,雷教练是在哪条路里掉下去的?”

雷封脸色就有些难看,把本子一合就说:“别的人呢,都怎么还没来?行了,你们先练吧。上车。”

雷封走到副驾驶上,让夏清上车,洛朝也跟车去瞧。

李青宝就让小武跟上去,他和慕容青拿了两瓶矿泉水坐在树荫下。

“清早接到苏淑的电话才起来,说是对天照宫,科里还没统一意见,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李青宝喝了口水就笑,“也不知怕的什么,就天照宫那种小门派来了还够我们看的。”

“异事科有异事科的考虑吧,”慕容青说,“井上俨放回去,也算是给他个警告,别让他们以为这华夏跟那小日本一样,天照宫能横行无忌。还抓着希崎武娘,也算有个人质。”

“有屁用,”李青宝摇头,“你光瞧希崎武娘能被井上俨用来做那种事,那井上俨又才是个旁系,就知道她在整个天照宫的体系里都不算是什么人物。就跟你拿个黑衣金丹来威胁修剑门一样,不管用。”

“那还留着她?难道师父真想跟她切磋一下媚修的合修术?”慕容青不怀好意的挤了下眼。

“那倒不是,她也是个苦命人,放她走,回天照宫还不知会被怎么处罚,”李青宝放下矿泉水说,“还不如在咱们这里被关起来,好过回去遭罪。”

师父会有那么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慕容青可不行,就呵呵一笑不再说下去。

“烛门虽没有争霸天下的心,可前怕狼后怕虎也不行,”李青宝突然让慕容青有些莫明其妙地说起来,“你们这一辈,除了你和白媚能打外,海鹏的进境虽快,可也不够瞧。你从小辈的妖族找一批人,我再跟裘师兄说一句,看能不能再找一批好苗子,把咱们烛门壮大起来。”

慕容青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我这就去办。”

“回来,我要去找左禁,你守在这里。”李青宝起身说。

左老板照例捧着个大茶碗,楼上咚咚地敲个不停,他像是没事人一样,那些声音都像没法传到他耳朵里。xs|品铭着那些从朋友那淘来的好茶叶,只是偶尔会挥袖将要落下来的灰尘扫开,他身子四周倒是积了一片了,但身上半点灰尘都没有。

李青宝进来时,他还在喝着茶,一副份外享受的表情,要不是看到他手里的茶碗,多半会认为他是在吃着一顿精致吓人的菜肴。

“左兄好能耐,这都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还能端坐如泰山,真有古人临渊坐谈的古风,佩服啊。”李青宝一挥手将左禁斜对面那张太师椅的灰尘扫去,坐下就说。

“宋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里不是笑我老左嗜茶的吧?”左禁睁开眼说。

“先跟你说一件事,昨晚我把天照宫的人清走了,”李青宝将井上俨的事说了遍,看左禁纹丝不动,就知他没把天照宫放在眼中,就继续说,“我想问问左兄,有什么修水行法宝的入门册子。”

“宋老弟也修过水行,但修水行法诀和炼水行法宝是截然不同的,以你的炼宝能力,四行合用,那不比光靠水行要来得便利?还要什么水行炼宝的入门册子?你不是来消遣老左的吧?”左禁好笑说。

四行灵气同时入炉自是从水行一种灵气要快得多,炼出来的法宝也要精致得多,连灵性也不能同日而语。

李青宝能在炼宝一途上强得让左禁都侧目,那都是因为他同修四行的缘故。直接就能让他轻易到达五品炼丹师,外加五品炼器师的地位。

“是要教授于人,我嘛,我还要入门的东西做什么?你知我烛门是独走火行一道,水行炼器炼宝是不大行的,我倒想去找谭风水,只是嘛,这种事想来左老板还是知道得多一些。”李青宝笑着说。

左禁瞥他眼说:“宋老弟可知炼器三法之说?”

“请指教。”李青宝微笑道。

“炼器就是炼宝,说法不同,实质一样。而炼器三法,就是指的炼器的三种层次,第一就是炼器的形。要想得出好的器形,就得先要掌握灵气的运用。宋老弟能同修四行,这运用上是不消说的了。就不知你那晚辈是怎样。这别看炼形可以随意,也不像是某些炼器初学者说的,这形不重要。xs|要知法宝到得厉害处,能随意放入袖中,置于灵脉,想要释放出来就能随意释放。而握在手中,是何形状,有不有利于剑决之上,都是有讲究的……”

李青宝深以为然地说:“这就拿炼剑来说。剑有千百万形,有窄剑,有长剑,有细剑,有重剑等等不一。而要是那本来修的剑诀是窄剑,那炼出一把重剑,就算是灵气等方面的要求一致,也无法达到能让剑诀发挥最大战力的作用。这要把剑柄炼坏也是一样,握得就不舒服,何谈对敌。”

“正是如此,所以炼器三法的形,就非常有讲究,接着就是炼器的灵。这也能拿炼剑来说,光从五行灵气上分,就有五种之多。这要把分支旁系都算上,那更有千百种之多。冰剑怎么炼,雪剑怎么炼?怎么才能让剑里的灵气跟主人的灵气配合一致,细微差距都是致命的。”

左禁说得兴起,给李青宝普及知识来了:“你可知在两千年前秦朝时有位炼器师就专攻炼剑一途,炼出来的法剑不单能让修士运用称心如意,还能发挥出大数倍的力量。那位炼器师才是真正掌握了炼器要诀的高手。”

第175章 没弄错吧

这方面李青宝倒没细考虑过,但他想要做到也不能。(.)像是在炼剑时,等法剑快要出炉时,炼器师和要配剑的人,将灵气同时注入到法剑中,就能达到灵气平衡。

但这也会造成法剑的炼制成功率的降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炼器三法的最后一法,是法器的神。像你的灌天邪剑,我修剑门的武神战剑,明武宗的法天剑,才能说达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让器物有了灵性,自具神通。”左禁笑道,“能做到这一点,也就不会是五品炼器师了。这种作品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李青宝撇嘴:“这是自然,要是随便炼出来的都能说是跟这三柄剑一样,那炼器师还不成了各门派争抢的至宝了。”

左禁抿了口茶,笑道:“你找我要入门的炼器书,我这里倒真有,一千万一本。”

“你不如去抢吧,”李青宝叫道,“一千万就一本水行炼器的入门册子,我说老左,你是生意人不错,我也是生意人,可你也不能太黑心了吧。咱们也算是很有交情的了,千灵丹、速炎丸上你赚了我多少,我让了多少利给你就不说了。一本小册子,你送我不行吗?”

“李老弟,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修剑门最近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左禁眯眼说,“何况一千万对李老弟来说也算是钱?”

“抢钱也没这样抢的,一千万不算钱,你给我啊。蚊子腿上肉也是肉,我就是有一百亿,也不能白花啊,”李青宝瞪眼说,“你也少说什么养家糊口,谁不知道你是孤家寡人一个。”

左禁淡淡地说:“谁告诉你我是孤家寡人的?”

“啊!你难道还有老婆,谁会嫁给你这种人,那眼睛真是瞎掉了。”李青宝嚷道。

左禁脸马上就绿了:“李老弟,说话积点口德,我老婆也是修剑门里的供奉,你小心她找你麻烦。”

“又是供奉,加上你和我,这都三供奉了,修剑门的供奉是不是太不值钱了?”李青宝哼道,“一千万没有,十万要不要,不要算了。”

“行了,我卖你个人情,十万就十万,你少嚷嚷了,”左禁天晓得李青宝嘴里还会吐出什么来,从纳戒里滚出来一本线装本的册子,“拿去。”

“别急,”李青宝把册子接过,翻了几页就说,“这几样入门级法宝的材料,我也要,各要两百份,钱你看着来吧,我看着一份也就一万的样子,两百份,你给打个九折,就是一百八十万,我算吃点亏,跟这册子一起,算两百万好了。我现在给你写现金支票,你多久能拿过来?”

左禁探头去看那上面的法宝材料,扫了一个就皱眉说:“一万一份材料,你去哪里找?少说也得三五万……”

“三五万我还找你?我找别人不能提供?”李青宝嗤笑道,“老左,咱们是老交情,你也别拿我当成是不懂行情的初哥,一共两百万,你帮不帮忙吧?”

左禁苦笑说:“两百万你也要争?我俩交易的总数都超过一百多亿了,行,算我吃点亏,我帮你找。我瞅着大约要一周的时间,你看……”

“那就一周,一周后我再来找你。”李青宝把册子收回说,“你到时别交不出货啊。还有那千灵丹的材料,你不说要一百颗吗?你快些帮我把材料找过来……”

“也要一周后了,”左禁问,“你能保证在黑市前炼出来吗?”

“你少瞧不起我,时间上是没问题的。那我一周后再给你送速炎丸,我看那时,也有两三千颗了,你就一起吃下吧。”李青宝说。

左禁微吃一惊,本来以为一千颗速炎丸那都是要人命的了,三千颗?看来李青宝这批量生产的速度有些大大出他意料呢。这里就是几亿的交易了,想着李青宝还在那两百万上争执,顿生这小子能继承他衣钵的想法,可惜他不是修剑门的弟子。

李青宝从茶庄里出来,就瞧见朱誉开着辆摩托回来,皮衣皮裤,怎么瞧就像是从那些黑帮电影里出来的女骑士,哪里像是修剑门的四大护法之一。

将头盔取下来,那一甩头发的模样,更让李青宝看得瞠目。神境荒崖

“李门主看什么?”朱雀有些不悦地说。

“我在欣赏一副美妙的风景,”李青宝顾左右而言,“朱雀你出门做什么?”

“有些事,”朱雀捧着头盔站在李青宝跟前,她比李青宝可矮不了多少,也是身体挺拔的美女,就是胸部稍小,不然就是翻版的单大小姐了,“李门主来找左师叔?”

“已找过了,对了,我现在算是修剑门供奉,要按辈份的话,你喊我一声李师叔不为过吧?”李青宝笑吟吟地说。

朱雀一愣,就瞧着李青宝那张嬉皮笑脸瞪了下:“李师叔。”

“师侄女,你瞧师叔最近很寂寞,你是不是陪师叔游下车河?”李青宝指着他那辆大切说,“你师叔开的车就在那里,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走吧?”

“滚开!”朱雀俏脸一煞,瞪了李青宝一眼,就往里走。

左禁站在大堂里笑呵呵地等她走过来,才说:“被他调戏了?”

“嘴里不干不净的,亏得他还是烛门一门之主,我就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让他做供奉,不是说有着轩辕菲的关系,咱们在这里要出事,他就会出手吗?还要给他个名义做什么?”朱雀气道。

“没个名义,他会帮着出手?光靠轩辕菲?你也太小瞧他了。”左禁淡淡地说,“不过嘛,被他吃点嘴头上的豆腐也没什么。”

“左师叔!”朱雀不干了。杂务科里热闹得很,这回换成是老牛头在吹了,老杨也知富贵城那里出了事,可没想到老牛头是目击者。听他说得凶险,嘴也跟着白家纯一样微微张大。

“那真是千钧一发啊,眼瞧着那火就要过来了,我一个懒驴打滚,就往门外一闪,那火就贴着我的脸颊冲了过来。眼见前头一个男的没躲过,大叫着被火卷进去,不到三秒钟就成了焦炭。”

老杨听得险就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哎,多亏我手脚麻利,我就从窗口跳下来了,”老牛头比划说,“我一屁股就坐在下面一楼的雨棚上,一弹就掉在一辆车顶,赶紧的站稳了就跑。可惜了那里面的技师,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白家纯指着报纸说:“只说煤气管道出事,也没说死人啊。老牛头是你在吹牛吧?”

“哪里?白科,你不知道那富贵城是日本人开的地方,不定还有涉外问题,这报纸哪里敢随便登的,都瞒着了。我和你们说,那里面被烧死的那个人,也是个外国人,好像是土库曼斯坦的。”老牛头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家都听得一愣愣地,老杨就问:“你要说是美国人我还信,土库曼斯坦的你都能认出来?”

“以前咱们学校不是有三五个那里的留学生吗?还有,那人被带过我包厢里,我听到外头的人说是那里来的,真的,”老牛头喊道,“我骗你们做什么?我这手还伤了呢,就是跳下来的时候砸伤的。”

小齐这时跑过来说:“老牛头,你就吹吧,我表哥在那里做保安,说是他们老板得罪了黑道大哥被打了。根本就没什么烧死人的事,还什么土库曼斯坦呢。”

“你表哥叫什么?”老牛头胀红脸说,“我骗你们有钱吗?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你们要不信就去富贵城问一问,要有一句假话,让我明天就从楼上摔下去。”

小齐哼着说不信,老杨白家纯他们也拿不准。

这老牛头平常说话都很诚实的,能壮着胆去一趟富贵城就不错了,还赶上这种事,那还能说谎吗?

“都散了吧,有活的干活去。”白家纯说道。

老牛头就挤过去跟老杨凑着说:“那发票的事弄好了吗?”

“不说是李哥去找人吗?我这边准备好了钱。”老杨横他眼说,“你没说出去吧?那谭振宁又给白科打了电话,说是多半就是我拿走的,弄得我现在心虚着呢。”

“我没说出去,我又不是没那个脑子,说出去做什么?有好处吗?”老牛头瞪眼说。网游之龙战黄泉

“那就成……”老杨说着看李青宝进来,就说,“李哥,咱说个事。”

“你说发票的事,我给忘了,得,你把钱给我,我这就去找人帮你顶缸。”李青宝接过钱说。

“太谢谢李哥了,等富贵城再开张,我就请李哥,还有老牛头,咱仨一块去,都双起来。”老杨很会做人地说。

“这富贵城煤气管通爆炸,少说也有几个月才能弄好吧?”老牛头不满道,“不如换个地方,等这发票的事结了,咱们就过去那里玩。”

老杨皱眉说:“那你说个地方。”

“销金窝……”

老牛头才眨眼说出口,老杨就笑了:“你给那地方都知道,你也不是个老实人啊。”

“那地方倒也不算难找,”老牛头也一脸坏笑,“我以前就听个工友说过,那里可真是外面瞧不出来,只有进去才知道好的地方啊。”

“那是,要不然也不叫销金窝了,”老杨笑说,“得,既然你提那里就那里吧,李哥没意见吧?”

“没。”李青宝一笑,就出门去帮老杨找人去了。

想来想去还是找廖兵最好,这种大三大四的,做错些小事,学校也不会拿他怎么办。知道廖兵上午没课,来到男生宿舍那里,就瞧有几个女生挤在门外,心想这都啥事。现在这大学生都开放成这样了,这还白天呢,就要趁看门的大婶不注意要挤进宿舍去滚床单了吗?

挤进去就瞧那大妈脸有些绿在那门卫室里盯着个包裹。

“吴姐,咋了呢?”

都归后勤处管的,都是李主任手下的校工,李青宝跟这些守门的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熟悉,偶尔也拿条子过来帮修个锅炉什么的。

金河大虽然有公共澡堂,但也有水接到宿舍里,每天的六点半到七点就是放热水的时间,每栋宿舍都顶个大锅炉。

但由于校内宿舍并不多,那边公共澡室倒没什么人去了。现在多半都住在校门对面的大学城里,那里的看门大妈更严厉。

“这来了个包裹,我喊了几声都没人来领,就放在这里了,谁知等我转个身,不知谁拿美工刀划了几下,你瞧瞧。”吴姐指着包裹说。

李青宝就看过去,就见那包裹大概是衣服,那划刀心里很阴暗,可吴姐指的不是那个,而是划了刀后露出来的东西。

就瞧个手掌从包裹里伸出来,让大妈犯愁地是这个。

“是那个吧?”有女生在外头说。

“啥东西呢?”有不懂的女生就问。

“还啥,还记得那个吗?就那个肉灵芝的事,说起来都丢人死了。这个跟那个不相伯仲。”有女生说着就掩嘴笑了,半点羞涩都没有。

“啊,你说这个是那个……”那不懂的女生就惊道,“娃娃?”

“肯定是,这要不是充气娃娃是什么,你们瞅,那手,那不是塑料的吗?这要吹起来,嘿嘿。”有女生说着就笑了起来。

现在的女大学生可真开放啊,李青宝有些流汗的跟吴姐说:“我瞧瞧这包裹。”

“小李,你瞧吧,哎,我虽说年纪大,也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说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了。还要用充气娃娃,想当初我儿子读大学的时候……”

吴姐开始长篇大论,说他那个在潜艇服役的读军校的儿子。

谁都知道在敢在军校邮购充气娃娃是什么下场吧?李青宝也就装着在听,把包裹翻过来,看着上头的地址。

“咦,这包裹送错了,是送到女生宿舍那边的……”重生之若你爱我如珍宝

那外头还在吱吱喳喳地说现在的男生怎么悲催,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还要靠充气娃娃泄欲的话,一时嘎然而止。

“我说你没弄错吧?是寄到女生宿舍的?怎么可能!女生怎么用充气娃娃。”有女生不舒服地说。

“就是,充气娃娃就是给男人用的,那些中用的,找不到女朋友的男人才会有需要。女生要来做什么?”有女生大声说。

二楼那里有瞧热闹的男生就吹口哨说:“现在有女用的充气娃娃了不知道吗?就在那里竖个棍!哈哈,竖个棍,知道吗?”

那些女生的脸一下都红了。

“那个女的是害群之马,我们得把她揪出来,那个校工,是谁网购的这个,告诉我们。”有个女生突然说道。

顿时这些女生群情汹涌,要把那个买了女用充气娃娃的女生给抓出来以正视听。

吴姐就有些愣住了,喃喃道:“我可没想到,现在连女生都……”

“这样吧,吴姐,我上楼找人,晚些我就送去女生宿舍那边。”李青宝把包裹上的快递单扯下来,收到裤袋里,抱着包裹说。

“这样最好,那就有劳小李了。”吴姐擦了把汗说。

李青宝抱着包裹上楼,二楼那些男生还在嬉笑不停,女用充气娃娃啊,这位能网购这货的女孩可真是极品,说不定长得跟凤姐有得一拼呢。

李青宝没理他们,敲开廖兵宿舍的门,就看他还睡眼惺忪,一瞧就是还没睡起来。

“谭振宁的发票?”廖兵愣了下,接过李青宝递来的钱,“谭老师还是不错的啊,李哥,你偷他发票做什么?”

“不是我,科里的人,不小心把发票都当垃圾扫了,也不算是杂务科了,是后勤处那边的清洁工。跟我算有些交情吧,这事就麻烦你了。你又是校队主力,又快毕业了,那谭振宁不会找你麻烦的。”

李青宝说着还给了廖兵一百块钱:“跟果哥他们出去打打牙祭。”

“是,”廖兵清醒过来说,“李哥你捧个包裹做什么?”

“要送去女生宿舍那边的,”李青宝指着包裹说,“你要睡就睡吧,起来就去谭老师那里自首。”

“知道。”廖兵问道,“nba那件事,李哥你怎么想的?”

“哎,那事有空再和你说,”李青宝抱着包裹转身就走,“得了,就这样。”

廖兵噢了声,就继续跟周公打麻将去了。

李青宝下楼那些聚在门外的女生都散了,二楼的男生也都回宿舍去了,他就抱着包裹,拿着快递单出来瞧了眼,是一号宿舍204室的,一个叫吴弱洁的女孩的。

来到一号宿舍,那门口的大妈拦住李青宝问了几句,就笑说:“送包裹还劳烦小李,杂务科里事不多吧?”

“我也是顺带,刚从男生宿舍那里过来,”李青宝说,“我上去几分钟就下来。”

“对了,你陈大妈跟你商量个事,”看门大妈说,“我后天闺女生日,我和她妈想着带她去县里玩,就是那刚修了个综合性的游乐园的地方,我这边也换不了班,我那天要守二十四小时,可这是她六岁生日……”

“陈妈我知道了,我后天过来帮你看着。”李青宝抬头瞟了眼挂着万国旗跟联合国差不多的头顶说。

来到204室外,李青宝抬手敲了几下。半晌才听到有人回应:“谁?”

“吴弱洁的包裹……”

“啊!你谁啊?送快递的?”里面的人肯定惊了下,这女生宿舍,就算是有正经理由的,像是修电脑这种活,找男生过来的,都得再三申请,而且有时候还是由杂务科的人过来帮着看。

第176章 材料全来

而里面的女孩都想不起宿舍里谁叫了男生过来,李青宝听觉超强,就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想必那女孩连衣服都没穿吧。

想着有的男生配着长筒望远镜,就是想要透过窗户饱览春色,因为好些女生在宿舍里都是果行族啊。

又等了一分多钟,才听到开门声,就从门里露出个脑袋。眼睛灵活得不像话,顾盼生神,梳着马尾辫,相貌也不差,明眸皓齿,顿时有种浓浓的邻家碧玉的感觉。

“你就是吴弱洁?”啥时学校有这种女孩,李青宝都没想到。

“是我,这是我的包裹?你是顺丰的?”女孩接过包裹就问,然后低头一瞧包裹被划了几刀,就说,“怎么弄破了?太不负责了。”

“弱洁同学,首先我不是顺丰的,其次,这包裹不是我弄破的,然后呢,你买个充气娃娃做什么?”李青宝笑问。

吴弱洁脸刷地就红了抱着包裹就要关门:“要你管。”

“我是老师,”李青宝冷着脸按住门说,“这虽然是你的私生活,但要是由于纵欲而影响了成绩,进而影响了学校声誉的话,我想我应该管一管。”

吴弱洁的脸更红了,推了几下门都关不上就泄气说:“你想干什么?”

“你买这做什么?”李青宝问道。

“我是帮我姑买的,”吴弱洁说,“你不信,你跟着我,我现在就拿给我姑。”

这时,从里面传来个慵懒地声音:“弱洁,谁啊,我这还没睡够呢,吵什么吵呢。”

“是学校的老师,你要睡就睡吧,我们不说话了。”吴弱洁抓起一旁书桌上挂着的外套就披上,“走吧,某某老师。”

“我姓李,”李青宝笑说,“你可以叫我李老师,也可以叫我老李。”

吴弱洁横他一眼,就抱着包裹在前头带路下楼。李青宝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也不用快,吴弱洁的步伐本来就不快。

好在一路上都没碰到原先在男生宿舍外的那些女生,不然吴弱洁是这包裹主人的事就要暴露了。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外,吴弱洁就想拦出租车。

“你是金河本地人吧?坐我的车吧。”

李青宝停的车就在校门对面的停车场里,看吴弱洁还想不听,他就说:“这边拦得到出租车的机率都快赶上让九十岁的老太太怀孕了,我又不想占你便宜,何况我是老师,你随时都能投诉我。”

吴弱洁想想是这个理,就跟李青宝来到停车场,等她看到大切诺基,就撅了下嘴:“你是教授还是院长?能买得起大切?”

“你也懂车?”李青宝笑道,“就算我是学校里的老师,我也能接些私活什么的,何况,就不许我是个富二代?”

“哼,李老师,你是哪个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吴弱洁上车就问。

“我也没听过你呀,”李青宝好笑道,“难道你就不存在了?”

吴弱洁被反问得哑口无言,觉得很憋闷就低头把头埋在包裹里。

“你姑是一个人?**很强大?”李青宝斜眼看着她说,听她说去的地方是市中心广场的金旗大厦就随口问道,“还是女强人?”

“你管得着吗?”吴弱洁哼道,“反正不是我用就行了。”

“金旗大厦里的公司有一半我都熟,”李青宝笑道,“你要说你姑是谁,不定我还认识。”

“说不定吧,我说你做老师的怎么管那么宽?”吴弱洁说,“我跟我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了,这两个月才重新认上的。买这娃娃也是我想到的,跟我姑没关系。”

李青宝微微点头,想必这吴弱洁是想讨好她姑姑。就不知她姑姑能不能领这个情。

看吴弱洁那清洁模样,谁能想到她的思想这么邪,给她相认不到两个月的姑送女用充气娃娃,也不知会不会把关系再给弄僵了。

“你是哪个学院的?大一新生?”李青宝问。

“我是学金融的,大一新生。”吴弱洁机械地回答。

“最近大一新生参加活动不大积极呢,你呢,进学生会了吗?”李青宝问说。

“进了,我还进了精英社团。”吴弱洁横眼道,“我可是好学生,你不要想给我老师打小报告。”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李青宝好笑道,“真打小报告,我也就不会和你这样说话了。我直接把你带到你老师那,那不就行了。”

吴弱洁想想是这个理,就说:“那你等会儿见了我小姑也别乱说话,她是有钱人,独自带着小孩,现在事业大着呢。我爸说让我跟她搞好关系,对我以后就业什么的有好处。”

“你爸挺会为你想,那既然是姑表亲,怎么以前就没认呢?”李青宝好奇道。

“我爸和我小姑算是堂亲关系吧,我小姑以前风光过一阵,后来过苦日子,我爸还给她送过些钱,也不多吧。可我小姑性了倔强得很,”吴弱洁嘟嘴说,“也有些傲吧,现在又爬起来了,我再过来认,她才认我。”

李青宝听着这历程有些熟悉,可也没深想。等车终于到了金旗大厦,就把车往停车场那一放。就看保安伸手出来打招呼:“李先生。”

李青宝这才想起了些什么,笑着跟保安摆摆手,看吴弱洁那愣怔地脸就说3a“我说这里我带来。”

“噢,是了。”吴弱洁抱着包裹就进电梯。

李青宝跟在后头也进去问:“几楼?”

“九楼。”吴弱洁想起还没按电梯才说。

电梯里就他俩,李青宝就指着她怀里的包裹说:“你确定你小姑会喜欢这个?”

“我就是撞运气,要是她喜欢,那不就是大功一件了,要是她不喜欢,那我就扔了。”吴弱洁哼道,“你别指望我会带回学校,给你抓把柄。”

“我要你把柄做什么?我又没指望你能做我女朋友。”李青宝笑了起来。

“你……”吴弱洁气道,“你是老师,就不知什么叫为人师表?”

“我就知道金表银表,”李青宝笑道,“我又不是大表哥,我要什么师表?”

“我不和你说了,”吴弱洁听到电梯响,就说,“你要记得,见了我小姑不要乱说话,人家是有身份的人。”

“知道,真啰嗦,你碎碎念的本事都快赶上唐僧了,还好我不是孙猴子,也没紧箍。”李青宝笑着说。

吴弱洁翻了下白眼,才走出电梯。

就看前台上挂着牌子“葆煜贸易”,前台小姐看到吴弱洁正想起来问好,等看到李青宝,那腰都挺得跟旗杆一样直了。

“吴小姐,李先生。”

吴弱洁奇怪地说:“她也认识你?”

“这有什么,我说了我在这里很多人认识的。”李青宝耸肩说。

“你该不是清洁工?每层都打扫!”吴弱洁讽刺道。

李青宝笑笑,跟她往总裁办公室走。

路上有些办公人员见了李青宝都是立马站直了问好,把吴弱洁弄得摸不着头脑。这里的人可不是每个都认识她呢,她才来这里不超过五次。

做贸易的能做得有一百多名员工,她爸可跟他说,光靠这都说明她小姑绝对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葆煜贸易这半年在金河也闯出了些名头呢,好些东南亚的商人都是通过这家公司,才分散货到淘宝上去卖的。不少的都是些零食什么的。

看是很散的货,可合在一起,那总金额也不算少了。

吴弱洁来到总裁办公室外,坐在外间的秘书就站起来,直接掠过她来到李青宝面前,恭敬地说:“吴总在里面,李先生直接进去吧。”

吴弱洁这回才真的吃惊地看向李青宝:“李老师,你认识我小姑?”

“不大认识吧。”李青宝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说。

那秘书张张嘴,又掩起嘴偷笑着回座位后去了。

李青宝推开门,就看在办公桌后,一个盘着头发,戴着红框眼镜的丰韵少妇在那里打电话。穿着的小西服和那套裙,怎么看都流露着股性感撩人的味道,那张美妙倾城的脸更是无可挑剔。

“你怎么来了?”少妇看到李青宝就惊喜道,等她目光扫到惊得下巴快掉下来的吴弱洁身上时,又愣了下,“弱洁你也来了?”

“唔,这小丫头给你买了个充气娃娃,”李青宝笑着说,“还说要来送给你。我就开车载她来了,葆葆,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小侄女的?也没听你说过。”

“是我堂哥的女儿,”吴葆葆笑着将目瞪口呆的按在沙发上,将包裹放在办公室上,指着李青宝说,“这是你姑父。”

吴弱洁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弄半天这河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充气娃娃是女用的,有棍,她说你一直单身,就想着你要是夜晚的时候,一个人该多寂寞啊,要没个棍怎么办。”李青宝说着看吴弱洁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就笑道:“也算是晚辈的一份心意吧。”

吴弱洁扁着嘴说:“老李,我错了,你看该怎么罚我吧。”

吴葆葆倚在李青宝的肩膀里,指着满桌子的菜对吴弱洁说:“快吃多些,我看你都瘦得不成人样了。学校里伙食不好?”

跟吴弱洁同样坐在对面的铃铛可不顾那么多,菜一上来就以风卷残云之势,把喜欢吃的几个菜都给扫干净了。正捂着肚皮在喘气,一副吃撑了样子。

“不是……”吴弱洁弱弱地说,没脸去看李青宝,“是我想买东西,就三餐作两餐,省些钱下来……”

“这可不行,长身体呢,”吴葆葆正色说,“营养要跟上。”

“葆葆你这话也不对,这女的发育到十八岁就停止了,小洁十九了吧?早过长身体的时候了,”李青宝说,“只是这样做很容易把肠胃弄出病,要闹个肠胃炎什么的,那也不是好事。”

吴弱洁低头说:“我以后会注意吃饭的了。”

“你要买什么东西,以后列个单子给我,”李青宝笑说,“只要我看着没什么问题的,就给把账报了。”

铃铛嚷道:“大叔,我也要。”

“等你考完再说,”吴葆葆说,“妈妈到时给你办张副卡。”

“我这边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李青宝看向身畔的吴葆葆,“我上周收购了个药厂,拿了20亿给他们,就在咱们市里,叫天星药厂,最近要改名叫天星制药集团,你没事过去帮我看一下。负责人是衣连星和洛朝,还算信得过,但自然不如你值得信任。”

吴弱洁好不容易才夹起一颗拔丝山药,直接就掉桌上了。

还说小姑是企业家呢,小姑父才是呢,人家随便就是20亿,那得普通人赚多少辈子才能赚得上呢。

“我有时间就过去,收药厂做什么呢?”吴葆葆好奇道。

李青宝托起饮料笑笑没说话,吴葆葆自然清楚不方便在两个小孩面前说的。

“晚上过我那里住?”吴葆葆等铃铛和吴弱洁去洗手间,就用手握着李青宝的爪子,放在她大腿上说。

“去坐坐,不住了。”李青宝抚着她的脸颊说,“最近金河事多,你注意宁海居对面的那个在大修的茶庄吗?”

“看见了,听说换了老板。”吴葆葆把头靠在李青宝的肩上。

“那是修剑门的据点,”李青宝转头亲了下她的嘴唇,“有他们在,你也不会有事,只是,现在世局很乱,要小心。”

“嗯。”吴葆葆抱着李青宝就想要他摸自己,可想着铃铛她俩随时会回来,就只得按捺住。

吃过饭,李青宝顺路将吴弱洁送回宿舍。这小妮子现在完全的跟中午时变了个人,看着李青宝就是一脸的钦佩,一口一个的小姑父,叫得可甜了。

转身回宿舍就打开淘宝,想着李青宝的话就把收藏夹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扔购物车里。

推开吴葆葆的家门,李青宝抱着她那酥软的身体就放在床上,转身就看到铃铛捂着嘴在笑。

“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李青宝抬头给了她个爆栗,“回房去待着。”

“你才在想呢,快去满足我妈吧。”铃铛叫了声,就一溜烟跑回楼上去了。

李青宝摇摇头拿她没撤,回身打开房门,就看吴葆葆将衣领拉开一些,一白粉雪如玉的肌肤亮在眼前。顺手还将短裙给扯上了一段,那绝不能说是窄细,却也绝对弹性十足的大腿,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露着。

李青宝如饿狼般的抱住她就上下其手,恨不得把她都给融化进身体里,化成一个人。

吴葆葆眼神迷离,可也不敢随便放纵,知道李青宝还不能做那种事。

两人胡乱折腾了一阵,等李青宝觉得快要受不了,才终于气喘吁吁地松开。

“真是折磨死人了,弱洁送我充气娃娃,我都想拿出来用了……”

吴葆葆香喘着说,李青宝轻笑声说:“要不要我帮你装?”

“我就说说呢。”吴葆葆娇媚地伏在李青宝怀里,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圈,“你都是金丹了,还不行吗?”

“不是金丹就行的,”李青宝苦笑道,“还要段时间吧,可真是苦了你了。”

“不苦,”吴葆葆抱住李青宝的熊腰就说,“能遇上你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李青宝心里一阵触动,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却也不坏,终究不会负你就是了。”

吴葆葆抱得更紧了几分,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从宁海居出来,李青宝看朱雀站在茶庄外,心念一动,就径直开车过去。

“你在这里放哨呢?”

“随便站着看这满天星星,”朱雀随口说,“李师叔满身香气,是才从女人被窝里出来吧?”

“你瞧得真准,”李青宝笑说,“我想你也知道她是谁。”

“我可没想到李师叔四处留情的功夫会这么深邃,就跟这夜空一样。”朱雀口气很淡地说。

“你就说我是个登徒子好了,”李青宝不在意地说,“你怎么想我可管不了,不过你不是我,很多事你不知道就是了。”

朱雀瞧着切诺基开走,冷哼了声:“流氓!”

“说他是流氓你就错了,”左禁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他充其量只能说是个多情种子,还是有些把持的。”

“左师叔要帮他说好话?”朱雀不解道。

“就事论事而已,”左禁笑道,“他要真只是个流氓,轩辕师兄会说他是倚靠?”

朱雀默然。

李青宝开车回新湖苑也没直接就回夏家别墅,而是拿着水行炼器入门册子去找谭风水。

谭风水正和蛮蛮在下五子棋,听到李青宝进来的脚步声,目光就瞧过来。李青宝道明来意,把册子扔给这俩人。

“噢,对了,菲菲已能感知到金丹期的信息了,下个月就能冲破金丹期。”谭风水翻了几页就说。

“也算是天纵其才了,”李青宝笑道,“我遇上菲菲的时候,她就是筑基后了,那时谭兄就说她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就到金丹期,没想到会这么久。”

“还不是纳海珠被夏清给吞了?”蛮蛮翻白眼说,“这才给耽搁下来。”

李青宝挠头,这事还提有意思吗?可知蛮蛮就这性格,也就不好说什么。

“倒是一本极好的入门册子,”谭风水笑说,“你也知我炼器也就这实力,我是没办法指点夏清的,倒要靠你了。”

李青宝来就是问问他的意见,见他说没问题,就拿起册子告辞。

要得等到左禁那头的材料全都来了,才能教给夏清水行炼器之法,册子也就不先拿给她瞧了,要没李青宝的讲解,她瞧了也是没用。

回夏家别墅就看夏清光着两只脚丫搭在茶几上,软绵绵的身子陷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美剧。就她那性格,就是看美剧也是看的**之城,欲乱绝情妻,泽西海岸那一类的。

偶尔有看李青宝也在瞧的,也无非是极速前进、老大哥那一类的,今天夏清在追着瞧邪恶力量。这剧说的是两个亲兄弟,跟什么天使魔鬼恶灵搅和的故事,有些同人在网上写,这俩兄弟其实是不是亲的,其中有一人是捡的,所以这两兄弟才是一对。

这都是那些心里非常阴暗的人写的同人,偏偏大小姐瞧起来还津津有味,每回看她在房里瞧这些腐文,李青宝都会把她拉回来。

这一走进来,看她又在追剧,李青宝刚要张嘴,夏清就先开口了:“你说那西方是有那些天使魔鬼什么的吗?我们修行人跟那些人有分别吗?是不是也那些牧师啊,捉鬼人一样?”

李青宝被她问得一愣,抓头说:“上床睡觉去吧,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也弄不清楚……”

第177章 笑尿

“我看完再睡,你没去过西方吗?”夏清又问。

李青宝想想还真没踏上过西方的土地,那些天使魔鬼什么的,像是跟修真界是两个世界,他也不是没出过国,济州岛还是去过的。

“算是没有吧。”李青宝看她硬要看,不想多说什么,就径直回房去了,心里倒也在想这事。

大师兄听说是去美国还是欧洲去了,但这些年跟激火都没联系,他也不知他的下落,要是能联系上他,倒能知道那些西方的牧师什么的是怎么回事。那跟修真界又有什么关系。

关上门就睡觉,大清早倒又是被手机吵醒,一瞧是洛朝的电话,就有些不爽。

“喂,这才七点出头呢,就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李哥,出事了,那个你给我们的美容的药丸好像出问题了……”

“你别着急,是清零口服液吗?”李青宝起身说,“是出了什么问题?”

“药剂实验室试做了几剂,然后就拿白老鼠来试,昨晚上那些白老鼠还是好好的,从排泄情况来瞧,它们是将体内的毒素都排出来了,而且都是一次性就排光。这表明口服液还是很有作用的,远超市场的上的任何别的口服液……”

李青宝嗯了声,这口服液也算是他的一个杰作,藏着腋着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谁知到早上的时候,我一来就跑到实验室,那些白老鼠全都口吐白沫死了。”洛朝满头大汗地说,“我现在让药剂师在查是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不出个道道来,我就一边做解剖,一边给李哥打电话……”

“你别慌,这不还没上市吗?我现在过去看看,要有问题就马上解决,”李青宝边穿衣边说,“出不了大事,你别急。”

用来做实验的二十四只小白鼠,只有一只活了下来了,被隔离关在一个笼子里,还在不停的打摆子,走路也一摇三晃的,眼瞅着也活不了多久了。其余的二十三只,已经解剖了十多只,按洛朝的观察来看,这些小白鼠,可能都是因为排泄毒素太强,而将脏器都损害了。

亏得还没上市,要是跟李青宝说的一样,万无一失,就拿来上市,也不做实验,那要是闹出几条人命。别看注资二十亿后,天星制药已经是金河最大的药厂,那也没好果子吃。

李青宝赶来时,衣连星也到了,看着那实验室里被解剖摊开放在实验台上的白老鼠,他一副束手无策,万般焦急的模样,看到李青宝就连忙赶上去。

“李哥,广告软文,宣传方面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连新闻发布会都约好在明天召开,这清零口服液可说是整个集团的转型期的拳头产品,你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要是出事的话,那前期工作就打了水漂了,这都是钱啊……”

李青宝横眼一扫他,就说:“我还是大股东,我都没着急,你急的什么?前期投入也没多少钱,充其量就是几千万的宣传费用。召开新闻发布会前,你下午不是还要跟经销商见面吗?先想办法安抚他们的情绪,我和洛朝先看看这里怎么回事。”

由于原来就生产头孢分散片,和各地的经销商都熟,在电话里衣连星又把清零口服液说得天花乱坠,这些人就马不停蹄的从全国各地赶来,想要分这一杯羹。

想要让他们出力,自然得把产品拿出来给他们瞧。

可要是这清零口服液会喝了死人,那怎么也不能拿给他们试了。

“会不会是药性太强了?”等衣连星头疼地走出去,洛朝就小声问。

“不会,”李青宝想想说,“这药本来就很强,我给你们的配方中,已经将几味化毒性强的药给减低了好几倍的份量,现在人吃的话已经没问题了。”

洛朝一惊,赶紧问:“李哥,那这药原来是给谁吃的?”

“你管那么多,”李青宝说,“我这也是古方,跟你那速炎方一样,不过不是从什么村里给淘来的,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你也知我给谈剑锋的那个灵肌膏有多厉害吧?我跟你说,这都是一本书里的,我祖上大约从秦代的时候就是医官。像是张仲景啊,华佗啊,那些什么名医都是我家的徒弟,你要不信,我可以拿祖谱给你瞧。”

洛朝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恭敬万分地说:“李哥是祖传的大国手啊,失敬失敬……”

“也不说祖传不祖传的,祖宗的东西留下来给你是你的,但要是你没法好好学,那也没用,”李青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要看天资,还要看个人,败家子还少吗?”

洛朝深以为然,他跟衣连星那种从京城里跑出来世家子不同,他是学出来的本事。

“那李哥,这药怎么还把小白鼠都弄成这样了?”

李青宝倒有他的理解:“人跟小白鼠还是有区别的,人被称为万物之灵,这说法虽然有些扯,但比很多动物的灵性要强,灵脉天生就要稳,这是肯定的……”

洛朝瞪大眼,心想这都是啥,这些名词我咋都没听过呢?

“这小白鼠嘛,消化这清零口服液的能力不强,不代表人不能消化,”李青宝瞧那些药剂师,研究员都看过来了,就说,“就是说小白鼠吃了会死,不代表人吃了会死。”

“也有说人的抵抗力比小白鼠要强,但是小白鼠会死,那为了保证人的安全,才会这样考虑。您瞧……”洛朝犹豫道。

他听出李青宝话中的意思了,那就是说小白鼠死就死嘛,人死不了就好,可真要上市出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有了资金注入,天星制药还在恢复过程中,万万出不得事。

“你要担心的话,就找几个活人来试试就好了,”李青宝往窗户看瞧了眼,看那些来开招商会的经销商都陆续过来了,“你跟我去旁边村里找人。”

洛朝正要说这活人哪那么好找呢,这等于是临床实验,得要办好多手续的,还不定有人来,话没出口,就被李青宝说得呆住了。

“村里的人肯来?”洛朝愣道。

“走吧,我说能来就能来。”李青宝说。

洛朝把白大褂脱下跟在李青宝后头就出来,走到外头就看到有熟悉的经销商。

“洛总,怎么出去呢,中午吃个饭,下午就开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办些事,马上就回来。”洛朝笑着说。

“那口服液有那么功率强吗?衣董跟我说的,我都不大信啊,你是实诚人,跟我们说说吧。”有经销商就喊。

“衣总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要不信,等下午的时候我拿给你们看。”洛朝硬着头皮说。

李青宝背着手也不搭理这些人,洛朝出来都心虚得满身汗了,这要是确定不了那药能不能用,那就没办法跟这些老客户交代了。

这要是跟这些人的关系一毁,那销路也就没了。

李青宝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出了厂就往隔壁村里走,走了大约二十来米,才想起一件事:“老洛,你去让厂里找几个人过来,拿张桌子椅子,再拿几十株口服液,对了,还要一条横幅,快去办,我就在村口那头等你。”

洛朝不明白李青宝要这些干什么,但他现在把整副希望都放在李青宝身上,他说要去办,他也不敢不去,就转身回厂里去张罗。

李青宝就来到这边村口。

要说这郊区的村子多半都靠着土地政策发了大财,但也有穷的,这边这个叫横山村的就是一例。虽说有像天星制药这类的厂子在,但是征地的时候,由于是政府统一征地,所以价钱给得不多。

何况这片地早在九十年代中就征了,那时的钱更比不了现在。有头脑精明的就盖个小楼,给那些打零工的住,也能赚个租房钱。

其它的也就只能在附近打打散工了,赚的钱也只能够说小康,发财是不行的。

李青宝一到村口,就有些人跑过来想问是不是来招工的,看李青宝那模样又不像,就有些汉子在旁边用眼睛瞅着他,想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等洛朝抬着桌椅过来,李青宝让人就着村口的大树把写了字的横幅拉起来,那些汉子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顿时都聚了过来。

横幅上写着,医药下乡,免费赠送清零口服液。

这字一写,那洛朝就冒汗了。

“李哥,这样弄成不成啊,这要是出人命的话……”

李青宝瞪他说:“我说这性子怎么就缩起来了,敢跑到驾校去跟我套近乎,那不是挺有架式的吗?现在就不成了?我说了,这药吃不死人。就算要死了,这头不还有吗?我要救死人救不了,救个快死的那还不是一二三的事?”

洛朝苦着脸说:“那也得闹得上新闻了,那可不是好事啊……”

“你说你这家伙,真还就是怕事?那行,你也别干这什么总药剂事了,回头我让人把你的股份给清了,你就退出天星吧……”

洛朝急了:“李哥,您不能这样啊,我就说说,我帮着干还不成吗?”

这头那些村民汉子都聚了上来。

“这口服液是用来做啥的?可不是什么太太口服液吧?”有汉子就笑问。

“太太口服液你也想喝?”李青宝笑道,“我瞧你不像是变性人吧?我实话跟大家说吧,我这口服液,叫清零口服液!没听过是吧,没听过就对了!这是天星制药最新出的拳头产品,我也不说胡话,这口服液喝了就马上能把身体内的毒素给排出来。”

“什么叫毒素?”有村民问。

“知道什么是毒素吗?你每天吃饭不吃?吃菜不吃?吃饭吃菜那饭菜里就有毒素,知道那些有的厂子弄出那些重金属的病吗?那就是没排好毒,我就把话放这里了,只要喝了咱们这个口服液,包你把毒素一股脑的都排干净了,百病不生不敢说,这要是跟毒素有关的病,那就一溜的全消失。”

李青宝大手一挥,那些村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洛朝就不停的擦汗,心想李哥不单是药学专家,这还是搞销售的一把好手啊。

“这不会吃出人命吧?”有胆小地就嘟嚷说。

“就是,要是出人命怎么办?”有人也附和。

“天星制药不知道吗?就在那边,你们睁大眼瞧,这要出了事,那就上门去找就行了啊,这还不知道吗?”李青宝说,“这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

“这倒是……”有几个村民就小声的相互交谈起来。

“这口服液能不能吃啊,要是真像他说的一样,那这便宜沾不沾?”

“我看着有些玄乎,要不然咱们先别吃……”

李青宝听到就说:“这喝了我也不二话,每个人都能拿五十块钱的红包,算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

这话一说,大家马上就踊跃起来,五十块钱啊,都能买一条小红梅了。

看着那摆在桌上的口服液被一抢而空,洛朝按着额头就叹气,李青宝推他说:“还不赶紧多拿些过来。”

昨夜除了观察小白鼠,实验室里的药剂师也没闲着按药方配了大约几百株出来,看洛朝回来,就留下几十株,等下午给那些经销商,其它的都让洛朝带走。衣连星在楼梯上拦住他说:“老洛,李哥他那边……”

“唉,别提了,我这可能要上法场了,衣哥,就看着办吧。”洛朝垂头丧气地说。

衣连星大惊失色:“咋弄的?怎么要死人了?”

“他拿去给那横山村的村民试吃,我那里白鼠都死了二十多只,那些村民我看也保不齐得死个干净,这事你说咋办?还让我回来把剩下的都带过去呢,你说咱们这是招了财神呢,还是犯了灾星?”洛朝苦笑道。

“李哥是怎么说的?他不会看着能吃死人还把口服液拿过去吧?”衣连星怔道。

“李哥说是没事,可是我……”洛朝叹口气就大步走出办公楼。

衣连星这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迷迷糊糊的回到会议室,就跟那些经销商继续扯着。

等洛朝过来,那些清零口服液也一下被抢了干净,李青宝就握着一叠钞票,边收瓶了,边发钱。

“不能多喝,这口服液一天只能喝一瓶,一盒一个疗程,你们现在喝一瓶,只会感觉毒素有一些排出来了,也会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哎哟。”这时最早喝的村民大叫一声就捂着肚了往茅厕里跑。

“我也不行了,快点快点,我也要进去!”这时又有村民喊。

接着这些在过来喝过口服液的村民就接二连三的喊着,一块儿往茅厕里挤。

“这都是咋了?”洛朝怔道。

“都是喝了咱们的清零口服液有反应了,这不,都往厕所钻呢。”李青宝笑道,“等他们出来就有种全身大解脱的感觉,那就证服咱们的口服液是有用的。”

洛朝不语,拿着笔和纸把这些反应都记录下来,也好写在口服液的说明书上。

“这药还是做得有些不太妥,”李青宝边想边说,“可能配方还是有些问题,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急的。应该还能再缓一缓再去厕所,药性还是太急了些。”

“李哥,我跟您说件事,就是这些村民吃了口服液没事,也不代表没问题,”洛朝思索着说,“我的意思是指,这短时间内没问题也不能说明什么。那些小白鼠可是隔夜才出事的……”

“那就让他们多喝一瓶,喝两瓶也没事的,我就是谨慎些罢了。”李青宝笑说。

就看那些钻到厕所里的村民陆续出来了,个个脸色都有点白,可等他们站稳了后,脸上就浮出一些潮红,显然比原来刚冲过来的时候,那神色要好得多了。

“你们可以试一试,像是搬个石头什么的,看是不是比原来要有力气一些,那就是毒素排出来的效果,”李青宝看村民走过来就说,“这男的吃了还没什么,这要女人吃了,那绝对有养颜的作用。”

洛朝看得也愣了,他能看出那些村民从厕所里出来是想冲过来打人的,毕竟这药怎么感觉都像是泄药,可他们转头一瞧就都愣住了,明显能看出对方脸上的气色要比原来好得多。

“我跟你们说吧,你们算是占便宜了,这清零口服液上市后,每一盒订价都在七百价以上,每盒七株,也就是每一株都在一百块钱以上,你们还得了五十块钱的劳务费呢。”

这订价也太高了,洛朝想起这清零口服液的成本,他和衣连星是想把价钱订在一百九十九的,可李青宝一张嘴就是七百。

“你要这样想,现在消费者的心理是怎样的。一百九十九的口服液,还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可能吗?便宜能有好货吗?七百都算是便宜的了,我看七百九十九才合适,算起来每天也就是一株,一个月三千多,还不能买下来吗?”

李青宝笑道:“你也别太小看咱们国内那些女人的消费能力了,只要真有用,哪怕是一千九百九十九,都有人冲破头去买。

第178章 看不够

但说明上也得写好,有重病的,不论是什么病都不能服用。而且就算是没病的,身体健全的,每年也不能服用超过两株。”

洛朝边写边在心里想,李哥也未免太黑了一些。

这不是坑人吗?这里头的赚头可大太了,要是一年能卖出一百万盒的话,那天星制药的利润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这只是第一步,接着咱们就要把这药给想办法打入国际市场,那就要做什么临床实验了,你们到时要做好攻坚准备。”李青宝拍拍洛朝的肩膀,“现在你还不相信这口服液的功效吗?你还是想想晚些怎么跟那些经销商推介吧。”

洛朝看着有些能从肉眼就能看出的直观变化的村民,心里不禁燃起了希望。

一百万盒,就是接近八亿的营收,就算是按批发价算,以五九九的价格批发,也是六个亿了,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真能有那些功效,那一年一千万盒都是能做到的。

那就是六十个亿,成本才几十块钱,就是算上广告费用行政费用,也不会超过一百块钱的成本,利润能达到五十亿吗?

洛朝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想着衣连星让自己去接近李青宝的时候,他还不想去,现在却不得不说这是给天星制药带来重生希望的一步棋啊。

“这里的事连星会知道怎么做的,他做销售比你要厉害得多,”李青宝微笑说,“你快些把我要求的药室给盖起来,要两个知道吗?”

“是,”洛朝回答了声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刚回去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有位自称是李哥您朋友的人要过来,说是咱们董事会的新董事,是一位女士……”

“噢,那是我的女朋友吴葆葆,是葆煜贸易的总经理,她会代表我参与天星制药的管理,我以后没时间常过来,她会帮我看着你俩。”李青宝斜眼看着洛朝说。

洛朝苦笑说:“李哥还不放心我俩吗?”

“倒不是不放心,有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代表我参与企业运营,你们也不要觉得不舒服,”李青宝笑道,“她就算是我,你们对我多么尊敬就对她多么尊敬好了。”

“是。”洛朝正容道。

又等到下午两点,那些村民都没事,他们才把桌椅扛起回厂里。

衣连星那边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那些经销商都一力的催着要拿药来瞧,他又不知道那边到底试得怎样了。昨天可是死了好多白鼠的,这要是贸然拿药给那些经销商,那可不妥。

“你把剩下的口服液拿给他们,也不用说什么,直接让他们试喝,喝完了,等过一小时,我保证,这口服液他们有多少就吃进多少,广告上也要让他们多承担一些费用。至于价格,我刚和洛朝提过了,连星你问他。”

李青宝说着,衣连星就问:“李哥你不参与招商会了?”

“我还要去一趟驾校那边,你们开会就好。”

单小莲跟单丹青路演去了,她那驾照走后门得的,却也要从车管所那边发,那边在驾校那里设了个窗口。本来神鸡岭那里就是考驾照的考场,李青宝开车过去,就看到田封在和个男人争执。

他摇下车窗瞧了眼,就把车停下来,抛着钥匙走过去。

“田教练,这在吵什么呢?”

那男的横过来一眼说:“不关你的事,你少掺和。”

“哦?不关我的事?”李青宝歪嘴道,“我和这姓田的倒没什么瓜葛,可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少掺和,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交警队的副队长王彪,这整个神鸡岭驾校谁不认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跑过来这里做什么?”那男人瞪直了眼说。

“哟,好大的官,交警队的副队长?行,我惹不起你,我办我的事去了。”李青宝笑说。

田封想要叫住李青宝帮他的忙,想那些混子看到李青宝都直接都得跪下来的,这王彪官是大是横,可也比不了那位慕容老板?

“李青宝你帮帮我,他想找我麻烦我……”

“田封,”王彪冷着脸说:“我找你麻烦?是你找我麻烦吧?昨天夜里是谁在环路西二路那里飚车?你瘸了一条腿还敢参与地下飚车,你是越活越年轻了是吧?没抓你个现行就算了,你还敢逃走。害得交警队里的警车都坏了两辆,果然不愧是金河名片啊。都说你断了腿都跑不了了,可你不光还能教人开车,还能上道飚起来啊,厉害,厉害!”

田封的脸都有些发绿,就看李青宝越来越往厅里去,心知要再不叫住李青宝的话,他得被王彪带回警队弄死不可。

“李青宝,我求你了,看在我是单丹青女儿的教练的份上,你帮帮我吧!”

王彪脸色一变:“单首富的女儿在跟你学车?”

“是,怎么了?”田封眼珠子转了下说。

李青宝就从厅里瞧出来,心知田封那话是说给王彪听的,知道这姓田的也不是个好鸟,那王彪虽然横,可人家做的是本职工作,就插嘴说:“现在不是了,我过来帮单丹青的女儿拿驾照的。”

田封登时头一缩就想逃。

瘸子想跟正常人比跑步那都是稳输不赢的局面,何况那王彪常年在交警队里出勤,别瞧四十来岁了,可那身板一点都不像是中年人,跟那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起来都不差。

田封一缩头一转身就被王彪拎住后领,他身材又比田封高出一截,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抓起来,田封就喊:“王彪打人了,交警队欺负人啊。”

李青宝听了想笑,这田封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说也是在地下飙车届鼎鼎有名的过气车王。就是全国比赛都拿过冠军的,这会儿却想要撒泼,真当那王彪是傻子吗?

王彪干脆就抬手一巴掌扇在田封的后脑,骂道:“老子打你怎么了?老子今天就打你了,你有本事去告我啊!草!”

田封一下就缩了,畏畏缩缩的瞧着一脸横肉的王彪,想要再说些狠话,那嘴嗫嚅了几下,却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了。

“给我回警队去!”王彪拎起他就走,回头看了李青宝一眼想要认识一下这位能帮单首富跑腿的能人,却看李青宝拿了驾照就走到车旁去了。

倒是不好叫住李青宝,只能婉惜的走回警车里,把雷封往里一扔,开车走了。

吴葆葆下午打过来电话说是她到天星制药去了,那衣连星和洛朝对她态度还算不错。

李青宝笑说:“我都提醒他们了,态度再不好,那他们就能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吴葆葆咯咯一笑说:“晚上过来吗?”

“光是抱着又不能做什么,倒把你全身肉都摸松了,改天吧,这两天忙着呢。”李青宝笑道。

吴葆葆怅然若失地应了声,就挂断电话,握着手机摸着自己的肌肤自言自语:“松了吗?”

李青宝自然是开玩笑,吴葆葆虽然三十出头了,可那皮肤比一般的女孩都紧致万分,更兼得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柔媚和顺从,就是铁打的柳下惠那都得改名叫西门庆。

不是李青宝被逼得无法人道,他早就**得这小妇人连亲娘都不认得了。

晚上李青宝想了想还是拿出水行炼器入门册子给夏清讲解了些,夏清倒是悟性超强,一瞧册子,自己翻了几页,就把一些关节都给摸透了。

说来这五行炼器的入门功夫相差不多,主要是注入哪一行灵气,从哪里注入的问题。要是灵气的掌握上有着纯熟的技巧,那就差不多了。

看夏清的领悟力极强,李青宝干脆把册子扔给她:“你先瞧着,有不懂的就问我,这几天那些材料就来了,到时你就能试着炼一些东西。”

“你就不管我了?”夏清撅嘴说。

“啧,也不是不管,你想我怎么管?”李青宝挤到她身旁,看她那卡通睡衣也把拉链拉满了,连一些脖颈都没露出来,很是惋惜,要知夏清的肌肤可比吴葆葆单小莲都要白致一些,都快跟那从牛肚上挤出来的奶差不多了。

“你就手把手的教我会死啊?”夏清翻起白眼,在李青宝眼中却别有风情。

“咳,手把手嘛,”李青宝伸手过去握住夏清的手掌,夏清手轻轻一抖,就不动了,眼睛却在眨,“摸得舒服吗?”

“这个嘛,也不能说不舒服,你戴了那对耳环,这手掌嘛,也是愈发的细嫩了,”李青宝舔着嘴唇说,“你要坚持戴下去,我保持你这双手,就跟是婴儿的手掌一样。你瞧瞧,连半点褶皱都没有,我摸着我都……”

“都怎么了?受不了了?”夏清睁大眼,似笑非笑地说,“除了手还想摸哪里呢?”

李青宝的心脏一时间就跟那铁道上的车轮,嗒嗒乱响,强咽了一口水,手慢慢的滑到夏清的肩膀上:“你要能让我再瞧瞧别的地方,再摸摸那里就好了……”

夏清低头一瞧,看李青宝的眼神落在她的胸口上,就是大力一推。

李青宝整个人像是被弹簧振出去似的,撞在书架上。上面摆着的杂志摇晃了几下,险些砸下来。

“小莲走的时候提醒我说,李大保镖是越来越流氓了,你要给他三分便宜,他就往五分上占,我还不信她呢。我说你怎么啊,还是有些节操的,没把贞操都扔在湖底了,谁知啊。你还真是,你以为本大小姐我就能随便被你摸吗?”夏清叉腰说,“你给我老实点!”

李青宝爬起来没事人一样拍着肩膀上的灰尘说:“你说这事得赖谁,你长得如花似玉的,倾国倾城,谁看了不想跟你亲热?那他还是男人吗?你又主动勾搭我,我怎么说也是有需求的。我能受得了?我要忍住了,你不得说我是太监吗?”

夏清听得一愣,接着却绽容而笑,李青宝说得倒是没错。

“看你知道夸我漂亮,这事就算了,”夏清笑嘻嘻地说,“你跟我说,我要是把睡衣脱了,你真就借机会把我给推倒了?”

“那还有错?”李青宝撇嘴道,“我又不是性无能,这眼瞅着的比谁都漂亮的大小姐要我奉献,我还能不奉献?”

夏清脸突然一烫说:“那就是说你喜欢我罗?”

“那是自然,”李青宝深情地瞧着她,“自打在山边跟你遇上,我就没想过别的女人,我每天夜里都梦见你,这要是有一天没做梦梦到你,我浑身都不自在。你就像是我的女神,我恨不得每天都抱着你入眠……”

夏清哪里听过这种露骨的话,脸热得都快能弄一锅麻辣烫了,定定地瞧着李青宝,眼神却飘移到一旁,看他还要说下去,抓起枕头就扔过去:“你给我出去。”

李青宝闪身躲开:“我还没说完呢。我每回见了你,我全身都发热,就跟是刚洗了三温暖一样。真想每天都抱着你睡……”

“滚!”夏清抓起床上另个枕头又是一砸。

“我走,我走,你晚上别梦见我。”李青宝跳出房间,慢吞吞地回房去了。

夏清心里小鹿乱撞,这感觉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就凭李青宝那张嘴说成吗?那可不完全对,总之,她愣了半天,抓起被子就把头盖住,唔唔啊啊地在被子打滚。

烦死了!

李青宝隔天起来,像昨天的事都没发生似的,拿着报纸边看金河新闻,边喝奶茶,连正眼都不瞧夏清一下。

她倒是瞧着李青宝就有点不自在,看李青宝还一副正常模样,她也就强装没事。

“晚上白媚过来,我有事不回别墅了。”

“啊?”

“科里的事,比较烦人,要通宵。”李青宝把报纸放下,说,“最近科里出了件事,得要我出面摆平。”

“噢。”夏清低头不去瞧他,不知咋地,一瞧他,她的脸就自然反应似的发红。

送夏清去学校,李青宝就跟白家纯说要帮陈妈值班的事。

“后勤处那边打过招呼了,”白家纯说,“都算是一个处里的,能帮就帮吧。她的班是中午起吧?”

“嗯,值二十四小时,要过夜。”李青宝说着就瞧老杨在挤眼睛。

“那你先睡几个小时吧,中午我叫你。”白家纯说。

“谭振宁那事解决了,听说是个学生自首了,”老杨竖起大拇指说,“是李哥给安排的吧?”

“你知道就好,别外传了。”李青宝笑道。

廖兵算是义气了一回,回头还得请他吃顿饭,那一百块钱也太看不起他了。

“李哥守女生宿舍,那可是美差啊,要没有什么需要兄弟打下手的?”老杨笑嘻嘻地说。

“打你妹啊,”李青宝翻白眼说,“别往那些龌龊地方想,我这是正经帮陈妈的忙。”

“是,正经,我知道,咱们李哥最正经了。”老杨攀着老牛头的肩膀就大笑说。

到中午李青宝就由陈妈带着去女生宿舍那边,那在外头等女友的男生,看得就是一愣。这咋闹的?我们这里求爷爷求奶奶连个门都进不了,这位大哥直接蹲这里了?

“这一天一夜就麻烦小李了,回来陈妈给你带些好吃的。”陈妈热情地说。

“谢谢陈妈,都一个处里的,帮谁不是帮。”李青宝笑道。

陈妈就把进出宿舍的一些规章跟李青宝说了一遍,就去跟老公汇合了。

李青宝抬头瞧着那女生宿舍里恨不得出来了一个加强连都探头瞧他,就跟是选美比赛最后一轮的时候被围观的冠军。

再一瞧那些挂着走廊里跟万国旗一样的内衣内裤,心想倒是好久没过来这里了。

其实看衣裤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要是那外衣穿得保守,而里面是蕾丝或是花样特别丰富的,不用说,绝对是一闷sao货。表面上正经得连男人的手都不碰,上了床不定能弄出些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知道的新鲜招式。

那要是里外都一样,那更不用说了,那该是咋样就是咋样。

要是内衣比原来的型号要小一号的,那绝对是个非常害羞的女孩。那要是大一号,还有胸垫的话,那一定很要面子。

内裤更能看出一个女孩爱不爱干净。内衣就不说,有的实在比较难洗,需要用手洗。那内裤有的都穿出些黄水来了,那女孩都还在穿。要不是家境不好,就是懒成精了。

这些毛病是看外表看不到的,只有站在这女生宿舍下头,能看出端倪。

但也就是个大概,要想真的一窥究竟,那得亲力亲为了。

“小,小姑父……”

还背着手在看着楼上,突然身边一个蚊子叫的声音在说,他就转过来,看过去。

就看吴弱洁挽着个眼神跳脱,打扮也不像是正常人类的女孩,头上还扎着两个朝天辫,就站在门卫室外。

“啊,弱洁啊,这是你同学?”“小洁,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大财主姑父?他不是有钱人吗?怎么给咱们守大门?”那女孩一脸不理解地问。

别说她,就是吴弱洁也弄不清楚呢,小姑父不是老师吗?

第179章 陪睡?

“咣当!”

“嘘!你小声一点!”

“查房的怎么会是男的?”

“帮陈妈顶班的,你来的时候没瞧见?”

“我翻墙过来的,没注意。李”

“你快到厕所里躲一躲,我来应付他,等完了咱们再继续。”

“嗯。”

半晌,门才打开,就瞧个脸上跟抹了胭脂似的俏丽女孩半开着门说:“陈妈吗?”

“陈妈旅游去了,我是李老师,把门打开。”李青宝板着脸说。

女孩不情愿的拉开门,就看那房间里靠门的那张床上被子皱成一团。床头还摆着一瓶润滑剂,那瓶身上的商标还是苍井老师代言的。房里除了女孩没别的人。

“别的同学呢?外宿?”李青宝瞟了眼,目光就停在女孩身上。

“嗯,她们都参加实习了,在单位住,就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女孩小心说。

“就你一个人?”李青宝指着润滑剂说,“那是什么?”

女孩一怔,就吓得快跳起来,忙把那瓶东西一收,红着脸说:“那是润滑油,是给我的车用的。”

“你的车?汽车用的吗?昆仑还是长城?”李青宝伸出手示意她把东西交出来。

“那是私人物品,你不能看。”女孩急道,“点完名你可以走了。”

“这房间里真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的人?你没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李青宝眯着眼问。

女孩摇头:“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不信可以看床底。”

“我没那个兴趣,对了,我借宿舍的厕所用一用,尿急。”李青宝说着就往厕所走。

女孩急得冲过去就挡在厕所门前:“你不用进去!”

“为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李青宝笑说。

女孩期期艾艾地说:“没有,我没冲厕所,里面很难闻……”

“我不怕,”李青宝笑着说,“我顺手帮你把厕所冲了。”说着,一把推开女孩,手往前一推,从厕所里传来一股力,他没怎么用力,倒还没把门推开。

“里头真有人?”李青宝诧异道,“你是不是带男的回宿舍过夜了?”

“我没有……”女孩才说着,李青宝一用力,就听到啊地一声叫,厕所门被推开,就看个男孩被推得撞在墙上,后脑都撞出个大包,摸着头在那里跳。李

“还说没有,你是哪个学院哪个系的,把你的学生证拿给我。”李青宝沉着脸说。

女孩急得都快哭,带男生回宿舍过夜的事,传出去倒没什么,可是在学校是要记大过的,说不定到时发毕业证的时候都能卡得死死的。

“我……”男孩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也着急地抓头。

“没带学生证吗?行,那我让保卫处的人来带你……”李青宝掏出手机要给傅南打电话。

那男孩和女孩都急起来了:“李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们条活路,这要是被学校发现了,我俩就完了……”

“事都做了,还怕被学校发现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滚下床单吗?”李青宝讥笑道,“既然知道怕被发现,连出去开房的钱都没有吗?你也是男人,泡妹子有你这样节省的吗?”

“我……”男孩被说得无言以对,远的不说,就学校对面那些旅社,几十块钱一夜,那钱再穷的人挤一挤总是有的。

“求李老师放我们一条生路。”女孩突然跪下来说,“我们愿意做牛做马……”

“我还做熊猫呢,”李青宝看了眼男孩,那男孩也跪下来说,“求求李老师。”

“看你们还年轻,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吧……”

女孩男孩都惊喜的跳起来,李青宝就说:“你收拾一下,翻墙出去吧,你呢,今晚就一个人睡了。”

“是,是。”女孩连忙点头。

李青宝等那男孩穿衣服,就注意到他的腰上有些红肿,就问:“那里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了,新湖大的那些家伙,被他们拿铁棒敲了下,”男孩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行啊,还带伤上战场,你就不怕这要是再用力一些又把腰给弄出问题?”李青宝讥嘲道,“年轻人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李老师教育的对。”男孩赧颜说。

“走吧,我得看着你翻墙出去,”李青宝摆手说,“不然我这颗心就放不下,谁知道你半夜会不会再爬进来。”

那女孩脸颊绯红:“他不会的了。”

“你帮他保证能保证得了?”李青宝笑说,“快些。”

“是。”

带着男孩下来,看他翻墙出去,李青宝才继续回到七楼查房。到711的时候又出了事。

711那里连半个人都没有,李青宝就用钥匙打开门,才发现这间宿舍乱得可以,里面内衣裤都胡乱的扔在床上,进来的时候还听到有小动物的声音。

由于李青宝已是金丹修士,灵气可以收发自如,但来自于天性的恐惧感,还是让那些灵感极强的动物都一感觉到就不安宁起来。

李青宝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瞧,就看到一个笼里装着两只仓鼠,正在快速的踏着转轮,像是看到蛇一样,吓得魂不附体。不由得一笑,就拍了下那笼子,转身正要离去,又听到靠厕所的那床下传来一声轻响。

“出来吧。”

李青宝感觉得到床下有人,进来的时候被那两只仓鼠吸引了一时没在意,现在凝神一探,就知不单有个人,还是个男人。

谁知他一喊,那床底的人就往外一滚,直接一脚就往李青宝的脚腂上踹去,瞧那力道,是要把人往死里踹才是。那是要废人的劲儿啊。

可惜他判断错误,李青宝根本就不是个普通人。

等那脚快到他腿踝旁时,他一抬腿,再如雷霆般的踏下,就听到一声惨叫。那床底想要踹人的家伙,整只腿踝被踩成了一滩肉泥。

就瞧那地上,都有一堆的碎骨屑和肉渣了,而那被踏的家伙,抱着大腿就在痛声惨呼。

声音把整个女生宿舍的人都惊住了。

十点多有许多人都还没睡,打牌的打牌,敷脸的敷脸,,都往711这边瞧过来。那707那间房的女生还跑到门外来看,只瞧得一眼,就吓得一声大叫,全身都软下来,瘫在地上,靠着栏杆,吓得脸无人色。

李青宝将那家伙拖出来,就扔在那堆碎肉血泊中:“你不是想要把我的腿踹断吗?怎么?跟你想的不一样?说吧,你缩在这间宿舍里做什么?”

“我……”那男的看着大概是二十七八岁,肯定不是金河大的学生了,除非是博士生。

老师嘛,李青宝不说全学校的老师都认识,也算是对年轻老师都很熟悉了。做校工的常常各个学院跑,帮这个班级那个班级修东补西的,打过交道的着实不少。

这家伙也不像是老师,那就是偷偷跑到这里来想要做坏的事了?

707的女孩虽然吓得不轻,可也有胆大的,那家伙又痛得没法回话,走廊上就渐渐聚满了女生。

“这家伙怎么跑进来的?”

“就是啊,看着跟个游民似的,啊,难不成是偷偷摸摸过来住的?”

“这里有一两个月没人回来了吧?可能真跟你说的一样。”

“是啊,小美她们都住在外面……”

李青宝听着就转身跟707的女孩说:“你打电话给学校保卫处。”

女孩忙去找手机,李青宝就用电筒照着那男的:“你是不打算交代吗?等到了保卫处可有你苦受的。你在这里说了,说不定我就放你走。”

“我……”那家伙想要开口,又被腿上的疼痛给刺激得说不出话。

李青宝见他下手狠,自然也没留力气,要是这次来查房的不是他,而是陈妈,怕是就要落下终身残疾了,对这种人不用客气。

看他硬是憋着不想交代,李青宝也没话好说,打算等傅南来了,让傅南把他给抓到保卫处再说。这里自然还是要处理,想来等傅南来,跟他看看是不是再报警。

这时楼下的女生也跑了上来,就有人认出他是谁了。

“这不是教体育的秦老师吗?”

“哪个秦老师?啊,秦大宇?你这一说,我也认出来了。他那脸都拧成那样了,我一时还以为是别人。他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难道是说……”

“我听说他以前追求过那个大一的徐薇,后来被人家拒绝了。师生恋啊,真是好不要脸,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

李青宝听得皱眉,怎么又跟徐薇有关系了?转头就看吴弱洁她站在那里,就招手将她叫进来。

“他是学校的老师?教体育的?秦大宇?”

“是啊,”吴弱洁低声说,“他可坏了。体育课上随时都想着占大家便宜,不说女生,连男生都不放过。还写情书给徐薇……”

提到那敲诈了小姑父一套房的徐薇,吴弱洁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教体育的……”李青宝听到走廊上的声音,就知道傅南来了,“你先回宿舍吧。我先处理这件事。”

傅南带着几个人,进来一瞧就惊住了:“李哥,这咋弄的?”

“我进来的时候他躲在床下,想要把我的脚给踢断,谁知自己扭着脚了,就扭成这样了。”

“……”能扭成连脚掌都不见了?回蒙国头疼地坐在办公室里,秦大宇被送去校医院了,听说命能保住,可那脚掌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李按那校医院院长的话说,那都成肉糜了,加点盐放饭里微波三分钟出来就是一肉饼。

秦大宇的教师生涯算是终结了,他是说李青宝把他的腿掌踩碎的,可这话谁信?别说是腿掌,就是一块肥猪肉放在那里,也不能踩成那样吧?

可他要那样说,学校总得有点代表,可把李青宝一叫来。李青宝先就否认他踩了秦大宇的脚,就说他是扭到的。还把鞋脱下来给大家看,连一点血都没沾上。

这就奇了怪了,报警后,那边刑警队也来人了,也说不可能是踩成那样的。

那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踩成那模样,那李青宝的脚得有象腿那么粗吧?

左右都有理,左右也都有疑点,这事学校又让他来处理,他还想着被李青宝抓着的把柄呢,看到李青宝,就没有底气,更不用说正紧处理了。

李青宝还是帮着陈妈的忙顶班,陈妈在电话里说平常也很少去711那里查,也不知那姓秦的在那里埋伏了多久了。

这是没出事,就听那吴弱洁说的,他对徐薇的那种追求,听着就是要出大事的感觉。

这真要弄个什么老师强bao女学生,那传出去,整个金河大的脸都丢干净了。

从这头论起来,李青宝还有功?

回蒙国捂着额头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难道还真要给李青宝论功行赏?

那秦大宇的脚掌可是真没保住的啊,都从腿踝那里切下去截肢了,那他的家人要是闹起事来怎么办?

思忖再三,回校长说:“小李,要不这样,你赔个几十万给秦大宇,这事咱们就算过去了……”

“我没钱。”李青宝歪嘴说,“凭什么要赔钱给他,他算老几。想把我踹断腿这事,我还没跟他计较呢,这反倒是我要给他钱了?天下还有这道理吗?”

你没说你没钱,让你去nba,你又不去,说不在意那点小钱。

回蒙国头大说:“那你说怎么办?这事总要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他家就他一个出来工作的,他爸妈把他养那么大也不容易……”

“我爸妈养我这么大就容易了?”李青宝翻白眼说,“我是粗茶淡饭,吃锅巴长大的?”

回蒙国额角流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秦大宇他那么惨了,这家里没人出来工作。李他爸妈又有病……”

“是吧,我就知道他爸妈有病!”李青宝笑说。

回蒙国一怔:“你咋知道的?你看他档案了?”

“他爸妈没病,怎么养出他这么个儿子,潜伏剧看多了吧?大半夜的跑到女生宿舍里猫着,这事要是捅出去,他秦大宇的名声就算了。咱们学校怎么办?也跟着受牵连?我这可是怎么说都算是立了一功的了……”

回蒙国哭笑不得,也不好说重话,想了想说:“那这样,你去医院看看他,这钱嘛,就由学校帮你出了。”

回副校长给台阶,李青宝就顺着台阶下:“那行,我就去露个脸吧。”

把不容易把这尊神给送走,回蒙国心里还在犯糊涂,那要不是李青宝给踏成那样的,那秦大宇的脚掌……难道是那711宿舍闹鬼了?

李青宝下楼去校医院,半道上就被徐薇给截住了。

“姓李的,你玩我!”

这金河的天愈发的热了,徐薇穿得就薄透了些,饶也是有几分姿色的,站在那楼下的草坪上就有点勾人感觉,特别是她那双穿着粉红丝袜的长腿,怎么看也像是从3c展场下来的。

“这话说的,我怎么玩你了?”李青宝笑眯眯地问。

“你玩我,你别不认账!”徐薇大声喊道。

那路过的认识李青宝的老师就笑嘻嘻的给他递眼色,无不在赞叹老李行啊。

“你一句一个我玩你,你这样说,大家会误会的,”李青宝笑道,“你可连你的手都没碰过。”

“不是那个……”就算徐薇女流氓,也得脸红了下,“你说给我买的那套房子,你动了手脚,他们把钱退了,说是那房子不卖了。”

徐薇早上兴冲冲的拉上她爸妈去拿钥匙,谁知到中介那里,人家就说那是写错了价,把房款退回去了。退了就算了,那四十多万还退到李青宝的账户里了,弄半天,她一点好处都没沾上。

她爸妈还说她失心疯了,还真以为她交上富二代大老板了,谁知是一场闹剧。

“那是中介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青宝笑道,“难道你还想我再给你买套房?我昨晚可是说了,当时才有效的。”

“你……”徐薇气得牙都咬疼了,“肯定是你动的手脚,要不然人家怎么说那房的标价有问题?”

“你别诬蔑好人,”李青宝不干了,“那标价高低是我能定的?那中介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了,你问问弱洁,我的生意做得多大?那四十多万我在乎吗?”

徐薇咬着嘴唇说:“你不在乎,你给我啊,再帮我买一套啊。大不了我……”

“我什么?”李青宝含笑道。

“我陪你睡一年,成了吧?”徐薇气道。

李青宝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后,笑了起来:“你陪我睡一年?你想陪我睡就能陪我睡?你也太高看你了。你没见过吴弱洁的小姑吧?我和你说吧,就你这模样的,化了妆,抹了粉,金河没一万也有八千,可她小姑那样的,全国就一个。你知道差距了吗?这性格我就不说了。”

说完,李青宝转身就往杂务科走。

“你……”徐薇气得吐血,用力一踢地,才很不甘心的走开。

回科里,老杨就过来问昨夜的事。

“我还当你守女生宿舍能有些福利,谁知摊上那种事。我说那秦大宇,我也跟他打过几回交道,一个很不好接触的人。今年二十八了,听说他家里给他相过几十次亲都不成。”

第180章 不输于一般

白家纯捧着茶杯过来:“那是他要求高。也不瞧瞧他自己,也就是一个普通教师。每年也没多少钱,家里父母还都有些慢性病,下不得床。也是他在学校工作后,才接过来的。本来都是外地人。他还找对象非要本地的,还要年收入在八万以上,他都没那么多钱。还要独生子女,图的就是人家家里以后的财产都归他的。”

“这种人活该打光棍,不过听说那个徐薇也不是个好货,”老杨说,“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跳腾着呢。还常说要找富二代,要住在房子,开跑车,进高级会所。也不瞅瞅她那模样,真富二代能瞧上她?”

“也就咱们能看上她。”老牛头坏笑说。

李青宝可没想到那徐薇在科里多少算个名人,也没听他们平常谈起来。又说起学校处理的事,李青宝说没什么大事。想起要去看秦大宇,他就赶去校医院。

饶贵勇盖这校医院还是挺出力的,没从中占多少油水,想必也是想跟金河大打好关系。盖好验收了,就在半个月前重新投入使用。他人倒暂时没离开金河,就是不知在哪待着。

李青宝赶到重症病房,秦大宇的爹娘就在走廊上瞧着儿子,两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哭着。学校还派了人陪着他俩,这俩是下不得床的,要再出个闪失那就不得了了。

也有跟秦大宇关系好的老师在这里,一看李青宝就低声跟秦大宇爹娘说。

“俩老,就是他,是他害得大宇住院的,是他下的狠手。”

“你这要人命的混蛋,你还有胆子过来,我的大宇啊!”秦大宇的娘就扑上来,要抓住李青宝哭闹。

李青宝一个闪躲就过去:“你儿子想要把我弄死,又不是我弄成他这样的。他跑到女生宿舍里想要趁夜强bao女学生,你们倒还有理了?你们怎么做爹妈的?”

那位老师就铁青着脸说:“现在学校还没有统一意见,你就知道他去女生宿舍是做什么了?”

“总之不能大半夜的跑过去说是为了做超人保护女学生吧?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除非你当这全学校的人都是瞎子。”李青宝冷笑道,看那当爹的又想扑上来就说,“你要闹,你有本事就去教育部去闹,去找媒体来,看他们知道你们儿子是个流氓犯怎么办。”

说着,李青宝抬头往里面瞅了眼,看打过麻药的秦大宇还在睡,那边他爹娘还在一个一声大宇,哭天抢地的,就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这做爹娘的没把儿子教育好,还要把账赖在我头上?我告诉你们,我李青宝不是好惹的,要钱没有,要命,那更没有。”

扔下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李青宝从校医院出来就接到白媚的电话,她声音略微有点颤抖地说:“你知道我遇见谁了?”

“谁?你该不是遇见你妈了吧?”李青宝随口乱说。

“当然不是,我妈都不知死多少年了,我遇见宗雪了!”

宗雪?那个雪妖吗?前脚才将井上俨放走,把希崎武娘关在铁壁寺,后脚宗雪就出来了,要说她跟日本那边忍修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还跟她在一起吗?我现在就过去。”

金旗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端坐着两位绝顶姿色的美人儿。李靠着窗坐,双双都穿着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衣服,瞧得那路人不知多少都看得不知望路了。背对收银台的是白媚,她依旧是那身套装,饶是如此,也透着挠人心肺的媚惑。

正对大门的就是宗雪,雪白的连衣裙,将她那本就不像是人类才有的清白肌色照得跟初雪一般,精灵般的眼睛,细长的手指,恬静的气质,怎么瞧都不会腻。

而整个咖啡厅也由于她俩的存在而多了一分的吸引力。原本空荡荡的,不到半小时就满了一半。两人随意聊着些离情,李青宝进来坐下,话题才转移。

“我是来请求李师伯放了希崎武娘的……”

宗雪的声音很细很软,像是被磨得跟粉一样的砂糖,甜甜的。

李青宝晒然一笑:“你跟天照宫是什么关系?想让我放人就放人?就让那天照宫的宫主过来,也没那么便宜的事。”

白媚看宗雪有些害怕地低头,有点不忍想要插嘴,被李青宝挥手截住。

“我不管你是日本的妖族还是修士,到我华夏就得按我华夏的规矩办事,到金河更得看我烛门的眼色而行。我到富贵城本想试探井上俨想做什么,没想到他倒是厉害得很,直接就想将我做掉。指使希崎武娘用媚术,还想吸尽我的灵气,哼,也亏得我的耳力超绝,早有防范,才没出大事。有这前因,你还想要回希崎武娘,你觉得可能吗?”

话说得厉害,但李青宝心头也有疑惑,希崎武娘看她被指使做这样做那样,连井上俨都使得动她,那她绝不是天照宫里要紧人物,怎么会派宗雪来要人,宗雪一来,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不然以她和白媚的关系,混在李青宝身边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井上俨是自把自为,自己胡来,他回国后已经受到宫主的严厉处罚了……”宗雪弱弱地说。

“严厉处罚?”李青宝冷笑道,“我倒想听听有多严厉!”

宗雪细白的手指轻按着咖啡杯,细声说:“他被宫主关在了博多敬天山,受万鹰啄骨之刑,永世不得下山半步。”

李青宝一怔,心里升起腾腾凉气。怎么说井上俨他妈跟小宫主也是有枕头交情的,这天照宫处罚起来却是毫不手软,万鹰啄骨,听着就知是怎么回事。

“看来天照宫还是有些诚意的吧……”白媚说着就被李青宝瞪得缩回去了。

“就算如此,希崎武娘我还有用,交不得。”李青宝摆手说,“你想要人,要拿出诚意。”

宗雪脸上微微一白,就说:“我知道的,我十天后还会过来,希望能说服李门主。”

看宗雪起身要走,白媚按住她的手说:“小雪,你……”

“媚姐姐,我长大了。”宗雪声音虽小,可很坚定,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她这回总算是没哭了。”李青宝淡淡地说,“天照宫是真要掺这华夏修真界的浑水,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你也不怕见不到她。”

“师父……”听出李青宝话里隐含着的怒意,白媚低声说,“我……我不会把和她的情份放在大事之上的。”

“唉。”李青宝拍拍她脖子,“走吧,去铁壁寺瞧瞧那希崎武娘。”

白媚开车,路上李青宝也不说话,气氛很沉闷,她也不敢随便找话题,就看李青宝眼睛看似看着路,可眼神是直接掠过去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天半黑才到铁壁寺下,那些信徒也都纷纷在往山下赶,李青宝就慢吞吞地上山。

这铁壁寺倒真是金河风光最险也是最美的一座山,山道上都能看出来。那两旁如刀砍剑削的悬崖更多添了一份的美感,可惜每年都有人失足落山。

就是寺里给按了铁索铁栏杆,都没用,那一心寻死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想从这山上跳下去。

要说这种高山,有惧高症的就算了,那就是有抑郁症的也来不了。抑郁症病人,都有种想从高处往下跳的感觉。一死百解脱,也不会觉得跳下去可怕。听有人死里逃生的,还觉得那快落地的时候,有种难得的快感。

来到寺里,怀铭就跑出来迎接。

“人是安排在最靠里的禅房,说来惭愧,我每回看到她的眼睛,都有种被蛊惑的感觉,真是定力不够,定力不够啊。”

怀铭一脸羞愧,李青宝就笑:“她是媚修,这种功夫是后天修出来的,虽然用锁灵绳捆了,那种媚惑力或多或少还在,要你连她都定不了心,你瞧瞧白媚。”

怀铭侧脸一瞧白媚,白媚就冲他一笑,他顿时感到心里有千万个小鬼在打鼓,顿时老脸一红低下头。

“我这徒弟的媚惑力才是浑然天生的,天生就是如此,不需要灵力来做辅助。说来那希崎武娘还差得远了。我成天跟她在一起,都没被媚住,我这定力比你怀铭可高得多了。别看剑修禅修在定力上有天生差距,这还得看修为的。”

怀铭万般钦佩地说:“渡一师伯说李门主是修真奇才,万世难见,我原来不信,现在是信了。”

“渡一还算有眼光嘛。”李青宝哈哈大笑道。

来到禅房,李青宝就看那外头用铁链捆了几层,就留下个小格子能放饭放水进去,格子外还有人外木盘子放在那里,边都是圆弧形的。想必是怀铭看了希崎武娘后,才想的办法。

定力不够就用外力来帮助,他还是挺有想法的。

李青宝让怀铭把铁链取开,推开门就闻到里面一股屎尿味,到底关了几天了,大小便都在屋里解决,只留了个木桶给她,倒让她受苦了。

“死光头,你有本事就把老娘放了,看我不把你给……”

希崎武娘骂着就看光线中站着个有头发的家伙,定睛一瞧,才认出是李青宝,话就吞了回去,一脸媚笑说:“李门主,我……”

“少装啊,你不是想骂娘吗?”李青宝指着木桶说,“怀铭,让小沙弥进来把屎尿倒了,白媚,扶起她,外面聊。”

希崎武娘被夕阳一照,就有些精神了,不像是刚开门时骂人都有些没力气。

“李门主,你是来放我的?”

“要放你我就一句话就够了,有位朋友想来带你走,宗雪,你知道是谁吗?”李青宝问道。

希崎武娘惊道:“她来了?”

“你真认识她?”李青宝奇道。

“嗯,她是宫里的七灵兽之一,”希崎武娘点头说,“她是你朋友?”

“不算是,她想让我放了你,我没答应……”李青宝瞥眼瞧她,“七灵兽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七种妖族的首脑,宗雪是雪妖的首脑,所以被称为七灵兽,”希崎武娘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照宫跟妖族有协议,在大约四百年前,跟逃到日本的妖族大战后,天照宫大胜,就有权能奴役他们四百九十九年。他们的首脑都得进天照宫做事。”

白媚听得大怒:“妖族和修士在修真界平等相处,怎么能被修士奴役?他们就不知道反抗吗?”

“反抗?能打得过宫主吗?”希崎武娘说,“一百年前是有妖族反抗过,可后来都死了。原来是有八灵族的,那一支妖族就被铲除了。”

李青宝默然不语,如此说来那井上一家还是很辣手啊。有七灵兽,有各种忍修媚修,天照宫的实力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强大。

“你带她回去吧。”

李青宝转身去找怀铭,还要问明武宗跟紫山门的事。

怀铭在大殿外跟个小沙弥在说些清洁卫生的工作,说那佛像该怎么打扫,要注意把脑袋后的地方清扫到,特别是耳后,不然那佛祖耳根不清净。

李青宝走过来,他才让小沙弥离开。

“渡一师伯已经带人去了京城,紫山门胆敢夺走法天剑,宗里必定会让他们后悔,”怀铭说,“按时间来算,今天就该到了。除了般若殿,罗汉堂,金刚院的人,连迦叶上院的高手都去了……要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李门主。”

“你有我电话,有消息就打给我。说来法天剑也是在我手头上丢失的,已算很对不住明武宗,要是拿不回来,我以后也没脸见笑师兄了。”

李青宝跟怀铭闲聊几句便带着白媚离开。

“天照宫还是会派人来,紫山门和明武宗的火并也要多加关注。那个宗雪,你也要盯着她。希崎武娘看像是什么都交代了,我想她还会有所隐瞒。先看着吧,对她我也不想用刑。”

白媚嗯了声,就回头瞧了眼一到夜里云雾缭绕的山顶,说:“那怀铭像是对希崎武娘不大把持得住,他修为有限,定力不足,是不是把她换个地方关押?”

“铁壁寺里的僧众都是平常僧人,也不都是禅修,我已让海鹏没事就上来瞧着了,要是怀铭再抵挡不了希崎武娘的媚术,那也无法可想。要换地方关押,那又有什么人能受得了?”

白媚低头沉默,半晌才说:“宗雪她……”

“就算希崎武娘说的都是真的,七灵兽的事也情有可愿,现在也不是跟她敞开谈的时候,你不要因为跟她的旧情而乱了我的大事。”李青宝叮嘱道。

“知道了,师父。”白媚低声说。

跟左禁要的材料都到了,李青宝把东西装在纳戒里拿回来,就问起夏清看的册子看得怎样。李她倒是说那册子了解得已经通透,只要材料一来,她就能按那上面写的,制造出前几样的水行入门法宝。

“避水珠不算太难的东西,避开的水路也只是一条能容一人通过,水深不超过一米的环境。你就从这个入门吧,该有的材料,我按五十份拿来了,就堆在炼器室的角落里。分好每一份一个小袋装着,今天既然没课,你就试做一些。”

夏清翻着那些材料,看跟书上写的一样,就问:“有些材料好找,有些都没听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你就按着炼就好,有问题找我,或是找谭风水都行。我今天要去学校一趟,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炼出一些来了,回来咱们再说。”

李青宝转身出门,夏清就老实的按册子上写的开始炼法宝。

她的水行灵气实在不输于一般的金丹期修士,也是她几番奇遇才变成这样,就是谭风水的水行灵气也只能说比她稍强而已。她缺失的是在应用上的熟练程度,要是她肯专心修行,过得一两年,想必光靠她自己,都能摸到金丹的边了。

李青宝回学校就看科里哀鸿一片,问起来却说是那秦大宇的事。

“那秦家人说是要告咱们科,说是那帮陈妈看门的事,是你自作主张去的,陈妈那问起来也是支支吾吾的,白科被李主任叫过去了,说这事说什么也得给秦家一个交代。他跟回校长那边说,要学校赔他五百万。说什么他女儿的留学的钱,他以后没法工作了,这赔偿金都算在里面……”

小齐接过老杨的话说:“这不明显讹人吗?李哥,你别理会他,他就一精神病。我们也不相信他那脚是你踏断的。”

李青宝心想还以为要过来什么事,还是秦大宇这事,他还真不怕把他的事给捅到媒体上去?

“他还找了个律师,听说还是咋金河挺有名的,外号叫‘马大状’的,专打这种官司,说什么不赔偿五百万,你就等着坐牢吧,”看李青宝表情很冷,老杨忙说,“我也就是原话转述,李哥可别怪我。”

李青宝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里也没把马大状放在眼里,单丹青那边也有法律部,都没听那边的人提过马大状,想必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人物。

第181章 大手印

“找个律师就了不起了?那秦大宇孜孜不倦要撞南墙,他就由他来,咱们李哥可不怕他,”老牛头说,“回校长那边先处理着呢,要是处理不过来,李哥再出面吧。李”

李青宝微微点头,收拾下东西,就拿着条子去商学院那边了。

这边自是熟门熟路,却由于是周末也没啥人,条子上写的是要修理一台教师办公室里的微波炉。这也是最近七八年才给配上的,考虑到有些老师不喜欢吃食堂的饭菜,都是从家里做了带过来才安置的。

有的微波炉都用了有十来年的历史了,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货,保修什么的都谈不上。学校也扣门得紧,就是坏了也不会给换,都是让杂务科这边来人修理。

实在不行才找校外的电器维修店,采取实报实销制度。

李青宝过来时正好碰到荀长权,荀院长当初被李青宝吓成快内伤,最近李青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才松了口气。知道李青宝跟回蒙国在闹,看到他就和气的打招呼。

谁知李青宝一把拉住他:“荀院长,那个秦大宇还躺在床上,就有律师上门服务,是有高人指点吧?”

荀长权冲前后看了眼,见没人,就低声说:“高人个屁,李兄弟,我就跟你说吧,那个马大状是个见有好处就自动靠上来的主儿。他多半是想着,想趁这机会捞一笔。打这种赔偿官司,要是那要告状的人没钱,他就先给垫着,等赔偿金下来再二一添作五。他消息灵通,可不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李青宝一听才明白那马大状是个什么人,就说:“学校是个什么意思?”

荀长权苦笑:“我哪儿知道,那秦大宇又不归商学院管。我又不是学校领导,就窝在商学院里。你要问不如去找回蒙国,或者去找体育学院的院长。”

李青宝这才放荀长权走,想那马大状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就来到教师办公室。

捧着茶杯在等着他的老师说那微波炉是有位助教,把鸡蛋放在里面加热,谁知道爆炸了,后来就用不了了。那蛋渣倒是清理干净了,现在插上电也没用,可能是电路板的问题。

“我先瞅瞅,您要有事您先忙,修不修得好,我给您留个纸条。”

“那成,我那里还要备课,我先走了。”

那老师前脚一走,李青宝就用起子将微波炉拆下来,就看里面控制温度的电路板发出一阵焦味,跟那爆米花的味道差不多。想着要把它拆了,再去买个新的装上,到时再试试看。

正要拿工具拆电路板,就听到走廊上传来声音。

“听说是荀老师生日,我才买了平板电脑准备送给他,就算是选修课的老师,我也想成绩能好看一些。”

“那也不用买平板电脑吧?就是国产货也要几百块钱呢,我说你不如送盒巧克力方便。”

“巧克力?那是情人节用来送男朋友的吧?还得是白se情人节。你还别说,我买的又不是苹果,就是台电的,101寸的,才999块。还是ips屏的,16g内置容量……”

“我说人家荀院长不缺这个,你拿这个来送人家,人家还不是转手就送亲戚家的小孩了,真没意思的。”

“我就是想意思一下,也没别的意思……”

“噢,对了,你还跟吴弱洁怄气呢?那事跟她也没关系,是她那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姑父弄的。我说你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高下呢,张嘴就要一套房,你还真以为人家的钱都是捡来的,你是人家小三呢?”

“我倒想做他小三,你瞧他那眼睛冲天上看的模样,瞧得上我吗?我倒怀疑是不是吴弱洁和她小姑两人都是那家伙的人了……”

“呵呵,你别乱说,我瞧着吴弱洁还没呢。”

“你又知道,难道她给你看了?”

“滚滚滚!”

“我跟你说件事,我打听过了,没听说学校里有位姓李的教授,那家伙该不会是骗子吧?”

“骗子能给我们买那么多东西?人家至少有钱呢。给你支付的那套房也不是假的钱吧,淘宝都能存四五十万的,他那银行里的钱不是更多?你怀疑个什么劲呢。”

“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你说……”

“他不是教授老师,他是个校工,在杂务科里做事的工友!”

“吓?!你别胡说吧,要是他是工友,那全天下的工友不都成高富帅了?”

“我骗你干什么?你不信你就去杂务科那里问,看有没有问李青宝的!哼!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他看中的是吴弱洁她小姑家的钱。你别说,等我说,你别以为他能拿出几十万就不是骗子了,他能拿出几百万都可能是骗子。吴弱洁她小姑可是身家有几千万,可能都上亿的了。这不吐点小钱怎么能拿得到大钱……”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怎么瞧他都不像啊。”

“哎呀,真正的骗子还能让你这个涉事不深的丫头瞧出来?不说了,咱们快进去吧,要是荀院长不在,我就把东西放下就走,不能白来一趟……”

听着声音往院长办公室那里走,李青宝就咧嘴一笑,把电路板收好,提着工具箱就往外走。

“还真不在,不是听说荀院长今天加班的吗?”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准不准呢,他是副院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

“那还真白来一趟了,我把东西放在门口吧。”

“不会有人拿走吧?”

“谁敢拿?这里还有监控摄像,咱们走吧。”

两人说完就往外走,就在快到楼梯口时,突然一个身影从转角走出来,一头撞在徐薇的身上,她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抓住撞她的人,可这手一抓就觉得不对劲了,才要松开,就听撞她的那人说:“把你的爪子挪开,抓哪儿呢?”

徐薇本来脸上有点发烫,她那一爪子可真没抓对地方,把手从香蕉上一挪,听到那声音,才抬眼看到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走路知不知道看地方的?撞到我了知道吗?还恶人先告状!”

李青宝原想吓吓她,谁知这一撞,被她抓了要害,顿时觉得吃了大亏,大有阳萎的可能,那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虎眼一瞪就说:“你看你抓的是哪里,我早就知道你个性放荡,谁知道你还胆子这么大,上来就抓我那里,你在耍流氓你知道吗?”

徐薇气急了,这谁占便宜瞎子都能瞧得出来,还说我耍流氓!

“我就是耍流氓怎么了?总好过你这个骗子,你是来骗吴弱洁她小姑家产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她!”

徐薇拉着她的舍友转身就往楼下跑,再不敢看李青宝一眼。

李青宝拿着电路板换好了,再打开微波炉,扔进去一颗糥米鸡,试了下没有问题,就留下纸条,把报修单带回去,心里还想着徐薇那事。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想要吓她的,谁知被她擒贼先擒王,占了大便宜,不禁有点懊恼。

那地方碰过的人可没几个呢,那徐薇又不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绝色,性格还有问题,被她那一抓,差点都直接开裂了。可真是把老本都蚀没了,以后还是小心着做事好。

才走下楼,就瞧远处一个满脸横肉,要不说他是混社会的,那都是褒奖的男人,带着秦大宇的妈,在往这边走过来。回校长一脸无奈的在远处给李青宝打手势。

“你就是李青宝?”

“我是你爹。”

李青宝心情不佳,瞧那家伙又是想来找事的,想那秦大宇的爹妈找了马大状还不够,还要找黑社会来报复?

那男的脸色一变,凶相更甚:“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你耳朵是只出不进的?我说我是爹,听清了吗?”

“我是秦大宇的律师马晋荣,我是来找你讨论赔偿问题……”那男的沉着脸说,“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跟我们讨论了?”

这男的就是马大状?听老杨他们描述,那该是个瘦不拉叽,眼袋浮肿,眼圈很深,夜生活很丰富,一瞧就是成天混在粉场里,下面都快磨平的阴狠角色啊。

怎么出来个看着就跟那些看场子的大汉一样的?

“你还敢骂人,你把我家大宇害成那样了,你还想干什么?想让我家大宇死吗?”秦大宇他妈大哭道,“我的天啊,大宇,你要是死了就好了,这把脚给锯了,你下半生可怎么办啊?你这才三十岁不到啊,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啊!你妈可真想代你受苦啊……”

“别他妈哭了!”李青宝不耐烦地吼了声,“谁说秦大宇的事跟我有关系的?是我发现他躲在女生宿舍的不错,可他的脚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把脚给拧成那样,我还觉得奇怪。我这受的心理创伤还没找人赔,你们倒好,还拉着律师过来。有律师很了不起是不是?给我哪里凉快滚哪里去,闪开!”

马大状一怔,就看李青宝推开想要说话的回蒙国,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回校长,这是怎么回事?不说来找他好好沟通的?这就是他沟通的态度?这态度像是要沟通的意思?秦大宇还躺在床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噢,是看了,就隔着玻璃窗扫了眼就走了,那算什么?把秦大伯,秦大娘都当成是傻子吗?我本来还想跟学校沟通,现在我看沟通也不必了,学校要不拿个五百万出来,这事没完,大娘,咱们走!”

马晋荣拉起秦大妈就走。李

回蒙国焦急地说:“马律师,咱们有话好说,这事情可以沟通的啊。”

……

事事闹心,李青宝这心里都像是堵着个千年王八在那里,绿油油的看着都慎得慌。回科里把条子一扔,也不跟想和他说话的白家纯说什么,转头就开车回新湖苑去了。

夏清关着门在炼器室里炼避水珠,慕容青和小武就在外头打扑克牌。

看李青宝脸色不愉,也不敢让他来凑一脚,就瞧慕容青那边都堆成了小山,那用牙签做的筹码都快不够用了。小武输得脸都成草地了,铁青铁青的。

他赌技再强,还能跟活了上千年的慕容青比,慕容青玩过的扑克玩法,都比他打过的次数多。两人玩的又是最简单,又最不简单的十点半。

比的不单是牌运,还有心计,那小武就更不是对手了。

别瞧慕容青平常都大咧咧的,心里的道道多得很,要算计起来,十个小武都不够看的。

“别玩了,”李青宝一屁股坐下就挥手把小武赶走,“良家那里不是有个律师吗?女的对吧?跟你还有一腿?”

“师父,您说话太难听了,我和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纯洁?!纯洁到她都打电话到店里问你什么时候过去了?还半夜三点的时候?”李青宝斜眼说,“你跟她说,帮我出面打个官司,就是要对付个马大状。”

“马晋荣?”慕容青收着牌手一停,“那家伙也算是金河律师这圈子里能数得上号的了,怎么他要告你?”

“还不是那被我踏断脚的那秦大宇的事,他想着能有赔偿金占,就帮着那家伙的爹妈出头了,现在给我添堵呢。你让你那女人会会他,想办法把他给压下去,要是不行的话,就直接把他给我扔出金河,少添乱。这都什么时候了,离黑市大会还没两周了吧?”

这再过得一周左禁那茶庄改的餐馆都改好了,明后天青龙和白虎都来了,那些想要来参加黑市大会的修真门派也会陆续来人,这种时候给添乱,那不是成心想要争取投胎名额吗?

“我知道怎么办,”慕容青笑着说了句,就指指炼器室那边,“都半天了,大小姐那没事吧?”

“炼法宝这一途嘛,那不光是要看天份,还要有人引导,最重要还是自身的领悟。都说这修士每个都能炼出本命法宝,那也是扯淡,但要能领悟到修炼法宝的精髓,那也不是炼不出来。”

李青宝想光避水珠不可能那么久,可能夏清有什么别的想法,或是领悟?

李青宝不想打扰她,就起身说:“我去左禁那一趟,你继续跟小武打牌吧,别赢他太多,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玩儿呢,晚些都不作数就行了。”慕容青笑说。

李青宝还没到左禁那就接到吴弱洁的电话,说是徐薇在宿舍里又哭又闹,就你把她的贞操毁了。这话一听李青宝就撇嘴了:“啥贞操?她再说得玄乎些吧,就她那样,还贞操,连贞操带都找不到了吧?她要有贞操,那发廊里的小姐都从良了,你别理她,她要闹就让她闹。”

“可是她闹得我们那一层楼都不安宁啊,小姑父,你来一趟吧,把她给劝舒服了……”

李青宝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挡风玻璃上。

“还舒服呢,你不是跟她不对付了吗?怎么帮她说话,我现在有事,你看着办吧。是打是骂是报警,由你来……”

正说着,突然远处一声巨响,就是在那溪山背后的模样,像是放大版的开山炸石,整个天空都像是猛摇了几下,李青宝把手机就一扔,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由于震荡极为强烈,连溪山山顶都落了几颗巨石下来,差点把路人给砸伤了。好几辆消防车都接到命令在往这边赶,溪山医院也安排了两辆救护车在待命。而接到报警电话的溪山派出所也派了警察往出声音的地方赶。

那声音都大得像是一颗导弹炸在平地上,有经验的人都说,那可能是开山炸在了山体的支撑部,把整个山都给炸塌了。

可那里明明就没有太高的山啊,溪山不可能被炸砸的,要不然溪山公园,溪山医院都得遭殃。那溪山后的几座小山倒是有可能,就有人远远瞧见,那里像是红溪村的地方,在冒着滚滚浓烟。

李青宝赶到的时候警官消防队都没来,他就看那还满满都是烟雾尘土的地方站着两条身影。

靠外的一个,手持着一柄长剑,插在地上,以剑尖为中心,正在展开一个巨大的圆形龟裂图,而靠里的那个,全身是血,背靠着一座小山,背脊都深陷了进去。

“武神战剑?”那辆流光溢彩的长剑,李青宝先前就瞧过一回,再看那瘦削挺拔的身子,虽是半跪着,却也带着种夺魄的气势和压制着万物的寒光,再看那标志性的墨色披风,绝对就是修剑门四护法之首的青龙。

而被击进山体里的人却陌生得很,嘴角溢血,全身无法动弹,一柄断成七截的长剑就在他身前地上,他的脸颊也歪向一边,像被一股不是人世间的力量给击中。

眼见已没了呼吸,眼神里还充斥着一种对死亡来临的恐惧感。

“咳!”

青龙突然一声咳嗽,打破了四周的宁静,李青宝才感到这空间里有种像是被黑暗盖住的压抑感和绝望感。

“轩辕兄!”李青宝上前扶住青龙,就看他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李兄……”青龙勉强说了声,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青宝眼瞅着身前的武神战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占有欲,伸手就想去握,谁知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脑中窜出:不能摸!

眼见就要触及的手被李青宝硬生生的收回,就瞧那武神战剑像是兵解般化成一片片的彩虹,再冲进青龙的身体内。

这柄也是认主之剑?

对,而且对想要强夺者,会瞬间爆炸成数片,就像你刚才看到的一样,再以极强的速度刺入强夺者的身体。就算有灌天邪剑,你也受不了。

李青宝一阵胆寒,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他抱起青龙就回车上,往红溪村里开。

开到村头就看到地上一片尸体,再往里开,尸体愈多,等到了村中,那尸体已经堆积如山般,遍地都是,看那模样都像是被震死的。

李青宝心中清楚,那都是武神战剑的威力所致,不禁扭头瞧了眼青龙,看他还在昏迷中,就默然无语,低头开车往左禁那赶。

第182章 买个装备

左禁只是个商人,对于疗伤并不在行,看到李青宝送昏迷不醒的青龙过来,问清原因,就失色地说:“先拿千灵丹让他把灵

气补足,再用灵肌膏涂抹全身,但能不能让他醒过来,却要看他的运气了。”

李青宝等朱雀抱着青龙进去里间,才问:“我看轩辕兄受的伤并不算重,怎么还要赌运气?”

“你看的只是外表,他灵脉受了重创,”左禁说着叹气道,“也不瞒着你,小道他在跟九尾妖族一战时就受伤不清,现在

又强催战剑,才会让灵脉受伤,灵肌膏也治不了灵脉的伤,只能等轩辕老头来了再说了。”

朱雀这时从里间出来:“那被青龙大哥杀掉的人,李门主可看清了?”

李青宝将那人的面容形容了一遍,就说:“上次在南海我也看过轩辕兄使用武神战剑的场景,那时也没伤到周围凡人,现在

却是一出手就将整个红溪村的人都震死,这是怎么回事?”

“不瞒你说,”左禁苦笑道,“就是由于小道无法完好控制战剑,才会这样。若不然,那些凡人一条命都不会丢。”

李青宝咂舌,这武神战剑威力大成这样,看来要不是金丹还完全使不了,就算是金丹,那也无法轻易的使之如臂吧?

“先让他好生安睡再说吧,”左禁说,“我倒要谢谢李老弟,要不是你把小道送回来,等那些警察到了,怕还要出事端。

我也没想到他会提前一天到……”

“啊,我想起那是谁了,那是九尾妖族中的厉土!”朱雀突然说,“在承德一战中,厉土被青龙大哥击成重伤,想必是心

有不忿,才想找机会找青龙大哥找回场了。谁知却死在了青龙大哥手中。”

厉土想必不是九尾妖族中的刑监,也没听白媚慕容青提过,但也不会是普通角色。胆敢带伤就像青龙报复的人哪里能是普

通的。

“我也想想办法能不能让轩辕兄早日康复,既然如此,我不多留了。”李青宝抱拳告辞。

左禁送他到门口,就转身沉声道:“你帮我接通明武宗的电话,想要小道快些活转过来,只有他们般若殿首席才有办法能

做到。”

“但现在般若殿的人都去京城了,能不能联系上都还说不定,何况我们和明武宗一向不睦,真能让他们出手相助?”

朱雀有她的担心,左禁一叹说:“就是你师父来了也是如此,先打个电话再说吧。”

……

李青宝没直接回新湖苑,而是驾车赶到铁壁寺去了,全因中途接到怀铭电话,说是紫山门跟明武宗的战事已经结束,明武宗

大获全胜,但绝非轻而易举。般若殿、罗汉堂都损失了一些高手。而最要命的是,法天剑还没拿回来,被紫山门带走了。

可说是虽赢实输,打了个漂亮仗,却没有什么实际成果。

让明武宗不禁觉得极没面子,怀铭的意思是想让李青宝过来一趟,酝酿在战斗结束后就先回了金河,跟青龙也就是前后脚的

工夫,说有要事相商。

赶到铁壁寺,天已朦朦黑,就连这边都听说了红溪村惨案的事,那下山的信徒都交头结耳的在说着,有的还拿出手机看微

博。

“微博上有人说是开山时不小心,雷管放得太多了,才把那石山给炸塌了,把整个村都给埋了……”

“那是在扯淡,有人都亲眼看到了,说是厉鬼白日行,是有鬼把人都给害死了。”

“呸!少在这铁壁寺周围说这有的没的,什么厉鬼,我看你这说法才是瞎扯淡。有人说是在试验声波武器,才会弄成这样

。没听说就是像地震一样的震了一下就……”

“你这说法倒有可能,上回不说南海那边的海啸是美国在试验武器,气象武器。”

“唉,少说两句吧,你们俩,现在都死了几百人了,还说这些咸淡话,也不怕遭报应……”

李青宝默默地走到寺中,怀铭已在门口等了多时,忙引他到禅房。

李青宝一进去就是一怔,只见酝酿左眼包着纱带,还有血从纱带里浸出来,眼瞅那眼睛是不行了。

“让李兄看笑话了,我也是受了伤才先赶回金河。这种大战哪能不受伤不死人,李兄也不用为我伤感。”酝酿笑道。

“伤感你个蚂蚱,”李青宝大咧咧地说,“我这有灵肌膏。”

随手拿给他一瓶,酝酿接过放在一边:“宗里也有宗里的灵药,眼睛就算恢复也要一两年时间,我也不在意这个。我回来

就想跟李兄说件事……”

“说吧,”李青宝接过怀铭递来的蒲团,坐下说,“要能帮上忙就会尽量帮。”

酝酿对李青宝还是挺有好感,换成笑和尚就不一定了。

“宗里想参加黑市大会……”

李青宝立时皱眉:“明武宗参加修剑门举办的黑市大会?”

“正是……”酝酿笑道,“这事有难度,我还想由李门主做中间人,跟修剑门好好沟通。”

黑市大会倒不拒绝禅修参加,但明武宗不在此列,谁让明武宗和修剑门打了上千年的架,那仇都说不清楚了,谁占上风也

不好说。

现在又是修剑门势弱的时候,明武宗这是在示威呢,还是别有用心?

“我只能帮你说一说,成不成……”

“成不成那自然跟李兄没关系,只要话传到就行了。”酝酿微笑说。

“那好,”李青宝笑说,“给我说说紫山门的事吧。”

酝酿示意怀铭把门关上,才说:“我知道紫山门在帮夏家……”

一张嘴就让李青宝不开心:“我也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李兄知道我们是为了法天剑,没有针对夏家的意思,何况以夏家在人世间的根基,我们想动也不大容易,”酝酿说,“

我们到京城就直扑位于翰林街的紫山门山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全都压制在里面。谁知他们有地道,战事在一小

时后就转移到了小汤山……”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手机新闻报说是小汤山整个被移平了,就是你们弄的?”李青宝没好气地问。

怕不那时动的双方加起来有上百金丹去了,那可真是别说小汤山,就是将整个京城都打得稀巴烂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是般若殿弄的,我们追着的那一批紫山门的弟子都往合欢山那边去了,我们动手很有章法,没弄出太大动静。”酝酿

笑说。

是,合欢山那也边也被削了一半,那叫没太大动静。李青宝很无语地说:“一帮流氓啊。”

“呵呵,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急着拿回法天剑,”酝酿说,“现在法天剑被带走,想要找回来就更难了……”

李青宝手机这时响了,他接起来就看到是笑和尚的号码。

“笑师兄……”

“刚才修剑门的左禁给般若殿的渡劫师伯打电话说是想要他帮个忙,这事是怎么回事?”笑和尚话中半点笑意都没有,疑

惑甚重,想来也是,修剑门突然来个电话,他要不问明白,睡都睡不好。

“可能跟青龙伤及了灵脉有关,那位渡劫大师有什么独门法诀吗?”李青宝问道。

“渡劫师伯修的是大手印,早已是金丹之境,难道跟这个有关系?”笑和尚猜想说。

“青龙伤了灵脉,可能是想借渡劫大师的大手印撸一撸吧,”李青宝琢磨道,“既然你们想要参加黑市大会,不如卖他们这

个面子……”

“我倒是想,但是渡劫师伯也受了重伤,想要用大手印来撸也撸不了了,”笑和尚苦笑说,“明日我就会和渡劫伯师赶到

金河,到了再说吧,马上登机了,我得把手机关了。”

酝酿看过来问:“要撸灵脉?”

“嗯,青龙跟九尾妖族的厉土大战一场,就是今日,在溪山那边,红溪村都被屠干净了,伤得很重,强催了灵气用武神战

剑弄的,现在想要借大手印来撸回来吧,”李青宝说道,“大手印也能把灵脉的伤给撸好?”

“……没听说过,可能修剑门有别的想法吧,”酝酿说,“要是能撸好那就再好不过,参加黑市大会,想必修剑门也不会

阻拦了。”

“嗯,”李青宝瞧酝酿那绑纱带的脸真是很不舒服,“你先抹些灵肌膏吧,你眼珠还在吧?”

“眼珠还有半颗,我要放下来,你看得回家非得吐不可,”酝酿捂着眼说,“灵肌膏的恢复快慢跟灵气也有关系,要是有

补灵丹我现在把灵气恢复了,再用灵肌膏就事半功倍了。”

李青宝可不会拿千灵丹出来,补灵丹早就用干净了,看着酝酿就说:“补灵丹没有,那修剑门有千灵丹,等你渡劫师伯过来

,要是能帮青龙撸灵脉,你就趁机问他们要千灵丹。用了后再用灵肌膏,不出一周你的眼珠就能长回来。”

酝酿惊喜道:“他们有千灵丹?”

“嗯,还有不少,准备拿到黑市大会上拍卖,”李青宝瞧了眼时间起身说,“我得回去了,你眼睛早日康复吧。”

“借李兄吉言。”酝酿要送李青宝,被他按住,“怀铭送我就行了。”

第460章水行入门级法宝

李青宝临走前去瞧了下希崎武娘,她还就那副德性,一瞧李青宝进来就扮可怜,等李青宝转身,就给怀铭抛媚眼,真是拿稳了这

两人的心理。也不愧是天照宫里赫赫有名的媚修,可李青宝瞧她那模样就没给她好脸色。

“你说那些事我都还要再印证,等印证没问题了就放你走。那个宗雪来要你,想必你也是天照宫里的重要人物,我也不管

你跟那井上俨来这里是谁是当头的,谁是做事的,反正是触了我霉头,也不会那么快放你。我再跟你说,你勾引怀铭也没用,

明武宗的人也陆续过来了,你要乱来,吃亏的是你。”

希崎武娘撇嘴说:“我没乱来……”

“再装吧,”李青宝好笑说,“你再怎么装都没用。”

“哼!”

怀铭一脸不好意思地跟着李青宝往外走:“我也不是定力不足,就是她真是皮相太好……”

“我没好说你,你倒贴上来想找说教?”李青宝笑说,“你定力够不够那是你的问题,我放她在这里,就是相信你,知道吗

?”

“是。”怀铭汗颜道。

回到新湖苑,李青宝前脚才进来,就听到游泳池那边一顿欢呼。夏清在欢快地喊:“成了,成了!你们瞧!”

李青宝快步走过去,就看唐叔手里抓着闪着绿光的避水珠,在几盏射灯照耀下,站在泳池底,两旁腾起一米来高的水墙,他

站的地方却是半点水都没有,却依旧心惊胆颤的在走来走去。

“你快过来,你瞧!我炼出来了!”夏清激动的挥舞着双臂说。

“她让唐叔做试验,我也没法子,”看李青宝瞪过来,慕容青就无奈说,“先抽了一半的泳池水,这样能让水面到一米以下

,再让唐叔握着避水珠下水。”

“你看看,我厉害吧,”夏清开心地喊着,“我炼了有十来颗呢。”

李青宝走上前,取过一颗放在眼底瞧。光从光泽上看,都能知道夏清这回是真正炼成了。那绿中带着黑色的细纹的模样,可

不是正是那避水珠的造型吗?

而一天就能炼出十颗,就算是入门级的法宝,那也算不错了。

“这倒是挺好,以后要是下雨的话,也不用穿雨衣了。”小武在一旁笑说。

唐叔战战兢兢地从泳池里爬上来,就听一声巨响,两旁被排开的水一下砸在池底,亏得是用了上等的瓷砖,不然都能砸出

缝来。

“我没让你失望吧?”夏清凑过脸来,笑盈盈地说。

看她那剔透的肌肤和明亮的眼睛就那么近,李青宝不禁一愣,恍然失神般的,有种想要抱她入怀揉她小脸的感觉。隔了几秒

钟才说:“还算不错,但这是入门的法宝,你现在才筑基后期,不要自满,一步步来吧。”

“我才没自满呢,我知道这是避水珠,又不是辟水珠,一字之差,差得远了,”夏清嘟着嘴说,“可你也不表扬我一下。



李青宝瞧着舔了下嘴唇:“你想我怎么表扬你?”

看他露出色狼模样,夏清就跳开一步说:“明天我要去公司,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是啊,倒把这事忘了,她还得一步步地觉着怎样经营京泰集团呢,早晚这些身家都要由她来继承。

“大小姐的悟性资质真是没得说,头回炼法宝都能弄出十颗,想当年师父也做不到吧?”慕容青微笑道。

“那还用说?”李青宝瞪他说,“要她没那个悟性没那个资质,我也懒得教她了。但是切记,我才是天才。什么我做不到,

我当年炼法宝的时候,你又看到了?”

“我没有……”慕容青挠头说,“我不就随便说说嘛。”

“别说这个,”看夏清抱着十颗避水珠跳下去,想看看数量能不能换来质量的提升,就笑了下,李青宝才说,“让你找些资

质好的凡人找到了吗?”

“师父,这才几天?得给我些时间啊。”慕容青苦笑道。

“尽快吧,”李青宝想着九尾妖族、紫山门、明武宗、修剑门,就皱眉道,“就算不想称霸修真界,也得有自保之力吧。”

“我清楚。”慕容青点头说。

“早些睡吧,我也躺床上横尸去了。”李青宝把册子扔给他,“明天我陪大小姐去公司回来,你让她看看那东坡肉怎么炼。



“东坡肉?”慕容青翻了几页才看到,“这叫聚水盒子好不好?”

……

“夏副总,李助理。”一瞧夏清和李青宝进来,前台就起身问好。

“把经营记录拿给我,”夏清推了下红框眼镜,“还有把程经理叫过来。”

李青宝在后头打量着她那剪裁得体,怎么瞧着都带着股超凡脱俗中混杂着让人心跳的气质曲线。听唐叔提过,除了那些顶级

奢侈品外,一般都是在京城几家世代给宫里做衣服的大裁缝师那订做的,虽没有任何显目的标志,每件价格不说,那舒适性都

远超高档奢侈品。

夏清回头一笑百眸生,看得李青宝微微一怔。

“你走后面我怎么都有种你老盯着不该看的地方在瞧的感觉?”

李青宝心虚说:“那我走前面?你是副总啊,我是助理,不能那么走吧?”

“知道就好,看前面,别老低着头看我脚踝。”

咦?看脚踝?我哪时候有那种嗜好了?不过她一说,就算是给李青宝提了醒,他立时低下头去瞧。就看那双洁白如雪的足掌

上穿着肉色短袜和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跟她那淡粉色的套装相得益彰。

而那脚踝的形状就像是颗乒乓球,想来摸起来感觉也不错吧?

“还看!?”透过玻璃隔断的反射,夏清羞恼道。

“我总得知道要是堵枪眼的话,得保留哪一部分好吧?”李青宝苦着脸说,“是留腿还是留脚踝,总得有个把握才是。”

“混蛋,你不知道都留吗?”夏清低骂了句,就看李青宝在坏笑,立时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皱皱鼻子就说,“听人说了

你跟那个秦大宇的事,要集团帮你派律师处理吗?”

“不是什么大事,我让慕容青找了律师了,是他的女人,”李青宝说,“那马大状也就是个不知死活的,还能把我怎么了?



“你别太看轻别人了,你虽然是金丹期修士,可这是人类社会,不是以前的修真界。”夏清还没完全适应修士生活,角度

还是在凡人那一边。

李青宝就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来到办公室里,那程经理也到了。这算是秦岭的老部下,跟了他有十多年二十年了,在地产界也算得上是一员悍将,名声

远扬。要不是在京泰,搁别的地产公司,早就做到大区总裁的位子了。

虽然在金河做总经理,但在秦岭离开前,一直做的副手,这几个月才真正负责所有事务。

“这是在金河的八个项目的资金运转情况,这是策略部做的先行报告,这是……”

夏清要的是经营记录,但程经理把她可能会要求过目的册子都带了过来,他是知道夏清身份的。当然,对于这种老人,夏

清也不会把他当一般工人看待。跟前台是说程经理,到了办公室里,一声程叔是要叫的。

“程叔,你坐,我慢慢瞧。”

程经理知道她看册子,要有不懂的还要问,就坐在沙发椅上等着。李青宝给他倒了杯茶,就说:“程叔,宁海居那边的物业

还是归公司管吧?”

“是,集团下面有物业公司,一般情况下,自主开发的楼盘都归集团物业公司管理,”程经理说,“要是共同开发,那就

按具体情况来看。”

李青宝就随口问问,宁海居那边最近要动工修缮活动中心,吴葆葆说业主委员会不想出钱。

夏清翻阅着册子,问了些不懂的地方,程经理都悉心回答。她现在大半都看得明白了,本身就是商学院出身,财务、经营

方面的事从小耳染目濡,大一就逐渐介入公司经营,虽然都是在看的多,但也不是白纸一张。

李青宝拿过放在一旁的关于项目状况的册子也在瞧。

“溪山公园也开了个项目?”

“叫溪山一庭,是跟宁海居相仿的以复式楼为主的中高档住宅社区,”程经理说,“才刚立项,坑还没挖。”

等夏清把册子都看完,这一天就算过去了。中午就在办公室里简单吃的盒饭,程经理也陪着坐了一天。

从京韵大厦出来,夏清扶着李青宝伸了个懒腰,让走过路过的行人都看得呆住了。那粉白的手臂就跟那刚从湖里抓出来洗干

净的莲藕似的,怎么瞧都像是抹了一层粉,李青宝却知道这叫浑然天成。

“你这样扶我,是要害我是吧?我要多大的定力才能不胡思乱想啊?”

“你要敢乱想,我就把你给咔嚓了!”夏清手一横切,李青宝感到下边一疼。

“回家还是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吧,你带我吃大排档去。”夏清挽着李青宝说。

咦?这还挽上了?站在楼上瞧着的程经理看在眼里,就想,那李青宝不是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吗?这是不是保到……不敢再往

下想,摇了几下头。

李青宝也没想到夏清会这么主动,这不是逼他犯错误吗?

好在这犯错误的机会,他可想得太长时间了,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第461章简单的暧昧

“就在这吧。”李青宝带她来到京韵后面的小巷里,那里有一摊专卖牛肉面的。可不像是那些弄几块薄得比蚊子翅膀还薄的

牛肉,这摊的牛肉都是有几厘米厚的,那汤也是老汤。都熬了几十年了,用的那种一人多高的大瓮。

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身子骨壮健得很,家里儿女都结婚生小孩了,想让她结了这个生意,她可不愿意,说是没事

做,这身体就像是生锈一样,总要找些事情干才觉得舒坦。

李青宝以前就爱来这里吃,夏清既然提出要吃大排档,就近就来这里。

“哇,好香啊!”光是那牛肉面还没盛上来,从锅里飘出来的香味,就把夏清给震住了。按理说面食就该是北方才正宗美

味,可偏偏这巷子里的,南方的面食也有独到的地方。

“等你吃了更得叫好,”李青宝说着,那老太太走过来说,“是你小子呀,好久不见了。要不要给你加点料,晚上有干劲些

,我这有才从身上弄下来的猪鞭,有劲得很呢。”

李青宝咳嗽道:“不用了,不用。”

夏清看着他说:“你果然以前常来这里啊,连加什么料都知道。”

李青宝尴尬道:“以前都跟朋友来,他们要求加那个,我可没那种要求,我要来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有用得很吧?这中医说的吃哪儿补哪儿,我看呀,很有用呐。”夏清学着她爷爷老气横秋地说。

李青宝摸着脑袋说:“那也不一定,按那种以形补形的说法,那手受伤了就得吃猪蹄,那伤好了,那手还不得长得被猪蹄一

样?也没见哪个吃多了走样的啊。”

夏清扑哧笑道:“那吃熊掌能补出个熊掌?那不吓死人了?”

“熊掌哪那么好吃呢,都是保护动物,”李青宝看她笑起来灿烂就说,“你以前吃过吧?”

“我没吃过。”夏清摇头,“我不爱吃动物。”

“牛也是动物啊,家禽就不算了?”李青宝笑了,“就像那些什么动物保护者一样,吃狗肉就犯法,吃猪肉就理所当然,万

物平等,有区别那就有高低心了。”

“你说得跟禅修似的,喂,我都筑基后期了,怎么还没法剑呢?”

“要是寻常的法剑我给你找一堆都成,你得要有缘分的,就像我俩,这缘分深,才能聚在一起,”李青宝意味深长地说,“

再往深了去,那就永远都分不开了。”

夏清低头不说话,气氛尴尬起来。

“牛肉面来了。”

老太太来得很及时,李青宝就帮她拿筷子说:“快尝尝。”

“真香,唔,唔,还真够筯道,是大妈自己做的面吧?”夏清吃了口就问。

“是啊,别人家的面都是菜市场买的,我用的高筯面粉,自己做的。也是我家那老头子死得早,要不然现在我的面粉还是

自己磨的呢。”老太太很得意地说。

夏清羡慕地说:“我还没推过磨了,有机会真想去乡下推推石磨。”

“你又不是属驴的,”李青宝笑说,“真想去有机会,等你考到驾照了就去。”

“没驾照一样开车,”夏清哼道,“算了,还有几天就路考了。”

“考完还一个月才能拿到……”

“你真把那个秦大宇的脚给踏平了?”夏清就这事琢磨了一天,好几次想问他来着。大家都不笨,光扭脚能把脚扭成肉饼

?也就李青宝才一直说是他扭着呢。别人想他也踏不成那样,可夏清知道他有那能耐。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从床底踹过来就想把我脚踝给踹断,那种情况,我哪能顾得了那么多,只能下意识的反应。

也活该他倒霉……”

“听传言他是想要埋伏在床底,等夜里了跑到大一新生宿舍里……”夏清侧着脸想了想说,“是看上个叫徐薇的吧?”

想起这女人李青宝就犯恶心,没来由的被她抓了吧,贞操都抓没了。

“就是她吧,她那人啊,我听住校的人说过,是个女流氓,成天跟这个睡跟那个睡,早就把贞洁牌坊扔到大明湖里了,”

李青宝歪嘴说,“不提她行吗?咱们吃咱们的。”

夏清低头吃面,不由得想起单小莲来。

“听小莲说,路演的情况不算太好,可能比想象的时间要花得长一些,但最多也会是四十多天吧。我都想她了。”

李青宝也想单小莲,也不知她想念不想念他给她安排的瘦胸运动。

“饱了。”夏清吃了半碗就说。

“别浪费了,”李青宝早就吃光了,大咧咧的拿过碗,就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倒,夏清想叫都没来得及,红着脸就说:“我吃

过的,都是口水,你也吃?”

“那有什么?你只要没往里面吐痰就能吃。”李青宝说着也才想到,这里面都是夏清的口水,一下心就颤起来。

夏清低着头眼睛就看着桌子,气氛有点微妙。

“吃饱了。”

李青宝硬着头皮把面吃完,就去买单。两人并排着往停车场走,月亮都爬出来了,照在地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肯做我的保镖,”在快到停车场时,夏清终于开口说话,“钱你已经看不上了吧?那是为

了……”

“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李青宝停下脚,转身看她。

“我信,我信你才怪呢。”夏清咬住嘴唇,芳心微乱地说,“你喜欢小莲吧?”

“咳,咳……”李青宝像被口水呛住了,一阵乱咳。

“我就知道!”夏清俏脸一白,推开车门就说,“流氓。”

李青宝挠头上车,往回开,有的事千万不能解释,宁可她乱想。

怎样才能让夏清雌服,是李青宝首要考虑的问题,又不能用强,这好不容易才突破金丹,却在这搁浅了,把他憋得跟个眼瞅

着眼前就有块肉,那肉里偏偏杂了毒,他呢,跟关笼子饿了半个月的老虎似的。

得一步步地来啊,千万千万不能用强,不然功亏一篑,那就无语对苍天了。

才送回新湖苑,夏清还在生闷气,李青宝就接到怀铭的电话,渡劫和笑和尚到了。立马就车没熄火就往铁壁寺赶,夏大小姐

还想着他会安慰几句呢,看他急冲冲的走掉,更是气得想摔东西。

回去就把避水珠扔给小武:“你,去游泳池走三十个来回。”

小武苦着脸看向慕容青,慕容青把手里的报纸举起来,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

铁壁寺这会儿早关寺门了,李青宝直接跳墙进去,就看笑和尚端坐在大殿前,酝酿跟他并排坐着,怀铭陪着个脸色惨白,像

是营善不良的瘦矮老和尚说话。

笑和尚也没完好无损,他瞎了右眼了。

李青宝一瞧心情大好:“你俩师兄弟,一个瞎左眼,一个瞎右眼,好,非常好,以后出门就一个看右边,一个看左边好了。



笑和尚将纱带推上来说:“你瞧瞧,我这眼睛就瞎了些皮毛,过两天就好,酝酿比我惨。”

“不听你们比惨,这位是渡劫大师吧,”李青宝冲瘦矮老和尚问了句,“看上去大师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

“我伤心了……”

李青宝:“……怎么弄的?”

“被紫山门的供奉一剑刺中了心脏,”笑和尚呵呵笑说,“这要不是发现得早,渡劫师伯都得躺棺材里了。虽不是伤着灵

脉,可也是要紧的地方,要动大手印很难。”

“用灵肌膏修复试试吧,”李青宝说,“先跟我去左禁那边再说。”

笑和尚和渡劫大师交换个眼色说:“成。”

左禁来回地在大堂里走动着,听到汽车声才带着朱雀走出来,白虎也跟在后头,他是下午到的。他也没比笑和尚那俩师兄

弟好在哪里,他的左手被斩断了,现在还在生长中,包得严严实实的,实力大打折扣。

“哟,又来个伤兵,”李青宝头疼说,“都凑一块儿了。”

“这位就是渡劫大师吧?在下左禁,跟你通过电话的……”

“左老板的大名我早就如雷灌耳了……”

“别客套了,进来再说。”李青宝打断这两废话多的家伙。

酝酿一瞧朱雀脸色就是一变,低头往里走,却不停的往朱雀的腿上看。

“酝酿,你不是瞧上朱雀了吧?听说她是青龙的女人……”笑和尚看在眼里,低声说。

“没,笑师兄,我觉得她像我一个故交。”酝酿苦涩说,“应该不是,那人早死了。”

左禁回头瞧这两个在嘀咕的家伙一眼,就听李青宝说:“渡劫大师伤心了……伤了心脏,这酝酿和笑和尚也受了重伤,灵气

消耗极大,听说修剑门最近弄了一批千灵丹,快拿出来给三位大师用一用。”

你妹,那千灵丹不是你炼了卖给我的?左禁翻白眼,一颗都上亿呢,随便给他们用?

朱雀知道左师叔在想什么,忙小声说:“轩辕师兄……”

哎,小道的事要紧。

左禁回头瞪了李青宝一眼才说:“是有千灵丹,伤了心脏还要配合一些别的灵丹来治,几位跟我进来吧。”

帘子一揭,就看到青龙躺在张木板床上,出气多入气少,绑得严严实实,要是灵脉一毁,那就真离死不远了。

第462章既宅又腐,前途未卜

李青宝冲朱雀指指门外,掉头走出房间。便是修真家的灵丹仙药,闻起来的味道也绝不能说可口,一股**如湿草的气味在

房间里缠转,只停留一分钟,李青宝就受不了。何况,他还有话要问朱雀。

“大手印的禅修功夫真能救得了轩辕道?”

所谓修真,不外乎是聚灵气而至长生,剑修是以剑入道,禅修是以禅入道,根基看似一致,其实在运用上相差千里。就是

法诀都大不一样,修出的灵气也有所不同。

大手印要催入青龙的体内来修补较正灵脉,绝非想象的那么容易。

首先剑修的灵气就会对禅修的灵气产生抵抗,光凭这点,就让难度添加数倍。这点左禁想必是知道的,又为什么说大手印

能救得了青龙?

难道大手印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效能?

朱雀回避着李青宝直视过来的凛凛目光,顾左右而言:“左师叔也没把话全都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不是轩辕道的女人吗?难道也会不知道,那你不知道也会放心让渡劫来救青龙?”李青宝脸上浮起一抹讥嘲。

朱雀脸色微变,冷声道:“李师叔说错了,我朱雀不是青龙大哥的女人,就算是,也跟李师叔没有半点关系。”

李青宝哈哈大笑:“是吗?要是青龙死在渡劫手下,你也不在意?你也不用再和我说什么,人我带到了,接下来的事,就是

你们和明武宗的事了。我就是供奉,也没拿修剑门一分钱,告辞。”

朱雀站在大堂里,眼睁睁的看着李青宝离去,嘴唇微微开启,想要叫住他,却没吐出字,微摇了下头,才揭帘回后面。

李青宝心中恼怒,这修剑门既然让自己做这供奉,又来金河避难,还要在金河开黑市拍卖会,竟然还敢有事瞒着自己,要不

是看在跟左禁还有买卖要做,这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管你是龙是蛇,是果子狸还是穿山甲,这是我的地盘,做主的是我。

压抑着怒火回到新湖苑,夏清却早早就上床睡了,让李青宝还想拉她扯闲篇的念头也打住了,正要爬上床睡个好觉,偏偏接

到吴弱洁的电话,说是想让他给买个装备。

李青宝一下就愣住了:“啥装备?”

“不是啥好装备,就是个小游戏的,网游,小姨父,要不我直接先买下来,发支付宝那边,你手机开上3g,帮我付账?”

吴弱洁弱弱地说。

第183章 把门关上

李青宝没想到她还是个宅女,怎么瞧着她都不像的感觉。在他的印象中,宅女不都是脸白得快跟绝症病人一样,成天躲在家不见

天日,偶尔出一趟门,不是买菜就是上坟。

“行,你快点,我这边要睡觉了。”

“好的,好的,姨父,你在小姨家呢?”吴弱洁边操作边问。

“不在……”李青宝说着,就听到外头慕容青在和小武说话,立刻把手机掩住了。

“小武,我看你骨骼清奇,额头敞亮,步履轻健,身手不凡,一瞧就是修真的好材料,不,你先别说话。虽然你年轻稍大

了些,可好在我师父有办法,你就不看到海鹏多大才练的,怎么说现在也是筑基期了。就不说大小姐了,可是筑基后期,金丹

指日可待。等到了金丹,那就近似长生不老了……”

李青宝心下好笑,让慕容青去找些年少的苗子,他倒从身边开始,把目光放在了小武身上。就在凡人里来说,小武的身手应

该说是不错的了。比原来的田蟒都不差,开碑裂石什么的,举手拿来,一点都不含糊。但跟他的要求差远了,就算能和胡海鹏

、夏清的资质相比,也实在过大了。

他可没心思再多收个超龄徒弟,那要细心指点起来,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想着就听到淘宝的提示音,他麻利的支付了,就瞧那单子里除掉有柄网游里的大铁锤,也不知是什么网游,还有一堆的漫

画书,这头倒是仔细看了,都是一些**类的。他一下就囧了,这便宜侄女,宅就算了,还腐。

这再仔细拉下来一看,完了,这彻底就腐到家了,竟然还有一个的充值栏目。那是什么地方?就是个正常人,走里面一圈

出来,那也成弯香蕉了。

先支付吧,回头再找她聊聊,得把她从宅腐深渊里给拉回来,不然吴葆葆要知道了,非得犯心脏病不可。

“谢谢小姨父,么!”吴弱洁喜孜孜地说。

李青宝撇了下嘴,就换来一么吗?

“慕容哥,我有那么资质高吗?”小武有些欢喜地问。

慕容青拍胸口说:“你瞧你慕容大哥像是说瞎话的吗?我说你资质好,那绝不是昧着良心说的。就我活这千儿八百年,见

过的资质好的也不超过你十个……”

“少吹两句吧,”李青宝从窗户上跳下来,就一把按住小武的脖子。

手指在他脖子后的第二节脊椎上摸了一下,手稍微有点凉,把小武摸得一缩脖子,还有种他随时都会掐下去,将他的脖子

给扭断的感觉。

虽说李青宝万万不能这么没来由,可小武一向怕他怕得厉害。

“不行,灵脉里的灵珠太小,而且他年纪也太大了,想要养灵珠也养不大,”李青宝缩回手说,“我让你去找小孩,你怎么

就盯上小武了?”

慕容青苦着脸说:“师父,我到哪里找那些小孩?我总不能跑到幼儿园里去吧?”

“怎么就不能了?你脑子白长了?你就不能以搞赞助,搞慰问的形式过去吗?比如说是某某公司来关心下一代成长的?再

不成,你不统一整个金河黑道了吗?那些有孩子的让他们都把孩子给我带过来,这也没想到?亏得你白活了那么长时间。”

慕容青汗颜道:“我脑子可没师父灵活,这种法子也能想得到……”

“别拍事后马屁了,去办吧,等过几天就把挑好的孩子带来。我再挑一遍,谭风水那边你也去说一声,挑剩下的让水门也

占占便宜。”

李青宝挥手让他赶紧去办,又对小武说:“不是李哥不想收你做徒弟,是你年纪太大了。这就跟练童子功一样,你要是破了

童子身了,再想练那也不成了。下辈子吧,有机会。”

小武愣在那里,看着李青宝跳窗回房,抓抓脑袋,嘟嚷道:“我本来也不想的嘛。”

……

瞧着还带着起床气的夏清慢慢地走下楼,李青宝就将粥碗给托起来,转到另一面,假装在看电视。夏清看他也起来了,先是

一怔,接过唐叔递来的碗就往桌上一顿,发出老大一声。

“昨天没回来吧?”

李青宝端起碗小步往沙发那边挪。

“是不是在哪个骚狐狸里住的?”

李青宝定住了,笑着转过身,坐回椅子里:“我昨天早就回来了,你那时睡了,不信你问小武。不过嘛,你能这样说,就表

示你在吃醋,我嘛,很开心的。”

“我还吃盐呢,吃醋,你少自以为是了!”夏清瞪了他一眼,就捧起碗哗哗的倒下去,也不怕烫。喝完了抓起根油条,就

说:“唐叔,送我去学校。”

“好的,小姐。”唐叔无奈的看向李青宝。

李青宝更是一脸无辜,表示他也不知夏清生的哪门子气。

倒也不敢再惹气头上的夏清,远远的跟着她进了校门,才往杂务科走。半道上就遇到跑食堂吃早餐的吴弱洁,心下这道好

,当下将她拦住。

“你昨天买的那些**书,不是你看的吧?”李青宝原来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好,早上被夏清一打岔,这夜里合计的话都忘了

,干脆直接问。

“啊,小姨父,你也知道**?”吴弱洁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我有代沟呢。”

“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有什么代沟?”李青宝问,“那些书不是你要买来看的吧?”

“是啊,”吴弱洁咯咯地笑,“可好看了,都是些兄弟两个搞基的。”

“……”李青宝:“这些书瞧多了小心那啥性取向有问题。”

“我又不是男孩子,男的看了才会有问题,我女的呢,”吴弱洁小声说,“我没有百合倾向的。”

“咳,”李青宝尴尬地咳嗽一声,恰好有人走过,把对话都听去了,向他投以同情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说,这位男同胞,你

的女朋友啊,可能看上个女人了,“这有句话叫做,既宅又腐,前途未卜。你宅就宅吧,淘宝、网游都上,那也没什么,可又

腐,那就麻烦了。你不怕找不到男朋友?”

“我才不担心呢!”吴弱洁笑嘻嘻地说,“我不是有小姨父吗?”

李青宝干咳说:“你小心你小姨把你裤子脱了,打你的屁股。”

“只要不是小姨父脱我裤子就好了……”

话没说完,吴弱洁就知道这话说得太暧昧,果然,两人就站在道上表情很僵的对看着。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李青宝虎着脸假装要敲她脑门,吴弱洁忙抱着书逃过,好在这时,老杨从科里那边跑过来说,“李

哥,耐克的那位季主任又来了,快过去吧。”

红伴黑的旗袍就那么穿着,金色刺绣的凤凰刺眼得很,开衩虽只到腰间,却也露出雪白如藕的细嫩长腿。胸前起伏的波浪,也

是与众不同,高度喜人。那嘴唇上抹着的大红色,更带着一股成熟媚惑,便抿嘴不笑,端坐在竹椅上,也让杂务科这些见识不

多的校工们都大饱眼福。

身体稍稍一动,他们就会觉得晚上会与她梦中相会。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小齐老杨早上前去搭讪了,现在却不会自不量

力自讨没趣,老杨还赶到外头去找李青宝了。

一踏进门,李青宝眼前一亮,显然也没猜到季姨会是这副打扮,丰韵性感一一都表露在外。

“李先生,我们去外面谈吧。”

就是特意打分一番来见李青宝,想要让李青宝收回想法,也没料到会像是走进狼窝,那些校工们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的旗袍都剥

掉一样。侵略性十足,却没在她心头掀起任何波澜。

就像是一位走在原始部落里的欧洲公主,绝然不会因为食人族的**而会心跳加速一样。

李青宝瞧那些同事的目光也实在太骇人,就点头转身带齐婕走出科室。

相伴着往校外走,齐婕就是在校园中也很扎眼,那些青春期的男生,无一例外的向她行注目礼,好几个都没看路绊住脚趔

趄了一下。

齐婕的风致跟李青宝遇见的女人都不一样,却不能说她在谁之上,便是跟吴葆葆相比,她都要略输几分,可这种刻意打点出

来的诱惑力,可也不能说是半分吸引力都没有。

“季主任来得很早啊……”

“你可以叫我齐婕。”

李青宝嘴角微微一扬,便是这简单的对话,话中夹杂着的感觉,他也是心领神会的。

这个女人,倒是为了前途什么都敢做呢。

“你是来劝我跟耐克签约的?”

“不,签不签那是李先生的选择,我只是想和李先生做个朋友。”齐婕微笑说。

李青宝笑了:“你也可以叫我李青宝。”

齐婕嘴唇一抿,红成一线,微微点头:“李青宝。”

“嗯。”

路上惹了那么多的仇恨,好不容易出了校门,那些开旅社的老板都没起床,但那些开早点摊的摊主却又投来又羡慕又恨的

目光,李青宝都觉得快成万人敌了。

“你穿这样,把腿都露出来,这不是害我吗?”

“唔?”齐婕俏皮的看向李青宝,“怎么说?”

“你当真没瞧见那些人的眼神,还是故意这么问?我要跟你有什么关系也就算了,咱俩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偏偏还要惹人

恨,这不是毁人吗?”李青宝歪了下嘴。

齐婕掩住嘴装得跟个小女孩似的:“那可不是我故意的,这件衣服我在网上淘的,昨晚刚到,我就想呀穿一穿,你不知道

女孩都爱美吗?我就想瞧瞧效果怎样,现在来看嘛,效果挺好呢。”

李青宝比她高一些,她掩嘴时稍低了下头,那旗袍的衣扣没扣牢,就能从中瞧见一条细缝,掠过它就是一片白皑皑的高地。

“我的车在那里。”齐婕一指停车场中的红色奥迪tt,“去找个地方聊天吧。”

李青宝跟她上了车,旗袍比较紧,她就拉了下腰身,却将开衩拉得更高了些,有意无意的露出了腿畔的风光,饶是李青宝见多

识广,也不紧暗暗叫好。

“我以前也是运动员……”掌着方向盘上了大道,齐婕说,“练体操的,小的时候进的体校。十岁的时候,没选进国家队

就退下来了。却一直没办法跟体育脱钩,后来大学毕业就进了耐克。慢慢做到金河办事处主任,主管一方。”

听说练体操的很容易把体型给练坏了,李青宝注意瞧她的上半身,手臂比普通人要粗一些,大约只是四分之一,不留神倒瞧

不出来。手臂也稍有些弯,可能是练吊环的。

“后来我又进了游泳队,市队,开始练自由泳,你瞧我上半身是不是很壮?”齐婕有点忧伤地问。

练游泳的上半身很容易练成倒三角,这男的还没啥,女的就有点不符合审美了。李青宝瞟了眼说:“你很久没游了吧?倒还

成。”

“我大概有四五年没游了,”齐婕笑说,“我十六岁就退出市队了。”

李青宝看车开到了五德路,就有些异样。

五德路他倒有七八年没来了,这里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但随着房地产开发,市里用地不足,也早就建设起来了,高楼

林立,铺面如网。

不知是哪一年开始,这五德路开始兴起了一排的发廊,白日里不到中午十二点休想看到有店开张。过了十二点,才能看到

有穿着暴露的女孩坐在店前。

多半都是上半身只遮到肚脐以上,衣襟也低得可怜,而下半身则多数是超短皮裙和靴子。无聊的凑上几个人在店里斗地主

的有,也有独个的拿着毛衣在店门口织。

还有带着小孩干这营生的,到得晚上便是红灯一片。

谁会正经跑进去洗头,偶尔有犯二的,也会被带到后头的小房间里来个“大洗”。

但现在时间还早,一条三四百米的长街,仅有一两家发廊开了门。

瞧李青宝看向路旁眼神异常,齐婕就扑哧一笑:“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要让她们给你服务?”

李青宝坦然道:“五德路前头又没有别的出口,我想歪也不能怪我。”

“街尾有家新开的茶庄,专营从海外进来的新鲜茶叶,我想挑个僻静的地方跟你说话,又不想开得太远,怕你有事,就只

能来这里了。”齐婕忍俊不禁地说。

李青宝斜眼看她:“你就是把我往发廊里带也没什么,只是看低我的消费能力了。”

齐婕再难憋住,笑起来:“你平时是去洗浴中心吗?没想到你也好这口。”

“我不好,”李青宝笑道,“可要是送上门来的,我也不会推掉。”

齐婕笑声嘎然而止,猛然想起今天打扮成这样为的什么,看李青宝那笑容,似乎他早就明白了。

不说不贪图美国的繁华吗?不想要去那花花世界吗?不在意钱什么的吗?更不在意女人吗?现在又说这种话,难道是因为

别的吗?

一下车就从茶庄里并排走出四名迎宾小姐,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妹妹,个个留着娃娃头,带着发箍,穿的是淡蓝色的民国学

生服。一排两个那么一站,双手交叉一拈,微笑鞠躬:“老爷好。”

刹时让李青宝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抬头瞧着古色古香的招牌“逢雨斋”,往里一看,尽皆仿民国的家具,连那摆设都是民

国风,更觉走进了谍战片的片场。

“两位想喝点什么?”负责招待的小妹也是一般的装扮,左胸上绣着逢雨斋女子高中的铭牌。

“来些大吉岭吧,”齐婕等小妹走开,就用手撑下巴,摆出一副妩媚姿态,“你没喝过大吉岭红茶吧?这是世界三大红茶

之一,号称红茶中的香槟,在印度的西孟加拉邦种植的。”

“茶中的香槟?不伦不类的,”李青宝轻笑道,“有没有茶中的手表。”

齐婕嗤地一笑,带着些艳媚的模样侧头瞧他:“你真能说笑,还有茶中的跑车呢?”

偶尔崭露出的这种媚意,倒让李青宝忘了她都三十出头了。看她有意无意的将旗袍裙角拉起,白如羊乳的大腿轻靠过来,他

就咧嘴笑了下。

李青宝穿的裤子比较薄,这月份在金河要还穿着厚实的西裤,那都能把人捂出痱子。被她一贴,能感受到她那饱满充盈的大

腿带来的热度。

可能由于体操和游泳的关系,齐婕的髋部比较宽,不太像是东亚地区的女孩。亚洲人种普遍臀部都比不得那些白种人,跟

黑人更没得比,那些人的屁股都能把人给压死。

但齐婕的髋部来得宽,连带臀部都稍宽些,臀部也就看着更为饱满,圆鼓得像是黑人说唱歌手mv里找来的那些黑妹。

齐婕又有意挑逗李青宝,坐姿就不大老实,上半身还是端坐着,下半身除了将大腿贴过去,连手都往下来一只按在李青宝的大

腿上。见他没有反应,就慢慢地大胆起来。

“再靠过去那就不大好说话了,”李青宝笑着将她的手给拿开,“你要想开房,这附近都有平价酒店。钟点房也不贵,房钱

我还给得起。”

齐婕被拿开手,觉得脸上无光。她也自知自己的容貌如何,平常对着总部的那些人都不假颜色,现在主动贴上来,倒被李

煜调侃,开房什么的自然是李青宝在拿她开涮。

心头有点恼火,就将茶叶棒子搅得很响。

“我知道签不签合同对你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但我一再告诉你们我不想去什么nba打篮球,你们就没考虑过我的想法?还

有三周就是选秀季,你非要我真连走个过场都不去?那时怕是你们总部对你也会有看法吧?”李青宝淡淡地说。

齐婕脸色微变,她倒没想到这一节,听李青宝一说,难道他想拿这个来拿捏她?

“你长得还算不错,三十出头,能保持得这样,又不是大明星,想必每个月花在保养上的钱也不少吧?好自珍惜吧,别到

时把这办事处主任的工作也丢了。”

李青宝掏开钱包,扔下四百块钱,转身离开了茶庄。

走回金河大对面的停车场,坐到车中才回味起齐婕那媚骚的模样。要说完全无动于衷那也太高看李青宝的定力了,饶是齐婕容貌

身材都大大不如夏清、单小莲、吴葆葆,可也有她可取之处。

也不知她怎生保养,那肌肤真当得上吹弹可破四字。那大腿贴过来的热度也让他心头炽热,弹力想来也是十足。要不然他

还想要再逗逗她再离开,那么快走,就怕的是擦枪走火弄出事来。

在车中抿嘴回味了半晌,他才开车往天星制药赶去。

洛朝和衣连星都很给力,短短几天时间就把他要的炼药室给建了起来。大约两百多米的空间,架着个蛋型的十五米直径,

二十五米高的炉子。留着一扇门,打开就能进去里面。在外面的底部还装着个可旋转加速的装置,分成五档,一通上电,开到

最高档,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五六百公里。

李青宝走到里面,看着还算粗糙,没有打磨锃亮的外壁,就赞许说:“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弄出来,可真难为你们了。”

“李哥过奖了,这个蛋型的铁壳子原来是一家做地下爬行车的工厂做的模子,正好那边退了订单,不知怎么处理,我听说

了就给买过来。恰好有两个,正好能给李哥把两个都弄好。”衣连星得意地说。

李青宝嗯了声,转头瞧向另一间房,那里也同样立着个蛋型的东西。

“加速器呢?是从哪里弄来的?”

“加速装置是一家做游乐园设备的厂家给提供的,他们原来是要帮一家游乐园做那个旋转魔鬼屋。”洛朝接过话说,“李

哥,别怪我多问一句,这东西您是拿来做什么?”

“炼药……”李青宝看两人一听就愣住了,笑道,“我炼药的方式跟你们不一样,也无法上流水线。”

蛋型是各种炼丹师里最渴望的一种药炉形制,在古时可不容易能做到,现在却有着现代工艺,又能直接跟各种工厂下订单

,倒是不怪。再通过旋转加速,能让各种材料快速的融合,也能加强灵气的注入。

左禁那边还等着帮炼千灵丹,李青宝就等这里的炼丹室做好后才开工。

“清零口服液在各地的推广工作正在展开,我们预计是会获得巨大成功,一举将集团状况扭转。到时说不定还要扩充生产

线,现在和市政府谈着征地的事。工业用地还是方便一些的,李哥要不要和我去市政府跑一跑?”衣连星问道。

“经营的事我交给你们管就由你们负责,我不会随便插手。”李青宝拍着蛋型罐说,“这两个东西给我找辆车送到溪山后头

的山坳里,送的时候盖上油布,别让人瞧见了。”

洛朝和衣连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

“跟市里谈的时候把那边的山坳给要下来,四周盖上些围墙,以防猛兽冲进去把药材给啃了。”李青宝叮嘱说。

“是,”洛朝说,“听说那边红溪村才被烧了村,市公安局出公告说是山火引起的,李哥把东西放在那里,怕是……”

“怕倒是不怕,山火也不那么容易起,这一烧,山上的树都烧掉了大半。再说,我要放东西的地方,离红溪村那边还有段

距离。”

李青宝抬手看表:“你们先忙,晚些我发短信把地方告诉你们,这两天就把这两颗蛋运过去吧。”

“是。”

衣连星等李青宝离开,就问洛朝:“李哥他这是要做什么?把这药罐子放厂里不好些吗?”

“可能是为了保密,咱俩不说,厂里那些工人什么的,要是在李哥炼药的时候偷看偷学,把药方给走露了,那可不是能说

得清的事。”洛朝对于这方面有他的看法,“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李哥要想试方子炼新药,咱们就尽力配合,天星能有

今天还不都是李哥的帮助?”

衣连星点头说:“我知道。”

回到科里,李青宝屁股还没坐热吴弱洁就跑过来了,小脸儿还胀红着,气喘吁吁的,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一进来就直奔李

煜跟前。

好在科里是没人,要不光这劲头,都让人怀疑李青宝是不是把她弄出孩子了。

“姨父!”吴弱洁连小字都不带了,反正也就是吴葆葆一个姨。

李青宝跟吴葆葆提过,想说那吴弱洁的爹是她的堂哥,不得叫姑吗?怎么叫起姨来了?吴葆葆说是吴弱洁小的时候这样叫,

大了连口都改不了,那就由得她了。

“你这是赶去救火呢?干嘛呢?”李青宝手里还捏着顺路从白家纯桌上顺来的晚报,这还没瞧一眼呢。

“我跟你说个事,”吴弱洁拉过张椅子坐下,胸脯还在高低起伏,气息不匀地说,“那个徐薇你还记得吧?”

“嗯?她又要出什么妖娥子是不?”李青宝皱眉道。

听这女的名字他都不舒服。

“不是,她男朋友来了……”

李青宝往前一倾,兴趣来了:“她不说她没男朋友吗?合着也是骗人来着?这都残花有主了,还成天想着吃大户,哪有那么

容易的事,这不是非逼着别人要挖墙角吗?”

“残花有主?”吴弱洁一想就咯咯地笑,“姨父你太坏了。不过嘛,真的,那徐薇有男朋友的事,咱们宿舍都没人知道。

听说是华南理工大的,老远从广州跑过来呢。”

“他又不是从火星月球上跑来的,那又怎么了?”李青宝笑说,“难道从广州来的人就长了三颗脑袋吗?还顶着八个肩膀是

吧?”

“怎么可能,”吴弱洁吃吃地笑,“那男的长得……很矮很丑。”

“咦?那徐薇的眼光不是挺高的吗?不单要富,还要高富帅,那矮丑怪能入她的法眼?”李青宝说着兴趣更浓了,“那人呢

?”

“还在咱们宿舍楼下呢,徐薇不想下来见他……”

“走,去瞧瞧。”

李青宝把报纸一放,就和吴弱洁往女生宿舍走。

路上遇到季婕瞧她有意低着走,又换了身普通的长裙,就也没叫住她,想必她还在想在茶庄里被李青宝拒绝的事。心中那把

邪火还没浇灭,就不知她又跑来金河大做什么?

难道还想要学那秦大宇?偷偷摸摸的跑到科里来,跟李青宝来个办公室激战?

有时李青宝也弄不明白这些女人咋想的,你就是跟我发生了关系,就能要求我这样那样了?要我不理你呢?干了后我不认账

呢?再说,爽的又不仅是男人,你还能说男的翻脸不认人?

脑子里胡乱想了些,就到了宿舍楼下,就见个油头粉脸的男生站在那里。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西服,从背影瞧还是挺笔挺

的,就是有些矮,怕是不到一米六。手捧一束百合花,都快有他上半身那么大了。

其实仔细瞧他也不是啥有钱人,那西服不是定制的,看着有些稍大。想也是,就他这身高,想要买个合身,怕不要去童装

店。

再走过去,绕到他正脸一瞧,妈呀,李青宝差点就来了个倒头栽。

长得丑不要紧,那男的嘴角还裂开的,从嘴角左侧直到耳根有条淡红色的伤疤,看上去既丑又凶,都跟埋了半年从棺材里

拎出来的一样了。

也就这点,才让那些同样在楼下等女友的男生们都不敢取笑。

“你可没说他的脸跟毁容了一样,这可不能说是丑了,这都得往对不起国家那头靠了。”李青宝停住脚就说,吴弱洁看那男

的目光瞧过来,有些害怕的躲在他身后。

恰好这天又是陈妈值班,陈妈一见李青宝来了,以为是为了秦大宇那事要找她做证,就缩回小屋里去了。昨晚可有律师上她

家来敲门的,说是李青宝的代理律师,要让她出庭。

这半辈子都在学校里看大门的她哪里见过律师,出庭这两个字一往到她耳里,她都腿打颤,把门给捂得紧紧地,她老伴让

她开门,她都不敢。

“小薇啊,你可知道我爱你……”

李青宝还没跟吴弱洁踏进大门呢,那男的就扯起公鸭嗓开唱了。这时都快中午了,那些等女友的男生都等着去食堂吃饭。进

出的人可不少,一下大家都觉得精神一振,屁滚尿流。

这都不是走调的问题了,这压根就跟音调没半点关系,像是重新被个二等音乐残废重新谱曲了似的。

“你说这人,这好生生的等着就等着吧,我想徐薇也不能不下楼吧?可他还唱歌,你说唱就唱吧,那拿吉它来唱歌的人还

少了?他偏偏还就没唱在调上,知道什么叫声污染吗?说的就这个……”

李青宝别往门里走,别说,那些男的都目瞪口呆。

他没拿那相貌凶悍的男的当回事就算了,他还随随便便地就走进去了,那凶神恶煞的陈妈也没看到出来阻拦,这……这可

太不符合逻辑了!

“陈妈,凭啥他就能进去啊?”

“陈妈,你不说连公耗子都进不去一只的吗?你出来拦住他!”

陈妈从小屋里抬头看了眼,正好跟李青宝的眼神对上,吓得她赶紧低头。

“徐薇!”那男的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就往宿舍里冲。

“把那男的抓住,**的,老子只能在楼下等,你敢冲进去,要伤我家林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鱼丸,快去拿家伙,就我

床底下放着的那几根铁棍。草,老子今天不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我这马字就倒过来写。”

“就是,快拦住他,陈妈,你怎么看大门的,就光知道守我们这些老实人?那脸上像是被人砍了一刀的,你都不管?还有

这个小白脸,你看什么!你凭什么也进女生宿舍?”

“我受不了了,我得把他抓出来!”

那男的这一冲引得群情汹涌,闹出了公愤,也不知是谁一声喊,这些男生就直接往里冲。

陈妈这时才赶紧从小屋里跳出来,叉腰就骂:“干什么?反天了啊!都给我站住!是不是想被学校处分了?这是咱们学校

的李老师,他是老师,你们是老师吗?还有你!是不是想打架?你叫马治水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保卫处打电话,把你抓了。”

那些男生都被吓住了,常来这边,对陈妈的害怕可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不是轻易能消除掉的,刚才那是想要趁乱冲进去,

现在陈妈吼一嗓子,大家都乖乖地停了下来。

也有不忿地,就指着里面说:“陈妈,那是老师,那冲到楼上去的也是老师?”

“我话还没说完呢,”陈妈也急了,瞧那矮丑怪的模样,那上楼去找徐薇能善了?一个不好,那不来个硫酸泼脸,只怕也

少不了要动手动弹,她这看大门的丢工作都有可能,就不顾那律师的事,转头看着李青宝赔笑说:“李兄弟,你上楼去瞧瞧吧,

那个做证的事,我答应你就好了。”

啥做证的事?李青宝可不知律师来找过她了,正好也要上楼看热闹,就点点头。

这时就听二楼传来大力的拍门声和那男的喊叫:“小薇,我好不容易从广州赶过来一趟,你就出来见见我吧!我和你可是

说过永远要在一起,要结婚成家生小孩的……”

李青宝和吴弱洁在楼梯间听到,都笑了起来。

“倒不说徐薇长得更天仙似的,也不说这男的矮丑怪,就这么冲上来拍门大吵大闹的,这人品啊,就有点不像样。”

吴弱洁点头说:“我以后才不要找这样的。”

来到二楼,就瞧还有些不怕死的女生在寝室门口看热闹。也不管那男的长得再凶狠,想着也不会惹火上身似的。

却不知好些时候都是这样想来着,结果就枉死了。

李青宝慢吞吞地踱过去:“这位同学,这里是女生宿舍,请你出去。”

“你算个鸟!老子是谁你知道吗?”那男的转头就凶恶地递过来一双三角眼。

“我算个鸟,那你算什么?鸟都不如吗?”李青宝冷笑一声。

那男的将手中的百合花放下,卷起袖子就说:“不跟你过过手,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九岁就得全国武术比赛少年组的冠军

,十四岁得了青少组的冠军,长拳、洪拳、长棍……”

那些看热闹的就感到眼前一花,那男的像个沙包似的,高高飞起,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尺多高的灰尘。

那男的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想要爬起来,就感到脖子一紧,被整个提了起来。

“你继续说啊?你不是什么武林冠军吗?”李青宝好笑地瞧着挥舞着王八拳,想要打到自己身体的他,“光凭你冲进女生宿

舍我就敢把你从二楼扔下去,好在你李爷爷今天心情佳,你那女朋友嘛,跟我也算是认识,所以嘛,你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

里去吧。”

蓬!

那些看戏的女生都往里一侧身子,就感到一阵风从身前掠过,再转头去瞧,那男的已经被扔到了楼梯口。

吴弱洁马上拿出钥匙开门,里头还用身体抵着呢,她推了一下没推开,气恼道:“徐薇,那男的走了,你快让开给我进去

。”

“怎么走的?你别骗我,我知道这几天咱俩关系不大好,你要是带他进来,我跟你没完……”

还没说完呢,一股大力从门外传来,将徐薇顶得一弹,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心惊胆颤地瞧着门,就怕那男的冲进来,都

顾不上屁股疼了。

这看到吴弱洁和李青宝推门进来,才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喊:“快把门关上。”

吴弱洁转身关门,徐薇就才感到屁股痛,特别是尾椎那里,一股刺痛让她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推着桌腿撑了几下都没

起来。

李青宝瞧她实在可怜,就伸手拉了她一把。

徐薇刚站起来,那尾椎的痛感还没消失,李青宝就松开手,她根本没法站稳,直接冲着李青宝就倒了下去。

李青宝不得已,只能抱住她在怀里,吴弱洁刚好扭头过来,一时大怒。

“徐薇,你这算是什么?我姨父以德报怨,帮你把那男的赶走了,你倒好,借机就想占我姨父便宜,挖我小姨墙角,你还

是不是人?我看你都快跟那些五德路的发廊妹差不多了!”

第184章 找你有事

力气都没有,有李青宝这个支撑点,她只能依靠着。

“你还不松手!”吴弱洁怒道,冲上来就要拉开徐薇地胳膊。

“她尾椎坐伤了站不稳,”李青宝扶着徐薇把她放在床上,躲开了吴弱洁的胳膊,“是刚才我推门的时候太用力了。这样吧

,我这里有好药,我帮你擦一下。”

徐薇和吴弱洁都脸红了。

那又不是伤的手臂小腿,伤的是尾椎,那要是擦的话,那裤子不得脱下来,整个都得被李青宝瞧个精光了。可偏偏李青宝一副

正人君子样,又不像是故意要看她的屁股。

吴弱洁更觉得好纠结,刚还能说是徐薇投怀送抱,现在可是她感觉很尊敬的小姨父在口花花了,她也不信小姨父有什么药

,铁铁地就是想瞧徐薇的屁股。

“噢,你是怕被我看到吧?你现在还疼吧?我这药只要一擦就不疼了,立马的。这样吧,你怕的话,那我就背过身好了。



李青宝说着从怀里拿出灵肌膏,就走上去。

“等等,”吴弱洁急了,“姨父,你就是不看,你帮她擦,还不得摸她屁股啊!”

“那怎么办?不如你来吧。”李青宝把灵肌膏递过去。

吴弱洁接过后很不情愿地扶起徐薇就进洗手间了。

李青宝就坐在徐薇的床上,看那床上摆着hellokitty的玩偶,连枕头套都是粉色的,心想这徐薇也还是个孩子,跟她生什么

气,就是爱占个小便宜罢了。

还没等她俩从洗手间出来,门外又敲起来了。

“小薇!你快出来,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百合花送你,我还买了曲奇饼!你要不出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别拉我!”

“小伙子,这是女生宿舍,你这样闹不合适。你下楼,不然我真叫保卫处了。”

听出是陈妈的声音,李青宝就将门打开。

那男的正好要拍门,手挥过去,落了空,看到李青宝正是一愣,又想要低头冲进去。才刚有个姿势,就被李青宝按住天灵盖推

到栏杆上,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厉声道:“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呢?我说了这里你不能进来,你是没听见还是装傻?”

“你他妈给我滚开,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傻批,你信不信我……”

啪!

走廊上围观的人听到一声脆响,刚还想那是什么,就看那男的整个软瘫在地上,头歪在一边,背靠栏杆,一副挂了的模样



这时傅南他们才赶过来,李青宝就一指那男的说:“把人给我拖出去,扔学校外面。”

“是。”

陈妈看着傅南把人拖走,这才胸口一松,转头瞧李青宝就进宿舍,张嘴想叫住他,想说影响不好,嘴张了几下,就摇头叹气

地下楼去了。

徐薇从厕所里出来,看李青宝坐在她床上,就想要靠过去挨着坐,吴弱洁一声大喝:“徐薇!”

她才跟吴弱洁并排坐在对面床上。

“那男的怎么回事?”

“我高中时的朋友……”徐薇抬头看李青宝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就说,“真不是男友,我高中没交过男朋友……”

“嗯?”李青宝笑了,“我听说你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连商学院外头的都听说了。还说你外号公交车,只要买票就能上

。这要是空穴来风,那我就一头从楼上栽下去死了算了。”

徐薇的脸一红低声说:“我是换男朋友勤,可是我只是虚荣心强,没让他们……没和他们……做过。”

“啥?”这都啥转折啊,李青宝听得都快怔住了,不都说这徐薇是商学院大一里最豪放的,平常穿的衣服也都是该不该露的

,都得让大家看一看。这倒好,她来个连那事都没做过。

这就是菩萨都不信啊。

“真没做过……”徐薇脸红彤彤的,跟那映山红差不多。

吴弱洁气鼓鼓地说:“那你还成天说什么这种姿势,那种姿势的,还说在床上该怎么配合?还说传授我们经验,都是骗我

们的?”

“嗯……”徐薇声音小得比那苍蝇叫还小。

李青宝摇头:“我不信,眼见为实。”

吴弱洁错愕抬头,徐薇耳根子都红了,尾椎那还透凉的,跟小时错摸了风油精时的感觉差不离,就被李青宝一本正经的一句话给

击倒了。

“姨父,你不能耍流氓!”吴弱洁气道,“还验证什么!你快走!”

说完,她拉着李青宝起身,推他出门,然后板着脸对徐薇说:“你这个大骗子!”

李青宝笑呵呵地吹着口哨从楼上下来,还没走出宿舍呢,那外头的男生就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老师好样的!那家伙就该打!”

“多亏李老师伸张正义!要他冲到寝室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我们连跳河的心都了!”

“要是今年再提名好教师,那我们就提名李老师,对了,李老师教什么课的?不是商学院的老师吧?”

李青宝正色道:“我教的课很高深,你们啊,都学不了。”

那问话的男生当即色变:“莫非李老师教的是量子学?”

“差不多,不过我教的不是理论性的东西,量子纠缠技术知道吗?我就教那个的,改天有空让你们见识一下。”

李青宝摆摆手离开了。

那男生默默垂泪:“瞧人家,随随便便进女生宿舍,还能一下就将那男的制服,还是教量子纠缠的,这人比人得把人气死

啊。”

李青宝回科里没两分钟傅南就跑过来了。

“李哥,李哥,那男的没气了,该不会是死了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埋了?”

“咋回事?”老杨凑过来问,“什么死啊埋的?难道李哥又一个?”

“滚一边去,李哥什么时候过人了?要死也是死女的,没听小傅说是要埋男的吗?”小齐说。

“那男的也不是没可能的啊,万一李哥一下转性了呢?”老杨呵呵笑说,浑没把傅南说的事当真。

“我是下了重手,把他的经脉都闭了,不过死不了人,半天后就醒过来了,”李青宝抖着报纸说,“查出那男的叫什么了吗

?”

“嗯,华南理工大政法系新生,叫薜勇男。”傅南想了想说。

“我还猛男呢,勇男,”老杨歪歪嘴,又问傅南整件事的经过,就说,“小傅,我说保卫处也是的,怎么半天才来,要不

多亏了李哥,真闹出什么事,保卫处也要担责任吧?”

“可不是,唉,也别说,正好是饭点,都跑食堂去了,”傅南脱下帽子,坐下说,“我还在食堂里遇到那个耐克的女人,

姓季的,在和回校长坐一桌说事。回校长有点不耐烦,那姓季的还巴巴地跟他谈。”

“还不是想让李哥去美国呗,”老杨一拍桌子说,“这事我看还得扯下去。”

“可不是,”小齐说了句,就拉过两张椅子搭起来,“我睡会儿。”

“你找俩盯着那个薜勇男,扔是扔出去了,可别出事了。”李青宝把报纸扔一边,他就读个标题,大概也知道那文章里写的

什么了。

“这我理会得。”傅南点头道。

也不知那边渡劫给青龙治灵脉治得怎样,跟青龙总算是惺惺相惜的感觉,修剑门再怎么霸道,总也总领了整个剑修数千载

,用句现代的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跟九尾妖族一战,两败俱伤,那些小门小派就蠢蠢欲动,想取而代之。紫山门不说,就是拜剑宗,也动了心思。

黑市大会二师兄也会跟马青炉带着人来,到时可热闹得很。

也算是修真界的一个劫数吧,能不能平安度过,就得看整个修真界的福份了。

……

凝视着盘腿安坐在地上的夏清,只穿了齐p短裤,愈发显得那双腿是人间极品,与那粉藕相似。又纤长匀称,倒得大腿处,

便又能浑圆如鼓,真正是绝世尤物。

上身那件t恤是从连锁店里随便买回来的,穿她身上也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那锁骨下的曲线,怎么瞧都是山峦起伏,

叠嶂重重,特别是……咦,李青宝觉得她那胸怎么地大了些,难道还二次发育了?

原来不过b,现在少说也有c,莫非有因为修水行入门法宝的缘故?这想着,眼睛就没法挪开,紧盯着她那跟小香瓜也似的

地方。

“你看什么看!”夏清突然睁开眼,恼怒地说。

“我说你那地方原来不是挺小的?怎么一下就规模扩大了?是不是背着我去动手术了?”李青宝摸着下巴边想边说。

夏清这都二十多岁了,女孩发育年龄到十八岁为止,再往后想要长高那是再不可能的了,这胸也差不多,吃什么丰乳丸,

那都是扯淡。

修真门派倒有几个法子能做到,但一夜之间就大上一号,那除了去找整形医院,李青宝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你才去动手术了,神经病。”夏清啐道,“我这是二次发育!知道什么叫二次发育吗?就是说过二十岁了,还有可能再

长,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二次发育的机会。”

“扯吧,我不信,我得摸摸看!”李青宝伸手过去,自然遭到夏清的强力反击。

手上被大力的拍了一掌,吃疼就将手缩回来。

“有可能是乳癌吗……”

“你少咒我!”夏清哼道。

“要是癌的话,你摸摸你那里的两侧,看有没有硬块……”

啪!

夏清捡起地上的避水珠就砸过去,李青宝伸手一抄拿在手中。

“就随便说说嘛,难道我还能真摸吗?”李青宝笑着跳起来,“总有一天,你得让我摸个够。”

夏清想要再找东西砸他,李青宝已跳上屋顶消失了,她撇了下嘴,就回房去了。关上门,才从胸口里取出一对胸垫。

“可真不舒服啊!”

她本来想要试试这单小莲寄回来的胸垫,谁知敢上修炼的时间,就盘腿坐地上了。哪能想到李青宝会跑过来,总不可能在他

面前把胸垫取下来吧,就硬着头皮炼完那一篇法诀,可谁知李青宝会拿这个来调侃她,把她气得够呛。

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对小莲那么好,对我就那么坏?哼!夏清趴在床上不忿地想。

也未见得李青宝就对单小莲有多好,只是夏清的错觉。

晚餐五菜一汤,都是印佣拿手的菜,还有咖喱酱汁,要想吃咖喱饭就直接淋在饭上就好。可不是从菜市场买来的咖啡粉做

的,连粉都是她一手调制出来的。

夏清受不了太辣的东西,体质不像是湖广贵川那一带的,对皮肤太有刺激性,会让皮肤老化变快。她是没出来,不然又得

被李青宝反驳了。

可她拿了饭,就瞧李青宝又盯着她胸在瞧。

可也不能怪李青宝,你上房里一趟,出来那胸就小一号,谁受得了?忽大忽小的,你以为是气球吗?

“吃饭!”夏清用筷子顿顿桌子。

李青宝还没说,唐叔就唠叨道:“夏总说过,小姐吃饭的时候不要顿桌子。”

“知道了,唐叔,”夏清低下头,就看李青宝挖了一勺咖喱汁,“辣死你。”

“修真后,灵气在体内行走,就是比这辣十倍,都不会怎样,”李青宝笑说,“你配了那盘龙耳环,辣椒也不会对皮肤造成

影响。”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夏清心想着,就也去挖了一勺,她倒想尝一尝,老听唐叔说那印佣做的好吃。

“哇!”才舔了一下,夏清感觉胃就像是被拧开的抽水机,不禁的抽搐,她赶紧让灵气包裹着胃部,才稍微好了些,抬头

就瞧见李青宝那狡黠的眼神,抓起筷子就想砸过去。

这该死的混蛋,骗我呢!

唐叔给夏清端过一杯水:“小姐,喝些水就不那么辣了。”

“你胸怎么又小了?”

那水她才含进嘴里,还没吞下去,一口冲着对面的李青宝就喷出一团水雾,打了李青宝一脸都是。

原来想要暴走的夏大小姐,一下笑得花枝乱颤。

“看你还胡说八道不了,知道什么叫报应了吧?活该。”

李青宝笑着拿起纸巾擦脸,没皮没脸地说:“挺香的,带着大小姐的唾沫星子就是不一样。”

“你还一门之主呢,真不要脸。”夏清被他说得脸都红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被喷了一脸,还能一副占了便宜似的。

“我刚百度了关于二次发育的事……”

没想到李青宝还真当真了,还搜索了,夏清想起胸垫的事,脸就发烫。

“这女人要是二次发育,最有可能发生的时间是怀孕时。你想啊,那女的怀孕了胸部就会涨大,怀孕后更是了,也就是平

常说的涨奶。等到生完小孩后,想要保持体型或是什么的,就要运动或是做些产后的食疗。我看大小姐你这个嘛……”

“李青宝!”夏清蹭地站起来。

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说就算了,这唐叔还在桌上呢,小武就站在不远处,李青宝那声音也不算小。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过我瞧嘛,不像是二次发育,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做啊,这是骗子才会干的

事。大小姐,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上楼了?”

夏清将单小莲寄来的四副胸垫都烧了,李青宝说什么骗人的,她听着可太不舒服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要不是你们男人就喜欢

胸大的,那女人会戴胸垫?会去隆胸?都是男人的错。

等她从炼器室里回来,李青宝就握着手机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跟我来。”

“你放手,”夏清挣扎说,“我是用了胸垫,二次发育是骗你的。”

“我知道,”李青宝笑了下说,“你跟我来,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

“什么?”夏清没听明白。

礼物?他会给我礼物?想着,她摸了下耳垂上戴着的盘龙耳环,心里暧了些。跟着李青宝上了他的大切诺基,一路往溪山山

坳里开过去。

红溪村的事对溪山周边的影响很大,溪山医院就出了好几起闹鬼事件,都是重症病房那边传出来的。那里隔三岔五的死人

,医生和护士都练出了看见了也当成是没看见的强大心脏。

可偏偏这次看到鬼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来探病的家属。

那人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还没到禁止探访的时间。他父亲的病房是两人间,进去的时候还好,可出来的时候就差点

疯了。

那隔壁床的病人昨天就去世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卫生间里出来,还爬到隔壁床,也就是那人原来的病床上。

这一下他可受不了了,跑出病房就喊要换房间。

可不光是他,连他爸都看到了,老人家吓得不轻。而那些以为他在胡闹的医护人员进去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下好了。

一晚上不到整个溪山医院都传遍了,接下来两天,陆续有人看到鬼。

都是从医院里出世的病人,一下溪山医院人心惶惶。这事报纸都不敢写,李青宝也不知道。

不光是医院,溪山公园也闹起鬼来了。

自打红溪村被屠的那天夜里,就有晚上吃完饭到公园散步的人看到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公园里的溪边洗头发。

原来还以为是无家可归的人,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起,不光是红衣服的女人,白衣服的,穿西服的都有,无一例的是

都没脚。

这就把人都快吓疯了,谁都不敢再到溪山公园去了。门票收入一下跌到谷底。

好在事情还没传开,要是传到市外,那还有谁来公园观光旅游?

这闹腾了一阵,连溪山都没人敢上了,旅游局正犯愁,天星制药跑过来说是要在溪山背后的山坳里买块地来盖别墅,跟各

个部门一沟通,不到半天就把手续办好了。

这盖别墅能得多少卖地钱,他们完全不在乎,市里主要想的是安定民心啊。

地弄下来,盖围墙就好了,也就再半天的时间,围墙就围着那两颗蛋给盖起来了。

才一盖好,洛朝就马上给李青宝打电话,也是瞅着时间早,李青宝过来不定还能去周围的农家乐吃个饭,加深感情。

等瞧见李青宝开的大切到山底,洛朝原想下去迎接,看到夏清也跟过来,就停住脚,想起李青宝说过最好不要让夏清知道他和

他的关系,跟衣连星说了一句,就从另一头下山了。

“这个……”夏清看着围墙里耸着的两颗大鸭蛋,也愣住了。

这蛋……可真大啊!

“这是炼丹炼器一体的房间,”李青宝也不介绍衣连星,摆手让他靠后几步,别跟着听,“现在只能说是个模型,里面还要

贴上符咒,底座上的加速装置,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在里面,还有足够的空间,中间还会装上个小型的蛋,其实就是蛋弄

的炼丹炉,我跟人订做了,还要十来天才能到货。里面是反向旋转的,两个旋转方向相反,你还需要加强灵气的控制才能运用

。但成品率会提高不少,要是熟练后,做这种盘龙耳环也是很容易的事……”

夏清双眼满是星星,喜孜孜地拉着李青宝:“你做两颗是不是给自己也准备了一颗?”

“哎,这个嘛,我原来只想做一颗的,后来想着哪个男人不是两颗蛋,难道还有一颗蛋的……”

“……!”夏清想要躲开他远远的。

“我也要用才做的两颗,好事成双嘛,”李青宝笑道,“双数也是团圆的事,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开。”

“想得美!”夏清扭过身,注视着眼前这两颗巨大的蛋,心里像是灌了蜜,这家伙还蛮不错的嘛,知道为我着想。

“走吧,”李青宝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脚,指着衣连星说,“这是小衣。”

衣连星的家族在京城排不上号,夏清自然不可能记得他是谁,但衣连星是知道她的,至少在一些聚会场合里远远的看到过

。他让洛朝去考驾照借机接近李青宝,也是知道李青宝是夏清的保镖,手中更握着能让谈剑锋大赚更赚的药方的大药家。

“你好。”夏清矜持地跟衣连星轻握下手,在外人跟前她总能保持一种高贵的气质。

“这两个蛋型实验室都是按李哥的嘱咐赶制出来的,时间紧了些,怕还有不到的地方……”衣连星有点紧张地说,“要是

用起来有什么不足,我马上改善。”

“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弄出来,你也算是尽心了,”李青宝笑道,“先用着吧。”

“是。”衣连星瞅了夏清一眼,识趣的退到一边。

“你弄个药厂就是想要赚钱吧?”夏清说,“要我爸知道你撇下他赚个人的,你小心些。”

李青宝晒然一笑,拉着她往山下走:“也就是小打小闹,还能跟夏老板比?也不知够不够彩礼钱的?”

“什么彩礼?”夏清傻傻地问了句,马上反应过来:“你胡说什么,成天胡思乱想,你小心有天脑袋爆炸。”

李青宝嘻笑一声,就招手让小武将夏清先送回去。

“你呢?”夏清问道。

“不还得贴符咒吗?我这得连夜赶工的,晚上就不回去了。”

夏清嗯了声,就说:“等我炼法宝大成了,你就教我画符咒啊!”

李青宝点头答应,转身就看到洛朝愣愣地站在不远处,心想这小子不是避夏清先绕道走了?

“李哥,那符咒是啥?”洛朝跑上来问。

“也不是啥,”李青宝也不是有意想瞒他,这事早晚他得知道,就是解释起来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

拍拍洛朝的肩就往山上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李青宝又转身下山,开车直奔五德路。

……

五德路飘起了些小雨,将月光都遮去了不少,这让这条红灯高挂的小街更多了一种迷幻感觉。通街两旁的发廊早就亮起红

灯,没亮灯的都拉下了大门,若把耳朵凑上去,还能听到些娇喘使力声。

在街头街尾都或站或坐竖着几条敞衣刺青的大汉,手中夹着烟,提着啤酒瓶在聊着天。那几家妹子特别漂亮的发廊里还另

坐着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有人从发廊外走过,朝里一撇眼,都会跟他对上眼。

从二楼的一家会所里走下来个手臂上刺着盘龙卧虎的大汉,穿着不合时宜的皮夹克,往远处先瞟了几眼,才朝街头走去。

“虎爷!”那些街头的汉子都纷纷起身说。

“给李先生打电话了吗?”虎爷接过一个手下递来的啤酒先灌了口,才边抹着嘴角的酒渍边问。

“打了,李先生在路上了。”那手下低声说,“虎爷,你说咱这条街过来的客人什么没见过,怎的今天来了个和尚?你说

晦气不晦气?”

“才一个?来了俩!”虎爷哼道,“要不是李先生说要好生看着就行,我早把那俩光头给哄出去了。”

“虎爷,你说李先生是怎么想的?这不带衰吗?”那手下嘟嚷了一半,就被虎爷一巴掌拍得脑子一晕。

“李先生是慕容老板的师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这做小的,还不都听着就好了,你瞎想些什么?是不是想李先生来

了,把你给扔山里喂狼?”虎爷冷声道。

那手下头还晕着,胆就一寒,忙低头说不是。

一辆大切诺基从雨雾中缓慢地开过来,在街口停下,从车里下来两个人。

“你先别急,等进去的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青龙的伤还得着落在他身上,也不能逼他太紧,要他动什么手脚,那就不

好办了……”

一袭红色的紧身皮裙,包裹的是具紧致纤细却又弹性十足的身躯,面孔更是冷艳得无可挑剔,看得那些汉子都是一愣,等

对上那人的眼神,却纷纷的心中像被冷箭刺了下似的,都无一例外低下头。

稍稍还能撑住的是虎爷,他看到那说话的人就大步走上来:“李先生,那两个光头还在里面……”

“你让大家都留在这里,我和她过去就行了,你带路。”李青宝指着朱雀说了句。

虎爷瞧了朱雀一眼,还没等她眼睛瞟过来,就忙转身往里走了。

这娘儿们倒是个厉害角色,看着比慕容老板都不差,李先生手下真是……虎爷摇摇头。

这五德路一楼都是发廊,二楼却各有营生,有开浴足堂的,也有开会所的,还有的则是卖些饰品什么的,也不知有没有生

意。但但凡是带些腥膻的,夜里生意都好得很。

“那光头来的是这一间……”虎爷带着李青宝朱雀来到二楼,走进一间叫洗香阁的会所大堂,说着就冲最靠里的房间一指,

“在里面。”

“都在一间?”李青宝一怔。

“都在一间。”虎爷肯定地点头。

李青宝看朱雀已经咬牙切齿就走到房间外,手中化金诀将锁头一熔,大笑一声走进去:“渡劫大师好大的兴致,不是说伤了

心脏吗?还能行房事?”

房间内的摆设跟东莞的那些酒店内的按摩房并无二样,像是多功能床,垂吊下来的秋千椅都应有尽有,连墙壁都涂抹成了暧昧

的粉红色,窗户关得严实,里面极有性暗示的意味。

这都没让李青宝意外,意外的是床上躺着的那一男一女。

女的长着一副狐媚脸,细长的眼角还有意用眼线画得微微勾起,更是妖媚至极。走到门外时,李青宝就听到她那糯柔绵长的

喘息声,勾人得很。

只是突然被推开门,那声音嘎然而止。那躺在床上任由女人折腾的男人也惊得一软,艰难地偏头看向门外,还下意识地抓

起床畔放着的外衣就去遮那上半身的赘肉。

“不要抓我,我是第一次……”

把我当成警察了?李青宝一撇嘴,把门狠狠拉上,转头就看向虎爷:“人呢?”

虎爷也愣住了:“我是盯着他们进来的,进来后就没出去啊……”

“你去前面找公关问一问……”李青宝心绪不佳,渡劫明明是跟笑和尚来这里寻欢,那就是说渡劫说的伤了心脏,完全是无

稽之谈,摆明就是不想帮青龙疗伤,就算是想要参加黑市拍卖大会,也更想让青龙伤永远都好不了,好让修剑门失去最强大的

护法和未来的第一继承人吧?

“禅修隐灵的能力极强,他不想让咱们发现,很难能找到他们。”朱雀情绪低落地说。

隐灵就是将灵气隐藏起来,这对于禅修来说近乎是天生的本领。

“就算不能人脏俱获,也能拿这事跟明武宗说一说了,”李青宝安慰她说,“我先去找酝酿看看,他比较好说话。”

“也只能这样了,谢谢李师叔。”朱雀头一回真心诚意地叫李青宝师叔。

但李青宝也没计较这些,让她跟虎爷继续在这里找找看,他连夜先上铁壁寺去找酝酿。

这夜又没得睡了,还说想将那两颗蛋的符咒也布置好,现在也只能推迟了。

徐薇又羞又恼,这倒下来又不是她愿意的,被李青宝抱着,她也芳心大乱,就想挣扎开,可偏偏那尾椎的疼痛让她连站直

夜间的铁壁寺份外的阴沉,倒不像是什么佛家圣地,就跟个像能吞噬天地的怪物一样。特别是站在高处往下瞧,那回字型

的围墙围着的就是一张大嘴,扔什么下去,都能吞个一干二净,还什么都不吐出来。

轻轻的落在地上,沿着禅房过去,还没到酝酿住的那间,李青宝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先去瞧瞧希崎武娘,一转头就看到走廊

尽头一桩大殿后的,本该是黑寂的关押希崎武娘的房间,却是亮着烛光。

“你跟李青宝说的,都必须一个字不差的告诉我。天照宫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想要在金河立旗,还是想介入整个华夏修真界

的乱局?”

传出来的是怀铭的声音,就听希崎武娘一声浪笑,媚得酥人骨的声音响起:“我跟他说什么,你也配知道?你们这几个光

头,还没资格让我低头……”

啪!

长鞭的响声,李青宝站在门外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看那鞭影结实的抽在希崎武娘的身上,心想她那细白嫩肉,这一抽下去还

不得成一条红线了?

再想起日本那些电影里,把女搜查官吊起来,拿鞭子抽的场景,邪恶地歪了下嘴。

“打吧,你越打我越是兴奋!”希崎武娘大笑道。

烛影里的怀铭回头朝端坐着的一个人说:“师兄,这都抽了三十多鞭,她要是再不开口,再抽下去,要是那李青宝过来瞧见

了追问起来,这倒不好跟他交代……”

“渡劫师伯和笑师兄都到山下去了,把这活儿交给我们,怎么都要从她嘴里撬出些东西,不然他们回来,咱俩可不好交代

,”是酝酿的声音,“天照宫这事瞧着远,可咱们跟日本那边也好些年没来往了,这好不容易抓个活的,奇货可居,可不能浪

费了。”

“那师兄您瞧怎么办?”怀铭为难道,这抽都抽手麻了,可那希崎武娘嘴硬得很,别说是想撬出东西了,她没冲你吐口水

都算不错的了,这几个小时下来,他脸上都一堆唾沫星子了。

“去厨房找几根擀面杖,”酝酿冷声道,“她要再不肯说,就捅她下面!”

怀铭一怔,心头顿时一寒,看这酝酿像是好说话,狠起来比笑和尚狠多了,这罗汉堂里可真没个善与的。

“你,去把厨房里的擀面杖都拿来!”怀铭指着个和尚喊道。

这在禅房里打下手的和尚都是渡劫从京城直接带过来的,算是明武宗的内系弟子。这种事不方便让铁壁寺的僧人参与,一

念宗代代单传,怀铭想找多的弟子来帮手也是不行的。

“你们还是堂堂明武宗的禅修大德,就想出这种法子?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希崎武娘急了,她就是再会那内媚之术,

也无法能挡得了擀面杖啊,要是灵气还在还好说,被捆灵绳绑住了,那跟个凡人也没多大区别,这要一捅进来,还不得肠子都

破了?

“你现在交代嘛,还不算晚,”酝酿冷笑说,“念在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放你一条活口回日本也未尝不可。”

要用这种大刑,想瞒过李青宝,酝酿根本就不抱希望,等把想问的都问了,就弄一出逃狱大戏,到时就说这希崎武娘逃走就

行了。

“我呸!”希崎武娘一口痰直冲酝酿而去。

酝酿偏头躲过,笑了:“你还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你是媚修,切个黄瓜可以,还那是灵气覆体的情况下,现在一

根擀面杖捅进去,我看你怎么切。”

“拿来了。”那跑去厨房的和尚怀里捧着几根擀面杖进来说。

“怀铭,你来吧,”酝酿冷声道,“把她的裙子给我撩起来……”

砰!

禅房的门被撞开,李青宝一脸微笑地走进来,拍手道:“行啊,老弟,看不出来明武宗的弟子,狠起来这手底下一点都不含

糊呢。”

酝酿和怀铭脸色一变,那几个打下手的紧张的拉开架式,却被李青宝轻蔑地一瞥:“得了吧,再翻一倍都不是我对手,把她

给我放下来。”

打下手的和尚就看向酝酿,这里他做主。

酝酿脸色一阵晴一阵阴,怎么都想不到会被李青宝撞破,也不知他听了多久,瞧李青宝那冷得跟冰似的眼神刺过来,只得一挥

手:“把她放下来。”

希崎武娘身上那件紫色旗袍早就裂开了数条缝,瞧着都是被长鞭给抽破的,地上还摆着件一模一样的旗袍,在怀铭的椅子

旁还有瓶伤药,想是怀铭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裂缝里露出的皮肤都破开了,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翻开了,露出里面的嫩红。

“明武宗厉害嘛,我暂时把人放在这里,你们倒越俎代庖,帮我逼供起来,”李青宝慢慢地走过去,“要不是我今天有事要

来找酝酿老弟,怕是明天就要接到电话说武娘她逃出去了吧?很好嘛,很好。”

李青宝的话像是针刺一样刺进酝酿的耳中,他尴尬地笑道:“我也是想打听天照宫想做什么,这心急了些。可没有针对李兄

的意思,既然李兄觉得我做得不当,那这事就此打住……”

酝酿起身要往外走,李青宝一声大喝:“你说算就算了,你让我是什么?”

蓬的一声大响!

第185章 一直没红火

一柄黑色的巨剑如亘古神话中跳出来的噬神野兽,将整栋禅房震塌!地面更是立刻碎裂成无数的石块,就瞧那给酝酿打下

手的几个和尚,瞬间化飞灰,被强大的气流卷得无影无踪。

砰!

灌天邪剑插在地上,李青宝双手按在剑柄之上,紫红色的瞳孔如传说中的妖族皇者,直射向腿都有些打弯的酝酿。

“走,还是不走,由你说了算?”

话中带着的冷冷讥诮,便是稍有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偏偏酝酿只是硬生生的吞下。

刚那出手间不到千分之一秒就让那几个明明也能算是筑基后期的禅修僧人瞬时湮灭的强大的气势,酝酿自问一百年后都做

不到。

怀铭自然更是,他眼中露出的恐惧,是他自继承一念宗来最浓烈的一次,从未感受到死亡的靠近会让人觉得如此惊慌。

在挥剑的那一刹那,李青宝就将希崎武娘身上的锁灵绳解开,以免误伤到她,她现在站在李青宝身后,觉得解气得很。

这些禅修都该死,她心中想着。

禅房震塌,那些熟睡中的僧人,终于被惊醒,不像上次一样,会认为是神佛降世,慌张地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着被住

持被尊为上宾的李青宝提着那缠绕着黑色的气息的巨剑站在那里,跟住持对峙着,心头都惊得不知所措。

面面相觑后,有人小声说是不是该报警,话音未落,就看住持身边那位叫酝酿的大师,突然跳起来,一张方便铲从他的手

中飞出,直冲着那位李施主刺过去。

轰!

半座铁壁寺像都被震得摇动起来,一道金光伴着青月二色光芒直刺过去,像是撞在重卡上的孩童,那方便铲高高飞起,一

下倒旋,飞回去直刺在酝酿身上,将他切成两半。

外头僧人一阵哗然,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看住持怀铭突然跪下,不住地朝李施主磕头,嘴里不成句地求饶:“都是酝酿

要我这样做的,我,我……我不是……我,求求李门主……我……”

李青宝眼神一寒,手掌一旋,将灌天邪剑收回,寒声道:“滚出金河。”

坐在副驾驶上,希崎武娘抹了灵肌膏,清凉麻痒的感觉令她不停地挪动着身体,又不时冲在开车的李青宝瞧过去。这家伙平常

都瞧他嬉皮笑脸,还把我抓起来关着,可真狠起来的时候,那可真不是说笑的,弹指间就将金丹禅修都毙命于剑下。那满寺的

僧人还都吓得都成木桩了。

想着从寺里走出来,那些僧人像是被避水珠分开的水道,就有点小得意。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嘛,不过接下来他会怎么

处置我?会不会把我……希崎武娘心跳陡然加速。

被李青宝擒获的恼怒也不知不觉的消息,反倒觉得是他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光想那些擀面杖被捅进身体,就让她感到恐惧



那些禅修可真比日本那种不入流的黑道还要恶心。

嘎!李青宝在快到宁海居的时候将车靠近停稳,转头瞧向她。见她一脸含媚带俏的模样,就没好气道:“把你那媚术收收,

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了救你,我算是把明武宗得罪死了。你就是个祸精。”

“又不是我让你救我的……”希崎武娘小声的说了句,看李青宝瞪过来,就忙说,“可不是你把我放在寺里的,那我要出事

了,那不是你的责任?唔,最多我谢谢你救我好了。”

她说着探头过来就在李青宝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下。

啵的一声,让李青宝一怔,倒没别的香味,都是灵肌膏的药味。

“宗雪来求我放你,”李青宝斜瞥她眼说,“我先前没答应,是想再留着你看看能挖出什么来。我看你也是不会再交代什么

的了,下狠手对你,我也不想……”

希崎武娘听他坦承不会像酝酿那样无良,心头一甜。

“你还是跟宗雪回日本去吧,”李青宝掏出手机,“我给白媚打电话,让她想办法联系宗雪。”

“我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任务没完成,那些刑殿的人不会让我有好,要不我留下来,做你的小老婆?”希崎武娘一脸希冀

地瞧过去。

李青宝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挡风玻璃上,她这脑子怎么长的?为你都把酝酿杀了,这在明武宗那都不好说话了,要再把你留下

来,那夏清、吴葆葆那里还不把我给当榨菜切了?

没理她就给白媚打了电话,坐在车上等着。

希崎武娘瞥他眼,慢慢地靠过去。

被抽三十鞭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她执行任务的时候,更苦的还有。那说出来都不能让人相信,她也只会把那些都藏在心

里。

她也不笨,知道李青宝杀掉酝酿,弄出来的风波会有多大,她就想不能这样跟宗雪回国。

等头靠在李青宝的肩膀上,她的手也慢慢地滑到了李青宝的大腿上。

“让我报答你好吗?”希崎武娘往下一探,心头一惊,更加热切地说。

李青宝抓住她的手挪开说:“别胡闹。”

希崎武娘撅嘴说:“又不算什么的,就是陪你快活一下嘛。”

“没那个兴趣。”李青宝压抑着心头的蠢动,撒谎说。

“我就不信了……”希崎武娘还想再来,李青宝推开车门走下车,被冷风一吹,那种想法就消失了大半。

这时白媚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宗雪马上过去。”

拧开瓶依云,灌了大半口,李青宝就感到个软绵绵的身体缠了过来,一转头,心怦怦乱跳。

希崎武娘不知什么时候把旗袍脱了,就这样缠住他的手臂,那光洁如玉的身体,只瞟一眼,就能让男人无法自制。

“哥哥……”

李青宝额角垂下三条黑线,这娘儿们倒叫得顺嘴,啥时成你哥哥了?

“回车上穿好衣服……”李青宝将她抱起,拿出锁灵绳把她绑住,把衣服一扔,就看希崎武娘的嘴一下撅得老高,很是不忿



凭啥啊,我是媚修,还是媚修中的媚修,要啥有啥,身材容貌功夫都是一等一,送上门来你也不要,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哼!不要算了,希崎武娘边穿衣边想,心中还是有点异样,这家伙跟普通男人可真不一样呢。

这时,一辆白色的奥迪tt驶过来,靠边一停,宗雪就走下来。

“谢谢李门主。”赶到李青宝跟前,循古礼衽襟一福,才拉开车门,带着希崎武娘回车里。

“谢谢你,哥哥!”希崎武娘快上车前,突然转头笑着喊道。

李青宝挥挥手,让她俩快走,就将矿泉水扔到车中,一上车,却看到副驾驶那留着张纸条。

“告诉你件事吧,哥哥,我是天照宫主的私生女,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在日本见到你。”

咦?

李青宝转头瞧向早就一辆车影都没有的道路,心头不禁一慨,这小娘儿们还藏得挺深啊。

路过茶庄,李青宝将车停下,走了进去。

左禁早就睡了,茶庄的门也闭得紧实,连拍几下,才看到个黑衣金丹来开门。那人恭敬地冲李青宝行礼:“李供奉,左师叔

他……”

“他要是睡了,白虎朱雀有谁醒着的,我见他们也一样。”李青宝说着就大步往里走。

那人也很无奈,这里既然是修剑门的据点,李青宝又挂着门中供奉的头衔,要进来他还真不能也不敢拦。

“朱雀护法还醒着,她在青龙护法的房间里……”

“是谁?”还没等李青宝走到后间,就听到朱雀的声音。

“是李供奉,朱雀护法……”

朱雀揭帘出来,按理说她灵气充沛,又是金丹,修为精湛,不该有黑眼圈才是,偏偏她眼袋上就挂着两颗黑圈,像是好长

时间没睡了。

早些见的时候还没有,不是熬出来的,是灵气消耗过甚才会这样吧。

“我把酝酿杀了!”

朱雀还想问李青宝在半夜过来做什么,她那边也没抓住渡劫和笑和尚的痛脚,李青宝张嘴就让她骇然一惊。

“你不是找他商量去的?怎么把他杀了?这下渡劫还肯为师兄疗伤?”震惊后朱雀一脸愤怒地说。

“没商量好就把他杀了,”李青宝耸肩道,“我明着说吧,明武宗根本就没要为青龙疗伤的想法,就是低声下气也未见得他

们就会帮忙。你也瞧见了,那渡劫老光头还跟笑和尚跑五德路找技师。”

朱雀被李青宝的无赖模样弄得一口气呛在喉咙里,但事实也和李青宝说的一样,既然明武宗打着要青龙去死的心,就是开再多

的条件他们也未必就会帮手。

总不能真就胡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要是他们要武神战剑,也给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师兄的伤要大手印才能治!”朱雀瞪李青宝说,“李师叔!”

李青宝嘿笑:“你问我,我也没想好,不过大手印既然能治,那就找另个会大手印的好了,我就不信这门法诀就明武宗有,

而且明武宗里就那渡劫一人会。”

“你……你什么都没想好?连后路都没有,你就把人给杀了!”朱雀提高声音。

李青宝看她要暴走,赶紧转身就走:“我会想别的办法,先吊着青龙的命吧。”

“你给我滚!”朱雀怒道。

跑出茶庄,李青宝就回新湖苑去了,想这事还真不好解决,那渡劫和笑和尚还不知会不会直接翻脸。

谁知第二天接到朱雀的电话,说是那两人又跑茶庄去了,倒没说是要帮青龙疗伤,也没提酝酿和怀铭的事,就在那里坐着

,跑左禁闲聊天。

李青宝也没工夫赶过去,慕容青那边说是人已经挑好了。

没想到这家伙这回速度倒挺快,李青宝就按慕容青说的地址赶过去。

那是市区里西面比较偏僻的一所废弃小学。原来还有铁路通过来,都是上世纪搞三线工程的时候的一家兵工厂的子弟小学

,后来那兵工厂由军转后失败破产,小学也就荒废了。

里头倒有个不错的足球场,按的是标准场地建的,时常还有些周边的中学生过来踢球。但由于早就没人管理了,也没看门

的人,铁门锁着,都是翻墙进来。

场里的草也长了一米多高,到秋冬时才有周边的村民跑过来把草给砍了拿去混着饲料喂猪,现在还是春夏交接的时候,那

草依然旺盛得很。

足球场的一边就是个四个篮球并成的操场,再往后瞧,是一座大约一百来米高的石山。山头上长满了绿色植物,也没人打

这石山的主意,倒有些小孩喜欢上去冒险。

可自从前几年有小孩在山上被毒蛇咬了,这两年爬山的人也少了。

这山本来就没路,要靠木棍或是砍刀等工具弄出一条道来爬上去。

山腹里倒是有一些玄机,这里还有一个防空洞。也都是以前搞三线工程的时候弄出来的,由于离市区比较偏,不像是市区

那些地下防空洞,现在都成了商品街。

总之,这是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连靠得最近的村子都有一两百米远。

来到操场,就看那些本来散在四周的孩童都纷纷的站起来,在胡海鹏的口号下列队排成一排。

慕容青叼着烟跑过来说:“师父,这些都是我那些手下的小孩,身体都还健康,那灵脉到底适合不适合修真,那得要师父

来把关了。”

李青宝一瞧就愣住了,光这小操场里站着的少说也有上千了,那边足球场还站着一批呢。

“妖族那边呢?”

“都让在教室里坐着,等媚姐过来再一块儿挑。”

眼瞅着这些个孩童,李青宝笑了,烛门也不能再小打小闹了啊。

用灵气来探测合适与否是最简单的办法,凡人也是有灵气的,只是灵气很薄,灵脉自然也谈不上粗壮。主要瞧得是孩童对于灵

气的感应能力,也就是说他能不能有修炼体质,敏感不敏感。

像有的孩童,李青宝的灵气稍微一放,就脸一白往后退,那对灵气的感知是相当敏感的。而有的却懵懂无知,连一点反应都

没有,这自是不适合的。

粗略地选了一圈,大约留下了两百人左右。这都还是胡海鹏先筛选过再带来这边的。

“剩下的人先留着,你给谭风水和蛮蛮去个电话,看有没有适合水门的。”

说完,李青宝就看到白媚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奥迪tt过来。

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裙从车里走下来,那些稍大些的孩童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有胆大的就盯着她那雪嫩的长腿在瞧。

“宗雪将希崎武娘带走了,”李青宝看她要直接进教室就先拦住她,“希崎武娘是天照宫主的私生女……”

“什么?!”白媚一惊,“那不是放走了个大把柄?”

“把柄倒说不上,就希崎武娘被擒,天照宫那边只让一只灵兽来救人,就能看出她在宫里即使有地位也不高,至少不受重

用……”

想也是,要真当女儿,那天照宫主会允许她修媚功?还成了媚修。

“那现在怎么办?把人要回来?”白媚问说。

“还要?怎么要?都坐飞机回东京去了吧?都出机场了,”李青宝好笑说,“就这么算了。你先和慕容进去挑些小妖苗子,

把人也炼出来再说。我这里天星那边的蛋型药丹室好了,我也能炼些丹药,让他们修行快一些。这些孩子说不得也得要拿来喂

药,加快修炼速度。”

白媚微微一点头,就跟慕容青进教室去了。

等了略莫半小时谭风水和蛮蛮才赶到。

“我们水门挑人可没那么容易,还得查身家清白不清白,这家里有没有违非作歹的,资质倒是不重要的了。”蛮蛮一来就

说。

“哪有那么挑剔的,要看家世,这一些小孩全都不合格吧,都是慕容的黑道手下,”李青宝随手一指其中一个见过他家人的

,“喏,这孩子,他叔是在给黑马山看赌场的,他爸是看五德路的,外号虎爷。”

蛮蛮不满地皱眉头,谭风水就说:“现在跟以往不同了,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先挑挑看吧。”

蛮蛮只得跟在他身后去一个个的挑选。

李青宝就把挑出来的那两百多号孩童就叫到一间大教室里。

“我也不说瞎话,你们父母叔伯都是那个慕容青的公司里的,我呢,是大老板,我把你们挑出来,是想要从小培养,是最

优秀的方式进行教育,让你们以后都做人上人……”

有个萝莉举手说:“大叔,你是想让我们进你办的小学吗?是国际小学吗?”

“那些国际小学都是吹的,什么双语教学,都不知那些外教是在国外炒饭的还是捡垃圾的。我教的是我国的传统文化,你

们不知道现在华夏是全球最大市场吗?以后英语也不用学了,就华语打天下。”李青宝瞥她眼说。

小萝莉嘟起嘴坐下来。

这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也亏得家里都是沾黑的,孩子的**性比较强,没什么娇生惯养的,要不然这光是没父母在身边

,闹腾起来,李青宝都得头大。

瞧这废弃的学校倒不错,真要拿来做烛门的苗子,不如把这地方给弄下来,再弄个民办学校……想想,李青宝就给衣连星打

电话,这事得打着天星制药的招牌来做。

“啥?要做民办小学?”衣连星一怔,就说,“李哥,咱们现在是有钱,也逐步进入正轨了,要做慈善啥的,我也不是不

同意,可咱们能就先弄个奖学金什么的吗?直接就来个学校,这长期投入不说,就是管理上,咱们也没经验啊,这要出事,可

就抓瞎了。”

“没那么容易出事,”李青宝知道这小子有些被害妄想症,那都是经历引起的,也怪不得他,“事情就这样定了,地址我发

给你,怎么办,你找专业人士来弄,对了,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奖学金也弄一个吧。”

衣连星苦笑说:“我不提还好了,成,那我就看着办吧。”

李青宝电话一挂,就看谭风水一脸欣喜的抱着个小萝莉又啃又摸,忙喊道:“谭兄,这不是奴隶贩卖市场,你是要找弟子呢

,还是想存收藏呢?”

“不,不,这女娃的水行灵气特别强,比菲菲还厉害,又才七岁,正是修炼的好时期,”谭风水笑道:“我这是高兴呢。



小萝莉撅着嘴擦去脸颊上的口水。

“找到就好,”李青宝也没想挖墙角,“继续吧。”

等到中午时才把人都挑出来,剩下的,慕容青就打电话让人开客车把孩子都送学校。他和白媚那边也挑出了二三十个小妖

怪,都还算资质上乘。

蛮蛮呢,先是生气,等挑了几个极品后,她那张嘴也笑得合不拢了。

“我就说我不会坑人的嘛,嫂子。你瞧瞧,这等个十年二十年的,他们都修炼出来了,水门也能发扬光大,壮大门庭不是

?”李青宝笑说,“修真界这一乱不知得乱到什么时候,咱们也不能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得要有自保之力啊。”

“别看平日你说话不中听,你这话我却能听得进去,”蛮蛮点头说,“水门是要壮大实力了,至少不能老被修剑门压着。



李青宝一愣,就没就这话头往下聊。

要弄民办小学没那么容易,申请,找老师什么的都得要大半个月了,还是有关系的情况下。李青宝让胡海鹏先把孩子们的名

字电话都记下来,也让孩子们都先散了。

接着就在操场上弄了一桌菜,就近在附近的村子里买的料,架个火锅吃上。

“杀了就杀了,明武宗跟紫山门那一仗元气大伤,想发火都发不了,”谭风水涮着羊肉说,“要是能早几年将这些孩子都

挑出来就好了,现在想占便宜都占不了。”

李青宝觉得谭风水真是知音啊,也就瞧着这修真界还得乱上一段时间,才把这些苗子都挑出来。几十年看着久,对于修士来

说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我给朱雀打个电话问问,渡劫和笑和尚跟没事人一样跑过去,还不知会做什么。”

朱雀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平静得很:“就过来聊了些修真界里的事,中午就回去了。”

“没提酝酿怀铭,也没提铁壁寺的事?”李青宝怔道。

“没有,”朱雀摇头,“我想他们是不想跟我们发生冲突吧。”

那倒未必,就明武宗现在的实力,即便被紫山门给消耗了一部分,还能稳在青龙白虎都重伤的修剑门之上。

“唔,那先这样。”

李青宝脑子有些迷糊了,是渡劫和笑和尚真城府那么深,能死了个酝酿都谈笑风生,还是他们真不把酝酿的死,怀铭被逐当

一回事?

摇摇头,看大家说到街面上的事,还是晚报上登的出车祸的事,就也不再提这些了。

……

路考倒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连那代替被下岗的雷封来的莫教练都笑着说:“难得今天没下雨,大家可要打起精神,争取

一次过关。”

作为老司机的夏清一点都没紧张,反倒是来清胜他们摩拳擦掌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李青宝载着夏清来得比较早,也

是想瞧瞧路考场地,场地考是在神鸡岭这边,路考却换到了金阳大道那头。

就在金阳大桥上,那边一般都有着不进市的重卡,或是拉着农产品的厢型车,开的时候要份外留意,这帮开卡车的平常都

是把脑袋夹在裤裆里的,一点都不把命当回事。

祝学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单小莲没在班里了,他就没事就冲夏清吹口哨。夏大小姐好几次都险些没忍住上去就给

他一拳。

那他小子不死也得半残。

都靠李青宝和小武死死拉住,夏清那一拳就算是在她没修真前,都能把水泥路面给打出一个大坑的。

许薰一脸的怯弱,瞧着那车来车往的金阳大桥,那重卡开的时候又有极大的轰响声,都像是要把路给碾平了,站得近些,

都能感到刮风似的。

“按平常那样开就行了,”李青宝走过去递了瓶矿泉水给她,瞧她一愣,就笑,“开车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开山。”

许薰俏脸微红:“知道了。”

早知李青宝跟她的缘分也就到朋友为止,心还是怦怦乱跳,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是不时的浮上心头。可她也清楚,那种幻

想也只能是幻想而已了。

考官过来的时候,推门下车,就歪嘴:“早该换条路考了,这里沙尘大,都是那些重卡车带起来的,考个试都得一脸灰,

谁受得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一声急刹车,砰地一声巨响。

一辆载着一车猪的重卡车重重地撞在一辆逆向行驶的轿车上,轿车被推得直接侧翻倒在隔离带,车头被压成了钢板。

这些考官都是交警,当即就有人冲过去要救人。夏清也一溜快跑赶到重卡车旁,要拉那司机下来。门一拉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

酒味,差不多能把她给冲晕。

一条赤着上身的大汉被夏清一拽,直接从车里滚出来。

副驾驶上还坐着个年纪稍小的男的,已经吓得脸都发白了,不用夏清动手,拉开车门滑下来,就扶着车轮吐出一堆昨晚吃

的宵夜。

看车牌是贵州的车,一般这些司机开长途都是两三人一班,轮流驾驶。

那副驾驶的男人也是司机,这还在闭着眼睡觉,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撞击力,睁眼一看,被吓成那副德性。

“你还敢喝酒开车!”夏清瞥了眼被考官抱出来的轿车里的小孩,那孩子大约还没两岁,倒是没什么事,在哇哇大哭,可

要是他有事呢,光这一项就让她怒不可遏。

“要,要,要你管……”

司机才说了一句,夏清拎起他就一拳打过去。

饶是早知道自己拳劲太凶,灵气收敛,打的地方也不是要害,李青宝还是明显的听到一声骨折声,就看那司机痛叫一声,捂

住肩膀眼泪就跟下雨似的刷刷落下,酒也醒了七八分。

负责整个路考的考官看得一惊,就上来严厉地说:“他有错自然会去队里处理,你打他干什么?”

“我不能打他?轿车里死人了吗?”夏清冷眼一瞥,话中自然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考官看她年纪不大,口气却很张狂,先是一愣,李青宝就贴上来说:“丁芸的妹妹……”

考官不耐地扫了李青宝一眼:“丁队的妹妹又怎样?做事也得讲道理吧,你把人肩膀都打断了,这回队里那就更有得争了。

我做事也不好做了……”

“打断就打断了,要赔钱我有,”夏清生气道,“我就是瞧不惯这些违章的。”

考官也气了,好在没等他继续说话,夏清转身就走了。

祝学剑那些人早吓得脸绿了,这都啥人啊,看着娇滴滴的,一拳能把那少说也有一米八五八六,身板比城墙还厚的汉子肩

膀给打碎。

就是从娘胎里出来就练武术,也没这本事吧?

“这种事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打他就一时痛快,”李青宝靠着车门跟夏清说,“等那司机闹起来,那被害人家属也没好处

。”

“大不了我给他家属几百万不就行了,”夏清哼道,“我就是瞧不惯。”

“好啦,喝口水,”李青宝把矿泉水递过去,“也怪我没拉住你。”

夏清横他眼:“轿车里的人没事吧?”

“我看了眼,那开车的大概是孩子的父亲,肋骨断了几根,没大事。孩子的母亲和他坐在后面,母亲护着孩子也没大事…

…”

“那母亲呢?”夏清急问道。

“脊椎被撞伤了,估计下半辈子得躺轮椅上了。”李青宝说道。

他想起小时村里有个暴发户,那时买了辆普桑,后来跟着一队人到溪山那边玩。在过隧道的时候没注意,车速快了些,压

在一颗头上,在隧道里直接打了个滚。

他倒没事,他老婆也是脊椎出了问题,他女儿在后头断了手。

结果他就每天推着他老婆晒太阳,还说什么永远不会放弃他老婆。五年后两人离婚了,他在外面找了个肢体俱全都没啥事

的。

这事说来也怪不得他什么,但村里人都说他说话不算话。而开车出事的也是他。

李青宝瞧那被抬上担架还眼泪汪汪看着老婆的男人,想必他现在想的也是老婆怎样了,怎么都会不离不弃吧,可那以后的事

谁算得准,他仿佛就看到这一家的未来一样。

“你别冲动!”

夏清突然往前一迈步,李青宝就拉住她的胳膊,瞧她那架势,绝对是过去拆了那重卡司机的。

“你别拉住我!”夏清咬牙道。

“我不拉你,你要做什么?把那人给活拆了?”李青宝低声道,“要做这种事,也得晚上吧?”

夏清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以为李青宝是想劝她说是这种事做了不好。

“你松开手……”夏清一抖胳膊。

“我不松,”李青宝抓得更紧,“等警察把他带走我才松。”

“你……你这是想占我便宜!”夏清咬着嘴唇说。

咦?李青宝倒还没注意,她一说,他才发现,大小姐的胳膊还挺软的嘛,往下再摸摸看……

“混蛋!”夏清抬腿就踢在李青宝的半月板上。

“哎哟!”李青宝借势就倒下来,哭喊道,“救命啊,谋杀亲夫了!杀夫谋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好些都暧昧地冲着夏清在笑。

“你这无赖,给我起来。”夏清气得牙痒痒,伸手要拉李青宝。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晚上不让我跪键盘……”李青宝涎着脸说。

“你去死!”

夏清抬脚要踩上去,李青宝一个闪跃跳起来说:“你真想杀人啊?”

“就是,谁让你没脸没皮的,什么谋杀亲夫,你什么时候成亲夫了?”夏清哼道。

“我就随便说说,也没想让你当真啊。你要真想让我做你亲夫,那也不是行,”李青宝嘿笑道,“我就受受委屈,勉强接受

就可以了。”

“你……”

夏清气得说不出话来,跟他斗嘴,比关在炼丹室一天一夜炼那些丹药还要难受百倍。

她突然想起那司机的事,转头就瞧那司机早就不见了,才想到李青宝说这些有的没的可能就是在拖延时间。

但这通插科打浑让她气都消了大半,完全冷静下来。

“不气了吧?跟那些凡人生气,你也真是有那个闲心。”李青宝笑道。

夏清瞪着他说:“都是你!”

“你要赖我那就赖我吧,”李青宝耸肩说,“来车了,拍照把车拉走,你就该考试了。”

祝学剑等李青宝走过来,就插起拇指说:“李哥,可真有你的,连夏清这等傲娇的妹子,都能随便调戏。”

“我哪里调戏了?你哪只眼看到的?我明明都是在说实话好吧?”李青宝翻了下白眼,“你小子还是注意下怎么才能考过吧

。”

“我这手工夫,要考过这小试,那还不是一二三的事,您就瞧好吧。”祝学剑自信满满地说。

这家伙脑子一直有病,属于无法根治的那种。

等考官过来说可以考试了,祝学剑就第一个上车。

“你跟夏清是不是真是一对?”许薰小声地问。

“你瞧着是就是吧,”李青宝笑道,“这都快考试了,别胡思乱想的了。”

半晌后,车开回来,祝学剑一下车,就一声哀叹:“苍天妒贤啊,我都没考过,你们就别想了。”

“我呸!”来清胜说,“你小子说话吉利些,什么叫你不过,咱们就别想过了,你学车都不用心,能过才怪了。”

祝学剑哼哼说:“我都不用心,你们还能算用心吧?我说……”

“行了,别吵吵了,下一个。”考官不耐烦地敲着车窗说。

接着来清胜、洛朝都过了,连许薰都完美的通过,小妮子下车还兴奋的过来抱了李青宝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就一脸娇红地

退到一边。

夏清的路考更没问题,她都是有好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了。

考完试来清胜得出要庆祝,祝学剑没精神地说:“等我下午补考过了再说吧。”

瞧这活宝都没力气了,大家就说改天再说。

李青宝将夏清送回新湖苑,就接到老杨的电话,说是科里有位同事要提亲,让他也过去,给壮壮声势。

那位同事叫王横,年纪倒也不小了,三十五六岁,上回跟寡妇村那边联谊他没去,平常都说没女人,现在却直接提上亲了

,让李青宝也是一怔,问起老杨才知道。

“哎,那小子成天就扮猪吃虎,你以为他没女人呢,他女人多着呢。提亲这个,都是他十好几个女朋友里挑出来的。李哥

,你赶紧过来吧,有车吗?有车就弄一辆,长面子。”

李青宝就笑着答应,跟唐叔说了声,开着大切赶去杂务科。

老杨、老牛头、小齐、白家纯都在科里等着,在议论着要坐哪路车过去。王横提亲的地方比较远,跟金河大几乎有二十多

公里,都快贴着邻县了。

一听到有车开过来,小齐就跑到门口,看着李青宝从车里下来,眼珠子瞪圆了。

“李哥,您的车?”

“哪儿啊,我跟朋友借的,是现在过去吗?都上车吧,车上再说。”李青宝招手道。

老杨他们就全都挤到车上,拍着车里的真皮座椅就连声称赞。

“王横跟他家里人先过去了,说是集香街那边,李哥知道路吧?”老牛头说。

“你真老土,不知道路不有gbs吗?”老杨瞪他说。

“是gps吧?”白家纯笑道,“还gbs呢。”

老杨脸上一讪:“反正就是那玩意儿。”

“集香街我知道,”李青宝说,“倒没想到咱们科里的光棍是王横那小子第一个脱身啊,我还以为是老杨呢。”

“老杨?下辈子吧。”白家纯笑说。

老杨反驳了几句,李青宝就不理他们,慢慢开车。

开到集香街,就见个穿着西服,手里捧着花,有些无措的男人站在那里,不正是王横。

集香街在解放前是个卖香料的集市,原是湘金商道上的重要支点,后来通了湘金铁路,才慢慢地衰落下来。这整条街里还能看

到像民国片里一样的小灰瓦木屋檐的商铺,也算是一条老街。

老说要发展旅游,却一直没红火起来,就成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偶尔有些游客过来,就卖些土特产度日子,整条街跟

丽江大理那种老街完全比不了。却也有种原生态的美。

李青宝把车靠边停下,叫住想往街外走的王横。

王横看车愣了下,才挤上车。

往里车也开不了,都是青石板路,还很狭窄,李青宝就熄火听着老杨问他怎么了。

这提亲不是像现代人结婚那样在成亲那日,开着车去踢下门,放几串鞭炮那种。而是拿着彩礼过来的,属于比较正式传统

的。

王横跟他父母都来了,彩礼也准备好了。

第186章 有劳了

五万块钱,外加一套金首饰,还有一颗零点五克拉的钻戒。要说他也没能拿出这么多东西,都是他家人帮他拼拼凑凑弄出

来的。

这也是女方那边要求的,谁知一开门,就吵起来了。

女方父亲一瞧王横他爸,上来就挥拳头对脸一击。

王横他爸先被打得头一晕,看到是谁后,毫不客气,拎起门外摆着的竹竿就冲女方父亲的肚皮一捅,捅了个四仰八叉。

王横他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瞧,嗬,都打成这样了,也没说劝架,扫起门边放着的扫帚,来了个王八拖地,对准女方母

亲的脸就是一通抹。

王横和他女友瞬间呆滞,跟两座雕像似的,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劝住。

各拉各妈,各拉各爸,才把人给拉开。

女方父亲一站定,就破口大骂:“姓王的,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你还有脸进来,你信不信我拿菜刀削了你?”

“赵沐,你也不是个好货,要不要今天就把你做的事都摊开来?看看谁当年没理!”王横他爸骂道,“你要敢拿刀,我就

回山里把我那把猎枪拿出来轰了你。”

一瞧这势头,王横直接拉住他爸扯住他妈,就出来了。

“你别想跟姓赵的女儿成亲。你爸妈虽说盼你成家盼了十几年了,可这亲事不成,你找别的女孩。”

王横他爸妈扔下一句话就带着彩礼走了。

剩下王横一人孤苦伶仃地站在街头,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要抛下女友,他也做不出来。虽说备胎很多,可那都是

备用的。

“这不定当年你爸跟你女友他爸老婆有一腿,那这样推断的话……”

老杨思路很开放的乱想,王横脸都绿了。

“这不成兄妹恋了吗?”小齐说,“这得送刑场吧?”

王横脸一下又白了,跟张打印纸差不多。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邪乎,哪能找个女友都是失散的亲妹,那天下还不乱套了?”白家纯皱眉说,“我想是不是当年你爸

把你未来岳父坑了?像是把他工作给弄没了一类的?”

“那也不会记恨到现在吧?白科你想想,王横他爸临走前说的那话,那铁定王横跟那女的是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啊……”

老杨越说越混乱:“你们想,当年的情况是,眼看女友他爸就要结婚了,王横他爸半夜偷偷摸摸的跑到女友她妈家里,跟

她来了个婚前最后的一场温馨……或者是王横他爸早就跟女友她妈好上了,后来始乱终弃,于是女友她妈就找了女友她爸,五

个月就生了女友……”

“我呸!”王横乱摆着手说,“老杨,你这都说的叫什么?五个月,那人家不会怀疑吗?”

“切,就是怀疑又怎样?”老杨哼道,“这爱到浓处,就是做个便宜老爸,人家也不会有意见的。”

李青宝觉着这说得太乱了,这又是喜当爹,又是接盘侠,这王横的未来岳父也不能悲催到这地步吧?

“咱们先别乱想,我和王横过去瞅瞅,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商量怎么办。”

“李哥,我这要过去,连我都打怎么办?”王横担心道。

“有我在,打你你就把我推到前面去,”李青宝拍胸口说,“你把胆壮些,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模样,还想娶媳妇?”

王横脸一红,就说:“成,我跟李哥去。”

“你们也下车,就在外头等着,我把车停好。”

有李青宝帮着壮胆,王横气足了些,在前头带路,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指着个木屋说:“就这间……”

“你还有胆回来?”啪地屋门拉开,露出张气势凶悍地老脸。

“爸……”王横低头喊。

老脸喝道:“收声!我没你这便宜儿子!我家丽花就是嫁给狗都不会嫁给你!给我滚!”

这就是那个赵沐?

名字起得文雅,长的却是张比那看场子的大汉差不了多少的凶脸,要不是上了年纪,再年轻个十来岁,这脸上的凶相更是

吓人。

王横畏缩地想要转身,李青宝就上前一步说:“赵叔,我是王横的同事。您就是想把王横赶走,也得给让他死个明白吧?这

一见他爸妈就打起来,这是咋回事?”

“问他爸去!”

赵沐转身就要关门,李青宝一往前一伸,硬将门给往里推。

“看不出你还有些力气?”赵沐冷笑一声,手上加力。

李青宝笑了:“赵叔,这门板要坏了……”

“坏?”赵沐一愣,耳中就传来咔嚓一声,整扇门板化成数截,烂在地上。

“我妈,你帮这姓王的过来搞事是不是?”赵沐虎眼圆瞪,当即咆哮,转身就去寻趁手的家伙。

李青宝看王横更加缩了,没好气地说:“给我把腰挺直了,走,咱们进屋。”

赵沐在屋里找了把铁铲,回来一看李青宝和王横就要踏进屋,大叫一声,挥着铁铲就冲李青宝的脖子削去。

李青宝脸一沉,也怒了。

叫你赵叔,是瞧在王横的面子上,你生气归生气,要把我弄死,那可没得客气了。

就听蓬地一声,赵沐被李青宝撞倒在地,手中的铁铲被夺下来,直接插在水泥地上,看得赵沐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还没觉得李青宝手头的力量有多大,可这一下,他是知道自己万万做不到的。

“丽花!”

王横瞅见目瞪口呆坐在屋里椅子上,脸颊还挂着泪痕的女友,急忙喊道。

赵丽花的妈就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胳膊,看王横在喊,就是一呸:“姓王的,赶不走你是不是?还敢伤我家老赵!你这还

没娶丽花就这样,我还敢把丽花嫁给你?你做梦吧!”

屋里还有别的亲戚,本来是来沾喜的,谁知看了场闹剧,就有人去扶赵沐起来。

“我也不是一定要王横娶赵丽花,你也不能让王横死个不明不白吧,你们只要把道理说出来,真有理,这事就算完了,我

也不会赖在这里不走。”

李青宝说着,赵沐就死死盯着他看了会儿,冲那些亲朋好友说:“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改天我请大家喝酒。”

那些人识趣的说家里还有事,就找借口走了。

“我要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你们就走?”赵沐冷声道。

“你说吧,要是瞎编的我能听出来。”李青宝接过张椅子坐下,又让王横也坐在旁边,看他一副战战畏畏地样子,就没好气

,“我说你这叫啥模样?这还没说呢,谁知道赵丽花是不是你亲妹?”

赵沐脸色当即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丽花也傻眼了:“爸?王横?”

李青宝赶紧笑说:“胡说八道呢,赵叔,您说。”

赵沐哼了声:“我和那姓王的是在插队的时候弄出的心结,结的仇……”

赵沐当年和老王是在一个地方插队,说来初中还是一个学校的,因为那时闹得欢,被学校赶到那鸡不拉屎的地方做知青。

赵沐那时就这长相,往回推年轻几十年,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老王可就不同了,那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材,瞧王横就知道。

虽然是校工,却能拥有两位数的女朋友,还能把时间都安排好,不出岔子,那就是再有手段,没有卖相也是白搭。

那时刚下去的时候,那里的支书就说有间屋子不能进。

老王偏就不信邪,拉着赵沐跑了进去。

半夜里闹鬼,都看到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在说故事。那也没啥,不是那么渗人。可偏老王出来后,就在队里说是有什么白发

女鬼,还说那鬼上了赵沐的身。

赵沐又那长相,别说上身,就说他是个鬼,也多半有人信。

这一乱说,就弄得赵沐在队里没人敢跟他亲近,在乡下七年,连个女友都没有。本来还要参加高考的,人家也不推荐,把

赵沐气得从那时就将老王恨上了。

等回城,赵沐有天夜里就找个机会把老王打了,害得老王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人的仇是越来越深,本着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偏偏赵丽花和王横搅到一起,还上门来提亲。

这赵沐能答应?老王也不答应啊!

一听不是亲妹,王横就松了口气,事情不是没有转圜余地的啊,让自家老爹低头就行了。

李青宝也笑了,就想拉着王横离开,才起身,瞟到墙角处的一个炉子一样的玩意儿,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那玩意儿是个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香炉,摆在一座观音像前,炉里还插着三柱香,烟气在屋里绕着,由于李青宝一来就把门给

踹了,通风还好,就不觉得呛。现在留意过去,那香不算什么好香,也就是寻常的佛家信徒用来祭拜的供香。

就是在佛庙外也是三五块钱一捆的,根本就不上档次。没想到赵沐这家子还信佛,李青宝就打量着那香炉,想要用什么说辞

来说动他。

那香炉是个四品法宝,作用李青宝还不知道,但一扫眼过去,看那香炉里散发着的灵气,品级是不会错的了。

怕是赵沐不知道,才用做一般的香炉吧。这赵沐赵丽花一家子就是凡人,自然认不出修真界的宝贝。

正当李青宝要开口,王横腿一软跪了下去,咚咚磕头。

“叔,我和丽花真是真心相爱,您就让我们在一起吧。您和我爸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回头让我爸低个头,您看是

不是就算了?”

赵沐倒是一怔,想那老王当年是如何嚣张硬气,没料到生个儿子膝盖骨都是软的,当即有点生气,赵丽花却眼泪汪汪地拉

住他说:“爸,我想和王横在一起……”

他倒没法再和王横说重话,李青宝那几下子可生猛得很,但自家女儿这还没嫁呢,就这么想要嫁到王家,他就怒道:“你还

是不是我赵家的女儿?这王横有什么好的?年纪又比你大,还就是个校工,又没钱,又没权的,你看上他哪点好了,你说!”

赵丽花嗫嚅着说不出来,那王横的好,哪里是她爸能知道的,那都没办法启齿,总不能明着说他床上功夫好吧?

想着她就向李青宝投来求助的目光。没跟李青宝见过面,也听王横说过李青宝的事迹,又见他一出手就来硬的,知道他本事和能

量都大得很,说不定能压得住她爸。

“赵叔,王横也表态,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你瞧是不是就让他爸来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这么了了?你们上一辈的事,也

不能影响到下一代,不是吗?”

李青宝和气的说话,赵沐目光投过来倒有些发怵。

这家伙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来就玩硬的,赵沐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比老王当年都要狂个百八十倍去

了。

心想这是打也打不过,这硬要让女儿不嫁,这王横都跪下来了,瞧着就是性格软些,别的都还好。这性格软倒也有好处,

女儿嫁过去也不怕他欺负。

脑子还在盘恒,李青宝就说:“好歹我也说了。王横虽然是个校工,怎么也是有编制的。金河大的待遇又不错,我看你家里

也不算条件好。你就拿着有钱有权来说事,你倒也不想想,你怎么不弄个有权有钱出来,让你家闺女做个富二代官二代?偏还

想女儿嫁个好的,自己沾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看王横和丽花都还般配,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们还没定,你们帮着定了,你是丽花的爹还是妈?”赵丽花她妈不忿道。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们不定,就不能结婚?双方拿着身份证就能去民政局登记。真要走到那一步,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李青宝不耐烦地说,“来这里求亲就是尊重你俩的意见,可别给脸不要脸。”

赵沐脸上阵青阵红的,想发火又怕李青宝再来蛮的,那不定整个屋子都给他拆了。赵丽花她妈也是嘴唇发紫,心想也不知这

王横哪里来的同事,蛮横到家了。说话也是不留余地,这哪里是来求亲的,明摆着就是抢女人的嘛。

他俩却也没想,王横带着他爹妈来的时候,是谁先动的手。

但事情到这地步,李青宝想再拖下去,也不知要拖成怎样。王横还在那里跪着,这俗话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这都跪得黄金

都碎了,也没见赵沐夫妻松口。哪里还真就跟孙猴子拜师似的,要跪个三天三夜?

这年代可没这个习俗的了,李青宝想着一把不由分说的将王横给拉起来。

“丽花,你过来!”

赵丽花还在她妈怀里呢,这一听到叫,就一溜小跑过去了。

气得她妈甩手道:“真是养大的女儿不如狗,见男人就跑了……”

“你这话跟你爸说!”李青宝冷笑道。

赵丽花她妈一噎,气得脸发白,话倒是没法再说了。

“你既然硬要娶丽花,倒也不是不行,”赵沐总算松口,这都是木已成舟的架势了,再要吵下去,女儿可真就跟着王横跑

得连家都不回了,“让你爸过来跟我说说当年的事。”

“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王横转身就往外跑。

那外头那些给轰走的亲朋好友可都没走远,都在对街看着,看王横出来,就有人笑说:“得,这婚没得结了,没瞎见,连

下跪都没用,这男的又给赶出来了。”

“我说就丽花那模样,哪能愁着嫁不了人的?这小王他爸还跟老赵有仇,还真能把女儿嫁到仇人家里?又不是演朱丽叶和

罗密欧……”

“那倒不一定,我瞧着那跟着王横过来的小伙可扎手得很,不定人家背.景有多大,帮着他出头来着。也不知他一个校工怎

么认得这人的,万一人家硬要娶的话,那怎么办?还真就不嫁了?把女儿赶走?”

“棘手,棘手呐!”

王横给老王打电话,那边老王一听要道歉就怒了:“道他妈个批!这***当年把老子坑死了,他不给老子道歉,要老子给他

道歉,他怎么不去找条河跳下去死了算了?”

王横哭都要哭出来了,眼见事情有转机,谁知他爸也不是个含糊的性子。

王横他妈倒是劝丈夫:“老不死的,你还嘴硬呢?也不看小横都多大了,这眼瞅着四十都要来了,还真能四十再生小孩?

到时咱们都快要去养老院了吧?我看那赵丽花也挺好的,你就服个软又怎样?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能记恨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这口气没办法咽下去……你别给我摆脸色啊,得得,为了咱家孩子我就过去道个歉……”

老王总算答应下来,王横喜形于色,就回头到屋里。

只见李青宝捧着那个观音像前的香炉在说话:“这炉子不上档次啊,像是这种在家居士,要供观音的,香炉得用白瓷或是青

铜的,最好还得要开过光的。”

赵沐也不知李青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就看他是直接走到香炉那头把那黑不拉叽的炉子捧起来就说。

“我也问过铁壁寺的大师,说是开光的不好弄,怀铭大师一个月才给开光十个,虽说是不要钱的,也轮不到咱们这种普通

居士,要是别的寺院,那都要花好些钱才能买到一个……”

赵沐顺着李青宝的话说下去,就见李青宝笑道:“怀铭大师倒跟我有些交情,他原来是在山西云台寺做住持的,后来才到铁壁

寺来的,跟我也算是有俗交。这样吧,这炉子我先拿着,回头我帮你换个开光的过来。”

赵沐也不好说不让李青宝拿走,忙说:“那这也算是嫁妆吧?”

王横一愣,就听李青宝说:“算吧,算是凑一份吧。”

“那成那成,回头还有劳这位朋友了。”赵沐说。

“你爸说过来吗?”李青宝转身问。

“他跟我妈现在就赶过来,李哥,你是不是陪着我……”王横问。

“我还有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白科和老杨他们都在外头,现在让他们进来吧,”李青宝说,“我看这事也差不离了,你

看住你爸妈,丽花,你也看住你爸妈,再打起来,我对你们两家都不客气。”

赵沐和王横忙说:“是。”

李青宝也没闲情再待下去,手捧着香炉到街上就把香都扔了,把炉灰都给倒出来,伸头去看炉底。

没有款铭,外面也没有,倒不知是哪位炼宝师傅给造出来的,回头还是得找左禁给把把关。老左在这方面还是有本事,要

不然这修真界第一黑心商人怎么练出来的?

没想到走一转,能捧回个四品法宝,李青宝心情大佳,开了车就往宁海居赶。

想着还要给赵沐那边送个开光的香炉回去,半道上就给笑和尚打电话。

杀了酝酿也没觉得一丁点心虚,那边笑和尚倒看着来电显示一愣,举起来先给坐在对面面沉如水的渡劫看了下,才接起电

话,笑道:“李门主有工夫给我打电话?”

“有没有工夫,闲聊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嘛,”李青宝打哈哈说,“我这有个朋友想要个小香炉,要开过光的,你瞅铁壁寺那

边有没有多余的,有的话就给我匀个过来吧。”

听他还有脸提铁壁寺,杀酝酿逐怀铭,让明武宗在金河的势力大减,就是笑和尚都有点笑不出来。

“铁壁寺,哈哈,我和渡劫师伯就在这里,你有空是不是过来一趟,顺道把香炉带走?就是没有多余的,我现场也能帮你

朋友开个光嘛。”

听着笑和尚笑里藏刀,李青宝就嘿笑道:“那就改天吧,我还得去左禁那呢,听说渡劫大师不想帮青龙疗伤?”

笑和尚一怔,就听手机那头挂了,脸也慢慢沉下来。

左禁捧着香炉上下左右地瞧了两圈也没开口,就半眯着眼如老僧入定,隔着大约一尺的距离在瞅。朱雀在一旁伺候,心头也奇

怪,这四品法宝她也能感觉出来,可算得上是难得的宝物了,怎地又落到了李青宝手里?

李青宝打量她眼,看她还是那身火红紧身皮衣,怎么瞧都有种赛车女郎的范儿。但要是往f1赛道上一站,那一半以上的车手

得起鸡皮疙瘩不可。

个个都得直接开出赛道,哪里还有精神比赛。

真是个天生尤物,可就是心有所属了,而且这妞要是冷起来,那跟大冬天的开冷气差不多,屋里都能直接挂霜条了。

“这玩意儿……”左禁开口了,李青宝和朱雀就看过去,“我也拿不准是什么时候的,看上面的造型……这也算是造型?这

就一个普通的香炉!我算是眼拙,李老弟就别考我了,你要是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就直接说,想上黑市拍卖,我瞧也行。”

“我哪是想要伸量老左你,我真是没瞧出来,你没看那炉里还有些灰吗?我才从个家伙家里给弄来的,那是家凡人,也不

知这修真宝贝的用处,就拿来插香,供奉观音,我就把东西给骗来了……”

左禁翻了下白眼:“你小子倒是好狗运,怎么也是四品法宝,放哪里都能卖个一两亿。要能弄出它能干什么,那少说十亿

跑不掉。要真有大能耐的,一颗剑珠都有可能。”

在修真界真要是上百亿的玩意儿,都用剑珠来做价格单位。一颗剑珠就是一百亿,百来颗剑珠的法宝都有,所以在凡人里

那些什么大富翁,在某些修真大派真不算什么。

但现在整个修真界都衰落,要用到剑珠来衡量的宝贝也没多少。

“先得弄出来能用来做什么吧,”李青宝把香炉接过,扔到纳戒里,最近手中戴着的纳戒和那颗纳虚通戒都快满了,想着在

黑市大会上有什么高级的纳戒,也要拍几颗下来,“老左,我刚给笑光头打电话了,那小子没发飚。但我想明武宗也不是忍气

吞声的货,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还不都你惹的祸,他就是要拷问那希崎武娘,你又何苦要直接把他杀了?除非你跟那媚修有什么,”左禁挑眉道,“你

年纪轻,这方面可要把持得住……”

“呸呸呸!老左,你人老心不老,成天在想些什么?你跟我结识多久了?我什么时候在那方面没把持了?五德路多近,我

都没去过……”

“是,你有妙修之体在侧嘛。”左禁眯着眼说。

李青宝心头一凛,倒不知左禁把这事挑出来说做什么,冷笑一声:“妙修之体?我要有倒好了,老左,你没事少给我泼污水

,你想引得别的门派都来找我麻烦是不是?我也是修剑门的供奉,出了事你们也得帮手。”

“我就说说,李老弟你也不用慌张。”左禁笑道。

李青宝心虚得紧,起身就走:“我还有事,你忙你的吧。”

等他走后,朱雀就说:“传说那妙修之体也能治疗灵脉,左师叔是想用妙修之体来帮青龙师兄……”

“我说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左禁淡淡地说,“要真在李青宝身侧,他早就用过了,那拿来还有什么用?这事还得着落在

大手印身上。明武宗那边的消息如何?”

“除了那渡劫,明武宗里无人再会大手印,而李……李师叔将酝酿杀了,明武宗就算有旁人会这门法诀也不会再出手相助

。别的禅修门派,暂时还没消息,”朱雀黯然道,“现在用灵气吊着师兄的命,最多只能再推持三个月,要是到时还不能修复

灵脉,师兄这一身灵气只怕就……”

“不要胡思乱想,”左禁沉声道,“小道命大得很,我算过,他少说还有四百年鸿运。这事还有希望……你不要担心。”

“是。”朱雀叹气道。

……

李青宝一回新湖苑就把香炉拿出来把玩,心头倒想着能不能用灵气激发。试了四行灵气都没事,就想将香炉直接砸地上,不

定会有用。刚举起来,又感到要是没用的话,直接砸烂了,那不就白瞎了。

左右都不是,只能很郁闷的把香炉收回纳戒中,从躺椅上站起来,就瞧见夏清懒洋洋的从屋里走出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穿的那稍短的上衣随着双手伸直,把洁白的小腹露了出来,在光线照射下,白得跟那羊乳似的。

“你也不怕着凉?”李青宝舔下舌头说。

“哇!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夏清一拉衣角,把小腹遮住,惊叫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你走出来的……”

“你也不叫我?就想占我便宜是不是?”夏清黑着脸说。

“就看下肚皮也叫占便宜?你挖我眼睛好了!”李青宝没好气说,“你当看个小腹也能幻想着什么是吧?”

“怎么就不能了?”夏清哼道,“昨天我还看个新闻,有个家伙绑架了个女生,拿棍去捅那女生的肚脐眼……”

“……那是有病吧?”李青宝额角划下三道黑线,“你确定是拿什么棍?”

“铁棍,还能有什么棍?”夏清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脸一红,“你去死,你这脑袋太龌龊了,我都不想跟你说话。”

“喂,是我龌龊,还是你说话不注意容易引起我乱想。”李青宝嚷道。

夏清哼哼一声说:“昨天唐叔跑去看电影,回来老和我说那部什么《一九四二》,说好看着呢,你晚上没事吧?”

“你想让我陪你去看?”李青宝笑了,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那电影院里黑得很,发生什么可难说。

“我让你去网上看看有碟了没有,给我买一张回家里看。”夏清说。

李青宝心愿落空,就说:“《一九四二》有啥好看的?电影里快饿死前说一声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接着一九六零年继

续饿死……”

夏清扑哧笑道:“我才不听你瞎说,快去看有碟嘛。”

李青宝起身跑去找电脑,听角落里慕容青和小武在说。

“小武,我觉得你真适合修真,别看年纪是大了些,可好在底子好,这让海鹏调教你一段时间,包你能一个打八个。”

“我现在就能一个打八个,”小武愁着脸说,“我不是不想修真,就是觉得修真界很乱呢。”

“咦?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乱了?”慕容青奇道。

“慕容哥,你想想,你是虎妖,媚姐是兔妖,李哥又是修士,这都能和你们在一起混,还收你们为徒。大小姐呢,都火水

双修了,可成天还是那么不着调。也不知跟李哥什么关系。李哥呢,成天乱跑,还要去nba,你说乱不乱呢?”

慕容青挠头一笑,不打算再劝小武了。

这家伙一时半会儿要接受修真这些观念可不容易,说修真界乱,哼,人间界凡人那一套才真的乱呢。

李青宝跑回房里打开笔记本找半天也没找到高清版的,都是电影版的,正版碟也没出。华谊现在控制渠道强悍得很,一般不

到档期结束,dvd碟也不会出,盗版也不会流出到市面上。

正想躺会儿就接到笑和尚的电话,心想这家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一接起来,那头笑和尚那爽朗得让人觉得很假的笑声就传来了。

“哈哈,李兄弟,你不是要开光的香炉吗?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

这家伙吃错药了?刚都点破窗户纸了,摆明把酝酿怀铭的事给告诉他了,他还要送货上门,这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吧,修剑门那边见。”

李青宝想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打也不能在这里打,就把地点约在左禁那里,回头拿了钥匙要下楼,夏清就在楼下等着。

“没dvd?”

“没呢,不去电影院看?”李青宝问道,“你还怕我在电影院里动手动脚的?我没那么下贱吧?”

“这我也想过了……”

你还真想过?李青宝无语了。

“隔开坐就行了,你也总不能把我身边的人给弄走吧?”夏清说,“但没小莲陪着,咱俩去电影院没意思得很,她还要大

半个月才能回来,等她回来再看吧。”

“那时都下档了,”李青宝笑说,“再说,你就不怕我到时左拥右抱的?”

“美的你,有事你快走吧。”夏清啐道。

李青宝摇摇车钥匙,笑着出门去了。

夏清这才拿起摆在一边的电话,咬牙道:“你还说他转性了,这叫转性了?还跟我说想他呢,这种人你也想?”

“李大保镖挺,“他就是爱动嘴,他也没动过手什么的吧?你想想看吧?比那些言不由衷,成天想占我便宜,恨不得

把我生吞活剥的基金经理好多了。”

“你就帮着他说好笑吧,”夏清嘟嘴说,“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嗯,路演不大顺利,噢,对了,”单小莲突然小声问,“你大一的时候说要有个能让我们都动心的男人,就都嫁给他还

记得吗?”

夏清怔了下,心慌地说:“我才没说过,你听错了。”

茶庄左边是家城市便捷,右边是家锦江之星,李青宝赶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城市便捷,就愣了下。只见那里头少说停了十多辆黑

色的奥迪a4,把车停到茶庄外,就跑锦江之星去瞅了眼,那边也停了十多辆。两个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还在跟前台在说话。

知道那都是修剑门的黑衣金丹,但这两边加起来少说得有四五十人了吧?这还是一辆车两人来算的,要是四人的话,那得

有七八十人去了。

不是受重创了吗?这些剑奴还比在承德时翻了一倍有余?

是直接从山门里调来的吗?这倒真像要将金河打造成第二个承德了?想着手头中的实力,还真是有些棘手。真要出乱了,

他都压不住。

忧心忡忡走进茶庄,左禁就坐在左手边的太师椅上,他那平常坐着的位子空在那里。

“那香炉弄明白了?”左禁张嘴就问,看李青宝愣怔的表情说,“轩辕老头来了,在里面看青龙。”

李青宝心头一震,轩辕老头来了?

“我约了笑和尚在这里见面,”李青宝拍拍腿上的尘土,坐下说,“既然轩辕师兄来了,那我就先坐着等等吧。”

“你叫轩辕老头师兄?从菲菲和谭风水那论起你不得叫声师叔或是师伯吗?”左禁笑道,“可你又是供奉,见护法大一辈

,这么弄来可真够乱的。”

“各论各的,往大了去论就好了,”李青宝定定神说,“既然轩辕师兄来了,那是不是不用靠渡劫的大手印就能救青龙的命

?”

“倒也不能那么说,轩辕老头的修为虽高,可青龙伤的是灵脉,当初点出要用大手印来治,也是他说的,”左禁愁眉苦脸

地道,“现在也只能看他出来怎么说了。”

李青宝微微点头:“先看看吧,修剑门跟禅修一脉几乎都是敌非友,就是禅修里有会大手印的,怕想着明武宗的威势也不会

答应出手相助吧?”

“就是有这一节的顾虑,才是束手束脚,”左禁叹道,“现在也只能让人去打听有没有别的禅修还会大手印的。”

说着话,就看门帘一揭,轩辕老头沉着脸走出来。

“师兄。”李青宝起身道。

“坐吧,”轩辕老头看他来了,心头一缓,“你来了就好。!_三^八^文^学_>青龙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要有办法就说出来,

大家商量着办。”

李青宝苦笑道:“我要有办法,也不会等到师兄来了,再说了,跟老左就说了。伤灵脉不比伤别的地方,用千灵丹、灵肌膏

就能治得好,连要用大手印来撸我都是听老左说了才知道。”

轩辕老头默然不语,李青宝的鬼门道多,连他都说没法子,难道只能用那一招了?

这时,外头的剑奴回报说是笑和尚来了。

“让他进来吧。”

笑和尚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里外竟然有七八十个黑衣金丹剑奴,脸色也微微一变,倒还想来指责李青宝无端将酝酿杀掉逐走

怀铭的事,到大堂上看到轩辕老头也在,虽没见过面,也看出那气势知道坐在中间的是谁,一时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这是李兄要的香炉,”笑和尚指着手中托着的精致青铜香炉说,“已开过光了。”

“有劳笑兄了。”李青宝走下去接过,看笑和尚表情有点僵,就笑说,“怎么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香炉?见了轩辕师兄

,也不知道问好?”

笑和尚一惊,忙行礼说:“见过轩辕掌门。”

“嗯,你就是罗汉堂里的笑和尚?听说渡劫师兄也在金河,为什么不愿意来见我?”轩辕老头冰冷地问。

笑和尚忙说:“渡劫师伯不知轩辕掌门在金河,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他既然不想见我,你打电话也没用,”轩辕老头冷声说,“他连青龙的伤都不愿治,看来明武宗还是记恨我修剑门啊。

想当年两派为了逐走妖族是何等和睦,不想妖族一走,明武宗就跟我修剑门反目,暗里动手……”

笑和尚本来听着还没什么,听到这里忍不住说:“当初明明是修剑门暗中伏袭,杀掉我宗十位高僧大德,我宗被逼无奈才

还击,这话怎么倒过来说了?”

第187章 黑匣子

“你明武宗是这样教育后人的吗?”左禁插嘴道,“这事不单我宗有记载,各大派里都有记载,难道还是我修剑门含血喷

人吗?”

“不敢,左师叔,”笑和尚怒笑道,“禅修各派也有记载,当初要不是修剑门先动手,大家本可以携手共治修真界,一整

河山。那些被妖族带走的法诀也有机会能救得回来……”

“笑和尚!”左禁一拍案几说,“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事天下各派都有卷宗记录,难道都是错的?你禅修各派自然都向着

你明武宗,以你明武宗马首是瞻。那记录里怕是水份多得很,做不得准。”

笑和尚只哼一声不说话。

不说这里外数十剑奴,这大堂上的人,哪个又弱于他了,就是左禁,真动起手来,笑和尚也没把握。能做到修剑门的供奉

,只当他会做买卖吗?

李青宝抿嘴不语,这事说来也是修真界里的悬案。

当时击退妖族,禅修剑修反目成仇。谁先动的手,一直没有定论,各说各话。都指责对方卑鄙无耻下流贱格,不讲道义,

不讲情面,是非不分。是要趁机一统修真界,想要压倒另一流派。

真论起来那时间太长,就是修士寿命比凡人长得很,当年活着的人也都死了,这想要找第一手资料也不可能。

到得现在,禅修和剑修能好好坐一张桌子上说话都是难事,像李青宝这样跟明武宗原来还能保持着良好关系的更是万中无一



要想一块儿去找小姐,喝花酒,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你将香炉送来了,人就可以走了。”李青宝说道。

话听着刺耳,其实是为笑和尚着想,这家伙平常笑里藏刀,可固执起来也不下于一头牛,真要惹得心情不佳的轩辕老头怒

起来,随时都能像杀鸡一样把他做掉。

笑和尚冷视了李青宝一眼,冲轩辕老头一拱手转身就走。

“李老弟还想跟明武宗修补关系?”左禁笑了,他老奸巨滑,自能看出李青宝的小花招,“酝酿不说,花和尚也是死在李老

弟手里吧?”

李青宝不承认也不否认:“那姓花的作奸犯科,逼良为娼,死得其所而已。”

左禁笑而不语,心想李青宝倒是个小滑头,花和尚酝酿都死在他手里,这狠起来也能狠,可说是个角色了。

对于李青宝暗里招收弟子的事,他还不知道,不然更要高看李青宝一线。

“既然左右无法可想,”轩辕老头突然说,“我还是把小道送到仙府里去试试吧。”

李青宝听得一愣,就看左禁浑身一抖:“老头,你别看玩笑,仙府?小道现在的状况进仙府,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要能从仙府里出来,那他受益菲浅,说不定指日可待能突破到元婴期,要是不行的话,又没大手印修补灵脉,怕是……

”轩辕老头摇头道,“唯今之计,只能这样做了。”

左禁跳起来说:“老头,你轩辕家现在可只剩下小道一根独苗,要是他无法从仙府里出来的话,你轩辕家就要绝种了……



“不是还有轩辕菲吗?老左你还重男轻女不成?菲菲以后成家生下来的男孩也姓轩辕不就成了?还不是一半基因?”李青宝

不悦道,“那个仙府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能冲到元婴期附近?”

左禁流汗说:“那仙府是修剑门前代祖师爷冲到元婴期时闭关留下的洞府,本来就叫元婴仙府,传说要是到金丹上层,进

去闭关就有可能冲破元婴期。可是……轩辕老头,你自己都不敢进去,现在让小道进去,你这叫什么法子?”

李青宝一惊,没想到这修剑门还有这等地方,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存在数千年的修真门派,还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派,哪

能没些不外传的宝贝?

“现在是无法可想,才让小道去试,要是有办法,我能铤而走险?”轩辕老头不满说,“你也别拿我来说事,我也进去过

……”

左禁惊道:“你进去过?你怎么安然无恙?难道是你已经……”

“你想岔了,除了你说的两种可能性还有第三种,”轩辕老头轻叹道,“里头幻化万千,我在迷路了,过了整整一年才出

来。”

李青宝听得怦然心动,说:“我能不能去试试?”

左禁一脸这里有个不怕死的表情:“你少掺和。”

“你还不到金丹上层,虽说你有灌天邪剑,寻常的金丹中下层都不够你打的,你本身的灵气也……”轩辕老头突然皱起眉

,一个疾冲到李青宝身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李青宝猝不及防,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刚要用力,就见轩辕老头厉声道:“邪心四象,你从哪里学到的这种邪异功法?你烛

门原来的基础功法呢?”

“你松开手,”李青宝用力一甩,轩辕老头才松手,冷视着他,“说。”

“说给你听也没什么,事情从得到灌天邪剑时说起……”

轩辕老头静静地听完原委,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左禁却在一旁啧啧称奇:“那灌天邪剑还有剑灵在身,难怪会出那么多

的事。这可比认主还要高级得多了,你小子能有剑灵相助,难怪使起灌天邪剑来,比旁人要厉害百倍。”

“老左,这邪心四象功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青宝感到轩辕老头那表情不对劲了,看他还像定住一样,就问左禁。

“这邪心四象的来历你可知道?”左禁问道。

李青宝摇头:“好像是那剑灵说他前任主人留下来的,他看我烛门功法太弱,无法驾驭四行法诀,才传我的这邪心四象。”

“哼,说得倒没错,那人叫邪帝,灌天邪剑也是从他手中才改名的,以前可不叫灌天邪剑,而叫灌天神剑,”左禁冷笑道

,“听着是没差吧?也是三大天剑之一,可一字之差,意思就差远了。”

李青宝心里有点发毛,神剑和邪剑的区别他还是懂的。

“邪帝彰武,你该听过吧?上古时的一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修真界的邪异人物,”左禁就像是一本修真界的百科全书

,这也是做一位合格的黑心商人必备条件,“说他邪,是说他的功法,也就是你修的这邪心四象,说说那剑灵怎么说的?”

“他说这功法只要心性越邪性修出来的灵气就越强,也越能事半功倍……”李青宝小声说。

他现在都不敢相信吉说的话了,在脑中还在召唤那家伙,可那混蛋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邪心四象,指的是能用四行法诀混合成一种灵气,就算是金丹都能挑战元婴的强大功法……”左禁

摇头说。

李青宝喜道:“那不是挺好?”

“好?你没死就算不错了,”轩辕老头突然说,“这邪心四象要求先能修出四行灵气,而且要的是水火金木这四种,要多

了土这种,就不行。能修出四行灵气的资质万中无一,而修出来后,再修邪心四象,需要的条件也很多。最简单的就是原来的

功法要是火行的……”

他说着就像看鬼一样看着一脸无辜的李青宝,堂堂修剑门掌门,也没忍住说粗口:“我草!你小子难道全合格?”

“不然我怎么能修这邪心四象?”李青宝苦笑道,“两位师兄,看你们的模样,这邪心四象不是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吧?”

“那是当然,不过重要的是,上古时一般没人能杂糅四行灵气成一种,就是整个修真史里也没几人能做到,邪帝彰武又一

向独行其事,才会被人称邪,”左禁托着下巴打量着李青宝说,“但最重要的是,从修炼邪心四象起的一甲子内要是无法突破化

神期的话就会兵解而亡……”

李青宝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这不是揣着颗定时炸弹吗?难怪说吉每回看他修炼邪心四象的时候,都阴恻恻地在笑。

六十年到化神期啊,那可是元婴期后的修真期,别说化神了,就是元婴六十年内能到都能让李青宝笑掉大牙了。

“也就是说我还有一甲子寿命?”李青宝想哭了。

“那也未必,不如说你有六十年的时间来冲刺化神期,”轩辕老头叹道,“有得必有失,但要是你能杂糅四种灵气化一,

你到元婴期就能和化神期高手一决高下了。”

你妹,现在世间修真界的元婴期都没一个吧?到元婴都孤独求败了,还一决高下?

李青宝欲哭无泪地坐在那里,都没力气站起来了。

“想那些也无用,”左禁说,“那剑灵能让你修邪心四象,自然是对你有信心,要是你是兵解而亡,灌天邪剑也会兵解,

他也无地存身了,对他又没好处。”

是啊,李青宝精神一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节呢?

“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轩辕老头说,“想太多于事无补,不如专心一致,想怎么才能突破到元婴才是正理。”

李青宝听得连连点头:“师兄所言极是。”

心想还有六十年,倒也不用太慌张了。

“我原想送小道进元婴仙府,被你这一打岔,倒还是先等等再说吧,”轩辕老头说,“下周就是拍卖会,到时来的人多,

打听看是不是还有禅修会大手印再看吧。”

朱雀说还能吊青龙三月的命,倒真不用太着急了。

李青宝提着香炉去给赵沐,王横父母还和他在聊着。事情揭开就过去了,几十年前的事,也真不能为这事就毁了下一辈的幸

福。

王横和赵丽花喜孜孜的挽在角落里,双方开始商量办喜酒的事。

“李兄弟!”赵沐一瞧李青宝就站起来。

“喏,我找怀铭师父开光的香炉,你要供奉观音这个才有用,”李青宝把香炉递过去,又跟王横招呼一声,就要往外走,赵

沐拦住说,“时间不早了,一块儿听晚饭吧?”

“我还有事,不多留了……”李青宝笑着婉拒了声就问,“那香炉是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我这些年都在搞工程,”赵沐说着一挠头,“就是接些小工程来做,包工头。是我在溪山那边红溪村里帮人

盖屋子时挖出来的。就是前些日子一村子人都死了的那村……”

他说红溪村李青宝就知道了。那边的好些青年都在外打工,也不像是以前盖房子招呼整个村子里的青壮,弄些木头红砖就能

盖起来,现在多半是请施工队。

倒没想到赵沐家里除了在外头支个摊卖些仿古物品,还有这本事。

“我真不吃了,回头接亲请客都给我备一份,请柬也没忘了我的。”

李青宝笑着出来,就想要不要去红溪村一趟,谁知接到个意外的电话。

“师兄?”

裘环在那头平静地说:“我和马兄到机场了。”

啊?李青宝惊喜道:“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拜剑宗也要参加黑市拍卖,李青宝早就知道,却没想到提前一周就来了。驾着车就往机场赶,路上还把白媚给叫上,让她也

开了辆suv,不然不够坐的。

在机场外就接到了裘环马青炉他们,除了这两人外,裘环还把江城子带来了。马玉玉闹着要来,他和马青炉都没让她跟。

马青炉倒是带了个亲信弟子,叫古剑西的。长着张鞋耙子脸,跟一轮残月似的,又挂着对死鱼眼,着实不讨喜。实力倒不错,

快突破金丹了。

江城子倒是想开了,修为没了,裘环让他管账。

裘环在成都经营数年,也是有些产业,倒打理得清楚得很,这回也打他回金河来看看,也要去拜拜慕容停的墓。

“城子破门规功法全消,伤的地方是灵脉吧?”李青宝把车扔给胡海鹏开,坐在后头问裘环。

“嗯,”裘环也挺心疼这徒弟,本来是最大助力,谁知被那古怪莫明的门规给毁了,“灵脉像被东西烧掉了似的。”

“最近做了修剑门的供奉,帮他们做些事,听说禅修的大手印法诀能把灵脉撸好……”

裘环一愣,就问:“城子这灵脉也能修好?”

江城子更是眼睛看向李青宝充满了希冀。

“不好说,先得找到会大手印的再说。”李青宝不敢打保票,要等下没撸好,那就让江城子满腔希望落空了。

来参加黑市拍卖的都住在城市便捷和锦江之星,李青宝把人送过来,就带着马青炉和裘环来见轩辕老头。没等他屁股坐热,

就又接了个电话。

“师叔,我迷路了……”

李青宝怔了下才想起是谁,劈头盖脸就骂:“你没装gps吗?你什么时候跑回来了?”

那头是激火上人,李青宝大师兄的弟子,他涎着脸说:“黑市大会嘛,我想凑个热闹……”

“我把地址发过去,你自己打的过来吧,二师兄也在,你过来给我老实点。”

李青宝看裘环望过来就说:“激火那小子。”

裘环皱眉:“他是在禅修里混的,大手印那事不能找他问问?”

“我倒把他忘了,”李青宝一拍脑袋说,“等他来了再说。”

轩辕老头和马青炉聊着些最近修真界里的事,青佛门、明武宗都谈到了。紫山门也没落下,大有联合起来的意思。只是拜

剑宗虽强,跟修剑门还远远比不了。

所以马青炉那时想要趁火打劫,这兴头一起,就被裘环打消了。

就拜剑宗那些人,怕连修剑门的边都没摸到就被团灭了吧。

李青宝也懒得听这扯闲篇,坐了会儿就想起,一出门就见前头熙攘,一袭红裙扎在腰畔的艳丽女尼带着一群老尼姑,正在卷

袖子要动手,两柄半尺长的刀已提在掌中,怒视着拦住她的剑奴。

“绯衣?”

李青宝惊喜交加,大步冲那女尼走过去。

那艳丽绝伦的女尼就是曾被李青宝关了许久的红衣庵主绯衣。

“李青宝?”绯衣瞧见李青宝就边招手边推开剑奴走过来。

“你也来参加黑市拍卖?”李青宝被她大力抱了下,感到她那身体的柔软温暖,就扶着她的腰笑问道。

“怎么?红衣庵就来不得?”绯衣娇嗔地说,“我给你介绍我几位师叔师伯。”

“是说过要杀了我的那几位吗?”李青宝笑道。

“算是吧,不过你也救了我,我们算两清了。”绯衣媚然一笑,带他走向那堆女尼。

女尼们年纪最轻的都一百好几了,红衣庵算禅修中的邪派,跟剑修一脉的关系比明武宗还差。这些女尼都窝在深山里好些年

没出来了,也早早就将庵主之位交给绯衣了。要不是上回红衣庵全军覆没叫嚷着要出来杀了李青宝,都没注意到红衣庵还有些人

存在。

这回倾巢而出怕也不单是参加黑市拍卖那么简单,她们的出现也引起了在外面警戒的白虎的注意。看李青宝和绯衣说话,他

也斜眼注视。

“你就是那个姓李的?”一个头皮锐利,锃亮得跟刚用剃须刀刮过的一样的中年女尼冷眼看过来。

李青宝笑道:“这位老尼,我是姓李,不知是不是你嘴里说的那个。”

绯衣拉着老尼介绍:“这是我师伯,法号瑞安。”

“你就是剑尼瑞安?”一个黑衣剑奴微惊道。

“你听过我?”瑞安昂着头问。

黑衣剑奴嗯地一声就去找白虎,眼神有点不安,想必这瑞安来头不小。

李青宝倒觉得奇怪,禅修中用剑的少得可怜,毕竟以禅修真和以剑修真是完全不同的,在御剑上也无法跟剑修相提并论,还

有这瑞安的外号,剑尼,你干嘛不叫贱尼?

“这位是我的师叔,这位是……”绯衣一一介绍,李青宝也记不了那么多,就对瑞安的印象很深。刚要问绯衣找到住的地方

了没,这些红衣庵的人住进城市便捷或是锦江之星可会让很多人不舒服的,就瞧朱雀冷着脸走出来。

“你们没有邀请函,请回吧。”

绯衣看着容貌不弱于她的朱雀笑道:“这位是朱雀妹子吧?我们远来是客,就算没有邀请函,也不能宽容一下吗?”

“哼!”朱雀只给了她一个冷冷地回应。

绯衣就看向李青宝,哀求说:“李门主,你看呢?”

李青宝数数这里红衣庵的老尼姑大约在二十多人上下,光是那些黑衣剑奴就能压制住吧?何况人家也不一定就是来闹事的。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的,邀请函的事交给我。”

绯衣心下一喜道:“就知道你是好人。”

“别给我发好人卡,”李青宝笑着拍下她脑门就说,“我让海鹏带你们去吧。”一指胡海鹏,把这任务交给他了,“晚上给

诸位大师安排接风宴。._三^八^文^学_)”

绯衣转身跟着胡海鹏走出几步,瑞安就说:“我说去铁壁寺挂单吧,你要先过来,倒讨了个没趣,好在你看上的那人还不

错,那轩辕老头也不出来见个面,还真把自己当成修真界的盟主了?”

“师伯,铁壁寺那边出了事,明武宗的人又在那里,咱们先前跟四佛寺有联系,他们把四佛寺灭了,要跟咱们再闹起来,

那就无端出事了。等拍卖会上把千灵丹买到手再说吧。”

左禁是天才型的商人,自然会在拍卖会前就将千灵丹的消息放出去,这才惹得连邀请函都没有的红衣庵都蠢动起来,谁不

想要那千灵丹?那可是金丹期修士的疗伤圣品。

李青宝回到大堂,就看马青炉和轩辕老头的目光都射过来。

“你跟那红衣庵庵主还有些缘分?”马青炉一脸暧昧地说。

这老不修,李青宝歪嘴说:“也不说什么缘分,算是有些交际吧。”

轩辕老头可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中却是想让李青宝去问问那红衣庵的人知道大手印这门法诀不。

刚要张嘴,就看个黑衣剑奴趔趄跑进来,慌张地说:“师祖,那个,那个,有急事!”

轩辕老头看了四周一眼,皱眉说:“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说吗?”

马青炉也识趣,刚要起身告退,那黑衣剑奴就说:“运宝队出事了,坠机了!”

轩辕老头腾地站起来,左禁那眉毛也狂跳不停,破口就骂:“怎么搞的?就是坠机,运宝的都是金丹期的,都不能飞走吗

?”

黑衣剑奴苦着脸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师叔祖,可能在上飞机前就有人盯上了,在机上打起来才坠机的……”

“草!”左禁怒道:“这下怎么办?还有一周拍卖会就要举办,要是那些宝物丢失了,那不是白布置了?”

马青炉和裘环交换了个眼色,都坐下来不动了。

李青宝问道:“有什么宝物需要押运,用纳戒不就行了吗?”

“纳戒也需要戴在手指上吧?”左禁瞪他说,“老头带来的纳戒就够多了,剩下的都放在运宝队手中,本来今天夜里就会

到金河,可谁知会出这岔子。”

这么多东西?修剑门打算在拍卖上拿出多少玩意儿来?这可不像是要重建据点的样子,倒像是要把门里不重要的东西都卖

掉,凑出一大笔钱来,也不知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去一趟吧,那些剑奴可都不弱,能盯上他们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应付得来的,师父还要在金河坐镇大局,要是快的话

,我一个晚上来回就够了。”

朱雀说着,李青宝就插嘴道:“你也得留在金河,青龙还躺着,白虎又成独臂刀王了,这里离不了你。我看还是我去吧。”

马青炉和裘环就斜眼瞧过来。

你这供奉也是便宜得来的,你去人家会放心?

谁知轩辕老头像是等着李青宝说这句话,马上拍手道:“那就有劳李老弟了,你把坐标发给李老弟,由李供奉前去将运宝队

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那黑衣剑奴还想说什么,就看轩辕老头目光严厉,忙说:“师叔祖,请跟我来。”

李青宝一指江城子:“城子跟我来。”

江城子愣了下,我现在修为都没了,跟你去做什么?

“城子你去吧。”裘环说。

李青宝和江城子跟着那黑衣剑奴来到外面,拿了坐标,李青宝就用gps找了遍,发现倒不太远,是在距离金河五百公里外的连周

市郊。

“坐直升机去吧,”李青宝让慕容青打电话去机场安排,“到机上我还有话对你说。”

江城子点头,心知就不单是去找运宝队丢失的东西那么简单。

慕容青速度很快,半小时就将直升机安排妥当,李青宝和江城子也到了机场。机师是以前贩枪的一个黑帮手下,慕容青整合

金河黑道后,就让他继续做他的机师。直升机也接管了下来,当然,一分钱都没付。

到机上,李青宝才对江城子说:“你身上的毛病,我想过了,可能要比青龙的伤要麻烦。”

江城子原就没抱太大期望,神色一黯笑道:“师叔,我能活下来就算运气好了,能不能治好伤,我是没敢多想的……”

“先得找到会大手印的再说,”李青宝拍他肩膀说,“也不说一点机会都没有。当着你师父,我不敢把话说满,但要是实在

没办法,我去找渡劫,低个头也得把你的灵脉弄齐活了。”

江城子心下感激,连忙说:“谢谢师叔。”

“你心思还算细腻,帮我分析下,谁把修剑门的运宝队给劫了?”

江城子想了想才说:“我要猜得没错的话,多半是紫山门干的。”

虽远在成都,但修真界发生的事,马青炉和裘环都能很快得到消息。紫山门和明武宗的恩怨也了然于心,可紫山门才和明

武宗因法天剑的事结怨,虽说背后的原因来自想取代修剑门的地位,但就这么直接把运宝队给劫了,那犯不犯得着?

李青宝歪着头在想,江城子就抿嘴不说话,他的推测多半是这样,可真实情况是怎样,他也难说他想的就是对的。

“噢,你闲着先给我瞧瞧这玩意儿。”

李青宝将赵沐那骗来的香炉递过去,左禁都瞧不出来,也不认为江城子能识出是啥玩意儿。

江城子抱着香炉在揣摩,他修为尽失也辨不出是四品法宝,但李青宝交代的事,他也不轻乎。

直升机飞得又快又稳,那机师技术还是很过硬的。连周市跟金河接壤,但除了挨着连周的大全县,金河市里的人对连周认

识都不多,都出了省了,口音也不一样。

“到了。”机师在空中盘旋,看着下边说。

倒能认出极明显的坠机残骸,还有消防武警和负责处理坠机事故的工作人员,有人还抬头朝上瞧。显然这来历不明的直升

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往前飞一些。”

总不能在这里跳下去吧?

光看地上的场景就知这事情弄得很大,某家航空公司近两千天的完全航行记录金身被破,公司高层非常恼怒,安排了事故

处置小组,由副总裁带队,在赶来的路上了。

李青宝拉着江城子的胳膊,直接从空中跳下去。

江城子一阵呼吸急促,原来修为还在还不以为什么,现在却跟个凡人一样,眼睛睁得老大。

李青宝轻松的跃下,将手松开:“你去跟那些人打听下消息,看能不能找到黑匣子。”

江城子答应声,就径直朝那些消防武警走过去。

这里树林较密,也没人看到李青宝他俩跳下来,等江城子过去,就有武警挥手道:“不关事的站开些……”

江城子沉声道:“谁是带队的负责人?我是西航集团事故处理组组长,这是我的证件。”

那武警一呆,转身就去叫人。

证件自然是假的,江城子在成都的副业就是办伪证,无论是纸张还是印章都做得惟妙惟肖,身上都揣着几本,各个要害部门

的都有,工具也随身藏在纳戒中。._三^八^文^学_)这会儿亮出来的是他在机上临时修改的,属于西航总裁办公室。

从京城直达金河的航班用的是波音747400d,几乎满员,达到580人以上。坠下来将这片树林烧成了火海。从金河赶过来,

火势已经被消防队控制住了些,但还有部分树木在发着噼啪声。

金河和连周都属于丘陵地带,山多而不高,植被丰富。根据考古,这一带在亿万年前还曾经是海洋,后来在恐龙遍布的几

千万年前,又成了丛林。现在依然是连山遍野的野树杂草,万幸坠机的地方离居民区有一段距离,才没造成更大的危害。

接到转告跑过来的是连周市派过来负责主持工作的市委副秘书长,叫叶国华,看到江城子先是一愣,听说是西航的事故处

理组组长,按西航的级别,那在以前也属于是正厅干部,可瞧着年纪可年轻得很,有没有二十五都二说。

江城子敏锐地把握到他的疑虑,冷声说:“你就是现场指挥?”

“是,我是叶国华,你好。”叶国华看了眼江城子的工作证件,不敢再怀疑,忙说。

“西部航管局和西航马上就会有大领导赶过来,现在我要求先看黑匣子。”江城子说。

“黑匣子还没找到,江组长咱们是不是边走边说?”叶国华问道。

黑匣子是处理航空事故的关键,叶国华自然也是清楚的,一来到现场就让武警去找,但这火势燎人,先要将火灭了,才能

寻找黑匣子。

江城子想西航那边也不会那么快赶过来,就说:“那边走边说吧。”

李青宝在远处瞧着他俩走开,才把目光转到飞机上。

整个机身摔成了三截,尾部还被摔在了三十多米开外,机身和机头倒挨在一起,虽然波音747系列算是全球的远程客机和货

机里销量最多的了,也最是结实,可从万米高空砸下来,怎么也不能完好无损吧。

从李青宝的观察来瞧,倒不像是摔下来摔成这样的,像是先断开了,再摔下来砸成这样。

那就是护宝队的在这空中跟劫宝者打斗时没有压住灵气?

还是想着反正能飞,就乱打一气,也不顾那些同机的凡人死活?

结果同归于尽了?

这算是最理想的推断了,李青宝也不敢保证就跟事实一样,想想就径直先走到尾部。

机身大部分都灭完火了,即使是有零星火花,也被李青宝顺手用惊涛诀给灭了。遇到有多管闲事的武警,就说是江组长的同

事,也没人敢再多问。江城子一来就摆臭脸,这些消防武警年纪又不大,入世不深,就都被吓住了。

那负责带队的中队长还跟叶国华一起陪着江城子在找黑匣子,李青宝的目的倒不是这个,当然,黑匣子能找到最好,他要找

的是护宝队的尸体。

纳戒认主,人死后纳戒也会归于无主之物,只要不是三品以上的纳戒,就不会随着主人身死而将纳戒内的物品化为乌有。

找到纳戒就等于找到了修剑门的宝物,回头再认一回主就能打开,倒不嫌麻烦。

机尾机身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混合着些地洞里的鼠蚁,味道很难闻。本还有些食腐动物想趁这机会弄些回洞穴里,等李青宝

一来,他那浑身散发着的金丹灵气,把他们都吓没影了。

仔细地找了一阵,倒没想到还有活下来的人。

一个膝盖以下部分都成了焦炭状的男人,完全昏迷了过去。若不是李青宝对于气息有着强绝的感应,是完全不会找到他的。

倒看不清他座位在哪里,只知道他整个人被一块铁板给压住了,动弹不得。

伸手将铁板搬开,才听到从他嘴里传出来的粗重呼吸。旁边有工作人员看到,就喊道:“这里还有活人,医生!”

跟着过来待命的急救车已经开到丘陵下,跟车来的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到了事故现场,却也觉得没有用武之地,听到呼喊

,才冲这边跑过来。

也亏得下半身都烧焦了,才把伤口止住了,不然光是流出来的血都够一大脸盆的,根本活不到现在。

看模样他大约四十来岁上下,额头被铁板砸开了个口子,血也都干了,下半身自不用再提了,他现在是完全没有感觉,也

没想到腿上,不然立时又要吓晕过去。

“在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李青宝让医生和护士都退到一旁,问道。

“你怎么知道?有几个穿黑西服的,跟两个穿紫衬衣的打了起来,他们……”男人痛苦的皱了下眉,才继续说,“也不知

他们是什么人,打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烟火晚会,整个飞机都被烧了起来,还将飞机切成了两截……”

这帮家伙可真是胡来啊,李青宝心想了一句,听那男人说:“那几个黑西服被那两个紫衬衣给打死在地上,抢走了一枚戒指

,就直接飞走了,后来有个穿黄袍子的把那两个紫衬衣给打死了……”

怎么又有一个穿黄袍的?李青宝一怔,那紫衬衣想必就是紫山门的人吧?都说紫山门的人以紫为尊,出行都穿着紫色衣衫。

可那黄袍又是什么人?

一般都是僧人吧?

不会是明武宗的人吧?

李青宝心想能把护宝队都给干掉,那紫山门的人也不是弱者,而那黄袍人一出手就把两个紫衬衣给解决掉,那少说也得是渡

劫那个级数吧?

渡劫还在这里,明武宗住持不会轻易出手,难道是渡一?

李青宝判断要是渡一的话,倒真有那个本事。

只是他要出手,为什么不把纳戒都取走,单只取走一只,难道那纳戒里装的是什么稀罕事物?那来的时候轩辕和左禁为什

么不提?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天啊,我的腿呢?医生,我的腿……”男人终于发现他膝盖以下都没了,顿时慌张地大叫起

来。

医生和护士也焦急地看着李青宝,心想这做官的也是的,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我们处理,还要拉着他问什么,这要耽误

病情怎么办?

“找到黑匣子了!”

叶国华那边大叫道,李青宝赶忙走过去,江城子就说:“给我,我带回去用设备看。”

等黑匣子一拿到手,李青宝就和江城子告辞,叶国华心里虽然还有疑惑,可还是让他们走了。看着直升机起飞离去,叶国华

摇头对中队长说:“这西航也是大航空公司,这些人怎么风风火火的,不等领导来就走了。”

第188章 加速离开

三时后,一队穿着西服的人赶到事故现场,一来就亮出身份。

“我是西航总经理,谁负责现场指挥?黑匣子呢?”

“黑匣子已经交给你们西航的江组长了,”叶国华笑着,“想必事故原因已经调查出来了吧?”

“什么江组长?哪个江组长?整个西航的管理层没有一个姓江的。”总经理沉脸道。

“不是姓江叫江城子的那个吗?他还给我看了工作证的,还是坐直升机来的,我把黑匣子给他了。”叶国华着冷汗飕飕

的飚,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你在胡闹!”总经理怒道,“你给我找回来,不然我们就航管局见!”

叶国华哭丧着脸,站在原地,气都像被抽干了。

……

用金河机场借来的设备观看黑匣子里的录像,江城子皱眉:“看情况不像是紫山门先动手的……”

录像中先是那几个黑衣剑奴发现的紫山门,先出手想要在洗手间将紫山门的人制住,谁知紫山门实力不凡,立时反击,将

黑衣剑奴先打倒一人,再冲到机舱里,运剑诀将剩下的人击伤。

“或许是瞧见紫山门的人落了单就想立功吧,”李青宝,“晚些再过去一趟,等遗体整理出来就能找到纳戒了。”

“嗯,”江城子深思,“那黄袍人依师叔的看法,真就是明武宗的人?”

“即便不是明武宗,也逃不出禅修一脉的人,”李青宝摸着下巴边想边,“我倒想问问轩辕老头,那枚被抢走的纳戒里藏

着什么东西。”

“多半不是了不得的事物,不然就会由轩辕门主亲自带来金河了。”江城子不以为然。

“这倒不定,修剑门家大业大,有的东西,就是他都弄不明白吧,何况对剑修无用,不见得对禅修无用。”

李青宝着起身道:“先回宾馆,等那边有消息了再过去。”

前脚还没赶到城市便捷,就接到唐叔电话。这让李青宝很意外,唐叔最近极少打他电话了。这除非是有很着急的事,不是大

姐走失了,就是家里遭贼了。

“是夏总让我转告你,李,大姐家的亲戚要路过金河,让你也过来陪着吃顿晚饭,混个脸熟。”

我混脸熟干嘛啊?李青宝想着,唐叔就在那边:“夏总的话你不该不听吧?”

想想只好答应下来,也不知是夏清家的什么亲戚,需要他出面的话,那肯定是很亲近的人吧?

夏家别墅里一片热闹的感觉,长长的餐桌上坐满了人,不单有夏清、李青宝,还有陪同夏清亲戚过来的秦岭。那座位在主人位的

就是她的亲戚,一个五十七八岁了,皮肤还跟婴儿似的吹弹可破,光可鉴人,相貌也跟三十出头的少妇差不多的女人。

听夏清称呼她叫老干妈,李青宝差就喷水了。

“您姓陶?”被夏清请来作陪的一位同学,呆呆地问。

“哈,我祖籍可不在贵州,”老干妈笑起来更让人觉得年轻,这把年纪还能长成这样,而且不像那些电视里的什么明星

,只能远观,近看都是褶子,就是近了瞧,老干妈脸上手背上也都半皱褶都没有,“我是正经的京城人。”

那位同学尴尬地头,她是夏清在学校还算交情不错的同学,没法跟单莲那种闺蜜想提并论,但也是少有的知道夏清家

里有钱的一位。

但不知道李青宝是夏清的贴身大保镖,还以为李青宝也是被夏清请来陪吃的。

老干妈还带了两个人来,年纪约莫都在二三十岁,听她介绍,都是她的干儿子。

那比李青宝还稍高些的叫于峥,和李青宝差不多个头的叫秦荣,家里也都是京城的,跟着老干妈做生意。可就李青宝观察,不大

像是光做生意练手那么简单,不定晚上还有活干。

“这就是李青宝吧?听你提过好几回了,”老干妈一脸暧昧地笑,“瞧年纪也不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吧?”

这要跟凡人算那年纪真到该考虑成家的时候,可跟金丹期的修士算,还真就是少年期。

李青宝一笑就把话带过:“干妈是做什么生意的?有可以照料指的地方,让我有个学习的机会吧。”

听李青宝还算会话,老干妈就咯咯笑道:“干妈的生意可比夏清她家多了,你想学,还不去找夏哥学,找我做什么?不

过呢,要想学别的嘛,干妈倒是能教你。”

要不早知道她是个快年过花甲的老妇人,李青宝都不知她这话算挑逗不算了。

得连夏清那同学都脸红起来,夏清更不满的瞥眼瞧过去。

老干妈笑道:“好啦,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吃饭吧。!_三^八^文^学_>”

吃过饭,老干妈就拉着夏清去房间里话,李青宝捧着杯茶在院里站着,耳朵竖起来去听。

“你爸让我顺道过来是瞧瞧你跟那李青宝发展得怎样了,你知道你爷爷老念叨这个事吗?”

“我才不要他管我的事,还有爷爷,他也是的,就这么愁着把孙女嫁出去?再了,我对他没感觉,一感觉都没有,看

到他就像看到根木头似的。”

李青宝心脏怦怦乱跳,一时就像是超速飘移过弯道,没想到夏老板这么忠厚老实,不单跟他要泡上夏大姐,连夏清这里

也通知过了?那自己要再不加把劲,可真对不起夏老板的拳拳盛意了。

“哎,那也不是老爷子在担心你嘛,你毕业后就二十三了,那要是我那个年代,二十三都算是老闺女了。那姓李的伙子

我瞧着挺好的嘛,你跟着他也不用怕被人欺负。夏大哥可他是什么修士来的……”

“哼!还是门主呢,可用吗?门派的,不被人欺负就算不错了,哼哼!”

李青宝自尊心被打击了,烛门是,你不也算是烛门弟子吗?嘛,就是没拜师嘛。烛门再怎么不济,我也是修剑门的供奉呢

里外金丹期化妖期都好几人,可不是那些黑衣剑奴那种的,打起来那也不黑衣剑奴能比的。就让慕容青去单挑朱雀,他都

未必打不过,只是要看用什么方法。

哼,少瞧不起人啊。

“哎呀,我不懂这些,我就是路过嘛,顺道过来劝劝你,了解下情况,过两周我还得要去敦煌做笔生意。你不爱这些,

那就不了。等你真跟那李青宝做了那事,我再传授你几门功夫……”

“我不要,老干妈,你走,你走。”

“我走。”

李青宝听到开门声,就不再听了,倒听到夏清的心跳很大声。

“李哥好雅兴,捧着杯茶站在院里赏月呐?”走过来的是于峥,在饭桌上没好好聊过,他挨着老干妈坐,切牛排时手肘还

有意无意的去老干妈的胸。

“菜刀月有啥好赏的,也就随便看看,里头闷得慌,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的月亮刚好是圆月的一半,就跟那切猪肉的菜刀一样。

“哈哈,我也是想出来呼吸几口空气,”于峥笑道,“屋里头闷得很。李哥,刚在屋里听你想跟干妈学些生意上的本事

?”

把我寒暄的话当真了?李青宝咧嘴笑:“那是,听大姐,老干妈生意做得很大?”

“跟夏伯伯没法比,可在京城也算是有数的了,主要做的是农产品方便的生意,”于峥,“一年下来嘛,赚头也有八个

十个亿的。不要去敦煌吗?去那边看看巴旦木和黑葡萄,要有货好的,进一批到京城,要有酿酒级的那就更好了,干妈还有

个酒庄。”

倒听过这酒庄是最近十来年兴起的,特别是这三五年,那稍微有些钱的,身家过亿的,都好玩个骚包,买个酒庄存些私

酿。钱多的都跑法国欧洲去买,钱少些的就在国内弄一个。山东那边最多,新疆、青海也有不少。

“你要有兴趣,拿个几十万凑个趣也行,有了赚头也少不了你的。”

切!几十万?李青宝心想还不够那些新晋弟子们一个月开销的,更不用天星制药那边了。

“农产品我兴趣不大,”李青宝将手中热茶喝尽,“要有别的门路,我倒想试试。”

“是嫌赚头少?”于峥笑道,“京城里的人对酒庄可是很有兴趣的,包装一下,转手出去就是几十倍的利润。我也不别

的,就是上个月,我就带个有钱人去海西,就是柴达木盆地那边,给他安排了个酒庄,随便改造了半个月,他就开了两千万的

价,成本不超过四百万。”

于峥和秦荣也都是京城能上台面的家族里的孩子,能被他称为有钱人,那少也有百亿身家。但就瞧他这格局,两千万都

喜上眉梢了,李青宝都不屑他。

“法国那边的酒庄要是能捯饬得好,一来一回五千万少不了,”于峥挤眼,“你也知道,现在全国经济危机,最惨的就

属欧美,别瞧那些人底子厚。可都是贷款的营生,银行的钱还不上了,还不得把祖业都卖了?那边放盘要出让酒庄的可排着

队呢,我也就是看李大哥你舒服,才拉你一把。你给夏家大姐做保镖,一个月也就几万吧?”

李青宝撇嘴不话,他做夏清的保镖根本就不是图钱,要为了钱,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要你保镖也做了一段时间了,积蓄也有一些吧?拿来存在银行里赚那几个死利息,还赶不上通货膨胀的,那起来就

是亏钱的啊,”于峥笑,“就是五年定期吧,现在每个银行最多放到65?就今年来瞧,通货膨胀都在85以上了。物价翻着

跟斗往上涨,你要没个赚钱的地方,那钱放着也是一年年的亏。购买力越来越弱,这样吧,也不多,你就拿个三十万出来。兄

弟我算是交个朋友,怎样?”

李青宝把茶杯放在手边的花架上,:“三十万,连一股都占不到吧?你做那些酒店生意,老干妈知道吗?你坑的那些人都

是老干妈的朋友吧?”

“你这话怎么的?我怎么会坑干妈的朋友?”于峥脸色一变,不悦道,“那都是京城里的有钱人,我不是早过了吗?

都是些为富不义的家伙。又爱个面子,有个酒庄做噱头,在聚会的时候也能有个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怎么就坑人了

?你要不愿掺和,那你以后别后悔。”

于峥黑着脸走回屋里,年纪还轻,虽家世都在,也有法子能弄钱,心里却是藏不住事的,有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老干妈正好从楼上下来,看他表情就问:“于峥,怎么了?”

“没啥,干妈,”于峥摇摇头,本想不,却又忍不住,“我想拉那个姓李的保镖一把,让他跟着做些生意,给他些分润

。可谁知却拿话挤兑我,像也瞧不起我这些生意,看成是打闹了,他又算什么?不就是夏家一条狗吗?夏伯伯能让他跟着

夏清都不知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善事修来的福了,还不知珍惜!”

老干妈眉毛一跳就:“你跟他做什么生意了?就你那些酒庄的买卖?于峥,我过你多少次了,看人别看表面,也少

狗眼看人低,人家看着是保镖,指不定转过头还有什么别的来历身份,你于家虽算不错,可也惹不起人家。”

于峥一愣,秦荣就靠上来低声:“那姓李的还有什么来历不成?难道是哪个武术世家的弟子?”

老干妈哼了声,也不想跟这两个干儿子多,指指楼上就:“夏成彰很看重他,你们心,得罪他就算是得罪夏成彰

了。”

于峥和秦荣脸色一青,相顾失色。

夏家自从把肖道成父子挤走后,在京城就算是执世家牛耳了。夏成彰的威权又越来越重,还不夏老还活着,就是他走出来,

那些叔伯辈的都要叫声夏先生。于家、秦家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家族,见着夏家的人巴结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搭上老干妈已经是不错的机缘,于峥秦荣付出的可不少,连老干妈都不敢开罪夏成彰,何况他们。只是,一个贴身保镖,

即使是救了夏家的大姐几次,那也不足以让老干妈出这样的话啊。

难道……这李青宝也跟我们一样?

于峥和秦荣这样想着就对看了眼,心想倒不能瞧那个姓李的,伺候老干妈最多也就是赚个老气,伺候夏成彰,那不连菊

花都卖了?

厉害,厉害呐!

看李青宝进来,于峥和秦荣就投以佩服万分的表情,李青宝都听到了,却也猜不到他们想成这样,径直走过去跟唐叔和武交

代了声,就出门去了。

这老干妈和这俩便宜干儿子还得要待两周,闹得太僵也不好,那于峥知难而退就好。

李青宝来到茶庄那才注意到招牌挂上去了,店名叫剑阁会所,以后也不好再把这里叫茶庄了。江城子先回来跟轩辕老头和左

禁把调查坠机的事了遍,李青宝这再过来,左禁就直接跟他:“那黄袍人能确定就是渡一?”

“也拿不准,明武宗要抽风也不定,”李青宝想了想,“穿个黄袍也不能肯定就是禅修,何况是明武宗的人。”

“你了等于没,”左禁翻白眼,“这事瞅着不好办,那纳戒里的东西想必你还在猜测是什么吧?我告诉你也无妨,

那里头的东西是修剑门的镇门四宝之一的五行琉璃扇……”

李青宝一惊:“五行琉璃扇?”

这玩意儿跟武神战剑并列镇门四宝,李青宝自然听过。能够修出双行法诀以上的人少之又少,三行就更少了,四行那得上辈

子救的人都得上万了吧,五行只能凭天意了。

李青宝现在是金火水木四行齐出,但土行还是没着落。

也曾拿了些土行法诀来试,还都是低品级的,都不得要领。也就将这种期望放下来,就修真界的历史里,能修出五行的人

不超出十人。

而五行琉璃扇的作用就是将五行灵气注入到扇中,等对敌的时候,再从中扇出来。传可注入的灵气无底限,所以这些年

来,谁也不知五行琉璃扇中有多少的灵气。

只能往大了去想,几千年的积累,怕是一扇子就能把半个地球都给扇成两半吧。!_三^八^文^学_>

听左禁的意思,五行琉璃扇是放在山门中,不在承德。所以在跟九尾妖族打的时候,才没能拿出来使用。现在却将它拿过

来,自不是为了送到黑市去拍卖,而是为了保护剑门一阁用的。

李青宝心想这种重要的法宝不该轩辕老头贴身带着吗?

轩辕老头瞧出李青宝在想什么,就:“五行琉璃扇的携带者和使用者都有极苛刻的要求。”

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李青宝也不方便问。

在场的可不是只有他这个修剑门的编外供奉,马青炉和裘环也在,江城子也被叫过来了。

“既然被夺走了,那就不要再想了,找到人再夺回来就行了……”

李青宝瞥了眼话的左禁,这老家伙不是锱铢必较的吗?怎么这下想开了?

“反正不是修剑门的弟子也用不了……”

草!

李青宝一翻眼皮:“早嘛,还害得我白担心。”

“不五行琉璃扇,其它的东西都是要送来拍卖的,”左禁,“那些东西也得要找回来才是,合起来可值好些剑珠。”

李青宝不信他的话,一剑珠就一百亿,金河财政收入一年才多少,修剑门要拿金河代替承德,要投几百亿下去?是想做什么

呢,造碉堡呢?

“等那边有消息就尽快赶过去,”轩辕老头,“一颗纳戒都不能丢失。”

“知道。”

李青宝答应后,轩辕老头就起身进去看青龙,左禁看着他:“你去调些妖怪黑道打手过来吧,这边人手不够。”

“不是有几十个黑衣剑奴吗?还招呼不过来?”李青宝怔道。

“剑奴主要负责防范,平时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还能让他们干?你那弟子不是金河黑道老大吗?”左禁笑。

李青宝无语,起身要去打电话,江城子跟着出来。

“激火师兄早先到了,想跟师叔谈谈大手印的事……”

“大手印有着落了?”李青宝一愣。

“激火师兄没清,就师叔要过来了就去城市便捷找他,他住在405号房。”江城子看有个黑衣剑奴路过,就低声。

“我知道了,”李青宝握着手机,“他没跟轩辕提过?”

“没有。”江城子摇头。

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李青宝微微一怔,就拿起手机。

慕容青那边答应马上派一批黑道打手过来,让妖来伺候修士那是不妥的,遇到个脾气暴躁的,那不是送到嘴边的肉吗?

等打完电话,李青宝刚要往城市便捷那边走,手机就响了,一接起来,却是被派过去招呼红衣庵的胡海鹏打来的。

“刚青湖宾馆那边打电话是那些大师在宾馆里闹起来了,还把人给打伤了,我让那边把电话交给绯衣师叔,她请你过

去……”

这都啥跟啥嘛,那宾馆里都是些凡人,也能打起来?

修士打凡人过瘾吗?

那不是欺负人吗?还真是欺负人呢。

“我现在过去吧。”

青湖宾馆倒也离这边不远,要是远了,等黑市拍卖举行的时候,也不方便。那边也不算是高档的宾馆,三星级,比城市便

捷要好些而已。

李青宝赶到的时候,地面都被掀开了,那经理被吓得见了鬼一样的缩在角落里,服务员也都不见了,就看瑞安抱胸沉脸的站

在大堂中央,正对她脑门的水晶灯摇摇欲坠,她半感觉都没有。

几个臂宽膀圆的大汉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绯衣笑吟吟地在一旁瞧着。

“这咋弄的呢?”李青宝感觉自己都快像是联络员了,这都叫啥事啊。

“这几个家伙看到师伯师叔她们,嘴里不干不净的,什么看到尼姑太晦气,晚上去赌钱肯定要输个精光,”绯衣呶嘴

,“还要有机会把我抓到房里给轮了,瑞安师伯瞧他们不顺眼,就教训了一顿。”

李青宝抬头低头瞧了一番,心想这教训得是不是过了,这都快赶得上拆迁队了。

“教训了就得了,这些家伙就占个嘴上便宜,又没真把你怎样,这地方也住不了了,都走吧……”

“这位……这位大哥,这宾馆……”经理战战兢兢地走上来,看李青宝好话,就想提赔偿的事。

“这里的损失晚些会有人来跟你算,你这宾馆一栋楼也不过几百上千万吧?我赔得起。”李青宝不耐烦地。

经理唯唯诺诺地退下去,瑞安就瞪起大眼:“就这么算了?这些人还叫人过来,电话都打了。等他们人来了,收拾完

再走。”

李青宝皱眉道:“大师,你也是金丹期禅修了,还跟这些凡人生什么气?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些浑身沾着世俗气的家伙,我看

就算了吧。”

还等人家约人呢,你十岁孩是吧?

这些家伙都躺地上了,警察来了可麻烦得很。

“哼,我们就算了,欺负到绯衣身上,当我红衣庵是空气吧?”瑞安还在生气。

绯衣咯咯地笑着,李青宝就瞪她眼:“你也不劝劝大师,真要等着?等这些家伙把人叫过来再打一顿,打得整个金河翻天

是不是?”

“我能劝得了吗?”绯衣声,“她是我师伯,她还在帮我出头呢,我怎么劝?”

李青宝头疼道:“大师,咱们走吧,约人干仗不适应咱们。”

“我等着,你没听到吗?”瑞安大声道。

李青宝怒了:“叫你一声大师是看在绯衣的份上,别给脸不要脸,你当金河是你红衣庵那山沟里吗?”

嗖!

一柄漆黑的重剑直直的插在李青宝身前,剑身一半直破地底,上半截还在摇晃不停,四色气息绕在剑柄之上。从李青宝的眼瞳

中更射出紫红色的邪异光芒,直射向瑞安。

绯衣一惊,拉住李青宝就:“你别胡来……”

“好声好气地不听是吧?这金河是我烛门的地盘不知道是吧?连修剑门来了都得给我盘着,何况是你红衣庵!远来是客

,我待客之道已经尽了,再不听招呼,那我只有来硬的了!别怪我不讲情面!”

李青宝冷冷地着,瑞安双眼跟他对视,半晌后才收回目光:“绯衣,招呼大家跟李门主走。”

“师伯……”绯衣叫道。

“李门主,好大的威风,我总算知道我这掌门师侄女是怎么喜欢上你的了,”瑞安冷笑道,“今天这件事就算了,等黑市

大会过后我再领教烛门的高深功夫。”

李青宝哼道:“随时奉陪!”

瑞安一摆袖子带着红衣庵上下二十来人,跟绯衣出了宾馆。

李青宝深吸口气,将灌天邪剑收回,看那经理吓得漏尿,没好气道:“没种!”

慕容青听李青宝起昨天青湖宾馆的事,就嘿嘿地笑:“那些乡巴佬,窝在山沟里都不知几百年了,能来城里一趟都算难得,还

以为跟以前一样。在金河乱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噢,对了,金狼过两天就到了。”

“嗯,他来了也让他去学堂一趟……”

学堂就是在改造中的子弟学,打着慈善的招牌总得要教育局民政局那边都能过得去眼,预计两三个月就好,现在每天没

事就把孩子都召集起来教些基础的东西,让他们回家去练。

等到时盖好了,就是住校的行式了。那些还都是修真的,练妖的妖,现在就住在旁边的山洞里。金狼也是练气期的妖族

,过去也能教些实在的东西。

“激火师兄到了。”胡海鹏跑进来。

他昨夜跑去青湖宾馆,那经理吓得是赔偿不用了,死活才塞了三十万给他,红衣庵的人都被安排去了九洲酒店,算是准

三星,比青湖还差些。酒店都包下来了,跟经理服务员都提了醒,应该不会再打起来了。

激火上人托着个平板电脑笑眯眯地走进包厢。

“你要拿个钵才像和尚,你拿个平板算什么?”慕容青失笑道。

“我本来就是打着和尚的招牌在胡闹,禅修那些人也没把我当成自己人,”把平板放在茶几上,激火就:“听城子师

叔在打听大手印,我就给那些禅修的朋友打了电话,哎,还别,还真有人会这门法诀的。”

“哦?”李青宝,“是哪个门派的?”

“没门没派,修的野禅,”激火笑,“那家伙的大手印法诀听他还是无意中从个死掉的大师身上拿到的,算算修了有

五六十年,也算有所成。”

“那不行,”李青宝摇头,“至少要有渡劫七八成功夫才行,不然撸个半直,那不死人吗?”

“哎,叫他过来试试嘛,”激火,“到时师叔试试他本事就行了。”

“金丹禅修?”慕容青插嘴问。

“这个不清楚,那家伙深藏不露,我也没见他跟谁打过,”激火,“这不是没法子才找的他吗?连试都不试怎么知道行

不行?”

李青宝和慕容青交换个眼色:“那成,你让他黑市大会过后来吧。”

“好。”激火头道。

“我你怎么拿到的邀请函?”李青宝问道。!_三^八^文^学_>

“我没邀请函,黑市大会外头不是还会有些人摆地摊吗?我就想瞧瞧外面的东西有趁手的手没,我也摆个地摊卖些我炼的

东西……”

李青宝很无语地:“你就不想进去瞧瞧?这届大会比以前扩大了不少,有好些东西都还不错,我这里有册子。”

示意慕容青把册子递过去。

“有瞧上眼的跟我一声,”李青宝看了下时间,“我得赶去连周了。”

“谢谢师叔。”激火喜不自禁地。

江城子早在机场等着了,看李青宝来了,知道他和激火碰过面了,想问大手印的事,又不怕希望落空,就一副扭捏模样。

“激火的朋友大会后到金河,要是有可能的话,我让他先帮青龙疗伤,等过后再帮你治,”李青宝瞟他眼,“要是他本事

不行,受罪的也是青龙。”

江城子激动道:“谢师叔。”

“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嘛。”李青宝闭上眼养神。

坠机事故的遗体都送到了连周火葬场,有好几具都直接烧成了炭,那赶来认领尸体的家属也认不出来,只能从随身带着的

饰物上辨认。可好些是连饰物都烧熔了,有钱的还能做dna,没钱的只有等别的人认出来了,剩下的估计就是了。

来到火葬场的停尸间外就听到一阵的哭声,好些认了尸后就在火葬场直接火化,再拿着骨灰盒回家乡再办葬礼,赔偿什么

的还在进行中。

也有好些工作人员都在现场,李青宝让江城子去认领遗体,觉得里头气闷,就在卖花圈的地方站着。

“你不是跟江……江组长来过的那个人吗?”

突然听到身后有声响,李青宝就转过头,看到是那个连周市委副秘书长,叫叶国华的,当即低头往厅里走。

“你等等!”叶国华叫道。

这一下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就都看了过来。

黑匣子被人骗走,这事让叶国华在市里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也是老干部了,也被骗?那西航的总经理话更不客气

,是黑匣子找不到,事故原因无法判断,赔偿也无法进行。

这下让叶国华真是一肚子地气没法出,憋屈得要命。

心想那工作证件他怎么瞧都是真的,要真出事,那也是你西航的内部人员弄出来的,谁知在机上发生了什么事,西航才使

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把黑匣子给弄走。

这话自然不能当面,在心里却不知想过多少回了。

这看到李青宝就什么不能让他走脱了,可谁知一进到葬仪馆里,李青宝就没人影了。

“叶秘书长,您找谁呢?”那里在主持追悼会的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赶过来问。

“你们,还有你们,”叶国华气急地指着几个人,“有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进来了,快给我找出来。”

工作人员回头瞧着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那些家属,苦着脸:“不是孝服吧?”

“不是,是外套,夹克,你们快找!打电话把火葬场的经理给我叫过来,让所有的员工都给我找!”叶国华叫道。

站在不远处的李青宝瞅他步走向江城子那边去了。

认领遗体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江城子把遗体签了,就先把纳戒都给撸下来藏在衣内,再给火葬场的人写了地址,交了钱

让他们把遗体火化后,再买上骨灰盒寄到地址上。

转头就看到李青宝在给他递眼色,江城子忙闪身躲到一旁。

“穿白色夹克的,看到了吗?快去找,是叶秘书长的命令!快!”

几个吹唢呐的员工跑过来,接着叶国华也朝这边走过来。

李青宝往外头打个手势,就走出来:“叶秘书长找我?”

“你,就是你,你给我过来!”叶国华一把抓着李青宝的衣领就,“你,黑匣子拿到哪里去了!”

“什么黑匣子?我可不知道黑匣子红匣子的,叶秘书长你别诬陷好人。”李青宝笑道。

眼角余光瞅着江城子低着头在朝外走,就笑得更起劲了:“听叶秘书长吃了批落?是把黑匣子给了来历不明的人?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在路上随便抓个人来罪吧?”

“你胡些什么?”叶国华怒道,“快把黑匣子交出来,不然送你去警察局!”

“你送吧,我倒是不信了,这湟湟华夏,朗朗青天,还有人赶乱抓人!”李青宝撇嘴冷笑。

“你!你……”叶国华怒急攻心,刚要拉着李青宝走,手中一阵大力传来,就看李青宝挣脱他的手,掉头就跑。

“快给我追上他!别让他跑了!他是通缉犯!”叶国华大声喊,奋力急追。

可哪里能追得上,李青宝一跑就没影了,赶上江城子,就往远处树林里停着的直升机赶去。等上了机,叶国华还没追到火葬

场大门口。

江城子从怀里倒出一堆的纳戒,大约有十来枚,放在掌心:“师叔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修剑门的门道有些很怪异,还是别起这好奇心的好。”李青宝将手掌推开。

江城子微微头,一笑:“我也没那心思。”

“没有就好。”李青宝缓缓闭上眼。

江城子心想难道师叔就不想把这些纳戒里的东西占为己有?修剑门给个供奉做着,就真全心全意为修剑门着想了?那可不

像是师叔啊。

但李青宝那样了,江城子也不敢多提,也闭上了眼。

大约十分钟,李青宝突然睁开眼,就拍着机师问:“后面那架直升机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有直升机?”机师转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就见一架武直9贴在后头大约两三百米的地方,这要不留神还真没注意到。

直升机不像是飞机有着密闭式的机舱,光是螺旋桨的声音就容易让人忽视周围的情况。何况,这架直升机也只是用来走私

东西的,并没有装备雷达等搜索设备。

那跟过来的还是架武直9,可是华夏首种自产的攻击型直升机,李青宝瞧过去,就瞳孔一缩。能看到那直升机上坐着气急败坏

的叶国华。

都急得动用军事设备了,这家伙可算是上火了。

“前面的人听着,马上降落,马上降落,不然就以叛国罪击落!”

从后头传来声音,李青宝那架直升机的机师吓得冷汗直冒:“李先生,您瞧是不是先降落下来,要是他真的……”

“降什么?快加速离开!”江城子喊道。

机师一加速,后头那武直9就射来一连串的火光。

“是航炮!”江城子一惊道。

武直9装备有大口径的航炮和6枚的火箭弹,以及对地导弹。那叶国华真的疯了?

李青宝还在想着,咻!一攻火箭弹划着耀眼的曲线,冲着这架直升机直飞过来!

“我草!”

机师骂了句,拉着直升机就往上飞,就看那攻火箭弹几乎是贴着机腹飞到远山处,撞在山上,爆炸出的火光都冲出好几

米高。!>

第189章 复苏

“这家伙是疯了吧?出动武直9,还敢拿火箭弹来打,他就不怕被撤职?”江城子被带得在摔下了座位,狼狈的爬起来就

“又来了!”

还没等李青宝回话,江城子就看到武直9又发射出一颗火箭弹。````..不用怀疑叶国华真是急火攻心,已经不顾后果了。

李青宝哼了声,站在机舱口,手一挥,一道火光冲着火箭弹撞去。

轰!

一声巨响,火箭弹撞在火光上,一同爆炸,那剧烈的动静方圆十公里都能听得见。

而那架武直9也被惊得一歪,李青宝拍着椅子喊:“还不快走?”

不想冲叶国华痛下杀手,不然这种事,非得逼得龙组出面不可,就算跟异事科有交情,那也得让科里难做人。

叶国华感到机身用力一晃,回过神来时,就看前头的机师大口地咳嗽着。那火箭弹爆炸距离太近,没坠机就算是庆幸了。

“快追!”叶国华大声喊。

机师回头:“追不上了,现在得找地方降落,螺旋桨好像松了。还有,叶秘书长,我们只帮你来追人,可没有要用火

箭弹。你回去还得给军区明一下道理。”

叶国华看着快速离去的李青宝,狠狠地用拳头一砸座椅,哼道:“我知道了。”

左禁在会所里等了半天,总算看到李青宝的大切诺基开过来,赶过去得知纳戒都拿到了,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

“倒不是担心你们出事,也不怕你们私吞,但要是找不到的话,等大会开幕,没这些东西压轴,那会少了许多色彩。”

“压轴的不该是千灵丹吗?”李青宝问道。

“你不提还好,药材都给你弄来了,你倒是快些炼啊,这边的事也不用你成天帮忙,有那老家伙在就好,”左禁,“不

还是叫了黑衣剑奴过来吗?打上都没问题。”

“老左,过来几句话。”李青宝瞧了大堂里的人一眼,拉着左禁。

“有要紧的事?”左禁跟过来几步,站在青龙休养的那间屋的门帘前问。.|

“激火,就我那师侄,跟我是认识位会大手印的朋友……”

“什么?!”左禁震惊道,“真的?”

“这种事也不得假话,不然轩辕师兄还不让我提头来见?”李青宝笑,“我已经跟他约好,等黑市大会后再请那位朋友

过来……”

“何不等大会前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要是能把青龙的灵脉撸直了,修剑门上下承你的人情可大了。”左禁皱眉道。

“黑市大会事比较急,那边青龙还能活个三个月,不用太着急。现在各门各派的都派人过来了,招呼起来也费精力。我看

还是等大会结束后再,还有这事,你先别告诉轩辕师兄,那家伙的大手印也不知够不够精湛,别到时满肚子的希望落空,不

好受……”

左禁嗯嗯答应下来,就拍着李青宝的胳膊:“你先去炼千灵丹吧。”

“嗯。”

千灵丹比较费时,但好在时间还够,千灵上人那炉子也还在,那边让洛朝建的蛋型炼丹炼器室也能加快进度,李青宝就没直

接回新湖苑,转道就去了红溪村那头。

两颗蛋一盖好,就有天星制药的工作人员一直在那里守卫,四周又盖了围墙,这里的地也买下来,没有野兽,也没有闲人

会过来瞧。

就是有路过的驴友,好奇想要打听这是什么,也会被天星制药的工作人员黑着脸赶走。要有赶拿手机拍照想发微博的,连

手机都会被抢掉。

李青宝先将两颗蛋里的符咒整理了一遍,多贴了几张,想着等大会过后还要让夏清过来炼一些东西,就在夏清那颗蛋上多贴

了些符咒。

工作人员都站在远处,也不知这位挂着董事头衔的高层在做什么。都签了保密协仪,就算有好奇心,也不会重到会到处乱

话。

等李青宝一切都准备好,才将铁门关上,将千灵炉拿出来放在蛋型中央。

“开始吧。”

工作人员赶紧将电闸合上,就看那整颗蛋分两层开始相逆的旋转起来。

里外都有两层密封,外头的人完全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只有李青宝能瞧见他手中的四行灵气放射出的四种光华比以往要绚

丽得多,果然就跟想象的一样,只要用里外两种不同的旋转方向,就能在注入灵气的时候带来更少的损失。

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最终还是要将灵气注入到丹药或是器物中,而在这中间会溢失不少的灵气,这会造成丹药或是器物的

品质大大降低。

在炼丹和炼器中最紧要的一环,也是最要命的关键,就是这最后的注入环节。

而由于两种逆向的旋转让灵气在注入时形成一种像是旋涡状的浸入状态,等于那丹炉或是器炉就成了一种旋涡中心,灵气

是几乎被吸纳进去的。

那溢失的灵气就要得多。而除此之外,由于相逆的旋转,也能让用灵气烧制的丹炉或器炉的火要强出许多倍。

四个时过去,李青宝就炼出了近一百颗的千灵丹。

等他将丹药倒出来收进纳戒,就发现这蛋型炼丹炼器室还有个好处,就是对于丹炉或器炉的损伤要。像是上回炼那几百

颗千灵丹,他就发觉那千灵炉也有些许的裂纹出现。

而这一次那原来的裂纹却没有完全的扩大,反而有所缩。

细思之下才明白过来,由于是旋转状态,那相逆的旋转就跟是在造泥塑的转盘一样,由于用来炼丹的火行法诀强大,反倒

是起到了粘合作用。

这下想明白,就不由得心头一喜,想要是等再炼一些千灵丹,那千灵炉的裂纹也能全都封上了?

把丹炉也收回到纳戒中,李青宝走出来,才觉得一阵头晕。

毕竟四个时的旋转状态,就算是金丹修士也大感吃不消。

外头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出来,才将电匣给拉掉。

“给洛工一声,这里还是要拉一条电线,红溪村里本来就有变压器吧?那次出事没烧掉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青宝

头,“那就方便得多了,直接用原来的变压器,把电线拉过来,也不需要用柴油发电机。”

这光是一次的炼制,短短四时,就消耗了近半车的柴油,需要四架发电机来带动,也实在是太耗油了。

工作人员拿本子记下,才目送着李青宝离去。

……

城市便捷和锦江之星都住得满满当当,跟蚂蚁窝差不多,好些房间还加了床位。这两间连锁平价酒店的老板都喜得不出

话来,本来同行是冤家还挨得那么近,平常可没少打嘴仗,这下遇见都开始派烟抽起来了。

要不是觉得这些人都有些古怪,还有些担忧,那更是能喜得摆酒庆祝。

原来这头的平价酒店最多入住率也就在755,现在可是爆满,这个月的业绩肯定得飘红。从总部拿到的返也会多出许多

,心里头就舒服万分,那些担忧也尽量不去想。

等到一周多后看到那中间的会所拉起拍卖会的横幅,才知道这些人都来做什么,就跑过去想凑个热闹,不料被那些穿黑西

服的给拦住了。

“私人拍卖会,恕不接待。”

话得很硬,两位老板也无法可想,光瞧那些黑西服都知道是惹不起的。

李青宝将炼好的千灵丹交给左禁,就瞧着外头。

这大会在中午十二开幕,下午先会进行一些普通物品的拍卖,明天才是重头戏。但接到邀请函过来的门派都将门口挤得

水泄不通了。

想必就算是普通物品,对一些门派来,那都是上佳之选吧?

能看到用剑珠做计量单位的宝物?

李青宝心中想着就随手翻着手中的那册子,跟普通的拍卖会一样,事先会将一些重要物品都登在拍卖册上,能进场拍卖的还

要交纳一些保证金。

早先扔给激火瞧了,他看中了一颗流风珠。

这玩意儿是用来改变风向的,算是低品的法宝,可一般炼器师也很难炼出来,传闻能炼出来的都靠的是人品。

这可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了,答应要给他买,那就不得得出手。

看册子上的估价,是这玩意儿最多能拍到一亿五千万,底价是四千万。按理激火这钱还是有的,不过他没那么多的

现金,也没邀请函,李青宝要送他,那是再好不过了。

把册子合上,瞧朱雀绯衣站在一起,都是穿红的衣服,一个光头一个长发,一个皮装一个宽袍,倒真是一对壁人。

可就是相互都不打量,想必都看对方不顺眼吧。

瑞安站在绯衣的左侧,瞧李青宝的目光瞟过来,就瞪了过去。李青宝冲她一笑,刚要开口,就听到外头人潮涌动起来。

“这位是天照宫的莫邪大人,前来拜会轩辕掌门!参加拍卖会!”

就瞧人潮尽头一声喊,整个人潮都哗然起来,李青宝眉头一皱,只见一个黑衣瘦的老头站在那里,他的身旁站着穿白衣的

宗雪。

轩辕老头冷眼看过去,日本天照宫跟华夏修真界的关系可淡得要命,上百年前还打得不可开交。.|源头还是千年前背叛华夏

的修士跑到那蛮荒之地建的,早就情断义绝。邀请函自也不会发到他们手中,这突然跑来又不知为的什么。

什么远来是客那一套,在左禁这种人口中都不出来,李青宝自然更是面沉如水。

“宗雪,你送希崎武娘回去了又跑回来做什么?”慕容青喝道,“这莫邪又是什么人?没接到邀请函就敢过来闹场,真不

怕死吗?”

他一喊,那些修士都呼喝起来。

“这是华夏修真界的盛事,交你们这些日本忍修什么事?都给我滚回日本去!”

“我看他们是想来送死的了,哥几个看着,我先把这娘皮给收拾了。”

“慢着我来,这姑娘瞧着细皮嫩肉的,等把她用锁灵绳给捆起来,先得让我快活快活!”

“哈哈,你想快活?你没瞧出这娘们是妖吗?你还用锁灵绳捆,捆得住吗?何况我瞧她身上那股冰雪妖气,肯定是来自

日本深山里的雪妖一族。还玩她,心你那下面那玩意儿变成冷棍!”

莫邪脸上挂着微笑丝毫不动,就连宗雪也像是完全没听见这些侮辱她的话,那冷酷冰寒的表情也没见任何变化。

“连搭理他们的必要都没有,”裘环冷笑,“没有邀请函,我倒想瞧他们是不是要硬闯。”

左禁看向轩辕老头,在这种时候可是极考验处事能力的,轩辕老头要杀就杀了,要放他们进来就放了。可后者的可能性

极,那些拍卖的东西,总不能流落到日本忍修的手中吧?

“听闻天照宫跟明武宗紫山门都有联系?”轩辕老头淡淡地道。

他声音不大,却将喧嚷的大门外所有声响都压了下去,那些没能入内的修士们都是一愣,而后更加大声吵了起来。

“紫山门?你们这些忍修竟然跟那种败类有联系,是不是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还有明武宗!禅修也跟你们有来往?大家把剑都拿出来,今天不让爷的法剑见见血,我看这事情就没完了。”

“对,杀了他们!给黑市大会来个开门红!”

“杀!”

“杀!!”

李青宝见现场可能会失控,就转头低声对慕容青:“你和海鹏准备一下,真要打起来,别让宗雪被人抓走……”

“李门主可真是多情种子,这种时候还想要顾到那个雪妖吗?”瑞安冷声道。!>

“又关你事?”李青宝一翻眼皮,“在我瞧来,除了绯衣,你整个红衣庵都跟天照宫差不多,都属于吃饱了撑着找收拾的

邪派!”

“哼!”瑞安脸一青,想要反驳,可想想红衣庵可是公认的邪派,这反驳的话也无从起,能进来还托了李青宝的福。

“李门主!”宗雪突然高声叫道,“不记得我,你也总该记得希崎武娘吧?刚才慕容先生也了护送希崎武娘回国的事,

我们交情可算不浅的。”

那些修士就都瞧过来,心想烛门也算是金河地头蛇,这李青宝这一年来在修真界的名头极响,难道也跟天照宫有来往?

“宗灵兽好心计,想要挑拨我和众位兄弟的关系?”李青宝笑了,“不错,希崎武娘是我让你送回日本的,那是不想让人

我欺负女人,你真让我怕了天照宫?就是整个天照宫的忍修都来金河,我都有一个杀一个,你也别拿话来算计我了。”

各门各派的修士大声喊好。

“瞧瞧,李门主这才叫男人,就是天照宫里的人,该放的也放,该杀的就杀。我瞧咱们也不能太下作了,跟那些忍修一个

德性,这雪妖到时就抓起来,把衣服脱了,鞭打一阵放了就够了……”

“咦,你这作法我怎么像是在某些日本片里见过似的,打了之后是不是还有下文?”

“哪里有什么下文,你多想了,没有下文,没有。”

宗雪那张俏脸还是白得跟雪一样,她紧抿了下嘴唇,想要再开口,莫邪拦住她笑:“既然不能进去,在外头摆个地摊也

行吧?远来是客,我天照宫也不想跟华夏修真界为敌,各退一步可好?”

轩辕老头回头看了眼挂钟,也不想再多事:“那就这样吧。”

修士们相互看了几眼,也不好再什么了,毕竟这里拿主意话事的是修剑门。

“媚姐是大姐想过来……”

才转身李青宝就听到慕容青这样,脸都黑了。

“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让白媚拦住她。”

这要是夏清来了,这里不知有多少人能猜到她就是妙修之体,无端惹出大祸,那不是找麻烦吗?

上头二楼就是拍卖会现场,还差一刻钟十二,轩辕老头和李青宝左禁都要剪彩,才会上楼。那里倒坐着了许多人,瑞安和

绯衣也上去坐着了,马青炉自然也在。

还有好些名门大派都有掌门弟子或是掌门门主宗主亲来,虽是普通物品的拍卖,也有些东西是想要收入囊中的吧?

“你在外头盯着宗雪和莫邪,打听下那莫邪什么来历……”

左禁回头瞟了眼跟慕容青话的李青宝:“莫邪是天照宫的三尊之一,地位仅次于天照宫主,在七灵兽之上,他的实力少

也是金丹中层,慕容一个人怕是不够。”

“天照宫有三尊七灵,这光是能拿出手的金丹就有十人,是被逐到那偏壤之地,但千余年下来,还是有些特的,也

不能视,”轩辕老头沉声,“现任天照宫主又活了四百多年了,本事深不见底,就是我也未必能胜得过他。在没摸清天照

宫的安排前,还是心为是。”

“你让金狼和你一块去,”李青宝沉吟后,“给谭兄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

轩辕老头的背微微一抖,提到谭风水,他就想起轩辕菲,来金河除了默默地跑到新湖苑远远看了轩辕菲一眼,还没真正见

过面。她可是轩辕老头的亲孙女,看到她就想起她父亲。

“朱雀你也随时留意天照宫的人,”左禁叮嘱句,“天照宫是摆明车马过来,可那些背地底跑过来,在门外侯着的人可

不还有多少,都得心心再心。这是恢复我修剑门声望最重要的活动,可不能掉链子。”

朱雀头,心想左师叔怕是想让我去接近谭风水吧,邀请函也给他发了,水门门主也够资格来参加,他都没来,心头对于

他妹妹的死怕还有很深的芥蒂吧。

慕容青、金狼、朱雀、谭风水,那莫邪又不是三头六臂,要制住他那是肯定没问题了。

“先剪彩吧。”左禁提醒道。

轩辕老头、李青宝、左禁等人就再度来到门外,一声礼炮响,把彩剪了。

远处警车里坐着的丁芸秀眉蹙得紧紧地,早上接到报警电话才赶过来,看到李青宝就给他打了手机,才清楚这修真界能排得

上字号的,除了跟修剑门不对付的,都来这里了。

这么多的修士,要是闹起来,整个金河都能轰得没影,问他他才。

这让丁芸不禁又气又恼,安排了大量的警力,虽明知真要出事,这些警力也是杯水车薪,可也不能眼看着这些修士在这里

聚会,一动作都没有吧?

跟苏淑那边通过电话了,异事科的人也在赶来,龙组、a队倒都到了。

丁芸看了眼远处那几辆厢型车,就是龙组、a队的人,想他们也压力很大吧?

也不知这些人搞拍卖会干什么?要搞不知去香港搞吗?非要来金河。

“丁队,”一名警官跑过来敲车窗,“那些人看上去都不像是犯罪份子,这种私人拍卖会,人家也没通报,咱们也不用都

待在这里吧?北城那里出了一桩杀人案,我们是不是先去那边……”

“派三个人去北城,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待在这里。”丁芸眉头一皱,心烦道,这边事情还没结束,怎么北城那边又出命案

了?真不省心。

刚在想着,就看一辆奥迪tt开过来,夏清从车里跳出来,一溜快跑就要冲进会所。

满头是汗的白媚在后头跟着,还往丁芸这边一瞟,一脸苦涩。

“别拦着我,我找李青宝!”夏清推开黑衣剑奴嚷道。

那剑奴一怔,他手中使了七八分力,灌了灵气,一般的金丹的都很难推开,这瞧着娇滴滴的大姐,怎地有这样大的力量

“大姐,你怎么来了?”慕容青跑过来问。

他在外头监视着莫邪和宗雪,一看到夏清,就赶紧过来,还向白媚投去疑惑的目光。师父不是告诉你别让大姐来的吗?

“哼,我也算是修士,怎么就不能来了?是怕我没钱是吧?我家有的是钱!”

“话不是这样,不是钱的事,”慕容青流汗道,“媚姐,你快去找师父。”

李青宝那头才剪完彩,正要去二楼呢,听到下头的声音,一看心就沉下去了。那些修士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夏清,怕是有的

人猜到了什么,现场安静得很。

“看什么!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李青宝冲下楼,冲着那些修士吼了声,拉着夏清就往里面走。

左禁眼睛流露着惊异的光芒,看着这两人。

没法跟夏清穿她那妙修之体的身份,不然一辈子也休想跟她滚床单了。%&*”;看她撇嘴装无辜,火也只能出在白媚的身上:“

让你看着大姐,你怎么又带她过来?”

白媚默默的将衣服一拉,露出肩膀,就看上头乌青一块。

李青宝怔道:“怎么弄的?”

“我拉住她,她打了我一拳。”白媚苦笑。

李青宝瞧向夏清,夏清就:“对不起啊,白媚,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能躲得过去呢。”

白媚都想脏话了,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我也以为我能躲过去,谁知偏偏没躲过去,也没想到你一拳能那么重。

李青宝心想,夏清这神力越来越强悍了啊,这要是发火,自己都得心些。

“我来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嘛,上次不是也来了,这回为什么就不让我来了?”夏清撅嘴,“你要担心我安全,不

是还有那些多人吗?还有,你也会保护我,不是吗?”

李青宝看她那委屈地模样,嘴唇微翘,俏脸带红,心头一荡,哀叹一声:“你跟着我,必须寸步不离。”

“知道啦!”夏清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

“慕容要去盯着天照宫的人,白媚你也跟着我们吧,”李青宝,“注意周围的人。”

话完给她使了个眼色,白媚会意,就冲四周扫了一圈,想要是有人盯上夏清,那倒不是好事。要猜中她是妙修之体,那就

更麻烦大发了。

走回二楼,左禁就笑吟吟地站在楼梯口迎着:“这位就是李老弟保护的那位大姐吧?”

“嗯,”李青宝随口应了声,就指着拍卖台,“老左还不过去?这快到时间了吧?”

“不急,不急,”左禁连两声,摆手道,“要不找个地方先聊聊?”

“有什么需要聊的等晚上空闲下来再,”李青宝看夏清探头探脑地往座位上瞧,那里的人也多半都在看这边,“现在还是

先拍卖吧。”

左禁笑:“是,是。”

坐在拍卖台左侧的轩辕老头冲李青宝身旁的夏清瞥了一眼,又将眼闭上,他在想什么,怕是只有鬼才知道。

“第一项拍卖物品是济水门送来的,一把短法剑,注入了大量的水行灵气,剑柄上镶嵌了辟水珠四枚,在剑刃上还嵌进了

十张水灵符,威力极大。”

左禁指着由剑奴推出来的展示车,那玻璃柜里摆着一柄大约半尺长的短剑,整柄剑呈乳白色,还闪着些白光,要是放在黑

暗中,大约能把十多平米的地方照亮。.|

“起拍价一千万,请诸位出价。”

李青宝看夏清坐下就将手缩回去,还想着顺手将她搂着呢,这手也伸不出去了。

“这剑挺好看的啊,要不我拍下来吧?”夏清声。

“你带了多少钱过来?”李青宝问道。

“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给了我五十亿的额度,是我瞧上的就能拍,”夏清得意地,“能拍不少东西吧?”

跟夏成彰通过气了?夏老板那边的情况也复杂得很,紫山门逃走了,也不知夏成彰现在和修真界的关系是怎样,顺势要修

剑门派人给他做保镖?那种掉价的事修剑门可做不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修剑门再穷,靠那些千灵丹也能富起来了吧?

不过夏老板肯拿五十亿给夏清玩,那也算是大手笔了。

“你看着吧,能拍多少东西,我也不准,”李青宝,“明天才是特殊物品拍卖。”

“那我先省着,明天再来一趟。”夏清眨眼。

我不还好了,李青宝心里懊恼。

话间短剑已被一位大门派的掌门拍走,看他那模样想必是拿回去给亲信弟子用的。

第二件拍品是一柄水火如意,灌注了水火两种灵气在里面,能缩放自如,最大能到一张麻将桌那样大,能放出两种攻击力

量。

按理能灌注两种灵气的都算是特殊物品了,而现在只能在普通拍卖上出现,可想而知明天的拍卖会多吸引人。

水火如意的底价是三千万,最终被抬到九千万,被一位没门没派的修士拍走。

这些法宝李青宝都没多大兴趣,那拍卖册里虽然没列普通拍品,可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明天的拍卖上,也不想把钱都花光了,

等明天没钱入手。

显然跟他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少,第三到第七件拍品都流标。

等到第八件时,李青宝才提起精神来。

那是激火瞧上的流风珠。

“流风珠是本门一位前辈炼丹师无意中炼制而成,具有转风向,在百米内让风势减弱增加的作用,品级由我定为五品,底

价四千万。”

左禁话音一落,李青宝就举手:“七千万。”

那前头在打瞌睡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都七件拍品了,总算是有个能让人提神的了。

“七千万,还有没有人加价的?七千万!”

流风珠的作用也不算强,剑修能瞧上的物品还是以法剑为主,明天才是重头戏,虽这流风珠也该是明天拍卖的,被左禁

临时放在今天,册子上还写着估价是一亿五千万,可谁会真拿一亿五千万来要一颗放风的珠子?

瞧那流风珠也才指甲盖大,就是拿来装门楣也不够啊。

“九千万!”

突然从前头第二排传来声音,李青宝眼睛就看过去,看背影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这整个拍卖场共有十五六排,每排八个人,李青宝坐在最后,倒无法看到那老头的面孔。

“一亿!”

李青宝举起牌子,前头有些骚动的瞧过来。

一颗流风珠要花一亿?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还要等看明天要拍的东西,谁会拿一亿出来?这烛门的李门主怕是想

要讨他身边那女孩的欢心吧?

“你疯了?”夏清拉着李青宝的胳膊问,“一亿买颗珠子?”

“帮我师侄拍的,一亿也不算贵,我知道他用来做什么。”李青宝笑。

激火那地方烧香要是烟都冲里熏那能把人弄晕过去,有流风珠就能控制烟熏的方向,还能弄些神迹,让那些信徒都更加

信以为真。

“一亿三千万。”前头那花白头发又举牌了。

李青宝不爽了,你这是跟我对着干是不是?我都叫价一亿了,大家都以为我有病,你还往上抬价?你是修剑门安排的托是吧

“一亿三千万,还有没有人加价?李老弟,你身家厚,看上这颗珠子,那就爽快,一亿多对你又不算个钱。”左禁笑呵

呵地。

李青宝哼道:“一亿五千万。”

夏清都觉得气喘不过来了,就是她夏家,一亿多这样花,那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

“好,爽快,一亿五千万,这位先生还要加价吗?”左禁瞧向那花白头发问。

“一亿五千万,李门主果然是跟左先生的一样,钱多得没地方花了?这颗流风珠的作用左先生得再清楚不过。我呢,

拍下来只是想帮家母换换风水,让那老弄堂多通些气,可不敢跟李门主拼钱,这颗流风珠我就不拍了。”

左禁笑道:“一亿五千万,流风珠归烛门李门主所有。”

场中响起了些稀稀拉拉的掌声,无疑还是有人怀疑李青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十五件拍品,这是一幅来自山河门的符咒。众所周知,山河门是修真界里最擅符咒的门派,这张符咒叫天地动。只要

燃烧施放,就能让一定范围内的灵气全都烧个一干二净,自然,在范围内的修士体内的灵气也无法逃脱。”

下面的人群有些意动,但这天地动符咒有那么厉害吗?不过,大家都想,修剑门可不会轻易砸了自家招牌吧?

“底价六千万。”

“一亿!”

“两亿!”

“两亿八千万!”

“三亿!”

“四亿五千万!”

李青宝冲那举牌的人瞧过去,又是那花白头发,这家伙倒是好大气魄,一张符咒都能出到四亿五千万,还在想着,突然身边

夏清:“五亿五千万!”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看过来,李青宝头疼地将夏清的胳膊拉下来。

“你跟着起哄干什么?”

“那天地动符咒真有那么厉害,我也想拍下来啊。”夏清。

“可五亿多呢,一张符咒,山河门也没他们的那么厉害。”李青宝苦着脸。

“那现在怎么办?”夏清一听就撅起嘴了。

“六亿!”花白头发再次举牌,李青宝差没听清,目光一下扫过去,心想他是真的发疯了吗?

一张符咒六个亿?

“成交!”左禁敲下去。

拍卖会一直到六才结束,大部分的拍品都拍了出去,李青宝粗略一算,那老头光是在这里就花了三十多亿,那明天的拍卖

会?他要准备多少钱?

“老左,我问个事,那个第二排的老头是哪个门派的?”

左禁冲往楼下走的人群看了眼,低声:“我也不知道。”

“你别闹,不是有邀请函吗?他拿什么邀请函来的,一查不就知道了?”李青宝不悦道。

“他是轩辕请的朋友,你问他去。”

李青宝往朝青龙房间走去的轩辕老头看过去。

夏清站在一楼大堂里东张西望,自家里的那些古董摆设跟这里比起来不单品级要差一些,就是造型都差得多了。.|修剑门这存

在了数千年的大派,一拿出来的东西那可都是稀世珍宝级的。何况除了修真界的东西,这些古董对他们来都不算东西。

“这位姐,我看你跟李门主在一起,是他的朋友?”一个梳着大背头,眼光锐利,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走过来问道。

“嗯。”夏清心不在焉地答了声,李青宝进里屋去了,她和白媚站在外头。

“我瞧姐气质清新脱俗,往这里一站,立时就像是一颗珍珠在铜屋里,把整座屋子都照亮了,”大背头笑,“能请教

芳名吗?”

“我姓夏,叫夏一跳。”夏清编了个名字。

“在下冯勃,夏依窕,好名字。依依相偎,窈窕淑女,好极好极!”冯勃拍手赞道。

白媚差笑过去,你编吧,就你这本事还想泡妞?不被妞给打脸就不错了。

“是夏一跳,夏天的夏,一二三四的一,跳远的跳!不是夏依窕!”夏清纠正。

冯勃脸一僵,白媚就笑,看你还怎么编。

“妙极,这比夏依窕那名字还妙,”冯勃笑道,“一者,万物之始也,跳者,脱群而不拔也。夏一跳,那正是跳脱众生,

出类拔萃的意思,高明,太高明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脸都没有的。

夏清无话可了,这冯勃简直是个极品。

“夏姐是金河人?我初来乍到,还没游览过金河的天下第一的山水风光,有时间可要请夏姐做个向导,带我游览一二

。”冯勃微笑。

“我又不是导游,你花两百块去旅行社一日游去。”

夏清拉着白媚就转身,冯勃瞧着她那身剪裁得体,把身体的姣好都极好表达出来的收缩裙腿,嘴里生津,舔了下嘴唇,才

往另一面走。

“那老头也是个买卖人,”轩辕老头边将灵气灌注到青龙体内,边,“在修真界里做生意的人中,仅次于老左不多……

“是胡先?”左禁皱眉道,“你怎么把他请来了?”

“咱们想要快些复苏,又想要打听大手印的事,他门道多,把他叫来也是没法子的事,”轩辕老头把手收回来,替青龙将

被子掖好,“你跟他也没见过面,不认识他也是自然,跟他的过节也是生意上的,现在大局为重……”

“我倒不在意这些,就是他买那些零碎垃圾做什么?”左禁不解道,“像是那天地动,你我都知那是山河门里品级较低的

符咒,仅对金丹期以下有用,在群战的时候可能作用大些,但要是单对单,金丹对金丹,丝毫不起作用。.|”

“那我也不清楚,”轩辕老头瞟向李青宝,“胡先最出名的就是手中有许多珍藏的法诀册子,他这次没拿到拍卖会上拍,我

想他是打算在外头私办个拍卖会,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你四行尽出,也算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天才,要能做到五行齐

发,又修了邪心四象,就算仅是金丹上层,元婴期修士也得低头认输。”

第190章 别主啊

李青宝着就见轩辕老头一言不发的揭帘出来,就直接往楼上走,看上去心情也不好。[_]..COm

“咱们上楼吧。”

位子还是昨天的位子,邀请函上都写明座位所在,夏清是临时加的位子,李青宝只能跟她坐在后面,倒也有好处,能一览整

个拍卖会场,不怕有人偷袭。

还有十来分钟才开始,各门各派的人都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话。

马青炉和裘环看到他俩,就招手将他们叫过去。

“册子上没写千灵丹,你又你帮修剑门炼制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李青宝笑:“怕是想给在场的同道们一个惊喜,就没放在册子上。可能也有怕人铤而走险,想要夺宝的顾虑在。”

“李师弟的话没错,马兄,我看多半是这样,”裘环,“咱们的目标也不是千灵丹,真想要,就问李师弟要就好,想必

他那里还留了些。当然,咱们也不白要,李师弟尽管开价。”

“不急,等拍卖会完了,咱们再聊。”

李青宝听到左禁在清嗓子要话,就和夏清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其它的人也开始坐好。

“黑市大会是黑市,不过是以前继承下来的名字,现在咱们可是光明正大的拍卖,哪里能得上是黑市交易?”

左禁得有趣,下头的人都附和地笑了起来。

黑市拍卖大会当年是为了躲避三大部才起的这个名字,跟真正的地下交易,可没多大关系。

了些开幕的话,拍卖就正式开始。

按册子上的,第一件拍品该是一尊酒爵,来自洛天派,属于是祖传的法宝。洛天派近年式微,连饭都吃不上,就落到左禁

手中,现在拿来拍卖也正好适合。

这酒爵里能生出水行灵气,数量虽不多,却也算是一种灵湖灵器,能用上灵字的,在法宝中品级自然提高一等,也能入这

精品拍卖会。

可谁知那堆着玻璃展示柜出来的剑奴将黑布扯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柜中摆着一颗颗的丹药,用一个红盒子黄绸底装着,大约有二十颗左右,让人吃惊的是那上头写着的明。

“千灵丹???”不知是谁先失声叫道,场下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千灵上人的大名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不是死了好些年了,那千灵丹也早就成了修真界的传了,哪里还会有

人知道怎样炼制?

“这是假的吧?”有人质疑道。

“不可能是真的,这可是能瞬间补足金丹期修士灵气的极品丹药!要是有的话,那……”

左禁微笑地看着无法淡定的竞拍者:“这批丹药来历我不能,但我保证都是真的,而且一共有两百颗,现在打包拍卖,

底价四百亿。”

下面刹时安静,夏清也觉得心在狂跳,四百亿?!夏家都不能一下拿出来吧?

一颗两亿值还是不值,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着。金丹修士还是少得可怜,有些门派都没有,自然也就退出了竞争。可还是有十

几个门派都拥有金丹修士,而且在门派里的地位不低。

要有了千灵丹,在对决时的作用可太大了,例如两人实力相差不远,双方灵气消耗殆尽,一方突然拿出千灵丹,一下恢复

灵气,那不是能把战局瞬间扭转?

这一颗都是难寻的宝物,修剑门一下拿出两百颗,就足够惊人了,可恶的是还打包拍卖。要是一两颗,甚至十来颗,两亿

倒没什么,底价就是四百亿啊。

好些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决意不参与竞拍。

剩下那几个家底丰厚的门派便跃跃欲试,毕竟这种稀世宝贝少见得很,一颗就足以让人欣喜若狂,何况是两百颗。

这可是足够改变门派命运的神奇丹药。

左禁舌灿莲花地描绘着千灵丹的神奇功效:“瞬间是多长时间?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灵脉中空空如也,一时饱满盈

余。一颗倒也没什么,两百颗,那就等于有两百个翻盘的机会?这要是被别的门派拿走了,要打起来的时候,人家有千灵丹,

你没有。那岂不是大大地失算?”

李青宝听他在挑唆,眼睛看向闭眼坐在一旁的轩辕老头身上,心中还在猜想他跟轩辕菲的什么?以轩辕菲的性格,怕会直

接问她爸妈当年怎么死的吧?

那轩辕老头就直接跟她了?这老家伙不会糊涂到这地步吧?

虽不会插手这种家务事,可也觉得跟双方都算是关系还不错,也总不能眼看着决裂。

“飞仙门出价四百亿!”

终于有人出价,左禁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地。修剑门拿出来的东西再多,也比不上这两百颗千灵丹带来的收益。

那是能让修剑门在这金河的世俗山门稳稳站立的巨大财富,何况花的本钱实在不多。支付给李青宝的炼制费才二十亿,算是

捡了个大便宜了。

李青宝是不想断了材料来源,才会答应帮修剑门炼制这批千灵丹。

有了蛋型室,成功率都大大提升,消耗的材料还有所减少,而且品级也在缓慢提高。炼制也轻松得很,倒不算太费精力。

夏清也进去炼了一批水行的初级法宝,还算能适应。只是她头晕的状况比李青宝还要严重。

两股不同的逆向旋转力量,等于将身体往两个方向撕扯。要是修为稍差一些,出来都得弄个内出血不可。

飞仙门等了十秒钟都没人再出价,志得意满地看向台上,谁知这时第一排靠最边的天剑门举起了牌子。

“六百亿!”

现场一阵哗然,纷纷朝前头看过去。

就见那穿着一身白西装的天剑门主一脸淡然地举起手边的红酒杯。

***!

飞仙门执法尊者心中暗恨。

谁都知道飞仙门跟天剑门斗了有一千余年了,大家各占一半上风。而最近飞仙门出了两位金丹修士,金丹期人数已超过天

剑门,隐然有压制天剑门的势头。

可天剑门也不弱,金丹修士也有两位数,是剑修中的强大门派。

其中还有位年纪超过三百岁的老金丹。常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放在修真界就更是了,特别是金丹修士,年纪越大,

沉淀越深,那本事也就越强。

就是到了晚期,灵气逸散,可那也能指导门中弟子修行。

但要是这两百颗千灵丹都到了飞仙门中,天剑门怕是会吃大亏。

而天剑门其实门里的活钱并不多了,一口气开到六百亿就是想让飞仙门知难而退,也顺势就将千灵丹纳入怀中,这样即使

多出两位金丹,天剑门也不会惧怕。

何况两百颗千灵丹的优势,少也相当于二十位金丹吧?反倒天剑门能趁势把飞仙门吞并?

飞仙门的执法尊者拿着手机在跟门主联系,天剑门还是一脸淡定地抿着酒,等待左禁宣布拍卖结果。

站在会场角落维持次序的朱雀心里已翻江倒海一样,这价格要按当初跟李青宝收那一批千灵丹,已经翻了差不多一倍,怕是

做梦都能笑出声来了。

“还有没有加价的?大家可知道千灵上人仙去多年,这批千灵丹可是他的遗物,拍一颗就少一颗,以后可再也没有了。”

左禁满嘴谎话,除了李青宝谁也不知真假,但却多半都相信是真的。

毕竟要谁还能炼出千灵丹,一次还来两百颗,那炼丹师岂非本事大到逆天了?

现代的炼丹师可如凤毛麟角一般的了,找位低品的都难,能炼千灵丹的,见都没见过。

“七百亿!”

左禁还准备了一篇腹稿还没,飞仙门的执法尊者就举起牌子,他立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可马上觉得这太不应该了,就

很深沉地:“飞仙门果然不愧是第一流的剑修门派,一眼就能瞧出千灵丹价值,七百亿实在不算多……”

“八百亿!”

天剑门门主冷声道,他已经豁出去了,让飞仙门得到千灵丹,天剑门就是死路一条。这可不是好事,这是事关门派存亡兴

衰的大事。

“姓姬的!你是不是要跟我对着干!”飞仙门执法尊者站起来厉声道。

“黄素,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天剑门门主这样话!”姬灵玄身旁的大弟子起身喝道。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飞仙门看上的东西,你天剑门是不是真要伸手来抢!?”黄素怒道。

姬灵玄冷笑:“什么叫你看上的?我就不能看上?这里是拍卖会,好东西拿出来自然是价高者得,你飞仙门穷光蛋就穷

光蛋,少给我装富豪。”

黄素气得脸都青了,径直朝姬灵玄走过去,才迈一步,一柄长剑就拦在他身前。

“黄尊者请回座位上,这里不是野地,是拍卖会场,”一名黑衣剑奴单手握着重剑擎在身前,完转头看向姬灵玄,“姬

门主得不错,价高者得,但你也别随便拿话来激人,真想打架,外面请。”

姬灵玄脸一白,哼道:“我可没动手,是这姓黄的要上来比划。”

黄素重重一哼,转身坐回原位。

“这算是个的插曲,也能看出两家对千灵丹势在必得,好,继续拍卖。姬门主出价八百亿,还有更高的吗?”左禁握

着锤笑问。

价格已大大高出他的预期,要再僵持下去,不定真打起来,那场面就不好看了,还是快些收场的好。

“一千亿!”

一只手缓慢地举起来,左禁眼瞳放大瞧过去,就看到举手的是胡先。

“胡兄是替哪家叫的亿?一千亿可不是数目,要是拿不出来的话……”

“左兄尽管放心,我胡先做生意,铁齿钢牙,一就是一,还没空口白话,过不算的时候。在场的各门各派的,有跟我

胡先认识的,都能做个见证。”胡先微笑,“再者,我要不出钱,修剑门也可以不把东西给我。对修剑门也毫无损失是吧?

毫无损失?得轻巧。本来八百亿能卖掉的,要是你一千亿拍下不要,那岂非鸡飞蛋打一场空?

左禁哼道:“既然胡兄这样了,那,一千亿还有人加价吗?”

姬灵玄和黄素都不再叫价,心中想法都是一样,价太高,而且只要不落在对方手中就行。

“一千二百亿!”突然一个冷冷地声音。

胡先霍然转头,看向第三排,就看到个枯瘦老头举着牌,心头一颤,把头缓慢低下,心想他怎么来了,昨天倒没留意到。

“华清派长孙先生出价一千二百亿,”左禁心头狂喜,“还有没有人出价,没有了吧?一千二百亿成交!”

锤子重重落下,后面坐着的夏清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京泰集团一年的产值也才一千多亿,这一出手就是一千二百亿,这华清派是什么来历?

“华清派是西北的修真门派,那长孙先生是现任掌门长孙横的亲叔叔,”李青宝把手枕在脑后,“产业主要是在海外,但

一千二百亿,也算是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夏清有些恍神,原还以为家里家大业大,谁知在这些修真门派眼中,是很大,但也不是了天的大,能在华夏大地横着走

,可不代表能在修真界横着走。

“唔,我看中的东西来了。”

“这是从黄河底打捞上来的湟水剑,在河里沉了约莫一万年,传是当年水皇的佩剑,自然真假难以辨认,只能有可能

是真品……”

左禁张嘴就先打预防针,本来听是湟水剑,那算是水行修士最渴望得到的宝贝,听他这么,就有怀疑修剑门是在掺

假了。

拍卖会原就不会保证拍品的真实性,就是一般的拍卖会也是这样,全靠自己的眼力,一经拍卖,恕不退还。

那些打眼的被坑的一年都加起来好几十亿去了,国内如此,国外也一样。

不能保真,不少人就打退堂鼓,怎么那剑看着泛着层浊光,就是湟水剑,灵气也消耗光了吧?

何况沉在黄河底那么多年,还指望它能跟从前一样吗?

传倒是得挺玄奇,这湟水剑能带动黄河一样大的水量,灵气更是蓬勃如壶口瀑布。

谁信呢?

“底价四十亿。”左禁喊道。

这湟水剑也是重头戏,排在第二位,却由于千灵丹的出现而大失颜色。

千灵丹左禁敢保真,这湟水剑他不敢,就让好些人没了兴趣。

李青宝留神观察着前排的人,见好些都在观望,可见左禁那句话是大大失算,也丢了他的水准。按理就左禁这本事,不该

那样才是。

等到快流标的时候,李青宝才举牌:“四十亿。”

有些人回头看了眼,对李青宝不了解,心头就疑惑,烛门不是修火行的吗?怎么会拍水行的东西?

左禁看向他,心想该不会是替谭风水拍的吧?谭风水不是有柄白剑吗?那就是替轩辕菲拍的?那倒算是自家人,不能把价

抬得太高了。

可他却要有抬价的机会才是,下头没人再出价。

李青宝以四十亿轻松的将湟水剑拿到。

“你有灌天邪剑还要这把剑做什么?”夏清不解地问。

“送给你,”李青宝微笑道,“你不是修水行的吗?不是连把好的法剑都没有吗?”

夏清怔了下,别过脸,心中喜孜孜地,他还记得我过的话?

接着十来件拍品都不温不火,前头千灵丹的势子做得太足,就是左禁费尽口舌还是有两件拍品流标,一件拍品以底价成交

中午十二,暂时休拍。

大家就在会所里吃自助餐,连厨师都是黑衣剑奴充任,想要偷东西什么的,那是做白日梦。何况拍品还没交付前,都被扔

进了纳戒中。

“刚得到个消息,是五行琉璃扇的下落找到了……”左禁贴到李青宝身边,“要有闲瑕,李老弟去一趟如何?”

“在什么地方?”李青宝瞅了眼在舀香草冰淇淋的夏清,“远了我没时间,剩下的拍卖我还有看上眼的。让朱雀去一趟不就

行了?”

“是落在一位法号叫湛蓝的散修手中,算是金丹禅修,”左禁苦笑道,“朱雀的本事虽不错,可那湛蓝也是棘手人物,

我怕她不够看。你也知道,四护法一死一伤一昏迷,仅还有朱雀完壁无损。要有法子我也不求你了,要不你带八位剑奴过去?

“那些剑奴能帮上忙?”李青宝嗤笑道,“我暂时脱不开身,你还是请别人去吧。也别拿供奉的身份来事,我帮修剑门炼

千灵丹,让你们赚大发了,还帮你们拿回了运宝队的纳戒,我做的事可不少,我又不是修剑门弟子,已算仁至义尽了吧?”

“你……”左禁吹胡子瞪眼,“就咱俩的交情,让你帮个忙也是可以的吧?”

“你又拿交情事,”李青宝不悦道,“交情也不能老拿出来吧?”

左禁苦笑道:“那你怎么办?现在那湛蓝在深圳,你要坐飞机去,半天一个来回……”

“这边事情还没完呢,我去个来回,东西都拍干净了……”

左禁咬牙道:“这样,你看上的东西,我给你底价。”

“真的?”李青宝眼睛一亮,把册子拿出来,“就这七样。”

左禁看着拍卖册,头疼:“好,都由你了算,成了吧?够义气了吧?”

“哎,老左,咱俩什么关系?这些!我又是修剑门的供奉,那五行琉璃扇可是门中法宝,这怎能随便给别人拿去?一个

的禅修还是个散修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那不是欺咱们修剑门没人吗?这怎么成?我身为供奉自然要为门里出力嘛,谈条

件,那不是看我了?”

左禁这老滑头被李青宝这滑头一番话快气过背去,好话都你,便宜也给你了,还真够没脸没皮的。

“我现在就让机场安排私人飞机去深圳。”李青宝笑道,“晚上就能赶回来,那五行琉璃扇不也要拍卖吗?赶回来还来得及

吗?”

“我会让拍卖会适当延长,或者,要是李老弟有兴趣,就加个一倍的价卖给你?”左禁眼珠子转了一圈。

五行琉璃扇的底价李青宝也没注意,但那玩意儿肯定不便宜。

“多少钱?”

“三百亿……”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周一到周五都上班!”李青宝想给他一拳。

“已经够便宜了,李老弟挤挤还是有钱的嘛。”左禁奸笑。

“我又不是女人,挤胸啊,”李青宝歪嘴,“给我安排两个剑奴,现在就走。”

把慕容青白媚都叫进来,让他俩贴身保护夏清,外头让胡海鹏盯着宗雪莫邪,他尽快在晚饭前赶回来。夏清关心:“那

个湛蓝不会很难对付吧?要不让慕容和媚姐都跟你去?”

“不用,我再带着金狼就行了。”

李青宝招手将金狼叫过来:“你跟我去趟深圳。”

私人飞机是修剑门的,李青宝暂时还没想玩这种高级奢侈品,远的可以坐飞机,近就直接御剑飞过去就行了。

机上有冰柜,里面有饮料和各种高档酒,连地毯都是真丝的,瞧得出轩辕老头是个懂享受的。但运宝队没坐私人飞机来金

河也是失算了吧?

“来金河也没跟你好好聊,”李青宝喝了口果汁,“那些苗子还好吧?”

“都不错,慕容的眼光很高,”金狼笑,“要是培养得当,还有门主的丹药洗炼,十来年就到化形期,也未必不是没有

可能。”

“十年时间还太长了,”李青宝摇头,“不过,再快就会拔苗助长,也未必是好事。”

“那个湛蓝我听过他,”金狼头,“他一直在东北,那里的白山门都拿他没办法,算是个散修中的极品。听闻还极

好女色,特别是处子。要是一天不玩,浑身都不自在。”

“左禁给我的消息是他在深圳的濠江夜总会,大清早去的,人家那边才下班,他就硬逼着那边给他安排,”李青宝冷笑道,

“这种人算是修真界的败类吧。”

金狼不好什么,他自己就有那种毛病,好在不像湛蓝病得那么重。

“我瞧他一个散修胆敢出手劫走修剑门的宝物,搞出这种阵仗不像是散修的手笔,估计他只是冲在前头的虾米,背后还

有条大鲨鱼。要是那装着五行琉璃扇的纳戒还在他手中还好,要是不在的话……”

李青宝斜眼看向脸皮抽了下的黑衣剑奴,继续:“那咱们先回来,没必要去跟那背后的势力冲突。”

“嗯,”金狼也是这种想法,就是李青宝做了供奉,真为修剑门卖命那可犯不上,“那濠江夜总会在深圳和澳门都出名得很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还曾有妖族在里面做姐,还拍过好多支的宣传片放在香港和澳门的地下杂志上,地方我也知道

。”

“我也看过,”李青宝笑道,“衣着可挑逗得很呐,不过嘛,以前是像港商澳商宣传,现在那些上档次的夜总会,做生意一

般都面向内地的富商和台商了。”

“广东是个神奇的地方啊。”金狼笑。

“东莞更是。”

两人相视一笑。

金河离深圳的直线距离是八百公里,一时不到就到了深圳机场。

租了辆车,李青宝就让金狼开车直奔濠江夜总会。

濠江是指广东东部的一条江,在汕头那边还有个濠江区,听夜总会的老板原就是濠江边上架船屋做食档的老板,跑到深

圳讨生活,听人起夜总会来钱,才问高利贷借钱发家的。

现如今濠江夜总会已不能是深圳这边最有档次的了,那些手握重金砸下来的,如雨后春笋般的后起之秀,星罗棋布,到

处都是。

好些都是港澳黑道跑过来的竖的旗,光是头上着扛把子头衔的都在两位数以上。

濠江上世纪末的名声早就被取代了,就像是澳门的葡京,在现在也只能算是二流赌场。虽然还有江湖地位在,也不是那么

无可比拟。

金狼来过濠江不止一次,对深圳也熟悉得很,很快就开到一处楼层颇高的大厦前。

“夜总会在六楼。”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弟,金狼低声。

“你们俩跟在后头,”李青宝对黑衣剑奴,“要是那家伙要逃,就给我往死里打。”

“要收敛灵气吗?师叔祖,”一位剑奴问,“要不收敛的话,这栋楼怕是……”

“收敛什么?这是在深圳。”李青宝笑道。

来到六楼,电梯一出来就是个不大的门厅,前台姐瞧着李青宝他们穿着光鲜,忙堆着笑将衣襟拉下来些,让事业线更加显

得长,迎上来就:“几位老板请。”

“不用了,湛蓝是在哪个包厢?”金狼问道。

前台姐愕然道:“几位是湛蓝大师的朋友?没听他有朋友要过来……”

“把包厢号告诉我们就行了……”

金狼才着,就看一道蓝色光影从最靠外的包厢里冲出来,跃过走廊就撞向玻璃窗。

“是他!快追!”

李青宝一喝,就感到身后黑光一亮,两名剑奴擎出重剑,灵气四射,冲他挥剑而上。

早就想到那在机上表情僵硬的剑奴有问题,没想到这两人都有问题。想来也是,要没内奸谁知道那运宝队带着五行琉璃扇

,就算是运宝队先冲紫山门动的手,那埋伏在后的湛蓝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金狼一声厉喝,整栋大厦都跟放在筛盅里的筛子,剧烈的摇晃起来。%&*”;李青宝从两柄重剑中闪身而过,感到皮肤都像被刀割似

的,好在那一喝,让剑势走样。

随即李青宝手一晃灌天邪剑就抓在手中,双手一握,便直冲那两黑衣剑奴挥去。

三色灵光缠绕在黑如墨炭的灌天邪剑上,犹如一张猛兽的口,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都吞没,连光线都不会留下一。

那俩人脸色一变,双剑交插,形成状,挡在身前。

灌天邪剑一撞上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先冲向他们的身体,他俩感觉就像是一艘不受控制的舟,在滔天骇浪中上下起伏,

而更难受的是灵脉如同被什么给掰了下,刺骨的疼痛感让他俩差晕过去。

但他俩都清楚能不能拖住李青宝和金狼让湛蓝脱身就看这一搏了。

在私人飞机上就想动手,可想想那被烧成炭的运宝队就心有余悸,什么也要挨到李青宝完全放松时才偷袭。

谁料从来到深圳到夜总会里,李青宝和金狼都很心,眼看湛蓝撞破玻璃窗逃走,只能咬牙拼一拼了。

可谁曾想,李青宝比他俩猜想的还要可怕几分。

灌天邪剑的潜行吞噬能力,更让他俩不敢缠战,强忍着从剑身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往前一推,就翻身想要逃走。

把李青宝和金狼引走也能为湛蓝争取时间。

“金狼,你去追那个湛蓝,我对付这两个叛徒。”

一道金光,金狼从玻璃窗里冲出去,那俩黑衣剑奴阻止不及,只得停下脚步,看着李青宝。

湛蓝那包厢房门大开,沙发上缩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孩,穿的都是纱质的旗袍,透光得很,一眼能看出里面根本就没再穿

内衣裤。相貌都得上是不错,身材尤其好,前凸后翘,该饱满的地方绝对不会坑爹,该瘦细的地方也绝不会隆得跟被打肿了

似的。

只是现在都被吓得脸无人色,流了下来。

被安排着来服侍湛蓝,听是和尚就不大舒服,还临时被拉到整容医院做了补膜手术,要不是妈妈桑一而再,再而三地

那不是和尚,而且是大老板要紧的客人。她们连来都不想来。

其中一个叫常在的女孩,在濠江也干了两年了,陪酒出场什么活没干过,什么人没见过。那喝了一半,就有仇家跑过来劈

人的也看过不少回。

也算是这些女孩中的前辈,老鸟得很,经验丰富至极,可也从来都没瞧见过一出手就弄得整栋大楼摇摇欲坠的,是在来之

前按了炸药吗?

听过在香港那边混的大圈,心狠手辣,最近也风光回国,遇到不爽的直接就玩狠的。

可也没听一上来就玩炸药的啊,直接开枪也有,可哪见过拿剑出来的。

那拿着把黑乎乎的像抹了一层炭灰似的大剑,往前一撞就把那两个穿黑衣的给飞了,噢,天呐,他们还飞在空中,我不

是眼花了吗?

那常在的脸皮不断的抽搐,回头瞧着一同来的姐妹,每个都吓得脸都成了湿布纸一样的颜色,有个年纪最的,才被拉过

来做这种事的,连补膜都不需要的姐妹,已经快晕过去了,呼吸急促得不停的大口喘息。

轰!

没等常在跟她要拿那一旁的食品袋深呼吸几口,就听到外头一声巨响,包厢里那茶几上的酒杯酒瓶同时爆裂,流出来的

液体撒得整个茶几都是,流到地上把地毯都弄湿了。

碎裂的玻璃渣差刺在一位姐妹的眼睛上,划在她眼角下弄出一个三厘米长的口子,可她一连呼叫都发不出来,吓得完全

呆住了,血从眼角下流下来,连血泪似的。

“我记得你是叫郝孟是吧?你叫房河?堂堂的修剑门金丹剑奴,竟然去帮那偷盗抢夺五行琉璃扇的散修,事情怕是没那么

简单吧?他背后是谁在出谋划策,你们要是肯交代,不定在轩辕师兄跟前,我还能帮你们美言几句,饶你们一条狗命!”

“美言?!我呸!我们既然做得出来,就不怕轩辕去查!哼!你以为就我们几个?这事参与的人多了!你要查得出谁是主

谋,我倒佩服你了……”

哗!

像是骨牌倒下的声音,然后就听到砰砰两声响,那话的人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似的。

常在偷偷瞧过去,就见那擎着黑色大剑的男人全身被四种颜色的气息给笼罩着,而他手中的剑已握得紧紧地,剑尖指向已

被他击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颈上。

“房河已经被灌天邪剑吸得人形俱灭,你也想跟他一样?”

语调根本就不吓人,可听在常在耳中,却像是五雷轰似的。人形俱灭?常在连想都不敢深想,只想他俩快些打完,让这

场不该发生在夜总会里的搏斗早结束,让这场恶梦快终结。

“你以为我怕死吗?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你想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吧?你也知道叫我们黑衣剑奴,呵呵,

怎么也在门里一百多年了,结果还是一个剑奴。自从迈进金丹,我就寸步不前,师父死后就被安排做了剑奴。剑奴是什么?是

奴隶!只配在门里打杂!连那些筑基期的潜力修士都比不了。要是在门外,我怎么也是金丹,也能得上话,活得像个人吧…

…”

“修剑门来去自如,你不会走吗?”

“走?走得了又怎样?人家知道我是修剑门的金丹,结果会怎样?抓着我们,询问修剑门里的秘密,我们要是的话,结

果就是被修剑门追杀的命运。要是不,谁会就这样算了?李门主,你虽然才做门里的供奉,可你要知道的是,供奉不是那么

好做的,一入修剑门,终生修剑门……”

郝孟突然把脖子往前一伸,李青宝没有准备,灌天邪剑一刺上去,就将他所有的灵气肌体全都吸到剑中,再净化后将灵气送

到李青宝的灵脉里。

闭着眼感受着郝孟灵气中的那些不甘心,深吸了口气,才睁开眼看向吸得魂不守舍的常在。

“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常在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希望如此。”

李青宝手一抖,灌天邪剑消失,常在呆呆地看着从玻璃窗里跳出去的李青宝,突然听到身旁姐妹在喊:“玮不行了,常姐!

“快去拿呼吸器!”常在回过神来,抱着玮就往外跑。

坤包都放在休息室里,玮的呼吸器也在那里,这身上也藏不下东西。奔跑中常在不受控地想着那擎黑剑的男人:他是谁

?他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是人吗?

李青宝却早就跳到街上,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gps追踪显示,金狼已经往香港那边追过去了。

刚要跟上去,电话就是一响,倒把他吓了一跳,看是夏清的号码,不接也不行。

“怎么了?大姐!”

“我瞧上个东西,那人是跟湟水剑一套的,叫做净水天盾,可他开价很高呢,要七十亿,我可没那么多钱,你帮我还还

价?”夏清心地。

李青宝哭笑不得,也不看他在忙什么,大姐可真会给他找事干。

“你把电话给那卖那什么盾的,”听到那边咳嗽了声,李青宝就,“行啊,外头摆个地摊也能卖个七十亿的宝贝,净水天

盾,你干嘛不叫天然矿泉水龙头?”

那边卖主干笑道:“李供奉,李门主,我这净水天盾也是从黄河里打捞起来的,跟那湟水剑都是传中的神兵利器。那湟

水剑主攻,这净水天盾就主守。他能挡掉同期的所有的水行灵气……”

“吹,你有本事再多吹一会儿,我怎么就没听过?还净水天盾,成啊,那我回头拿湟水剑去劈劈看,是那盾厉害还是那

剑厉害……”

“哎,哎,李门主,您可不能这样,我也就是做个买卖,您不能坑我啊,成,成,那打个折,一折吧,您看怎样?”那

边。

李青宝可不上当,能打一折的,那打零几折也有可能。

“我瞧啊,你是想讹人,这样吧,四千万,我就当买个来玩儿了,要不你就滚蛋,摊子也别在那里摆了,你也知道叫我供

奉,知道我可是有权力把你哄走的……”

修剑门虽不去管那些在会所外摆地摊的,可谁要是太坑爹,也不会手软。

“别,李门主别啊,就当我没跟夏姐那些话,但这买卖咱们还是能做的嘛,”那边急了,“四千万也太少了,您再加

儿?”

“七千万,不能再少了,你这满嘴不靠谱的开火车,我还你零一折,算是你给脸了,回头要是没你的那么厉害,我还

得找你麻烦……”

“成,成,七千万就七千万,成,算是我跟李门主交个朋友,也是给夏姐一个礼物。不过我真的,这盾叫净水天盾,

能是天盾,那真就不是寻常事物,也真是从黄河里打捞上来的……”

“把电话给夏清!”

第190章 不劳你帮手

李青宝怦然心动道:“他手中有适合我的土行法诀?”

“我可不知道,你要有兴趣,可以找他问问看。[][] ..COm”轩辕老头看着沉睡不醒的青龙,“谭风水到了吧?你跟他一声,我

想见他。”

李青宝微微皱眉:“我不敢保证轩辕菲会见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李师弟,”轩辕老头摆手,“你把话传到就行了。”

李青宝揭帘走出来,看到夏清和白媚在往外走,就赶上去,一同出了会所。

“要是谭兄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当我没过这句话。”才出门就遇到谭风水,李青宝看他听了表情很纠结,就补充了一句。

“终归是要面对,修剑门要在金河长居,总不能避而不见,”谭风水紧握拳头,“会会他,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解释

的。”

看着谭风水大步进会所,李青宝拉着夏清要送她回去,谁知大姐指着外头的地摊:“瞧瞧再走吧。”

李青宝无奈的跟她走过去。

里面拍卖开始的时候,那些不能进去的修士就把摊子支起来了,还有些懵懂的看着这里热闹就跑过来架起来的食档,都是

附近的卖早餐宵夜的。

“我这玩意儿不假的,你只要用来一贴脊椎,什么伤都能痊愈,比那灵肌膏都好上百倍,这可是我穷奇门的特殊膏药,

每张只要五百万。”

这人一杂就什么人都有,修士也是一样。

摆地摊好些都是没品的跑来蒙人的,也就要看那眼力够不够,能不能从中挑出好东西来,就跟在京城琉璃厂地坛淘古董一

样,都是赌命的活。

黑衣剑奴在中间穿梭来往,就算明知一些东西是假的,也不会阻止,这里本就是一种自由买卖的地方。只是买了假货也不

能在这里动手,得出了会所一里外再算账。不然剑奴背上的那柄法剑可是不会留情的。

东西呢,也不便宜,随便一样都要几十万上百万,还有叫价千万以上,那些都被人当成是疯子。

“我这一堆的化骨水,可是极品中的极品,金丹期的修士死后不是骨头连焚化炉的高温都烧不掉吗?只要用了我这个化骨

水,别是骨头,就是石头都能烧个干净。”

卖这玩意儿的修士喊着,就有人问:“那高温炉不是能把石头都烧爆吗?你这比喻也太不靠谱了吧?你化的是什么石头?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石头,金刚石!”那修士一拍桌子翻白眼,“纯度极高的金刚石,知道什么是金刚石吗?看过金刚

钻吗?没看过也看过那些钻地的钻头吧?那些钻头都是用金刚石做成的,知道有多硬了吧?我这化骨水能把那钻头都熔了。”

“瞎扯吧。”

夏清就站在旁边,听那修士瞎扯,卖化骨水的不干了:“我你话能好些吗?瞎扯?我有瞎扯吗?你不信,你看这钻

头,你摸摸!”

他拿出一颗钻头放在桌上,让那质疑的修士去摸:“这是钻井机用的钻头,我就让你瞧瞧,我这化骨水有多厉害。”

他把那化骨水拿出一滴,一放在钻头上,周围的人就听到滋滋声,眼睁睁地看着那钻头慢慢地被化成了一滩液体。

“瞧见了没?我这化骨水有多厉害?”

夏清想要问价,李青宝就拉着她走:“别听他瞎,要是真钻头,那钻头化了那木头做的桌子一事都没有,你信吗?”

夏清恍然大悟:“那,那个质疑他的修士?”

“那都是帮腔的搭子。”李青宝道。

夏清想到自己差被骗了,就恨恨地回头瞪眼,接着就是一踉跄,这回是李青宝停了下来。

就看前头一张桌子摆着,看出来是刚架起来不久,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从纳戒里慢慢地拿出一堆的用塑料纸包裹着的书

本,一排排的平放在桌上。

“胡先生。”李青宝微笑。

胡先看他眼:“李门主好大钱势,连颗流风珠都舍得花上一亿多,怎么?瞧上老家伙这里的东西了?”

“我想找几本土行法诀。”李青宝边眼睛边往桌上瞧。

“五行法诀我这里应有尽有,你要四品的还是五品的?品级低的拍是李门主瞧不上眼吧?”胡先淡淡地,眼神倒冲着张

头在看桌上法诀的夏清瞧去。

“品级太高的一时也用不着,不过要有的话,胡先生可以开个价,”李青宝,“从低品到高品的,胡先生只要有的土行法

诀我都想收购。其余四行法诀我也能择好的要。”

胡先微微一愣,把目光转向李青宝身上:“传闻李门主四行齐出,倒是真的?”

这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胡先的消息算是很灵通了。

“不敢,”李青宝谦虚,“运气好而已。”

“推到运气上,那是李门主谦让了,”胡先,“这数千年来四行尽出的也不算多,能够做到这样,也岂能是运气?

土行法诀我带来的可以打包出让给你,也算结交朋友。但剩下四行法诀,想必李门主需要的是品级高的?那来参加我胡某人的

型拍卖会吧。”

轩辕老头倒判断没错,李青宝问道:“时间地。”

“拍卖会结束后,就在这城市便捷里,”胡先指着身后的酒店,“到时我恭候李门主大驾。”

“成,那土行法诀,胡先生开个价吧。”李青宝。

“既然交个朋友,价钱也不能太高,十亿吧?”胡先看李青宝头,就从纳戒里翻出所有的土行法诀,夏清都傻眼了。

就瞧那张桌子堆得高高的,少也有一百来本吧。

“这么多?”李青宝咋舌道。

“不会装不下吧。”胡先笑了起来。

李青宝摇头,边给胡先开现金支票,边把法诀都装进纳戒里。

“李门主,别怪老头烦人,须知贪多嚼不烂,这最后一行可难行得很呐。”胡先意味深长地。

李青宝深深地看了他眼,一拱手拉着夏清离开了。

于峥懒洋洋地卧在躺椅上听着大门外的动静,才跳下来走到客厅里,瞧着李青宝夏清回来,打个哈欠:“干妈让你回来给她

打个电话,她和市政府的人去吃饭了。.|”

“秦荣也不在,跟着一起去了?”夏清把淘来的一些玩意儿边拿出来边问。

于峥瞟了眼:“嗯,要带荣见见那些人,你这是去逛街来吧?买的都是什么零碎?”

于峥越是做着轻松的模样想要拉近跟夏清的关系,夏清就越烦他。无他,仅是夏清知道他和老干妈的那层关系,她就瞧着

于峥恶心,倒跟家世什么的没关系。

见夏清不话,于峥闹了个没趣,就看向李青宝:“李大哥考虑清楚了吗?”

“昨天就回答你明明白白的了,你弄那些酒店坑人的把戏,我没兴趣,也不会有兴趣。”李青宝掏出手机给激火发短信,眼

睛都没看向他。

于峥心头火大,就是老干妈提到了李青宝在夏成彰心里的地位很高,他也不满意李青宝的状态。他上了天就是个保镖,夏清可

不会瞧上他,夏成彰把他当儿子也终究是外人。

于家再不济,弄死他不是一二三的事?敢拿这种状态对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胸中火大,于峥回到后院,重重一哼,就想等离开金河后,从京城找些人过来收拾这家伙。听这家伙还在金河大做校工

,以掩护他保镖的身份?

秦家不是跟教育那方面的人很熟?回头让秦荣给厅里打声招呼,我看他要是被撤职了,怎么跟夏家交代?

想着,脸上由阴转晴,甚至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从一旁走出来的白媚冷眼看着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于峥冷声回了句,就打量着白媚那傲人的胸部,啧道,“一个保镖还长着那么大的奶,也不怕跑起

来的时候头晕吗?”

“姑奶奶胸再大你也摸不着,你废话什么?”白媚媚眼一冷,寒声道。

于峥难得跟白媚费口舌,心想这夏家找的保镖都是些什么货色?连主人的客人都这样对待,比起秦家那班女保镖差天远了

秦荣家的女保镖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都是练的八极拳,在床上的功夫更妙。都是秦荣他爸一手调教出来的,等有相熟的

朋友过来,还让她们做公关。

那才叫保镖嘛,这白媚长得虽然比那班女保镖都好,身材更优,可光这脾气,就让人大减,根本就没丝毫想法跟她发生关

系。.|

于峥也知道轻重,拿捏李青宝是一回事,真要玩了夏家的女保镖,夏老板那边火上来,于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冷扫了白媚眼,于峥就走开了,没那个必要惹这头母老虎,要她发飚打人,那他手中学那套太极八卦游身掌,可能还不够

人家塞牙缝的。

白媚也没追上去,跟这种傻货计较犯不上。

“你要收拾于峥我没意见。”夏清突然。

李青宝咧嘴道:“收拾他做什么?真要收拾还用我出手,慕容不会动手,打闷棍什么的,他打就会。”

夏清扑哧一笑,拍拍沙发起身去给老干妈打电话。

李青宝回房里将从胡先那里买的土行法诀都翻出来,上百本的法诀堆在房间中央。胡先倒也会做事,那些法诀封面上都画了

星号,一颗星就代表一个品级,星越多品级越高。

其实三品往上李青宝连想都不用想,他又没有土行根基,直接就跳着练,极有可能会练出事。

把法诀都堆在这里,李青宝先分门别类放好,没先动手练,心里却在想那邪心四象的事。

从轩辕老头那得知邪心四象要靠除土外的四行灵气来做辅佐,要是多出土这一行,又有可能会给邪心四象带来在,甚至可

能整个功法都毁掉。

修士都是先修一门基础法诀,也就是基底功法,再修五行灵气。自然是择一而修,各门派擅长的五行灵气也不同。

而五行齐出和邪心四象谁强,李青宝也不准。

吉那家伙像是冬眠了一样,找他几回都不见,那回听轩辕和左禁提到邪帝的事就想找他问问看。来也算是被吉坑了一回

,这家伙当初让李青宝修邪心四象的时候得天花乱坠,根本就没清究竟是门什么功法,来自于谁。

瞧着那堆让人眼花的土行法诀,李青宝犹豫了。

胡先那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且不能不能修出土行灵气,贪多嚼不烂倒没错。又这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四行尽出已

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了,还想五行齐发?

那不是把天下修士都当成是弱智了?

别人都修不出来,就你能修得出五行灵气?

李青宝从不会妄自菲薄,可也不会狂妄自大到会觉得是修真界最天才的人。

而那邪心四象既然要求是四行灵气,那会不会对修出土行灵气有阻碍?想着自己也尝试过一段时间,怎么都无法感知到土

行灵气,汇聚更谈不上,存在灵脉中那是想都不用去想。

但到底试不试呢?

你最好别试……

你肯出来了?李青宝听着吉的声音想骂娘。

嘿,我一直都在,不想搭理你而已……

……那邪帝是怎么回事?

吉桀桀地笑了声:邪帝是外头人的称呼,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邪帝。

哼!那你怎么在我修邪心四象前不?

告诉你你还会修吗?吉笑了,你现在也算是有所成了,等你将四行聚一的时候,那元婴期的高手见了你都得绕道而行。

得比花还漂亮,真会那样?我信你才有鬼。

李青宝还兀自觉得忿忿不平,被个剑灵给骗了,这心里会舒服才怪了。

你出来阻止我修这土行法诀是为什么?

很简单,你要是修出土行灵气的话,剩下的四行灵气都会消失……

什么?!

李青宝从地板上跳起来,要是吉有实体的话,他都要掐着他脖子踹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修了邪心四象后,这门功法会排斥土行灵气,而且把你原来的四行灵气都捆绑在了一起,你要是修出土行灵气,不单邪

心四象功法会消失,你的四行灵气也会消失。

李青宝心头一阵乱跳,突然一脚踢在那堆法诀上:“草!”

你该想开些,能修出四行就算资质绝代了,你还想要五行齐发,真觉得你天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吗?唔,倒不能前无古

人,以前也有人修出五行呢。

我草你妈!李青宝一字一顿地骂。

你骂我也没用,木已成舟,不逆流而上就只能顺流而下。何况现在烛门可是修真界里冉冉升成的强大门派,盯上的人可不

少,再算算你跟多少门派结了仇吧?明武宗?天照宫?九尾妖族那账还没算清,紫山门也恨着你吧?

李青宝撑出眼眶了,这***剑灵,要不是灌天邪剑几乎砸不坏,早把你给弄死了。

不过你也不需要修出土行灵气,你不是想五行齐发吗?邪心四象修到四灵汇一,那就跟五行齐发差不多了。轩辕不是你

只要修到五行齐发元婴期都能打败吗?这也一样。

话是这样,李青宝还是觉得既愤怒又沮丧。怎么就一时眼瞎被这家伙给带坑里去了呢?

想我修到筑基期后基本就我能坑人,什么时候被坑过这么大发的?

吉笑道:这也算是你的福气吧,邪心四象也不是谁都能有缘分修的,何况要求那么苛刻,能有个合格的少见得很呢。

李青宝不想搭理他,瞧着那上百本的土行法诀,花了那么多钱买来却半用都没有?

要不一把火烧了?吉幸灾乐祸地,你就是太冲动了,也不问问我。

问你娘,你都躲在龟壳里,我倒想找你问,你人呢?

吉嘿嘿地笑了声:我是在躲着,可不是躲着你,我是在躲着那轩辕老头。

你还怕他?

怕倒不上,我就是不想跟修剑门的人撞见……

你又不能从灌天邪剑里飞出来,怎么撞见?

不明白,这样吧,修剑门这轩辕家的人都有一种敏锐的感知力,要换成你们这个时代的话,就是一种第六感。唔,应

该是这样,他能感觉到像剑灵这样的存在。

哼,他感觉不到我也把你出来,李青宝冷声,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给我些回报。

喂,喂,我那也不是坑你,你不是也有实惠吗?都快修到三灵汇一了,那不满足?你算算你才是金丹下层,要跟金丹上层

打都有三成以上的胜算,这谁能比得上?你还要怪我?老天啊,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主人。

吉哀叹了几句,无奈地问: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到再,但这事你想就这么算了,做梦吧!

吉哭笑不得,这家伙得了好处还当成被人坑,还想要占便宜,真是个极品。

“李大哥!”

外头传来秦荣的声音,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李青宝拉开门就看到秦荣那张帅气的脸,要于峥那气质是冷酷洒脱,他就是十足的阳光帅气,堆着笑脸往里看了眼,就问

:“找李大哥件事,能进来吗?”

“进吧。”

从胡先那买的土行法诀已经收到纳戒中,房间称得上整洁。|炼丹炼器所震的物品都放在了红溪村那边,在蛋型室四周李青宝布置

了大量的机关,光爆炸符都埋了一百多张。剩下的都放在纳戒中,房间内就摆放着一些化学类冶炼类的书籍。

除了张床外,也仅有两张椅子,秦荣进来,李青宝就指着椅子让他坐下。

“听干妈李大哥是化学专业的学士?还曾在大型的化工集团做过研究员?”

这子是有备而来啊,连我的底细都摸清了,可他大概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嗯,做过一些化工类的研究,主要方向是颜料合成。”

秦荣击掌道:“这正好,家父在江浙一带也有几家纺织厂,正需要这方面的帮助,要是李大哥愿意的话,我想研究室主任

的,或是总化学家的身份是适合的。”

李青宝随手拿出个魔方在手里摆弄着,带着轻蔑地笑意:“秦家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字号吧?瞧得上我这个的保镖?”

“不敢当,”秦荣谦虚道,“夏家大姐的保镖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先不背.景要干净,手头上的功夫也要过硬。枪械使

用,车船驾驶,就连直升机飞机驾照都要拥有,这去哪里都能做到年薪三十万以上吧?我能开给李大哥的薪金也不算低,第一

年一百万,要是做得好,还有期股可分,能进管理层那收入就更会加倍增长……”

“我没兴趣。”李青宝将魔方递给秦荣,“于峥想拉我去做酒庄生意被我拒绝了,你又来拉我去你秦家的纺织集团,这样处

心积虑的想把我弄走,是想对大姐不利吗?”

秦荣手一抖,魔方摔在地上弹了下,他眼神慌乱了下,才:“当然不是这样,我是看中李大哥的学养才想请您过去,可

没有针对夏家大姐的意思……”

“话都由得你,学养,你对我又了解多少,看到的不过是纸面上的东西,我在那家集团里待了也不过一两年,能有什么

研究成果值得你秦家大少爷亲自出马?要不是为了针对大姐,我倒是不信了,正好我要给夏老板打电话汇报情况,你要不

直接跟夏老板解释?”

秦荣冷汗直冒,背一下就湿了。

于峥那里碰了壁,他陪老干妈吃饭回来,就被拉过去这事,他拍胸口要过来帮于峥报仇,想着开出来的条件也不算差,

口气更不差,到时等李青宝去了他家的工厂,想整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李青宝一口回绝不,还要跟夏成彰报告,吓得都快窒息了。

夏成彰就这独生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看着是让她在这南方城里念金融,可安排着的保镖一班又一班的。最近这一

年来,夏家又频频出事。

要是夏成彰疑心他和于峥想对夏清不怀好意,那于家和秦家这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恶意收购,或是让银行催贷款,收缩银根,甚至直接在市场上压制这两家人,用政治或是经济手段,都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要是再来个物理毁灭,那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大哥忙,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这个……”秦荣着想了想,从怀里拿出签字笔和支票薄,刷刷签名写下一个数字

递过去,“这是弟迟到的见面礼,还请李大哥笑纳。”

五十万?李青宝一瞧就笑了:“那我跟夏老板就不提你的事了,请便吧。”

秦荣从房间里出来,擦了把汗,被走廊里的风一灌,饶是快夏天了,都觉得冷得慌,回头瞟了眼紧闭的房门,跺了下脚就

去找于峥。

“五十万也是钱呐……”李青宝弹了下支票,“我可不会在意钱多钱少。”

秦荣找到于峥时,于峥正拿着瓶啤酒在后院泳池边自斟自饮,看他过来,就问:“那子答应了吗?等他到了你家的厂子

,可别给他好脸色瞧,往死里整,让咱们这一天的气都顺回来,也让他知道他就一个保镖,别想跟咱们这些世家子相比……

咦,你这流的是冷汗?”

秦荣苦笑:“别提了。”

他把经过了遍,于峥就怒道:“这***保镖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敢跟夏伯伯打报告?我老秦你也别慌,他拿了你的

钱这嘴就张不开了。不过这事他都敢做,他胆子也太肥了吧?”

“这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咱俩是跟着干妈,干妈和夏伯的关系自然亲近,可论到咱们那可屁都不是了,”秦荣叹气

道,“他呢,怎么也是夏清的保镖,还是贴身保镖,可不是一般的保镖,那能做到这种保镖,在夏伯的心中信任度自然是极

高的,咱们啊,还差得远呢。”

“话虽如此,可咱们吃这闲气算什么?你还白白去了五十万。我让他跟我去做酒庄生意,他没钱,还不会干坑人的事

,这转头就把你坑了。我老秦,咱是不是跟干妈一?真能瞧着他踩脸上?连个还手都不还?回京里还不被老少爷们给笑

死了?”于峥紧握酒瓶。

“我瞧还是忍下来算了,”秦荣抓过酒瓶灌了口,把酒沫子一擦,“你不想想,他真就是个普通的保镖?哪个普通的保

镖能够胆子大成这样?我看呐,多半他还是……”

“夏家的亲戚?”于峥抢先,“我看也多半是这样,要不是亲戚,谁能一来就做到贴身保镖,夏伯也不会放心让他保镖

夏清吧?听在他来之前,夏清这边可都是干了五年以上的保镖保护的。”

秦荣本想李青宝不定手中还有夏成彰的把柄,听于峥这么,也能得通,就:“要真是这样,那也没法子了,咱们这

回算是踢到铁板,打落牙齿和血吞吧。也别跟干妈去,省得咱们家子气,跟个保镖斗上。”

“干妈那头可这个姓李的不是一般保镖,”于峥哼道,“斗上那也没什么,以干妈的性子,也不是怕事的,就怕咱们斗

了还没拿下来,那可丢她老人家的脸了。”

秦荣盯着他看了几秒:“那你想怎么做?”

“我在京城里养着一帮退役武警,但那些都不管用,能入夏家法眼的,就算来个十个八个的,也不了事。我倒认识几位

澳门的‘叠码仔’,那边跟14k有来往,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狠人……”

叠码仔就是带那些有钱人到澳门赌钱的中间人,从赌桌上拿回扣,要是赌客没钱了,还能根据对赌客身家的了解放贷,回

头催债也由他们来执行。

都是些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要是有钱了还能在赌场里承包个赌厅升级成厅主。要知澳门赌场都做得跟商场一样,赌厅

就是各个专柜,分别承包下去,给各个有人脉的人,他们按赢来的钱分份子给赌场。

能做到厅主就是极有身份的人了,毕竟一个厅里不止一张赌桌。

而14k可是澳门四大黑道帮会之首,当年组建四联公司在澳门赌业也是赫赫有名的。

“14k的人不是被查得很紧吗?特别是崩牙驹才刚出来,我看还是换条线吧,”秦荣摇头,“实在不用我找一批刚退下来的

特种兵,看那姓李的身板不厚,真打起来十个打一个还吃不定?”

“还是用澳门的人好,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干妈要问起来一推二五六,能脱得一干二净。京城里的人少动为好,”于峥

想清楚了就拍腿,“我这就给澳门那边打电话,把事情做成抢劫案,你才刚给他五十万的支票,那能怪得了谁。”

秦荣深思后头同意了于峥的办法。

要搞就往死里搞,就不能白花那五十万,这口气更不能就这么吞了。

就是夏成彰家的亲戚,那也不能这么打人脸的,你又不是夏成彰的女婿。

于峥握着电话走到墙角,拨通号码就听到那头一个刺耳的金属声:“秦大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想来澳门玩了?”

“没事谁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老你在澳门手眼通天吗?给我找几个硬手的,我这里想解决个家伙。”

“嗬!谁他妈那么大胆子,敢惹秦大少!那不是上赶着要去投胎吗?成,秦大少,你给地址和照片给我,我马上派人……

砰!

于峥就觉得脑袋嗡地响了声,背上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一个时后,秦荣找到他,看他满头是血,慌张的将他扶起来。

“老于,你这怎么弄的?怎么满脸都是血?这后脑像是被人开瓢了?”

“我……我给澳门那边打电话,打着我这就被人敲闷棍了。”于峥晕呼呼地拿起手机,看里面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澳门

那边打来的,想要站起来,腿就一软,“妈的,谁打的老子,这满屋子的保镖都瞎眼了吗?”

“我先扶你回屋再。”秦荣扶着他就往屋里走,眼睛四处张望,心想是不是李青宝动的手。

武一脸人畜无害地站在夏清跟前汇报工作情况:“我趁他在打电话的时候,拿棒球棍冲他脑袋就是一棒,看到血从他后脑上

流下来,检查了下他还有呼吸,就在一旁等着。|过了一个时,那个秦荣才来找他。听他俩,像是给澳门那边打电话。”

夏清满意地:“这个任务完成得很棒,回头让我爸给你加薪。”

武忙摆摆手:“事一桩,帮大姐的忙吧。但他俩澳门那里……”

“干妈她常去澳门,可能是帮她安排一些事务吧,”夏清,“你先回去吧。”

“是。”

于峥和秦荣那两个龌龊,本大姐早就瞧他俩不顺眼了,可本大姐也不能随便冲他俩动手啊,我是修士,那俩是凡人,

这也太欺负人了,让武教训他俩一下,也让他俩知道这是在谁家里,哼,还想拉李青宝去做酒庄生意呢,谁不知那是坑人的事

夏清听到楼下边擦药边传来的喊痛声,愉快地爬上床睡觉去了。

隔天要去学校,夏清跟白媚打听那精品拍卖是在上午,就死活不肯去,给学院那边打电话请了假,就赖着李青宝跑会所去了

李青宝拿她没办法,虎着脸她她也不听,也不能太伤她心了,就只好带她过来。

这才九不到,会所外都挤满了人,那些摆地摊的不,昨天赚个盆满钵满的吃摊的都多了十多个。炒面、肉杂馍、驴

打滚应有尽有,豆浆油条米粉就不用了,占了好些地方去。

好在摆地摊的还能有位置,不然这些吃摊油锅都得被掀了。跟修士抢地盘,哼!

老远就瞅见谭风水拉着轩辕菲在会所外头,夏清一跳下车就奔过去抱着轩辕菲问:“你怎么来了?学校不上课?”

“你不是也来了?”轩辕菲眨眨眼反问。

李青宝看了谭风水眼,指指旁边,谭风水就跟过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看我带菲菲过来,该知道我和他谈成什么样

了吧?”

“算是和解了?”李青宝看他拿烟出来,边皱眉边烟。

“一半一半吧,有的死结一时半会儿哪能解得开,但他跟菲菲到底也是血亲,总不能连个面也不让见吧?我也没硬心到那

地步,”谭风水闷头抽了口,“见个面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也省得他跑到新湖苑去。”

李青宝微微头:“见过了?”

“还没,你要不来,我就带着菲菲进去了,”谭风水低头看了下表,“十拍卖吧?我还是先带她过去。%&*”;菲菲是个早

慧的孩子,高低远近她清楚着。”

李青宝瞧他转身拉着轩辕菲进会所,夏清也张头看着他俩往里走,嘴张了下,就又合上。

这些事她倒都知道,不过想来也清楚不知该怎么劝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头的纠葛几句话可解不开。

“咱们也进去吧,慕容,”李青宝冲跟在后头的慕容青打个手势,指着远处的莫邪和宗雪,“继续盯着他俩,金狼人呢?”

“是先去子弟学那边打个转,马上就过来,”慕容青,“今天要有合适的东西,师父帮留意着。”

“我知道,要有你趁手的还能少得了?”李青宝拍拍他肩膀,就带着夏清进去了。

精品拍卖也在二层,等拍卖会完,那些参加拍卖会的门派,有些没拿到会上拍卖,又想出手的宝贝就会直接在二层三层支

着摊子来卖。

往后还有几天都是如此,会热闹得很,最后一天就是没邀请函的都能进来挑些漏下来的宝贝。

胡先来得早在大堂里背着手瞧着挂在壁上的水墨画,看到李青宝和夏清,就微微一笑:“这几幅画还算不错,轩辕那老头

还算有眼光。”

李青宝瞟了眼见是明代中后期的作品,沈周、文征明的都有,十来幅并排着挂满整个墙壁。

“胡先生对水墨画还有兴趣?这都是凡人的古董,要有意思,等拍卖过去,我拿下来送你?”左禁手里捧着个鼻烟壶走出

来。

胡先斜瞥他眼,笑道:“左兄大气,我也是随便看看,没想夺人之美的意思,拍卖快开始了,我先上楼,等会儿见。”

“你跟胡先斗嘴皮子有意思吗?”李青宝笑道。

“轩辕把他叫来,我都觉得咯得慌,还不许我嘴上占便宜?”左禁一翻白眼,“等到会上拍卖时,你瞧着吧,他要能入

眼的东西,我得把价抬得高高的,治他一把。”

李青宝挠头,这老家伙越活越像孩了。

“夏姐既然来了,那就慢慢看,这比不得凡人那些拍卖会,你要没钱就找这子借,他现在家底可厚得很呐。”左禁看

着夏清。

夏清还没回话,李青宝就不愿她和左禁多,插嘴道:“我身家多寡也不用着你来帮我,等拍卖会开始,我要出价自然看

得到。”

左禁暧昧地一笑,擎着鼻烟壶走开了。

“这老家伙长得就一副奸相,你别跟他话,”李青宝心中还有着别人看破夏清妙修之体的担心,就是修剑门要知道这事的

话,怕也会撕破脸皮,会棘手。吉又提到轩辕老头有什么第六感,还是轩辕家族的本事,那就更加担心了,“时间差不多了

,咱们上去吧。”

话音刚落,就瞧轩辕菲眼睛红肿地从里屋出来,谭风水沉着脸拉着她的手。

“没谈好?”李青宝怔道。

“没什么好谈,”谭风水沉声,“姓轩辕的没一个好东西。”

轩辕菲擦着眼眶的余泪,抬头看他。

“舅舅不是你,”谭风水把她抱起来,“李兄,你的事我就……”

“你有事这边就不劳你帮手了,”李青宝忙,“回头咱们再细聊?”

“成。”谭风水面沉如水地抱着轩辕菲走了。

“你那轩辕老头跟菲菲了什么?”夏清心疼地问,“自家孙女还不能好好吗?”

“菲菲父母都算是死在轩辕老头手上,这结我本来想着该当解开了,谁知……看这模样,怕是结越来越紧,仇越来越深了

。有血缘关系,是亲爷爷又怎样,还不是十多年没见了,起亲来,哪有谭风水这舅舅亲?娘亲舅大,娘死后,舅舅就最大,

不单要看菲菲怎么想,也要看谭风水怎么想……”

第191章 湟水剑

李青宝懒得听他再胡下去,等夏清接了电话,就听大姐惊喜道:“七千万?你真厉害!我还他一亿他都不肯呢。(—).. ”

“这种人你不行,得我来,我还有事,回头再吧。”

挂断电话,李青宝就往金狼那边飞去,那都快到罗湖口岸了,湛蓝是想逃到香港去吗?

金狼的gps定着的地方,李青宝瞧着眼晕,就看一堆穿着黑色警服的女警,环肥燕瘦的在一堆站着准备过关,就算长得最丑的也能

上得了台面,感觉都不像是基层民警。最漂亮那两个都能靠上丁芸的层次了。

金狼就穿着那身黑色的西服站在一堆女警中间,瞧见李青宝在不远处就冲他招手。

“怎么混在这堆女警中间了?”李青宝跑过来问,“湛蓝呢?”

“那头呢?你瞧瞧,这里可不好动手。”金狼指着一堆夕阳红旅行团,那团正在过海关,排着队,个个怕都是七十往上的

了,湛蓝就混在其中。

他那澄黄僧袍倒是挺扎眼,可跟李青宝和金狼这俩混在女警堆里的还算和谐了。

李青宝瞧着快速通过的队伍,心想过关还算快,倒没什么,等到了香港那头再。

金狼递给李青宝港澳通行证:“来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种情况,让城子帮弄的。”

李青宝无语的翻开港澳通行证看着足以仿真的印鉴,心想就是修士也有需要假证的时候,江城子要是不能撸回灵脉,那在修

真界里弄个办假证的营生,也能发个财不愁吃喝。

想着,抬头去盯着湛蓝。

湛蓝长得倒是跟李青宝想象的不大一样,虽个头不,可脑袋不大,生就着一张贼眉鼠眼,一瞧就是偷鸡摸狗之辈,绝对

不是看场子的货。

想那濠江夜总会里跟他话的那女人,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虽是做那种营生的,可也有种被猪啃了的白菜的感觉。

将港澳通行证合起,知道金狼会盯着湛蓝,就转头瞧向这些女警。

头发都盘在脑后,发式有些单一,都用警帽给盖着,脸上几乎都没画妆,但不施粉黛都有些动人颜色。肌肤也都白腻得很

,可真瞧不出是警察。

至少不会是经常日晒雨淋的,大有可能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做文职工作的。

往下瞧就看到女警穿的西裤,虽警服大多都不会像那些时尚服装一样的把腰线表现出来,可西裤还是别有韵味的。

有人喜欢瞧女人穿裙装,而且越短越好,把大腿露出来,雪白如泥,那能勾起男人的兴趣。而在酒吧里,那种穿着黑色皮

短裙,坐在高脚凳上,双腿交叉时,有意无意露出红色底裤的女人多的是。

裤装有时候也能将女性美妙的一面表现出来,光就是那臀型,裤装就比裙装要好体现。%&*”;

低头瞅着,就能看到几位女警的臀部着实浑圆得很,像是两个白馒头给靠在一起贴着。这要用手一滑过去一掐,那肯定让

人手有余香。

李青宝在幻想着,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坏笑。

“你在看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李青宝抬头就看到一张精致得像是cg合成的脸孔。有些像是那些日本动画里的女主角,配上警服有些女

王势的意味,而那表情冰冷,更有种随时要拿出鞭子来抽人的感觉。

“我看我鞋面脏了没有……”

“胡扯!你在看我屁股!”女警冷着脸。

那队伍里的大约二十多位女警就都看了过来,本来李青宝过来就是插队的,插在金狼的身边,她们就很瞧不起他了,现在倒

好,看着这么多警察还敢胡看乱瞧?

“邵姐,把他抓到海关!”有人喊道。

“对啊,邵姐,要不把他带回罗湖派出所!”另个人喊。

李青宝忙摆手,一脸委屈状:“我真没有看你屁股,你瞧我这鞋面,上面不是脏了吗?我看着就在想要不要蹲下去擦,可是

你和我站着这么近,我怕碰到你,就在左右为难呢。”

“脏?哪里脏了?”那女警了句,一瞧就傻眼了。

刚在质问的时候,就看了眼,李青宝那白色的皮鞋上头一污迹都没有,现在却有一条黑色的鞋印。

“你自己踩的吧?”邵姐瞪眼道。

这边队伍还在前近,邵姐着就往前走了几步,李青宝也跟着过去,后头就有人:“他插队的,让他到后面排队!”

“插队不插队的,你看到了?”李青宝回头瞪那话的男人一眼,这家伙想帮这警花出头,到时想跟警花发生些什么吧?瞧

那人穿得跟个叫花子一样,还背着个大包,想必是去香港走私东西的,就这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看到了!”邵姐冷声道,“你去后面排队。”

“我有急事,”李青宝瞧着湛蓝那队列快一些,就,“等回香港的时候我让你的队,行吗?”

邵姐脸越来越冷,她有些不想理这胡搅蛮缠的家伙,却想着背过身就被一双眼睛盯着屁股,那感觉也太糟糕了。

可真把他抓到派出所里,也不是好事。自己不定还要过去做笔录,又不是深圳这边的警察,人家虽然会念着同行帮一帮

,但就又欠个人情了。

脑中想着就没挪脚,李青宝直接绕过她就插到邵姐前头去了。

“喂,你这人干什么呢?你插队你还插上瘾了是不是?你要插到什么时候?你给我回去,不要插了!”

李青宝呆呆地看着她,心想这位警花胆子倒是很大,插地个不停,也不觉得害臊。

虽是警察可首先是个女人啊,这插是能乱的吗?

金狼抿着嘴在忍笑,邵姐的同事也都红脸低下头,她倒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话,很鄙夷地瞪了李青宝一眼:“记住了吧,以

后别插了,特别是别!”

李青宝再没法忍住,哈地一笑,破口大笑。

金狼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们笑什么?”邵姐问道。

李青宝没话,扶着腰,半天直不起身子。那些女警都觉得没脸见人,个个都不敢搭邵姐的话,倒是队伍中有个老大爷叹气

:“这位妹妹,你认识他?”

“不认识啊!”邵姐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没素质的人!”

“那就是了,你既然不认识,还他?他怎么了?哪里了?”老大爷很不要脸的。

这下邵姐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她脸一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手一抬就想去拧李青宝的手腕,这是关节技,是她在警校里学

的了。

李青宝手微微一缩就躲过去了,可也没反击,前头快到他俩了。

“你有本事!”邵姐狠瞪了他眼。

李青宝看她将港澳通行证交上去,就跟着看了眼,上面写着名字是叫邵婷,倒是挺好听的名字,只是有些没特了,跟夏清

一样,都算是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能叫得出来的名字。

可好听不好听的他不在意,倒觉得这个口误了的警花挺有意思。

从海关出来,邵婷还想吓唬他几句,才要张嘴,就听李青宝:“他往停车场走了,那里人少,快!”

邵婷心里一凛,这家伙不是犯罪分子吧?

“邵姐,咱们来开会,那主办方也没准备车来接?啊,电话打来了。”一位女警着接起手机,“啊,是是,在下面呢,

我去找找。邵姐,是接车的人刚到,在停车场……”

“咱们走过去吧,别让人来接咱们。”

邵婷她们是来开一个工作会议的,主要是针对宣传处的,她们都是岭西省公安厅宣传处和各地方公安局宣传科的新闻发言

人。这次会议的就是要怎样面对媒体,既是交流工作经验也是学习。

邵婷瞧李青宝走得极快,就把行李往那话的女警手上一扔:“我先过去。”

看着邵婷跑着过去,那女警就撅嘴:“邵姐急什么呢,那车又不会跑了。”

湛蓝跑得更快,就差御剑而飞了,可惜他是禅修,想要御也不会御剑。

金狼跟在后头,等到了停车场一瞧那些老头老太太都不在,就一个闪身拦在湛蓝跟前,哼道:“湛蓝大师还想走?”

“这位兄弟,我看你不是修剑门的吧?那何苦帮他们出头?”湛蓝顿时脚问道。

“他不是,我是,”李青宝手一张,灌天邪剑握在手中,往地下狠狠一插,以剑尖为圆心,一环环的龟裂纹散开,“我是新

任修剑门供奉,湛蓝大师要肯将五行琉璃扇交出来那事情还有转机……”

话才算完,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李青宝不转身就知道是邵婷,这傻警花跟着跑过来干什么?

邵婷呆傻地瞧着那柄黑色大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只手就能抓住的,重要的是,那地上的龟裂纹,那是那剑弄出来的?

这又怎么看着像是人力所为?

还是那剑里装着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那剑柄里有什么装置?

宣传处可时常要回答许多不同的问题,对于整个公安厅,甚至整个警察界的先进科技她都有所了解,国内都没办法做得到

吧。

那得多大的撞击力才能弄出来,要不是看到了,旁边要有人录下来,都会认为是电影物效吧?

“左先生也还是供奉吧?修剑门的供奉倒不少,”湛蓝缓慢地将僧袍解下来,笑道,“不过,就算是李兄弟,我也不能随

便将五行琉璃扇交出来,你执意要帮……”

“废话太多!”

李青宝一圈灌天邪剑,整个停车场里的汽车都被带到了空中,往下一划,如落雨般的砸向湛蓝!

战斗结束得极快,湛蓝的重要法诀在于跟僧袍配合,可他解开僧袍的速度慢了些,他也没想到李青宝会强成这样,要带动停车场

一百多辆汽车,那需要的灵气可大大超出金丹下层的极限。

他更在意的是金狼的动作,可就是这一的估计错误让他做了灌天邪剑下的怨魂。

瞧着被黑色大剑刺透,在慢慢消失的光头的身体,邵婷那张嘴一直都张着,完全合不拢,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停车场也不止这几个人,其它的人都靠着墙壁像是见了鬼,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这像是在恐怖片里才会看到的景象,让他们脑中一片空白,思想都停滞了。

“你让我陪你来,可我什么都没做。”金狼摊开手。

“你可以把地上的纳戒捡起来,”李青宝指着地上,除了那蓝色的纳戒是湛蓝的,那枚白色的纳戒应该就是装着五行琉璃

扇的那枚,“喂,警花,你吓傻了?”

“啊?!哦!?你在叫我?”邵婷半晌才反应过来,像是痴傻的脑瘫儿,指着鼻子问。

“还有别的警花吗?”李青宝笑道。

她的那些同事还没赶到停车场,战斗也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这时才从外头传来一连串的尖叫,那些来拿车的人

,眼珠子都摔在地上,这都是什么情况?

守停车场的老头警卫已经晕死过去了,半时后警察来做笔录,他醒过来也不清发生了什么。要去调监控录像,也早就

被破坏了。

警察想起要去找邵婷,问起来,邵婷期期艾艾地不出话来。

“可能是幻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眼前一花,所有的汽车就被砸在了一堆,然后有几个人就走了……”

“什么叫几个人走了?那些人长什么样?邵警督,你该给我们个答案。”

“我记不清了,我真的记不清了……”邵婷都快发疯了,想起那家伙临走前的话更是头都要爆炸了。

你要是想找我,我在金河……什么人嘛,邵婷咬牙道,混蛋!

……

总算是在晚饭前赶回金河,把纳戒交给轩辕,那枚蓝色的纳戒就私吞了。连灌天邪剑都化不掉的纳戒,天知道里头会藏着

些什么宝贝。

回头想办法戴上去摸一把,不定有什么惊喜的发现。

从会所里出来,就瞧见夏清拿个半身大的盾牌竖在身前比划着。

有些像是藤做的,藤盾的法宝倒也不是没有,法宝的炼制也是看材料而言的。但要是藤做的,又是什么净水天盾,那水行

法宝的可能就太了。

毕竟藤盾也太容易被火烧了,用火行灵气烧烧看就知道了?

瞧着夏清那身莲花白长裙在夕阳照射下,舞着净水天盾,裙脚飞扬,那白皙得跟牛初乳一样的洁白腿,真是令人遐想啊

“你在瞧什么?”夏清把盾往地上一插,就。

“没瞧啥,七千万没多给吧?”李青宝去摸那盾。

整个盾是呈黄棕色近黑色,上头还一条条的跟藤蔓一样的纹路,正中是个净字,就是这些才让李青宝想到会是藤做的。

也不知是哪种藤,修真界里的植物藤蔓类的就有一千多种,能适合做法宝的也有几十种,各有不同的特种,炼制的时候还

能灌注附加不同的性质。

这成了盾那原来的特性就更加不好判断了,跟那卖家提湟水剑,只是李青宝得到湟水剑的事传到外头来了,但剑还没拿到手

,也无法真的就拿湟水剑去试。

“我让谭大哥用惊涛诀试了……”

李青宝一怔,那卖家既然能挡住水行灵气,不用湟水剑来试,用惊涛诀来试也不错,一时倒没想到。

“怎样?”

“能挡掉一半的攻击力吧,差强人意呢。”夏清不是很满意地撇嘴。

李青宝一惊,谭水风可是金丹上层,也不知他使了几成力,能挡掉一半也算是不错的法宝了,七千万可真捡了个大便宜啊。

“你还试了没?用你的惊涛诀。”李青宝问。

要是真打起来,谭风水自然是在夏清之上,可夏清由于吞了纳海珠的关系,就连谭风水都只能修到惊涛诀的第四层山河摇

动,偏偏夏清都能修到第六层的晴天巨浪了。

这要不是自身灵气比夏清要充足,也真不好谁强,毕竟法诀强和修为强是两个概念。

“你拿着我试试?”

夏清跃跃欲试,李青宝就将净水天盾抓在手中,他也会惊涛诀,一下就将水行灵气灌满整张天盾。

那些在收修的修士就都瞧过来,金丹期的都在嘻嘻哈哈的瞧热闹,筑基期的表情不那么轻松,可也不太在意。

至于练气期的这里几乎没有,就是各派门主也不会轻易带练气期的弟子来这里磨炼。不然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叫磨练了,

那叫拿人来送死。

瞧那白濛濛的盾牌,马青炉笑对裘环:“李青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没想到烛门门主对水行法诀也这么精通。”

裘环哼道:“师弟能做门主,师父自是惠眼识人,我烛门门楣光大也就看他的了。”

马青炉晒然一笑,对于裘环和李青宝的心结,结开也好,还有些刺吧。

“城子,剑西呢?你看到他了吗?”古剑西下午拍卖没完就没影了,马青炉纳闷他跑到哪里去了。

“剑西师兄好像是去市中心了,”江城子回忆,“是要去做些事。”

“做什么事?这拍卖才是咱们来这里的紧要事情,别的事不能先放在一边?”马青炉不满地。

“我也不知道。”江城子低下头。

哗!

就像是水撞在了一扇墙上,夏清的晴天巨浪带着的骇然连那的一条缝都没打裂出来。她呆呆地看着那盾,心想难道真捡了

个宝贝?

李青宝从盾后出来,满头是水。

“还是要看使用者的水行灵气强弱,越强防御力越强,算是四品的法宝吧,七千万真不贵。”

李青宝把盾递给她,就瞧左禁走出来,这边声响大了,左禁在里头也听到了,瞧这一地的水,他也很无语地招手把李青宝和夏

清叫过去。

“这盾哪来的?”

“地摊买的,叫净水天盾。”夏清边边将净水天盾收到纳戒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叫浑蛟盾,是五灵门的法宝,你花多少钱买的?”左禁皱眉道。

心想那五灵门两百年前被毁了,法宝都被抢个干净,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市面上,还在外头地摊上摆着?

“不卖,”夏清哼道,“我花了七千万呢!”

左禁眼睛都从眼眶里弹出来了,七千万?我的姥姥你从哪里捡的呢?七千万就买个浑蛟盾?你打劫吧?

李青宝瞧出不对劲来,拉着夏清就走。

左禁张张嘴,想着千灵丹那头还赚了李青宝一笔呢,就歪歪嘴算了。

还有那黑衣剑奴的事要处理。

左禁回头瞧了眼被带到楼上去的四名黑衣剑奴,皱眉想,运宝队那几个人未必是漏风声的人,毕竟把命都给搭上了,但,

那会是谁?

夏清一脸沾沾自喜的样子,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呢,她可是最喜欢讨价还价的,不过想到还是沾了李青宝的光,就撇了下嘴。

“你把那个湛蓝怎么了?”

“被灌天邪剑吸了。”李青宝着就看绯衣在角落里打手势,“你先回去,我去一下。”

夏清一瞧绯衣就不高兴地撇嘴:“死尼姑。”

白媚莞尔道:“她也不算尼姑吧,禅修和尼姑还是有区别的。”

“我看着都一样。”夏清哼哼地,“回去找老干妈打麻将去。”

白天都没见红衣庵的人,昨天也就中午打个照面,拍卖完出来也没看见,不能到里面参加拍卖,买些地摊货也行啊,就算

不适合禅修,要能捡个漏转让到剑修手中不也能赚一笔吗?

“哟,这尼姑不错呢,你瞧那屁股,真想一下……”

李青宝还没走到街对面,就见几个痞子笑呵呵地在,那酒味都冲过来了,想必是下午喝了不少。这会儿才六七就醉得

不成样子,走路一步三跌,随时要躺地上。

“你瞧瞧,这尼姑比咱们去那农家乐里的姐要好吧?”

李青宝咧嘴在笑,啥时农家乐也有坐台姐了?

“那可不是,你瞅瞅这nai子,长得跟两颗南瓜似的,这要掐起来,那还不是能从指缝里滑出肉来?老大,我掐掐看?”

“快掐,掐了告诉我怎么样。”

绯衣也在笑,不过那半眯眼,媚中带煞的笑容,就连走过去的新湖大学生,都觉得心头一凉。

手慢慢地伸过去,眼瞅着就要按在绯衣的僧袍上,啪嗒一声,那痞子的手腕像被棍子给打了一下,整个垂下去。

“老大,我的手,我的手……”那家伙痛得眼泪直飚,旁边的人瞧着都心底发毛。

这难道是传中的沾衣十八跌?

一位老者路过时想着,再瞧向绯衣的时候又看她那身尼姑装扮,心中肃然起敬。

“你的手怎么了?你们还愣着,还不快打电话报警。”

绯衣笑了,笑得像朵花儿:“出来混的,遇上硬荏子,就只想到报警?”

“大师!我们是前头那工地的水泥工啊,我们不是黑道!”老大哭了。

这叫怎么弄的呢。

绯衣哑然失笑,看李青宝笑着走过来,就挽着他的胳膊:“咱们走吧,有事找你呢。”

红衣庵原就是精通合修之道的禅修庵院,当初青龙还绯衣实力不在他下,那是太高估了,可光就绯衣送给李青宝那本《金玉合

修诀》,就能瞧出她在合修一道上的本事是极强的。%&*”;这练了这本法诀,天生就带着勾人的气息,也不怪那几个水泥工喝多

了胡闹,就是李青宝,当初也险些被她勾得没了魂魄。

这会儿被她挽着,胸轻压在胳膊上,软香如玉般的身体就在身旁,鼻里都能嗅到那种强烈的女性荷尔蒙,定力稍弱些就该

找汽车旅馆了。

虽是很舒服的一种,可绯衣上回被抓时,该看的都看过了,再瞧也就那么回事。妖媚之处也大致都体会了,要差什么,

也就差合修个啥了。

偏生李青宝得留着给夏清,也就被贴得这么紧,也就没啥反应。

“喏,那边……”绯衣冲前头呶了下嘴。

是一条巷的巷口,外头围着七八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外头围着人,站在警戒线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空气中还弥漫

着一股血腥味。

命案?

“这是黑石巷一周来的第四起命案,从手法来看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刚刘从附近打听到的消息,是杀人的人手法很快,这从赵法医那里也能得到证实。莫队,你瞧,这身上的伤口,

像是用极其锋利的刀削出来。速度奇快,像是电影里日本人用的武士刀,以全身的力量砍下来的……”

“嗯,既然是第四起,那就并案处理,这周边也要封锁,先对这整个街区进行排查。前两天怎么就没打听出什么消息?”

“原先附近的居民都不肯,是这种案子怕招晦气,怕被人跟到家里……是人,其实是怕死者的鬼魂跑到家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呢?让他过来!”

“这倒不是我瞎扯,莫队,这里真就是这样。在解放前,这黑石巷是专门做法事拍人,还接些出灵的那些黑白人住的地

方,您是外地调来的,不清楚……”

“什么黑白人?”

“就是阴阳人,那些做管法事,摆灵棚,搞哭场的,那身体上都有股死人味。就是赵法医的尸味,这四个受害者的身份

也调查出来了,都是帮着扛尸体下墓地里的搭帮。个个身体上都有那股味……”

“你这越越玄乎了,这都哪儿跟哪儿,现在还有什么忌讳的?这种封建迷信,咱们做刑警的还能真把它当回事?”

“您要不当回事吧,还真出过事,以前有一回这黑石巷里就有人被杀了,结果那办案的刑警死活不信邪,这里头的人

了不要去受害者的家里,他非要去,结果一周后也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蒋丰,你要再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调去过水塘!行了,既然这里的人怕事,调查不出来,怎么又查到了一些情

况,知道是有人用极快的手法将受害者切成两段?”

“有几户人家是外地来的,最近才在这里买了二手房搬进来,不知道厉害,刘过去就从他们的嘴里敲出了些东西……”

李青宝瞧着贴他紧紧地绯衣:“这起连环杀人案是修士做的?”

“算是吧,”绯衣抿嘴笑笑,“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凶手?”

“嗯。”

往巷里瞧了眼,就是李青宝都觉得有渗人,这从明末清初起就是那些黑白人安家的地方,好些事在金河人的眼中都怪异得

很。像是要是半夜走过这里,都会听到些道士做法事用的唤魂铃的响声。

起先还有人跑进去看几眼,想看是什么,回头却都大病一场,到得后来,就像是躲瘟神似的,路过都绕道而行。

也就是外地不知状况的才会在这里买房,这边房价也便宜得很。虽靠着市中心,却比相邻的楼盘要便宜三分之一。也有

开发房打这里的主意,可谁都吃不下来。

一遇到要跟市政府签字转让这里的地,就会闹出邪性的事来。

不是负责人家里死人,就是签字的会场突然塌陷等等,到得这几年连起心思的人都没有了。

李青宝虽活在金河,也没闲心去查这里的问题,一座城市里哪能没有些古怪的地方?

跟着绯衣走过黑石巷,再往前走了两个街区,才来到一处教堂前。李青宝正自诧异,就看绯衣带他从教堂旁的道岔进了一

条黑巷。

这座天主教堂是金河唯一的一座,在他五十米外,隔着一条街就是回教教堂,倒也相安无事。每逢到平安夜,教堂都会拿

些薄饼出来施舍给需要的流浪汉。每周也会做礼拜,可平日的时候教堂的大门都紧闭着的。

在教堂边上是一条数码手机等c产品的商业街,往后是一段金河的古城墙。

走到城墙边,就沿着城墙往西走,到一座就连金河人都极少知晓的别墅区前,绯衣看了警卫一眼,就往里走,那警卫像是

认识她也没多问。

来到靠外的一座别墅,绯衣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瑞安正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香茶,眼睛瞧着地上被反剪着跪着的一个

紫衣大汉。

“那连环杀人案是紫山门做的?”李青宝一怔。

想也能知黑市大会紫山门肯定会来,想要取代修剑门,怎能给修剑门振作的机会?指不定还会想将青龙白虎就直接收拾了

“嗯,”绯衣松开挽着李青宝的手,一把抓起那紫山门弟子的头发,问道,“,谁带的队?”

大汉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想来已经被拷打过了,绯衣还问,那就是没逼出东西来。其实就拷打来,红衣庵怕远远比不

上修剑门,但她们有她们的法子,硬的不行,软的还是很给力的。

但怕就是软的也没派上用场,不过,她们不该把这事告诉左禁或者轩辕吗?绯衣请我过来做什么?

“呸!”紫衣大汉吐了口痰,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让大爷开口,有本事就脱光了再试试!”

再?李青宝笑了,瞥眼看向瑞安,这种事绯衣不会出手,带来的人里就属瑞安媚功最深,先让那些的弟子试了不行,瑞安

怕就会自己上了。

可这一百多岁的老家伙,表面上瞧着是跟那三十来岁的少妇没啥区别,但光想着她的年纪就倒胃口了吧?

还想媚惑这紫山门的弟子,让人家交代情况?人家不吐一地昨天吃的东西就算不错了。

“我来吧。”绯衣拎起紫衣大汉往里走,李青宝按住她的手,“我来。”

紫衣大汉打了个哆嗦,你来?唱菊花台吗?

他在紫山门里的修为也算不弱,已经进入金丹期,内丹早就结成。也是一时不慎才被红衣庵给抓住,再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一时灵脉被锁,才会成为这无力的模样。

但要是绯衣瑞安那些人来玩媚功,他最多也就反个胃,还能过过眼瘾,可要是李青宝来……且慢,他可听红衣庵的男弟子

早就被人杀光了。而这男的上来,我的老天,我可不是同志。

“这位兄弟,怎么能劳烦你的手,要动手也该是这几位大师动手嘛……”

紫衣大汉着,就看李青宝笑了,笑得阳光灿烂得很,心里更是打了个寒战,草,这不是要把爷往死里整吗?那可是会得直

肠癌的。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搞男人,那算什么,”紫衣大汉被拉了几米,喘息着,“我瞧大哥你肯定也是在红衣庵里有身份

的,你要动手,那不是……”

“废话太多!”李青宝松开手一脚踩在他胸上,“老子可不是红衣庵的光头,我也不跟你什么废话,你爱交代不交代,问

你一次不就先把你手切下来,再不就切腿。你要做硬汉,我看你能做到几时。等都四肢都切光了就切第五肢,你放心,我

这里灵肌膏备足了,切了还能长,长了又再切……”

瑞安托茶的手顿时了,斜眼瞧过去,这子没想到比想象中的更狠啊,什么切了再长长了再切,那都是人干的事吗?

紫衣大汉呆了下后,突然狂笑道:“你切,有本事你就切,把你大爷当切糕来切!你今天切大爷我,明天我师父就来把你

切了!你就现在狂,我就不信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一口气出一大通,李青宝笑了:“我读过一本心理学的书,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大篇大篇的恫吓话的人,心里头的

恐惧就越浓。就像是走在黑暗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就越想要大声话来给自己壮胆……”

紫衣大汉呸道:“你大爷我怕个球!”

“唔,你什么都不怕你是条硬汉,绯衣,把他关起来吧,我已经知道是谁带队了……”李青宝在想着怎么逼问时,看到紫衣

大汉里衬绣着个檀字就明白了。

“是谁?”绯衣问。

“紫檀,一个我打过照面,不好对付的家伙,”李青宝想着上回陪夏成彰来金河的那个保镖,“但知道是谁就容易找出来了

。”

那栋别墅是红衣庵昨日买下来的,李青宝心知无非是绯衣担心她那师伯再闹出事,才从酒店里摆出来。别墅有十多间客房,

也能住得下了。看那些堆在厨房里的菜也知道,买下别墅,这红衣庵的人就没出去开火。

问起这一天多来的事,绯衣给的答案是派了人过去,她和瑞安没直接过去,要等胡先的拍卖会。想那胡先在修真界里买

卖人的名声那样响,能拿出来的绝对不是普通货色。

指不定紫檀也会露面,那个拍卖会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难还能卖出比修剑门这边更多的拍卖总额。

临告别前绯衣,要李青宝有兴趣的话,明天晚上可以过来指他金玉合修诀里的不明地方。光用目测,绯衣就瞧出李青宝还

没开始修炼那门法诀。

把这镇派之宝给了李青宝,回庵里还被瑞安教训了顿。想想那时也是头脑发热,可回想也没后悔。

总能留个念想不是?

那《金玉合修诀》修到深处,要没红衣庵的人合练可会有危险的。

绯衣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

夏成彰那头静默了一阵,才握起听筒:“我和紫山门的合作已告一段落,紫檀也走了,他要做什么,你看着办就行。还

有件事,我需要一些修士贴身保护,你有什么好推荐?”

李青宝皱眉道:“过几天再给夏老板答复,暂时没有合适人选。”

挂断电话,夏成彰瞧着黑暗中那张宽大椅子里坐着的老人:“爸,我用紫山门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没料想到那徐淮野心大

到想要取代修剑门……”

“哼!”黑暗中的老头重重一哼,便是一跺脚就能让四九城打个抖的夏成彰也心头一寒,微低下头。

“这件事且抛到一边,清儿跟李青宝有什么进展?”

夏成彰至今弄不明白,为何夏老硬要让夏清跟李青宝在一起,即便现在李青宝富可敌国,还一路做到修剑门供奉,位列金丹,

出身到底还是太差,根基也清薄了些。

何况那些修士,喜怒无常,可不是夏清良配。

“还是那样吧,李青宝对清儿感觉没地方下手吧。”做爹的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

“你做爹的要催一催,实在不行,就先让他俩订婚……”

“吓?”夏成彰一惊,“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得很!!!”夏老声音一重,“你去想想怎么撮合他俩!”

夏成彰摇头从屋里出来,倒不敢父亲老年痴呆了,但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就是了。%&*”;

……

夏清抱着浑蛟盾和湟水剑,东摸摸西摸摸爱不释手,玩了阵偷眼去瞧在看着窗外出神的李青宝,心想他还算有良知,发财了

也没把我给忘了。

千灵丹那些事李青宝也没瞒她,一亿多两亿一颗,可真不算数目。可惜夏清火候不到,不然炼丹的活也能交给她做,乐得

做个甩手掌柜。

仰躺在窗台上不时朝房里瞧一眼,看夏清将水行灵气洒在湟水剑上带出来的光芒,比想像中的契合度更高,虽还达不到水

乳交融的地步,总也不像初次握着湟水剑的样子。

那水皇的传也不知是真是假,能光靠修炼水行灵气到达渡劫期的人物,万载以来就他一个。但万年前的事,也真就是传

了。

第192章 补不补?

跟妖族那一战打得好些典籍都散迭无踪,听还有些落到了九尾妖族手里,没有文字记载,口耳相传,那也不足为证。||| .[][][][].

何况在拍卖时左禁不敢打保票,那更是无人出价,四十亿算是捡了个漏。

但夏清想要发挥湟水剑的威力可不容易,她才筑基期,这种神兵利器,至少也要金丹才能发挥出来。

灌天邪剑就不同了,有剑灵能认主那是另一回事。

瞧她站起来时那连身裙包裹着的紧致臀部,日夜相处不觉间像是丰满了几分,有像单莲靠的迹象了。虽然单莲胸和屁

股都堪称颇大,腰却是极细的。不像吴葆葆那种成熟少妇的模样,腰上会有些许赘肉。

想着适才给夏老板打电话,那边和紫山门的合作就结束了,虽然紫山门跟明武宗火并损失惨重。夏老板也不是那种朋友

有了困难就抛在一边的性格,要是条件合适,也能挺一挺紫山门。

怕是有别的变故吧?

脑中想了几个可能,最后都摇头否认了,夏老板那种凡人,也不能当成是普通人吧,他想什么,怕只有老天才知道。

回头瞧着在用保养油在擦湟水剑的夏清,有些好笑地:“这种神兵还需要保养吗?你那油是武那拿的枪油吧?”

凡是金属做的东西都需要保养,车床、枪械、刀具都一样,用的油不同而已。枪油算是保养油里比较高级的,特别武那

两把沙漠之鹰,是夏成彰特意给他弄来的,他平常都藏在皮靴里,一边一把,需要用时能快速的拔出来。

“那……那我不擦了。”夏清撅着嘴将枪油盖上,爱惜地摸着湟水剑。

“这届拍卖会就你赚了,一柄湟水剑,一座浑蛟盾,也不知多少会羡慕死。”李青宝盘着腿坐过来。

“湟水剑算你好心,浑蛟盾算本大姐的运气。”夏清分得很清。

李青宝将金丹期才能发挥八成以上威力的事了遍,看夏清沮丧,就:“金丹期也不算难,以你的资质,再十年八年也就

差不多了……”

“十年八年?!”夏清差从地上跳起来。

“真不算长,你知道有好些到七八十岁连筑基中期都不到的吗?”李青宝耸肩道。

“那不成老头子吗?”夏清快哭了。

“那也没办法,”李青宝笑,“好在筑基后期差不多就能活个一百二三十岁了吧,就是七八十岁看着也跟四五十岁差不多

。”

夏清睁大眼问:“那金丹期呢?”

“四五百岁跑不掉的,”李青宝瞧见慕容青在窗台外打手势,“真不用着急。”

夏清头,修真修的就是长生,可不是求神问佛拜菩萨,灵气越是充足,灵脉越强,寿命就越长。有时她想,这不是修的

王八精吗?

李青宝跳下窗子,慕容青伸个懒腰才:“还没想到那俩子动作挺快,人都从澳门过来了。”

“什么来路?”李青宝笑问。

“听是澳门一个厅主的手下,跟14k也有些关系,才下飞机就被机场那边摸包的看到了,回报到海鹏那,就给我打了电话

。”慕容青笑道。

“唔,让人盯着,动手时再给丁芸去电话。”李青宝看向在客厅里吃着刚烤好的波萝包的秦荣和于峥。

黑市拍卖大会还有五天才结束,但人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胡先要办的拍卖会上。能拿出来摆摊的都见识过了,想要入手的也

都入手了,剩下的几天都会在会所里进行自由交易。

当然,也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去,可现在会所外面也不见得比里面要人少,反倒热闹得多。

特别是有位豪客没能进去,在外头一掷百亿买了把火行法剑,已成了外面的谈论焦了。

那位豪客听是位散修,修的是火行灵气,一直没能有趁手的法剑,遇上看中的就毫不吝啬,一掷千金收入怀中。

而更是听那火行法剑的威力齐大,来历也玄奇得很。卖主是在天池修行时,看到有一处温泉就赶过去,发现那温泉下头

不大对劲,温度高得连虾米掉下去都能立刻熟了。

于是他用灵气护体,冲到下面才将这火行法剑拿上来。也不知来历,只觉得拿在手中连他这个修水行灵气的分支冰态灵气

的都感到手像被火烧似的。

那豪客是拿了法剑就要想办法把它变成本命法宝。

可这谈何容易,本命法宝那需要契合度达到惊人,连滴血认主都不见得能成为本命法宝,李青宝手中的灌天邪剑也称不上,

只能是认主了的法剑神兵。

这事让大家的心都热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卖主,就是卖主也不单单是拿宝贝来卖,大半都是边卖边买,看有趁手就收入怀

中,自然也不会像是拍卖会一样,一场下来就几百亿近千亿的交易量。

而卖的多半都是些消耗品,像是灵肌膏、补灵丹、爆炸符一类的。

这些价格不算贵,又极为实在有用,是好些门派或个人都必须的物品。

李青宝除了在里头逛,也会到外头来瞧。夏清倒是来了两天就回学校去了,有湟水剑和浑蛟盾她也就满足了。

那剑奴叛徒的事,李青宝没问左禁和轩辕,虽是供奉,可他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有的事不知道就当成不知道的好。

但万没想到左禁会来找他,提到这件事,还把他叫到屋后去。

“叛徒都揪出来了?”李青宝问。

“一半吧,背后的主事者还没查到,这事也要李老弟你多帮忙,”左禁一顿,冲外头抬抬眼,“找你来一半是为这事,

一半是为胡先的拍卖会的事。”

“嗯?”李青宝看着他。

“胡先那拍卖会,我不方便过去,让别人去,就是朱雀白虎也未必有你精明,”左禁笑,“我就想让你过去瞧瞧,要有

便宜帮我占了……”

“有便宜我不占,我帮你占?我脑缺是吧?”李青宝瞪他,“你就直,有啥你看上的东西?”

“也没啥,我就估莫着可能有些禁品会出售……”

“禁品?”李青宝愣住了。

禁品就是违禁品,^像是灌天邪剑别看那么多人想夺走,它也算是一种禁品。那些邪派的法诀,一些副作用极大

的禁药,违背修真界法则的禁咒都能是禁品。

李青宝含糊地答应了下,倒对胡先的拍卖会兴趣提升了不少。

拍卖会就在城市便捷举行,里面有会议室,跟那边了,拿了几十万出来,就让把会议室给打通了。显得更加宽敞,能

容纳的人也更多一些。

李青宝走出会所还冲城市便捷那边瞟了眼,心想不知胡先会拿些什么东西出来。

想到还要去带吴弱洁去吴葆葆家里吃饭,就先开车去了学校。

来学校总要去科里打一转,才进去就听到一阵油烟味,看老杨老牛头那几个家伙在弄火锅,才要将窗户推开,就被老杨叫

住:“李哥,这头开不得窗,一开窗,那外面的人知道了,咱们是要被开除的。”

“那还弄火锅,这都几月天啊,又不是冬天,还放萝卜下去,我靠。”

李青宝看白家纯也一脸憨笑在那里,无语道:“你们没救了。”

“就是吃烦了食堂里的饭,想要自己开火弄些好吃的,”老杨笑嘻嘻地,“对了,那边还有两张单子都是女生宿舍那边

的,李哥要没事就帮着处理一下吧。”

“我是来叫人去吃晚饭的……没你们的份,这都是什么单?”李青宝看这些家伙想要吃白食,忙一句,就去瞧单子,“保

险丝烧了?你瞧是吧,那边肯定也跟你们一样,在宿舍里煮吃的,那老宿舍电线老化,电压又不够,不像是大学城那里安空调

都没问题,这电饭锅一插就得烧线,行了,我顺路去换了吧。”

拿给要换的保险丝,带了两把起子,就去女生宿舍那边。

这才走到楼下,就听个男的在叫:“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憋死!没你来给大爷泄火,我这不还有

手!我一轮五指山,就解决问题了!你有本事你别下楼!”

旁边那些瞧热闹等女友的都在嘿嘿地笑。

“闹呢!”李青宝上去就是一拍那人后脑,“没看是什么地方吗?是想要去保卫处了吧?”

那家伙没转身就吼:“谁打老子?想死是不是?草,反了天了!”

一转过来瞧见是李青宝,那脸立马僵了下,就堆起笑脸:“李哥呢,我是谁,这还没走过来我就闻到了一股王霸之气,

掀得我这满身愉悦。%&*”;”

“你就玩嘴皮吧,怎么?跟你女朋友闹了?我你闹就闹吧,你那些难听的话做什么?她到底是个女孩,你做男的不知

道让着她些?女人要哄的!”

那家伙是个篮球迷,经常来看校队比赛,跟李青宝算认识。

他脸上讪讪地还没话呢,四楼走廊伸出个头来:“姓马的,你牛了是吧?就你那牙签大的jb还想捅老娘。跟你玩个两回

,就算给你脸了,你别蹬鼻子上脸来这里撒泼!我告诉你,老娘不是怕你,老娘是还没到饭不想下楼!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

呆着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那家伙脸都抽搐起来了,这骂男人骂啥都不能骂鸟短啊,那女的话也太伤人心了。

李青宝也愣住了,他可没想到这男的女朋友那么剽悍,只得拍拍他肩膀:“你继续骂,就当我没听见。”

“姓花的,老子是牙签,你那里就是针管,牙签捅针管,老子还嫌你那里憋得慌。老子帮你松管子,你还什么屁话,有

本事你就下来,看老子晚上不弄死你!”

李青宝瞧守大门的大妈还在织毛衣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想必也怕惹上麻烦事吧,这些年轻的大学生,真要是搞事,她一个五

十多岁的老女人还不够看的。

先到一楼的配电房把保险丝换了,才上二楼去找吴弱洁。

走廊上徐薇她们几个都站在栏杆那乐呵呵地瞧着那男的,看到李青宝来了,忙:“大叔,你刚才劝什么啊,让他骂不好吗

?一对狗男女,我还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呢。”

“你瞧瞧你们,都一副怕不出事的样子,人家也是爹娘生的,打死谁了,你们管埋呢?”李青宝好笑地。

徐薇指着门里:“洁在里面,你进去吧。”

吴弱洁坐在门边看书,见门推开,就看过去:“姨父,姑叫你来接我的吧?”

“嗯,”李青宝瞧这回宿舍里整洁了不少,想必是上次来的时候觉得内衣裤满天飞很不好意思吧,不过还是看到徐薇那张床

上挂着两副胸罩,黑色蕾丝状的吊在铁栏杆上,心头微微一荡,就,“快走吧,还要去买菜,你姑直接从公司回家,菜得

咱们去买。”

“好咧。”吴弱洁把书收拾了下,问道,“姨父,我姑住那对面的会所这些天在做什么啊,好多人围在那里,连警车都

有好几辆,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能出几天?那边在办拍卖会,怕里面的要紧东西出问题,就让警察过来看着,你这几天去你姑那了?”李青宝问道。

“嗯,让我给铃铛补习呢。”吴弱洁笑道。

从房里出来,徐薇就:“姨父,你也带我们一块儿去吧,成天都吃饭堂里的,这都饿成干柴了。”

“你是要把烈火是吧?”李青宝咧嘴一笑,“改天,带洁去她姑那里呢。”

“家庭聚餐啊,那我们不去了,”徐薇坏笑道,“祝姨父夜生活娱快。”

李青宝笑笑不搭理她,带着吴弱洁就下楼,那男的还在骂,嘴里什么不客气的话都出来了。

“你那奶是假的,看着大,硬得跟你妈石头一样,摸了才知道,当初就瞎眼了,没注意,妈的,上了床才知道亏大发了。

还自己是处,处你妹啊。初一就被那乡里的野男人给破了,现在还装,你装个屁纯!”

吴弱洁差笑出声,这都叫啥男人呢,骂得也太难听了。

李青宝走过去,那男的还跟他打招呼,回头才继续骂:“姓花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跟那外语学院的毛教授有一

腿。有一次大半夜的还跑去,干了三个时才下床,第二天腿都打摆子……”

“是又怎样,你能坚持三秒钟吗?我草!”楼上传来骂声。

所有人一时哑然,接着捧腹大笑,就看那男的脸成了酱紫色。

载着吴弱洁先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菜,才赶到宁海居。进区时看丁芸的车还在外头,心想她倒是真有闲情。那连环杀人案

的事,她也不管?

公安局可当成是大案要案来抓的,李青宝也没跟她是紫山门的人干的。

异事科和a队的人也快到了吧,龙组那头听闻东北出了事,要去东北灭火,怕是就是能安排人来,也不会派太得力的人过来

拿出钥匙开门,把菜交给吴弱洁提着,就听到外头在吵,声音还挺熟。

“你再跟着我,我让我叔收拾你!”

“铃铛,好铃铛,你瞧这快暑假了,我问我爸那里要了钱,咱们去新马泰好不好?放心,我订的是两个房,咱们分开睡…

…”

“睡你这头!你再不走,我真给我叔打电话了!”

“你别打,我走还不行吗?我走!”

男孩悻悻然地走了,铃铛回头才看到一脸笑意的李青宝和吴弱洁,脸马上就红了。

“那男孩我瞧着挺标致的啊,你就不能给人家个好脸色看?”吴弱洁笑嘻嘻地拉住铃铛地手。

“什么标致呢,那是形容女孩的吧?他长得还算不错吧,挺像个韩星的,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光想着他那毛病,我就

浑身发抖。”铃铛抱着胳膊。

“啥毛病?我瞧着没啥毛病,该不是下头有毛病吧?那你是怎么瞧出来的?”李青宝笑道。

“哎呀,不和大叔了,大叔两句话就到那里去。”铃铛装纯洁。

李青宝可知道她当初是在良家做足浴师的,心里觉得好笑:“卖啥萌,卖萌又不能当饭吃,你吧,那男孩有啥毛病?”

“他坐着没怎么动就冒汗,就我瞧,那肯定是肾虚了。你想想呀,十七岁就肾虚。那不是跟大叔一样荒淫无度,那就是每

天都看日本艾薇,打手枪打多了,把身体掏空了。我怎么能跟一个十七岁就肾虚的人在一起?”

铃铛哼哼着,吴弱洁都听得傻了,到底跟吴葆葆母子不熟,也根本就没想过铃铛虽才十七,那社会阅历都能赶上成年

人了。

“那也不准,可能是有什么内疾,隐疾。看他的,他家里还算富足吧?”李青宝笑道。

“嗯,也就是个中产阶级吧,”铃铛打开门,侧身,“要有钱,那比大叔可差远了。”

“我也是个穷人,”李青宝扶着脖子扭了下,“没你想的那么有钱。”

“大叔不要太谦虚,太过谦虚那就是骄傲,对了,要是弱洁姐不介意交个肾虚的,我把他让给你吧?”铃铛回头看着吴弱

洁。

“我不要!我也不要病秧子。”吴弱洁连连摇头。

李青宝一笑就看吴葆葆开着车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一辆黑色的宝马760li。

李青宝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宝马车里下来四个人,黑西服,衣服里鼓鼓里,藏了家伙,吴葆葆的车才一停,那些人就拿起枪冲

她一梭子扫过去。.|i^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伴随着吴弱洁和铃铛的尖叫。

李青宝心里一阵狂跳,冲过去就将吴葆葆的车门拉断,将整扇车门扔出十多米远,抱着她就下车,再狂奔回屋里。

吴葆葆吓得脸色惨白,倒没别的事,那些子弹是冲着车尾扫的。她也算是有经验了,听到枪声就下意识的侧身倒向副座,

子弹先打在后盖,再打到后车厢,再穿过后面的座椅再到前头的座椅,虽然拿的是ak47这威力奇大的冲锋枪,也全都没了力量

,都钉在前座的椅背上。

可吴葆葆就吓惨了,要不是李青宝将她抱回来,接下来再一梭子,怕就直接打穿椅背,打到她身上了。

“妈,妈!”铃铛还以为她中枪了,上下摸着,没发现弹孔,才松了口气,抱住吴葆葆就哭起来。

终究还是十七岁的孩子,即便是在娱乐场所里混过,这种场面还是经得少了。

吴弱洁就更是了,吓得六神无主地站在沙发边,随时都要瘫倒在地似的。

“洁,你到房里去,别在这里站着……”

李青宝话到一半,子弹就从外头打向玻璃窗,就听到砰砰砰地响声,把吴弱洁吓得心一跳,却看玻璃窗都没事,只有一块

有些冰裂的样子。

上回出事李青宝就让吴葆葆把玻璃全都换上了防弹的,连大门都是四把锁加厚钢板,扔个手雷都不会炸到里面。

那些枪手也都愣了下,才有人:“是防弹玻璃,把火箭筒拿出来……”

我草!

李青宝心里骂了句娘,就让铃铛带吴葆葆也进去。可铃铛死活都拖不动吴葆葆,她刚从车里出来,全身都没力了,手伸到李

煜手旁握住,才觉得心安些。

“这些兔崽子……”

李青宝瞧见火箭筒从车后厢里搬出来,就抱起吴葆葆,拉起铃铛往屋里跑。把人放下,转身就要去收拾他们,还没走到客厅

,就见一颗子弹从后头飞过来,像是有自动导航,直接打中扛着火箭筒的那个枪手的胳膊。

手一滑,火箭筒就滚落到地面。

“谁他娘的开黑枪?”那枪手骂了句,转身就见两辆警车开过来,一个精明秀气的脸孔手托着枪从车里探出头来。.|i^

“把枪放下!”来的是丁芸,她就靠着宁海居停车盯着会所那头,背后有枪响,她立时就开车进区,一眼看到连火箭筒

都扛出来了,还对准的是吴葆葆的屋子,心急如焚,让开车的刑警稳住车,就探出头来射击。

仅有五成把握,却没想到正好命中,跟着喊了声就缩身回车里,让警车分成开头开过去,已瞧见那些人拿着ak47,这些警

车可不是防弹的,一梭子过来可能就有人变烈士了。

“是警察,你们快一!”中枪的枪手喊道。

剩下三名枪手,两人分别冲着两辆警车就开枪,以火力压制住警车。另一人去捡那掉在地上的火箭筒。

被ak47一扫,丁芸只得让警车都停住,车里警察都下来,依着车做防护,冲着那头射击。丁芸心里在骂:李青宝你不是修士

吗?还金丹修士,你出来不就一眨眼就把他们收拾了吗?

李青宝倒想快些出来,却被吴葆葆喊住。

“那些人是冲我来的……”

一句话更把他愣了,还以为是于峥秦荣他们从澳门叫来的14k的枪手。

“怎么是冲你来的?”李青宝跑回房里问。

他就站在房门边,斜光还在瞧着那捡火箭筒的枪手。

他们也不傻,警察倚着警车,他们也倚着那辆宝马车做防护对射。那宝马车肯定是改装过的,子弹根本就打不过来,再仔

细看,连那轮胎也加装了钢护框。

那可只有在某些富豪或是国家元首的防弹车上能看到。

光这辆车怕是就价值上千万吧,这些来找吴葆葆麻烦的人可真是下血本了。

“我是做食品批发生意,前些天接到个电话,是越南那边的人,想让我把公司转让给他们。我没答应,他们就威胁他

们是越南的华人黑帮,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派来到金河把我做了……”

吴葆葆着眼睛泛红,后悔死了,这种事怎么着也该和李青宝商量,可总想着别麻烦他,也没把那人的话放在眼中。谁知

还真就派人过来了,还是四个枪手,直接拿ak就扫,连火箭筒都拿出来了。

“越南那些人也太张狂了,叔,你把他们脑袋都扭下来!”铃铛忿忿地。

“还用你?”李青宝瞪她眼,看着目瞪口呆不知李青宝会怎样扭转局面的吴弱洁,“你和葆葆铃铛在屋里待着,我把那些家

伙收拾了再回业。”

外头那名枪手终于将火箭筒捡了起来,正在对着屋子做瞄准,其实也不需要瞄准什么,这里就离他停车的地方二十多米远

,只要摆过来一按就能轰中。

“老大的,活的要不了,就要死的,”中弹的枪手,“外头有警察,咱们得快些把她解决了,才能开车冲出去。”

不用他,那枪手都瞧见又开了两辆警车过来,还有警笛在外头响着,想必连特警都出动了吧?

丁芸也瞧见了他正在举起火箭筒,心里像火烧似的,李青宝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难道真要等那火箭筒射出去吗?

那些枪手的火力压制又太强了,那两把ak47就像两条就不熄火的火蛇。

一定改了弹鼓!那车里还一定有充足的弹药!

该死!

看到那火箭筒终于按下,呼啸着冲过去,丁芸惊呼道:“天呐!”

就看那火箭弹带着惊人的火焰,让所有人的呼吸近乎停止,谁都清楚,这要是撞在墙上,绝对会将钢结构的墙壁打个粉碎

,光是那些飞溅出来的碎石都能把房里的人打伤。

而那超强的撞击力,要是大块些的石头撞在人身上,活都难活下来。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瞧着那颗要命的火箭弹。

眼见就要撞在墙壁上了,那跟着丁芸过来的年轻刑警害怕得闭上了眼,几秒后,那该有的爆炸声却没有传进耳中。

他睁开眼就看那颗火箭弹像是哑炮似的落在地上,对面从那宝马车到墙壁的地方都弥漫着一股黑色的雾气。

而这天气情况怎么也不可能生雾啊,突然,一个念头窜在脑中,他紧张地对身前不远的丁芸喊道:“丁队,难道是毒气弹

?”

“毒你个头!”丁芸回头瞪他眼。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就瞧过这种现象,那是李青宝动手了吧?

被黑雾笼罩着的枪手,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中弹的枪手是带队的头,虽然也不明白情况,却有种危险在慢慢靠过

来的感觉。

“大家快上车,冲出去……”

可惜话得还是晚了些,就瞧一道白光,刺破黑雾撞在他身上。

等剩下的枪手视线跟过去,就看到一柄黑色的重剑将头死死的钉在地上,剑尾还在用力的左右摇晃。

连一声呼救都没能发出,重剑的剑尖刺的是他的腰部,宽厚的剑身刺进去一半,几乎是将他从腰部切成两半。血从伤口

处流出来,那股血腥的味道,就是杀人从不手软的枪手们都觉得难闻得要命。

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那柄黑剑,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将头给刺在地上?要是用弹弓的话,那得多大的弹弓啊?

容不得他们多想,就有枪手去拉那头儿,只抓住腿想要拉他出来,才一用力,整个人就顺着那黑剑的剑刃被割成两半。

“你在做什么?蠢货!”有个枪手怒道,“头儿是老大的亲表弟,死了就算了,连个全尸都没有,咱们回去不是死路一条

了?”

“我没用力啊,我就轻轻一拉……”那拉人的枪手也纳闷,头儿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体,像是变成了十来斤重一样。

“这事回头你再跟老大交代吧,咱们快走!”那边丁芸他们的枪又打了起来,子弹飞射过来,这边头儿已经挂了,没心思

再缠斗下去,任务完不成也没办法了,回头找个火葬场把尸体火化了,带骨灰回去,这分尸的事也就没法看出来了。

“想走?”

突然从身后传来冷到骨子里的笑声,那三名枪手都是一怔,紧张地举起枪冲着黑雾深处。

“枪对我没有用……”

砰砰砰砰!

一梭子枪射过去,管他管用不管用,那黑雾笼罩的地方也不大,先射了再。

没想到那子弹射过去就像是打在铁板上,发出金属撞击声然后落下。

接着枪手还想再扛起火箭筒,却突然吓了一跳。

就看眼前站着个脸孔罕白的年轻人,右手红得像是刚浇铸出炉的铁,一按在其中一名枪手的肩膀上,就发出牛排扔在铁板

上的滋滋声。

剩下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视线就变得诡异起来,他们看到了他们的鞋面,而且是平视。

两串血注从他们的脖子里冲出来,那被按住肩膀的枪手哇哇地的痛叫着,眼看着肩膀变成了人肉排骨。

李青宝拎起来走出车后:“人抓到了。”

丁芸黑沉着脸看着宝马车里满满一箱的ak弹鼓弹匣,还有那具rpg火箭筒。%&*”;真想抓那金锁关的边防武警来问问,是怎么把

这些人放过来的。瞧着一脸诧异抬尸体的法医,心想刚扳了下那被切成两半的带队的头儿,尸体轻得跟一桶水差不多。

想必是修士的特殊门道,当着赶过来收拾局面的同僚也没多问李青宝。吴葆葆、铃铛和吴弱洁都被带回局里问话去了,看吴

弱洁那吓得简直快要发疯的脸,李青宝也不知安慰什么好。

铃铛倒一副没事的表情,想必经得多了,心里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知道只要当场死掉,大叔总有本事把人救回来。

吴葆葆还觉着有些愧疚,要就是她出事就算了,被人盯回家,一场枪战,差还害了女儿和吴弱洁,就有过意不去,想

着事情先前没告诉李青宝,更加心里不安。

好在李青宝没在意,在送她走的时候,还拧着她脸,了几句俏皮话。

慕容青陪着她们去公安局,这边打起来,也引得会所那边注意,白虎跑过来了,李青宝就和他着话,斜眼瞧着那些在区

门口东张西望的修士。

“你那?”李青宝瞟了长出来了,还差一个指节。灵气的恢复还是很慢,但有千灵丹在,等身体都恢复了吞一颗就

行。

“还需要些时间,不过没什么大碍了。”白虎看丁芸走过来就夹着烟走开。

“ak47、rpg,葆葆惹的人可厉害得很,听是越南的黑帮?”丁芸蹙眉。

在国内凡是涉枪的案子都是大案,何况是跨国纠纷。

“主要是代理权的问题,”李青宝,“葆葆代理的都是东南亚各国的特产,再批到天猫淘宝,也在阿里巴巴上做批发生意

,网下的销售代理也都打通了。每年下来的利润还算不错吧。也不光是越南的,所以他们在越南凶,想要拿到代理权也需要葆

葆这边退让。葆葆不想放弃,那边就派人过来了。”

“事前也没跟你沟通,你也不知道?”丁芸眉头蹙得更紧。

“我要知道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慕容那边你是清楚的……”

“哼,慕容青,哼!”丁芸对于慕容青这种强势统一了金河黑道的家伙,心里感觉是很复杂的。不能不,这一来金河里

至少道友少了许多,^能过来的都是从外地带来的,批发商基本没了。

但是赌博高利贷,慕容青虽然控制了一些,还是听之任之的多。还有那些足浴中心,也越来越兴盛。生意大有向东莞那种

形式发展的状态,听最近搞这些的几个帮会老大还跟去向慕容青提建议,想要在一些四星级景区里开酒吧。

具体怎么做,丁芸还不知道,也没问李青宝和慕容青,她是知道李青宝不管这些。

这一利一弊怎么计算,丁芸心里也没个衡量。

要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毕竟她也挂了副局长的头衔了,还是刑警队长,主抓的就是刑事这方面,这黑道的

事,一个不好就是刑事案件,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还搁着李青宝这么个人在这里,不他是金丹修士这丁芸始终没怎么理解的身份,他跟夏家的关系就能让丁芸无所作为。

还不算上她对李青宝那若有若无的好感,出生入死的那份情感。

“慕容做的事好的也有,坏的也有,就看你怎么想了,总比这金河黑道一盘散沙的好,”李青宝歪嘴笑,“光是那些流窜

犯的消息慕容都提供了不少给你吧,也算是大线人一个了。”

丁芸撇嘴不以为然:“那边拍卖会还要开到什么时候?黑石巷那边的连环杀人案还需要人手去侦破,不能把人手都放在这

边……”

“那件案子是紫山门做的,指使者是紫檀,要有可能的话,人我能在过段时间带给你,或者,带具尸体给你。”李青宝笑道

丁芸哼道:“晚些我把案子转交给异事科,那边没派苏淑过来,听人她跟你走得近,在科里被批了,来的调查员是个新

人,是从东北某省省厅里刚调到异事科里的干将,你别瞧了人家反倒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李青宝歪歪肩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要认为他是异事科的人就能把修士当成软蛋来折腾,那他就

错了。”

“哎,我先回局里去了,还得连夜审人,要有消息我先问问越南那边,要是不行的话,就通知你,你看着办吧。”丁芸摇

手作别。

李青宝回头瞧着全是弹孔的墙壁,子弹都被取下来的,鉴证科的人还在这里忙,晚饭是做不了了,天也黑了,就把物业经理

叫过来:“隔天叫个水泥匠过来,把这边的墙修一修,别跟个马蜂窝似的,好看吗?”

“是,是,李助理,”物业经理谄笑道,“您瞧楼上的墙补不补?”

那些枪手的枪法不算高明,楼上也给扫了一排。

“有弹孔的地方都补上,”李青宝看了眼,“再开个什么联欢会,消暑会,让业主委员会都参与进来,让大家精神都放松

一些。”

“是。”物业经理忙。

白虎走过来指着外头:“那些家伙都在议论,李师叔您看……”

“由得他们,这闲话了也不牙疼,”李青宝哼道,“我可不怕闲话。”

那些修士的都是李青宝这一门之主,供奉,就住在这里?还金屋藏娇了?那看着美艳绝伦的少妇就是妙修之体吧?看模样

就被破过了,这姓李的好大的艳福。

除却这些修士,还有人也在外头瞧着,这家伙眼睛还是金色的。

……

被派来帮于峥收拾个保镖,金保觉得很掉价,来的时候厅主还给他派了四个助手,他觉得完全用不上。就算是中南海保镖

,金保都有把握一个打十个。

第193章 走神

他是幼年时就在澳门长生的移民,父亲是葡萄牙人,母亲是澳门本地人。生下来头发是黑色的,眼珠却是金色的。

澳门的人十个有八个在做跟赌场有关系的工作,而赌场里的荷官用的更基本都是澳门人。金保少年时就常出入赌场,他的

父亲是一家赌场的经理。

后来在十四岁时,金保的父亲由于下场赌牌,违反了赌场规矩,被开除后,整个澳门没有赌场敢再用他。在金保十七岁的

时候就因为喝多了,直接摔进了海里。

剩下他和他母亲,由于他是混血儿,在街上被人歧视,多了就跟人打架。这让他发现了他一个特殊的本事,那就是能够预

先猜到别人的动作。

这种特别的天赋,让他在街面上打架几乎没输过。

被当地的一家帮会看中后逐渐成了帮会中的金牌打手,再往后就跳槽进了14k,这个澳门的四大黑帮之一。

在二十六岁那年更成了14k的金牌打手,到二十九岁就在澳门黑帮赫赫有名,风头一时无两了。

但黑帮终究是黑帮,虽然参与的赌场很多,多半都是看场子,厅主的地位在澳门几乎跟14k这些帮会的扛把子差不多。

年纪长一些的厅主,多半都是当年黑帮里的龙头老大的级别,这位请他来金河帮于峥的厅主就是其中之一。

可没想到一到金河就被带到机场安检去搜身,差都让金保发飚了。好在没查出什么,家伙早就通过走私送到了金河。

拿了家伙从于峥那得知了李青宝的车牌号,就让副手查到了李青宝的车停在哪里,赶过来还没来得及进宁海居就听到了一通枪

声。

差让金保以为消息败露了,等那枪声结束,才知道原来是另一帮人来找李青宝麻烦的。

这子还挺能惹祸,不过逃过这一劫,你还能逃得了你金大爷的枪子?

金保盯着李青宝开车从区里出来,招手让副手开车跟上去。

大切诺基,这子挺有钱嘛,不像是厅主的穷保镖,不过也难得很,或许是那主人家给配的车吧?

想着就看大切上了环城高速,金保对副手:“盯紧,别跟丢了,也别太紧,让他发现。”

厅主给安排的四个帮手都是在澳门黑帮中的熟手,至少都是红棍的级别。个个都能独挡一面,给金保打下手就有些不爽了

。虽金保威名在外,可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谁也不弱于谁啊?

就看大切沿着环城高速往市区外开,副手:“金保,他这是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金保摇头,他的华语不够标准,在澳门里厮混的也是粤语和英语,葡萄牙语倒是精通。那副手却是香港

大圈帮到澳门里混的,华语得极溜。

“停下来了。”副手把车速放慢,看着前头的大切靠边停车,目标从车里走出来。

“我们也停车……”

金保着,突然一个黑影贴在玻璃窗上:“跟了半天了,不累吗?下来喝口水吧?”

金保等人心头一骇,那副手就想踩油门开溜,却看目标拉开车门,揪住他脖子扔出车来。

“还要我请?”

李青宝瞧着提着枪鱼贯从车中出来的金保等人,扔了颗木糖醇到嘴里,咀嚼着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i^紧张的倒是金保他们

,前头那大切才刚停下,眼瞧着他下车,这边距离前面有三十多米远,一眨眼就到身旁,就是博尔特也没这种速度吧?

“怎么?还不动手?不是于大少让你们来收拾我的吗?”

金保一怔,厅主让他来的时候提到是于峥的请求,那可是京城的于大少,他能答应也是瞧着跟于峥见过几面有些交情的份

上。慢慢在后头盯着,想要偷袭,谁想人家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不缚手就擒?”握着银色手枪的帮手冷声道。

“于峥我都没放在眼里,他不过是个只知道帮老太婆松骨头的白脸,你们又算什么?澳门我也去过,我连风门的人都收

拾了何况是你们这些凡人中的渣滓。”

李青宝一脸不屑地瞧着金保他们。话都算是得客气了,都没直接是于峥在帮老干妈,于家于家得好听,不过是个京城

凡人中的二流世家。

“你话客气,嘴里别不干不净的喷粪!”那帮手激动起来。

他倒跟于峥没啥关系,可于峥要厅主派人,厅主派他来,那就算是老板的老板了,连老板的老板在李青宝眼中都不算个东西

,那他算是什么?

这一比较,心里就觉得憋闷得要命,地位蟑螂都不如吧?

“别拿枪比划了,有本事冲我这里来吧……”

砰!

一颗子弹从银枪中射出,打中李青宝的左胸。握着矿泉水的李青宝一愣,低头瞧着弹孔,一团青烟从里面冒出来。

“让你打你还真打啊?!”

没血从胸口里流出来,已经让那手持银枪,风骚得很的红棍惊得表情都呆滞了,听到李青宝质问,手一抖又是一颗子弹射出

啪!

李青宝一挥手,将子弹握在手中,轻轻一掐,就看地上多了一颗铁珠。

“听你们是14k的?唔,胆子倒挺大,在这里杀了人,还是枪杀案,也不怕在国内被通缉?这可是环城高速!不过嘛,你

们敢开枪也算勇气可嘉,本来想把你们活捉的,现在嘛……留个全尸吧!”

“快跑!”金保突然喊道。%&*”;

什么都没看到,连影子都没有在金保的眼前掠过,银枪男整个人像是块纸片似的一摇一晃被风一吹就整个倒在地上。

“你动的什么手脚!”金保又惊又怒又是恐惧,扶着银枪男,看那被揪脖子扔在地上的副手还没醒过来,怕也凶多吉少了

剩下那帮手,手中本来握着把左轮枪,还是05mm的子弹,从国外订制的特制手枪,能连发,弹匣里足有十六颗子弹,这时

手却在不停的发抖,子弹别射出来了,都快连保险都栓上了,害怕一个走火就跟那银枪男一样。

“我什么都没动,”李青宝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

金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头涌起。

他原来对他的那种预判天赋自傲得很,也依靠着它从来都没吃过大亏,最多也就是逃得稍慢,打得不够狠,让敌人占了

便宜。

可在这种非人的压制下,他觉得很悲催。

本来这件事是可以不做的,这买卖是可以不接的,虽然才三十出头,但在赌场里弄两张桌子还是可以的,每年也有一两百

万以上的收入。做厅主暂时还不敢想,可这样也能完美的退出江湖了。

谁知退休计划还没实施就遇到了致命打击,他眼瞅着眼前这个身份是保镖的家伙。

他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人?

心头的疑惑还在萦绕,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接着就是啪哒一声,金保瞧过去,差气死。那个拿左轮的帮手,竟然在

这种时候扔下枪发疯一样的逃走了。

“我草!你这算什么!”

金保骂道,嘴里还碎碎地了一句葡萄牙语,李青宝自是没听懂,英语他还凑合,毕竟经过大学正规教育,平常没事还用英

语骂娘,最拿手的就是mrfk,可葡萄牙语,那些咕噜咕噜的话听得懂才怪。

金保也想逃走,任务什么的见他的鬼吧,这家伙连枪都打不穿,绝对不是穿了防弹衣,这么近的距离,就是个铁柱子也得

摇一下吧。

他就像是魔鬼,对,一定是葡萄牙传的魔鬼。

可是,他就看着我,我怎么逃?我要是逃的话,肯定会像他一样,金保低头瞧着怀里的同伴。

嗞嚓砰!

后头的环城高速上传来一连串的声音,金保转头看去,接着又传来一串哗啦啦的声音。

李青宝也呆住了。

就看那逃走的左轮枪被一辆拉煤车撞上,飞到空中,再重重地跌落,血洒了一地,眼见活下来也是残废了。而那辆拉煤车

也是倒霉,在撞中的时候,还一个左拐想要避开,结果直接翻到山沟里去了。

那路边的山沟足有二十多米深,这翻下去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李青宝走过去站在路边瞧了眼,发觉司机还活着,就给丁芸打电话。

“嗯,环城高速呢,左边,离中和技校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哎,这不能怪我啊,澳门那边几个傻货过来想枪杀我呢,死了

俩了,喂,你跑什么?”

金保才偷偷摸摸地走了两步就被李青宝看到了,他这才准备加速就被叫住了,那腿一前一后连迈都迈不动。

“得,算我错,你过来一趟又费什么事?对了,葆葆那里问完了吗?”李青宝边走回来边问。

金保吓得不敢动弹,李青宝的眼神像是两把冰刀直视过来,刺得他这在子弹里滚过来的双花红棍胆都破了。

“还没问完呢,还想请你们吃宵夜……唔,那你先过来,晚些我跟你回局里,看能不能抽空出来吃宵夜吧。”

挂掉电话,瞅着眼前这个家伙,李青宝笑吟吟地:“不打算杀你了,你先坐着吧,饿了吗?我这有法式面包。”

金保哭也不行,笑也不行,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觉得悲哀,蹲在地上,掏出烟,燃了,郁闷地抽着。思绪一下回到了十

几年前,他父亲刚死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已经在澳门黑帮中有了些名气,他父亲被人从海里捞起来还没断气,他跟他母亲赶过去,他父亲就拉着他,让他

别跟黑帮里的人混在一起,有机会的话,回葡萄牙。

他没反应,他那阵正是在帮会中蒸蒸日上的时候,怎么可能回葡萄牙,回去只能念书,他可一个字都念不进去。

你早晚会死在枪战中的……父亲的话他还记得。

嘴里的烟越抽越哭,眼泪不知怎么流了下来。

“哎,饿了就嘛,我都了有面包,你哭什么呢。”李青宝递过去一根面包棍,笑,“等会儿警察来了,就到局里把事

情都交代了,有一一,我也没受伤,你也不用担心会受什么罪。”

金保呆呆地接过面包,却不知什么好。

“于峥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来暗杀我?”李青宝扶着膝盖站起来,看着快被乌云遮去的的星月。

“一个人五十万,”金保闷头抽烟,“钱不多,他是豪客,每次过去都赌个几百万以上,我又欠了那位厅主的人情,才…

…”

“有苦衷,我知道,”李青宝笑了,“谁没苦衷?”

金保嘴嚅动了几下,终究没再什么。

丁芸二十分钟后赶到,看着现场扶额就叫苦,看到消防队还先到了,把那跌落山沟的拉煤车司机救上来,救护车也到了,

正准备把人送进医院。

地上那两具尸体,一具不知怎么死的,一具被车撞的,还有个被扔在路旁昏迷不醒的,还能问话的就剩下金保了。

金保等她一到,态度就很好,表示全力配合丁芸的工作。

“吴葆葆回家去了,晚些你请我一个人好了。”丁芸眯着眼在笑。

宵夜也能敲他一顿大的,不然今天他给惹的麻烦可够多了。

李青宝举起双手没表示反对,开车跟着丁芸把人送到警局。

在丁芸办公室外头就听到有人在大声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峥山集团知道吗?于秋古知道吗?著名的企业家,那是我爸!我是峥山集团的副董事长,你知道我一

天有多少事要忙吗?就是你们市长,我想见随时都能见!把我叫来这里是干什么?不知道我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吗?要商

谈的是上亿的项目,要有什么损失,你们金河公安局能承担损失吗?我等了半时了,你们队长呢?”

“我在这里!”

丁芸冷冷地了声,推门走进去,看着话的男人:“这件案子跟于先生有关系我才把你请过来协助,要是于先生有事大

可以先走,不过,今天发生的枪击案里,那持枪者可是跟于先生认识的。”

“什么认识?胡!”于峥吼了声,就看金保被押进房里,眉头顿时一跳。

李青宝跟着进来:“于先生嘛,我也认识的,今晚你不是在东北亚夜总会吗?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听您的干妈也快过来了

,不等等再走?”

于峥心头一凉,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干妈,你别听他胡,我找枪手对付他有什么好处?他一个的保镖,犯得上吗?那个叫金保的也在胡八道,你千万别信……”

于峥跪在地上,不顾身份的哭丧一样的大叫,那周围的刑警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受。

你丫刚不是在装犊子吗?还峥山集团,现在怎么就跟条狗一样了?你有本事你再装啊!继续啊!

老干妈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被请到警局,她心里也有一万个不舒服,可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这个干儿子把她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千万念让他别跟李青宝作对,他还敢去找杀手,你那些什么双花红棍,什么黑帮,在人家修士的眼中连屁都不算一个。

你要有本事把人家做了就算了,你偏偏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连杀手都被抓起来,还反过头来指证你,你真是有翅膀硬了,能送去肯德基炸鸡翅了!

要不是这四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老干妈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跟我这些年都白跟着了?连轻重都不知道?那李青宝是夏成彰看上的未来女婿,是你这种二流世家的二世祖能比得上的?

连夏老都指定的人选,你难道还想去沾夏清的边?真是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在腹中骂了好长一串,老干妈才冷声:“还不起来,跪在这里丢人现眼?”

于峥惊喜道:“干妈,您这是原谅做儿子的了?”

“我没你这个干儿子,回头让你爸来领你,”老干妈完就看于峥那呆傻的脸孔,心中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要不想站起来就由得你,李青宝。”

“嗯?”李青宝瞧向老干妈。

“这事是于峥做得不对,跟干妈没干系,你不会记恨我吧?”

李青宝摇头:“你也是大姐的干妈,我不会分不清的。”

“那就好。”老干妈松了口气,她也不想惹怒一个修士,那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噩梦。

看那于峥还跟条死狗似的跪在地上,丁芸想让人拉他起来,谁知拉了下,那于峥连动静都没有,低头一瞧,他竟然晕过去了。

“废物!”老干妈怒道。

就是养的狗也得给主人争气啊,^

老干妈真是气得想一脚踹过去,李青宝笑:“这家伙没经过事,晕就晕了吧,掐掐人中就醒过来了。”

“嗯,我给他爸打电话。”老干妈不想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够气闷的了。

“怎么也够得上谋杀未遂了,判个三年没问题,他家里有钱,手也伸不到金河来,”李青宝看着丁芸,“走吧,请你吃宵夜。”

“你还记得?”丁芸嫣然道,“那走吧。”

没李青宝的许可,老干妈也不会为于峥求情,他就暂时被关在拘留室里吧,至他于家怎样捞人,那是以后的事了。

本想要敲李青宝的竹杠,可这一通闹都到夜里凌晨三了,那些好的酒楼还没开张,开通宵的都不上档次。干脆就在路边找了个夜市摊。

摊主是对夫妻,年纪跟李青宝丁芸差不多。男的长着张憨厚的脸,敦实的个头,女的很秀气,气质也算不错,却不是那种男人瞧见就会虎扑上去的。

要真是那种女孩也不适合在夜市摊里,除非有很硬的后.台,不然光是每天醉酒的人过来骚扰就别想做买卖了。

李青宝倒瞧过有那穿着半透t恤摆夜市的,没干两个月就受不了收摊了。

这边也快收档了,要做到四以后,那不如再加把劲做早了。

不是瞧着来的两辆车,一前一后,一辆警车一辆大切诺基,早就把桌子收起来了。

“两碗炒河粉,两份炒猪肝,有猪鞭没,来一条,西兰花、油炸豆腐也给来一碟。”

李青宝听丁芸的东西就笑:“猪鞭给我吃?”

“我吃,”丁芸翻了下白眼,“有嚼头,不看它功效。”

鞭类都有壮阳功效,那都是从以形补形来的,可这法李青宝都反驳过,那难道吃猪鞭真能补出根猪鞭来,那人人不都吃马鞭了,那玩意儿可是能拖地的。

“啥功效?”李青宝笑问。

“谁吃谁知道?你也可以吃!”丁芸指着很快就端上来的猎鞭。

“我没那需要。”李青宝摇头。

丁芸夹起一根就放嘴里,跟叼着根尾巴似的,嚼了几口才缓缓吞下。

那对夫妻边煮着边拿目光来瞧他俩,还啐啐念。

“这俩瞧着不是夫妻吧?”

“肯定不是,你见过哪对夫妻大半夜的出来还开两辆车的?一前一后,这又坐对面的,就连情侣都不是,不然肯定得挨着坐啊。”

“那大半夜的跑出来吃宵夜,是那男的想跟女的发展吗?”

“瞧不准,那男的开的好车,女的又开的警车,想要追警花可没那么容易。”

丁芸和李青宝的耳朵都很尖,李青宝听了倒没什么,丁芸就有些皱眉。

“那个金保是澳门人,抓了也只能交给澳门警方处理,”丁芸,“你就别插手了。”

“他也是帮人打工,主要是于峥和秦荣那两个子,今天秦荣还不在市里,不然也得跪在老干妈跟前,”李青宝懒洋洋地,“就这俩子,成天想着要我的命。也不过是打了他俩的脸一回,就想要我死了。也就是两个在老干妈屁股后头喝汤的富二代。”

“那老干妈是什么来头?峥山集团在江北还是很有名的,主要是做纺织业务,也是上市公司,市值还不,他还需要跟着老干妈混?”

李青宝想了想:“京城里有一帮人,属于特别有关系的那种,又不经商又不从政,主要靠关系吃饭。那个老干妈好像就是那类人。她爸妈跟夏老有很深的交情,跟夏成彰是从玩到大的。丈夫二十多年前去世了,又没有子女,家里底蕴厚,没再婚,就这么着玩上了。峥山集团我也听过,他们还有些化学方面的业务。上市公司也是没错,但固定资产没多少,那于峥也不是大儿子,集团业务没怎么参与。”

丁芸听得一愣愣地,由于李青宝金丹修士的身份,倒容易忘记他也是新湖大毕业的,那研究生学历也快拿到手了。对于金融方面,还有些自己的见解。

“那些越南人倒要查清楚些,葆葆那边总要她过得安心。我倒不相信那个越南华人黑帮那么单纯。”李青宝指着捧上来的东西,“吃吧。”

……

黑石巷的连环杀人案转交到异事科,赶到金河的异事科特别调查员眉头就皱得很紧,紫山门跟明武宗那一战,弄得京城那边是苦不堪言。虽然三大部的总部就在京城,可打起来,光金丹都有几十位,那靠房山那带,十来座荒山都被炸平了。

还不房山街面上,都有一两条被夷为平地。也幸亏那带没什么人住,消息也总算是按下来了。可总的来,三大部都焦头烂额。这边招开黑市大会,本已决定要派人来,也只得推迟了些。

谁料一来就碰上紫山门弄出的连环杀人案,这位特殊调查员的心情一时荡到谷底。握着那叠卷宗半晌才对丁芸:“既然着落在紫檀身上,那就由异事科来调查。那里黑市大会也快结束了吧?有什么需要汇报的情况?”

“暂时没什么问题,今天下午就结束了,之后会有一个型的拍卖会,是由胡先主持,面向所有来参加拍卖会,却不能进场的各门各派……”

胡先……那位叫孙演的特殊调查员再度皱起眉。

胡先、左禁,修真界两大商人,手里都握着各种奇珍异宝,卖出来的东西都能影响整个修真界的格局,是异事科一直都盯着的重要角色。

“拍卖会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孙演问。

“还来得及吧?”丁芸看了下时间,“现在走?”

“嗯。”

在孙演丁芸赶来前,李青宝就来到了城市便捷的楼下,左禁推着他胳膊指着楼上:“李老弟可别忘了答应我老左的事。”

“你放心,有我吃肉,你绝对能有汤喝。”李青宝笑眯眯地。

左禁心里骂道,老子也想吃肉啊。

被改造的会议室就在四楼,李青宝来到走廊上,看见好些门派的门主掌门都在外头挤着,就问:“怎么不进去?”

“李门主!”

“李供奉!”

“我们倒是想进去,你去看看那里登记的要求吧。”

李青宝挤到前头一看,差把胡先叫出来骂娘。

上头写着“一切拍品以剑珠计价”。

一颗剑珠计价是一百亿rmb,本身剑珠不算是特别稀有之物,但总量极少,又只能炼制,而炼制需要六品以上的炼器师才能制出。材料也不少见,可想要炼制却不是谁都可以。

重要的是很难仿制,所以才成了一种计价单位。

这里的拍品都以剑珠计价的话,那随便一件都会上百亿?

李青宝还在愣神,就有个衣着光鲜的人推挤着人群往前走:“没钱就别来凑热闹,剑珠算得上什么?”

转头过去,就看那人嘴里叼着根牙签在登记薄上写下名字便大步走进去。

“那家伙好狂,什么来头?”李青宝问一旁站着的某派门主。.|i^

“什么来头?哼,那是金石门少门主金爆,穷得只剩下钱的暴发户。”那门主一脸鄙弃。

“没有黑市大会的邀请函吗?没见他到拍卖会里啊。”李青宝愣道。

“李门主笑了,能到拍卖会的除了钱之外,还需要有极深厚的门派底蕴,还要能有金丹修士。我句不当的话,烛门也有上千年的历史,李门主位列金丹,可要不是修剑门的供奉,烛门也没资格参加。”那门主笑道。

“嗯。”李青宝扫了那一张嘴就能把人闪晕的金石门少门主,那家伙嘴里还镶着一排金牙,脖子上挂着条澄黄的金链,手掌上两只加起来少戴了七八枚戒指。

瞧着都不是纳戒,都是些金玉之物。

“金石门仅有两百年的历史,听当初金爆的爷爷挖了一位修真先贤的墓,从里面给带出来了好些宝贝。那墓大得很呐,现在还能让他们随时都拿出一堆钱来砸人……”

“哼,传那墓里光是剑珠就有一大箱子,还有几本剑诀,一本上品法诀,不是暴发户是什么?我都羞与这种人为伍,罢了,这胡先生的拍卖我就不参加了。”

没钱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一,有些人都笑着穷,走廊上一下空下来。

李青宝看那登记薄后坐着的汉子在笑着瞧自己,就硬着头皮签下了名字。

一颗剑珠一百亿的话,李青宝估算着自己最多也仅能拿出两三颗,要是拿不出来就只能用千灵丹来抵了。

真是不来这里不知穷,就不知那有什么样的拍品,能够需要用剑珠计价了。

要知那一盒千灵丹才拍了几百亿,算来也就几颗剑珠而已。

金爆连头发都染成了金色,还很蓬松,瞧着像头变种的松狮,在那正中央大咧咧地一坐,就有种老子身上带来的钱能把人砸晕的架式。

李青宝跟他坐一排,隔着三四把椅子,屁股一沾稳,金爆就招手:“坐过来吧。”

瞧瞧他也没恶意,想来即使是暴发户,两百年的门派,修炼下来,也该有些气质了吧?就笑笑过去挨着金爆坐下。.|i^

“你是修剑门的供奉,我就跟你这个事,那黑市大会的入场券,要靠门派的历史来发,还要看金丹修士的人数,我觉得这太侮辱人了。”金爆边剔牙边,“我不也瞧着你带个女孩进去吗?那算什么?”

“那算我门里的人,”李青宝歪嘴,“这些条件不考虑,难道弄个面对所有人的?像胡先这个一样?那不便宜了金兄了?”

金爆没听出话里的讽刺,笑道:“便宜我倒不上。我们修金行灵气,不合适的也不会出手,要有合适的嘛,那不得就要参与一下了。这要是都要按门派强弱来分发邀请函,那不是就让那些法宝在大门派里流转吗?那门派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天?”

倒不能他这话不对,李青宝也就没再什么。

陆续又有人进来,这别看是剑珠计价,财力雄厚的门派还是有不少的。

剑珠要换成这凡人的流通货价也不容易,握有剑珠,但没多少rmb的也不在少数。

金爆瞥了下那靠左边同排尽头的灰衣男,撇嘴:“李老弟,那家伙你知道是谁吗?我瞧着他全身都不舒服,该不会是趁机来抢东西的吧?”

李青宝也看了下,就笑:“那是渡河派的江上君子,你不认识?”

“我嘛,少跟修真界里的人来往,你要是问起这黄海、深圳有哪些夜总会,我倒是如数家珍,”金爆嘿嘿地笑,“特别是那深圳的濠江夜总会,那里的妹妹可个个水灵得紧。别瞧着这几年是走下坡了,可那还是有些珍藏,要是李老弟有兴趣,等这边事了,我带你去乐乐。”

濠江夜总会?李青宝一笑:“我倒是前几天去深圳那里走了转,不都东莞那里才厉害吗?”

“哎,东莞那里是面向中下等阶层的,真正的上等的大规模的,都在黄海、深圳,唔,还有个厦门。不过啊,这两年打得厉害。但是嘛,大浪淘沙,能剩下来的都是精品。不别的,黄海那有家夜总会里有全球五十多个国家的佳丽,每逢五一长假,都会办选美会,那时过去,才真真叫做赏心悦目呐。”

到这方面,金爆那真是行家里手,就李青宝观察,他最多也就是筑基中期,真要打起来,估计对上胡海鹏都够呛,可人家是修真界的富三代,那可真是生下来就没愁过钱。

光就这富来,怕是夏清家都远远比不上。

眼瞅着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李青宝心想可真瞧不出,那些没法进会所的有钱人会有这么多。都快跟过江之鲫差不多了,那摆在厅里的四十多张椅子一下就满了。还有胡先请来的帮手,在帮着摆椅子。

厅里的四个角还站着四个人,都是臂膀粗壮的汉子,瞧来都该是些金丹散修。不像左禁有修剑门这大靠山,但要怕人硬抢,做些防范也是必须的。

这四人都是胡先请来的吧?李青宝猜想着,也没瞧见胡先出来,再回头去看登记的地方,就看到丁芸和孙演在那里。

孙演他不认识,穿警服的丁芸却很扎眼。

这些修士也不会把警察放在眼中,反倒是便装的孙演,很让那些修士不舒服。

“哼,这拍卖会搞得有声有色嘛,剑珠计价,厉害呐。”

丁芸刚要问这剑珠计价指的什么,就看到李青宝走过来。

“这位是异事科的调查员吧?”李青宝微笑问道。

孙演打量了李青宝几下:“孙演,李门主久仰了。”

“久仰那不得落枕?好了,孙老弟想要来参观拍卖会就过来吧。”看那负责登记的愣了下,李青宝就笑,“这么多同道在,还怕孙老弟会闹事?”

孙演哼了声,在登记薄上写下名字,就跟随李青宝走进去。

“异事科也来参加拍卖会,”金爆斜眼瞧过去,眼神又停留在丁芸的身上,目光里透着赞美,“这位女警官倒是身材容貌都堪称一流,看来是李老弟的藏品吧?果然品味不俗,看来我还是要跟李老弟多交流多交流啊。”

李青宝对他的恶趣味没法回应,坐下后就:“金石门修金行灵气,我看金少的修为……”

“哎,这不用你多提,我自己清楚,我没那个天份,被逼着修炼也就这个样子。我也认命了,每天到夜总会找些漂亮的姐暧暧身子也就这么过了。要我不勤奋刻苦,那也不对,我三岁就开始修炼,一直到二十岁才放弃,十八年的时间,能不刻苦?”

没料到能引出金爆这样的感慨,李青宝拍他肩膀:“筑基还是好办,破金丹我这边倒有些独门心得,金少要有想法,等拍卖会后咱们交流交流。”

“我这心早就死了,能用的方法也都用过了,李老弟的好意我心领了。”金爆摇头。

他对修真这条路早已心灰意冷不敢多想了。

丁芸头回挨着这么多修士,心头七上八下的,看这些人都穿着奇装怪服,要是换个地方都怀疑是不是来到什么仿古的角色扮演大会一样。

李青宝这时心里不知怎地想起了夏清,想她那偶尔离得远远地,又偶尔亲近得很的态度,难道就是传中的傲娇?

唔,要怎么推倒傲娇女倒得仔细琢磨,夏老板那头催得急,这也总得有个时机吧。

硬推出事怎么办?想着要能抱着夏清那娇滴滴的身子骨,听她在身下娇喘,那可真是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咦,李老弟,你掉口水了?”金爆奇道。

李青宝这才醒过来,擦了把嘴,傻笑:“没啥子。”

“我李老弟,你没啥子,我不信,我可没那种嗜好。你这瞧着我掉唾沫星子的模样,我可不大受得了。虽我是欢场中人,可不爱玩男人啊。”

“我呸!我那是走神了!”李青宝啐道。

金爆哈哈一笑:“要是李老弟真有那种想法,我倒认识几个鸭场老板,要不等拍卖会完了,就坐我的私人飞机,咱们去一趟黄海,我让那边的鸭场准备一下,绝对能把李老弟骨头护得舒爽。”

“我还护舒宝咧,”李青宝呸道,“我那真是走神了,别再提了。”

“好好。”金爆大笑道。

孙演用余光打量着这两人,修真界的资料异事科也少得可怜,对金石门的所知更加有限。但却从另一方面的资料知道金爆是金家的第三代,他爷爷九十五岁才生下他爸,他爸七十多才生下他。可是晚生晚育的代表。

金爆在黄海的公子圈里特别有名,是属于那种把钱都不当钱,想花多少从来都不缺的主儿。

在孙演这种人的眼里那就是天生的富贵骄横,可没想到他也是修士。那金石公司就是金石门的企业了?

这在厅里的人中还有不少都是上过经济杂志封面的,孙演在心里默记着,回头还得去做资料存档。

“这胡先怎么搞的?都半时了,也没见再有人过来,不快些开始还在等什么?”后排有人不乐意的敲打着手中的号牌在。.|i^

进来的时候做了登记会发一个拍卖号牌,以便在拍卖的时候用。

“会不会是出岔子了,听那修剑门在拍卖会前要运来金河的宝贝都被人劫过,这头不也是……”

第194章 诚恳

“那不一样,那是运宝队出事,这边是胡先生亲自带着宝贝。[][] ..你们没瞧见那个经常跟在胡先生十多米外的背着两把法剑的家伙?那是胡先生请来保护他的。”

“那是什么来头,一个人就能保护胡先生?”

“哼,双剑奇士冯杀人都不知道还来参加拍卖会?”

“吓?是冯杀人?”

前排听到的孙演眼皮子一跳,那冯杀人是异事科不多的几份资料里记载着的修士之一。为什么能有记载,就是因为冯杀人搞出的事太多了。也不怕三大部盯上他,留下来的线索也多,所以才会有记载。

冯杀人常背着一柄重剑,一柄细剑,都是法剑中的极品,虽然跟湟水剑比不了,自然更比不了灌天邪剑、法天剑和武神战剑,但那两柄剑也有它的特。

一剑性水,一剑性火,交叠使用,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也有人根据这两把剑判断那冯杀人是水火双修的修士,可也没人亲眼见过他同时用水火二行灵气,能看到的人都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孙演眼皮子狂跳,那边金爆还在:“冯杀人我也请过他帮忙处理一些事,做事还是很干净,从不拖泥带水,一出手就绝对不留活口。这几天倒没注意他也在这里,还成了胡先的保镖。他的价码可不低,看来胡先这回是下大本钱了。不过这本钱也能收回来,都着落在咱们这些冤大头身上。”

自己是冤大头金爆可一都没不高兴的意思。

李青宝都察觉出胡先是在等人了。

黑市大会在四结束,现在都五了,这里还没开始的迹象。有闷得慌的跑到走廊里抽烟,那做登记的修士还问抽烟的人要了根,就倚着门边抽边笑。

问起来什么时候开始也没,能进来的最起码都跟金爆一样,筑基中后期了。一周不吃饭也不成问题,就是等着久了,气闷得很。

丁芸刑警出身也是能挨饿的,心想耐着性子等就是了。

金爆拿出块德芙扔给李青宝。

“能挨饿是能挨饿,时候修炼也没少饿过,但能按时吃饭那才叫生活,先吃块巧克力吧,保证热量充足。”

李青宝笑着接过,就递给丁芸:“你吃吧。”

孙演斜眼瞧来:“李门主跟丁队很熟?”

“八分熟,”李青宝笑道,“孙兄想什么?我跟你们异事科的苏淑还熟呢。前前后后我也算救过她们几回了,你也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异事科真要跟修真界为敌还早得很。”

孙演不置可否的闭上嘴,心里自是清楚,想要和整个修真界为敌,那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事。省得科长来埋。

“李老弟,你跟那异事科的什么,”金爆,“你在金河是地头蛇,有啥好玩的地方一。这拍卖会今天就完了,等到明日,我还能留半天,你带个路,咱们就逛一逛。”

丁芸心想好歹我还在这里呢,这身警服白穿了?

“金河地方,场子也,姐也不像黄海那样走向国际化。好些还都是越南缅甸那边过来讨生活的,还都不是有华人血统的,个个瞧来都黑不溜秋,跟那工地里扛水泥码的大妈差不多。要再磕碜的,都快赶上非洲纯种黑人了。你瞧了也没劲,还是哪天我去黄海,咱们再交流吧。”

金爆笑了:“这越南和缅甸的倒还真没玩过。这东南亚的人,鼻孔大,鼻子塌,肤色较深。要往好了,那就是在空气污浊的地方也不怕吸不到氧气。肤色跟那些沼泽地的树木相近,还能做些伪装。也算是一种特色嘛,老实,我就还差越南和缅甸的没玩过了。我连索马里都特别去了一趟,这回李老弟得遂我这心愿。”

李青宝很无语的:“你老哥全球两百多国家和地区都包圆了?”

“差不多吧,我这十多年都这么过来的。你知道哪里的女人给我印象最深吗?梵蒂冈!还别那些修女,看着白天是正儿八经的,到了晚上,嘿嘿!那比意大利,西班牙那些拉丁人还带劲。几杯酒下去就更是了,发起骚来能把教皇拉下马……”

瞧着金爆大谈荒淫史,越来越不着调,李青宝插嘴:“金行法诀里化金诀算哪一品?”

“化金诀?”金爆皱眉,“算是最低品,但要是化金诀修完四层,再继续修的话,也可能衍生出新的法诀,叫爆金诀。”

“怎么?”李青宝一怔。

“这样吧,法诀的强弱,一是看法诀本身对灵气的调动,二是看运用法诀的人的能力强弱,”金爆本事不行,但有自己的见解,“最简单地,同样是你烛门的云火诀,你在练气期用的话,和在金丹期用绝对不一样。因为你灵脉就比练气期强了千倍,自然灵气也强了千倍。”

李青宝连连头:“是这样。”

“那好了,如果能一瞬间熔掉十吨就算是化金诀最强的一层,也就是第四层,熔金于水。那一瞬间熔掉一百吨,一千吨呢?那叫什么?那就是爆金诀的第一层,叫千金化泥,”金爆得起劲,双手交替上升比划道,“爆金诀的第二层叫金石飞烟,第三层叫金雷云烟。这门法诀跟化金诀的本质是一样,都是将金属化成飞灰。所以现在要是李门主金丹期用的化金诀就该叫爆金诀了,运用还是一样,威力不同。”

李青宝心下释然,就:“金少对于法诀的领悟还是极高的,可是受限于什么,才会修为这般低?”

“也不算低了,”金爆环顾一周,“不是这两年来修真界发生那么多事,岂会有这样多的门派出山?又岂会有那么多的金丹修士?筑基后期就算难得了吧?”

李青宝想想也是如此,光那修剑门,要不出事的话,怎么会出现。

这时就见个瘦弱单薄的家伙提着一篮子奶茶走进来,在右手边空着的椅子坐下,嘴里还含着根吸管,握着杯珍珠奶茶。

那椅子是新加的,多添了一整排,让拍卖厅有些挤了。

但那家伙姗姗来迟还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难道等的是他?

“哼,要是胡先推迟开拍就等他,我可要吐胡先一脸的唾沫,”金爆冷哼一声,看李青宝疑惑地瞧过来,就,“那家伙是冷杉门的冷潮。冷杉门没听过吧?一个修木行灵气的门派,位于昆仑山脉的正中。那边也有个天池,他们就在那里。我跟那家伙打过几次交道。他喝奶茶成瘾,就是在天池里,他每天也要喝冻奶茶,被我们叫做奶茶疯子。”

“我听过冷杉门,他们不是种蛇草发了大财的吗?”李青宝愣道。

蛇草是一种稀见的修真界的药材,也是一些疗伤类药的重要成份。一株的价格都上万,而那培养的方法只有冷杉门一家知道。那昆仑山的十大天池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冷杉门占据的,那里也是华夏不多的出名的灵池之一。

自然冷杉门能占着这种好地方,本身的实力也极强,跟紫山门相比都不差。那冷潮瞧来也是金丹修士,只是冷杉门下山的时候极少,除了交易的时候很难见到他们。

冷杉门也算是药材供应商,类似的门派还有十多个,都是富得流油的大派。

想吞并它们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没些自保之力,也不会存活超过千年。

“这子当年到黄海,仗着实力强,都斜眼看人,我是对他没有好感。”金爆冷声。

孙演在脑中硬把这些资料都记下来,丁芸听得瞠目结舌,就是知道修士的存在,也只有在这种场合,才知道修士跟人有多大的不同。

这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完全脱离了凡人的轨迹。

李青宝笑道:“没好感就没好感吧,喝那么多奶茶,也不怕肾虚。”

金爆哈哈大笑,拍手道:“我就喝奶茶会有毛病,那些人都不信,果然,是会肾虚的啊。”

他得特别大声,奶茶疯子冷潮就眼睛斜过来:“原来是金兄,我是谁跟个乌鸦一样的哇哇叫个不停,耳朵里都跟进了飞虫一样。”

“姓冷的,少他妈废话,”金爆瞪眼道,“你有本事过来打一架!”

“哼,你打得过我吗?”冷潮啜一口奶茶,冷笑道。

“我草!”金爆手一抬,就要暴走。

一柄红剑突然插在两人中间,冯杀人缓步走出来。

“两位大少爷要打出去打,要不还是等拍卖会开过了再打。”

金爆冷潮互瞪一眼,就都坐下来了。

“冯先生,这拍卖会怎么还不开始?”

“就是,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我要等的人来了,十分钟后开始。”胡先笑着走出来。

就看他身后一排紫衣人走进来,最前面的是个留着胡须,神情冷漠的中年人,之后是紫檀,再接着七个相貌相似的紫衣人。

“这位是紫山门门主徐紫江,想必大家都听过了……”

胡先微笑介绍,下边一阵骚动,不少人都有退场的意思了。

紫山门跟修剑门的过节,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有人认为暂时没到火并的时候,可明武宗听闻也有人就在铁壁寺啊。

还有人就看向李青宝,修剑门的人都没来,就李青宝这便宜供奉在这里,退场不退场,也得先看看他的态度。

“唔,紫檀兄别来无恙?保镖的工作辞了?改行干连环杀人犯了?”

紫檀一出现丁芸和孙演就瞳孔一缩,李青宝是从夏成彰那要了紫檀的照片,直接给了金河公安局的。他俩都认得出来,知道这是那黑石巷连环杀人案的要犯。

“杀几个凡人算得了什么,李门主太家子气了,”紫檀冷着脸,“倒没想到李门主跟红衣庵的绯衣庵主还有超友谊关系,大出我意料啊。”

李青宝脸皮厚还没张嘴,丁芸就怒了:“杀几个凡人不算什么?我最听不惯这种法,我是金河公安局丁芸,你是紫檀?黑石巷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现在请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心想有脑残到来一帮修士都在场的地方逮人的警察?

连孙演都傻眼了,想我还是异事科的我都不敢这么话,你这到底是找死呢,还是怎么?

丁芸拿出手铐,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往前走。

紫檀冷眼看着她,等她快到身边,要来抓手,他就向李青宝看过去:“李门主不管?那我就给丁队长走一趟吧。”

这下丁芸愣了,这么容易就把他抓回警局?

可一想她就泄气了,别是警局,除了三大部那些特设的关押地,谁能关得住金丹修士?

“紫兄开玩喜呢?”李青宝走上去,将手铐拿在手中,抽出条锁灵绳,在上头贴了几张符咒,“用这个吧。”

紫檀眼神一冷,徐紫江清清嗓子:“李门主何不等拍卖会过后再来抓人?我想檀他是不会跑的。”

“抓不抓人可由不得我做主,要抓他的是丁队长。”李青宝摊开手,那手中的锁灵绳还极为刺眼。

“丁队长你不是将案子转给异事科了?我看还是等拍卖结束吧。”

孙演递过来台阶,丁芸才就驴下坡:“那就等拍卖结束。”

胡先笑吟吟地瞧着这场闹剧,拍手道:“好了,拍卖准备开始。”

金爆推推李青宝的胳膊:“你那警花妹子还挺悍的嘛,不看场合,也不看身份,就冲上去要逮人。那个紫檀可不比冯杀人要差,一个闪瞬就能把她切了,你也不怕。”

“他要敢切,他紫山门上至徐紫江,下至那七个喽啰一个也别想走出大厅。”李青宝冷笑道。

“七个喽啰?”金爆笑了,“那是紫山门的夺命七连环,是门里赫赫有名的金丹七子,在你嘴里成喽啰了?”

“吓?金丹七子?”李青宝愣了下,看那坐在一旁的七个家伙,俨然都不比门派的门主要差。

“嗯,都是徐紫江精心调教的,传在外头能一个打十个,”金爆撇嘴道,“冯杀人和冷潮两个加一块儿,不定摆不摆得平呢。”

李青宝微微头,这算是紫山门在跟明武宗大战后余下的最后力量了吧?

连徐紫江在内,一共九名金丹期修士,倒是还有翻本的本钱。这什么金丹七子不知能打几个剑奴。

来徐紫江的儿子也是李青宝抓住扔给明武宗的,徐紫江就不恨他?

李青宝瞟了眼徐紫江,心里想不明白他这时跑来凑热闹干什么?外头还有几十剑奴在呢。

第一件拍品是一个花瓶,瞧着素色无图案,毫无可观之处,但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花瓶素底之下有一些浅浅的波纹,胡先拍着它介绍:“这是‘曲波瓶’,有了它就能够掀起百米巨浪,还能组成浪花盾、百枚以上的浪花剑攻击对手,就算不是修水行灵气者也能使用。”

场下的人悚然动容。

要知法宝的催动,就是用灵气灌入法宝中,才能让法宝运用自如,把法宝的威能使用出来。这要是水行法宝就得用水行灵气灌入,要用火行,那绝对会跟插错插头一样,直接烧了。

“这玩意儿不错,也相当于是金丹期水行修士的威力了吧?”金爆蠢蠢欲动。

“底价是一剑珠。”胡先笑道。

一百亿啊?虽进来就知道剑珠计价,一百亿还是让许多人都摇头。

毕竟钱都难赚,一百亿能买多少颗千灵丹了?那不比这曲波瓶要管用?

再了,曲波瓶,听着不带感啊。

好些人打退堂鼓,金爆就举手出价。

冷潮斜着眼瞧过来,冷声道:“你金石门真是暴发户,这东西都要拿一颗剑珠来买,有没有眼力劲?”

“少他妈给我装贵族!要不是你冷杉门垄断了蛇草生意,你冷杉门也就是穷逼一个!”金爆怒骂道。

“傻!”冷潮转头不再看他。

“成交,曲波瓶由金石门二少金爆拍下。”胡先笑道。

接下的东西虽都还不错,李青宝却想打瞌睡,这段时间里外都看到不少东西,该买的都买的,就有些审美疲劳。

“这件拍品是一件授权书,来自十大独门药材的供应商,只要拍下这张授权书,一年内,这十大派可以无限制的提供药材,但前提是,能将提供的药材都用完……”

这张授权书的作用可太大了,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无一不在想,胡先那骇人的交易网络,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手,可想而知他跟那些门派的交情有多深了。

李青宝也从睡梦中醒过来,口水快滴到地上。

这可是最实惠的东西了,而且争抢的门派肯定不多,毕竟炼丹师和炼器师一样,都是稀有的角色,具李青宝所知,能达到他这水平的炼丹师,不超出十个门派。

况且,这要是药材用不完,买来的授权证就浪费了。

要屯药材转手去卖,别这十大派不同意,就是别的门派也不会搭理。

“你知道为什么要用剑珠计价吗?”金爆突然问,“那是不想搅乱凡人的市场经济。一颗剑珠都一百亿了,还只能找一个门派置换,每年还有限额……”

本来不想听金爆的高谈阔论,听到这里,李青宝就想听个明白了。剑珠的置换,还是头回听。

谁知台上胡先敲着木槌:“底价十剑珠。”

金爆立时收声,瞪大了眼:“老胡,你这不是漫天开价吗?十剑珠,可值得上一千亿了。”

马上有人附和:“就是,胡先生,十剑珠是不是多了些?”

“一千亿,能拿出一千亿的门派掰指头都能数得出来,还要有炼丹师才能赚回来,那需要炼制多少丹药?一年都不休息都赚不回来吧?”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暂时还没人出价,李青宝却在盘桓,就算品级跟他一样的炼丹师,却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千灵丹。

按在拍卖会上拍出的千灵丹,即使不算虚高的价格,就拿三亿一颗来算,只需要三百多颗就能拿到授权证,倒不算是太难的事。

只是要拿出十剑珠出来,李青宝暂时没那个财力。

看金爆那咋呼模样,怕是金石门也会有压力,何况,萍水相逢,人家凭什么给自己出钱?

夏家那更不用多想了,一个凡人世家能拿出多少钱?

京泰总资产早超过千亿,但能拿出来的钱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亿。自己拼凑个几百亿,倒是勉强够。可也没脸皮去要夏成彰的钱,光是夏清那就过不了关。

那修剑门这边呢?左禁是肯定没问题的,

光是拍卖那两百颗千灵丹就赚了一千二百亿,加上其它的东西,帮别的门派拍卖的抽成,这次大会修剑门赚了两千亿以上没跑。

那就是二十颗剑珠,还是抛去成本的纯利润,但这钱修剑门得拿来复兴在凡人界的山门。钱的用处想必轩辕和左禁早就盘算好了。

不过,要是李青宝咬牙拍下来,问左禁借几颗剑珠还是能做到的。但左禁要知道这授权证的事,那就会拿李青宝当苦力来用了吧?指不定那剑珠不要他还,少还得要他炼制几百颗千灵丹出来。

且不一年上千颗的千灵丹,那丹炉受不受得了,光是那洗灵草就用光了。也不知那十大派能不能供应。

细想着,就有犹豫,虽心底倒是真的想拿到授权证。

可十剑珠的价格,还是起拍价,还没见有人出价,但光是底价,都让人感觉很吃力了吧?

“李兄弟,咱们打个商量,”金爆突然低声,“要是由金石门出价将这授权证拍下来,你一年内能不能给金石门供应两百八十颗千灵丹?”

李青宝一愕,才要笑着误会了。

金爆就笑道:“我老金自然有法子知道修剑门拿来拍卖的千灵丹出自李老弟的手笔,怎样?”

李青宝抿嘴不语,这金爆比想象的精明厉害,两百八十颗,却也不算多……

“既然无人出价,这项拍品我还是收回吧。”

竟然流拍了?

“我出价。”徐紫江缓缓举起手。

紫山门的财力强横至此?李青宝心下一怔,都被明武宗打成流水狗,还跟修剑门结仇了,^明武宗毁的也仅是紫山门的世俗山门,安置在灵山上的山门还没出事。

先前一直没见徐紫江举手,难道一直等得是这个?

紫山门拿到授权证有什么用?他们也有高品的强横炼丹师?

金爆骂了句:“这老不死的,等到宣布流拍才出手,就是想捡便宜。这一来价格就被抬高了,***!老李,我的条件也不高,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每加一颗剑珠我只需要多加二十颗千灵丹就行。”

五亿一颗吗?按黑市拍卖的千灵丹价格来算,还有一亿赚头?

但那边拍卖天剑门和飞仙门斗气的成份大一些,最终拍走的是华清派,五亿的价格怕是没多少赚头了吧?

“还有没有出价者?”胡先微笑问。

这授权倒不是胡先求来的,而是十大派委托他的。看似让竞拍者赚了便宜,可哪派一年内能花费上千亿的药材费?

就是修剑门都用不了吧?这可相当于两百颗千灵丹,能耗费如此,那门派都快要倒了吧。

金爆看李青宝不话,就皱眉:“李老弟,大家都知道你和紫山门有过节,那徐紫江的儿子还是你出手抓到给明武宗的……”

也不是谁都知道吧?也不知这家伙哪得来的消息,倒灵通得很。

李青宝瞥眼瞧过去:“你要跟徐紫江抬价,就是二十颗剑珠都有可能,你金石门能拿得出来?”

金爆笑道:“二十颗剑珠对别的门派来是个大数目,对我金石门只能是有些份量,当然,能拿出二十颗剑珠,怕是会要求李老弟你一年内要供应五百颗以上的千灵丹了。怎样?”

李青宝看徐紫江一脸淡然地朝这边看过来,心中一哼,想他不是被胡先叫来抬价的吧?

“要是没有的话……”

“十一颗!”

所有人都瞧过去,那是第三排的一位枯瘦老头,又是华清派?记得在黑市拍卖上,左禁把他称作长孙先生。华清派李青宝也不大了解,姓长孙也不知是谁,只知是掌门长孙横的亲叔。

“老李,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金爆啐啐,“真要一直抬下去,难道还真得往二十颗剑珠上靠?干脆,我举手来个十五颗,^”

孙演朝金爆冷笑道:“金石门果然富得流油,一千五百亿,连一含糊都没有……”

“你少给老子冷嘲热讽,有本事异事科也举个手?”金爆还以冷笑,“老子的钱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你别拿那表情对着老子,不然出去我就废了你。”

孙演冷哼道:“你当我一个人来的,光靠你个筑基期的修士,异事科还是有办法解决……”

“你要有本事,现在就动手!”金爆粗爆地打断他的话。

李青宝看真要打起来,就伸手拦住:“金兄,我要竞拍,也不需要金石门帮手。”

在金爆愣怔的目光下,李青宝举起手:“十五颗。”

胡先看过来笑:“李老弟终于还是出手了,我想要是旁人的话,拿到这授权证也无大用,只有李老弟手中才最适合不过。”

李青宝哼道:“胡先生过誉了,我也不过就是凑个热闹。”

华清派的长孙先生听着一声轻笑:“那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这授权证就让给李门主吧。”

胡先觉得可惜,要是华清派再提次价就好了,想着目光就转向了紫山门那边。

“我也无意跟李门主争,这授权证还是让给烛门吧。”徐紫江平静地。

胡先一愣,又问了几次,才把锤子砸下来。

李青宝却是哭笑不得,十五颗剑珠可真不是捡便宜,怎么凑钱还是个麻烦事。

接下来的拍卖一直延续到十一才结束。李青宝一等结束就去找胡先,看能不能缓几天,得给他筹钱的时间。

“李老弟,这事可不好办,要是我老胡的东西,那没话,跟李老弟交个朋友,那也得缓上一周两周的。这是那十大派委托我的拿出来的授权证,他们一等拍卖结束,就想拿到钱……”

李青宝皱眉道:“连几个时的时间也缓不得?”

“要是几时的话,那我倒是能做主,十个时怎样?”胡先微笑道,“要是李老弟实在付不了,也能向我借嘛。我的利息不高,一年两倍而已。”

靠,你还兼职高利贷啊?

李青宝没兴趣,跟胡先约定在明天九前给他拿钱过来,转身就往外走,一眼就看到孙演不知死活的拦在紫山门那一堆人身前。

“紫檀先生,跟我去科里一趟吧?”孙演。

紫檀冷笑斜眼看他:“你有本事就带我走,没本事就别废话。”

伸手一把将孙演推开,大步跟在徐紫江身后走出大厅。

孙演倒也不追,回头就去丁芸:“我调动的几组人马还没到,等人到了再。”

丁芸也不他根本就可能拦住紫檀那种金丹修士,异事科出动几组人马都没用,笑了笑就在门口等李青宝。

“别为钱把自己卖了,”丁芸张嘴就,“一千五百亿不是数目,你能调动出来?”

“想想办法吧,先在天星制药那边压一压,挤些钱出来,我还有些活钱,实在不行也只能去求修剑门了。”李青宝叹气道。

有些头脑发热了,也不知拿到授权证能不能有份清单,也好瞧瞧看能否把钱赚回来。

“你好自为之吧。”丁芸也跟着叹气,出门就开警车走了。

李青宝来到酒店门口,就看白虎朱雀带着二十多剑奴在盯着紫山门的人。

“师父没要他们的命,”朱雀走过来,“我倒想要能将他们都收拾了,还省事了。”

“我也不知师父怎么想的,”白虎摸着断手,“凭我们的实力,绝对能把他们留下来。”

二十个剑奴摆平什么金丹七子还是没问题的,朱雀白虎吃个紫檀也问题不大,慕容青白媚还在这里,还有轩辕老头和实力莫测的左禁,手持灌天邪剑的李青宝,徐紫江修为再强,也不过是金丹上层,要毁了他也不难。

这还没算还没走的绯衣瑞安马青炉裘环。

就不知轩辕老头是个什么想法,放虎归山?更不清楚徐紫江这时现身是个什么意思,还怕盯上他的人不够多吗?

李青宝想要跟过去瞧瞧徐紫江他们的住处,手机倒在这时响了,接过电话,他就一脸喜色:“是激火的来电,他请的那位会大手印的禅修散修到金河了,正在载他过来。”

朱雀喜道:“那大师兄有救了?”

“这还不定,”李青宝摇头,“也不知那禅修的能耐如何,先等人过来再吧。”

“是,”朱雀头,“肯定能把灵脉修复的。”

李青宝笑了笑,看白虎眼里闪动着的嫉妒,心念一动,难道这家伙喜欢朱雀?

拿了张椅子就坐在会所外,左禁得到消息赶出来就:“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从机场过来也没多久,左兄也跟着等吧?”李青宝了句,就想起钱的事,“左兄借我十颗剑珠?”

“哈哈,你拍下授权证的事我听了,十五颗剑珠,你可真是想一口吃成胖子,”左禁拉过张椅子边坐边笑,“既然没钱,就别凑这个场。”

“无限供应,还是那十大派,”李青宝苦着脸,“我这心里想着都热起来……”

“借剑珠给你没问题,”左禁轻笑道,“你拿什么来换?”

“你要打千灵丹的主意?那丹炉也不知还能用几次,两百颗可以答应你,多了不行。”李青宝讨价还价。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那千灵上人的丹炉落在你手中,你一年炼制个七八百颗都没问题,材料我也不会少你的。四百颗?”左禁眨眼道。

李青宝腆着脸:“老左,你两百颗就拍出一千两百亿,四百颗?黑心了些吧?咱们都是老朋友,又都是门里的供奉,你黑成这样,那可不是同门的意思了。我刚可和金石门的人交谈过,他们可是愿意拿两百颗就给我十颗剑珠的……”

“你金爆那子?”左禁哼道,“你这话漏洞太多,要是金石门肯给你钱,你还来找我?”

“金石门那种暴发户,怎么能落入我法眼,我跟左兄又是怎样的交情?做生意自然是做熟的,就是吃些亏也不怕,”李青宝笑道,“这样吧,三百颗,你给我十颗剑珠,千灵丹我半年内交货。”

左禁抿嘴在想,就见一辆卡宴开过来,稳稳靠边一停。一个穿着银色袈裟的光头走下来,后头跟着个穿火红僧袍的和尚。

后头那自然是激火,前头那个就是他请来的大手印高手?

“师叔,这位就是我的好友,二狗大师。”

二狗?这名字可俗到家了,就像是东北那些村子里孩的名。

李青宝还不能笑,绷着脸上去握手:“久仰了,听激火提过二狗大师的大名,这次请大师过来,还有劳了。”

二狗大师笑道:“事一桩,帮朋友的忙嘛。”

^这在修真界里算是极有脸面的事了,李青宝瞧他还没金丹期的样子,就低声问激火:“你这朋友靠谱不?”

“这得先瞧瞧青龙的伤才知道,”激火声,“他他那大手印法诀比明武宗的还正宗。”

“扯吧?明武宗那是祖传下来的,你这朋友那法诀路上捡的,”李青宝听他,心里反倒没了信心,“城子那边呢?”

“我没叫他,想等青龙这边治好了,再过去帮他治,”激火挤眼睛,“这要能帮青龙治好灵脉,酬金的问题……”

“你他妈钻钱眼里了?”李青宝骂道,“你也不瞧瞧修剑门多大的门楣,还能少了给你们的报酬?”

“是,是,师叔。”激火吐吐舌头不话。

左禁回头:“你俩少在那里唱双簧,要能把青龙的灵脉治好,我给你们四颗剑珠。”

激火喜得脸上表情都绷不住了,李青宝一巴掌扇他后脑:“没见过钱?”

“见过,没见过这么多的。”激火傻笑道。

“噢,对了,你那火云寺那头给我弄一批桃花符过来……”

“师叔,您知道我那边是挂羊头卖狗肉,都是假的,再了,您那桃花都一身都是了,还要做什么?”激火犯愁。

“我那是给别人的,”李青宝瞪他,“你也别管给谁,你把符给我弄出来就行了,真的假的都没关系。”

“师叔要拿来设局?”激火声问。

“没你的份,帮我把符快些弄过来。”李青宝叮嘱道,“真符你也弄不出来,都假的就行。”

桃花符,那可不是一般的符师能做出来的,李青宝在符咒上的修为只能专精粗爆,像是爆炸符,一天来个一百张都没问题,桃花符这种细活他干不来。

激火满口答应下来,这边也走到了里屋。

青龙还没清醒过来,一直昏迷。每天都有由朱雀或轩辕在帮他灌灵气,由于是一脉相承,倒没什么事,只是灵脉授损用灵气吊病,也最多两三个月的活头。

“徒就这样子,”轩辕老头叹气,“本来就有伤,又跟九尾妖族的刑监厉士一战,连武神战剑都化虹入体,也亏得这样,才护住要碎裂的灵脉把命保了下来。还请二狗大师帮手,将灵脉重铸,让徒能重获新生。”

青龙的灵脉不单是碎裂那样简单,其实碎倒没怎么碎,由武神战剑护住了,他本身的护身灵气也极强。护身灵气跟五行灵气不同,那是基础功法修炼出来的。是保命的灵气,而像是本命法宝的基础也是护身灵气。

要命的是灵脉本来都是做直条状,现在青龙的灵脉已弯曲盘旋如蛇状了。而这十多天来,青龙的状况愈发严重,盘得越来越紧。灵脉一毁,肉身也会跟着溃散,想活都活不了。

二狗瞧模样倒有些大师的范儿,年纪也有些了。

但他一看青龙的状况就皱起眉来了。

“大手印这门法诀主要还是用来攻击,疗伤虽然有奇效,但我实在没用过几次,”二狗大师实话实,“这次也是被激火力请过来,能不能治好,我实在没把握。”

左禁是精明人,听他还没动手,光看青龙的状况就找台阶,知道他的多半不差,信心也不够,就:“我看还是想办法跟明武宗修复关系,找渡一过来好了。”

轩辕老头摇首:“就算我们想修复,他们的要求也未免太过分,这不是单方面的事。修剑门衰落,对明武宗也是有利无弊,他们乐得作壁上观。我看,二狗大师也不用太担心。我这侄儿灵脉受创,只有大手印法诀才能修复,别的办法都没用……”

左禁心想那也未必,元婴仙府还是管用的,只是危险太大了。

“死马权当活马医,二狗大师尽管放手去治,出什么危险,事后我都不会责难大师。”

二狗大师听他得诚恳,就转头去瞧激火。

“咳,轩辕师伯都把话到这份上了,你就试试看吧,何况,报酬也不错……”

啪!

李青宝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除了钱,你就不能想别的了?”

激火摸头叫疼,左禁没好气地:“还演?烛门改名叫钱门好了!李老弟,现在不是讲钱的时候,刚我也了四颗剑珠,再给你安个心,要能治好的话,再加两颗,就是治不好,也不会让二狗大师白来一趟。”

激火眼睛一亮,二狗大师就摆手:“左先生哪里话,救死扶伤本就是禅修的天职嘛。”

完,二狗大师就伸手去摸青龙的脖子。

轩辕老头、朱雀等人都睁大眼看过去。

第195章 容易的事

李青宝也紧张起来,青龙要是治好,恢复起来倒不会慢,那有修剑门扛着,对付明武宗也好,紫山门也好,还有那隐藏在角落里的九尾妖族,如毒蛇般潜视着的天照宫都方便得多。

瞧着二狗大师手中慢慢浮现的一抹白光,渐渐变成乳白色,跟那羊奶差不多。他的手也在缓慢滑动着,温柔得像是在摸一只猫。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二狗的抚摸,半晌后,他才停下来。

“我有六成的把握能够帮他修复灵脉。”

左禁皱眉道:“仅有六成?”

“六成不错了,”激火插嘴道,“我看能试一试。”

左禁懒得理他,看向轩辕老头:“你怎么?”

瞧着昏迷不醒的青龙,轩辕老头头道:“试试吧。”

二狗大师再度把手放在青龙的脖子后,先是轻拍了下,就看那手比原来快上百倍,或轻或重的掐捏着,那白光也在越明越暗的闪烁着。

所有人摒息不语,眼看那白光越来越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抓在二狗大师的咽喉,咔嚓一声,血箭从他喉头奋出来,全身灵气一下消失。

李青宝一惊,就看青龙收回手,眼睛瞪圆了,挺直身体坐起来,脸色由白转青,不到眨眼工夫,张嘴吐出一堆黑血,往后一倒再闭眼晕了过去。

轩辕老头喊道:“朱雀,快带二狗大师出去。”

李青宝就看他将手按过青龙的脖后,接着就脸色一变。

“怎么了?”

“不好!灵脉伤势更重了,可能熬不过这周了!”

房间内的人面面相觑,^被刺中咽喉就算重伤,护体灵气溃散,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大家倒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是青龙的护体灵气加上武神战剑护主,产生的应激反应。

但这也让二狗把命交代在这里了,激火更吓得离青龙远远的。

可二狗一死,这护主是护主了,但伤势重加严重,再想找大手印的高手,怕只剩下渡一那一个途径了。而现在的局势是绝不可能跟明武宗低头的。

即使渡一肯出手,也凶多吉少。

左禁喟然道:“难道只有那一个法子了?”

“那法子也难用得很,”轩辕老头知他指的是进元婴仙府,“进去要能铸炼灵脉也就罢了,要是不能,就魂飞魄散肉灵无存。”

“现在还有别的法子吗?”左禁苦笑道,“能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过了吧。就看是你陪他进去,还是我陪他进去了。”

轩辕老头目光转向李青宝。

“李老弟,你送道进去如何?”

“啥?我?!”李青宝指着鼻子,“这元婴仙府要怎么进?我可没时间……”

“进到里面外面的时光是静止的,”左禁解释,“现在青龙的伤势极重,昏迷不醒,要没人送,他怎么找到医仙路?”

“医仙路?”李青宝更听不明白了。

“元婴仙府中有百路千踪,”轩辕老头,“每一处的作用都不同,我再详细些。这元婴仙府是门中先贤留下的百千化身,百千困境。是修剑门历代弟子要冲破元婴期必须进出的所在。里头不单有机缘,也有迷途。能活着出来,对修为增长大有裨益。本来非是我门中人进不得,你也算是我修剑门中弟子了。位列供奉,进出倒也无妨。”

“慢着,别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有多少人活着出来?”

“这些就见外了,何况,你有邪心四象,”左禁嘿笑道,“进出应当没事。”

李青宝刚要问,朱雀就撞门进来,跪倒在地上:“求师叔救救大师兄吧,只要能救大师兄,我以后当牛做马都可以。”

“我也不缺人当牛做马,”李青宝扶她起来,“我也没不救。”

朱雀边抹泪边:“我以为你跟他在南海,所以就……”

南海那时是被轩辕逼得够呛,要不是粉狸桂珺琦跳出来接过架,^那仇李青宝早就不记恨了,朱雀不提,他还没想到这一节。

“你瞧,老左,我算来可是跟青龙有仇的,”李青宝嘿嘿一笑,“这送他去元婴洞府的事……”

“你少摆架子,”左禁翻白眼,“得,你只要把道救活了,你那十颗剑珠的事就包在我手上。我可听那头狐狸那可只宽限了你十时,要是明早九你还拿不出来,那授权证的事……”

李青宝当即:“那就定了。”

他也不怕死,主要轩辕家就剩下轩辕道一个男丁,轩辕菲那关系还弄得更僵了,这修剑门历代都是轩辕家做门主,轩辕道一死也可后继无人。

再者李青宝也想进元婴仙府去瞧瞧,若是有什么进境奇遇,那也是妙事一桩。

“要去元婴仙府,就要回山门,我都是供奉了,也没去过山门……”

“不需要,”左禁冲轩辕老头抬抬下巴,“他随身就带着。”

吓?!

洞府还能带在身上?

李青宝觉得奇了怪了,就瞧轩辕老头从纳戒里摸出个跟罗盘差不多的东西,探头一瞧,那盘子里隔着一层玻璃有着立体的山水图案,外头也有两个盘可以扭动。

“但除了要李老弟送道进去,还需要一件事物才能做到,”轩辕老头,“需要成年处子的眼泪。”

李青宝冲朱雀一指:“她不是了?”

朱雀俏脸一烫,还是摇头:“不是。”

李青宝这就犯难了,想想去找夏清?把她弄哭可不容易,那找谁呢?想了想,总算找到个合适的人。

“我先过去找,大约一个时后回来。”扔下这句话,李青宝就跑金河大去了。

轩辕老头和左禁在房间里等着,瞧那安宁的睡在床上的青龙不勉沮丧。本想靠二狗的大手印来治伤,谁知二狗还死在这里了。激火在外头架起柴要直接将二狗火化,白虎也在帮忙。

“元婴仙府艰险万重,光靠邪心四象也很难护体,你那样就不怕他出来找你麻烦?”

左禁托着杯酒喝了口,才:“要不给他些保证,他会护道进去?那子奸滑似鬼,我出到十颗剑珠,他才拍板。”

“剑珠倒是事,要能救活道,就是二十颗也没什么,”轩辕老头沉默一会儿,才,“只是这元婴仙府我都没把握能活着出来,他有灌天邪剑,有邪心四象,也未必能安然进出……”

“你进去也白搭,”左禁摇头,“何况你还要防着紫山门和明武宗。”

“你也不能进去,”轩辕老头笑,“虽然你我修为相仿,但你还要处理拍卖后的一堆事,再了,门里没我还行,要是没了你,那修剑门可就四分五裂了。”

左禁也不反驳,反倒:“那些叛奴的事你查到幕后的人了吧?”

“嗯,没想到他会跟紫山门勾结在一班上的事也是演出来的,”轩辕老头按着扶手,“暂时没动紫山门,就是还没调查出到底是多少剑奴跟着他。”

“是白虎?”左禁低声问。

“你倒看得不错,是他。”轩辕老头寒声道,“我已经让朱雀盯着他了。跟李青宝的师兄裘环也通了个信,要出事,拜剑宗也在附近,会是极大的奥援。”

左禁轻笑声,这老家伙事事做足了,怕等青龙这心事一了就要去找紫山门或明武宗麻烦了吧。

这时李青宝赶了回来,手里提着根试管,头上还落着汗。

“你打哪儿弄到的?”左禁好奇道。

“这事你就别问了,保管是成年处子之泪,”李青宝把试管递给他,“现在就去?”

既然进入元婴仙府,外面的时光静止,倒不怕赶不上去拿授权证。

“你抱着道。”左禁。

李青宝撇嘴,男人抱男人这像话吗?但答应下来了,抱就抱吧。

他把手插在青龙腋下,心地抱住他。这姿势比较暧昧,要抱的是吴葆葆单莲,手就该放胸上了。

眼睛瞥过去,就瞧轩辕老头拿试管,滴在那盘子的那个孔里,那盘子就发出蓝光转动起来。速度并不快,却在慢慢加速。

“你滴一滴血到盘上,左边的孔,帮道也滴一滴到右边的孔。”左禁。

李青宝照做后,就看那盘子上的蓝光中闪现出一丝血色。还没等他问清楚,就感到眼前一黑,等眼睛再亮起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山洞。

他扶着青龙站在洞口,四周都是雾气,也瞧不清站着的地方在哪里。

洞上写着元婴仙府四个字,视线连三米外也看不到,不知这洞府有多深。既然到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想着是扶青龙过来,其实却是要带着他去撞,看能不能找到医仙路。

而轩辕老头和左禁连那百路千踪,有多少种也没。可能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吧。

在洞外还没觉得雾气有啥,一踏进洞里,身体顿时凉得跟扔到哈萨克斯坦的冬天,连楼梯里都挂着一米多长的冰棱,天花板都得结上半米厚的霜,吐口水能成冰箭,撒个尿直接变条棍子。

要命的是护身灵气不管用了,这修士不怕寒暑侵体,主要也靠的护身灵气。

所以修为越强越是不怕冰热,可在这元婴仙府中,似乎不管用。

李青宝哈出来的气都能看到雾白色,青龙怕是更加要命。低头看他,连脖子上的青筯都凸出来了,怕是武神战剑在发挥作用。手在他脸上一摸,却感到跟冰棒一样。

这样下去怕走不了几步就得出事。

李青宝正要想办法,纳戒里好像还有暧水袋,是夏清扔在里面的,充好电了,不知管不管用,突然,一道红光射过来,把他照得眼晕。

猛地,身子往前一倾,像是站在滑梯上一样,往前快速的滑下去。他赶紧抱住青龙,这要把他给丢了,那可是价值十颗剑珠的。

这一抱紧,滑得就更厉害了,简直是从个八十度的悬崖滚下去。

李青宝在空中翻了几下,手还插在青龙的腋下,又得一直抱着他,就变得跟在玩摔跤的背跤似的,背上还一直在蹭着凹凸不平的冰棱类似的地方,被抛得一上一下的,苦不堪言。

连护身灵气都不管用,五行灵气就更难使用了。

李青宝都有种这滑下去,要到底的话,要是平地,直接都能变残的感觉。才想着,就感到身下一空,心一下悬到嗓子眼。

就在这时,灌天邪剑突然冲出,直接架在他屁股下,带他往前一冲,才落在一处柔软的地方。

视力好不容易恢复,才发觉这地上是一堆的青草,就是直接摔下来,也不会有大问题。又猛地感到被青龙压着的地方不太合适,一把将他推开。

才要坐起来喘气,就听一个声音从前方黑暗处传来:“哼,灌天邪剑!来者何人!”

周围还都是雾,张眼不见五米外,地上倒很干,有些石笋长在地上,每隔一两米一棵,高的有一米二三,矮的也有四五十公分。|i^李青宝将青龙靠在一棵贴得近的石笋上,就冲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

跑进这元婴仙府,自然不会是为了帮青龙治疗灵脉那样简单,李青宝更想一窥元婴境界的端倪。修真修的便是长生,渡劫期前长生只是延长生命,渡劫期后才能真正永生不死。

既然已到了金丹期,不想往元婴期走,那脑子不是有病吗?

左禁和轩辕老头又将元婴仙府得天花乱坠,只要能出来就有所得,李青宝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被困在里面?

但那听着空灵飘忽的声音还是让他心头不安,探着脑袋就喊:“谁在话?”

“哼!”冷冷地一声,听来隔着还有十七八米远。

“藏头露尾,属耗子的?”李青宝喊道。

“哼!”

“你就不会别的了?”

“哼!”

“哼你妹啊!”李青宝没好气的嚷了句,才看到从雾中走出来一个人。

银发披肩,一身灰紫色的八卦道袍,身型硕长,背上倒挂着一柄藏青长剑,青光在浓雾中倒不算亮,却也盖着厚厚一层,本当气势不凡,那人却走两步就伸手往空处摸几下,摸到石笋才再往前走。

这哼了半天,在黑暗中就一语道破李青宝藏着灌天邪剑的强者,竟然是个瞎子?

隔着李青宝大约还有四五米,瞎子站定,按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石笋:“你既不是修剑门弟子,缘合能进这元婴仙府?凡能进来此地,皆需滴血鉴身……噢,是了,你不单身负灌天邪剑,连那邪帝的邪心四象都学成了?”

李青宝灵气全失,也不知他怎么就看出邪心四象和灌天邪剑的,也打定主意装孙子,先得帮青龙找到医仙路,才能再瞧瞧这元婴仙府有什么宝物,或是剑诀能顺走。

“不回我的话?那就是承认了?”瞎子冷声道,“我不管那‘元婴玉盘’是不是落在你手中,你既是邪帝之后,来这指天路就休想再回去!”

咻地一下,所有的浓雾一下散去,”;不单地上有石笋,头也吊满钟乳石,地势稍低的地方还聚了一些水。空气中弥漫着冰湿的气息。

瞎子身上的灰紫道袍已全然被他灵气鼓动,那柄藏青长剑更发出嗡嗡的响声,左右摇晃着想要从背上飞出。

要是李青宝灵气还能使用,他才不怕一个瞎子。

有灌天邪剑在,打不赢还逃不了?

现在却光被灵气震荡所吹起的罡风都带得快站不稳,拉住一棵石笋才总算让身体稳下来。

“我是修剑门内供奉,我敬你是修剑门先贤才不想跟你动手,你别仗着是元婴分身就仗势欺人,我也不是吃干饭的!”

李青宝将灌天邪剑拿出,双手一握,整个身体被带得差摔在地上。

好沉!

就算认了主,没了护身灵气、五行灵气,想要提起灌天邪剑也费了他好大力气。再被那罡风一吹,都快往后倒过去。

“哼!供奉?这代门主眼睛瞎了?竟然敢寻邪帝后人做供奉……”

“邪帝后人?不敢当,我可不认这称号,”李青宝握紧灌天邪剑,喘着,“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被人坑了修了这邪心四象,拿了这把灌天邪剑……”

“少废话!”

藏青长剑突然往上一冲,瞎子并指往前一伸,就带着一股冰寒之气直飞向李青宝。

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四五米远,那长剑的速度比子弹更快,李青宝只能勉强举起灌天邪剑往前一挡,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将他打得往后一飞,撞在一棵石笋上,连那棵石笋都被撞得稀烂。

李青宝更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看灌天邪剑上覆着一层寒冰,不用想,这分身修的是水行的分支冰行灵气,心中不由得恼火得很,支着灌天邪剑想爬起来,脚下却是一滑,摔得连尾椎骨都痛。

“你管得着现任修剑门主怎么想的?我是供奉,我就能进来,你不过是个分身……”

“分身?你太瞧这元婴仙府了,何况,”瞎子背着双手走过来,那藏青长剑就悬在半空,剑尖指向李青宝,“凡进仙府者,灵气全失,任我等宰割,你还想活着出去?!笑死人了!”

手指一勾,藏青长剑从空中极速刺向李青宝的胸膛。

李青宝已闭目等死,心里想着的还是怎么不早把夏清推倒,白费了在她身边做这一年多的贴身保镖。

就听到铮的一声,李青宝一怔,睁开眼就见一柄流光溢彩的法剑架在那柄藏青长剑前,那不正是青龙的那把武神战剑。

他赶紧往旁边瞧去,就看青龙缓慢睁开眼,嘴唇还是紧紧抿成一条线,却在揉着手腕,直起了腰杆,冷冷地走过去擎住武神战剑,轻轻一挥,那柄藏青长剑就化成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好,好,不想还有一个修剑门弟子,还握有武神战剑,将我的青剑都毁了,厉害!”瞎子冷声了句,话锋一转,厉声道,“你是不是现今的门主?怎么跟这邪帝后人混在一起?可知正邪不两立,我修剑门……”

“立你妹!”李青宝爬起来就骂,“也不知你是哪个时代的元婴修士的分身,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正邪正邪的,你哪只眼看我邪了?噢,我知道了,你是瞎子,没眼睛,看不了,哈哈。”

瞎子气得手都抖起来:“你个瓜娃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毁了,老子就不……”

“不你妹啊!你有本事就过来啊,青龙兄,别客气,这不是你的祖师爷,这是分身,把他杀了也没什么。反正他刚才也要把我们杀了不是……”

青龙斜他一眼,李青宝还要兴奋的下去,就看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李青宝嘴巴一下合拢,剩下的话都吞回去了。

“哼,这个子有伤在身?”瞎子冷笑道,“一个残,一个废,就凭你俩也想闯这元婴仙府,也太瞧这百路千踪里的万千分身了。”

“你还不是把护身法剑都毁了?分身就是分身,白了,那智商就等于零,”李青宝嘴上还要占便宜,还用脚尖去踢了踢青龙,看他是不是装的,谁知青龙一动也不动,那武神战剑也再度消失,“你要让开的话,这事就算了,你要再杵在那里,别怪我不客气。你知道的,我有灌天邪剑?”

“我呸!你连灵气都用不了,别灌天邪剑,就是邪帝复生亲临,他也别想过这指天路!”瞎子话间又拿出一柄白色的法剑,就瞧他手一晃,一分为二,分别指着李青宝和青龙。

“你杀我没关系,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现任修剑门主的大弟子,青龙护法,也是轩辕家唯一的,不须指定就必然是的下一代的门主。你把他杀了,轩辕家后继无人,修剑门要是落在外人手中,这不成修真界的笑话了?”

李青宝在拖延时间,他试着运转邪心四象,这时能感到些许的灵气在慢慢地从灵脉中涌出来。或许是刚才灌天邪剑那一挡的缘故,又或许是武神战剑击毁青剑时,青剑的灵气消散时的灵气被灌天邪剑吸附,再传到灵脉之中。

细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想着灌天邪剑中传输来的灵气更能明确的感受到,如涓涓细流汇入灵脉这大海之中。

灵气虽不多,也够打一架的了。

瞎子没留意到李青宝的变化,却在低头思索李青宝的话,若真是轩辕家的独苗,倒麻烦得很,谁知现今门主还有多少寿限,要是到时不能生养出孩子,那岂不是轩辕家要绝种了?

这一思索就有些迟疑,那空中的两柄白剑倒在不住颤动,遥指李青宝和青龙,只要两人稍有异动,想必就会以蛟龙之势将两人给击杀吧。

“喂?这家伙灵脉受创,我带他来是想去医仙路,你要顾惜他,就让开路,还顺手给我们指指路,不然就滚一边去。”李青宝将灵气化火,再集中于剑刃上。

“哼!好狂的口气,他是否轩辕家的人也还不清,现今门主寿限几何也不知,杀了他,难道现今门主就不能再生养一个了?就算历代门主中最差的金丹期也有几百年寿命,这天下凡人又多如蝼蚁,夜夜做新郎,还怕生不出来?我看杀了你俩也不是什么大事……”

瞎子越越相信自己的正确,声音也越来越高,手指运剑,正要让白剑把这两个倒霉蛋给杀掉,突然眼前风一动,四周霍地炽热起来。

“好大胆的狂徒,竟敢偷袭!”

瞎子双手往前一并,两柄白剑冲向已夹身奔到他身前的李青宝身后,可那白剑依然是冰行法剑,还没到背上就被滚烫火气带得一滞,速度陡然慢下来。

就在这毫厘之间,李青宝手中的灌天邪剑已稳稳刺中瞎子的前胸。不等瞎子失声痛叫,转瞬间他已被灌天邪剑吸个干净。

那两柄白剑失去控制,铛啷啷的落在地上,剑身上的光泽全然消失。

李青宝感受着剑上传送来的灵气,满足地想要闭上眼,就听身后传来声音:“李兄……”

洞中被李青宝用火行灵气一烧,空气早不像进来时那样湿冷,温暖得很,就跟南方的秋天差不多。|i^但还能看见远处的雾气,浓厚得像看不清再远的地方。

能瞧出这个洞非常大,大约像个足球场一样,却也跟南方那些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差不多,还有一些洞口,四通八达。

“你的灵气能收集聚敛出来?”李青宝问。

护身灵气有一定的自发性,而五行灵气就要从灵脉中聚敛出来才能使用。

“嗯。”青龙冷漠地答了声,又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这是指天路?”

“是,”李青宝头,“那瞎子是指天路。”

“百路千踪,无相幻境,能从元婴仙府出来的前辈对有的路途有了明,写在书中,流传下来。这指天路的守路灵叫天眼双剑,在仙府中名头不彰,再走下去可能还会有更厉害的分身……”

李青宝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怎么要来元婴仙府吗?你灵脉不是快断了?怎么又能用灵气了?”

“你的问题我都没法回答,但我昏迷前就知道灵脉有了问题,要治灵脉就必须要来元婴仙府找医仙路的医仙魂。”青龙道。

难道这元婴仙府还会偏心?知道是轩辕家的人就能用灵气?

李青宝想着就撇了下嘴:“既然有前人留下纪录,你知道医仙路在哪里吗?带你去把灵脉医好,再瞧瞧有什么便宜捞,咱们就出去。”

青龙摇头:“门中前辈从来没人找到医仙路,关于百路千踪的记载也不过二十来条,况且百路千踪只是概数,怕就是有上万座幻境也有可能。”

李青宝听得气泄,看他身体像是没什么事了,就:“那得快抓紧时间,不然困在这里那就麻烦大了。”

“你我都是金丹期修士,就是千日不食也不成问题。而到这元婴仙府中,饥寒不感,只要心行事,步步为营,也不会有大碍。等我灵气尽复,更是没问题。”青龙哂然道。

李青宝难得鸟他,这家伙灵气才回来一丁,连走路都打摆子,就吹上了。

就算元婴仙府对轩辕家有优待,那历代能从里面出来的轩辕家弟子也少得很,里头凶险万千,那不是用来吓唬人的。何况,还得找到医仙路才是。

李青宝吸到的那什么天眼双剑的灵气也不够用的,这灵脉无法自生灵气,再打一场灵气就可能用个干净,再要接连两场,而又没有灵气可吸,”;

想着就将灌天邪剑收回去,握剑也需要一些灵气,可省就省。

青龙撑着剑也不知恢复了多少,往前一指就:“可以走了。”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话,青龙本来也是寡言少语的人,刚解释那一通就算开戒了,还指望他路上些笑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李青宝倒想些话,别让气氛搞得跟对情侣闹别扭了一样,可张嘴了几句,青龙没反应,他就不想再下去了,那不成独角戏了?

青龙在前头领路,走到雾中,两人更是提高警惕,也没了闲话的兴致。

大约往前走了半个时才从浓雾中出来,也从洞里走了出来,就来到一处草地上。

回头望一眼,就看那洞是生在一处山坡上,这周围都是绿草地,像是绒毛似的,每棵草长得都是一样长,平整的铺在整个山坡。

再往前瞧,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视线极为开阔。这难道也是一个幻境?

李青宝张嘴想问青龙,修剑门中的记载有没有这个地方,就看青龙指着远处的炊烟:“走。”

书本里的炊烟是袅袅弯曲往上,这里的却像是那首唐诗写的大漠孤烟直,就跟一个长长的筒子,捅往天际。

天空碧蓝无云,那炊烟就显得更加明显。在山坡上都能瞧见那处有着四五座的草屋,离这边大约也就是四五百米远。

青龙像也跟李青宝想的一样,怕那突然恢复的灵气消失干净,就步行下山。李青宝在后头跟着,脚步不快不慢,还提防着四周,怕猛地冲出来个什么东西,把他俩给灭了。

山下虽是平原却不像山上都是理好的草地,长着些高矮不一的树木,高的差不多有二三十米高,几百年的树龄少不了。矮的却像是刚种下去的一样,才四五十公分,树苗的样子。

还有些碎石,或大或的散在四周,跟那金河西郊的原始森林公园有些相似。

由于距离不远,又是平路,虽然步行,步伐也比凡人要快得多,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草屋前。

能瞧出那几座草屋用的都是剑麻草盖的,每片草都有个六十公分长,只需要几十片就能将屋给盖住。让雨顺着草身落下地,不至于落进屋内。

靠外的那间屋子还支着几根竹竿,是用来晾衣服被子用的。几块石头垒成的灶台也在屋外头,上头架着口大锅,炊烟正是从那里传出来。

但却没看到人,李青宝喊道:“有人吗?有分身吗?”

没人回答,青龙就径直走到锅前。那口锅没有锅盖,里头的水沸腾着,很是浑浊,瞧不清里头在煮的什么,只能看到滚水里有些像是猪头的东西在翻滚着。

李青宝走过去在地上捡起一根木头往锅里挑了下,差一口胃水吐出来。

那锅里煮的是头不错,却是人头。只是那人头特别大,差不多有两个人头大,又特别宽才看着跟猪头似的。

“煮人头,就是吃人肉,人头也能啃吗?”李青宝快被恶心死了,将木头一丢,就要进屋去瞧。

青龙拦住他:“有人在里面。”

“谁?叫了几声也不答应?”李青宝心头一凛,冲里面喊:“有人就答应一声,不然把你这锅给翻了。”

“好大的胆子,外头进来的,也敢翻我老宁的锅,也不看那锅里煮的是什么,就是你们这些不知高低的修士!”

从里面传来个声音,接着就看个虎背熊腰,站着就快有三米高,快把腰给折了才弯着背从屋里走出来的大汉。

这汉子眼睛还特别亮,光那跟个乒乓球差不多大了,往那一站,就有种天立地,把天都给撑破的感觉。

他斜眼一瞥李青宝就哼道:“上回来的那个家伙,已经扔锅里煮着了,我炖了三百多年还没炖烂,没想到还有人敢进来,正好,多加一份,扔进去能做个人肉乱炖。”

“别大话,你炖三百多年,那别肉了,骨头都碎了,还能像这样,整个的一都没走样?你吓唬刚出世的孩子可以,吓唬你爷我,还差了天远。”

李青宝也不怕他,就是觉得恶心,长得高又怎样,比姚明高一截,那也是个木头桩子。虽然快矮了一倍,李青宝自认胜在灵活,精干。

这便是在床上,不也有短短短,喊喊喊的法?

这岭西狼兵个头比东北那边的矮得多,明朝时可是戚家军杀倭寇的主力。

再了,修士看个头,那不跟选狗看腿一样,完全是无稽之谈啊。

“行啊,你个子是,胆子不啊,信不信你王大爷现在就把你扔锅里?”

那大汉伸手就要来抓李青宝,他那手掌一张,快有个办公桌的一半了,要被他拎住,那真是跟球一样,想扔哪就扔哪。

李青宝刚要后退,就突然感到一阵寒风从背后刺来,扭身一转,就听到叮地一声,又带着极强的劲风,带着他险些就翻在地上。

一股金色的剑芒从他的脸颊上就冲过去,撞在屋,把整个屋都掀翻了。

“哟,你子还不错呢,能逃得过我的偷袭。”大汉大手一张,一把快跟个撑竿跳运动员用的竿子一半长的粗剑握在手中。

“我呸!偷袭还有脸!”李青宝脸一黑,拿出灌天邪剑就要上前拼命。

那把金色的粗剑肯定是大汉早就埋在地上的,就等对敌的时候,控制它从地上飞出来,直接把敌人刺死。

想是想得挺容易的,可真的打起来,那人是活的,就不那么容易被刺中了。

但李青宝也是只能好险,让他恼火的是,青龙就杵在那做木头桩子,也不动手帮一帮。

等他眼睛瞧过去,就看青龙不单站着没动,眼神也没往这边瞧,而是蹲下来,盯着那粗剑飞出来的地方,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看着。

李青宝刚要骂他,就看青龙伸手在地下掏了把,拿出个匣子,皱眉:“这是天霜剑诀?”

“什么天霜地霜的,你和我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再。”

李青宝了句,那大汉微微一怔,就大笑道:“没想到你这兔崽子还挺有眼光,不错,这就是天霜剑诀,可惜你拿了也没用,你又不是轩辕家后人,再者,你俩要有命拿走它才是!看招!”

身旁突然一阵风声大起,那柄粗剑一下涨大十倍,带着骇人的声势,直接冲着李青宝撞过来。

李青宝举起灌天邪剑,金蝶狂舞,将那粗剑硬生生逼退,却感到灵气在快速的消耗中。一时大骇,按这个消耗速度,再用个四五招就完了。

“无由生木诀!”

就瞧所有的草木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要将那大汉给捆住,就是绕不过去的,也在李青宝的跟前织成盾墙,挡在身前。

相要将大汉捆住,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手掌一挥,就像是利刃般,将草木切成数断。失了根系的草木,也不再受法诀控制,**的落在地上。

就算是无由生木诀能让草木快速生长,受施诀者所控,也无跟不上那大汉切草斩木的速度。|i^就看他双手像是打出一套组合式的手刀,那些草木如碎纸般纷纷落下。

虽然基本没能达到目的,可也阻碍了那大汉的攻击。

他在应付那些草木,那柄粗剑也只能在空中不停的摇晃颤动,不能向李青宝攻过来。

这时本该是青龙出手的好时机,只要他的武神战剑找到空隙,一剑就能将大汉除掉。就是不往大汉那打,也得想办法破了他的那柄法剑。

光那粗剑的粗度和长度,就让李青宝很是头疼。看那金光闪闪的样子,要被刺中,虽不像灌天邪剑那么吓人,也能想像得到会是什么下场。

第差196章 没有差别

破个洞都是小事,要是带着金行法诀的话,那指不定还能把被刺中的地方给熔掉。

偏偏青龙托着那装着天霜剑诀的匣子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半蹲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李青宝被风卷在中间,根本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却冲他喊:“青龙,我妹啊,你快给我把那家伙给收拾了……”

要运用无由生木诀,李青宝也吃力得紧,像是被这元婴仙府给限制了似的,那青龙还要卖呆,李青宝真想把他踢死算了。

“不错啊,小子,还会木行法诀,可惜你这些小玩意儿,只够你宁大爷塞牙缝的。”大汉狂笑一声,双手速度突然加快,跟那厨师切葱似的,啪啪啪啪地一下就将所有的草木都从根系上切掉。

就当他还要张狂的说上几句,李青宝陡然往前一冲,算是李青宝有生一来最快的一次。眼见就要将灌天邪剑刺中大汉,那大汉别瞧着三米来高,那腰围都快五尺了,可偏偏反应却不慢。那身体的柔韧性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就瞧他腰一转,硬生生的躺过灌天邪剑不说,还一巴掌就扇向李青宝的脸颊。

李青宝的反应自然也不慢,脑袋就那生硬往背后一弯,都快成九十度了,像是能听到颈椎啪地一声。

那大汉的手就贴着他的脖子过去,李青宝都能感到喉咙一疼,可这时也不能想太多,赶紧的把灌天邪剑往横里一拉。

这可算是李青宝拼了老命了,青龙在那玩沙子,他总不能先被那宁大汉扔到锅里,跟那不知名的大头鬼一样,做个人肉乱炖吧?

眼见这一横拉,别说是大汉了,就是轩辕老头都得拼老命才能躲开吧,那大汉十成十是躲不掉的。

可偏就有万一,那大汉像是身体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就看剑尖就要扫中了,他硬是像被个东西给打了一拳,往后一个翻身,把灌天邪剑躲过。

李青宝脖子这时才挺回来,那大汉也逃过一劫,眼睛盯着灌天邪剑,两人都在大喘气。k";

“行啊,邪帝后人,我倒是小瞧你了,不错,你有能耐进这仙府,也有可能出得去,”大汉冷笑道,“不过,可能性极低罢了。遇到宁大爷算你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次我得动真格的了。”

“呸!少给小爷我说废话,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瞧瞧,别没本事装大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李青宝握紧灌天邪剑说。

大汉一愣,接着仰天大笑:“行,你狂!宁大爷这一千多年来,可真没见过比你还狂的了。哪个来到我这罡阳路,不都是缩着尾巴做孙子,跪下来求放行的。还有你这样的家伙,就是邪帝后人,今天老子也得把你做菜炖了。”

“有本事你就来吧,小爷我倒想看看,是谁要把谁做炖菜!”

李青宝将灌天邪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弥漫出一层金色光华,慢慢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球状。

“还会金行?”大汉眉头一皱,又快速的舒展开来,“是了,你既是邪帝后人,自然会那邪心四象,开了金木水火四行。哼,了不得吗?我光靠金行剑诀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空中粗剑一时金芒四射,如同被什么东西给砸中的金光,飞溅散开。

每散出一点就变成一颗小珠子,在空中摇摇晃晃,越散越多,快将整个空中都布满了。

李青宝瞧得心下生惧,这绝对是跟那种落花飞雨一类的剑诀差不多的,可这小珠了要小得多,也就危险得多,当得上无孔不入四个字。

这要砸下来,想要落个全尸都不容易。

又想去瞧还在一旁蹲着的青龙,怎么说也是同门一场,来这仙府又是要帮的他,可他还要作壁上观?

就在这时,青龙突然跳起来,握住武神战剑就冲向空中。

那大汉一时愣住,就看天空一时青了起来,却不是那种碧水般的青,而是白到了极点的那种青,越乎于霜色。

“天霜剑诀!凌天于霜!?”大汉脸色陡然一变,瞧着自己那柄粗剑完全被霜气给冻住,心头顿时一震。

这家伙只看那匣上的口诀就领会了天霜剑诀?这怎么可能?

还没来得及收拾心中的震骇,猛地就感到身前一热,刚要转头过来,一团金芒砸在身上。

“爆金诀3f千金化泥!”

轰!

李青宝手中的金芒砸在大汉的胸前,立时就往后退。还没等他站稳,就听到一声巨响,漫天血肉如细雨般的落下,那大汉被千金化泥轰成了肉片,连块完整的都不剩下。

而李青宝也不好过,他身体一个趔趄直接倒在地上。

青龙从空中落下脚步也是一滑——那是踩中了一块大汉的小肠——才堪堪站稳,手中还抓着那刻着天霜剑诀的匣子。

“没事吧?”

“没事?你早些出手不就好了?我可算是拼了老命,所有的灵气都用在了那招上,现在就跟个凡人一样了。”

李青宝一脸苦涩,他的灵气是不能用的,灵脉也无法聚拢天地间的灵气,只能靠吸来的灵气,灌天邪剑要刺中对方才能吸取灵气,这一回是用爆金诀收拾的对手,一点灵气都没吸过来,反倒是花得一干二净了。

李青宝就感到身体虚弱得像是小时刚修炼前一样,那时候年纪还小,支撑身体花费的力气也不需要现在这么大,体重也轻了一倍有余啊。

青龙把武神战剑收回,拍着匣子说:“不能怪我,这套剑诀失传已久。我看见它,眼神就挪不开了。心无旁骛,只想将它学会。我想靠你应付一下,罡阳路的宁大汉不会太难。”

“是,我要是灵气充足,打他也就跟吃顿饭一样,问题在于我现在自身灵气用不了,靠吸来的灵气,却是……”

“救命啊!”

……李青宝无语地看向树林里:“你听见什么了吗?”

青龙偏头看过去:“你觉得呢?”

“会不会是幻觉?这里百路千踪都是幻境,咱们这脑子里出现些幻觉也很正常吧?”李青宝说。

青龙没说话,眼睛却看向树林那边。

“真要有人叫救命会只叫一声?你说这里是罡阳路,是怎么说法?修剑门也有记载?那口锅里煮的真是以前来元婴仙府的修剑门前辈?”

李青宝故意这么问,就想让青龙把注意力转移过来,那声救命叫得他心里头瘆得慌。

听着像是女的,声音还特别尖,可总让他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元婴仙府啊,出来个啥都是个考验,还指望有便宜捞?

这青龙倒是捡了个天霜剑诀,自己呢?

都死里逃生两回了,这还是那记载里最容易的两条路吧?

“你听!”

李青宝还要再说,青龙就竖起手指,指着树林里。

“哇哈哈哈!我看你往哪里逃,这回不把你给办了,我这毛威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青龙快如子弹般的冲到树林里,李青宝连喊都没喊住,只得跟过去。

还没到树林就看到光一闪,两颗脑袋滴溜溜地滚到他脚下。

李青宝抬腿就把脑袋踢开,就看青龙站在个躺在地上的女孩身前。

“晕过去了?”

“嗯,可能是吓的。”

李青宝伸手在那女孩脸上拍了下,没有反应。

女孩穿的是件绸缎衣服,看着有点像是那种古装剧里被少爷调戏的丫鬟,那两颗脑袋的主人就摆在女孩身旁,穿的倒是粗布衣服,难道是男仆调戏女仆?

相貌倒是挺秀气可爱,衣襟还被扯开了些,露着精致的锁骨。

“我来做人工呼吸。”

李青宝一副大义凛然,牺牲自我,救人要紧的表情,趴下去就要把嘴对上……突然,李青宝就感到腰上一痛,就瞧那女孩一脸清冷的睁开眼,双手握着把短剑,剑尖已全然没入他的腰内。

李青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青宝醒过来,就吓了一跳,那个装被欺负刺伤他的女孩就坐在旁边。刚要站起来,腰上的疼痛就传过来,一下捂住腰就又倒下来。

女孩却没反应,李青宝就觉得怪了。

按他晕倒前的发展,那女孩放倒他,接着就该跟青龙打。要是她赢了,那在这里就是等自己醒来,然后严刑逼供,慢慢折磨。要是青龙赢了,也不该那女孩坐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啊。

李青宝用手拍拍她的脸,她还是没反应,这是怎么弄的?

又摸摸腰上被刺中的地方,一股淡香传来,被抹了灵肌膏?低头去看,那地方疼还是疼,却在快速的恢复中了。

不会是这女孩帮抹的,那就是青龙?可他人呢?

李青宝环顾四周,这地方光线很暗,地上都铺着杂草,踩上去柔软得很,就是直挺挺的倒下,也不会受伤。对面有扇门,关得严严实实,在门的左上方还有扇窗,竖着些木条,像是汽车的格栅。

转头又去瞧那女孩,从那衣襟松开的地方往下就是雪白肌肤,跳入眼中,莫明的有种悸动。k";仔细瞧来,女孩比刺伤他前要还清丽一些,鼻嘴都极为精致,像是高明的艺术家画出来的似的。

李青宝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在她脸颊上摸了把,吓得脸色一变,险些往后一退,摔倒在地。

他摸过的地方,就像是摸在一层被风化过的瓷器上,被刮下来好大一块。

日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着那女孩现在的模样,一阵发怯,这鬼地方也不知是哪里,自己现在灵气无法调动,就是想要出去也没法子。

李青宝走到门前摇了几下,外头栓上了。

抬腿一踢,就看那门摇晃两下,抖出一堆的灰尘。

“我呸呸!”李青宝使劲吐了几口,那些灰尘都窜到他嘴里去了,又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将身上的灰尘都拍掉,李青宝转回头,看着那脸上脱了一块皮下来的女孩。想着走过去,将那被他刮下来的脸皮捡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了一阵。

触感到很像是人皮,但是整块这样掉下来,就跟那瓷片差不多,再瞧那女孩脸上,那地方就跟是被人用手术刀剥了后一样,露出来的是和人体模型似的血肉脉络。

再试试?

李青宝边想边就用手再要去摸那女孩的鼻子,手慢慢地伸过去,就要快碰到鼻尖了,突然间那女孩紧闭着的双眼睁开。

“你在干什么?”

我草!

李青宝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啸而过,心脏更是一时间完全静止,手也不动了,瞳孔放大看着女孩:“你活的?”

“废话!”女孩劈手将李青宝手中的脸皮夺下,放回原处按了几下,看上去就跟原来没区别了。

“你脸皮这样就算按上去了?”李青宝瞪大了眼。

“还要多按几下,”女孩起身说,“你没事把我脸皮扯下来做什么?”

“我……”李青宝总不能说就是想摸一把,结果就没脸皮了吧?

“刚我刺伤你是救你……”

“……”李青宝前一个疑问还没解决呢,这女孩又让他脑袋晕了下。|i^

按理说那时青龙暴走一下将两个分身解决,那女孩又在呼救,结果上来就把要人口呼吸的李青宝给刺伤,那明摆着是女孩设的陷阱,怎么到了她这里,她说是救了李青宝?

李青宝觉得脑子快要转晕了,这都什么节奏啊。

“那个家伙不是好人,你是邪帝后人吧?和我是一家。”女孩轻叹道,“我也是邪帝后人。”

“吓?!”李青宝愣住了,“你也会邪心四象?”

“那倒不会,”女孩摇头,突然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苏婍,我是邪帝的十九代后人。”

李青宝呆住了,这叫苏琦的女孩是邪帝的子孙?

邪帝还有后代留下来吗?不是说当初都被杀个一干二净了吗?那还是和吉在聊天时听他说的,要不然这灌天邪剑怎么会流落出来?

还有邪帝是姓苏吗?

瞧着苏婍那洁白细嫩的手,李青宝倒一点没有想握的念头,信息量太大,他得慢慢的消化。

先不说这苏婍怎么跑到元婴仙府中来的,按理说,进来出不去,还能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还有,这苏婍,说青龙不是好人,那可完全不对,青龙那种人是能用好人坏人来形容的?

再说,也完全犯不着她插这个手啊。

“不想握手?也好,”苏婍秋波一横说,“我看你一直盯着我这衣服里瞧,是不是看不清?想要看个明白?”

李青宝一本正经地摇头:“你误会了,我那是无意识的……”

“意识?唔,那你就是不想瞧了?”苏婍突然脸上堆满媚意,神情也忽然变暧,走上前来,就用手轻抚李青宝的脸颊,“你不想瞧吗?”

李青宝心跳陡然加快,就像是个从未碰过女人的男孩,被个女神给调戏似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你不想瞧吗?”苏婍重复了一句,将衣襟拉开些,锁骨下的那份滑润都能看到些了,瞧那弧度,要再往下可就是奇峰异景了。

就算李青宝定力颇强,这时也不由得心跳混乱,比那些头回看到大白腿的小学生好不了多少。

“我不是……我是个……”

李青宝胡言乱语起来,苏婍咯咯一笑:“你是个男人,对吧?我知道的!你除了想要看,还想要更近一步是吧?瞧着咱们都是邪帝一脉,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不单让你瞧,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李青宝一时觉得口干舌燥,瞧着苏婍缓慢的将衣襟拉下来,眼睛一下瞪圆了。

“你是男人?!”

这怪不得李青宝这样问,这苏婍别瞧那容貌身高都是一等一的,比例也好,可就那胸平得快跟交流道一样了。

这哪是大饱小说要找个地方洗眼睛去了。

“你胡说什么?我……”苏婍脸一红将衣襟拉起,“你才是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你这样的吗?”

“不是,不是,我……这个,你那里……哎,真的很平呢。”李青宝有种看了等于没看,还不如照镜子的感觉。

苏婍气得脸更红,一手将他推开就说:“你少给我装!你看都看了,你也得拿样东西给我看回来才行!”

李青宝脸也红了:“那怎么好意思?”

“你脸红什么?!我才不想看你那里,我是说灌天邪剑,它是不是在你手里?”苏婍问道。

李青宝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这也怪不得他啊,刚才都那样了,接下来还不得扯裤拉裆?

“你知道灌天邪剑在我手中?”

“当然,不然怎么知道你是邪帝传人,”苏婍哼道,“你跟那宁大汉打的时候,我就在树林里瞧着,才让那两个蠢货摆一出戏出来,没想到你没出手,那个呆子倒动手了。他实力倒也不差,不愧是轩辕家的人,都有两下子。再说了,你要没灌天邪剑怎么学会的邪心四象?”

“这怎么说?”李青宝皱眉道。

“邪心四象都是我苏家单传,到我这一辈,误入元婴仙府,在外面已经失传了,只有灌天邪剑里的剑灵能够知晓邪心四象的功法,”苏婍冷声说,“它倒是挑的好传人,你也算是不错了。”

李青宝笑道:“你想瞧灌天邪剑?可惜我现在没有灵气,不能将它带出来……”

“你不是会邪心四象吗?怎么还不能用灵气?噢,是了,你才修到第二层吧?”苏婍恍然道,“要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我刺中了,还有,你那腰上的伤是我用灵肌膏敷的……”

“哦?”李青宝问,“你真是邪帝的后人?那给你瞧瞧灌天邪剑也没关系,至于我邪心四象修到哪一层嘛,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

突然间,一柄重剑跳到两人中间。

“你现在眼睛是紫红色的,自然是修到第二层,越往下修,眼睛的颜色就会越来越红,等修到第九层,瞳色就会跟深红色一样,”苏婍说着,向灌天邪剑走近,“等你修完邪心四象,不单能混合四种灵气,还能直通‘妖间’,纵横‘妖府’……”

李青宝听得入神,妖间妖府那都是妖族的圣地,传说根本就不在人世间修真界。

这时,苏婍突然手往前一探,双手按住灌天邪剑,狂笑起来:“哈哈,总算将这家伙给拿回来了。你这个白痴,被我骗了吧?”

“你说那么多话,说什么邪帝后人,就是想要夺走灌天邪剑?”李青宝显得很平静,淡淡地问。

“当然不是,我是邪帝后人不错,但我身体内只有一半邪帝后人的血。你知道吗?邪帝后人生育下来都是龙凤胎,再由龙凤胎再结合,才能生下纯血后人,我只是半血。不然这灌天邪剑早就滚过来了,还用得着我骗吗?”苏婍兴奋得抱住剑柄就笑个不停。

“是吗?”

李青宝突然一笑,手掌往前一切,就看一道红光一闪,苏婍被灌天邪剑劈成两半。

“你,你不是不能用灵气吗?你怎么……”一块块瓷片碎落,苏婍发出最后的疑问。

“你要不让我拿出灌天邪剑,我也不知道在剑身内还藏着一些灵气,不多,足够我使出这一招,”李青宝边说边走过去吃力的将灌天邪剑拨出收回到纳戒中,“你还想问我什么时候对你起了疑心吧?你不该说你是邪帝后人,再让我拿灌天邪剑出来。这家伙我可宝贝得很,拿给邪帝后人瞧,我可不放心。”

说完,李青宝一脚将苏婍的脸踩碎,虽不知她那瓷片般脱落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但也担心她又将身体慢慢的拼起来。

脸一碎,灵气就开始在空气中消散,李青宝没料到这一出,赶紧将灌天邪剑拿出,吸食着逸散的灵气,再送到灵脉中炼化。

闭着眼花了大约十多分钟才总算收集了一些灵气,足够再跟金丹初期打一场的了。

一脚将门踹飞,走出门外就闻到一股花香。

举目眺望,就见这被锁紧的屋子是在一座树林里,也不知是不是那宁大汉屋子旁的树林,那里却没这么浓洌的花香。

花香混杂得很,并非单纯的一种。蛮蛮除了会经商外,也会花道。常听她和谭风水说这些,家里也放置着许多花卉植物。

在炼丹术中,也有许多地方要用到花粉花蜜花瓣的,李青宝也会一些。粗略能分辨出这花香中少说有二十多种,包含茉莉、牡丹、芍药等。

但现在当物之急是找到青龙,刚那苏婍也没说明把青龙怎么了,只说击退。k";那青龙是暂时退即,还是完全被打垮,也不知道。

答应轩辕老头要带他去医仙路,可不能半途而废,何况在这元婴仙府中,百路千踪处处凶险,两人合力能够让风险小一些。

“谁?!”李青宝突然转身,冲着树林深处喊道。

“感知不弱嘛,也难怪苏老二会栽在你手里,不过也好,她死了,我倒是少了件麻烦事。”一个细细的女声从树林里传出,就见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走出来。

要不做假的话,她的上半身比苏婍要可观得多。

现在李青宝想起来,都觉得苏婍那一露,真得叫瞎了狗眼了。

身高倒不像苏婍那么高,却也有接近一米七的个头,在女人中不算矮了。难能可贵的是,上围丰满,腰肢却细得跟碗口大小,虽穿的是长裙,看不到腿,也能感觉到那紧绷着的腿部非常纤细。

这女人穿的长裙也不是公主裙那类,而是像粗布裙的那种,朴实无华。脸孔比苏婍还要精致些,眼睛特别大,烔烔有神,可那眼神露出的冰寒,就是脸皮最厚的男人看了都会退避三舍。

步伐不快的走过来,每走一步,那地上的花都会跟着跳起来,萦绕在她身侧四周。等走到离李青宝大约四五米的时候停下来,身旁已绕着厚厚的一层花。

“这里叫紫颜谷,我是这里的主人,朱紫颜。”女人冷冷地说。

“然后呢?”李青宝微笑道,“你是想帮苏婍报仇,还是想要灌天邪剑?”

“口气别那么狂,”朱紫颜冷声说,“第一,苏婍死得活该,错估敌我实力,光想凭诡计行事,死一千次都不足惜。第二,我跟邪帝没关系,灌天邪剑认主极难,我也不想要。”

李青宝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的地方,这话该我问你。”朱紫颜手指轻弹,就看那些绕在她身旁的花瓣,转速在缓缓加快,数量虽多,在空中旋转却没相撞,光凭这点就让李青宝很吃惊。

要知道控制这些花瓣,就表明朱紫颜在操控灵气上有着特别之处,极有可能修的是木行。

“好吧,我问错了,那我现在离开?”李青宝不想跟这种厉害的高手过招,尤其是在灵气无法动用的时候。

“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在哪里吗?”朱紫颜淡淡地问。|i^

“你知道青龙的下落?”李青宝皱眉道,“是了,苏婍将青龙击退的时候,想必你就在一旁,看他失手,就跟着他探清了他的下落?”

“你比想象中的聪明,苏婍死得不冤,”朱紫颜说,“他是轩辕家的人,我们这些普通的分身不会对他怎样。可惜他去的地方,那些人可没把轩辕家的人放在眼中。”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们都是元婴期修士的分身,这还有区别吗?”李青宝疑惑道。

“当然,我们也并非是一位元婴期修士的分身,而是许多位的分身,”朱紫颜冷笑说,“像我和大部分的分身都是轩辕家的元婴修士的分身,自然会对轩辕家的人好,至于其它的嘛,虽是那个轩辕家小鬼的前辈,却不是轩辕家修士留下的分身。轩辕家世代做门主,你当别人会没怨言吗?”

李青宝恍然大悟,那些分身怕是巴不得能遇到上青龙,也好找个乐子,或是干脆就拿他来报复。

未必元婴期修士在门内就会受到重视,特别是在数千年前,元婴满地走,金丹不如狗的时代。

那些人的分身都在元婴仙府中,他们会怎样对待青龙?李青宝想想都觉得要糟。

“你现在要赶过去的话,怕也来不及,不如咱们坐下来谈笔买卖?”朱紫颜看李青宝想走,就说。

“买卖?什么买卖?”李青宝愣道,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和这个冰山美人做的生意。

“很简单,你在这里留一百年,我会给你一些好处再让你出去。”朱紫颜说。

李青宝哑然失笑:“我当你是冰美人,原来也是个怕寂寞的人,你就那么缺男人吗?”

听着他的笑声,朱紫颜淡然道:“是,我缺男人,女人都会缺男人不是吗?你留下来一百年,我会教你木行里最高深的法诀。一百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转眼间的事。而外面时间静止,也不会误你的事。”

“那这一百年里我要做什么?”李青宝笑道。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朱紫颜像在说一件极公平的买卖,“例如,我让你跪下来做我的坐骑,你就得跪下来做我的坐骑,我要拿鞭子抽你,你就得被我抽。”

李青宝大笑起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奴隶吗?而你是什么?女王吗?”

“不错,在这里,我就是女王。”朱紫颜丝毫不脸红,“你想想吧,极划算的事,一百年的时候就能修到木行法诀里最高深的一门,依你金丹期的修为,出去容貌也不会变,说不定还能有突破元婴期的机会。”

“你怎么不去死?”李青宝突然一声冷笑,抓住灌天邪剑就往地上一顿,一团黑火从剑中冲出,如云山雾海般的快速卷过去。

“你不答应就算了,冲我动手是真的想死吗?”朱紫颜不紧不慢地说,“你这火行法诀虽是不错,用来对付我的花瓣也正好合适,可你想过吗?我是元婴期分身,虽然没有元婴修士的十成修为,但光是半成,也足够你去死了!”

就看那些花瓣猛地全冲过来,像是子弹般刺破火海,直冲到李青宝身前。

李青宝完全无法反应,那花瓣的速度来得太快,好在快到身上就堪堪停住了,就那么指着他,让他连动都不敢动。

“厉害!”李青宝深吸口气,看向远处站着的朱紫颜,“你现在可以杀了我……”

“有必要吗?”朱紫颜谓然道,“来我谷中的也不止你一人,要是都杀了,我杀得过来吗?我这可不是葬花谷,用来做花肥的都是那些修士的血肉。”

李青宝听得打了个抖,花肥?

“我看你还算顺眼,你走吧。”朱紫颜转身说,“你的朋友在暗石村,从这里往北走一万米就到。”

花瓣纷纷落下,李青宝松了口气,蹲下身用手指拈起来,一搓,还有些花粉撒下来。这木行法诀可真是奇妙得紧啊,肯定也不止这么粗暴,还有许多玄妙的地方。

这样想的话,就是被她骑,被她鞭打一百年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呸呸呸!

这想法才涌出来,李青宝就吓了一跳,可万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这要再蔓延下去,就成了潜意识,不定哪天真会让吴葆葆拿根鞭子来试着玩。

唔……好像也不错。

呸呸呸!

李青宝将花瓣扔下,大步往暗石村的方向奔去。

在他背后的树林里,朱紫颜从树后绕出来,捡起他扔下的花瓣,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这个小子,心里可有些不安份的东西呢。”

这紫颜谷比李青宝想象中要大得多,或许这整个元婴仙府的空间都是无穷无尽的吧。为了节省灵气,只能快跑赶过去。即使体质还不错,跑了五千米的时候,李青宝都想撑着膝盖喘气了。

心想这样还不如花费些灵气飞过去,刚要用护身灵气,眼前豁然一亮,已到了树林尽头。回身一看,那片树林正好长在一片山谷之中,叫紫颜谷并非是没有来由的。

只是朱紫颜说的一万米,现在不过五千出头。

管他那么多,先加快跑吧。

出了紫颜谷前头是一片的丘陵地带,跟刚来到元婴仙府,从那山洞里爬出来的差不多。难道各种路都是夹杂在这些地带中间?

李青宝全然没想到就算是同样的丘陵地带,地上的杂草会比前头的要硬上百倍,踩上去就跟踏在一块荆棘林一样,随时都有被刮伤的危险。还好有护身灵气,可这灵气也不能乱用,省点是点,不然跑到那什么暗石村就全都一点不剩了。

听那朱紫颜的口气,那暗石村的守路人是属于非轩辕家那一脉的元婴修士的分身,青龙被苏婍击退后,怕还受了些伤,到那里一个不好,得把命都给交代了。

要是青龙死了,就算李青宝全身而退,从元婴仙府跑出来,轩辕老头也非得要了他小命不可。

后悔的是没刚才问朱紫颜医仙路在哪,看她的作派,还是挺有风度的,要问她就算不说,也不会发飚。

也没后悔药吃了,李青宝边用灌天邪剑将那些杂草给扫开边想,元婴仙府这些地名也取得怪,什么紫颜谷、暗石村,也不知有什么来历。

紫颜谷倒好说,朱紫颜的名字就是谷名,暗石村呢,有什么说道?

那朱紫颜嘴中的葬花谷怕也不是个吉利地名,李青宝想着,突然一停,伸手就将一根杂草给拔起来。前面的草比他现在所站的地方高了一倍多,原来只到膝盖,那里却能把都给没了。

就这手里握着的草来看,都不能说是硬一些的杂草了,都快能叫草剑了。

就那么直挺挺的竖在那里,而每一根草的草身都跟剑身一样,锋利得能把手割破。

这算起来才走了六千多米,难道只能飞过去?

先往前走走看再说,李青宝想着步伐加快了些,时间可不等人。

来到那一堆草剑前,他先用灌天邪剑试着去砍,结果却发出金铁交加声,倒也是响了过后就应声而倒。可是完全没想到这么硬,这要一路砍过去,肯定要花几个小时去了。而且那前头不知还有没有更硬,更长的草剑。|i^

一咬牙,运足灵气飞到空中,李青宝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前方不单有长达三米高的草剑,还有一座黑色的石山,山上都是些废弃的兵刃乱七八糟的扔在那里,每一柄都闪着寒光,间距极小。

这要过去,还得用灌天邪剑来砍,说不得还要灌入灵气。

那就飞吧。

李青宝往北方飞了大约几分钟,就看到跟那黑石山一样色泽的一座村落。

村里头约莫有十七八人在那里烧柴生火做饭,还有几个年纪不小的人坐在村头抽着旱烟,村头也跟凡间一样,有着一颗大树,看起来像是榕树。

榕树的寿命特别长,凡间的一些村子里的榕树能达到上千年。

那都是村里要命的东西,即使到村里杀个把人,都不比砍了人家的大榕树要来得侵犯。

那是几乎整个村的人都会冲出来跟你拼老命的。

瞧起来是没有什么差别,可处处都透着股怪异。

别的不说,光是那黑色的地面,就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那屋子也都是用黑石盖的,包括围墙和水井上砌着的石堆,那上头盖着的草,都是那些草剑,闪动着的光芒都快跟玻璃一样了。

这就是暗石村?

那青龙哪里?

心中还在想,就看两条身影快速的飞上来,二话不说抄上法剑就招呼过来。

一青一白,一木一水,两种剑诀把快全暗下来的天空给遮挡得毫无缝隙。

李青宝反应也快,总不能给人家当活靶子打。他大喝一声,就运起剑诀,空余的手还运出爆金诀去抓那柄青剑。

那两柄法剑的主人似乎被惊了下,青白二剑都在空中一滞,才又快速的冲过去。

四道光芒,其中还包括那灌天邪剑带出来的红光,将天空映得分外妖异。

李青宝偷眼去看那地上的人,个个都像是浑不在意,丝毫没被这空中的异象所惊住,都还在忙活着手中的东西。

轰!

青白二剑撞上灌天邪剑,连剑气灵气带剑身一块儿被灌天邪剑吸得无影无踪。k";

那执剑的人都是一惊,李青宝也惊住了,这玩意儿啥时有这能耐了?

就在这时,那执青剑的人狂喝道:“大胆狂徒,你敢闯暗石村,还敢把我兄弟二人的法剑毁掉,这次要不将你碎尸万段,我青白二圣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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